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居暖阁 || 9.0万字

“跪下.”,岳天宇在中军帐内当着所有的属下打了萧凌一记耳光,大声训斥 ”说,为什么违抗军令,谁让你过河的。”
“末将知错,请王爷责罚” 萧凌跪在地上,低着头,脸微微泛红, 这使他白皙,清瘦的脸庞更加秀气动人,只是他的神情总像结了霜冻,让人望之心寒。
岳天宇何尝不知他是想尽快击退敌军才冒险过界杀敌,好替自己分忧解愁,这个外表坚毅冷漠的少年从十三岁起就跟着自己东征西讨,整整五年,现如今,他已经成为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少年英雄,这次兵临敌城,若胜了,他们便可以早日还朝了,萧凌这般急进,可能是有些想砹耍?只蚴巧倌晷男裕?K是沉不住气的。可军令就是军令,他违抗了自己的命令,在满营将士面前,他总不能不给他一些惩罚。
“来人“,岳天宇下令,“把萧将军拉出去,重责二十军棍。““是“,军兵走上前来要拖萧凌出帐。
几个将军连忙上来求情,“王爷,饶了萧将军吧,他还年轻,取胜心切,好在没有酿成大错,也没有军兵伤亡,明日是与敌军决战之期,若萧将军不能出征,岂非无端折去王爷一只臂膀,不是正趁了他们的心意。““嗯……“,岳天宇正盼着有人求情,假意沉吟起来,心中却是暗自舒心。
“不必了“,萧凌冷冷地说,“该奖则奖,该罚则罚,二十军棍不会影响末将明日出征,王爷不用担心。“岳天宇气坏了,这个倔强的小子,给他台阶他都不下,哪有这样讨打的道理,若在往常,他早就挨自己的鞭子了,可大战临近,打还是不打,岳天宇可真是左右为难。
“王爷三思,二十军棍虽不是重刑,可萧将军若是挨了也不可能再骑马打仗……““好了“,岳天宇摆手让大家住嘴,“传本王军令,命萧凌明日打头阵,将功折罪,许胜不许败,不然二罪并罚。““多谢王爷“,众将都在道谢,萧凌呆了一会儿才说,“是,谢王爷。““都下去吧,萧凌留下,本王还要教他如何听从军令。“,岳天宇阴沉着脸,英俊的脸上挂满盛怒。大家都出去了,只把萧凌一人留在了帐中。他始终垂头跪着,不敢起身。岳天宇一步一步走到萧凌的身边,语气里有一丝责怪,“凌儿,你知道错了么?““末将知错。““你哪里错了。““末将不该违抗军令“。
岳天宇叹了口气,把凳子拉到萧凌面前,坐下,又问他,“我再问你一边,你哪里错了。““我……“,萧凌的头垂得更低,“末将不该违抗军令“。
“真倔“,岳天宇笑了,猛然抬起萧凌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萧凌本能的向后退着,岳天宇揽住他的肩膀,让他更加靠近自己,把舌头送入萧凌的口中缠卷吮吸。萧凌被岳天宇吻得天旋地转,感到他的唇滑向自己的脖子,羞着说,“王爷,这是在军帐啊。““军帐又怎样,你第一次给我的时候是多大。““十四岁。““那次是在哪里?你还记得吗?““在军帐“,萧凌又羞又窘,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夜晚,在军帐的角落里,岳天宇三分珍爱,七分强迫的要了他,身体的每个地方都留下了岳天宇的痕迹,就算是再销魂,就算是再疼痛,他也没有出过一声,直到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他照常睡觉,照常出操,照常打仗,照常摸爬滚打,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有的将军都说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骁勇善战,无惧无畏,可没有人知道,他会用那样的方式去侍奉另一个男人,岳天宇,智勇无双,风流潇洒的西郡王爷,他救过自己,他喜欢自己,而自己崇拜他也爱上了他,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开心快乐就好。
“把盔甲脱了“,岳天宇温柔的抚摸萧凌的头发。
“是“,萧凌站起来,脱去周身的甲胄,又跪在岳天宇的面前。
“站起来。“岳天宇坐在椅子上分开了双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跨下。萧凌咬了咬唇,伸手解开了岳天宇的腰带,把头埋进了他的胯闲,双手无处可放,便交叉起来,别在了身后。“腿分开“,岳天宇命萧凌分开了双腿,以便他可以将头压得更低一些,四年的调教,萧凌的唇舌已经十分的老练,岳天宇兴奋得抚着萧凌的后背,把头放在萧凌的肩上,小声喘息着说,“做得好,凌儿,真爽。“ 他的手滑到萧凌的腰闲,也扯掉了他的腰带,萧凌的裤子一下子滑到了膝盖,从臀到胫裸在空气中。虽然没有岳天宇的命令,没有人敢进到大帐里来,可萧凌背对着大帐的门,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全都毫无遮掩的露着,若是被人看到一眼,只一眼,萧凌都会觉得无颜再活了。“王爷饶了凌儿“萧凌略微抬起头来,看着岳天宇的眼神满是祈求。“不许停“,岳天宇又把萧凌的头按了下去,他看到萧凌的腿想要并起,抬腿踢了他一脚,萧凌不敢再动,他没有其它的办法,只好加紧嘴下的运动,好让这一切快快结束,看着他坚实的肌肤由白变粉,岳天宇暗自笑了,这个少年不怕疼,不怕死,但他怕羞,自己挑逗他,爱抚他,进入他,但时常不许他射出来,萧凌血气方刚,欲求极其强烈,可他总是羞于出声,他最喜欢看他强忍着不去呻吟的痛苦,十分想射,却又不敢违背自己的狼狈,实在熬不过去的时候,萧凌甚至会抱着自己哭,只不过,那是太少见的情形了,大多数的情况下,不让他射,他就不射了,穿上衣服,出去骑马练枪,累得要死,再回去睡觉。
“哦,哦……“岳天宇将自己的欲望散在萧凌的口中。萧凌擦擦嘴边的白液,想要提上裤子,却被岳天宇拉过来,按在自己的腿上,他把手放在萧凌的双腿之间轻轻揉搓,年轻的身体诚实的扭动,岳天宇笑着在他耳边说,“凌儿,想出来吗?“萧凌侧头看看他,露出只在他面前才有的孩子气,“我说想,你会不会说不行?““我说行,但你要听话,你听话,我就帮你。”
“你要我做什么?我哪有不听你的话。““我的军令你都不听,还敢说都听我的话。“岳天宇拍打了萧凌的屁股,“以后不许擅作主张,多危险。““天宇哥,我想回家“。
“我就知道你想家了。“岳天宇亲了亲萧凌的脸,虽然两个人待在家里的时间不长,但这个少年很依恋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地方。
帐外响起了脚步声,很轻,很碎,“谁“,岳天宇喝了一声,门口的人想要掀开大帐,却迟疑了一下,萧凌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岳天宇顺手把自己的外氅披在萧凌的身上。
“是我,西郡王爷“,平安公主李静走了进来,他是皇上的亲妹妹,也是皇上派来的督军,为了鼓舞士气。
“公主来了“。
“参见公主“萧凌躬身施礼。
“萧将军,你还好么?“,公主想和萧凌说话,他的衣着在她看来有些奇怪,脸色也有点不同往日,岳天宇向萧凌使了一个眼色,“出去吧,晚上到我帐里来,我再给你讲。““是,王爷,末将告退。“。萧凌看也没看那公主一眼,拿起自己的盔甲走出大帐。
看到萧凌身上的外氅,公主说,“王爷,看来你很喜欢你的这位小将军,把自己的衣服都给他穿。““他不小了,已经到可以给你党驸马的年龄了。“岳天宇开着玩笑,公主喜欢萧凌,是个人就看得出来。
“你胡说什么,谁要他当驸马,你信口开河,小心自己的脑袋。““公主莫气,本王说的是实情,你十七,他十八。““你再胡说“,李静俏丽的脸羞得通红,“信不信我杀了……“,她看着岳天宇毫不在乎的神情,“信不信我杀了萧凌。““那你还是杀我吧“,岳天宇哈哈笑,“萧凌可不容易杀,除非他爱上你,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要是不爱你,你想杀他,还不一定有这个本事。““怪不得你的人都这么牛气,谁也不搭理我,原来都是你宠惯的。““你是说萧凌?你去问问他,本王有没有宠惯过他,他犯错的时候,我是怎么罚他的,他十六岁之前,我打他从不背人,就是现在,我抽得他满地滚,他也不敢求饶,明天是要打仗了,本王才放过他今天的错。““你在家里也这么打他么?““经常“。
“为什么?““他是本王的弟弟,我要让他成才。““不是你亲弟弟,王爷才下得去手,要是亲的,怎么舍得。“岳天宇说,“公主到底来干什么?要是来闲聊,本王可是没空奉陪。““嗯……“,公主红着脸,“王爷,如果明天胜了,我可不可以跟你要一个人带回京都去。““萧凌?““是“,公主点了点头。
“不行“,岳天宇的话斩钉截铁。
“为什么,你不是要让他成才吗,在京都有的是机会,凭萧凌的才能,还愁不能出人头地?“公主有些着急。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本王还要研究战图,公主先请吧。“,岳天宇笑着下了逐客令,别说是公主,就是皇上,太上皇开口,他也不会让萧凌离开自己。

大战前的夜晚,宁静蔚蓝,萧凌走出自己的军帐,他的白衣在月光下十分显眼,“萧凌“,平安公主从前方走来,似是偶然,脸上含着红晕。
萧凌微低着头,“末将见过公主“。
“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去找王爷,谈明天打仗的事。“萧凌很漠然,“公主没有什么事的话,末将告退了。““萧凌“,公主见他转身离开,拦住了他,“萧将军,打完仗,和本宫回京都怎么样?““谢公主抬爱,萧凌虽侍从军中,也是王爷家奴,您想要怎样,去和王爷谈吧。““你是家奴?不会吧。“公主沉吟着说,“嗯,这也不重要,我只来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走,西郡可是不比京都的……““我不愿意“,还没等公主说完,萧凌一颔首,离开了。
“你……“,公主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岳天宇正坐在帐中写字,听到门口萧凌说,“请通传王爷,萧凌求见。““进来吧“,岳天宇放下笔,看到萧凌进来,把自己写好的东西拿给他看,“这是我的军令,让你佯攻你就佯攻,让你真打你就真打,不许出错了。““是,萧凌领命,请王爷放心“,他仔细读了几遍,放到火烛上烧成灰烬。
岳天宇转身向自己的卧帐走去,萧凌跟在后边,岳天宇回头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天宇哥不要凌儿伺候么?“他的问话让萧凌有点不知所以。
“来吧“ 岳天宇笑笑,把萧凌带到了自己的床边,这张床,萧凌还是很熟悉的,兵围敌城几个月,他很多个晚上都睡在这里。
萧凌脱去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把衣服一件一件归置好,放在一个地方,岳天宇明白,他是想早上起来的时候能麻利些,不要耽误出兵的时辰,他叠衣服的速度很慢,余光看着岳天宇,等着他先上床。
岳天宇除去外衣,躺在床上,萧凌这才躺在他的身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互拥抱着,岳天宇只是摸摸萧凌的头和后背,过了半晌,萧凌的喘息急促起来,他把一条腿架在岳天宇的身上,膨起的下身前后摩擦着岳天宇的腿侧,他抱着岳天宇的胳膊越来越紧,呻吟着低声喊,“天宇哥,哥……凌儿想要。““凌儿“,岳天宇推开他,“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不,我想“萧凌爬起身来,背向岳天宇跪在了床上,他伏低上身,分开双腿,提高臀部。他的皮肤很光滑,肌肉很结实,臀型非常好看,粗挺的阳物悬在两腿之间,每次看他如此,岳天宇都会兽一般的扑到他的身上,用尽各种方法,把他揉弄到哭叫,可今晚不行,他怕弄伤他,凌儿打仗太过拼命,明天他还要攻打敌城,姚氏的叛党苟延残喘到今天也接近了命尽之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可不想搭上萧凌。
“凌儿,起来,今天不弄。““别,天宇哥,我没事,你不弄我睡不着。“萧凌还是跪伏着,少有的嗔情,像是撒娇。
“起来,睡觉。““不……哎呦“萧凌觉得臀胫交界的地方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他侧座在床边,愣愣的望着岳天宇,岳天宇的手里拿着马鞭,愠怒地瞪着他,“去,把裤子穿上。“萧凌下了床,穿好裤子站在床边,岳天宇问,“能睡觉了吗?““不能“,萧凌摇摇头。
岳天宇一鞭抽在萧凌的胳膊上,喝问:“能吗?““啊“,萧凌疼得抖了一下,连忙回答,“能“。比起岳天宇的床上手段,他更害怕他的鞭子,对前者他是甜蜜的怕,对后者他是真心的怕,他自问不是一个可以在疼痛中找到快感的人,虽然很多人是,但他不是,他的感觉很明确,快感就是快感,疼痛就是疼痛,岳天宇的身体能让他欲仙欲死,岳天宇的鞭子却能让他生不如死,他挨打通常都是因为违抗命令或做错事情,而不是因为床上的乐趣,所以那打是实实在在,毫不留情的。
“上来睡觉“,岳天宇把马鞭扔在旁边的桌子上。
“是“,萧凌又上床躺好,拉了被子盖上,闭上眼,背向岳天宇蜷了蜷腿,他的这个动作告诉岳天宇,他心里有点难过,每次自己让他难过,他都是蜷了身子,抱着膝盖,萧凌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在他面前活活饿死,从那时起,无论孤独和痛苦,他都不会用眼泪或语言表达,抱着膝盖让他更有安全感。感到萧凌的胳膊慢慢向前,岳天宇一把拉转了萧凌的身子,“凌儿,我是为了你好。““我知道,天宇哥,你睡吧,我没事。“ 他虽然这样讲,可手还是冰凉,身子绷得很紧,他外表很坚硬,但心里很脆弱,岳天宇非常地了解他,让萧凌这样的男人心甘情愿的依恋自己,守着自己,仅有爱是不够的,他把唇贴在萧凌耳垂上,“凌儿,哥哥疼你,爱你,别怕,我不打你,你做错了,我也不打你,哥哥在这儿,你乖乖的,睡觉……““天宇哥……哥哥……别打凌儿……别不理凌儿……凌儿不敢不听话了,天宇……“,萧凌抱着他,喃喃的喊他的名字, 过了许久,萧凌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弛下来,人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凌晨时分,号角响起,萧凌白马银枪,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头,杀声震天响起,一场鏖战,杀了几天几夜,血流成河……原城终于被攻克了,岳天宇率兵进城,却没有看到萧凌,“萧将军呢?““回禀王爷,萧将军带兵去追姚氏父子了。“岳天宇焦急地说, “快去接应他,记着,谁的命我都可以不要,但不许让他出事。“。
原城向北几十里,萧凌带兵紧紧追赶姚氏父子,他想要活捉这两个叛贼,不然他们早就死在萧凌的银枪之下,眼见着前方就是悬崖,萧凌把银枪挂在马环上,拿过手下递上来的弓箭,姚成琪父子也停了马,回过头来搭上了箭,姚成琪是个神箭手,箭下从无活命,因此上,才总能够险中求生。“萧将军“,军兵劝他说,“还是躲躲吧。““躲什么“,萧凌也停下马来,拉满了弓,“嗖嗖“两声,两只箭相对着离了弦,萧凌的箭穿过了姚成琪的咽喉,姚成琪的箭射入萧凌的前胸。
“凌儿“,身后赶来的岳天宇看到萧凌中箭坠马,又惊又痛,纵马到了近前,跳下马来抱住萧凌。
“王爷,您快派人去追姚云济。““闭上嘴,你别说话了“,岳天宇抱着萧凌上了马,向城内飞奔着去找军医。
待到众人都被甩在身后,萧凌抓着岳天宇的袍带,笑着说,“天宇哥,凌儿不会死的,我舍不得你呢。“看他胸前的血还在汩汩渗出伤口,岳天宇心疼极了,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吻,“凌儿,我们可以回家了。“

凯旋的西郡军队回归原籍,岳天宇派人将公主先送回京都,再带随从前往京都复旨,本想快去快回,怎奈萧凌伤重,也只能放慢行程。一路上,春暖花开,风和日丽,岳天宇却无心欣赏春色,只是和萧凌一起吃住都在车上,偶尔才会骑马前行,西郡的几个将军虽说都是岳天宇多年的部将,但对他和萧凌的关系却是不太知道,就算略有怀疑,也是没有定论的,只知道萧凌是他一手栽培,多多照顾一些也没有什么值得猜忌的。
车子有些颠簸,萧凌说,“王爷,末将好多了,车上空气不好,您还是骑马吧,累了再来歇着。““没什么,你受了伤,本王理当照料。“ 车边都是军卒,两人说话也是万般小心,可两人相望的目光,别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彼此才能够读得懂,“凌儿“,岳天宇压低着声音,“以后不要再受伤了,就当是为了哥哥。““是,哥哥,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萧凌的唇慢慢 靠近岳天宇,他拉着岳天宇的手伸向自己身下的微挺,脸上泛出潮红,“哥哥,帮帮凌儿,我不会出声的。““不行“,岳天宇扶住他的肩,“别逗我,你还有伤呢,自己好好躺着,我出去看看。““哥哥……“,萧凌嗔着拉他,岳天宇笑着一抬手,萧凌下意识的躲开,“小心我打你“,岳天宇说完,走出车外,跳上自己的马。
“王爷,萧将军怎么样了“。副将林凯问。
“他年轻,好得快,我们可以走快点了。““是。“一行人加快了速度,不日就到达了京城的驿馆。皇上派来迎接的内侍官已经到达了驿馆之外等待。宣了圣旨之后,便要把岳天宇和几个将军带到皇宫,说是皇上已然等在金殿之中。
萧凌被人搀扶下车,对岳天宇说,“王爷,末将身体不适,就不随您去了。““嗯“,岳天宇点头认可,随着内侍官来到金殿,一番封赏之后,皇上留了岳天宇众人在宫中晚宴。
席间,皇上与岳天宇单独聊天,皇上说“西郡王爷,朕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是谁?““你手下大将,萧凌,听说是他杀了姚成琪,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回禀皇上,他被姚成琪射成重伤,在驿馆养伤呢。““那……要不要朕去看看他。““不用劳顿皇上了,他才十八岁,身子骨结实的很,养养就好了。“皇上沉吟了一阵,“平安回来跟我说,她很喜欢萧凌,所以……朕想听听你的意见。“岳天宇一惊,随即笑笑,对皇上说,“皇上,萧凌家在南方,父母都是流民,逃难的时候死在途中,他八岁的时候被臣从街上捡回家的,我看他资质不错,教他读书写字,也教他武功,后来就带着他四处打仗,他是臣府在册的家奴,虽然被称作将军,但没有官职,也不在官册,这些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很清楚,平安公主应该也不太知情,是臣想得不周到,也确实是觉得没有必要,才没有向公主公开他家奴的身份,萧凌的确很勇猛,人也善良,但他性格冷漠,不善言辞,更不懂皇室尊贵,想来公主长在深宫,不常见到这样的人,才会对他感兴趣,而且……“,岳天宇顿了一顿,呵呵一笑,“萧凌长得很俊美,而且颇有阳刚之气,臣家里的小丫环也都天天围着他转,臣为了这个没少打他,但他对公主是绝对不敢有……““好了“,皇上打断了岳天宇的话,“你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你好好看着你的家奴,不要让他在京城惹事生非。““皇上请放宽心,萧凌他绝计不敢招惹是非,臣的家法他不敢冒犯,更何况他身有重伤,我不让他出去便是了,可公主那边……““朕会看着她……“皇上说,“等你领了封赏,赶快回西郡吧。““是“。
萧凌在驿馆吃过晚饭,有点困倦,但他不想睡觉还想等着岳天宇回来,皇上留宴,但不能留宿啊。
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哥……“萧凌高兴得从床上座起来。推门进来却是公主。
“是你?“,萧凌欠身站了起来,换了冷颜。
“你快坐下“,公主来扶萧凌,“你刚才喊我什么,哥,谁是你哥。““公主你听错了“,萧凌闪开她,“我没有哥哥。““你是在等西郡王爷吧,他也说你是他弟弟呢?““王爷说笑了,萧凌是王爷的家奴,他说我是他弟弟是抬举我,我一个奴才可不敢这么喊。“公主问,“你真是岳天宇的家奴?““是,我身上有岳家的奴印。““在哪儿“。
萧凌把衣服扯开,露出肩头的“奴 西郡王府“的小字,那是用烙铁烙在身上的,很深的印记。
“萧凌,你别走了,好么?““为什么?“萧凌觉得公主很奇怪。
“我想把你留下来“,公主腼腆的说,“只要你愿意,我会和父皇去说,你也不会再作奴才了。““留下我,做什么?““你说呢?“公主深情的望他一阵,又羞涩的低下头去。
萧凌一下子明白了,急着说,“公主不可,我不能留在这里。““你……萧凌“,公主大为失望,走近几步,去拉萧凌的胳膊,岳天宇推门进来,萧凌急忙甩开公主的手,“王爷“。
岳天宇的怒色一闪而过,笑说,“公主,这么晚了,还替皇上来看萧凌,臣谢过公主了,不过,时候不早了,公主请回吧。““好吧“,公主缓缓出门,恹恹地离开了驿馆。
岳天宇送走了公主,回到萧凌的屋里,关上门,一记耳光扇过去,把萧凌扇倒在床上,“浑蛋,你想害死西郡王府么?““王爷,凌儿不知道公主她……“萧凌爬起来,吓得跪在地上,他看得出,岳天宇真的发怒了,也不敢喊哥哥了。
“我问你,背信害主该怎么罚。““脱光了打。“萧凌说着,去解自己的衣扣。
“行了,你身上有伤,我今天不打你“,岳天宇气着说,“从现在开始,到回西郡之前,谁也不许见。我会派人守在你的屋外,吃喝拉撒你都给我待在屋里。““是,王爷,萧凌遵命。“门“砰“的被关上,萧凌跪了好久才从地上起来,躺在床上,没有脱衣,抱紧了膝盖……

岳天宇辞别皇上,带领众人回往西郡,将近两个月的路程,岳天宇不再去和萧凌亲近,萧凌的伤渐渐痊愈,也弃车骑马,一直走在岳天宇的后边,端茶倒水的事情不需要他做,他偶尔去做,岳天宇也淡淡的不予理睬,萧凌不会讨好人更不会说软话,西郡城就快到了,家就在眼前,要打要罚,他回去领责就是。
到了城门口,萧凌脱了盔甲,换上便装,给岳天宇牵马。西郡王是西郡之地的一方霸主,百姓官员自是夹道欢迎。回到西郡王府,远远望去,府门却是紧闭,“怎么回事啊“,萧凌看看府门,又抬头看看岳天宇。
“去看看。““是“,萧凌跑到门口,还没有敲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门内,一个宫装丽人搀扶着一位白发高鬓的老夫人在众家人的簇拥下走出相迎。
“娘“,岳天宇跳下马来,跑到老夫人眼前,跪下磕了一个头。
“王爷“,那宫装丽人对着岳天宇盈盈下拜。
“晚清,你也来了“,岳天宇起身,也把她拉了起来。
“要是不来,也见不到你,我们两个见你一面比见皇上还难“,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你说说,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你了。““娘想儿子,让人知会一声,儿子去玉安见您便是,舟车劳顿,娘为什么亲自前来啊。““不是我想你,是晚清想你了,从嫁了你就独守空房。也真是难为了晚清。“老夫人拉着晚清的手,边走边说,“我们还以为你在这边纳了姬妾呢,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要。““娘,您别说了“,廖晚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是东峻王廖晖的妹妹,一次家宴上,对远道而来的岳天宇一见钟情,也就由岳老夫人做主,嫁给了岳天宇作了西郡王妃。但西郡是军事要塞,山高水险,老夫人和廖晚清就都住在玉安,岳天宇刚刚成亲,姚成琪就起义造反,岳天宇奉旨镇压,仗打了三四年,才刚得胜返家,老母亲和妻子就来寻他了。
几人进了正厅,老夫人一落座,看到了门外的萧凌,见他虽是身着家奴的衣衫,但相貌十分的秀美,肤色润白,长睫亮眸,器宇轩昂,在众家奴之中显得非常的出众。
“你过来“,老夫人将萧凌叫到眼前。
“萧凌叩见老夫人,夫人“,萧凌跪下给岳老夫人和廖晚清磕头。
“起来吧“,老夫人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奴才萧凌“。
“萧凌“廖晚清说,“我们来了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奴才在军营里伺候王爷。““你家王爷喜欢吃什么“,廖晚清问。
“王爷吃什么都行啊?”
“那你家王爷平常喜欢做什么?““王爷他……看书……布兵……打仗。““还有呢?““没有了……奴才不知道。“萧凌被问的不太自在。
“看在你家王爷一切安好的份上“,廖晚清给了萧凌一锭银子,“来,赏你的,拿着。“ 她从下人那里得知了萧凌是岳天宇的贴身侍从,自然对他更礼遇些。
“奴才不敢“,萧凌没有接,低下了头。
“拿着“,岳天宇发了话,”下去吧。““是,奴才告退“,萧凌接过银子,出了正厅。
“萧凌,你回来了“,使女秋萍前来问候,他是使女中年岁最大的,比萧凌大上几岁,平时照料岳天宇的起居,萧凌的房间也在岳天宇居住的‘允园‘里,也就一起照料了。

“萍姐姐“,萧凌把银子拿给秋萍,“你照顾我这么久,凌儿没什么给你的,这个是夫人赏的,送给你吧。““你自己拿着吧。““给你“,萧凌把银子塞在秋萍的手里,转身走了。
“凌儿,你去哪儿?““我回自己屋里。““你的屋子不在允园了,夫人来了,园子里有男人不方便,老夫人让我把你的房间搬到东厢房了,我特地挑了一间大的给你,比原来的那个还大些呢,还是你自己住,别人吵不到你。““哦,谢谢萍姐姐“,萧凌有点失落,但也说不出什么,转了方向,走去了东厢房。夜深了,虽然不用打仗了,可萧凌更加的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拿着自己的银枪走到练功场,舞起了枪,这枪法是岳天宇教他的,在他手里绝对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姚氏叛军的将军,没有人不对他这杆枪思之生畏,但见这银枪就如白蛇吐信,在月色中闪着阵阵寒光。
“谁“,萧凌觉得身后走来一个人,回头一看,见是秋萍,“萍姐姐,你怎么来了。““王爷让我来告诉你,要是不想挨打,就赶紧回去睡觉,不许再练枪了。““王爷在做什么?““夫人刚来,你说王爷能做什么,知道是羞人的事,还要问我?“一听此言,萧凌的心疼得纠了纠。见他垂首不语,秋萍问:“凌儿,这些年你在外边过的好么?““还行“,萧凌说,“萍姐姐回去吧,我再练一会儿就回去睡觉。“秋萍知他倔强,也不再多劝,回去允园复命。岳天宇正欲更衣安歇,听见脚步声,:“是秋萍吗,凌儿睡下了吗?““还没有,他说再练一会儿就回去睡觉。“看到岳天宇又再穿衣,已躺在床上的理廖晚清说,“王爷,你要去哪里?““我去看萧凌,他打姚成琪受了伤,奔波一路了还不好好歇着。““王爷,您不用管他,他又不是孩子了。““打造一个大将不容易,不能没派上用场就残了“。岳天宇上床抱了抱廖晚清,“晚清,你等着我,要不就先睡,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廖晚清心中甜甜的,“那好,你先去吧。“萧凌正练到兴处,手腕子忽的被人握住,“王爷“,萧凌一见岳天宇,赶忙收了枪,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儿。
“枪给我“,岳天宇把枪拿过来,掐着萧凌的胳膊,“你住哪间屋?““东厢房“。
岳天宇把萧凌带到东厢房的门口,踢开门,把萧凌扔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坐在了床边,低声喝命他说,“过来,裤子脱了。“萧凌走到他的面前,迟疑着脱着裤子,岳天宇一看到他把手放在腰上,就忍不住了,伸手把萧凌拉过来,反按在了床上,扯下他的亵衣,踢开他的双腿,向下拉了拉自己的裤子,他用唾液稍稍润滑自己,猛地进入了萧凌,“呃……“萧凌的痛呼几乎脱口而出,岳天宇用手捂住萧凌的嘴,加快了身下的运动,不大一会儿,便低吼一声,射入了萧凌的身体,他抽出自己,打了萧凌的臀,“跪上边去“,萧凌爬上床边跪好,岳天宇手上沾了些被染红的白液,伸到萧凌的胯下,套弄了片刻,萧凌也泻了身,他极少这般畅快的泻出,伏在那里轻声哼吟。
岳天宇在水盆里洗了洗手,涮了涮手巾,把手巾扔在萧凌的屁股上,“把自己弄干净了。““哦“,萧凌刚擦完了自己的身前身后,就被岳天宇塞进了被子,他拉开萧凌的上衣,看了看他的伤口,“伤可全好了,再若不听话,就给我光着撅院子里。““别,天宇哥,祠堂里行吗?院子里太丢人了,也冷。““你小子那点心思“,岳天宇笑了,吻吻他的唇,“过两天我就把她送走,今天晚上你也别想了,我弄了你就没多余的力气弄她了。“岳天宇站起来想走,萧凌拉住他的手,“哥……““别不懂事“,岳天宇抽出手,反手打了他一记耳光,“我还不够宠你么?你还想让我做什么?““没,没有……“这一掌打得不清,萧凌的半边脸颊立时红肿了。
岳天宇踹了萧凌的床一脚,骂了他,“浑蛋,都这么大了,还人事不懂。“等到岳天宇开门出去,萧凌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我怎么不懂事了,不就是抓了你的手么,多喊一声,就打我这么重“他翻了一个身,一阵刺痛从身下传来,伸手一摸,再拿出来看看,手上全都是血,他从枕头下边拿了一些药膏,给自己涂上,趴在床上睡着了。

萧凌一觉醒来,是吃早饭的时候了,他从前一直都是和岳天宇一起吃,但夫人和老夫人来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前去,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就在屋里坐着等着人传。偏厅里,岳老夫人,廖晚清,和岳天宇坐在桌边说说笑笑,等着开饭,秋萍凑到岳天宇跟前,小声问他,“王爷,凌儿他……“。岳天宇知道秋萍想要讲什么,侧头说,“让他去厨房,和你们一起。““那以后呢?“秋萍又问。
“也和你们一起。““王爷……嗯……“,秋萍吞吞吐吐说,“府里的几个将军都在角厅那里,是不是让萧凌……“秋萍觉得萧凌怎么说也该去和家将在一起的,毕竟他从进了王府,也不是和普通的下人一般起居,况且,他是王爷麾下的将军,所以也就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的意思说的不够清楚么?“岳天宇有点不高兴,“你听不懂,我再说一遍,让他和你们一起。““是,奴婢这就去办“。
“什么事啊“,廖晚清看到秋萍和岳天宇私语,开口来问。
“回夫人的话“,秋萍得了岳天宇肯定的眼神,才敢实话说了出来,“原来,萧凌每天陪王爷一起吃饭的,现今,您和老夫人在这儿,奴婢来讨王爷一个示下,怎么安排萧凌。““萧凌“,廖晚清说,“就是昨天晚上练枪的那个奴才吧,让他来吧,别因为我们来了就改了府里的习惯“,她转头对岳老夫人说,“娘,您说呢。““晚清说了,那就让他来,那孩子看着还不错。“,岳老夫人也点了头。
“王爷,您看……““在哪儿吃不一样,既然夫人和老夫人赏脸,那就让他过来吧“。
“是“,秋萍得了岳天宇的令,让人叫来了萧凌。
“王爷,老夫人,夫人“,萧凌给三人行礼。
“萧凌“,廖晚清说,“你就坐我对面,王爷旁边那个位子吧。““是,谢夫人,老夫人赏坐。“萧凌虽不擅辞令,但规矩还是懂的,欠着身子坐了下来。
饭菜摆上桌子,几人开始吃饭,“娘“,岳天宇问母亲,“这次,您打算在这儿住多久。““怎么了,刚来就要轰我们走。““哪儿能呢?“岳天宇笑说,“不是怕西郡风大沙多,把你老人家给吹病了。““你少来“老夫人也笑,“到哪儿住习惯了都好,这次我和晚清不打算走了。要走也行,得让我抱了孙子再走。““娘……”,廖晚清秀丽的脸羞得通红。
“行,我努力。“岳天宇看着廖晚清,坏坏地笑。
“咣当“一声轻响,萧凌的一根筷子掉在了地上,岳天宇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对不起“,萧凌赶忙低腰去捡。
“没事“,廖晚清说,“换一根好了。“萧凌刚把筷子捡了起来,还没有坐稳,岳天宇抬腿一脚踢翻了萧凌的椅子,萧凌摔在地上滚了一个滚,跪起来的时候,脸都吓得白了。
“给了你脸,就不知道怎么当奴才了。“岳天宇喝令,“来人,掌嘴。“行刑的家将走过来,左右开弓的打了萧凌四记耳光,大声说,“知道错了吗?“这几记耳光,不但萧凌被打得傻了,就连岳老夫人和廖晚清也都呆得停了筷子,“接着打“,岳天宇又再下令,萧凌脸上又挨了四记耳光,他清醒了过来,不敢抬头去看岳天宇,也无从解释自己真的只是不小心掉了筷子,没想别的,只能颤着声音说了句,“王爷息怒,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敢了““滚,上厨房吃饭去。““是“萧凌站起来,低头退出了偏厅,转过身去,才敢擦去嘴边的血。
“你干什么呀“,岳老夫人埋怨说,“他还是个孩子嘛,这么打。““该打“,岳天宇说,“仗着我看重他,规矩都不懂了,不是你们在这儿,他都甭想站着出去。““就为了一根筷子,至于吗?“廖晚清也嗔着他。
“不是筷子的事,是规矩的事,你不懂,看着就行了“,岳天宇笑了笑,“等你学会了,家都归你管,我找别地儿自在去。““原来你这是在教我规矩呢?“廖晚清白了岳天宇一眼,也笑了。
“雁儿……快去……“秋萍示意雁儿跟着出去,把萧凌带到了厨房。
“呦呵,稀客啊“,几个下人看到他,笑说,“萧将军怎么有空看我们来了。“萧凌受宠,下人们当然有些嫉妒,看他破天荒地出现在这里,尤其是看了萧凌脸上的指印,料想他毕定是做错了事情,被王爷罚到这儿来了,话语里多多少少有些幸灾乐祸。
燕儿气哼哼地说,“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萧凌平常也没得罪你们,你们那几年吃的那酒啊,肉的,有多少都是萧凌拿王爷赏的钱填了你们的肚子,今天王爷不痛快,拿他撒了火,你们也跟着落井下石是不是。“燕儿是个出了名的利害姑娘,讲起理来连主子都不怎么害怕,更别说这些下人。
“燕儿姑娘说的对“,下人赵平给萧凌拿了一个小凳子,“萧将军,坐吧,也尝尝我们的饭菜有没有王爷吃的香。““谢谢赵大哥“,萧凌盛了饭,和大家坐在一处。
“萧凌“,黄二问,“打仗辛苦么?““还行““害怕吗你?““还行“。
“军营里伙食好吗?““还行“。
“死的人多么?““还行“。
“你怎么就会说还行啊“,赵平说,“那……军营里有女人么……陪王爷睡觉的。““没有……我不知道。“萧凌有些脸红,只是脸都被打得肿了,别人也看不出来。
“傻了吧你们 “,陈炳洋洋自得说,“要女人干什么,军营里那么多男人,其实除了生孩子,女人能做的,男人都能做。““你都懂, 你做过?哈哈哈哈“,几个男人大笑起来。
“军营里有这些事吗?“萧凌嘿嘿笑笑,“没有……我也不知道。““别问他了,除了还行,他就会说不知道。““萧凌,王爷在军营还打你吗?“黄二问。
“打。““狠吗。““狠“。
“还脱你裤子吗?““脱““还当着别人么?““这两年不了,王爷说我大了,赏我点儿脸。“ 他十四岁那年,因为行军时走错了队,在岳天宇军帐边的草地上,他脱了裤子撅在草地上,被岳天宇当众抽了二十鞭子,他臊的死的心都有,很多人求情,说他这点错,不该这样没脸的毒打,给他十棍子就算了,可岳天宇说他犯了这么蠢的错,不配挨军棍,就当教训家里的奴才,用不着给脸,从此他再没犯过这样的错,可也是那天晚上,岳天宇给他上药时,就强行要了他。
树上的乌鸦“呱呱“的叫得人心烦,赵平说,“真是讨厌,一落一天,一叫起来就不停。““萧凌,说句话你别生气“,陈炳笑着说,“我最爱看王爷脱你裤子打你,你那屁股长得……“说话间,萧凌右手一抬,一根筷子箭一般飞了出去,一只乌鸦被打落了地,扑棱扑棱又飞起来,一树乌鸦都跟着它飞走了,萧凌捡起筷子,擦了擦,回到座位上,笑说,“陈大哥,你说什么,接着说,为什么爱看我挨打,我有这么遭人恨么?“ 对陈炳的玩笑,萧凌并不介意,也毫不生气,但几个人看萧凌如此出手,都惊呆了,陈炳更是讪讪地说,“没事,没事。“

