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Wi “说吧,去哪玩了?”
“这个。。。”
“声雨楼是吧,我都知道了。有什么好瞒的。”
见赵子休垂手红了脸,皇帝也就不再多说,这个弟弟还是知道规矩的,绝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纵然是一时糊涂。
“子休,我们是同胞兄弟,之间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可知道历代的靖王都是近卫军的首领,兼领带羽林军。我看你今年也23岁了,也应向近卫军的将领学习学习。你自幼就是兄弟里面的明白人,带了兵,有了自己的人,哥哥也放心。”皇帝正了正脸色,“明天就到羽林军报到。另外,飞羽的事情,你也该了解一点了。”
“飞羽?”
“恩。好了,天色也晚了,我还有奏章要批。先走一步。夜里凉,多盖床被子。”
皇帝起身要走,刚走到门口,又回头笑道:
“听说京城最好的是醉红楼,比声雨楼也不差。不过,”他正了正脸色,“我看你是没机会了。若是敢再踏进青楼一步,小心板子伺候。”
早上睁开眼睛,窗户外面的光已经明晃晃的照进来了。赵子休正要翻身继续睡,忽然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一叠声的大喊:
“来人来人!现在是什么时辰!”
外面的仆人忙进屋来。只见赵子休正赤脚站在地上,手里拎着几件衣服:
“你们怎么也不知道叫我!皇兄叫我今天去羽林军报到!”
管家不禁一阵委屈:“明明是您自己叫把门关上的,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赵子休哪来的及理论这些:“快快快,帮我穿衣裳。”望外面看了看,又叫道:“糊涂糊涂,这趁子吃什么早饭,快去备马!”
又自己嘟囔着:“该死该死,好端端要去什么羽林军,活活是驴子上了套!”管家在一旁险些笑出声来,暗念了几声佛,好歹这小爷有了个神气差使。
只听赵子休又问:“谁知道羽林军的头子是谁?”
下面早有当过差的侍卫答:“回王爷,是皇叔颐亲王。”
“糟糕,是四皇叔!”
赵子休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颐亲王的侧影。朝堂上,文武大臣都多少弯着腰,唯有颐亲王是站的笔直的。他还正值壮年,英气勃发,对人对己都要求极严格。皇兄还说过他的字写的好,真真是铁划银钩,锋芒毕露。赵子休不免一阵紧张。早知道是四皇叔,前几日去问候打点可不正好。怪就怪皇上,不!早!说!
“快快快,不想死的都给小爷快点!”
羽林军大营中军帐一片肃静。颐亲王站起身来,目光在众将身上扫视了一周,朗声说道:
“众将都已到齐。近日北方大辽屯兵十余万,对天朝堪称大患。羽林军虽不必随大军转战西北,却担当守备京畿的重任,保障京城百姓及皇族的安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希望诸营严谨行事,择优擢拔。若有触犯军规者,不论出身贵贱,按律惩处。”
正说到紧要关头,忽听帐外一声通告:
“辅卫左将军领羽林军副将靖王到!”
外面的阳光很好,赵子休一进帐,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清楚里面的阵势。羽林军七个营的将军严阵以待,军甲军刀无不齐整,个个精神抖擞,面容肃穆。再向上看,却是四叔表情极难看的脸。赵子休看看自己身上,头盔嫌沉没有戴,这便罢了,军刀却也不知去向。帐门口一声轻呼:“王爷。。。刀!”正是随从,手里拿着那把倒霉的军刀,晃了晃。赵子休心中暗骂,这个节骨眼,也不看看情况,小爷已经进了帐,难道退出去拿?自己还是识相一点,匆匆行了个礼,右跨一步,站到了一个将军身后。
“靖王,你该站在哪里?”
不好,四叔!
“羽林军副将应站在主将右侧。”四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赵子休叹了口气,从魁梧的将军身后挪出来,站到了四叔身边。
“靖王爷,刚才本王说的,你可听清楚了?”
“回四叔。。。颐亲王。。。将军。。。唉。。。副将刚刚进帐,未听的仔细。”
“李将军,我刚才说了什么?”
