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废言: 无聊,挖个坑……
01 少爷
凉风徐徐,布满殷红晚霞的天空已被夜色取代。
黑肱堇闭上眼,仰头深深吸一口气,满足地扬起嘴角。
家的味道越来越靠近了。
“今晚不住客栈,连夜赶路的话天亮就能到。”黑肱堇回头对一众家臣说。
“唉,我的少爷啊……”魏荼策马来到黑肱堇跟前,摇着头苦笑,“为了这趟镖大伙儿难得有几天能睡饱,你就更没怎么合过眼,今晚就……”
“魏叔。”黑肱堇打断魏荼的话,“老规矩,分两路走,先到者赢。”说完就调转马头,朗声对众人道:“黑龙镖局的人该不会少睡几个时辰就不行吧?这局比赛若是我赢,跟我的人有一个月免费的酒喝!”
“我跟少爷!”
“我也是我也是!”
较年轻的镖师都兴致勃勃地举手高喊。
“你啊!”魏荼大喝,起哄者立刻肃静。
“魏叔,早点回家爹也高兴,不好吗?”黑肱堇扁扁嘴,话声透着撒娇的音调。
“都快十八岁了,还给我装这小娃儿的样子!”魏荼握拳给黑肱堇一个轻轻的爆栗,续道:“我是担心你吃不消,你身上有伤呐!”
黑肱堇咧开嘴灿笑:“我好歹也是被爹从小打到大,那点小伤算什么!”
魏荼待要再劝,肩膀就被人给搭着阻止。
“老荼,明天是小姐的生辰,你该不会忘了吧?”
“嘿!还是烈叔记性好!”黑肱堇往镖局里年资仅次魏荼的曲烈背后拍一掌,再故意很夸张地皱眉看向魏荼,“魏叔,你老了哦。”
“你这臭小子!敢说我老?准备吃老子的尘吧!”
魏荼转向身后一群已经做好准备赶路的弟兄,鼓足中气大声道:“跟我的人,赢了我请你们喝两个月茶!”
“魏叔,我会尽全力帮你省下这笔钱的。”黑肱堇匆匆吐嘈一句,脚下轻蹬,座下马儿即往前方左边的路径奔去。
“呸!又使诈!”魏荼还真没察觉黑肱堇什么时候转了马头,并且选的是比较好走的路。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有多疼妹妹,这趟镖足足走了半个月,少爷途中没有刻意赶路已经很难得了。”曲烈缓缓说道。
“我就是知道才看不过眼!小姐年纪也不小了,还总是那么任性,让少爷去哪儿都放心不下!”
“哥哥担心妹妹是天经地义的嘛!”曲烈呵呵笑了两声,发现黑肱堇的固定班底已经统统消失。
“喂,快走吧,我还蛮想让你请喝两个月茶的。”
02 小姐
院子里的柳树被晚风刮得婆娑起舞,黑肱荁喜欢柳树,此情此景,若能与人在月下对饮,欣赏柳树的曼妙姿态该有多好。
“唉……”黑肱荁轻叹,挪了挪抵在铺满鹅卵石路道上的膝盖。
嗖——啪!
预料之中的藤条立刻重重地抽在左臀上,黑肱荁咬牙忍过臀上火辣辣的刺痛,一声不吭。
“小姐,您这是第十次没跪好,按照家法,必须加罚一炷香。”
黑肱荁沉默不语,只是闭上眼微垂下头。
不久,睁开眼来的时候,面前的香炉又多了一根新点燃的香。
负责监刑的家丁也换了人,两人分别站在黑肱荁左右两侧,手上执着一把拇指般粗的藤条。
黑肱荁有自觉自己绝对没有办法再跪一炷香。
过去的整整四个时辰令她的膝盖疼得宛如扎进无数根火烫的针。若非真的受不了,她也不会希望让屁股挨藤条。
香烧不了一半,黑肱荁忍不住又动了一下。
啪!
