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所有SP节选 || 2.5万字

最近看了BL小说,绚烂英豪,不知道谷地之前有没有推过这文。一共3章,10W字,有大幅度SP情节。作品很精彩,但由于太长了,我只把SP的部分节选贴出来,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网上下载


回去休息,明天下班以後到我的办公室,你记得我们赌了什麽。"指挥官拿起扔在桌上的贝雷帽,在手里揉著离开。

特别的惩罚
苏朝宇惴惴不安地到达江扬的办公室的时候,等待他的是一根柔韧的紫色藤杖。江扬把它拿在手里玩着,轻轻一撅就折了个对头弯,一松手那藤杖就弹回原状,可见其绝佳的柔韧性,也能轻松推知那东西打在身上会有多疼。更有甚者,在木制的手柄上还有一个红色按钮,按下去的时候缠在藤杖上的钢丝就会嘶嘶作响,打着蓝色的电弧,苏朝宇眼睛一缩,靠在了门上。
"把门锁好,苏朝宇中尉,虽然已经下班,但指挥大楼里仍然会有清洁工和其他加班军官走过,你如果不想让人人都知道的话,就最好锁上门。相信我,这个房间有最好的隔音设备,只要关好了门,你叫的再大声外面也听不到。"
"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苏朝宇紧紧拽着门,企图离开,"这是违法的。"
江扬扬眉笑起来:"帝国军校果然是堕落了,我记得史昂校长也是我父亲当年的旧部,最推崇用藤条来教导那些不听话的学生的,难道你从来没有挨过?哦,我忘了,你是全优生。这让你太过自负了。我命令你趴到沙发上去,把靠垫垫在肚子底下,立刻做好,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用更难受的姿势挨打的。或者,你想在明天晨训的时候当众受罚?"
苏朝宇自然是没有挨过打的,他死死咬着嘴唇试图逃走,那一瞬间江扬按了某个按钮,然后门自动合拢,若不是苏朝宇闪得快,他的手指一定要受伤的。
"过来,如果你不想我叫警卫兵来铐了你明天当众打的话。"声音冷漠而权威,苏朝宇清楚这个男人的强硬和果决,不得不一点一点蹭了过去。江扬站起来,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按倒在自己的大腿上,扯去皮带,撕掉裤子,苏朝宇自然慌张地挣扎着,修长的双腿使劲乱蹬,但这没对江扬造成任何困扰。苏朝宇觉得臀部一凉,然后就挨了狠狠一下。
像是火烧一样疼,藤条似乎要撕裂他的肌肉一样,疼得苏朝宇一下子就冒了眼泪出来,惨叫声抑制不住。江扬根本没有任何怜惜,藤杖狠狠地起落了十次,让十条紫色的血痕高高地肿胀在苏朝宇的屁股上,直到他不敢再挣扎,只是伏在对方腿上抽泣才停手,江扬冷冷问:"你是准备再挨十下还是现在就乖乖到沙发那里趴着去?"
苏朝宇泪眼朦胧,才知道这不过是教训他没有立刻服从命令,根本不是所谓的惩罚,他一愣间,藤条又狠狠打在大腿根上了,他慌忙认错:"不,长官,求您…"挣扎着爬起来,手指刚刚接触他的裤带,又被狠狠打了一下:"就这样过去,记着,打在肉上才是惩罚。"
苏朝宇疼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连滚带爬的到沙发那里趴好,羞红了脸,怎么也不好意思垫垫子,江扬眉头一挑,心里暗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他拎着藤杖走过去,轻轻戳戳苏朝宇的伤:"让你垫高是为了你好,脸皮薄这里就要受罪了。"说着又是一鞭打在大腿根上,喝斥道:"腿分开跪着,屁股抬起来。"随手一搬就把苏朝宇摆成了羞耻的姿势,不顾苏朝宇的惨呼和挣扎,狠狠打了十下,又按倒垫了垫子,狠狠打了十下,问,"下次是喜欢垫子还是喜欢跪?"
他落鞭非常有技巧,第二个十下都打在原来的伤痕上,第三个十下则是斜着的,每下都牵动四五条伤痕,打完以后苏朝宇的屁股都肿了起来,狰狞的紫色血痕均匀分布,把线条优美的双臀分成了若干大小相同的菱形。苏朝宇痛的只知道求饶了,哭着说以后愿意趴着。江扬看了看,扯着苏朝宇的领子把他丢在地上,命令他爬回来重新摆好受罚的姿势。苏朝宇不敢违抗,乖巧地爬回来趴好,羞耻地拿过垫子垫在自己肚子底下,让那被打得又痛又烧的臀高高蹶着,凉风吹过滚烫的臀瓣,让他羞得把脸埋进沙发里。
江扬忍着笑,冷冰冰地告诉他:"今天是第一次,我饶了你,不用你自己想到底犯了多少错,下回就没这么便宜了。听着,第一条,不遵命令,心存怨望。打二十下。第二条,自不量力,贸然挑衅。打二十下。第三条,工作疏懒,消极怠工,打二十下。第四条,对长官不敬,脏话连篇。军中都是鲁汉子,脏话也不算什么,但你是读过书的军官,也学着这些,着实可恶。念你这是头一回,我饶了你,也只打二十下,下回可就一个字一下了。"说完又是狠狠一下打在苏朝宇臀上,打得他使劲抽搐了一下,疼地惨叫,"一共多少下?"
"八…八十…"苏朝宇疼得抽凉气,话都说不顺了。
"放肆。"狠狠一下又打在苏朝宇腿上,"你这是跟长官说话呢?"
"对不起…长官…"苏朝宇怕他再打,却被他用左手死死按着腰,动弹不得,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羞耻的姿势有多难堪,何况还要打那么多下,可不能再加了,于是赶快恭谨地说,"报告长官,苏朝宇该打八十下。"
"很好。"江扬看着伏在沙发上那个被冷汗浸透了前后衣襟的骄傲的小家伙,愉快地笑起来,"一次打完的话,估计你得趴一个月。今天先饶了你,从明天开始,每天上班前和下班后,你到我办公室来受罚,听到没有?"藤杖在他的臀上危险性地蹭着。
苏朝宇一边抽泣一边大声回答:"谢谢长官。是,长官。"
"行了,起来写检查去。合格了你就可以走了。"说着江扬笑笑,一指墙角,"跪到墙角,对着墙写,裤子不许提起来。给你半个小时,用英文,不许少于800字,写不好的话我可就叫你搬个凳子来坐着写了。"
说完又是一鞭,力道不大,却一次性贯穿所有的伤痕,顺便让苏朝宇尝了一下电弧的味道:"还不快去?!"苏朝宇拖长了声音的惨叫让任何人听了都心疼,江扬却一眼都没瞧他。他只能呜咽着应了,跌跌撞撞地滚下沙发。江扬转身回到座位上,丢了一根笔一个新本子给他便继续工作。
他无意中瞥见,苏朝宇并不像以往那些被罚过的军官一样因为疼痛和权威而完全放弃自己的尊严,拖着裤子光着屁股爬到墙角。他捡起笔和本子,一只手提着裤子,不敢系上皮带却尽可能地遮掩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站着挪过去。江扬的办公室非常大,那个思过的墙角在房间的对角线的另一头,有超过十米的距离,苏朝宇摔了好几次,却死死撑着,都要重新站起来才挪过去。站在墙角回头瞄了瞄埋头工作的江扬,却不敢求饶,乖乖跪下,松开拎着裤子的手,伏在地上写检查的时候,挨过打的臀部就晾在空气里,因为主人的羞耻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江扬无声地笑起来:好可爱的小家伙!他果然是没有看错、没有要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扬把手里的一份最新解密的纳斯帝国陆军训练材料看完,半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敲个响指,冷冷道:"时间到了,苏朝宇中尉,把你的检查拿过来。"
苏朝宇一哆嗦,转过身来用一种难得听到的求饶似的口气说:"对不起,长官,我…我还没有写完。"
检查?检查!
江扬一拍桌上的藤杖,他当然知道就算是中文检查也很难在半小时内完成八百字,这是例行的立威,他看中的打算培养成自己左膀右臂的军官没一个能逃得过去。
苏朝宇咬着嘴唇撑起来,仍然用那种困难的姿势挪到了江扬的办公桌旁,双手递上那个本子。江扬眯着眼睛看了看,苏朝宇果然是最优秀的,这份检查已经写了超过六百字,俊秀的花体英文流畅优美,纸仍然是干净浆挺。他知道自己的刑罚有多重,苏朝宇的头发都被冷汗浸透了就是证明,他要花多少力气才能稳住笔迹,不把卷面弄脏?老实说,自己带兵做指挥官也有四五年了,经手训练过的军官也有几个,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再看文字,英文写的非常漂亮,用词准确语气恭顺,结构也十分好,已经写到第四条错误了,再给他十分钟,他一定就能交出一份漂亮的检查。
江扬第一次犹豫了,犹豫要不要真的按惯例给他最严厉的惩罚,那美丽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带着惶然的哀求,嘴唇被自己咬得都是血口子,努力站直的身子微微打晃…江扬察觉到自己的心软和心疼,这让他觉得慌恐,于是他冷下脸来,不再看苏朝宇,抓过藤杖,一指沙发:"过去站好,额头抵在沙发背上,双手抱头。"
苏朝宇的脸色一白,却不敢求饶,低声回答:"
是,长官。"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摆好规定的姿势,灯光下,伤痕格外狰狞。江扬用电弧打了他十下,比藤杖更痛,却不会破皮,苏朝宇痛的几次站不住跪下去,都被狠狠呵斥了,并且江扬告诉他,每一次乱动都要加五下,记在明天开始还的账上。最后苏朝宇的惩罚数目到达了一百二十下,几乎是江扬印象里自己最严厉的一次。
打完以后,江扬一指硬木雕花的装饰凳,命令苏朝宇:"把上面的花瓶挪开,坐在上面写你的检查。记住,我希望它比刚才那份更深刻更好,现在我出去吃晚饭,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写完,二十下。"
苏朝宇挪过去,被打肿的光屁股一坐下就痛得条件反射一样跳起来,江扬冷冷地看着他,说:"十下。"
苏朝宇脸色惨白,垂下眼睛,狠心坐下,却痛得不到三秒钟又摔下来,江扬面不改色:"二十下。"
如此三次,苏朝宇已经又给自己赚到了五十下藤条,那漂亮的蓝眼睛里都是泪花,实在是坐不住。江扬看也不看他,掉下来一次就加十下,说到"八十"的时候自己心里都一哆嗦,以往的军官掉下来三回他便会让他们用二十下藤条来交换一副铐住双脚的手铐,不知为什么,对苏朝宇却是有一种莫名的考验心理,情不自禁地想看他的底线。
苏朝宇死死咬着嘴唇,在江扬喊到"一百四"之后,终于强迫自己坐稳了,把硬皮本子放在膝盖上,开始埋头写。江扬甚至忘了出去吃晚饭,就静静看着苏朝宇,看他因为疼得厉害而死死咬着自己手腕,因为害怕弄脏纸而用衣襟垫着手,看着他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就侧头用肩膀蹭蹭。等半个多小时过去,苏朝宇终于放下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抬头说:"报告长官,苏朝宇写完了。"
"好,你过来。"江扬在他抬头之前收回自己关切的目光,仍然是冷淡的命令。
苏朝宇这一次是真的撑不起来了,滚下来跪爬在凳前,他努力想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江扬看着他,忍不住快步到他的身边,苏朝宇却身子明显一缩,带着恐惧,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把本子双手递给江扬:"请您检查,长官。"
江扬拿过一看,仍然是干净整齐的卷面,漂亮的花体字,得体的英文,足足写满了四页纸,至少有一千字的样子。只是字迹都力透纸背,有些笔划甚至划破了质量良好的木浆纸,可见苏朝宇写的时候有多么痛苦。
"很好。现在把你欠的账一一记录下来,告诉我总数。"江扬把本子还给他,"这个本子和那根藤杖以后就是你专属的了,但我并不希望它们被频繁使用。嗯,你就这样趴着写就可以了。"
"谢谢长官。"苏朝宇伏在地上,他心算了一下,端端正正地写下年月日,然后写上他欠的数目–二百六十下藤杖,然后恭恭敬敬地捧给江扬。
江扬看了看,他今天打了苏朝宇差不多五十下,又让他欠了近三百下,基本上他从未这样严厉地对待过其他任何一位军官,这个认知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残忍,然后他俯下身子,摸摸苏朝宇被冷汗浸透了的蓝色短发,放缓了语气说:"好了,我现在送你回去,记着你今天学到的事情!"苏朝宇使劲点头,带着哭腔说:"是,长官。"
江扬把苏朝宇的裤子提好,皮带系好,然后抱着他下楼。天已经全黑了,指挥大楼里一个人都没有,苏朝宇死死勾着江扬的脖子,偶尔碰了伤处,都痛得狠狠一哆嗦,然后条件反射般求饶道:"对不起,长官。"江扬觉得十分无可奈何,把他一直抱到底层自己的车旁边,他这种私人加班都会放司机回去,把苏朝宇小心翼翼地放在副座上,却还痛得他身子抽动几下,眼睛里都是求饶的光,却自觉坐正了身子,系上安全带,垂着眼睛,忍着疼说:"报告长官,我住在
A8区4号单身宿舍,从这里沿着大路走两个路口右转就是。"
江扬笑起来,放下副座:"侧躺或者趴下都会比较舒服,我已经罚过你了,现在不希望你受到额外的痛楚,嗯?我记得A8区的单身宿舍都是两人间,你这个性子,估计要羞死了,一定要遮遮掩掩,疼死也不肯让人来照顾的,是不是?"
苏朝宇看了江扬半晌,终于确认对方不是让自己坐在这里继续受罚,才小心翼翼地侧躺下去,任何动作都能燃起后面连片的痛楚来,他皱着眉:"报告长官,苏朝宇自己能照顾自己。"又赌气般小声咕哝:"反正死不了,明天还能去接着挨打。"
江扬自然听到了,回头看了他一眼,苏朝宇身子一缩,眼神躲闪着,手不自觉地护住了屁股。
江扬简直要笑出声来了,他发动车子:"到我那里吧。"他轻轻一笑:"你以为我是暴君么?慢慢你就会明白了…"苏朝宇却没听见后面那句话,也没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的怜惜和欣赏的光。

