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原作Xanthe翻译不详)Walter Skinner的假日 || 3.5万字

Walter Skinner 的假日

Walter Skinner’s Day Off

FBI的局座大人靠在他的椅背上,面部表情随着电话的持续越来越显得古怪而扭曲.

“是的,我明白。”他点着头,眼睛瞟着对面的副局长,在电话响起之前他们正在开一个会。对方微微皱眉,眉毛向上挑起,露出疑问的神情。他无奈的摇着头,张开嘴无声的作出这个口型“Mulder”。他们互相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气恼的表情。“是的,我完全理解你不能释放他的立场。我会派人去领他——不,更正一下——我将亲自去领他。”他的语调最后完全是一种严酷的决定的口气。他‘啪’的放下电话,呼吸变的粗重而不均匀。副局长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在心烦什么。

“Mulder进了监狱。又一次!”Skinner牢骚满腹的说。

“不用说——非法闯入,对不对?他一直在锲而不舍的追查国防部的所谓阴谋。”Scully长叹了一口气。

“到底什么时候他的脑子里才能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啊,地球已经安全了,共谋集团已经被击败了——好人得胜了。”Skinner站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气愤,粗暴的伸手从椅背上抓过他的外套。

Scully哆嗦了一下,她可不会羡慕Mulder被他的老板兼情人逮到时的遭遇。自从他提升为局长之后,Skinner已经工作的非常辛苦来运转整个 FBI。他上任之初的第一条举措就是清除局里残余的共谋集团所安插的双重间谍,第二条命令就是提升她为副局长,他们两个花了很大精力,做了很多的工作来恢复这个执法机关的公信力。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自己的特工被抓到违反法律会有多坏的影响——就象Mulder不断做出的这些事一样。问题在于Mulder总是认为自己情况特殊…不,问题在于Mulder自己就特殊,Scully这么想着,看着Skinner从办公桌抽屉里翻找汽车钥匙,他的下巴绷的紧紧的象老虎钳一样,证明这回的麻烦已经到了他忍耐的边缘。高大的男人大步走向门口,就在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全身泥污,湿淋淋的家伙走了进来。

“Alex?”Skinner错愕的停下脚步,“天那,你怎么弄成这样?”
Alex Krycek站在那里,身上的泥水滴滴答答的流到地毯上,他那身昂贵的套装此刻全是泥浆和黏土。

“我掉到河里了,”Krycek嘟囔着,他的语气强烈的暗示出这只是冰山之一角。Scully和Skinner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Skinner踌躇了一下,试图分清楚哪样是最紧迫的危机。Scully抬起她的手示意,Skinner勉强的叹了口气,把汽车钥匙扔给了她。

“用不着对那小子客气。”Skinner在她离开的时候闷声闷气的说。
“哦,我不会的,相信我。”她会意的一笑。Skinner目送她离去,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面前这个湿淋淋脏兮兮的特工身上。

“不用说——Mulder被抓到非法闯入国防部了吧。”Krycek脸上露出一点自鸣得意的神气,Skinner感到心力交瘁,一个字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应该换换衣服。”他无奈的说,示意Krycek脚边渐渐形成的黑糊糊的污水坑。

“我把钥匙丢了。没办法回家去换。”Krycek做了个鬼脸,“嘿,至少我没有去干什么非法闯入,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唉,好,我道歉,我知道我该好好解释一下可…”

“毫无疑问你该当如此,先生。”Skinner恶狠狠的说。“但是首先请你不要再继续污染我的地毯了,过来。”他跨过地毯上的水坑,走过去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包扔给他的特工。“我的运动衣。掉转你的屁股到盥洗室去,把你那身臭味好好洗洗,换上干净衣服,然后回来给我你的解释。”

“是,长官。”Krycek精神十足的点头示意,急忙走开。

“唉,Alex。”Skinner的声音简直温和的不象真的。Krycek一下停住脚步,神经质的咽了口唾沫,“最好是个好的解释。”Skinner柔软的加上这句。Krycek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寒毛倒立,他实在太了解这样的语气了,而且同样畏惧。他胡乱点了点头接着跑走。

Skinner看着Krycek消失在他办公室附属的小盥洗间里,感到双腿发软,颓然坐到他的椅子上。上帝啊,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经受这个?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惹是生非的情人需要他时刻监督,两个啊。他沮丧的把脸埋在手里,希望好好整理一下思绪。Mulder在监狱里,因为非法闯入政府机关,与此同时 Krycek象只湿淋淋的小脏猫一样出现在他面前,而且看他脸上的神气Skinner绝对不会喜欢他的解释。这是什么概率他们两个居然同时陷到如此的麻烦之中?

三年前Krycek出现在他的门口,满身鲜血,带着一打各式各样的伤口,带着他准备出卖来换取回到正常世界的机会的情报。Skinner开始当然是十分怀疑的,但是Krycek的情报得到了证实,在打败共谋集团,阻止外星人奴役人类的计划上具有无与伦比的价值。两年的时间里他们肩并肩的战斗, Mulder冒着生命危险,用他一贯的令人瞠目挢舌的行动风格,取得了现今为世人熟知的Mulder式的惊人胜利,Alex也和他们一起战斗,同样冒着生命危险,付出同样的热情,但是却更为安静沉默。这两个人中间原本有着解不开的恩怨,Skinner和Mulder一样没有料想到Krycek最终站在了他们这边,但是经过两年来并肩战斗的日日夜夜,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和感谢Krycek对他们的事业做出的贡献——不用说他还不止一次的拯救过他们的性命。

Skinner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着迷于Alex那熠熠生光的美丽的绿色眼睛,还有那可爱挺翘的臀部,但是他对Krycek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近似与他和Mulder之间已经明了多年的那种感情。在与外星入侵者的最终一战之中,他们三个聚到了一起,躲藏在同一个掩体中,当时只剩下两天份的食物和水,一只外星入侵者小队正搜索着整个地区试图抓到他们,他们三个共同面对着生死关头,最终感受到那埋藏多年的异样的情感。Skinner仍然能回想起那时积累良久的性张力疯狂的释放,他们怀抱着死亡在即的念头,在地面上辗转翻滚,躯体交缠,整整一天。当Scully和Doggett带着援军出现,发现的是三个正赤身裸体,性欲亢奋的交缠在一起的男人。这可真是Skinner一生中最为尴尬的时刻之一,但是至少这使后来解释他们三个的同居决定要容易多了。他们没有后悔。在外星入侵者最终被击败之后,Skinner买了一套大房子,足以安置他自己和他两个情人。他从未想到过那以后的生活可以如此幸福,可是…

Alex Krycek胡乱的冲洗掉脸上的黑绿色污泥,然后在泥污斑斑的身上套上情人的白色T恤。这件T恤至少比他的身材大了两个尺码,晃里晃荡的挂在他略显纤细的身架上。他又穿上一件同样宽大的灰色运动裤,竭力把它紧紧系在腰上,然后卷起过长的裤边——Skinner的腿比他的两个情人都要长些。Krycek觉得自己这模样儿活象一个偷穿了爸爸衣服的小孩子…考虑到下面自己即将面临的遭遇这个比喻还真是有点让人不舒服。Krycek用力的咽了一下唾沫,深深吸了一大口气,用手尽量整理了一下他的黑头发,终于鼓起勇气赤着脚走进了隔壁的办公室。Skinner一直看着他走进来,眼睛盯着他的赤脚,皱起了眉头。

“那双运动鞋太大了。”Krycek为自己辩解着,把鞋交还回去。他本人并非身材瘦小,但是Skinner确实是个大块头儿——他能使每个站在他身边的人看起来都非常渺小…除了Scully,Krycek略带讥嘲的想到。副局座大人本是一个娇小的女子,但是她却能给人形成一股咄咄逼人的非凡的压迫力。他敬畏她几乎就象敬畏Skinner一样…而且他现在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敬畏着Skinner。他在Skinner办公桌前规规矩矩站好,确信在这个时候不经允许就坐下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好了,Alex,我准备好听你说。”Skinner往后靠在他的椅子上,脸上露出淡淡的若有所思的神情。Krycek心里七上八下,在过去这几个月里他已经日益了解了他这位情人,他认为这回自己麻烦大了。他也明白这是他自作自受,但是那也不能使他心情好转。

“我很抱歉。”Krycek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他觉得这个开头应该不错,但是Skinner只是眯起眼睛颌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讲。“这些天Mulder总是不停的叨念着国防部的某些文件,我只是想证明他是错的,好让他从此闭上嘴,”Krycek继续讲下去。

“所以你就打算去波托马克河里游泳?”Skinner怀疑的挑高眉毛,他的脸色冷冰冰的。Krycek畏缩了一下。

“我没有…我…唉,我只是撞车了。有人追我。你看,我去和一个线人见面——他交给我一些文件。让里面的人去偷东西总比你亲自去偷要风险小得多。”Krycek有点洋洋得意的说。他毕竟略胜一筹,他想。相信Mulder必定用的是更为困难的方法,他总是这样。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因为他看见Skinner脸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

“呃…总之,我在会面之后被跟踪了,我一个急转弯,就掉到河里去了…”

“所以你觉得从汽车里跳出来游泳一番是个不错的主意喽?”
Skinner的一条眉毛高挑的几乎竖立起来。

“不…那是…我,呃,不是从汽车里跳出来的,我,唉,汽车和我一起掉下去了。”Krycek咕哝着招认。Skinner的两条眉毛一起竖了起来。

“那你是说你又报销了局里的一辆汽车喽?”他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气问道。

“恐怕是这样的。”Krycek耸了耸肩膀。

“就因为你想证明Mulder的错误?”Skinner的语气已经超越了暗示性的阴云密布,而是完全的恶狠狠的雷霆霹雳了。

“是的。”Krycek听天由命的再度耸了耸肩膀。

“那么文件呢?”Skinner现在的声音是平静中蕴涵的极度威胁。

“在汽车里。”Krycek小声说。

“就是说…在波托马克河底喽?”Skinner不用费劲就得到了这个结论。

Krycek喉结剧烈的滚动着。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概括的说,长官,是的。”他嘟囔着回答,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赤脚,等待着最终的厄运到来。的确,它到来了。

“好啊,Alex,我想这次你和Mulder可是惹火了我。天那,什么时候你们这对混蛋才能停止那些愚蠢的竞赛啊?作为成年人你们这样的行为可真是太荒唐了。你们总是象小孩子一样的胡闹,我到底要怎么对待你们。这是我的钥匙。回家去,Alex,脱光衣服——先冲个澡——然后到起居室的那个角落,撅起屁股老老实实等着我。我还要过几个小时,不过只管等着,如果我回到家发现你没有摆好位置,你就会惹上更大的麻烦,听懂了吗?”

Krycek乖巧的点头。他拖着脚步走到桌前,伸手去拿桌上的钥匙。一只大手猛然攥住他的手腕,压住了他。“Alex…”他闻声抬头。Skinner沉声柔和的说道。“很高兴你没事。”Krycek又咽了一下,但是这次是因为一种完全不同的情绪。他从来不曾习惯过别人的关心。在共谋集团的那段时间他学会了领会惩罚这种语言的含义,比起他从前的同伴的做法来说,Skinner的惩罚要温和的多——他那些同伴最后给予他的痛楚至今还令他记忆犹新。当时他几乎无法站立,甚至也无法清醒的意识自己的去向,直到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Skinner的家门口,那个高大的男人俯视着他,深沉的黑色眼睛里带着困惑和惊骇。 Skinner成了他的避难所。直到今天,Krycek能够承受任何惩罚,但是仍然难于接受他人的关心和照料。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呐呐的声音比耳语更轻。

“回家吧,Alex,我很快就回去。”Skinner疲倦的说。Krycek点点头,抓起钥匙,逃也似的冲向门口,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得光着脚开车回家。

Skinner还没有把这个情人忘掉,另外一个就从门外扬长而入。Mulder,和Alex一样,看上去衣冠不整,狼狈不堪, 但是,和Alex不一样的是,他浑身上下都武装起一层防备的外壳,摆出一付怒气冲冲的样子。据他的情人看来,其具体表现就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傲慢无礼的横冲直撞。Skinner判断Mulder的内心其实深为不安,他非常了解这两个人。Krycek在黑暗中潜身多年,他的情感是内敛深藏的,不管他那翡翠般的眸子是多么清澈透明,你仍然无法看到他的内心。他就象是流浪的野狗,保持着自我的独立,只是用爱和尊敬回报收留他的主人,但从来都是不可驯服,无法理解的。Mulder就大大不同了。他好象总是那个冲动的家伙,总是需要好好安抚,他的情绪激烈而具有爆发性,对比起来Alex要微妙和隐蔽的多。 Skinner对他的两个情人都了如指掌,也都清楚的知道如何分别对待。不过有的时候这真是累人啊。他摘掉眼镜,疲乏的揉搓着眼睛四周。他还有一大堆文件等着处理,还有一个和总统的会议需要准备。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好吧,Mulder。让我们简单直截的说吧。我一个字也不想听你的理由,或者是辩解…”Skinner用一个阴郁凶狠的眼神镇压了Mulder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抗议。“你惹了大麻烦,特工先生。不要把事情弄的更复杂。只要说事实就够了。”

“哼,事实。”Mulder踢着脚尖,非常傲慢的看了Skinner一眼。不象Alex,Mulder从来也不会老老实实接受惩罚。事实上,他们两个对于体罚的态度可以说完全不同。Skinner仍然可以鲜明的回想起他认为他们两个都该被好好打一顿屁股的那一天。那天他发现他们两个在厨房打架——和他有关,他猜——然后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们两个分开。最终他终于把Mulder用手铐铐在一个橱柜上,然后不假思索的,把Krycek压在自己的膝盖上狠狠给了5,6下子,用的是两个人中不知是谁在打斗中飞出去的一只运动鞋。Alex在挨打的时候表现出惊人的忍耐和镇定,稍后Skinner把他给铐在另外一个橱柜上,然后把Mulder如法炮制一番。Mulder可没有这样乖乖接受惩罚,他又踢又打,从头到尾都在尖叫挣扎,满口污言秽语。只是靠着 Skinner那超人的力量和勃发的怒火才最终确保Mulder得到了应有的那顿拍打。最后,Skinner又把他铐回原来那个橱柜,把那两个家伙丢在那里,自己去清醒一下。他开始感到类似内疚的懊悔,可是当他回到厨房准备道歉的时候,他发现这两个家伙居然变的安静无比,真心忏悔的样子,当然他们两个的表现还是有点不同。Mulder的表现是整个晚上都在屋子里围着Skinner打转,渴望着他的抚慰,因为他自己太高兴把这事给忘了。而Alex则是全心全意致力于他的舒适,随时随地为他手边倒上一杯酒。Skinner让他们一起坐下来谈了一下发生的事情,最后的结论是大家一致同意保持这种训诫的关系。理论上这种纪律对他们三个都有效——Skinner和他的两个情人一样受到同样多的约束——但是实际上只有那两个小家伙曾经需要过严厉的训诫,他自己的屁股可是从来没人动过。

