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长天05 || 7684字

祸起春宫图(1)
卢天昊回了家,就看见周成凯在正厅等他,地上还跪着周玉龙,看到卢天昊,周成凯一脸愧色,说道:“天昊贤弟,对不住了,都是玉龙惹得事,我带他来向你赔罪。”
周玉龙哑着声音道:“卢叔叔,都是玉龙不好,害的枫儿…”
“你别说了,”卢天昊打断他,淡然道,“我不怪你,以后你也别来见枫儿了。”
周玉龙道:“卢叔叔,您把枫儿怎么样了,您可别打他呀,不是他的错,是那个华子为…”
“别说了,你走吧,”卢天昊道:“玉龙,你比枫儿大五六岁,正经是个男人了,他什么都不懂,你难道也不懂么,京城是个什么地方,有些什么人,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怎么着我管不着,别带累了枫儿被人所辱。”
“天昊,”周成凯道:“你消消气,这事是挺窝火的,可枫儿不是没出什么事么,他是你的儿子,别人能把他怎样。玉龙我已经教训过了,你就别气了,再给他个机会吧,这些天,他也没有看书的心思了,就惦着枫儿弟弟别被你打。”
“周大哥,”卢天昊还要接着说。
周成凯截了他的话道:“玉龙,把裤子脱了。”
“是,”周玉龙跪到卢天昊跟前,红着脸,费力的把裤子褪了下来,伏低了上身,就见他从腰到臀,从臀到胫满是翻裂的伤痕,虽然上了药,也还是有好多流血的伤处,周成凯道:“我就让他这样跪在院子中间,所有家将轮着打,一直打到了半夜,藤条都断了几根,打完了,又罚他在院子里跪撅到了天亮,才让他提裤子。本来转天就想拖着他来给你认错,他嚎的嗓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这不刚能说话,我就带他来了,你饶他这回吧,让我把枫儿领回去,我保证不再出这样的事。”
卢天昊和周成凯八拜之交,不好驳他的面,说道:“好吧,就这一次,大哥,我信你,过两天,我就把枫儿送回去。”
“卢叔叔,枫儿在哪儿,我能见见他么。”
“不用,过两天再见吧,他跟你一样,也得养养伤。”
送走了周成凯父子,卢天昊来到地牢,到了门边拐角处就听见卢忆枫在说话,“阿鲁,你知道么,爹爹这几天没来看我,我可想他了,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都这么大了也离不开爹爹。有件事我不明白,爹爹那天为什么亲我,他不该亲我的,我总觉得他不该,”卢忆枫顿了顿:“可是我喜欢爹爹亲我,也喜欢他摸我,他亲我摸我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全身上下都很舒服,我还想让他摸我,亲我,天天都这样才好。但这样对么/他是爹爹,我是儿子,可以这样么?爹爹让我说我讨厌他,恨他,可真那样说了,爹爹会不会不高兴,以后再也不亲我,不摸我了呢?那我可是不会开心的,再说,我也不讨厌他,不恨他啊,怎么办呢?”卢忆枫又道:“阿鲁,我知道你什么都听不见,我才说给你听,我那天犯的病,我还想再犯呢,这两天,我做梦都在犯,身子下边湿乎乎的,难受死了,又不能擦干净,爹爹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啊,我不想住在这儿了。”他说着拽了拽手指上和阿鲁连着的细绳,阿鲁拿了一个馒头走了过来,放在他嘴边,卢忆枫咬了两口。卢天昊听着卢忆枫的话,滑坐在墙边,呆呆望着房顶,心道:“难道枫儿对我和我对他是一般心意么?那可怎生得好啊。不行,就象我对玉龙说的一样,他不懂,可我懂,这样下去便是害了他。”卢天昊想到此,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卢忆枫看到他,吐出了馒头,哭了出来,:“爹爹,放了枫儿吧,枫儿想活动活动。”
