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大陆历1479年12月30日。
雪洛帝国,首都,仰山区,元帅府。
“你给我站直了!”一声暴喝从书房中传出,书房外的林湛深吸了口气,将上身又挺了挺,双手贴紧了裤线,深邃的黑色眼眸中一丝慌乱一闪而过。
2小时后。
书房中出来了帝国最受尊敬的元帅林冉,长年的行伍生涯让林冉的鬓发已经花白,但仍精神奕奕。看着已经在书房外罚站超过6个小时的儿子,林冉的心中划过一丝不忍,随即想起儿子之前的顶撞,再次激起了心中的怒气。
“反省了吗?”独属于帝国元帅的深沉声音,让林湛的心,随之颤抖。
林湛努力将目光聚焦到父亲的脸上,强迫自己面对发怒的父亲,声音仍然轻柔而坚定:“对不起,父亲,我绝对不会让辰儿失去属于他的童年,即使以后他必定要走上这条路,但,现在不行。”有句话林湛没有说“我的童年已经没有了,请让辰儿替我活一个快乐的童年吧。”
看着17岁的儿子强自面对自己的怒气,只为让12岁的弟弟保留几年快乐的生活,林冉有骄傲,有欣慰,面色不觉柔和起来,被儿子顶撞激起的怒火也平息了些,“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要为辰儿求得这4年的自由生活,你就要失去自己的4年自由。本来你可以选择这4年的生活,虽然是受限的自由。但如果你做了这个决定,连这种被限制的自由也会失去……你应该很清楚。”
父亲略显柔和的语气,让林湛很是惊讶,有多久了,没有听过父亲对自己温柔的说过话了。心中一暖,眼睛中多了层温润。林湛咬了咬牙,抬头:“请父亲成全!”
帝国元帅隐去了柔和,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后天早上六点随车去云台。”
两天后,大陆历1480年1月1日,林湛独自一人,踏上军车,远去……
第一章 (1)
大陆历1483年,边境,格利罗镇,夕阳森林。
黎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一点点散在夕阳森林中,一丝风带着雨林特有的潮湿轻轻吹过。轻碎的脚步声响起,锐利的眼神随着睁开的双眼展露,一闪而过。
藏身在灌木杂草后的林湛,正瞄准着不远处的十几名偷入国境的武装人员。耳麦中传来短促的3声敲击,队员们已经到位,林湛的嘴角微微上勾了一下,心中默数十下,清脆的枪声惊起一片寂静,弹头带着旋转射穿了一个武装人员的眉心。事先埋伏好的队员迅速果断的消灭着敌人的有生力量,2分钟后,森林回复平静。
确认全数击毙后,林湛一脸漠然的带着小队的成员悄悄的退出了丛林。
云台,猎鹰特种部队基地,指挥官办公室。
看着雪浚希跳着脚的控诉着自己擅自带队出任务的“罪行”,林湛很是体贴的倒了杯水给他,开玩笑,帝国总长二公子啊,万一因为讨伐他导致说话太多被干死,那他还不得被父亲给剁了喂狗啊。没办法,猎鹰特种部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挥官,很是丢脸的在办公室里被训了个狗血淋头。谁让他倒霉呢,一时手痒做个小小任务都会被抓现行。
“有事就快说,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林湛故做恼羞成怒状,恶狠狠的对雪浚希摆起了拳头:“再废话扁你啊!”只有在这个好友面前,林湛才会象个20岁的年轻人一样嬉笑怒骂,暂时放下那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的责任。
貌似不屑的瞥了眼林湛,雪浚希很随意的甩给林湛份文件,口气揶揄:“来投奔帝国最年轻的军团长啊,下官可是荣幸之至啊。”
这个痞子!林湛无奈的翻翻白眼,转而将精力放在手中的文件上——调职令!火狐军团!林湛的眼中出现一抹久违的炽热。
“你别笑的那么恶心好不,看了这个再笑也不迟的。”雪浚希变魔术一般又拿出一份文件,“雪浚希上尉正式接管猎鹰特种部队,并率部队划归火狐军团军团长林湛中校管辖。”
拍了拍雪浚希的肩头,林湛浑身轻松的走出了办公室,“走吧,我可是3年没有回家了!”3年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笑容洋溢在林湛年轻飞扬的脸上……
雪洛帝国,首都,军部。
雪浚希一脸坏笑的看着林湛,自从被告知元帅大人有令,要他第一时间出现在元帅办公室开始,林湛的紧张在雪浚希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停整理着已经不能再整齐的军装,能看到这个从小就优秀的不象正常人的林湛紧张成这样,绝对是值回票价的,至于林湛瞪向他的目光直接就被雪少爷无视了。
“长官,中校林湛奉命前来报道!”恭敬的行了礼,林湛笔直的站在元帅大人的面前。
林冉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儿子,良久,才拿起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林湛:“看看上面写的对不对。”
林湛一愣,马上双手接过文件,文件夹中是他3年来所执行任务的所有详细汇报,详细到比他记得的内容还多,不好的预感逐渐在林湛心中升起,“报告长官,内容没有问题。”递回文件,林湛自嘲的想着雪浚希的话,看来父子重逢相拥而泣的场面是不可能了……
