🦀[转帖M/M]穿越到现代的兄弟 兄弟sp (已完结) || 32.1万字

萧楚云冷哼:“你当师父是傻子?周六那天你小师叔刚挨了打,他会跟你比轻功?分明是你提出来的,想趁人之危占他便宜,是不是?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得不给你小师叔做作业。”

“大哥英明。”萧然喜出望外,“其实不怪然儿……”

“闭嘴!”萧楚云怒斥一声,把萧然吼得睫毛一颤,乖乖低下头去,“虽然是小悦提出比试,可这输赢是你定的吧?旷了这么多课,不知道好好去补上,竟然还要让小悦帮你做作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可以不用用功?”

“小弟不敢……”萧然的声音细如蚊蚁。

“小悦,把手伸出来!”萧楚云再次厉声喝道。

“师父,小悦知错了。师父您饶了小悦,不要打手心了……”

萧楚云再不多话,一把抓住泽悦的手,泽悦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萧楚云更怒,挥手一巴掌打过去,把泽悦打得身子一偏。等他站定,见师父满脸怒气,来不及触摸滚烫的脸颊,赶紧把手伸出来:“师父,小悦不敢了,请师父责罚。”

萧楚云挥起戒尺往他掌心砸上去。“啊!”泽悦一声惨呼,把萧然吓一跳,见泽悦掌心落下一条两指宽的白印,马上由白变红。泽悦疼得缩了缩手,却终不敢缩回,再怯怯地伸出来,眼巴巴地看着萧楚云:“师父,小悦错了……”

“啪啪啪”,萧楚云连连三戒尺打下去,泽悦死死咬着下唇,脸上先涨得通红,再慢慢转成苍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溢满痛苦。萧然心里狠狠一痛,冲过来跪在萧楚云面前,拉住他的手:“大哥,大哥,求您饶过小悦吧,是然儿的错,您打然儿。”

主动把双手摊开,伸到萧楚云面前,眼里饱含着哀求之意。泽悦见此情景,心中感动,扑通跪下,紧挨着萧然,也把手伸出去:“师父,是小悦先挑起来的,不怪小师叔。您打我吧。”

萧楚云咬咬牙,戒尺挟着风声,重重砸在两人手掌上,四个手掌轮着砸过去。两人用尽全力举着自己的手,不让它们掉下去,疼得呲牙裂嘴,掌心好像被滚烫的开水浇过去,很快就肿成一片,泛着鲜艳的红色。

“师父,疼……我们知错了,饶了我们吧。再打,我们的手掌要烂了……再也不能写字,也不能握筷子,更不能为师父揉肩捶背了……”

“住口!师父还不老,不用你献殷勤!你念好自己的书,师父就谢天谢地了。”萧楚云听徒弟这么贫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连四下抽在泽悦掌心,泽悦疼得呜呜大哭:“师父饶命,小悦再也不敢了……呜呜,师父,您养大我,难道要亲手打死我吗?师父,师父……”

萧然见他哭得这样惊天动地,真正觉得叹为观止,想想比起小悦,自己还是很有骨气的。上前挪了半步,恳求道:“大哥,然儿错得更多。大哥你打我吧,小悦是被我连累的。饶了他吧……”

萧楚云一言不发,又是几戒尺打下去,全部打在萧然右手上。萧然只觉得自己的掌心肿起足有一倍,就象熊掌一样厚,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他的泪腺,他也忍不住流出泪来:“大哥……已经打了三十戒尺了,再打掌骨要断了,大哥……求您别打了,要是大哥仍不解气,就打屁股吧。手上这样……真的很难看……”

萧楚云把戒尺往桌上一丢:“给我跪在地上,把今天的作业全部抄一遍!等等!你今晚搬到我房间里去睡,自己去拿被子打地铺!”

萧然咬咬牙,应了声“是”,爬起来拉好裤管,从桌上拿了作业,回自己房间搬了被褥,来到萧楚云房里,铺在地上。然后跪在一边,搬了张凳子写作业。两只手掌肿得除了疼痛已经没有别的知觉,写字真是艰难。。819f无边烟雨《穿越到现代的兄弟》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萧然抬了抬头,见大哥冷着脸看着自己,他心里又羞又愧,费力地抄着作业,又小心翼翼地哀求:“大哥,然儿明天还要一早起来教天暮哥武功,看在天暮哥的份上,大哥就饶了小弟吧。”

萧楚云直接拿了桌上的烟盒扔过来,啪的一下砸在他额头:“想早点休息就快点做!别以为离了家就没人管你了,为了你自己的前程,你给我好好读书!再敢偷懒,看哥不抽烂你的屁股!”

萧然不敢再多话,努力夹着笔,歪歪扭扭地写字。等把作业抄好,已经十点了。他倒头便睡,不消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萧楚云见他如此疲倦,心里又生出不忍,用力把他抱到床上,捏着他的手,给他两个手掌上都涂了些消炎的药膏,然后替他盖好被子。。89f0fd5c927d466d6ec9a21b

那边泽悦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觉得有人*近自己,凉凉的液体滴在自己掌心,手掌上的胀痛顿时消了不少。他睡梦中觉得舒服,嘴角咧了咧,露出一丝微笑。一只手掌轻轻抚上他的头发,然后是他半边被打肿的脸,有人低低地、宠溺地骂了声:“死小子”,泽悦费力地从梦中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be无边烟雨《穿越到现代的兄弟》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模模糊糊觉得心里很软、很暖,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思维了,眼皮沉沉地垂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萧然被手机的闹钟吵醒,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大哥睡在地上。一看掌心,肿胀消了许多,颜色也不那么红了。他心头涌过一股暖意,爬起来洗漱好,就叫了楚天暮去院子里练功。。1e056d2b0ebd5c878c无边烟雨《穿越到现代的兄弟》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师傅,昨晚被大哥罚了?”楚天暮关心地问他。

“天暮哥。”萧然被他叫师傅还是觉得别扭,可是又纠正不过来,“是我不好,自己偷懒,让小悦帮我写作业。结果大哥发现了,就打我的手心。”

“那你今天不多睡会儿?一早就起来教我,你会累坏的。”

“我没事,天暮哥,你早点学成高超武功,大哥就更加对你放心,将来楚门在你手里就更加兴旺了。”萧然轻松地笑了笑,“大哥巴不得早日回家成亲,你一定要早点把楚门接过去。”

楚天暮笑道:“其实我哪是那块料?倒是你,当这个门主十分合适呢。”

“别,别。”萧然双手乱摇,“为了楚门,大哥与爸之间纠结了二十多年,如果我当这个门主,爸非亲手打死我不可。”

他停了停道:“明天就是门会,你有具体的日程安排吗?”

“怎么?师傅也要来参加?”

萧然凑近他,两人嘀嘀咕咕讲了半天,萧然握住楚天暮的手:“天暮哥,咱们兄弟联手!”

“好,你放心。”

“舅舅会来吗?”

“他不会,他不想介入太多,想由得我和大哥去安排。”

“那他自己呢?”

