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爱上狼 || 21.0万字

他仇恨家族,仇恨孩子,一直以来他活着的目的就是要折磨别人,报复别人,在别人的血泪里补偿自己曾遭受过的一切磨难。他就象是上了毒瘾一样的贪恋血腥的味道。可是现在,他厌倦了这一切。而引发这所有改变的,竟然只是一个他永远驯服改变不了的奴隶。

席暮殇重新睁开眼睛,凶狠的瞪着前方,或者,现在做个了断也还来得及。只要杀了她,自己就不会这么矛盾,一切又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医生知道席暮殇一时不会离开书房。他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体力,同时还要等待药膏的干涸。医生又返回到了卧室,看到叶馨柔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也不确定她有没有睡着。医生走近床前,轻声说:“你睡了吗?”

叶馨柔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眼睛慢慢睁开,看到是医生,勉强勾了勾唇角,想挤出个微笑,但是没有成功。医生看的有些难过,已经下决心要帮助她了。医生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小戒指,拿到叶馨柔的眼前,小声的说:“你的朋友让我带给你的。”

叶馨柔疑惑的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眼泪迅速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这是陆行远送给她的戒指,是那次俩人逛街的时候,陆行远亲自为她挑选,并且执意买下来的。她离开训练营的时候,明明留在她房间抽屉里的首饰盒里了。她紧紧的把戒指攥在手心里,泪眼汪汪的盯着医生,强忍着哽咽,费力的说:“他在哪里?他被关在了哪里?他的伤重不重?”

医生看到叶馨柔的表情,就知道那两个男人没有骗他,但是叶馨柔的问话却让他有点糊涂。他说:“他很好。他没有被关起来,也没有受伤。他们就在我们这个小区里。他们想要救你出去。”

叶馨柔一直以为陆行远也被抓来关起来了,刚看到戒指的时候,还以为是医生为他治伤的时候拿到的。如今听医生这么一说,她立刻挣扎着要坐起来,脸上是激动喜悦的表情,可是泪水却流的更凶了。

医生及时阻止了她,安抚的说:“镇静,镇静。Mr. Sea很快就会回来。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叶馨柔呆了一下,立刻重新躺好。一边点头,一边赶紧把眼泪擦干净。医生说:“他们会想办法救你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身体先养好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在下次出去的时候告诉他们。”

叶馨柔感激的看着医生,不断的点头。一时思绪万千,竟不知道要对他们说什么了。半晌才说:“这里很危险,主人已经知道他了。请你告诉他们千万要小心,还有,我不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让他们赶紧离开吧。”医生叹口气:“他们如果救不出你,是绝不会走的,我想。但是我会把你的话告诉他们的。”叶馨柔又红了眼圈儿,把戒指攥紧贴在了心脏的位置。

医生说:“我先走了。记住,不要让别人看出你的异常。”叶馨柔点头,又想了想说:“你能先帮我保管戒指吗?我…没有地方藏。”“当然。”

叶馨柔慢慢张开手掌,万分不舍的把戒指递给医生。医生把戒指重新放回口袋,然后匆匆离开。叶馨柔的心脏持续狂烈的跳动着,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求生的欲望。陆行远,陆行远,她一遍遍的在心底呼唤这个名字。刚刚拿过戒指的手依然发烫,叶馨柔把那只手掌重新攥起放在胸前接近心脏的地方,仿佛还能感受到戒指就在掌心里…

开门声响起,叶馨柔闭上了眼睛,左手从胸前滑进被子里。身侧的床面塌陷下去,席暮殇在床侧坐下来紧盯着叶馨柔。叶馨柔感受到席暮殇的两个手掌同时捧住自己的脸庞,心里微感不安。片刻后,那双大手向下移动,停在了她纤细的颈项上,然后一点一点的缓慢的圈紧。叶馨柔惊吓的睁开眼睛,直接对视进席暮殇冷酷的眼眸里。

强而有力的手越发缩紧的圈住叶馨柔的脖子,已经开始截断空气的供给了。叶馨柔开始挣扎,她明显的从席暮殇的眼里看见杀意,就如同当年当着她的面处置其他奴隶时候的表情一样,里面只有残忍和嗜血,没有任何的怜悯。

叶馨柔已经感到昏眩,缺乏氧气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尽管她勉强睁着朦胧的双眼,却再也看不清楚席暮殇的面容,只深刻感受到了心底泛上的强烈的寒意。

叶馨柔开始激烈的挣扎,用尽力气开始扳钳制着自己的那双手,可是只能够感受到那双手仍然在持续不断的用力。叶馨柔张开嘴,渴望着得到更多的空气。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抵抗,反而更盼望席暮殇早点处死她。可是偏偏就在刚才,她知道了陆行远就在自己的附近,她开始强烈的超出本能的想要活下去。不要让我现在死,让我再见陆行远一面,请让我再见他一面。叶馨柔在心里大声呐喊,可是她知道席暮殇是不会听见的,就算听见,也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

席暮殇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叶馨柔的意识开始涣散,眼前最后的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第 70 章
眼看着叶馨柔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开始发青,一直充满乞求的眼睛也慢慢闭上了,席暮殇的心脏处蓦的一痛。他想起了在欧洲的那个晚上,想起了叶馨柔最终扔掉的刀片,想起了缓慢注入到自己体内的原本属于叶馨柔的那400CC鲜血,想起了当夜叶馨柔彻夜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紧紧环绕颈项的手松开了,同一时刻,席暮殇深吸了口气,然后用自己的双唇严密的包合住叶馨柔发白的唇瓣,将珍贵的空气度给她。

叶馨柔的胸肺象是要炸开一样的疼痛,她仍旧无法呼吸,本能的接受凶手的帮助,甚至在意识稍有恢复后,开始主动的从席暮殇的口中夺取空气。席暮殇却在这个时候,把单纯的人工呼吸改变成了一个炽热的深吻,用自己的舌尖肆虐叶馨柔的口腔,毫不客气的掠走她口中的甜蜜。

叶馨柔完全恢复了意识,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惶然于席暮殇前后截然不同的表现,有点搞不清事态是怎样发展的。席暮殇离开叶馨柔柔软的唇瓣,慢慢拉开俩人间的距离。叶馨柔的视线越来越清晰,她看着席暮殇,迎视他的目光。先前的残忍和嗜血已经消失了,现在只有平静和冰冷。

叶馨柔为刚才的差点惨死而后怕,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脖颈,那里还留有清晰的手指勒痕。席暮殇低沉的开口:“刚才只是警告。记住你的奴隶身份,不要羁越你的本分。”似乎后面这句话,同时也在提醒着他自己。

医生被再一次叫进卧室,因为叶馨柔的吊针再次偏离了它原本的位置。

医生在三天后的下午,再次争取到了一个离开别墅的机会,他先若无其事的按照惯常的路线慢慢的走出别墅区,叫车进到城里,把自己要办的事情办妥。然后在回来的时候,摁响了陆行远他们居住的别墅门铃。此时,陆行远正因为等待医生的音信而煎熬着。听到门铃声,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以冲刺的速度跑去开门。

医生把叶馨柔的话转述给了他们,果然,对方的答复和反应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卓越开始详细的询问别墅里的戒备情况,和打手们的分布。医生简单的画了一个户型图,然后把自己所知道的明哨都标了出来,然后重点介绍了叶馨柔所呆的卧室。

卓越他们一边听,一边仔细研究着那张图纸。显然的,直接进攻别墅难度太大,也不明智。陆行远问:“那个混蛋难道从来不出门吗?”医生摇摇头:“他即使出门也很小心谨慎,带的人手并不比别墅里的少。”卓越问:“根据你的印象,他有没有一次例外的时候呢?”医生凝神想了一会儿,才又摇摇头说:“似乎没有过。他的脾气很阴晴不定,但是在防备这一点上,做的几乎称的上完美。”陆行远重新低下头盯着别墅的草图,磨牙说到:“那我们就直接进攻别墅好了,我一定要把馨柔救出来。”

医生看了看手表说:“你们再考虑一下吧,我必须走了。”陆行远说:“请务必给馨柔最好的治疗,告诉她,一定要等着我。”

每天的午后到傍晚的时间,席暮殇仍然会允许叶馨柔在平台上晒一会儿太阳。但是自从上次几乎亲手杀死她之后,席暮殇不再抱着她,陪她一起享受阳光浴了。席暮殇意识到了自己逐渐沉陷于叶馨柔的影响里所带来的危险,虽然仍然不想就此放手,却也开始强迫自己压抑漠视这种情绪。反观叶馨柔,恰恰就是在那天之后,出奇的驯服,似乎一下就变成了一个道地的奴隶。虽然沉默,却对他的任何言语或者命令都绝对的服从。不论眼神或者回话,都极度的小心,仿佛生怕再激怒他,而真的被杀死。

席暮殇相信这次的‘警告’,真的起到了震慑作用,虽然这个奴隶曾经一度表现的不怕死的反抗他,但是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娇弱如她,如何能坦然到最后呢?对于叶馨柔的转变,席暮殇的怒气很难再爆发了,俩人间似乎酝酿出了难得的平和的相处模式,尽管身份和地位仍然悬殊。

叶馨柔的身体完全随着她的精神状态的好转而迅速恢复着,尽管脸色还是远不如以前红润,但是身上的力气在逐渐凝聚,下床行走都已经不成问题了。她从平台回到房间,晚饭已经摆好了,她安静而恭顺的站在一边,直到席暮殇允许她坐下来。

医生带回了给叶馨柔买的治疗呼吸方面疾病的专用药,不知道是否因为上次被窒息的时间过长,叶馨柔的胸肺状况一直不理想,通过抽血检验,她体内血液的含氧量比正常值要低一些。

席暮殇看着医生把药瓶交给了叶馨柔,并且嘱咐她在饭后半小时服用,席暮殇伸出右手,叶馨柔把药瓶转递到席暮殇的手中。上面的说明文字很通俗易懂,说明了此药需坚持长时间服用。席暮殇浏览了一遍后,微微皱眉的说:“她这个毛病会变成慢性的吗?难道没有更快更彻底的治疗方法吗?”