萧凌每天住在东厢院里,百无聊赖的,岳天宇对他的冷落倒让他有机会和下人们走得很近,府里的奴才丫头们也才都更加认识了长大后的萧凌,他冷俊的外表下,善良宽厚的性子让他很快成了府里姑娘们最喜欢的人,正应了岳天宇和皇上说得那句话,东厢院里越发的热闹起来,就连岳老夫人和廖晚清随身带来的侍女也都有事无事,自觉不自觉地前来亲近萧凌,对姐姐妹妹们的关照,萧凌大多一谢而过,跟谁也不太近,跟谁也不太远.
这日晚上,萧凌已脱衣上床,就听”咚咚”两声,有人敲自己的门,”谁啊”,萧凌坐起来问.
“我”.
“是庆珍姐姐吗” ,萧凌听出来人是廖晚清的贴身侍女庆珍,对夫人的侍女,他可不敢慢待,也生怕岳天宇那边有什么要事,衣服还没有穿齐,就开了门.
“萧凌”,庆珍扑进萧凌的怀里,把已到门口的萧凌给撞进了门.
“怎么了,庆珍姐姐,出什么事了”,萧凌意识到庆珍似乎在哭,推开她问,” 你别哭,出什么事了,王爷没事吧.”
“王爷没事,是……”,庆珍说话断断续续.
萧凌松了一口气,又问,”那是夫人,老夫人有事么?”
“不是……她们都好好的,是我……我有事.”
“什么事,你说出来,看看凌儿能不能帮你.”
“萧凌”,庆珍抱住萧凌,抬起蕴泪的双眼,” 萧凌,我喜欢你,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你说什么?”萧凌再次推开她,向后退了几步.
“萧凌”, 庆珍的上衣应声滑落在地,露出绣花的肚兜.
“哎呀”,萧凌先关上了门,又急忙捡起庆珍的衣衫,给她披上,着急着说,”庆珍姐姐……王府是有家法的……这种事罚男不罚女,被王爷知道……凌儿会被打死的……你没见过……王府的家法是很严厉的……你要是不想看着凌儿死,就不要这样,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行么?” 庆珍不比公主,公主可以不见,庆珍却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是廖晚清的贴身侍女,他不想说得太过分,也真的害怕闹大了被岳天宇知道,那自己可是死定了.
“萧凌,萧凌,我知道她们都喜欢你,我更是如此,那天看见你,我就忘不了你的样子,凌儿……”庆珍搂着萧凌的腰不放.
“ 庆珍姐姐,别这样.”,萧凌用了些力气,扳开了庆珍的胳膊.
“凌儿”,秋萍突然在门口喊,” 王爷让你去练功房.”
“是”,萧凌象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转身穿好了衣服,回头小声对庆珍说,”我去见王爷,你快走吧.”
“凌儿”,秋萍看到萧凌走出来,又问,” 你看到庆珍了么,夫人找她呢.”
庆珍一听吓坏了,赶紧穿了衣服,”没有”,萧凌关上门说,”都这么晚了,庆珍姐姐上我这儿来干什么,.”
“那走吧”,秋萍和萧凌一起走出东厢院.刚走了没几步,秋萍停下了,质问他说,”凌儿,你怎么敢和庆珍干这苟且之事,不怕王府的家法么.”
“萍姐姐,你看到了”,萧凌结结巴巴的说,”她……我……不是那样的……凌儿怎么敢……”
秋萍扑哧一笑,”算了,我知道你不敢,你那个时候看见王爷的鞭子就发抖……我猜阿,就是过去了五年,你也变不了.”
萧凌恍然大悟,”萍姐姐,你是来救凌儿的呀,谢谢姐姐了,那王爷他……”
“王爷早就和夫人睡下了,哪有闲功夫看你练功,你快回去吧,估计这阵儿她也走了,我就见她鬼鬼祟祟的,才跟了她来,这个不知羞的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你把门关好了,别又生了什么事”秋萍笑说,” 只听说过招蜂引蝶的女人……没见过你这样的……” 秋萍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快回去吧,锁好了门.”
“谢谢萍姐姐”,萧凌作揖送走秋萍,脚步下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去了练功房,这里黑黑的,萧凌原地转了几圈,真是没有人,他心中失望,颓然走回了屋子,关好门窗,躺在床上,睁眼睁到半夜.
清晨小鸟的叽叽喳喳把萧凌从梦中唤醒,他走到院子里,诺大的东厢院便只有他一个,地上满是落叶,虽然天天有人打扫,但秋天过了,每天地上都会新增很多的落叶,墙角有一把大扫帚,萧凌走过去把大扫帚举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扫着地上的落叶,风吹过,树上还有黄叶落下,萧凌手上运了功,把扫帚甩了起来,落叶似乎都被吸在了扫帚周围,围成一圈,看上去轻轻的,每一片都想要飘开,却又被锁得紧紧的,萧凌身轻如燕,在树上,墙边飞起落下,扫帚随着他上天入地般卷着层层的叶子,向变戏法一样,近身,远去,但也总在他周身飘飞.
“好功夫”.萧凌听到这一生赞,落到了地上,扫帚上的功力散去,漫天的黄色树叶从天上飘落下来,萧凌白衣如雪,微笑着转过身来,见是廖晚清和她的几个侍女,跑过来,单腿跪地,”萧凌见过夫人.”庆珍看着萧凌,面上有些尴尬,萧凌也不望她,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萧将军,免礼.”
“夫人不要这样称呼奴才,奴才不敢当,打仗的时候为免得麻烦,才让别人喊我将军,进了王府,您就叫我萧凌,或者凌儿都行.”
“你一点都不愧于这个称呼”廖晚清说,“我在东峻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武功呢。”
“夫人过奖了,都是王爷教导有方,萧凌愚笨,只学了些皮毛罢了。”
廖晚清笑说,“你家王爷还说你嘴笨,可是看错了你。”
“王爷没说错,萧凌就是很笨,才总劳王爷费力教训。”
“凌儿,你天天闷在这里,不觉得闷吗,怎么不去军营转转。”
“萧凌不敢,没有王爷的令,萧凌不敢出门,更不敢去军营。”
“我准你半天的空”, 廖晚清说,”出去看看吧,顺道给你家王爷买些蜜糕回来,我给他做的,他总说没有城东那家罗记好吃,你去买些,我也尝尝,看好在哪儿。”
“您还是让萍姐姐去买吧?”
“女眷还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廖晚清看他推托,问他说,“怎么,你不想去?”
“想去,可王爷那儿……”,萧凌也确实挺想出门的,五年在外边东奔西跑,一朝被关在王府,他还真不适应,可岳天宇的家规,他是打死也不敢违抗的。
“去吧,你家王爷问起来,有我呢,你不用怕他。“
”是,谢夫人,那凌儿去了。“
看萧凌笑着跑去府门,廖晚清心说,这个萧凌,小小年纪,武功却如此了得,可见天宇在他身上所用的心血,可他老是这么打骂他,不是早晚寒了他的心,自己还是帮他笼络一下萧凌吧,他的眼神,他的笑告诉廖晚清,其实萧凌是个单纯心软的男孩子,一点也不难驾驭。

萧凌出了王府,直奔东城罗记甜糕店,秋末的天空,万里无云,萧凌多少天来的抑郁心情好了许多,他走到罗记的时候,见到罗记门口站了很多人,看装束像是从远道来的,“老板“,萧凌进了店,“给我来二斤蜜糕。““对不住,您来晚了“,老板说,“我们每天就做十斤,都被这位大爷买走了。“萧凌侧目一看,就见一位商人打扮的青年男子坐在店中,和岳天宇年岁相仿,眉宇间英气勃勃,目光炯炯,很有气派的样子,他的左右两侧还站着两个佩剑的武士,像是保镖模样。
“是这样啊“,萧凌本想和这位男子商量商量,能不能转卖给他些,但看那男子一直喝茶,神色有些倨傲,也没有张口。
“老板“,从后面走进一位伙计,“今天开炉放的料多,还多出了一斤。““那给我吧。“萧凌把银钱放在桌上。
老板一边帮萧凌打包,一边说, “您是西郡王府的吧“。
“是“萧凌说,“主子爱吃这个,差了我来买。“那青年男子本来低着眼睛,闻听此言,抬头看了看萧凌,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对身边的保镖低语了几句,一个保镖走上前说,“我家主人说了,这一斤我们也要了。““这位公子“,老板走过去陪笑说,“他是西郡王府的下人,西郡王爷就爱吃这个,您看……“ 老板来做合适老,他不想得罪这位不知从何方而来的客人,却更是不愿得罪西郡王府的。
“西郡王府又怎样“,那青年男子把茶杯放在桌上,笑说,“不就是岳天宇吗,我就是要让他吃不着。“萧凌微一皱眉,拿了那一斤蜜糕,转头要走。
“站住“,那两个保镖大步过来,拦住了萧凌的路。
“你们想干什么“,萧凌喝问。
“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保镖说,“我们就让你回西郡王府“。
“你们是到西郡来找麻烦的么“,萧凌冷笑,“胆子倒是不小。““说的对“,那青年男子说,“我们就是到西郡来找麻烦的,说得明白些,是给姚成琪报仇的。““就凭你们?“萧凌不屑,也有些恼火了。
那两名保镖忽的伸手就来夺萧凌手上的蜜糕,萧凌移步躲开,左闪右挪的跳出了店外,“要打外边打,别砸了人家的店。“门外站着的人也都窜上来,把萧凌围住了,萧凌一抖手腕把那蜜糕扔回店内,“老板,帮我看着。“他双掌翻飞,逼退了近身上来的人,就在路中央和那青年男子的手下斗在了一处,他功力深厚,身法灵活,以一敌众,那些手下逼得虽紧,却根本奈何不了他什么,他们想不到萧凌的身手这般了得,打了很久也不能战胜他,觉得失了颜面,又怕主子怪罪,都有些心烦气噪了,下手也越来越不留情,萧凌夺了一把剑,抵挡住他们的利刃。他不信会有人敢单枪匹马挑衅西郡王府,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所以心中也是顾忌这些人和岳天宇的关系,才不敢下了重手,终是守多攻少,可他少年心性,被人步步紧逼,总是没有不接招的道理,所以明知不妥,也还是做了,可伤人他是不敢的,但那些人打到羞怒,招招竟是要治萧凌于死地,那青年男子,坐在店中看他们搏命,微笑喝着浓茶。
巡城副将林凯听到属下来报,说是街上有人打架,还动了家伙,赶忙带军兵来看,不想竟是远远看到了萧凌被人围打,他看围攻之人所着装束很是眼熟,仔细想想,拨马去找岳天宇。
岳天宇正在西郡府衙和知府乐洪绶谈天说地,林凯匆匆赶来,“王爷,萧凌在街上和人打起来。““什么?凌儿“,岳天宇站了起来,“谁让他出来的?““您快去看看吧,那些人像是从东峻来的。““东峻?“,岳天宇一听,骑马带着林凯赶到了罗记门口,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西郡王爷“,那青年男子听到岳天宇的喝声,从店内悠悠的走出来,“别来无恙啊。““大哥“,岳天宇笑着跳下马来,“廖大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怎么,你西郡真是庙大不装小和尚,我廖晖好不容易来趟西郡,你就派你的大将萧凌来迎接我。“萧凌一震,想不到这个青年男子居然是东峻王爷廖晖,夫人的哥哥,岳天宇的大舅子,更不想到,他居然认识自己,虽然自己是肯定没见过他。
“浑蛋,敢在街上打架“,岳天宇走到萧凌面前,抬手给了他一掌,萧凌被打得倒在了地上,岳天宇跟着又是一脚,萧凌横着飞出了一丈多远,岳天宇又再上前,狠狠踢着萧凌的身子,萧凌不敢躲闪,也不敢求饶,被岳天宇踢得气血翻腾,一口血到了舌边。
“天宇“,廖晖走过去拉开他,“算了,是我让人跟他开玩笑的,别打了。要教训奴才也别在大街上。” 他把手伸给蜷在地上的萧凌,笑说,“萧将军,真是抱歉,误会了,我一看你就猜到你是西郡的大将萧凌,想试试你的武功,嗯,身手不错,来,抓着本王的手,起来吧,算本王给你赔罪了。“萧凌把嘴边的血擦掉,轻轻一笑,“谢东峻王爷,奴才手脏,别污了王爷的手。“他从地上爬起来,恭顺的站着。
“天宇“,廖晖看看萧凌,对岳天宇笑说,“想不到你不但仗打得漂亮,连奴才也调教得这么好。““这才哪儿到哪儿,回去我再调教他。“岳天宇瞪了萧凌一眼,带着廖晖一行人回到了西郡王府。
廖晚清和廖晖都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对方,兄妹二人自是十分的高兴,岳老夫人见来了亲戚,也是非常开心。萧凌被罚跪在了门厅影背的后边,面对大门,所有进出的人都能看得到他。
几人落座,廖晚清对岳天宇说,“天宇,是我让凌儿出去给你买蜜糕的,你别为了他出门罚他。““不是为这个“,岳天宇说,“我罚他是因为他没长眼眉,还敢在街上动手。““这个肯定是怨我哥哥的“,廖晚清嗔怪廖晖,“哥,你快说句话,要不他又没脸的打凌儿。““哈哈,看来我这妹子的王妃娘娘还算当得不错“,他转过来劝岳天宇,“天宇,真是我……““不用给他求情“,岳天宇一摆手,“该教训就是要教训。“ 他喝令门口的家将说,“去,赏他二十棍子,再带来给东峻王爷赔罪。““是,王爷,在哪儿行刑。““就在门口。““是……““等等“,岳天宇叫住了两个家将,“带到他屋里去打吧。“萧凌看见两个家将拿着棍子过来,吓得抖了,他不是怕挨打,是怕在这儿挨打,“在……在这里……打么?““不是“,家将说,“王爷说了,去你屋里。“萧凌这才放心,起身回了自己屋里。进到屋中,萧凌跪了下去,脱去裤子,伏在地上,就算是在屋里,萧凌还是羞得红了脸,可这是王府教训奴才的规矩,没在外边行刑,已经算是王爷开恩了。
“太低了,打不了,再抬高点。““是“,萧凌又抬高了些臀部,“扶稳了”,家将说,“王爷不看着,我们也会留点儿情,你忍忍,二十棍子一会儿就过去。不过这数儿你是一定要报的,你这儿离王爷他们待的那个地方近。““谢谢两位哥哥“,萧凌说,“打吧,我挺得住。““一,二,三,四……十……十五……“,萧凌流着冷汗,青筋暴起,大声报数,数到后时,声音都有些变了。
二十棍子挨完了,萧凌穿好衣服,来到正厅,忍着疼,慢慢跪在聊晖跟前,“奴才萧凌给东峻王爷赔罪,请王爷大人大量,原谅萧凌无心之过。““哎“,廖晖叹口气,“对不起了,萧将军,就为了给你家王爷买个蜜糕,天知道他怎么就好这一口,本王只是好奇你的威名,不想,还害你挨了打。““奴才该打,不怨王爷“萧凌说完,看了一眼岳天宇,又低下头去。
“滚下去“ 岳天宇把萧凌喝了出去。

夜里,岳天宇和廖晖喝酒喝德酩酊大醉,怎么被抬回的卧房都不知道,他半夜里醒来,噌地坐起来,大声喊着,“秋萍,去看看凌儿,他受伤了……凌儿……不行……我得去看他……“,岳天宇脚步不稳的要下床,廖晚清被他闹得醒过来,拉住他,“天宇,你酒还没醒呢,快睡吧。“岳天宇一个趔趄仰面倒在床上,喃喃说,“凌儿……凌儿……我怎么又打你了……晚清……我不想……对不起……可我……““天宇,你睡吧,我明天会替你去看凌儿的,我帮你劝他,他不会恨你的。“,廖晚清把头靠在岳天宇的怀中,柔声劝慰。
“好……去看凌儿……“ 岳天宇的鼾声渐渐响起来。
萧凌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好象听到岳天宇的声音,“哥哥……哥哥……“,他的眼泪滴在枕头上,只有一颗,却也只有黑夜才能感受得到。

岳天宇陪着廖晖走在西郡城的大街上,随从和保镖都离他们远远的,岳天宇说,“大哥,你到西郡来做什么,千里迢迢,大哥不是单单为了看一眼兄弟我吧。““当然不是“,廖晖说,“实不相瞒,皇上让我到茶远来接一批西域乌汉国的贡品,本来想让你护送,但皇上念你刚刚从京师回来,不好烦劳你再回一躺京师了,他传旨给我也比给你更方便些,就让我来接,我比预先设想的日子到得早了,就顺道来看看你。““就你们几个人护送吗?““我还带了一千人来了呢,都住在茶远了。过两天我就启程回去。““过两天就走“,岳天宇说,“那我今天晚上可要好好请大哥玩玩儿。““玩儿的事,我是饶不了你的“,廖晖突然脸泛难色,“我这趟差不好做,人不能带得太多,你这里没什么,可北征王韩世昌那边,还真不好说,我带的人多了根本过不了韩世昌的地盘,可货不能安全送到京城,皇上也会怪罪,难啊。““那是皇上的贡品,韩世昌也敢动。“岳天宇不太相信。
“明目张胆是不敢,暗渡陈仓就难说了,别看我是安安全全的来了,能不能安安全全得回去,还是个问题。““大哥说吧,天宇能怎么帮你,要不要我派兵。““算了“,廖晖说,“你出兵,我怕韩世昌到处说我们东峻西郡联合,我们联姻本来就是一件令人关注的事情,皇上也不是没有想法的,要是你参与进来,贡品再有个闪失,就更说不清楚了。““大哥想得太多了吧,我觉得韩世昌没有这个胆量,皇上也不会没有那个心胸,我和大哥难道还会谋反不成?““我是不会“,廖晖笑问,“兄弟你呢?““我更是不会“,岳天宇说,“要是想反,打姚成琪的时候,我就顺便反了,话说回来,造反干什么,当皇上那么累,哪有这天高皇帝远的称霸一方来的痛快。“廖晖一笑,“怪不得皇上把那么多军队都给了你,让你去打姚成琪。““那不是大哥你不愿意受累吗?南淮王李图志岁数大了,打不动了,北征王没那个能耐,皇上才把这个苦差事给了我,一打就是五年。““是么“,廖晖说,“其实……我请命帮你了,皇上不准。““那是皇上心疼大哥,也需要大哥的军队来保卫京师啊。““不说这个了“廖晖说,“我想请你帮个忙。““什么忙?你说,小弟万死不辞。““我想找你借一个人,帮我护送贡品回京。““谁啊?““萧凌““凌儿……你想要凌儿?““行么,把你的萧凌借我一用?““要去多久?““最快也要三四个月吧?““三四个月,这么久啊。“岳天宇喊出声来。
“怎么了?你舍不得了,舍不得就算了。“岳天宇忙说,“没有没有,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奴才,教他养他就为用的“,他沉吟了一阵,“这样吧,他身上有伤,过两天你先去茶远,他多养两天,再去追你。““你还挺疼你这个奴才的?”
“倒也不是,只不过我把他教到现在的样子不容易,镇守西郡,我还需要他,你早说想用他,我就不打他屁股了。“岳天宇笑着转了话题,“大哥,你晚上想去哪儿玩儿?““你这地方有什么可玩儿的?““什么都有?“岳天宇笑说,“有清香苑,也有飘岚阁,有漂亮女人也有漂亮男人,大哥想玩儿什么,不过咱可说好了,你玩儿你的,我作陪,别让大哥说我欺负了你家妹子。““随便你“,廖晖大笑,“今天晚上,我就当你不是我妹夫,你也别当我是你大舅哥。““行,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啊。“两人游至晚间,西郡城里灯火初上,一片繁华景色,岳天宇问:“大哥,你是想玩儿男人,还是想玩儿女人。““你西郡城里的女人一般,男人还不错“,廖晖笑着,“比如说,萧凌。““大哥说笑了“岳天宇勉强一笑,“想上凌儿,得看你的手段了。““我可没有那个手段,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漂亮,可惜他武功太好,又是你的爱将,上不得,上不得。“廖晖满脸的遗憾,开玩笑般的摇着头。
“没小时候漂亮了,我把他捡回来的时候,那才叫漂亮呢?现在长大了,还是更像男人一些。““像男人才好玩儿,要是想玩儿女人,为什么不找真正的女人,非要去找像女人的男人。““还是大哥有见地。“两人说着说着来到了飘岚阁的门口,里面传来婉转的琴声,女人跳舞迎宾,男人弹琴悦客,听琴声,便知道弹琴之人的样貌了。
两人走进去,被安排在了最中央的雅座,前方的台子上,七八个十七八岁的小官,正在弹琴,个个白净纤细,妩媚阴柔,端得是各有韵致。
“大哥看上哪个了。你告诉我,我去安排。“廖晖笑而不答,抬头看了看楼上,除了面前的台子,楼上屋内也有一人弹琴,只是看不到相貌,岳天宇把鸨人叫到跟前,“楼上是谁?““回王爷,新来的,是个雏,学着弹琴呢。““把他叫出来,让我们看一眼“。
“是“,鸨人拍手让屋内之人出来。屋里的人应声走了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秀美绝伦,清纯温雅,周身散着一股书卷之气,虽没有堂堂男儿的气概,倒也没有娇娇女儿的情态。
“这个长得不错“,岳天宇问鸨人,“他叫什么?““云松,我们叫他松儿。““松儿?名字也好听,怎么样大哥,就他了。““嗯“,廖晖点头。
岳天宇拿出一千两的银票交给鸨人,鸨人又哪里敢收,推托着,“王爷,既然您看上了……““拿着吧,你们买他也便宜不了“,岳天宇笑说,“我是看上了,但我大哥也看上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松儿我今天就让给他了,改天我再来。“岳天宇说着,偶一抬头,一个人影晃过楼脚,那人的目光闪过岳天宇的眼睛,不见了踪影。
“大哥,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他说完,跟着那个身影转出了楼脚,云松看着岳天宇走出视线,目中竟有股说不出的恨意,只是在转向廖晖的一刹那就变成了娇柔。
岳天宇走到飘岚阁的后院,就见一个男子正在收拾自己的琴,他身形清瘦,气质高雅,衣上的带子随风摆着,岳天宇一步步走进他,他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直到岳天宇把手放在他的琴上,他才缓缓转过头来看他,岳天宇的心‘砰‘的一跳,好美的眼睛,好柔媚的嘴唇,他就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男人没错,只一眼就把自己勾得跑到了这里,他和萧凌是不一样的男儿风情,但都是那么沁人心脾,让人见之不忘。那男子轻轻拿开岳天宇的手,“对不起,王爷,我不是小倌,您找乐子到前边去吧。““你知道我是王爷?““西郡王爷,飘岚阁的常客,我怎么会不认得,只是几年不见了,王爷打胜仗回来了?“那男子不卑不亢的回话,撩得岳天宇对他更有了兴趣。
“你叫什么?““莫童。““你既然不是小倌,怎么会在这里。““我是飘岚阁的琴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我一般不出现在前边,今天我帮云松练琴,他本来还没到接客的时候,没想到被王爷叫了出去。“莫童背上了琴,“王爷,你没有别的事可问了吧,我走了。“岳天宇一伸胳膊拦住了他,“喂,莫童,你多大。““二十五“。
“我比你大几岁,你成亲了吗?““没有。““有喜欢的姑娘吗?““没有“,莫童一一作答,却没有抬头看他,他的眼睫毛上沾了一层像水一样的东西,在灯下发着光亮。岳天宇用手抬起了莫童的下巴,“王爷请自重“,莫童偏 过了头,疾步想走。
“在这里,在西郡,你让我自重,你让本王自重“,岳天宇拉住了他,笑说,“你真有意思,莫童,你在这里有房间吗。““你问这个干什么?““干什么,干你?本王看上你了。“ 他在莫童耳边说,“从了我,你能少受些苦,别跟我玩儿贞节烈女那一套,你觉得你能抗得过我么?我就是在这儿干了你,别人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岳天月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莫童的衣带,半开玩笑,半带威胁的口吻,“本王的军营里可就缺你这个样子的。““你……干什么?”莫童系着自己的衣带,心中气恼难当,却也有点畏惧。
“走吧,别系了,费事。“,岳天宇把他的琴放在石桌上,看着周围的房间,“怎么样,哪一间,要不要我把鸨人叫来给安排一间。““不用“,莫童颤抖着说,“跟我来。“两人走到莫童歇息的屋子里,这里显然不是莫童的家,只有一张谈不上床的榻。岳天宇把莫童推倒在榻上,脱光了他的衣服,灯光透过纸窗照在莫童身上,显出玉一般的光泽,“你真好看“,岳天宇将莫童的双腿打开,揉搓着他的柔软,莫童虽然羞愤,但无法掩饰的身体还是有了变化,呻吟声也迸出了口,岳天宇将自己的手指伸入莫童的口中,“这是干什么?“莫童问。
“舔舔,一会儿有用,多舔一口,你就能少出点血。“莫童只得听从的舔着岳天宇的手指。
“够了“岳天宇把手指从莫童的口中拿出来,一点点探入他的穴口,“呃……“ 莫童的痛呼突然间让他想起了萧凌,岳天宇愣了一阵,甩甩自己的头,笑问莫童,“看你这样子,你真没做过?““没做过?““第一次?““是。““那好吧,本王放了你“,岳天宇把衣服给莫童拿过去,“穿上吧。“ 莫童有些呆了,但他马上反应过来,急忙穿上衣服,“哎“,岳天宇走到门口,回头笑说,“下次你一定没这么走运了,再遇见本王的时候,躲着点儿,不然肯定被我上。“岳天宇从莫童房中出来,就去找了廖晖。他站在廖晖和云松的房外,听着廖晖的喘声和云松的呻吟和哭泣,他一直站在那儿听,边听边笑,直至廖晖穿衣出来,看到他,也是脸红,笑骂,“你没事干了你,在这儿听声儿。““就是因为没事才听,想干点事还没干成。“岳天宇笑说,“大哥,完事了吧,完事咱走,喝酒去。“ 他回身时,顺着门缝看见云松赤裸着蜷在床上,身下有很多血污,眼角有些泪,一丝不挂的他显得非常柔弱,还有些可怜,岳天宇心中一叹,大哥说话做事的时候彬彬有礼的,怎么上了床竟这样的狠,自己真有些对不住这个少年了。
云松瞥了一眼门外,正对上岳天宇的眼神,一步的功夫,便错开了。
岳天宇回到家,把醉醺醺的廖晖送回卧房,自己到东厢房去看萧凌,原想他一定已经睡下了,却看见萧凌正在院子里站着,抬头看天,” 你看什么呢.” 岳天宇问他.
萧凌看到岳天宇,楞了楞,缓过神来,马上要跪,” 奴才见过王爷”,他臀上有伤,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岳天宇走过去,把萧凌抱起来,进了屋,反踹上门,他把萧凌放在床上,抖了抖胳膊,笑说,”你说你看着挺瘦的,怎么抱起来这么沉呢?”
“奴才不是女人,当然沉了.”萧凌也笑了笑,下了地,扶着床边,跪下了.
“起来啊,谁让你跪了.”.岳天宇声音柔和.
“奴才不敢.”萧凌低着头.
“起来”, 岳天宇把萧凌拉起来,让他趴在床上,拉下他的裤子,看得出,他上了药,还是很好的药,”谁给你的药啊.”
“夫人,她今天来看奴才了,给奴才些药,是从玉安拿来的,挺管用的.”
“谁给你擦得药.”
“陈炳给奴才擦的.”
“还疼吗?”
“ 回王爷话,还好.,奴才上了夫人的药,好多了.”
“ 知道你为什么挨打吗?”
“知道”,萧凌说,”奴才不长眼,做错了事。““你不恨哥哥?““奴才不敢,王爷教训得对,教训得好。“岳天宇扳了萧凌的脸对着自己,见他的眼神,脸色一点没有赌气的样子,笑着问他,“你真不恨哥哥?““奴才不敢“,萧凌一笑,”王爷打奴才,那是奴才的荣幸。““别奴才奴才的,叫声哥哥,我想听了。““奴才不敢。““你这小子“,岳天宇把门锁上,脱自己的衣服,”我今天陪你,在这儿睡。““别,这样行吗?“萧凌爬跪起来,”哥哥走吧,凌儿没事,我不怨哥哥,凌儿是个男人,又是个奴才,委不委屈的又怎样,夫人对凌儿不错,你别伤了她。““她想不到这层。”
“她想不到,廖王爷也想不到吗?别人也想不到吗?”萧凌跪伏下去,“哥哥要是想要凌儿,就来吧,完了,哥哥就回去吧。”
岳天宇又让萧凌趴下,“你当哥哥是畜牲么?都伤成这样了。”,他想想又笑了,“要说我也当过一次畜牲,不过就那一次。”
萧凌知道他指得是自己的第一次,虽然那时自己又吓又痛,但他也从没恨过岳天宇,反倒和他更为亲近。
岳天宇抱着萧凌,吻他的俊脸,“凌儿,你说,你爱不爱哥哥。““爱。““有多爱。““不知道,算不出来。““哥哥也是爱你的,只是……““哥哥别说了,凌儿明白“,萧凌把头扎进岳天宇的怀里,“哥哥,凌儿就是把命,把身子都给你,也抵不过你对凌儿的恩情,没有哥哥,哪里会有凌儿,哥哥放心,凌儿知道自己是个男人,知道自己是个奴才,不会给哥哥找麻烦的,哥哥有空了,就来看看凌儿,要是没有空,凌儿再想哥哥也能忍得住,哥哥赶紧生个小王爷吧,那样夫人和老夫人就都高兴了。”
“凌儿……”,岳天宇长叹,自己身为人子,身为人夫,很多事,总要顾念一些身边之人的感受,自己的儿子为了男人不肯亲近女人,不肯生儿育女,对一个母亲会是多大的打击,自己的丈夫爱男人,对女人又会是多么大的伤害,这些,他不能不想,也不能不防,他可以强忍自己对萧凌的思念,但却不能保证萧凌是不是也可以和自己一样做得到,所以.……岳天宇无奈地说,“凌儿……哥哥只能委屈你了。”
“不委屈,真的,凌儿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但是,哥哥”萧凌抬头望他,“凌儿把奴才两个字都刻在心上了,哥哥就不用总提醒凌儿了吧,就是提醒,能不能不用打的方法,挺疼的,又臊的难受。”
“呵呵“,岳天宇轻声笑着,把萧凌抱得紧紧的,吻着他说,”凌儿,哥哥真是爱死了你。“萧凌也亲吻岳天宇,动手解着自己的衣衫,“哥哥…… 哥哥……凌儿热。“院外走进了人,两人听到脚步声,赶紧整理衣衫,“萧凌“,门外庆珍在说,“你好些了么,还疼么?“岳天宇一瞪萧凌,萧凌搔搔脑袋,嘿嘿咧嘴,不出声的笑,“我在这儿看他呢,你走吧,告诉夫人,我这就回去。“岳天宇打发走了庆珍,用手拍着萧凌的头,低声说,“我可告诉你,你自己憋得难受了就自己解决,要是敢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情,我就扒了你的皮,到时候你可别喊疼,喊也是白喊。““是,哥哥,凌儿不敢的。““你记着就行“,岳天宇哼了一声,“明天你到军营来,我有话跟你讲,廖晖想找你帮忙。““什么忙?”萧凌听他说了正事,也严肃起来。
“明天我再和你细说。“第二天一早,萧凌就去了军营,廖晚清的药还真是见效,萧凌觉得屁股上的伤,轻了不少。
岳天宇一看见他就把他带到自己的内帐,两人单独相对,岳天宇抑制不住,也不顾萧凌的臀伤了,拨去他的衣衫,把他折腾了个死去活来……两人宣泄了自己,躺在床上喘气,岳天宇解开缚着萧凌双手的绳子,拿去堵在他嘴上的布,萧凌刚才的样子太激情,他怕他失控喊出声来,被人听到,就封了他的嘴。
萧凌趴在床上,喘允了气,他把岳天宇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身上,“说吧,哥哥,派凌儿去做什么?“岳天宇把廖晖的意思讲给萧凌听。“行”,萧凌说,“我明天就能和廖王爷一起走,这点伤,又不流血,没大碍。““嗯,我昨天晚上仔细想过,你是得和他一起走“,岳天宇说,“从现在起,哥哥说的每句话,你都要好好记着,照我说得去做。““是。““第一,验货的时候你要亲自在场,看清楚里边是什么东西,封箱的时候你要确保是你验过的的贡品。第二,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尽量不要离开贡品,实在不行的时候,就说是我的命令。第三,想方设法把贡品安全送到京城,但你不要进京城,最远到平县,一定要往回赶。第四 ,也是最关键的,不要廖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管别人怎么劝,你都不能喝醉,不能进北征王府,吃饭睡觉的时候长个眼睛,多看少说。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保护我,没事吧,哥哥,凌儿的功夫你还不放心。““双拳南敌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而且,我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哥哥您不信廖王爷?““有些时候,谁也不能信,多个心眼儿总归是没错的。““是,凌儿听哥哥的。“ 萧凌翻身趴在岳天宇的身上,吻他的唇,“哥哥,凌儿要走这么久,你想着点儿凌儿。“岳天宇双臂箍住萧凌,“你这该死的小混蛋,不是怕你骑不了马,我今天就住这儿了,非弄死你不可“,他摸着萧凌的眉毛,头发,眼睫毛,鼻子,嘴唇,柔声说,“凌儿,自己要小心,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哥哥会疯的。““是,凌儿知道“。

萧凌如期和廖晖一起出发了,廖晖问萧凌,“萧将军,你的伤怎么样,如果不行,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我们可以在九里铺会合。““谢廖王爷体恤奴才“,萧凌说,“奴才还好。“廖晖见他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了。几人一路无事,到茶远时,乌汗国的使臣也几乎在同一天到达,使臣将一箱物品带到接货的驿站,“开箱验货“,廖晖让使臣自己打开箱子,箱子不大,可以说很小,一人足可以抱得住,里边是八颗滚圆硕大的珍珠,一见便是稀世之物,“封箱“,廖晖的手下用布封上了箱子,布上还盖了金色封印。廖晖的保镖张君成要来拿那箱子,萧凌上前一步拦下,“慢着“,他转头对廖晖说,“廖王爷,这箱子不大,就放在萧凌的身上吧。““你“,张君成很不高兴,觉得萧凌这样做是给他们难堪。
萧凌明白他心中所想,淡淡地说,“我家王爷要萧凌拿命来护贡品和廖王爷的安全,萧凌不敢不遵,这个贡品箱这么小,正好放在我这里,萧凌人在贡品在,几位兄长就不要和我争了。“他又转向廖晖,“廖王爷,您看呢。““也好 “,廖晖笑笑,“那就有劳萧将军了。““奴才职责所在“,萧凌说完,将贡品箱裹好,背在身上。
一行人夜宿客栈,张君成见萧凌始终不离贡品,阴阳怪气地说,“萧将军,你还要和贡品一起睡不成。““是啊“,萧凌十分认真地回答,“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和我睡一屋“。
“你……“,张君成又是恼怒,其他的几个廖晖手下也是不忿。
“你们不要这样“,廖晖笑说,“萧将军也是尽心尽力,这样吧,萧将军和本王睡在一起,他保护我,也可以保护贡品,你们就睡在我们两侧的房间。““是,王爷。“入夜,萧凌为廖晖铺好床,又把自己的铺盖铺在地上。廖晖见状,问他,“萧凌,你外出的时候也这么伺候你家王爷么?““奴才该做的“,萧凌给廖晖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王爷请喝茶。“廖晖接过来,看他站得笔直,喝了一口,“你不像下人,相比之下,本王觉得你更像军人。““奴才是个下人。““你想不想变成一个真正的将军?“廖晖笑问萧凌。
“奴才不敢想。““这有什么不敢想,你杀了姚成琪,早已名贯天下,这次你保护贡品有功,等到了京城,我可以包举你做个督将。““多谢王爷了,萧凌是西郡王府的家奴,不该想的事情,我不会多想,王爷若没有别的吩咐,奴才睡了。“萧凌把廖晖饮空的茶杯拿过来,放在桌上。
“去吧。““是,王爷晚上有事,叫萧凌一声,萧凌就会起来伺候。“他趟在地上,将贡品箱当成枕头放在脑袋下,手边就是他的银抢。
夜将过半,萧凌忽觉身边有人,噌地坐起来,借着月光,就见廖晖坐在他的身边,手摸着他肩上的奴印,“王爷,您这是……“,萧凌不知道廖晖意欲何为。
“萧凌“,廖晖说,“这里条件不好,本王睡不着,你看看,外边月色不错,不如我和你出去走走“,他说着,手指从萧凌的奴印上滑落,“你这个印烙得真深。“有意无意,廖晖的手指碰了碰萧凌的臀侧。
“王爷“萧凌躲开廖晖的手,侧低了头,下意识的将身子向里挪了挪,腿也向内蜷了蜷,这个举动看在廖晖眼里,廖晖一怔,马上,他又笑了,摇着头说了句,“我真佩服你家王爷,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什么?“萧凌抬起头来,他看似迷离的目光让廖晖心头一颤。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廖晖笑着,把目光从萧凌的眼睛,脸,走到他上衣开口处露出的精壮,结实的身体,“你很年轻,很漂亮,很……像个男人,所以,我……佩服你家王爷……也……羡慕你家王爷。“ 看着萧凌茫然的神色,廖晖说,“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是“,萧凌刚要躺下,就听“嗖“的一声,一只箭从窗外射进来,直着射向廖晖的后背,萧凌举枪一挡,打落了那只箭,他站了起来,喊了声,“保护王爷“,两侧的保镖听到萧凌的声音,都从屋内跑出来,冲进廖晖和萧凌的房间,萧凌微一回身,用枪挑起贡品箱背在身后,系好带子,跳出房外,就见两个纤柔的黑色身影从墙头跳出客栈。
廖晖的手下蜂拥向外,萧凌却是原地未动,“别追了,就两个人,这儿是平原,不可能装得下超过一千人的队伍还不被官府发现,我们外边有一千人呢,他们两个可能是来探路的,能进得来,轻功就很不错,就算打不过我们,我们也不一定捉得到他们,为什么白折腾。“他说罢,就返身回了屋中,廖晖望着他,点头笑,“好个萧凌,你愿不愿和本望回东峻呢,本王不会让你做奴才的。““多谢王爷。“萧凌未置可否。他躺在地铺上,心中暗想,“自己长在西郡王府,一身所学都是哥哥所授,只要世上还有哥哥在,还有那个家在,让他投效他人,给他什么,他也是做不到的,况且,那种刻骨的情愫,谁又能给得了他,爱男人怎样,被男人上又怎样,可哥哥不是自己,他有太多的羁绊,这羁绊困住了他,又何尝不是困住了自己,若是没有对哥哥的情爱,没有了家奴的身份,他说不定会游走天涯,四海为家,什么将军不将军的,有谁稀罕。 “

夜尽天光,众人继续赶路。一个多月的路程,大家走的十分的疲累。这日中午,廖晖带着萧凌众人来至乾山脚下,脚下的界碑写的清楚,‘北征地界‘。
“又到了韩世昌的地方了,大家多加戒备。“一行人深入山中,萧凌提枪走在最前面,身后便是廖晖,几声响箭从山上传来,两边山脚的林子后边驰出数十匹快马,奔向廖晖的队伍,还有几百人跟着前来。为首的是一名女子,二十左右的年纪,容颜娇美,英姿飒爽,手里拿着一柄长刀。萧凌打马上前,” 请问来者何人。““不是何人“,那女子笑说,“是占山为王的山人。““山人姑娘“,萧凌说,“我们是东峻官府中人,路径贵地,请你让开路,放我们过去,我等感激不尽。““怎么个感激法呢?“那女子说,“不如,你们放下贡品吧。“萧凌一笑,“原来你是来抢贡品的。““抢就不是,想看看玩儿玩儿倒是真的,怎么样,把贡品给我吧。“那女子伸出了刀柄,用嘴努向萧凌的后背,意思是说,“你身后的,拿来吧。“萧凌笑说,“你能抢得过去,我就给你。““来横的么“,那女子突然间竖起了柳眉,“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刀法。“那女子说着,一刀砍向萧凌的脖颈,萧凌挺抢一挡,驾住了那女子的刀,他没使什么力气,崩了手,虎口一震,心中暗道,“这姑娘看似娇柔,却是不小的力气。““怎么样啊“,那女子看出了萧凌的心思,“怕了吧。“ 她的刀又再劈来,萧凌不再轻敌,凝神和她站了几个回合,那女子刀法精湛,却毕竟是个姑娘,过了一阵就气喘吁吁了,边打边说,“喂,你这小子,看来不是绣花枕头啊,你这枪法不是东峻的,象是西郡的,难道你是……萧凌?“萧凌听那女子叫了他的名字,收了枪,“你,认识我?““你真是萧凌“,那女子哈哈笑起来,“我见过岳天宇使这个枪法,但你不是他,所以我猜,你应该就是杀了柳成琪的萧凌了。““你认识王爷,那你是……“萧凌又惊又疑。
“脸白见识浅“,那女子说,“告诉你好了,我是……““他是北征的郡主,韩明珠。“廖晖笑着说,“本王的眼力如何啊。““还是东峻王爷厉害,什么都瞒不了你。“萧凌一听,跳下马来,单膝跪地,“奴才萧凌,拜见郡主,萧凌眼拙,不知郡主驾到……”
“好了,好了……“,韩明珠说,“起来吧,能见到你这西郡的大将萧凌,也不枉本郡主亲自走这一趟。“她催马走到廖晖身边,“廖王爷,我爹爹派我来护送你们过北征。““有劳韩王爷想得周全“,廖晖把一张礼单拿给韩明珠,“明珠郡主,请你把这些转交给你父王,皇命在身,本王改日再登门拜访。““多谢廖王爷“,韩明珠接过礼单,交给手下,又来到萧凌面前,“萧凌,你去京城还回来吗?““回来,萧凌还要会西郡复命。““那好,你帮我个忙好吗?““郡主请讲,只要萧凌做得到。““没什么难的“,韩明珠说,“我喜欢京城赵家金铺的耳环,你替我买一对回来,给我送到北征王府,我有重谢。““这个……“,萧凌不知该不该答应,岳天宇让他不可进京,不可进北征王府,若是答应了这个郡主,这两样可都要违背了,哥哥若然知晓,不知要如何罚他。
“怎么“,韩明珠嗔了脸,“我就是让岳天宇去做,他也不会不答应,他家的奴才比主子还难用么?““不是,王爷有命……““他有什么命啊?“廖晖笑着问他。

