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点秋香 || 1.2万字

唐伯虎点秋香【一】卖身为奴认干娘
一榜解元唐伯虎追秋香,为美人心甘情愿卖身为奴。
一朝进相府,凭你堂堂一榜解元郎,便身不由己,当下换了奴仆衣衫,改名华安。照例交管家婆领下去,先教习相府规矩,然后带了依次见过主人,方算当成了相府正式奴才。
带华安的管家婆人称林妈,虽名为管家婆,切莫望文生意,以为是老迈的妇人,其实林妈今年才过才三十,体态端正,虽说不上年轻,却生得蜂腰肥臀,玉乳饱满凸衣而起,青春不再风韵犹存,华安不由多看了一眼,暗忖相府的妇人尚且如此模样,难怪那秋香的丫鬟摄人魂魄了。
林妈见新来的两眼直盯自己,这奴才如此放肆,心中顿生几分愠怒。
遂加快脚步,将华安带进中门,看守中门的刘妈止住发问道,哪来的小厮竟敢私闯中门。林妈忙道,新来的带到里面教导规矩呢。
看中门的刘妈,抬眼一眺,见这后生年约二十,生的十分端正眉清目秀,因对林妈莞尔一笑道,姐姐今天接了如此差使,眼见这后生身骨单薄,虽是奴才却生的细皮嫩肉,等会姐姐调教,不怕他不服服贴贴,姐姐手下留情。
林妈道难为你替他说话,自古道玉不琢,不成器,因恼唐寅刚才放肆,便借题发挥,斥道这位妈妈有心看顾于你,你这奴才忘了本来面目,还不拜见中门妈妈。
华安无奈自以为已经屈尊,对着这位妇人,弯腰深深一躬,道给这位妈妈请安了。冷不防自己弯腰翘起的屁股着了一巴掌,林妈啐道,少调教的奴才,见妈妈如何不跪,华安莫名其妙被这女人打了一下,而且打的下身屁股,屁股虽有点痛,只觉得羞辱难当,斯文扫地,因回道为何辱没小生。
林妈一把耳朵提了,对中门的刘妈道,你看你看,你还要手下留情。胡说什么辱没小生,好个奴才还在老身面前充大爷,今番宽饶不得,你这奴才皮贱肉痒,待到里面,旋剥干净,拉下裤子先一顿屁股,吃老娘打得兹哩兹哩,方知老娘手段,看你还敢装腔作势,告诉你到这里每个奴才,先要过老娘这一关,没有一个不对老娘调教得服服贴贴的,那像你敢对老娘装大爷,且待老娘细细收拾。看你还装腔作势。
且押了进去再作理会,说着林妈遂将华安拖进右边的一间厢房。
妇人进门便正中坐了,华安新来乍到难免四周观看,见房中除了林妈坐的一张座椅外,其他桌椅全无,只在靠墙的地方有一张笨重的大条凳,又几分像春凳,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正诧异间,耳边一声斥责,既到这里,如何不遵规矩,还不跪了。
华安蓦然回首见座上的林妈 ,早放下脸,粉面含威,凛凛然不可冒犯,华安一时慌了手脚,鬼差神使双膝一软,跪到那妇人脚下。
林妈叱道,你须明白这是什么所在,这是家法堂。相府家法森严,奶奶示下新来奴才须吃三百杀威屁股,你须明白,一旦为奴便身不由己,这里家法犹如国法。
说着手一指喝道,还不自己脱了裤子,趴到凳上。这女人凛凛然不容违拗,华安朝 妇人手指方,糊里糊涂依着吩咐趴到大木凳一边,脱了裤子躬身弯腰,臀部翘起。
妇人早起身走到他右边,一手按了他的腰,一手掀起衣衫翻到背上,又把裤子卸到脚下,一把扯了底衣只一拉,便露出半瓣屁股,唐寅虽自挣扎,无奈虎落平阳不敢造次。
妇人大发雌威骂骂咧咧,斥他不遵吩咐,肆无忌惮摸着他露出的半瓣光屁股,拍打着命他自己拉去底裤,听候发落。
唐寅到此地步,只得半推半就由着妇人,反手将底衣褪到膝下,赤。裸裸的下体在妇人眼前一览无遗。
唐寅原自青春年少,平时养尊处优,一身细皮白肉。下体尤为白净嫩滑。妇人眼见如此靓丽下体,堪比女子白皙,情不自禁摸着他屁股的手捏了一把,这下体不似妇人肥软,却结实而有弹性,十分有趣。
妇人命华安双手伏在凳上,脸向下贴在凳上,臀部自然翘起,妇人犹骂骂咧咧,挑挑剔剔,两腿趴开挺直,撅起屁股,教训道,吃屁股的时候不准乱动,不准大哭大叫,你敢违拗妈妈的话,仔细你的皮。
说着左右开弓,噼噼啪啪拷打华安赤。裸裸的光屁股,大凡吃屁股的,第一次往往硬熬死抗,特别是男人被女人拷屁股,放不下脸面。
可这家法打屁股岂容小视,何况现在这位是相府专门打屁股的,华安哪知厉害,林妈拷了三五十下,见下面还不求饶。
掰开华安下面屁股,手向下,腕中发力狠狠拍打屁股沟,唐寅两瓣屁股中间的嫩肉如何受得了,不一会便杀猪似的哇呀哇呀叫了起来。
林妈松手,唐寅放一轻松,以为过了难关,谁知林妈抡起手臂,一五一十拍打那一丝不挂的屁股大腿,如此这般狠狠责打,唐寅痛不可言,确有了前番教训,乖乖受那夫人拷打,一顿屁股虽没有痛死过去,那滋味却不好受,三百屁股拷毕,两瓣屁股半截大腿火辣辣的痛。
人原本犯贱,吃过一顿屁股,华安早把什么脸面丢在天外,林妈依然复坐原来地方,那妇人尚未启口,华安早提了裤子,草草系了,摸着火辣辣的屁股,乖乖跪到那妇人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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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日常闲来看话本小说,官府坐堂,老爷随手丢下竹签,罚打犯人四十大板,尚不以为然,,比家常吃屁股多痛一些罢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清楚打屁股板子有多厉害。别说官府被膀大腰圆,如狼如虎的衙役用有六尺长三寸宽的毛竹大板打屁股,就是现在相府家法,那竹板仅二尺多长,还是妇人吃屁股用的板子,由一个管家妈妈责打,一板下去屁股尚且痛彻心肺凭般痛苦,若打四十大板,怕不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华安吃痛不过忙求道,小人不懂规矩,妈妈宽恕则个,忙起手将衣裤卸了,又把底裤褪到膝下,露出下体,两瓣屁股两腿光腿颤颤巍巍身不由己抖动不已。