医生几乎在瞬间就产生了一个念头,他用着医生的专业的语气说:“呼吸系统的疾病治疗起来确实有些麻烦,药品只是能较有效的控制病情不再继续恶化。事实上,对于呼吸系统调理的一个更好的方法,是让病人在空气清新阳光更充分而且没有压力的环境里静息调养。我们这里的环境虽然不错,但是污染也同样严重。”

席暮殇一时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医生的建议。然后他看了叶馨柔一眼,后者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恭顺而安静的听着。席暮殇对医生说:“那么哪里的环境对她的身体更有利呢?”医生只考虑尝试着寻找让席暮殇带叶馨柔离开别墅的机会,至于离开了别墅到什么地方去能对陆行远他们行动更有利,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既然此时席暮殇已经开口问了,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医生只好说:“比如气候温暖湿润、日照充足的海边。当然最好选择人群较少、相对安静些的地方会更好点。”

席暮殇点了点头,示意医生可以离开了。医生走出房间长呼口气,一点也不确定自己的主意对搭救叶馨柔到底有没有帮助,还是反而更添麻烦了。可是他没有办法跟陆行远他们商量,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反正他们曾经说过,离开别墅的胜算会更大,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叶馨柔静静承受席暮殇的目光,安静的低头喝汤,忽然胸口一阵憋闷,她快速放下碗,然后双手都捂在嘴上背过身去急速的咳喘起来。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气息才顺畅了,叶馨柔的脸上早就一片通红。席暮殇抬起叶馨柔的头,叶馨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小声的说:“对不起,主人。”席暮殇说:“你也很想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看看吧?”叶馨柔现在完全把医生当成了自己唯一信任的人,刚才医生分明是在帮着自己说话,按道理自己也应该附和医生的意思的。可是再想想魔鬼的为人,叶馨柔改变了主意乖巧的说:“我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了,主人不必担心。每天在平台晒太阳也是一样的。”

席暮殇沉默了,叶馨柔一直都没有变,是不会跟他要求什么的,永远都不会。真正改变的是他自己。原本他根本无须考虑这么多的,但是他确确实实的在担心她,无论他愿意不愿意承认。席暮殇说:“过两天我去海边度假,你陪我去。”

第 71 章
第二天早上医生在为叶馨柔做治疗的时候,席暮殇在一旁说:“后天我们去海边度假屋,你跟我们一起去。”医生心里有些高兴,要马上通知陆行远他们才行。医生问:“我们要在那里呆多久?现有的药品只够几天的量。”席暮殇看着叶馨柔说:“还不确定。你这两天抓紧准备吧,尽量多带上一些。”医生马上说:“好的。那么我今天会去城里采购。”席暮殇点点头。

医生出了别墅,确定身后没有监视的目光后,先来到陆行远的住处,把这个消息通知他们。卓越问:“度假屋在什么地方?”医生说:“Mr. Sea有好几处度假屋分散在本州延绵的密西根湖岸线上,具体的位置只有他本人和他的少数亲信才知道。我也是在一个极偶然的机会里听说过,度假屋那里很隐秘相对也很安全,主要是他召开秘密会议的地方。他每次过去,都不会带太多的人手的。”

卓越已经在脑子里有了主意,他立刻给他的合伙人打了个电话,在得到合伙人的肯定答复后,他对医生说:“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你下午什么时候回来?还能够再过来一趟吗?”医生点点头:“不用客气,帮助你们也许就是在帮助我自己。我今天会晚点回来,大约五点前能到你这里,可以吗?”卓越说:“很好。那我们那时见。”

医生走后,卓越和陆行远、姜谦立刻开始讨论行动方案,解救计划第一次有了大致的雏形。卓越的合伙人行动很麻利,下午三点不到,就把卓越电话里说的装备都送了过来。姜谦看着满满的两大箱子枪支弹药,惊讶的同时心里无限感叹,黑市的武器,可比警察局里的先进厉害多了。

快五点的时候,医生果然又来了一次。卓越把一个小指盖大小的芯片样的东西递给了医生:“这是微型追踪器,只要你们随身携带,我们就可以通过卫星定位系统找到你们的位置。我想过了,我们直接跟踪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不如我们晚点动身比较妥当。”医生接了过来,小心的放进口袋里。卓越又说:“请务必小心,如果风险太大,就不必再与我们联系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会自己处理。”

伊利诺伊州拥有数百英里长的河道,闪闪发光的湖、大森林及海滩,而当地政府也利用了此地的天然地理环境优势,为居民及游客提供了众多的舒适宜人的公共海滩。除了景点和繁乱的旅馆外,在相对僻静一点的海岸外围地区,还分布了若干座各自独立的私人度假屋。每座度假屋都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私人海滩,外人是不可能进入的。因此与公共海滩相比,这里居然看不到什么人,显得非常安静。

今天与平日不同,本来安静的专用车道上,连续有四辆越野车经过。席暮殇和叶馨柔坐在第二辆车的后排座上,前后的两辆车里都是全副武装的打手,医生则坐在最后一辆车的副驾位上,所有的医疗器械和药品都堆在了后排座位上。

车辆都停在了席暮殇的度假屋前。与其他的度假屋不同,这座两层小楼盖在了人工悬崖的边上,甚至二楼西头的平台是突出于悬崖之上的。叶馨柔等席暮殇下了车,自己也从车上下来,凝目看着前面的碧海蓝天,呼吸着带有海水气息的清新空气,不由得心胸顿觉开阔起来,隐约露出一丝笑容。席暮殇在车的另一侧看到了叶馨柔的表情,心里一动,但是又迅速收敛了心思,面无表情的先行走进屋里。

原先就一直守卫这里的两个手下,恭敬的侍立在大门两侧,等席暮殇进里后,立刻端上了浓香的咖啡。

度假屋虽然只有上下两层,但是房间却不少。一楼除了一个大客厅,还有三个房间。而二楼则分布了六个大小不同的房间。除了最大的那间作为了主卧室,其余的都根据用途分别布置成了客房、书房和健身室等。

叶馨柔和医生走进来,医生立刻被训练有素的守卫,彬彬有礼的领到二楼已经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医疗用品也很快被打手们陆续送进了医生的房间,医生开始归类整理。叶馨柔则在席暮殇眼神的示意下,走到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来。

守卫把果汁放在叶馨柔面前的茶几上,似乎并不清楚叶馨柔的身份只是个奴隶,叶馨柔只轻声道谢,却没有去碰那杯果汁。席暮殇对叶馨柔说:“喝吧。喝完,我带你去海滩上走走。”

叶馨柔学着席暮殇的样子,脱掉鞋袜,在海滩上信步走着。沙滩很美,沙粒非常细腻,如果不是因为细沙不断穿过脚指缝,暖暖的滑过脚面,走在上面更象是走在绵软的地毯上。眼看着离海水越来越近了,席暮殇在众多的沙滩椅前停下来,随便选了一个,就缓缓地躺了下去。叶馨柔就站在席暮殇身边,看着眼前一浪追逐着另一浪,不断涌向海滩的大海,脑子里想的都是陆行远,按照医生所说的,陆行远应该也会来到海滩附近吧?

席暮殇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然后淡淡的开口:“不累吗?这么多椅子,你也躺下来吧。”叶馨柔收回心思,乖乖的靠着躺椅坐下来。俩人再也没有交谈一句,各自都有说不出口的心事。面对大海的滔滔不息,他们沉默着一呆就呆了大半个下午。当席暮殇感觉到皮肤有些灼痛的时候,才起身叫起叶馨柔慢慢走回度假屋去。

就在他们离开海滩的同一时刻,陆行远他们根据卫星定位系统的显示,也追踪到了这里。就投宿在公共海滩边的小旅馆里。晚饭过后,陆行远和卓越开着朋友提供的吉普车,向私人度假屋的区域一路开过去。

当驶到私人区域专用车道前200米处,他们被那里设立的一个关卡拦住了。在关卡里值班的是一个敦实的美国老人家,他习惯性的开口:“你们要去几号别墅?是拜访朋友吗?”卓越装做迷惑的样子:“不,好象我们迷路了。我只是想在海滩附近转一转。”老人露出了解的笑容:“哦,那你们回到刚才过来的岔路口,继续向下走吧,那边的夜生活很丰富。”

陆行远掉头把车开回到这里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把车停放到了路边的阴影里。陆行远说:“怎么办?”卓越说:“我们等一等。过了12点我们徒步过去。老人家应该会睡下了。”