“这……“,萧凌知道岳天宇必有用意,但他不能当这廖晖和韩明珠的面说得明白,只得应了一句,“好吧,奴才去买。“韩明珠把一锭黄金扔到萧凌的手里,“走吧,记着你答应我的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是,郡主放心,萧凌一定言而有信。““你言而无信的话,我就到西郡去找岳天宇算账。““是,萧凌不敢。“过了北征的地界,离京城也就半个多月的路了,快进京城的时候,天色已晚,廖晖看萧凌忧心忡忡,问他说,“萧凌,从过了平县,你就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你家王爷不让你进京城啊。““没有,王爷说哪里的话.”
廖晖笑说,“你家王爷是怕你太招人了,是不是公主也对你有意啊,我看那个韩郡主……““王爷“,萧凌大窘,“请您不要再说了,奴才担不得这样的玩笑。“廖晖看萧凌满面通红的模样好生俊丽,叹口气说,“可惜了。““什么可惜?“萧凌问。
廖晖说,“萧凌,上次本王的提议,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究竟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东峻,我绝不会让你再做奴才,本王给你府邸,让你做将军,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萧凌笑笑,“王爷可有条件?““帮我做事,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但,不包括让你失去尊严的事情。“,廖晖说,“这是本王唯一的条件。““多谢王爷厚爱,萧凌不过就是个奴才。““你这是在拒绝我“,廖晖把手放在萧凌的肩上,“萧凌,你可要想好了,本王不会总给人这样的机会。““多谢王爷“,萧凌垂首说,“萧凌,就是个奴才。““好个岳天宇啊“,廖晖叹了叹,正了面色说,“萧凌,你护送本王和贡品到此,职责已经尽了,你不用进京城了,省得你为难,我明天带贡品进京,你等在这里,我让人买些赵家金铺的首饰回来交给你,你赶快给郡主送回去吧,别等公主发现了你,我也是麻烦。““是。“萧凌想要铺自己的床在地下。
“你出去吧,贡品留在这儿,这里安全了,没人敢闯京城驿馆。““是,奴才就此告别。“,萧凌放下贡品,拿着枪出去了。
第二天,廖晖带人进京,萧凌等在驿馆,中午时分,廖晖的手下拿着一个封好的首饰箱给了萧凌,上边刻有赵家金铺四个字。
萧凌问:“这是什么?一对耳环么?需要这么大的箱子?““除了耳环,王爷还买了很多金货给郡主,王爷说,你可以回去了。““是,萧凌这就回西郡。“他草草吃些午饭,拿着这个首饰箱回到了北征。刚到北征的地域,便有北征的官员前来接他,一直将他送至北征王府。
北征王韩世昌见他一面,萧凌送上首饰箱,便欲离开,韩明珠却是不应,不顾萧凌尚在眼前,撒娇着要父王留下萧凌。韩世昌也并未像世人所说得那样傲慢无理,反而对萧凌十分以礼相待,依着女儿,盛情挽留萧凌住一夜再走,天色不早又盛情难却,萧凌只好住下了,但他不敢睡觉,和衣握枪坐在床边。
夜半之时,萧凌被门口轻微的剑声惊醒,他拿枪出来,就见两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门口,身形纤弱,很像那夜刺杀廖晖的人。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近前,“萧凌,快走。““郡主,是你“,萧凌听出韩明珠的声音,还没等他再问,韩明珠拉着他的胳膊,“萧凌,此地不宜久留,我和你也说不清楚,你快些走吧。““去那里?“萧凌迟疑不动。
“走吧,你哥哥让我来救你的。““哥哥?是谁?”
“岳天宇。““你……“,不知为何,萧凌顿时信了她,跟着两个人趁夜走出北征王府,去往西郡方向。身后追赶声渐起,萧凌想是北征有人要杀他,心存不解,问韩明珠,“郡主为何要救萧凌。“韩明珠说,“实不相瞒,我是韩世昌的养女,十几岁才进了王府,我进王府之前,岳天宇救过我一命,我欠他个人情,他派人来跟我说,我想干什么,廖晖想干什么,我父王想干什么,他都不管,但让我保住你的命,就当还了他的恩。““韩王爷为什么想杀我“,萧凌问,“你们又为什么要杀廖王爷。““你问得太多了,萧将军的功夫我是见识过了,我受人所托不让你死,也不想让我北征军兵白白送死。“韩明珠说,“萧凌,我不能送你太远,天亮之前我一定要赶回王府,我的丫环墨敏会送你回西郡。“旁边的那个黑衣女子闻言,向萧凌点了一下头。
天微亮时,韩明珠拨马回府,墨敏拿着王府的令牌,把萧凌送过西郡地界才又离开。
萧凌谢过墨敏,回往西郡城,他归心似箭,思如泉涌,只盼马上见到岳天宇才好。

 岳天宇坐在书房看书,他满心都是萧凌,书打开着,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算算日子,凌儿应该早几天就回来了,可还是没有音讯,岳天宇越想越是焦虑。

“王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门外秋萍来报。
“好,我这就去“,岳天宇合了书,来到前厅,就见母亲和妻子都在那里等他。
“你们娘儿俩把我叫来做什么,我那儿正忙呢?““你忙什么?“,岳老夫人说,“今天白云寺佛塑金身,我想带晚清去拜上一拜,好让你们早点怀个孩子,你不是也没什么事么,跟我们一起去吧。““我……“,岳天宇说,“娘啊,拜佛那是女人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上那儿干什么去,想要孩子么不是,走,晚清,咱回卧房“,他过去拉廖晚清的手,“有拜佛那功夫,我还是干点更有用的吧。““天宇……“,廖晚清羞得甩开他的手,“娘,您看他,一点正经都没有。““阿弥陀佛,别胡说“,老夫人嗔着说,“算了,算了,你这个口没遮拦的,去了反是添祸,再冲撞了佛祖,你呀,就在家呆着吧,不过我吩咐了下人,今天打扫屋子和院子,趁着天气好,你帮我看着点他们吧。““行,您和晚清去吧,早点去,早点回来。“看母亲和妻子相携着出了府,上了轿,岳天宇又回到书房,脚搭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日上三竿,岳天宇越发困倦了,“王爷,萧凌回来了。“下人在门口说。
“嗯……什么?凌儿回来了。“岳天宇一下子来了精神,‘嚯‘的把腿放回地上,差点没踹翻了桌子,急着说,“快,快,快,让他到书房来。““王爷“,萧凌进了书房,抬头望他,眼中雾气蒙蒙,他自从跟着岳天宇,两人从没分开这么久过,别后再见,萧凌心里酸酸甜甜的不是个滋味,岳天宇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喝退了下人,呆呆看了萧凌半晌,忽的大步走上前去,抱住萧凌,吻上他的唇,他把萧凌的唇颈吻了个遍,低声颤着,“凌儿,你可回来了,想死哥哥了。““哥哥“,萧凌抱着他,眼泪都快流了下来,但他不习惯流泪,强忍着,身子微微颤抖。
岳天宇把萧凌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忙不迭地去解他的腰带,“哥哥……哥哥……不行“,萧凌拦着他的手,“外边人很多,他们都在扫院子呢,要不我们去军营吧。“岳天宇停下来,想了想,“不用,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没人。““哪儿啊?““暖阁“。
“暖阁“,萧凌说,“那不是哥哥招待皇室之人的地方么?“暖阁是岳天宇专为皇上建立的行宫,前年皇上来过一次,就住在那里,后来皇上就再没来过。岳天宇也不许别人进去。那里风景很好,岳天宇偶尔也去住住,权当放松自己。
“皇上不来,也没人会去“,岳天宇说,“走,我带你去。““好啊。“萧凌笑着跳下了桌子,跟着岳天宇出府去了暖阁。
岳老夫人和廖晚清在大佛前许了愿,走到后堂吃斋歇息,廖晚清说,“娘,我们回去吧。““回去这么早干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了“,岳老夫人说,“白云寺周围的风景那么好,我们再走一走吧。““那好啊“,廖晚清说,”我其实也想走走的,怕娘累了,才要回去,娘要是有兴致,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白云寺人那么杂,就算有人保护也还是不妥呢,不如……“岳老夫人见儿媳嗔诺,笑问,“晚清,你到底想去哪儿啊。““孩儿想去……暖阁“,廖晚清说,“我听人说,暖阁的景致可好了,是为皇上建的,皇上不来,也就是我们家的别苑了,这几个月天冷,我们也没去过,现下天暖了,想必花儿都开了,树都绿了,我们去看看吧,好吗,娘?““这个提议好“,岳夫人笑说,“我们家的别苑,安静,也好歇着,走,我们这就去。“两人离开白云寺,坐着轿子,走去了暖阁。
暖阁外有军兵把守,看到岳老夫人和廖晚清,都是一愣,心说,怎么刚刚王爷带着萧凌进来,老夫人和夫人又来了,王爷叮嘱说,他和萧凌有要事相商,不许让人打扰,不知道包不包括老夫人和夫人,还是他们说好了,要在这里聚会也说不准。
“老夫人,夫人“,负责守门的成飞走上前去施礼,“王爷和萧将军在里边谈事情,说是不让别人进去,不知……““凌儿回来了?“廖晚清嗔道,“娘,你看他,我们让他出来他不出来,准是等着凌儿的消息,这不,凌儿回来了,他就高兴的往这儿跑。““男人嘛,当然正事要紧。“ 岳老夫人拍着廖晚清的手背,问成飞,“萧凌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属下不知,反正王爷带着萧凌进去了,好像是有急事。“成飞说,“要不要,属下进去通报一声。““不用了,有什么可通报的,他们说他们的,我们逛我们的,谁也不耽误谁的事,这暖阁这么大,还怕被我们听了去。“岳老夫人说完,被廖晚清搀着, 走进了暖阁。成飞想去通禀,可想想老夫人说得也有道理,不想触了王爷的忌讳,也就没有进去。
岳天宇把萧凌拉到花园里的长亭中,抱着他躺在长椅上,他压住萧凌的身子,“凌儿,说,你有没有不听哥哥的话,有没有?““我……没有…… “,萧凌自是不敢实话实说,可他闪烁的明眸怎么瞒得了岳天宇,“你敢骗我”,岳天宇打了萧凌的屁股,“可你总算是回来了,看见你回来,哥哥不知有多开心。““哥哥,凌儿很想你。“,萧凌双臂揽住岳天宇的脖子,吻他的唇,要把舌头送入岳天宇的口中,岳天宇把头向上一抬,躲开他,一粒粒解着萧凌的扣子,“哥哥“,萧凌有些羞涩,“我们去屋里头吧。““这儿没人“,岳天宇不理,“我要在阳光下看你。“萧凌知道拗不过他,只好任他褪净自己的衣物,整个身子赤裸着暴露在阳光下,萧凌仰面躺在那里,胸前的两点樱红煞是鲜艳,岳天宇的唇从这里一直向下,延到萧凌的胯间,岳天宇的舌头刚刚碰到他的坚挺,萧凌就“呃“的一声呻吟,不自觉地弓起了身子,岳天宇慢慢转动着舌尖,似轻似重的挑弄萧凌的敏感,萧凌几曾受过这个,忍不住叫了起来,“哥哥……哥哥……凌儿受不了……“,岳天宇牙根一紧,“噢“,萧凌吃痛,安静下来,岳天宇又再逗弄他,几个循环,萧凌难受得发出了哭求,“哥哥……哥哥……放了凌儿吧。““忍着,不许出来“,岳天宇笑着,“今天好好罚你,让你不听我的话。““嗯……嗯……“,萧凌哼哼着,“是……凌儿不敢。““跪起来“。
“是“,萧凌跪伏起来,岳天宇不紧不慢的用萧凌前端的珠液涂在自己的身上。
“哥哥,快些,求你。“萧凌又再求他。
岳天宇站起来,抱着萧凌的臀,向前一挺身……
岳老夫人走了一阵,觉得有些口渴,四处忘忘,周围竟是一个下人也没有,不觉有些奇怪。“娘,您渴了吧“,廖晚清看出岳老夫人想喝水,“娘,要不您先坐在这里歇歇,我去找下人拿些水来。““好,那你去吧,我等你。“ 廖晚清独自前去找水,岳老夫人一个人坐在那里晒太阳,阳光暖洋洋的,清风温暖和煦,她心情甚好,看着花丛,露出笑容,周围本是静寂,一阵男人的呻吟声,从花丛那边传来,“哥哥……哥哥……快点……快点……凌儿不行了……“岳老夫人心下大惊,见左右无人,向前走了十几步,拨开了花丛,隐隐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跪趴在前方的长椅上,臀部高抬,放声吟叫,他身上还伏着另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前后运动着,岳老夫人脸红心跳,赶忙放了手。
“凌儿……凌儿……你在忍忍……哥哥还不够呢……“,听到这个喘声,岳老夫人更是吃惊,再次拨开花丛,那跪伏的男子转过了脸,他闭着眼睛,满面桃红,有着世上男人罕有的秀色,“哥哥,求求你,放了凌儿吧。“ 她一眼认出,他就是儿子的贴身侍卫萧凌,而他身上的男子,岳老夫人万般不愿可还是认出了他,那正是自己的儿子岳天宇,“天宇“,岳老夫人喝了一声,眼前一黑,立时昏倒在地。
“娘,您怎么了娘“,廖晚清带着下人拿水走到眼前,正巧看到婆婆昏倒,大声喊着,快步跑过去,透过花丛的缝隙,她似乎看到一个赤身的人正在匆忙的穿衣,另一个人迈步跑向这里,“你快下去“,廖晚清转过头,哄走了下人。
“娘……“,岳天宇跑过来,穿过花丛,抱起母亲,“娘,您怎么了……娘……您醒醒……““天宇,你在做什么?“廖晚清看到岳天宇身上的衣物,声音微颤,“她是谁?““不是……晚清……你听我说。“ 他抱着岳老夫人也无法去拦廖晚清,廖晚清拨开花丛,看得清晰,那刚刚穿好衣衫,颤栗着怔立一边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萧凌,头一晕,也倒在了地上。

岳天宇让萧凌先回王府,自己忙着让下人拿来水和药,将母亲和廖晚清救醒过来,岳老夫人一睁眼,看见儿子焦急的目光,坐起来,扬手打了岳天宇一记耳光,骂着,” 你这不省事的畜牲,我说我那时候怎么说你都不愿意成亲,我还当你风流成性,这成了亲,这么久还没能怀个孩子,原来……原来你玩儿这个,那男人和女人能一样么,你也不怕糟践了自己的身子。“岳老夫人气得脸通红,自己都羞得说不下去,想想刚才看到的情景,简直是难以容忍,” 你,你赶紧给我把萧凌那个奴才赶出去.”
“那可不行”, 岳天宇说,”是我强上的他,罪都让他背了,不公平,再说了, 我还得用他呢,我把他赶走了,得多少人盯着,他是我教大的,费了多大的功夫,现在成了才,倒去送给别人用,凭什么?不得亏死我.”
“你还好意思说,你教大了他,你就是他的师傅,就算你们不是主仆,也是师徒啊,你……你这不是造孽吗?”
“有什么了,不就一个奴才吗,玩儿玩儿当了”,岳天宇喝口茶水,笑着说”娘,说实话,您不觉得凌儿漂亮啊?”
“你……你这畜牲,娘都替你害臊”, 岳老夫人说着要打自己的脸,
”娘”,岳天宇抓住母亲的手,” 您生气了就打我,别拿自己出气.”
“晚清呢“,岳老夫人见身边没有儿媳,”她呢,你做得那些丑事,她看到了吗?“
“嗯“,岳天宇泄气般的点了点头,”她跟您一样,也气昏了,我把她放在隔壁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陪她,去劝劝她,哄哄她?“
“我……“,岳天宇摸着自己的头,一脸为难,”我都不知道怎么劝,您说这事,怕让你们撞见,还是让你们撞见了。“
“你还有脸说?“岳老夫人下了床,想去看廖晚清,瞅瞅儿子那一身打扮,他连衣服还没有穿齐整呢,又来了气,”你这畜牲,干得好事,还不快把衣服穿好了,不怕下人和你那些手下们看见,说你这主子王爷是个纵情声色的无赖么?“
“谁敢说我,那些个奴才都不想要命,不想吃饭了么?”
“人家嘴里不说,你能管人家心里不想。”岳老夫人指着他说,“你呀,你呀……我说你什么好……”
“娘,您就别骂了,我也挺过意不去的“,岳天宇穿上下人递过来的衣服,”走吧,我陪您去看晚清,你帮我好好劝劝她,让她别难过,我会赔给她的。“
“你陪,你怎么赔,这比你在外头逛窑子还让女人恶心,你说你,和一个男人……”
“娘……”,
“好了”,岳老夫人说,“我先帮你劝晚清回家,晚上,你再自己赔罪。”
“行,行,行”,岳天宇解开了眉头,赔笑说,“谢谢娘。”
两人走到廖晚清歇息的房间,她已经醒来,倚靠在墙边,独自垂泪,看见岳天宇走进来,把头扭到了一边。
“晚清”,岳老夫人坐在廖晚清的身边,“孩子,别生气了啊,为了这个气伤了身子,不值得,他就是一时糊涂,你就当他逛了窑子,我管着他,他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种事了,其实阿,男人对这种事情好奇的居多,他呀,也就这一次……”
见廖晚清清泪不止,岳天宇也坐下来,柔声说,“晚清,你别难过了,对不起,我给你陪不是,都怪我……“
廖晚清含恨带怨的看着他,心中委屈无限,却不想让婆婆下不来台,她双脚落地,哭着说,“娘,我想回家,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对,对,对,回家,跟娘回家,娘绝不让你再受委屈了。“岳老夫人瞪着儿子,拉着儿媳妇的手,三人一起回转了西郡王府。
吃晚饭的时候,廖晚清望着一桌子自己爱吃的菜,一口也吃不下去,只觉得阵阵胃痛,止不住干呕起来,“晚清“,岳老妇人觉得不对劲,问她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吃不下“,廖晚清放下碗筷,站起来,“娘,您慢吃,我先回去躺一会儿。”
“好吧,孩子,去歇着吧。”
等到廖晚清离开大厅,岳老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人,去找大夫,给夫人号号脉。”
“是”,秋萍听命去请,西郡王府有自己的大夫,不大一会儿,大夫满面春风的跑过来,“老夫人,王爷大喜啊。”
“什么大喜,快说。”,岳老夫人问。
“夫人有喜了。”
“真的”,岳老夫人一听,乐上眉梢,快步向廖晚清和岳天宇的卧房走去。
“娘“,廖晚清已闻消息,却毫无喜色,哭着扑进岳老夫人的怀中,” 我们回玉安吧,我在这里住不下去了,我不想看见他们.”
“晚清别哭,别伤了孩子。“岳老夫人说,” 你不就是气天宇么,我这就给你出气去.”她把儿子拉到廖晚清身边,”你待在这儿,好好陪着晚清.”说完,岳老夫人满面怒气的向外走去.
“娘,您干什么去?”岳天宇一步拦在母亲身前
“ 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我要教训那个不要脸的奴才,你下不了手,我帮你.” 岳老夫人推开儿子,走出了屋.
岳天宇坐在廖晚清的对面, 定定看着廖晚清的脸,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廖晚清也不说话,只是流泪,等着岳天宇来劝,过了片刻,岳天宇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边跑去.
“天宇……你……” ,廖晚清又惊又恼,坐直了身子,岳天宇回头望她一眼,” 对不起,晚清,我回来再和你说,如果我现在不去,娘会打死萧凌的,他是我西郡的一员猛将,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不能死在家法下边.”
“来人,把萧凌给我绑上,带到这儿来.”岳老夫人在祠堂里凛然发令 .
“是”家将听令,把萧凌五花大绑的带到了祠堂里.
萧凌进了祠堂,跪在了地上,这场磨难,他没想逃过,一个奴才犯这样的错,就是活着,也不可能站着出祠堂了.
“萧凌”,岳老夫人问,” 你说,你该当何罪.”
“死罪.”
“ 你知道便好”,岳老夫人说,”我岳家也是仁慈之家,轻易不会要奴才的命,可你竟……竟这样不知廉耻,一个男人居然做出如此……” 想到自己看到萧凌裸伏于下的样子,听他那般的吟声,她很难想象那就是眼前这个冷漠淡然的俊美少年.
“ 老夫人不必多言,”,萧凌挺直了背,” 老夫人要如何惩罚奴才,奴才承了便是.”
“这也是你咎由自取”,岳老夫人喝道:”来人,把萧凌乱棍打死”.
“ 这个……”, 手握家法的四个家将,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听令.
“你们楞着干什么”,岳老夫人喊道:”还不快动手,我不信这祠堂里没死过十恶不赦的奴才.”尽管儿子跑到了门口,但岳老夫人知他素来孝顺,自己的命,他是不会公然违抗的.
“王爷”,四个家将齐齐望向奔到祠堂外的岳天宇,岳天宇皱眉望着母亲,也不出声,萧凌的后背只是轻轻地耸动了一下,便直直跪着,不回头,更不说话.
“动手”, 岳老夫人再次下令.家将们听不到王爷开口,只好奉老夫人的命了,四人举起棍子,照着萧凌的身子猛打了下去,棍子不分轻重,不分落点的打在萧凌的身上,萧凌咬着嘴唇不让痛苦的叫声出口,只有生生闷哼,刺入岳天宇的耳中,打了一阵,萧凌被打得跪不住了,随着棍子的力度左右摇晃起来,他被这人的棍子挑得翻起了身子,又被那人的棍子狠狠压了下去,几十棍子落满萧凌的全身, 汗水和血水和在一起,白色的衣衫渐渐渗出了红色, 越来越是蔓延开去,萧凌咬紧牙关,满唇是血,他能跪则跪,却始终背对岳天宇,没有回过一次头, 一根棍子不偏不倚打在萧凌的后背上,萧凌一口鲜血喷出……
“够了”,岳天宇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他喝退了家将,走近祠堂,蹲下来,抱着萧凌,对岳老夫人说,”娘,够了吧,您罚够了吧.”
"你……你给我出去,我绝不能饶过这个不知羞耻的奴才." 岳老夫人气恨不已,丝毫不想放过萧凌.
萧凌挣扎着,脱出岳天宇的怀,” 王爷……,不用管奴才,奴才……”
“闭嘴”,岳天宇用自己的手去擦萧凌嘴上的血,却是擦也擦不净,低声说,”凌儿,还行么?你为什么不用功去抗啊,哥哥可是白教了你么?"
"奴才不敢." 萧凌一张口,又是鲜血自嘴中流出.
"凌儿,别怕,哥哥在这儿,哥哥救你.”岳天宇瞪着母亲,轻声道,"你放心,哥哥绝不会让你死." 他抱起萧凌,不顾岳老夫人的恼怒,和家将下人们的诧异,大步向东厢房走去.

岳天宇把萧凌放在床上,双手顶住他的背,用真气为他疗伤,直到岳天宇汗流浃背,萧凌的脸上才有了血色,“凌儿,凌儿……好些了么?“,他扶着萧凌躺下,紧紧握着他的手,好一阵子,才觉出了些热度。
“哥哥……哦……不“ 萧凌虚弱地说道,“王爷,你救了凌儿,怎么和老夫人和夫人交待?““这个不归你管,该交待的我去交待,你就给我安心养伤。“岳天宇叹道,“记着,再挨这样的打要运功去抗,不管发生什么事,哥哥不许你死.““哥哥“,萧凌看岳天宇要走,抓住了他的衣角,“夫人要生小王爷了,是不是,凌儿恭喜哥哥了。“岳天宇又坐下来,笑着说,“你怎么想起说这个来了,心里不舒服了?““哪有,凌儿是真的恭喜哥哥?“,萧凌坐起来,憋了半天,红着脸说,“你……劝劝夫人和老夫人,就说为了小王爷,饶了凌儿一命吧,凌儿以后不敢再和哥哥那样了。““为什么求饶?“岳天宇问萧凌,见他低头不答,又问,“说啊,为什么求饶?“他知道萧凌刚毅倔强的性情,就是真的被打死了,他也决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凌儿……不想离开哥哥,我怕……就算凌儿不死……夫人和老夫人也容不下凌儿在家里了。“萧凌说着,没有去看岳天宇,但他的唇微微抖着,眼睛里也转了眼泪。
“凌儿“,岳天宇把萧凌拉到怀中,“哥哥懂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哥哥“,萧凌抱住他,含泪说,“凌儿不怕死,不怕挨打,也不怕别人笑话,只要不离开哥哥,凌儿不过就是个奴才,你让夫人和老夫人别跟个奴才一般见识,萧凌是个男人,不能生孩子,抢不走哥哥的……你就说,凌儿没有爹娘,又长在王府,没别的地方可去,女人的心都是软的吧,能不能放过凌儿这一回,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凌儿,别说了……“,听着萧凌的这些话,看他如此少见的软弱,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是那样的紧,好像生怕自己会放弃他,岳天宇心里莫名的难过,凌儿是真的惧怕了,不是怕别的,是怕与自己的分离,他从来都了解他心底深处对自己,对这个王府的依赖,他的冷漠是因为害怕孤独,而只有当他独自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会坦然流露内心的情感,自己大他十岁,对他有时很严厉有时又很温柔,他把自己当成哥哥,当成师傅,有时候甚至也会把自己当成父亲,他把有自己的地方都当成家,而自己从来都是利用这一切来控制他,占有他,把他生生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也许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会认为萧凌只是自己的禁脔或者是玩物, 而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啊,离开他,自己就无所谓么,他很清楚,他根本做不到,看凌儿险些被家法打死,他的心都被淘空了……只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家奴,一个男人去伤害生他养他和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想到这里,岳天宇推开他,掩住了心底的柔情,淡淡的说道,“好好当你的奴才,哥哥会做自己该做的事。“岳天宇神色的变化看在萧凌的眼里,萧凌的心向下沉去,他不敢再抱岳天宇,只说道,“是,凌儿会安分的。“岳天宇离开萧凌的卧房,走到母亲的房间,岳老夫人看见岳天宇,气的浑身发抖,“娘”,岳天宇走到母亲跟前跪下,“您说,怎么才能饶了他。““让他滚出西郡王府。““除了这个,原因我已经说过了“。
“天宇,你不会和他来真的,对吧?“岳老夫人看到儿子反常地坚持,很是担心。

“没有,那不可能“岳天宇说,“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虽然他是个奴才,但他是个立过赫赫战功的奴才,我就这么处死了他,没法向世人解释,如果我手下的将军问起来,我说什么?说他和我上了床,又被我打死了?“他看母亲的表情显然是活动了心绪,又说,“娘,他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儿子上了他,本来也有儿子的不对,娘, 您吃斋念佛这么多年,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娘,儿子请您三思。““我也不是一定要打死他,只是,晚清那儿……““只要您不想要萧凌的命,我去和晚清说……““你……你能说什么啊……晚清怕是一眼都不想看你了……““娘“,廖晚清从门外走进来,“天宇,起来吧,地上凉“,她扶起了岳天宇,走到岳老夫人身边,摸摸自己的肚子,微笑着说,“娘, 为了孩子,我们就当积德行善吧,您也说了,天宇是一时糊涂,萧凌是个奴才,主子让他做什么,他敢不做吗,为了这个送命,我们也确实对他不公,算了,儿媳不计较了,只要他们以后不要再这样做就行了。““乖孩子“,岳老夫人甚是欣喜,岳天宇也是心存感激,他走过去,揽着廖晚清的双肩,“晚清,谢谢你,我不会再这样做了,我以后天天陪着你和孩子。“ 见廖晚清娇嗔着似是还有怪罪,岳天宇又说,“如果你不想看见萧凌,我让他去住军营好了。““不“,廖晚清马上接道,“还是让他住家里吧,我没什么,他一个奴才,谈不上想见不想见的,他走了,倒让别人说了闲话,起了闲心。“她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岳天宇一眼,岳天宇笑笑,全然不在意。
晚上,廖晚清依偎在岳天宇的怀中,“天宇,你对凌儿就只是玩儿玩儿的么?不会为了他连我和孩子都不要了吧?““你想到哪儿去了“,岳天宇吻着妻子的头发,“我是觉得好玩儿罢了,男人怎么比得了女人,我有了你,谁都不会要的。““真的?““真的。““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你说吧,我都答应。““你以后可不可以不再见萧凌?“岳天宇一怔,他没有回答,只说了句,“他受重伤了。““我派人去照顾他。““你?““是,我派人去照顾他,等他好了,就让他到下人房那边去住,不许他再到前边来,我不在乎见不见他,可我不想你见他。“……“天宇,好不好嘛,好不好?“廖晚清摇着岳天宇的胳膊撒娇。
“行,我不再见他。“ 他搂着廖晚清的裸肩,想着萧凌的眼睛,心里叹了一口气。

萧凌的伤渐渐的好起来,照顾他的仍是秋萍,他险些在棍下丧命,西郡王府无人不知,除了秋萍每日奉命给他送饭送药,也没有人来看他,岳天宇自那日起更是从没来过.
“萧凌”秋萍看他把粥放在唇边吹着,忍不住问他,” 他们说得可是真的.”
“什么?” 萧凌没抬头,继续吹着热粥.
想起他小时候第一次进王府,第一次捧到热粥时那样认真地吹散碗中的热气, 迫不及待地想喝,秋萍有些心疼,”你……和王爷是……真的?”
萧凌停了一下,又吹了一会儿,把粥喝了下去,秋萍会知道,他并不吃惊,暖阁里那么多岳家的奴才,事情传出来,他一点也不奇怪.
“谢谢你,萍姐姐” ,萧凌把空碗递给秋萍,”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老夫人和夫人有没有交待以后怎么处置萧凌.”
“她们让你住到后边去”, 秋萍有些吞吞吐吐,” 还说……以后……不让你再到前边来了,不许你再见王爷,要是知道……你……见他,就……就…… 打死你.”
“哦,我知道了”,萧凌很平静,”那我现在就搬过去.”
“那边的床很硬,没有这里舒服,你还是多在这里住些日子吧,我会去向夫人和老夫人回话的,说你还要养几天才好.”
“不用了,萍姐姐,不要连累你,萧凌犯的是家法重罪,夫人和老夫人肯饶我一命,已经够慈悲的了.”
“凌儿”, 秋萍眼眶泛红,”姐姐明白,这不全是你的错,可谁让我们是奴才呢.”
“萍姐姐,你别这样”,萧凌站起来,笑了笑,” 只要错了就要承担,不管是谁的错.” 他走到墙边拿了自己的银枪,”走吧,姐姐,我这就跟你走.”
秋萍站在萧凌的背后,说道,” 凌儿,有句话姐姐要跟你说,王爷他……答应了夫人不再见你了.”
萧凌的手在枪上握了一握,沉默片刻,笑着说,” 那不是更好,凌儿就能活得长一点.”他作势向上看了看枪尖,咽下了冲到眼边的泪,回身说道,”走吧,姐姐,带凌儿去后边.”
萧凌跟着秋萍来到下人住的地方,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有不解,有奚落,也有鄙夷,萧凌目不斜视,和秋萍走到柴房前,”凌儿,这里的房间满了,你就先住在这儿吧,好在天气越来越热了,等冷了,姐姐再帮你找个暖和的地方.”
萧凌进了屋,一股霉气迎面扑来,很小的房间,没有窗户, 只有铺在柴火上的一张简易的床,和一张破得不能再破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只掉瓷的茶杯,他抖了抖床单上的土,给枪找个够高的地方立好, 对秋萍笑道,“ 这里很好,谢谢姐姐,姐姐忙去吧.”
望着秋萍离开,萧凌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听到门外有劈柴的声音,推门走了出去,见到黄二正在吃力的劈柴,”我来吧”,萧凌走过去,把斧头接过来,抡起来,一下就把厚厚的木头劈成了两半,他把另一块木头放在夯上,又劈了下去.黄二擦擦脸上的汗,坐在一边看萧凌劈柴,在烈日下劈了一百多块干柴,萧凌热得一身是汗.他把上衣脱了下来,扔在一边,继续干活,汗水下的肌肤,仍是细腻润白,除了肩上那道明显的奴印和胸前中箭留下的伤疤, 几乎没有瑕疵. 陈炳看他看得有些痴呆.
’咔嚓,咔嚓’ 的劈柴声连续不断的想起,所有听到的下人都偷眼看他,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仿佛想从他身上看出王爷的痕迹和想象那在暖阁中裸身呻吟的少年.
”看什么”,萧凌笑对一边的黄二和陈炳,”劈完了,还有吗”.
“没了”,黄二摇摇头,”你把我三天的活都干完了.”
“那还有别的活么?”萧凌对周围的人说,”别的没有,我可有的是力气,不用你们就亏了.”
“那你帮我挑水去吧.”,厨娘刘婶指着墙边的水缸,”把那缸灌满了.”
“好嘞”,萧凌拎起水桶就去井边打水,几个来回就灌满了三个水缸,他累得口渴了,把脑袋伸进水缸里,咕嘟咕嘟喝了个够,仰头吐出一口水,说了声,” 舒坦” 他的头发湿湿的,滴着水,把绝美的脸,称得更是剔透,”哎”,刘婶叹气,” 好好的个男孩子,真糟蹋了.”
萧凌呵呵一笑,装作没有听见,大声说,”都没事了,没事我可先歇着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可累死我了.”
陈炳过来坐在他身边,笑着低声问他,”哎,萧凌,你真和王爷上床了?“
“问这干什么“,萧凌笑道,”别瞎打听,小心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行,那我不问这个。”陈炳又说,“萧凌,我记得你小时候总挨王爷的打,身上怎么没有疤痕呢.”
“我那疤痕都在屁股和腿上呢,哪儿都是,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好地方。”
“是吗,给我看看”,陈炳说着,用手去拉萧凌的裤带。
“哎,你想干什么”,萧凌打开他得手,站起来,走到夯边,从地上捡起一块木头放上去,对这陈炳含笑说,“看好了啊”,他右手抬起,变了掌,停了停,倏地劈了下去,“咔嚓”一声,那木头变成了两断,“陈大哥,你要是不怕拍,你就跟我这么斗,非让我带个人死也行,省得没人搭伴。”
“没有,没有,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陈炳怯怯的咧嘴,”我怕你拍,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你小子就欠萧凌这样的收拾“,旁边的几个男人哈哈大笑,萧凌看着他们,也笑起来。
“萧凌”,林伯说,“帮我买菜去吧,担子太沉,我快担不动了“
“买菜?去哪儿买?”
“出府。”
“那……不行……“,萧凌低下头,”对不起,林伯……萧凌不敢出府。”
“那好吧,还是我老头自己去”,见林伯起身去拿扁担和提篮,萧凌跑过去挑起了扁担,“我送您吧,送您到后门那儿。”
“行”。
日子一天天的过,萧凌每天做些力气活和下人们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倒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岳天宇的拥抱,心中的痛一波接着一波,他经常练枪练到被人骂着赶去睡觉,却还要坐在门口朝着岳天宇卧房的方向看,夏夜空灵,朗月高悬,萧凌望着天上的明月,泪蒙神伤, 暗暗道,“哥哥,你会想凌儿吗?”

