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县令昂首挺胸,和刚才在林黛玉面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冷笑道:“既然认罪就好,你两人假造撞车事故,无辜敲诈他人,实在的无赖得很,但念在两人并无大恶,又尚且年轻,不忍断送了你们两人的前程,这才没有在大堂审案,给你们留几分颜面。哼,本官现在判你们每人重打八十大板,责令在家闭门思过三月。”
林黛玉听得暗笑不已,她想要看看古代如何行刑,可是这个县令大人居然找出来这么一片冠冕堂皇的理由,真亏他想得出来。
封县令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妥当的官差已经搬来两张特质的长凳子,早就准备好的厚竹子板子,不容分说就把两人按在凳子上,然后又有官差上前,将两人的裤子扒下,顿时两个白生生的大屁股就裸露在外。
紫鹃和雪雁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羞得不敢再看,林黛玉却是大感兴趣,暗道:“原来古代打屁股还真的扒了裤子打啊。”心中想着,忍不住有看向官差手中的竹板子——厚约半寸,长三尺有余,宽两寸不到的样子,并不像电视内以前看过手臂粗细的木棍子。
事实上她不知道,大堂之上常常是用木棍的,那是杀威棍,对于那些穷凶极恶罪名确认的,以及善于熬刑的,自然就不是竹板子这么简单了。如今封县令既然不想要这两人的命,当然不会用木棍打,八十木棍,就算不把人打死,只怕也得打个残疾不成。
又有两个官差取过木塞,塞在朱杏、苟常的嘴里,怕行刑的时候,两人叫喊出声或者咬着舌头。一切准备就绪后,四个官差,分别而站在朱杏、苟常两边,四根竹板子,对着两个白生生的大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啪啪……”竹板子落在臀部,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嘴里都被塞着木塞子,自然是叫不出来,只有鼻子里发出哼哼之声,同时扭动着臀部左右摇摆,想要躲避着官差手中的板子。
八十板子打完,两个大屁股自然是又红又肿,鲜血淋漓了,封县令另官差把两人带了下去,林黛玉想了想,问道:“那个老婆子呢?你问过没有?”
王夫人看着赵姨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有冷笑道:“这些年我不管事,想来一个个的打量着我好说话,一个个都造反了不成,我不理论,你们就越发上来了?”
众人见王夫人动了真怒,谁也不敢说话,就连宝玉都微微诧异,素来王夫人行事,甚少这般的。
“怎么,都不说话了?”王夫人陡然提高音量道。
“太太教训得是!”赵姨娘满心的委屈,忙着假面陪笑道。
“教训?”王夫人冷笑道,“我有教训吗?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今天还真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别都打量着我不知道,前阵子趁着我们都不在家,宝玉还在园子里住着的时候,你去宝玉房中闹事,想来也是不把我这个太太放在眼中吧?”
赵姨娘一呆,若若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年春上,芳官用茉莉粉骗贾环说是蔷薇硝,她气不过,去怡红院大闹了一场,原本是想要出口气,结果却沦为笑柄,不过那时候是探春当家,自然也不会把她怎么着,最多就是说上两句,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隔了这么久,王夫人居然又翻了出来。
“今天你愈发不得了了,作为姨娘,平时不说侍候好小姐少爷们,几次三番跑少爷小姐的房中闹事,想来是对我这个太太不满?是不是你还准备等着老爷回来,把你给扶正了?”王夫人冷冷的扫视了房中众人一眼,继续问道。
赵姨娘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说一句话?
“这个家如今也没个主子,没个奴才了,看样子我要是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以后也别想管着人了。凤丫头,你自个人看看——这些年你当家,你都管得什么事?”王夫人话语一转,直接问凤姐儿道。
凤姐儿脸色铁青,王夫人既然连这话都说了出来,想来也甚有抱怨,她反而不能说了。
“袭人,给我把家法取来!”王夫人冷着脸吩咐道。
宝钗一惊,陡然抬起头来,看着王夫人。而宝玉心中也是诧异不已,王夫人居然要动用家法?这……好像是从来没有过是事情啊?