这并不是说这种协议总是实施的十分顺利。不是的。第一次拍打的模式被延续下来。Krycek总是毫无异议的接受惩罚,但Skinner能感觉到他比他那个吵闹不休的同伴更为痛恨这种肉体刑罚。Mulder总是激烈反抗辩驳,他可真是花样百出妙想无穷的企图逃脱自己应得的惩罚,尽管十有九次的结果都是他的屁股被揍的发紫——多半是拜他那张机灵的小嘴所赐。不管怎样,Skinner仍然能够敏锐的发现Mulder能够因为拍打而兴奋,而Krycek不能。有些事情他们并未明言,尽管Skinner认为他们应该好好谈谈,但是这很困难,没人能够坦率的说出来。实际上,Mulder比Krycek需要更多更频繁的训诫,即使他每次都反抗不休,但是结束的时候他总是感到更为幸福。事后总有好几天他会兴高采烈,乖巧懂事,更好相处,所有的不安焦躁都不翼而飞——虽然只是暂时的。Skinner无法确定的是他另一个情人的情形,krycek接受惩罚的时候总是这样的沉默,这样的顺从,这比Mulder公开的吵闹更令他忧心。他完全不能肯定Krycek能从这种方式里获益,这个年轻男孩几乎不哭,也看不出有寻求宣泄的迹象。这真叫他烦恼,也许这就是保持这种非同寻常的家庭关系的代价吧,也是保有他两个情人的某种代价。尽管如此,情况的发展越来越不可忽视了,Skinner感到他们有必要好好谈谈,只是不知从何说起。生活对所有人来说都十分紧张忙碌,他曾想过在打败外星人之后可以有时间冷静下来,但是不行。相反他们一下子成为人类英雄,获得了更多的名望,奖赏,提升—— Mulder机灵的逃掉了过于拘束他的那份提升。Krycek则更为欣喜的返回了正常世界,重新戴上了他的FBI证章,他的那份谦恭的自豪和骄傲实在是让人觉得心酸。他们都很忙碌——Krycek忙着让人们重新接受和认可他,证明他在组织里的价值,毕竟这个组织还不是完全信任他。Mulder在大力弥补X 档案上失去的时间,至于Skinner——如果说他一度认为作为一个小小的助理局长的工作已经够繁重的话,他现在可是发现作为整个机构的最高长官只会加倍忙碌。他很高兴Scully和Doggett帮了他很大的忙,一直支持着他。Doggett接任了他以前的职位,成为犯罪调查部门的助理局长,而且他和 Scully,象Skinner和他的两个情人一样,都认识到人生苦短,不可虚度,已经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长官。”Mulder桀骜不驯的说,这声音把Skinner从对往事的追缅带回了他现实的困境。Mulder的下巴上有个口子,指关节的瘀伤暗示着必定有某个不幸的家伙已经获得了至少一只熊猫眼。他的衣服弄的很脏,狼狈不堪,头发象个鸟窝一样乱蓬蓬的。假如是别的情况也许 Skinner多少还能发现他可爱的一面,不过绝对不是今天。他现在心力交瘁,疲劳不堪,火气大的要命。

“哦,我可真遗憾。我怎么没有认识到,你的‘工作’原来就是非法闯入政府机关,偷窃机密文件!”Skinner挖苦的讽刺道。

“请允许我提醒你,长官,就是最近,我在发现机密文件方面的长处已经多次帮助我们打败敌人。”Mulder针锋相对的予以回击。“当然也许你一时没想起来。”

“不,特工先生,我没有忘记。但是你看上去已经忘记了,我们的敌人已经——被打败了。”Skinner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他走到办公桌前,面对他那个毫无改悔之心的特工下属。“Fox,那都过去了。”他轻轻的说。“我们该适应现在这个和平年代,尤其是你。我知道你在战争中付出了很多,但是你不认为我们没必要再保持紧张的战斗状态了吗?我们现在安全了。应该放松一下,好好享受我们的生活。”

“请原谅,我觉得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特别好笑,Walter。”Mulder嚣张的挑衅。

“什么意思?”Skinner挑起眉毛疑问的看着他,同时感到头痛无比。

“我是说你自己就在没日没夜的工作着,活象还有一场战争似的。天那,这些天我们想见你都得提前预约了。真没想到…”Mulder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不安的咬着下唇。

“既然已经开始,那就麻烦您说完吧。”Skinner冷冷的说。

Mulder尽量若无其事的耸耸肩膀。“没什么要紧的。”他含糊不清的嘟哝了一声。

“哦,我觉得很要紧。你想说什么?”Skinner强硬的要求他继续下去。

“就是他妈的只有干出这种事情我才能见到你!”Mulder也发火了,“只有这种时候你他妈的才会看我一眼!”

“别冲我大喊大叫,Fox。”Skinner同样怒不可遏的回击。“你是个成年人。你何必要耍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无论如何,你是成心…”

“表现的象个小孩子,是吧,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是,好,我全明白。“Mulder傲慢无礼的白眼以对。

“看来你也知道,对我做鬼脸只会增加对你的惩罚。“Skinner严厉的说。

“你/不能/为了这个惩罚我!”Mulder抗议。“我有充分正当的理由闯入国防部,我是认真考虑过的。”

“如果你真的认真考虑过你就应该来见我,展示你的证据,请求我给你进一步的搜查许可。”Skinner尖锐的指出。“事实就是你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根本没有信心获得我的批准。你的行动已经毫无疑问的违反了我们共同制定的协议,Fox,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我要求你马上回家,脱掉你这身可笑的衣服,站到起居室的墙角那儿等着我!”

“我才不会乖乖站到那个该死的墙角等你抽我屁股!”Mulder断然拒绝。

Skinner整个人带着威压慢慢逼近Mulder,无声的,威胁的盯着他的眼睛。年轻男人咬了一下嘴唇,试图用同样的启示瞪回去,但是失败了,垂下了自己的视线。

“是,长官。”他嘀咕着。

“你会发现Alex在另一个墙角。”Skinner说。Mulder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他。“他试图弄到你正在找的东西,只是方法不同。不用说,你们两个都跑不了。”

Mulder的眼睛里跳跃着一簇愤怒的火苗,Skinner不禁叹息起来。他知道这里面的含义。Mulder渴望Skinner的惩罚——包括 Skinner的注意——全都是属于自己的。“回家去,到你的角落站着,老实呆着——不许跟Alex说话。明白吗?”Skinner怒吼。Mulder思忖了片刻。“明白了吗?”Skinner又问了一遍,带着更为严厉的警告语气。Mulder迅速点了头。“好。还有…早些时候我试图打你的手机。但是手机没开。我认为我们已经一致协商过你应该全天候保持联络。”Skinner说。Alex的确是一丝不苟的严谨的执行了Skinner吩咐的每件事,包括保持手机联络畅通,Mulder则在这个问题上臭名昭著,劣迹斑斑。此刻他脸红起来,忸怩的耸了耸肩。

“Fox?”Skinner耐心的等他开口。“你该知道中断联络会受到额外的惩罚。”他斥责道。Mulder象个泻了气的皮球,伸手到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堆从前曾经是一只手机的残骸,沮丧的扔到桌子上。

“手机在这里,的确是‘开’着的,但是在国防部那儿我被卫兵打破脑袋的时候弄坏了。我道歉。”Mulder闷声说道。

“我就知道。看吧,你就快创造局里损坏手机数量第一的记录了。”Skinner平心静气的责备道,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桌上那堆凄惨的塑料碎片和电线。他拣起一块残骸,在他下属的鼻子底下晃晃。“你也可能是这个样子,Fox。”他温和的说。“你也可能被杀掉,你这个白痴!”

“托您的福我安然无恙——我猜没准你抽不出时间来参加我的葬礼。”Mulder不服气的反诘一句,掉头走掉了。

大门在这位最反复无常的特工身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Skinner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他靠回椅背上,感到心力耗尽。Mulder还是会服从他的,他知道。为了某种原因,这个家伙在惩罚之前总是聒噪不休,正象Alex总是特别安静一样。他们就是这样。即便如此,Skinner还是真心的希望不要有这种复杂到让人头痛的家庭纠纷才好。他绝望的盯着面前那堆小山似的文件,从抽屉里抓出一瓶头痛片来。

“事情顺利吗?”Scully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问,他招手让她进来。有时他真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在他的爱情生活里找到这样一个好搭档。Scully是这样的让人放心…也许这就是他们中间无法发展感情的原因?他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清楚的知道,他是多么的被Mulder和Krycek两个深深吸引,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与自己完全的不同。他是这样的稳定,这样的可靠,这样的控制一切…这都是他那两个情人渴望和需要的,但是有时候的确很累啊。

“是的,样样顺利。”他唉声叹气的说。

“我听到Mulder在大喊大叫,所以我猜他惹了大麻烦。”Scully说着走了进来,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坐下。“你知道在他处于防卫状态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是啊,我知道。”Skinner无奈的点头,吞下了一把头痛药片。

“他是善意的。”为她的前任搭档打掩护几乎成了Scully的终生习惯。Skinner对她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我知道,而且他会没事的,他只是需要…嗯…一只坚定的手。”他有点脸红,因为这句话无意间隐含的真谛,Scully也会意的轻声一笑。

“是啊,完全正确,我明白,呃,看来在一顿结实的特别辅导之后他可是要坐不安稳了。”她莞尔一笑。“别告诉他我知道实情——他准会尴尬的无地自容。不过这是值得的,我想这是对付他最好的办法了,我很羡慕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这么做的人。你可不知道以前我有多少次想要这么干来着。”她发出了一声绝对不符合 Scully形象的狂笑,Skinner惊讶的看着她。“我想那正是他需要的——他一向需要的。”她又补充了一句。“很高兴你给了他。我曾经怀疑他永远也遇不上一个既能爱他,又能驾御他的人。你是他一生中最好的那个人。”

“谢谢。”Skinner略微尴尬的笑了笑。“我现在正需要听到这个。”他又看了看面前的文件堆,再度长叹一声。“看,我还得把这些紧急文件处理完,才能回去管教那两个任性的家伙。我离开时你能为我照看一下局里的事务吗?看文件看的我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没问题。”Scully体贴的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手。“你已经尽力了,长官,记住这个。”Skinner扭曲的干笑了一声,松开自己的领带。他真希望自己也能有她这样的信心。

Mulder的手痉挛的紧紧抓住方向盘,粘粘冷冷一手的汗。一路上他狂乱的咒骂着自己,几乎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终于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这个时候引起警察的注意可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Skinner准会气疯了的。Skinner。

Mulder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现下他对于他这位老板兼情人抱有十分矛盾的感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总是被这种屡屡发生的意外事件打上种种印记,这种周而复始的惹祸,惩罚,宽恕的模式自有它一定的惬意之处…可是他还是痛恨自己给那个男人惹来麻烦,他更希望看到那双温暖的,钟爱的褐色眼睛,而不是现在这样严厉的愤怒的眼光。要是他能消灭自己内心的那些小恶魔该有多好,那就不会总是这样惹是生非了。

Mulder的车子驶入乔治城他们那所大宅的车道,他从车里出来,
‘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带着紧张,阴郁的神气大步走进屋子,在起居室门口停了下来。Skinner告诉过他一回来就直接到惩罚位置上去,但是他很渴。也许他可以冒险到厨房去喝点什么,甚至来点小吃?可万一他的情人直接从办公室跟在他后面回来呢?在他本该站在他的角落里乖乖受罚的时候,却被发现衣冠齐整,呆在厨房里又吃又喝…当他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屁股一阵抽搐。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回了,后果嘛,唉,他不想再提,不过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Skinner这个男人尽管私下里绝大部分时间都很温厚和蔼,可是当他情绪激昂的给予一次难忘的惩罚的时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倒不是说特别的痛。

内心做了一番小小的激烈争论之后,Mulder充满挫败的长叹一声,推开面前的门走进了起居室。他猛然停下脚步,一眼看见他的另一位情人,正一丝不挂的站在另一个角落里,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完全漠视Mulder从头到脚的审视目光,Alex连一丝肌肉都没有动。但是,Mulder不得不由衷的承认,赤裸的Alex笔挺的站在那里等待惩罚的样子可真是令人兴奋到发硬啊。Alex的臀部是美丽的奶油色,完美无疵,圆润挺翘,迷人之至。当然很快 Skinner就会让那漂亮的屁股变的既不奶油又不无瑕了,想到这里他自己的屁股又是一阵抽搐。

“嗨,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落到这个地步,Alex?”他一边怒气冲冲的撕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挑衅的问。他把领带扔到沙发上,然后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 Alex越过他的肩膀不安的望着门口,神经质的滚动着喉结,又把视线转回Mulder身上。

“他随时都会回来,要是他发现我们在说话…”

“别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Mulder嗤之以鼻。“这一套我清楚的很,天那,你曾经赤手空拳杀过不知多少人,我才不相信你会害怕Skinner的皮带。”

Krycek的绿色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我并不喜欢被拍打,Mulder。”他冷冷的说。“跟你可不一样,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行为惹得 Walter更生气,尽管他已经很生气了。另外,作为对你问题的答复,我只是把自己的汽车开到河里去了,为了试图弄到你这个笨蛋闯入国防部企图弄到的情报。”

“你真这么干了?”Mulder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衬衫,让它掉在地板上,然后开始踢掉脚上的鞋,解开腰上的皮带。“该死的你为什么这么干?”

“为了证明你是错的,还能有别的原因吗?”Krycek露出一个足以令人发狂的微笑,这一点也没有改善Mulder已经非常糟糕的心绪。他竭力压抑住冲上去跟他这位情人干一场的冲动。他不知道Krycek是怎样以及如何做到这点的,反正他们之间要不是在粗野的胡天胡地的做爱当中,就一定是彼此虎视眈眈,恨不得掐住对方的喉咙。只有Skinner在场坐镇才能让他们两个老实下来,进而获得三个人之间唯一的和平共处。他们都奇妙的膺服于那个男人所缔造的平静,安宁,和钟爱的气氛。Skinner永远是他们的注意力焦点,只有他在场的时候这两个家伙才会难能可贵的文质彬彬,礼貌客气起来。Mulder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想去分析和研究。他把裤子踢到脚踝,又褪下贴身内裤,最后,让所有的衣服就那么凌乱的堆在地板上,迈着紧张急躁的步子走到他自己的角落。上帝啊,他觉得自己好傻!这可太荒谬了。两个成年大男人,分别站在房间的不同角落里,光着屁股,等待着他们的爱人和老板来结结实实的抽他们一顿。虽然他的生活已然足够的荒诞离奇,Fox Mulder的生活里已经充斥了数不清的超现实主义的时刻,可是这还是他遇到的最最诡异的事情。他悲惨的把前额用力抵在墙上,感到自己的屁股又一次抽筋了。很快,Skinner就会回来,狠狠抽打他的屁股,直到他尖叫不止…就这样尖叫着迎来他迫切需要的一次释放,一种安宁…可惜在得到这个之前他必须忍受一场该死的拍打。Mulder攥紧了拳头,他痛恨这种作为惩罚的拍打,他痛恨承认自己错了,他痛恨这种把屁股撅起来接受训诫的羞辱…而且,最最痛恨的,就是他的身体在这样的时刻总是背叛了他。他不清楚为什么在一场拍打中他居然会勃起,他根本没有感到兴奋嘛,但是他的阴茎显然有自己的主意。他抬头瞟了一眼房间那边的家伙。Alex仍然非常安静的站在那里,好象什么也不能扰乱他的心情,令他感到沮丧。Mulder也痛恨这样的他!为什么这整个羞辱,痛苦的事件完全不能给Alex带来哪怕一丝忧虑的颤抖呢?