节选2


"长官早!"苏朝宇立正敬礼,完美恭敬。
江扬略带深沈地笑了两声,按下按钮锁门:"首先我们来谈谈迟到的问题,330秒,你认为该得到怎样的惩罚?"
苏朝宇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回忆起昨天对方似乎确实说过,从今天开始是要他自己汇报惩罚多寡的。"呃…"他尴尬地垂下眼睛,装作在思考,其实心里一片慌乱,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办。
"为你不能及时而准确判断,10下。"
"报告长官,苏朝宇认为…33下藤条比较合适。"苏朝宇用平常的声音回答,并且抬头偷偷瞥了江扬一眼,谁知道对方也在看自己,两束目光只一碰,苏朝宇便自暴自弃地投降了。
"这里的规矩是每5秒折合一下藤条,66下应该是比较妥当的数字,我想。"
"是,长官!"苏朝宇不大情愿地从公文包里摸出笔记本,记下了这些数字。
"等等…"江扬眯起眼睛来,在晨光里将苏朝宇审视了一遍,这个昨天被打到爬不起来的年轻人,经过一夜休整,虽然依旧面色苍白,却保持著活力和骄傲,"70下,苏朝宇。为了凑整,当然,这四下你可以不必急著还。不过我想,很快它们就会归入正常负债范围内了。"
拖著红肿的屁股和大腿生生爬上24楼的苏朝宇,此时分外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把力气发泄在纸张里:狠狠划掉了"66",换上长相就很愤慨的一个"70",却在数字後面用括号标出了"4"。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还债的问题。"江扬给自己斟了一杯咖啡,银勺轻轻搅拌,"鉴於你每天要抄写数量不算多但是也不少的信封,你可以大致确定一下还债的时间和数量──我喜欢休息,并不希望每天花过多的时间从事这样机械性重复的工作。"说著,便指指那根即使斜插在公文包里、仍然露出一点尖端的藤杖。
"报告长官,苏朝宇希望从今天开始每天20下。"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苏朝宇自己都微微一哆嗦,他知道藤杖的威力,也知道这可能意味著自己连续半个月都甚至没法顺利使用马桶。
"20?"江扬盘算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盯住了苏朝宇手中微微发抖的笔杆,"我没有那麽多时间,苏朝宇中尉。这样,每天十下,朝三晚七,视你的当日表现来增减。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表现好,就能得到多还一些欠债的机会。"
"报告长官,苏朝宇建议全部在晚上下班以後进行。"
"驳回。"江扬站了起来,苏朝宇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飞速思考了一下,还是把藤杖从公文包里摸出来。"早晨的头脑有助於思考和记忆,"江扬将藤杖折弯又反弹数次,一指沙发,"过去,按照昨天的规矩。"
看见苏朝宇臀上的伤痕时,江扬还是犹豫了几秒锺。那些昨日还红肿著的伤痕,泛出了淡淡的淤血,叠加部分的小菱形已经呈现出了青色。苏朝宇双手抱头抵在沙发背上,裤子褪到了脚踝,腰背的流畅线条在光洁的皮肤衬托下,更让人有种"免了惩罚吧"的想法。
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扼杀在头脑中。第一下,江扬毫不留情地抽在大腿根部,苏朝宇痛哼了一声,膝盖一软,却勉力站稳了,抱头的双手死死抓住了已经被粗糙剪断的海蓝色头发。第二下,选了伤痕最重的地方。江扬反倒期望苏朝宇可以不由自主地跪下去,这样便给了自己在第三下减半分力道的理由。确实痛到不能忍,苏朝宇叫出来,身体却只是向前一挣。第三下,落在第二下上面。苏朝宇毫无顾忌地惨叫了,并且在藤杖离开皮肤的瞬间,软在沙发上,却又反弹似的奋力撑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对不起,长官。"江扬冷笑著:"这是早晨的部分,下班後我在这里等你。"
苏朝宇恭敬而平板地回答了,却撑著沙发站了足足有一分锺才整理好衣服,礼貌地离去。江扬注意到,当海蓝色的短发消失在门缝里的时候,他的步履是极力掩饰的轻快。
午饭时分,江扬看见餐盒里自己最厌恶的清蒸茄条後,决定把这份糟糕的午餐丢还给程亦涵,让自己最得意的副官去收拾後厨的家夥。气冲冲到了门口,却看见一群秘书处的小姑娘围住苏朝宇分盒饭,还有人问:"太激烈了吧,都咬出血来?"
从1500码以外的地方领盒饭回来的苏朝宇,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轻声笑说:"恋人嘛,怎样吻都不过分。"抬头看见江扬,脸上的表情莫名一顿,继而绷紧身体立正站稳,大声问好。
江扬点点头,便转身迈著朗朗的步伐到旁边的副官室去,片刻回来的时候,看到苏朝宇靠著办公桌,几个女孩子围著他,有说有笑,苏朝宇手上托著三枚闪闪发光的银币,好像刚刚演示完一个好玩儿的戏法。
走进自己办公室的一瞬间,江扬确定,苏朝宇的目光是追随著自己的背影的,他微微一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手。
初战销金6
苏朝宇在下班前半小时抄完了所有的信封,并且按照上司的吩咐,把那些投递到各个军区的例行文件一一封装妥贴,然後赶在邮局下班以前,投递出去。等他从两公里外的邮局回来的时候,秘书处下班的铃声刚刚响完。苏朝宇推掉女孩子们热情的围追,在自己的座位上喝了杯水,等办公室安静下来,才拎起藏在办公桌底层的公文包,快步走到司令官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门自动打开,江扬坐在夕阳西下的落地窗前,正悠闲地啜著漂著两朵白色小花的绿茶,桌上的白瓷碟子里,两块金黄的酥饼看起来十分美味的样子。
苏朝宇自觉地锁好门,立正敬礼:"长官…"後面的话他实在是不知道怎麽说,只好从公文包中抽出藤杖,红著脸双手递过。
江扬心情甚好,并不打算追究他这种小小的鸵鸟行为,接过藤杖,指著那边的沙发说:"我听说你今天的工作状态和工作效率令你的上司十分满意,所以…"他刻意拖长声音,在苏朝宇产生了些许期待的时候把藤条轻巧地在手中一转,"我允许你使用比较轻松的姿势还债,伏在沙发上就可以。"
苏朝宇暗暗咬了一下牙,还是顺从地回道:"是,谢谢长官。"说完快步走过去,褪掉裤子,伏在沙发上垫高臀部,摆好受罚的姿势。
江扬刻意等了两分锺才走过去。早晨留下的伤痕狰狞地肿了起来,尽管秘书处都是带软垫的椅子而苏朝宇早晨又领到了额外的棉座垫,这样的伤痕也不会让他好过,何况刚刚听说,他半小时内徒步往返了邮局和指挥大楼,若是减掉在邮局办理手续的时间,估计是一路跑去跑回的。
"报告长官,苏朝宇应该还七下。"苏朝宇把头埋在沙发里,以为江扬是因为他没有说话而不悦,赶快补救似地大声报告,两天的时间不足以让他习惯这种生活,所以脸又涨红了。
江扬心里觉得十分好笑,手里藤杖一转,狠狠落下,接触皮肤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苏朝宇的头猛地从沙发里挣出来,拉成一个痛苦的弧度,随即又赶快低下,手指紧紧握著沙发扶手,喉间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惨叫,臀部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一条紫红的瘀痕飞快地肿起来。