很快,袭人已经取出一根长约三尺由于,宽一寸半、厚半寸的毛竹制成的笞条,跪着送到王夫人手中。
“给你留几分颜面,我也不招外面的管家媳妇动板子棍子的,就在这里,就由丫头动手,玉钏——”王夫人叫道,“给我打五十板子!”
探春不禁大吃一惊,不管怎么说,赵姨娘总是她的亲娘,她原本只是被赵姨娘闹得无奈,才过来找王夫人的,不过是想着让王夫人告诫她一翻,绝了贾环的邪念也就罢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素来在人前宽厚的王夫人,今天居然要用家法板子?
“太太……”探春正欲开口说话,不料王夫人却淡淡的道:“探丫头,虽然姨娘是你亲娘,但是你既然叫了我一声母亲,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会容着她几次三番的胡闹,上次环儿烫伤了宝玉,我都没有理论。因为宝玉是我亲身儿,为着宝玉责备环儿,终究不忍,但是,这次她竟然连你哪里都闹去,却是不能饶恕。”
“咳……咳……”一直没有说话的宝玉突然咳嗽了两声,笑道,“太太,这天已经很晚了。”
“宝玉,你不用上学吧?”王夫人突然冷笑道。
宝玉一呆,心中不禁微微警惕,看样子他以前是小瞧了这个母亲了。
“既然不用上学,你明天就算睡到中午起来,谁还能够说你什么?”王夫人今天是铁了心了,“还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动手。”
王夫人的众丫头答应了一声,就来扯赵姨娘。赵姨娘平时自然是极端怕着王夫人,此时听得王夫人要动家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煞气,直冲脑门,当即就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你凭什么打我?你自己拿镜子照照,你打得了我吗?”
赵姨娘一边说着,一边也是豁出去了,居然跳起来想要抓打王夫人。幸好房中众多丫头拦着,她哪里能够得逞?一时之间,整个房内闹得乱糟糟的。
凤姐儿看着不禁好笑,真的——贾府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荒唐热闹过了。
“太太,我看只事情就算了吧?”宝玉皱眉,再闹下去,成何体统?
“宝玉要是累了,可以先回里面休息。”王夫人淡淡的说道,宝玉的卧房在后面,而宝钗有另有旁边厢房三间,这里不过是堂屋,再怎么闹,也不会影响他们休息。
宝玉闭上了嘴巴,让原本想要再次开口求情的探春也一样闭上了嘴巴。
“你要是认为我打不了你,你现在就可以走!”王夫人看着如同是疯婆子一样的赵姨娘,冷冷的发话道,“老爷回来,我自会解释,想来我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刹那间,赵姨娘如同是霜打了一样,顿时不敢动,要是被赶出去,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众丫头本来也都嫌弃她,将她硬是按在凳子上,褪去棉衣,竹板子对着臀部狠狠的招呼了上去,赵姨娘顿时就如同是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
别人倒也罢了,袭人却是看着心经胆颤起来,不由自主的看向宝钗,王夫人平时素来的宽厚的,但却也有着恼怒的时候,将来有那么一天,她……会不会也如此的对待她?
“二哥哥……”探春实在是看不下去,低声想要宝玉在给说说情。
哪知道宝玉只是咳嗽了两声,淡淡的低声道:“我们家也确实不成样子,要好好管管了,否则,将来败了势,大堂之上,可不是这样的板子……”
王夫人一愣,陡然转过头去,看着宝玉,宝玉只装着看不见。
第二卷 风流误 第二十五章 泥心,化腐!
宝玉淡淡的道:“我们家显赫百年,不过是仗着祖上荫蔽,这些后辈子孙,做出来的事情,可也够人瞧的了。”说道这里,他陡然打住,冷冷的看了看宝钗。不管怎么说,王夫人都是他的亲生母亲,元春的事情,他只能怨她心狠,却不能恨。但是宝钗,想让他不恨都不成。
“太太!”玉钏小心的走到王夫人跟前,低声道,“赵姨奶奶好像痛晕过去了。”
“哦?”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盅,淡淡的问道,“可曾记得数?打完没有啊?”