卢天昊让阿鲁退下,解开绑着卢忆枫的绳子,放开了他的手脚,卢忆枫扑到卢天昊的怀里,卢天昊抱着他赤。裸光滑的身体,看着他明澈的俊目,想着刚才听他说的话,急喘了几下,将唇覆上,舌头也伸进了卢忆枫的口中缠卷,手中卢忆枫的肌肤有些发烫了,他竟去拿卢天昊的手向自己的胯下移去,呜呜道:“爹爹,病了,病了。”卢天昊惊觉二人的忘情,猛地推开了卢忆枫,卢忆枫的头撞到了墙上,疼得哭了。卢天昊本想去哄,还是硬下了心肠没有过去,把衣服扔给他,说道:“穿上吧,过两天还去你周大伯家,你玉龙哥因为你挨了你周大伯的狠打,我答应了他们让你再去陪他读书,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放你出去了,在哪关都是关,那里比这儿还舒服些。”
卢忆枫穿好了衣服,卢天昊揽着他道:“枫儿,爹爹那天那么对你,是爹爹不对,我再也不会了,你今天这样也是不对,这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你就毁了,你还小,爹爹不想让你见不得天日。还有,我是你爹爹,永远都是,你只能尊敬我,不能有别的心思。试着去喜欢小叶姐姐,或别的姑娘都好,不许想我,你在周大伯家还有几个月要待,不许再来见我,我也不会去见你。”
“不,我要见爹爹,”卢忆枫搂着卢天昊哭道:“爹爹,别不见枫儿,枫儿什么都不跟别人说…”
“走开,”卢天昊推开他,喝道:“以后不许再搂我,我也不会再亲你,模你,抱你。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记住了,记不住我就吊着你打,一直打到你记住。”
见到卢天昊眼中决绝的神情,卢忆枫不敢再说,只哭道:“是,枫儿这段日子不再见爹爹了,你是爹爹,只是爹爹,我会尊敬你,尊敬你。”

祸起春宫图(2)
卢忆枫养好了身上的伤,又被陈兴送到了周家,周夫人和周小叶,林锦儿都来迎他。周小叶很是高兴,拉着卢忆枫的胳膊问长问短,林锦儿却是不快,但表面上也很客气。周玉龙得知卢忆枫来了,一瘸一拐得来见他,他的伤可比卢忆枫重得多,养到现在也就刚好能坐得下,一见卢忆枫,周玉龙道:“枫儿,卢叔叔没打你吧。”
“能不打么,”卢忆枫道:“反正没周大伯打你那么狠,你伤得不清吧,回房躺着,我帮你补课。”
“好,好,好。”周玉龙说着拉起卢忆枫的手向自己房里走,卢忆枫礼貌的向周夫人道了声:“您歇着,枫儿先去了。”就跟着周玉龙去了他房里,路上,卢忆枫抽出被周玉龙抓着的手,周玉龙一愣,问道:“枫儿,怎么了,恨哥哥带你去那种地方了。”
“没有,”卢忆枫道:“我就是不习惯你拉我的手。”
周玉龙讪讪一笑,说道:“行,行,我以后不拉你的手。”
两人到了周玉龙的房间,卢忆枫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长案,问道:“玉龙哥,你的书看到哪了。”
“没怎么看呢,等你等的。”周玉龙凝神看着卢忆枫的脸,离开了他,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他,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能没有枫儿,一刻也不能。
周玉龙的眼中满是柔情,说道:“枫儿,你还和我住一起吧。”
“不行,我跟你说过了,爹爹不许。”卢忆枫摇头不应。
周玉龙道:“我伤的好重,我爹为你差点没把我打死臊死,晚上翻身都不能,我爹为了罚我,还不让人来帮忙,好弟弟,你来帮帮我,等哥哥好了,你再回你房睡。”
见卢忆枫仍不搭腔,周玉龙道:“不信你看。”周玉龙趴到床上,脱去了裤子,卢忆枫看到周玉龙臀上的伤,惊了一阵,叹道:“周大伯下手真狠,好了,好了,我来帮你。”
“谢谢你了,枫儿,”周玉龙道:"等哥哥伤好了,我给你些好东西看。”
“什么好东西?”卢忆枫问。
周玉龙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卢忆枫又在周玉龙房里搭了张床,每天晚上帮周玉龙翻身,倒水,换药。两人整天说说笑笑,一边读书,一边聊天,日子自在的很。周玉龙的伤很快好了起来。
这日傍晚,吃过了晚饭,周玉龙将卢忆枫叫回了房里,问他道:“枫儿,你回来都一个多月了,怎么也不见你象原来一样想去见卢叔叔了。”
