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刚蒙蒙亮, 了心就被人一把撩去刚有了丝暖意的薄被子,露在剔骨的寒风里。她知道是毛妈妈又来叫早了。
“长了那个小姐身子可生了那个小姐的命了?天亮了还挺尸?还不快麻利的滚起来!”随了毛妈妈的喝斥声,藤条敲打炕沿的声音,众丫环们忙个不迭的披衣服下炕收拾开来。毛妈妈一身旗人装束的青色大襟,梳着旗人的二尾子头,摇晃着那根藤条耀武扬威,不时有小丫鬟挨打的哭声。小跨院里也传来了管家贺四儿的斥骂声,“不知道老爷今日要回府了吗? 还不快起来收拾打理。”
“这不是天还没亮吗? 鸡还没叫呢,他倒先叫上了。”了心长辫子一甩没好气的嘟囔着,不防备一记藤条就应声抽到她腚蛋子上。了心“啊呀”一声惨呼伸手去揉,毛妈妈的第二鞭准确的抽到她手背上,疼得她眼泪涌出来,忙撤开手,毛妈妈的鞭子不依不饶又追了她的腚蛋子狠狠抽了几下,火辣辣麻酥酥的在寒风里一吹没了知觉。眼泪着了风,吹膻了脸,撕肉一样疼痛。
“才好了伤疤又忘记疼了?打肉的小贱人!”毛妈妈一把按翻了了心在炕上,揭开她宽大的洒口细麻裤,露出一段腰臀,还清晰可见青紫的旧伤痕。
周围的丫环们一见了心多嘴被打,吓得不知所措的停下手来屏住呼吸等了毛妈妈喋喋不休的训话,毛妈妈却大吼一声:“楞在那里都讨打不是?”就吓得众人慌忙的自顾不叠的忙起来。
了心哭着叠被子,半跪在大炕上,心里那点委屈就随了泪水不停的涌。
都是深冬了, 家里的太太主子们都穿了厚厚的袄,确舍不得花点钱给她们这些下人重新蓄蓄棉被。硬硬的多年没弹过的被都僵硬得像铅块儿, 扁扁的像一层纸抗不住风,到了夜里北风从薄薄的窗纸进来,彻骨的冷,每夜被冻醒几次。前几日,她取巧的拿来太太们扔来浆洗的衣袍给姐妹们盖了夜里取暖,反正第二日要送去浆洗,被毛妈妈和大管家抓了拖去后院痛打了一顿。
想起挨打, 她心里立刻浮现出大少爷睿信的身影,心里也泛出些暖意。
那天夜里,她被毛妈妈和大管家命家丁拉扯着拖去了庭院,黑压压的一双双惊奇的眼睛望着她,个个张大了嘴。围观的大多是家里的护院家丁,还有府里上下的婆子丫鬟们,摩肩接踵挤满了后院。
府里的规矩,凡是下人犯了要紧的家法,处罚时是要当了所有的下人杀一儆百的。算她不走运,不过晚上偷偷拿了太太的几件脏了的银鼠袄和大红百褶裙给姐妹们搭在身上取暖,就被毛妈妈抓个正着。被抓到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好像从万丈悬崖跌落下来,忽悠悠的没个着落,她知道要挨打,想到挨打她都不敢向下去想那可怕的情景,她蹲了身子拼命的摇头挣扎不肯走,护院的阿虎哥和二头儿一左一右扯着她的手向外拖,还劝着她:“了心大妹子,你就别为难哥哥们了,拖延了,怕管家连我们一起打一顿。”
庭院里有条沙石条凳,风吹雨淋日晒的,那石料表面坑洼不平的没处派用场,就戳在后院里偶尔当磨刀石,又专门成了她们这些下人挨打的刑凳子。她一路哭求着:“毛妈妈,大管家,了心不敢了,了心再也不敢了,饶了了心这次吧。”
大管家正正头上的瓜皮小帽只是笑眯眯说:“这次就先借你的腚给大家提个醒,下次我再看看怎么饶你。”
一听大管家这话,肯定是没个指望了。阿虎哥是个憨厚的人,可是二头儿前些时候巴结过她要和她好,被她拒绝了,这回二头儿可是得意了,吃了蜜蜂屎一样笑眯眯的前后张罗着捆了她的手脚在石凳上。了心大声的哭着求着,知道没个救,但还是希望有个万一,哪怕是个万一的机会,毛妈妈要是心软了呢?
