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竭力控制住狂跳的心,假意琢磨着,看着明举起的答案后,用手抠了抠脑门道:“嗯……技术犯规有六种,一是消极搂抱对方;二是处于不利状况时举手要求暂停;三是有意拖延比赛时间;四是……”
东不似水衣心理素质好,虽看着答案但怕被郎煌发现,一条问题回答的是磕磕巴巴,等答完后满脑门全是心虚的汗水。
以为是东还不是很熟悉才会结巴,郎煌也不怀疑,又抽了两三个常识问题后,见东虽然回答的不利索,可是还算回答正确,满意的点了点头,嘱咐了东一句“这两天没事自己再多看看,熟悉一下就行。”转过头又吩咐水衣先下去准备打选拔赛的场地后,便让两人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到了外面的走廊,一直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且绷紧全身神经的东才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满脸心虚的汗水后,佩服的拍着水衣肩膀道:“嘿!我说兄弟,可真有你的啊!居然装的跟没事人样,哪像我,唉!腿都吓软了!”
“嘘!小声点!”水衣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才得意洋洋的俏皮的说:“那当然喽,你也不看看是谁想出来的!”话刚说完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明在窗外,担心会被郎煌发现窗外的异样,不敢太大声,水衣拉过东就是一阵耳语,然后再赶紧的又返回了办公室。
先停在办公室门口张望了下,看见郎煌还坐在椅子里,水衣不由暗松口气,瞄见窗外明正探头探脑的身影,快速的抛去稍安勿躁的眼神,一回头正好看见郎煌狐疑的眼神也朝窗外瞟去,心里一惊,水衣故作欣喜几乎是用小跑的进去,挡住郎煌向外探视的视线,耍赖般的缠着郎煌要求给予奖励,以便掩护窗外东和明的顺利离开。
“奖励?”收回对窗外的疑虑,抬头看了一眼撒娇的水衣,郎煌眼含宠溺却不解的问:“不是允许你玩电脑了吗?还要什么奖励?!”
余光瞅见窗外两人已安全撤离,水衣抠了抠脑门打着哈哈道:“啊,没什么,我就是想看哥还记得不,既然哥记得,那就行了!呵呵,那没事的话,那个哥,我就去准备场地了啊!”
“哦,你小子是怕我说话不算话,到时赖账啊?”嗔怪的瞪了一眼笑得尴尬的水衣,郎煌抬腕看了下时间,才一本正经的道:“放心吧,哥说话算话,说让你玩就能玩,去吧,小衣,比赛的时间快到了,还不去准备?”
“知道了,哥,呵呵,那我走了啊?”见郎煌点了点头,水衣不再逗留快速的离开办公室,不过刚离开又伸着脑袋进来问:“对了,哥,刚才忘了说,我既然过了,那以后早上的体能处罚可不可以免了?”
想到今天下午确定人选后,以后的训练量只会多不会少,比起处罚也轻松不了多少。看着门口一脸期待的水衣,郎煌不说破只是平静的道:“行,看在你小子今天表现好的份上,处罚就免了!”见水衣高兴的还立在门口,不由低吼一句:“还不快去准备?!”
门口期待的小孩一听完郎煌的答复立马高兴的跳起来,听见催促的低吼俏皮的冲郎煌做了个鬼脸,便跑向了此刻正等在外面的兄弟。郎煌一见水衣的顽皮劲,望向门口勾起嘴角宠溺的笑了笑,然后低头写着未完的教程。
刚写了几个字,想起刚才窗外好象有什么动静,停下笔,郎煌站起身走向窗边狐疑的向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任何异样,围墙里空旷的只有风声,围墙外坡地还是一片坡地,树也还是那些树,心里暗笑自己的多心,郎煌关上窗子后,又继续返回桌边做着未完的事。
下午的选拔比赛虽对队员们来说都有点兴奋,但毕竟有大半都还是学生,没有实战经验,不像水衣和东以前可都是打架高手。所以在经过了两个小时但不是很激烈的对抗比赛后,几乎队员们表现出来的都很稀松平常,发挥也一般,而打法也是大同小异。
水衣拉着东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该选谁,技术到位的可是体力却不行;这体力好的吧,动作技术又不到位也不规范。选来选去到了最后,水衣只得满脑门汗水求助于一边充当裁判的郎煌,商量了下才决定让体力耐力都挺平均的沈斌为最后一个名额,才算结束了枯燥乏味又平淡无奇的选拔赛。
结束之后,郎煌照例又让水衣把章程复印了一份交给沈斌,望着面前三个即将第一次参加比赛的选手,除了水衣,其他两个人脸上都布满着紧张、兴奋还有隐隐的胆怯,为了缓和东和沈斌的紧张情绪,郎煌平和的看着他们俩道:“第一次参加比赛,我知道你们都很兴奋,也很紧张。这次让你们参加比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经!吸取比赛中其他选手的散打战术和技巧,总结比赛的经验,其它的都不用去多考虑。比赛的时候只要记住三个字‘平常心’!”