“没!”玉钏小心的回到,最近——连她这个太太身边的大丫头,也只能小心翼翼的侍候着,整个府中感觉是人人诡异莫测,连一向宽和的宝玉,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吩咐人把她扶回去,等她明天醒了,记得传我的话,把今天没有打完的,继续打完。”王夫人冷冷的道,众人心中都不禁一惊,王夫人从来都是以仁慈待人,今天不但打了赵姨娘,没打完的居然要等着明天打完,这简直就是让人大大的跌破眼睛。
“这天也不早了,宝玉还病着,宝钗,你也应该好生侍候着,我就不坐了。”王夫人不理会众人,径自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宝玉、宝钗等忙着都站起来要送出去。
宝玉冷冷地将她推开,昨天晚上四儿的事情,他可以放过,但今天……他实在想不明白,袭人居然敢如此的大胆妄为,拿着滚烫的茶水泼黛玉的脸?要不是雪雁那丫头忠心,挡了过去,他贾府就等着完蛋吧。
又想到刚才贾母冷冰冰的话,甚是刺心。****不仅大怒道:“来人,给我取家法来!”
“二爷不可!”麝月、秋纹、碧痕以前都和袭人交好,见着忙着出来,抱住宝玉一起跪下求情。
宝玉叹道:“你们今儿都来劝我,但你们想想,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可饶不可饶?”
那里侍颦早就找出竹板子,递到宝玉手中,小雯早就传了外头两个管家的女人进来----
赖大家的媳妇如今现管着荣国府,忙着请安问道:“二爷。是带出去教训,还是在这里?”口中问着话,心中却是诧异,如今这是怎么了。前几天王夫人才把赵姨娘打了个动不得,如今宝玉居然也打起房里人来了,传言这位宝二爷最是怜香惜玉的,如今怎麽也变得如此辣手?
“就在这里,怎么说她也是我房里人。而且,我还得问问,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得来地?这个既然可以递进来,别的岂不是也能够送进来?”宝玉冷冷的道,“今儿是败毒散出事,明天说不准就在我的茶水里面下砒霜了。”
袭人闻言,顿时脸色苍白一片,哭着还想要求情,但赖大家的女人挥了挥手。几个生的粗壮的女人上来,一把将袭人拖了下去。这几个女人都是平日里专管家法的,手段纯熟,外面院子里早就准备妥当,两个女人将袭人拖出去,按在长凳上----
袭人吓得大叫出来。口中只是爹啊娘啊的乱叫着。那两个女人却是置若罔闻,一个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另一个伸手到她腰上,解了汗巾子,脱下她地裤子。袭人羞愧欲死,倒是哭不出来了。
“二爷,打多少?”赖大家的女人向宝玉请示道。\\\
“打到她愿意说实话为止!”宝玉冷冷的道。
赖大家的女人会意,施礼退了下去,对着那两个女人道:“给我狠狠地打着这小蹄子,二爷要问话。”
那几个专管掌家法的女人自然都明白赖大家的意思,不用手下留情,只管打就是,也不用计数,因为宝二爷要问话。
于是一个粗壮的女人挽了把袖子,取过竹板子,在手里掂了掂,走到袭人的右侧,将竹板子搁在了袭人地臀部,轻轻的比划了一下,随即论圆了手中的竹板子,对着袭人的臀部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竹板子重重的打在光溜溜的臀部,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随即,袭人如同是杀猪一样地惨叫了出来,痛得整个人都在板凳上弹了起来,但早就有女人将她肩膀和双腿牢牢的按住,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掌刑的女人手中的竹板子再次的落了下去。
不过打了十多板子,袭人原本雪白地臀部早就红肿紫涨起来,一条条地僵痕高高的凸起,袭人披头散发,哭得连喉咙都哑了。众丫头都在院子里看着,见此情景,都吓得战战兢兢,面色苍白,唯有四儿解气。
又打了数十竹板子,袭人已经哭不出来,起先还痛地挣扎着乱动,渐渐的也不动了,只是随着竹板子落在臀部,忍不住全身颤抖着。
宝玉挥了挥手,赖大家的会意,忙着叫道:“停!”