湿淋淋的毛竹板子提来,了心一看心就发抖,想那硬邦邦的东西咬在她皮肉上,她只穿了一层单裤,就慌得扭了身子挣扎。毛妈妈就在一边骂着:“早看你就不顺眼,主意大了,还挑动下人造主子的反了。说什么盖的被子单单的一层冷,还说主人心狠,冬天只给穿单裤子,不给棉袄。我呸!当你是千金大小姐呢,吃着喝着贺府还骂着贺府,没良心的贱骨头!我看谁还跟她学去。还不快打?”
“好嘞!”二头儿爽快的应了一声,往掌心啐口吐沫,抡起来长长的毛竹板子,湿淋淋的发着光。了心闭紧眼咬紧牙,皮肉收得紧紧地,就等着那疼痛到来。
“慢!”大管家大声喊停,众人发出喧哗声,交头接耳议论。了心睁开眼,感激的去望管家,哭着求:“大管家,您最心善,求您饶了了心吧。”
(二)
大管家走到她身边,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泪水纵横的小脸啧啧叹息摇头说:“了心呀,你真是个明白懂事的孩子,还看得出主人家节俭,不给下人添置棉被,置办冬衣。难为你这份孝心了,主人家就是这么勤俭持家,才有这份家业,没见大少爷入冬了也是穿着夹裤吗?你身上这条单裤,是要省着穿上一年的,别看薄,你可不要嫌弃它,这有一层单总是比一丝没有要强多了,好歹遮些脸面呢。等这毛竹板子一打,可是要毁了这么好一条碎花小裤,你就乖乖脱了吧,免得以后没得穿。”
了心一听,吓得拼命摇头说不。大管家哪里听她的哭求,给二头儿和阿虎递个眼色,二头儿痛快的答应一声“好嘞!”跨一步上来,饿虎扑食一样,三把两把就拉开了心的腰带,将一条白底碎花裤向下扯。了心大哭大嚷着挣扎踢踹,哪里抵挡得过两个大男人,一条裤子被扯下来,露出雪白的两团仙桃一样嫩嫩的腚蛋子,白净净粉扑扑的,拼命的扭着身子,那两个仙桃一颤一颤的,像笑着对毛竹板子招手。阿虎看得脸红,二头儿却麻利的用她的腰带将她两个脚腕子绑上,但没绑定在石凳上。又把她脱下的碎花麻布裤子叠了几折,伸手去她腰下抬起她的腚,将裤子塞到她小腹下,将个菜板上的小屁股垫得高高的。了心挣扎时看到了密麻麻的人群,一双双惊奇的眼睛,那些家里的下人如狼似虎的眼睛都盯了她的肉目不转睛地看,浑身冷汗哗哗的下,呜呜的哭着,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一”
“二”
……
“十三”
“十四”
“啪啪啪啪”
随着阿虎和二头儿的报数声,毛竹板子噼里啪啦的打在了心白嫩嫩的腚上,那腚肉两团被捏来挤去,坍陷了又拢起来,渐渐的一片胭脂红,又成了玫瑰紫,缓缓地带了些青绿色。只打得个小了心魂魄出窍,每一板子都像蛰咬的疼,哎呦呦的嚎啕大哭着不停喊:“大管家饶了奴家吧。毛妈妈饶命呀,再也不敢啦。”
“停!”毛妈妈喊停。
大管家吩咐二头儿:“给了心姑娘揉揉再打。”
那板子打肉,伤了的地方当时是不能揉的,越揉越疼,越揉越肿。二头儿当然知道,见阿虎羞怯的不动手,他咧嘴一笑,答应一声:“好嘞!”两只爪子伸开,分别捂住了了心两个腚蛋蛋,肉肉的,软软的,热热的,一揉起来,想过节时触摸了大奶奶那件新置办的绸缎料子,世上再没什么这么令人心旷神怡摸来细腻柔滑的仙物了。随着他大把大把的揉,了心那小贱货大声的哭,哭得和着他揉动的节拍,他用力,她就哭得费力;他轻些,她就哼哼,听得二头儿如喝了烧刀子酒一样的心里畅快,为不辜负大管家和毛妈妈赏的这个美差,就狠命的揉,用力的揉,揉得个小了心哭得天昏地暗,绑在一起到两个脚一起蠕动着蹬踹,几次都疼得半翻过身子,忽然意识到露光,又不得已趴好。二头儿心里解气的笑,那天他不过摸了了心一把说一句:“好妹妹,我喜欢你。”