岳天宇夜半醒来,看看身边的女人睡得正甜,起身披上衣服,来到了书房,点了灯坐在那里,透过窗户向天上看去,每次萧凌心情落寞的时候都是站在那儿看天,即使是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晚上,而此时此刻,虽说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岳天宇仍是看不到他最想看到的,不禁郁郁自语,“凌儿,告诉哥哥,这天上可有什么好看。“不知望了多久,岳天宇感到好生困倦,趴在那里睡着了,梦里,萧凌抱着他问,“哥哥,来看看凌儿吧,凌儿心里想哥哥啊。““凌儿,凌儿,别走……凌儿“,一道阳光洒进来,岳天宇忽的醒来,睁开眼睛,没有萧凌,只有廖晚清美艳的笑脸,不觉微一皱眉。
“天宇,你怎么睡到这里来了,不怕受凉么“她把一件衣服给岳天宇披上。
“不用,我不冷“,岳天宇把衣服取下来,扔到桌上,“哦,我昨天晚上肚子有点疼,怕折腾来折腾去的吵了你睡觉。“岳天宇用手滑着自己的眉毛,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梦里喊萧凌的名字,也不知道廖晚清有没有听到,她的表情虽说没什么异常,但谎还是要脱口说的,一点也不能犹豫。
“今天我想上街走走“,廖晚清说,“你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要是没有,能陪我出去么?““行,去哪儿?”
“去白云寺, 我们一起去还愿吧。““白云寺阿,让娘陪你去吧。“岳天宇有些不愿,他从来对礼佛之事没有兴趣,也不相信这些。
“去吧,天宇“,廖晚清嗔着,“孩子更想和爹娘在一起。““成,去“,岳天宇站起来,“不过咱可说好了,你拜你的,我玩儿我的。你拜完了,咱就下山,找个地方吃喝去。““好,听你的,只是你不要在佛祖面前胡言乱语就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忍着。“ 岳天宇收拾停当,吃过早饭,随着廖晚清一起去了白云寺,随行的还有庆珍和秋萍。
岳天宇骑在马上,慢悠悠的跟着廖晚清的轿子往山上走,两侧风景如画,可他却丝毫提不起兴致,“天宇“,廖晚清撩开轿帘望他。
“什么事啊“,岳天宇勉强挤出了笑,可口气十分的生硬,有些不耐烦。廖晚清心中一紧,面上依然温柔,“你要是嫌我们走的慢,就先到前边去等我们吧。““行“,岳天宇一打马,“驾“,马向着山上奔了出去,他们走的是官道,前方没有阻拦,不一会儿就失了岳天宇的影子,廖晚清呆呆的看他的背影,放下了轿帘。
岳天宇行到寺门口,找个凉亭坐着等廖晚清上来,寺里的和尚给他送来茶点,他轰走了和尚,自己一个人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琴从另一条路走上来,和门口的和尚互相行礼之后,走了进去,岳天宇看着他消失在白云寺的拐角,微微笑了笑。
廖晚清的轿子停在了寺门口,岳天宇陪着她走了进去。到了大殿前,岳天宇说,“晚清,你先进去吧,我到别处看看。“ 看着廖晚清走进大殿,岳天宇走进了拐角处,过了边廊,来到了白云寺的后殿,看环境,这里象是和尚们作息的地方。岳天宇漫无目的的走,一阵琴声从殿后传来,弹的是梵乐,听起来让人心绪平和。他顺着琴声的方向,走到殿后,就见几个和尚闭目坐在地上,面前一个青杉男子专注的弹琴,这男子正是那日他在‘飘岚阁‘见到的琴师莫童。
一曲刚罢,岳天宇慢慢鼓掌,听到掌声,莫童抬头,一见岳天宇,脸腾的红了,看上去也有些恐慌,他的神色让岳天宇觉得好笑,住持的和尚看到西郡王爷赶忙过来施礼,岳天宇在和尚耳边说了几句话。和尚挥了挥手,把听琴的人都带走了。诺大的空地,只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岳天宇一步步走过去,莫童想躲,可又似乎找不到退路,脸红得像涂了胭脂,茫然无措的样子让岳天宇有一种凌驾的快感。他走到莫童的跟前,轻轻吻了他一下,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偏殿,关上了门,殿里有一尊佛像,坐在那儿憨憨的笑。
岳天宇坐下来,莫童在那儿站着。“你……叫什么来着……莫童,对吧。““是。““你在这里做什么?““给犯错的和尚弹梵曲,帮他们改过。“岳天宇大笑,“这倒不错,白天进寺院,晚上进妓院,真是不错的营生。““是这里的和尚请我的,我不收钱。“莫童被他笑得很尴尬。
“我上次说过什么?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岳天宇挤了一下眼睛,邪邪的笑挂在唇边,却不似恶意,倒像玩笑一般,他的笑颜让莫童一呆,心,‘砰‘的动了一下。
“过来“,岳天宇拍拍自己的腿,莫童蹭挪着走过去,岳天宇一把将他拉坐在自己怀里,莫童想要挣脱,岳天宇用手臂压住他,笑道:“哎,你是那个地方的琴师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怎么这么放不开啊,你都二十五了,就你这模样,别告诉我,从来没人打过你的主意。““有,但没人象你一样强迫我,飘岚阁的老板是我大哥,他很保护我。““你大哥?不是吧,床上的?“岳天宇笑。
“不是,他真当我是兄弟的。““好吧,我信“,岳天宇把莫童放开,让他站到自己面前,“把衣服脱了。““在这里,这是寺院啊。“莫童很是震惊。
“那又怎样,这寺院是我出钱修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少废话,脱光了,快点儿……“,岳天宇厉声喊了出来。
莫童颤抖的手放在前襟上,把扣子解了开来,刚解了三颗,“行了“,岳天宇走过去,又帮他系上了,“逗你玩儿的,我今天没这心思。你坐那儿吧,跟我聊聊。““我,跟你聊聊?“莫童更是惊讶。
“是啊,跟我聊聊“,岳天宇笑说,“需要付钱么?““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小倌。““好,好,好,你不是“,岳天宇摆摆手,“莫童,我问你,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莫童脸一红,“可能是男人吧。““我也是。“莫童一怔,说道:“王爷是女人玩儿腻了,想换换新鲜吧。““我原来也以为我是,我一直以为我是,但我……好像不是。““你为什么觉得你不是呢?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是。““看不见他……我……“,岳天宇叹着说出了口。
“他是谁?""他……“岳天宇一愣,笑着说,“你好大的胆子,我的私事你也敢探听?“莫童冷笑,“是王爷要聊的,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就算了。““嗯,你很好“,岳天宇点着头,“我还真对你挺感兴趣的,你每天都在飘岚阁教琴吗,哪天我派人把你接到我那儿去,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干什么?““你问过这个问题了,还要我再多说一次答案么?“莫童静了静,跪了下来,“王爷,我请求您,不要那样对我,莫童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我在飘岚阁待了很多年了,我比谁都清楚,让一个男人那样去做,还不如杀了他。““起来“,岳天宇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真的认为,让一个男人那样去做,还不如杀了他么?““是。““呵呵“,岳天宇笑着说,“那我告诉你,不是那样的。““不是么?““不是,你只是还没尝试过,应该说还不愿意尝试,你说过,你不是小倌,所以用不着和不喜欢的人上床,如果,你是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会不一样的“,岳天宇想了想,“我懂了,你不喜欢女人,但又不喜欢男人碰你,也不想碰男人,怕伤害别人,所以你一直是一个人。“他伸手摸着莫童的面颊,“辜负了你这张人见人爱的脸……莫童“,岳天宇突然发问,“你喜欢我么?““我……“莫童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脸热心跳。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好好想想,我坦白告诉你,我很想和你上床,我想教会你,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王爷“门外庆珍在喊,“您在里边么。““在,我来了……“ 岳天宇抱了抱莫童,低声说,“等着我,我会让人来接你的。“ 他开门走了出去,回头对莫童笑了笑,“听你讲琴,我很开心,下次我们再讲。“廖晚清看到岳天宇,“天宇,我们去哪儿。““回家?““回家干什么,我还想……““回家吧,我不想逛了。你有身孕,别四处乱走。“廖晚清看他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说,“那好吧,回去。“ 她恹恹地上了轿子,轿帘还没有落下的时候,看到寺门边站着一个男子,心中暗赞,好清俊的男人,气质如此飘逸,仿佛纤尘不染,他的眼神落在岳天宇的身上,岳天宇也回了一下头,看见他回头,那男子转身进到寺中了。
“他是谁啊?“廖晚清问岳天宇。
“白云寺请来弹琴的,琴弹的不错……走吧“,岳天宇说完,上马下山了。
两人回到西郡王府,岳天宇进门便向东侧走去,“天宇,你干什么去?““看看凌儿。““天宇……你……?”廖晚清很生气,只是当着下人,不好发作。
“晚清,我是答应了你不再见他,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总要看看他好还是没好啊?““秋萍“,听到廖晚清这一声,秋萍立即走上前去,“王爷,萧凌伤都好了,去后边住了。“岳天宇听完,还是向东厢房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好了,好了就算了,你跟他说,让他老实待着,生了事,我绝饶不了他。“他走到廖晚清身边,“晚清,你去看看娘吧。““那你呢?““去书房?“岳天宇边走边说,“你们自己吃饭吧,不用叫我。“

烈日如火,其他的人都在乘凉,只有萧凌还在日头下帮林伯打扫庭院,秋萍前来找他,“凌儿,夫人让你到前边去一趟。“萧凌停了扫帚,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哦,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他进了柴房,擦擦汗,换身干净衣服,跟着秋萍走出后院。
“去……祠堂么?“萧陵在路上问。
“不是“,秋萍说,“是去东厢房。““东厢房?夫人她……不是要打我么?““不是,没人要打你。““哦“,一听不是挨打,萧陵心中更是慌乱,搞不清夫人想干什么了.
“夫人“,萧陵进了东厢房,看到廖晚清坐在那里,低着头,躬身站在门口。
“凌儿,坐。“廖晚清笑着让萧凌坐下。
“奴才不敢“,萧陵哪里敢坐,仍然低着头,心里很困惑。
“凌儿,你多大了?“廖晚清柔声问他。
“十八了。““你在岳家待了多少年?““十年吧,我八岁进的王府,在这里待到十三岁,和王爷打仗打了五年。““这五年,你都是和你家王爷在一起么?““我……“,萧凌抬起头,又垂下,答也答不出来。
“凌儿“,廖晚清顿了顿,“那天,是不是你家王爷强迫了你?““夫人“,萧凌跪下,“奴才知道错了,不敢再和王爷那样了。“廖晚清深吸一口气,“这么说,不是你家王爷强迫你,是你自愿的了?““奴才知道错了,请夫人宽恕。“萧凌低头跪着。
“快起来吧,我不怪你。“萧凌抬头望她,水一般的眸子,有些怯然,像是做了错事,害怕父母责打的孩子,这样一个外刚内柔的男孩子,又生得这样的相貌……一刹那,廖晚清忽的心生怜惜,而她本来是恨他的,非常的恨,她笑着,“凌儿,你起来,我有话对你说。““是,“萧凌站起来,“夫人请讲。““凌儿,你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会有很好的前程,你家王爷那样对你是太自私了些,那件事情,我和老夫人都觉得,若是论起错处来,你和你家王爷都有错,你家王爷错得更多些。““谢夫人夸奖,谢老夫人体谅,那都是奴才的错。““凌儿“,廖晚清将一个包裹推到萧凌的跟前,“这里有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和一些衣服,不管你愿不愿意投报朝廷,这些钱都够你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了,你走吧,去过正常人的日子,你有一身的本领,又这么年轻,不要再留在这里受人折辱了。“萧凌看了那包裹一眼,也瞅了瞅廖晚清的脸,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也知道这不会是岳天宇的意思,哥哥要是让他走,一定会亲自来跟他说的,这件事恐怕哥哥连知道都不会知道,应该是夫人或老夫人想打发他走。萧凌叹口气,凝着眉头,搔搔脑袋,突然说道,“对了夫人,刘婶午睡前,让我看着火上的汤,我得回去看看,不然非烧干了不可,她醒了又要骂我了,夫人您好好歇着,凌儿走了。“说完,萧凌转身就跑,一溜烟的跑回后院,转过角门,回头看看,没人追他,也没人喊他回来,心里大松一口气,这样的招数他也是和岳天宇学的,以前老王爷活着的时候,岳天宇经常用这样的办法逃打或是逃骂,这会子被自己派上了用场,“哥哥这招还挺管用的。“萧凌回到场院里,拿起扫帚接着扫地。
廖晚清坐在东厢房,脸色十分的阴郁,“秋萍,拿着东西,我们走吧。““是“,秋萍收起包裹,扶着廖晚清回到她的卧房。
“秋萍,你家王爷昨天又睡在书房了。““是 ,王爷他“,秋萍嗔诺,“这些天闹肚子。“廖晚清瞪着秋萍冷笑,“你倒是你家王爷的好丫头,你下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是“,秋萍退了下去,“等等“,她叫住秋萍,“今天中午,我也不去吃饭了,你去跟老夫人说,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吃了。““是。“岳老夫人心疼儿媳,来看望廖晚清,却见她很是哀伤,“晚清,怎么了,心里不舒服还是身子不舒服。““娘“,廖晚清含着眼泪,“天宇他……““都下去……“,岳老夫人把下人都赶了出去,“晚清,你接着说。““天宇他对凌儿不是玩玩的,我觉得他真的喜欢凌儿,他不想要我和孩子了。““不会的,天宇怎么会喜欢男人。““是,他晚上不和我睡一起,也不同我讲话,说起话来也总是心不在焉,他做梦的时候都在喊凌儿……““他不和你睡是怕吵了你或踢到孩子吧,他睡觉不老实,再说,他不和你睡,你怎么知道她做梦喊萧凌呢。““他那天在书房的时候喊的,他以为我没听见,可是我听见了。“廖晚清说,“我刚才给萧凌三千两银子,让他走,他里都不理我,扭头就跑了,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会有这样的事?“岳老夫人沉吟,“那个萧凌宁可做奴才,也不拿这三千两银子?““是,他还说,他是自愿和天宇那样的,天宇不亲口让他走,他不会走的……“廖晚清越说越伤心,珠泪流了下来。
“好个胆大的奴才“,岳老夫人来了气,“我岳家决不允许出这样的丑事,这个萧凌,我一定要让他滚出去。““娘,孩儿不愿意和个男人争宠,太丢人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岳老夫人擦着她的眼泪,“娘替你做主。“以后的几天,萧凌都是战战兢兢的过,见夫人那里没了动静,想是哥哥真的不知,也就慢慢淡忘了这件事。
这日深夜,萧凌正欲入睡,院内轻微的声响惊醒了他,那不是一般的声音,而是会轻功的人落入院中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
“怎么回事“,萧凌握了枪,轻轻把门推开一个缝隙,就见七八个黑衣人拿着刀剑左顾右盼的向前院摸去,“有贼么 “,眼见着这些人奔了老夫人卧房的方向去了,萧凌不及思索,拿着枪,追了出去,那些人行动非常迅速,而且似乎对王府的路很是熟悉,七拐八拐就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萧凌追了上来,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七八个人听到萧凌的喊声挥了兵器向他袭来,萧凌摆枪相迎,长短兵刃叮当作响,却不见任何人前来相助,萧凌心下生疑,可那些人武功不弱,他也没有机会仔细观察周围,火把忽然从四周燃起,“有人行刺,保护老夫人,放箭。“随着这一声‘放箭‘, 两边房间的门窗全都打开,弓箭手早就埋伏在这里,萧凌霎时间清醒过来,想必这些人早已等着他来,那七八个人不过是诱饵罢了,只是命悬一线,萧凌也顾不得许多,趁着那七八个人退去躲箭,他用手一拧,把枪分成两截,左右手各持一半,箭全都向他射来,萧凌挥动双臂,将射到的箭全部打落,那七八个人也已在乱箭中丧命,老夫人的门忽的打开,走出来的是廖晚清,她右手一抬,三只袖镖从正面飞向萧凌,萧凌没想到她会出手,既要躲镖又要躲箭,脚下一晃,一直箭被他的枪打偏了方向,飞向廖晚清,廖晚清本能的侧身一躲,那箭又飞向了站在她身后的岳老夫人,箭滑过岳老夫人的肩头,带起了血肉,“啊“,岳老夫人疼得倒在地上。“娘……娘……“,廖晚清喊着,扑了过去。
弓箭手不知状况,也都吓得停了手,“王爷来了“,秋萍喊了一声,岳天宇本来去了军营查看,在路上就被秋萍追了回来,“你们在干什么“,岳天宇连马鞭都没有扔就跑到母亲的院子里,见到这样的情景,真是又惊又怒。
“娘,娘“,岳天宇跑过去问母亲,“娘,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您?““还有谁”,岳老夫人面色苍白,“还不都是萧凌,我没打死他,他找我报仇了。“她推开儿子,“我也不用你管。“岳天宇回过身来,拉起萧凌就走,他把萧凌踹进东厢房,喝道:“衣服脱光。““哥哥,不是凌儿。“萧凌跪在地上,吓得发抖,他许久没有看到岳天宇这样暴怒的对他了。

“浑蛋,连主子你都敢伤。“岳天宇踢倒了萧凌,挥鞭就打,几十鞭子,鞭鞭见血,萧凌不敢躲避,抱着头,疼得翻滚哀嚎起来,“王爷饶命,奴才不敢了,不敢了。“岳天宇不理,还是狠狠地抽打,萧凌疼痛难忍,挨不过,爬过去,抱住岳天宇的腿,哭求,“哥哥,饶了凌儿吧,凌儿不敢了。““谁是你哥哥?“岳天宇踢开他,举鞭又打,“再喊哥哥,我打死你。““是,是,不是哥哥,是王爷“,萧凌哭叫,“王爷饶了奴才吧“岳天宇打得累了,坐在床边喘气,看着血肉模糊,蜷缩在地的萧凌,心纠成一团,“我告诉你,萧凌,想当奴才就当,不想当就给我滚,我西郡王府不缺你这种生事的奴才。““是,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敢生事了。“萧凌从地上爬起来跪着,腿拉过的地方,全是血迹。
岳天宇走出房间, 对下人吩咐,“去找大夫给萧凌拿药治伤,就说我说的,要是他不好好给萧凌配药,我就剁了他的手。““是,王爷。“岳天宇拖着疲累的身子去到母亲的房间,“娘,您没事吧?““天宇啊,你就不能让他走吗……““都给我下去“,岳天宇把周围的下人喝出去,将从地上捡起的袖镖扔在廖晚清眼前,说道,“娘,晚清,你们能不能不针对他,能不能?““可他伤了娘……“,廖晚清接过话头。
“你们当我是白痴吗“岳天宇喊起来,“他是我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的胆子都在战场呢,在王府里他根本不敢,不是你们做了套让他钻,他敢到前边来吗?杀我娘,是他没脑子,还是你们没有啊,“,他把带血的鞭子扔在了地上,“我的错我让他担了,你们的错我也让他担了,差不多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我求你们了,别再逼他,也别再逼我了。“ 岳天宇说完,踢门而去。
“娘……“,廖晚清愣了半晌,扑到岳老妇人怀里,哭着说,“我该怎么办。““别哭,别哭“,岳老夫人哄着她,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是谁把天宇叫回来的呀。““是啊,是谁这么多嘴“,岳老夫人气着说,“好好查查,看看谁干的好事。“

萧凌一身血渍,拿着自己的枪,踉跄着回到后院,“萧凌,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几个下人看他衣衫破碎,鲜血直流,惊讶的跑过来询问,刚才前边闹成一团,他们知道有家将守护,也不敢去添乱,一见萧凌回来,都来问他,“进了贼了,什么样的贼啊,这么厉害,把你打成这样。““没事“,萧凌进了柴房,反手关上门,把他们挡在门外,“你们走吧,让我歇歇。“不大一会儿,大夫前来,为萧凌诊了诊脉,看了看伤,留下药走了。黄二和陈炳进来,想帮萧凌换衣上药,都被他赶了出去,他自己去厨房烧了水,把身上能擦到的地方都清洗了一下,把自己能涂上药的地方都上了药,侧身躺在了床上。
夜半无声,萧凌无法入睡,那样的身伤,那样的心痛,他几乎难以合眼,心中淌泪,“哥哥,不是凌儿,真的不是。“门被轻轻的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脚步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哥哥“,萧凌忍着疼,想要翻身回头,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不让他回身,萧凌遵从的躺在那里,只觉得那只手拉开自己的衣衫,轻触自己的伤口,抚着自己的头和肩,他的手有些抖,萧凌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又拉着他揽住了自己。静默良久,萧凌的膝盖慢慢蜷向前胸,肩背耸动着抽泣起来,那人低下头来,温热的嘴唇几乎碰到了萧凌的耳朵,熟悉的气息,轻微的喘息,让萧凌更加痛楚,他再难抑制翻江倒海般的凄苦,头顶着膝盖,放出了极低的哭声,却仍是不敢回头,那人拍了拍他,转身离开了柴房。
岳天宇走过院墙,快步跑了起来,到了书房门口,一拳打在了门外的杨树上,‘哗哗哗‘,树身摇晃,带动了一树的叶子。
清早时分,岳老夫人一个人来到书房,看到眼圈青紫的儿子,问他,“天宇,你对萧凌……““娘,别问了“,岳天宇打断他,疲倦的说道:“我求您,不要再问了,您期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我娶了妻子,有了孩子,我为了让您和晚清高兴,我不理他,不和他说话,让他到后边和下人住,你们想杀了他,我却把他打个半死,他心里委屈,我却一个字也不许他说,您还要我做什么?他八岁就跟着我了,有人的时候,他叫我王爷,没人的时候他叫我哥哥,我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一身的武艺,琴棋书画他都会,就算是我教他的,他也是都自己学会了,他在战场上为西郡浴血奋战,他在王府安安分分的作奴才,就算他和主子上床犯了大错,他挨了打,也挨了罚,可你们还是不放过他,他让我求你们饶了他,说是女人的心都是软的,哼“,岳天宇哼了一声,“你们的心,软吗?“岳老夫人听着儿子的话,脸气的一阵红,一阵白,“天宇,你怎么跟娘说话。”
“对不起,娘,儿子说错了“,岳天宇站起来,给母亲拿了椅子,“娘,您坐,你还让我干什么,我照做就是。““去陪晚清,不要再睡书房了。““行,我去,我也不是不想陪她,这些天军营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那你就去军营住吧,专心一些,你这个样子,你爹在的话,又得打你。““行,那您答应儿子,别再折腾萧凌了,他对岳家忠心耿耿,杀了他,您是断了我的一条臂膀啊,等我忙完了手里的事,等他伤好了,我就让他去住军营,让家里安生一些。““行,你自己决定吧。“廖晚清款款走到门口,“天宇,吃早饭吧。““走,孩儿她娘,吃饭去,别饿着咱儿子。“岳天宇笑着揽住妻子的肩……
下午,岳天宇去了军营,廖晚清小睡片刻,来找岳老夫人聊天,“娘,上午您和天宇在他书房里都说了些什么?““也没什么“,岳老夫人说,“天宇要让萧凌去军营住。““不“,廖晚清断然说,“娘,不可以,您不可以答应他,要是萧凌去了军营,他们就有理由天天在一起了,我受不了这个。““晚清啊,算了,天宇他对你也很好,他那个性情我很清楚,你再逼他,会出事的。““可我如果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他们去了军营,我就要先疯掉了。““晚清,你要做什么啊?“岳老夫人看着激动的儿媳,很是担心。
“我会去做我该做的,我堂堂东峻郡主,不要和一个男人分享我的丈夫。“廖晚清说完,愤然离去,她坐在屋中,喝了杯茶,喊了句,“来人,把秋萍叫来。“秋萍怯生生地前来,昨夜里,是她半夜出门叫回了王爷,想是夫人要兴师问罪,秋萍心下也是忐忑,一进门,看到的却是廖晚清的如花笑颜……
时日飞过,萧凌身上的鞭伤刚刚结痂,就起来干活了,只是脸上少了些往日的快乐,至少是可以表现出来的快乐,除了沉闷的劈柴声,后院里一片安静,大家担水,扫院的时候,都看着他,不出声响。
“你们怎么了,都哑了么?挨打的是我哎。“萧凌挥着斧头笑了。
“萧凌,喝口水吧“,刘婶给他拿来了水,冲着黄二喊,“自己劈,萧凌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偷懒。““我没事,不劈柴,我的力气也没处使。“,萧凌接过水,喝了一口,又再干活。
秋萍拿着一罐煎好的药,来到萧凌身边,“凌儿,喝药吧,王爷让大夫给你配的。““哦,好,谢谢萍姐姐“,萧凌放下斧头,跟着秋萍进了柴房,看见秋萍倒药,萧凌忙说,“姐姐,你坐着,我来吧,姐姐那天救了凌儿,我还没来得谢你,怎好还要劳烦姐姐。““还是你坐着,我来吧“,秋萍让萧凌坐下,倒出了温温的药。“凌儿“,秋萍声音很轻柔,“姐姐想问你一句话。““什么话?““要是……要是姐姐想嫁你,你会不会带着姐姐离开王府。“秋萍说着,把药递给萧凌,脸上有些红晕,但更多的是企盼。
“萍姐姐……“,萧凌很吃惊,接过药,张着嘴,说不出话。
“你愿意么?“秋萍说,“姐姐不在乎你和王爷的事。““姐姐……我……你…… 不……“,萧凌张口结舌。
“你……不愿意,是吗?““萍姐姐,凌儿……凌儿……“,萧凌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萍姐姐,凌儿不配。“ 他一边说 ,一边把药送到了嘴边,刚要喝下去,秋萍忽的伸手拦住了他,把那药碗拿了过来,萧凌惊望秋萍,秋萍也是幽幽望他,微笑说,“凌儿,你好好的。“ 她把药碗放到自己唇边,仰头喝了下去。
“萍姐姐……你这是……“,萧凌不知发生什么,却见秋萍的面色变得惨白,嘴角流出黑血,眉头一紧,倒在他的床边。
“萍姐姐,萍姐姐,你怎么了?“萧凌抱起气息微弱的秋萍,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凌儿“,秋萍握住他的手,眼中留下眼泪,“听姐姐的话……走吧……夫人她……“话未说完,头一偏,气绝身亡。
“姐姐”,萧凌跪在地上,摇着她的身子,大声哭喊,“姐姐,你醒醒,你醒醒……是凌儿害了你……“ 可秋萍全身僵直,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过了许久,他才从地上站起来,秋萍躺在地上,面容依旧,身体却已然冰冷,萧凌悲愤之极,心头骤然燃起了怒火,他拿起自己的枪,从地上抱起了秋萍,迈步向前院走去。
“不好,要出大事“,林伯看他走远,踹了踹一边惊呆的黄二,“快去,你小子腿快,去把王爷找回来。““对……对,对“,黄二赶紧跑去了后门。
廖晚清和岳老夫人正在前厅吃饭,惊见萧凌抱着秋萍的尸体走了进来,他把秋萍放在地上,提着枪,走到两人的面前。廖晚清虽然惊愕,但也还算镇静,她站到岳老夫人身前,问道:“萧凌,你想做什么?“萧凌咬牙道,“我想杀了你“。
一听这话,岳老夫人张口喊道,“来人……“腿脚最快的家将已经拿剑跑了进来,萧凌斜枪一挑,脚边的椅子向后飞了出去,把那家将震出了前厅,他回手将枪柄向下一沉,四块地砖顿时碎裂了。
“萧凌……你……“,廖晚清看到萧凌出手,也要去拿怀中的袖镖,萧凌长枪向前一探,压在了廖晚清的胸前,抢尖顶着她的咽喉,对身后的家将喊道,“谁敢过来……“家将们投鼠忌器,也都不敢向前了,可还是拿着兵器,围在了厅外。
“萧凌……你不要……“岳老夫人走到他的身边,去抓萧凌的枪。萧凌压着胸中的怒火,沉声说道,“廖晚清,我真的很想杀了你给秋萍姐姐报仇,但你是我哥哥的妻子,你怀了他的孩子,我不能杀你……“ 他把枪从廖晚清身上挪下来,退后几步,家将想要上前,被廖晚清摆手喝退,“萧凌,你既然不是来报仇的,那你说吧,你来干什么?““你们不是想让我走么,好,我走。“萧凌伸出手,摊开手掌,“拿来。““给他“,廖晚清向庆珍使了个眼色,庆珍把那装有三千两银子的包裹递给萧凌,萧凌拿过那包裹扔在了地上,大声道,“谁要你的钱,我要我的卖身契。““你的卖身契?”廖晚清叫来管家,管家说,“萧凌的卖身契不在我这里,应该在王爷手里。““在我哥哥书房的镇纸里。““去拿“。
庆珍果然从岳天宇的书房拿来了萧凌的卖身契,交到他的手中。萧凌打开,看了一眼,收在身上。他跪下给秋萍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对廖晚清说道,“你要还是个人,就把秋萍姐姐好好安葬吧。““萧凌“,岳老夫人不快道,“你说话注意一些,不要口出讳言。““我拿了这个卖身契,就不再是你岳家的奴才“,萧凌不屑,“我怎么说话,用得着你管。“说罢,萧凌转身向府外走去。
“萧凌“,廖晚清喊,“你去哪里?““你放心,我不去见我哥哥,你帮我告诉他,请他保重。“萧凌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西郡王府。
傍晚,岳天宇从军营回到家中,黄二留了口讯在东城门,东城门的副将任志刚前来找他时,也没跟他说得太清楚,只说了‘萧凌‘的名字,他急急火火地进了府门,就觉得无论家将还是下人都躲着他的目光和身形,“ 娘,出什么事了。“ 岳天宇奔进前厅,看见母亲正坐在那里喝茶。
“没什么事?“岳老夫人说,“能有什么事?““是么“,岳天宇看看周围,地上碎裂的青砖还没来的及转移,他看得出,那是枪柄留下的痕迹,“凌儿呢?“岳天宇问。
“什么凌儿?家里没有凌儿?“岳天宇一皱眉,转身去往后院,“凌儿,凌儿……“ 他喊了一阵,没有回音,问站在一边的陈炳,“萧凌呢?““他……” 陈炳嗔诺,“奴才不知。”
岳天宇推开柴房的门,被子叠得很整齐,仔细看看,没有萧凌的枪。“凌儿……“岳天宇狂奔回了前厅,“娘,凌儿去哪儿了?”
“你管他去哪儿呢,一个奴才”,岳老夫人抿口茶,“对了,他让我告诉你,他走了,请你保重。““他走了?他为什么走了?他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岳老夫人听着儿子质问的口气,有些怒火,“他差点没把我和晚清杀了,你还要问他去了哪里,这样的瘟神,早走早好。““这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你去问问他们“,岳老夫人指着门口的那些家将和下人,“萧凌是怎么拿枪指着我们。”
岳天宇回头,下人们一个个不敢看他,家将们也面有难色,好像生怕被自己叫来问话。
岳天宇沉了沉心情,尽量放平着声音,坐下来,问岳老夫人,“娘,凌儿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他带了什么走的?““他的枪,和……他的卖身契。“岳天宇听完,望着地面,阴沉不语,半晌才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做“,岳老夫人说,“你打了他,他心里记恨了,走了,有什么可奇怪的,看你这样子,好像我们犯了天大的罪,难道你还要拷问我们不成?““不可能……不可能……“,岳天宇霍然站起,大喊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你……”,岳老夫人也站起来,指着他气道,“你敢这样对为娘……““来人“,岳天宇大声下令,“通知城门守将,南门,北门,西门全部关闭,只留东城门放人进出,让林凯和任志刚日夜守在东城门,看见萧凌决不能放他出去,派三百铁甲兵在西郡城里挨门挨户,挨接挨巷给我搜,一定要找到萧凌。““天宇“,廖晚清在厅外现身,“萧凌早就该出城了,你到哪里去找,你要为了一个已经不是你奴才的男人让全城不得安生吗?“岳天宇瞪着廖晚清,“那又怎样,别说是西郡城,就是让全天下不得安生,我也要把他找出来。““岳天宇“,廖晚清含泪喊道,“他究竟是你什么人,你为了他连娘和孩子都不顾了。““我原来不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岳天宇向府外快步走去, 边走边说:“是你们让我知道了,我要多谢你们。“接下来的几天,西郡城里一片恐慌,每个进出城门的青年男子都会被盘查一番,三百骑兵每天在大街小巷转着,每家每户都被查了个遍,岳天宇每日站在东城门上向城内望着,他从来也不回头去看城外,他始终相信,萧凌就在城内,决不会出城。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可还是没有萧凌的影子,副将们想劝他打开城门,要知道太平盛世如此戒备,会令人心浮动,传到京城,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可是没有人敢开口劝他,他不怎么睡觉,也不怎么吃饭,整个人疯了一样的站在那里,双目红肿无神,全然没有往日叱咤风云般的英俊潇洒,憔悴的犹如生了一场大病。“凌儿“,他看到一个背着长棍的年轻人从街上向城门走来,飞奔下去,等他走到近处,抓了他的胳膊,拉到眼前,却根本不是萧凌。“凌儿,你在哪儿“,他念着,飞身上了马,跑去了街上,大声地喊,“凌儿,哥哥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啊,看看哥哥,哥哥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冷落你了,再也不让你受伤了……你别恨哥哥,你出来啊,凌儿……“这样的声音响在西郡城的每个角落,整整三天……
“哥哥……哥哥……“,萧凌躲在离东城门不远处一个荒废的地窖里,透过顶上鸡舍的稻草,可以听到,看到外边的情景,他每天看着岳天宇在城头徘徊,听着岳天宇声声呼唤他回来,心中苦痛难当,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一直流泪,哀哀喊着‘哥哥‘。
天,下起了雨,阵阵闷雷在头顶响起,岳天宇奔到东城门,站在雨中,他推开为他打伞的军兵,任大雨将他淋透,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他,猜不出西郡王爷为何如此失魂落魄。岳天宇早已顾不得这些,他不见萧凌的出现,心中绝望之极,仰天喊着,“凌儿……凌儿……“,泪水和着雨水滑下他的脸庞,岳天宇跪在了地上,垂着头,低声说道,“凌儿,哥哥做错了,不要这么罚哥哥。“一个人从前方慢慢走来,在大雨中,面对他,‘扑通‘跪下,手握着长枪,怯怯喊了声:“哥哥……““凌儿“,岳天宇抬头望他,目光由喜便怒,“浑蛋“,他站起来,一记耳光把萧凌扇倒在泥泞的地上。
"小混蛋,我让你走",岳天宇情近癫狂,疯也似的撕扯萧凌的衣衫,象是在找什么东西,众目睽睽,萧凌又吓又羞,上衣被撤掉了,他抓紧了自己的裤带,双腿向后错着,躲避着岳天宇的手,在雨中苦苦哀求," 哥哥,别,别,你要做什么呀?"
"卖身契呢?"岳天宇怒问.
"在枪里",萧凌手忙脚乱的拿过枪,把枪尖拧开,取出那张卖身契,给了岳天宇," 哥哥,给你."
岳天宇把萧凌的卖身契揣在怀中,"来人,给我拿根绳子来."
"是",军兵递来了绳子,岳天宇自己动手在把萧凌捆了个结实,让人牵来一匹马,把他扔在了马上,
吩咐军兵说," 传我的令,开城门,恢复通行,派人封锁暖阁,除了我谁也不许进出,要是让一只鸟进去了,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他骑上马,带着萧凌来到了暖阁,扛着他进了屋子,把他扔在了床上,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指着萧凌说,"小混蛋,你等着,我一会儿再收拾你."岳天宇骂完,把门外所有的人都轰走了,一头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哥哥,哥哥“,萧凌喊了两声,岳天宇鼾声如雷,哪里醒得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又累又困,”天宇哥……“萧凌向前蹭了蹭身子,把头顶在岳天宇身上,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岳天宇醒了过来,侧头看到身边熟睡的萧凌,轻轻抱住他,吻了他的额头,萧凌也被这一吻惊醒,却没有睁开眼,他上身被缚,动不得手臂,只将头向岳天宇怀里顶了顶,喃喃地喊着,”哥哥,哥哥……抱抱凌儿……“
岳天宇望着怀中之人,心里又爱又恨,想想他居然这样地就离开自己,要不是自己这般找寻,他也就一去不回了,自己的痛苦他一定都看在眼里,却还是迟迟不愿出来,他一定是真的动了离开自己的念头,不管是为了什么,他是想离开自己了,岳天宇越想越恨,越思越苦,坐起来,动手去解萧凌身上的绳子,萧凌这下彻底醒了过来,身上的束缚松开了,他睁眼去看岳天宇,低低地喊,"哥哥." 他喊着,把胳膊伸了向前,想去抱岳天宇.
"闭嘴",岳天宇打了萧凌一掌,"你这没心没肺的小畜牲,你还当我是你哥哥么?"他说着,又用那根绳子把萧凌的手绑在了床上,随手扯下了他的裤子,分开他的双腿,接着又拉下自己的长裤,伏在了萧凌的双腿之间.
"啊,啊……", 身体毫无预料的被贯穿,萧凌疼得大叫起来,"哥哥……不要啊……啊……疼。“
”疼么,我要你好好记着,下次还敢不敢离开我。“岳天宇满眼通红,似乎失去了理智,身体最大幅度的前后进退,……萧凌的哭喊声忽的被岳天宇的吻压在喉间,身体的柔软和敏感被不停的搓弄,随着岳天宇把头放入萧凌的胯间,萧凌的哭喊即刻变成了呻吟,他扭动身体迎合岳天宇的每个动作,索要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身体……这一夜,岳天宇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萧凌和宣泄自己,也一次又一次让萧凌在痛苦和兴奋的顶点游走徘徊……
天快亮的时候,两人又都沉沉睡去,等到岳天宇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一动,萧凌就吓得躲他.
"怎么了,我是鬼么?"岳天宇喝问.
"不是",萧凌说,"哥哥要是再弄,凌儿就变成鬼了,鬼也是个废鬼."
岳天宇被他气得笑了,笑完了,又叹气说,"凌儿,你不要哥哥了,是吧,哥哥打了你,不理你,你恨哥哥了……"
"凌儿没有,凌儿不敢,凌儿从来没恨过哥哥." 萧凌使劲摇头.
"那你干什么要走,还走得这么干脆,拿走了你的卖身契,差点杀了我娘和晚清?" 岳天宇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萧凌腕上的绳子.
"没有,不是……", 萧凌流下泪来,沉默一会儿,又说," 我本来是想看一眼哥哥才走,又不知道你从哪个城门回来,我等在北城门口,等到晚上,城门就被封了,我想从东城门混出去,看见哥哥那样喊凌儿回来,凌儿真是舍不得……",他顿了顿,抽噎着," 可是,哥哥,你放凌儿走吧,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投效任何一个人,我也不会和别人象和哥哥那样,我自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己过日子,我心里会记着哥哥的……哥哥教养的恩情,凌儿没齿难忘,那卖身契我不要了,我还是哥哥的奴才,哥哥需要凌儿帮忙的时候,凌儿会来帮哥哥的."
"你休想",岳天宇含泪怒喊," 我不会让你走的."
"哥哥,凌儿求你了,放凌儿走吧."萧凌爬起来,跪在了床上,身下一片血迹.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走",岳天宇拥紧萧凌,擦他的眼泪,"你和哥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信哥哥,哥哥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哥哥……"萧凌悲戚地低下头,"萍姐姐死了."
"谁死了?秋萍?秋萍她死了?她怎么死的",岳天宇很惊讶,自他知道萧凌离家就没回过王府,更没心思发现秋萍人在哪里.
"她们想毒死我,萍姐姐替凌儿喝了那碗药,哥哥,凌儿一个大男人,让个女人为我去死……"
"行了,我知道了",岳天宇沉思片刻,松开萧凌,"是我的错,你别想了,这些事留给哥哥来处理,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我已经封锁了暖阁,她们谁也进不来."
"待在这儿?行吗?"
" 有什么不行的",岳天宇冷哼,"从现在开始,我说行就行,除非他们不想要儿子,也不想要丈夫了."
"哥哥,别,不要为了凌儿……"
"住嘴",岳天宇望着萧凌一身的伤痕,轻声说,"哥哥真是混蛋,我怎么打你打得这么狠."
"没事",萧凌笑笑," 凌儿身子结实,养养就好了."
'咕噜噜"地几声响,两人都摸了摸肚子,几天没好好吃饭了,都饿坏了。
“哥哥,凌儿饿了,给点吃的吧.”
“废话,我不饿么?”岳天宇一转念,“对了,你这些天躲哪儿了?”
“东城门边上,那饭馆鸡舍下边。”
“你吃什么呢?”
“鸡吃什么,我吃什么”萧凌笑着穿衣服,“我要是再不出来,鸡都饿死了。”
“呸……”,岳天宇吐着唾沫,抹着自己的嘴,笑骂“我说你怎么一嘴鸡屎味儿。”他把萧凌的衣服抢过来,“别穿了,都烂了,走,咱两去温泉池那边洗澡,那泉水能治伤呢,我让人拿酒拿饭,我们到那去吃。”
萧凌又到他手里去抢衣服,”那我也不能光着出去啊。”
“不用,我背你”,岳天宇用床单裹住了萧凌,“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来,上来”,岳天宇在床边弓了身子。
“王爷千金之躯,萧凌……”
“少他娘的给我废话”,岳天宇笑着把萧凌拉到背上,背起了他。
“哎呦”,萧凌两腿一分,疼得喊出声。
“怎么了,哪儿疼……”
“你说呢?”萧凌咧着嘴,红着脸。
" 好了,好了,忍会儿,走路你更疼,要不我让人抬着你。“
”算了,还不够丢人的。“大庭广众的,自己都快被扒光了,一想起来,萧凌就觉得脸热.
”哥哥昨天晚上是狠了点,这样吧,我这十天不碰你。“
”十天可不行,怎么也得二十天……“
”你想憋死我,十五天……“
”十九天……“
“十六天……”
“十八天……”
“你个小混蛋,惹急了本王,一天我都不等。“
”那我就走,再也不会来了……“
”我看你敢,下次再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你不是说,不打我了吗……一听不挨打,我才出来的。“
”我有说过吗?“
”你不认账啊,主子对奴才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这样的奴才,对你好一点,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算数个屁……老实点,掉下去了,怎么这么沉……”,岳天宇向上托了托萧凌,扣紧他的双腿。
“哎呦……哎呦……哥哥,轻点,真疼……我还是下来吧。”萧凌眼泪又快掉下来。