右臀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这个执刑的家丁力气比刚才那个来得大,即使隔着衣衫仍然打得黑肱荁浑身一个激灵,挺直背脊勉励维持完美跪姿。
没多久,啪!又一下抽在左边。
“嗯!”黑肱荁叫了一声。这一下藤条打在了重叠的位置。
“小姐,一炷香很快的,您撑着点吧。”左侧的家丁忍不住说话,他在黑肱家待了十几年,实在不忍心动手打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
“说得容易,不如你来试试?”黑肱荁抬头报以冷漠的斜视。
好心被曲解的家丁摇了摇头,闭上嘴不再说话。
黑肱家家法甚严,由于经营镖局,黑肱家的子嗣均自小习武,因此犯错所受的惩罚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黑肱荁满腔不屑,换作普通的家丁侍婢来承受她的惩罚,恐怕没两个时辰就要不支倒地。
黑肱荁芳龄十五,身型娇小,白皙的容颜看起来好似弱不禁风,其实从四岁起就开始扎马拉筋,十一年来没有一日懈怠地勤练武功。
然而,彻夜罚跪又岂是简单之事?
若能压得过眼前这半柱香,就还能有至少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
若连续十次跪姿有一分毫移动,就得再加一柱。先不说没时间休息,屁股要是这么挨抽下去就得肿着迎接天亮后的板子。想到这里,黑肱荁打了个冷颤。
啪!
第四下藤条落下。
黑肱荁原想趁天亮前喝点酒把疼痛的感知给麻木,现在看来,这计划是无望实行了。
稍早前她打算偷偷离家,唯一宠爱自己的哥哥不在家,她可不想孤单一人度过十六岁生辰。没想还没到半山腰就让恰巧要上山的表姐看见,被抓了回来。
黑肱家家规之一,女子在十八岁以前不得擅自离家。
黑肱荁不是第一次违反这条家规了。第一次她为此跪了两个时辰,五十下藤条,和三十下板子,在床上卧了四天。
这回重犯,单单罚跪就得四个时辰,黑肱荁在心里不住祈祷,希望爹爹别把藤条和板子的数量也翻倍惩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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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字的确很乱来……两样都是能吃的东西
03 家法
卯时的第一道阳光尚未透出云层,黑肱胤已端坐在刑室里等待女儿前来领罚。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黑肱荁穿着一身干净的衣裳,浓密的秀发整齐地盘了起来,步履缓慢却稳健地走到刑室中央,向父亲鞠躬请安。
黑肱胤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女儿昨夜跪足四个时辰后还被加罚了两柱香,现在应该已疲累不堪,且臀部也带着至少二十下的藤条鞭伤。然而女儿不仅按规矩梳洗了一遍身体,还能在不靠人搀扶的情况下端端正正来到自己面前,这一点可以为她免去一部分的惩罚。
“爹。”黑肱荁屈膝跪下,垂着头道:“荁儿来向您请罚。”
“为何事请罚?”黑肱胤沉声问。
“荁儿违反了黑肱家第三章,第十条家规,在未得到爹的允许之下擅自离家,这是荁儿第二次犯此家规。”黑肱荁字字清晰地回答。
女儿这般规矩的反应令黑肱胤禁不住微皱眉头,他这女儿素来任性,脾气比兄长还要火爆,很难得会这么安份地请罚,甚至还会老实说出自己并非初犯。
黑肱胤歪歪脖子,瞧见女儿脸色苍白,便知道女儿为何一改常态。
“于寿。”黑肱胤向管家打个手势:“拿个垫子给她。”
黑肱荁闻言抬起了头,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父亲。
“受不住了才这么安份,平日若也这样,不就能少挨很多罚吗?”黑肱胤语气中透着些微忿怒。
被父亲看穿心思,黑肱荁只能垂头沉默以对。她这时候浑身腰酸背痛,刚才每走一步路膝盖是痛得几欲晕阙,鞭痕累累的臀部也被为了领罚而必须换上的粗布衣衫摩擦得刺痛难忍。为了自己好,她便收敛起平日的牛脾气,希望借此换得父亲从轻处罚。
管家把厚厚的垫子放到面前,黑肱荁点头表达谢意,再慢慢地起身跪到垫子上。
由于心思已被看透,她便不再费神假装,移动膝盖时毫不掩饰地把疼痛写在脸上。
女儿再怎么顽劣任性,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黑肱胤心一阵紧,撇过脸不忍看女儿痛苦的神情。
“为什么要明知故犯?想出去为什么不先问过爹?”