快12点的时候,俩人下车,身形轻快的向刚才走过的道路奔跑而上。远处公共海滩的人群嘈杂声还隐约听的到,可是这边私人区域十分寂静,声控的路灯也是多数时间黑暗着,给陆行远和卓越提供了天然的掩护。关卡处的灯光依然显眼,但是先前坐在里面的老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一个写着“通过请停车,夜间请摁铃”的夜光警示牌醒目的矗立在横栏之上。

俩人对视一眼,先后轻松而悄无声息的跃过横栏,沿着专用车道继续飞奔上去。根据掌心里的追踪仪表盘的显示,他们一路朝着那座向海滩深处延伸向上的人造悬崖跑去,上到一半儿,一座两层小楼就清晰的显现出来。这时的仪表盘的指针几乎要和定位0重合了。陆行远的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馨柔,我们来了。

他们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的小心摸到小楼前30米处。隐蔽在门口的一辆越野车后,小心的向小楼张望。尽管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小楼上下两层有超过一半儿的房间仍有亮光。但是与原先的别墅不同,小楼门口外和二楼的平台上没有打手巡视值夜,这就对他们很有帮助了。

第 72 章
陆行远和卓越打了个手势,俩人就从两个方向弯腰轻而缓的挪到小楼跟前。分别在窗下从两头向中间探察。最东头的房间里,传出非常模糊的声音,显然他们是有所忌惮,不敢大声吆喝。虽然动静很小,但是陆行远已经能够肯定,是四个男人在打牌。接连的那个房间虽然也有灯光,但是没有一丝声音。陆行远试图从窗帘的缝隙间察看一二,但是没有成功。陆行远初步将其定为‘无人’。

卓越也从对面过来,与陆行远汇合到了一处。他所探察的客厅空无一人。俩人又绕到了屋后,那一面的所有窗户都是漆黑的。凝神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陆行远悄悄起身,从没有拉帘的窗户小心的往里张望了一下。就着月光,陆行远很快确定这是一间储物室,至于拐角的那两扇一大一小的窗户,则分别是厨房和洗手间。

卓越打了个手势,俩人回到房前,然后面向着小楼悄悄退走。

回到旅馆,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一直都在等待消息的姜谦,一边迎上来,一边焦急的问:“怎么样?探察的怎么样?”卓越拿过纸笔,凭着自己和陆行远路上交换的信息,将一楼的房间分布草图大致勾勒了出来。当然,完全是凭借着猜测和想象来定义的。然后,卓越指着图纸对姜谦说:“度假屋有两层,屋外和露台无人巡视把守。一层是客厅和三个房间,呈不对称的分布。里面的打手应该住在南面的两个房间里,北面的房间是储藏室。”

卓越放下笔,接着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二楼应该有至少五个房间,或者是六个房间。看灯光的样子,很可能南面的房间用来住人,北面的则是作为设施房间来使用的。照一个房间睡四个打手来算,小楼里面最多有十六个席暮殇的手下。小楼前的越野车一共是四辆,应该坐不下那么多人,就算原来小楼里就有人手的话,也应该不会超过这个数字了。”姜谦听的连连点头。

陆行远说:“照今晚的形势看,我们这些人足够对付他们的了。趁着他们刚到还来不及加强防御,我们应该尽快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卓越点头:“今天白天所有人都留在旅馆养精蓄锐,今天夜里行动。”

度假屋的主卧室里,叶馨柔静静的躺着,虽然紧闭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睡着。除了因为刚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眠质量差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担心陆行远。她虽然很想见到陆行远,但是又怕他因为自己出危险,心里一直都处在矛盾挣扎当中。

就算心里活动的再激烈,叶馨柔的身体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席暮殇的手臂一直都扣在她的腰侧,占有的意味非常浓厚,似乎在梦里也不忘记宣告自己的霸权。就这样煎熬到黎明时分,叶馨柔才终于感到困倦,意识沉到了黑暗当中。

天色大亮,席暮殇睁开眼睛,神清气爽的打量怀里仍然沉眠的叶馨柔。后者白嫩的皮肤就象能掐出水来,同样的在昨天下午经受了烈阳的照射,却没有象自己的皮肤那样变的微红刺痛。席暮殇用手指轻轻摩挲叶馨柔嫩滑的脸颊,第一次觉得在睡眠中对自己解除戒备的她,更象是个需要保护的稚纯的一个小婴儿。

当修长的手指进一步捏着小小的下巴尖,想将小脸抬起,以方便自己的唇落下去时,叶馨柔受惊一样的醒过来,表情无辜又透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席暮殇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但是这次,他没有苛求自己,而是瞬间产生一个想法:在海边的日子,就彻底放纵一回自己的情绪吧,就一回。这个念头那么强烈的,不容抗拒的诱惑着他,他似乎有个感觉,错过这回,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席暮殇在下一秒里,吻上了叶馨柔。叶馨柔还在反应这个早晨一睁眼就突如其来的吻代表什么含义的时候,席暮殇又快速的离开了她的唇,同时松开了她。席暮殇翻身下床,尽管赤裸着身体,却仍然优雅从容的走进浴室,留下叶馨柔怔怔的在床上发呆。

很快,席暮殇就打理好了自己,再出来时,一套浅色薄丝的休闲套装倒显的他气质儒雅成熟,丝毫不见了平日阴狠冷酷的那一面。席暮殇看着叶馨柔说:“给你二十分钟时间,然后下来吃饭。”

叶馨柔很快把自己梳洗利索,在限定的时间内,走下了楼梯。早饭是新鲜的海鲜粥和小菜,味道鲜美而富有营养。在叶馨柔放下碗,用餐巾抹嘴的时候,席暮殇问立在身侧的手下:“准备好了吗?”手下恭敬的回答:“准备好了,少爷。” 席暮殇冲叶馨柔伸出右手:“走吧,我带你去见识海的魅力。”

叶馨柔被席暮殇拉着一路走到了昨天下午到过的海滩,一艘漂亮豪华的游艇正泊在前方。直到俩人登上了游艇,席暮殇仍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天气非常好,碧空万里,白云朵朵。与之相辉映的深绿色海面一望无际,就像蓝宝石一样晶莹湛蓝,坦露着博大的胸怀接纳奔向自己怀抱的人们。

席暮殇圈着叶馨柔的肩膀,靠坐在甲板中央宽大的白色围椅上,注视着远方的美景,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发出惬意的叹息。游艇一直保持匀速的在海上平稳的行进。只有刚开始的时候,叶馨柔有些不适,产生了轻微的晕眩,本来想闭着眼睛忍耐,但是席暮殇很快就看出了问题,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按摩她的两侧太阳穴,症状很快就消失了。当身体不再难受,叶馨柔也很快就被难得一见的景致吸引了。

当驶到蓝天碧海的最中央时,游艇的速度渐渐放慢,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了,阳光变的灼热起来。席暮殇松开叶馨柔,独自下到游艇的二层,然后很快就拿着一个装着黄色透明液体的小瓶上来。席暮殇半蹲在叶馨柔的面前,用一只手将叶馨柔的长发拨到颈后,然后打开瓶盖,将液体倒进掌心,大致用双掌磨合了一下,就开始细致的轻抚叶馨柔的脸庞。

清爽滋润的液体有着淡淡的草香,叶馨柔心念一动,防晒油?手掌慢慢移到脖子上,将草香也留在了那里。叶馨柔震惊于席暮殇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体贴,心里却是恐慌的一塌糊涂。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今天他的举动如此怪异,就象完全变了一个人。

席暮殇给叶馨柔涂好防晒油,就起身离开了甲板,这次没有立刻回来。叶馨柔独自沐浴着阳光,想着席暮殇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是因为头晚没有休息好,渐渐的竟然产生了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馨柔是被嘈杂声吵醒的。在游艇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一只当地人的渔船,嘈杂声就是从游艇下层与渔船的交接处传来的。叶馨柔刚要起身,就看见席暮殇大步走上来,后面跟着两个手下,一人提着一个大个的还在往下滴水的网兜。席暮殇重新在围椅上坐下来,示意手下将网兜放在自己面前。叶馨柔好奇的低头看了一眼,原来里面是从渔船上买来的新鲜海货。其中的几只超大的有点象龙虾,又有点象螃蟹的家伙,引起了叶馨柔的注意。

席暮殇看出了叶馨柔的好奇,也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他对手下说:“把帝皇蟹拿出来,给她看看。”一个手下很小心的捏住一只帝皇蟹的后端,递到了叶馨柔的眼前,叶馨柔看着不断挥舞着前端巨大肉钳的家伙忍不住好笑,下意识的就用食指去触摸它的背。几乎瞬间,帝皇蟹和席暮殇同时做出了反应:帝皇蟹用肉钳狠狠的出击,席暮殇则快速的拉回叶馨柔的手。虽然侥幸逃过被狠狠钳住的下场,可是指尖仍然被帝皇蟹尖利的钳尖划开了一个小口。血珠迅速从伤口渗出来,针刺般的疼痛让叶馨柔的手抖了一下。

下一刻,手指被席暮殇含在了嘴里,刺痛感因为柔软湿润的舌尖的安抚,而缓和了许多。叶馨柔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轻轻往回抽动手指,但是毫无作用。一分钟后,席暮殇才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那个小伤口,有些好笑又好气的说:“你的胆子果然不小,居然真敢迎着头上。看,吃苦头了吧?还疼不疼?”语气里的宠溺让叶馨柔呆在了当场。

席暮殇冲手下摆摆手:“去,交给厨师料理。我们要生吃活剥了它们。”然后笑着对叶馨柔说:“呆会儿多吃点。好报一钳之仇。”叶馨柔呆呆的看着席暮殇,脑子乱成一片。席暮殇看着叶馨柔,摸摸她的脸颊,低声说:“还在痛吗?怎么不说话?”