看着若有所思表情各一的三人,郎煌又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关于比赛的章程你们都有,先熟悉了规则,以后比赛的时候会轻松的多,到时尽管放开手去打,不用顾虑太多,因为你们是第一次参加比赛,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们拿名次,要的只是你们从比赛中学到了什么?”
东和沈斌本就担心选是选上了,要是参加比赛赢了倒没什么,可要是输了的话,到时害怕被教练追究,更会怕被其他人耻笑,现在一听教练不要求他们拿名次,两人都不由的心里一松。
而郎煌话刚落,水衣马上就开口问:“那教练,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啊?”
“至于训练……”郎煌想了想才道:“等国庆假期结束后就开始。”
水衣三人听完可以过完国庆节才训练,都掩藏不住高兴的神情,一个个的乐开了嘴。
“不过……”瞧着三人的高兴劲,郎煌话锋一转严肃的说:“虽然是让你们假期过后才开始训练,但我希望你们三个放假的时候别尽顾着玩,而忘了练习!收假结束后,我会给你们做体能测试,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谁要是体能没过关或是后退,你们三个的训练科目都会翻倍,没得商量!”
水衣听完抬眼瞄了一眼旁边的沈斌,心想着自己和东体能肯定是过的了关的,就不知道他的体能如何?虽然刚才的选拔赛沈斌的表现比其他队员要平稳的多,可是一看就是那种好好生,不像自己和东可是打过架的,体能测试如果他过不了关,自己和东岂不是要被连累?想到这,水衣不满的小声对着东嘟哝了一句:“凭什么谁过不了关,我们就都要被罚啊?”
两人相互一望,都悲苦的瘪了瘪嘴,同时又吐了吐舌头,看向一旁的沈斌,发现他还是站的规规矩矩,脸上不见一丝不满或者不高兴的样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水衣心里不由坏心的想:如果告诉沈斌,让他知道即将到来的魔鬼训练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吓晕过去呢?!
耳尖听见水衣的抱怨,郎煌不露声色朝抱怨的人儿瞪了一眼后,平静的看着三人:“节前这几天的晨练和晚间训练照常进行。今天就先这样,穆水衣留下,你们两个可以先走了!”
“对我刚才讲的话有意见是不是?!”待东和沈斌一离开训练场,郎煌盯着水衣悠悠的问了一句。
“不是有意见,而是哥……”水衣说话间瞧见郎煌的眉头威胁般的挑了挑,记起现在郎煌扮演的是教练而非自己的情人和师兄,立即改口叫了声:“教练!”
瞧见郎煌的神色缓和了些,水衣撇了撇嘴才继续辩解说:“我只是觉得体能好或不好都是自己的事,如果真的有谁体能不行就罚谁好了,凭什么其他的人也要跟着受连累啊!”
听水衣那意思哪是没意见,简直意见大大的有!瞟了一眼明显不服气的水衣,郎煌说了一句“跟我到办公室!”便径直转过身走在了前面。
水衣不明白郎煌为什么对自己说的是既不反驳也不回应,却要让自己去办公室。狐疑的偷瞧着郎煌,却不见一丝表情,水衣只好也不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
“从今天的选拔赛里看出了什么?穆队长!”一见水衣进来就往沙发走去,郎煌挑了挑眉,严肃的问了一句。
正准备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的水衣,被“穆队长”三个字给叫的愣了一下,看到郎煌认真的神色,只得无奈又规规矩矩的站在办公桌前,不怎么高兴的嘟哝了一句“看出?没看出什么啊!”想到下午的比赛,不由心想:除了枯燥乏味,表现平平之外,还能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倒是想起了下午看明递的如大字报似的章程,想到晚上回家可以玩电脑,不由幻想着自己现在已经身在电脑房打着CS了。
“身为队长,对下午的比赛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看法吗?!”听似平常的问话,却不难听出其中的严厉,看着水衣一副雾煞煞神游天外的样子,郎煌的眼神如刀般射向水衣。
感受到慑人的眼神正紧盯着自己,遐想的水衣立时屏息凝神,身体也习惯性的绷紧,将脑海里的游戏幻影抛至角落,畏惧的瞥见郎煌严厉的眼神,头皮不由一阵发麻,低着头嗫嚅着:“嗯,看法……就是……就是……”
就是了很久,却不见郎煌打断,抬头一瞧居然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水衣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看法就是队员们实战技术不行,体力也弱。”说完后就低下头不发一言。
“完了?”扫了一眼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答的水衣,郎煌阴霾的说:“那好,现在我想问问你,导致这些问题的原因?”