“荁儿想一个人出去散心,不想让人跟着。”
“跟着你是为了保护你,到底该怎么罚你你才会懂事?”
黑肱荁咬咬牙,终于还是决定把反抗的话语吞回去。
黑肱胤见女儿不答话,便接着道:“既然是明知故犯,即表示你有受罚的心理准备,自己说说,二次犯错该怎么罚?”
黑肱荁深吸口气,颤声回答:“双倍……”
黑肱胤听出女儿的恐惧,心又软了一些,思索一阵后站起身道:“看你这次领罚态度好的份上,爹不重罚你,但若还有第三次,就是四倍的罚数,明白吗?”
太好了——黑肱荁暗自在心里欢呼,表面上则恭敬地向父亲道谢。
黑肱胤看向站在身后等候指令的于寿:“给小姐准备五十下藤条,四十下竹板。”
“是。”于寿应了一声便离开刑室,去请专门给小姐执行家法责罚的女家丁。
这顿罚比第一次犯错多了十下竹板,不过还是比双倍少了很多,黑肱荁知道这已经是父亲破天荒的宽容,不能再奢求更多。
“唉……”黑肱胤叹气,语气缓和地道:“今天是你的生辰,爹也不想打你。”
那就别打啊……心里虽这么想,不过黑肱荁还是安份地垂下头回应:“荁儿犯了错,理应受罚。”
黑肱胤又叹了口气,转身返回位子上坐下。
不久,四个女家丁在管家于寿的带领下进入刑室,她们都不是习武之人,但做惯了粗活,因此身型略微粗壮。
黑肱荁一动不动地垂首跪着,等到于寿向父亲报告准备完毕才抬起头。
刑凳已经摆在指定的角落,被一面屏风遮着,四名家丁则分执藤条与竹板站在刑凳左右两侧。
于寿站在屏风外,他会负责报数。
“去吧。”黑肱胤摆摆手,视线并没有看向女儿。
黑肱荁手撑着地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屏风后,趴上铺着厚实垫子的刑凳,双手垂下抓着凳脚,闭上眼等待疼痛的降临。
“五十下藤条,准备。”于寿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传进耳里,一会儿黑肱荁便感受到执藤条的家丁站到了身侧。
“五。”
报数开始,黑肱荁下意识收紧五指,夹紧大腿。
啪!啪!啪!啪!啪!
没有间断的五下藤条分左右轮流挥下,瞬间就结束。
“十。”
于寿第二次报数,黑肱荁深吸口气憋着,随即又是五下默契十足的快打降落在臀峰,下藤位置和首五下没有偏离超过一指。
十下打完,黑肱荁才放松夹紧的大腿,绷紧的臀肌一放松,疼痛感便加剧,令她立刻倒抽口凉气,并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二十。”
没有多余的空隙给自己喘口气,紧接着五下藤条再次打在同样的地方。
“啊!”黑肱荁在第二十下叫出声,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于寿便报出‘二十五’。
啪!啪!啪!啪!啪!
连续五次的五下快打,这是黑肱家执行家法的方式,不会一下一下慢慢打。
“啊!啊!”