Skinner捏着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钥匙走进房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面对即将来临的场面。他轻轻推开起居室的大门,满意的看到两个赤裸的男人,沉默的待在墙角,鼻尖顶着墙壁的样子,随后走进厨房,给自己灌下一大杯橙汁。对于即将施行的体罚,他有着忧喜参半的复杂心情。对于这两个情人用他们那愚蠢荒唐的行为打乱了他忙碌的时间表,毫无疑问他是大为愤怒的(至少现在是),而且还有他们那总是依赖和期待他来收拾残局的心态。有时候,仅仅是有时候,他是多么希望他们能为他着想一点点。要是说他讨厌拍打他们那是在说谎——伸出有力的大手给那宛转挣扎,扭动不休的屁股蛋好好拍打一番,的确不是不令他兴奋和起性的 ——特别是Alex和Mulder都有着最美妙的屁股。

只是,当他有的是时间的时候,承担这种责任是很好的,但是现在,他被工作和家里的事情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可不是他计划中的度过这个夜晚的好方式。要是能够选择,他宁可希望回到家里的时候,能发现Alex在准备晚餐,而Mulder在房间里鼓捣电脑。那才是理想中愉快,安宁的家的氛围,他们俩一个个的扑过来用热吻欢迎他,他在沙发上惬意的坐下来,随意按着遥控器看一会儿电视,这个时候一颗黑色的脑袋亲密的依偎在他膝上,在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晚餐之后,他们一起回到卧室,他的情人们用灵巧的舌头,殷勤的双手和阴茎让他登上极乐的高峰。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拍打过后,Mulder总是需要抚慰,而Alex就会变的沉默,顺从,但是封闭自我,连Skinner都毫无办法。这种时候也决不会有什么柔情蜜意的做爱——Mulder只需要被紧紧抱着,Alex则背靠着背贴着Skinner躺着,他那红热的臀部温暖了他们彼此,既贴近又疏远,保持着一种奇怪的距离感。Skinner想到这里,郁闷的大口灌下杯中的饮料,伴随着备感挫折的一声长叹把眼镜摘下来摔在桌面上。他刚才已经很生气,但是现在他更生气了。好吧,就这样吧,如果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一个夜晚,他至少可以在罪魁祸首的屁股上发泄一下。

Skinner大步走回起居室,哼了一声算做招呼,毫不意外的, Mulder和Krycek的臀部顿时哆嗦了一下。他停了一会儿,考虑着应该先惩罚哪个。如果他让Mulder等着的话,他那冲动而反复无常的情人说不定会被Alex挨打的声音刺激到,做出什么蠢事来,——可是另一方面,要是让Krycek多等一会儿,也许不太公平,总不能就因为Mulder更能惹事就得到更多的关注。Skinner一向以处事公正而自诩,所以他决定Alex先来。

“Alex,过来。”他用一种温和的声音说,他注意到Mulder在他的角落里僵了一下,于是叹了口气补充道。“等会儿就到你,Fox。也许听听Alex 受罚的声音有助于你集中精神,好好考虑一下你该怎么接受你应得的那一份。”

“哼,也许不呢。”Mulder小小声的嘟哝着。Skinner重重的喘息,他本想不予理会,但他知道Mulder正在试探的挑衅,想看看他的反应——要是他想避免进一步的麻烦,最好是马上严厉的处罚这个暴躁的爱人。于是他三步并做两步的穿过房间,在Mulder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两下,得到的回应是 Mulder羞愤交加发出的一声叫喊。

“从现在开始,直到我叫你接受惩罚为止,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得到额外的一下皮带抽打。”Skinner平静而坚定的说,Mulder的喉结明显的滚动了一下。“明白了吗?”Skinner厉声问。Mulder张开嘴想说什么,踌躇了片刻,只是点了点头。“好。”Skinner又给了一记厉害的拍打作为强调。“好了,Alex,过来。”Skinner命令道,转身回到他的另外一位情人身边。刚才Alex一直安静的站着不动,眼睛看着这边,明显是在努力的下着什么决心。听到他的命令Alex立刻走过来,顺从的站在Skinner面前,Skinner深沉的注视着他,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

“我对你很失望,Alex。”他清晰的,干脆的对他说。这句话立竿见影起了作用,Alex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上去极度沮丧。
“对不起。”他喃喃的说。

“我知道你会说,不过那只是因为你被抓到了,如果你是真心的话根本就不会去那个地方。把我的皮带解下来。”Skinner冷静的说,

Alex的翡翠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汹涌的强烈情绪一瞬间流露出来,然后又再度封闭起来。Skinner暗自叹息,他真希望知道Alex在想什么。这个年轻人不声不响伸出手去解他的皮带,刚打开皮带扣,他就停下来。因为还没有得到下一步的命令,所以一动不动的等待着,“这就行了,这不是一个特殊的命令—— 你可以直接解下来,”
Skinner温和的说,Alex照做了。“现在,把它折一下,递给我,然后趴到沙发靠背上。”

Alex一丝不苟的照办了,他的脸庞平静,毫无表情,好象戴了一个面具。Skinner接过皮带,注视着Alex就位。在他惩罚他们的时候,他总是坚持让他们亲手递上工具,作为一个小小的仪式,(除非是一次直接的用手拍打)。这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代表着他们完全接受他的权威,接受他惩罚他们的权力,也接受他对于工具的选择。如果他们拒绝递给他某样工具——Mulder有时候这么干,Alex则一次也没有——那么他就会和他们好好讨论一下,但是几乎不会改变他最初的决定。

Skinner俯瞰着呈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紧绷白皙的美丽臀部。这景色真是怡人,他的阴茎都稍稍膨胀了一点正如每次他看到他的两个情人的这样美丽的毫无遮掩的景象时一样。他忽略了这一点,现在还不是沉溺于Alex热烫,紧窄的美味屁股的时候。他们还有很多艰苦的工作要完成。

“好了,Alex,集中精力,”Skinner把对折的皮带静静的放置在Krycek的臀部皮肤上,走到沙发前面。这是另一个他创立的小小仪式。他总是先让他们给出自己罪行的清单,在他们一一列举的时候赤裸的臀部上放置着即将使用的刑具,然后才施加惩罚。他认为这将有助于他们集中精力,给出一段时间作好准备。至少他是这么想的。有时候他也怀疑这些小点缀,与其说是让他们经受更多折磨,不如说使自己觉得拍打不那么单调乏味的一种伎俩。“请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Alex。”Skinner问道,抱起双臂,沉着的审视着他那年轻的情人。Krycek埋着头在沙发靠背上的垫子里嘟哝了一些什么。“看着我,Alex,再说一遍。”Skinner仍然是冷静,沉稳,理智,但是决不放松的语气。

“因为我不服从您,长官。”Krycek低声说,在受罚的时候Krycek总是称呼他‘长官’。Mulder就不,他不在意他们怎么称呼他,只有是尊敬有礼的就可以。

“还有呢?”Skinner加重了语气再问。

“我协助偷窃政府机关文件。”Krycek美丽的绿色眼睛如一潭死水,毫无表情的凝视着Skinner。

“那为什么你认为这件事情会令我不悦?”Skinner继续问。

“因为我没有告诉您我的计划。”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您不会允许。”Krycek喃喃道。

“好的,你还做了什么?”Skinner追根究底的问下去。

“我撞坏了一辆汽车。”Skinner听到Mulder对此响亮而嘲弄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意见吗?”他生气的转过去盯着另一位情人。Mulder张了张嘴,脸上泛起羞愧的红潮,又闭上了,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

“请继续,Alex。”Skinner点头示意。

Krycek闭上眼睛,思索着什么。

“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Skinner厉声命令。

略带困难的,Krycek还是服从了这个命令。这一刹那他清楚的感受到皮带在他的臀部重重落下的感觉。几分钟内他几乎无法动弹,只是站在那里竭力忍耐着,转移自己对于疼痛的注意力——特别是眼下这种全身赤裸,极度脆弱的状态。把自己放到这样一个位置是一种违反他全部本能的行为。要是他去酒吧,Krycek 总是背靠着墙坐,在餐馆里他也总是面对着整个房间坐下,以使自己看到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事物。对于他这样危险生涯的幸存者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必要的习惯,而且已经变成他每时每刻的生存本能。对他来说,象眼下这样,赤裸身体,完全脆弱和毫无自保能力的交付出自己,甚至无法看到是谁站在他身后,绝对需要超出极限的意志力才能做到,这比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严厉的男人所能理解的还要多的多。

“我不记得还有别的什么了。”他嗫嚅着说,凉爽的微风拂过他火辣的臀部肌肤,刺激着他的反射神经,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跳起来,准备着随时和哪个从他身后敞开的门里闯进来的家伙殊死搏斗,但他竭力压抑着,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这种努力使得他后颈上所有的头发都好象站起来了,抗拒着内心那强烈的冲动。

“Alex!”Skinner的声音是严厉强硬的,把他带回了眼前的惩罚场景中,他深吸一口气——他想要服从。他几乎是拼了命的想要做到。现在的生活是他有生以来所得到的最好的,他不想做出任何可能损害它的事。他已经开始深深的懊悔令他落到这个地步的卤莽行动。不知为什么,Mulder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激怒他,总是让他忘掉自己在这里的地位,一个被容忍和接受的过去的敌人,能得到性爱,也许还有一点关怀,但是仍然还不能得到真正的信任。

“我很抱歉,长官,我真的想不起来了。”Krycek感到自己的额头渐渐渗出一滴汗珠,接近发际的地方。那滴汗珠慢慢蠕动着,缓缓流下面颊,他甚至不能抬手擦掉它。

“Alex!”Skinner的声音是严厉强硬的,把他带回了眼前的惩罚场景中,他深吸一口气——他想要服从。他几乎是拼了命的想要做到。现在的生活是他有生以来所得到的最好的,他不想做出任何可能损害它的事。他已经开始深深的懊悔令他落到这个地步的卤莽行动。不知为什么,Mulder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激怒他,总是让他忘掉自己在这里的地位,一个被容忍和接受的过去的敌人,能得到性爱,也许还有一点关怀,但是仍然还不能得到真正的信任。

“我很抱歉,长官,我真的想不起来了。”Krycek感到自己的额头渐渐渗出一滴汗珠,接近发际的地方。那滴汗珠慢慢蠕动着,缓缓流下面颊,他甚至不能抬手擦掉它。

“Alex,你几乎送掉性命,却说不出一个象样的理由。你的所作所为危险,愚蠢——而且威胁到你的生命。你冒着生命的危险做的事情,既不是为了拯救我们的地球,也不是为了拯救我,或者Mulder,却是为了你们两个家伙之间又一场愚蠢的争吵!”

“是,长官。”Alex的声音近乎耳语。该死的这怎么还不结束,他知道这次自己的确很傻,但是Mulder象往常一样总是能刺到他的弱点,使他失去理智。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不悦吗?”Skinner的语气充满压迫。

“是的,长官。”他回答的声音空洞而苍白。他听到Skinner在叹息,他不知道Skinner在叹息什么,他只知道他又使他的情人失望了。

“好吧,让我们开始吧。三十下,我的皮带,二十下,我的巴掌,然后就结束了。”Skinner的严酷专横的说道。Krycek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宁可 Skinner象这样一样粗暴的对待他。那个男人隐隐流露出的失望和受挫的感觉深深的困惑着他,使他心烦意乱。惩罚也好,痛苦也好,这些都是他能够理解的语言,他更容易接受。

Skinner走出他的视线,一分钟后他臀部放置的皮带被拿起来,然后,几乎是一瞬间,一记裂开般清脆的鞭打落在他的背上。在那一瞬间痛苦袭击了他,令 Krycek发出急促而尖利的喘息。 Skinner从来不会浪费时间——他总是把他的任务执行的彻底而迅速。Krycek紧紧抓着沙发靠背,试图在头脑中默数着鞭打的次数。朦胧的,穿过眼前一片汗水蒸腾的薄雾,随着他自己承受的每一下痛苦的鞭打,他能够看到Mulder的臀部也而感同身受的战栗着。

Skinner停下来,一只手穿过Krycek的湿淋淋的头发抚摸着,Krycek困惑的仰起头。

“长官?这只有十下。”他蹙着眉头提醒。

“我知道,Alex。我只是检查一下你的状况。”Skinner微微笑了一下,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怎么样?”他问。Krycek茫然的望着他。从技术角度讲,不,他相当不怎么样。他的屁股痛的象在火里烧,而且他还趴在沙发靠背上主动把屁股撅起来等着拍打,这个情况下Skinner问他这种问题是什么意思?