 "腿分开!"江扬呵斥道,"这并不是一种侮辱,相反的,这是一种保护。绷紧并拢双腿的确可以使你不那麽疼,但这将有可能导致严重的伤害。"藤杖敲敲苏朝宇大腿根部的瘀痕,"在你摆好正确的姿势以前,挨的每一下都不会记入清还的账单,而你知道,我不喜欢等。"
 苏朝宇抽著凉气努力分开绷紧的双腿,低声认错道:"是......对不起......长官。"
 江扬点点头,才又抽打下去。他打得并不快,每一次都等苏朝宇惨叫平复,身子放松下来才打另一下,这让苏朝宇充分体味了所有的痛苦。七下打完的时候,苏朝宇整个人软在沙发上,挣扎了足足五分锺,才能撑起来整理好衣服,在笔记本上记下今天还了十下的记录,把藤杖塞进公文包,敬礼要求离去。
 "过来喝点水,吃块点心,我搭你回去。"江扬一面收拾办公桌一面发出邀请。
 "谢谢长官。不过苏朝宇今晚有个私人约会,还有,想去自己的宿舍拿一些必需品,请您准许。"
 江扬眯起眼睛看了看苏朝宇,眉毛一挑,表面上却一丝不漏:"当然可以,我希望你能在九点锺以前回到我的官舍,当然,如果你的行李比较多而且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
 "是,谢谢长官。"苏朝宇客气而疏远地回答,然後礼貌地转身离开。
 关上指挥官办公室大门的一瞬间,苏朝宇腿上一软,单膝摔在了地上,臀部的剧痛让他的眼眶里一下子充满了眼泪,他扶著门把手站起来的时候,十二分地後悔答应了苏珊的约会。
 江扬从监视器里看到了完整的直播,颇为玩味地微微一笑。

节选3


意外的奖励

初战销金7
苏朝宇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但还是遵从了命令,江扬对於他自觉地拎来了藤杖和笔记本的行为表示出了无声的赞赏,他对挺拔站好的年轻军官笑了一下,说: "
我首先要说的是,对於在军营里谈恋爱的事情,作为司令官,我是十分赞成的,但前提是双方必须有一种负责任的态度,任何目的不纯的轻佻和刻意的玩弄都会依程度的轻重而得到相应的行政处罚。我不认为一个无法操控自己情感和欲望的人有资格得到任何程度的升迁,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
"是,长官。"苏朝宇大声回答。
"很好。"江扬翘起二郎腿,眯起眼睛看著苏朝宇,"接下来谈谈我们的事情,我在等你坦白,我的中尉。"
苏朝宇发觉自己开始痛恨思考,尤其是任何跟自己肿痛的屁股有关的事宜,但他不想等江扬说出"疼痛有助於思考"之类的判断之後让自己追悔莫及,於是他想了片刻以後说:"对不起长官,今晚我并没有跟任何人约会,或者说我临时取消了它,因为…呃…您知道的,我觉得自己无法应付一场正襟危坐的谈心。请您原谅,我并不是刻意地跟您撒谎。"
江扬笑了一下,摇摇头:"不,这是你的私人事宜,我一向以为部下有权利安排自己的私人时间,尽管作为职业军人,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是一种基本的职业素养。"
"是,长官。"苏朝宇礼节性的回答以後继续痛苦地冥思苦想,他发现其实并不需要藤杖的帮助,以标准的军姿站在这里本身就足以让他肿痛的臀部受到额外的折磨。
江扬敲了个响指:"我想我必须提示你,要弄清楚任何事都最好从头想起。在过去漫长的学习过程中,我想你的老师们应该不止一次地教过这种基础的研究方法,对麽?"
苏朝宇自动把时间拨回早晨按下闹锺的时侯,他开始地毯式搜索江扬今天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为你不能及时而准确判断,10下。"
噢,见鬼,苏朝宇眼前浮现出了早晨自己恨恨地落笔写下"70"这个数字的时候,江扬嘴角耐人寻味的弧度。他当时太生气以至於忘记了这笔突然发生的欠债!"对不起,长官。"苏朝宇低著头认错,"我想我忘了记录因为不能及时判断而必须受罚的十下藤杖。"
"很好,忘记我仍然记得的惩罚的代价是翻倍。"江扬毫无同情心地说,"我很遗憾地告诉你,苏朝宇中尉,我才二十四岁,要达到记忆衰退的平均年龄还至少需要三十年。"
"对不起,长官。"苏朝宇拿出笔记本,在"70"的後面,飞快地添了一个"+20",目光一扫间,他发现自己欠债的总数已经达到了三百四十下,这让他的臀部条件反射般狠狠抽痛了一下。
"过来。"江扬招招手。无论如何,眼前穿著家居服,靠在布艺沙发上的江扬都比白天那个穿笔挺军服,坐在宽大办公桌後的司令官和蔼许多,苏朝宇低著头蹭过去,因为以滚雪球速度增长的惩罚而产生的恐惧和担心还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是,长官。"
"裤子脱了,伏到我腿上。"江扬愉快地命令,"因为你今天的表现大有进步,我准许你多还二十下。"
"哦,不。"苏朝宇几乎小跳著退开,双手不自觉地捂了一下屁股又赶快放下来站好标准的军姿,"呃…我并不是质疑您的权威,我也很感激您的好意,但是…但是…"他的脸涨红了,"我不认为自己有额外的偿债能力。"
江扬纯粹是因为多年养成的严肃习惯才没有笑倒在沙发上,他沈下脸,从身边的茶几上拿过咖啡,用银勺搅著。咖啡的香气和诡异的沈默一起刺激著苏朝宇的神经,所以五分锺以後,他就自暴自弃地投降了:"好吧,长官,我…我愿意,请您原谅我鲁莽的冲撞…"
江扬抿了口咖啡,依旧什麽也没说。苏朝宇放下笔记本,鼓起勇气走到江扬身边,递上藤杖。看江扬放下咖啡杯,接过藤杖,他便乖乖地褪下裤子,犹犹豫豫地伏在江扬腿上。这个像小学生一样的姿势让这个身高188公分的年轻人十分羞耻,而塞到肚子底下的沙发靠垫则让他羞得几乎要把头扎进沙发靠背和座垫的缝隙里去,他缩紧臀部的肌肉,等著藤杖携著风声落在他肿痛的屁股上。
江扬并没有著急打他,而是挪动了几次他的身子,苏朝宇惊讶地发现,被重新摆好的自己呼吸比刚才顺畅很多,江扬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如果我是你,就会记住这种最舒服的姿势,因为你无法确定我会让你在这里趴多久,而且一旦惩罚开始,我希望你不要乱动,因为任何鲁莽的移动都可能造成意外的伤害。"
苏朝宇觉得耳朵热热痒痒的,他下意识地想侧过头,江扬却已经抬起头,并用左手按住了他的腰,接著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狠狠的一记巴掌落在了苏朝宇肿痛的屁股上。
苏朝宇毫无防备地大叫出声,严格说来这里面惊讶大过痛楚。巴掌落得很快也很重,在第五下的时候,苏朝宇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而且开始努力地挣扎。那只按在他腰上的手显然早有准备,成功地把他的挣扎只限定在蠕动的级别上。前七下非常重,而且固定只打左边,然後在苏朝宇流著眼泪只希望对方能巴掌落在另外一边的时候,江扬适时转移了战场。又打了七下以後,苏朝宇明显感觉到击打的力度变轻了,虽然红肿让他的臀部变的非常敏感,所遭受的痛苦仍然十分惊人,每一下都让他疼得呜咽和抽搐。
"这是奖励。"江扬完成了二十下惩罚,温暖的手掌仍然覆著苏朝宇红肿的臀部,低沈而富有韵律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飘浮在很远的云端又像是就贴著苏朝宇的耳边,"我想它比藤杖要好挨,是不是?如果你表现的好,我就会在晚上睡觉前,让你用这种方式多还一些债务。嗯?"

