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背景跟风流老板俏秘书完全不同,并且没有在文中提及任何与它相关的事情,但是此文灵感来自风流老板俏秘书,文中情节有不少是相似的= =,所以这篇文章应属同人,虽然它完全没有原来的人物,也是一个看起来不那么一样的故事,但是所表达的东西本质是一样的,如若我将它标注为原创,那么我就是一个抄袭者了= =,我只是很想写这样一个故事而已。
我估摸着大概五万字内可以完结。
希望如此。
TAT最近,黑帮少女那篇好没动力来着,所以写点新文找找灵感,打滚求好评,求留言。
文案
母亲的葬礼上,应雨毫不留情的一刀扎在自己的大腿上,鲜血淋漓。
当心灵难以忍受痛苦,我们会希望以身体的痛苦来缓解心灵的痛苦,是以我们捶胸顿足,我们紧握拳头,我们以头撞墙。
“你要向我保证,你绝不会再伤害你自己了,”男人用温和的声音对她说。
她轻轻的点头。
但是痛苦的时候冲动仍然难以抑制。
他的手掌打上她的臀的时候,她终于获得了平静。
他看着她和她的小男朋友玩耍嬉笑,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胸口,硌得他难受。
“你就快要高考了,不能专心点吗?”
“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这个错误你重复多少遍了?你根本没有把你的心放在学习上?”
“你满脑子都是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如果你不能把你的心从他那里拉回来,你还高考干什么?”
“你这种三心二意的态度让我感到恶心。”
他无法抑制的用恶毒的言语攻击她,看着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看着她又痛苦得难以忍受,他深呼吸,敲了敲桌面,示意她摆好姿势。
……
有些东西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变化了。
他看着她变得愈发的成熟美丽,看着她在校园里肆无忌惮的笑得开怀,心底的欲望让他感到恶心。
她那样坚决的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他,“我爱你。”
她是他的责任,他是她的监护人,除此以外,不应该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他的声音难得的有颤音,“我不相信。”[ 此帖被绿叶纷飞在2012-07-31 13:25重新编辑 ]
应雨走到疗养院门口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冬日午后阳光很温和,洒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很精神。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黑色短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像是很严肃的人。看到她出来,男人伸手从她的手里接过包转身就走,“先去你家,你把你的行李收拾好了之后再看看有什么东西要留下的,全部搬到我那里去,你家那栋房子再过半个月就要卖掉了。”
“……一定要卖掉吗?”应雨的声音很平静,每天都要面对一群把她当成定时炸弹的医生和护士,她除了平静的对待没有其他办法,如果她不愿意他们觉得她更像疯子的话。
“你母亲治病欠了一些钱,她的遗嘱上也说了要卖掉房子,”男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且我觉得这样对你更好。”
“……”应雨看着男人把她的包放到后备箱替她开车门,她坐上去,安静的不吭声。
车开离疗养院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她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母亲的葬礼上,当时她并不清楚他会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什么角色,她的心沉浸在痛苦之中,爸爸已经失踪三年了,而妈妈也离去了,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这样的痛苦超过了她的忍受范围,所以她拿了刀朝自己的大腿扎下去,鲜血淋漓……这就是她为什么会呆在疗养院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她的那些原本很想收养她的亲戚吓得不敢靠近的原因,遗产的诱惑很大,但是没有人愿意收养一个疯子。
她不明白她的行为怎么了,这跟那些痛苦的捶胸顿足,用头撞墙的人有很大区别吗?当心灵难以忍受痛苦,人会寻求肉体的痛苦以缓解心灵的痛苦,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她只不过稍稍用力了那么一点而已。
“你把舅舅他们都打发了……”应雨沉默了很久后开口说。
“嗯,你姑妈他们倒是没想争你的抚养权,但是你舅舅很坚持……我猜跟他最近生意亏本有点关系,可是你妈妈的遗嘱写明了我将是你的监护人,而且她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说明你的这些长辈不值得信任,虽然有点小麻烦,但是不难解决。”
“当然啦……你是律师嘛……”应雨轻声嘟囔着,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将自己交给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应雨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男人在客厅等着她。
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把自己不多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拿了家里的相册后走到了男人跟前,“好了。”