“还行,长官。”他拘谨,机械的回答着。Skinner探究的盯着他,但是Krycek只是把头又埋了下去,十指拼命的用力抓紧,等待着。鞭打继续下去,猛烈的,毫无仁慈的继续下去——两个人很早以前就达成共识,Skinner在拍打他们的时候是非常认真的,恳请和乞求是毫无用处的——当然只有 Mulder尝试过这种战略。Krycek宁可一言不发的接受他的那份惩罚,只希望完成的干脆利落,越快越好。第二个十下结束,Skinner又停了下来。

“你怎么样?”他问道。Krycek仍然迷惑不解的抬头看了看他。他正承受的是他该当承受的。他不明白为什么Skinner一再的表示出对他的关切。

“我很好,长官,谢谢。”他礼貌的回答。他正在被惩罚,仁慈和善意是不合时宜的——不用说这把他的头脑搞的胡里胡涂。Skinner的呼吸一瞬间变的十分沉重粗砺,Krycek模糊的感到仿佛他又做了什么令对方失望的事,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的十下鞭打是最猛烈最难以忍受的。他不得不用尽全身的毅力抑制住几乎冲口而出的痛呼,但还是无法避免的发出一些细碎微小的类似呜咽的声音。他不想发出尖叫或者哭喊——毕竟这是他应得的,他不能抱怨什么,他也不想他任何一位情人因此看低了他。他知道自己是这个关系里最多余的部分,Mulder和Skinner没有他也可以过的很好,甚至是一种更加传统更加稳定的双人方式。他不想让他们因为任何理由而更加的看轻他。当最后的打击停止的时候,Krycek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到有一双粗壮有力的胳膊环抱着把他拉了起来。

“没事吧?”Skinner轻轻的问,钟爱的拭去对方湿淋淋的头发上的汗珠。

“没事,长官。”Krycek挣扎着离开Skinner的环抱,跪在沙发的前方,等待着下一部分的惩罚。Skinner目光复杂的凝视了他一会儿,手叉在腰上,眉毛紧紧的拧了起来,最后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好吧,Alex,过来趴到我膝盖上。”他的声音低沉粗嘎,好象在生气。Krycek吃惊的抬头看着,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Skinner情绪的变化。他迅速就位,希望不要使这个高大的男人产生更多的怒气。Skinner把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Krycek背部,牢固的把他楔在这个位置上,然后将另一只手按在 Krycek酸痛的,火辣辣的臀部。Krycek痛的吸了口气。“我希望这一课能够让你牢记足够长的时间。”Skinner简洁有力的说。

“我会的,长官。”Krycek迅速回答。作为回答他听到了一声干涩的叹息,令他浑身不自在。几秒钟之内Skinner的大手就在他的臀部落下沉重的一记拍打。尽管手掌的拍打比用皮带要痛的轻一些,但是他后臀已经酸痛不堪的肌肉现在非常敏感,所以每一下拍打都痛的令他好象在置身地狱,甚至越演越烈。 Krycek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Skinner的大腿,好保证自己不会翻落到地上,甚至做出更糟糕的事情——比如说试图伸手抚摸减轻自己后面那火烧火燎的刺痛。

如果是Skinner之外的任何人,他决不会如此坦然的交付出自己来接受这样的惩罚。在共谋集团的时候他们总是用拳头教训他,甚至在某次特别难忘的场合,用的是刀子。他能够忍受更为漫长和痛苦的刑罚,但是他决不会这样的交付自己——这是完全超出他本性的。比较起来,这样的拍打要轻的多,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引起的反应却更加强烈。他并不是喜欢这个,但是这惩罚里面包含着非常不同的一些东西,这样的钟爱,这样的小心谨慎,这样的亲昵私密,这些都令他喉咙深处好象奇怪的堵了一些什么。他从来不知道一场拍打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但他已经花掉了所有力量去竭力抑制住他的泪水,汹涌的情感浪潮一波波的包围着淹没了他。最后,事情完了,一切都结束了。Skinner在异常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肌肤,检查着伤害的状况。

“好啦,Alex。我们挺过来了。可能感觉很糟,实际上还好。等你好一点的时候,我希望你站起来,再回到角落里站着。”

“是,长官。”Krycek一刻也等不下去,他立刻站起来,不禁痛苦的喘息了一声,他那酸痛不堪的臀部抗拒着这样突然的移动。他有些踉跄的坚持走到墙角,把他的前额紧紧抵在冰凉的墙壁上,颤抖着渐渐平静下来。

Mulder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战栗的叫嚣:下一个就是你!他很讨厌自己这样,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象Alex那样坚毅的忍受。

“Mulder,轮到你了,过来。”Skinner开口道。

“不要,我他妈的才不‘过去’!”Mulder不顾一切的大叫起来,当这个时刻终于来临的时候他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你没有权力,没有权力对我这样做。”他一直愤怒的嚷叫着,直到他那情人严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可是我有,Mulder,你给我的这个权力,记得吗?”

Skinner泰然自若的抱着胳膊看着他,Mulder不由攥紧了拳头。他到底是怎么鬼迷了心窍啊?不但给了Skinner这样对待他的允许,甚至还特别强调,让对方不顾他的任何反抗继续下去。他还印象鲜明的记得,有一次特别激烈严酷的惩罚之后,Skinner问过他是否仍然愿意在他们的关系里维持训诫的一面,他当时必定是疯了,一定是惩罚之后头脑不清醒了,他不但同意继续下去,甚至还授意Skinner使用一切手段确保他服从未来的一切惩罚,不管他真正面对的时候是多么的反抗和不情愿。

“我再说一遍,过来,马上!”Skinner厉喝一声。Mulder跳了起来,不情愿的,拖拖拉拉的朝Skinner那里走去。Skinner仍然整整齐齐的穿着他的长裤,衬衫和领带,只是松开了领子下方第一颗纽扣透透气,把袖子卷到齐肘。他看上去是认真的,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面跳跃着愤怒的火苗。

“我有我的原则,我决不同意给你什么权力,让你拿你那该死的皮带抽我屁股!”Mulder抗议着。

“我不会用我的皮带,Mulder。”Skinner的语调坚如磐石,毫不动摇。

“你不会?”Mulder舔了舔嘴唇,有点拿不准。“好吧,我是说,要是只用你的手,那倒可能——只是可能我能接受。我是说,我和Alex不一样,他可不是深思熟虑过的,他就是捣乱。我可是…”

“我将用笞杖。”Skinner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的唠叨。Mulder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去把它拿来,交给我。”Skinner镇定自若的命令道。

Mulder感到内心一阵无名怒火‘腾’的一下冒了上来。“不——我他妈的才不!”他狂怒的喊叫着,不能置信的看着Skinner冷酷无情的面孔。

“你会的。我认为你的错误比Alex更严重。你更直接的冒着生命危险,干的却是更愚蠢的事情,甚至使你受到伤害。”Skinner的手指在Mulder的下巴上的口子那轻轻点了点,还有他瘀伤的指关节。Mulder推开他的手,仍然气呼呼的,“更严重的是,我上个星期已经告诉过你,不批准就此事的任何调查,除非你提供足够的证据。你并没有给我这样的证据。”Skinner缓缓的,然而坚定的说。“你直接违背了我的命令,我决不会不予追究。你被本地警察拘留,在班房里蹲了若干时间,如果不是看你现在顶着个救世英雄的光环,不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替你擦屁股,你就得到监狱里呆着去了。去,给我把笞杖拿来。”

“不。”Mulder垂死挣扎。“你不能每次都这样,我要…”

他把剩下那半句话统统咽到肚子里,因为Skinner那蒲扇般的大手掐住了Mulder的脖子,二话不说把他拖到沙发那里。眨眼之间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屁股朝天,趴在Skinner的膝盖上,噼里啪啦的挨了对方一顿痛打。

“不,你这个狗娘养的,你这个暴君,脑子进水的混蛋!”Mulder尖叫着,双腿一阵乱蹬。“你这个死人头。我一定要…”他胡乱嚷叫着,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雷霆般暴烈的痛打越来越狠的落到他脆弱无助的屁股蛋上。最终他浑身是汗,筋疲力尽的趴在那里,甚至连一丝斗争的力气也提不起来了。这个时候拍打慢了下来,然后暂时停止了,他被从膝盖上拉起来。

“去,给我把笞杖拿来。”Skinner仍然淡淡的说着这句话。Mulder张了张嘴,又气又恼的呆住了。在这样狠烈的拍打之后他怎么能再承受笞杖的痛打。他的屁股一定会被打成两半。

“嗯…“他刚想开口,Skinner就一把抓起他,他发现自己又眨眼间趴在这个男人的大腿上,他的屁股蛋上又结结实实挨了顿好的。Skinner再把他拉起来。

“去,给我把笞杖拿来。”Skinner重复道。

Mulder怀着刻骨的仇恨盯着他,“我他妈的真的恨你。”他嘟哝着。

“我知道,去给我把笞杖拿来。”Skinner泰然自若的又说了一遍。

Mulder努力的咬着下嘴唇,终于站了起来,慢吞吞的朝隔壁的小储藏室走去,那里有一个雨伞架,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也包括一根细长,犀利,令他恨之入骨的笞杖。Skinner通常并不是把他全部的训诫工具都放在同一个地方。他把一只桨放在书房的写字台抽屉里,Alex的那个玳瑁色的扁平发刷则放在楼上他们卧室里的柜子里,当然啦,Skinner那无所不在的皮带,毫无疑问是随时随地可以发挥作用的。他们都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当奉命去拿的时候原则上应该毫无困难——除非你心里一万分的不想去拿,Mulder现在就是这样。不用说,笞杖是Skinner所会动用的最严厉的工具,看来他的情人已经明确表示了如下立场:Mulder此次罪孽深重,不可原谅。Mulder怨恨不已的瞪着那个他最讨厌的训诫工具,在他可怜的勇气允许的时间范围内瞪了又瞪,最后还是隔壁房间一声命令般的低吼提醒了他,赶快把这个东西拿到它该出现的地方。他慢腾腾的走回起居室,心里真恨不得把手上的东西一撅两段。 Skinner正站在沙发那里等着他。

“把它交给我,然后到你的位置上去。”Skinner对他说。Mulder犹豫着。“去。”Skinner坚定的命令道。Mulder这个时候倒是非常感谢对方的决断专横。只要Mulder感到对方哪怕有一点点软弱,就一定会趁机反扑,那结果可就不可想象啦。缓慢的,不情愿的,他把笞杖递给 Skinner,然后趴到沙发后背上。他感到那根笞杖已经被放在他那酸痛难忍的臀部,又是那个Skinner一向遵守的傻的要命的小仪式。

“主啊,这可太他妈的荒谬了。”Mulder嘟囔着发牢骚。

“是啊,我想也是,要是我们根本用不着这么干该有多好。”Skinner诚挚的告诫他。他围着沙发踱了一周,走到Mulder视线里,站在那细细的打量他的情人。“我等着那。”他提醒道。Mulder只是耸耸肩。“我希望听到一个完整的,清楚的,关于你为什么要接受惩罚的原因列表。”Skinner继续提醒他。“马上,Mulder!” 看到Mulder仍然一声不吭,他厉声喝道。

“我是一个坏透了的坏小子。”Mulder拉长着脸,用一种唱小曲的调子,傲慢无礼的哼哼着。“打我屁股吧,老爹。”当这些话语冲口而出之后他不禁畏缩了一下。天那,他干吗要这么说?还有,他的老二现在为什么硬的跟石头似的?好在该死的沙发好歹能挡住一些,可他还是感到硬的都发痛了。

“请说详细点,Mulder。”Skinner不动声色的步步进逼。

“嘿,你不是都知道吗。要不我们在这干吗。”Mulder大为窘迫的嘟囔着。

“一字一句的讲给我听。”

Mulder内心剧烈的斗争着,喉咙里吭吭半天,发出一声几乎无声的哀鸣。他不想投降。他讨厌投降,可是理智告诉他,要是他照办的话对他有好处,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我不会惩罚你,除非你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为什么你该受罚的原因,而且,你拖延的每一分钟,我都会加上一下。”

Mulder死死咬着嘴唇,就是一声不吭。Skinner暗示性的看看手表,Mulder闭上眼睛,负隅顽抗的坚持着他最后的勇气。令他吃惊的是,片刻之后,他感到臀上的笞杖被刷的拿开,然后随着一声尖锐的风声落在他的肌肤上,一秒钟后他就感到了最深重的痛苦。刚才他太专注于保持自己那小小的叛逆决心,以至于根本没听到Skinner走动的声音。

“我可以继续这样下去,直到你开口,Mulder,那时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应得的惩罚。”Skinner简洁而严厉的说。Mulder牙齿咬的咯咯响,就是不吭声,但是随之而来的又一下大大削弱了他的决心。

“好吧!我说,我说!”他叫喊起来。笞杖又静静的放回他疼痛的屁股上,然后Skinner再次站到他面前。面前的男人看上去完全彻底的严厉,坚决,毫不宽恕。Mulder感到心底滋生了一种奇特的感激之情——Skinner迫使他承受了这些,尽管很糟糕,但是某种程度上他需要这个。他不想分析这是为什么,只是他的确非常感谢,Skinner接受了他所有任性的发泄,但是从来不曾退却和放弃。他流利迅速的报出长长一串他的罪行清单,毫无遗漏,而且不象 Alex,完全用不着提醒。相反,毋须明言,他也完全知道他为什么该受到惩罚。当他终于结束的时候,Skinner淡淡的点了点头。

“好的,要牢牢记住你说的,Mulder。”他再次从Mulder视野里消失,随即笞杖被拿了起来。Mulder低低的哀叫一声,恐惧的等待着即将来临的鞭打。笞杖带来的痛苦是非常强烈的,他知道今后的几天里都会痛的要命。“五下为了你的违抗命令和欺骗,十下为了你愚蠢的拿生命去冒险,三下为了你刚才的脏话和咒骂,两下为了移动电话——我还要再加一下,为了你把这个房间搞的乱七八糟。我想这些衣服都是你的,没错吧?”

“是啊,他妈的没错!”Mulder忿忿的叫道。

“那就把皮绷紧点。”Skinner提出忠告。“这将是既漫长又痛苦的一段时间。”

Mulder为这句话以及那简洁而威胁的语气而战栗不已。二十一下鞭打,用那根犀利的弹性十足的笞杖,真是个极其可怕的数字啊。

第一下鞭打横过臀部的正中,锋利的仿佛切开了肌肤一般,他嘶哑的,发狂般的尖叫了一声。他在一场惩罚当中总是需要这般发泄,而且这次,看来更加是大有机会。 Mulder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他的情绪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积郁于心,日益增长,强烈到迫切需要爆发出来,他真的需要这样狂喊,尖叫,抽泣——这场鞭打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理由。在两下特别凶狠的鞭打后,他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的臀部一忽儿麻木到没有知觉,一忽儿又被更加猛烈的疼痛唤醒。四下了… 五下了…六…耳边的尖啸和无情的苦痛几乎令他无法承受。Skinner有条不紊的操作着——所有的鞭打都精确的间隔整齐的落在他臀部,但是到第七下他改变了角度,使下面的鞭打都整齐的和前面的鞭痕交叉成直角。Mulder声嘶力竭的大叫了一声,几乎忍不住要站起身来。

“求你,别打了!”他痛叫着。他曾经经受过了殴打,枪击甚至更糟的,但是这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他应得的,是他自愿的。Skinner暂时停了下来,严峻的注视着他,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黝黑而深邃。

“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Mulder。我们一会儿再开始。”他的语气颇为柔和。

Mulder狂乱的摇着头。“不,不要再来了,求你。我很抱歉,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低低的,急切的呜咽着求恳。

Skinner探询的看着他片刻。“这是你应得的,你必须承受,早晚都一样,你一定要承受。”Skinner坚决的告诉他。

Mulder感到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仿佛是一层坚硬的外壳终于开始碎裂。他把头在Skinner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儿,对方轻轻的抚慰着他,亲吻着他的头发。几分钟后,Skinner温和但是坚决的引他再趴到沙发上去,鞭打又继续下去。Mulder肆无忌惮的尖叫,他的意识全都模糊的沉浸到这痛苦的眩晕之中。当鞭打最终结束的时候,他趴在沙发靠背上,象一条离水的鱼一样剧烈的喘息着。Skinner消失了片刻,把笞杖放回原处,然后回来,轻柔的扶 Mulder站直。Mulder紧紧的抱着面前的这个高大男人,几乎挂在他身上,而Skinner耐心的抚慰着他。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Mulder一遍又一遍的低声耳语。