卢忆枫一笑,打岔道:“自从上次不知是谁给我搞出了个诨号,爹爹就不许我出去了,他不来见我,我哪敢出去见他,除非我不要命了。”
“诨号,”周玉龙笑道:“是那京城第一美少年的雅号吧。”
“别提了,”卢忆枫道:“真恶心。”卢忆枫一脸的厌恨,他也猜到是那个华子为找人贴了那些传单,想起那天在酒楼里的事,他胃里就象吃了脏东西一样几欲作呕。
“算了,恶心就别想了。”周玉龙塞给了他一本画册,神神秘秘说了句:“哥哥答应你的,给你点好东西看,保你看了连觉都睡不着。”
“什么好东西啊?”卢忆枫刚要拿起画册。周玉龙按住他的手,说道:“绝对的好东西,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别告诉我爹和卢叔叔,我才给你看。”

卢忆枫拿开他的手,笑道:“放心吧,周大伯打你打得那么狠,就算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我顶多扔了,烧了,不会告你状的。”周玉龙呵呵的笑。
卢忆枫低头看那画册—“密制春宫图”,“什么是春宫图?”他问着随手翻开了一页,两个男人交媾的图形赫然印在其上,卢忆枫的脸腾的红了,双手“啪”的合上了画册,问道:“玉龙哥,这画的是什么?”
“你看呢?”周玉龙笑着问他,表情中并没有轻薄的意思只是寻常开玩笑一般。
卢忆枫把那画册扔到周玉龙的床上,他下意识觉得这本画册决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对他不是,不敢再看。
“看着玩儿玩儿么,”周玉龙又把画册扔还给他,笑道:“没什么的,这个在京城很流行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当心被人欺负了,打开看看吧,就当长些知识,我不会跟卢叔叔说你看过这个,卢叔叔说不定也看过呢。”
卢忆枫的手抖了抖,好奇之心终是战胜了羞涩胆怯之意,又再打开了那春宫图,一共三十页的画册,装饰精美,色彩鲜艳,画面清晰,三十种不同的姿势,不同的互娱方式,连男人的身体在不同时刻的反应都画的极其细密入微。卢忆枫看过后,颤抖着合上了春宫图,他平复了难以遏制的喘息,下身的膨胀也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寒冷和恐惧。在他看完画册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了那天华子为想对他做什么了,而最令他惊慌的不是华子为,而是卢天昊。爹爹痛苦游离的眼神,爹爹不知所云的话,爹爹深入探寻的吻,爹爹温情炽热的抚摸,还有他一直想犯的病,不,那不是病,那是他的快感,是做为男人喷射而出的快感。爹爹的手,那差一点进入他身体的手,原来爹爹是想要和他做那种事,爹爹让自己说讨厌他,恨他,推开自己不让自己靠近他,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不去那样做,不去占有伤害自己。而他对爹爹呢,他是那么渴望爹爹的拥抱和亲吻,那么渴望在爹爹手中得到那种快感,他那么依赖爹爹,思念爹爹,又是为了什么。天啊,怎么会这样?”卢忆枫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将春宫图放在床上,对周玉龙道:“玉龙哥,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吧,我要回自己的屋里去睡了。”
“枫儿,你怎么了,没事吧?”周玉龙很奇怪,枫儿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看了春宫图以后兴奋难抑,而是有些失魂落魄。
卢忆枫回到房中,关上房门,坐在墙角,念了几声“爹爹,爹爹,爹爹…”他用被子套住了头,大声哭了出来。

祸起春宫图(3)
卢忆枫哀哀哭了半宿,直到天蒙蒙亮了才上床睡着,小睡了片刻又去听常先生讲课,整整一天,卢忆枫都心神不定,被常先生打了两次手扳。等到闲时,周玉龙见左右无人,对卢忆枫道:“枫儿,你的眼睛怎么肿了,昨天晚上哭了么?”