刚才一板屁股林妈有心打的重板,一板杀威屁股见华安已经惧怕不已。其实林妈自有分寸,她是隔了两条衣裤打的屁股板子,而且下人穿的都是粗布衣衫,竹板打屁股早分散了一半,只是里面皮肉受痛,外面却毫发无损,因此拉开裤子两瓣屁股只是微微泛红,那还是刚才拷屁股的痕迹,稍过一会下体自然恢复腚片的本来面目,不亲自经历是看不出刚吃过屁股板子。

林妈且把竹板一端撑在那赤裸裸光溜溜的屁股上,自言自语夸道,如此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下体,竟比我们妇人下体还光洁嫩滑,可谓满目春色关不住,如此貌美,艳若天仙的下体,怎不惹人怜爱。林妈情不自禁伸手摸向那又羞又怕的两瓣屁股,又摸又捏,爱不释手。

林妈假公济私装模作样数落道,你小小年纪,竟敢藐视老身,莫说是你,就是三大五粗的壮汉,老身一顿屁股板子打得兹哩兹哩,还不是一样乖乖跪地求饶,妈妈妈妈求个不停,老身执法如山,罚二十就是二十,一板是一板一丝不苟。
你有所不知,你今番吃屁股遇见老身是天大造化。府里奶奶规定,犯家法打屁股,男女是不一样的。这里女人犯家法,吃屁股,最轻是五板。男的最少十板。家法责罚一律用专门的竹板,那是三年以上的上好粗壮楠 竹,女的吃屁股板子,二尺半长,三寸半宽,下端一分半厚。现在打你屁股的竹板,那是责罚丫鬟仆妇打我们女人屁股的,男的要用专门的大号竹板,也是二尺半长,二寸半宽,下端三分厚,男板要重一半,打屁股结结实实。女板要轻得多,用的是楠 竹的中段,比较轻而韧,弹性又好,打磨得又宽又薄,这是奶奶的恩典,我们女人下体娇嫩,但是臀部宽大,屁股肥硕,又韧又宽的板子打屁股,着肉后就回弹开来,打在女人屁股上虽然发出清脆的啪啪响声,只是两瓣屁股皮肉吃苦,却不伤筋骨,一般不容易留板花。男板用的是楠 竹的下端,结实而又沉重,楠 竹板子前端重,板子打在屁股上,结结实实板板着肉,发出低沉的噗噗声,痛彻入骨,那些贼皮贼骨的臭男人,奶奶规定重罚的,一五一十打屁股,皮开肉绽在所难免。

林妈话风一转说道,看你细皮嫩肉的,下体比我们妇人还娇嫩,奶奶规定男仆小厮罚家法,最轻的也要打二十板子。刚才隔了裤子用女板才打一板,你已是痛不可耐,正式家法板,要脱了裤子打光屁股的,莫说是你们男人,就是我们妇人也一定要脱裤子的,光溜溜的屁股下身一丝不挂赤裸裸的受罚。

你要明白,老身就是府里专门打你们仆妇小厮屁股的,府里男女仆人听得带到老身这里,还没有打屁股,进门遇见屁滚尿流。,这打板子最讲究,就要一个皮痛,肉痛,筋痛,一顿屁股痛彻骨髓,吃过屁股,以后不要说摸摸痛,就是想着吃屁股,下面也会痛。可知老身打屁股使的好手段,没有一个吃过屁股不服服贴贴的。怕吃屁股,就不要犯家规,犯家规,就要重打屁股,就是要打得重,打得痛。

等会教导规矩,你不好好听,就打屁股,你记不住,还是打屁股,你要明白,不打屁股不长记性。林妈似真似假的这一番话,唐寅着实吃了一吓。

因为接着就要罚打屁股,这是他亲口接受的,但是刚才一板子,他两瓣屁股痛得铭心刻骨记忆犹深。真如林妈说的用二尺半长,楠 竹板子打屁股,而且是无遮无掩的两瓣光屁股,任由那女人一五一十责打,那屁股的皮肉如何抗得下,怕不皮开肉绽,将来回桃花坞,两瓣好端端的屁股带着累累板花,这腚上尊容如何见得妻妾。