“闭嘴吧,到了", 岳天宇双手向上一送,把萧凌从肩上扔进了温泉……飞起的水花溅到岳天宇的笑脸上……

岳天宇吩咐下人去拿酒和吃的,自己也脱去衣衫,走入温泉池中,时值夏日,水气不浓,淡淡的水雾中,他把萧凌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柔声问他,“凌儿,身上疼不疼。““还好,刚碰到水的时候疼,这会儿就好多了。““这泉水很神的,一会儿你就不疼了“,他揽住萧凌的肩膀,让他把头靠到自己的胸前,萧凌很自然的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腰,“哥哥,这水真舒服“,他的肌肤如水般柔滑,岳天宇情难自控,低头去吻萧凌的唇,萧凌余光见四下无人,也大了胆子迎合他,“嗯,嗯 ……“,两人舌尖缠在一起,正吻得天旋地转,下人拿了吃食过来,见此情景,又惊又吓,‘哐啷‘一声,手中的酒菜都洒在了地上,萧凌听到声音也吓得要推开岳天宇,岳天宇却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松手,那吻更是缠绵不尽,萧凌想躲也躲他不开,好不容易推开了他,羞着说,“哥哥,有人……““你怕什么“,岳天宇说,“我就是要对你这般,管他有没有人。“他说完,回头冲着惊呆的下人喝了句,“待那儿干什么,快去换,再掉了,我饿你十天。““是,是“,下人诺诺离开,岳天宇的嘴唇又凑上萧凌的脸。
“不,不,哥哥……不要这样……有人看着……“,萧凌满面通红,躲避着岳天宇,手上刚加了力气,岳天宇佯怒着沉了脸,“干什么,你要用武功么,信不信我把你扔到上边去亲。“他手下一托萧凌的臀,要把他送出水面。
“不……哥哥……“,萧凌害怕了,求他说,“给凌儿留点脸面,别当了别人, 凌儿虽说是个奴才,可好歹也是个男人……”
“可你是我爱的男人,我不怕人知道我爱你,你倒怕让人知道了么?“岳天宇捧了他的脸,满目的深情.
“哥哥,你的意思是……”,他的话让萧凌的心有些悸动.
“凌儿, 告诉 哥哥, 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永远不分开.”
萧凌楞了楞,心头渐热,可稍稍细想,只是低声说,”我本来就是你的奴才,你要怎么样,我也不敢违抗……你不要我走,我不是也听了你的.”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岳天宇气得喊起来,”是我强迫了你, 你才勉强跟了我么? 你这没心肝的小混蛋……滚 ……我不想再看见你。”
“哥哥”, 萧凌拉住他的手,急着说,”不是,你知道我不是,凌儿是不想你为难,我不想让王府因为凌儿天翻地覆,我可以老老实实地做奴才,只要她们容得下凌儿,凌儿只想要一张床,一口饭,能天天看见哥哥,跟哥哥说句话就行,要不我就去住军营……”
“不用”, 岳天宇又把他拉在怀里, ”我要你, 这次谁也别想管,我就不信,我岳天宇就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哥哥,算了“,萧凌摇摇头,“凌儿真的没事,好男不和女斗,我是气急了才和她们翻了脸,让我再回去当奴才,也没什么,不就挨顿打么,我保证不死就是了,只是萍姐姐,死的太冤枉了,我想起来就……““你就待在这儿,不用回去,就是当奴才,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奴才了,别人的脸色,我不要你再去看。““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萧凌看他神色不对,试探着问。
岳天宇一笑,看着一旁下人推上的饭菜,“来吧,先吃饱了再说。“萧凌一伸手,夺过岳天宇想拿的鸡腿,放到嘴里,啃起来。
“呵,你这小奴才,登鼻子就上脸”,岳天宇笑说,“看我晚上怎么……“萧凌一听,赶紧把吃了一口的鸡腿塞到岳天宇嘴里,“你答应了的,二十天呢……不就一个鸡腿吗,还你好了。““你慢慢吃吧“,岳天宇又把鸡腿给他,“我说话算话的,这些日子,好好养伤,哥哥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你,你的伤一天不好,我就一天不出暖阁。““可是哥哥,夫人和老夫人那里……““哪这么多废话“,岳天宇脸一阴,“找打么?““奴才不敢,都听哥哥的“,萧凌不敢多话了,狼吞虎咽的吃起了东西,岳天宇看他吃得香甜,倒了一口酒在嘴里,搂着萧凌的脖颈,用唇把酒灌入他的口中,几口下去,萧凌有些醉意,他不擅酒量,脸红得像火。
“吃饱了么,走吧,睡觉去。“,岳天宇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 见他仍有惧意,岳天宇笑了笑,“睡觉,只是睡觉,我发誓,你睡,哥哥给你上药,我可等不了二十天。““哥哥……“,萧凌眼前飞雾,不知是醉了酒还是醉了人。
两人穿好衣衫,来到‘暖尘居‘,这是一间极尽奢华舒适的卧房, “暖阁“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冉冉檀香飘过,萧凌赤身趴在床上,岳天宇将伤药涂满他的全身,笑着说,“伺候我爹都没这么尽心过,倒把心思都给了你这小奴才。““那怎么一样“,萧凌说,“老王爷打你,你打我,他给你上药,你当然是给我上药了。““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真的么?“,萧凌回头望他,一脸的怀疑,“我不信,我这十年里,挨你的打比吃饭还平常。““我只能说我尽力“,岳天宇大笑,“你那么苯,又不听话,当然要挨打。““那你就别说不打我,省得我又白高兴一场。“岳天宇给他上好了药,躺在他的身边,望着天花板,悠悠地说,“凌儿,天天这样和哥哥一起,好不好?““好是好“,萧凌翻了个身,“可夫人怎么办,她的孩子怎么办,算了,我一个奴才,还是个男人,真让她和我夺你,不是太难为她了,这种尴尬,凌儿可以理解,她虽然想杀我,但我不恨她。““哎“,岳天宇听了这句话,只有轻轻叹气,对于廖晚清,他有无限的抱歉,因为,他真的不爱她,他爱的只有萧凌,可她毕竟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但自己又绝不能再让萧凌受到那样的威胁,他不能承担失去他的风险,所以,他很无奈,他必须面对她的痛苦,她的哀怨和她的发难,他一点也不怕面对她,只不过,这种抱歉桎梏了他的心情,让他感到十分的沉重,想着这些,他用胳膊抱了抱萧凌,萧凌也抱着他,又说了句,“哥哥,算了……“

天高云密,两人鱼水之后,萧凌用布遮上自己的羞处,对岳天宇说,“哥哥,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别人议论什么不重要,可老夫人,夫人,你也……““那是我的事“,岳天宇皱了皱眉,“你别老找我不痛快,我又给你好脸色了是不是。“萧凌闭了嘴,下床走到桌边,倒茶喝水,“哥哥,你喝水吗,凌儿倒给你。““喝“,岳天宇伸手接过萧凌倒来的茶,喝完了,把杯子放在地上,笑对萧凌,“上床来,再干一次,我还没尽兴呢。““还来啊“,萧凌笑着拿开身上的布,跨上床来,跪伏在岳天宇身边,“我要玩儿你,玩儿到我尽兴为止。“岳天宇坏笑着,从旁边拿出一些润滑的油膏,涂在两个手上,一只手握住萧凌的前端,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插入萧凌的身体,“啊,啊……厄……“,随着后边的那只手进进出出,萧凌难以遏制的呻吟起来。

“大点声音,哥哥想听你叫,你再不用怕了,别憋着“,岳天宇笑着,前边的手也加快了频率,“啊,啊哈……啊……哥哥……哥哥“,萧凌红着脸,高声叫出了口。
“王爷“门外成飞在喊。
萧凌猛地闭了嘴,爬起来找衣服,“你干什么“,岳天宇拦着他,“我让你起来了么?““哥……“,萧凌求他,“有人来了。““过来“,岳天宇把萧凌抱在自己怀里,亲着他,大声对门外的人说,“我不是让你们别来打扰我么,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过一会儿再说。““是,王爷,属下知错,可……“,成飞嗔诺着说,“是老夫人……““我知道了,下去吧。“岳天宇慢慢穿上了衣服,萧凌也穿好衣衫,给岳天宇拿了鞋放在他的脚下,岳天宇蹬上靴子,摸着萧凌的头发,“你不用去,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哥哥……我……“,萧凌的话被岳天宇的唇顶了回去,过了片刻,岳天宇才放开他,问道,“凌儿,哥哥问你,在这里住,陪着哥哥,哪儿也不去,你愿意么?““我……“,萧凌点了点头,“是,凌儿愿意。““再说一遍,愿意么?“岳天宇盯着萧凌的眼睛,又问。
“愿意啊“,萧凌不知他为何重复这句话。
“那就好,小混蛋,记着我说的话,你要是敢反悔,我就打死你。“ 岳天宇虽说在笑,可语气颇为严厉,搞得萧凌有些心颤。
“是,凌儿不敢。“萧凌给他披上外衣,送他走到门外。
岳天宇出了暖阁,看到庆珍走出了轿子,站在那里,他左右看看,没有看到母亲,喝问成飞,“老夫人在哪儿呢?““老夫人病了“,庆珍赶忙说,“她让我来找您回去,是我骗了成将军,王爷要罚,就罚庆珍吧。““走吧“,他暂且不论庆珍这句话的的真假,反正他也想要回家去,和母亲妻子好好谈一谈了。
岳天宇回到王府,走入岳老夫人的房间,看到母亲满面怒容的坐在那里,撩衣屈膝,跪在地上,喊了声,“娘……““啪“,岳老夫人扬手打了岳天宇一记耳光,岳天宇并为躲闪,岳老夫人反手又是一记,开口骂道,“你这个畜牲,你要丢尽你爹的脸么,为了个奴才满世界喊,还那么样跟个男人在街上……我……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岳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了。
“娘,您别生气,听儿子跟您说“,岳天宇坐在地上,缓缓道,“不瞒娘说,从萧凌很小的时候,儿子就喜欢他,他当我是救命恩人,是主子,敬我,怕我,他十四岁那年,我在军营里把他拉上了床,他那时还小,什么都不懂,他没有亲人,就把我当成了亲人……所以……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归根结底,是儿子的错,不怪他。他走的那天,儿子才知道,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他低下头,表情有些痛楚,“娘,其实儿子不想这样,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爱他,我就是想天天和他在一起,看不见他,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就像生了病一样,活着都觉得没意思,这些话我连萧凌都没有说过,娘,儿子对不住您……“岳老夫人听完,泄了气,流着泪问他道,“那你要怎么做,离开我们,不要娘,不要妻子,不要孩子,不要王位,去和个男人双宿双栖?““娘,您别哭啊“,岳天宇站起来,给母亲递了手绢,“我没说离开你们,我还会像从前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的,只是,我让凌儿就住在暖阁了,决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看不见他,您和晚清或许能高兴些。““高兴?“,岳老夫人擦着眼泪说,“你让为娘怎么高兴,你让晚清怎么高兴,她整天以泪洗面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娘是没有力气管你了,可是晚清,她怀了你的孩子啊……““娘,您好好保重,晚清那里,我去劝“。岳天宇安抚了母亲,来到廖晚清的卧房,幽幽烛光,廖晚清呆坐在床上,看着烛泪一滴滴的落。
“晚清“,岳天宇走过来,搂住了妻子,“你还好么?““天宇“,廖晚清扑进岳天宇的怀中,“你还在乎我,在乎孩子么?““我在乎,我从来都在乎。““那你可不可以,不和萧凌在一起。“廖晚清哀怨地望他。
“对不起“,岳天宇沉默好久,终于开口,“我不能……我做不到……““你……“,廖晚清怒道,“你为什么骗我,如果你爱男人,不爱女人,当初为什么要娶我?““晚清“,岳天宇平静得说:”做人要公平,你还记不记得,在东峻,我们初次见面,我看得出你对我的心意,当你问我,喜不喜欢你的时候,我说过,我喜欢男人……只不过,你不相信,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罢了。“廖晚清听罢此言,心头一怔,仔细回想,岳天宇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自己那个时候太喜欢他,没有认真听过,更没有认真想过,她心中一冷,苦笑着说,“可是,你毕竟娶了我,我是东峻的郡主,你却让我和一个男奴一起侍奉同一个男人“。
“对不起“。
岳天宇的这句“对不起“,彻底击碎了廖晚清的心,她站起来,冷冷说道,“岳天宇,我希望萧凌不要再回来,我丢不起这个人。““你放心,他不会回来的,我让他留在暖阁了。““留在暖阁,干什么?“岳天宇停了停,一字字说道,“我要娶他做男妾。““男妾?岳天宇“,廖晚清喊道,“你不可以,你不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皇上也封过男妃,我为什么不能娶个男妾呢。““不,不……岳天宇,你不能这样对我“,廖晚清恨出了泪。
“晚清,我不会对你不好,你是我的王妃娘娘,永远都是,只要你还想做,好好养身子,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情,我会每天回来看你和娘的。“看着岳天宇返身要走,廖晚清拦住他,抓着他的胳膊,抬头说,“天宇,你别走,是我错了,你让萧凌回来吧,他还做他的奴才,你们两个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求你,你不要娶他,不要这么对我和孩子,还有娘。““晚清“,岳天宇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对不起,你说得对,你是东峻的郡主,他只是一个奴才,我让他回来,你们早晚会杀了他,我不可以冒这个险,他那边,我去管,无论我给他什么身份,他绝对不敢对你和娘有丝毫的不敬,可是你和娘,我不敢保证……对不起“。岳天与轻轻抽出了身子,转身离去,廖晚清撒了的手停在半空,愣在那里,久久没有移步。

萧凌一早醒来,岳天宇已经去了军营,他昨夜睡得很晚,但也不愿意赖床,伸个懒腰下地,在暖阁里走了两圈后,回到卧房外的空地练枪,他练得一身是汗,洗了澡,吃了饭,又躺回床上睡觉了.迷蒙中,有人轻轻推门进来,萧凌十分警觉,想那来人绝非岳天宇,坐起来问," 谁阿." 就见屏风后,一个女人静静站立,隔着纱,看不太清.
"是我." 那女人温声应答.
"夫人", 萧凌听是廖晚清的声音,赶忙起了床,看看身上穿得还算齐整,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低头说,"萧凌见过夫人."
" 凌儿,你身上的伤,好了?"
"谢夫人关心,萧凌的身子早就痊愈了."
" 是啊",廖晚清幽幽的," 有你哥哥那么精心的照料,我真是多此一问了."
'夫人,我……“,萧凌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萧凌,你恨我么?“
”萧凌不敢“。他仍旧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可是我恨你“廖晚清柔柔的,”我恨不得你即刻死了,我就少了很多的苦楚。“
“夫人”,萧凌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了头,说了声,“对不起。”
廖晚清一笑,”这些日子我听得对不起太多了,你和你哥哥都和我说对不起。“
”是凌儿……对不起。“萧凌跪了下来,心中很是愧疚。
”我可以坐么?”廖晚清问。
萧凌这才意识到她还站着,拿了椅子过去,“夫人请坐。”
“谢谢”,廖晚清坐下,说道:“凌儿,你哥哥昨天和我说了一件事,我是特地来恭喜你的。”
“什么事?”萧凌心里问,却没说出来,只是跪在那里,抬眼看她。
“你哥哥他……”,廖晚清望着萧凌的脸,“他-要-娶-你-为-妾。”
“你说什么,娶我为妾。”,萧凌大惊,“这……这……”
“怎么,你还不知道”,廖晚清辨着萧凌的神色,笑道,“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你哥哥还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我……”,萧凌张口结舌了。
“你不用着急,你哥哥是想给你个惊喜吧。“
萧凌‘噌’的站起来,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夫人,我现在不能去找我哥哥,出了这个门,他会打我。您找萧凌到底有什么事,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凌儿”,廖晚清站了起来,对萧凌一拜,“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秋萍,逼走了你。”
”夫人不可“,萧凌低身搀她,“萧凌担不起。“
凌儿“,廖晚清含泪起身,说道,”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不要做他的男妾。“
”我,我没说我要这么做,我可以回去做奴才的“,萧凌急道,”夫人,请你相信我,萧凌绝无此意。“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依着他,你的感受,他会在乎的,你和他上床和做他的男妾是不一样,真是给你贯了这个名份,你这辈子都当不了正常的男人了,除非你隐居山林,不让别人知道你的过去,萧凌,你认真想想,不要这么做,为了你,也为了我和孩子,还有天宇的母亲。“
”夫人别说了,萧凌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怕拗不过哥哥,我……真是……怕他。“萧凌怎会不知这男妾二字意味着什么,可让他去改变岳天宇的想法,他可没有把握。
”凌儿“,廖晚清忽的换了话题,”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哥哥就象个孩子,别人越不让他做的事,他就偏要去做,就像他要和你在一起,我和娘不愿,他就和我们对着干,真要是你们名正言顺的走到一处了,他可能就不那么稀罕你了,也许……说不定……他只是喜欢偷情的乐趣……可你要付出的就太多了,男人在世间的尊严,你可能全都没有了……好好想想,这样值不值得……“
望着廖晚清离去的背影,她的身子因为怀孕,略微有些发福了,萧凌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何种滋味。他坐在暖尘居里,傻傻望着地面,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下人们拿来了酒菜,萧凌这才意识到,天已经晚了,他走到饭桌边,坐下,倒了酒,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心里好生苦涩。
“见过王爷“,
“免了,都下去歇着吧。“
听到岳天宇回来,萧凌站起来,跪在桌边,低下了头。岳天宇推开门,似乎对眼前的情形一点也不惊讶,坐下来,也不望他,自己喝起了酒。
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屋里只有岳天宇吃菜喝酒的声响,又沉默一阵,筷子被轻放在桌上,岳天宇转过身子,看着萧凌,“凌儿,你起来,吃饭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他早就听成飞提起廖晚清进来的事情,她会说什么,他不用猜也想得到。萧凌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心里又痛又窘,从他找回了萧凌那一时起,便有了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开口,也是害怕听到萧凌说出‘不‘字,如今他这个样子,和说出‘不‘来也是一般无异。
“哥哥……我……“萧凌仍旧跪着,不敢起身。
“起来,吃饭,我不想饿死你“,岳天宇把他拉起来,按坐在自己的身边,萧凌小心翼翼的吃着,看着身边的岳天宇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哥哥,别喝了,再喝要醉了。“,萧凌伸手去拿那酒壶。
“滚“,岳天宇抬腿就踹在了萧凌的椅子上,他用力不大,萧凌只是上身趔趄了一下,
“小混蛋,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你反悔了,信不信我打死你“,他苦笑着抬高了手里的酒壶,手一紧,酒壶碎在了他的手中,血,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
“哥哥,你伤了……“,萧凌拉过他的手,仔细清理他的伤口,他用布裹上岳天宇的手,跪在地上,把头放在岳天宇的膝间,“哥哥,你别伤了自己,其实,你根本不用问我愿不愿意,你想要怎么做,告诉凌儿就行了,我都听你的。“
“凌儿“,岳天宇把萧凌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你不愿意,就算了,哥哥不勉强。“
“那哥哥还要凌儿在身边么?“
“不要了“,岳天宇笑着。
“那我还有的选么?“萧凌作势叹口气,“你呀,是非把我变成女人不可了,我豁出去了,依你,不过咱可说好了,别把我拉出去丢人,我这辈子就死在这儿了。“
“哈哈哈……“,岳天宇大笑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挑逗着说,“过来,坐这儿。“
“去你的吧,我又不是女人,谁爱坐谁坐,我才不坐。“,萧凌的脸都红到了脖子,站起来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
“出去透透风,我要憋死了。“萧凌站在院内,听着树叶的哗哗声,风吹在他的身上,许久也吹不散他周身的热度。
“凌儿“,岳天宇从身后抱住了萧凌,笑说,“你长个子了。“
“你……“,萧凌挣脱开他的怀,突然转身,扬起了拳,红着脸说,“我……我真想揍你……“
“你敢么?”岳天宇笑问。
“我……我不敢……“萧凌又羞又气,推开他往屋里走。
“回来“,岳天宇拉着萧凌把他按压在长廊的椅子上,“脱光了,让你想揍我,看我怎么罚你。“
"不,我不……“萧凌挣扎着站起来,还是被岳天宇一次次的按倒,萧凌双臂一用力,震开了岳天宇,起身向屋里跑去。
“小混蛋,你敢跑,活得不耐烦了吧你。“岳天宇笑着追他,拉着他,抱着他不让他走。
“进屋不行么,我嫌凉啊。“
……
夜色醇美,朱红色的衣服穿在萧凌的身上,他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穿过红色,那是和蜡烛一样的颜色,两人肩并肩坐在暖尘居外的台阶上,一人一杯酒,
“凌儿,如果那天哥哥等不到你,你会去哪里。“
“去云游四海。“
”现在你哪儿也不能去了……“岳天宇问,“你后悔么?“
“还行,就是觉得有点怪。“
“哪里怪,嫁我么?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你说呢?“,萧凌喝着酒,白着他。
“你穿红色的衣服,真好看。“,岳天宇洒了一滴酒在萧凌润白如玉的颈上,用唇去吻那酒,又低声说了一句话。
萧凌笑着推他,满面通红,“我求你,饶了我吧,别作践我了。“
“就我们两个,你怕什么,有什么作践,说啊,说一句给哥哥听听。“
“不说……“萧凌摇头。
“说吧,说啊“,岳天宇抱着他,低声轻笑,“凌儿,哥哥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这几声‘爱“,听得萧凌如卧云中,他抱紧岳天宇,在他耳边轻声喘息着说,“我就说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说……妾身……萧凌也爱天宇哥哥……“。

第二十四章

廖晚清坐在桌边,托着腮,呆呆望着地面,岳天宇终究还是收了萧凌,给了她人生最大的耻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可以动了,可他的父亲却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萧凌,萧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以说不的,你可以的“,廖晚清喃喃的,恨,在心底蔓延成幕。
庆珍走了进来,“夫人,您要找的人……“廖晚清摆手让她止住话头,等到屋里只剩二人,才让她继续说下去。
“夫人“,庆珍说,“那日我们在白云寺见到的男人叫莫童,是飘岚阁的琴师,那些小倌的琴都是他教的。““哦,是么“,廖晚清顿了一顿,“那你去安排,我要见他。““见他?夫人您要做什么?“庆珍很是不解,脸也有点红。
“死丫头“,廖晚清笑骂,“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见他自然有我的道理。““可是……在哪里见?““白云寺“,廖晚清笑道,“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地方了。““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天气晴朗,万里薄云,莫童被白云寺的和尚请到了寺内,又到了那日与岳天宇见面的房间,岳天宇寻找萧凌的事情在整个西郡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曾经有一段日子,几乎每个人都在窃窃议论他的反常行径,尽管官家有人解释是说为了找回功勋卓著的将军,但莫童隐隐觉得不是那样的,心中好一阵失落,但日子久了,也就淡了。
他推开门,眼前一个身怀有孕,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坐在屋内,他愣了一下,说了声,“对不起,我走错了。““莫童“,听到这女子叫他,他又是一怔,问道:“您认识我?““当然“,廖晚清一笑,”请进吧,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可是,我…… 并不认识夫人啊。“莫童迟疑着进了门,站在门边,庆珍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莫公子请坐“,廖晚清伸手请莫童坐下,笑说,”莫公子不必惊讶,我叫廖晚清,是西郡王爷岳天宇的夫人。……”
“夫人……“莫童惊得站了起来。
“坐吧,不必拘礼。““夫人,您……找莫童来有什么事。““你认识天宇吧?“廖晚清问。
“只见过二面,谈不上认识?““他是不是很喜欢你?“廖晚清的直白,让莫童有些慌乱,他又站起来,躬身说,“夫人,莫童一介草民,担不得夫人这样的质疑,您有什么事要吩咐,但说无妨。““好一个长在风尘之中的绝色男子,端得是一个聪明“,廖晚清心下暗笑,不动声色道:“既然莫公子这么坦率,我也不必拐弯抹角,岳天宇和大将军萧凌的事情,你听说了么?““不曾“,莫童摇了摇头。
“那我告诉你“,廖晚清说,“天宇收了萧凌为男妾,两人现在就住在暖阁。“莫童心中一紧,淡然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和你可能没有关系,但和我有关系,我不想我的丈夫身边有一个男妾,所以我要找一个人把我的丈夫从暖阁里拉出来。““你…… 找我?“莫童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摇头又道:“对不起,我做不到?““为什么?“廖晚清笑问。
“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强,这个,我见得太多了。““我不会让你白做的,你可以提出一切条件,只要我办得到。““那我也做不到“,莫童站起来,“夫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在下告辞了。“看他断然转身,廖晚清阴了面色,“给我站住,莫公子,要知道,我可不是来求你去做的,我是来命令你去做的,如果你不去,我会杀了飘岚阁里的人,那些小倌徒弟你或许一点都不在乎,但你那个老鸨大哥呢,你也不在乎么,没有他的庇护,你能清清白白的活到现在?别忘了,我是东峻的郡主,西郡的王妃,这点小事,我还是办得到的。““你……“,莫童止了步子,回过头了,脸上有些愠怒。

“你不必恨我,我还不知道该去恨谁“,廖晚清说,“做这件事你有三个好处,一,你可以和天宇待一段日子,我知道你喜欢他,他其实也喜欢你,在感情上,你可以得到一定的满足。
二.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够你终生享用不尽。
三,你可以让你的朋友不必为你去死。““四“,莫童接道,“我可以替你去报复萧凌,“他笑了笑,“夫人就不怕我也会进暖阁么?““不怕“,廖晚清笑道:“我怕你进不去,如果那样,我就不能让萧凌后悔没有听我的话。“ 她把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拿去吧,这些都是你的,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莫童看了看那些银票,接了过来,大概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足足要有上万两黄金,他把银票收起来,笑说,“好吧,我去做,但成不成的我可不敢担保。““你一定能行,论相貌你一点也不亚于萧凌,论风情,他还不一定比得了你,只要你想做,你就一定可以做得到,更何况,你们也是两情相悦啊。““两情相悦……“,莫童哼笑了一声,拱手道了声“告辞“,转身走出门去。
一步踏出了白云寺,莫童瞭望暖阁的方向,阳光刺入眼中,心头立然涌起了万般的滋味。

第二十五章

身边隙隙簌簌,萧凌睁开睡眼,看到岳天宇正要起床,“哥哥“,萧凌抱了他的腰,“再睡会儿,天还没亮呢。“
“不行“,岳天宇拉开他的手,“今天军营那边有事情,我得过去处理“,他笑着拍拍萧凌的脸,“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我怕人家问我。“
岳天宇一边穿衣一边笑说,“是你自己不去,可不是我要关着你。“
“那我想自己出去“,萧凌睁眼坐起来。
“不行“,岳天宇说,“除了和我一起,你哪里都不许去,不听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你还说不是关我?“
“小奴才“,岳天宇亲了他一下,低声笑道,“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锁床边上,让你吃喝拉撒都出不去。“
“我…… 我不去了还不行……我……睡觉“,萧凌知他说到做到,不敢惹他,倒头躺在床上,用被蒙上了脸。
岳天宇出了暖阁,骑马去往军营,手下递给他一封从京城发来的密函,说是北征王韩世昌正在集结军队,不知意欲何为,让他特别留意茶远以西乌汗国的动向。
“乌汗国” 岳天宇心说,“不是送珍珠当贡品的那个乌汗国么?难道和韩世昌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韩明珠,凌儿差点回不来,自己还没誊出功夫来向他发难,他倒又动作起来了,刚打完了姚成琪,韩世昌不会又蹦出来吧,真是烦人。“ 他把那密函撕碎,扔进了火盆里。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奸细“,一阵吵闹声从门外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岳天宇大声呵斥.
"王爷",军兵走进来,"从军营边上抓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转来转去,一看就不像好人,问他是从哪儿来的,他也说不清楚."
"把他带进来", 岳天宇一挥手,军兵押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岳天宇看了他一眼,笑了,这是一个阳光般健康的男子,麦色的皮肤,闪亮的眼睛,无辜的眼神,"放开我,我是好人,你们抓我干什么."
“老实点,这是我们西郡王爷。“
“王爷怎么了,王爷也不能滥杀无辜,我又没干坏事。“这男子被军兵按着胳膊,兀自挣扎着.
岳天宇又挥了挥手,军兵下去了,
"你叫什么?"岳天宇问.
"李鹤轩."
"多大".
"十九。“李鹤轩抖着自己疼痛的手腕.
”哪儿的人啊?“
”南淮."
" 南淮",岳天宇说,"这么远,到西郡来干什么?"
"找人阿",李鹤轩说,"我娘临死前让我来找我舅舅,他叫赵强杰,可我在城里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有人说他在军营这边做事,我就找来了,刚到门口就被抓了."李鹤轩满脸的无奈.
"赵强杰", 岳天宇说道,"来人,这里有人叫赵强杰吗?"
" 有",门外军兵进来会话,"回王爷,原来喂马的赵老头好像就叫赵强杰,去年死了."
"啊,我舅舅也死了",李鹤轩叹了口气.
"你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没有",李鹤轩孩子般的看着岳天宇,"王爷,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在这儿待着吧,喂马."
"真的",李鹤轩很是高兴,"王爷会收留我么?"
岳天宇笑说,"好好干活,我这儿可不养闲人."
"是,是,谢谢王爷." 李鹤轩连连道谢后,被军兵带了下去,临出门时,回头冲岳天宇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露了出来,
"这小子,长得还挺俊,都说南淮水土好,看来还真是不错,哪天带凌儿出去走走." 岳天宇笑了笑,走出大厅,策马离开了军营,时辰尚早,他一个人溜达着去了街上,逛了二个时辰,见天色晚了,便想牵马回去暖阁,一曲琴声飘来,岳天宇顺声望去,隐隐见旁边的木楼上,一扇窗后,绝美的男子,微微低头,专心弹琴,"是他", 一曲完毕,岳天宇高声笑问,"嘿,莫童,原来你住这儿啊."
“是你“,莫童站起来,向窗下望他,心里一阵狂跳,是欣喜,是羞涩,抑或是恐惧,一时难辨,尽管他早已算好了他会经过这里。
”我上来了“,岳天宇拴好自己的马,走了上去,莫童的门开了一条缝隙,岳天宇径直进去,看到莫童站在床边,样子十分的拘谨,他哈哈一笑,“哎,莫童,站哪儿也别站那阿,小心让我得了方便。“
“王爷,求你,有人在隔壁呢。“莫童红着脸低声求他。
岳天宇笑着关上门,走过去,把莫童压在床上一通亲吻,将手伸入他的胯下用力抚弄,莫童似是担心旁人听到,咬着嘴唇不出声,可身体却是不听自己的左右……岳天宇玩了一会儿,站起来,褪了褪热,整整衣服,“今天还真不行,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去哪儿,暖阁?“,莫童整理下衣,“萧将军在等你。“
“是“,岳天宇直言道:“凌儿在等我,我不想让他着急,他一个人在那儿,也太孤单了。“
“王爷很爱他,是吗?“莫童淡淡地问,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醋意。
岳天宇装作不见,也没有回答,他望着窗下的人群,笑着说,“改天我给你另寻个住处,这儿不好。“
“我觉得这儿挺好,换个地方,王爷更没了顾忌。“
“在这儿我也没顾忌啊“,岳天宇亲亲他,“我走了,改天一定让你痛快。“
莫童看着岳天宇离开,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原来这个男人真的会爱的,那为什么我不能让他爱我也象爱萧凌那样。“只不过,这个念头让他有些害怕也有些激动。
岳天宇来到暖阁之外,看到萧凌在门口走来走去,“哥哥,你回来了“,萧凌看他下马,高兴得跑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岳天宇脸一沉,“我让你出来了吗?“
“我……我没有啊“,萧凌嗔诺着,”我就是烦闷了,到门口来等哥哥,顺便透……“
“烦了就滚“,岳天宇在前边走,“以后别再进来了。“
萧凌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哥哥,今天很忙吗,凌儿能帮你做什么么?“
岳天宇没搭理他,两人进了暖尘居,岳天宇喝道,“给我跪下。“
“哥哥……”,萧凌愣了愣,跪在了地上。
岳天宇用马鞭指了指地,萧凌脱了裤子,伏在了地上,岳天宇踢了他的腿一脚,萧凌又低了低上身,感到岳天宇举起了鞭子,萧凌全身紧绷着,“哥哥……别打……疼……我不……再出去了。“
岳天宇扔了鞭子,从地上抱起了萧凌,笑道:“好凌儿,哥哥逗你玩儿的,哥哥不是说了不打你么?“ 他把萧凌放在床上,褪净他的衣衫,粗喘着吻他周身,萧凌呻吟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悲哀,心中问道,“哥哥,在你心里,凌儿究竟算是什么?“

第 26 章

一连几天,岳天宇有心无心的从莫童窗下经过,却都没有见到过他开窗,也没听到他听琴,这日,他闲来无事,便走上了那个木楼,门锁着,咚咚敲门,也没有人回应。邻居大娘出来打水,岳天宇问:“大婶,这屋里的人呢?“那大娘斜睨着他,“他是飘岚阁的人,你去那里找他不就行了,他不住这儿,我们还觉得清静呢?““怎么?” 岳天宇笑问,“有很多人来找他么?““曾经有过,最近很少了,一般有人来以后,他就躲出去。““躲哪儿去?““那谁知道?一个男人长成那样。“大娘瞪着他,走了。
另一个年轻些的男子从旁边屋里走出来,谄媚的笑着说,“您是王爷吧?““是,我是岳天宇。““那老娘们不认识您,胡说的,您别往心里去,那个莫童也没有别的地方去,躲也是躲在飘岚阁,那边有他的朋友,身手还不错。““谢了“,岳天宇扬手给了他一锭银子,又转去了飘岚阁,大白天的,飘岚阁没有晚上的热闹,门口甚是萧条,岳天宇来到大门外,听到里边的喝骂声和吵闹声还有一阵阵似泣非泣的声音,他踢开门,本来有人吆骂,“谁他奶奶的这么不……“,那人一见岳天宇,也就点头哈腰起来,“王爷,这天还亮着,您怎么就有空来了。““白天我就不能来,又不是夜猫子“,岳天宇说,“怎么回事啊,大白天就有人砸生意。““不是,这不,有个小倌昨天晚上没伺候好客人,正受罚呢。““是么?我看看“,岳天宇笑着走入后院,就见一排小倌围站在院子里,一个肌肤雪白的少年男子赤身裸体的跪伏在中间,臀部高抬,双腿分开,密处和大腿都是血迹,打手正用沾了水的藤条抽打他的臀背,每打几下,就让他换个角度跪着,好让所有的小倌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如何受罚,他的脸因为疼痛和羞臊,红得发紫,和伤口一样的颜色,但清雅的面目仍是少见的灵秀,岳天宇煞有乐趣的看了一会儿,觉得那少年很是眼熟也可怜他这般没皮没脸的挨打,走过去说,“算了,算了,别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是王爷来了“,打手看到他,点头行礼,说道:“这云松太不知好歹,昨天晚上,陈大官人看上了他,他居然反抗,我们把他绑在床上伺候了陈大官人,陈大官人不尽兴,让我们今天晚上把他送到府上去,他死活不去,还想跑“,他气乎乎的踹了云松一脚,“贱货,死了这条心吧,进了飘岚阁就别想出去。““我不是贱货“,云松抬头看他。
“你不是贱货“,打手狞笑,“我看你是不是……把软香凝玉露给我拿来“。
有人拿来了一个小瓷瓶,打手打开那瓶子,瓶中飘出奇异的香气,他让人按住云松的四肢,要给他灌下肚去,云松拼命挣扎也挣不脱,摇着头不喝,可怎么能拧得过这么多人,“住手“,岳天宇知道这春药的利害,夺过那瓶子,扔到一边,把打手们轰开,将外衣脱下来,盖在了云松的身上,抱起了他,回头说,“告诉陈一章,这人我要了,让他别跟我抢,以后也不行。““是,王爷您看上的……“岳天宇抱着云松进了他的房间,很简陋的一间屋子,和自家的柴房差不多,他把云松放在床上,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他涂在身上,这个少年很瘦,很白,有一种柔弱的魅力,让人心生怜惜,“你叫云松,我想起来了“,岳天宇说,“上次我和东峻王爷来,是你伺候的他。““是,我记得你,你是西郡王爷岳天宇,你不想要我,把我给了那个畜牲。““换我也一样 “,岳天宇笑道:“你敢这么叫我的名字,好大的胆子。“云松淡淡一笑,“一个小倌,还有什么大不大胆子的,身上剩的不过就只有一条命罢了。““你……不象是西郡人,这么细皮嫩肉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里。““你歇着吧“,岳天宇拍拍他,“我可不是来找你的。““你等等“,云松抓住了他的手,“王爷,我求求你,带我出去吧,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也不想再干这样的营生。““我?“岳天宇低头看着他的泪眼,想了想,说道:“也行,我把你带走,你去给凌儿作伴?““凌儿,你是说萧凌?““你认识他?““不……不……“,云松忙道,“只是听说,我是您凯旋的那天来西郡的,西郡大将萧凌,我怎么会没听说过。““给我当书童吧,你和凌儿差不多大,平常陪他说说话,行……“ 岳天宇说,“等着,我去和老鸨说,你离开这儿,就到暖阁来找我.”
“暖阁?王爷不是住在西郡王府么?““我早就不住王府了,偶尔回去看看“,岳天宇笑,“一看你就不是个合格的小倌,我和凌儿的事,估计全西郡的人都知道,就是没人敢提,不过我看你这样子,是真的不知道。““你和萧凌?““我喜欢男人“,岳天宇笑道,“也就是说,我喜欢萧凌。“云松哼了一声,“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小倌,只是你一个人的小倌而已。““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刻薄啊,这样我可不要你。““别,别“,云松说,“我受了这么多屈辱,习惯了,这里人人都这样,我还算好的,以后我注意,不这样说话了。““你躺着吧,回头见。“。
望着岳天宇走出去,带上了门,云松阴郁的笑,“岳天宇,萧凌,我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们,爹,云济可以给您报仇了,您在天之灵保佑我,让我手刃灭我姚家的仇人。“