李将军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身的精干。“回大将军,希望诸营严谨行事,择优擢拔。若有触犯军规者,不论出身贵贱,按律惩处。”
完了。。。赵子休心里一凉,好死不死,竟然是这个!再苯的人也会想到必然会被拿来开刀吧。罢了罢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有从右侧挪到了中间,乖乖跪下道:
“末将今日来迟,衣冠不整,请大将军惩处。”
颐亲王瞪了他一眼,张嘴刚要说什么。赵子休忙道:“只是。。。”
颐亲王不说话,等着听下文。
“只是末将今日初来乍到,军中规矩多不熟悉,尚要四叔殷勤教诲。俗话说,不知者不怪,还望四叔从轻发落。”
颐亲王心里动了动。皇上把幼弟送到羽林军,第一天就伤了他,只怕辜负了皇上的弟弟的爱护,但是自己又刚刚说过按律惩处的话,不照办岂不是自己打嘴?
“大将军,靖王是第一天报到,还望将军顾念其情,从轻发落。”众将今天似乎灵窍了许多。
“好吧,看在重将领面上,改五十军棍为打三十大扳。你们觉得合适么?”
众将哪有说不合适的道理。只是赵子休心中暗暗叫苦,想自己堂堂的王爷,上任第一天便被人按下打板子,这要是传出去还做不做人。皇兄。。。四叔。。。管家。。。还有那个叫凌洛的丫头,谁都脱不了干系!
转眼间条凳和板子都抬了上来。赵子休只觉后背一阵凉意。刚才还想像个英雄一般自己趴上去受罚,现在似乎动一动都难。只听到那个催命的声音:
“靖王爷,请吧。”
赵子休一咬牙,壮士成仁去也。趴到了条凳上。
“靖王爷,难道还有穿着盔甲挨板子的?”赵子休几乎在心里用尽了所有“粗话”,慢慢站起来脱掉盔甲,只剩里衣,又趴回了凳子上。
不敢看。余光瞥到四叔自己拿起了那块板子。赵子休还在想,不能哭,不能叫。呻吟如同他的最后一件衣服,是说什么都不能被脱掉的。
“啪!”手指猛的抓紧凳子。那一声疼生生的咽了回去。让你们看看我赵子休也是个男人!
“啪啪啪啪!”四叔似乎是下定决心把三十大板打出五十军棍的效果。
“啪啪啪啪啪!”我就是不叫,不躲,不求饶。。。
“啪啪啪啪啪!”四叔,算你狠!我可是你侄子。。。
板子忽然停下了。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颐亲王弯下腰,凑近赵子休的耳朵,用旁人听不见的耳语:
“死小子,要是疼,就叫出来,不行了就说话。”
赵子休咬牙,谁要你充好人。做英雄的想法又冒了出来。他摇了摇头。
四叔却点了点头。
“啪啪啪啪啪!”没有防备的赵子休险些惊呼出来。终于还是皱了皱眉头,咬住了袖口。
“啪啪啪啪啪!”疼。。。。。很疼,非常疼,就当我自己是死人吧。。。(四叔,给你个机会鞭尸。。。)
“啪啪啪啪啪!”完了。终于结束了。汗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赵子休心想,我总算是挺了过来。。。
从中军帐出来,几个小随从赶忙上来扶:“王爷,要紧不要紧?”
“滚!谁要是敢说出去,小爷就不给饭吃!哎呀。。。疼!”
总算是挪出了大营。忽然想到,早上是骑马来的,现如今却不能骑马回去。正在犹豫间,大路上飞奔来一辆油篷马车,正停在面前。一人锨起帘子,嘻嘻一笑,道:
“还不上来趴着!”
“皇兄。。。你都知道了。”赵子休见了皇上,又惊喜又委屈。“四叔他打我。。。”
“你啊,还不是该敲打敲打了,这下挨了四叔的板子,老实多了。”皇上听说弟弟挨了打,不免有些心急,好在四叔跟他们相熟,想必不会太为难子休。现在看来,他挨了打,精神倒还好。应该多逗他说些话,免得他老想着疼。
“我倒想带你回宫验验伤,看四叔有没有偏心。”
“啊,原来你也。。。”
“好了好了,四叔那脾气你也知道,被他抓着谁都跑不掉。”
终于趴到了皇兄的龙床上。赵子休长出了一口气。在皇兄身边总是很安心。
一动不动的任由皇兄除去自己的衣服。过了一会,身后有人“呀!”的一声:
“*!四叔太狠了!”