了心杏眼一蹬,骂他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仔细我告给大管家打烂你成稀泥。”
“这里是做什么呢?”一个清冷的声音,声音不大,穿透力很强。
二头儿的手停了,众人齐齐的喊:“请大少爷安。”
了心咬着颤抖的牙关,泪眼模糊中看到一双白底皂靴,雪青缎子直裰的边缘,丝绦垂下时宝蓝色的珠花穗子。她挣扎着强抬起脸,看到一张文静俊雅的面颊,冷得像太太房里供的冻玉观音,头上一顶瓜皮小帽,是大少爷睿信。
“大……大少爷,救命!”了心盼到汪洋中的救命稻草,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丑态就暴露在大少爷眼前,羞得埋了头痛哭失声。
“老爷一直教诲说,待下人要宽厚些。饶是犯了天大的错,要不就绑她去见官处置,要不就好歹给她留了脸面。太太最近身子不好,就算给太太行善积德吧。我讨个情,就放了她吧。”
听了大少爷信口几句话,说得平平常常的,却暖和到她心里去。
管家这才应了声放吩咐人放了她,她连滚带爬的慌得去套裤子,可是一急,两腿一齐蹬进一只裤腿,狼狈不堪又疼又急,一头大汗。再抬头时,大少爷睿信已经没了踪影,她才想起没来得及谢谢大少爷呢。
只是听人说,这大少爷不是如今夫人的亲生,是前面过世的大太太留给老爷唯一的根苗。平日里在学堂不常回家,书读得极好的,已经考了秀才,就等了秋天去考举人,一路去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了。
(三)
贺老爷回府了,太太桂氏原本是小妾扶正,府里上下都习惯叫桂姨,因为她痛恨“姨娘”两个字。了心伺候老爷洗过脸, 贺老爷见了心低身去端铜盆时, 那衣衫下高挺的丰硕的峰仿佛要夺衣而出了,勾得贺老爷心里痒痒的, 若不是夫人在旁边, 他恨不得去捏一把。 想了心这丫头来府里也十年了, 当初是个瘦小的黄毛丫头, 如今出落得这么丰满水嫩了。贺老爷心痒痒了很久了,可就没什么办法下手。
桂姨似是看出了老爷的心思,故意问了心: “了心,听说你昨天犯了事,被管家拉到院里打光腚子了?”, 了心一手哆嗦, 差点没把盆扔掉, 忙羞怯怯的吱吱唔唔应着: “了心知错了。”
“知错就好,以后小心些, 不然你那白嫩嫩的腚就开花了。更没那么走运总让大少爷去说情救你。”
“是, 谢谢太太和大少爷的恩点。”了心应着。
“知道就好,不然下次你这腚沟子都得被抽裂了。”桂姨揉弄一朵绒线花揪扯着,眼睛瞄了了心笑道。
提到睿信, 桂姨心里酸酸的。
虽然睿信叫她娘, 但是毕竟是继母。睿信小她十三岁,已经是十九岁的小男人了,因为大夫人死了才一年多,睿信在守孝三年, 所以连定好的亲事都推迟了。先时大夫人一直体弱卧病, 睿信大少爷就在祖宅的老太爷身边读书,一年难得回几次家。只是逢年过节她随了老爷回老家去请安时见过这个还是毛头小子的大少爷,贺家的独子。
可能是离得远的缘故, 或是贺老爷很是严厉,桂姨觉得他们父子是不苟言笑的, 也不怎么说话。反不如她生的两个儿子祥儿和吉儿就跟老爷亲近得多些。有如天助,老太爷前年过世了,之后不到半年大太太也去了。她就被扶了正,理所应当的作了睿信的娘。
这时候才注意到睿信已经是衣冠楚楚的后生了。