踌躇了良久,水衣才呐呐的说:“体力不行的大概是平时没有加强体能训练,技术不行的大概是练习的时候没用心……”
听完水衣的回答,郎煌暗哼一声,算你小子还不是太笨!接着又道:“既然知道原因,那我倒想问问你,平时训练的时候你这个当队长的是怎么带领队员的?”
水衣脸上一红,心想着以前是做做样子,而这两个星期自己光被处罚的项目就累的半死,哪还有心情管其他人练的如何啊?更何况是带喽!可是想归想,但却不敢真的就说出口,只得闷闷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发一词。
瞪着不发一语的水衣,郎煌悠悠的问了一句:“怎么,答不出来了?”随后话锋一转,变的严厉百倍:“哼!你该庆幸即将参加的是个人比赛,而不是团体赛,要是团体赛,你自己说说,依现在整个社团的样子能拉的出去见人吗?!”
见水衣不说话,只是脸上的红晕又增了一分,郎煌不饶人的继续道:“不检讨身为队长却未履行职责的过错,还说什么凭什么一人没过,就全体连带?!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即使是个人比赛,你们的得分到时是会计到团体赛总分里的,更何况你们三个代表的是学校,是集体!三个人的队伍都带不好的话,何况整支队伍!?”
严厉的责备使水衣哑口无言,脸也更红了几分,没想到刚才和东的嘟哝会被郎煌听见,心里虽不满却也无从辩驳,一来郎煌没当场说破还是给自己留了面子,二来下午的选拔也确实让人差强人意,如果平时训练的时候自己多留意一下,也许不会这么差的吧。
心里暗自懊恼着,脸上也不由浮现出悔意,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却听见郎煌的电话响了,暗吁一口气后,却听见郎煌好象在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我等两天就过来”之类的话,想着等两天就是国庆节加中秋节了,难道哥不在家过节了吗?
想和郎煌一起过节的水衣不想郎煌离开,刚走了两步叫了声哥,却见郎煌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好暂时强压心里的疑问,咬着嘴唇在一旁无奈的等着郎煌挂电话。
瞧见水衣脸露懊悔的神色,郎煌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太重,担心水衣心里会有负担,到时免不了怄气又不理自己,刚想说几句缓和的话,电话却响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接了电话,一会儿回家后再好好给水衣说说。
电话是S省体协的卫云程会长打来的,说是今年比赛场地的规格有变动,还有裁判人选和各个学校参赛队员的选拔,让自己过两天趁国庆节放假的时候过去商量下。因为平时学生们都要上课,所以参赛的学校认为不如趁国庆节期间再作选拔,既不影响参赛学生的学习,也当是赛前的热身。当然作为金牌教练的郎煌也自然是要到场的。
听着电话,郎煌顺手翻了下桌上的日历,发现国庆中秋两个节日只相差两三天,看见一旁脸露期盼不愿自己离开的水衣,郎煌不想让水衣不高兴,于是推托自己有事可能一时来不了,让他们决定了就行。
推了半天会长仍不放弃,说什么赛前还要开次研讨会,还有比赛的一些相关事宜要征询一下意见,卫云程在电话另一边急的直说,你可是散打协会的会长,你如果不来,到时比赛被我们这些门外汉瞎折腾一番,你非跟我们急不可!
郎煌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虽心有万般不愿但也无法再推脱,散打比赛规则繁琐,如果自己真不去的话,到时候若真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也说不过去,无奈下只得答应过两天就去,话刚说完就见水衣垮着个脸,心里一叹明白水衣大概知道自己无法与他共渡佳节了。
挂了电话,看着水衣失落的样子郎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思索良久才歉疚的说:“对不起,小衣,国庆节我不能陪你了……”话未完见水衣噘着嘴不看自己,又弥补似的道:“国庆过不了,哥答应你中秋节回来陪你,好吗?”