掌刑的女人忙着住手,后退了两步,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站立,一言不发。
宝玉缓缓的走到袭人的身边,问道:“怎么,还不说?那药是哪里来的?是什么药?”
袭人见着宝玉,如同是见着菩萨,挥舞着手挣扎着乱抓,叫道:“二爷救我……妈妈啊,打死儿了……”说着又呜呜的哭。
宝玉不仅皱眉,都打成这样了,她居然还不说?
“袭人,宝二爷在问你药的事情,你可胡说。”赖大家的女人喝问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袭人哭道。
“请二爷示下!”赖大家的女人看着也不想事,忙着请示宝玉道。
“继续!”宝玉看了看袭人,冷冷的吩咐道,实话说,今天袭人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当初晴雯、四儿倒也罢了,哪怕是昨天打了四儿,他都没如此的生气,但如今她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做出如此的事情?
泼茶他就不相信是失手,而且,重要的一点是,他房里怎么会有如此狼虎毒药?既然这个药可以递进来,别的什么不能弄进来?
掌刑的女人听了,挥舞着竹板子,狠狠的向着袭人的臀部再次的招呼上去,袭人哭着喊道:“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二奶奶救我啊……二爷救我啊……娘啊,我不活了……打……打死我了……”
众人心中都是着急,说话之间,已经道了宝玉房中,刚刚进入院子,就看到所有的丫头都站在走廊上,袭人被按在院子中央的长凳上,披散着头发,扒了裤子,已经打地动弹不得。
“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探春一见,顿时就急了,忙着冲上来,喝止住那个掌刑的女人,问着宝玉道。
“我教训我房中的丫头,三妹妹也也要管吗?”宝玉反问道。
探春四下一看,不仅皱眉,宝玉房中闹成这等模样,太太、老太太居然一个不在?有丫头通知她和湘云,岂有不通知太太的道理?
湘云忙着抢了过去,想要扶起袭人,宝玉突然叫道:“不要动!”
湘云吓了一跳,看着袭人臀部红肿紫涨,皮肤表层渗出鲜血来,早就吓得不轻,心中急是害怕,又是担忧,见着宝玉喝问道:“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这丫头就算不好,也范不着下这样的死手,你这是要打死人啊?”
那袭人见着湘云,一把抱住,嘶哑着嗓子哭道:“云姑娘救我……救我……二爷要打死我啊……”
“二爷?”赖大媳妇眼见众姑娘们出来,不仅皱眉,看着宝玉道。
“你带着人先下去吧,有事我在找你!”宝玉知道,如今有着湘云和探春在,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让赖大媳妇先退了出去,自己却转身向着房中走去。
这里宝玉去了,探春和湘云,麝月、秋纹、碧痕等扶着袭人,送她到自己房里卧着。袭人哭的声嘶力竭,又挨了打,这次不比以往,当着众人,又被扒了裤子,羞愤欲死,趴在炕上,只是呜呜的哭。
宝钗打法莺儿送了丸药过来,自己却是没有过来看望,湘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安慰袭人。
等着袭人睡下,她约了探春往宝玉房中去。
“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湘云看着宝玉正在房中看书,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做什么了?”宝玉一边招呼湘云和探春坐下,一边问道。
“袭人是老太太给的丫头,从小儿服侍你,事事小心谨慎,就算今儿失手砸了茶盅,也不过是无心之举,你就算不看她平日地份上,也得看看老太太的颜面,你犯得着把人打成这样?你以前常常说,女孩子是一颗无价宝珠,如今你自己反而作践女孩子了?”湘云问道。
宝玉听了,放下书卷,站起来道:“若是她失手砸了茶盅,就算是伤了人,也是有限的,我断然不会动这个怒气。”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的一包药递给湘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这是什么药?”湘云和探春都不解的问道。
“哼!”宝玉冷哼了一声,指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包药道,“就是这药,我刚才让茗烟包了一点出去让太医院地太医看了,太医说,这是蚀肤散,表面上看着和普通地败毒散差不多,但功效却正好相反,普通的肌肤碰上不会有事,但一旦肌肤稍微破了,碰上一点点,就会立刻腐烂开来,如果处理地及时,用清水洗了,还算好的,否则不然,是有性命之忧的。”
“啊?”探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惊问道,“我们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三妹妹问的好,我也想知道,我们家怎么有这样的东西?”宝玉冷笑道,“这东西都可以带进来,还有什麽不能带进来的?”