叶馨柔实在无法象他那样坦然,半天才开口:“主人,我…”后面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席暮殇用一根手指竖在叶馨柔的唇上:“嘘,今天没有主人。只有你和我。”叶馨柔努力深呼吸,然后轻声问:“为什么?”席暮殇先是愕然,然后恢复了温和的表情,却什么都没有说。

午后,缓缓扬起的海风令人无比舒服,游艇彻底的停了下来,就在海的中央象个巨大的摇篮一样轻轻摇晃。严重的缺眠和刚刚被硬塞下的过多食物,让叶馨柔的睡意一发不可收拾。席暮殇拥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真的把她当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婴儿。

明明担心这是个陷阱,叶馨柔仍然在不知不觉中深深陷了进去。这一刻,她忘记了危险,忘记了戒备,只是软弱的依偎在席暮殇的怀里,因为多日的磨难和委屈而泪流满面。泪水一点点的打湿了席暮殇胸前的衣襟,席暮殇的身体如同雕塑般的僵硬了,可是手掌依然没有停止安抚叶馨柔,最终换来了她安心的熟睡。

深夜,度假区一片寂静。陆行远他们全数出动,按照昨天的路线顺利到达度假屋前。十个人分别以四辆越野车作为掩护,静静蛰伏在屋前。只有头天打牌的那个房间依然亮着灯光,似乎在和他们比拼着谁更有耐性。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子里的人仍然没有休息的打算。陆行远第三次看表,已经快三点了。海边的日出会很早,再拖下去,东方就要亮了。届时,不但他们救不了人,自己还会处在更危险被动的情势当中。卓越也看了看手表,显然也开始动摇原来的计划。在三个人交换了眼神之后,卓越半蹲着身子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小屋的正门。陆行远立刻打了个手势,四个少年同样悄无声息的分散着包围了小楼,然后贴着墙根隐蔽下来。

卓越从腰侧拔出一柄尖刀,然后熟练的开始撬窗。几分钟后,窗户顺利被打开,卓越向身后招了招手,然后率先轻巧的跳了进去。

意外就在瞬间发生了,卓越的双脚一接触到地面,门厅的大灯就打开了,同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座房屋。不容多想,陆行远和姜谦立刻冲起来,急速的跑到窗前分别利落的翻越也先后跳进了屋内。朝着卓越的方向在地上翻滚着靠过去。亮灯的房间里的四个打手已经躲在过道里,用消音冲锋枪向卓越射击了。

警报器刚一响起,卓越就跳到了沙发背后伏下身去,随即以沙发为掩护,与对方开始对射。眼看着陆行远和姜谦也跳了进来,立刻加强火力,掩护他们向自己这边围过来。

二楼的打手们也都拿着武器,侯在了楼梯口,并没有急于冲下来参战,而是严密着注视着眼前的局面。

子弹纷纷打进墙壁和家具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打手那边有人发出惨叫声。卓越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他对陆行远使了个眼色,俩人同时停止了射击。姜谦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再又开了两枪后,也不再射击了。对方又乱枪射击了一会儿,才发觉这边好象没动静了,也停了下来。等了两分钟,见仍然没有动静,两个打手慢慢站起身子,小心的向客厅探头。陆行远和卓越同时开枪,那俩人应声倒地。

楼梯口的人看到这里,开始边猛烈向下扫射,边躲避着子弹跑下楼来,同样以走廊与客厅的死角处做掩护。陆行远仔细观察了楼梯的布局,数着他们下来了七个人,趁着交火的间隙,就地两个翻滚,冲到了客厅另一侧的餐桌边,以餐桌做掩护,对着正冲着自己的对方三人直线射击。随着三人应声而倒,疾步抢上,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挡,冲上了楼梯。打手中立刻有两个人回身对着陆行远扫射。卓越和姜谦立刻猛烈射击,试图用更强的攻势压制住他们的火力。

二楼只有走廊的灯光大亮,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两边的房门全都紧闭着。陆行远象猫一样,小心翼翼的向前探走,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刚经过了第一扇门,一声冷枪就从背后袭来,陆行远迅速卧倒就地翻身,一枪回击在门缝中的黑影上。几乎同时,对面的门打开,又是两枪扫过来。陆行远翻滚着身体躲开子弹的同时也滑到了门边,然后狠狠一脚踹到了门上。门后的两个人摔了出去,陆行远直接就是四枪。

还有四个房间门都紧闭着,陆行远小心的逼向紧邻的那扇门,凝神听了一下,里面有点微弱的动静,陆行远猛的撞了进去,屋里一片黑暗,然后有个颤抖的声音说:“是我,别开枪。”陆行远反脚把门用力踢上,屋子里的人也已经打开了台灯,是那个医生。陆行远快速的问:“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医生摇了摇头。陆行远马上问:“这里有多少个打手?馨柔呢?”医生说:“十三个。她跟Mr. Sea在一起。就在斜对面的房间里。”陆行远点点头:“我出去后,你就把房门锁起来。等枪声停了,你再出来。”

陆行远抑制住心跳,先把枪瞄准了房门,然后提脚用力的踹过去。房间是亮着灯的,但是一个人都没有。陆行远退了出来,然后依次又踹开了相对着的最后两个房间的屋门,依然没有见到席暮殇和叶馨柔的影子。陆行远心里一阵慌乱,在走廊里左右巡视了一下,抬眼看到了与走廊相隔的平台。

走廊与平台之间,有一道狭窄的毛玻璃推拉门。虽然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但是身在亮处的陆行远仍然看不清任何东西。

陆行远警惕地走过去,在距离推拉门还有半米的地方停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开,侧身闪了进去。左侧太阳穴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来:“果然是你动了我的东西。你死定了!把枪放下!”前方传来女人的呜咽声,只套着睡袍的叶馨柔被捆着四肢扔在了平台的边缘,因为嘴里被堵上了毛巾,只能担忧的看着陆行远扔掉了手里的枪。

席暮殇怒吼:“贱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就在昨天,我还决定好好待你,甚至考虑为你放弃一些原本坚持的东西。可是,你竟然背叛我,竟然把这些该死的人引到了这里。”陆行远趁着席暮殇分神,右手腕轻轻一旋,一把利刃隐现,猛一低头,左手抓住枪杆上扬,右手直接划过对方的咽喉。

枪声响起,对着天空空放了一弹,席暮殇反应远超出常人的敏捷,身体在0.01秒内完成了急速的后仰。刀锋堪堪割破了表皮,一条红线呈现出来,然后慢慢渗出鲜血润染到脖根。陆行远知道遇上对手了,心下更加谨慎。一击不中,俩人都迅速出招。陆行远再次挥刀,目标转到了席暮殇的左胸上,左手仍然用力扳着枪管,不敢放松。席暮殇也不是泛泛之辈,岂能坐以待毙,向后一个弯腰,左腿就势抬高,踢向陆行远的拿刀的手腕。

陆行远只能闪身避开,同时左腿横扫席暮殇单立于地的右腿。席暮殇倒地的同时,也迫使陆行远松开了握枪管的左手。席暮殇顾不上瞄准直接就冲着陆行远的连开数枪,陆行远接连数个后空翻躲避子弹,却终于左小腿和右腰侧各被击中一次。重重摔到地上的同时,右手一记飞刀直扑席暮殇的面门。席暮殇勉强让过头部,利刃斜插进左肩。

席暮殇看都不看自己的伤口,忍痛站起来,逼向陆行远。陆行远眼看着席暮殇一步步逼近却站不起来了。席暮殇一脚踏住陆行远受伤的左小腿,用枪瞄准他的脸,恶狠狠的说:“她是我的奴隶,到死都要死在我的身边!你想夺走她只会死的很难看!”陆行远左腿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冷汗涔涔而下。他紧咬牙关,把脸转向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的叶馨柔,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席暮殇子弹上膛,就要扣动扳机。“不要杀他。我跟你走,主人。”叶馨柔一直看的肝肠寸断,最后时刻奋力把口中的毛巾吐了出来,抢在席暮殇动手前开口。席暮殇僵硬了一下,缓缓回头。叶馨柔水润的眸子里是几乎能把冰融化的温柔,她深深的注视着席暮殇,一字一字的说出口:“我是你的奴隶,永远都是,我会跟你走,绝不离开你。我和他没有关系,他爱的女人也不是我。可是如果你杀了他,我会一辈子都不安心,就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除非你也杀了我。你说过以后会好好待我,是真的吗?”