“那要是中秋节你也赶不回来呢?!”微抬起头,水衣闷闷的说。
“呃!”愣了一下,郎煌也不好肯定的说中秋节能赶的回来,想想如果真的到时赶不回来,指不定水衣又会怎么闹腾,毕竟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过中秋节。沉吟半晌,郎煌试探性的说:“要不这样,小衣,你和我一起去省城?顺便还可以看看其他队员的比赛,就当是学习经验怎么样?”
本想答应郎煌一起去,可是听完后半句,想起下午无趣的选拔赛,水衣心想与其和郎煌去省城看无聊比赛,还不如在家玩游戏的好!虽然郎煌不能陪自己过节,心里难免会感到失落,但是水衣一想到郎煌离开,自己就可以无拘无束的玩电脑,心里不由一阵暗爽,脸上却故作失望的看着郎煌无奈言道:“算了,哥,我就不和你去了。你去省城是开会,我跟去也会无聊的,我看我还是留在家里好了。”
郎煌想想也是,虽然有比赛但自己去那边主要是开会,到时就不能陪水衣,但想到中秋不能陪水衣过,郎煌还是不放心的问:“真的不去?那要是中秋我真的赶不回来,你可别怪我哦!”如果郎煌知道他的魅力还不如电脑,估计也就不会这么问水衣了。
翻了下桌上的日历,水衣看离中秋还有五六天,看着郎煌平静的说:“嗯,哥我不怪你,你去吧,再说中秋不是还有好几天吗?如果真的回不来,你就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
“那好吧。”郎煌也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想起水衣章程已经过关了,也该是让他训练的时候,“小衣,既然你规则背熟了,回去后先去木屋,我准备……”
“哥,不是说节后再训练的吗?”一听回家就进木屋,水衣心里千万分不愿,因为进木屋就意味着要训练,本来和东约好晚上一起打CS的,看这情形晚上岂不是打不成了?水衣急的忙打断郎煌的话。
望着满脸着急的水衣,郎煌耐着性子解释说:“不错,我是说过节后训练,但是那是没有接到电话之前。本来是打算在假期里让你进木屋训练的,可是假期我不在,再说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比赛了,所以对你的训练只有提前进行……”
看见水衣边听边撇了撇嘴脸上霎时写满不满和烦躁,郎煌不再温和而是严肃的说:“把你那不耐烦的样子给我收起来!今天让你进木屋只是让你先熟悉一下,到时我会给你做示范动作。我不在的时候,你晨练和晚间训练就自行在木屋里练,听清楚了?”
水衣见郎煌严厉起来也不敢再说什么,弱弱的“哦”了一声,听见郎煌叫回家让他别磨蹭,噘着嘴闷闷不乐的跟在身后走着,想到晚上玩不成电脑,心里便犹如猫抓般的心痒难耐。
站在木屋里,等郎煌换衣服的水衣没啥兴致,无精无神的看着屋子中央那张拳击台,无聊的用手轻轻击打着天花板那些悬挂着的拳击袋,心却走神的想着和东约好的CS战场。
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的郎煌一进门瞧见水衣无精打采的样子,皱着眉头轻咳了一声,将恍神的小孩拉回现实,“想什么呢?”
突现的声音令水衣一惊,眼见郎煌健壮的身躯和六块漂亮又平整的腹肌,水衣咽了咽口水,呐呐的说:“呃,没……没想什么。”
打开灯,瞪了水衣一眼,郎煌才吩咐道:“去门口,好好看着!”手指对着墙壁上镶嵌的按钮按了一下后,一个虎跃人已经上了拳击台。
走到门边水衣还未来得及靠上墙壁,就闻耳边一阵“呼呼”声,未及细看,只感觉一团团的黑影在屋子里跳动,凝聚心神才看清拳击台周围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拳击袋,此时正大幅度的摆动着从不同的角度往拳击台冲去。
瞠大了双目看着那些夹着风声又去势汹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高忽低不断变幻的拳击袋,再一看郎煌敏捷矫健的身手,令水衣又心惊又佩服的想:今天算是领教了何谓真正的高手!自已和郎煌的身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自愧不如!