“他在养伤,还同时忙着修缮天绝被焚毁的东西。”

“哦,也好。等你当了门主,他再过来帮你不迟。”。

第一百零九章 三刀六洞

早上,萧然见到泽悦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道歉:“小悦,昨晚连累你了。害你受罚,算我欠你的,以后有机会还你。”

泽悦耸耸肩,满不在乎地道:“没事,只怪我自己太笨,没有掩饰好,一下子被师父发现了。所以,师父打我也打得不冤。”然后笑嘻嘻地道,“不过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说欠我的,我怎么舍得拒绝呢?不如我什么时候懒得做作业时,你也帮我做一两次。”

“行,没问题。”萧然爽快地答应。

晚上吃饭时,萧楚云通知萧然,他已命人把他的床移到泽悦房里去了,理由是两人都在上学,住在一起有利于互相督促、共同进步。萧然无所谓,而泽悦求之不得。

两人做好作业,萧然到萧楚云房间,关心地问明天门会的事,最后说:“大哥,我是你侍卫,明天让我参加好么?我也想看看楚门这么大一个帮派的门会有多盛大。”

“不许!”萧楚云不假思索地反对,“你现在已经回到学校,恢复正常的学业,不能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了。给我好好呆在学校里,要是敢来庄园,看哥不打断你的腿!”

“大哥……”萧然软了声哀求。

“说了不行就不行!”萧楚云斩钉截铁地道,“无论如何,你现在在我这儿,爸和小潼对你寄予那么大的厚望,要是我再纵容你,爸头一个不饶我。”

萧然无奈地应了声:“哦,那我回去看书了。”心中暗道,既然求了大哥不允,我就只好出下策了,大哥,请别怪我。

第二天早上九点,各地楚门的堂主陆陆续续到了庄园的大会议室,萧楚云从书房里出来,正想到会议室去,楚天暮带了个人过来:“大哥,我爸来不了,他派了我二哥穆离来,小弟只是担心,他不是楚门的人,是否适宜参加?如果不行,就权当他来看看小弟吧。”

萧楚云心里反而有些高兴,暗想看来舅舅已经将楚门与天绝当成一家了,放心派自己的养子过来,是好事。将来反正两家要合并成一家的,只是时间问题。看看那位叫穆离的小伙子,也是长得器宇轩昂,令人喜欢,遂点头道:“好,那就去参加吧。”

“楚门主,我们老大派我来只是想见识一下楚门的盛会,尽他当舅父的一点心意。可我毕竟不是楚门中人,不宜参与会议。如果门主同意,请让我扮成门主的侍卫,伺候在旁边,好么?”穆离十分谦恭有礼地请求。

萧楚云越发对这年轻人赞赏起来,欣然同意。唤了飞廉进来,让他给他一套侍卫装穿上,与其他三名侍卫一起,跟随萧楚云进会议室。

会议进行得十分顺利,各地堂主先后向萧楚云汇报工作。然后萧楚云把楚天暮介绍给大家,告诉大家他是叔公楚龙骧的后人,已经加入楚门,他有心栽培他,将来要派他到各个堂口历练,请各位堂主多多关照。

众人先是惊讶,继而叹息,为当年的楚门英雄还有后人感到欣慰,最后钦佩,觉得萧楚云胸襟广阔、气度过人。虽然大家没有说出来,可彼此眼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萧楚云姓萧,楚天暮才是正宗的楚家之后。如今萧楚云把楚天暮引进来,分明对他毫无顾忌,就不怕楚天暮夺了他的门主之位?

只有滕康已经从萧楚云嘴里听过他的打算,知道他有心把楚门让给楚天暮,所以他最是平静。

上午两小时会议后,大家在云天庄园吃过午饭,自由休息,一个园子里热闹非凡。下午一点,会议继续,萧楚云的目光缓缓掠过众人,缓缓站起来:“下面的议题,是关于傲宇集团的事。大家可能都有所耳闻,今天,我借这个门会,向众兄弟请罪。身为门主,我将个人恩怨带入楚门,连累南哥与手下众人,将傲宇推入风口浪尖,名誉扫地。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我楚云天一人之过,与旁人无关。”

堂下众人窃窃私语,显然都没想到萧楚云会在众人面前罪己,而且将所有过错一力承担。有些本来对萧楚云心怀不满,打算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的堂主,此刻倒被萧楚云的气度震住了,有些说不出话来。

滕康连忙站起来道:“门主,请别自责,这事跟您无关,门主的决策没有错,更为飓风堂带来了极大的利益。只是后来出了萧然的事,才会让飓风堂一败涂地……”

萧楚云摆摆手:“小然是我弟弟,也正因为我将个人恩怨带入楚门,才把他牵扯进这件事中,与其说他背叛楚门,不如说是我连累了他。所以,我今天在此将这两大罪状一起承担,请众兄弟见证,楚云天以待罪之身,接受三刀六洞之刑,用自己的血洗清罪过,向楚门、向众兄弟致歉!”

“门主,万万不可!”滕康急声道,“门主是万金之躯,是我们的魁首,怎么可以亲自受刑?”

傅清南、孙在丰与钱坤也站了起来:“门主不可……”

萧楚云平静而隐含威严的目光慢慢扫过会堂,一字字缓缓道:“身为门主,更应该以身作则,如果连我都不守规矩,又何以以规矩服人?你们不必多言,走,我们现在就去刑堂!”

说罢率先转身往外走,几名侍卫立刻跟上去。刚刚走下西楼没多久,萧楚云忽然感觉身后袭来一缕极细微的冷风,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头顶的太阳好像变得模糊起来,他身子晃了几晃,在一片惊呼声中,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门主!”楚天暮立刻扑到萧楚云身边,把他扶起来,又惊又急,向众堂主道:“烦请各位堂主到客厅等一会儿,门主近日身体不佳,经常头晕,我立刻把他扶回房里救治。”

飞廉道:“属下打电话请叶大夫过来。”

楚天暮与穆离把萧楚云扶回房去,客厅里十三位堂主坐立不安,钱坤看着楼梯的方向,感叹道:“楚门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出了飓风堂的事,门主身体又大不如以前。只不过门主这样勇于担当、铁骨铮铮的汉子,真是令人敬佩。”

众人纷纷附和。

坐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忽然有人轻轻喊了声“看”,客厅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投向门外走进来的一个人—一位白衣白裤、身材修长的美少年。他从阳光下走来,脸上仿佛还染着光晕,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很镇定,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就象原野上的风,夹杂着青草的气息,沁人心脾。

“萧然?”滕康低声惊呼,傅、孙、钱三人也不禁呆住。此时此刻,萧然突然出现,他来干什么?今天门主没有让他参加会议,看来是有心护着他的?可他为什么又来了?

萧然走到滕康面前,微微欠身,姿态优雅而恭敬:“滕堂主,小然特来领三刀六洞之刑。”

“原来他就是萧然?原来就是他出卖楚门?”其他各地堂主纷纷议论。

“滕堂主,既然他是叛徒,就应该惩罚他,不该让门主担罪。”

“不错,不错,门主太仁慈了,宁可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护着这个叛逆。太便宜他了!”