陆行远明知道馨柔是为了救他,故意那么说的,仍然听的心如刀割,大声叫道:“馨柔!”席暮殇沉默了几秒钟,叶馨柔静静的和他对视,对陆行远的呼唤置若罔闻,眸子里的柔情未曾改变。

席暮殇狠狠踢了陆行远的伤处一脚,然后回身向叶馨柔走去。他半蹲下身子,抚摸叶馨柔的眉眼,然后准备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一声枪响,席暮殇的右臂中枪颓然的垂下。叶馨柔骇然的看向席暮殇的身后,卓越带着众人收拾了下面的打手,已经赶了上来。卓越冷然的又开了一枪,打中席暮殇的左臂。席暮殇侧身倒在叶馨柔的身旁。

卓越瞄准席暮殇的右腿准备再打,叶馨柔挡了过去,叫道:“大哥,不要杀死他。”卓越冷冷的说:“我不会要他的命,我只是先断掉他的四肢。直接打死他,太便宜他了。他伤了我弟弟,我要让他尝尽天下的酷刑。”叶馨柔一惊,随后乞求的说:“大哥,他已经断了双臂,以后不能再为所欲为了,你就放过他吧。”

卓越愕然。为陆行远看伤的医生,叹息的轻轻摇摇头,对叶馨柔说:“你对恶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叶馨柔苦笑:“如果我们把酷刑加诸在别人身上,又与恶人有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顿住了。席暮殇轻笑,叶馨柔看向他。席暮殇深深的紧紧的注视着叶馨柔,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自己脑海里似的。然后勾起唇角,淡然的笑说:“你真是个傻奴隶。我不会领你的情的。如果将来你再被我找回来,我仍然会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的。”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双腿用力一蹬地面,滑下平台的边缘,向下面的悬崖和大海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长吧?看着过瘾吧?写的我直眼冒金星,眼前阵阵发黑。
喜欢席的亲,再最后过过瘾吧,以后就没有席的情节了。呵呵。

第 73 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笑红尘、玻璃罐还有matana三位亲的长评。你们的分析的角度各不相同,各有特色,可是最后的观点却出奇一致的统一。看了你们的长评,感动的同时,让我觉得自己好象是残忍了一点,怎么就没再给席一个机会呢??
想来想去,也许在正文完结后,会出个另类结局(或番外)再拯救一次席吧。不过,为了跟《画地为牢》后面的情节统一,陆和柔在一起的结局会是正文的正式结局,这一点无法改变了。
为了兑现周末两更的诺言,今晚上还会再更新一次哦。勤劳吧? 随着席暮殇的身影从平台上消失,少年们惊呼着跑上前,纷纷向下面的悬崖张望。但是陡峭的绝壁上哪里还找的到他的影子。姜谦也冲到平台边缘,小心的替叶馨柔解着身上的绳子,一边询问:“你受伤了吗?”叶馨柔摇摇头,神思有些恍惚,好象还没有从席暮殇掉下悬崖的冲击中醒过来。卓越蹲在已经昏迷的陆行远的身边,关切的问医生:“我弟弟的伤怎么样?”医生说:“我已经帮他把血止住了。我们赶紧去我朋友的医院吧,他需要手术和急救。”卓越点头,一把抱起陆行远,冲姜谦喊道:“我们去医院。你带他们先回别墅吧。”

陆行远从昏沉中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他一睁眼就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同时被强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所包围。陆行远偏了偏头,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背对着自己,倚在窗台边盯着外面出神。陆行远露出了笑容,轻轻咳嗽了一声。叶馨柔立刻转身,看到陆行远已经睁开眼睛正看着自己,快步跑到床前,担忧的说:“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陆行远伸出没有打吊针的左手,轻轻摸上叶馨柔的脸:“我终于又可以触摸到你了。就象做了个恶梦一样。”叶馨柔握住他的手,微笑的点头,可是眼圈儿却红了起来。

陆行远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有点沉重的说:“你早上说的话并不是真心的对不对?是骗那个混蛋的对不对?我爱的女人就是你,只有你一个。你和我有关系的对不对?”叶馨柔轻轻的说:“你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陆行远摇头:“不行,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误会了,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我喜欢的人是你。那个来训练营找我的女孩子,我把她当作妹妹的。”叶馨柔点点头,刚要说话,卓越和姜谦推门进来。

卓越他们看到陆行远醒过来了,也很高兴。卓越说:“放心吧,你死不了。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在这里住几天我就带你回家。”陆行远说:“我们现在没有麻烦吧?”卓越摇头:“我们就是去处理现场了。席暮殇的仇人有不少,而且都是黑帮中人。我们要让警方把他的死看成是黑帮火并。”陆行远奇怪:“他死了?难道不是被你抓起来了?”卓越看了叶馨柔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显然对当时叶馨柔的阻止有些不满。

陆行远当时强撑到卓越带人上来,眼看着卓越打断了席暮殇的右臂,心里一松就昏了过去。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依照他和卓越的性格,是肯定要活捉席暮殇带回去酷刑折磨,以泄怒气的。叶馨柔说:“大哥当时是要抓他的,可是…可是我求大哥饶了他。他自己掉下悬崖去了。”陆行远有一丝诧异,随后也就释然了,看着叶馨柔说:“哦,那就便宜那个混蛋了。本来还想为你出出气的。”

卓越冷哼:“你倒是有这份好心,可惜未必会有人领情。说不定还会为此觉得你也是个恶人呢。”姜谦轻轻拉了一下卓越的袖子,卓越板着脸不再说话。叶馨柔红了脸,低着头小声的说:“大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对我恩重如山,我心里全明白。可是,我…我…还是不忍心。”卓越脸色稍霁,对着叶馨柔说:“考虑到你没有任何有效证件,我会让这里的合伙人租一架私人飞机送你回国的。”陆行远赶紧说:“大哥,我跟馨柔一起走。”卓越皱眉:“你的身体状况我不放心。你得和我们一起走。”陆行远耍赖的喊:“大哥大哥。”

卓越叹气:“不就路上十几个钟头嘛,回去了你们还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怎么这么任性?”叶馨柔也说:“老大,听大哥的吧。我们在训练营见。你这么任性,怎么给那些少年做榜样?”陆行远听到叶馨柔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觉得很好笑,也就不争什么了。

再回到训练营,叶馨柔看着依然干净如新、一尘不染的房间,一股回家的暖流从心底流淌出来。站在她身后的陆行远说:“以前都是我亲自打扫的。我离开的时候,吩咐他们每日打扫,就是想着,一定要把你带回来。”叶馨柔掩饰着不让陆行远看到自己掉下的眼泪,走到桌边,拉开抽屉,里面的首饰盒静静的躺着。叶馨柔打开盒盖,把紧攥在手心里的戒指小心的放了进去。陆行远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咬她的耳朵:“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买个大个的。”叶馨柔深吸了口气,忍着泪说:“我…我不能和你结婚。”

陆行远如遭受电击一般呆立当场,下一秒钟就把叶馨柔的身子转了过来。叶馨柔泪流满面的看着他,陆行远焦急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叶馨柔闭了闭眼睛,想把眼泪压回去,费力的说:“我的身体有问题。是无法带给你快感的。”陆行远说:“我知道你经受过残酷的折磨,你是受害者,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但是,你也曾经说过,你可以有快感的,那个混蛋能满足你,我也一样可以满足你。只要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做,我一定可以满足你的。”叶馨柔痛苦的摇了摇头。

陆行远又气又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如果不是真的爱你,我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找你,为什么要拼着我这条命不要的去救你?你,你怎么能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就拒绝我?你…。”陆行远也掉下泪来,几乎听得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叶馨柔心痛不已,脑子里纷乱一片,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矛盾挣扎了半晌,眼看着陆行远失望痛苦的松开了她,慢慢向后退去。叶馨柔咬牙拿定了主意。告诉他,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饱受煎熬。他有权利在知道真相后决定自己的去留,这样对他才公平。

叶馨柔走上前,拉起陆行远的手说:“你跟我来。”

叶馨柔拉着陆行远走进空无一人的刑讯室,反手就把门从里面插死。陆行远一时搞不明白叶馨柔要干什么,沉默着看着她走向挂满刑具的那面墙。叶馨柔从众多的皮鞭里,选择了一条平时最少用到的,抽在人身上能产生巨大痛苦的拿下来。她双手捧着那条鞭子,递到陆行远的面前,平静的说:“我现在告诉你,怎样做,我才会有快感。”

陆行远错愕的接过叶馨柔手里的鞭子,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件件脱光衣服,背朝自己跪伏下去,然后分开了双腿。白皙的皮肤上淡淡的伤痕,有着让人探索的冲动。漂亮的下身因为这个屈辱意味浓厚的姿势而毫无遮掩的完全暴露出来。圆润结实的臀瓣,笔直凹陷的股沟,以及粉色娇嫩的小菊花和下面的两个花瓣。在陆行远的记忆中,还没有过哪个女人的身体如此具有淫糜的诱惑力挑战他的欲望。

陆行远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沉声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着就要弯身扶她。叶馨柔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哽咽的说:“你用鞭子狠狠的抽我吧。越是敏感脆弱的地方,越要抽的狠。只有这样,我的身体才会有反应,也才能接纳你的进入。不伴随巨大的疼痛,我是不可能尝到快感的。”

陆行远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鞭子啪嗒掉到了地上。叶馨柔转过头来,泪眼朦胧的仰脖看着陆行远,断断续续的说 :“这就是…我受到的…颠峰调教,我…已经…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了,而是…而是…一个变态…”压抑的哽咽终于变成了失声痛哭。

陆行远握紧拳头跺脚,大声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把那个混蛋抓回来?我要阉了他!阉了他!!这个王八蛋!!!”