第二十七章

岳天宇找到鸨爷丘中善,把银票递给他," 这个云松,我带回家去了,银子够不够的,你就多担待了." 丘中善哪敢不应,收了银子,把云松的卖身契给了岳天宇.岳天宇收好了,又对丘中善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云松,我是可怜那个小兄弟,才带他回家给凌儿作伴的,我白天到你这儿来呢,是来找莫童的,他呢?"
"王爷,莫童是我兄弟,他是个干净人,王爷是否可以高抬……"
"停,先别说了",岳天宇笑着打断他,"我是不想找你麻烦,你也别在这不知好歹,我岳天宇在西郡从不作威作福,但莫童的事,你最好别管,要不然,我就拆了你这飘岚阁,你也甭惦着到别处开张."
"王爷……", 丘中善还要再说,岳天宇已然开始皱眉了.
"大哥,别说了",莫童从房内走到前厅,"王爷,我和你走."
"这就对了",岳天宇拉起莫童的胳膊,对丘中善说,"给找个卧房."
"你们……随便吧,白天哪间屋都没有人." 丘中善十分无奈.
岳天宇把莫童带到上房,关上门,将他推倒在床上……尽管岳天宇用了每间屋内都备好的润滑膏,莫童仍然不能忍受那样的疼痛,刚刚的销魂换做了痛楚的折磨,他跪在床上,手把床单抓成了一个团,嘴唇都被咬得出了血,他不曾受过任何的训练,忍不住出声哀求,"嗯……厄……求你……轻些……求你……好痛……"
岳天宇笑着喘息,"第一次……总会疼的……以后慢慢……就习惯了……"他抓着莫童的胯,丝毫也不放慢自己的动作.莫童身下的坚挺,被岳天宇握在手里肆意的抚摸,莫童经不住这样刺激,呻吟着泻在岳天宇的手中,岳天宇也同时达到了欲望的顶峰.
"真舒服",岳天宇系好裤子,看着蜷在床角,眼中有泪的莫童,他的美也是那样的让人心动,
柔和的线条,修长的双腿,嫩白的肌肤,圆润的臀型,岳天宇坐在床上,抱着他,放在膝盖上,笑说,"莫童,别哭,我看不了你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莫童心上的潮热涌动翻腾,他不知为何的抱住了岳天宇,"王爷,我还可以见到你么?“
”这么快就上瘾了,刚才还受不了呢“,岳天宇亲亲他的脸,”我买个宅子给你,你住那儿吧。“
”哪敢让王爷如此破费“,莫童顿了顿,鼓足勇气说,”您……是王爷,我是琴师,哪天王爷和萧将军心情好,我去……暖阁……给你们弹琴吧。“
岳天宇一笑,唇贴近了莫童的耳朵,“莫童,我很喜欢你,因为你真的很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但是凌儿的主意,你不要打,伤了他,我会要你的命。”
"你……",莫童抬起头,看着岳天宇阴晴不辨的笑容,有些惊恐,连忙说了句,"我明白."
"明白就好",岳天宇吻着他的唇, "你是个尤物,我很喜欢和你上床,下次上床前,别忘了把自己洗干净了,自己润滑好,到时候,我可没有这个耐性了,这几天你不要出去,会有人带你去新的住处."
"是……",岳天宇呆呆看他推门离开,竟一时缓不过神来,过了好久,听到丘中善在门口喊他,才赶紧穿好衣服.
岳天宇回到暖阁,对萧凌说,"凌儿,我找个人来和你做伴."
"什么人啊", 萧凌很兴奋.
"飘岚阁的小倌,我看他可怜,把他赎出来了。“
”哥哥……“,萧凌一怔,他知道飘岚阁是个什么处所,不明白岳天宇为什么去那里,胸口一闷,有些止不住的轻喘。
岳天宇一把将萧凌搂在怀里,”凌儿,你不要瞎想,有了你,哥哥谁都不要。我就是找他来给你解闷的,你要是不原意,我给他点钱,让他走就是了。“
”不……不用……我没想”,当着下人的面,萧凌推开了他。
岳天宇心里来了气,又把萧凌拉过来,大声说,“你推我干什么?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啊。”
“我……”
“说啊?”岳天宇高声地喊。
“你……”,萧凌看看左右一路的守卫,喊了声,“你是我哥哥”,说完,快步离开了岳天宇的身边。
“你给我站住。”岳天宇追上他,拉住他一甩,他用了大力,萧凌没有提防,扑倒在地上,岳天宇跟着又把他拎起来,推进了花园的凉亭里.他把萧凌按倒在地上,一记耳光抽上他的脸,把他翻过来扔趴在石桌上,撩起他衣衫的下摆,“哥哥”,萧凌知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扭转身子,跪在地上,求道: “萧凌不敢了,哥哥饶了凌儿。”
岳天宇抬手又是一记耳光,翻过他来,向下拉他的裤子,白色的臀露了出来,看到下人们的眼光向这里看过来,萧凌哭了,他挣扎着提上裤子,跪下抓着岳天宇的衣角,“哥哥,妾身不敢了,要打要罚,我们进屋去吧。”
“起来”,岳天宇住了手,等到萧凌刚站起身,他就把萧凌抱住,狂吻起来,萧凌虽说羞惭,但也不敢再违抗他了,只好由他,眼泪流了下来。
“哥哥,给凌儿些脸面吧,到屋里去,怎么都随哥哥。”萧凌哭着求他。
“行,这可是你说的”岳天宇把萧凌拉进暖尘居,命他脱衣,笑着说,“小奴才,看我不整死你。”
他把从飘岚阁拿来的春药让萧凌喝了下去……
月亮躲进云层,萧凌赤身趴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床上沉沉睡着的岳天宇和满地狼藉的污物, 想想自己刚才放声的哭叫和呻吟还有那些祈求的哭喊,满身通红,眼眶中聚起了泪,想来连月亮都觉得难以见人了.
"凌儿" ,岳天宇梦中呓语,"过来……干什么……不理哥哥,有这么……见不得……人么,我从来……都……承认……我……爱……你……的……哥哥……让你出去了,你还……会跑么?"
"哥哥……"萧凌咽住了泪,站起来,爬上了床,躺在岳天宇身边,抱住他,心中说,"哥哥,凌儿不会再跑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第二十八章

又是树叶枯时,满天满地的黄色落叶,把整个暖阁映出别样的景致,岳天宇和萧陵相拥躺在暖暖的被子里,互相亲吻对方的脸,感到萧凌的身体坚硬起来,岳天宇本想趴在他的身上,却听下人来报,“王爷,门外有一个叫云松的找您。““谁?云松,哦,是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我啊“,云松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音讯了,此时却来到了暖阁寻他。
“哥哥,起来吧“,萧凌伸了胳膊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衣服。
“让他等着“,岳天宇还是抱紧他。
“起来吧,我有点累了“。
“我干你,永远都不觉得累“,“去你的“,萧凌羞红了俊脸。
岳天宇笑着接过萧凌给他的衣服,穿好了,让人把云松带到花园那边。
“见过王爷,见过萧将军 “,云松低眉顺眼的样子很乖巧。
“不用叫我将军“,萧凌忙说,“叫我萧凌就好了。““奴才不敢“。
萧凌呵呵的笑,“我也是奴才,这话我也常说,你要说就对他说,千万别对我说,我听着别扭。“云松吃惊的抬头看他,萧凌的笑象晴朗的天,明净而爽快,一点看不到女人般的气质,心头不禁慨叹,这样名贯四方的男子为何屈居身下,与人做妾,对男人来说,可是太大的羞辱了,可转念一想,是他亲手射死了自己的父亲,满腔的仇恨又涌了出来,为了不让二人察觉,又谦卑似的低下头去。
“你们俩聊吧,我还有事,晚上才回来,不用等我吃饭。“岳天宇站起来走了,把两人留在了花园里。
“到这边来吧,有太阳,暖和。“萧凌觉得云松穿得有些单薄,把他叫到自己身边。
“请坐”,萧凌自己先坐下来,对着拘束的云松,抬头笑道,“他走了,暖阁里就剩奴才了,没主子,别太客气了。“这话把云松逗乐了,“你说话,还挺有意思。““渴吗,这儿有热水“,萧凌用眼瞅瞅桌上的茶杯和茶壶。
“嗯,想喝。“萧凌伸手去帮他倒水,“我自己来吧“,云松也想要伸手。
“不用,我来“,萧凌说,“都是奴才,谈不上谁伺候谁,圈了你在这儿陪我,我很抱歉,这不是我的意思,你住些日子,要是习惯,就待着,不习惯的话,我和他说,放了你出去。““行“,云松喝着水,点了点头。
“你……”,云松放下水杯,顿了一顿,“你是王爷的……?““男妾“,萧凌脸微红,叹口气,“他想这样做,我也没辙,我不听他的,他就打我。““你……不是大将军么,你有那么高的武功,还怕他?““我……哎……我打不过他, 也不敢“,萧凌搔搔头,“别说我了?一个男妾有什么好说的。你呢?从哪儿来?云松是你的真名么?““我父母双亡了”,云松说,“这是我的名字,我姓云。““姓云?挺少见的“。
“做了小倌,侮辱了爹娘的姓。“ 云松自嘲地说。
“不是都过去了么“,萧凌说,“别太介意了,我和你也一样,我哥他就没把我当过人看。““这话怎么讲?““说也说不清楚,以后你会有机会明白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现在比我强多了。“萧凌站了起来,“走,我带你走走,这个地方很大,风景也很好,后院连着燕江,雨季的时候,水流得可急了。““好“,云松跟着萧凌,看着萧凌的背,手摸到了身上粹毒的暗器,那是很小的东西,嵌在腰带里,根本没人发现。
“走啊,快点。“,萧凌忽的回头,云松放在腰上的手僵僵的停在那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舒服?“萧凌关切地问。
“是,我……伤刚好,走不太快。““哦“,萧凌说,“那我慢点,你受不了,我们就到屋里去聊,我还挺喜欢和你聊天的,说实在的,在这待的,我都快憋死了。““那你偷偷出去,他不是也不会知道的吗?““可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就惨了,他非打死我不可,我从小就挨他的打,想起来浑身都疼。““那……他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离开他?“萧凌看看天,无奈的笑,“我离不开他,离开他比挨打还疼,我试过,但我做不到。“西郡郊外的一个宅院里,岳天宇搂着莫童躺在床上,两人身上不着一物,虽说天渐渐凉了,可片刻前欢愉的温度,还么有散去,“王爷“莫童抱着他说,“我真的比不上萧凌么?“岳天宇推开他穿衣服,冷冷说,“我到你这儿来,你就不要跟我提凌儿,再提我就不来了。““王爷愧疚了?““我?笑话,我有什么可愧疚的。“岳天宇说,“赶明我叫你们两个一块儿伺候我,你就可以直接比比了。““我没问题”,莫童用布遮了自己的羞处,“不知道王爷的凌儿是不是愿意?““你还真不愧是窑子里出来的“,岳天宇笑着,“亏得丘中善还说你是个干净人。““只要王爷开心。““我很开心,你真的不错,悟性很高。““谢王爷夸奖“,莫童说,““王爷,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一声“。

“什么事?““云松去你那里了?““是,我让他陪凌儿了。““你小心些他。““为什么?““说不好“,莫童说,“我总觉得他心事很重,而且,他可能会武功?““武功?,不可能吧?““你小心就好,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是不是想走了。““谢谢,我会小心的“,他把被子拉给莫童,“盖上点,别冻着,我过两天再来。
“岳天宇出了莫童的家门,打马去了军营,一进大门,就看到一个满脸大汗的少年推着草料车,往马厩那边走,“李……什么来着“,岳天宇把马停在少年的身边,少年侧扬起头,“王爷,您还记得我啊,我叫李鹤轩,南淮来的。““我忘不了你?“岳天宇笑问,“干得怎么样?““还行,挺好的。““我一会儿去看看马,喂的不好,我打你军棍。““是,您去看吧,我等着您。“太阳下山的时候,岳天宇来到马厩,远远看见李鹤轩仰面躺在马厩的稻草上睡着了,他走近些,看到夕阳照在李鹤轩的脸上,把他麦色的皮肤映出另一番风韵。
他走过去,把他脸上的一根稻草取下来,“谁“,李鹤轩被惊醒了,看到岳天宇,从地上跳起来,有些埋怨,“王爷,您怎么才来啊,我都等得睡着了。“他纯美的目光让岳天宇心头一热,“这个李鹤轩的感觉怎么这么象凌儿。“

第二十九章

岳天宇回到暖阁,看到萧凌和云松谈得很热闹,笑语声不时传来,“凌儿“,他笑着走上前去,“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王爷“,云松收起笑容,躬身站着。
想起莫童的忠告,岳天宇轻轻锁眉,上下打量了云松,又笑了笑,“松儿,你先下去吧,我和凌儿说话。“云松被他看得发毛,听到赦令,赶快走了。萧凌看云松走远,问道:“哥哥,怎么了,这么样看他“,他随着岳天宇长大,对他那种貌似无事,却心有所防的眼神十分了解。
“小心点他“,岳天宇低声说,“我去查查他的底细。““他……有什么问题么?““现在还不知道,等我查清了就知道了。“他拉了萧凌的手,“凌儿,想不想跟哥哥去后山上玩儿玩儿。““后山?“,萧凌笑说,“好啊,我早想去了。“俩人一起去了暖阁背依的断云山,一条小路径直通到山顶,“哥哥,敢不敢和凌儿比,看谁先爬到顶上。““就你?行不行啊?““我比你小十岁呢,你指定赢不了我。““好,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岳天宇说完就飞起了步子,萧凌也不示弱,跟着跑了上去。
一口气爬到山顶,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都累得呼呼直喘,山下江水滔滔,只有几条小船漂浮移动,等到平允了气息,萧凌牵起岳天宇的手,走到崖边,“哥哥,这儿风景真好,你不在的时候 ,能让我一个人上来么。““不能“,岳天宇笑说,“别趁着我心情好就提要求。““我……在这儿待了快一年了。“,萧凌低着头,不敢看他,喃喃说道:“我……就跑了那一次,你就要关我一辈子么?“岳天宇心中不快,甩开他的手,转过脸去看着山的那头,“我在问你话呢“萧凌颤声又说:“哥哥,我不再跑了,你放凌儿出门吧,行么?我去哪儿都给你讲,你让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晚了,你就打我,行么?“岳天宇‘霍‘的回头,满脸的怒色,“这院墙拦得住你么?想出去随便你。我还怕你出去么?要走就走,谁还稀罕你了。““哥哥……“ 萧凌坐在地上,埋头哭起来。
岳天宇不去理他,自己向山下走去,“哥哥“,萧凌哭着喊他,“你让凌儿出去吧,我想做奴才,不想做妾了。““爱做不做,有的是人想做呢?“ 岳天宇说完,径自下了山。萧凌一个人坐到天黑,也走回了暖尘居,推开门,看见岳天宇赤着上身,铁青着脸坐在床边,萧凌不敢过去,站在门口,无力地说,“哥哥,我求你了,你别打我,也别作践我,我刚才说错了,我不是那么想的,我在这儿待着,待到死,只要你高兴就行了。““我放你走,你走吧,不用跟我赌气。我已经明白你的想法了。““不是……“,萧凌走到岳天宇跟前跪下,“哥哥,我错了,你干我好了“,他说着,伸手去解岳天宇的裤子。
“滚开“,岳天宇看也不看他,披上衣服,走出门去,“咣“的关上了门。
一连十几天,岳天宇都没有回过暖阁,云松眼看着萧凌每日等待,又每日失望,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心里很是不忍,可又暗暗庆幸,萧凌如此消沉,真是再也找不到这样杀他的好机会了。
“萧凌“,云松拿了一块点心给他,“吃点东西吧,看你饿得,比我刚见你时瘦了很多。““谢谢“,萧凌接过点心,放到唇边,又拿下来,苦笑了一声,“云松,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你说什么?” 云松非常吃惊。
“你到底是谁?“,萧凌注视着他,把点心碾碎了扔到远处的地上,一只小鸟落地来啄,只吃了几粒,就死去了。
看着云松的脸色由红变白,萧凌说,“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你是谁对我也不重要,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了,要是我哥哥知道你这样做,你会死得很惨。““岳天宇?“,云松笑道:“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快活么?““你……说什么……快活,什么意思?““他赎我那天,飘岚阁里的人都听到他和莫童欢好的声音,莫童,你认得么?很漂亮的男人,岳天宇不是喜欢男人么?算起来,他们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你一点都不知道么?“云松望着萧凌惊痛的神情,唇边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他在哪儿?告诉我“,萧凌高声大喊,“他在哪儿?““西郊外,玉凉斋“。
萧凌听完,冲出了暖阁,骑马直奔西郊,到了‘玉凉斋‘外,见到岳天宇的马拴在那里,他绕到后门,一跃进了内宅,走了几步,一间房内,传出了他死也不想听到的声音……
“啊……啊……厄……王爷……快些……我受不了了““莫童……你真美……我爱死你了……爽啊……“这般熟悉的声响,在萧凌的耳边起了炸雷,他呆立片刻,推开了那扇门,岳天宇惊见萧凌站在门口,半晌没动身子,莫童反映稍稍快些,拿被子遮住了自己,推推岳天宇,“王爷,王爷……““你……“萧凌不看莫童,只是愤然瞪着岳天宇,飞起一脚,踢到门上,木门立时被踢出了一个洞。
一见萧凌转身跑走,岳天宇大惊,“凌儿,凌儿“,他差点光着追出门去,手忙脚乱穿好衣衫,骑上马,去追萧凌。
萧凌脑子一片空白,随着马还是回到了暖阁,走进暖尘居,他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又回来了,返身想走,岳天宇已追了进来,他抱住浑身发抖的萧凌,“凌儿,凌儿……哥哥再也不了……你原谅哥哥……啊……原谅哥哥……““你滚开“,萧凌推开他,一拳打了过去,岳天宇仰面倒在地上,血从嘴角流了下来,这一刻,两人都愣住了,萧凌看看自己的拳头,岳天宇擦擦自己脸上的血,“你敢打我?“岳天宇站起来,眼睛里的怒气越来越盛,萧凌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打他,心里却没了怯意,快步走向暖阁的大门。
“来人,拦住他“,守卫听了岳天宇的令,拿着兵刃冲向萧凌,可那些人不是萧凌的对手,他本就恼怒不已,下手也不论轻重了,岳天宇不想和他动手,但看萧凌越冲越远,跑过来,拦在萧凌前边,萧凌正是一掌拍出,岳天宇却是不躲,萧凌的内力聚在掌上,他不想伤了岳天宇,赶紧收回手来,力道把自己向后弹倒,岳天宇跃上前来,伸手点了萧凌的穴道,萧凌摔落在地,怒目望他,气得无语。
“给我拿石锁来,搬到‘暖尘居‘里。““是“。
岳天宇抗起萧凌,把他扔在‘暖尘居‘的地上,床边放着守卫搬来几百斤的石锁,石锁一头是粗黑的铁链。
“放开我。“萧凌怒喝。
“小奴才,你敢打我。“,岳天宇踢了他几脚,将萧凌剥了个精光,把他的脖子和手脚都用铁链子锁在了床边。
萧凌的眼睛象要渗出血来,哽咽着说,“岳天宇,你混蛋,你放开我。““我就不放,你都嫁给我了,我怎么着,你都得忍着。你什么时候老实了,我什么时候解开你的穴道。“ 岳天宇有些结巴,“我……就玩儿……那么一次,我以后不……那样了。““岳天宇,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敢骂我“,岳天宇解了裤子,让萧凌趴在石锁上,分开了他的腿……萧凌乘受着岳天宇的冲撞,他穴道被封,只有头能动,“放开,混蛋,你放开“,萧凌用头撞着石锁,血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凌儿,凌儿……你别……我放开你……我放开你“,岳天宇解开萧凌的穴道,“还有锁,给我解开。““我不解,解开你就走了“,岳天宇伸臂抱他,哄着他,“凌儿,我不是说我以后不了么,你别生气了,行么?““滚“,萧凌震开他,回手又给了他当胸一拳。这一拳激怒了岳天宇,他一掌甩在萧凌脸上,骂道:“小混蛋,给你脸你不要么?我上别人怎么了,我一个西郡的王爷,等着我上的人多了去了。可我就爱你一个,就把你一个人放在身边,你还不知好歹,还敢打我,你这叫以下犯上,我抽死你都是应该应分的。““你爱我,你还说你爱我,你高兴就上我,不高兴就打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是什么?“萧凌把眼泪吞进肚中,大声说,“你说的对,我这叫以下犯上,你羞辱我我只能受着,你打死我我也不能说什么,我萧凌不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男妾,我只不过就是你的奴才,是你西郡王爷养的一条狗,可我还以为你爱我……岳天宇……你不是人……你是畜牲……你放开我……放开我。““对,你就是我的奴才,要不是我看上了你,你他娘的早就死了。“,岳天宇气昏了头,口不择言了,“我羞辱你又怎样,我不给的,你不能要,我给的,你也休想不要。““来人“,岳天宇对门口的守卫喊道,“把莫童给我找来,本王要纳他为妾。“

房外鼓乐喧天,一天的时间,岳天宇便把莫童娶进了暖阁,萧凌的心象被刀子一点点割开,却没有血流出来,一直痛到麻木。
“妾身莫童拜见王爷“莫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岳天宇下跪行礼,岳天宇淡淡的,把莫童拉起来,带进了卧房。
这一夜,岳天宇没有碰他,他没有心情,甚至没有欲望,即使莫童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不能让他兴奋起来,“王爷……““睡觉吧,我累“,岳天宇翻了个身,睡着了。
莫童虽说心中难受,但也没再做什么……
清晨时分,“咚咚“有人敲暖尘居的门。
“谁啊?““我,莫童“。
“等等“,萧凌吃力的把被子从床上拉下来,一床垫在屁股底下,一床盖住了自己的胯部,“进来吧。“莫童拿了吃的和酒,进到屋内,眼前的情形让他吃了一惊,那一身狼狈却目光明亮的俊美少年,一看便是萧凌了。
“请坐“,萧凌看看四周,“随便找了地方坐吧。““我就坐这儿吧“,莫童把托盘放在萧凌手边,自己也坐在他的对面,他身上的红色衣衫让萧凌的心刺了一阵。
“吃饭还是喝酒?““谢谢,我喝酒“,萧凌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当心喝醉了。““没事,醉了也不能走,只能躺着。““你……想不想“,莫童善意的笑,“解手 。““谢谢,还不想,想再告诉你“。萧凌也笑了。
“对不起,萧凌“,莫童说,“我不想伤害你,他也警告过我,不许我伤害你。““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只不过,他比我想得还糟。“莫童幽幽说,“其实,他很爱你。““爱我?“萧凌抬起自己手上的链子,“这叫爱我,他是想锁住我,象锁一条狗一样。““不,他是想占有你,但那也是一种爱,只是比较霸道,因为他是王爷。““绝不是。“萧凌摇了摇头,”他要是爱我,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他那是赌气“,莫童说,“他脸上有伤,你打的吧。““是。““那你想不想打我?“莫童笑问。
“不想,一点也不想,这不是你的错。““哎“莫童叹气,“你要是想打我,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可以共处,可是你不想……““我求你一件事?”萧凌说。
“什么?““求他放了我,给我解开锁。“莫童一笑,“这不可能,我还想活命,而且,我不想也激怒他,如果你走了,我会陪他一辈子。“萧凌看他片刻,“那你就帮我照顾他吧,你帮了我,我立即消失。““他会放了你的,只要你自己努力.”
“怎么讲?““原谅他,只要你表面上原谅了他,他就会放了你。““我做不到。他怎么打我,侮辱我,我都不在乎,但这个……”,他看看莫童身上的喜装,“不可能。““哪怕他心里最爱的是你“,莫童说,“坦白和你讲,我很羡慕你,在我看来,他非常爱你。““别再说爱了,我心里疼。“萧凌默默低下头去。
门被‘咣‘的踢开,“岳天宇拿着鞭子走进来,萧凌冰冷的眼神让他气得发了火,“你出去“,岳天宇轰走了莫童,一把掀开萧凌身上的被子,萧凌不发一言,起身趴在了石锁上,咬住了自己的手,岳天宇踢开他的腿,一鞭鞭抽向萧凌,萧凌疼得冷汗直流,含着眼泪瞪他。
岳天宇下不去手了,扔了鞭子,喝道,“说你错了,我就放开你。“萧凌别过了头,抱紧了石锁。
“凌儿“,岳天宇坐在地上,把萧凌抱在怀里,柔声哄他,“饶了哥哥吧,哥哥就是看他好看才上的他,要不这样,我让他给你当下人,他不敢不答应,那云松跑了,我追他回来给你出气,谁让他多嘴。““放开我“。
岳天宇哄了萧凌一天,可无论他说什么,萧凌都冷冷地,只有一句话,‘放开我‘。
岳天宇正失了耐性,门口有人来报,“王爷,夫人要生了。““生了?“ 岳天宇和萧凌都坐了起来,“哥哥快去吧,“,萧凌推着他,笑道,“你要有孩子了。“

第三十一章

岳天宇奔回西郡王府,王府里一片混乱,下人们从内房向外进进处处,他跑到卧房外,喊着:"晚清,娘,你们在里边吗."
"天宇",廖晚清喊着他的名字,"哇"的一声啼哭,一个小生命来到了这个世上,"是个男孩儿", 产婆高兴的大喊,岳老夫人抱着这个孩子走了出来,看见岳天宇,笑逐颜开的说,"天宇,你当爹了,你有儿子了,我们岳家有后了."
"是,娘,我当爹了",岳天宇激动万分的接过这娇弱的小人儿,抱在怀里小心摇了摇." 你快去陪陪晚清吧,让她也看看孩子."
"是,是",岳天宇抱着孩子,走入房内,廖晚清很虚弱,看到丈夫抱着孩子,心里也是欣喜,"天宇,为了孩子,你回来住吧."
"嗯,你好好歇着", 岳天宇含混的应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决不能刺激刚刚生育的妻子.
岳天宇把孩子放在妻子床头,走出府外,吩咐了同来的成飞几件事情,转头又去陪廖晚清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廖晚清可以抱着孩子在卧房内走动了,岳天宇给儿子起名叫岳龙威,每天陪着妻儿,一家人其乐融融,岳老夫人本来身体有恙,看到儿子回了家,病也好了很多.
暖尘居里,萧凌盖了两床被子才暖和一些,他的手脚,脖颈都拴了铁链,穿不了衣服,只能多盖被子
取暖,听说岳天宇有了个儿子,萧凌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连着喝了几天的酒.这天晚上,萧凌酒醉,送走陪他说话的莫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夜深了,暖尘居的门被人轻轻打开,一个黑衣人跳了进来,手中的利刃映了月光,寒气惊醒了萧凌,"你是谁?"
"是我?"
"云松",萧凌听出云松的声音,喝问道:"你还想杀我,为什么?"
"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就是为了杀了你和岳天宇,为我姚家报仇."
"姚家",萧凌惊道:" 你是姚成琪的儿子."
"对,我就是姚成琪的儿子,姚云济."
此话一出,暖尘居外突然亮起了火把,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军兵跑了进来,将云松困在了屋内,成飞大喝道:" 拿下." 云松稍稍一楞,摆剑向外冲去,他的武功并没有姚成琪那样出众,几个回合下来就丢下了剑,被军兵活捉了.
成飞把刀放在云松的脖子上,"姚云济,王爷说了,你敢来杀萧凌,捉到了你,就地正法,你走好吧."
云松听完,双眼一闭,耳听"叮当" 一声,成飞的刀被萧凌打出的酒壶崩出了手,"慢着",萧凌说,"放了他吧."
"萧凌",成飞说,"那可是王爷的命令."
"我说让你放了他",萧凌喝道:"我哥哥有没有让你不听我的令呢,这个暖阁,我是半个主人,你违我的意,我饶不了你."
"是,萧将军",成飞无奈,放开了云松."
"姚云济,你走吧",萧凌说,"别再糟蹋自己去报仇,先不说武功,就论心计,你根本斗不了我哥哥.不是我们想杀你父亲,他起兵造反,我哥哥是奉命征讨."
"我爹爹没有造反",云松喊道:" 是廖晖想造反,可事到临头却缩了起来,我爹爹性情刚烈又极其自负,既然做了就做到底,他太过仁义,到死也没说出廖晖.比起你和岳天宇,我更想杀廖晖,可他比岳天宇小心得多,他虽然不认得我,可我也很难接近他,就连在飘岚阁里干我,他也会先搜我的身.我也想杀你和岳天宇,我爹爹毕竟是死在你们的手里,可是……萧凌,我几次可以杀你们,都没有下手,因为我觉得,杀了你们不如告诉你们真相,我恨你和岳天宇,但我也相信西郡的力量和你门两个人的威名,廖晖早晚还会造反,你们有机会,再替我姚家报仇雪冤吧",云松说罢,从腰间拿出暗器,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一口黑血立即从他口中喷出,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姚云济—",萧凌大喊,心头十分遗憾, 他叹口气, 说道:"成飞,去回王爷的话吧,就说云松死了,他刚才说的那些关于廖王爷的话都是胡言乱语,不要相信更不得胡传,如若不然,王爷会砍了你们的脑袋……还有,葬了他吧."
"是",成飞带着人把云松的尸体抬出去,人尽散去,萧凌抬眼,只看到莫童望着他笑,冲他树了大拇指,萧凌晃晃自己身上的链子,无奈的笑笑,"谢谢你,帮我把门关上,冻死我了."
西郡王府之中,岳天宇正在逗着儿子,廖晚清忽道:" 天宇,我想带着威儿去西郡住段日子,把娘也一起带走,她离不开威儿,西郡太干燥了,不如东峻空气好,等威儿大一点,我们再回来."
岳天宇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晚清,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吧,我不喜欢女人太含蓄."
"我…… 不想儿子有个姨娘不是姨娘,干爹不算干爹的人陪着."
"你是说萧凌?"
"还能有谁,难道还有莫童,我还以为你对萧凌有多……"
"住嘴",岳天宇冷冷说,"你要走就走,儿子……"他喘了口气," 是你的,我这辈子是对不起你了,不能再抢你的儿子,你要走,就带他一起走吧."
"你……", 廖晚清悲凉不已,流泪道:"你为了萧凌连儿子也不要么?"
"对不起".
"好,我走,我带着威儿走.",廖晚清抱起孩子就向门外走,
"晚清,你去哪里",岳老夫人来看孙子,正看到这一幕.
"娘",廖晚清哭道," 他宁可要萧凌,也不要我和威儿,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要回东峻去."
"天宇,天宇,你说句话啊,那是你的儿子.萧凌不过就是一个男妾阿." 岳老夫人苦求儿子回心转意.
"娘……别逼我."岳天宇眼眶红了, 转过头去,说道: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岳天宇,我恨你,你这一生都休想再看见自己的儿子", 廖晚清没有了泪,抱着孩子,狂奔出了王府,庆珍早就备好了马车,东峻带来的保镖也都跟在马车之后,廖晚清上了车,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天宇,天宇“,岳老夫人道,”你快去把晚清和孩子追回来,等他们走远了,就来不及了。“
”娘,对不起,我不能。”
看到儿子的坚持,想到永远失去孙子,岳老夫人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立时没了气息。
“娘……娘……”,岳天宇抱起母亲的身体,放声大哭。

第三十二章

岳天宇安葬了母亲,看着漫天的纸钱飞落,心中痛苦之极,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亲人,儿子和母亲,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萧凌,他不觉得后悔,因为哪怕让他自己也死去,他还是做不到让萧凌离开自己,可是这个时候……他真的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萧凌的冷漠和疏远了,他送走所有吊唁的宾客,喝了酒,一个人来到军营,漫无目的在军营里走,旁人的拜谒和虚伪的关心,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自问自己,长到快三十岁了,也从没有这么彷徨无助的感觉,拥有的一切瞬间从指缝中流走,如果再失去萧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天黑了,大雨从天上落下,马厩就在前方,李鹤轩跑到岳天宇跟前,“王爷,您还好吧,您没事吧,您不要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便吧。““凌儿,你原谅哥哥,哥哥再也不会了。“,岳天宇望着眼前的少年,心里只有那一张笑脸。
“谁是凌儿啊“,李鹤轩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爷,你没什么事吧,我是李鹤轩,不是凌儿。““凌儿……下雨了,外边冷……”,岳天宇把李鹤轩拉入怀里。
“王爷,王爷……您这是干什么“,李鹤轩脸红透了,使劲推开他。
“你不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理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可是你还是不理我,不愿意理我……为什么……“ 岳天宇突然横着抱起了李鹤轩,奔进了马厩里,把他扔在满地的稻草上,随手拉下了草帘,他按趴李鹤轩,褪下了他的裤子,“王爷……王爷……你要做什么……不要……王爷……不……啊……疼……“雷声里,李鹤轩的喊叫声和岳天宇的粗喘声被完全的淹没了,马儿的骚动在天晴之时才静了下来,岳天宇借着天光,看到一丝不挂的李鹤轩抱着衣服,哭着趴在自己身旁,“李鹤轩“,岳天宇有些惊异。
“是我,我不是凌儿“,李鹤轩抹着泪说,“你可是认错了人,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这也太丢人了。““对……对不起“,岳天宇系紧衣衫,“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说吧,我怎么补偿你。““补偿,这可是你说的“,李鹤轩说,“我想见那个凌儿,我得看看是谁把我害成这样,我有那么像他吗。“岳天宇被他逗笑了,“行,我让你见他,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帮我劝劝他,让他原谅我,你也别提昨天晚上的事。““好办“。
岳天宇把李鹤轩带到了暖阁,莫童看到他,心里也是一沉,但想想也就释然了,依在岳天宇身边,伺候他休息了。
李鹤轩来到暖尘居外边,“萧凌,你在里边吗?我能进去吗?““谁啊?“萧凌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 进来吧“。
李鹤轩进得门去,又把门关严,走到萧凌对面,看到他的惨况,李鹤轩低声叹气,“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惨阿,我还觉得你们俩是多么了不起的盖世英雄的,原来也是儿女情长啊。““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他的话让萧凌摸不着头脑。
“我叫李鹤轩,是被你连累进来的”,李鹤轩看他还是惊诧,又说,“你别问我,我不是坏人,不想害你,也不想害岳天宇,我就问你,你想不想出去。““废话,要是把你拴这儿,你不想走么?“萧凌拿眼白他,虽说两人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朋友般的感觉。
“我帮你““你“,萧凌不信,“你拿什么帮我,你为什么帮我。““你……就别管了,可我有两个条件。““什么条件。““第一,你走了就别回来了。第二,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万一咱俩刀枪相见的时候,你放我一命。““什么意思?“萧凌更奇怪了。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为了救你,我是把脸都豁出去了。“李鹤轩说,“你这链子的钥匙在哪儿呢。““在他身上。““行,交给我了。“李鹤轩走到门口,回头笑问,“萧凌,当将军好,还是当男妾好。““去你奶奶的“,萧凌红着脸说了句,“滚“。
莫童从岳天宇的房里出来,迎面遇到了李鹤轩,点了个头想走,“等等“,李鹤轩叫住他,“莫童吧。““是,你有什么事么?““帮我一个忙“。

莫童一笑,“我们才刚见面吧,你倒不见外。““都是男人,就算是王爷身子底下的男人,也还都是男人“,李鹤轩说,“怎么样,帮个忙把萧凌弄出来吧。““不是不想,是我没那个能耐。““钥匙在他身上,你这么个天仙似的美男子,想点辙,不就把钥匙拿到手了吗?““我可不敢“,莫童说,“你以为王爷是傻瓜么,被他发现,我命都没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李鹤轩低声说了一句,莫童听完,笑笑,“这不还是要把我搭进去。““他心里没你“,李鹤轩说,“你守着他干什么,女人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你有兴趣用吗?““说不定会用啊。““真的?“李鹤轩笑问。
“嗯“,莫童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也敬佩萧凌,不能让他一直这个样子,就用你的办法吧,不过还是你的损失大,到时候,风险你担着,挨打可别捎上我。““没事,只要你肯卖力气。““行“。
李鹤轩来到岳天宇的房间,岳天宇并没有睡觉,“你来了,看见他了,高兴了么,他说什么了“,不知因何,他很喜欢这个单纯的男孩子,如果说对莫童,他是喜欢一个美丽的躯体和温顺的性情,那么对李鹤轩,他就像喜欢自己的弟弟一样。
李鹤轩脸红着,坐在他的床边,“王爷,我也很喜欢你,你也娶我吧。““不是吧“,岳天宇笑了,把李鹤轩抱上了床,“你喜欢我什么?到处留情还是心狠手辣,我怎么对萧凌,你没看见么?““妾身就愿意你这么对我."“是么,那还等什么?“岳天宇说着,一件件脱李鹤轩的衣服。
“先别“,李鹤轩躲他,“昨天刚完,你受得了,我可不行,选个好日子,你娶我吧。““嗯,我再想想,凌儿他……““不用想了“,李鹤轩说,“他知道你为了他连亲娘都……他会原谅你的,只不过需要些时间。““还是算了“,岳天宇说,“我一气之下,收了莫童,伤了凌儿的心,就挺后悔的,你……算了吧。““王爷“,李鹤轩苦着脸,“你就收下我吧,就咱俩知道,我瞒着萧凌,我以后伺候他还不行,还有……““什么?“他在岳天宇耳边说了两句话,岳天宇哈哈笑,“这个不错,我试试,别等了,就今天晚上。“夜幕深沉,莫童和李鹤轩来到岳天宇的床边,都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三人在床上缠绵起来,李鹤轩吻上,莫童吻下,三人的呻吟声和喘息声此起彼伏,岳天宇兴到浓时,让两人都跪伏在床侧,自己去拿润滑膏,看他走得远些,李鹤轩小声说,“你缠住他,我偷钥匙。““行,这两天下雨,燕江水急,我把船备好了,你拿了钥匙,让他快走。“岳天宇回过身来,“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莫童起身揽住他的脖子,媚笑说,“王爷,你射了,就不好玩儿了,我们再玩儿会儿,一会儿再用那个。““好“,岳天宇吻上莫童的唇,“我帮你们“,李鹤轩一只手去弄莫童的下身,另一只手去翻衣服,找钥匙,一个小小的钥匙终于被他找到了,他轻轻扎了扎莫童的腿侧,一捂肚子,“不好,我想上茅房。““娘的“,岳天宇笑骂,“快去,把自己洗干净了再回来,自己不会,找人帮你。““是,我这就回来“,李鹤轩草草穿上衣服,连鞋都来不及穿,拿着钥匙去到暖尘居。“你们怎么拿到钥匙的“,萧凌问。
李鹤轩一边给他解锁一边说,“别提了,明抢不行,只能色诱了,我付出的大了,把莫童也拉上阵了,你可千万不能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你……“,萧凌看着他的装束,气道”他……你们……啊“萧凌狠狠用手捶了地。
“小点声,这醋你以后再吃吧,快走吧。晚了我们三个都得遭殃。““那你呢?““你一走,我就走“,李鹤轩说,“他心里只顾着你,没空理我了“,他顿了顿,“其实吧,岳天宇真是挺可爱的,就是坏毛病太多了,你给他当男妾,太受罪。“萧凌脱了束缚,穿齐衣衫,拿了自己的枪,对李鹤轩一抱拳,“好兄弟,我们后会有期““后门有船,快走,可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忘不了。“萧凌飞速的向后门跑去。
岳天宇见李鹤轩一时未归,脚,下意识的一蹬,碰到了自己的衣服,“不对“,他立即起身,一翻衣物,反手一掌打在莫童的脸上,“你们敢骗我。”
“王爷息怒,莫童不敢。“他跪在第上,低着头,微微有些恐惧。
“我回头再收拾你“,岳天宇大喝,“来人,去后门,把萧凌给我抓回来。“他穿了衣服,也带人向后门跑去,燕江湍急,月光下,只见一条小船摇摇晃晃的向远处飘去,船上之人举着火把,却不是萧凌是谁。
“凌儿,回来“。
“哥哥“,萧凌流泪大喊,“你要是还念我们的情义,就不要难为莫大哥和李鹤轩。““我不难为他们,凌儿,回来,哥哥不关你了,也不打你了,我把莫童和李鹤轩都送走,这水危险,你快回来。““我不……“,萧凌摇着头 ,擦干了眼泪,他把上衣拉下,露出肩膀,将火把按在肩头的奴印上,忍着钻心的痛,大声喊道:“岳天宇,从现在起,萧凌不再做你的奴才。““凌儿……“岳天宇忍不住泪下,‘扑通‘跪在了江边。