“是,没有偏心。”
赵子休撇撇嘴,你现在知道四叔狠了,那你当初怎么不早让我去找他,多少了解一点军中的规矩。反正挨了打,自己怎么想都有理。
“去哪里不好,都怪你送我去四叔那里。”
“四叔哪里不好。你趴好了别乱动!再动我也打你。”皇上从桌子上拿起一瓶药。刚要抹,忽见赵子休回头瞪着自己:
“好啊皇兄,药你都预备好了。那怎么不去救我!”
“臭小子,要算总帐啊,今日早朝的时候你在哪啊?睡大觉吧?误了早朝,廷杖四十,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哥。。。”从小就斗不过哥哥,不过好在自己别有一套。赵子休转身抱住哥哥,还把头往他怀了蹭了蹭。边做边想,这要是被外人看见,才真是没法做人了。“我不管。。。“
“好好好。。。趴好趴好。。。”皇上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小时候每次被人打了都这样来找我。”
“我小时候打架经常输么?!”扬了扬眉毛,还是以前骄傲气盛的样子。就是因为这样才常常被别的皇子欺负,往死里打吧。不知道认输的小东西。可是做他的哥哥,我很高兴。
“没有(还不是因为有我罩着)。好了,疼了就叫我。”
“疼!”
“啪!”“我还没抹呢。。。”
总算涂完了药。皇上长出了一口气。大姑娘绣花也不过如此吧。
“好了,你好好趴着,我要去批奏章了。”
“恩。。。”
“困了就自己睡。明天早上跟我去上朝。”
“不。。。要。。。”
“一天不上朝是四十廷杖,两天就是。。。”
“我去。。。”
回头看了看趴着看书的赵子休,皇上坐回了书桌前面。
牧州的水患。。。该死的孙大人应该已经被飞羽杀了吧。。。
北方的大辽。。。把颐亲王提升为大将军,羽林军就群龙无首了。。。子休毕竟还太年轻。。。
今年的春耕。。。丞相萧大人亲自在管,他一向稳重,应该没有问题。。。
五月的科举。。。是不是应该增加些算术?明天朝会跟诸位臣公商量一下。希望他们不要老顽固。
重修未央宫。。。?国库的银子还不宽裕,这等事难道也着急?礼部的刘大人糊涂了?
皇上一边看奏章,一边在心里自说自话。时间长了,看奏章也看出点乐趣来。两个时辰过去了,二尺多高的奏章总算是批阅完毕。回头看子休,书掉在地上,脑袋埋在枕头里,早就睡着了。轻轻掀起被子来看,臀上的伤痕还没消下去。
也好,睡着就不疼了。其实,四叔还是偏心的。子休身上的伤重归重,毕竟还是掺了水。
把他交给四叔很让人放心。
一边想着,皇上一边脱了身上的外衣。不叫他回家了,兄弟两个睡一晚上吧,
轻轻躺在他身边,又回头看了看弟弟,揉了一下他的头发。皇上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赵子休睁开了眼睛。皇兄真的累了,这么快就入睡。刚才趴着,书一点没看进去,也没睡,就看着他的背影。他瘦了啊。在朝堂上站的高高的,哥哥一直象神一样。可是在子时,看他的背影,看他原本清秀的字一直写啊写到颤抖,看他每一份奏折都想了又想,哥哥很用心啊。恨不得去跟那些大臣说,那些卤莽的建议,请你们想想再写,再想想。
其实,小时候挨打都是哥哥。母妃过世的早,明明受了委屈,却没有地方说,还要去给人道歉。哥哥牵着自己的手,去给别人的母妃磕头。哥哥带着闯祸的自己去向太辅赔罪。他为自己挨了多少打啊。
被打的时候想起哥哥皱起的眉头,不论多疼都肯不认输。
其实他,比我,不过大四岁呀。这时候看着他的侧脸,虽然是哥哥,还是很心疼。
明天早点去报到,跟着四叔当个好将军。就可以带着军刀穿着羽林军的制服站在他前面保护他了吧。
赵子休想着,觉得已经很晚了。明早还要早起。他慢慢阂上眼,却想到了七岁的时候,哥哥扶着自己的肩膀说,子休,无论怎么说你都别认,有哥哥在,不让他们打你。
今天挨打的时候都没哭,被他揉了一下脑袋脸上却悄悄的湿了一小块。是我太困了吧。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有人在耳边轻轻说:
“子休,到时辰了,你若是困就等一下再起床,我先起身更衣。”
右侧变凉了。皇兄已经起床。窗外还是日光熹微的样子。真早啊。
自从哥哥当上皇帝以后,我就没有这么早起床过了。误了的早朝且不说,没误的也是一片模糊的记忆,而且每每倒回家睡回头觉。
这么早,还有点凉。
“子休,起来啦。”
恩。。。起床。。。
“抬手。”
恩。。。
“右边。”
“我自己来。”
“不用,都穿好了。”是他亲自动手呀。
皇上弯下腰,细细的系好子休腰间的带子。“屁股还疼不疼?”