文件夹被翻到第一页,时间显示大陆历1480年6月。“请解释一下你在1480年6月期间,参加任务时的违纪行为,林湛中校。”
元帅大人的眼睛眯了起来,丝丝精光闪过,看的林湛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为自己不停的哀叹着,“果然要开始秋后算帐了,3年多的帐得算到什么时候啊……”
帝国最有前途的青年军官,最年轻的军团长林湛中校,刚刚度过了他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天,在元帅大人的办公室中历时18小时,充分回忆检讨了过往3年多的日子里所犯的错误,为元帅大人的警卫员表演了一把超长时限的标准军姿,赢得小毛头们崇拜眼光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超过200下还未执行的藤杖家法。
之所以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原因可以用一句话总结:老子知道儿子不老实,儿子不知道老子知道儿子不老实,老子知道儿子不知道老子知道儿子不老实……结果,老子VS儿子,老子完胜。
面对要面对的,一向是林湛做事的原则,既然跑不掉,就干脆不去想,20岁的林湛中校最想做的就是冲回家,见见母亲,见见从小被他宝贝着的弟弟,风斯辰。
第一章(2)
关上门,林湛惨白着脸扶着墙蹭到沙发上,腿已经麻木到不会打弯了。想着元帅大人居然拿出了一整天的时间和他泡在一起翻了三年多的老帐,就不由得苦笑连连,这个面子给的实在是有点大了。
考虑到军部到元帅府的距离,以及自己饱受折磨的两条腿,林湛很不厚道的将雪浚希从不知道第几任女朋友的身边挖了过来充当免费司机。
“老大,我好不容易有个休假,你就忍心!”雪浚希英俊的脸上尽是不满和委屈,第101次控诉着兄弟的无耻做法,奈何遇到的对手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小伎俩直接失效。
军车飞快的行驶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想着越来越近的家门,林湛莫名的恐慌起来。
家,对于林湛来说早已不是温馨的代名词,从5岁开始,家,就意味着父亲越来越严厉的要求,和母亲越来越少见的身影。他是羡慕弟弟的,自从弟弟出现在家里,父亲的笑只对弟弟露出,母亲的身影也只在弟弟的身边出现,温情从此不再属于5岁的小林湛。也许因为得不到,林湛对于这个家却格外的珍惜。
雪浚希看了一眼走神的林湛,看着林湛不经意流露出的悲哀,心不由得疼了一下。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在他的面前,林湛才会收起平时强撑起的坚强,让柔弱的一面显露出来,也只有他才明白林湛心中的苦和期待。
一直以来林湛努力让自己做着父亲要求的每一件事,事事做到最好,即使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只为得到元帅大人哪怕一个小小的微笑。在雪浚希看来,林湛5岁以后的生活完全就是在近乎自虐的活着。
曾经因为兄弟的苦难,他迁怒于那个小小的闯入者,却被林湛轻轻拦了,反而更加宝贝起小5岁的弟弟。有时候雪浚希甚至恶意的想象,林湛这么在乎那个小家伙,是不是就只为了博元帅大人一笑而已,当然,这个龌龊的想法没敢让林湛知道。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何况军部到元帅府貌似也不是特别的远。轰走屁颠屁颠跟着的雪浚希,林湛独自一人拎着包站在家门外。
元帅府独有的木制大门,质朴而又分量十足。伸手摸了摸门上明显的雕花,林湛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初弟弟在门上刻花的样子,自然也想到了自己替弟弟顶缸挨的打,想起事后弟弟看到自己的伤哭的伤心的样子。笑了笑,笑的无奈又纵容。
家里一如继往的安静,让林湛的心平静了些,却多了丝失望。他有过奢望,推开门看到的是母亲亲切的微笑,是弟弟扑上来的身影,只是,推开门,一如继往的,平静的庭院。
问过管家,知道母亲利用暑假假期带着弟弟出去旅游了,据说是为了马上要到的4年期限。羡慕吗?也许吧,反正也习惯了。除了这样对自己说,林湛只能无奈的独自在家中游荡。
幽灵似的游荡在元帅大人的书房前停止了,父亲那根打了他不知多少次的藤杖好象要跳出来一样,将他从无魂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再次想起欠下的230下藤杖,某个部位痉挛的抽动了一下。
第二章(1)
林湛双手捧着藤杖站在父亲的书房里反省已经一个小时了,心里不住的打鼓,却不敢表露在脸上,刚刚在浴室洗掉的疲惫好象又跑了回来,事实上,事实再一次证明,不管是帝国元帅的威势,还是父亲的威严,都不是他愿意面对的,最少现在不愿意。本以为父亲会在他完成调任手续后才会执行惩罚,谁知这么快就和这记忆忧心的藤杖见面了。
“到沙发这边来。”元帅大人终于发话了,林湛在心中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大有早死早超升的架势。
藤杖交到父亲手中,林湛深吸了一口气,伏在了沙发上,没有前奏的得到了十下急促的鞭打,“几年没挨打,规矩都不记得了?”