第三十三章

他在江边跪了一夜,回到暖尘居门口,推推门,却不敢进去,萧凌走了,真地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真的失去他了。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莫童站在他的身后,“王爷,莫童罪该万死,你如果有气,就发在我身上吧。“岳天宇笑了笑,“跟我来。“,他把莫童带到另一间房内,拿出一叠银票,推到莫童眼前,“给你,我赔给你的,抱歉,我不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萧凌走了,李鹤轩也走了,王爷的家里……也没什么人了“,莫童说,“王爷不想有个人陪吗。“岳天宇摇摇头,“不,我只想一个人待着,等凌儿回来。““如果他一辈子不回来呢?““这不关你的事?““那好吧“,莫童伸手拿了银票,笑说,“莫童不是贞节烈女,钱还是多一点的好,我还会住在玉凉斋,王爷哪天闷了,就来找我,我再好好伺候王爷。““莫童“,岳天宇抱了抱他,“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天,你很美,真的很美。““可在王爷心里,再美也比不过萧凌“,他抱紧了岳天宇,“王爷,你现在留下我,还来的及。““走吧“,岳天宇推开他,“走吧,好好过你的日子。““是,谢谢王爷, 莫童忘不了王爷,也请王爷不要忘了莫童“,莫童眼里噙着热泪,亲了亲岳天宇的脸,柔声道:“岳天宇,我爱你“,说完,转身而去。
岳天宇一个人回到暖尘居,这次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望着地上的铁链和架子上萧凌的旧衫,默然流下了眼泪,铁链子下边压着一张信纸,他把它拿了出来,上边写着,“哥哥,云松临死之时,说廖晖才是反贼,无论真假,请哥哥多加提防,萧凌此去,不知天涯何处,哥哥保重,凌儿泣拜。““凌儿,你真不要哥哥了,回来吧,哥哥错了,我再也不会了。“这一夜,岳天宇哭得象个孩子……
“王爷,王爷……有紧急军令“,岳天宇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人叫他,“军令……什么“,他噌地起来,抹了抹脸和眼睛,打开了门,凛然对成飞说,“别着急,什么紧急军令,传令的人在哪里。““在……在军营“。
“好,我这就去“,岳天宇快马赶到军营,传令的人竟是公主李静. “公主“,岳天宇行礼,“臣参见公主,什么样的大事,要公主亲自前来。““如果不是父王早有预料,早就派我出京来玩儿,我根本就见不到你西郡王爷。““怎么回事“,岳天宇看她慌张,让人给她倒水,“公主不急,有话慢慢说。““廖晖和韩世昌造反了?”
“什么?廖晖造反。“岳天宇惊呼,“这……难道是真的“他突然想起了萧凌留下的信。
“当然是真的“,公主急道:“他们的兵都快到了涂城了,京城周围的兵都派出去抵挡他们了。““师出何名啊“,岳天宇说,“总不能不为什么就开兵吧。““说我父皇昏庸无道,至百姓生计于不顾……纯粹是胡说八道……还有“,公主又说,“乌汉国也会参与,他们和廖晖早有预谋,他们送来的珍珠里就有约定共同进兵的时间。““可珍珠不是送到京城了么?““是送到京城了,他们本来是给京城里做内应的人的,可那个人早就去了北征王韩世昌的府里。““那个人……“,岳天宇问,“是谁?““原来的大内太监总管,叶自飞。““叶自飞不是早几年就猝死了么?““不是,是我父皇发现了他图谋不轨,赐死了他。“公主说,“乌汉国国王和叶自飞早有交情,这样的大事,他只相信叶自飞一人,他有自己传令的秘密符号,只有叶自飞能懂。“岳天宇问,“那你们说的韩世昌府上的人是……?““叶自飞的女儿,叶明珠,现在的明珠郡主韩明珠,她的身份也是最近才被我父皇查出来的,谁也想不到,叶自飞入宫之前,还有一个女儿,除了叶自飞,她也知道传令的符号。““是她……让我想想……“,岳天宇沉吟,“太监总管不能出宫,乌汉国国王只有通过进贡才能把珍珠送到大内,但他们不知道叶自飞已经死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应该是皇上做的计策,可韩明珠知道,所以那珍珠只有通过掉包才能送到北征王府,而这个掉包的人就是东峻王爷廖晖,可把东西送回北征王府的人是,凌儿……““是,就是萧凌“,公主说,“所以我父皇也担心你参与这些,但他说,他相信你,萧凌应该也是被骗的。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团结南淮王“,岳天宇说,“那皇上可曾派人去南淮。““派了,还不知道李图志的意思,听说,廖晖也想拉拢他。““我这就派人去南淮“。
“萧凌呢?“公主四处找寻,“他呢,不是天天和你在一起吗,我怎么没看见他。““他走了“。
“走了?“公主问,“去哪儿了。““不知道“,岳天宇答完,召集了西郡的将士,说道:“兄弟们,又有仗打了。“

第三十四章

连日来,岳天宇心情焦急,前方战事吃紧,而乌汗国的军队动向不明,他派到南淮的人迟迟不归,该不该发兵,什么时候发兵,向哪里发兵,皇上不能不救,外敌不能不防,还有一点就是,乌汗国会进兵中土,是事实还是谣传,抑或是廖晖和韩世昌的阴谋,这一切都不得而知."难阿",岳天宇坐在帐中,脑子里翻腾不定的想着这些的事情.
"西郡王爷",公主闯入他的房中,着急着说,"你怎么还不发兵,你到底要不要救我父皇,还是你也……"
"公主",岳天宇说,"我救,我能不救吗,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岳天宇从没有君临天下的野心,狼心一起,自己生死事小,天下必定大乱,到时候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他摆摆手,"我的狠心还不够."
"也是,父皇也是这么说你的",公主叹口气,"可是廖晖和韩世昌有,廖晖那个人,文文静静的,想不到会做这样的事."
"我也没想到".岳天宇也是摇摇头,他有点担心廖晚清,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子,但愿晚清可以保护好威儿免受牵连……
"王爷",成飞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属下从南淮回来了."
"那老头子说什么",岳天宇和公主急问.
"他的意思是说,他年岁大了,犯上作乱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做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膝下就只有一个养子,也是闲散疏志之人,他父子二人只想安度时光."
"你觉得,他说得是真的么."
成飞道:"不象假的."
"嗯,那就好,下去歇着吧。“
”哦,对了“,成飞出门前说,”您猜我在南淮王府看见谁了?“
”谁“,岳天宇问。
”李鹤轩。“
”你说什么“,岳天宇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谁。“
成飞又说,”李鹤轩。“
“他……他在那儿干什么?"
"不知道,我匆匆回来,也没来的及细问,不过看上去,他可不象下人……“
”不是下人“,岳天宇疑惑道:”那他是……“,他瞬间脑子里有点混乱了,不过李鹤轩是谁,眼下也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接着说了句,”算了,管他是谁,爱谁谁。“
"既然南淮不参战,这件事也就好办一些了",岳天宇下令,"成飞,本王命你,带十万人开拔茶远,不管乌汉国会不会出兵,就是战到一兵一卒,你也要守住边境,不能让他们的兵将踏上中土一步."
"是." 成飞领命出帐.
公主说,"王爷,那你呢."
"我带剩下的十万人去打廖晖和韩世昌,事不宜迟,一定要赶紧发兵了,再晚,我怕皇家的亲兵就守不住了."
次日吉时,二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岳天宇带着十万人日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奔向皇城,一路上尸横遍野,硝烟弥漫,灾民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到处都是激战后的痕迹,岳天宇见得越多,心中便是越气,他觉得自己就够混蛋的了,仗势欺人,烧杀抢掠也不是没干过,可这廖晖和韩世昌简直是禽兽不如,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竟视天下苍生于不顾,杀了这么多人,一张龙椅到底有没有这么多人的生命重要,他气得怒吼,对正在吃饭的军兵发令,"快点吃,吃跑了就给我跑,明日午时之前,一定要赶到皇城."
西郡将士进兵神速,果然在第二天午时之前赶到了皇城之外,一场鳌战正在进行,廖晖没想到岳天宇的军队这么快就到来,他和韩世昌的军队在人数上要远远多于皇城内的守兵和岳天宇带来的十万人,只是他们连日激战,又不知道岳天宇的根底,也就暂时罢了兵,两军相隔十里,各自安营扎寨 .
数日休整,两军谁也没有先行出兵,这日夜里,月朗星稀,夜空飘雪,一骑快马从廖晖的营地跑向西郡的战营.
岳天宇正在军帐闭目休息,有人来报,"王爷,明珠郡主求见."
岳天宇一笑,"请."
韩明珠一袭黑色斗篷,款款进帐,浅笑道:"西郡王爷,一向可好。“
岳天宇拱手施礼,笑道:”多谢郡主挂念,岳天宇还活着。“
”王爷“,韩明珠道:”王爷是个聪明人,闲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有二十万精兵,确实很有实力,但乌汗国那边你至少分去了一半的兵力,不然,以你的性子,你早就扑上来了,还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嗯,对“,岳天宇点头笑,”你们都很了解我,是这样的,我不能干那种顾头不顾尾的事情。“
”我们谈谈条件如何。“韩明珠又再开口。
”可以,说吧,什么条件。“
”你和我们一起打皇城,大事一成,我们会拥你为王。“
”傻话“,岳天宇大笑,”这是你白日做梦吧,廖晖和韩世昌会同意?“
”这个不用你管,你就告诉我,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不干没谱的事情。”
"我们打下皇城,杀了老皇帝,你做新皇帝,我会解决掉廖晖和韩世昌."
"那你呢?"岳天宇笑问.
"我么?" 韩明珠笑道,"我做你的皇后娘娘?"
"你……",岳天宇眉头皱皱,又展开,笑道:"你喜欢我."
" 是,我喜欢你,不喜欢你也不可能放了萧凌,那我可是完全为了你,不是事到临头,我不想让你恨我,而且萧凌很单纯,我不怕他,但是……“,韩明珠笑了笑,”比起来,我更喜欢你驱逐你不爱的女人的手段."
"你指的是,凌儿?"
"除了他还有谁,廖晚清说你爱萧凌,你会爱一个男人,一个奴才?",韩明珠说,"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胡编了故事給廖晖听,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唉……"她叹气,“可怜的女人。”
岳天宇笑着说,"你……真的不信?"
"不信",她走到岳天宇跟前,吐气如兰,媚眼如丝,"王爷,我比廖晚清,怎么样."
"没比过,",岳天宇向后一步,笑说,“我会好好比一比,比完了,我会告诉你。”
”萧凌呢?“韩明珠问,”我可是救过他一命啊。“
”不巧,他不在,报不了你的恩了。“
“不是报恩,是谢他带回来的珍珠,那个,对我很重要。”
“珍珠和军队可不一样”,岳天宇笑说,“珍珠好的可以送来,军队死得才能进来。”
韩明珠听出他玩笑语气中的刚硬,认真说,“岳天宇,皇上杀了我父亲,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只因为他和乌汉国的国王是旧交,我一定要为我父亲报仇,为了这个我可以付出一切的代价,哪怕是我的生命,或者是别人的生命.",她看岳天宇始终在笑,冷冷又说,“你的妻子和儿子都在军中,你想不想我让你见见他们,你的儿子真的很可爱,很漂亮。”
“随你“,岳天宇懒懒说,”我不要的女人和崽子,谁愿意养谁养。“
韩明珠面色阴暗,“岳天宇,话不投机,我还是走吧,我们……战场上见高低。”
“送客”,岳天宇让人将她送走,副将姜明问,"王爷,干什么不杀了她 。“
岳天宇冷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且,这个女人对廖晖和韩世昌来说,是利刃也是个祸害。“笑罢,他又紧锁双眉,儿子还有晚清都成了他心上的石头。

第三十五章

两军的交战从冬天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战况异常的惨烈,双方都是死伤无数,在廖晖的军帐里,他与韩明珠独自相对,廖晖不耐烦地问她,“郡主,乌汉国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兵。““快了,等下过第一场春雨,你就可以等到乌汉国的援军了“,韩明珠笑了笑,“可他们要整个西郡作为报酬,这你可要想好了。““只要这场仗能胜,区区一个西郡算得了什么?“廖晖阴阴地说,“真想亲手宰了岳天宇,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能打,我们的兵多过他那么多。““所以说,岳天宇没有野心,你才会有机会。““你……“,廖晖十分不悦。
韩明珠笑道:“王爷别气了,只要乌汉国一出兵,岳天宇那一半军队是绝对抵挡不住的。““他们有多少人。““至少二十万铁骑。““真的?““那当然。““你父王知道吗?““他什么也不知道“,韩明珠沉了脸,“我的合作伙伴是你,不是他,我们只不过是利用他罢了。““他可是你的养父“,廖晖笑了笑,“你这样做,不合孝道吧。““那个老畜牲,我早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韩明珠满心的恨意挂在脸上。
“为什么这么恨他?“廖晖笑问。
“这个你管不着,“。韩明珠明着作了韩世昌的养女,暗里不过是他的小妾,韩世昌卧房里有一个暗室,就是他每日折磨欺辱韩明珠的地方,那一声声的父王,爹爹不过是为了满足韩世昌不为人知的兽欲的,打仗这些日子,反而是她最为舒适的时候,至少韩世昌那样的伪君子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肆无忌惮的霸占自己的女儿。
“郡主“,门外有人喊她,“王爷让您过去一趟,商量一下战况。““好的,我这就去。“韩明珠面无表情的起身,廖晖笑问,“我是不是也一起过去。““不必了“,韩明珠说,“我一会儿过来跟你谈。““父王“,韩明珠对着躺在床上的韩世昌拜了拜。
“上来吧,父王寂寞了,有些话想和你说。““是“,韩明珠走到韩世昌的床边,韩世昌拉着她躺在自己的身侧,脱光她的衣服,用布堵住了她的嘴……
过了一阵,韩明珠走了出来,站在夜晚料峭的寒风中,廖晚清走到她的身后,“明珠郡主, 天还有点凉的,赶快回去吧。““我知道了,谢谢“,韩明珠说,“你怎么不去看你的儿子。““威儿睡了。““晚清姐“,韩明珠说 ,“我要是你就离开这儿,如果我们输了,全部都要死,你为什么要连累自己的儿子。““不管输赢,我只想让岳天宇痛苦。“廖晚清又说,“明珠,我们会输么?你不是说……““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就算我们胜券在握,也不一定就是最后的赢家。““岳天宇我是了解一些的”,廖晚清说,“他是个很聪明,很狡诈的人,也非常的心狠。““他对谁都是这样的么?““是, 除了……萧凌。“韩明珠笑,“你还是觉得是因为萧凌他才离开你.”
廖晚清有些羞恼,“怎么,你觉得我骗你么?你也喜欢他是吧,你的容貌算得上是个大美人了,他有没有为你动过心,岳天宇喜欢的是男人,是萧凌,为了他,他气死了我婆婆,连儿子也不要。““难道……是真的……“,韩明珠想了想,忽然说,“萧凌在哪儿?““不知道“,廖晚清说,“萧凌不是没随他来么,一定是岳天宇到处留情,激怒了他,他走了,说不定连岳天宇都不清楚他在哪儿,论到打仗,萧凌可是他的臂膀,仗打成这个样子他都不出现,可见两人之间……“,她冷冷笑笑,“不知道岳天宇会不会想他,会不会哭。“韩明珠笑道,“是你派人去勾引岳天宇的吧。“廖晚清脸一红,“你怎么知道。““都是女人,我自然知道。“韩明珠顿了顿,“你倒是提醒了我,萧凌?我怎么没有想到过他?“ 她和廖晚清来到廖晖的大仗,韩明珠说,“廖王爷,萧凌这个人,我们能不能用?““萧凌?“,廖晖道,“他现在不在岳天宇麾下,你就谢天谢地吧,要是他在,可真是个大麻烦。““不一定“,韩明珠说,“如果晚清姐说的都是真的,那萧凌说不定可以帮我们,我们能不能把他找来。“廖晖冷笑,“你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萧凌委身岳天宇,我早猜到了,倒是他和岳天宇的感情出乎我的意料,连老娘和儿子都不要,实在不象岳天宇的所做所为,现下他们两个不合,我们求还求不得,把萧凌找来,如果他们在阵前和好了,我们怎么办。““不会的,我觉得不会“,韩明珠说,“萧凌到现在都没有来,可见岳天宇伤他伤得多深,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如果在感情上受到伤害就会失去理智的,萧凌是个很单纯,很忠勇的人,岳天宇的兵死伤过半,他都没有来帮他,应该是恨死他了吧。““是啊,哥“,廖晚清也说,“我也觉得,这世上唯一能让岳天宇不战而退的就是萧凌,你们不知道他有多……““我明白了,让我再想想,和韩王爷商量商量“,廖晖说,“还是先等乌汗国的军队吧。““派人去找他,但不要惊动他“,韩明珠说,“用的着他的时候,也不用措手不及。““这是个好主意“,廖晚清说,“韩王爷那个人能有什么想法,也就是坐享其成吧。““晚清“,廖晖让她住口。
“没什么“,韩明珠冷笑,“那就是一个草包,不然我也不会拉上你们。““好吧“,廖晖说,“我派人去找他。“

第三十六章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浇绿了中原大地,乌汉国的二十万铁骑在边境集结了,和成飞所率领的十万大军遥遥相对,尘土飞扬,眼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成飞抱定必死之心,正要挥军向前……却见敌军一片混乱,三日后,径自退去了……
南淮王府,下人们正在伺候南淮王和世子吃饭,门口守卫来传,“世子,有人求见。““谁啊“,南淮世子问。
“他说是您的一位朋友,姓萧,从西郡来的,给您带了很多的礼物。““姓萧,西郡?“南淮世子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快快有情,请到我房里去。““是“。
“鹤轩,谁啊”, 南淮王问。
“没事,父王,一个好朋友,您先吃,我去见他。“,李鹤轩快步跑到了自己的房间,等着下人领来了他的朋友,此人正是萧凌。
萧凌一手拿着枪,肩上背着一个口袋,大步来到近前,把口袋扔在地上,拱手笑道:“萧凌拜见南淮世子。““萧凌“,李鹤轩高兴的抱了抱他,又推开他,笑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淮世子。“萧凌说,“我家也在南方,只是没有亲人了,我离开暖阁就到南淮来看看,在南淮王府门口看到了别人喊你世子,怪不得你让我以后刀兵相见的时候放你一命,你到西郡去做什么,当奸细?““也不是啦,就是我爹发现廖晖和韩世昌有动静,就派我去看看西郡的动向,那廖晖可是岳天宇的大舅哥,我也不能贸然去问,就装着喂马的,去军营看看,岳天宇对我……那样的时候,我可是作了极大的思想斗争才没有用武功的。“他看萧凌面色不好,赶紧说,“都过去了,他说我像你……所以才“ 他尴尬的转了话题,“既然你认出我,怎么不来找我?““我听到前方开战了,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萧凌问,“你们南淮为什么不保皇上。““我想保啊,再者说,不出兵表明立场也合适啊,谁赢了,我们不都得遭殃。“,李鹤轩无奈的说,“可我父王非要看看谁的赢面大再出兵,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岳天宇那边很吃紧的,又要防外敌,又要打内鬼,但他竟能挺到现在,也真不容易了,你…… 不想去帮他。“这话显然说中了萧凌的心事,他满脸痛楚,摇摇头,“我不想见他。“李鹤轩看他形容憔悴,问他,“你……想他吗?““不想想“,萧凌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他打开了那个麻袋,从里边揪出一个捆得像粽子一样的青年男子,他被灌了迷药,一动不动,口被封着,看装束,不是中土人。
“他是谁?“李鹤轩问。

“乌汉国的太子。““你……“,李鹤轩惊喜道,“那他们会不会为了这个退兵。““已经退了“,萧凌说,“那老国王就这么一个儿子,没有继承人,打赢了也没用,不是和南淮王一样么。““那倒是。“,李鹤轩说,“你把他带到我这儿来是想……““人放你这儿,看好了他,我到前线去看看。“李鹤轩笑笑,“你还是放不下他。““不是“萧凌可笑不出,“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他不死在战场上,我就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什么啊“,李鹤轩说,“好像你走了以后,他也没留下莫童,他心里对你……““别说了,不光是为了那个“。萧凌说,“你不懂。““我怎么不懂,我比你还大呢。“ 李鹤轩说,“对了,好像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他为了你可连他娘都气死了,他老婆带着他儿子回东峻了。““你说什么?“萧凌怔了一怔,他离开西郡就没有回去,这一点他是不知道的,可他皱了皱眉,低头又说,“你就是不懂,再大也没用。“看他转身要走,李鹤轩说,“萧凌,我有个想法。““什么?“李鹤轩开门看四周无人,低声说了几句。
“主意是好,要是你父王不答应呢。““有了这个人质,我就可以说服我父王了。““那好,就这么定了“ 萧凌看看李鹤轩房里养着的几只夜鹰,“我们以鹰为讯吧。““好,那你要多加小心,没准廖晖的人还有找你呢。““找我?那倒省了我们的事,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萧凌说完,大步走出了南淮王府,他来在南淮边境的小酒馆自斟自饮,几个过路的客商坐在他的对面,“你,可是萧凌?““正是,我们认识么?““有一位你的老朋友想见你。““谁?““在那边“那客商指着远处的一辆马车。
萧凌走到马车跟前,马车的帘子被人撩开,“是你“,他看到的人是明珠郡主,韩明珠,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男孩子,生的十分的雪白可爱, 萧凌冷冷问道:“郡主,找我有事么?““谢谢你。““谢我什么?“萧凌冷笑,“在北征王府,是你救了我,我该谢你才对。““我当然要谢你,你给我送来的珍珠。““珍珠“,萧凌恍然大悟,“你让我在京城金铺拿回来的首饰其实是廖晖掉了包的贡品珍珠?““你真聪明。““比不了郡主和廖王爷。““所以说,我们里通外国,起义造反,你也脱不了干系“,韩明珠笑说,“我和乌汉国国王传令的珍珠可是你……送还给我的。““不用说这些没用的“,萧凌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想来韩明珠可能还不十分清楚乌汉国退兵的事情。
“我想杀岳天宇“,韩明珠笑说,“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想得一样。““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不想你就走,想得话……有两种方法,第一,亲自去前线帮我们杀了岳天宇,他看见你,就没了斗志了。““第二呢?“萧凌又问。
“这个孩子好看吗?“韩明珠摸着孩子的小脸。
“他是谁的孩子?““你哥哥岳天宇的儿子,岳龙威,廖晚清不借给我,我偷来的。““娘……娘……“,萧凌听着岳龙威声声喊娘,淡然说道,“好,我和你去,我恨岳天宇不假,但我不是畜牲,杀小孩儿的事,我不会做,你要杀自己杀吧。““我不会杀他的“,韩明珠笑说,“他这么可爱。“她的长指甲在岳龙威的脖子上划来划去, 萧凌和岳龙威都是他和廖晖的棋子,不到用时,怎么可能杀死呢。
萧凌冷然别过头去,看看前方树林里黑压压的一片,知道那一定是护卫韩明珠的军队,她想告诉自己,就是耍花招,也耍不活命去,嘴边掠起不屑的一笑,“走吧,我答应了的,就不会反悔。“

第三十七章

一路上,萧凌面色淡漠阴沉,只有在看到岳龙威的时候才会笑笑,奇怪的是,这个孩子总是冲他招手,萧凌忍不住对他说,“威儿,叫凌叔。““凌叔“,岳龙威稚嫩的声音发出清晰的喊声。
韩明珠嘲讽道,“不愧是岳天宇的儿子,连他也这么喜欢你。““小孩子懂什么“,萧凌收起了笑容,“我说了,我不是畜牲。“一行人来到廖晖和韩世昌的军中,廖晖看到萧凌,笑了笑,“萧凌,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见面了。““你们想让我干什么?“萧凌说,“如果你们认为岳天宇看到我就连仗都不想打了,那你们就太低估他了,我也不会和他正面交锋,我的武功是他教的,西郡军中的将士大多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去杀他们。“韩世昌冷笑,“那我们要一个男妾来干什么,总不是来慰劳三军的吧。““北征王爷”,萧凌道,:“你不用拿这个来讽刺我,如果我不是做过他的男妾,你以为你还有命在么?““萧凌,你不要太猖狂,这里不是西郡的大营。“廖晖手下的大将对他大声呵斥。
“少说废话了“,萧凌说,“三十里外西坡崖,我把岳天宇引到那里,你们去杀他吧,我替你们把皇城里的皇上杀了,我的条件是,岳天宇死了,西郡归我。““你说什么?“韩世昌问,“你想当西郡的王爷,一个奴才?““怎么?不然的话谁会为你们卖命。““哈哈哈“,韩明珠笑起来,“可以,给你西郡。“廖晖望着她笑笑,又对萧凌说,“好,可以,事成之后,我和韩王爷共坐天下,西郡归你。““谢谢“,萧凌道,“十天之后,我带人出兵。““为什么是十天?为什么不是明天?“韩世昌问。
“我要休息,而且你们可以散播我在这里的消息给岳天宇,扰乱他的军心,这些都是岳天宇教给我的。“夜半,廖晖来到萧凌卧帐,见他倚在床沿休息,笑道:“萧将军,你真的嫁了岳天宇做妾么?““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揭人疮疤“。看廖晖一步步向自己床边走来,萧凌冷笑,“廖王爷,您觉得萧凌的身体重要还是岳天宇的命重要,这两样,你只能得到一个。“廖晖讪讪一笑,“你睡吧,我只是来看看你。“,说完,转身出去了。
廖晚清帐中,她正哄着儿子睡觉,韩明珠偷走了孩子,她恼恨却没有办法,孩子毕竟是安全回来了,此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夫人,萧凌求见。“帐外传来萧凌的声音,“不见“,廖晚清让人把萧凌打发走,下人又怎么拦得住闯进来的萧凌。
“夫人“,萧凌跪在地上,“奴才特来请罪,请夫人莫记前嫌。““滚出去“,廖晚清气道:“我不想见到你。““夫人“,萧凌低声急道:“萧凌有错,但威儿没错啊。“岳龙威被吵醒了,看着萧凌笑,“凌叔,凌叔。““威儿“,萧凌心头一热。
“你给我走开“廖晚清喊,“不要让我的儿子看见你。““娘……“,岳龙威吓得哭起来。“是,是……夫人,您不要生气,我这就走“,萧凌看着岳龙威,退出了大帐。
天上又飘细雨,几只小鸟低空飞过,夜色中,一声鹰的凄厉叫声划过天际,萧凌抬头笑了。
萧凌投靠敌营的消息传到了岳天宇的军中,岳天宇几乎把牙咬出了血,“这个小混蛋,他怎么敢。“手下军兵一听萧凌投敌,既是生气也是担心,他毕竟是以一敌百的大将,又是岳天宇的心腹,这样的情况,对西郡军队可太是不利了。
“王爷,怎么办?"“能怎么办“,岳天宇叹道:” 若要决战,一定是在西坡崖,他们的兵足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用来抵挡皇城里剩下的老弱残兵,一路过来追杀我们,本来我也想进攻了,这样耗着,我们带来的粮草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们也耗不起了,看来胜负就在这几日了,只是凌儿那小子……“他气的踢碎了桌子。
十日一晃而过,萧凌带兵来到阵前,岳天宇不顾众人的地反对打马来见萧凌,“小混蛋“,岳天宇吼道:“你要干什么?杀我么?““我杀你又怎样“,萧凌冷漠之极,“我们早已恩断情绝,识时务的就投降吧,廖晖的军队远多于你,你一人死就死了,何苦连累西郡无辜的将士。““小畜牲,你疯了么,你再恨哥哥也不能造反啊,我们两个人的事是私事,你造反可就是大事了,到时候,哥哥想保你也保不住,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不打你了。““你的保证算什么,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萧凌侧过了头,说道:“我也不用你保我,谁保谁还说不定,你投降吧,我给你说情,但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死。““凌儿,哥哥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岳天宇急着说,“你回来吧,哥哥可想你了,没有你,哥哥都不想活了,凌儿……““你别说了“,萧凌怒喊起来,摆枪刺向岳天宇,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几十个回合,两人的武功本就不相上下,一时间分不出胜负,岳天宇心痛如割,眼泪汪在眼中,“凌儿,你真要杀了哥哥才解气么?““我……“,萧凌看他流泪,心里刀剜般的疼,鸣金收兵的声音突然从萧凌身后响起,他收了枪向西坡崖方向跑去,岳天宇也追赶了下去,“王爷,别去,危险“,李成凯的呼唤声那里抵得过岳天宇对萧凌的思念,无奈之下,李成凯只有率兵去追。
韩明珠与廖晖相视而笑,“萧凌果然还是有用处的。“西坡崖就在前方,萧凌却被追得没了踪迹,岳天宇心知不好,西郡的军队定是进入了埋伏圈中,他只好拨了马头,带着军兵向外冲去,“岳天宇,你投降吧“,韩明珠喊,” 我们的交易还是作数的。““天宇“,廖晖也喊,“我们是亲戚,你不要……““都给我闭嘴,去死吧。“ 岳天宇拿枪冲在队伍最前头,战袍染满了鲜血……又是一场震天的血战,直到第二天黎明……铁骑的战马声轰轰传来,廖晖和韩明珠大笑,“是乌汉国的援军来了……”
战马驰近,先锋的大将却是成飞,“这是怎么回事“,韩明珠和廖晖大惊失色。
“王爷“,成飞大喊,“王爷莫急,末将来了……““成飞“,岳天宇喊,“你怎么来了,乌汉国的军队呢?““南淮王爷去守边境了,末将前来助战。““太好了“,岳天宇喊道:“西郡的兄弟们,援兵已到,我们冲出去,把这些逆贼杀个片甲不留。““是……“……
萧凌催马来到皇城之外,冲入军中,杀了正在攻打皇城的韩世昌,把他的头扔上了城楼,激战之中,萧凌的身上也多了数道伤痕,他跑回大帐,跪在廖晚清跟前,“夫人,这一仗廖王爷不可能取胜了,西郡的援军已经把他们困在西坡崖了,您带着威儿和我走吧,你们去找他,凌儿不会再和哥哥在一起了,我发誓。““你发誓“,廖晚清冷笑道:“你用什么发誓。““我用我的命。““你的命?好啊“,廖晚清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你把他吃了,我就信你。““这是什么?“萧凌问。
“绝命丹。““你吃了,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气绝身亡。““你……”,萧凌望着她手里的药丸,抬头道:“我吃了,你和威儿就和我走么?““是,你吃了,我们就随你去找岳天宇。““好,一言为定“,萧凌拿过药丸,仰头吃了下去。
“萧凌,你……“廖晚清大惊,过了一会儿,又流下泪来,她把岳龙威放到萧凌怀里,哭着说,“凌儿,你带威儿走吧,我……对不起你……我以为……“话未说完,她手腕向内,把匕首插入腹中,气绝而亡。
“娘……“,岳龙威吓得大哭。“夫人“,萧凌止住眼泪,给廖晚清磕了三个头,毒入心肺,他已然觉出不适,匆匆站起身来,把岳龙威绑在身上,“威儿别哭了“,萧凌柔声哄他。
“凌叔“,岳龙威不住的抽泣。
“威儿,你不哭,凌叔就带你去找你爹爹“。
“我爹爹……“。
“嗯,你爹爹在等你“,萧凌跑出大帐,上马冲出了敌阵,奔往西坡崖。
西坡崖上,胜负早已了局,萧凌带着岳龙威前来,他一身是伤,西郡的军队也在拦他,“别打了,我要见王爷。“萧凌大喊。
听到萧凌前来,岳天宇让人把他带到自己眼前,萧凌来到崖边, 把岳龙威从身上解下来,笑着说,“哥哥,他是威儿,凌儿给你送回来了。“岳天宇抱过儿子来哄哄,又把他交给身边的人,看着岳天宇阴着脸向自己走来,萧凌有些惧怕的向后退了退,岳天宇抬手一掌把萧凌打倒在地上,跟着便是狠狠踢了几脚,萧凌又疼又吓得向崖边爬了几步。
“鞭子给我“,岳天宇从旁人手里拿来了鞭子,对萧凌喝道:“小混蛋,你敢投敌,裤子脱了,给我撅好了。““哥哥,不是……“,萧凌急得摇头。
“来人,你们帮他脱“。
“是“,几个军兵过来拉扯萧凌的衣服。
“放开我“,萧凌用内力震开了那些人,一口浓血到了舌边,被他生生咽下。
“你还敢反抗“,岳天宇过来拉住了萧凌的腰带。
“哥哥“,萧凌扑进岳天宇的怀中,抱着他,吻他的脸和唇,眼泪滴在岳天宇的脸上,当着满营的军兵,岳天宇愣住了,他马上抱紧了萧凌,“小混蛋……你在和哥哥求饶么?““哥哥“,萧凌哭问,“你爱凌儿么?““爱““有多爱。““你有多爱哥哥,哥哥就有多爱你?““不是的……不是。“萧凌摇着头,流着泪,缓缓说道,“天宇哥哥,你不爱我,你从没爱过我,你打我,侮辱我,背叛我……你都觉得没什么,可我只要稍稍不听你的话,你就受不了,就会惩罚我,象惩罚一个奴才……在你心里,我一直只是个卑贱的奴才,不需要自由,也不需要尊严……虽然你一直说你爱我,虽然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萧凌的眼中写满了绝望,他捧着岳天宇的脸,轻声说着,“哥哥……你知不知道……凌儿有多爱你……可这样的爱……让我喘不过气,也活不下去……“,他说着,又一股黑血从胸口向喉间涌去,他怕岳天宇看见,将头放在他的肩膀,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哥哥,凌儿的命是你救的,我可以把我的命还给你……但是……我不能把我的尊严和自由给你……哥哥……保重……“萧凌言尽,拼劲力气将岳天宇震了开去,“哥哥……没有你……凌儿可以飞么?“ 他双臂一展,身子直直向后跃去,飘落万丈悬崖。
“凌儿……“,岳天宇扑到崖边,被追上来的军兵死死按住,岳龙威大声的嚎哭,“爹爹,凌叔……“

第三十八章

进宫面圣的路上,岳天宇搂着李鹤轩的肩膀,笑着说,“小子,你敢骗我,敢到我西郡来当内奸。““岳王爷“,李鹤轩红着脸说,“我可不是白去的。“岳天宇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事可不能怪我。““不怪你,我就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千万可别说出去。“李鹤轩说,“你不在乎,我可在乎。“岳天宇哈哈大笑,“我知道,放心吧,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金殿之上,皇上论功封赏,岳天宇不等皇上宣旨,便跪下道,“启秉皇上,臣有一事启奏。““爱卿请讲。““臣请辞去西郡王爷世袭之位,将西郡疆土回交我主。““这……”,不但皇上,殿中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爱卿“,皇上问,“你这是为何?“岳天宇沉默片刻,朗声说道:“臣在西坡崖,因为误会,逼萧凌跳崖,现在尘埃已落,谋反的人都已伏法,臣请辞归隐……我……要去找他。““西郡王爷,你的心情,朕和众卿都可以理解,可西坡崖纵深无底,掉下去的人,很难生还,你还是……““皇上“,岳天宇道:“臣的心情,没有人可以理解,萧凌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爱侣,他被我所伤,伤心落崖,生死不明,臣已无心政事,留在朝廷,也是无用之人,臣愿倾尽余生,走遍天涯海角,不管他是死是生,臣一定要找到他,陪他左右,而且,臣坚信,萧凌一定尚在人间。“ 自他从李鹤轩那里知道事情真正的始末,便已作此决定了。
“西郡王爷,请你三思。“皇上再要劝他。
岳天宇笑望皇上,似乎在说,“西郡是军事众地,我已拱手让出,你再不接着,就没有机会了。“,他磕了一个头,“臣请皇上成全。““好吧“,皇上借着台阶下了,“朕……准了。““谢皇上,臣告退“,岳天宇走出金殿,听着皇上把公主李静下嫁李鹤轩为妻的圣旨,迈大步离去。
西坡崖百里之外的莲台村,在偏僻的山坳里,萧凌在床上悠悠醒来,“爹,他醒了“一个俏丽的少女推着旁边的老丈。
“他能不醒么“,老丈说,“我把几十年研究出来的一颗救命药丸给了他,他不醒,对得起我的药吗,对得起我女儿的精心照料吗。““爹“,那少女羞得脸红了,她叫秦樱樱,父亲秦圣是个郎中,两人在西坡崖的半山腰上采药时,救回了重伤落崖的萧凌,秦圣看他有外伤,还中了毒,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愿意救,可秦樱樱就说他是好人,不救不行,秦圣只好救了他。
“这儿是什么地方“,萧凌昏昏沉沉的坐起来,“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先别问我们“,秦樱樱问他,“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什么掉到悬崖下去了,谁给你下的毒,你们家还有别人么?“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萧凌更加糊涂了,“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啊……“,他的头忽的一阵剧痛,他抱着脑袋躺回了床上。
“你怎么了?“秦樱樱关切的跑到他的身边。
“我是谁,我是谁啊……“,萧凌喃喃自语,说了好几遍。
“算了,想不起就别想了“,秦樱樱笑着说,“实在不行,我给你换个名字吧,你是从崖上落下来的,我就管你叫阿落哥,好不好。““阿落,阿落“,萧凌迷惘着,“我叫阿落吗?““是啊,你叫阿落。““樱樱,别胡闹“,秦圣说,“你再让他再慢慢想想,可能是从崖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你这么糊弄他,他可就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算了“,秦樱樱说,“阿落,你认的我吗?““你是?“萧凌显然是不认得她的。
秦樱樱把朱唇凑到萧凌耳边,”我叫秦樱樱,是你的未婚妻。““你……“萧凌惊得大声想问,被秦樱樱捂了嘴,“别说。“她的脸又是一片桃红。
“樱樱,你和他说什么了“,秦圣问。
“没什么“,秦樱樱说,“爹,您别忘了,张婶让您下午给她送药去。““哦,对了“,秦圣说,“那你们聊,我先去。““快去吧,爹“,秦樱樱送走了父亲,问萧凌,“阿落,你饿吗?““嗯“,萧凌点头。
秦樱樱出去,不大一会儿,端来了热面,“吃吧。““谢谢“,萧凌狼吞虎咽的吃了面,又说了声,“谢谢”, 他望着眼前这个明艳的少女,脸有点微红了,隔了半天,又问,“你真是我的……““是啊……我是“,秦樱樱说,“你去采药的时候,从崖上掉下来了,我急死了呢。““那你刚才为什么问我,叫什么,从哪里来。““逗你啦“,秦樱樱说,“看你有没有摔傻,看来,你是真的傻了,不过,我也不嫌弃你的。““哦,是这样“,萧凌沉吟,“我还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这个少女,这个茅舍,那个老人对他来讲是那样的陌生,尽管他看得出,他们都是善良之人。
“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萧凌跟着秦樱樱来到田间,秦樱樱拉着他的手,他也没有闪避,犁田的大娘力气有限,拉不动,萧凌赶紧跑过去,帮她推犁,耕田,这一天下来,他不知帮着村子里的人干了多少的活,秦樱樱热情的介绍他是自己的朋友,叫阿落,萧凌也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角落里,有一个神情落寞的青年,静静望着他们,他是田青山,秦圣的得意弟子,他一直心仪师妹秦樱樱,只是从萧凌被救回来的那天起,他就知道师妹对他一见钟情,眼里再也没有自己,因为她总是呆呆得看着萧凌的脸,不能否认,这个被师妹唤作阿落的少年,确实十分的英俊,他本来希望他醒来后,会是个令人讨厌的人,可看起来,他不但不是,而且是个很好的年轻人,田青山不禁独自叹气……