看着湘云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宝玉又道:“这药是袭人的,而且,也是她拿出来给雪雁的。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算过分,事发之后,她趁着众人忙乱,又偷偷的将这包药丢在墙根处,偏偏让我房中的丫头四儿看到了,捡了回来,我问她这药是哪里来的,她却是推说不知道?我房中以前所有的事情,药剂、银两、衣服等等,哪一样不是她掌管,她不知道,谁知道了?”
湘云虽然有意护着袭人,但一时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宝玉又道:“云妹妹还请园子里歇着吧,有些人,你未必看得清楚本质。”
袭人挨了一顿打,又当着众人,羞愧欲死,虽然被湘云、探春好言安慰了一番,但伤在臀部,坐卧不便,实在郁结难散。宝玉房中的丫头不说,那些小丫头哪一个不是势力的,眼见袭人不被宝玉待见,又挨了打,谁也不愿侍候,一些小丫头甚至冷言冷语、指桑骂槐的针对她。
幸好麝月一直和袭人厚密,晚上把药用酒研开,给她敷上,有和她说了一些闲话解闷,袭人唯有抹泪叹气的份,却是不想说什么。
两人正坐着,宝玉却自己揭开帘子,走了进来。
“二爷!”麝月忙着站了起来,袭人看到宝玉,也是呆了呆,以为宝玉是回心转意,她却不想这么俯就他,转过头去,面向里面卧着。
“二爷坐!”麝月忙着端来一张椅子,放在宝玉身边。
“你出去吧!”宝玉看了看麝月,淡淡的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侍候,我有事要和袭人说。”
麝月也和袭人一样,只当宝玉于心不忍,想要和袭人说几句贴己,自己在不便,心中为袭人高兴,忙着退了出去。
“袭人……”宝玉淡淡的叫道,“真当自己是什么了?见着我连理都不想理了?”
袭人呆了呆,回过头来,眼见宝玉盯着自己,她心中无限委屈,哭道:“二爷又来做什么,有着我死了算了。”
宝玉冷笑道:“你算要死,也得给我把药的事情说清楚。”
袭人心中一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宝玉并不是来安慰她,而是来逼问药的事情,顿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牙齿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那药是谁给你的?”宝玉问道,袭人的不能出去的,自然也不能自己去外面购买这些歹毒的东西,但是,保不准她不能叫别人买。但问题又来了,她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袭人扭过头去道:“我不知道。”
宝玉不仅大怒。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给他闹脾气,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袭人,我在问一句,药是怎么来的,谁给你的?”宝玉冷冷的道,“你要是不说,说不得,我今天就把你打烂了。”
袭人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但也是紧紧的咬住嘴唇,倔强地一言不发。宝玉心中着恼,陡然揭开她盖在身上的棉被----那袭人挨了打,身上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葱绿色小衣。趴在炕上,动弹不得。
如今这等寒冷天气,陡然被揭开棉被,冻得全身发抖。****可是宝玉却没有丝毫怜惜的样子,直接解开她的汗巾子。将她身上的小衣也剥了下来,露出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臀部。“如果我把那药敷在你的伤口上,那会怎么样?”宝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内取出那包药来。
袭人顿时惊得面无人色,怪叫道:“救命啊……”但刚刚叫的一声,宝玉却伸手捂住她地嘴巴,从旁边取出一块手帕子,用力的塞在她嘴里,袭人双手乱舞。蹬着双脚乱踢。
宝玉把刚才从她身上解开的汗巾子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栏杆上,袭人终于放弃挣扎,不在乱动,只是满脸惊恐地看着宝玉。
“你知道,你是我家买死了的丫头,如今你犯了这等事情。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卖到教坊去。”宝玉冷冷的道。
袭人被堵住嘴,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宝玉,嘴里哼了两声。
宝玉从她口中取出手帕子,问道:“想说了?”