“疼!”
“疼才怪呢!只有一点点印子了!起来洗漱吃东西。”
收拾齐整了,早饭也送了进来。皇上很斯文的吃着。赵子休从昨天早上就没好好吃东西,现在早就饿了。也不管皇家规矩了,抓起点心就往嘴里送。
“哥哥,叉烧包很好吃,你也吃呀。”看到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吃象,赵子休未免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吃过了。”
“再吃一个。多吃点。”你都瘦了,为什么不多吃?
“做皇帝就是这样啊,一桌子点心,每一样只能吃一个。”
“咦?”
“每样吃一个才能吃一个遍嘛。”太辅说,只能吃一个,吃多了被人家摸清楚了口味,怕会下毒。可是不能告诉他。
“哈哈,还是哥哥心眼多。”
子休那么灿烂明亮,象清水一样的笑容,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上朝的时候,子休跟在哥哥身后。两个人都年轻有朝气,健康俊朗,又很和睦亲密。很多大臣看了都很高兴。朝会很顺利。
皇上一改与子休在一起玩闹的样子,高高的坐在龙椅上,很庄重,很威严。
仰望皇兄的时候,好象胸膛里有暖暖的气球,慢慢膨胀起来一样的骄傲。
一直到朝会结束,赵子休都努力站直一点,再站直一点,认真的听每一个大臣说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象丞相那样让皇兄放心委以重任,那该多好。
等等,昨天才决定跟了四叔当个好将军。
算了,那就当个文武全才吧。哈哈。
(此时在鸿馆)
虽然是最温文尔雅,雍容大方,年轻有为,玉树临风的荣予琪,凌洛还是很后悔栽在他手上。
昨晚不留心被人下了毒,险些暴露了行踪。还有前几天夜里误了的时辰。
京城人家的小姐,你们都喜欢荣予琪吧。那你们肯定没见过他跟你们算帐时的表情。
。。。或者,更恐怖,算总帐时的表情。。。
。。。其实是,最恐怖,让你跪在书房里,等着他回来跟你算总帐时的表情。。。
“小琪。。。^__^”
“子休!”(小声点。。。我再怎么也是杀手的头子啊)
荣予琪比上次见又好看了许多。穿着飞羽在鸿馆内统一的白衣裳,加上修长的白玉石鞘的佩剑,长长的衣带,小琪很英气呀!
“皇兄怎么不给我做这么一身好衣裳!”赵子休笑眯眯的拉着荣予琪左右看。
“我想用不了多少时日小靖王爷也会有这身衣服了。”颐亲王在一旁说。
“哈哈,我都不知道大家叫你小靖王爷啊。既然来了,带你四处转转吧。”
原来飞羽的鸿馆这样漂亮。赵子休想,能在这里做官,小琪也端的好运气。
“爹说他老了,就向皇上请辞。皇上命我带领飞羽。其实,常常怕做错事。毕竟不比爹多年的经验啊。”荣予琪对赵子休说着:“还有这帮人,虽然来去匆匆,都是拿钱领命的人,冷冷的不说话,也不珍惜自己。可是时间长了,谁受伤谁过世了都不免担心。”(说到不小心受伤,书房跪那一个就是例子)
“予琪,有时候我也在想,最坚固的军队,也许不是靠纪律和粮饷,而是因为人心才聚积在一起,才是攻无不克的。”
“好在,到目前为止,飞羽还不曾杀过一个无辜的人。飞羽是朝廷的利器,最怕被人利用。如果那样,这身白衣也许就要变为黑衣了。其实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你那皇帝哥哥。事事都处理的好。即使他不做皇帝,作为兄弟,我也很敬重他的。”
他提到皇兄,眼睛一亮一亮的呢。
“杀错了人,估计你皇兄也饶不了我。”
“还能象打我一样打你!?你们不是最铁么?”当年争着认错,这等傻事都是你们做出来的。
“天色也不早了。皇上吩咐过要把子休接回宫去,听听他在鸿馆的见闻,看看有什么建议。子休,你皇兄要考你啦。”颐亲王看时间晚了,要带赵子休回去。
“那明天见啦。。。”皇兄要考试??。。。!!!