“不客气。”Skinner的手掌在他背部钟爱亲昵的缓缓来回抚摸。几分钟之后,他把Mulder带回他的角落,让他站好。

Skinner走回去站在那里,目光来回的扫视着他那两个已然饱受教训的情人。他们两个的屁股都显示出一大片深猩红色的晕影。Krycek的是扁平的,宽阔的皮带的印记,Mulder则覆盖着纵横交错的鞭痕。在训诫两个情人的时候Skinner向来非常谨慎,留心着不但使惩罚恰如其分,同时还要符合每个人特别的个性。Krycek,从表面来看,好象是容易处理一点,但是问题是Skinner根本没办法知道自己做的是否合适,Krucek根本不给他任何反馈。他的脸上好象永远戴着面具,他的眼神冷漠疏离,偶尔有一丝情感流露,也是转瞬即逝,快到Skinner根本来不及捕捉和领会。对于Krycek他已经竭尽全力,但是事后总是感到一种负罪感,好象没有尽到责任。相比之下Mulder就好懂的多了,Skinner完全有自信,他不但给予了这个情人他应得的那份惩罚,而且还满足了Mulder没有表达出来的更加深层的需要,这个小家伙的一举一动在拍打前后是如此对比强烈,判若两人。可以说他需要被强行置于如此境地,在这样的情境下才会表现出真正的自己,一场拍打使他敢于表现出自己更为温和,可爱,讨人喜欢一面,而不是咄咄逼人乖戾不驯的那一面。 Skinner叹了口气——他这两个情人哪一个都复杂透顶,他真的非常疲倦。他的头痛的象要裂开一样,胳膊也很疼——尽管不会有他们的屁股那么疼,他揉着抽痛的额头想着。

“Alex。”他温和的说,Krycek立刻过来,他那绿色的眼睛热切的注视着,充满了某种类似爱意的情感。Skinner轻抬起Krycek的下巴,用力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Krycek有那么一会儿一动不动,好象被冻住似的,片刻的晕眩之后,他紧紧依偎着Skinner的身体,温顺而驯服,张开他柔软的双唇,带着激情投入的回应着这个吻。Skinner的手臂环抱着他,紧紧的搂着,深深的亲吻着他。最后他放开他。“好了,结束了,一切都被宽恕了。”他温柔的说。“恢复正常了。去把衣服穿好。”

“是,长官。”Krycek点点头要走。Skinner则皱着眉头拉住他。

“Walter。”他更正道。Krycek惊讶的望着他,然后省悟到自己仍然使用了‘惩罚’模式的称呼,笑了一下。

“Walter。”他点点头,消失在楼梯上。

Skinner现在转向了Mulder。

“到这来,Fox。”他柔声招呼。他很少这么叫Mulder,但是他发现在一场拍打后这个字眼仿佛能够抚慰他的情人。Mulder蹒跚的走过来,眼睛垂向地板,一付羞于见人的模样,好象害怕会受到更多惩罚似的。他的阴茎,Skinner注意到,保持着半勃起的状态。Skinner在沙发上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膝盖。Krycek在惩罚过后总是需要消失的无影无踪,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自我舔舐伤口。Skinner知道,当他回来的时候会渴望亲近,但是拒绝触摸,他从来不接受什么爱抚或者拥抱。Mulder呢,则完全相反,需要在拍打之后紧接着安抚和慰藉,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接受的,但是在拍打之后他看上去极度渴望身体的接触。Skinner常常想,是否一场拍打鼓励了Mulder去获取他本不敢要求的东西——他总是有点羞于表达他的需要。他记得有一次 Mulder告诉他他的父亲从来没有拥抱过他——当他们见面的时候不过是握握手,而不是拥抱,以及他有多么憎恨这个。即便如此,Mulder仍然压抑着自己,只有在一场拍打之后才允许自己索取和接受他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拥抱。

Mulder爬上沙发,偎依在他身旁,深深的把面孔埋在Skinner膝盖上,Skinner轻轻的用手指玩弄梳理着这个年轻人的头发,温柔的抚摸着他。

“…爱你。”Mulder含糊不清的喃喃着,他的脸孔因为这句话差不多跟他的屁股一样红了。Skinner有点发窘的笑了一声。Mulder平时从来不会表露他的感情。通常情况下只有在一场拍打之后Skinner才会觉得离Mulder的内心更近了一些——它蜷缩深藏于最深处,被虚张声势的外表,专横决断的气概,超群出众的才干和直觉所重重掩盖。

“我也爱你,Fox。”他亲切的用手指梳理着Mulder的头发,Mulder放松了身体,好象一只心满意足,打着呼噜的猫咪一样紧紧偎依着他。二十分钟之后Alex再度出现了。他穿着家常的运动裤和T恤,言行举止已经找不到丝毫刚被惩罚过的迹象。不象Mulder,从他身上绝对看不出任何后期影响——连一点点步伐上的僵硬都没有。

“我去弄晚餐。”他说,同时为Skinnei斟好一杯威士忌,递到他手上。Skinner微笑着感激的啜了一口。Krycek将会殷勤体贴的照料他的一切需求,Mulder将会象一只渴望讨得欢心的小狗一样粘着他,索求着关爱和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这就是他们的特有方式,一直会延续到明天早上,甚至接下来的好几天之内。他疲倦的搓了搓脑门,并不是介意这样,但是有时候他也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办公室里文件积的象小山,他却不得不在这里,处理他的家庭危机。他感到自己都快窒息了,留给自己的空间太小了。也许拥有两个爱人,并且这样住在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也许他这样做根本就是太天真了,想的太简单。

这个晚上就象他预想的那样平静的度过了。当他们回到他们那个巨大的King Size的床上的时候,Skinner象通常一样在中间,Mulder蜷缩成一团,执着的依偎在Skinner胸膛里,他那红通通的滚烫的屁股暖暖的靠着 Skinner的胯下,而此时的Krycek,就象Skinner夙知的那样,和他每次在一场拍打后一样,背对着他们两个,他那同样热烫的屁股轻轻抵着 Skinner自己的屁股。Skinner忧心忡忡,担心Krycek没有得到任何安抚和慰藉,但是那个年轻人看上去真的不需要这个,而且这个也总不能强加给任何人。尽管有什么不大对劲——Skinner能感觉得到。通常在拍打之后,Mulder和Krycek彼此都颇为相亲相爱,但是这一回,他们却互相回避,他能约莫猜到一点原由。开始Mulder是生气他自己的惩罚被Krycek分享了,后来当他知道了Krycek受罚的具体原因的时候就更生气,但是更深入的原因Skinner实在太累了,懒的去分析深想。

Skinner一直醒着,脑海中思绪万千,直到渐渐的其他人的呼吸越来越深沉,平缓,沉入了甜美的梦乡。凌晨三点他们一齐被Skinner的手机吵醒。他跌跌撞撞的摸下床,拿起了移动电话,他的两个爱人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电话是办公室打来的,发生了一起棘手的人质绑架案,牵涉到复杂的政治背景。 Skinner匆匆穿好衣服,给他的爱人们留了个字条,就赶去办公室了。人质的情形非常危急,他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持续的用电话进行指挥,布置各种应急预案。不过最后的落幕简直是虎头蛇尾,绑架者最后终于释放了人质并且投降。那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Skinner感到深深的疲惫,急需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刮刮胡子,冲个淋浴什么的。他回到家里,开门进去,上楼向卧室走去。床已经空了,但是他听到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以及越来越嘈吵的其他声音。

“嘿,你能不能别那么讨厌的跟着我…”是Mulder的声音。

“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试图证明你的愚蠢,白痴的主意又一次错了,看看我被你连累到了什么地步。”Krycek还击道,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屑。

“那是你活该。天那,那压根就不关你的事。”

“你在我耳朵边上吵吵了一天还不关我的事?你就是这么个令人讨厌的混蛋,Mudler。”

Skinner长叹一声,疲倦无力的紧紧揉捏着鼻梁,现在他除了这个简直什么也不想做。

“好好看看你自己在办公室里整天对着Walter献殷勤的样子吧——那才叫讨厌呢。‘是,长官,不,长官,请抽我屁股吧,长官!’”Mulder恶毒的模仿着。

“至少我不会在屁股挨抽的时候高潮——不象有些变态!”

沉默。Skinner不禁畏缩了一下,等待着不可避免的事情到来…果然如此,两秒种后他听到了拳头扎扎实实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他大步冲到门口,就在他的手已经扭开门把手的一刹那,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顾不上这个,他用力扭开门把手冲了进去,发现自己立刻被一大团烟雾腾腾包围,水汽氤氲让他的眼镜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打架的家伙们。他寻着呼哧呼哧拉风箱似的喘息声找到他们,一手揪住一个人的胳膊,另一手揪住另一个人的后脖梗,猛烈的摇晃着。就在他把某个情人推到水流下面——他不知道是哪一个——的时候,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个没完,他拧开冷水,又把另一个拖回卧室里——才发现这个是Krycek。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那里,直到你冷静下来,Mulder!”他回头冲着浴室里怒吼,然后把手里这个湿淋淋水嗒嗒的Krycek撂到床上。“还有你,先生,给我呆在这儿。”他咆哮着。Krycek眼里的叛逆火焰闪耀了一下又熄灭了,又换上了通常那付毫无表情的面具似的脸。再也无法忽视手机的声音了,Skinner伸手到口袋里气冲冲的掏出手机。

“长官吗?”Scully的声音。“真抱歉这么快就叫您回办公室,但是我们马上要发布一个声明,我不想没有您的批准而发布任何消息。”

“很好,Scully,着手准备吧——我马上回来。”Skinner一转身,恰好看到一个全身冰凉,一边滴水一边哆嗦的Mulder从浴室冒出来,立刻拔高了声音,恶狠狠的说。“不——不用了,Scully,看,我信任你…照你的意思做吧,我…嗯,我辞职了。“他突兀的挂断电话,瞪着眼前两个湿淋淋阴沉着脸的情人,对方也震惊的张着大嘴瞪着他。

“辞职?”Mulder看上去全然傻掉了。“你不能这么干。不是因为这个吧。不是因为我们吧。”Skinner冷冷的眯着眼睛看他,Mulder脸刷的白了,后退了一步。

“该死的你不能…”Mulder刚要继续开口。Skinner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登时让他把后半句没说出口的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不,”他说,“我不干了。”突然之间一切豁然开朗。他转过身,浴室里冒出的水汽和他自己的激动的情绪混合起来,几乎令他哽咽,他步伐踉跄的走出卧室,一言不发。

Skinner跑下楼梯,冲到屋子外面,砰的关上汽车门,发出一声轰天巨响。汽车尖啸着冲上车道,一阵怪响,绝尘而去——去哪里都行,他才不关心,只要离开就好。

一刻钟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沿着波托马克河疾驰——前头看上去有人正从河里捞上了什么物体。当他驶近的时候发现正在往上拖的那是一辆汽车,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从车里跳下来,大步走过去细看。果然,这辆汽车是局里的式样——是Alex的。当他看到路面的遗留痕迹时一阵反胃。天那,他的爱人曾经离死神一线之遥,而这全都为了他跟Mulder之间那愚蠢的竞争,或者别的见鬼的什么。

Skinner的脑袋里轰轰作响,胃部的绞痛提醒他还没有吃饭,而且他也根本没有睡上多一会儿。就在那辆砸扁的汽车落到实地的时候,溅出一大滩水,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混蛋,真他妈的混蛋!”Skinner大叫一声。几个人转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他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操,就不能让我安静会儿吗!”Skinner咬牙切齿的说。他掏出手机,怒气冲冲的瞪着它,眼里满满的都是嫌恶,一瞬间内心的魔鬼冲动起来占了上风,竟然把胳膊高高扬起将手机扔了出去,远远的,直直的,落到了河里。投了个好球!——看到仍然响个不停的手机溅起一簇浪花,消逝在深流之中,居然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和畅快。Skinner感到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他自由了!原来只要一个动作,就可以把他从那繁琐沉重的责任中解脱出来。
Skinner回到车上,轻快的吹着口哨。他自由了,他要沿着宽阔的大路自由疾驰,浪迹天涯。活动了一下肩膀,Skinner把车开回主路上,脸上露出兴高采烈的笑容。

他一连开了几个小时,只停下来加了一次油,胡乱买了个三明治。他喜欢在开阔的大路上疾驶而过的爽快感觉,聆听着收音机里传出的怀旧老歌,哼唱着,无拘无束,无牵无袢。“就象一个逃学的小子!”他得意洋洋的自言自语。事实上他只逃过一次学,是被他最好的朋友,野小子Danny Wallace教唆的,最后的结果是他再也不敢生出同样的念头了。他把真实的回忆抛诸脑后,调着收音机的频道,用他深沉宽厚,颇有味道的男中音开始唱起 Queen的著名歌曲《波希米亚狂想曲》

“‘I see a little silhouetto of a man…Scaramouche, Scaramouche will you do the fandago? Thunderbolt and lightening, very very frightening dream.’嘿,Freddie老兄,你在写歌词的时候想的什么呀?‘Let me go, let me go…we will not…Miss Miller no!’”他快活的边唱边品头论足。“‘Miss Miller? I mean what the hell’s that about? Miss Miller?’该是强烈的摇滚部分。”Skinner在车里随着音乐的节奏兴奋的手舞足蹈。“‘Nothing really matters…anyone can see…nothing really matters…’该死,唱错了… ‘nothing really matters…to me.’没人在乎我,看那,这就是我的写照——Freddie Mercury你真是个天才。”Skinner心满意足的长出一口气,然后望望四周,想看看到了什么地方。

眨眼之间他已经冲过了一个道路标志,上书“欢迎来到小橡树。”小橡树,他的老家——在这里他度过了整个童年时代。真是奇怪,他竟然不知不觉间开回了这里。现在天色已晚,他开了一整天已经非常疲惫。他感到眼皮发沉,一个劲下坠,恍惚之间猛然一惊,一只鹿惊惶的暴露在车前灯光里,为了躲开仿佛是凭空出现的这只鹿他猛打方向盘,鹿倒是平安无恙的跑走了,但是Skinner的汽车冲下了路面,撞到了一根树干上。他呆坐了一会儿,头晕目眩,幸好除了手被割破了之外没受什么伤。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用自己的手帕紧紧扎好伤口,然后伸手去掏移动电话…猛然间省悟它已经不在那里了,不由恨恨的咒骂了一声。现在看来,一时兴起把它扔到河里实在不是很好的主意啊。他愤愤的踢开变形的车门,下来站了一会儿,四处看了看。到镇子上还有好长一段路,他已经累的不行了。忽然记起左近有一个小木屋,小的时候经常出没玩耍的地方,完全隐没在茂密的森林中,从路上绝对看不到的,于是他决定到那里休息一夜直到天明。果然记忆没错,那个小木屋还在那里——这段路比他记得的要长得多,有一阵子他都开始担心小木屋是否已经毁坏坍塌了,要么就是记错了地方,但是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它。小木屋里空旷而冷寂,但是Skinner累的顾不上这些了,他一头躺倒在木头地板上,转眼就呼呼睡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觉得全身僵硬酸痛,冷的要命——同时饿的要死。他花了老半天去弄明白自己置身何处,但是当记忆纷至沓来,回到脑海之中,他不由的畏缩了一下。该死,他都是怎么想的啊?可是…可是他还不想回去。他站起来,每一根肌肉都在叫嚣抗议,他活动着慢慢走出去,沐浴在阳光里。要是他能把汽车修好的话也许他还可以开车到镇上。他穿过密林,一路呼吸着甜美清新,沁人心脾的林间空气,然后突地停下脚步——他的汽车不见了。他敢肯定这里就是他撞车的地方,他站在那里,困惑的搓着前额,四处张望,试图找出一些线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手还在一跳一跳的悸痛,衬衫上沾着血迹。看到树干上残留的油漆痕迹可以断定这里的确是车祸现场。靠,一定是警察来过,把汽车拖走了。

无奈的长叹一声,Skinner只好拔脚往镇上走去。不知怎么的,他的自由之旅越来越不称心如意了。他开始想念他的两个爱人,真该死!他甚至开始想念他的工作了。他记起了过去的好日子,自己懒懒的躺在床上,双手环抱着两个绝妙的美人,而且个个爱他爱的要命,不由得眼睛模糊了起来。

“操他妈的!”他眨了眨眼睛,毅然终止了这种软弱的冲动。他的固执和倔强占了上风。他不想回去。他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他徒步沿着公路走着,越来越疲倦,意识开始变的昏昏沉沉,只是靠着决心支持下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呼唤着他,使他清醒过来。

“Walter Skinner?哎呀,到哪里我都认的出来你!我亲爱的Walter Skinner!好久不见了!”他转过身,惊讶的看到一位腰板挺直的小老太太沿着她的花园小径跑过来,快活的冲他挥着手。

“这位女士,您?”他蹙起眉头,困惑的注视着她跑过来。他有点恍惚,好象置身于什么超现实主义的幻境。样样事情都模糊朦胧,十分陌生。他不是在做梦吧?