林湛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父亲的规矩一直是打在肉上的才算惩罚。可是真的要他象小时候一样被罚吗?
迟疑的下场是又一轮十下藤杖,打在同个地方,虽然隔着裤子,依然让林湛痛的哼出了声。“我会打到你脱下裤子才开始惩罚,自己考虑。”父亲的声音平稳、深沉,听不出任何可以违抗的余地。
红着脸褪下裤子和内裤,重新伏在沙发上,空调风吹在裸露在外的臀部,让林湛轻轻的颤抖了下。感觉到藤杖擦着身体划到臀部,咬着嘴唇等候着疼痛的到来。
“既然是惩罚就不会留情,我不会一次执行所有的惩罚,分三次,今天80下,明白吗?”听到父亲的话,知道不用一次经受200多下藤杖的惩罚,刚刚憋着的一口气明显松懈了下来,
啪!明显比以往沉重的藤杖算好了时间一样,在松懈的一刹那落了下来,还未来得及感觉疼痛,啪!啪!啪!……连续10下,全部击在同样的位置。
闷哼一声,林湛把头深深的埋在靠垫里,堵住了差点呼出口的呻吟。给他再多加几个胆子,也不敢在受罚的时候求饶,这是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的事情。父亲的规矩,既然认错就要认罚,既然认罚就要自己忍着。
感觉藤杖的落点向下挪了几公分,又是10下连续落在相同的地方,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却没敢发出呜咽的声音。林湛只能让自己抓紧沙发,给自己一个可以支撑的力量来缓解不断落下的巨痛。书房中只剩下不断挥下的藤杖发出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闷哼声。
80下藤杖,在林湛的臀部留下了八个狰狞的伤口,不得不说元帅大人的藤杖真是玩的很到位,没有多余的伤势存在,却足以给受罚的人足够的教训。
林冉将已经晕过去的林湛抱回了卧室,用最轻柔的手法为伤口上药,看着这个优秀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怜惜,“爸爸怎么会不了解你的努力,你的优秀呢,可你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做我的接班人,现在的一切苛责都是为了你将来能从容的面对一切。”轻轻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元帅大人的口气充满了欣慰与骄傲。
该睁眼吗?林湛从来没有想到可以听到父亲的心里话,上药时的疼痛一点也不比受罚时少,最少林湛认为自己是被疼醒的,问题是醒来听到的一番话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怕这只是幻觉,睁眼看到的还是父亲失望又愤怒的眼睛。
还是装晕吧,林湛还是决定做会鸵鸟,不醒过来父亲就不会离开,会一直守着自己。只有林湛自己知道,从小到大受到的惩罚中,有大半是自己故意为之,只是因为每次被打后父亲都会守在身边直到天亮。这就是林湛虽然各个方面都优秀的不象正常人,却总是会被父亲抓到出错受罚的根本原因。
也许是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也许是知道了父亲的小秘密,虽然臀部的伤很重,林湛还是沉沉的睡着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第二章(2)
小心的侧着身,臀部还是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林湛龇牙咧嘴的抽痛着,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旁边的雪浚希皱着眉头递上了止痛药,不满的口气溢于言表,“林叔叔这是要干吗啊?才打过又打?还打同样的地方,这会伤筋动骨的!他就真舍得啊?”