第五个五下黑肱荁叫了两声,大腿由于用力夹紧而微微颤抖,打完了她也不敢放松,借此分散臀峰上火辣辣的刺痛。
“褪衣。”
这是黑肱荁最抗拒听到的指示。
黑肱家的责罚都分成两个段落,前半段隔衣受刑,后半段就得裸露。家法藤条浸过特殊药水,直接抽打在皮肤上将会是双倍以上的疼痛。
站在右侧的执刑者把藤条放下,走近前把黑肱荁的裙子掀起,双手拉着裙底下的裤腰慢慢往下拉。
黑肱荁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已经肿起,使得裤子被拉下的过程有所阻碍。为自己除裤的家丁动作很慢,尤其是裤子要经过臀峰之时。
“快些吧,长痛不如短痛……”黑肱荁忍不住说道。
“小姐,您忍忍……”
刷!裤子被一口气褪到大腿处,黑肱荁咬紧牙关克制住呻吟。
“胡婶,小姐伤得怎样?”于寿在屏风外问道。
替黑肱荁褪裤的家丁便是胡婶,她伸手轻触黑肱荁的臀伤,这是例行程序,黑肱荁已有准备,咬牙忍着伤处被触摸的难堪。
黑肱荁翘挺的屁股不再是一片雪白,左右两侧散布着数道暗红色的鞭痕,那是早前罚跪时所挨的,造成了轻微肿胀,并不太严重。刚过去的二十五下藤条挥击之处留下了两道三指宽的肿块,局部发硬,泛红的皮肤带着点点紫色痕迹,相信淤血很快就会蔓延开来。
根据胡婶的经验,这样的伤已经能让小姐短时间内不能坐凳,说轻不轻,但要说重又很难说服老爷终止惩罚。
“另外二十五下不能再打在同一处。”胡婶谨慎地说。
于寿看了黑肱胤一眼,黑肱胤点了下头。
胡婶透过屏风看见老爷点头,立即松了口气,伸掌轻拍一下小姐背脊作为安慰。
黑肱荁当然很感谢父亲的宽宏,可她更希望能不用再打。要知道就算接下来的二十五下会打在别处,之后的竹板也一定会覆盖整个臀部面积,没有任何角落能够逃得了摧残。
于寿吞口唾沫清清喉咙,接着报数:“三十。”
黑肱荁再次闭上眼,没来得及夹腿,五下鞭打声便响起。
距离臀峰下方寸许的皮肤一阵火辣,黑肱荁禁不住想要揉一揉伤处,舒缓痛楚,但一抬手就被另外两个执竹板的家丁给按压住上身。
“加罚五下,打。”
于寿一下令,胡婶便扬起藤条往黑肱荁靠近大腿的最敏感部分打。
“啊!”黑肱荁受不了剧痛,下半身动了一下,紧接着大腿根又挨了一下。
“疼!”
啪!啪!啪!
第三下、第四下,和第五下都打得黑肱荁像条鱼一样摆动身体。这五下力道特别重的额外惩罚打完后上身便被松开。
没有多余的提醒,于寿喊出这顿藤条的第三十五下。
啪!
“啊!”
啪!啪!
“啊!痛!好痛!”
啪!啪!
仅仅三十五下,黑肱荁觉得再也没办法克制自己不挪动身体。尽管藤条避开了前二十五下的伤处,但击打在裸露的皮肤上便加倍难忍。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家法要狠到这种地步,自自己十四岁后便不被捆 绑,却又不允许身体有大幅度的摆动。
“四十。”
啪!啪!啪!啪!啪!
“疼!”黑肱荁霍地把右手伸到背后,捂着滚烫胀痛的伤处,也不揉,只是下意识要保护自己脆弱的屁股免受笞打。
“加罚五下,打!”
黑肱荁身子一震,手很快就被拉回身前。
啪!重重一下打在还没从第一次加罚之后的疼痛舒缓过来的部位。
“啊!别、别……”
啪!
“啊!疼啊!”
黑肱荁又撑起了身子,胡婶立即上前把她按压回刑凳上,另一位执刑者眼明手快,
啪!啪!啪!三下把第二次的加罚打完。
“四十五。”
“爹!”黑肱荁大叫,藤条也在同一时间挥落。
啪!
“啊!”
黑肱荁紧紧抓住凳脚,双腿夹得不能更紧。
啪!啪!啪!啪!
鞭打速度越来越快,这是执刑者的默契,为了避免小姐有多余的空隙移动身子。
“五十。”
黑肱荁疼得快哭出来了,低低唤了一声‘爹……’,屁股便再度承受快如爆竹的鞭打。
啪!啪!啪!啪!啪!
“呃……”黑肱荁知道已经打完,双手无力地垂落,屁股如被烈火烘烤般的疼痛久久不散去,她便也没有勇气松开绷紧的肌肉。
从小到打无数次挨打,纵使心理上对受罚已经麻木,疼痛却是身体自然反应。每一次被打得如此狼狈,黑肱荁就在心里咒骂自己没用,偶尔也会抽空暗骂哥哥是没有痛觉的怪物。
隐约听见于寿询问自己的伤势,胡婶回答破了皮,需要先疗伤。
破了吗?