萧然抬起头,清澈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唇边微微露出云淡风清的笑容:“诸位堂主,一切都是小然之过,小然绝不会推诿、逃避,请大家允许小然赎罪。”

众人点头。滕康想起萧然为他在萧楚云面前求情,心中有些不忍,可现在骑虎难下,他受罚总好过萧楚云受罚,于是便答应了。

刑堂里站满了各地来的堂主,以及刑堂门下,萧然接过滕康手里的尖刀,在众人面前缓缓跪下:“请大家指定小然受刀部位。”

三刀六洞是用利刃在自己的身体上对穿三个窟窿,是一种仅次于自尽的自我刑罚。最轻的是在小腿肚上扎三刀,形成六个洞,如果罪过大,受刑者被指定扎在其它部位,受到的伤害更为严重。

“要表示诚意,就看你自己的了。”有人出声道。

“小然,就扎小腿吧。”钱坤与孙在丰比较维护他。傅清南最恨他,冷着脸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滕康看看萧然,再看看傅清南,十分为难,最后也只好沉默不语。

萧然淡淡一笑,拿起那把长长的尖刀,猛地扬手,对准自己的左肩刺下。“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悉数溅到他身后隔着一米多的墙上,可以想见那一刀的力度有多大。“滕堂主,请您……验刑……”萧然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了一下,立刻恢复平静。

他背转身来,把后肩部展示给众人。那把刀完全没入肩胛,刀尖从后肩穿出来,鲜血一滴滴滑落。

饶是众人都是黑道上见惯杀戮的人,见此情景也不禁骇然。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皮肤又白又嫩,看起来好像富贵人家娇生惯养的子弟,可却有如此烈性、如此勇气。

萧然慢慢回过身,把脸面向众人,猛地拔刀,带出一串鲜血,肩头的白色外套已被染红。他的眉心颤抖了一下,漆黑的瞳孔中颜色有些变淡,目光迷离了片刻,又重新恢复清洌。

第二下,他把尖刀对准左腹,噗的一声扎入,依然是一刀对穿过去。面色霎那间变得惨白,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只是嘴唇上已被咬出血痕,额头有冷汗一滴滴流下来。

鲜血汩汩地从他身体里流出来,所有人都看得惊心动魄,背上冒出了冷汗,一片抽气声响了起来。这少年,他难道是铜皮铁骨?

萧然染了血的牙齿慢慢离开下唇,再次拔刀,一蓬血雨从刀口处喷涌而出,萧然喉咙里发出呜的一声低呼,然后闭紧嘴唇,深深吸了几口气。稍一扭头,一刀扎进自己左小腿,又是这边进、那边出。

“三刀六洞……大家可都还满意么?”他用左手捂住自己左腹的血洞,挣扎着,一点点站起来,左脚拖在地上,右脚一步步往前挪。鲜血在他身后流了一地,一地蜿蜒,而身后十三位堂主呆若木鸡……

“小然!”一声痛呼从门外传来,只见楚天暮象疯了一般冲过来,双手扶住萧然,泪水瞬间濡湿了眼睛,“小然,快,我扶你回去治伤……飞廉,叶医生怎么还不来?他什么时候能来?快,快,再打电话给他……”

飞廉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立刻再打叶楠的电话。萧然摆手:“天暮哥,飞廉大哥,我没事,不用慌……”

楚天暮扶着他走进萧楚云的房间,萧然伸手解了萧楚云的睡穴。萧楚云睁开眼睛,满眼都是血光,他惊得魂飞魄散:“然儿,你……”骤然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而萧然发生了什么,他惊怒之下猛地一掌挥了出去,却结结实实地打在楚天暮脸上。

“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萧楚云狂吼。

萧然慢慢跪下去:“大哥,对不起……我又没听你的话……你打断我的腿吧……”一语未了,人已昏了过去。

第一百十章 每个人的心痛

一番抢救、包扎、输血,云天庄园成了临时医院,叶楠忙得焦头烂额,一向好脾气的他第一次冲萧楚云大吼大叫:“他是你弟弟不是?每次把他弄得这么惨,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血都流成河了,人身体里的血是有限的,你知不知道?流光了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萧楚云红着眼睛,任由他骂,一言不发,然后眼睁睁看着呼吸微弱、脸色苍白、牙关紧咬的萧然,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叶楠正数落他,回头瞥见他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这个强势的男人竟然会哭?他这样默默流泪的样子,还真让人忍不住心疼。

于是连忙住了口,小声道:“我只是太急了,没有怪你,门主你别难过……”

“他会残废吗?”萧楚云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不会,你放心,也没伤及要害,就是失血过多……伤口是对穿的,太过惨烈,性命虽然无忧,可他要吃太多的苦。这孩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要强、这样勇敢的。”

萧楚云苦笑,只觉得心脏阵阵收缩、刺痛,身体又空又冷,脑子有些迟钝,疲惫不堪。此时夜色已经悄悄来临,叶楠把一切需要注意的细节都交待给萧楚云,就告辞离去了。

萧楚云守在萧然床边,一直看着他的脸,注意到他脸上每一个痛苦、惊悸的表情,听到他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好像在经历一个噩梦,感受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的痛苦叫嚣,他恨不得狠狠掴自己几个巴掌。为什么总是害得然儿受伤?为什么当哥哥的总是无法保护弟弟?

门外传来轻轻的语声:“大哥,我是天暮,可以进来看看小然吗?”

萧楚云一听他的声音就怒火万丈,腾地站起来开门,一把将楚天暮揪进来,扬手就想扇他耳光。楚天暮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等他打下来。

萧楚云见他那副等着挨打的样子,这一掌却再也打不下去,悻悻地垂了手,不理楚天暮,回身坐到萧然床头。

楚天暮扑通跪下,膝盖与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大哥……”他挪到萧楚云面前,仰起脸来,“大哥你打吧,是天暮的错。”

“你和然儿串通好,让他假扮穆离,是不是?”萧楚云盯着他,声音沉了沉,怒意却依然在眼底翻涌。

“是小然说想混进会场看看,顺便保护大哥,但大哥不同意他参加,所以他央求我让他假冒天绝的人。小弟没想到后果会有这么严重,便同意了他的要求。后来大哥在会上罪己,要受三刀六洞之刑,小弟害怕,就和小然交换了目光。他暗示小弟,他会想办法解决。然后大哥在去刑堂的路上突然倒下,小弟猜到是小然动的手脚,就故意配合他,说门主近日身体不好,总觉得晕眩。

后来小弟陪在大哥身边,小然说下去看看众堂主的反应,就出去了。小弟没有料到他会到刑堂去领罚,后来见他不回来,小弟骤然想到不对。等冲到刑堂,小然已经成了血人…”

楚天暮看着床上昏迷的萧然,心痛如绞:“大哥,是小弟太蠢、太迟钝,请大哥责罚。”

萧楚云沉沉叹息,原来如此,小然这小子,真是精灵古怪到极点,连天暮都被他骗了。其实不该怪天暮的,自己倒是错打他了。他伸手去扶楚天暮:“对不起,天暮,是哥打错你了。”

“不,是天暮的错,天暮该打。”楚天暮喃喃地发出低语,眼底纠结的自责、痛苦令萧楚云也为之心颤。

就在这时,萧然的身子动了动,嘴里发出极低的声音:“痛……哥,我痛……大哥,别去,让我去……”睫毛不停颤动,看起来象要醒了。

萧楚二**喜,萧楚云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然儿,然儿,你醒醒,你醒醒。”

萧然的眼睛一点点睁开来,目光没有焦距,疲惫不堪地叹息:“好吵,我要睡觉……”

“然儿,你醒醒,我是大哥,你看见我了吗?”萧楚云几乎喜极而泣。

萧然的瞳仁慢慢由灰变黑,把萧楚云的影子慢慢吸入眼底,唇角扯开一个苍白的、缥缈的笑容:“大哥……是你。我怎么了?到处都痛……”

萧楚云握紧他的手,宠溺地笑道:“死小子,还在做梦呢?自己干了什么不记得了?”