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雪浚希,林湛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父亲从小就教给我的,既然我在明知故犯,受罚也是应该的。父亲是想我记清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嘴里说着,脑子里回想起刚刚度过的一天。
在被父亲唤到书房后,林湛的脸就开始变色,那根藤杖就放在沙发上,看上去那么的明显。褪下裤子趴在沙发上,林湛觉得唯一庆幸的就是在受罚的第二天硬拉着雪浚希把所有的调任手续办了一遍,虽然刚刚受罚的臀部让他饱受折磨。
“还是80下,还是老规矩,不许求饶,不许乱动。”感觉藤杖摆在了一道伤口上,林湛猛的回过头,惊恐的望着父亲,眼睛中划过丝哀求。藤杖连续5次落在伤口上,将伤口再次撕裂:“这是对你擅自移动的惩罚,如果你不摆好姿势,真正的惩罚就不会开始。”
天啊,让我死了吧!林湛悲哀的重新伏在沙发上,现在要是还不明白父亲要怎么惩罚那就太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8个再次撕裂的伤口,林湛想想都已经觉得欲哭无泪了!
紧咬的嘴唇堵住了到嘴边的求饶声,林湛用仅剩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晕,父亲的惩罚是要清醒着受完的。林冉强忍着挥下最后一击,重重的伤口上,带起点点猩红,“八十!”话出口,林湛已经瘫在沙发上,再次昏了过去。
“回魂了!”雪浚希无奈的在林湛眼前挥着手,这个家伙明显不正常嘛,“你要发痴也听我说完话再开始!”
吓了一跳的林湛很没好气的推开那只碍眼的手,再次成功勾引着伤口疼起来,半晌才白着脸恨恨的开口:“说完快点消失!别在这里碍眼!”
“这可是你说的啊。”一脸坏笑的雪浚希蹲在床前,痞痞的说:“元帅大人怕你……呃,一时……体力不济,无法尽快投入到火狐的接收和改编里,所以请了个人来帮你,本来我是准备帮你去接待的,看来你很有精力嘛,可以自己去的哦。”
林湛脑子里都被雪浚希所说的改编占满了,疑惑的看着雪浚希:“改编?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事情?”
“哈,你老兄哪有时间知道啊,回来就罚站了一天,然后就被打成现在这个德行。”雪浚希戳了戳林湛可怜的屁股,口气里带着丝嘲讽。
翻了翻白眼,对于雪浚希的嘴,林湛是没什么办法的,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痞子!懒的和他抬杠,反正该自己知道的一定会知道,倒不如留些力气对付疼痛更好些。
看看林湛没有后续反应,雪浚希不甘的诱惑着:“你就没有兴趣问问那个帮你的人是谁?私人奉送内部消息,这人你认识,很熟!”
林湛一脸的兴趣缺缺:“是谁有什么分别啊?反正早晚能见到,我认识?我认识的人多了,说名字也能说几天啊。”
“我不认为你会想见他,再给你个提示好了,这辈子除了你家老爷子,你还怕谁啊大少爷!”
林湛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象被炸了一样,呆呆的看着雪浚希,结结巴巴的小心问道:“你……你,你是说凌教官?!”
看着雪浚希非常开心的点着头,林湛一头扎在枕头上,带着新鲜出炉的伤痛惨叫了起来。
林湛房间里传出的惨叫基本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生活,当然也没有影响到凌啸的到来。
看到凌啸穿着军装推开房门进来,林湛下意识的想挺身下床行礼,但马上被后身传来的巨痛打回了原形,只好低头忍着痛叫了声“教官”。
第三章(1)
看到凌啸穿着军装走进屋,林湛下意识的想挺身下床行礼,但马上被后身传来的巨痛打回了原形,只好低头忍着痛叫了声“教官”。
站在进门处,凌啸没有再往里走,只是平心静气的看了眼林湛,轻轻的说:“看来伤的不轻嘛,好了,你继续养伤吧。”说完转身就要开门离开。
林湛激灵一下,嘴里叫着“教官”,不顾下身的巨痛挣扎着爬起来,“对不起,教官,让您失望了。”头慢慢低下,林湛咬着嘴唇努力的让自己在不扯动伤口的同时尽量站直。
闻言转回身的凌啸,冷厉的目光盯着林湛,紧皱的眉头让凌啸略显柔弱的脸多了些棱角:“要站就站直了,站不直就干脆趴着去,你是军人,不是路边的小混混!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么歪歪斜斜的站着过!”