他点了点头,将她的行李拿过,替她开了门,然后出去。
他住在宝安区的一个花园小区里,顶楼。
三室两厅的房子对于一个单身男人来说看起来太大了些。
应雨在自己的新房间里收拾东西,这一次他却没有走开,看着她收拾。
应雨东西都放好后,转头看他,“我现在该做什么?”她声音有点发虚,为了那个她未曾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
他看着她好一阵,“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钟点工待会儿会来做饭,饭好后她会叫你的,我还有事,今天不在家吃晚饭……你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那不是一个肯定句,是一个疑问句。
应雨点点头,“嗯。”
她看着他离开她的房间,关上房门。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向大门移动,而后是开门声,关门声。
应雨等了一会,开了门,扫视了一圈房间确认没人后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仔细的关好门后,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个小医药盒。
她不能让他发现,所以她在她的小医药盒里选了蝴蝶胸针,细心的用酒精棉消了毒后,她拿着胸针的别针的尖戳向自己的腿。
应雨就这样跟男人住在了一起,她再次开始上学,专注于她的课业,平静的对待有些远离了她的朋友和同学。
他并不怎么干涉她,她若深夜还未睡,他也不问,只替她准备好夜宵。
他自己经常工作到深夜,偶尔会凌晨三四点才回来。
应雨并不是那么能控制住自己,就像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在痛苦时自虐的欲望一样,她一样难以控制自己的懒惰,难以控制住自己花费在电脑游戏上的时间。
期末考试的成绩很糟糕。
应雨看着自己的成绩单,她想如果妈妈还在,看到这样的成绩她一定会很失望。
她再一次无法控制自己。
他在她放寒假后过了一周才回家,他最近在忙的一个案子是在江苏,有点麻烦,结束这个案子回到家的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回来的时候她正穿着睡裙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门响,应雨傻愣愣的看着他进门,见他皱眉看着她……她迟疑了两三秒终于反应过来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皱眉,为了她穿着睡裙的样子,亦或者是她腿上那些创可贴。
他敲她的门,“换好衣服出来,我要跟你谈谈你的期末考试。”
她心跳的厉害。
她磨蹭着换好了衣服,拿着自己的成绩单到了书房,“……你需要在这里签字,”她将成绩单推到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的他的面前,指出家长签字的地方,下学期报道的时候,她需要带着有家长签字的成绩单过去。
他从他的西装口袋拿出他的钢笔,旋开笔帽,在她指的位置签上了他的名字——谈文松,他的字很漂亮。
他签完字后开始仔细看她的成绩单,“你的老师给我打过电话,说你的成绩下降得太厉害,是我疏忽了,应该找人替你补上你落下的那些课的。”
他抬头看她,“我会为你请个家庭教师,另外,你学习上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来问我。”
他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你会赶上去的。”
应雨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有些意外没有听到任何的责备……但是他只是她的监护人,又不是她的父母或者长辈,他没有立场因为她成绩不好而责备她吧,她这样想着,有点小失落。
而另一方面,他的微笑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她很少见他的笑容,他一直都很严肃。
家庭教师很快就请好了,是个大学生,叫童晨。
他留着很清爽的短发,笑容很温和,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
他布置了作业给应雨,并且帮助应雨完成她的假期作业。
应雨仍然难以控制自己,她总是分心,拖到很晚才做作业,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就昏昏欲睡。
童晨温言劝了应雨几次要她早点睡发现没用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谈文松。
那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谈文松敲了应雨的门,“睡觉。”
应雨那个时候还在论坛闲逛,没有写完作业,听到谈文松的声音她迟疑了一下便起身去洗漱了。
应雨虽然不再打瞌睡,但是作业却不能够按时完成,这让童晨有些无奈,劝说她一定要先完成作业在玩时,应雨也都点了头,只是开始做作业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总想着干其他的事,作业便一拖再拖,偶尔拖到十一点半才开始做,又怎么能做得完。
童晨无奈,只好把这一情况告诉了谈文松。
应雨被叫到书房的时候低着头,不太敢看谈文松,她害怕她抬头会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你今年就要满十八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想我没有必要强制你呆在我跟前完成作业才可以玩,”他的声音很平淡,应雨却觉得里面带着一丝厌烦,“你需要我像你小学老师那样每一件事都盯着你吗?”