萧然慢慢明白过来,想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被萧楚云握在掌心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弱弱地道歉:“大哥,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还算计你,等我好了,请大哥责罚……”抬眼又对上楚天暮的目光,“不关天暮哥的事,大哥,都是然儿的错,大哥你打我吧……”

萧楚云心里痛得一抖,眼泪几乎又涌进眼睛里,放软了声音道:“哥知道你是好意,虽然哥气你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可你已经受了这么多苦,哥不罚你。”

萧然好像得了大赦一般,动了动嘴角,想要表达一个笑意,眼睛却又慢慢合拢:“大哥,我好痛,想再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痛了……”

双眸闭上的瞬间,萧楚云注意到他的睫毛上沾了几粒细小的水珠,他伸出手掌,轻轻为他擦干,柔声道:“睡吧,流了那么多血,哪里还有精神?好好睡。”

“大哥,你去吃晚饭吧,小弟在这儿照顾小然。”楚天暮建议。

萧楚云摇摇头:“我吃不下。”

“那大哥去休息休息,让小弟留下照顾小然。”

“我不累,我来照顾他,今晚让小悦和你住一个房间吧。”萧楚云刚说完,就听到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泽悦回家,直接在楼下吃了晚饭,上楼进房间。第一眼就被房里的情形吓住,萧然脸色雪白地躺在床上,床边还挂着点滴,师父和天暮师叔脸色黯沉,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人。

“师父,小师叔怎么了?”他的声音顿时紧张得变调。

“天暮,你带小悦到你房里去,你跟他讲。”萧楚云语声艰涩,下意识地,他想回避今天发生的那段事,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讲出来。

泽悦见此情景,感觉到师父状态不对,毫无异议地跟了楚天暮回房间。

萧楚云陪了萧然一夜,在泽悦那张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儿,天很快就亮了。他爬起来,见萧然依然气息沉沉,脸上、唇上都毫无血色,紧皱着眉头,显得十分虚弱、痛苦,他费力地吐出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父亲的电话。

“爸,云儿对不起您,没有照顾好弟弟,然儿他,他为我受了三刀六洞之刑……爸,您别急,别激动,听我说,这是为了傲宇那件事,然儿身为楚门中人,背叛楚门,要受到严厉的惩处……云儿本想自己去受刑,可被然儿捷足先登了……爸,爸,一切都是云儿惹的祸,云儿绝不逃避惩罚……”

电话那头的萧远山连连喘息了几声,一口血涌进喉咙里,他张口呕出来,在同一时间挂了电话。而萧楚云却在临挂机的那一刻听到了电话那头异样的声音,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萧潼正好经过走廊,听到义父在书房里一声狂吼,等他冲进去的时候,恰巧看到义父吐出一口血来。萧潼吓坏了,扑上去扶住萧远山:“爸,爸,您怎么了?”

萧远山脸色灰白,十指根根痉挛,拼命克制着自己:“然儿受了三刀六洞之刑,潼儿,今天我们不上班,马上去S市。”

好像一声霹雳当头炸开,萧潼惊得魂飞魄散,木然地听萧远山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遍,忽然想到他在云天庄园看到的萧然的那封信。当时确曾被“三刀六洞”那四个字震得心头狂颤,可后来听萧楚云讲滕康已被收服,此事已经无忧时,他的心便放下了。

原来事情根本没有了结,原来大哥想瞒着自己去受刑,而此事又被然儿抢着担当了。他心头一凛,若是如此,义父怎能饶了大哥?

“爸,这事不怪大哥……”萧潼一句话刚刚出口,就被萧远山猛地打断:“还要磨叽什么?还不快走?”

“……是……”萧潼见义父震怒,不敢再说什么,立刻下楼,连早饭都没吃,自己开车载着萧远山直奔S市。

云天庄园从门卫到侍卫都认识了萧潼,见他与萧远山奔进来,谁也没有阻拦。飞廉立刻将他们引到萧然房间,萧楚云刚刚起身开门,就被萧远山劈面一巴掌打得几乎跌倒在地。

等他回过神来,萧远山与萧潼已经冲到床前,两人齐齐看着床上的萧然,声音颤抖地唤:“然儿,然儿,你醒醒。”

萧楚云就着刚才站立的姿势无声地跪下,半边脸颊痛得麻木,到现在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可以想象父亲有多愤怒,出手有多重。

他一动不动地跪着,见萧然慢慢醒来,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爸,哥,你们怎么来了?”

“然儿,你!”萧潼见萧然醒来,怒气顿时燃到眉梢,一把揪住他的胸口,厉声质问道,“爸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还要犯这种自以为是、事事自己担当的臭脾气?你知不知道大家都为你心痛、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爸都急得吐血了?”

萧楚云身躯一震,脸上的肌肉痛苦得微微扭曲。

“你这样做还要连累大哥,害他被爸责罚,你于心何忍!”

萧然好像被一棍子当头砸下,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看到大哥正红着半边脸跪在门口,再看看义父又惊又痛又怒的眼神,他顿时清醒了。从床上滚落下地,跪在萧远山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腿:“是然儿的错,爸,然儿对不起您,害您生气、害您吐血。请爸重重责罚然儿……不怪大哥,大哥是被我算计的,他本来要自己去受刑,然儿乔装改扮成侍卫,在背后偷袭他,把他点晕,然后才去受刑的。”。e1e32e235eee1f9704无边烟雨《穿越到现代的兄弟》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因为身受重伤,又一口气憋出这么多话,萧然只觉得浑身的痛楚都涌进胸腔,连呼吸都疼得发颤,身躯一阵哆嗦:“爸,您不要责罚大哥,要罚就罚然儿吧……爸,求求您……”用力磕下头去,牵动左腹的伤,鲜血顿时从前后两个伤口一齐涌了出来。

萧远山心痛得眼前发黑,连忙将他扶起来,让他重新躺回床上,手忙脚乱地为他去检查伤处:“好,好,爸答应你,不罚你大哥。你别急……”回头向萧楚云厉吼,“还不过来帮忙?”

萧楚云立刻爬起来,为萧然重新上药包扎。幸好他对这行已经驾轻就熟了,很快帮萧然重新包扎好。

“爸,大哥已经在门会上把天暮哥介绍给大家了,他很快可以将楚门转交给天暮哥,大哥这样孝顺爸,爸您就别怪他了,好么?”萧然费力地、气喘吁吁地为萧楚云求情,萧远山见此情景,心中既感动又心疼。回头看了儿子一眼,萧楚云又默然地跪了下去,神情黯然,一脸的憔悴之色触动了萧远山的心。

他轻轻叹口气,伸手去扶萧楚云:“云儿,爸只是气极了,爸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

萧潼走过来,担心地道:“大哥,你脸色不好,肯定是照顾然儿太累了。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然儿。”

萧楚云感激地看了萧潼一眼,这个弟弟真是体贴。他点点头:“那就麻烦小潼了。”

打开门出去,一股新鲜空气从窗外飘进来,萧楚云深吸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第一百十一章 尘埃落定

“大哥。”萧潼在身后叫住他,微微噙着笑意,“爸第一次来你的云天庄园,你这位主人也不带他去转转?”见萧楚云回眸,他向他挤了挤眼睛。

萧楚云知道弟弟是为了促进他们父子感情,毕竟相认以后风波迭起,与父亲在一起一直惹他生气,的确是该多调和一下关系了。他站定,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萧远山:“爸……?”