正走投无路间,林妈将板子在唐寅那又白又滑的臀部刮来刮去,并不责打。突然林妈一声,把屁股翘起,华安顿时魂飞魄散,知道板子要来了,此番秋香未近,两瓣屁股却要遭大难。急中生智大叫妈妈饶命,林妈道,什么。唐寅回,妈妈手下留情,唐寅只是怕屁股挨打,言不由衷道,只求妈妈宽免,小人愿为妈妈效劳。

林妈道,你现在口口声声妈妈妈妈,莫不是怕吃屁股,虚情假意。唐寅见妇人松口,忙赌神发咒小人一心一意尊妈妈,倘口是心非天理不容。妇人闻听,早喜欢华安眉清目秀,有心揽入手中,假戏真做,道不与你理会几分真心实意,不如你认老身为干娘,日后也有个照应。老身今天担天大干系,一旦事发奶奶查到,有这名分也说得过去,就算办个徇私舞弊,我们妇人最多也就罚打二十屁股板子,老身舍了下截皮肉也要周全于你。

唐寅病急乱投医,见有生路,自然慌不择路,顾不得一榜解元脸面,先救屁股要紧,忙翻身下地,光着屁股跪到林妈面前,抱了她双腿,叩头再三,口称儿子拜见干娘大人。

林妈乘势坐到那打屁股木凳上,把唐寅拉起,一下按到她肥胖的两条大腿上,又将他衣衫翻到他的后背,底裤一拉褪到膝下,左手按了唐寅的腰背,右手放到他的屁股上,轻轻抚摸,一会又插到两腿中间,向两边拍打,低声道,你既认了干娘,我自然照看于你,你细皮嫩肉女儿般的身子,如何受得这屁股板子。暂且寄下一顿板子。现在你既认了干娘,妈妈不能不管,把屁股翘起来,且拷三两百屁股,将就算吧。唐解元到此地步自然百依百顺

只见妇人训道,你方卖身为奴,才进相府不知学好。你方才明是偷看于我,其实偷看女人,如何瞒得老身。可知穷心未退,色心又起,你可知罪。

华安见她一语道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自知理亏,只得认错求饶。

分辨道,小人不是偷看女人,实在是刚才姐姐带小人学规矩,话未落音,不料上面又一声叱责,大胆,下跪奴才目无尊长,可见皮肉犯贱,下面发痒,新来的奴才即就教于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须唤妈妈。华安改口道,妈妈教导揭极是。

继续言道,只是初见姐姐,见姐姐貌美出众, 体态妖娆,看似十分年轻,如此好模样,一时好奇不免多看了一眼,谁知竟冒犯姐姐,小人并无半点亵渎之心。一番阿谀奉承,抓着了林妈的痒处,因情不自禁向下面看去,下跪的小厮果然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林妈听下面唐寅一口一个姐姐,又听他道自己年轻貌美,虽是奉承之言,却十分受用。

林妈虽心动,假作嗔怒啐道,伶牙俐齿姐姐姐姐一味讨好,老身被你缠夹不清,由你胡乱称呼罢了。

却依然厉声斥道,你虽伶牙俐嘴分明强词夺理,你明说看我,其实是偷看女人,倘回了奶奶,一顿屁股打个半死,逐出相府。你是外乡人未必知晓这里规矩,相府逐出的奴才,这华亭方圆三五十里地盘是没有人敢收留的,赶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所以这里家奴宁可皮肉受罪,屁股打烂竟在所不惜,只求主子收留。一席话惊得华安乱了方寸,堂堂解元一时也会手足无措,忙不迭叩头求那妇人。

妇人见华安惶恐,心知已经就范。因道老身最是心善,见不得小孩子可怜巴巴的,你既苦求,总不能见死不救,如今救你一回胜造九级浮图。华安见机益发求道,全凭姐姐,不,全仗妈妈周全。妇人暗暗冷笑,不怕你不进老娘天罗地网。林妈道,倒不如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瞒上不瞒下,却在这里了断。华安不知是个圈套,忙谢不绝口道,只要不回奶奶,都听妈妈吩咐,小人照办,自投妇人张开的罗网。

林妈道本来你也是初次,敷衍敷衍就算过去,也未尝不可,只是现在一味宽了,下面就越发放肆,反到害了你。何况也是你这是自作自受,虽不回奶奶免得逐出相府,但是活罪难逃。

唐寅忙回,愿听姐姐发落。

林妈道可要罚打一顿屁股板子,本当四十大板,现在罚打二十板,林妈问,你可听明白了,这里正要应诺,林妈欲擒故纵,忙道你有所不知,这板子打屁股,不比刚才拷屁股,那是替你下面拍拍灰。板子打屁股痛得死去活来,妈妈格外开恩,用小板子打屁股,就是我们这里女人吃屁股的板子,不过只是不伤外表皮肉,竹板打屁股一样痛彻入骨,生不如死,只怕你受不了。这里规矩受罚吃屁股,按规矩要绑在床上,妇人手一指,就绑在那里,责罚开始后就由不得你,二十就是二十,四十就是四十,一板也不会轻饶,家法犹如国法。你须想周全了,这活罪你可熬得。