节选4


初战销金8

 "是,谢谢长官。"苏朝宇的声音里还带著可怜巴巴的鼻音,他试图撑起来,改变这种双腿分开,屁股像祭品一样高高翘著的难堪姿势,却发现出了一身汗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江扬愉快地笑起来:"没关系,我允许你休息到有力气站起来。"说著还很轻地拍了拍他红肿的臀部。
 苏朝宇的身子一阵抽搐,他坚信现在就算是一片树叶落在上面也会让那里产生巨大的痛楚,但江扬温暖的手掌蘸著舒缓的乳液轻轻爱抚它的时候,他唯一能感知的竟然只是一种酥麻的享受。这让他的脸更红了。
 "我希望你能从每次的惩罚中学会一些东西,比如服从,比如诚实,比如比这些更高的,信任。"江扬慢慢地说,声音里带著一些催眠的调子,苏朝宇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刷地掉了下来,在没有遭到任何严厉打击的状况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伏在司令官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他肯定自己把江扬柔软的米色家居裤都哭湿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上的失控是他一向力图避免的,他一直是完美的化身,他能解决一切麻烦,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会被那些多年前的梦魇困扰,但他拒绝任何人对於他内心的刺探。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试图去相信任何人,他只有自己。苏朝宇因为这种奇异的脆弱和安心觉得心惊胆战,下意识地觉得应该远远逃开,却又无力挣扎。
 江扬什麽也没有说,只是搂著苏朝宇,用舒缓的乳液安抚著他。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落地窗透出路灯朦朦胧胧的橙色光芒。等苏朝宇完全缓了过来,江扬才扶他起身,替他系好裤子,说:"去洗个澡然後回房间吃饭敷药,我想,休息是你目前最需要的。"

初战销金10
早晨的例行惩罚从开始就不轻松,江扬先用手掌却使了不小的力气揍了苏朝宇一下,因为他伏在腿上的姿势并不是昨天教过的那样标准。
"这三下不会轻松,苏朝宇中尉,"江扬高高扬起藤杖,让苏朝宇能从地面的阴影里看见自己的怒气,"本来计划用奖励的方式减轻你的痛苦,但是针对你不刷牙、不睡觉、不吃早饭的恶劣生活习惯,我改变主意了。"
苏朝宇本来计划好的解释被惨叫压回喉咙里。从来都说到做到的江扬挥舞了三次藤杖,仅仅制造了一条贯穿臀部的高高的肿痕,并且没有给苏朝宇喘息的机会就把他丢在了地下。等挂着冷汗的海蓝色短发终于从办公桌后面露出来的时候,江扬已经在桌上摆了一只装满咖啡的纸杯,眉尖一挑:"我不会为你上班时间睡觉而加罚,但是,其他的处罚就不一定,比如遣送回训练营,比如除军官名后送去后勤部队。"
于是,整个上午,苏朝宇喝掉了六杯黑咖啡,但是却不敢频繁地出入厕所–除了必经江扬办公室这条理由以外,苏朝宇在一次性买回7罐咖啡之后,觉得自己很难再从容站起来了。

倾诉

 苏朝宇无力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半闭著眼睛挣扎著翻身趴好,他把面孔埋在沙发里,一边解皮带一边说:"谢谢长官。请您允许苏朝宇偿还今晚的欠债。"
 江扬从那顺从恭顺的口气里解读到了对方内心的委屈和不满,他皱著眉看著苏朝宇默默褪下裤子,拉过靠垫垫在身子底下,双手握住了沙发扶手,伪装平静的声音里藏不住恐惧和痛楚:"报告长官,苏朝宇准备好了。"
 江扬控制住自己拿出乳液给他敷伤的冲动,用五成力道给了那伤痕累累的臀部一下巴掌,苏朝宇立刻痛得在沙发上一跳,冷汗飞速地渗过後背半干的汗渍,喉间发出一声类似於抽泣的痛呼。
 "林砚臣喜欢画油画,性格勇猛浪漫,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有一种艺术家特有的敏锐和不拘一格,决断力也极强。所以我让精於情报分析做事条理分明的叶风做他的副队长。"江扬缓缓地说,"不巧的是一个月前叶风受了伤,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我安排他在首都多休养三个月,因为我并不希望我的部下在服役期风光无限退役後旧疾缠身。眼前的任务非同小可,我需要找一个人代替叶风的位置。"他再次把巴掌落在苏朝宇屁股上,这次的力道只有三成。
 苏朝宇自然明白江扬的意思,他目光中的狂喜却被这一巴掌打得黯淡下去,又发出一声哽咽的惨叫。
 "你今天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我觉得可以把你暂借给这个任务,但是......"江扬三成力道的巴掌又跟苏朝宇红肿的臀部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你觉得如果我像平时那样用藤杖给你七下的话,你还能爬得起来去边境执行任务麽?"
 "我......"苏朝宇死死咬著牙,"报告长官,苏朝宇认为自己撑的住......"这句话结束於一声拖长了的惨叫,江扬的巴掌不像刚才那样,刻意躲著严重的伤痕,而是落在了早晨那道瘀伤上面,痛得苏朝宇的泪水一下子就铺了满脸。
 江扬的左手按住苏朝宇的腰,右手覆著他伤痕累累的臀部,一字一句的问:"你是要继续跟我赌气,让我明天叫军医官来给你看伤,还是为你今天的僭越及违反保密条例的莽撞认错,请求我的原谅,并且暂免你近几日的惩罚,以便使你明天早晨可以登上林砚臣的座车,和‘销金行动'的特别小队一起赶赴行动地点呢?"
 苏朝宇惊讶地睁大了他充满泪水的眼睛,不确定地扭过头看著江扬:"长官,我......我真的......可以?"
 江扬直视他探究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朝宇猛地撑起来,顾不得臀上一片火辣辣的剧痛,企图站起来敬礼。却被江扬一把扶住,揽住了肩膀让他侧躺在自己的腿上,江扬拍拍他的肩膀,说:"你需要保存体力,纯语言的方式在很多时候也是非常有效的。"
 苏朝宇小心翼翼地蠕动了下身子,确定自己伤痛难忍的屁股没有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也不会被激动的自己鲁莽的伤到,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皮:"报告长官,苏朝宇知道自己错了。在工作时间胡思乱想应该打二十下,越权还违反保密条例,大概......打四十下可以麽?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回来以後再偿还这些债务行麽?而且......"他红著脸说,"苏朝宇不介意您计算利息。"
 江扬终於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扳过苏朝宇的下巴,认认真真地说:"不,我的小兵,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打你是家法,而军法是另外一回事。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打你,因为我知道你这麽优秀的军官被压在秘书处的委屈和不甘心,我也知道你在原则问题上的清白无辜,就算有军法等著你,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属下的。"苏朝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他刚要开口,就被江扬玩味的话噎回去了:"我只会因为你在你的帐本上写与惩罚无关的事宜而不高兴,这一项二十下。"
 苏朝宇红著脸回答:"是,长官。"
 "但为了出色的推理能力和对工作的热情,你的债务获得了五十下的减免。"江扬笑容可掬,"不过今晚的七下并不包含在内。"他揉著苏朝宇的海蓝色短发,佯怒:"居然这样呕人,简直是不可饶恕!"
 苏朝宇觉得自己健康的心脏在狂喜和惊吓中乱跳著慌乱的舞步,早晚会被弄出病来。他才醒悟到,从接到入江扬军团的调令的那一刻,他的一生已经被交给了眼前这个跟自己同岁的司令官,被丢到训练营被闷在秘书处被按在沙发上挨打都是一种所有权的宣告,他必须把自己完全的交出去,从身体到灵魂,连尊严都不能保留......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一片悲凉,他低低地回答:"是长官,苏朝宇错了,请您责罚。"
 一滴晶莹的泪水顺著腮边滑下,苏朝宇小心翼翼地翻身,不再遮掩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江扬把外套盖在他的身上,安抚著苏朝宇说:"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从表面而言,你这种宁折不弯的脾气在行动部队里是非常吃亏的,一方面在上级和部下之间不讨好,另一方面容易给敌人可乘之机。记住,我的苏朝宇,在我的部队里,认错和求饶并不是一种可耻的行为,而且在任何情况下,我都要求我的部属以保护自己和战友的生命为第一要务,生命是世界上唯一不可挽回的东西,我一直都坚信。以後你会慢慢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专制的暴君,我只是希望我最珍视的部下能够和我建立一种超越上下级的亲密关系,因为我们会一直一起走,让我们的事业像一个生命那样慢慢成长起来,在这个意义上,我仅仅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比你们先到的引路人而已。"
 苏朝宇蜷起身子,掩饰他内心所受到的震撼。