“没有,”卢忆枫道:“就是睡得晚了些。”
周玉龙小声笑道:“为什么,睡不着,是看那春宫图看得吧。”
“去你的,”卢忆枫转过脸,“什么烂东西,乱七八糟的,那么多正经书还不够你念,还有闲工夫看这些,仔细等你考不上状元又被周大伯揍。”
卢忆枫低眉垂眼,懒懒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周玉龙望着他,愣了愣,柔声道:“枫儿,你的样子真是让人…”卢忆枫看他的神情,已经很清楚他要说些什么,摔了书,愤然道:“玉龙哥,你别说下去了,你昨晚给我看那些就是为了这个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
周玉龙听罢,冲动的握住卢忆枫的手道:“枫儿,你不知道你有多美,我喜欢你好久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不考状元,不娶锦儿,不当少将军,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带你走,我们到一个没人打扰我们的地方,做一对神仙眷侣。”他说着,伸出双臂搂住了卢忆枫,卢忆枫惊怒,用力甩开周玉龙,厉声道:“玉龙哥,你不要再说了,你现在断了这个心思,你还是我哥哥,如果不断,我们从此形同陌路,谁也不认识谁。”卢忆枫说完转身要走。周玉龙见他动怒,心生惶恐,瞬间变了面色,拉住卢忆枫,笑道:“枫儿,别生气,哥哥跟你闹着玩儿呢,试试你,看那画册对你有没有什么作用。”
“无聊,”卢忆枫正色道:“玉龙哥,这种玩笑开不得,我们是兄弟,都是一样的男人,那些劳什子画册是用来糟践人的,我才不信两个男人真要那样做有什么可让人销魂的,正经人不该让那些迷了心智,以为那是什么好事情。你是将门虎子,更不应痴迷这些个东西,听枫儿一句劝,烧了它吧。”卢忆枫扭身离开,回头又道:“玉龙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会去秉明周婶婶,就说我想见爹爹了,明日一早,我就回家。”不管周玉龙怎么掩饰,他都从今时往日的一些迹象中明了了周玉龙的真实想法,周家他绝对不会再住下去了。
“枫儿,枫儿,你听我说…”周玉龙试图追赶,卢忆枫却大步而走,头也不回。
“玉龙,你们兄弟俩怎么了,吵架了?”林锦儿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周玉龙心中厌倦,说道:“没事,你来干什么。”
“给你们送点点心。”林锦儿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你走吧,以后不用你亲自送来,你姐姐知道了会心疼的。”
“玉龙,你…”林锦儿看着周玉龙不领情的离去,将托盘扔在了地上,含泪转身而奔,她躲在树后看到了周玉龙对卢忆枫的示爱,也看到了卢忆枫的一口回绝,嫉恨,象一条毒蛇慢慢盘上了她的心。

深夜,整个周府静谧无声,只有虫鸣声时有时无,周玉龙拨开卢忆枫屋内的门闩,轻轻推门进屋,拨亮了油灯,卢忆枫熟睡着,半身盖着被子,半身露在外边,上身裸露的肌肤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出诱人的色彩,周玉龙坐在床边,俯身低头要去吻他,卢忆枫喃喃道:“爹爹,别那样对枫儿,会疼么,枫儿好怕。”他伸手向上推出,正好打到周玉龙的脸上,周玉龙一吓,油灯脱手被摔灭了,卢忆枫听见异声,醒了过来,看见一人坐在床边,屋内虽然很黑,他依然辨出那人是周玉龙,心下大惊,问道:“玉龙哥,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周玉龙不答,突然扑在卢忆枫的身上,吻他双唇,一手抱紧他,另一只手去脱他的长裤,卢忆枫摇头躲避,怎奈周玉龙用上了武功,卢忆枫怎么都挣不出周玉龙的怀抱,气怒不已,说道:“玉龙哥,你不要这样,我是男人,你想,就去找锦儿姐姐吧,她才是你未婚妻阿。”周玉龙道:“枫儿,给我吧,我想你想得都疯了。你天一亮就要走,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不能活。”