却说被招入皇宫的赵子休,这会正惴惴不安的在殿前等着大太监的通报。
糟糕糟糕。这几天实在太过神气,禁卫军的制度兵种竟然完全没有注意。不知道皇兄要问什么?刚才四叔临时为自己准备的东西现在也忘了个精光。
“传靖王进殿~~~”太监的声音今天格外难听呀。。。
“子休,这两天可好呀?”
“给皇兄请安啦。这几天跟着四叔长了不少见识呢。”
“哦。都学着些什么呀?”赵子休猛然发现,自己是踩进自己下的套里了!
“啊。。。羽林军阵容严整,都是四叔治理有方。”
“这谁都会说!你说说,禁军一共多少兵力?”皇上一下严肃起来。直盯着赵子休问道。顿时有锋芒在背的感觉。。。
“这。。。”自己确实是不知道的,刚才在车上四叔还提起过。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大概。。。10万吧?”
皇上手里拿的扇子重重砸在桌角上:“胡说!我朝禁军养兵止二十万,京师十余万,诸道十余万。使京师之兵足以制诸道,则无外乱;合诸道之兵足以当京师,则无内变。内外相制,无偏重之患。”((摘自《曲洧旧闻》))
“皇兄。。。”
“让你去羽林军,不是让你养尊处优当少爷的!这都三天了,你倒是连军制都不知道!这要是打起仗来,你可知道怎么用兵?兵法书倒是背的流畅,哼!”
没办法。。。或者只有老办法。。。凑过去,拉住皇帝哥哥的衣角:“哥。。我会开始努力的,不要生气。。。”
“好,就再给你个机会。从明天开始,从羽林军回来就不用回家了,直接到宫里来,我把我朝禁军的典籍给你看。我批奏章你念书,别想偷懒!”
“皇兄。。。恩。。。我今天看到小琪了。”
“恩?跟人家荣予琪有什么关系?!”
“他。。。反正他也没看过什么禁军的典籍。不如。。。”要是我们三个象小时候一样在一起。不是很好么?
“那好吧。明天把他一起叫来。”哥哥跟我想的一样嘛。
出了皇宫,赵子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皇兄没有责罚,已经是天大的好运气了,念书还能拉上小琪,更是白白拾了金饽饽。
走,到荣府找小琪去!
到了荣府,已经接近子时了。赵子休心想,打扰了荣丞相就不好了。于是丢开随从,直接翻墙进了院子。自恃轻功不错,脚尖点过树梢,轻轻落在荣予琪的屋檐上。打算翻身进屋,把小琪个大乌龟吓个翻个,想到得意处,竟然在屋檐上嘿嘿笑了几声。却听身后一阵掌风!
赵子休一惊之下,却好歹记得身法,身子猛的跃起,腿顺势后踢。不料那人身形更快,侧身闪开一脚,手刀挥出,正击向赵子休肋下穴道。赵子休心想不妙,使出大内贴身缠斗的本事,手指往那人挥出的手上一搭,欲借机用“跌”字诀把他甩出去,却不留意脚下,被那人踢中膝盖,手腕被他反手捏住,一时三刻间,已经被按在了房顶上。
“小靖王爷还是那点三角猫的工夫呀?”只有三脚猫才会在屋檐上笑吧。
“死小琪,还不给我放开,这可是大不敬。。。呀呀呀。。。我好歹也是皇族。。。”
两人正滚做一团,嬉笑打闹之纪,忽听一中年男子的声音沉声喝道:
“予琪,现在是什么时辰?!难道不知道早点休息闻鸡起舞么?!”
荣予琪忍住笑:“父亲,儿子知道了,马上就休息。”
荣丞相重重的“哼”了一声,脚步已向后院挪去。
荣予琪转身按住偷笑的赵子休:“都是你害的,看我怎么讨回来?!”