华安怕逐出相府,再也不能见到秋香,无计可施只得听从那女人,道愿意都听姐姐的。

妇人道你既舍得皮肉吃苦,自愿受罚,莫怪莫怪,于是手一指那大木凳,喝道还要老娘动手。把外衣卸了,趴到床上。华安此时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木凳如此厚重,原来是趴在上面吃屁股的,再一望木凳边上打屁股木板,竹片,藤条大大小小一应俱全,分明是专门责罚下人打屁股所在,看那竹板,莫不乌油滴水,磨得逞亮,不知侍候了多少男女屁股,不免心惊肉跳。

到此地步,只得听天由命,除了外衣一动不动趴到凳上,只待那女人责打自己的屁股。华安凭感觉觉察到林妈已经离座缓缓向自己走来,似乎感觉到林妈挑了一块竹板,正对自己臀部而来,下身肌肉一阵紧张,两瓣屁股抖动得厉害。

林妈竹板的一端戳到他右边的屁股,喝道,自己把裤子脱了,华安两只手本能的护住自己两瓣屁股,林妈起手拉开华安双手,随手一板重重打在华安扭动的臀部,竹板正打在左右两瓣屁股凸起的臀峰,手起板落,那一坨肥厚的腚肉深深凹陷下去,又缓缓回弹起来,唐寅平日养尊处优桃花坞里神仙般的日子,侍女红袖添香左拥右抱,丫鬟仆妇侍候。为了秋香,在这里心甘情愿吃屁股,被一个管家婆脱裤子打屁股。然而唐寅那受过如此责打,才打一板,屁股已觉痛不可忍。
一路登堂入室,口称奴才,只是一味磕头,糊里糊涂也不知拜见了多少主子,其时将近中门,林妈道,待会进去磕头领赏,见过二奶奶,今天的事就算成了。正待要进这中门,眼见太阳当顶 ,林妈遽然停步,自言自语道,不好不好,老身只知引你拜见主子,一不留神差点儿坏了规矩,老身犯不着下面吃亏。
原来这位二奶奶,是现今相府掌管内事。她规定奴仆回事只限辰,巳,未,申,若有冒犯这规矩的,不分情由,先打一顿家法板。
林妈因道,而今将近正午,奶奶已不理事。且随我来,用过午饭再见奶奶不迟。 将华安带到中门墙外,一棵大柳树下,离中门尚有一箭之遥,停了脚步,叮嘱道,等会要见的这位主子是二奶奶,进去磕头领赏,今天的事就算成了。你可要留心,现今她是这里当家的奶奶执掌家规,最是严厉。对下人说一不二,杀伐严厉,这位奶奶,稍有违拗不顺她意的,说翻脸就翻脸,放下脸来,不管有脸没脸的,拖下扒了裤子就打屁股。原本府里用家法,男底下人就交管家带到角门责罚,女的就由管家婆带到中门责罚,多少还有个遮掩,打个马虎眼,打过屁股回一声就没事了。而今奶奶立了规矩,竟一家伙就除了这弊端,只苦了我们下人两瓣屁股。

唐伯虎点秋香【三】相府二奶奶

一路登堂入室,口称奴才,只是一味磕头,糊里糊涂也不知拜见了多少主子,其时将近中门,林妈道,待会进去磕头领赏,见过二奶奶,今天的事就算成了。正待要进这中门,眼见太阳当顶 ,林妈遽然停步,自言自语道,不好不好,老身只知引你拜见主子,一不留神差点儿坏了规矩,老身犯不着下面吃亏。
原来这位二奶奶,是现今相府掌管内事。她规定奴仆回事只限辰,巳,未,申,若有违反这规矩的,二奶奶不分情由,先打一顿家法板。
林妈因道,而今将近正午,奶奶已不理事。且随我来,用过午饭再见奶奶不迟。 将华安带到中门墙外,一棵大柳树下,离中门尚有一箭之遥,停了脚步,叮嘱道,等会要见的这位主子是二奶奶,进去磕头领赏,今天的事就算成了。你可要留心,现今她是这里当家的奶奶执掌内事,规矩最是严厉,这位奶奶杀伐严厉,说一不二,下人稍有违拗不顺她意的,说翻脸就翻脸,放下脸来,不管有脸没脸的,拖下扒了裤子就打屁股。而且奶奶行家法,都在她老人家眼皮底下,当场责罚。一点空子也没有,原本府里用家法,男底下人就交管家带到角门责罚,女的就由管家婆带到中门责罚,多少还有个遮掩,胆大的敷衍了事,掌板的上来,禀告责罚已毕蒙混过关,老爷太太年老神卷,并不十分叫真。竟成了相府一大弊端,越到后来积重难返,尾大不掉。老爷虽有所察,也曾想革故更新,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与太太商得明白,干脆内事由二奶奶掌管,落得清静。起初太太还过问一二,二奶奶难免有所顾忌。束手束脚。老爷看得清楚,与太太言道,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太太恍然大悟,一日当众宣告,从今往后,内事皆由二奶奶。并再三言明,府内一应差使赏罚,不必请命竟由彼自行作主。