黑肱荁伸手到背后,手指轻易就碰到高高肿起的屁股。她让手小心地沿着疼痛处抚摸,摸到处湿淋淋一片,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整个屁股现在又疼又麻,她无法判断是否真的打破了皮。
“先给小姐冷敷一阵子。”于寿吩咐胡婶。
黑肱荁知道这是父亲的意思,父亲定是把于寿叫到身边去下指示,或许也交代了些什么不想直接让她知道的事。
胡婶走出屏风,不一会儿就带着一盆清水进来。
黑肱荁已筋疲力尽,侧脸靠着刑凳闭上眼,她已慢慢地放松了双腿和臀肌,咬着唇默默忍受屁股一抽一抽的疼痛。
当听见玻璃瓶罐碰撞的声响,黑肱荁即知道父亲多吩咐了什么事。
父亲居然让自己上药。
黑肱荁心里有点安慰,可一想到还有四十下板子,内心就又陷入了纠结。
板子她并不是不常挨,但通常至多也是十下,目前为止最多的便是第一次擅自离家后所领的三十下,那还是继五十下藤条之后。那一次打得自己杀猪般乱叫,最后一板一下去就昏了。唯一值得庆幸就是那时候自己是被紧紧地捆 绑在刑凳上的。
胡婶把能够有效止痛的药粉倒入清水,把布料浸入盆中,稍微扭干了再敷到小姐已经黑紫了一半面积的屁股上。
小姐的屁股并未破皮,胡婶是说谎的,为了替小姐取得这片刻休息时间。
“嘶……”浸湿的布料一按在肿痛处,黑肱荁即疼得弹跳起来,不过很快又被压制在刑凳上。
好在药粉的效用没多久就浮现,屁股的刺痛渐渐缓解,仅余若有似无的钝痛。虽知道止痛效用只是暂时的,但这也好过什么治疗也没有就直接板子伺候。
藤条打的是表面,即使内出血也不会太严重,黑肱荁预计自己现在的伤最快只需要养两天。
可是……还有四十下……
想到竹板一下就能全面覆盖半侧臀部,并且还会在打下后贴着臀肉再使第二次力按压才提起,黑肱荁便又咬紧了牙关,祈求着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
哥哥……你马上飞回来好不好……
哈?你学什么?我从来没有教别人灌水回帖的涡。
抱歉……古代我超级苦手,虽然有想好故事,可是……用字谦辞方面实在力不从心,需要时间慢慢练习……反正下文就是哥哥帮妹妹求情,结果哥哥被揍得更惨就是了。(我这个作者也太没尊严 orz)
04 兄妹
黑肱堇归心似箭,一路策马狂奔,中途几次放慢速度亦不是因为自己累,而是让座下马儿休息。
送这趟镖之前他原本向妹妹保证一定可以来得及回来陪妹妹过十六岁生辰,岂知途中连遭四次山贼拦路,一两次或许难免,四次就实在可称得上倒霉。
镖最终还是安全送抵京城,只是有几个镖师受了伤,黑肱堇自己也不例外,左手臂被削了一刀,伤口足有半尺长,所幸不深。魏荼说只差一根毛发的距离就要割断手筋,坚持要在京城多待数日养伤才能走。
黑肱堇知道魏荼是太紧张自己才把自己的伤说得那么夸张,不过毕竟受伤的人不只是他,其 他人也需要休息,只好乖乖听取魏荼的意,因而使能回到家的时间比预料中迟了四天。
天空渐露鱼肚白,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在上山的小路。眼看不到一盏茶时间就会到家了,而且自己很明显已经跑赢魏荼,黑肱堇玩心顿起,拉缰绳指示马儿停止奔跑,把手伸到马脖子搓了搓,马儿摇头晃脑,发出舒服的鼻息。“来,踩着光回家。”黑肱堇对着马儿耳朵低语,并指向地上的光影。
马儿明白主人的意思,轻巧地轮流提起两只前蹄,踩踏着草地上一团一团形状不规则的阳光,仿佛跳跃一样慢慢前进。黑肱堇是在十岁的时候教会马儿这个技巧,为的只是逗八岁的妹妹一笑。
妹妹当时练功练得辛苦,进度慢了就被父亲用柳条责打,几乎没有一天可以躺着入睡。黑肱堇一有机会就找妹妹谈天,可尽管他想破了脑袋说笑话还是没办法换得妹妹快乐的表情。
一日偶然间他看见妹妹在院子里踩踏着光影自得其乐,灵机一动,便开始训练自己的马模仿妹妹。一星期后他成功了,兴致勃勃表演给妹妹看,妹妹脸上漾起的笑容他到现在还无法忘怀。
“少爷,魏叔追上来了!”