应雨想这厌烦并不是她的错觉。
她只不吭声,胸口有点发闷,憋得她没有办法呼吸,她无法抑制的抽了抽鼻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把你当天完成的作业放到我桌上,我会检查,”虽然是有些嫌麻烦的语气,但是他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应雨回了房间,有些匆忙的。
她又忍不住翻出了她的医药盒,男人的厌恶让她感到难以忍受。
她有些急切的打开了她的医药盒,拿出碘酒和棉花,然后,拿了削铅笔的小刀,匆匆的用酒精棉消了毒后就拉高袖子将刀按到了自己的左手臂上,她将小刀攥得很紧,正准备用力,耳边突然听到了谈文松的声音,让她立刻就回过了头,看到虚掩的门就这样被推开伴随着他的声音,“对了,这是童晨要我帮你买的……”谈文松的话停住了,他看到被他发现了秘密的女孩的瞳孔似乎一瞬间收缩了一下,她很紧张和恐惧被他发现这件事。
应雨愣了好一阵才把刀子从自己的手臂上拿开,有些匆忙的收拾她的东西。
谈文松没说话,轻轻的将手中的那本题集放到了她的桌上。[ 此帖被绿叶纷飞在2012-03-14 01:49重新编辑 ]
应雨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桌面,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过了好一阵,她向旁边瞥去,谈文松已经不在那里了,她忙向门口望去,门大开着,但是谈文松已经消失了。
应雨忐忑不安了好久,吃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偷看谈文松,但是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见应雨老是偷偷看他,他微微皱了眉,“专心吃饭。”
他没有对他看到的做出任何评价和反应。
这让应雨松了一口气,但心底却有些微微的不甘,她在心底嘲笑自己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所以他才不会在意这种事。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知道了。”
心底的刺痛感让她又有了冲动。
晚上睡前的时候,她敲了谈文松书房的门,好歹还是在睡觉前完成了当天的任务。
谈文松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放到桌上就好,你先去睡觉。”
应雨将她的作业放到他桌上后便转身离开了。
谈文松却突然怔住了,他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门边的女孩,再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的手腕背面接近袖口的地方有一个创可贴。
她有些失控了。
谈文松微微抿了抿嘴,依然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的时候,童晨上午就结束了当天的课,应雨有些莫名其妙,却没有多问。
中午的时候,钟点工没有来,谈文松却回来了。
“换衣服,今天出去吃饭。”
应雨很少见谈文松中午回来,回来也都是取了要的东西就匆匆离开,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没有问什么,转身回房间换了衣服。
那是离她家很近的一家餐馆,虽然不是很豪华的像谈文松往常回去的那种馆子,但是这里的饭菜很好,她妈妈以前请客的时候很喜欢带人来这里。
他带了她进了三号包厢。
“生日快乐!”
那是餐馆的老板王青和几个她很熟悉的服务员姐姐。
应雨的呼吸微微滞了一下。
里面已经布置好了,跟往年一模一样。
她正迟疑着,王青已经走上前来,“过了今天小雨你可就成年了,要好好庆祝才行。”
“入座吧,”见应雨还没有反应过来,谈文松终于开了口。
往年的这时候,都会有母亲陪伴在身旁。
她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胸口一阵堵得慌。
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口袋,想拿出什么尖锐的东西……然后她意识到她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把她的工具带上。
她没有注意到谈文松看着她的动作,微勾的嘴角下压了弧度。
她努力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深呼吸,然后微笑,她感谢他为她准备的一切,可是母亲的离开依旧让她如此痛苦,她迫切的希望用一些工具缓解这种痛苦。
等到大家为应雨唱完了生日歌,切好蛋糕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了她跟谈文松两个人。
她微笑着夹了一筷子菜到谈文松的碗里,“谢谢叔叔。”
“如果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谈文松看着她,语调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样的漠然。
应雨嘴角抽了抽,努力的维持自己的表情,“叔叔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没有必要在我的面前伪装,难受的话就不要笑,想哭的话尽管哭,不要这样子压抑自己的情绪,那对你不是件好事,”他终于还是微微柔和了声音,这让应雨有种他正很温和的呵护她的错觉,让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她瞥了眼切完蛋糕后没有拿下去的刀子。
谈文松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很痛苦对吗?”他顿了一下,又问,“你为什么用刀划伤自己?”
应雨的身体猛的颤了一下,她的脸色惨白,“我……我不知道,”她一直在等待他提起这件事,可是她又是这样的不愿意他提起这件事,他究竟是怎样看她的——一个疯子?