萧潼目注萧远山,亲昵地道:“爸,您去吧,潼儿在这儿守着然儿就行了。”

萧远山起身:“好吧,这园子很有特色,我很喜欢呢。云儿,我跟你去转转。”

“好的,爸,容云儿回房间去一下。”萧楚云半边脸肿着,哪敢这样公然露面,先回房拿冷水洗了把脸,擦了点消炎药,然后带父亲到园子里转了一圈。所到之处所有侍卫下属都向萧楚云恭敬地行礼,尊称“门主”,萧楚云唯恐父亲生气,偷偷看了一下他的脸,却发现父亲脸色如常,他才放下心来。

萧远山虽然憎恶黑帮,但看到儿子将楚门建设成现在这种样子,到底有些骄傲,心里欢喜,表情便变得和蔼可亲。与儿子边走边聊,提起上官紫夜,直夸萧楚云眼光好。提出年底就为他们成亲,萧楚云道,只要上官紫夜没有意见,他就一切OK。

萧楚云特意打电话命楚天暮中午回来吃饭,他要将他引见给父亲,以宽慰父亲的心。

萧然房里,萧潼坐在萧然床边,一眼不眨地看着弟弟消瘦憔悴的脸,一面恨极了他的胆大妄为,一面又为他受这么多苦而心痛不已。萧然害怕哥哥生气,小心翼翼地惦量着哥哥的脸色:“哥,你生我气了,是不是?”

“你说呢?”萧潼的语气沉了沉。

“对不起,哥。”萧然垂下眼帘,喃喃道,“小弟以为哥会理解我的,哥总不想大哥受到伤害吧?”

“我不是气的这个!”萧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哥当然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大哥,哥只恨你什么事都藏着掖着,不肯跟哥讲,只知道凭自己的意思去做!你当哥是什么人?是局外人么?你就这么防着哥?”

“不,不是。”萧然惶然道,“小弟……只是不想让哥担心。”

“你是我弟弟,我不担心你担心谁?”萧潼忍着怒气,凝注着萧然的眼睛,一字字道,“你给我听好,今生今世,我们都是兄弟。我对你永远逃不开责任,永远要尽一位兄长的义务。然儿,你到现在都没有认清自己的错误,你永远只知道我行我素。哥承认,你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汉,你坚强、勇敢、有担当、宅心仁厚,你所做的事都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可是,你有想过别人么?你做事那么冲动,从来不去考虑别人怎么想。你受这三刀六洞之刑,可知道爸和哥心里有多痛?大哥心里有多自责?爸如果一怒之下责罚大哥,他们父子的关系又会疏远。这是你忍心看到的事么?

“我们受义父养育之恩,应该处处为义父着想……”

“哥,小弟正是为义父着想,才不忍让大哥受苦啊……”萧然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唇边掠过一抹谁也看不清的苦笑,语气稍稍加重,“哥,如果爸因为怪罪大哥而责罚他,至少我们还可以劝他,还可以弥补。可是,假如大哥受这么重的伤,爸会心痛死的……”

他一激动,又扯动了伤处,脸上的肌肉疼得抽搐,急速地喘息了几声。萧潼大惊,连忙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哥不怪你。你伤得太重,别多说话,闭目养神吧。”

萧然见哥哥神情和蔼,心里隐隐觉得甜蜜,眼里终于泛起和煦的笑意:“我没事……哥,对不起,害你担心,害你歇了工作来看我……是小弟不孝……”

萧潼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额头垂落的头发,无限怜惜地道:“别说了,哥都明白。好了,觉得累就睡吧,哥在这边陪着你。”

萧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哥,握着我的手……”

萧潼握住他的手掌,萧然闭上眼睛,慢慢又陷入了昏睡中。萧潼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这死小子平素那么要强,现在受了重伤倒变小了,这么跟自己撒娇!

等萧远山父子回来,萧潼跟他们商量,要把萧然带回家去养伤,家里还有紫夜在,可以照顾然儿。他们也可以天天见到他,省得在家里牵肠挂肚。萧楚云怕萧然身体太差,经不起颠簸。建议让然儿再养一天伤,等巩固伤势,周六他再送然儿回家。父子俩同意。

周六,萧楚云带着泽悦、萧然再次回萧家。萧潼打电话请秋宇辰过来为萧然检查,秋宇辰看到萧然身上那么多伤,心痛之极,承诺每天抽空过来为萧然疗伤。

泽悦在萧然房里陪了他一天加周日一个上午,萧潼一日三餐都为弟弟送上来,督促他把所有营养餐都吃下去,还给他买了很多补药逼他吃。萧然苦着脸:“哥,你要把我养成一只猪么?”

“胖一点有什么不好?你现在体质这么差,又失血过多,当然需要补一补!”

“哥,你好婆妈……”萧然小声嘀咕,“要是长胖了,我就不漂亮了,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敢!”萧潼脸一沉,“在学校里敢谈女朋友,哥就打断你的腿!”

泽悦在旁边偷笑,冲萧然扮鬼脸,得意非凡。

萧然只好做驯服状:“小弟不敢,只是随便说说的。”

那边萧楚云已经在跟上官紫夜展开一场求婚仪式,上官紫夜顾左右而言它:“这事总得义父同意才好。”

萧楚云扬眉而笑:“我已跟舅舅相认,亲上加亲,他不要太高兴。”立刻打电话跟秦无恨商量,秦无恨欣然同意,让萧楚云自己定日子。

萧楚云欣喜若狂,抱起上官紫夜转了三圈,把上官紫夜逗得娇呼不已。

周日萧楚云又回S市去,萧然在家里安静地养伤,每天由嫂子照顾得妥妥贴贴。象萧然这样人见人爱的小叔子,当大嫂的上官紫夜怎会不宠?亲自给他烧营养餐,补充他的体质。再加上秋宇辰每天来检查他的伤势,萧潼每天逼他吃补药,半过月过去,萧然苍白的脸上就有了一些红晕。

云天庄园,萧楚云接到钱坤电话:“老大,我已经找到那个出卖小然的人了!”

“哦?”萧楚云又惊又喜,“你怎么找到的?他是谁?”

钱坤得意地道:“把林警官灌醉套出来的,我找到那个人,原来只是街道里运送垃圾的环卫工,我威逼利诱了一番,终于把他的幕后主使人盘问了出来。”

“是谁?”

“白麟堂那个二当家高仲鹏!”

萧楚云拍案而起:“这个姓高的畜生!上次害我三弟受一枪,这次又诬陷他是杀人犯。不教训教训他,他当我萧楚云是好欺负的!”