被翻倍的债务
"听着,从今天开始,在你漫长的军旅生涯中,如果有任何时候落入敌手,并且被威胁了生命与健康,我希望你忘记所有以前被教育的那些所谓保密纪律和条例,作为你的上司,我允许你用任何军事机密来换取自己和部下的生存,不用担心那个见鬼的军事法庭,一切都有我为你承担。"江扬抬起苏朝宇的下巴,直视着他的蓝眼睛说,"
告诉我你记住了,并且保证做到。"
"是,长官。"苏朝宇轻声地说,"我记住了,并且会尽力按照您说的话去做。"
江扬不想再逼他,所以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眼前这个骄傲而又异常优秀的年轻人让他着迷又着急。他完全可以用简单粗暴的手段将苏朝宇驯服成一个乖巧服从的部下,但江扬并不希望那样打碎他。那双蓝眼睛里有一些他所接触不到的东西,就算是痛楚用泪水朦胧了一切,那些东西仍然在闪闪发光。江扬知道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深及灵魂的信任,虽然那可能耗费漫长的时间。
他笑起来,安抚着苏朝宇说:"我以为你明白,那天你拉住我的衣角说的那句话真是精彩极了,我简直克制不住饶了你的冲动。没想到…你的性子这么硬,今天还在这里自讨苦吃。"
"长官…"苏朝宇尴尬地垂下眼睛,他当然明白,而且从第一日挨打就在利用江扬同情心来撒娇耍赖,用一种非常隐蔽的方式。但昨天那二十下巴掌和片刻的软弱让他犹豫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被人驯服的样子,也不敢把内心所有的柔软交到外人的手里,他不敢付出信任,又无法反抗绝对的权威,所以下意识地选择自我放逐的消极对抗,并且希望对方能够接收到这个信号,并且跟他一起默契地放弃。
这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心理被江扬轻巧说中,苏朝宇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不安地在沙发上扭动了一下,张口结舌地说:"我错了,请长官惩罚。"
"我接受你的道歉。"江扬笑起来,"但不会因此而惩罚你,因为这是交流上的问题,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么…"苏朝宇红着脸藏在外套里面说,"要苏朝宇拿藤杖过来么?"
"今天不用了。"江扬愉快地勾起嘴角,"过来伏在我腿上。"
苏朝宇第一次没有感觉到那种强烈的抵触心理,虽然他仍然觉得有些羞耻–因为他发现自己对一个比自己小半年的年轻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感,并且开始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戴上惯常的伪装。他把自己修长的身体放在江扬的腿上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恰到好处地放了一个最大最软的垫子,他一方面庆幸不用自己动手做这个羞耻的动作,一方面又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更强烈的羞耻感。
"做得很好。"江扬把手放在他的臀上,感觉到苏朝宇下意识地缩紧了那里肿痛的肌肉,"你确定自己的呼吸顺畅,而且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的话,我就要开始了。为了对今天的一切印象深刻,我决定双倍地惩罚你。"
"是,长官。"苏朝宇闭上眼睛,像他被要求的那样分开腿,他发现这个动作在半明半暗的办公室里产生了一种情色的意味,于是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
江扬安抚着他,仔细观察那些瘀青,等苏朝宇完全放松下来,第一下巴掌落在了左臀最严重的伤痕上,它很轻柔,仅仅产生了热辣辣的刺痛感,更像是一种为了活血化淤而进行的拍打式按摩。
"听着,这一下是为了让你记住,身为军人,把行动写在这样的地方是非常危险。"江扬把消肿的乳液挤在手上,揉热了再小心地敷到苏朝宇可怜的臀部,这个动作引发了苏朝宇一串夹杂着舒服和痛楚的呻吟,他断断续续地回答:"是,长官。"
江扬第二下巴掌以一种相同的速度和力度落在左臀相同的位置:"这是希望你记住,以后这种事情要直接来跟我说,或者直接把报告递到我的办公室。你是受欢迎的,无论任何时候,明白么?"
"是…长官…"苏朝宇在敷药和按摩中舒了口气回答,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那种在他看来非常羞耻的舒服的呻吟声。江扬自然明白,但他没有戳穿这个薄脸皮的下属的意图。
跟第三下一起落下的仍然是江扬并不严厉但十分坚决的声音:"你的惩罚本和藤杖都是家法,我不希望其中有这类奇怪的涉及军事的东西,这与我享乐主义的风格和家法的严肃十分抵触,明白么?"说的他自己都要笑起来了,只拼命忍着。
"是,长官。"苏朝宇脸又红了,他简直被这种舒适的折磨弄得快要失控了,整个身子软在江扬的腿上,一边挨打一边疗伤一边被布置工作,这感觉太怪异了。
"很好。接下来我们谈谈明天行动的事情。"江扬揉着他酸痛的肌肉,等他完全放松下来才打下一巴掌,"林砚臣会跟你谈具体的作战计划,你的推断非常准确,大概有六成以上跟我们的计划相吻合,你会很快掌握行动的每个细节的,这一点我相信。但我必须要警告你…"落在苏朝宇屁股上的巴掌毫无征兆地变成了那种真正的惩罚,让苏朝宇一下子就从那种舒服的折磨中醒了过来,痛苦地呜咽一声,忙不迭的点头。
江扬不慌不忙地继续按摩和敷药:"绝对服从林砚臣的命令,飞豹团此次行动是为了配合黄金警卫队的出击,减低行动风险和保证货物不能出境的。所以…你不要去抢别人的功劳,更不要乱拼命。记住,这次行动你的职责是保证作战计划的顺利进行,在各种突发状况出现的时候完善林砚臣的指挥。我并不需要作为参谋的你冲在第一线,明白了么?"
苏朝宇不服气地扭动了一下,却在那忽然变重了一瞬间的敷药动作的压制下乖乖屈服了,使劲点了下头。
一记惩罚似的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江扬咬牙呵斥:"不服气是不是?你的功夫不错,但是还比不上飞豹队那些专业从事陆战的队员,这一点你必须承认术业有专攻的老话是对的。我需要你用的是脑子,如果你做不到,我不得不用其它的方式来保证你的服从了。"

 "噢,不,长官。"苏朝宇疼得一挣,"我记住了,我保证!!我保证您用纯语言的方式就能规范我的行为......"
 "我相信你。"江扬被他气乐了,巴掌自然也落不下去,又恢复了刚才那种舒服的按摩式惩罚,但仍然是打一下就嘱咐一条注意事项:"记着,我不许你吃刺激性强的食物,不许喝碳酸饮料,包括啤酒在内。我要求你除了睡觉都跟在林砚臣身边,我会给你专门的通讯器,它必须24小时保持可以接通的状态。你必须记住每天给自己伤涂两次药,我会给你这种效果很好的乳液而不是能带来痛苦的药油。我会随时检查你的行为,不要妄想能够私下里打一些小算盘而逃脱我的惩罚,记住没有?"
 苏朝宇一一答应着,到第十三下的时候他已经把整个身子都软在江扬腿上了,眯着眼睛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的。
 江扬用一记重重打在苏朝宇臀腿之间的巴掌作为结束:"冲动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记着疼!"身子完全放松了的苏朝宇几乎疼得跳起来,在江扬牢牢按着他的大手底下使劲挣扎了两下,然后才又垂头丧气地软在对方怀里:"是,长官,我保证!"
 江扬把他抱起来放回沙发上,自己站了起来,给他倒了杯热腾腾的奶茶放在手边,揉揉他的头发说:"给你十分钟整理仪容,我要收拾一下,司机还在下面等着呢,我想你不愿意拒绝我提供的顺风车服务,是不是?"
 苏朝宇对于那双能带来痛苦又能带来舒适的手的突然离开感到有点措手不及,他用一声呜咽作为回答,江扬觉得十分好玩,径直到办公桌前打电话,把这个刚刚决定的人事调配告诉林砚臣。
 苏朝宇整理好了衣服,捧着热腾腾的奶茶边喝边偷看江扬工作时候的样子。大概是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江扬做派十分从容,纵然火烧眉毛,声音里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点点头:"可以,就这么办吧。"
 此刻也是一样,"明天早晨六点出发?嗯,很好,五点五十的时候到我的官舍接他就可以。......唔,可以,就这么办吧,保持联络。"说完就收了线,那剑一样的目光一扫过来,苏朝宇赶快将奶茶一饮而尽,把纸杯丢进垃圾桶,站起来说:"报告长官,苏朝宇准备好了。"
 江扬点头,当先往前走,苏朝宇立刻跟在后面,他尽力维持严整的军人形象,顾不得他刚刚得了些甜头的臀部再次开始的疯狂抗议。

咖啡时光
直到当天下午2点,江扬才和苏朝宇同步了清醒的时间区域。两人在书房里用平等而舒适的坐姿严肃谈论了"销金行动"和相关奖惩事宜。午后的书房里有柔和温暖的光线,从大大的落地窗中,能看见穿着裁剪极其合身的居家服的程亦涵,在庭院里漫不经心地边读小说边和安敏玩闹。
苏朝宇头一次看见喝着奶茶跟自己谈话的江扬,一个24岁的生命,用超乎寻常的智慧和预见力决断每一件事情,认真笔记,仔细思考–但是江扬似乎比任何人都想得快,很多次绕过了苏朝宇精心建立的语言屏障,直达要害。弄得海蓝色头发的年轻人不由地低声念叨:"纯语言的方式…见鬼的…"
江扬清脆地笑了,把乳品大方地加入红茶里搅拌:"我几乎没上过学,只有为数不多的家庭教师,其中有个叫范策的,在文字和…嗯,具体来说,心理学上的造诣,非常人能比。而江立–我想你大概听林砚臣提起过–甘心去读心理学,就是受他影响。"苏朝宇垂头想了想,如果有一个比眼前的人小一号的司令官,在自己还没开口的时候就说:"你预备撒谎,苏朝宇中尉?翻倍。"实在太可怕了。
那天的谈话持续了整整3个小时,结果却是明了的:苏朝宇重新翻开一页,经过精密的回忆和长达半页的三位数加减乘除混合运算后,欠账达到了令人沮丧的
370下,而且还债的方式也由"朝三晚七"调整为"朝七晚三",理由是晚饭后还要在中午已经罚过一小时军姿的基础上再罚一小时。
第二天早晨,江扬的惩罚让苏朝宇几乎没法正常走出办公室。"这是关于你鲁莽击毙匪首的惩罚,"扬起藤杖的瞬间,琥珀色的眸子一闪,刻意强调了"惩罚"二字,"我不会有任何怜惜和保留。"
七下只有两条伤痕–第二条是在江扬真的不敢继续打在同一处的情况下,而临时决定换了个地方。苏朝宇的惨叫和挣扎毫无意义,只能让痛苦加倍,最后流着泪伏在沙发上,一点都动弹不得了。江扬没有提供药品,并且狠心在十分钟后把他赶出了办公室。整天上午,苏朝宇都无法控制颤抖的手腕,写坏了不少信封,最终被江扬叫到办公室去的时候,已经绝望了。
可是桌上却是一份清淡可口的午饭和两片长相毫不意外的药片。江扬忙着一些看起来玄妙的工作,苏朝宇就蜷在沙发柔软的角落里吃饭,然后听话地站到墙角去,并且自觉地把计时器拧了一个小时。
他以为调回秘书处的工作就这样了,日复一日,朝七晚三,每天午饭后站一小时军姿,搭车回去,和江扬、程亦涵一起吃晚饭,然后在司令官和副官开始聊天的时候,独自在书房站一小时军姿,之后洗澡、睡觉,等待第二天的循环。
但是生活并不是如想象般机械。大多数时候,江扬并不真的打他,恶狠狠抓过他的领子摁倒,藤杖却只是隔着军裤敲击了几下而已,甚至有一次,琥珀色眼眸的司令官利用站起来拿资料的时间,扬手在苏朝宇屁股上拍了几下便说"你赚到了,我的小兵"。
只有那么一次,苏朝宇因为打瞌睡抄错了部门编码而被司令官二秘抓到,江扬确实狠狠抽了他一下,苏朝宇记得自己的身体因为长期没有受到类似强度的撞击而几乎让叫声震破了隔音板,江扬许久都没有再打第二下,最终长长叹气,温暖的手掌揉了乳液覆在那一条滚烫的伤痕上,慢慢地说:"我让程亦涵配新的安眠药茶给你,这次会尽可能让味道好一些。如果你再敢不喝…"他的食指和中指挺直绷紧,狠狠抽下去,发出响亮的声音,苏朝宇疼得一哆嗦,"我就找人给你灌进去。"