赵子休得意的活象老鼠咬着了猫尾巴:“哈哈,怕你老子活活象怕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等着,我把你这两天在羽林军作下的事讲给你皇兄听听。”
“予琪~君子讷于言难道不懂么?”赵子休学荣丞相的样子:“还不快休息~”
荣予琪终于撑不住,扑哧一声跟着赵子休笑起来。
两人下得围廊,绕进屋中。赵子休把见皇上的事源源本本讲给荣予琪听了,两人不免有些发愁。玩笑归玩笑,皇上发威也是很吓人的。少顷,荣予琪眉毛一扬,计上心来:
“子休,你可知道大辽使团近日进京了?”
“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我看皇兄近来正为这事发愁。”
“我看我们不如夜探使馆,说不定还能偷听到点重要情报,回头就是一大功。我们两个各自好向我爹和皇上交代。”
“好呀好呀~~~走,现在就走!”
半个时辰之后,荣予琪和赵子休到了使馆的墙外。
“一股子马粪的味道。。。”赵子休小声说,荣予琪瞪了他一眼:“大丈夫的,怎么在乎这种事。”
赵子休一想也是,自己要窃取情报做英雄,将来被唱评书的说到,竟然还在这么严肃的时候谈什么马粪,岂不丢人?想罢,跟着荣予琪翻墙进了使馆。
大辽使馆一片烤肉的味道,散放的马匹都俊美异常。胡笳的声音一拍一拍,摇摇晃晃的人都要睡着了。荣予琪拉了赵子休向中间的主楼潜了过去。两人穿过西北的角门,进了天井。施展轻功,跃到了主房窗下。
只听里面口音奇怪的汉语说道:“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和,只要打下玉门关,大辽必然势如破竹,可掠得半壁江山,到时候,王将军可是立了头功!”
又听得一个汉人道:“大汗神武,理应一统天下。”
窗外的两人听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原来大辽买通了镇守玉门关的王三喜!!!
赵子休按捺不住,低声骂道:“该死!”荣予琪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那个汉人厉声喝到:“什么人?!”
荣予琪来不及想,拉起赵子休就往使馆外跑。可是士兵马上围了过来。荣予琪见来不及逃,拔剑出鞘,使出一招平沙落雁,砍伤了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卫兵,趁后面的士兵愣神之纪,拉起身后挡住包抄士兵的赵子休飞掠而出。一路上遇人砍人,见狗砍狗,一阵恶斗,总算逃出了大辽使馆。
第二天傍晚,大辽使者请求觐见。皇上按礼仪接见,只是心里诧异,还不是正式接见的时候,怎么如此着急?
那大辽使者仿佛胜券在握:“今日前来不为别的,我使团进京已有些时日了,天朝招待甚周,我亦视天朝为上国,甘心臣服。不知皇上何顾无视我国结好之心,竟派人暗中监视。”
说着,从身边掏出一块腰牌,摆在皇上面前。
皇上一见那腰牌,好象生生被人扇了一记耳光。只件那腰牌上清清楚楚的刻着:“靖王。”竟是昨晚赵子休无意中落在使馆的。
皇上马上调整脸色:“邻邦闻我结好,毕横加陷害。且不说我天朝泱泱大国,千万黎民,便是困苦到了极点,也不必用皇弟做奸细吧?以大汗的英明,必然知之。倒是多谢大使提醒了,以后我两国交往,还需多多慎重,精诚无间才是。”
那使者没料到皇帝年纪轻轻如此厉害。现如今若一口咬定王爷就是哪个探子,不就是说大汗不英明?左思右想,没什么办法,只得退了下去。
皇上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抬手抹了抹额头,早已是一身薄汗。府库尚不富余,若是现在跟大辽硬碰,伤的可全是百姓啊。
昨天的事提都没敢在父亲面前提。第二天荣予琪依照旨意,进宫陪太子读书。
刚进了未央宫,就见皇上一脸怒容,正在斥责什么。赵子休低头跪着,一声都不敢应。荣予琪先是没敢上前。后来在柱子后面见皇上把一块玉牌“啪!”的摔的粉碎,喝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荣予琪心知昨晚的事败露了,忙跪到赵子休身边,抬头道:
“皇上息怒,昨晚夜探大辽使馆,全是臣的主意。靖王爷顶多只是个从犯。皇上就怪罪我一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