于是当天晚上,白麟堂那个二当家高仲鹏在外面喝了酒回家,摇摇晃晃地进了自己所住的小区,却突然被一个麻袋兜头罩住,紧接着被拖到无人处,棍棒、拳脚一起往他身上招呼,打得他浑身是伤,鬼哭狼嚎。

打他的人自称是玄冰堂的人,质问高仲鹏是不是他杀了杨枭。高仲鹏在麻袋里抖得象筛康一样,却始终称他当晚只是看见杨枭与滕康在蓝色经典出现,后来他走得晚,不知道杨枭如何丧命。

那些人见问不出什么,就把他丢下,一哄而散。

回去向萧楚云汇报,情况正与萧楚云设想的一致。虽然高仲鹏恨萧然入骨,可他不至于为了陷害萧然而去杀一个与他无怨无仇的人。

一个月满,萧然身体康复,重回学校上学。公安局戴局长打电话给他,请他正式到公安局开班,为他训练警察。于是萧然每周抽出两天,每天两小时,当那些警察的教练。十八名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管萧然叫师傅,刚开始萧然有些难为情,习惯了也就变得坦然了。

自从当上警察的教练,萧然发现自己差不多变成了公安局的编外人员,遇到危险的任务、凶狠的犯罪份子,他的那些徒弟们就会请他出手帮忙。于是S市多了一位神勇无敌的小公安,在市民的传闻中变得神秘而充满传奇色彩。

仅仅一个月时间,他就为S市抓了三次重案犯,在公安局的庆功榜上名列前茅。而最后一次也就是杨枭的那个案子,最后查明凶手是在石油生意上与杨枭互相排挤的另一个黑帮首领。

凶手被抓获后,供出当时他在停车场遇到杨枭纯属巧合,而更巧的是杨枭被人打昏在车里,因为认识那辆车,他才留意了车内的情形,于是趁机补上几拳,将杨枭打死。。

于是这前面一位行凶的人又成了无头公案,可戴宏峰他们不是傻子,前后一想,也就猜到此人是谁了。只是萧然现在成了自己人,他们便干脆将此事一笔揭过,正式把杨枭的案子结了案。

期末考试,萧然果然考了年级第一,更加令班里同学倾倒。

然后,萧家热闹非凡的寒假生活便开始了。

第一百十二章 热闹非凡的萧家生活(大结局)

周六上午,庭院里铺满阳光,萧远山与萧潼正在客厅里坐着,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样子十分惬意、悠闲。萧楚云与上官紫夜一早出去拍婚纱照,楚天暮则回天绝去看他父亲了。

萧远山在澳洲的牧场暂时请人在打理,他也贪恋家里的热闹、温馨,所以多呆一天是一天,每日只通过邮箱、电话与牧场联系。自己有了牧场,所产的原毛可以直接供给萧氏,让萧氏真正成为一条龙企业。只是萧家牧场规模还太小,杯水车薪,远远满足不了萧氏的需求。

萧氏与傲宇订了协议,萧楚云正式将傲宇并入萧氏,准备过年后开始着手扩建萧氏厂房,将傲宇的机器搬迁至Z市。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是数九寒天,萧家每个人心里却都洋溢着春天般的温暖。

“老爷,二少爷。”陆伯急匆匆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的样子。萧远山看他一眼,纳闷地道:“阿诚,怎么了?”

“是小少爷……他在花园里练功。”陆伯的语声有些不联贯,表情更尴尬了。

萧远山见他这样,猜想是不是然儿在胡闹,陆诚想“控诉”,却又怕落下告状之嫌。展颜笑道:“我知道,然儿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我看他一放寒假就开始教保安练武了,教得有模有样。还有小悦也搀和着,咱们家本来死气沉沉,现在这么热闹,不是挺好么?”

“不是,老爷。”陆伯哭笑不得,“咱们花园里本来常绿树木不多,现在是冬天,别的树叶都掉光了,就指望那几棵树。可现在,现在都快被小少爷给摘光了。”

“他摘树叶干什么?”萧潼也不禁奇怪地问了句。

“小少爷功力超凡脱俗,这两天他一直在练……练那个什么‘飞花摘叶’的功夫。昨天把一只小鸟打下来,他又不舍得,让钟嫂给它治伤;刚刚竖了个木头靶子在园内,好家伙,小少爷一片叶子飞过去,就象飞刀一样扎进了那木板,把所有保安、佣人的眼睛都看直了。还有泽少爷,两人总喜欢切磋轻功,在树上飞来飞去,把树叶弄掉好多……”

萧远山听得有趣,侧耳一听,花园那边传来狗叫声,看来小家伙又在闹了。他忍俊不禁:“潼儿,走,咱们去看看。”

两人往花园走,狗叫声听来越发清晰,叫得不胜张惶,好像受到了什么攻击。然后他们看到一条狗在园子里狂奔乱跳,可无论它逃到哪儿,萧然手中的叶子总能准确地找到它。那狗被惊得汪汪乱叫,奇妙的是,树叶打在它身上又不掉下来,却象被胶水粘住了一般贴在它身上。于是一条黄狗身上前后左右都粘了树叶,看起来象披了盔甲一般。

泽悦在那边拍手大笑:“好,好,小师叔,真厉害。给它身上粘满树叶,让它穿一件绿袍!”

三名保安站着看热闹,看得目瞪口呆。萧然轻盈地站在一棵大树上,稳稳地踩着一根横伸出来的树枝,手中握着一把树叶,一片又一片飞向那条狗。黄狗看来是被吓昏了头脑,只知道在花园里转圈,却不知道逃出去。

萧然开心得手舞足蹈,嘴里不时发出嗬嗬的吼声。

于是狂吠声、保安的赞叹声、泽悦的大笑声、萧然的呼喝声响成一片,一个花园沸反盈天,热闹非凡。

萧潼暗暗抚一下额头,天,这家里有了这对活宝,简直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他突然出声断喝:“然儿,你还没玩够?多大了还这么玩?”

萧然正玩得兴起,被他一吓,几乎站不稳从树上掉下来。瞧见义父与哥哥都在看着他,他连忙飞身落下,伸手往狗的方向一挥,狗身上的叶子稀里哗啦全部落地。那狗好像突然被解了束缚,掉头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萧然知道自己兴奋过头,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义父与哥哥的眼睛,心里惴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屁股:“爸,哥……吵到你们了?”

泽悦见萧然被喝斥,也乖乖蹭了过来:“师公、二师叔。”

萧潼瞪着萧然:“当自己是七八岁呢?玩疯了,回来这几天连书角都没翻一下,净顾着玩了!去自己房里反省,三十板子!”

见哥这样“铁面无情”,萧然嘴里发苦,求救地看看萧远山。

萧远山善解人意地劝道:“潼儿,算了,大过年的,就饶了他吧,图个吉利。”

萧潼心道,离过年还有两天呢,这死小子,自从上次挨了三刀六洞后,家里人人把他宠得捧在掌心,百依百顺。现在他越发得瑟了,再这样下去不知会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

他依然阴着脸,狠狠盯了弟弟一眼:“爸说饶了你,那就不打板子了,自己回去跪着看两个小时的书!”又转向泽悦,“小悦,你也去,顺便监督他!”

两位绝色少年面面相觑,不敢有二话,乖乖应了声“是”,灰溜溜地走了。

萧然从书橱里拿了本书,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泽悦体贴地给他开了空调,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故意逗他开心:“小师叔,再过两天就过年了,你可记得要给我什么?”

“什么?”萧然不解。

“压岁钱啊!”泽悦笑嘻嘻地道,“家里人人都是我长辈,都要给我压岁钱,你是师叔,当然不例外。”

萧然抬了抬睫毛,眼里飞快地溜过一抹促狭的笑意:“哦,是啊,我怎么忘了,我是你小师叔啊。”

泽悦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

萧然突然脸一板:“很好,既然我是你师叔,我就要来跟你算账了:期末考试你几门功课没考满85?”