节选5


江扬仰面躺著,平静了五分锺就又跳起来,推开窗子,训练场上只能看见巡逻兵手电筒发出的惨黄光芒。他低头看过去,两层楼以下正对著自己窗的地方,那个人仍然笔直地站著。
"苏朝宇上尉,马上到我的休息室。"江扬声音不大,冷淡中带著威胁。那个挺拔的人影一晃,立刻大声回答:"是,长官。"
江扬深深吸了口夏夜微凉的空气,关起窗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才抿了一口,已经听到怯怯地敲门声。
"进来。"江扬毫无感情色彩的命令。
身高一米八十八公分的前国际陆军精英赛总冠军苏朝宇上尉努力稳著步子走进来,关好门敬礼:"长官晚上好。"
江扬上下打量了著这个从训练结束後就被勒令罚站在空调出水口下面的年轻军官,连续数日严苛的训练和为了确保他不能成为自己搭档的额外惩罚让他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丰润的唇变得干裂惨白,白皙细致的皮肤晒得脱皮,修长有力的腿微微打晃,仿佛连站立都成了酷刑。"这又是何苦…"情人兼上司的江扬努力压制自己搂住他的冲动,狠狠告诫自己说,"殉葬不适合他,让他恨你,让他在你永远离开後,还能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
於是他让自己的目光变得冰冷,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
苛责
苏朝宇迟疑了一下,抬眼望向那个温柔的情人知心的上司,美丽的蓝眼睛里满溢著疲惫和绝望,但江扬毫不妥协,苏朝宇只有服从,他低下头,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解下皮带双手递给指挥官。
皮带破空的声音是责打的前兆,苏朝宇低著头,看见皮带柔顺地垂在对方的手中,指向墙角的方向。他机械地回答:"是,长官。"然後用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走过去,褪掉裤子,撑在墙边。
江扬走过去,苏朝宇的双腿在不受控制地哆嗦著,皮肉因为连日的责打而呈现出一种令人担心的青紫,一条横著的瘀伤肿了两指高,是今天下午训练的时候刚刚挨的。
苏朝宇湿淋淋的身子在第一下皮带落在身上的时候就绷紧了,贴在墙面上,像一条被按在案板上的鱼,他哽咽著却不敢惨叫──临时休息站是简易房,就算是指挥官休息室也没有任何隔音措施,他不想自己的惨叫声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江扬的皮带一甩,苏朝宇挣扎著站直身体,求饶被狠狠的皮带噎了回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臂死死撑住墙面,牙齿咬紧嘴唇,等到五下打完,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皮带又尖锐地划过空气,苏朝宇勉力扭头看过去,从他的角度看不见江扬的表情,只能看到那根邪恶的皮带指著写字台。苏朝宇深深吸口气,努力撑起来,扶著墙挪到写字台旁,移开散落的文件伏在桌面上,双手死死攥住桌沿。
皮带在他身边威胁性地敲了一下,苏朝宇绝望地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一滴眼泪烫过脸颊,他听见自己机械地说:"对不起,长官,为了不能及时就位,加十下。"
毫不留情的十五下皮带打完,苏朝宇整个身子都已经软在写字台上了,双眼睁得失神,嘴唇上被自己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泪水和冷汗一起铺了满脸。要命的皮带破风声再次响起,苏朝宇努力挣扎著滚下写字台,按照江扬的手势,挪到旁边的沙发上,再次摆好受罚的姿势,在皮带毫无怜惜地起落五次以後,江扬终於开口跟他说话了:"为什麽?"
"报告长官,为今天训练的失误,更为了您高兴。"苏朝宇暗暗舒了口气,稳著声音回答,手指几乎已经抓不住沙发,却又不敢滑下去,只是死死撑著,身子都在哆嗦,低声哀求似的,"请您原谅。"
皮带警告似的地敲了一下沙发靠背,苏朝宇一哆嗦,他无望地闭上眼睛,又用那种非常机械恭敬的声音说:"对不起,长官,为了不合时宜的语气,加十下。"他不敢不说,因为如果江扬的皮带警告第二次的话,就要为"不能及时判断"再加十下了。
十下依次打在伤痕累累的臀腿上,苏朝宇能感觉到力道比刚才的二十五下要轻一些,但是对於此刻的他来说,仍然是疼到不能忍受,他死死咬住沙发靠垫,在脸颊底下洇湿了一大片,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你应该去遣返队报道。"江扬毫不带感情色彩地评论,"一个从来没学会过服从长官的人,无论多麽优秀也没有资格进入我的特别行动小组,苏朝宇上尉,我希望你了解这一点,立刻离开,情报处助理文员的职位更适合你。"
苏朝宇死死抓著沙发靠背,喘著粗气,他顺过气来,缓缓地说:"报告长官,苏朝宇在很努力地学习,请您相信。"
皮带在他旁边敲击了一下,苏朝宇几乎忍不住要转头去看那个曾经那麽温柔地把他搂在怀里亲吻的男人,但是他能做的不过是死死揪著沙发布,哽咽著说:"对不起长官,加十下,为了…"他一时不知道怎麽说,顿了一下才说,"…为了…为了不能迅速学习…还有…为了不能及时判断和犹豫,再加十下。"
江扬的皮带犹豫了一下,他几乎不忍心再看那具伏在沙发上的颤抖的身体,苏朝宇却误会了,他努力想著,小心翼翼地补充:"为了违逆您,再加二十下,长官。"
"起来。"江扬终於忍不住把皮带丢在苏朝宇身上,"楼道里一百个俯卧撑,做完如果集合铃还没响,你还可以回去睡一阵子。"
苏朝宇死死咬著嘴唇撑起来,颤抖著手指系上裤子,敬礼:"是,长官。"江扬看著他,那挺拔的背影几乎是一步三摇地走了出去,在随後的一小时内,楼道里不断地传来隐约的报数声和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在地板上的声音,江扬倒在床上,死死抓著床单──为什麽,我们要这样度过这最後的时光?

节选6


仅凭听力的表演
"这不可能。"江扬拒绝了波塞冬的条件,"不管你听说了什麽版本的传言,我都只能告诉你,家法是隐密实施的。"
"我只是想见识一下家法的严厉,以後好用来管教手下人。"波塞冬把一根粗壮的藤条隔著栅栏递给江扬。
江扬没有接,用这些宝贵的时间深深吸了几口气来稳定左肩剧痛的脱臼伤。面对这些军国大事和爱人安危的抉择,他不想再延续24年来锻炼的那种大局为重的思维观念了──既然注定要做祭品,又何必拘束感情──江扬想了想:"我可以让你听到家法的实施,但如果有任何一双眼睛在偷看,我会立即知道,并尽全力把它们挖出来…"他的语调忽然变得恶狠狠的,甚至比波塞冬还无情,"镶在漂亮的骨刀上做装饰,如何?"
"成交。"波塞冬愉快地说,向隔壁挥了挥手。"40下,我希望。"
江扬清脆地笑了出来,右手捂住左肩,虽然疼得直冒冷汗,但笑容却灿烂如阳光:"家法从来都是家里人说了算,不过你放心,既然我要换他从此和我关在一处,就一定会让表演精彩。"
苏朝宇站在江扬面前的时候,吃了一惊:那个会多种拳法的身体健康的指挥官,面色居然如此惨白,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体一侧,站立都因此而变得不是那麽容易。
"江扬…"他艰难地开口,立刻被张诚冰冷的假肢左手推进牢房里。他靠在光滑的玻璃墙壁上理好衣衫,试图走过去的时候,江扬忽然伸出右手。
苏朝宇一怔。
"忘记了我们的手势,苏朝宇上尉?"
刚刚从几乎被强暴的恐惧里挣脱出来的苏朝宇退了半步,先是不解地看著面前陌生的情人,又看了看背向栅栏门坐著的波塞冬,而後迟缓地摇了摇头。
"在我说翻倍之前,你有十秒锺的时间。"
"江扬,你现在是谁?"苏朝宇绝望地问。
"指挥官江扬少将。顺便,还有六秒。"
苏朝宇缓慢地解开皮带扣,一点点把牛皮的铜扣皮带从裤子上抽出来,却十二分不愿意递到江扬手里。这种场景让他想到了集训时候的休息室,毫无理由的责打和无尽的疼痛。
"翻倍。"江扬没有感情地说。
苏朝宇忍著泪水把皮带递到江扬手中,声音里明显带著哽咽:"对不起,长官。"皮带指向墙角。
明显不太合身的裤子在苏朝宇刚站稳的时候就自己掉了下来,即使知道只有江扬能看见,苏朝宇的脸还是彻底红透了,带著极大的不安全感和淡淡的羞耻。他摆好姿势,听见江扬一步步走过来,那让人听了脊背生寒的声音随便地说:"十下,我的小兵,你本来只需要五下。"苏朝宇本来想用深呼吸来稳定情绪,但是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毫无征兆地,极狠的一下就落在屁股上,撕裂皮肉般的疼痛让他立刻惨叫了出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软下去。
有坚定而赞许的击掌声传来,波塞冬没有转身,声音还是那样稳定:"精彩极了,我忍不住要打搅江少帅。"
苏朝宇听见江扬沈重的呼吸声,随後,又结结实实地挨了第二下。
"江扬…"他的膝盖抵住墙面,断断续续地说,"请不要打我…"
江扬强迫自己不要去听这些带著求饶语气的话语,他知道自己下手多重:波塞冬是在海神殿组织里长大的,对这些事情的力度、效果了如指掌,很难蒙混过关。他呆呆望著苏朝宇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忽然希望那种疼痛能立刻转移到自己肩膀上来。苏朝宇早就站不住,只能抓住石壁上天然的凸起死命支撑,前日保镖用木杖留下的痕迹从腰际一直漫过膝窝,实在没有给他留下可供下手的其他部位。
江扬咬牙,高高扬手的瞬间听见苏朝宇低声说:"江扬,你知道这有多疼麽…
"那个瞬间,江扬确信自己听见了两个心跳声,自己的张狂而慌乱,苏朝宇的紧张而恐惧,一前一後,合成了极不和谐的调子。第二下皮带抽打过的痕迹正飞快肿起来,细小的淤血点就在琥珀色的眼眸注视下涌起来。
一样狠的第三下。
江扬说服自己这是交换,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紧紧环著他的小兵,用残忍来换取夜晚的时候不用再贴著玻璃墙壁感受温度的微弱变化判定海蓝色头发的情人在哪里。
江扬保持著他的精准度,灵巧避开了所有看起来严重的伤痕,皮带宽阔而且没有装饰的尖端都落在不甚影响行动的部位,尽管如此,苏朝宇的惨叫还是由大声变小,盖不住指甲抠断在墙壁的清脆声响,数到6的时候,苏朝宇已经跪在地面,伤痕累累的臀腿暴露在地牢不甚新鲜的空气里,肌肉不自主地抽动著。
"站起来。"江扬攥紧了皮带,狠抽墙面。苏朝宇凭空一抖,努力攀著那些石壁上微小的凸起,一点点支起身体来。江扬忽然两步挡住苏朝宇的身体,冷笑起来:"别忘记我刚才说的,我会把偷窥的眼睛剜下来,替你镶在骨刀上做装饰。"
波塞冬并不以为尴尬,把略微偏转的头又转了回去:"我怎麽确定他站起来了?""我说过,这是仅凭听力的表演。"江扬转身,眼神在苏朝宇膝窝上的青色伤痕上停留了两秒,只用了一半力气一抽,苏朝宇的膝盖磕在地面的沈闷声响立刻伴随著惨叫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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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江扬对著那单面反光的玻璃吼,怒视晦暗光线里的自己:一身潦草的休闲服,黯淡的面容,握著皮带的手臂经络分明。他从反光的边角处看见了苏朝宇──他不敢直视,只能偷窥──那个会给自己熬蘑菇汤的海蓝色头发的情人,已经重新哆嗦著站直了,面颊贴在石壁上,根本看不见表情。
因为连续挥臂,江扬觉得左肩的脱臼处疼痛难忍,第九下落在苏朝宇身上的皮带也偏离了既定位置,擦过一条木杖的淤痕,留下了浅而绯红的肿胀。苏朝宇呻吟著,却更多的是为力度的变化明显。他想回头的瞬间,第十下稳稳落在大腿上,声响清脆,淹没了他的低呼。
知道惩罚结束,苏朝宇软软地蜷在墙角。江扬扔掉皮带,撕开上衣扣子,忍著疼剥下自己的外罩盖在苏朝宇身上,继而走到门边:"我们的交换完成了。"
"不得不说…"波塞冬从椅子上站起来,张望了苏朝宇一眼,礼貌地欠身微笑,"江家的家法名不虚传。我不会食言,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和他住在一处。"
"我是应该表示感谢吗?"江扬冷冷地讽刺道,"如果你还想用他来威胁我,就拿药品和食物来。"
"相信我,江少帅,"波塞冬转转眼珠,"暮宇每天都给他哥哥按时送三餐,没有食物的,只是你。"苏朝宇在疼痛里猛然睁大了眼睛:距离自己从伪装苏暮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江扬居然粒米未进!他挣扎了一下,看见琥珀色发丝的背影,熟悉的轮廓依旧挺拔美丽。
"鉴於刚才的表演精采绝伦,我会让人拿吃的和药过来。"波塞冬浅浅地打了个哈欠,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要离开,"不过仍旧只有一份。"