正常人怎么会对自己做那样的事,即使她心理安慰自己她不过是用比捶胸顿足更激烈一点的行为来缓解痛苦而已,可是,就如周围的人那样看她一般,在她心里,她也认为自己是不正常的。
他会瞧不起她吗?会嫌恶她吗?或者害怕她吗?尽管他一直没有表露出来,可是他是在知道她不正常以前就决定了要成为她的监护人的,他其实已经后悔了,他不过是不想出尔反尔……而现在,他终于要把这一切说出来了吗?
在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慌感淹没了应雨,她不敢抬头看谈文松,她盯着他的膝盖,迫切的想拿起一把刀刺向自己,而她的眼睛里……在那双无论是谈文松和她都看不到的眼睛里——充满着渴望和恐惧——请求你,不要厌恶我。
即使她努力的装作不在意,但是她清楚她究竟有多么的在意这个人的看法,她还记得她将那把刀扎进自己的大腿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慌失措,只有他,只是偏头看过来,站得笔直,略略的敛了眉,那眼神甚至还有些温和。他跟那些迅速远离她的人,跟那些冲上来一把夺走她的刀的人,跟那些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动的人,跟那些在一旁议论纷纷的人都不一样,他只是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在那群反应各异的人里显得格外突出。
她在意这个人,在意她怎么看他,所以她因为他对她糟糕的成绩平淡的反应感到失落,因为他的微笑而欣喜,因为他的厌恶而痛苦到无法忍受。
她的手在颤抖,无法控制的颤抖。
一杯红枣汁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应雨愣了愣,惊讶的抬头看向谈文松,他脸上是有些无奈的表情,但是温和。应雨迟疑的抬手接过了谈文松手里的杯子,双手捧住杯子感受着热热的红枣汁透过玻璃传过来的温暖,低了头小小的抿了一口,温热甜蜜的汁液让她的心温暖和平静了起来,她发现她的手已经不抖了。
“我知道你很痛苦,你所遭受的这些对于你来说太难以忍受了,心里的痛苦需要有一个突破口,所以你伤害自己对吗?因为你发现伤口有助于缓解痛苦,有助于你从这些痛苦里脱离,那让会让你感觉好一点,对吗?”谈文松放缓了语气,声音很轻柔。
这温和轻柔的声音比任何的东西都更加的有力量,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滑入了那紧锁着的门。
应雨抬头飞速的瞥了谈文松一眼又低了头,嘴唇颤抖着,脸无法抑制的红了,她又抿了一口手里的红枣汁,然后她开口回答,声音有一丝颤抖,“那……的确会让我好受一点。”
第一次……
谈文松的声音依然温和,“小雨,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应雨轻轻的点头,眼中的泪几乎忍不住就要掉下。
第一个……
谈文松所要求的去不仅仅是这些,“你在听吗,小雨?回答我,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应雨抬起头,虽然眼泪就要落下,可嘴角却微微勾起来了,她重重的对眼前这个正温柔的看着她的男人点头,“好!”