叶馨柔痛哭着趴到了地上,陆行远渐渐冷静下来,他跪坐在地上,把叶馨柔抱起来搂在怀里,帮她擦眼泪,亲吻她的额头,然后从地上捡拾衣服,一件一件帮叶馨柔重新穿起来。叶馨柔停止了哭泣,闭着眼睛蜷缩着。陆行远柔声说:“不怕,我带你去看医生。一定可以治的好的。我们已经回来了,到家了,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会一直陪着你,一定要把病治好。”

第 74 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啦啦啦,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叶馨柔充满矛盾的立在心理治疗室的门外,陆行远鼓励的看着她:“别害怕,我就在这里等你。”叶馨柔心里叹气,倒不是害怕,只觉得医生问的很多东西都实在羞于启齿,可是要是不说实话,又对自己的治疗没有帮助。陆行远又说:“这个心理医生在国际上都很出名的,什么样的病例他没见过?你别多想,只回答他的问题就是了,不要有什么顾虑。”

两个小时过去了,治疗室的门打开,那个慈祥的老大夫送叶馨柔出来。陆行远迎上前问:“周老,她的病…。”周大夫说:“慢慢来。只要你们配合,不是治不好的。”陆行远心里明白了,笑着说:“我们一定配合,谢谢周老。”然后揽着叶馨柔离开了医院。

陆行远开着车,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馨柔说:“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需要些时间,一定能治好的。”叶馨柔勉强笑了笑,点点头。陆行远又说:“对了,那个,我爸知道了我去美国的事情,打电话问我,我说去追女朋友了。他和我妈非要我带你回家。”叶馨柔马上说:“我…还是不要去了吧。如果这病治不好,我…”陆行远打断她的话:“别胡说。一定治的好。就算要等十年二十年,我也娶定你了。我爸妈人很好的,你见了就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他们不会知道的,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敢保证,他们一见了你呀,估计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稀罕了。”叶馨柔没再说话,陆行远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下周四是我妈生日,我们一起回去。”

周四下午,陆行远提早结束训练,带着叶馨柔一起回到了父母家。

光看别墅的外围,叶馨柔就敢肯定陆家也是个大门大户,心里更加忐忑不安。陆行远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紧紧搂了她的腰侧一下,然后放开她改拉住她的手走到铁栅栏前,摁门铃。一个中年妇女跑出来开门,欣喜的说:“少爷回来了。”陆行远笑着对叶馨柔说:“这是蓝姨,小时候最疼我了。”叶馨柔温柔的点头:“蓝姨好。”蓝姨细细打量了一下叶馨柔,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好,好。快进屋吧。老爷和太太都等着呢。”

走进正厅,陆行远拉着叶馨柔一路笑着嚷嚷着:“爸,妈。我带着女朋友回来拜寿了。”把叶馨柔领到了沙发前。 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陆妈妈先站了起来,笑着打量叶馨柔。“馨柔,这是我妈。”“阿姨,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叶馨柔温柔谦恭的说完,把手里拿的一个礼盒递了过去。“好好好。真是好孩子。”“这是我爸。”“叔叔您好。”陆爸爸也含笑点了点头。陆妈妈对馨柔很满意,喜笑颜开的招呼:“快快快,坐下,来,坐我旁边。”

叶馨柔看了看陆行远,陆行远笑着点点头,叶馨柔才走上前坐了下来。陆妈妈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她拉过叶馨柔的手,越看这孩子越觉得漂亮,又看见她温柔乖巧,更觉得可心。??

陆爸爸身材高挑,面容威仪,充满大家长的气度。他略微皱眉的看了儿子一眼,虽然话里带着不满,但是语气却含着七分宠溺:“臭小子,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回家看看。要不是你妈过生日,还在外面野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了?”陆行远嘻哈笑着,亲昵的坐到父亲身边。“我不是也忙着自己的事业呢嘛,不是你从小教育我,男子汉不能游手好闲,要顶天立地开创一番事业的吗?”“你那叫什么事业?简直是胡闹。我这里庞大的企业等着你替我分担呢,你却溜的远远的。”

陆行远略微撅嘴,小声嘀咕着:“我对经商没兴趣,也不是那块料。要是我帮你,只怕越帮越忙。”陆爸爸声音大了起来:“谁是天生就会经营的,你根本就是不愿意学习。你看看人家卓越多有出息,卓老爷子现在多享福。”陆行远说:“那你干脆把公司卖给我师兄得了,你也能享清福了。”“你……”。“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儿子不回来,你想的要命。儿子一回来,你又教训个没完。儿子也是个大人了,女朋友还在这儿呢,你就给儿子留点面子吧。”陆妈妈出来打圆场,她发现了叶馨柔有些紧张。

陆爸爸又瞪了陆行远一眼,然后看着叶馨柔说:“其实行远也算是有出息的了,他当初创立那个训练营的时候,我是竭力反对的,没有给他花一分钱。可是你看看现在训练营的规模,全是他一点点发展起来的。”话语里掩饰不住自豪之情。叶馨柔连连点头。陆行远说:“妈,我们吃饭吧,训练了一天,饿死了。”陆妈妈马上说:“好,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拉着叶馨柔的手站起来,又说:“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馨柔的口味。以后你想吃什么了,告诉我,我让厨房给你做。”叶馨柔说:“谢谢阿姨。”陆行远说:“她不挑食的。”陆妈妈笑:“那你可得跟人家学学,把自己挑食的毛病改过来。”陆行远冲叶馨柔做了个鬼脸,逗的叶馨柔和陆妈妈都在笑。

陆行远看着父母喜欢叶馨柔,心里很高兴,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轻松地说:“要说优点,馨柔可比我多多了,要是全都学下来,估计你们都不认识我了。”陆妈妈说:“那可好了。我们得多省心啊。”陆行远说:“早就料到了,你一见到馨柔啊,眼里就没我这个儿子了。”叶馨柔说:“不是他说的那样,行远人很好的,对我帮助很大。应该是我多跟他学习。”陆妈妈说:“看得出来,你是个乖巧温柔的好孩子,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叶馨柔连连摇头:“不会。他一直都帮我,保护我的。从来没有欺负过我。”陆妈妈见他们俩互相帮着说话,里外里都透着甜蜜劲儿,心想离喜事不远了,更加高兴了。

不知道事先陆行远是怎么和家里打招呼的,从始至终,陆爸爸和陆妈妈都没有询问一句叶馨柔的身世背景以及家里的事情。这让叶馨柔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一顿饭吃的热闹而圆满,吃过饭,大家又聊了会天,陆行远才和叶馨柔返回训练营。陆爸爸和陆妈妈都对叶馨柔的印象很好。告别的时候,陆妈妈拉着叶馨柔的说:“有时间多过来,我煲汤给你补身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知道吗?”叶馨柔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连连点头,说不出话来。

陆爸爸也对陆行远说:“你们考虑好了,就早点把事办了吧。家里的房子都是现成的,你们想添加什么只管列个单子,我让他们去置办。”陆行远笑:“哪有那么快,我还想多玩两年呢。”陆爸爸脸一沉:“什么玩两年,你想玩,人家女孩子不想玩。你别把人家给吓跑了。”陆行远笑的更欢了:“知道了,爸。我心里有数。”

等陆行远他们离开,陆爸爸靠在沙发上,笑着对陆妈妈说:“有空,你多敲打敲打他们,争取年底就把事办了。明年这会儿,说不定我们就抱上孙子了。”陆妈妈笑着点头。

在车里,陆行远笑:“没骗你吧,我爸妈都喜欢你呢。”叶馨柔说:“可是我怕…。”陆行远马上说:“没什么可怕,听我的,什么都别想,一切有我呢。”

就冲陆爸爸和陆妈妈对自己的这份好和爱,叶馨柔开始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半年过去了,身体开始出现了微弱的正常反应。连医生就觉得这个突破来的很快,陆行远更是喜出望外。

当晚,陆行远抱住叶馨柔,慢慢亲吻她的全身。这是从美国回来后,两个人第一次在床上裸裎相见。陆行远极尽温柔的在叶馨柔的身上烙上自己的吻痕。当舌尖反复逗弄左胸上的小珍珠时,叶馨柔的呼吸深重起来,然后陆行远感受到了舌下的小东西慢慢挺立。陆行远抬起头,叶馨柔的脸庞一片嫣红,眼神隐约透着迷离。陆行远如法炮制,让右胸的小珍珠也得到了充足的爱抚。

叶馨柔微微张开了双腿,陆行远小心的把一根手指探到了下面,将将处于半湿不湿的状态。陆行远咬牙回到了叶馨柔的胸前,继续他的烙印工程。叶馨柔看的出来陆行远忍的很辛苦。额头到鼻尖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下身的欲望就象根铁棍一样的矗立着。叶馨柔更大的分开了双腿,握住了陆行远的欲望,向自己下身的入口送去。

陆行远马上握住她的手,然后压在了身侧。叶馨柔说:“可以了,行远。你进来吧。”陆行远摇摇头:“还不到时候。医生说了,如果润滑的不充分,还是会造成疼痛的。那样又会给你造成心理阴影。前面的心理暗示和心理修复治疗就白做了。”“那我们停下来吧,让我用手或者嘴帮你解决。”

陆行远努力笑了笑:“傻丫头,如果你老这么想,老想着用手或者嘴就可以帮我解决,哪里还会有强迫自己努力恢复的动力呢?医生说了,良好的刺激,会加快你的恢复速度。所以,我以后会经常象今天这么爱抚你。但是,你一天润滑不充分,我就忍一天。要是你真的心疼我,就专心点,配合我的动作给自己心理暗示,不要再分心顾虑我了。懂吗?”