“不要,”卢忆枫奋力去提拉被周玉龙扯下的裤子,使出浑身的力气,踹开了周玉龙,周玉龙一个趔趄倒在床边,望着开始着急穿衣服的卢忆枫,周玉龙坐在地上,问道:“枫儿,你不想要我,你想要得是你爹爹是不是,我这样对你不行,要是他那样对你你就很愿意是不是。”
“你胡说,我爹爹才不像你。”卢忆枫被周玉龙说中了心事,辩解了一句,继续穿衣服。
周玉龙站起来,恨然道:“卢忆枫,你骗得了你自己,可你骗不了我,你谁都可以爱就只有他不能,因为他是你爹爹,如果你爱了他,与他做下苟且之事,在世人眼中,你们就是父子BANNED。你还小,倒没什么,可他就会身败名裂,遭万人唾骂,永世不得超生。就算你们的事谁也不知道,他难道忍心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光亮,永远做他的禁脔。”
“你,你,你胡说八道,”卢忆枫气道:“我爹爹堂堂正正,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你少要在这儿血口喷人。”
“枫儿,”周玉龙又扑了过去,压住他,吻着他道:“枫儿,我爱你,我爱你,你别离开我,我能给你的,你爹爹给不了你,我能让你抬头做人,他不能。”
“你别碰我,你这混蛋。”卢忆枫吼着,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玉龙,枫儿,你们在做什么?”门被大力推开,周夫人被周小叶和林锦儿扶了进来,见到床上的情景,气的发抖,大喊道:“来人,把他们绑了,押到祠堂去,等老爷回来,交给老爷处置。”
林锦儿向管家周文使了个眼色,管家从卢忆枫床下拿出一本画册,递给周夫人,周夫人看了一眼,就把它扔到了地上,对管家命道:“周文,天一亮,去请卢大人过府,让他看看自己教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祸起春宫图(4)
天亮了,去找卢天昊的下人回来禀报周夫人说卢大人去了军营看操练,下午才能回来,周成凯却因临时有事正巧连夜从营里赶回了家,他一听夫人讲述她亲眼看到的情景,气得火冒三丈,叫人把周玉龙从祠堂带到了自己和夫人的卧房,周成凯看见儿子就狠抽了他几记耳光,喝道:“畜牲,你简直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和你娘都商量着年底先把你和锦儿的亲事办了,这光景,你居然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我和你娘怎么去跟锦儿说。”
周夫人道:“你也别光骂自己的儿子,我看枫儿生的那个样子比女孩儿还要俊,一对桃花眼一看就不是什么省事的孩子,那本春宫图就是从他房里搜出来的,哎呀,看得人都脸红,这个孩子,那天昊是怎么教的,都是他带累了我们玉龙,还说把小叶嫁给他,得亏那天没说成这事,不然,好好的闺女非给毁了不可。”
“你呀,”周成凯埋怨夫人道:“人说慈母多败儿,真是不假,你就看你自己儿子好,我还别不告诉你,这事多半都是你那好儿子挑出来的。”周成凯又对周玉龙道:“趁着你卢叔叔还没过来,说实话吧,到底怎么回事。”
周玉龙嗔诺道:“爹,娘,不关枫儿的事。”
“不关他的事,”周夫人急道:“不关他的事,难道是你的事。”
“是,是我,”周玉龙道:”是我给他的那本春宫图,是我半夜进他的房间。”