“Hilda Stebbings!”那位女士大声说。“Mrs Stebbings。”当他迷惑的看着她的时候,她又加上一句提示。“你的四年级老师。”她说。他呆呆的凝视着她,往事历历回现在眼前。

“Mrs Stebbings?我的天呀,真的是您?”

“是啊,就是我,看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Walter Skinner,”她笑着斥责他。“真高兴见到你,过来,过来让我看看你,别磨磨蹭蹭的。”她打开花园的小门,他迷迷糊糊走了进去,感到象做梦一样。他温顺的跟着她穿过花园,走进她那整齐干净的小房子里。

“我正坐在外面晒太阳,真没想到是你走过来…我的天啊!”她唠唠叨叨的感叹着。“坐啊…我给你弄点柠檬水,还有小饼干。我记得你一向喜欢我的柠檬水和小饼干。我一直记得,每个夏天你们都在林子里疯玩,跟你那个淘气的朋友Danny Wallace,还有别的小孩,叫什么来着?那个不大合群的小家伙?”

“Ricky Parry。”Skinner心不在焉的回答,大口大口的灌着柠檬水。

“哦,对了,我亲爱的小Ricky。我真想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他在1982年被人在酒吧里捅死了,我出席了葬礼。”Skinner差点被急急吞下的小饼干噎住。

“哎呀呀,看你,又饿又渴的——你闯什么祸啦,弄的这个样子,我的小Walter Skinner?”
Mrs Stebbings关切的问,眼睛盯着他受伤的手,忧伤的摇着头。

闯祸?Skinner觉得自己好象又变回10岁大的小男孩。

“我…呃…撞车了。”他叹了口气。

“哦,我知道了。”她打开一个壁橱,拎出一个装满绷带和膏药的小药箱。

“你在干吗?”他拧着眉毛,当她轻轻托起他受伤的手,开始检查伤势的时候忍不住直往后缩。

“还记得你小时候吗。你总是磕破膝盖,我的房子是最近的,你们总是到这里来求助。喂,坚持住。我得把脏东西洗掉。”她仔细的清理了创口,Skinner不由的微笑起来。他当然记得很清楚。她那个时候要年轻的多,不过,以孩子的眼光来看,他永远都觉得她是大人。不过和她的年龄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神里总是闪耀的淘气的光芒,使得小孩子们都喜欢她,亲近她。

“好了,Walter Skinner,我希望你源源本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许说谎。”她竖起手指警告性的晃了晃。“你一说谎我就知道,Walter。”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女士,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撞了车,就这样,没别的。”他稍稍有点脸红,她靠在扶手椅上深思的看着他。在这种犀利的审视眼光下,Skinner又往嘴里塞了个小饼干,好掩藏他的窘迫不安。

“Walter,几个小时之前有两个可爱的年轻人来拜访过我。现在,你是想让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呢?还是乖乖开口说实话。”她泰然自若的说。

“两个年轻人…?”Skinner慌乱的蹙起眉头。

“是啊,亲爱的,不过嘴里有东西的时候别说话。”她责难的拍了拍他的手。“那些可爱的年轻人最近刚刚拯救了我们大家——有一个总能在新闻里看到,跟在你身边,亲爱的。我们都非常为你骄傲,你知道的。”她欣赏的冲他微笑,而他也感到一阵自豪的浪潮涌起心中,就象小时侯受到老师赞扬一样。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他谦逊的喃喃道。

“哪里啊,亲爱的,我们都了解你和这些年轻人为我们做了些什么。看到他们的真人真是太好了,多英俊的小伙子——而且个个都非常担心你。”

“担心我?”Skinner感到心里砰的重重一跳。

“是啊,亲爱的,非常的担忧哩。我请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上柠檬水,还有小饼干——他们一看就是喜欢这种家常点心的孩子。他们中的一个问了我好多问题… 另一个没怎么说话。”

“那个肯定是Mulder。”

“对了。其实我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我年纪大了,电视上的人看上去跟真人总有点不一样,对吧?总之,他问了好多好多问题——简直一刻也安静不下来,不停的说啊说啊,问个没完。特别爱刨根问底,是个性子挺急的孩子。”

“听起来准是Mulder没错。”Skinner扯了扯脸,干笑了一声。

“另一个可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他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房间里每一英寸的地方。什么也休想逃过他的眼睛,是吧?非常美丽的绿眼睛。象翡翠一样。就象老话常说的,静水深流。在那安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很多很多的东西啊。”

“是的,女士,您说的对极了。”Skinner突然感到十分孤独凄凉。“那准是Alex。”他忧伤的轻轻说出爱人的名字,终于醒悟到自己有多么思念他们。

“是啊,他们都非常担心你,因为他们发现了你的汽车,当然还有血迹,他们都急的发狂了。啊,当然他们没有这么说,但是我看的出来!”她轻轻笑了一下。“我一向都非常的了解你,还有你的朋友们,不是吗?”她又拍了拍他。他羞赧的笑了,回想起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在林间消磨夏日,在小木屋附近玩耍,跑到Mrs Stebbings家里去吃小饼干和柠檬水。“怎么了,Walter?”她柔声唤醒他,她那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理解。他叹了口气。

“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女士。”他沮丧的回答,局促的拼命盯着自己的手指甲。“我,呃,旷工了,离家出走,把工作和朋友都甩下了。我让大家失望了。”

“胡说,我知道你一生都从来没有叫人失望过!”她疾言厉色的告诉他。“我倒是认为你总是承担的太多。就象以前,你替你那个淘气朋友Danny Wallace背黑锅一样,最后你被校长惩罚了一顿,Danny则安然无恙。”

“我也记得。”Skinner余悸尤存的说。校长大人的胳膊可真有劲儿啊。“我只是不能让Danny一个人承担——我本来可以阻止他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亲爱的。” Mrs Stebbings怜爱的看着他,微笑着说。“我最喜欢的一个品质就是,Walter,你永远同情弱小的人。比如可怜的小Ricky,他走上歧途,谁都不再理他,可是只有你看到他的一些本质——一些好的地方。我记得你把他纳入你的羽翼下照顾,让他跟你和Danny玩。你是个好孩子,Walter,一直都是,永远都是。你只是需要放松一点点,不要把样样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

“我是FBI的局长,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Skinner嘟哝着。

“嗯,这不是你离家出走的唯一的原因。看你弄的这么狼狈,是吧?” Mrs Stebbings轻声斥责他。

“你提到你的朋友,好象和你的工作一样非常重要的感觉。我敢肯定你说的是Alex和Mulder,是吗?”

“是啊,女士。”他试图伸展一下僵直酸痛的背部。在Mrs Stebbings面前人人都不由自主坐的笔直。

“他们两个叫我想起Danny和Ricky。你总是把这样的小家伙护在自己翅膀底下,Walter。”
该死,她说的一点没错。Skinner寻思着。为什么他总是被这些坏小子吸引?难道他从照管和带领他们身上得到了什么好处?还是他总是看到他们好的一面,不管别人怎么想?要么就是两者都有。

“没有你世界也不会停止转动的,亲爱的。” Mrs Stebbings温和的说。“不过如果你不早点回去,那两个年轻人就会非常非常的难过了,不是吗?”

他呆呆的看着她,眼里蒙上一层雾气。“是的,女士。”他声音颤抖的说。

“好孩子,我把电话拿给你,你可以打个电话叫他们来接你。我想他们知道你安然无恙的时候一定非常,非常的开心。他们真的担心的要命。”

“我不知道,女士。”他悲伤的说。“我是因为某种缘故出走的,也许我不回去比较好。他们也许没有我会过的更好。

“Walter,谁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说这种话。” Mrs Stebbings异常严厉的瞪了他一眼。“我还记得有一次你连着好几天特别安静。很明显有什么困扰着你,但是你就是不说。最后,我强迫你坐下来跟我好好谈谈,大概是你闯的什么祸——具体情况我也不记得了。据我回忆,当你滔滔不绝的倾诉之后你就好多了。”

“我可不知道我的屁股是否同意这句话——我也想起来了,所谓‘倾诉问题’最后让校长好好教训了我一顿。”Skinner撅着嘴说。

“但是你不能否认后来你的确感到好多了吧?” Mrs Stebbings郑重申明。

“那倒是,女士,可是这次不同。问题太多了——而且,我很需要…”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无奈的耸耸肩。

“你不能替所有人承担责任。Walter,有时候你要相信你爱的人,不但能照顾好他们自己——甚至也可以照顾你,对吗?”Skinner盯着自己的鞋尖老半天,最后实在抗不下去,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Mrs Stebbings的明亮的蓝眼睛。

“是的,女士。”他无力的叹了口气,她把电话递给他,他犹豫的接过来,感激的笑了一下。

“我希望他们的确知道该怎么做。”当他输入Krycek的电话号码时她轻轻的说。“我真的非常期待,Walter Skinner。”

Krycek不得不紧紧贴在汽车座位上防止自己滚下去,因为Mulder此时正划出一个壮观的U型大转弯,风驰电掣的掉头朝小橡树开去。平时仅此一次,他没有对Mulder的驾驶技术发表什么恶毒的意见——因为他和对方同样急迫的想要见到Skinner。那个人虽然仅仅失踪了一天,但是Krycek已然深感痛苦,内心的空荡和失落甚至侵蚀到他永远冷漠的面具。他和Mulder一起去到处寻找他们失踪的爱人,同时发现当他们肯精诚合作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无敌二人组。他们的能力和技巧彼此互补。Mulder那穷追不舍的连珠炮似的提问和天才的跳跃思维,配合着Krycek的无微不至的观察技巧,对每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推敲臻至,恨不得翻开地上每一块石头的认真劲儿,他们两个真是天生的一对好搭档。当他们两个找到Skinner撞毁的汽车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最坏的情况。Krycek心里一下子冰冷彻骨——难道这又是共谋集团的什么阴谋?从理智角度,他知道共谋集团已经被摧毁了,但是难保会有个把漏网的余孽——一个耐心等待时机进行报复的杀手,处心积虑的向Skinner下手。当Krycek听到电话里Skinner的声音时,正啮咬内心的无穷苦痛一下子烟消云散,心里猛然溢满了宁静的温暖。/Walter 没事!Walter 没事!Walter 没事!/ 在开回小橡树的一路上他都难以自制的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他扫了Mulder一眼,对方露出一个迟疑的微笑。

“Walter 没事!”Mulder非常大声的说,笑容一下子变的灿烂无比。Krycek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啊。”他淡淡的说。在心底微笑着一遍遍重复。“是的,他没事。”

他们在Mrs Stebbings的房子外面停下,几乎是刚刚跳下车Skinner就出现在门廊里,略带几分踌躇的样子。Mulder停下脚步,喉咙里热热的一阵发堵。 Skinner的衣服撕破了,手上扎着绷带。在他的衬衫上染着血迹,难以置信的疲惫不堪——但是无论如何他活着。

“Walter。”他忍不住喊出声来,飞奔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那个大个子男人,用力的摇晃着他,滔滔不绝的倾诉着内心的焦急和担忧。“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天那,Walter,你一点都不知道!”他感到Krycek用胳膊肘暗暗顶了他一下,后者正安静沉默的站在那里,象以往一样耐心的等待着轮到他的时候。

“事实上,我知道。”Skinner做个鬼脸,Mulder慢慢的脸红了。Krycek走上前来,在Skinner两边脸颊上各亲了一下,这是传统的俄罗斯礼节。Mulder站在当地,仍然被Skinner苦涩自嘲的话语深深困扰。是的,Skinner当然知道这种担心是什么滋味。当Mulder自己一次又一次失踪的时候他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感受?他会多么了解和熟悉这样的痛苦,空虚,心里沉甸甸的?