自此二奶奶领了尚方宝剑一般,不过十天半月,府内积年陋习竟除了大半。老爷太太甚感欣慰,治家之道赞赏有加,因问其详。奶奶回道,其实治内,无非两道,一差使,二赏罚。差使安排之后,好与差,全在宽严之间。从来新官上任三把火,媳妇以为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乱世重典,非如此难去痼疾。不过媳妇并非加重处罚,只是把行家法的弊端除了,那些奴才再不能蒙混过关。太太道,怪不得听得埋怨二奶奶家法板厉害。二奶奶道,冤枉正是天大的冤枉,要说媳妇管得严倒也是,却不轻易动用家法,虽不得不用的,一般二十板的,都从轻改拷屁股,然后罚十板,而且规定将板子减小一号,比以前轻了许多,当然必竟是用家法, 不会舒舒服服的。而且打过板子,视轻重都准歇息三天,免了应卯。责罚前还要问得清楚,能轻就轻,说明利害,罚得口服心服。这番话,两老连连点头首肯,道早该如此,竟发话道,不过,也不可过于心软,该罚的还要重罚。秀英洋洋得意,口中道,媳妇谨尊教诲,以后自会留意。心中道,下面奴才还不是一顿屁股打得吱哩吱哩,不由不服服帖帖。至于刚才说得吃过屁股,免了三天应卯,两老以为趴在床上将歇。哪有如此好事,早晨家法堂罚跪一个时辰,面壁思过,下午依旧罚跪一个时辰,到申时时分,由奶奶指派的心腹丫鬟仆妇,每天拷一顿屁股,那两瓣屁股上一天才打了板子,虽不是皮开肉绽,一天下来,早肿涨如鼓,姹紫嫣红戳碰不得,虽寻常的拷屁股,却痛得死去活来呲牙咧嘴妈啊妈啊,凭地活活受罪。拷过屁股一瘸一拐扒拉两腿,照例还要上堂跪谢奶奶教导之恩。至于罚得口服心服,那是奶奶规矩,打过屁股敢有怨言的,加倍惩罚,这样一来谁敢不服那位二奶奶

话到此间,林妈招呼华安道,现在进去拜见,磕过头二奶奶照例会有赏赐。你是小厮拜见奶奶过后,先要领受一遍家规,然后回复奶奶领赏。唐伯虎一时茫然,林妈见他呆,以为他新来有些后怕,便宽慰道,这是相府规矩,新来的奴才,拜见过后,不论男女,都要先领受家规。就是打几下屁股,比真正的家法板打屁股轻多了,只不过让你吃过屁股长记性,不要犯家规,警戒警戒而已。林妈一时兴起,因道,说起家法,倒不如趁此机会给你说个一二。日后你好用心。

林妈介绍道, 原本府里用家法,男底下人就交管家带到角门责罚,女的就由管家婆带到中门责罚,打过屁股回一声就没事了。日子长了,难免生了许多弊端。不过府里自归二奶奶掌管,这些弊端如何瞒得她。况且奶奶年轻难免好大喜功,急于求成,又一味树威,校枉过正,一时变格外严厉。便从整顿家法开始,打过屁股必带到面前,要亲自查验,倘看出舞弊,任你是谁,一体同罚,还要罪加一等。不管有脸没脸就是三代老家人也拉下裤子当堂打屁股。由此竟一家伙就除了弊端。下面再不敢使一点小心眼,不论三亲四眷,打屁股一律照章办事,往往比二奶奶亲自责罚还重些。用家法的,内堂丫鬟,有奶奶亲自掌管,就在厅上责罚。其余一众仆妇,粗使丫鬟,男仆小厮,就在中门打屁股,由奶奶指派的丫鬟仆妇责罚,或者监督管家妈妈责罚。奶奶规定犯家法的最轻一顿屁股,二十板子。女的减半打十板。最重就是罚四十大板,不要说是打四十大板,就是打一顿板子听了也胆战心惊,魂飞魄散。林妈一本正经对华安道,你不要以为无非打打屁股,其实四十大板,有专门的规矩,先是要用专门的大号板子,这个等会儿再说,受罚的当然要扒了裤子光屁股趴在木驴上先要拷屁股,那是戴了特别的皮手套,专门拷屁股的,一掌下一片红,特别痛,两瓣腚片,痛得难熬,就是一顿屁股已痛得要命,竟生不如死。其实皮手套拷屁股,只是外面皮肉疼痛。拷过屁股趴在春凳上的,捆绑了。那板子才叫厉害,四十大板虽比不上官家打屁股,却一样死去活来,叫你痛不可忍 痛的痛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我们女人细皮嫩肉的还不是一样吃屁股,莫说打板子,拷一顿屁股,就痛得屁滚尿流,你说还敢违逆二奶奶犯家法吗。
新来的见过主子,一律在二奶奶内堂教导后领赏。华安问道,莫不是我要被二奶奶打屁股,林妈忍不住笑道,奶奶凭地尊贵,新来的丫鬟仆妇在奶奶房厅门外又侍候的丫鬟打屁股,一般小厮男仆,都是带到中门都由管家妈妈打屁股。今天不同,你是第一次,是在里面吃屁股的。林妈有些得意的样子道,今天怕不是二奶奶来侍候你呢。

现在明里虽不能作弊,其实人面肉面的,那里会一点情面都没有。自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也算半个主子,你们赏罚虽是主子说了算,总不能都由二奶奶亲自扒了裤子打屁股,最后还要落到我们底下人手中。用家法打屁股,里面学问大去了。不管上面吩咐是轻是重,两瓣屁股还不是由我们收拾做主。上面吩咐从轻的,一顿屁股就是堂堂男子,还不是一样乖乖脱了裤子,由我们随心发落,同样一抄板子,可以痛得死去活来,十天半月腚不沾沾凳,打过屁股,带上房厅,二奶奶验看的时候,下面腚片只是染了一片红,主子哪知端倪,就顺顺当当交了差使。明明吩咐重罚的,就是最重的四十大板,外面看,下面两瓣屁股姹紫乌青,还挂着血珠,虽然打屁股的时候难免痛不欲生的样子,但睡了一晚,第二天却照样下地,这就是我们的手段。也是缘分,你新来乍到碰到我算你造化。