周夫人颤声问道:“你半夜进他房间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我是男人,”周玉龙低着头,没看到母亲气得快要晕厥了,接着道:“爹,娘,我不怕告诉你们,我喜欢枫儿,这辈子有他就够了,我根本就不想娶锦儿。”
“闭嘴,看把你娘气得。”周成凯把气昏的夫人放到床上。
“娘,娘…”周玉龙看见母亲昏倒,扑到床边急着喊娘。周夫人醒转过来,泪流成河,哭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好好的个大男人不喜欢如花似玉的姑娘,倒去喜欢另一个男人,”她又对周成凯道:“都是你,非把枫儿招到家里来,我看见他那张脸就觉得不对劲,可一想他是天昊的儿子,又能怎样,没成想…”周夫人又哭得险些背过气去。
“先别哭了,”周成凯顿了顿道:“玉龙,这个事你不能承认。”
“为什么,”周玉龙道:“如果我不承认,卢叔叔会打死枫儿的。”
“不一定,”周成凯道:“你卢叔叔正当壮年,未曾续弦,男人女人也都搞过,那本什么春宫图,市面上都是,他就算生气也不会为此要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命。可你就不同了,这事如果你认了,传扬出去,就是考上状元你也别想走入仕途了。”
“此话怎讲?”周玉龙问。
周成凯道:“京城虽盛行男色之风,但皇上对此却极为厌恶,据说,先皇曾迷恋男色疏离他们母子,因此他对此深恶痛绝,朝廷重臣,除了路王爷皇上动不得,别人谁敢近男色,提都不敢提。还有就是,锦儿的亲姐姐秀儿被路王妃收为义女而且和皇后情同姐妹,那林秀儿就是广陵郡主赵秀媛,能在路王和皇上之间周旋得体且都得到了宠信,可不是个寻常的女子啊。听说,她因义母一直被冷落也非常讨厌好男色之人,若是你在大家面前认了这事,锦儿想嫁你也没脸嫁了,没了锦儿,你就失去了广陵郡主的支持,恐怕还会树立了一个敌人,那时候,你就是再文韬武略也不可能得到朝廷的重用了。”
周玉龙一听,楞住了,他一直以为爹爹让他娶锦儿,是看上了锦儿的温婉贤淑,却不知还有这层利益关系。
“不,不行,”周玉龙想了想,仍道,“我不能害了枫儿。”
“傻孩子,”周夫人道:“你害不了他,他是兵部尚书的公子啊,你卢叔叔再生气也不过抽他一顿家法,反正你也没把他怎样。可你若认了,就没了前途,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在你身上付出多少心血。”周夫人说着,拔下发簪,对准喉咙,气道:“你若不应,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周玉龙连忙伸手去抢,周夫人却硬是不松手,还划破了自己的脖子,血顺着她的颈部流了下来。
“娘,不要,我应,我应。”周玉龙看母亲要去寻死,无奈应承了,心中暗道:“对不起了,枫儿,哥哥只能以后赔你了。”

黄昏时分,卢天昊骑马来到了周家,被管家周文带到了周家祠堂,一进祠堂的门,就见卢忆枫和周玉龙都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周成凯满面怒容坐在祠堂正中,家将分立两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藤条棍棒。
见此架势,卢天昊料定出了什么大事,问周成凯道:“大哥,出了什么事,枫儿和玉龙惹祸了?”
卢忆枫低了头不敢看他。周玉龙心中有鬼也不敢抬头。
“天昊,坐这儿。”周成凯请卢天昊就坐,将那本画册交到了他的手中。卢天昊低头一看,瞥了一眼卢忆枫,沉了沉气,问道:“大哥,什么事,您说,莫不是他们两个…”
“没有,你嫂子及时赶到,什么事也没出。”
“那你请我来,是让我把枫儿带走?”