第 75 章
陆行远的苦心,让叶馨柔感动不已却也心疼万分。眼看着叶馨柔的身体反应越来越明显,陆行远觉得自己再难受都值得。就在这个时候,陆妈妈和陆爸爸真的坐不住了,已经从不断的暗示和敲打改成了直接挑明了的要求和命令。由于每次陆行远带叶馨柔回父母家,都是陆行远耍宝,叶馨柔乖巧。再加上每次都是陆行远以‘多玩几年’为借口拒绝父母的提议,所以,陆爸爸和陆妈妈认定是儿子的问题,反而更对叶馨柔宠爱有加,总是安慰她说:“别担心,有我们给你做主呢,就算他现在不结婚,以后也绝对不会不要你的。我们已经认定你这个儿媳妇儿了。” 叶馨柔真是有口难言,更加的愧疚。

今天陆行远又带叶馨柔回家吃饭,饭桌上,陆爸爸又旧话重提。陆行远刚听了个开头,就又习惯性的拒绝:“再等等吧。着什么急啊?”没想到陆爸爸这次真火了,拍下筷子就要打陆行远。陆妈妈赶紧上来劝,陆爸爸气的指着陆行远的手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陆行远也没料到,这么点的小事,今天父亲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看见老爷子气成那样,赶紧放下碗起身跪了下去。叶馨柔也吓坏了,从来陆家二老都是和颜悦色,慈祥有加的。刚刚气氛还很好,怎么一下就变成战场了呢?

眼看着陆行远跪到了陆爸爸跟前,叶馨柔也赶紧起身,跟着跪到了陆行远的旁边。陆妈妈赶紧劝说:“别生这么大气,看把孩子们吓的。”然后回身拉叶馨柔,嘴里说着:“快起来,陆叔叔不是对你生气。”陆爸爸喘了口气,对叶馨柔说:“你起来吧。让他自己跪着。简直气死我了。”叶馨柔红了眼圈儿,小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陆行远赶紧说:“没你的事儿。你起来吧。”说着给叶馨柔使眼色,让她不要说。陆妈妈也说:“馨柔,快起来。我们知道是行远这孩子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叶馨柔摇了摇头,就是不起身。陆爸爸叹口气:“你们都起来吧。养儿子有什么用?早晚被你气死。”

陆行远何尝不盼望能早点和叶馨柔结婚啊,可是叶馨柔有个心结老打不开,陆行远又舍不得逼她,只好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爸,你别生气。我又不是不结婚,只是想再等等。”在陆爸爸又要怒骂他之前,叶馨柔突然开口说:“行远,我们就听叔叔、阿姨的安排吧。”陆行远一愣,看叶馨柔很认真的对自己点了点头,心情立码雀跃起来,于是也点头说:“那就爸妈帮我们选日子吧。我们结婚。”陆妈妈惊喜的问:“你们答应了?”俩人一起点头。陆妈妈这个高兴啊,一连声的喊:“蓝姐,快把黄历拿出来。”陆爸爸脸色转怒为喜:“早点听话多好,非得让你老子发通火,你才老实。快起来吧。”

回去的路上,陆行远说:“馨柔,你知道我多盼望和你结婚吗?可是我知道你有顾虑,我不想逼你,本想多给你一些时间的。你告诉我实话,如果不是为了我爸妈,你愿意现在就和我结婚吗?”叶馨柔看着他,微笑着点头:“我愿意。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不能再让你因为我而被叔叔阿姨误会,也不能看着叔叔阿姨着急而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我原来怕我不能…,可是现在我有信心了,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要不是在开车,陆行远真想直接把她搂过来亲吻。“你已经好起来了,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陆家是个大户,又只有陆行远这么一个儿子。婚礼肯定是要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的。消息传出,恭喜祝贺的声音以及各式各样的贺礼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陆宅上下喜气洋洋,佣人们都各司其职,忙的一塌糊涂。幸好,姜谦在回来后,就抓紧给叶馨柔补办了身份证件,俩人顺利的领了结婚证。接下来还有一堆要忙活的事情。在不用训练的周末,陆行远和叶馨柔先去拍了结婚照,然后陆妈妈又亲自陪着他们去挑选结婚礼服和结婚戒指,顺便又给叶馨柔买了很多纯金首饰。

叶馨柔一再推辞,陆妈妈笑着说:“这是陆家的规矩。当年我婆婆也送了我好些金首饰。原本我想都送给你,可是那些款式都太陈旧了,不如买些新样子,说不定哪天你还能戴一戴。我知道如今你们年轻人不时兴黄金了。可是纯金就是纯金,又金贵又能图个吉利喜气。送给新媳妇儿最合适不过了。”陆行远笑着说:“这是爸妈的心意,给你你就收着。”叶馨柔只好说:“谢谢阿姨。”陆妈妈笑:“真想你们快点办事,早点听馨柔叫我声妈,改口费我都准备好了。”陆行远呵呵笑:“你要是想听,现在就可以听啊。馨柔,叫声妈。”叶馨柔有点羞涩的小声叫了一遍:“妈妈。”陆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好孩子。”

很快,千挑万选的好日子就到了。漂亮豪华的喜车从训练营接上了新娘,然后就直奔陆宅而去。陆宅宽敞的大厅重新布置了一番,足足可以容纳上百人。陆行远和叶馨柔的喜堂就安排在这里。从喜车上下来的陆行远搂着叶馨柔缓缓走进来,众人惊叹着注视着这对金童玉女,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作为伴郎的卓越和伴娘的夏雨露也同样出众。卓越是真心替陆行远高兴,因为他知道师弟的不容易。夏雨露也成熟多了,不亏是如今新新人类的代表,很想的开。再加上叶馨柔本性温柔善良,对她真的如同姐姐般的亲切,她是怎么也恨不起来的。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他们中西仪式相结合,先拜了高堂,然后又交换戒指,最后在众人热烈的祝福声和雷动的掌声中,紧紧拥吻在一起。陆行远说:“我爱你,我会永远保护你。”叶馨柔感动的说:“我也爱你。”

当晚的洞房花烛夜,叶馨柔第一次品尝了正常女人的欢愉和快感,一次次的在陆行远的身下激烈的颤栗,迷失了心智。看着叶馨柔迷离娇艳的样子,长久以来一直强自压抑的陆行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遍又一遍的品尝和索取心爱女人的甜蜜,感觉怎么也要不够。他们彼此纠缠、彼此抚慰,都恨不得就此两人重合为一体。直闹到后半夜,叶馨柔先坚持不住了,几乎要昏厥过去,陆行远才放过她,万般怜惜的抱她到浴室清洗干净,然后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陆爸爸和陆妈妈坐在客厅里。蓝姐站在旁边托着准备好的茶水托盘,一遍遍的向楼上张望。最后终于忍不住小声的说:“太太,要不,我上去叫一声?我昨天明明嘱咐过新媳妇儿了呀。”陆妈妈笑着说:“不用。让他们多睡会吧。其实如今根本不讲究这一套了,只是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老想把全套礼数都过个瘾,老觉得错过这新媳妇儿的敬茶,有点遗憾。你也别老端着了,先放一边吧。”陆爸爸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也是带着很深的笑意。老两口相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虽然陆宅的隔音做的很好,但是因为新房就在他们卧房的楼上,所以昨晚新人的动静闹的有多大有多晚,他们一清二楚。俩人对儿子的威猛很满意,更希望一举把他们殷切盼望的孙子给造出来。

蓝姐刚把托盘放下来,就听见楼梯传来忙乱的脚步声,还有陆行远的声音:“慢点慢点,不着急的。你身体还酸软吧,要不我抱你下去。”“我没事,快点。可别让妈妈爸爸起在我们前面。…”俩人一转过楼梯口,话语立刻打住了,同时看到了正等着他们的父母亲。

叶馨柔的脸一下就红了,紧着两步站到他们面前。陆行远笑嘻嘻的说:“爸、妈,你们怎么也不多睡会儿?”陆妈妈笑着说:“人老了,觉就没那么多了。你们可以多睡会儿的。”叶馨柔的脸更红了,小声的说:“爸爸早,妈妈早,你们休息的好吗?”陆妈妈说:“好,好。”陆爸爸也笑着点点头。

蓝姐把托盘端到了叶馨柔的面前。叶馨柔双手捧起一个茶盅恭敬的弯腰递到陆爸爸面前:“爸爸请喝茶。”陆爸爸微笑的点点头,接过茶盅喝了一口。叶馨柔又捧起另一个茶盅,移到陆妈妈面前,同样恭敬的弯腰递过去:“妈妈请喝茶。”陆妈妈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蓝姐这才把茶盅收下去。陆行远忍不住笑:“要是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家停留在上上个世纪呢。”陆妈妈也笑:“别说,老一辈人留下的规矩果然是有道理的,我就是觉得这新媳妇儿敬的头遭茶和平日的茶不同,还就是好喝,让我觉得一下年轻了好几岁,心情这个舒畅啊。你们以后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好事喽。”陆行远说:“怎么享受不到。将来等我儿子结婚了,我也让他第二天一早带着媳妇儿给我们敬茶。他要敢笑话我们,说我们老古董,我就拿家法揍他。”大家都笑出声来。