不过这不是正式罚打家法,只是给你一个警戒,屁股有点痛。她见华安漠然漫不经心的样子,告诫道,府里规矩森严,千万不可犯错,特别对里面姐妹,莫说勾勾搭搭,随意亲近,就是见面随意交谈,也是犯家法。从今以后,男仆未经呼唤不得擅入中门,如有违反,家法重责。二奶奶责罚最厉害,家法板打屁股毫不留情,不似等会那样轻描淡写打屁股。听说这位奶奶也是苏州人,说不定会多赏赐于你,手下留情就拷几下打屁股意思意思也说不定呢。快跟我走吧,就看你造化了。
林妈玩笑似的一句打趣,华安似当头泼下一盆冷水,猛然一惊,顿时面容失色,那二奶奶分明就是自己表妹,林妈哪知其中端倪,以为华安害怕,忙安慰道,你且莫自己乱了阵脚,到得厅上说错话反倒不妙。二奶奶其实最是心善,自故道玉不琢,不成器。对下人管得宽了,反而害了你,后来难免犯大错,逐出府里丢了饭碗。说实话我们下人也是犯贱,就是似二奶奶那样管得严严的,三天不打还爬树上墙。其实凡事有个上下尊卑,既当奴才,吃屁股就是家常便饭。不过下面有点痛,腚片贱得很,生来就是挨打的。你个小伙子有什么怕的,别说我们妇道人家,连娇滴滴的内房丫鬟,细皮嫩肉的,还不是说打屁股就打屁股,白白嫩嫩的两瓣屁股就是打得乌青姹紫,吃过屁股放下衣裙拉上裤子,还得一样侍候主子。谁叫你是下人呢,华安无言以对,只是默默随她而去

这厢唐伯虎心怀鬼胎忐忑不安,尽管故意拖拖拉拉。 无多片刻两人已到二奶奶厅前。林妈上前隔着门帘请求示下,二奶奶容进,方进得门来,林妈抢步上前禀报明白,二奶奶闻声向帘外一望,还是大吃一惊,林妈身后分明是表弟唐伯虎。这时奶奶一个贴身丫鬟红云向外面传话道,奶奶今天乏了,那新来奴才老爷吩咐,速去不可有误。明天申时再带来新来奴才拜见奶奶。两人转身间,听得里面发话,跪了告回吧。林妈闻听觉得诧异,从没有要跪辞的,而且刚才房里丫鬟言辞也与平时不同,不过还是拉了华安,两个人一前一后隔廉跪了,扣请道告二奶奶安。然后起身向外而去。原来这有个缘故。这两人当然是无从得知的。

相府新进僮儿,原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因为前面唐寅跳河寻死觅活,闹得沸沸扬扬。相府虽说有上百人,主子却只有老爷太太,两房媳妇六人而已。除了总管,帐房外,男仆也就是几个看家看家护院的粗莽汉子,其余便是丫鬟仆妇老妈子,可谓阴盛阳衰,中门以内,简直就是女人的天下。这突然闯入她们视野的年轻男子,莫说丫鬟,就是仆妇老妈子也精神为之一振,兴奋起来。更有仆妇丫鬟见唐寅年轻俊秀,一时间唧唧喳喳评头品足,其实秀英在唐寅进门的时候早有人报到里面。秀英在屏风后面,唐寅化名康宣,卖身为奴,签字画押。这康宣分明是自己表兄唐伯虎。卖身为奴不怀好意另有企图,当时气得发抖,心中明白分明是寻花问柳,气得银牙紧咬。秀英不愧女中豪杰,不一会便神态自若,也不想再看下去。径直回到翠竹院。摒退丫鬟,独自坐了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只是暗暗发恨,这不争气的奴才,等会来了看不打下你的下截。原来这是秀英掌管内事以后立下的规矩,依照话本小说打杀威军棍成例,规定新进下人须打过一顿屁股,然后方可拜见,唤作杀威屁股,只是树威而已,比平常家法板要轻些。正思索间,外面报说太太身边丫鬟秋香来见,秀英忙唤入内,秋香来不及拜见,心急火燎道,奶奶快定个主见,秀英听了一切都已明白。因道原来是你三笑招来的,我索性成人之美,禀了太太让你称心如意成为已对。秋香恼道,人家急了求你,你可倒反而拿我取笑。秀英见秋香正急了,忙道妹妹莫慌有我呢,不过我看那新来的僮儿长得,也不寻常。秋香急道,谁喜欢他了,分明是一,奶奶待会好好教训教训,看他还敢想入非非。
秀英笑道,依你该怎样,秋香道,谁不知二奶奶家法板厉害,等会用重板子,一顿屁股打个半死,还不是断了贼念。秀英道就依妹妹,待拜见之时,妹妹责打杀威屁股。秋香大喜,摩拳擦掌。
秀英道莫急,听我说分明,你道这华安是谁,
秋香道,不是从苏州追到这里的浮头浪子。
秀英笑了,为什么一路追来,还不是为了你。
秋香急了,嗔道,又来了。
秀英道妹妹且听分明,这不是说从苏州来的吗,我刚才在老爷那里看得清楚,竟与我有些沾亲带故,原说是应该看顾三分的。这里一时也说不明白。你知道就是了,不要问究竟,以后你自然明白。
秋香听了一脸茫然,心灰意冷说,那就轻易放过不打屁股了。
秀英道,规矩不可破,不以身作则何以约众。我如徇私自己坏了规矩,,那就自请家法,请妹妹掌板,只管责罚。
不过这打杀威屁股,有一定规矩,只是立威,不可胡来。如今由你亲手责打,已是变通。不是徇私敷衍了事。而是要加重,妹妹只管放开手脚拷屁股,随妹妹心愿只管重重责打,就是拷个几百也无妨,只是下面受些皮肉之苦,屁股痛些,不伤筋骨的。打板子时妹妹要留心,千万不能伤了他的身子,意思意思留一个怕惧就可以了。
最后秀英意味深长的说,不要急,以后由你管教的机会长着呢。
眼下秋香当然以为二奶奶不着边际,随口而言。其实当唐寅罚画观音后,唐寅讨得秋香应允。秀英便告以御夫之道,口传身教诲人不倦,秋香因成亲当晚便立了阃规,后来竟比秀英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是后话。秋香应道,奴婢自然都依奶奶的。
秀英又补了一句,华安这厮如今虽落难,保不定日后翻身。男人外面最要面子,总要顾全一二,如今虽落在你我手中,剥裤子吃屁股,只算是三娘教子。到时我会支开下人,你带他到我房中,便由你发落,用心责打。秋香道,不在堂前,他如不顺从,又便如何。
秀英道,妹妹多虑了,你打他屁股只怕求之不得哩。万一不听话传我话,大板子打屁股。
秋香道,奶奶房里,那有这些的家伙。
秀英笑了,蠢丫头你岂不闻阃规大过王法。
秋香啐道,怪不得闻听奶奶府里房里都称王。
两人说笑间,唐寅的两瓣屁股竟被两个女人算计好了,安下牢笼只待自投罗网。诸事商量完备。两人起身,秋香回太太那里。秀英自去见老爷。
到得抱厦厅,秀英见过华太师,道,闻得老爷新收了一个僮儿,不知老爷放在何处。