袭人迟疑了片刻,但心中却是明白,若是说出来,自己恐怕就别想在宝玉的房中呆着了,一旦出去,她又不是贾府的家生女儿,又没个亲人,还不知道被蹂躏成什么样子,当即咬牙道:“我不知道!”
宝玉恼怒不已,甩手一个巴掌对着她脸上抽了过去,房中看了看,只见东面麝月地炕上有着一把鸡毛掸子,随手取了过来,对着袭人道:“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宝玉说此话,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不料袭人却把脸蒙在枕头上。
宝玉气急,扬着手中的鸡毛掸子,对着袭人臀部抽了过去,那鸡毛掸子一头扎着鸡毛,另一头却是打磨光滑的竹竿,虽然比不上竹板子,但是打在身上也不是好挨的,加上袭人本来就已经受了伤,顿时痛的全身都弹了起来,嘴里发出恐怖之极的痛叫声。
如此一来,不仅惊动了众人,麝月首先闯了进来,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抱住宝玉,哭道:“二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袭人姐姐吧。”
众丫头早就赶了进来,有和袭人厚密的,如碧痕、秋纹等,忙着抱住宝玉,夺下他手中的鸡毛掸子,又给袭人盖上被子。有平时和袭人私下有怨地,都称心不已。
“这是怎么了?”宝钗扶着莺儿,走入房中,看着宝玉气的连脸都黄了,皱眉道,“谁有惹着二爷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人睡觉不?”
“你回房睡觉,不就是了。”宝玉没好气的道。^^^^
宝钗也不着恼,淡淡的道:“我倒是想要睡觉呢,只是这鬼哭狼嚎的,让人怎么睡?惊扰了我事小,要是惊扰了老太太、太太,岂不是事大?再说了,老太太现在上了年纪了,袭人又本是她老人家给地丫头,如今有事,让老人家心里面上也不好看,你就算要教训,事先也地把嘴巴堵上,不要吵嚷的众人皆知才是。”
“你说得倒是有理,来,春燕。给我把袭人地嘴巴堵上,狠狠的打!”宝玉冷冷地道。
春燕呆了呆,却是不敢向前,她原本就是在怡红院侍候的丫头,当初宝玉房中,事事都是袭人做主,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丫头们谁也不敢反驳,积威之下,心中对袭人着实惧怕。
“你这样。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不会说的,二爷若是相信我,不如让我来问?”宝钗看不过,淡淡的对宝玉道。
“哦?”宝玉扬眉,冷笑道,“若是你问,等下估计就会随便的告诉我,不过是拿错了药罢了。”
宝钗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也不在意。淡淡的道:“二爷说笑了,你只管坐在旁边看着就是。”
“如此甚好!”宝玉点头道。
“你们都出去,莺儿留下。”宝钗沉下脸来,对着众丫头道。“谁要是敢偷偷的到外面乱说,我把她的皮揭了。”
众丫头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忙着退了出去,只有麝月、碧痕等人,心中惶恐不已。站在门口不敢远离,而春燕、四儿、小雯、侍颦等宝玉房中地丫头,则都回到宝玉房中,低低的商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