面对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的拳击袋,只见郎煌不慌不忙仿若闲庭信步般应付自如。身子灵活的在拳袋中穿梭,悠悠的一偏躲过一个,顺势一个侧踢又踹飞一个,双手不停使用着不同的拳法,击打着攻向上半身的拳击袋,双腿则快如闪电的变幻着步法与腿法击打或躲过袭向下半身的拳击袋。动作之快、力道之猛、身形之灵巧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看的水衣是眼花缭乱,心底也越加佩服。
随着四周的袋子攻势越来越凶猛,水衣手里也不由为着台上的郎煌捏着一把汗,可郎煌却不见半点慌乱的景象,手与腿的动作越来越快,行云流水轻松的仿佛象是孩童间的嬉戏,虽快动作却干净利落,身形也不曾见一丝拖泥带水或停滞。
大概打了十分钟,拳击袋的攻势才渐渐由强转弱,继而缓缓停止晃动,静静的垂吊在天花板下,屋里又恢复了已往的平静,仿佛刚才发生令水衣惊心动魄的一幕都只是水衣看到的幻影而已。
抖了抖手臂与修长的双腿做了放松,郎煌才跳下拳击台走向傻呆呆的水衣,轻唤一声:“小衣……”
还兀自沉浸在郎煌所带来的强烈视觉感官中,没发现郎煌已经跳下拳击台朝自己走了过来,听见那声唤再望着脚底那片阴影,水衣才渐渐醒过神来,带着梦幻与崇拜的眼神,望着犹如希腊神话天神般的郎煌,脑海里存留的强悍记忆只能令水衣无限惊诧的冲郎煌竖着两个大拇指,连说了三个字“强!真强!”
失笑的看着水衣,郎煌轻拍了拍水衣脸庞,戏谑的逗着水衣:“小衣,光说强可没用,刚才的步法和拳路可看明白了?!”
原本充满钦佩亢奋的水衣闻听此话瞬间呆愣,刚光顾着看郎煌精彩又慑人心魄的表演,自己哪曾去留心用的什么步法和拳路啊?看着郎煌怔忡了半晌,眼见郎煌的眉毛危险般的挑了挑,水衣很明智的没有撒谎,但声却小如蚊咽的嗫嚅道:“哥……我……”,
见水衣这副模样,郎煌心里了然,没有责备却轻快的说:“你刚才没注意到我的步法和拳路,我不怪你,是我一时习惯性的选择高难度练习,你没看清也是正常的。其实今天让你来只是熟悉一下,刚才问你只是试探看看你有没有对我撒谎,答案很令我满意。小衣,如果刚才你说看清了我会相信才怪!”
听着郎煌的话语,想起刚才自己差点点就想撒谎,水衣不由暗自吁口气,不过一想到郎煌居然只是试探自己有没有撒谎,而害自己心慌不已,吓个半死,不高兴的噘起嘴水衣对郎附上很不满意的白眼一枚。
知道是自己玩笑似的试探令水衣不快,郎煌忙岔开话题:“你一定很好奇这些拳击袋为什么会自己动是不是?”见刚还不满的小孩闻听此话后脸上的好奇一览无遗,郎煌也不卖关子,手指着墙壁上的按钮解释道:“喏,这个大的红色按钮是用来开关的,下面三个小按钮分别代表易、中、难。也就是控制拳袋的击打力度和攻击速度。”
听着郎煌的解说,水衣忙凑上前去瞧着如手掌般大小嵌在墙壁中的按钮,好奇的用手去按了一下‘易’,刚还静止悬挂的拳袋便或左右或上下的摆动起来,却比方才郎煌示范的时候慢了许多,摆动的弧度也是不能和刚才相提并论的。
随手接住一个正袭向自己的拳袋,早前本以为只有弹簧连接的拳袋,细看之下才发现其实是弹簧中间还有一根细细的金属线,恍然大悟之后心里忍不住为这奇妙的方法所惊叹,转过头,惊讶的看着郎煌水衣忙不迭的问:“哥,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的?!”
笑看着满脸惊奇的水衣,郎煌难得一见的学着水衣平时俏皮的动作,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轻松愉悦的说:“就用这里想出来的呗!”
“啊……哥!”水衣一见立马不依的闹着:“快告诉我啦,不带你这么逗人的!”