“现在不是时候。”Krycek柔声提醒他。“我们该带他回家了。”

Mulder看着Skinner转过身去,紧紧拥抱着瘦小的银发老人Mrs Stebbings。

“再见,还有,呃,谢谢…。”Skinner在老妇人的耳边深情的喃喃低语。“为了所有的事。”

“别客气,亲爱的。”她慈爱的轻拍他的面颊。“下次回家不要隔这么久了。”

“不会了,女士!”Skinner咧嘴一笑,跟着Mulder和Krycek后面朝汽车走去。

“我们发现了你的汽车。”Mulder实在忍不住倾诉一切的愿望,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

“我撞车了,我…我开车的时候太疲劳了。打了个盹,后来为了躲开一头鹿急转弯…”Skinner微微脸红的承认事实。

“我们到处找你,搜索了每个地方,但是…”

“我在一个小木屋里过夜,在森林里,很难找到的。”Skinner耸了耸肩。

“我们还拼命的给你打电话…”

“我把手机扔到河里了。”Skinner羞怯的小声承认。他拉开汽车后门,钻了进去,当他抬眼看他那两个情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点痛苦的神情。 Mulder突然省悟到这个男人所说的话语里包含的令人吃惊的涵义。不到48小时之前他刚刚惩罚过他们,因为撞毁了一辆汽车,以及丢失了一部移动电话—— 当然还有别的事情。Mulder剧烈的吞了口唾沫,求助的看向Krycek。

“现在不是时候。”Krycek又说了一遍,同样温柔沉静的语气。“上车吧,Mulder,你来开车,我照顾他。”他转到另一侧车门,坐到Skinner 身边,只留下Mulder一个人呆呆的瞪着他,脸上还残留着吃惊的神色。他们几个人之间他可从来没有想到Krycek能表现出如此的权威和魄力。“我们回家吧。”Krycek仍然用温柔沉静的口吻不容置疑的催促他,Mulder上了车。

Skinner坐在后座上,疲倦木然的望着窗外。他几乎没有注意到Mulder发动了引擎,车子出发了。

“真是漫长的一天。”Krycek低声说。一天了吗?都发生了什么啊?一天的自由?Skinner突然深深的感到疲惫,精力耗竭。他的手仍在悸动着抽痛,全身也酸痛的要命。他阖上眼睛,渐渐睡意朦胧,几秒钟后一只手支持住他的肩膀,轻轻的扶住他的头部,放在某人稳定的温暖的大腿上。手指温柔的摩挲着他的额头,抚慰着他,他朦胧的仰望着一双明亮的绿眼睛。
“睡吧。”Krycek悄声的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Skinner阖上眼睛,睡着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Krycek锁好汽车门,Mulder帮着疲倦昏沉的Skinner走回房子里去。Skinner饿了,而且渴的厉害,但是他意识到他们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说,于是他直接朝起居室去,同时尽量把肩膀挺起来。他一向都对他那两个情人坚持这一点:他们的法则对每个人都是一样适用的 ——虽然他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体罚会发生在这种非同一般的情况下。这并不能让他觉得好过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望着Mulder,想知道下面该怎么办。通常情况下 才是掌握局面的人,不过让他自己指挥自己的惩罚活动未免是极不适当的。Mulder略带困惑的回望着他。疲乏的叹息一声,Skinner认识到他的爱人仍然指望着他来掌控局面。片刻之后Krycek跟在他们后面进了房间,他那熠熠生辉的绿色眼眸一如既往的镇定和冷静。

“看…我知道我把事情弄糟了。”Skinner深感无力的喃喃道。“当然规则对我们每个人都适用,所以…”他耸了耸肩膀。“那么,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Mulder的脸上露出大受惊吓的神气,仿佛完全无法想象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的,我们都明白。”Krycek平静的说。“但是可以等等再说。你很累了,除了上床休息不要想别的了。我们以后再谈,明天早餐之后再说。”

Mulder用力的点头,如释重负的看着Krycek。

“办公室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得给Scully打个电话。”Skinner拖着脚步穿过房间走向电话。这样多的责任,而他是这样的疲累不堪。他觉得一阵阵晕眩,伸手去摸索着支撑自己。

“一切都安排妥了。”Krycek平稳坚决的说,抓住Skinner的手臂担在自己肩膀上,此时Skinner的腿已经开始发软。“Scully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好FBI的事情——事实上我认为她已经迷上权力的感觉了。”他的唇角微微上扬,Skinner几乎忍不住笑起来。Krycek的冷幽默总是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表现出来,总是让他小小的欣喜吃惊一下。Mulder过来扶住他的另一只胳膊,他放松下来,由着这两个男人带他到卧室去,把他放到床上,不过当Krycek跪下来为他脱掉鞋子的时候他小小挣扎了一下。

“我能自己来。”他抱怨着。

“我知道,不过偶尔你也可以让我们帮你。”Krycek抬头看着他,十分关切。Mulder解开Skinner的领口,开始帮他脱掉衬衫,Skinner 不由得微微脸红,感到自己象个小孩子一样被人照顾。

“我能…。”他又忍不住张口欲言。

Mulder用一根手指封住了他微启的嘴唇,堵住了他没出口的话。“让我们照顾你。”他柔声说,同时瞥了Krycek一眼,后者正微微点头。“一向是你照顾我们,现在轮到我们了。”Skinner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顺从的让他们脱掉衣服,用被单裹住他。他闭上眼睛,感到两个人的嘴唇陆续在他额头上亲吻过,然后他又一次沉沉睡去。

“我简直不能相信我们就这样差点失去了他。”Mulder坐在Skinner床边,温柔的抚摸着沉睡中的男人的面颊。

“我明白。”Krycek一动不动,专注的凝视着Skinner,好象担心一眨眼他们的爱人就会再度消失在眼前的样子。

“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才能真正体会到对某人的感情是什么样的。”Mulder悄声说。Krycek闭了闭眼睛,然后点点头。“都是我的错。”Mulder悔恨的叹息着。“我总是逼迫他,我总是不断的索取…索取…我说不好为什么,但我总是索取他的关注。我太贪得无厌了。可怜的家伙,这对他太过分了。”

“我的错和你一样多。”Krycek耸耸肩膀。

“他是认真的吗?”Mulder看着Krycek抚摸着Skinner安详的睡颜,有点不安的问。“关于那些规则的事?”

Krycek严肃的点点头。“是的,他是认真的——他是一个公正的人,Mulder,事实上是过分公正了。他认定了要这样…不…我想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需要这样。问题是——你能下得了手吗。”他充满期待的看着Mulder。

“我?”Mulder轻声叫起来。“为什么得是我?”

“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Krycek的绿眼睛里波涛汹涌。“因为他信任你。”

“他也信任你!”Mulder抗议着。

“是。”Krycek低下了头。“但是问题是我不配得到他的信任。只有你可以。”

“胡说八道。”Mulder激烈的摇着头反驳。“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也没有,Alex!”

“我知道,所以一定得是你。”Krycek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伤感的微笑。

“为什么不是你?”Mulder困惑的问道。

“因为我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我曾经严重的伤害过他。我发过誓决不会再伤害他——永远。”Krycek苦涩的而坚决的说。“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坚守誓言。但是他现在需要这个,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这么做的人。你明白的,你的开始比我好的多。有些事情…你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已经很久了,甚至早在没有身体关系之前就存在了。对我来说,惩罚就是…痛苦。对你们两个来说,那却是一种亲密。为这我一直妒忌你。”

Mulder瞪着Krycek,嘴巴张的大大的,惊讶莫名。他知道对方提到的是那次Skinner中毒事件,但是Krycek眼睛里深沉强烈的痛苦无声的阻止了Mulder对此可能发表的任何异议。“好吧。”Mulder最后无奈的点点头。“我会做的。该死,你知道他一向讨厌这个。”

“可能吧。”Krycek耸耸肩。“我们下楼去,Mulder,我们得好好谈一下。明天,当事情进行的时候,你一定要十分妥当才行,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细节,这是我们欠他的。”

“是的。”Mulder作了一个深呼吸。“是的。”他在熟睡的爱人面颊上又亲吻了一下,然后跟着Krycek下楼了。

Skinner醒了过来,感到神清气爽。他翻过身来,伸手摸索着他的爱人们,因为记起来自己已经回到家,正躺在他们那张巨大的睡床上,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他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早餐的香气从楼下飘来,令他深感安心,然后偏头看了一眼钟,惊讶的发现已经快10点了。他起床去冲了个淋浴,把过去几天的尘土汗水都冲洗干净,又刮了脸。最后,他感到百分百精神焕发,又洗干净脸,伸手去拿牛仔裤…不,他停了下来,还是穿运动裤比较好的样子。他带着坚毅的表情穿好衣服,猜度着将有什么样的难关等着他。有一件事情是确定无疑的——一定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他套上一件T恤,下楼去面对他不能逃避的惩罚。当他小步跑下楼梯时感到胃里翻腾的很不好受,首先他认为只是饿了的关系,后来有点惊讶的意识到这是某种恐惧,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感到非常紧张。

Mulder正在早餐桌上看报纸,Alex在准备早餐——很早以前他们就下令严禁Mulder在做饭的时候接近厨房,现在他只负责洗涤而已。一看到 Skinner下来他就跳起来,就象一只热情的小狗一样就要一头扑进他的怀抱——不过中途停止了。

“过来。”他转而柔声说道,张开了他的双臂。Skinner走过去,Mulder一把搂住他,紧紧的拥抱。

“看到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大个子。”Mulder在Skinner脸颊上深深一吻,引他坐到餐桌旁边。Krycek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满满一盘薄煎饼,放在桌上,中途在Skinner那刚刚刮过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真是受宠若惊啊。”Skinner咧嘴一笑。

“不,我们只是想在吃掉你之前把你喂肥。”Mulder带着不怀好意的暗示冲他挤眼睛,大家一起笑了起来,打破了开始有点紧张的气氛。

Skinner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一直吃掉了第三,第四,第五份食物,终于心满意足。最后,他满足的叹息着把盘子推到一边,感谢Krycek做的美味早餐。Krycek和Mulder抬头看着对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Skinner现在感到胃里又难受起来,虽然已经被填的饱饱的。

“我认为我们需要谈谈。”Skinner声音低沉的说。

“毫无疑问。”Mulder折好手上的报纸。“我们会好好谈谈,但是首先我们需要完成你的惩罚,明白吗?”

Skinner皱起眉头,他以前从来没有看过Mulder这种表情,他看上去是这样的…自信,控制着一切。这令他有点困惑,但是也感到安心了不少。 Skinner沉默的点点头,感到脸上一阵发烧。眼下自己的位置真是非常尴尬和羞耻,以前他总是施加惩罚的那个,而不是接受惩罚的那个。

“好的。我要你去找到Alex的发刷,把它拿到这儿来。”

Skinner只是再度点了点头,感到一种梦幻般的茫然和失落,真的要开始了吗?

“现在,Walter。”Mulder严厉的提醒他,一下子把他从纷繁的思绪带回了现实。他点点头向卧室跑去,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咚咚的跳。主啊,干这种事考虑到他的年纪也未免太大了一点…但是另一方面,他心底朦胧的意识到这将是非常有效的。对即将到来的惩罚他心里半是恐惧半是期待,他敏锐的意识到眼下去拿的工具正是即将给他带来严酷的折磨,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大片耀眼的红色印痕的东西,以前他从来不曾这样深入的体会过这些,因为他只担任过那个施与惩罚的人。他找到了Alex的发刷,在他抚摸掂量着这个光滑,扁平,表面带着玳瑁状花纹的东西时不禁一阵颤抖。Alex非常珍视这件特殊的物品——这是他的俄国祖母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这是一把非常精美漂亮的发刷,同时也可以当成一把相当有力的短浆来用。Skinner一直很喜欢它落在肉体上发出的脆响,以及在某个不幸的屁股蛋留下美丽怡人的红色痕迹。

“拿出你的勇气来,Walt,”他悄声鼓励自己,拿上发刷向楼下跑去。Mulder在起居室等着他,站在沙发边上,Alex远远的靠在墙上旁观。

“拿过来交给我。”Mulder命令道。Skinner照做了,他的眼睛紧张的看着地面。“看着我。”Mulder指示他,Skinner叹了口气。听起来他的情人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他抬头看过去,发现Mulder的眼睛非常非常的严肃认真——再找不到一丝平时那个戏谑,挪揄,总是把人气的要死的 Mulder的影子。

“好极了。我要你趴到沙发上边。嗯,Walter——先把衣服脱了。”Mulder简捷的命令道。Skinner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想到是这样的了。他脱掉他的运动裤,整齐的折好放在扶手椅上,然后是他的T恤。“马上就位。”他吃惊的跳起来,在他全神贯注的做着准备工作的时候他都没有意识到 Mulder跟在他身后。他用力咽了口唾沫,俯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几秒钟后发刷被放置在他赤裸的臀部,他微微退缩了一下。这并不痛,只是非常的让他感到羞辱,因为Mulder正是小心翼翼不折不扣的执行着他本人制定的仪式。

“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你为什么应该受罚。”Mulder说话的口吻正和他以前一样坚定,冷静,而无情。Skinner深吸一口气,该死,为什么以前他从未意识到,光着屁股趴在沙发上说话该有多困难?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费了半天劲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怪异断续的音节,他看见 Mulder严肃的面具一刹间有点破裂。他的情人不安的瞥了Alex一眼希冀求得帮助。Skinner差不多忘掉了另一个情人也在现场——Alex总是这样,一贯的,非常安静,非常静默的存在着,不知为何,他看起来仍然是控制一切的绝对核心。Krycek迅速作出反应,他静默的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来,贴着 Skinner,轻轻抚摸他的面颊。

“告诉他,Walter。”他柔声催促他。

Skinner努力吞了一口唾沫,点点头。“我把我的手机扔到河里,我还撞毁了我的汽车。我…我不该在疲劳的时候开车。我让你们两个担心了,我故意切断了电话联系…”

“在你那种情况下你是在拿生命冒险,Walter。”Mulder轻声说。“你可能杀死某人,最可能的就是杀死你自己。”

“我知道。我很抱歉。”

“你差点没命!”Mulder严厉的加重了语气,Skinner颤抖了一下。如果他在Mulder的位置上他也会这样说的,但是这仍然让他不好受。“当我们看到汽车里的血迹…当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我们以为你死了,Walter。”

“我知道,我很抱歉。”Skinner紧紧抓着沙发靠背,紧到手指泛白。他的确应该受到惩罚。他只希望Mulder赶快完成这一切——越快越好。

“那好,Walter。你应得的惩罚是20下用发刷,20下用我的手,明白吗?”Skinner沉默的点头,是的,和他想的一样,无论他们中间哪一个捅了这样的漏子的话,他也会给他这么多——也许比较仁慈一点,不过也不会有多大出入。“好的,大个子,撑着点。”他听到Mulder走过来,然后发刷被拿起来。Skinner急促的吸了口气,几秒钟后发刷重重落在他的臀部,痛的要命。他猛的吐出刚才屏住的那口气,带着尖利的苦痛的气息。已经有很多年他没有落到这种地步过了,他差不多已经忘掉这样的痛苦有多厉害。第二下拍打更加自信,Skinner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哼。他不愿意哭。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某种自尊,也许是某种愚蠢的男子汉气概,但是他知道他不想哭。他也知道,潜意识知道,Mulder就是想让他哭出来,而且会为此竭力以赴。又几记发刷的猛烈重击挑战着他决心的底线,但是他还撑的住。Mulder已经很好的把握了节奏,每一下都让他的屁股刺痛的好象在火里灼烧。他用力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惊讶的感到某人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面颊。

“发泄出来吧,Walter,这里只有我们。”Alex温和的在他耳边低语。

“不能。”Skinner嘶喊着,另一下重击一下子让他吸不上气来,只是杂乱粗重的喘息着。
Mulder停了下来。

“这是十下,Walter,你还支持的了吗?”