让她真正担心的是, 贺家的规矩,长子一成家,大儿媳就要开始掌管钥匙。长子也要开始过问家中的大小事宜,直到正式继承家业。她不知道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以后能分到什么家产, 显然吉儿祥儿都小,就是成人也要十五年以后。
自知道这个事以后, 桂姨心中压了块石头。平日深居简出文静规矩的睿信确实是无可挑剔的贺家继承人。有时候桂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嫁对了,想到不出十年, 老头子老掉, 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还不是睿信的。那她母子三人岂不惨了。
她一到院门就听到里面的哭嚎。 进了院毛妈妈和仆人好奇的贴窗往屋里看, 一见她来羞得四处跑开。 倒是毛妈妈拦了她不要进去, 说是老爷正在教训少爷呢。睿信的嚎哭引得她也忍不住往里偷看。 她一眼看到了睿信光了下身伏在地上, 撅起的腚已经肿起血印。 她看到睿信颤抖的在老爷的逼视下爬到老爷跟前。 老爷手中的细韧的篾条照着光洁结实的腚狠狠抽去, 睿信立刻惨叫失声, 桂姨终于明白了刚在院外听到的嚎叫声就是这么来的。 她听了老爷喝斥说, 再若不悔改, 就抽烂。 边说还边又打了睿信几鞭才住手。
桂姨当然知道老爷是因为她挑拨说了心一门心思迷恋睿信才妒火中烧,寻了儿子的不是来发泄怒火。跟毛妈妈一打听才知道,睿信昨夜梦遗了,半年前就有过一次这个事儿, 最近几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桂姨心里想笑,这么大的后生了算什么。算算睿信今年也是近弱冠了, 不是老爷忙在外, 一直没来得及帮他把定了婚的胡家媳妇取进门,他可能早就跟媳妇夜夜风流了。 “我看呀, 还是给大少爷快把媳妇取进来就好了。” 毛妈妈说: “ 或许也就能生个一男半女就更好了。”
这句话倒是让桂姨吃惊, 她想到, 这样一来, 老爷也会这么想, 如果贺家有了长房长孙, 那将来她和两个孩子的命运就未知了。
这日后, 桂姨便更惦记了睿信了。 无奈每次刚要拉扯一下他, 睿信就吓得什么一样,慌忙躲避。
大雨,睿信忘记了带雨伞,准确说,是出门时,他没让跟班的小狗子去接桂姨献殷勤塞来的雨伞。 本来晴空万里的天,忽然乌云翻滚,大雨泼下,他被淋个通透。 刚逃回家躲进廊子,就被桂姨抓到, 她大叫一声 “哎呀, 乖乖怎么淋成这样?” 便将他推搡到偏房里, 边吩咐了丫头去拿换干衣服, 边抚弄他被淋得贴身的衣服说: “快脱了, 看着了凉。” 然后不容分说的解他腋下的盘扣,吓得他一把捂去却捂在桂姨滑嫩的手上, 他忙放下手, 心扑扑乱跳,忙慌张而又羞红了脸阻止道: “不用, 我自己来。”
“唉呀, 快些, 小心着凉不是闹着玩的。” 桂姨不容分说的拉开他腰间的丝绦, 他正慌然躲避的时候, 父亲进来了。
桂姨却若无其事的不慌不忙道: “还不快脱下, 这捂生病了看病要花费不说, 这袍子是上好的杭绸的, 遇了脏水搞不好就毁了, 很贵的东西。” 然后拉开他的手, 帮他把衣扣解开,嘴里续叨着: “一早让你带伞你不带, 图清闲, 这衣服不要花钱呀, 一点不会过日子。 你爹挣钱容易吗?” 说着 吩咐了小丫环快将换下的长衫拿去用井水加盐水去泡过,再去洗了平晾上,说的那么仔细, 让睿信倒有些内疚自己心思肮脏误会了继母。