任何事情,我都会为你去做。
因为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理解她的人。
第一个认可并接受她的人。
第一个没有把她当做疯子的人。
第一个知道了仍然如此温柔的人。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理解,生平第一次不因为她阴暗的小秘密而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不被人当做疯子,或者病人……即使是她自己,也认为她不正常,即使是她自己,也厌恶着这样的自己。
这样弥足珍贵的第一次,第一个,对她来说是无可想象的珍贵……所以,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是你的期望。
男人的声音温和,“你要向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再伤害你自己了。”
她轻轻的点头,泪珠轻轻的从脸上滑落。
第四章 需要
人类如此软弱,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能靠着自己做到,我们需要另外的力量,谈文松给了应雨这个力量。应雨很难控制住自虐的欲望,因她痛苦,难受,无法忍受。可有一些人仅仅只要几句话,就可以让你如至天堂,顿觉春暖花开,阳光灿烂,谈文松之于应雨,便是如此。因快乐和感动充斥于心中,喜极而泣,却不会再觉得痛苦。
因他而欣喜快乐,也因他而充满力量,所以当谈文松这样要求应雨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尽管她并非没有试图停止过,尽管她每次都失败了,但是她是如此的希望因自己的行为而让这个男人感到欣慰,所以她当然会答应,她也会竭尽全力去控制。
可是,人,是没有办法永远快乐的。应雨仍旧会有痛苦到无法忍受的时候。
谈文松请了一个月假,当女孩对他作出承诺的时候,确保这个承诺得以实现便成了他的责任,他要确保应雨不会痛苦的想要自残,要帮助她找到另外的放松心情的方法,如果为了这个承诺而让那个孩子一味忍耐,也许有一天,她终于忍受不了而爆发的时候会发生不可想象的悲剧。
应雨是他的责任,照顾好她的起居是他对她母亲的承诺,而照顾她的心灵,是他对她的承诺。
他辞退了童晨,亲自指导应雨,监督她完成作业,傍晚时陪她散步或者让她独自去公园散心。
应雨因为谈文松的行为受宠若惊,她很努力的去做,去控制,可是人越小心的时候反而越容易出错误。
谈文松总是宽容而耐心的指出她的错误,并不因此而责备她,这让她更加的难受,也愈发的神经质,于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在检查作业的错误上,一道又一道的反复,不久的一天,她在该上床睡觉的时候还没有完成作业。
谈文松照例过来提醒她上床睡觉,她紧张的看向他,咽了口口水,声音小小的,“我……我的题还没有做完。”
谈文松微微皱了眉,走过来查看了下她的作业完成情况,“你这种速度,高考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做完题目。”
应雨低了头不敢回话,她害怕会看到他失望和不耐烦的样子。
“不过正确率比以前高很多,好了,先上床睡觉,明天再说,”他却仍是这样,不责备她,仍旧如此的温柔。
应雨瞥了一眼她的抽屉——那里有她的“工具”,谈文松并没有收缴她的“工具”,只是尊重她,随她自己处理,然而他的这种宽容,和这样差劲的自己让应雨愈发的难受起来了,她根本不值得他这么耐心,这么宽容。她又想拿出刀子割一刀了,可是,她向谈文松保证过,如果不能在学习上做得够好,起码这一点她要努力做到。
她听着他出门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难受的感觉因为她的负疚感愈发浓烈起来,胸口闷到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想要缓解那种胸闷感。
已经快要走到书房的谈文松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这种抽鼻子的方式他是知道的,他清晰的察觉到了她又开始感觉到痛苦,他刚才也注意到了她瞥向她的抽屉的眼神——那里面有着渴望。
在有些时候,安慰,鼓励和赞扬都没有办法消去人的痛苦,因为你感到歉疚,感到罪恶,而歉疚感和罪恶感的来源却在这种时候展示他的温柔……那只会让痛苦更加强烈。
谈文松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站得笔直,拳头微微的握了起来。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温柔和宽容,不仅仅是放松心情,不仅仅是称赞,还有责备跟惩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会让她好受些。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最合适她的惩罚是什么,就如同她以前所做的那样,肉体的疼痛会缓解她的痛苦,可是……他不该……他不能……
轻微的惩罚对于习惯疼痛的她来说是不足够的,可是严厉的惩罚……他不希望真的弄伤她,如果伤在手,她学习和日常生活都会有影响,其他的部位存在造成严重伤害的可能,可最合适的部位——臀部……她是个女孩,一个刚刚成年的十八岁少女,这种位置过于私人了,他又不是她的父亲,甚至连亲戚也不是,只是一个跟她才认识几个月的受她母亲所托照顾她的监护人而已,他不能……
可是她……如果任她这样一直难受下去的话,让她压抑着那种冲突,如果哪一天爆发了……也许又会像上次那样一刀刺进自己的大腿,或者更严重……
但是他毕竟……他又听到了那孩子抽鼻子的声音,听在他耳里就如惊雷一般。
谈文松终于还是转身,走到了女孩的门边,看着里面还维持着原姿势坐着的女孩——她正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带着你的作业到书房来,”他的声音很轻,语速很快,他必须压抑着一些东西才能讲这话连贯的说出来。
他站在书房里等她,手掌微微有些颤抖,但在惶恐不安的女孩进门的那一刻,这颤抖便完全在控制之内了,他面无表情的一扬下巴——朝向他的办公桌,“把你的作业放到那上面,摊开到你没做完的部分,”然后他关上了房门。
应雨轻咬着下唇的将作业按照要求放好了,她有些不安——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所以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办公桌前,低了头,悄悄的拿眼撇谈文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