“没事,继续吧。”Skinner粗声粗气的回答。他听到Mulder仿佛嗤笑了一声。

“永远都是这样,最强壮,最顽固的家伙,是吧?好,Walter,那就继续。刚才只是热身,现在要来真格的了。我要你好好想想自己的作为,你是怎么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这是多么的无法容忍。”

无法容忍。Skinner想起以前曾经把这个词用在Mulder身上,几年前,他的情人一度企图从FBI辞职的时候。无法容忍。他试图集中精神在 Mulder的命令上,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但是他臀部火辣辣的疼痛使他完全无法用理智思考。他不能在任何别的什么上集中他的精神,除了他疼痛的屁股,因为Mulder已经开始用比刚才狂热十倍的认真开始猛烈的挥动着发刷,Skinner简直无法想象还能有什么比刚才更痛,但是他错了。第2轮的十下在他的屁股上留下了鲜明的印记,在他的精神上也是——他不得不提醒自己,既然他曾经一再使用这个工具惩罚过他的两个情人,他就应该能坚持下去。这简直痛的要命。再一次,他紧紧闭上眼睛,竭力忍住他几乎要迸出的眼泪。他不可以让他们看到他哭泣。他们在惩罚中哭泣没关系,决不可以。最后,在他以为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时候,痛苦的拍打停止了。

“好了,Walter,站起来。”Skinner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扶着他站起来,然后他被紧紧的拥抱着。“现在要开始手掌的拍打。”Mulder紧紧的抱了他一会儿说道,然后放开他,走到沙发的那一边。他坐了下来,期待的望着Skinner,Skinner踌躇着。“就是现在,Walter。”他仍然用那种坚定,低沉的声音平静的说。Skinner无声的点点头,慢慢的绕过沙发走到他身前。他颇为笨拙的俯身趴到Mulder膝盖上,Mulder不紧不慢的调整着他的位置。“我们希望你能舒服点——这可要花一点时间。我不会很快的结束,Walter,会很缓慢。如果你想,就哭出来吧,我们在这里,没关系的。”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是继续吧。”Skinner牢骚满腹的说,为此在屁股上挨了轻轻一记作为奖赏。

“别把你的男子汉气概用到我这里,Walter,你正屁股朝天的趴在我膝盖上等着接受惩罚哩,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Skinner抑制住自己本能的讽刺性的反诘,Mulder那种坚定的强有力的举止态度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最终Mulder还是把他调整到一个对双方都比较舒适的位置上,他发现自己的脑袋正不偏不倚的压着Alex的大腿。他放松下来——显然,一场手掌的拍打不可能象那个恶毒的发刷一样恐怖,不是吗?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他的臀部已经被发刷折磨的敏感难耐,而Mulder的巴掌又是结结实实,毫不含糊的。更糟糕的是被迫趴在膝盖上的羞耻,他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位于这种境地的具体时间了,大概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15岁大的怒气冲冲的男孩,在他父亲的膝盖上挨了顿狠揍。几十年之后他居然又落到同样境地,他觉得这真是十分难于面对——甚至比疼痛还可怕的多。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带出一两声沉重的抽泣,他再一次竭力抵抗着满眶的泪水。他本来差一点就赢了,靠着他本能的支持,渐渐迷惘在一阵阵朦胧的痛苦之中,但是Alex此时却伸出手来,他的指尖无比温柔的轻轻触摸着他的面颊。

“没关系的,Walter。”他温和的说。“没事了,我们在这里…当我们以为失掉了你的时候真是恐惧极了,你要是看的到的话——我们发了狂一样的到处找你。我们爱你。”

那些和缓的话语不知怎么触动到他的内心,冲破了他的防线,下一刻他就在Alex的大腿上哭的象个孩子,泪水无声无息的滚滚流过他的脸颊。他趴在那里,毫无抗拒的承受着Mulder手掌的猛烈拍打,泪水涔涔而落,Alex慈爱温和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面孔。在拍打结束的时候他差不多完全没有意识到,仍然趴在那里,继续无声的哭泣着。Mulder抚摸着他的臀部过了好久,然后扶他翻过身来,让他躺在两个人的膝盖上,面孔朝着他们,头仍然枕在Alex的大腿上。 Alex探究的望着他,然后低下头,一点一点舔掉Skinner脸上的泪水,好象是贪吃的小猫舔掉奶油一样。这个举动渐渐让Skinner平静下来,让他感到温暖而完美。慢慢的他停止抽泣,他们三个在沙发上安静的依偎在一起,很久很久,迷失在他们各自的思绪中。Skinner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的屁股痛的要命,但是偶尔承认自己的软弱,成为关心的焦点,这种感觉也很不错。他现在能够理解Mulder为什么这么喜爱拍打后的宁静时光了。

最后,Alex清了清喉咙,打破了寂静,把他们带回到现实中来。

“好了,你不打算告诉我们Walter Skinner的假日到底过得如何吗?”Mulder轻声问道,一边亲昵的抚摸着Skinner的大腿。Alex安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他那明亮的绿眼睛从未离开过他们的面容。

“Walter Skinner的假日?”Skinner好笑的挑起眉毛。

“我就是这么叫的。听上去象一部电影——Ferris Bueller’s Day Off只是他没有被逮到,也没有被打屁股,你可真是不幸。现在,讲讲吧,Walter,我们都想听。”
(注:我现在才知道Day Off是跷课的意思,汗,词典没有啊,这篇文文的标题也错了 ,唉,已经这样的话,就错到底吧,反正说Walter逃学的一天也怪怪的。)

Alex颌首赞同,Skinner无奈的咽了口唾沫,开始说道。“我很抱歉令你们担心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微微哽咽。“我…我想我是生气了。工作上一直有很大压力,要是没有你们两个在家里折腾也还罢了。我没办法…我是想说我只是一个人而已,我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如此。”
Krycek微微点头,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情和理解。“你是对的,Walter。我们没有为你着想。只有失去了你,哪怕只有一天,才令我们感到你对我们来说是多么…没有你我们是多么失落。”

“Alex说的对。”Mulder附和。

“我们还有别的要谈谈。”Skinner的脸有点红。“我们早就该好好谈谈了…我早就该说出来,但是…”他耸耸肩。“我想谈论自己的感受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

“既然到了你觉得不得不离家出走,还差点送命的地步,那我得说我们都必须要克服这个障碍,好好谈谈了。”Mulder严肃的说。

Skinner轻轻颌首,“说的对。”他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滑到地板上倚在他们身前,试图不要碰到臀部任何一寸皮肤,结果只好半跪在那里。“为什么你总要这么做?Mulder——我是说那样急切的希望吸引我的一切注意力?还有Alex,为什么你总是要和他作对?我知道你们明明是关心彼此的——如果不是的话大家就不会在一起了。这样的话又是为什么呢?”他们两个一言不发,Alex的眼睛扫来扫去,就是不看对方,而Mulder则忧心忡忡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Skinner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吧——你觉得即使爱上我你也可以感到安全,但是不包括你们彼此,你们做了太久的敌人了。但这太愚蠢了。其实我看的很清楚,你们彼此都为对方深深吸引——每天晚上在卧室里都有实例为证。”

Krycek偷偷从睫毛下面瞟着Mulder,后者正竭力扭着脖子看着任何地方,就是不看他的两个情人。

“Mulder,”Skinner温和的叫了一声,最后Mulder郁闷的叹了口气,转过来看着他。

“是的,Walter,你是对的,就是这样。”他最后不情不愿的承认。

“Alex,”Skinner催促着,Krycek露出一个非常少见的,几乎象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笑容。

“是,”他耸了耸肩膀。“我猜对我来说,性的部分总是容易的,比,呃,爱的部分要容易多了。”

“好啊,这样的话,你们是不是可以停止你们之间愚蠢的竞赛把戏了?不要再象两匹坏性子的小公马一样整天又踢又咬,而是表现的象你们在找寻我的过程中那样成熟理智,就象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一样——就象我们之间那样。”

“大概吧。”Krycek故做随意的回答,同时在他的长睫毛下面羞怯的瞟了Mulder一眼。“我想我们能做到,是吧,小子?”

“我想我们可以试试,死耗子。”

“太好了。我认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突破。”Skinner干笑了一下无奈的说。“但是我们还需要谈谈关于惩罚的事情。我不知道当我惩罚你们的时候是不是做的合适,现在你们也有经验了,也许你们能够理解这个问题。”Skinner小心的往后靠坐过去,露出一个痛楚的怪相,又往前挪动了回来。

Mulder对他做了个鬼脸。“那可真不容易。”他说。“要是说我的心比你的屁股更痛苦,那未免有点过,不过肯定是非常难受的经历。”

“对极了——我一直为了对你们的惩罚非常担心,却是为了不同的理由。Alex——看起来你一直把忍受这个当作我们爱你的某种代价,我要说,绝对不是这么回事。”他看到那双绿眼睛里一瞬间闪过困惑的光芒。

“我知道…我知道,Walter。”Krycek小声说。

“但是你真的相信吗?”Skinner问道。Krycek踌躇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Skinner痛心的叹了口气。“你一定得相信,Alex,否则我就得换一种方式。还有你,Mulder,也许你不乐意听,但是当你又踢又叫好象是非常痛恨惩罚的时候,你的身体反应可不是这么说的。”

“操。”Mulder羞恼的一头把脸埋在手心里。“不是拍打本身,Walter,我讨厌他妈的拍打。”他红着脸扬起头说。“是这种要被拍打的气氛和方式让我有感觉。它让我们能够达到一种非常亲密的程度。从我们一见面就是这样。当你在你的办公室里对我咆哮怒吼的时候,其实就表示出对我的特殊兴趣。我喜欢这种感觉。特别的有吸引力。”

“它让你兴奋吗?”Skinner淡淡的问。

“有点儿。”Mulder又开始拼命咬下嘴唇。

“那我们何不把它搞成一个性游戏——没有拍打——或者你喜欢的话可以加一点。”Skinner和气的建议。“从现在开始,要是什么时候你觉得需要的话,用不着再玩什么鸡飞狗跳的把戏,也用不着闯祸捅娄子,只要直接来找我,跟我说就行。天那,我们在卧室里已经干了那么多无法无天的勾当,玩一玩老爸打屁股也不算怎么古怪嘛。”

“老爸打屁股?“Mulder的声音听起来好象要昏倒的样子。

“这不正是你要的吗?”Skinner笑吟吟的说。Mulder瞥了一眼Alex,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不再是以前他们之间通常会出现的鄙夷和讥刺。

“好吧,我想就是这样,该死,这有多尴尬啊。”Mulder哀号着,脸已经红的跟Skinner的屁股一个色儿了。

“嘿,没什么大不了的,实际上,我想应该很好玩。”Skinner一本正经的微笑。“我会很高兴你跟我达到如此亲昵的程度,Mulder,当你让我叫你 ‘Fox’的时候,当你打开你心灵的栅栏的时候,我非常喜欢这样宝贵的时刻。”他钟爱的把Mulder拉进怀里,紧紧抱着他。“我,呃,也非常喜欢现在这个新鲜的专横主人Mulder。”他在Mulder耳边戏谑的耳语道,然后放开他的情人,冲他狡黠的眨了眨眼。“也许我们可以偶尔让他出来透透气。”

Mulder会意的笑了,听到Skinner最后的提议他已经完全忘掉了自己的窘迫。至少他不再是这里唯一一个癖好古怪的家伙了。Skinner转向另一个情人,后者正永恒的安静的坐在一边。他招手示意Krycek靠过来,长时间的凝视着他,探究的,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眼睛,直到Krycek最后在这仿佛照到他心底深处的目光下忐忑不安起来,耷拉着脑袋。

“还有你,Alex,你一定要懂得,你是我们完整不可或缺的一分子,你不是外人。”Skinner温和的说,一只手轻轻压在Krycek膝盖上。他深思的看着Krycek半晌,最后接着说。“也许下次你闯祸的时候,我该让你揍我一顿——我想那更让你难受,是吗?”

“不行,我绝对不干。”Krycek惊慌失措的回答。

“那你以后要把汽车开到什么河里之前,请务必想一下你对我们有多么重要。”Skinner温和但是坚决的说道,冲他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是谁开车去撞树呢。”Krycek嘟囔着,嘴角微微上扬。“认真的说,Walter,我们已经讨论过我,还有Mulder,但是还有你呢。”

“我?”Skinner有点迟疑,皱起眉头。

“是啊,当你不见了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有多么依赖你。这不公平。你不只是生来照顾我们的。毫不奇怪你觉得需要一点呼吸的空间。以后你再不能放任的让事情恶化到这种地步了。你的行为有点出格,可是这也不能怪你。就算你是最年长的,不用说也是最可靠最有责任感的那个,也不意味着你必须照顾我们一辈子。有的时候你也该放心的依靠我们,寻求我们的支持——用不着非要在一场拍打之后才肯开口。”

“我挺好,以后不会再发生了…”Skinner有点窘迫,但是Mulder堵住了他的嘴。

“嘘,Walter,当然不会。”他威严而坚决的说。“但是你要记住,在你的脑袋开始受不了之前就要告诉我们,不要再浪费局里的汽车和移动电话了,也不要再让你的屁股挨鞭子,明白了吗?”

Skinner的下巴直抽筋,惊讶的目瞪口呆,“是,Mulder。”他最后温顺的同意了。

“好极了,先生们,我想今天我们已经勇敢的面对了真正的自我。”Mulder煞有介事的慷慨陈辞。“我建议我们来一个亲密无间的集体拥抱吧,但是我不打算让你们杀掉我。那该怎么办呢…请问我们到底在这里干嘛啊?因为你们看,我们在这里团团围着光屁股的Skinner,而且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做爱做的事了… 喔,我可真有点儿饥渴。”

“哦,我想也是。”Alex坏坏的一笑表示赞同。

“我的屁股还痛的要死那。”Skinner忧郁的哀叫。“你的活干的真卖力,Mulder。”

“我是青出于蓝嘛。”

Mulder急不可待的扑过去,一把拉过Skinner,用力的亲吻着对方的双唇。Skinner感到Alex悄悄滑到自己身后,他那已经明显勃起的阴茎在牛仔裤底下硬硬的戳着Skinner火烫的屁股。热情火辣的湿吻引的他一阵战栗,快感传遍每一根神经末梢,立刻他就感到有双殷勤的手握住他的阴茎,卖力的爱抚着套弄着他,令他迅速兴奋起来。

“你们两个家伙连衣服都不脱。”Skinner虚弱无力的抗议着,Mulder露出邪恶淫荡的笑容,从沙发上溜下来跪在地板上。

“不,Walter,这次全是给你的…躺着享受吧,大个子,保证给你一场永难忘怀的性爱。我们可是垂涎了好久,一定要好好玩弄一下这个美妙无穷的身体。”

Skinner的回答被掐断在喉咙里,因为与此同时,凭着某种阴险的默契,Alex的手指深深掘入他的体内,灵巧的恶毒的在他身体里转动挑逗,而 Mulder则用他那温暖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阴茎,吸吮着摩擦着。Skinner被他的两个情人前后夹攻,Alex的手指和Mulder的唇舌翕动着奇异的节奏,转瞬间就被带上快感的高峰,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然后他疲惫的瘫倒在Krycek的怀抱里,Mulder的面孔紧紧压着他的胸膛,这个时候他真的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同时不禁颤抖的想到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这一切。他爱抚的摩挲着胸前那颗可爱的黑色脑袋,身后的男人亲昵的紧紧搂抱着他。

“哦,我想他们做到了,Mrs Stebbings。”他在心底喃喃道,浮现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他们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