周成凯道:“天昊,不是大哥不给你面子,昨天晚上出了这样下作的事,全府上下已是沸沸扬扬了,我周家虽只是个将军府,可也是礼仪之家,绝对容不下这种有损门风的事情,今天请你来,是要请你给我个交代。”
“什么交待?”
“这本画册是从枫儿床下搜出来的。”
“欧,”卢天昊道:“有这样的事?”
“爹爹,不是枫儿…”卢忆枫对卢天昊喊着。
周成凯大声道:“枫儿,你敢当着你爹的面说你没看过。”
卢忆枫脸红了,垂头说道:“我看了,可我没放在床下。”
“那你放哪儿了?”卢天昊问,语气没有卢忆枫想象得那么严厉。
“我看完了就还给玉龙哥了。”卢忆枫哭道:“那是玉龙哥给我看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我床下了。”
卢天昊听完,拿着画册走到周玉龙面前,说道:“玉龙,抬起头来,看着我。”
周玉龙慢慢抬头,目光却没有聚焦到卢天昊身上。
“看着我,”卢天昊厉声喊了出来,“周玉龙,你告诉我,这本画册是你给枫儿的,还是枫儿给你的。”
“是,是,”周玉龙结结巴巴,他余光看到爹爹逼迫的眼神又想起刚才母亲的自绝,重重低下头道:“是枫儿拿给我的。”
“玉龙哥,你…”卢忆枫吃惊的看着周玉龙,转头对卢天昊道:“爹爹,你信枫儿,不是…”
卢天昊摆手让卢忆枫不要再说了,问周成凯道:“周大哥,你看呢?”
“他是你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周成凯漠然道。
“好,”卢天昊道:“我这就给你一个交待。”他指了指门口,对卢忆枫道:“枫儿,跪院子里去。”
“爹爹,枫儿没有…”卢忆枫哭着不起来。
“枫儿别哭,快去跪好了,”卢天昊道:“给了你周大伯一个交待,我就带你回家。”

“是。”卢忆枫站了起来,走到院子中央跪了下来。卢天昊从家将手中拿过一根棍子,来到卢忆枫身后,说道:“枫儿,真不是你的错,你就别出声。”他回身又对周成凯道:“周大哥,我就在这儿教训枫儿给你们看,你说住手,我才住手。”卢天昊说罢,举起棍子朝着卢忆枫身上狠狠打了下去,卢忆枫一声不吭,强忍了二十几下,直到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枫儿…”周玉龙大喊了出来,眼泪流下面颊。
“别打了,”周成凯一边踢中儿子的哑穴让他不要再喊,一边让卢天昊住手。
卢天昊扔下了棍子,解开卢忆枫身上的绑绳,又拔出佩剑割下自己半幅衣襟的下摆,甩在了周成凯脚下。
周成凯惊讶地问了声,“天昊,你这是做什么?”
卢天昊冷笑道:“大哥,出了这样的事,我虽然恼恨玉龙欺辱枫儿,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血气方刚,看了那些图画,一是激动也是难免。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处理这件事情,枫儿我养到十六岁,从小谁我都不让他见,就只让他见你,他是个多单纯的孩子,你会不清楚么?春宫图,哼,他连春宫的门朝哪儿开也没见过,会拿来给玉龙看,这个交待我是给了你了,你我兄弟的情义也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们不过点头之交,同僚罢了。”
卢天昊低身抱起卢忆枫,沉声道:“枫儿,我们回家。”
“嗯,”卢忆枫依在卢天昊怀里,小声道:“爹爹,抱紧些,别摔了枫儿。”
“摔你也活该,谁让你看那些个烂东西,回家我还要再揍你呢,以后你就真甭想出来了。”卢天昊骂了句,抱紧了卢忆枫,出了周府,上马回了本文来自[曼陀sp庄园] http://www.dapig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