父亲居然不为这场景奇怪, 反喝斥睿信, 让他要听母亲的话以后多珍惜家里的东西, 毕竟他是要继承祖业的。 睿信诺诺称是, 垂手恭送父亲走开。 随了桂姨进了屋。 屋里临时生了个碳火盆取暖,多半是下雨天冷的缘故。 他想, 是他自己想歪了, 可能桂姨就是为了讨好父亲, 真拿自己当儿子,虽然他们相差十三岁。
桂姨边吩咐丫头楚儿拿块干毛巾来给少爷擦头, 边命楚儿端来早准备好的姜汤。 一碗姜汤下肚, 睿信顿时觉得胯下那活忽然挺了起来。
“怎么脸红了?” 桂姨洞察了他细微的变化, “没, 没有…”睿信尴尬的边敷衍边推却着桂姨给他擦头的拿了毛巾的手。 桂姨却满不在乎的轻轻打掉他的手, 嗔骂道: “也半大不小的要娶媳妇的人了, 还这么扭捏?”, 边说边一手托起睿信清俊的脸, 一手帮他擦干着头发上的水。 睿信不知所措的呆立在哪里, 一直说: “母亲, 儿子自己来。”
“ 你羞什么? 你那日光腚我都见了,擦个头脸就红成这样了, 日后你媳妇你给擦这里…。” 桂姨的手迅速的伸到睿信的档下。 睿信如被开水烫了般 “啊”的一声向后跨了一步, 不料桂姨并未松手, 疼得他 “啊呀!”的大叫起来, 一头冷汗下来。
羞辱愤怒恐惧, 睿信慌忙对桂姨道: “母亲自重, 我叫人了!”
桂姨却说: “叫呀, 你叫了人来, 我就说你意图不轨,让别人信谁呀? 叫呀,让你老子看到你动他女人的心思,不知道会怎么样?可不是抽红了腚这么便宜你。”
睿信被击败了, 桂姨偷笑着得意的对他说: “ 再闹, 让人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别怕, 没人。 老东西不会到这里来。 你乖乖的听话, 以后我包你不受罪。”
桂姨想,不管睿信是屈从还是虚情假意,如此一来,就有天大的把柄握在她手里,即便日后也要听任她来摆布。
“母亲饶了儿子, 光天化日, 若被人见了不好。”
桂姨抚弄了他边说边逗弄说:“睿儿,你可要听话。我今晚来找你,你要留门。”
看着睿信艰难的点点头, 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晚上, 睿信的门是栓住的, 桂姨推了几次没开, 扫兴的回去了。 睿信一夜辗转反侧, 想了明日就讨个借口去学馆寄宿算了。
拂晓时候,听到门口叮叮咚咚的盘碗相撞的声音,桂姨在窗外说:“我用我平日专用的那个翡翠碗,就是你爹给我买的那只给你炖了鸡汤补身子,我走了,你快趁热喝了去。那碗藏好,别让人看了去说闲话猜疑。”
脚步声远去,睿信吓得忙推门去寻那只鸡汤碗去藏,冷不防桂姨嬉笑着闯进来。
睿信急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只有听任了桂姨摆弄他。院外传来动静, 睿信惊恐的推开桂姨说:“来人了。”就在桂姨放松的一瞬间, 睿信突然将桂姨拦腰抱起,踹开房门, 不等她明白过是怎么回事, 已被重重的摔出房门, 扔到过房的青石地上。 桂姨眼冒金星, 牙床松动, 满嘴血渣。
睿信匆忙披上衣服, 将桂姨的衣服也扔了出来, 然后趁着桂姨在地上呻吟的时候大喊, “快来人, 太太中了邪,在地上打滚撕衣服摔倒了。”
桂姨想不到他有这一手,急得忙套上衣服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趁了没人注意溜回自己房里,只有哑吧吃黄连了。
(四)
桂姨逃回自己的房里洗把脸,丫鬟们被动静惊醒,都好奇的问:“奶奶这是去了哪里?”