第三十九章

岳天宇带着岳龙威一路翻山过河的找寻萧凌, 雪落云飘, 雨打风吹,岳龙威都可以自己跑了,萧凌还是杳无音讯,这日正午,岳天宇觉得天太热了,爬了那么久的山,有点累,拿出水来,坐在石头上喝水,”爹爹”,岳龙威指着远处的山峰问他,”那个山峰好怪啊,象什么呀?”
“象观音坐的莲台.”
“观音是干什么的?”
“是把你送来给爹爹的神仙。“
“我不是凌叔带给爹爹的么?“
“是啊“,岳天宇抱着儿子笑,”所以我要找到你凌叔,好好谢谢他。“
“那爹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凌叔啊。“
“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岳龙威嘟着小嘴说,”爹爹,威儿好累啊。“
“我天天抱着你,你还喊累。“
“就是累嘛,吃的不好吃,睡的也不舒服。“
“忍着点“,岳天宇说,”等找到你凌叔,你就不会再累了。“
“哦”。
岳龙威自己一个人向山坳边走去,岳天宇坐在那里河水,看着儿子,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心里也是叹气,“凌儿,你到底在哪儿啊。“
“凌叔,凌叔……“,岳天宇忽然听到儿子在叫,以为孩子耍赖想歇着,也没理他。
”凌叔,凌叔“,岳龙威还在高声喊,
”威儿,过来,该走了。“
“爹爹,凌叔,是凌叔……“,岳天宇有些恼了,这孩子虽然见过萧凌,可那是近二年以前的事情了,他根本就不可能记得萧凌的模样。
“威儿,过来”岳天宇大喝。
“爹爹,是凌叔”,岳龙威指着山坳又跳又喊。
岳天宇走过去,一脚踢在儿子的屁股上,力气虽不大,岳龙威也吃痛,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山坳中几个正在耕地的青年人抬头向这边望来,岳天宇惊见其中一人的脸,虽然距离不近,他依然辨出,那青年便是他日夜找寻的心上之人,萧凌。
“凌儿……凌儿“,岳天宇含泪高喊起来。
萧凌却是左右看看,似乎不知道他在喊谁,他看了看岳天宇,低头又再耕田。
岳天宇抱着儿子跑下来,走到萧凌面前,喘着气说,“凌儿,你在这儿啊,老天开眼,你没死,哥哥真想死你了。“他把孩子放在地上,一步上前,把萧凌揽在怀中,热泪流出眼眶。
“你,你是谁啊”,萧凌十分惊异,他根本不认得眼前这个人,他把满是泥污的手在衣服上搓干净,推开了岳天宇,“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不是你要找的人。“
“凌儿“,岳天宇又去抱他,”你还恨哥哥呀,哥哥知道错了,以后再不那样对你了。“
“你……我真的不是“,萧凌再次挣脱了他。
“来……“,岳天宇把萧凌拉到旁边的一棵大叔后边,“凌儿,你黑了,瘦了“,他深情望着萧凌,低头要去吻他。
这下子,萧凌从惊愕变成了恼怒,他推开岳天宇,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骂道:“你他奶奶的是个什么东西,我是男人,你没看清楚么,有病去看大夫,别在这儿现眼。”
“凌儿”,岳天宇从地上爬起来,去追萧凌,“凌儿,你回来,我求你了,别不认哥哥 。”
“阿落,什么事啊”。几个青年听见萧凌的骂声,看他从树后气冲冲出来,过来询问。
“遇到一个疯子”,萧凌拍拍衣服,气道,:“真恶心。”他感觉到岳天宇追了上来,返身回拳,又打在了岳天宇的脸上,“哎呦”,岳天宇捂着脸蹲下去,萧凌抬脚把他踢到了一边,“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了。”
几个青年都很奇怪,阿落平素待人很和善,不知今天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还动了手。
“爹爹”,岳龙威跑过来救父亲。
“威儿”,岳天宇害怕儿子在人群中受伤,把岳龙威拉在怀里,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他带着儿子走到田垄的边上,坐在树下,用水清理了脸上的伤,望着田中仍在劳作的萧凌,他的容貌,身形,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印证,那就是萧凌,自己绝不会看错,可他又好像真的不认识自己,那也决不会是假装的。
他让儿子等着他,再次走到萧凌身边,萧凌看他走过来,气得扔掉手里的锄头,喊道: “我说这位大哥,你既然认错了人,还不快走,在这儿待着干什么,这村里的男人我都认识,没你想要的……那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岳天宇一笑,“喜欢男人的男人。”
“对”,萧凌脸都发烫,“这里没有喜欢男人的男人。”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岳天宇问。
“阿落。”
“阿落……嗯……你姓什么?”
“梁。”
“阿落兄弟”,岳天宇说,“你先别急着讨厌我,你长得真是挺象我一个弟弟的,我和他感情很好,他从西坡崖上掉了下来,我不知道他的生死,就一直找他,找了快两年,也没找到,对不住了,我把你当成了他,我…… 实在太想他了。”
“从西坡崖上掉下来?”萧凌满脸疑虑 。
“怎么”,岳天宇问,“你也掉下来过。”
“掉下来过,那又怎样”,萧凌说,“我肯定不是你兄弟。“
”对,对,不是“,岳天宇看到他眼中的厌恶,躲开几步,又问,”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师傅,师兄,师妹。“
“哦?那你师傅教你什么?”
“医术”,萧凌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和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说了这么多话,提起锄头抗在肩上,“天不早了,你找个地方睡吧,这山里有狼,你带着孩子,小心点。”
“谢谢阿落兄弟”,岳天宇看他走远,大声地问,’阿落,你会武功吗?“
“不会。“萧凌答完,快步跟这同村的男子会到村庄里了。
天黑了,山里传来了狼叫,岳龙威搂着岳天宇的脖子,“爹爹,我怕。”
“威儿,别怕”,岳天宇说,“有爹爹,还有你凌叔,你怕什么?”
“可是凌叔不认识我们了。”
“没关系”,岳天宇笑道:“他会想起爹爹和威儿的。”他带着岳龙威走到药味扑鼻的一户人家门前,问道:“有人吗。”
萧凌从屋里出来,见是岳天宇,就像见到鬼,“喂,怎么又是你。”

“不好意思,我没有地方去,随便敲个门,就又碰到了你”,他看看怀里的儿子,“我睡哪儿都行,不吃也无所谓,可孩子不行,你能不能帮帮忙,给他口吃的,让他找个地方睡。”
“这……”,萧凌不知该否拒绝。
“谁啊”,秦樱樱走出来,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问道:“你是?”
“你……”,岳天宇看见秦樱樱娇美温柔,心一紧,眉一皱,反问道:“你是?”
“她是我未婚妻”,萧凌开口。
“你……的未婚妻”,岳天宇哑然,心里象被钝器击了一下。
秦樱樱心中一甜,问屋里的父亲,“爹爹,有位大哥,带着个小孩儿投宿,让他进来么?“
“进来吧,”秦圣说,“别把孩子冻着,饿着。”
“是“,秦樱樱打开了门。
岳天宇呆了半晌才说,“哦,谢谢。“,抬腿走入小院之中,秦樱樱问,”阿落,让这位大哥和你睡一屋吧。“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萧凌走入自己房中,关上了门。
“他怎么了“,秦樱樱对岳天宇说,”你得罪他了吗,他平时可不这样的。“
“是……有点误会“,岳天宇含混答了句,由秦樱樱带着,走到另一间房外,”大师兄……”
“我听见了,进来吧”,田青山打开门,把岳天宇让了进来。
田青山和岳龙威睡在床上,岳天宇自己打了地铺,他睡不着,问道:“兄弟,你睡了吗?”
“这位大哥,你要是睡不着,就上来,我到下边去睡。”
“谢了兄弟,不用”,岳天宇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那个阿落,是你们村里的人吗?“
“不是,他是二年前被我师傅和师妹从西坡崖下救回来的,摔坏了头,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名字是我师妹给取的。”
“哦”,这个答案和岳天宇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他又问,“你师妹是他未婚妻么?”
“哎”,田青山叹口气,“我师妹从见他第一眼就看上了,就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可阿落……我看得出来,他是半信半疑的,我师傅也不同意,说是不知道他的底细,怕我师妹以后后悔,他很规矩,人也聪明,勤快,字写得很好,师傅为了让小师妹留在身边,就收他为徒,把他留下了,这两年里,他也没想起来自己究竟是谁,倒是踏踏实实地住下来,师傅也挺喜欢他的了,小师妹就更不用说了。”田青山问,“大哥怎么对他感兴趣?”
“我认识他,他叫萧凌,是我兄弟。“
“你兄弟“,田青山惊道:”他是你的……弟弟?“
“不全是“,岳天宇说,”我和他是一对情侣。“
“什么?”田青山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你不用吃惊,也可以不信,但我说得话你听着,西坡崖上的那场仗你听说过么?“
“听说过,那么大的阵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那场仗是我和他打胜的,我误会了他,打了他,他伤心了,跳了崖,我把官辞了,千里迢迢的找他,他丧失了记忆,不认识我了,你师妹不能嫁给他,不然等他哪天想起来,你师妹就后悔莫及了。”
“阿落他,喜欢男人?”,田青山恍然道:“怪不得,我总觉得他对我师妹忽冷忽热的,像我师妹那样的姑娘,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呢?”
“是啊,你师妹嫁他,你找谁去。”
岳天宇的玩笑让田青山脸红,他想想又说,“不对啊,师傅说,他救阿落的时候,阿落身重剧毒了呀,那毒是你下的?”
“他中了剧毒?”岳天宇这才明白,为什么萧凌一心求死,他知道自己命不久长,才把心里的话都说给了自己的听,还是自己伤他太深了。
“不是,我不会毒他的,我只是太霸道,太伤人了。他从小跟着我,什么事都顺着我,我对他……太……”
“那,这位大哥,你想怎么办呢?”
“没别的办法,让他想起我来。”岳天宇说,“兄弟,你愿意帮我吗?”
“愿意……可……我怕我师妹……”
岳天宇笑笑,“兄弟,你对女人越好,就越得不到她们,等你得到了,再好也不迟,更何况,你师妹嫁给萧凌,绝对是错中之错。”
“行……“田青山问,”大哥,你姓什么?“
“岳,你呢?“
“田。”
“田兄弟”,岳天宇道:“多谢你了。”
“没事,对了岳大哥”,田青山说,”你凭什么认定阿落一定是你的兄弟,这世上也有长的象的人啊。“
“他肩上又没有一快烧伤?“
“有啊“。
“这就对了”,岳天宇说,“他就是凌儿,不会有错。”

第四十章

萧凌午夜梦回,梦中,自己赤裸着被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抱在怀里,亲吻,抚摸,周遭是一片花海,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在他的手中,在他的唇下,快感一波波从自己的心上和身下袭来,自己淫荡的摆着那样的姿势,喊着‘哥哥‘,等待着他的侵入,“凌儿……再忍忍……哥哥还不够呢“,那男人的脸慢慢的清晰了……“啊“,萧凌猛地惊醒了,噌得坐了起来,全身的热汗,身下却是硬挺的,温度在周身蔓延,烧得他难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他……“,他起了床,喝了杯冷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认识他,那我怎么会做这种梦“,萧凌仔细的想了想,“一定是那男人白天的举动影响了他……奶奶的……那个恶心的男人……可他找的那个人也是从西坡崖下摔下来的……还很像自己……那么自己和他……“,他的头突然一阵疼痛,“不……不……不可能的……“萧凌躺回床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他早上醒来,遇到了同时开门的岳天宇,手里还牵着岳龙威的小手,“凌叔“,岳龙威跑向萧凌,抱着他的腿,“我……我不是……“,萧凌想甩开他,又怕伤了他,僵在那里,有些愤怒的看着岳天宇。
“威儿,过来“,岳天宇笑道:“别惹你凌叔讨厌。““是,爹爹“,岳龙威听话的松开手,走到父亲身边。
“我不是他凌叔“,萧凌恨恨的低喊,提起锄头又下地去了。“阿落,吃了饭再去吧。“秦樱樱出来唤他。
“不吃。“萧凌回了一句,还是走了。
秦樱樱的脸腾的红了,埋怨道:“他怎么了,发什么疯呢。“萧凌往日对她的态度虽然不是很亲近,但也不会这么无理。
“没事“,岳天宇笑笑,“他心情不好,是我闹的,我这就走,不让他看见我烦。““你去哪儿呢“,田青山出来问他。
秦圣也从自己屋内走了出来。
“参见老丈“,岳天宇礼貌的向秦圣行礼。
秦圣回了一礼,问道:“小兄弟,你带着个孩子要去哪儿啊?““也不知道去哪儿“,岳天宇说,“要是我们父子想在这里住下,这村里的人会欢迎我们吗,其实我倒没什么,就是不想让儿子东奔西跑的,他没娘,这世上就我们爷儿俩相依为命了。““哎“,秦圣叹气,“你一个男人,还带着个孩子,要是没地方去,就住下吧,这村子里的人很好,没人欺生。““多谢老丈了。““你放心吧“,秦樱樱说,“我爹爹村里的郎中,大家都很尊敬他的,他说让你住,你就住吧……可是你住哪里呢。““这个我自己能解决“,岳天宇说,“我有的是力气,盖个房子,不在话下。“田青山说,“我帮你。“岳天宇在村子的一角盖起了房子,田青山吆喝了很多村里的青年人来帮他,唯有萧凌就是不去,也不知他怎么就这么倔,村里的人也都有些不太理解,但想来岳天宇刚来就得罪了他,也就由他去了。
田青山得了空闲,来到田头,帮萧凌锄地,“阿落“,田青山开口,“你为什么不去帮帮那个人,搞得村里的人都说你小气。““小气就小气,我就是讨厌他。““他一个人无家可归,也挺可怜的。““你们可怜他,不也都去帮他了吗,怎么就缺我一个人了。““阿落……那天晚上那个岳天宇跟我说了很多他和他要找的那个人的故事。“田青山见萧凌没有吭声,又说,“我觉得还挺感人的,我说给你听听,你不爱听就当我没说……他说……他叫岳天宇……十八岁那年在西郡的大街上捡了一个八岁的男孩儿,那男孩儿长的非常的漂亮,也很聪明善良,就是不爱说话,他没有兄弟姐妹,就把那个男孩儿放在身边长大,自己一边学,一边教,他教他武功,教他琴棋书画,教他行军打仗,后来……等那男孩儿长大了……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那个男孩儿叫萧凌……可萧凌是他的奴才,他就经常打他……欺负他……后来两个人的事被他母亲和妻子发现了……萧凌差点死在家法底下……他急了……就把萧凌带进了他家的别苑里……娶了他……后来……他做了很多对不起萧凌的事……可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萧凌,因为这个……他的母亲和妻子都离开了他……最离谱的就是他不信任萧凌,在那场战争中……把他逼下了西坡崖……““够了”,萧凌喊了起来,“师兄,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你觉得我就是萧凌,我是他的……那个什么……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萧凌扔了锄头,跑到村子的拐角,岳天宇和几个青年正在热火朝天的盖房子, 他跑到岳天宇跟前,压着怒气,“这位姓岳的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好“,岳天宇跟着他到了没人的地方,“你这混蛋“,萧凌一掌打向岳天宇的前胸,那掌带着强大的内力,岳天宇硬生生没有躲,低低的“咔嚓“一声,岳天宇胸前的肋骨断了一根,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一口血从嘴角留下来,“你少她娘的装蒜“,萧凌根本没想过自己这一掌会又这么大的威力,大声喝骂,“你疯了么,你要做什么,干什么和我师兄说那些 ,你想证明什么,证明我是你的……我不是……我不叫萧凌……我叫阿落。““凌儿“,岳天宇吃力的喊他,可萧凌已经跑远了,他清楚自己受了内伤,一摇一晃的走到众人面前,追来的田青山一眼看出他受了伤,摸了他的脉,看他伤的不轻,赶紧把他架到自己屋里,把师傅也叫来,给他疗伤,上药。
“谁打得你?“秦圣大惊,“这个人有很高的武功,我的村子里没有这样的人啊。“岳天宇苦笑,“是凌儿……我来找他……可他不认得我了……““凌儿?““就是阿落“,田青山对师傅说,“这位岳大哥是阿落的哥哥。““原来是这样“,秦圣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是……我赶走了他……把他逼下悬崖的……我怕他恨我……没说……“,岳天宇忍着疼,“他可能是真的失忆了。““你来了就好了“,秦圣说,“我给他配了些药,你再多跟他说说以前的事情,他说不定就想起来了。“秦樱樱在一旁听了,有些焦虑的问,“阿落他……成亲了么?“岳天宇一笑,没有说话。
“有……还是没有“,对于秦樱樱的追问,岳天宇仍是未答。
“师妹“,田青山说,“等阿落想起来,你自己问他吧。“萧凌跑到瀑布下,纵身跳入水中,“奴才,他是他的奴才“,他拉下自己的衣衫,肩头虽然被烧得一塌糊涂,可还有一个字依稀可见,别人辨不出,可他总觉得那就是一个“奴“字,“我是么……我是那样的么……啊“,萧凌仰天喊了起来。他很晚都没有回家,一直站在瀑布下,任凭冰冷的山泉把自己淹没,“阿落“,田青山喊他,萧凌足蹬岩石,飞身跳出水中,落在水边的空地上。
“阿落,你……会……武功……“,萧凌这才意识到 ,原来自己是会武功的,不禁呆住了。
“阿落“,田青山道:”他说你会武功,看来你真的会,他真的认识你,你真的就是萧凌啊。““我不是“,萧凌跑回小院,看到岳天宇躺在田青山屋内,冲进去,抓住他的领子,“你走吧,行吗,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萧凌……我不喜欢男人“ 这句话让秦圣父女面面相觑。
萧凌的动作牵动了岳天宇的伤,岳天宇呻吟一声,说道:“凌儿,你两年没有练功了吧,不然你那一掌会打死哥哥的。““谁是凌儿,谁是哥哥,你给我住口?“ 萧凌抬手要打他,岳龙威跑进来,哭着喊,“凌叔,凌叔,威儿听话,你别打我爹爹。“萧凌无奈,气得回了自己的屋,“咣“的关上了门。
岳天宇的伤养了一个多月,骨头才接好,人也不咳嗽了,田青山带着几个朋友帮他盖好了房子,秦圣想给萧凌喝恢复记忆的药,可哪次都被萧凌断然的拒绝……没有办法,大家只能放弃。
这天晚上,萧凌独自来到岳天宇的房外,岳天宇出门拿东西,看到了他,欣喜地说,“凌儿,你想起来了么?“萧凌摇了摇头,走到岳天宇跟前,激动地说,“大哥,坦白说,我并不讨厌你,我也并不介意自己以前究竟是不是你的情人,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你了,我不愿意每天晚上都被恶梦困扰,从你来的那一天,我就一天都没有好过过,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哥,我和你无怨无仇,我打伤了你,我跟你说对不起,要是你真的爱……过我, 那么你走吧,好吗,不要打扰我了,我的头真得很疼。““凌儿“,岳天宇笑着抱住了他,“这么说,你是相信哥哥说的话,你相信你自己就是凌儿的是不是,是不是啊?你梦见什么,梦见我打你么,还是梦见我们……““你别说了“,萧凌通红的面颊出卖了他的梦境,“我知道,我知道“,岳天宇眼里有泪,萧凌还是萧凌,面对自己,他从来不会说慌。
“我不是……我不是……那样太难为情了……我是男人啊“,萧凌的头疼起来,他蹲在地上,难过得抱住头。
“凌儿,起来“,岳天宇把他拉在怀里,柔声说,“哥哥爱你,除了威儿,哥哥只有你,威儿也不能代替你。““我……“萧凌无意识的抱住了岳天宇,“不……“,他突然推开他,哭着说,“岳天宇,你要干什么?我不是萧凌,不是,我拼命的在想了,可我想不起来,我求你,你放过我吧。““凌儿,哥哥不能放了你。“,岳天宇的泪也流了下来。
“滚开“,萧凌把岳天宇推倒在地,跑回自己的屋子,他坐了一会儿,来到秦樱樱的房中,“师妹,我们成亲吧。““阿落“,秦樱樱高兴的扑进他的怀里,萧凌却漠然的望着前方,心中一片纷乱。

婚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莲台村,每天都有前来的道贺的人,秦郎中嫁女儿,远远近近的人都送来了礼物,婚期就定在了月底,秦圣是坚决不同意的,要知道爱男人和娶过女人可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比后者更让他担心,不过女儿用上了杀手锏,以死相逼,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应允。
“凌儿,凌儿……你不要这样做,哥哥求你了。“岳天宇发狂似的在屋外喊着萧凌,左邻右舍的人都跑了出来,萧凌躲在屋中,捂着耳朵不理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喊,“你走吧,我不认识你。“岳天宇冲进萧凌的屋子,求他说,“凌儿,再给哥哥一些时间好不好,不要这么快就作决定,我不吵你了,也不烦你了,你别这么做,你那样是害了你自己也是害了秦姑娘啊。““只要你走了,任何人都不会受到伤害“,萧凌跳下床来向外推着岳天宇,“你走吧,快走吧。““凌儿“,岳天宇双膝一弯,跪在他的面前,含泪道:“听哥哥一句话吧,你相信我说的那些话 ,不是吗?你怕什么啊,哥哥不再做王爷了,哥哥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人了,我对你所有的不好,哥哥都会用以后的日子补偿你,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还有威儿……你舍了命把他带给我,不想抱抱他,听他喊你一声凌叔吗。““你……“,萧凌颓然了,他面对着他,也跪了下来,同样的泪眼望着这个陌生又亲近的男人,“岳大哥,你走吧,我不能再去想了,太疼,太难受了,我承受不了,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岳天宇的话听在萧凌的耳中,岳天宇的痛苦看在萧凌的眼里,他不认得他,也想不起来见过他,除了梦里的相拥和欢爱,可看见他的泪,自己的心针扎般的刺痛,活都不愿意活,可他真的想不起他了呀,每次自己努力的翻看记忆,痛,就会翻江倒海般的侵蚀他的意志,他辨不出这样的痛究竟从哪里来,可他没有力量去对抗那样的痛,他认输了,他放弃了,他不要了,他只想做阿落了,虽然他很确定自己并不爱秦樱樱,但她是那么好的女孩儿,又对自己那么好,相敬如宾,他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不……“,岳天宇摇着头,声泪俱下。
“岳大哥“,秦樱樱走到他的身后,搀起他,“我可不可以和你谈谈。““行“,岳天宇擦干眼泪,跟着秦樱樱走到院后的树林。
“秦姑娘,对不起……我……“岳天宇明白自己的失控,他并不想给这个天真的少女带来什么痛苦。
“岳大哥,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好“。
“你很爱他,是吗?““是。““那么,是不是只要他开心,你就会开心呢?““我……“岳天宇心头一怔。
“阿落他……,为了你,很痛苦。“秦樱樱说,“我看得出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还有嫁给他?““因为我爱他,我不会伤害他,我猜一定是你伤他太深了,他才不愿意想起你,他不愿意,你说什么,我爹爹给他吃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是“,岳天宇点头,“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岳大哥,你走吧,如果你真的爱他,怎么忍心看他为了想起你,这么痛苦。“秦樱樱道:“你现在能做的,对他最好的事情,就是……放手。““放手?“岳天宇忽得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
“岳大哥,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秦樱樱前去扶他。
“没事……“,岳天宇躲开她的手,“你去看看凌儿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吧,你再想想。“岳天宇望着空灵的远山,默默站了好久,夕阳下了山,月亮升起来……
婚礼三天后就要举行了,岳天宇将自己随身的玉佩交给了萧凌,他忍着心里的痛,微笑说,“凌儿,哥哥走了,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你好好保重,好好对待秦姑娘,她很爱你,比哥哥更懂怎么爱你,哥哥以前真是笨啊……“,他咽了口泪,又说道:“凌儿,好弟弟,就算哪天你想起哥哥来了,就当作了个恶梦吧,那不是真的,只有秦姑娘才是最爱你,也是你最爱的人。“萧凌拿着那块玉佩,望着岳天宇的背影,心头苦涩难言,转身进了门去。

第四十二章

夜色,如酒般浓醇,萧凌吃过晚饭,进到屋内,看到了一袭朱红色的喜服摆在床上,心头顿时如闪电划过一般,一个情景出现在了眼前,朱红色,蜡烛的颜色,自己身上的颜色,在那和风春旭的花园,在那宫殿般的卧房外……“妾身萧凌也爱天宇哥哥。“ 萧凌想着,一口鲜血从胸中喷出,溅在了喜服上,人也跪在了床边……一幕幕灰红色的场景在脑中闪过,暖阁中的偷欢,严厉的家法,城门的相会,暖尘居里的婚礼,温床上的缠绵,毫不留情的毒打和折辱……莫童……云松……李鹤轩……被自己烧掉的奴印……战争……威儿……绝命丹……西坡崖……莲台村……陌生的男人和他的儿子……还有那句,“哥哥走了……你好好保重……““哥哥……哥哥“,萧凌疯了般的跳出了窗,向岳天宇的家中跑去,“哥哥,你等等凌儿,不要走……“岳天宇抱着儿子,关上门,正要走出院子,院门被人“砰“的撞开, 看到萧凌,岳天宇愣住了,一声不吭,天很黑,他听得到萧凌的喘息,却看不到萧凌的眼泪,“爹爹,凌叔。“岳龙威招着手喊他。
“是,是你凌叔“,岳天宇放下儿子,大步奔过去,与萧凌紧紧拥在一起,“哥哥“,萧凌哭着喊了他一声,吻上了他的唇。
“凌儿“,岳天宇抱起了萧凌,把他送进屋内,放在床上,回身哄着岳龙威,“威儿,你就坐在门口,有人来了叫一声,我和你凌叔有事做,你听见什么,都别进来阿。““哦,威儿懂了“,岳龙威听话的搬个小凳坐在了门口。
岳天宇带上了门,点上灯,扑到了萧凌的身上,“不……不……不要……“萧凌全身紧绷着推着他。
岳天宇松了手,“凌儿,你怕我么?““我……我……疼……“ 自己上次跑走,被他如何的惩罚,萧凌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无情的折磨和暴虐,让他心有余悸,更何况自己还打了他那么多次。
“放松些,放松些,别怕“,萧凌吻着他的脖颈,“哥哥不会那样了,让我看看你,抱抱你,亲亲你。““把灯关上行吗,别人会看见的。““行“,岳天宇关上了灯。
两人脱光对方的衣衫,吻着对方的全身……露珠都滴上了床单,萧凌情不自禁的爬起来,双手撑住床沿,低了腰,打开了身体,“哥哥,你来……” 岳天宇强自忍耐,没有立即进入他,而是用手和唇逗弄他的膨胀,“啊……啊……哥哥……不行了……“ 萧凌呻吟着要泄出自己,岳天宇手上用力,萧凌吃痛,立起身来,怯怯的说,“哥哥,你还要罚凌儿么,别的我都不记得了,可你说你不打我了,我是记得的,你说了好多遍呢,刚才你还说……“ 萧凌说着,简直恨死自己的没用,就算不当奴才,也还是看见他就贱了自己。
“我不是要打你,来“,岳天宇拉着萧凌的手来到自己的身后的密处,“凌儿,你想不想要哥哥。““哥哥“,萧凌抽回了手,惊讶得看着他。
“凌儿“,岳天宇抱住了他躺下,“哥哥原来不知道该怎么爱你,你在西坡崖上说的话哥哥每天都在想,是哥哥对不住你,因为知道你爱我,就那样践踏你的尊严,哥哥以后不会了,我听你的,你怕人见,我们就背着人些,你想出去玩儿,哥哥陪你,你想自己一个人也行,就算你做错了事,我也不会那么没脸的打你了,哥哥要是做错了,你也打我。““你要是再和别人那样,我可以打你么?“萧凌忿忿问他,想起莫童和李鹤轩,心里一阵怒气,又恨又酸。
“哥哥不敢了“,岳天宇笑说,“我要是再那样,你打死我。““不用打死,我也要你光屁股撅着,让我打。““行,我全答应你。““这可是你说的“,萧凌道:“你可不能反悔。““还有……“萧凌又说,“ 为什么只有你上我啊,我也要上你。““行,这次我上你,下次你上我,我们轮着在上。““你……真的答应么?“萧凌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岳天宇笑着,“我刚才不是让你上我了,你不要,那还是我上你好了……“,他作势要把萧凌翻过来,萧凌猛地翻到他的身上,分开他的腿,用自己的欲望顶住岳天宇的密处,可他没敢马上进入,问他,“很疼的,你行不行。““不行,要不我上你“,岳天宇笑着伸手拉他,“趴着吧你,下次让你跪。“,萧凌用唾沫润滑自己,身子向前一顶,“哎呦“,岳天宇疼的骂他,“你他奶奶的不会轻点儿。““不会“,萧凌喘息着说,“跟你学的。““厄……厄……“,随着萧凌的抽动,岳天宇又疼又爽的呻吟起来,“秦姑姑“,岳龙威在门口大声的喊。萧凌赶紧从岳天宇身上爬下来,两人飞快穿齐了衣服,推门出来,看到两人肩并肩的亲密,秦樱樱哭着跑开了,“师妹……我“,萧凌想去追她。
“待着“,岳天宇喝退了萧凌迈出去的腿, “屋里去,这件事我来解决。““是,哥哥“,萧凌抱起地上的岳龙威,亲他道:”威儿“。
“凌叔,你想起威儿了么“岳龙威抱紧萧凌的脖子。
“走,和叔叔睡觉去,叔叔给你讲故事。“,萧凌抱着他,看了看岳天宇的背影,转身进屋去了。

最后一章

莲台村的婚礼如期举行了,新郎不是萧凌,而是换作了田青山。岳天宇和萧凌坐在莲台峰上,望着秦家闪亮的灯火和喧嚣的鼓乐,喝着村人自酿的酒,萧凌的腰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是在峰上玩耍的岳龙威。

“凌儿“,岳天宇搂着他问,“你想去哪儿,哥哥带你和威儿一起去。““不去了,我觉得这儿挺好,山好,水好,人也好,善良又大度,我们两个没什么,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也不在乎,可是威儿还小,我不想让他生活在世人奇怪的眼光当中。““有什么奇怪的,你还想得挺多。““能不想吗?“萧凌道:“我把他带给你是想让他能和亲生父亲在一起健康的活着,不被母亲和舅舅连累,可现在,我们两个大男人成天卿卿我我的,世上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让威儿小时候怎么面对旁人,长大了怎么娶妻生子,以前你是王爷,别人心里想也不敢说,可现在呢,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却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情感,威儿他……能受得了吗?““你管他呢?累不累啊,他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受得了受,受不了也得受,别人有爹娘,他有两个爹,也就是这么回子事,有什么大不的了。“岳天宇不屑的喝了口酒,“你还想他娶媳妇的事,这小子还不定是不是跟我一样喜欢男人呢。““不行“萧凌断然道”威儿不能喜欢男人,我们应该让他成为正常的人。““怎么不正常了“,岳天宇生气了,“你是说我不正常,把你也变成了不正常的了,是不是?“,他站起来,砸了酒壶,“萧凌,你这小混蛋,我不想和你发火,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你要是嫌这样不正常,我马上带着威儿走,他只有一个爹,就正常了。““哥哥“,萧凌抱住他的腿,“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你别生气了,你说怎么就怎么,我也是为威儿好,怕他以后……“岳天宇又坐下来,抱着他,“凌儿,不用想那些,不管我们怎么掩饰,总有人会告诉他,他爹是喜欢他凌叔,而不是一个女人,与其让别人告诉他,不如我们告诉他,他爹就是爱他凌叔,他凌叔就是爱他爹,他们有和常人不一样的爱情,但那也是爱情,不是虚伪,不是欺骗,不是喜新厌旧,不是三心二意,我们可以为了对方去生,去死,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不敢让他知道的,反正他是个男孩儿,我们做点什么事情还更方便了呢。““方便什么啊“,萧凌笑道:“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干吧,他是男孩儿,那种事,学得太早会生事的。““他敢,“岳天宇道:“那得看我们怎么管了。“十六年的日子,象沙漏般不停的流着,为了不让岳龙威太早接触性事,岳天宇和萧凌在悬崖壁突出的石台上搭了一间木屋,两人想要欢爱的时候,就到那里去,没有卓绝的轻功,根本不可能跃得上去。简陋的小院里,最长听到的就是岳龙威挨父亲和叔叔苦打的哭声和求饶声,打架斗勇会挨打,念书学武不够用心会挨打,玩的过头忘了回家吃饭也会挨打。在莲台村里,岳龙威是最懂事,最讲礼貌,最谦逊,也是最俊美的少年。
天晚了,萧凌看着桌上变冷的饭菜和岳天宇如铁的脸色,劝着他,“哥哥,威儿大了,说不定有什么事呢,你问清楚了再发火。“又等了一个时辰,岳龙威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急着说“爹爹,凌叔,对不起,我在山里迷路了。““哼“,岳天宇哼着说,“迷路了,这么好的借口你都想得出来,说,去哪儿了。““哪儿都没去,真是迷路了。“,岳龙威小声嘟囔。
“再想,去哪儿了“,岳天宇又是大声喝问。
“没有。““想不起来,去吧,把藤条拿出来。““是“,岳龙威看了看萧凌,见萧凌也不理他,走到屋里把藤条拿出来,跪在岳天宇面前举起来,眼泪汪汪的,“爹,威儿没撒谎,凌叔……“,他求救的般的看着萧凌,萧凌只道:“说实话,说实话凌叔给你求情。““我……真没……“,看儿子吞吞吐吐说不出句整话来,岳天宇拿过藤条,指了指地,岳龙威苦着个脸,把裤子褪到脚踝,低了肩膀,高抬起满是伤痕的屁股,这也就是自己的家在村子的边角,这个时辰不会有人经过,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他非得臊死不可。岳天宇用手把儿子的上衣向上推一推,岳龙威整个臀背,大腿都露了出来,仔细看下,全都是藤条的痕印,岳天宇毫不手软,挥了藤条就打,挨了几下,岳龙威就哀嚎起来,“爹爹,饶了我吧,我不敢回来晚了……凌叔……救救威儿……疼……““把嘴闭上。“ 岳天宇一脚脚踢着儿子,让他保持挨打的跪姿,手下不停的揍着。
“爹……凌叔……“,岳龙威哭着,一动不敢动。
“还喊“岳天宇喝道:“去,道边上跪着去,你大点声音喊,让人都来看着“他提起儿子就往外拎。
“不,爹爹,饶了威儿,我不喊了“,岳龙威闭上了嘴,只有闷声哭泣。
远处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走来,岳天宇停了手,萧凌把外衣披在岳龙威的身上,同村的张伯找他们来借斧头,看到岳龙威伏跪在地上哭,虽然身上盖着衣服,也能想象那孩子的可怜,准是又被父亲和叔叔脱了裤子教训,他看看岳天宇手里的藤条,笑着劝道:“孩子大了,别这么打了。““小子不服管。“,萧凌送走了张伯,岳天宇扯开了儿子身上的衣服,又是几下藤条,都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爹爹“岳龙威低声地哭,“凌叔……我不敢了……不敢迷路了。““还说迷路“,岳天宇手下打得更狠。
“哥哥,够了,别打了,他不想说,你也问不出来。““我不信问不出来“,岳天宇推开萧凌,又再打了几下。
“哥哥“,萧凌夺下他手里的藤条,“威儿,起来,上药去。““给我,今天我打不出他的实话,就算白当他爹。“岳天宇还要抢那藤条。
“哥哥“,萧凌把暴怒的岳天宇拉到一边,笑说,“哥哥,消消火,留点力气,我们一会儿还要到崖上去呢。“岳天宇轻笑,“想了。““是,想了“,萧凌笑着说,“你没撒够火,就打我,我让你打。““行,一会儿我弄不死你的。“萧凌把岳龙威扶进了屋里,给他上了药,让他自己吃饭,和岳天宇一起上了高崖。
岳龙威吃过了饭,趴了一会儿,忍着疼穿起了衣服,他还要去和田青山和秦樱樱的爱女田宁相会,要不是为了在林子里找个可以说话亲吻的地方,他也不会挨这顿臭揍。
刚到门口,就看见田青山站在那里,“田叔叔“,岳龙威心虚的喊了一声。
“嗯,你爹和你凌叔呢?”
“出去了,您找他们有事?““有“,田青山道,“你去把他们给我找来,我有事跟他们说。““什么……事啊?“田青山一笑,“你快去吧,田叔叔不会告你的状的,看你这一瘸一拐的,又挨打了吧。““嘿嘿“,岳龙威搔搔头笑,“我去替您找去阿。“他跑到崖下,一跃跳了上去,木屋内的声音让岳龙威停住了敲门的手,他顺着门缝,借着灯光向内望去,看见凌叔和爹爹全都是一丝不挂,互相吻着,下身都是膨起着,两人身上挂满汗珠,不大一会儿,凌叔跪下去,爹爹进入了他,在他身上不停抽动,两人喘息,呻吟,“啊……啊……厄……哥哥……哥哥……“,“凌儿……凌儿……“岳龙威看了一阵,不敢出声,转头跳了下去,止不住一阵口干舌燥,他忘了田青山还在等他,径自跑去和田宁约好的地点,美丽的少女在那里左顾右盼的等他,看他跑过来,轻嗔道:“龙威哥,你怎么才来啊,害我等你这么久,我……“她的话未说完,就被岳龙威的舌头顶了回去,少女嘤嘤的娇吟和甜甜的体香,让岳龙威把持不住,他把田宁按在地上,扯去她的衣衫……
二个月后,“岳天宇,萧凌你们给我出来“,田青山夫妇气呼呼的来到岳天宇和萧凌的院子里。
“怎么了,田兄弟,秦家妹子“,岳天宇不知他们为何如此生气。
秦樱樱红着脸气道:“田宁怀了龙威的孩子了,你们说怎么办啊。““什么“,岳天宇和萧凌相视一惊,“威儿,出来。“岳龙威听到秦樱樱的话和父亲的喊声,拿着藤条,蹭挪着走出来,跪在地上,“爹爹,凌叔,饶命啊。““威儿“,萧凌虎着脸问他,“你喜欢田宁吗?““喜欢,可喜欢了。““真的?“萧凌又问。
“是“。
萧凌哈哈一笑,一巴掌打到岳龙威脸上,岳天宇抬腿就是一脚。
岳龙威吓得伏地发抖,“爹爹,凌叔,别打了,我真是喜欢女孩子的,我对男孩子喜欢不起来,我和你们不一样……““闭嘴“,岳天宇回到屋内,拿出两张银票给了田青山,“田兄弟,这是我岳家的聘礼,找个好日子,让他们成亲吧。““这么多,用得着吗,我们又不是卖女儿。“,田青山看着手里的四千两银子的银票,那是可以再建几百个村落的钱。
“我早告诉过你,我岳家不是小门小户,银子,我身上有的是,为了凌儿,我才窝在这里。“,岳天宇笑道:“反正这些钱我也没地方花,给两个孩子吧。““收着吧“,萧凌把银票压进田青山的手心,笑道:“给外孙子。“……
莲台峰上,岳天宇和萧凌望着那远处飘舞的红绸,心头感慨万千,萧凌问,“哥哥,你身上还有银子吗。““有,有的是“,岳天宇笑道:“那天上茅房没带纸,差点就用了。““哥哥,凌儿想出去走走,你会陪我去吗?““你想去哪儿?““海角天边……““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好……““哥哥……““凌儿……“两人信步走出莲台村,夕阳把一对牵手的身影映的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