节选7


正值周末,但江扬仍然在办公室,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纸篓里数个揉烂的纸杯都明显说明了年轻的指挥官的忙碌程度,苏朝宇获准进门以后就站在门边,自觉关好了门。

 江扬放下笔,招手让苏朝宇过来。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通过,此刻彼此打量,苏朝宇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瘦了,江扬。"
 
 同样的话差一点就从江扬嘴边溜出来,但他毕竟忍住没说,将眼睛里的思念干净利落地掩饰起来,摆摆手用指挥官的标准姿态坐直身体,毫不犹豫地指向沙发:"摆好你的姿势,苏朝宇少校。"
 
 苏朝宇咬了一下嘴唇,他很想搂住情人的脖子,告诉他夜鹰的训练强度,告诉他自己这一个月来从来没有连续睡过一小时以上,但他还记得江扬终于答应他参加飞豹团入团考核的时候说过的话:"三个月,你撑得住我便答应你调入野战连队,否则,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情报处。"
 
 "是,长官。"自知理亏的苏朝宇只有敬礼,把藤杖递给江扬,规规矩矩褪下军裤,伏在沙发上。从海神殿的事情结束以后,江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他,而一个月的完全没有联系让苏朝宇既不能确定情人的心情也不能了解训诫的严厉程度,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企图观察江扬的表情。
 
 凉飕飕的藤杖在苏朝宇臀部上蹭了一下,苏朝宇一哆嗦,他简直没法想象一个穿着军靴的人怎么还能如此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边,于是苏朝宇彻底放弃抵抗,把脸埋在臂弯里,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等着既定的惩罚。
 
 江扬仅仅挥舞了三次藤杖就把苏朝宇从伪装坚强的小壳里拽了出来,打在臀部下方的第三下疼得苏朝宇根本没办法保持顺从的姿势,他在沙发上狠狠挣扎了一下,泪水一下子铺了满脸。
 
 藤杖停下来,江扬俯下身子,拍拍苏朝宇的腰,说:"老规矩,既然这是惩罚,我不会有任何的怜惜和保留,保持你的姿势,不要等我说‘翻倍'的时候才后悔。"
 
 【绚烂英豪III】边城谍影4(永不失望)
 
 "是,长官。"苏朝宇流着眼泪回答,手指死死握着沙发扶手,努力吸着气忍着。
 
 十下结结实实的藤杖打完的时候,苏朝宇能感觉到那些伤痕正争先恐后地肿起来,火烧一样疼着,再加上连日高强度的训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力气爬起来。
 
 "疼痛有助于思考,苏朝宇少校,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你被惩罚了。"江扬站在沙发旁边,藤杖甚至就放在苏朝宇的臀部,还威胁性地敲了敲。
 
 苏朝宇努力呼吸了三次才能稳着声音回答:"报告长官,苏朝宇没有带好兵,班上的每一个人或者都是非常优秀的,但是......"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但是,整个班级的成绩却是最后一名。对此苏朝宇应该负责。"
 
 "很好。"江扬听完,藤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俯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苏朝宇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在这样的情形下勾住江扬的脖子,他低声回答:"对不起长官,但......苏朝宇尽力了......苏朝宇的个人成绩是全连最好的......"
 
 狠狠的一下让苏朝宇的话断在一声痛呼里,然后他听见江扬沈稳的声音说:"这是你的第二个错,作为班长,只顾自己不顾整体,也太差劲了些。"
 
 "江扬......"苏朝宇低低地叫了一声,"明天要做五十公里越野,请允许我记帐......江扬?"
 
 江扬几乎要为那软软的、带着些许求恳的声音说服了,在种种压力下每天工作超过14个小时的他根本不想继续挥舞藤杖,他心中想的是要将他深深爱着的人抱在怀里,好好亲吻,好好安抚。
 
 "注意你的用词,苏朝宇少校。"江扬攥紧拳头,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波澜,"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思考,为什么十个最优秀的士兵组成了最差劲的团体,我想,疼痛有助于你的思考。"
 
 说着手腕一翻,藤杖再次狠狠地落在苏朝宇的臀上,让那个满身冷汗的人疼得惨叫一声,低低求饶道:"是,长官,苏朝宇记住了。"
 
 仍然是十下,但是力道轻了一半,江扬小心地把伤痕落在相对不会影响活动的部位,但这十下打完,他清楚地看到冷汗顺着苏朝宇的头发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苏朝宇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他伏在那里,粗重地呼吸着。
 
 "我想......"苏朝宇艰难地开口,"对不起,长官。苏朝宇没有带好兵,大概是因为三个原因......"说话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在臀部剧痛的折磨下变得非常困难,他努力说的连贯:"第一,苏朝宇没有参加飞豹团的新兵训练而直接参加了入团考试,名不正,言不顺。第二,五班的每个人都非常优秀,也非常骄傲,苏朝宇的表现不足以让他们给予忠诚和信任。第三,五班的任务特殊,训练量比其它的班级要重不止一倍,苏朝宇没法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不可能向上级申诉,所以,更不能服众。"
 
 江扬把藤杖一转,说:"说得不错,一和三都不该怪你。现在我想听你说说第二条。"话说得严厉,心里却终究不忍,转身倒了杯热茶过来,半跪在沙发边喂给苏朝宇喝。
 
 苏朝宇大口大口地把整杯水都灌下去,连日训练加上刚刚的惨叫让他的嗓子不堪重负,喝了水才觉得好些。江扬保持跟他视线相平,征询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苏朝宇鼓起勇气说,说着眼泪却又掉下来,咬着嘴唇,"对不起,长官。请您......请您这次慢一点......让苏朝宇好好想......"
 
 江扬舍不得再打他,刚想说什么,通讯器却响了起来,那急切的铃声显然是来自首都高保密级别的专线,于是他只能站起来,把苏朝宇的笔记本丢过去,呵斥道:"好好反省你的错误。记住,如果下周你的班级成绩还没有进步或者你的个人成绩退步的话,按今天的,加倍。"说完,自己才回到办公桌前接起通路。
 
 苏朝宇整个身子都是软的,根本不想动弹分毫,却不得不捡起笔记本,强撑在沙发边写检查,手腕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能精确控制十七种枪械和若干精密仪器的手指似乎连一支笔都握不住,最后终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枕着沙发靠背,只望着江扬发愣。
 
 一个月的时间让琥珀色眼睛的年轻人瘦了至少两圈,他仍然维持着平时的从容,靠在扶手椅上,右手扶着通讯器,左手一下一下按压着颈椎。电话的另一头是他的父亲,布津帝国七位帅的统领江翰韬元帅,父子俩谈的始终是公事,大多数时候江扬都在倾听,回答一两句诸如"是,好的,请您放心"之类的话,偶尔他会皱起眉,语调和声音听不出任何变化,那揉着颈椎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轻轻敲敲太阳穴,然后用客气却坚决的口吻说出自己的意见。通话整整持续了三十五分锺,才在江扬"请您放心,请您保重身体"之类的客气话中结束。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江扬站在窗边望了片刻,沉沉的暮色中,有零星的一些灯光亮起来,在指挥官办公室的高度,他望不见换去戎装牵着爱人孩子的手,逛超市,遛公园的部下们,但他知道,他们一直都在那里,始终如一地奉献着他们的全部青春、忠诚乃至生命。
 
 江扬看了很久,直到街灯渐次亮起,才拉上窗帘。
 
 苏朝宇看着情人挺拔的背影,忽然就再忍不住泪。
 
 "怎么了?疼得厉害?"江扬走过来,依旧是半跪在他身边,拧开沙发旁边的地灯,在暖洋洋的橙红色光芒里吻了一下苏朝宇的额头,一面给他擦眼泪一面悄声安抚,"好了,今天没有惩罚了,别哭了,这么个大男人,哭成......"
 
 话未说完,已经被苏朝宇一把搂住,苏朝宇几乎是用尽全力般抱着他,然后江扬听到那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江扬,我知道,我都知道。"
 
 江扬一僵,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紧紧抱着苏朝宇。苏朝宇接着说:"江扬,我爱你的全部,我不需要一个完美的、神一样的长官,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过去,现在,将来,一直都会在......"
 