华太师道,正要找你,书房王塾师,一年年见老,训学似力不从心,处久了情面难违又不好辞退。只恐误了公子。王师傅在,又不好再请别人。如今这僮儿,见也知文墨,想留作伴读。
秀英心中一喜,却故意说道,新来的奴才,一下升了伴读,半奴半主的身份,只怕众人不服,还有。。。。。。
华太师抢道,量才录用有何不服,何况还有家法,岂能容下面指指点点,老夫难不成这点主都作不了。
秀英忙劝道,媳妇以为老爷所言极是,两位公子前程要紧,只是不能操之过急。更何况还不知新收的奴才,究竟有何能耐。虽然老太师明察秋毫,是不会看走眼的。倒不如这样,老爷以为如何。
秀英一番话,华太师感慨万分,犬子要象媳妇如此能干,老夫何来烦恼。华安就由媳妇安排吧,也不用多回禀,都由你作主便了。
秀英的建议是,将华安内里定为伴读,只告知王师傅一人,府内暂时只作书僮,连本人也不知底细。过些时候,见好了,在适当的时机再宣布正式提拔为伴读,秀英没有费什么口舌就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刚才老太师已明确华安升伴读全由秀英决定。她心满意足向老太师告辞,道还有俗事要办,老太师媳妇辛苦,自便就是。秀英回房,因命身边丫鬟红云,吩咐传言林妈,相府一应家规,务必教得明白。明天下文申时来见。便侧身躺倒湘妃榻上,正欲假寐片刻,虽有些累那里能入睡,闭上眼睛,去年夏天回苏州省亲,不由莫名火起,唐寅啊唐寅,你终于有今天。自作孽不可赦,我原说过在相府,非打你四十大板。看你怎么来见我。迷迷糊糊胡乱想了一阵,一时间夏天的情景竟历历在目从演了一遍。。。。。