“是,教官!”严厉的语气吓的林湛一下绷紧了肌肉站的笔直,伤口肆虐着让疼痛快速的向全身扩散开来,但即使疼的眼泪差点流下来,也不敢放松一点。
没有再看林湛,凌啸只是将手中拿着的厚厚一打标示着“机密”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淡淡的吩咐着:“从现在开始,三天内读完,写出对应计划,标准报告格式交给我。”
“是,教官!”保持着标准的军姿目视凌啸的身影远离了视线,林湛才敢慢慢的将肌肉松弛下来。扶着腰一点点的蹭到桌子边,果然如他所想是火狐改编的背景资料,以及各大家族在这件事情上所扮演的角色。
林湛眯起了眼睛,嘴边泛起一丝冷俊的笑,“下马威吗?嘿!”
不知道元帅大人是心疼儿子,还是和凌啸早已串通好了,总之林湛平平安安度过了三天,可怜的屁股没有和藤杖再来一次亲密接触,也得以踏实的趴在床上呆了三天。全身心的扎在改编的事情中,文件成了最有效的止痛药。
雪洛帝国的总长一职,是个貌似皇帝一样的存在,但只是貌似,这个位置并不一定是家族传承,但近三百年中都是由雪家坐着这个位置。一直都有些家族在蠢蠢欲动,但都没有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尤其近三四十年,雪恣这个总长更是得到了帝国绝大多数人的忠心拥戴,这与雪恣本身是个优秀乃至极为优秀的领导者是分不开的,但另一个无法忽视的原因,就是来自帝国元帅林冉的支持。以无以匹敌的战绩和人格魅力征服了军队的林冉,统帅着帝国的军队,其中由林冉亲自带出的火狐、冰狼、风翼、玄蛇四大军团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支持是任何势力都无法忽视的。
以四大家族为首的文官体系对于总长位置的窥视在帝国的高层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闻,林湛三年来优异到近乎完美的表现,可以让除了元帅大人以外的所有人注目,也让这些家族的警惕心再次大大的加强,火狐的改编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被提出来的,其实这更象是场赌博,如果能赢,基本上就可以把林湛这个看起来牛牛的、酷酷的小青年给废掉了。想法是很好的,只是太好了,好到元帅大人差点要摆明车马的大力支持的地步,就不能不说是四大家族的悲哀了。
“那些小人,真以为来个改编我就怕他们吗?也不想想,林湛要是连这种事情都应付不了,还算我儿子?!”坐在茶室中的元帅大人,一脸的轻松写意,现在元帅大人对凌啸手中正在泡的茶的兴趣绝对要大于改编这件事情很多,也完全没有表现出部队改编,精锐有可能尽丧所应该有的紧张和焦虑,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林湛这个儿子的欣赏和信任。
凌啸笑了笑,优雅的为元帅大人倒上了一杯茶,“既然这么信心满满的,那您何必还把我从冰狼硬调过来,我也相信小湛可以处理的很好,这点根本不用质疑。”抬头看着林冉,眼中尽是戏谑。
元帅大人被他最赏识的部下噎的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指着凌啸的鼻子,故意摆出元帅的架势:“小子,你很嚣张嘛,嘲笑长官该怎么罚啊!嗯?!”脸色倒是跟着阴郁起来,如果是林湛估计会被吓到,可惜凌啸不是林湛,虽然没有完全无视元帅大人,基本上也差不多了,依旧的优雅如常,可嘴里说的话却让对面的元帅大人喷出了嘴里的茶:“您就不怕我给小湛穿小鞋?没关系啊,您怎么罚我,我都照样翻倍好了,嘿嘿”哭笑不得的看着凌啸那张透着无辜的脸,曾经林湛对凌啸的评价闪现在林冉的脑子里——长着天使面孔的恶魔。
门外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林冉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再度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凌啸稍稍皱了下眉,对于元帅大人故意摆出的严父形象表示了些微的不满。
得到允许进入茶室的林湛,穿着军装,步履间已经看不到被罚的痕迹。向父亲和教官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双手将写好的计划递给凌啸:“报告教官,按照您的命令,关于火狐改编的应对计划已经在三天内完成,请教官审阅!”
“计划留下,明天我会再就这个计划找你。”放下计划案,凌啸笑了笑,露出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七天后动身去火狐,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就尽快办。还有,我现在是做客,你才是主人,只要不是说公事不用这么严肃,我哪有那么可怕?”
“你不可怕,你是非常可怕!”看着凌啸的笑脸,林湛的腿习惯性的颤了一下,在心里翻着白眼腹诽着,嘴上依然恭敬的回着:“是,教官!”
退出茶室,迎面看到雪浚希带着一脸欠扁的笑容走过来,就知道这小子是来看热闹的,林湛撇撇嘴,拉起雪浚希就向外走。可怜风流倜傥的雪二少爷,再次被征召做了免费司机,目的地:雪大司机家!
第三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