泽悦一脸苦相,惨了惨了,没想到他在这儿等着我呢。“……呃,有三门没考满。”

“总共差几分?”萧然斜睨着他,笑得象个抓住狐狸的猎人。

“总共……十分。”

“哈哈,十分,一百藤条。怎样?我这当师叔的要不要跟你算算?”萧然挑了挑眉,表情有些阴森。

“不要,不要。”泽悦连忙摇手,“算了,算了,我也不要压岁钱了,咱们两清。”

萧然大笑。

热闹的新年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度过,年初八是萧楚云与上官紫夜的婚礼。楚天暮父子都来了,今天是先在萧家办酒,楚门的盛宴等回S市之后再办。

象上次米歇尔来访一样,萧然充分发挥他的组织安排能力,跑前跑后帮了很大的忙。

晚上和泽悦回到房间里,萧然向泽悦招招手,笑得十分诡秘。泽悦看着毛骨悚然:“小师叔,怎么了?你哪根筋被活动了一下?”

萧然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我好得很,不劳你*心!来,给你看样东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香烟盒大小的东西,向泽悦扬了扬,“这玩意儿是我大哥教的,现在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听好了。”

“什么玩意儿?”泽悦吓一跳,直觉不妙,“难道是???**器?”

“然也。”萧然得意地点头,“我趁新房里没人,悄悄塞在花瓶里。哈哈,大哥不让我们闹洞房,我们就来听听他们在洞房里发生的故事。”

“小师叔,你不要命了?”泽悦的眼皮开始蹦跶,“被师父知道,他会扒了你的皮。”

“没事,他和大嫂新婚燕尔,不知道有多甜蜜。人心情好的时候脾气也好,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揍我的。”萧然一脸笃定的样子,打开了**器。

“紫夜,我感觉象在做梦。”**器里传出萧楚云的声音,酥酥的、醇醇的,听来令人醺然欲醉。

泽悦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是师父?他多咱这样温柔过?呃,我听得浑身掉鸡皮疙瘩。”

萧然浓密的睫毛跳了一圈华尔兹:“所以你得感谢我吧?要不是我弄这玩意儿,你能见识到大哥这么肉麻的一面?”

两人说话的过程中,那边悉悉索索,好像是上官紫夜在拿茶叶、倒茶,然后放到萧楚云面前。“楚云,今天没喝多吧?我知道你海量,不过今天一圈酒敬下来,也够份量的。”

“没醉。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怎么会把自己弄醉,然后让你这位新娘子来照顾我?”萧楚云满怀深情的语气

“楚云……”上官紫夜喃喃低唤,声音轻柔得象某种乐器。

“不要叫楚云,你忘了小时候怎么叫我?叫一声来听听。”萧楚云戏谑的声音。

上官紫夜轻轻笑起来:“傻样,现在都快三十的人了,我叫你云哥哥象话吗?”

“为什么不象话?我就要听,叫吧。”萧楚云极力怂恿。

上官紫夜憋了五秒,带着气声唤:“云哥哥。”

萧然一下子关掉**器,满脸恶寒:“不行,我受不了了,不听了,再听下去我们今晚就要躺在鸡皮疙瘩上睡觉了。”

泽悦用手摸着鼻子:“这就是谈恋爱?师父那样气宇轩昂的大男人,在女人面前怎么好像回到五六岁了?天哪,他智力下降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萧然微蹙着双眉,做出思索的样子,“说不定将来我们谈恋爱也会这样,也很白痴。”

“我还想听,咱继续听吧。”泽悦央求。

“好吧,好吧,再听听他们会不会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这可是现实中的教材,不是电影,我们跟着学学。”萧然说着,又把**器打开。

“紫夜,累坏了吧?”

“我不累,你呢?”

“我不仅不累,还兴奋得不得了。”萧楚云梦呓般地道,“我本来觉得爱情两个字太过缥缈,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在生活中遇到那个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子。可是见到你……真是缘分,觉得就是命里安排好的,觉得只要我向你伸出手,你肯定会跟我走。紫夜,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楚云……”一丝颤音从语声中泄露出来,上官紫夜分明被眼前的男人感动了,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一旦说起来,是不是就特别动听?

“紫夜,我还没有听你说出那三个字。”

“我……我不好意思说,你知道就行了。”

“不,我就要听。”萧楚云固执得象个小孩。

“我……”上官紫夜肯定害羞了,声音小小的,“那我凑到你耳边说。”

“房间里又没别人,怕什么?”

“我……”上官紫夜憋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我要听你先说。”

“好,我先说。”萧楚云慷慨得好像要走向刑场,“我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我的紫夜!”

“呸,没诚意。”

“那你说个有诚意的我听听。”萧楚云调笑的声音。

“你……你这坏人!”上官紫夜扑上去扭打的声音……

算萧然倒霉,第二天,还没等他把犯罪证据从现场拿走,勤快的新娘子一大早整理房间,嫌花瓶里的花插得不够艺术,动手去摆弄了一下,顿时发现瓶里的机关。

正好萧然与泽悦从走廊里经过,萧楚云象风一般冲出来:“你们两个兔崽子,哪个想到的主意,嗯?”气极败坏的男人扬着手里一支象笔一样的东西,咆哮的气息喷到两位少年脸上。

泽悦吓得一抖:“不是我,是小师叔。”

萧楚云冲萧然咬牙切齿:“好啊,我教会你了?你牛!敢拿这个来算计你哥嫂!小浑蛋,今天不打你个屁股开花,我就不叫萧楚云!”

萧然连连后退,俊脸皱得象苦瓜:“那个象芯片一样的玩意儿您从哪里弄的?我买不到。这东西是我警察徒弟送给我的,可惜太大了一点,否则您一定不会发现……大哥您饶了我吧,今天是您新婚第二天,不宜发火,不宜发火……”。

萧楚云象猛虎一样扑过去,萧然已退到一扇开着的窗前,见他过来,他噌一下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楼下陆伯正捧了早饭进客厅,从天而降的萧然把他吓得手一抖,一大盆粥失手掉在地上。

于是年初九的早上,萧家上演了一出十分热闹的大戏。而我们帅得没边的萧然小少爷,在自己哥哥手下结结实实吃了一顿竹笋炒肉……

番外一 新年礼物

“咣当”一声,陆伯手里一大盆粥失手坠地,滚烫的粥四散飞溅,从天而降的萧然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陆伯往后飞掠,堪堪避过飞溅起来的粥。

陆伯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心惊肉跳,好些没一口气回不来,直到萧然把他放下,他仍然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脸色惨白。

“小……小少爷,大过年的,你玩什么……空中飞人啊?差点……把我半条命吓没了。”陆伯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

“陆伯,对不起,烦你收拾一下这烂摊子,我要逃命去。”萧然急声说了一句,扭头就想跑,却听身后一声怒吼:“站住!”

萧然的身子顿时石化成像,呆立了足足五秒,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三座大山:一位义父加两位哥哥。而自家哥哥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此刻布满阴云,怒目瞪着自己。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萧然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体的某些部位隐隐作痛。他深深吸口气,心里默念:拜托,这是过年,老爸、老哥,求你们法外开恩,饶了我吧。心里想着,屏气凝神地站在那儿,一副认罪服法的样子。

“把地上收拾干净,去厨房重新煮一锅粥,吃完到自己房里跪着反省!”萧潼一口气把命令说出来,每说一句脸色沉一分。

萧楚云本来气得恨不得亲手劈了这小子,可一见萧潼发火,他倒又有些不忍了,知道然儿落在自己哥哥手里准没好下场。连忙劝道:“算了,小潼,小孩子贪玩,没什么大不了,饶了他吧。”

“小孩子?”萧潼冷哼,“过年十九岁了,还是小孩子?我们萧氏合资公司就指望他这样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家伙去当总经理?大哥,你是未来的董事长,你受得了你下属分公司的领导是这副样子的?”