去年夏天,这张秀英回苏州探亲,老太太一直想求一副观音画像,供奉在新翻造的佛楼,无奈这唐伯虎考场失意后,玩世不恭,凡借官托势求画的,不论润格多高,一概拒之门外。相爷也概莫例外,今番儿媳苏州探亲,这张秀英原是唐伯虎的表妹,便嘱她趁此机会,到桃花坞以表妹的名义求副观音画像。张秀英与唐伯虎从小相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大了,为避授受不亲,才往来少些,双方暗自相恋,只是婚姻皆由父母作主,难结连理。因此,张秀英一口应诺,道此行必得表弟亲手精心画作。待到苏州,俗事忙停,那一日便踌躇满志到桃花坞见表弟。秀英借口欣赏画图,便让表弟带到画室。唐伯虎原喜欢表妹秀英,是表妹依然迷人的美貌后面,越发透露出来少妇的一种令男人竟相折腰,跪在她石榴裙下的魅力。他兴冲冲领了表妹双双进了画室,小厮唐兴奉上香茗,便退身而出。唐伯虎一把抓起表妹的手,道姐姐请上座。张秀英手一摔,详作嗔怒啐道,放肆,外人见了成何体统。唐伯虎将娇嗔的表妹推到一张椅子,笑吟吟道,几时不见,竟忘了小弟家里规矩,这画室非寻常之地,非小弟呼唤,莫说进门,男女人等统统不得走近。清净了,或许才会构思的一副佳画,你以为画画容易吗,一副上品往往冥思苦想没日没夜,如同追求美人一样,可遇而不可求。表妹今天屈尊光临,陋室增光,请上坐请用茶,语带暧昧秀英如何不明,说着起身双手奉上香茗,道这是今年春天才采的碧螺春茶,姐姐可细细品尝。秀英呡了一小口,果然小苦而微甘,因道这夏天我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以为一杯茶就敷衍过去,你如何谢我。唐伯虎欠身一躬,道姐姐吩咐无不应命。秀英微微一笑,算你还念姐弟之情,我求一墨宝,请勿推辞。唐伯虎忙一口应诺,姐姐吩咐小弟自当效力。请道其详,秀英见表弟如此爽快一口应允,便道了原是相爷所托,为佛楼请的观音画像。唐伯虎一听是相府所求,便改口道,姐姐在上,非是小弟出尔反尔,实时小弟最不原替官家作画,况上次相府来求,已经一口回了。待小弟细细另画一副侍女花卉送于姐姐如何。秀英道原先答应的,没有观音画像,回去难以交待。为姐脸面何在,表弟务必画一副,求之再三,唐伯虎只是不允。秀英起身,道莫非要秀英跪了才画,说完,提起裙子就要下跪。唐寅忙不迭起手一扶,秀英早已弯膝身子倾斜,如今一搀一扶,站立不稳竟跌向唐寅,如今虽非盛夏,秀英穿的一身丝绸衣裙,软乎乎的贴个正着,秀英情急之际,不由自主抱住前面的人,唐寅一惊过后早回过神,天赐良机,乘势一搂,两人紧紧抱作一团,秀英早瘫了半边浑身酥软柔若无骨。表姐的肉体软玉温香令唐寅陶醉不已,两手越抱越紧,脸庞贴在秀英的玉颈,两腿大腿夹了秀英的下体,只觉得夹住的大腿臀部,软软的十分有趣。两人正陶醉间,唐寅画蛇添足道,好表妹你依了我,一副画算什么,等会一定如你所愿。谁知秀英最由不得人要挟,这好景就因一言瞬间而去,一会工夫秀英早缓过神来,见如此模样,便挣脱开来,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埋怨道,你竟乘人之危如此轻薄,你以为倘告诉大娘不在,便少了管束,倘在华庭,看我不罚你四十大板,屁股打烂。秀英心想,刚才,就是现在你只要跪到我裙下,闻脚求我,我还不是两腿一挟,啊啐一声,你上前一抱,我这身子还不都是你的。你以为我在相府享不尽荣华富贵,跟那呆子有何趣味。秀英一边埋怨,却并不离身而去,反而一屁股坐到椅子中间,假意抽泣,似所似泣喃喃嘟囔回到华庭,非告诉老爷不可。分明等唐寅上前求饶,然后遂其所愿。却不了,唐寅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不明白这女人的心,白白错过了天赐良机。竟退后身子,自己打着嘴巴,道,都是小生糊涂,喝了酒,冒犯姐姐,说着连连掌自己嘴。弄得秀英啼笑皆非,啐道你自己掌嘴,我还舍不得呢,与其如此,你还不如乖乖自己褪了下面衣裤,趴到我腿上,求我罚打屁股。
说完脸一侧,分明暗示,快趴到我腿上,脱裤子吃屁股。男人光屁股趴到女人腿上,还有什么不成呢,再明白不过的事,唐寅偏又不明白,以为秀英是揶揄嘲弄于他,因此裹足不前又一次错失良机。秀英见唐寅这呆呆若木鸡的样子,到有几分可爱。有意成全,假作嗲意,为姐有过,表弟不必顾虑,该罚就罚,要打嘛也随表弟,请下手轻些,奴家下面少见世面,打屁股留些底衣遮羞,说着干脆侧了大半个身子,无奈唐寅死不开窍。秀英反而惹动春心,因啐道,看你刚才自以为是骄傲气盛,也不过是个银烊腊枪头。有贼心无贼胆,说完起身,再不提画的事,扫兴而归。待秀英出门,唐寅回想,懊悔莫及。因连夜画了一副观音,第二天亲自送去,谁知秀英一气之下,早晨已经返回华庭。后来秀英还是知道了这事,只能叹息这就是缘分。
此时红云回话,道林妈禀奶奶,连夜教导,板子之下,保证见奶奶时礼节不差半分少不得,如有差池,愿受家法。秀英道,林妈何出此举,急于求成,不好不好。红云道,奶奶有所不知,新来下人,都是教习妈妈板子下面学乖的。我们下人原本愚笨,那一个不是妈妈三五顿屁股,教出来的。秀英暗暗叫苦,忙吩咐红云再告诉林妈,学规矩只可循序渐进,华安老爷另外有安排,教规矩不可打屁股板子。秀英一时疏忽,干脆说,不可打屁股,唐寅或许少受些罪,你吩咐不能打板子,后来本来就没有用过板子。不过唐寅的屁股一点也没有少受罪。红云转告了林妈,林妈道,明白奶奶示下,奶奶心软,拷屁股不打板子。训下人,不就跟训马训驴一样,那个不是一顿屁股打服的。红云回来只报林妈知晓了。秀英也没有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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