 江扬试图用替苏朝宇搭上一条外套的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却没有成功,苏朝宇肆意地搂紧他:"我无所不能的长官,让我来告诉你,我们相爱,并不是说你需要在你已经很长的守护名单里面添上一个我,更不需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最高安全级别的标志,我们在一起的意思从来不是说我成为了你的责任和义务,而是说,我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守护你珍爱的一切。江扬,你刚才的样子,很落寞,叫人看着难过。"
 
 永远都是不露声色的样子的江扬微微苦笑了,他的手指抚过苏朝宇的脸颊,四目相视,他说:"从婴儿时期结束之后,我便不再有哭的权利。这世界公平而又冷漠,眼泪永远不会令疼痛停止,但我很自私,很固执,我想我爱的人,永远不失望。"

节选8


【绚烂英豪III】边城谍影8(示众)

 苏朝宇知道,飞豹团是整个边境基地方圆百里中最忙的部队,除了每天坚持不懈地各种训练以外,经常出任务也使得整个团队几乎没有集体驻扎一处的机会;加之飞豹团天生骄傲和野战第一的个性,就连军部高层来视察都只用露天阅兵台,因此那个简单装修的礼堂只有两个用处:节假日联欢会和示众惩罚。苏朝宇站在礼堂正中的台面上,看着底下站了夜鹰侦察连的全连共150个官兵,军衔最高的三人是跟他一同到了基地指挥部、被江扬晒在操场上六个小时的学弟,他们交换了怀疑的神色后,把担心的目光投在苏朝宇身上。
 
 江扬始终没有进来,隐约能听见他在礼堂大厅里呵斥着什么。苏朝宇站了足足有20分锺,铁青着脸色的江扬才用毫不温柔的动作拍开了正厅的大门,大步走上台,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十个人:除了五班,还有袁心诚。
 
 "事情很简单,"江扬似乎有些气不过,抬手松开了风纪扣,还交叉着活动了几下手指,"我直派了苏朝宇,他却不能在五班服众;五班吴小京向值班教官透露苏朝宇晚归;而后苏朝宇在打扰了别人休息之后用挑战语气引起了争斗。"江扬一气说完,却突然用右手狠狠摁住了胃部,缓了几秒锺才继续,"夜鹰侦察连少校苏朝宇,身为班长,犯了不团结和骄傲好胜的错误,是飞豹团最大的忌讳之二,所以召集所有‘夜鹰',进行当众的惩罚,以儆效尤。"他句子简单,却说明了所有事情,目光凌厉一扫,夜鹰的连长立刻高声下了"立正"的口令。
 
 江扬狠狠地皱眉,不仅仅因为胃疼,更因为身边那个少校班长略带愤恨的一瞥。他心里犹豫了片刻,狠心没有对苏朝宇作出任何表情,哪怕在对方看来,面无表情恐怕也是一种表情了。
 
 飞豹团的规矩全部经过江扬亲笔签字,此刻就挂在礼堂最白净的墙壁上,字字清晰。江扬本有意给苏朝宇和吴小京一个真正单打独斗解决问题的方式,却又十分疑心这个最公平的解决方法的不公平之处:刚被自己呵斥过的吴小京一定知道了少校班长有指挥官做后台,不敢使出任何力气比,而身边的苏朝宇带伤,无法尽全力 

──从结果上讲,吴小京赢了,苏朝宇的威信彻底扫地,不要说三个月,就连三周大约都待不下去,只能落得被自己悻悻带回的下场,两人都没面子;更糟糕的是,如果苏朝宇赢了,那么长官护短的把柄就会被全体夜鹰牢牢记住,从此之后,众人看这个少校班长的眼神里,大概会更多几分鄙夷和忌惮。

 江扬烦闷地用几秒锺理清了自己的思路,终于决定听从苏朝宇"我并不是要求你在你长长的保护名单里再加上我一个"的决定,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个棘手的事情──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的少校班长立威立得名正言顺,而不是带着"指挥官亲信"的阴影。
 
 朝宇......江扬用看似冰冷的眼神瞪了对方一眼,却在心里轻声说,我们试一试,彼此信任,自主,你可准备好了?
 
 "林砚臣。"江扬柔软了声音,皱起眉头,"拿杯热水给我。"林砚臣飞快跑开了,几十秒就回来,手里是捏扁了形状的纸杯,温热的水,他低声说:"老大,胃疼的话,可以换个......"
 
 苏朝宇清楚地听见了这一切,很想看看情人的表情,可是他在众人灼灼的注视下,不敢回头,只是听见江扬淡淡地说:"什么话!飞豹团是我一手组建的,他,"他指了指苏朝宇,略带咬牙切齿的愤怒,"又是我亲自送来历练的,我没找你管教不力的麻烦就很好了。"
 
 林砚臣苦笑着敬礼回答了一句"是",只能乖乖站在一边。
 
 苏朝宇听见自己的心跳,看见江扬向自己伸出右手。
 
 他喉间略微动了动,用颤抖的手指解下自己的军装皮带递到对方手里。几个尚且满脸稚气的夜鹰成员低下了头,林砚臣无可奈何地高声呵斥:"全体立正!不许把目光移向别处!飞豹团的规矩不是说说就算了!"
 
 苏朝宇能感受到那种几乎穿透面颊的刺热,他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礼堂里有至少150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管愿不愿意,都没人敢移开目光──包括那三个和苏朝宇同行并知道江扬有多严厉的军官。
 
 "不要等我说翻倍再后悔。"喝了热水的江扬轻松很多,脸上没有了难受的表情。他向来不怵在飞豹团成员面前展示自己的喜怒苦痛,因为这是他目不转睛盯着护着的队伍,是他在布津帝国边境真正意义上的"所有"。而面前这个紧张到把下唇咬的没了血色的人,则是他25岁生命里,一旦失去就再也得不到的"所有"。两个处在不同世界里的所有抗衡着,使得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江扬真真切切感到了心里一疼。
 
 苏朝宇用征询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长官,江扬叹了口气,回以一个两人默契的眼神──他怎么舍得叫人拎条长凳过来,把他的小兵摁倒了揍?最关键的是,这个小兵只是犯了任何一个新兵班长都会犯的错误,而苏朝宇一帆风顺的军校历程,让这个错误在不恰当的时间里扩大化了而已。可惜紧张到已经哆哆嗦嗦地伸手去解风纪扣的苏朝宇显然错过了江扬的眼神回应,琥珀色眼眸的年轻人气得闭目休息了十秒锺,然后吼了林砚臣上来示范飞豹团受罚的规定。
 
 "背向,脱下军常服上衣,保留衬衫;双手抱头,两肩打开,双腿分开,保持姿势正直;清晰报数。"林砚臣乖乖比划,弄得全体夜鹰成员大气都不敢出。谁都知道,他们果敢利落的林老大曾经因为演习成绩下降5个百分点就把一个机工班训得之后几个星期见了他就绕道走,而如今,老大被更大的那个"老大"命令示范受罚姿势,噤若寒蝉。
 
 苏朝宇只能照做,汗水未干的后背被礼堂里冷漠而诡异的空气冰地一哆嗦。江扬走近一步,一甩皮带,硬挺的黑色牛皮在空气里爆发出清脆的破空声,然后抵在苏朝宇后背上。
 
 海蓝色头发的苏朝宇一抖。
 
 "袁心诚抓到你,有我的不是,我忽略了应该给你充足回程时间这回事;但其它事件,你要负重大责任,抬头看着墙上的规矩──6下,苏朝宇少校。"
 
 苏朝宇为第一句带着歉意的话,几乎回头跟他的江扬讨价还价,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一记狠狠的皮带抽了回去,他只能改口报数,并明显感到,在示众的时候,江扬的手下完全没有"情人"这个词汇。
 
 他仍然没能成功地把痛呼抑制在第一下结束以内,后背不自觉地向后弯起了一个略带躲避意味的弧度,结果得到了江扬非常准而狠的第二下,结结实实打在同一条伤上面:"保持你的姿势,少校!"
 
 苏朝宇把不被控制就要奔涌而出的泪水生生堵了回去──但忍痛的、疲惫的身体至少要找出一处发泄的空间──开始他尽可能扩大报数的声音,用来转移自己对皮带撞击后背的声效的注意力,但能坚持的,不过三下,苏朝宇的声音慢慢带上了抑止不住的哽咽,低下去,低下去,甚至得到了江扬毫无感情地呵斥:"大声!"
 
 当然,伴随着一记落在前一条伤痕上的重击。
 
 他趁着数过了3后的短暂空隙里飞快地想,为什么,这些注定的痛,一定要来么?
 
 臀腿上的伤痕很快就和后背连成一片。4下之后,江扬的短暂停顿是犹豫的表现。他不知道还有那里是没有伤痕的,只能咬牙从肩胛处开始落第5下。苏朝宇已经站不直了,连续两天挨罚,这个平日里翻山越岭都面不改色的年轻人大喘着,呼吸粗重。于是江扬狠心连续打了2下,生生让这个国际陆军精英赛冠军膝盖一软,死死磕了下去。林砚臣吓了一跳,冲上台来的瞬间又顿住了:"老大......"
 
 江扬把皮带扔还给苏朝宇:"整理着装。"
 
 苏朝宇颤抖着双手系好皮带,根本无法把肿起来的后背挺直,放进裁剪合身的常服里,咬牙死撑的时候,江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24小时禁闭,林砚臣,带他走。"
 
 林砚臣驻足不动,江扬冷冷挑眉:"去!飞豹团的规矩是我定的,就要带头遵守。我承认苏朝宇是我最器重的军官之一,对他的惩罚更是要比他人严厉,否则,我岂不是落下包庇袒护的罪名?"说着,目光就落在五班吴小京身上,狠狠一剜,那是真的愤怒。吴小京不敢低头也不敢挪开目光,更不敢装作没看见,只能拼命睁大眼睛,快要瞪出泪水来。
 
 苏朝宇被林砚臣半拖半搀地弄出礼堂的瞬间,听见江扬高声通告全体夜鹰侦察连:"苏朝宇的过错和委屈,你们都看见了,记住......"虽然没有听见后面说了什么,淡淡一个"委屈",就让苏朝宇不争气的脾气飞速降到了最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