身后突传来跟随自己的镖师的喊叫,还有快速接近的马蹄声,黑肱堇得意地哼了哼鼻,心想除非魏荼乘的是天马,不然根本追不上自己。他轻拍马臀,低低下了指令,马儿即跑了起来。前方不远处拐个弯,马上就看到写着‘黑龙’二字的艳红镖旗在眼前飘扬。
“娘,堇儿安全回来了。”黑肱堇跃下马,抬头仰视门前题字苍劲有力的‘黑龙镖局’匾额。每次送了镖安全抵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五年前病逝的娘亲报平安。
伸手正要推门,门就自内拉开,是个唤作鹊儿的婢女开的门。
“门开着吧,大家在后面,就快到了。”黑肱堇一进门,鹊儿就主动要从他手里拿过牵马的缰绳。
黑肱堇没有放手,不解地歪着头微笑道:“不用了,爹要每个人自己照顾自己的马,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鹊儿身子往前倾,咬了咬唇才续道:“少爷,您先去刑室吧,小姐在……”
黑肱堇没有听鹊儿把话说完,缰绳脱手,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刑室门前,脚步完全没停就推门入内,守在门外的仆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碰!门大力被推开,黑肱堇见端坐在前堂正中央的父亲惊讶地看向自己,正要问父亲是不是在罚妹妹,便听到身旁传来于寿的报数。
“十五。”
隐约看见屏风内的人影举起手中长三尺左右的长状物,黑肱堇毫不犹豫飞身上前,掠倒了屏风,一把抢走刚要落下的家法板子往地上扔,只扫视一眼妹妹挨了十四板子的伤,便把妹妹的裙子拉下,盖着赤裸的下身。
黑肱堇一连串动作发生在瞬息间,于寿和两个执刑的仆人都没能反应,此时也只能安静地退到一旁,直到老爷给他们下一步指令。
黑肱堇在刑凳旁蹲下,摸着妹妹的头轻声道:“荁儿,没事了,哥哥在。”
黑肱荁侧过脸贴着刑凳,泪眼迷蒙看向哥哥,原本不想哭诉,但一开口还是禁不住哽咽。
“哥……好疼啊……”
黑肱堇心揪得紧,刚才只一眼他就看出妹妹挨板子前还挨了藤条,那肿了两倍大的黑紫臀部上有几道颜色特别深的长条棱子,再打下去定会皮破血流。
“哥哥知道疼。荁儿乖,告诉哥哥爹罚你什么?”黑肱堇低沉着嗓子,试图让妹妹的情绪稳定下来,同时也让自己冷静。
“我偷下山……我知道错了……我……我只是想……想……”黑肱荁哭岔了气,也因臀部的疼痛而没办法说话,只不停地流泪啜泣。
黑肱堇迟疑了一会儿,深吸口气站起转身。父亲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处,脸色看不出有否发怒,不过黑肱堇很清楚,父亲越是愤怒,脸色和语气就越平静冷酷。
“爹,今天是荁儿生辰,求您从轻处罚,十四板子已经很重。”黑肱堇低着头道,由于情绪还未平复,话声有些颤抖。他平时对父亲不至于这么拘谨,不过此时绝对不是任性撒娇的时候。
黑肱胤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根据以往的经验,儿子若是知道女儿受重罚都会不顾后果地挺身阻止,而且一定坚持到底。黑肱胤对儿子的管教向来比女儿还严,惩罚也从来没轻,可这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他对儿子是爱之深,方责之切。儿子为女儿求情过无数次,他至今没能成功拒绝过一次。
“送小姐回房。”黑肱胤冷冷道。
“谢谢爹!”黑肱堇连忙低头弯腰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