“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郎煌轻笑两声才认真的看着水衣说:“以前跟着师父练反应的时候,屋子里是用绳子挂的布沙袋,沙袋要靠自己击打才会动,那时候练累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拳击袋能够自己动该多好,那样的话打起来也不会象自己练的时候没章法,乱打一气,而且如果能自己动的话也会让练习的人捉摸不透,也会更具有实战性。”
用手轻拍着垂吊的拳袋,郎煌轻松却带着自嘲的说:“在国外闲暇无聊时我就对着家里的拳袋做实验,最初是将原始的绳子改成强力的弹簧,但是结果却是差强人意,因为弹力太强,好几次都没控制好力度,老被强大的回弹力打的鼻青眼肿。后来看见电风扇叶的转动,想着如果能用电力控制强弱大小,不是更好?!后来经过改造,就有了你现在所看到的与众不同专练反应的拳袋喽。”
听着郎煌的讲述,也了解了郎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水衣心底除了佩服也不由为自己以后的训练暗自捏了一把汗,讨巧的蹭着郎煌手臂,“高!哥!你实在是高!哥!你真聪明!”嘴巴甜似蜜糖,心里却在祈祷郎煌最好忘记让他训练的事。
“行了,少拍马屁了!”拉开如八爪鱼的水衣,郎煌严肃的说:“小衣,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晚你必须在这里练满一个小时才能休息,先从易开始练……”
“哥,我想练和你刚才的一样!”打断郎煌的话,水衣脸上写满不屑和挑战,明摆着是接受不了居然让自己练最简单的,虽然不想这么快就投入训练,但是听见郎煌居然让自己从最简单的练起,不服输的性格便显露无异。
“不行!”严厉的驳回水衣的要求,郎煌瞪着不服气的水衣说:“凡事总要讲循序渐进,再说这儿你从没有试过,受伤了怎么办?想练难的也行,得等到我回来审核过关,才可以练。”
不放心的看着将头偏向一边不甩自己的水衣,郎煌加重语气严厉的嘱咐说:“我回来之前,你只准练易!奉劝你一句,在擅自提高练习程度前,自己先想想后果!”
本想着郎煌一走,反正天高皇帝远,到时自己做什么郎煌也管不着,可一听严厉的话语,身后某个部位神经质的跳了两跳,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哦了一声,水衣也不敢再多作辩驳。
直到走出木屋,水衣仍然噘着嘴闷头不语,郎煌猜着是方才自己所说关于练习的方式让水衣不认同,才会如此。轻轻的关上屋门,郎煌将别扭的小孩拉近身前,手指轻轻一勾水衣的下颌使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温和而认真的说道:“小衣,我知道让你从最简单开始练起,你心里一定很不满,也不服,对不对?但是,之所以我要求你这么做,我是害怕你会受伤,毕竟你对里面的设施不熟悉,万一要是……”
“哥!”郎煌关切而温和的话语令水衣心里暖洋洋一片,抬起头打断郎煌未尽的言辞,轻咬了一下嘴唇水衣看着另一半认真柔和却带着一丝疑问的眼神,勾起嘴角狡黠的一笑之后,水衣使坏般轻吻上郎煌的嘴唇。
虽惊诧前一分钟还在生闷气的水衣为何现在会如此,但面对如此可爱调皮的水衣,郎煌毫不含糊的回应着水衣捉弄的咬吻,没两下就夺回了主动权,不一会儿功夫便吻的水衣脸颊红似夕阳西下漫天的晚霞,气喘吁吁了。
寂静的后院里晚风轻抚过树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天空里几只飞鸟轻轻且安静的飞过,似不想惊动下面正你浓我浓的两人,刚升起的月亮也被这情景弄的不好意思,躲进了云里,只露出小半张脸悄悄洒些微弱的光映着地上的情人,此时无声胜有声,仿佛时光就此停住。
过了半晌,寂静的后院除了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某个被吻的晕头转向的人儿才发出粗重的喘气声。缺氧脸蛋儿红红的水衣不停的用手抚着心脏,大口吸着气,不甘主动变被动,忿忿的瞪了一眼郎煌,踩了一脚还一脸意犹未尽郎煌的脚丫子,便飞跑进屋里,对于身后传来的促狭笑声故作没听见。
吃罢晚饭,在郎煌的应允下水衣便一头扎进了电脑房,一进CS东和明已经玩了有一会儿了,打过招呼三人便沉浸在虚拟的网游世界里。
疯狂的一阵扫射、爆头取得游戏胜利之后,水衣三人趁换装备休息的时间聊了起来。
“东,国庆假期你打算怎么玩?”快速的敲过去一排字之后,水衣灵活的动着键盘检查着武器。
“睡觉打游戏呗,还能怎么玩?!”东快速的回了一句又紧跟着问过来一句:“对了,水衣,明那小子说不如假期去钓鱼,问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了!”
“可是马上要集训了,教练会同意让你去吗?”
“只是钓鱼,应该会同意的吧,再说教练过两天要去省城,国庆节不会在家!”
“教练要离开?下午怎么没听教练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