桂姨慌忙扑点胭脂,神色惊慌说:“老爷那边,昨晚谁去伺候的?”
她知道那个老色鬼总打府里下人的主意,前面这些有些模样的丫鬟都被他睡遍了。
“昨晚巧姐儿不知道怎么逆了老爷了,天蒙蒙亮就被赶回来了,拂晓时,毛妈妈把了心叫去了,就没回来。”
桂姨心里骂:“这个老不死,果然惦记着了心那丫头呢。”
桂姨几步来到老爷卧房外,掀开帘子一道缝,惊得面红耳赤,丫鬟了心啜泣着跪到地上高高撅起腚, 贺老爷捏着藤条在她腚上轻划两下骂:“你若听话, 我就不罚你, 你若不听话, 今天就有你好看的。”
了心啜泣着,贺老爷把她揽在怀里玩弄着说: “别怕, 老爷会轻些,疼你。”
“老爷,不要,夫人快来了,老爷,不可以。”了心挣扎着哭,羊入虎口一样的绝望。
“小骚货, 你心里一定痒痒着巴不得呢。” 贺老爷戏弄着。
忽然, 门被撞开, 桂姨闯了进来, 不等老爷明白, 她抓过了心就抽了几个嘴巴,抢过那根藤条照了了心光着的腚就一顿狂打,追着了心哭着在房里逃,又不敢出门。 贺老爷刚引发火被生生吓了回去, 气得大叫: “你要干什么!”
两人吵闹一会儿, 贺老爷哄慰着把桂姨搂到怀里说: “她犯了错我罚她呢,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桂姨嗔怒的甩开说: “哪个稀罕给哪个去。”
贺老爷冷笑道: “是呀, 怎么比得大少爷的可你的心呀。”
桂姨一楞, 心里扑扑跳, 不该有什么痕迹露给了老爷呀。
“说到你心里了吧? 姐儿爱俏是不假。”
“胡说。” 桂姨反驳着。 “死人, 都不见天影的事儿, 你那儿子心里自有了心这妖精疼, 我是怕你动了信儿的心尖儿,闹得你这个爹不好做人。”
桂姨边说边想,不如将计就计,让老爷疑心了睿信和了心去。
日落时用膳前,桂姨吩咐睿信说:“你爹爹这些天总咳嗽,痰多,怕是上年纪了,你去看望他一看,也是尽孝道。”
这话是善意,睿信感激继母的细心,知道她一门心思恋在自己身上,可是这种是大逆不道,他怎么能做。看他阻止不了桂姨对他的关心疼爱,日日都派人给他送单独炖煮的汤。
了心领了太太的吩咐去给老爷书房里贴窗花, 这本是瓶儿的活儿, 最近太太总吩咐她来干。 老爷在桌边核着帐目, 见了心跪在窗下的炕上认真的贴着窗花, 终于忍不住, 把手伸进了她后面的大襟里, 吓得了心一惊,手里的桨糊打翻在炕上。贺老爷顺势把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 一把把个肥大的裤子扯下, 露出让他等待已久的白嫩的肥腚就打,啪啪几巴掌清脆悦耳,骂着:“你个心不在焉的小娼妇,你的魂去哪里了?贴个窗花还脏了炕。”
睿信来到父亲房外,竟然没有下人在门口伺候传话。
他轻步来到门帘外,轻轻掀开一个角去看究竟,吓得一个冷战。了心和爹爹正在。。。。。。
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清是桂姨, 竟然一个冷不防被她一把推撞开房门跌进了房中。随了了心一声惊叫。
“谁?” 贺老爷喝了一声,屋内安静下来。
睿信尴尬的从地上爬起又慌忙低头跪在地上颤抖, 了心已经羞愧的蜷缩在床脚双手捂了羞处。父亲也十分狼狈。