“潼儿,他不是还在读书吗?等毕业出来就不会这样了。”萧远山也劝道。

“爸,对不起,今天潼儿不能听您的,哪怕您过后再责罚潼儿。潼儿就是要教训他,让他改改这毛毛躁躁、肆意妄为的坏毛病。今天他敢算计大哥大嫂,以后还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萧潼脸上纹丝不动,声音里甚至带了些负气的味道。

萧远山父子二人只好作罢。

萧然不敢再说什么,乖乖收拾了地上的残局,到厨房重新煮了一锅粥端出来,自己一口也没吃,垂着头道:“哥,我去反省了,你们慢慢吃。”说着转身要往楼上走。

“站住!”萧潼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更火。好啊,我罚错你了吗?跟我怄气不肯吃饭?“回来把粥吃了!”

“哥,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

萧然心中一阵委屈,在爸和大哥面前,你这样凶我,你还是我哥吗?他没有回头,倔强地道:“哥打我骂我都可以,可吃不吃饭是我自己的事。”

萧潼气得一口气噎住,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自己哪里还吃得下去?慢慢放下刚刚端起的饭碗,轻轻道:“爸,大哥大嫂,你们吃。”

泽悦怔怔地看着萧潼,再看看呆呆站在不远处的萧然,忽然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他们俩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都好像受了伤?可自己作为晚辈,又不好说什么。他只能拿恳求的目光看看自己师父,萧楚云见他们兄弟这样,也只是暗暗叹息。

萧远山苦笑了一下,这两个孩子。闹成这样,只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了,自己再搀和进去,恐怕更伤了潼儿的心。

萧潼径自走上楼去,经过萧然身边时,咬着牙喝了一声:“跟哥上去!”

到房里,萧然默默地跪下。萧潼从书房拿了板子过来,打开空调,一言不发地盯着跪在面前的少年。

萧然咬咬唇,无声地把裤子一层层褪下去,褪到腿弯,慢慢转过身,把臀部对准萧潼:“小弟顽劣,不懂规矩、不守礼仪,有负哥哥教诲,请哥重重责罚。”

请罚的话一字字说出口,臀上已爆起一粒粒鸡皮疙瘩,可他的脸却一点点红起来,两颊好烫,觉得好羞耻。是自己的错,可是哥说的话太伤人了,“我们萧氏合资公司就指望他这样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家伙去当总经理?”“今天他敢算计大哥大嫂,以后还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哥,在你心目中,我真是如此不堪吗?

心痛、悲愤、伤感、懊恼、委屈,种种情绪交织在心头,萧然只觉得眼睛好涩,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板子兜着风,抡圆了打下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挥在萧然臀上,萧然的身子随着惯性往前一冲,几乎跌倒,半边臀上一麻,然后才有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萧然扯了扯唇角,好痛,哥,只是因为我偶尔的淘气,你就给我判了死刑么?既然这样,你打吧,你尽情地出气吧。

他重新摆好姿势,等着萧潼下一板子打来。

萧潼见他垂着头,从侧面看上去依然一副隐忍却又倔强的模样,心里更气。抡起板子,一下比一下快地往萧然臀上抽去,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也不给萧然。只觉得无比失望、无比痛心,恨不得这些板子能彻底抽醒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萧然用力稳住自己,才没让身子随着每次的打击往前冲。一个咬着牙打,一个咬着牙扛,寂静的房间里除了啪啪的打击声再没有别的声音。萧然雪白的臀部已经布满红肿,萧潼猛然扬手,重重的两板子打在他臀腿之间最细嫩的肉上,萧然啊的一声惨呼,泪水夺眶而出。

萧潼的手微微一颤,停了几秒,见他臀上已经没有一块皮肤呈白色,赤红的颜色在慢慢变成淤紫,皮肤肿胀到极致,仿佛再接下去就要破裂了。他有些手软,盯着萧然,沉着声道:“哥为什么打你?”

萧然依然垂着头,沉默了几秒,才低低地道:“哥要打,还需要理由么?”深吸一口气,人自弃一般地缓缓放松。你打吧,反正我在你面前动辄得咎,你干脆打死我好了……

萧潼被他一句话气得眼前发黑,手中板子用力扬起,用力抽下去。“呃……”萧然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因为不敢运用内功,又完全放松了身体,这一下打得他直直往前冲去。他连忙用力抓住地板,稳住身体,感觉到身后的皮肤已经迸裂开,有温热的液体渗出皮肤。

当的一声,萧潼手中的板子失手脱落,眼前发晕,身子晃了晃,倒退几步,跌坐进沙发里,用手支着额头,闭上眼睛,暗暗调息,觉得异常疲惫。

可是忽然间,他感觉不对,心里有种莫名的震动。他抬起头,看到萧然跪趴在地上,脸埋在手臂上,身子在轻微地颤抖。他腾地站起来,伸手去扶萧然。萧然轻轻挣扎着,不敢大动作,但却也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萧潼不由分地地推开他挡着脸的手臂,然后惊讶地发现萧然满脸都是泪痕,眼睛已经有些红肿。

忽然有针刺般的疼痛在心里漾开,身受三刀六洞之刑都不肯流一滴眼泪的少年,此刻却在自己面前哭了,哭得那样压抑、那样伤心。为什么?

“然儿,哥打疼你了?”萧潼赶紧扶着他往沙发上趴,“快伏好,哥给你上药。”

萧然默然地由他摆布,慢慢收干泪水,一声不吭。萧潼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见他疼得双手揪紧沙发套,咬紧嘴唇,脸色发白。刚才胸中奔腾的怒火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心疼。

“死小子,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大哥大嫂新婚燕尔,洞房里有多少亲密的话,那是你一个小孩子可以听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弟弟,大哥一掌劈了你都可能!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淘气?哥能指望你什么?打你,你身上疼,哥心里疼;可不打你,你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

萧然的身躯猛地一颤,身后的疼痛突然变远了,耳边只有哥哥那句话:“打你,你身上疼,哥心里疼”,原来,哥你这样疼我吗?可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闭上眼睛,眼泪又掉了下来。

萧潼用力拿袖子擦掉他的泪水,沉声斥道:“光知道哭!还是不是男人!有什么话不能跟哥讲吗?”

萧然回头,濡湿的眼睛更加清澈,看着萧潼,慢慢流露出愧疚之色:“哥,我错了,对不起。只是,今年经历了太多痛苦的事,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开开心心过个年,我想让自己放纵一下……我知错了,哥,只要你不对我失望,你就打吧……”

萧潼心里狠狠一痛,傻小子,原来那么计较我说的一两句话……他搂住弟弟,也不怕这个动作太过宠溺,轻轻笑出来:“臭小子,自己做坏事时不顾一切,我说你几句你就受不住了?没出息!”

萧然见哥哥终于和蔼起来,心头一宽,疼痛就铺天盖地涌上来,他哼了两声,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低声嘀咕:“哥,过年你还没给我什么礼物呢。”

“礼物?刚才那顿竹笋炒肉不是?”萧潼戏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