“谁让你进来的! 滚出去!” 老爷的兴致立刻没了, 恼怒的又喝回睿信说:“你来的正好, 这丫头太不成体统, 把浆糊打翻了还犟嘴, 去给我寻根鸡毛掸子来。”
“老爷饶了了心吧。” 了心哭着求饶,贺老爷哪里肯依,一旁的睿信看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父亲大骂着:“你在这里看什么?成天的不求上进,不去读书,歪心思想什么呢!”
吓得睿信拔腿就跑了。
桂姨来的时候,贺老爷才尴尬的放下了心。
看了心转身离去的背影和肥硕的腚,又勾动了贺老爷的心。 桂姨识趣的说: “这了心也算个黄花闺女, 您要是看了喜欢, 就收了做陪房或小儿, 看来日再续点香火呢。”
贺老爷听了此言喜从中来, 故意推脱道: “不急不急。”
“看这丫头长的也丰腴,该是个多子多孙的样儿。 您若不打算把他给信儿, 就收了她吧。”
“别提那个畜牲, 愈发的放肆了, 再若闹出丑事, 看我不抽烂他那玩意儿。”
桂姨酸酸对老爷说: “老爷宜早不宜迟,了心这丫头惦记给信儿做小呢,自古嫦娥恋少年,您别下手晚了,等了她们作出什么丑事来。”
兴致被搅得荡然无存,桂姨这才进来为老爷打来温水为老爷伺候着热脚, 点拨道: “这了心的心思都在你那大少爷信儿身上呢, 怕是见了你再没了兴致了,”
“这话怎讲?” 贺老爷逼问道, 也在怀疑桂姨是否在挑拨, 因为他近来发现睿信见了这个后娘总在躲闪。
桂姨这是笑而不答, 被左右追问了才躲闪不及的说: “我就是那天在假山外无意撞到,听了句…”
“什么?”
“一些混账话, 不听罢了。” 桂姨躲闪着。
“说。”老爷将她压在床边,做出要打的姿势。
“哎呀, 我先是听了有人在那里干些不见光的事, 以为是下人, 要去管。 竟听了句 ‘少爷这身子,比老爷的强多了, 老头子只是个摆设不中用了。”, 贺老爷的手松了,楞在那里, 然后又捏紧她追问: “是谁?”
“哎呀, 疼死了。 ” 桂姨摆脱他的手不耐烦抱怨: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和了心。”
“不可能。”
“说了你也不信, 你今天不是见了? 不然他躲门口贼遛遛偷看什么。”
睿信惊恐的整夜未眠, 防了被父亲揪去毒打,又不知道未能预测的命运如何。 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已经是拂晓, 待丫环唤醒他时, 又是一片湿漉。
(五)
不等到开饭时,贺老爷就差人来叫睿信过去。睿信心提到嗓子,三两步的快行来到侧厅, 碗筷已经摆了, 饭菜还没上桌。
进得厅内, 管家就把大门关了,屋里升了火盆也显得冷森森。桂姨一脸阴沉的立在一旁。父亲铁青了脸将手中的家法狠狠拍在桌上骂了句:“你干的好事!”
睿信惊呆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战战兢兢的试探问:“老爷所为何事动怒,儿子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