婚后的日子甜蜜温馨,在陆爸爸和陆妈妈的坚持下,儿子儿媳除了每个周末必须回家住上一天外,平日里也得隔三差五的回家吃顿晚饭。老两口没别的意思,就是拼命抓紧时间给俩人进补,盼望着叶馨柔早点有动静。

这个周六,陆行远有训练,但是叶馨柔没有。头晚陆妈妈就打电话说好了,让馨柔自己先回家来。叶馨柔陪陆行远吃过早饭,一起走出饭厅。陆行远搂过叶馨柔亲了一下,亲昵的说:“我让张路送你回去。路上小心点。我下午训练完就回去。”叶馨柔笑着点头,又踮脚亲了陆行远一下,俩人才分开。

叶馨柔脾气温顺,对谁都彬彬有礼。虽然多数时间都不住在大宅里,但是过门已经三个多月了,在大宅里颇有人缘。家务是不需要她亲自动手的,但是她会兴致勃勃的跟着陆妈妈和蓝姨学做陆行远爱吃的菜。

蓝姨把一尾串好的鲜鳟鱼摆进大瓷碟里,然后往上面均匀的洒抹酱料,准备腌制好了烤着吃。蓝姨一边摆弄盘子,一边吩咐:“馨柔,帮我拿辣椒粉。”“好。”叶馨柔专注的看着蓝姨的动作,听了她的话,立刻转身从橱柜里拿作料。就在打开柜门的一刹那,一阵晕眩让叶馨柔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人也软软的坐到了地上。

正在客厅摆弄盆栽的陆妈妈听到蓝姐在厨房叫:“快来人,少奶奶晕倒了。”然后就看到三个佣人手忙脚乱的把叶馨柔抬了出来。陆妈妈大吃一惊,赶紧指挥着他们先把叶馨柔放到长沙发上,陆爸爸也听到动静从书房里出来。叶馨柔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脸色很不好看,勉强笑着说:“没什么。可能是转身太急了。”说着就要坐起来。陆妈妈一把摁住她:“别动。先躺着。”陆爸爸说:“快去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陆行远在电话里听说叶馨柔晕倒了,正在让家庭医生检查身体,立刻吩咐少年们自己练习,匆匆换了衣服,开车赶了回来。

蓝姨一打开门,陆行远急切的冲进屋子,连蓝姨的欢喜样都没注意到。陆行远一边急走,一边大声叫:“馨柔,馨柔。”陆妈妈和陆爸爸正从楼上下来,俩人都是喜上眉梢乐的合不拢嘴。陆行远急切上前问道:“妈,馨柔她怎么样了?”陆妈妈直笑:“儿子,你娶回来的好媳妇儿,这么快就有动静了。你要做爸爸了。”

陆行远冲到房间里,叶馨柔躺在床上对他温柔的笑。陆行远过去拉住叶馨柔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俩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此时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他们的感受。他们只能彼此静静的凝视,任由感动弥漫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会更新一章哦。这两天要疯了,天天打鸡血!

第 76 章
两岁半的陆瀚庭又在陆宅里上窜下跳的折腾,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就先后连走带爬的把所有能进的去的房间转了个遍,到处都是他‘到此一游’后的标记,凡是能拿的动、抓的到的东西,不论什么材质,不论值钱与否,统统都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小太上皇’丢到了地上。两个保姆手忙脚乱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收拾,可惜,永远赶不上他糟践的速度。保姆们心里都在呐喊,老爷太太快回来吧,我们快坚持不住了。

象是听到了保姆们的求助,陆爸爸和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因为头两天,陆爸爸感觉头痛的厉害,虽然吃了药,仍然没什么缓解。所以家庭医生建议有时间的话,最好去医院做个脑部CT。陆爸爸就吩咐家庭医生去安排,于是今天在陆妈妈的陪同下去照了个片子。

老两口刚走进客厅,小家伙就扔下手心里刚攥住的一支自来水笔,摇摇晃晃的捣鼓着两条小胖腿跑过去,眉清目秀的小脸上乐开了花儿,嘴里含含糊糊的叫着:“爷爷…奶奶…”陆爸爸抱起他,狠狠亲了亲他的脸蛋儿,用胡茬儿来回蹭,逗的小瀚庭唧唧呱呱笑的喘不上气来。陆妈妈也大笑:“我的宝贝孙子呦,一会儿见不着都想的慌。”再看看苦着脸的两个保姆,陆妈妈忍着笑问:“他又扫荡房间了?”两个保姆紧着点头。

陆爸爸不在乎的说:“让他折腾吧,小孩子多动多闹才吃的多,身体才好。只是你们一定要看紧,千万别磕着他碰着他。”陆妈妈说:“我来抱他吧,你赶紧坐下歇歇。”陆爸爸不舍得松手,抱着小家伙坐到沙发上说:“没事,我好多了。好象一看见孙子,头就不疼了。再说,检查不是没事吗?估计就是前两天没睡好觉。” 瀚庭一听见爷爷说‘头’,就挣扎的站在陆爸爸的腿上,两只小胖手去摸陆爸爸的头,好象在模仿陆妈妈这两天给陆爸爸按摩头部的动作。

陆爸爸更开心了:“瞧我这个孙子,这么小就这么懂事,知道心疼爷爷了。”陆妈妈也直点头乐。

下午叶馨柔先回到家,自从孩子满了一周岁,她就又回到训练营做调教师了。只是每天的训练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可以在下午三点离开。一般四点左右就能到家。一进屋子,就看见儿子又在乱跑乱丢东西,把两个保姆累的呼哧带喘。她叹口气,上前抱起儿子,对两个保姆说:“爸妈呢?回来了吗?”保姆点头:“老爷和太太在卧房里呢。”叶馨柔点点头:“你们整理一下就歇会儿吧。我看着他。”两个保姆一起点头:“谢谢少奶奶了。”

陆妈妈听到叶馨柔的声音,从卧房里走出来。叶馨柔赶紧走上前轻声问:“妈,爸爸的身体检查怎么样?爸爸在睡觉吗?”陆妈妈笑着说:“大夫看了片子说没什么事,让多注意休息。你爸也没睡,在屋里看文件呢。”叶馨柔说:“这孩子太调皮了。让您和爸受累了。行远说,过些日子就送他到柳师傅那里去学功夫。”陆妈妈一听,立刻又摆手又摇头:“那可不行。那个老头下手狠着呢。当年把行远打的那叫一个惨。现在想起来我都心疼。绝对不能让我的孙子再去吃那苦。”

小瀚庭在叶馨柔的怀里也不老实,扭来扭去,一边咕哝着叫妈妈,一边揪叶馨柔的头发。叶馨柔嘴上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叹气。都说隔代人亲,如今看真是这么回事,儿子被爷爷奶奶给宠坏了,这么小就无法无天的。她和陆行远在家的时候,很多次都实在看不下去了。陆行远直接就要动手揍,却被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反而快挨揍了。陆行远也不理解,当年自己还没敢这么嚣张呢,就几乎被父亲教训个半死,还送到柳师傅那里管教。如今父亲却如此纵容瀚庭,都宠的没边儿了。俩人都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又不能直接反驳老爷子,无奈之下,陆行远才想到了柳师傅。如今看奶奶的口气,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果然,晚上吃饭的时候,陆行远一提个开头,陆爸爸就不干了。陆行远说:“爸,这孩子不能这么惯着,我小时候你怎么教育我的?让他去学习功夫又可以强身健体,又能培养吃苦耐劳的韧性,对他长大成人很有好处的。”陆爸爸一拍桌子:“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这么小懂什么?自然淘气些。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不是不让他去学功夫,等他再大些吧。”陆行远还想说什么,叶馨柔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以后再说吧。

晚上,叶馨柔看着小睡床上儿子熟睡的小模样,笑着对陆行远说:“要是他醒着的时候,也有这么乖,该多好啊。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特别调皮啊,要不儿子这是随谁啊?”陆行远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臭小子,淘起来真是恨的我牙痒痒,可是现在这么无辜的样子,又好象捣乱的根本不是他了。”叶馨柔吃吃的笑:“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小时候呢?有多淘气?”陆行远看看她,忽然一脸的坏笑,轻轻放倒她,身子凶恶的压上来:“有多淘气?马上你就知道了。”很快,叶馨柔就压抑着呻吟,开始求饶了。春色无边。

早饭后,陆行远开车和叶馨柔一道返回训练营。手机响起,叶馨柔帮陆行远戴上耳机。“喂,大哥。好,哪天?好。好。一定去。”叶馨柔问:“怎么了?”陆行远说:“是大哥。后天是卓老爷子六十大寿,大哥邀请我们全家过去热闹热闹。”

舒云坐在房间椅子上有点心不在焉,卓越已经上班去了,本来她应该搭哥哥的车出门的,可是她找了个理由留了下来。她知道哥哥一定看出了她动的小心眼儿,只不过故意不点破罢了。

舒云的视线落在左手腕的那个小刀疤上,那是五个月前,在刑堂哥哥声称要挑断自己手筋时留下的。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哥哥最终饶了自己,并且顺利的、名正言顺的让自己脱离了黑帮的阴影。当自己从极度的恐惧中得知被赦免的时候,对哥哥的感激之情远远压倒了对杀父仇人的愤怒之心。当时还以为自己可以回到以前什么都不知道时候的样子,可是现在自己明白了,那件事,还没有放下来,没有真正的放下来。

从那次刑堂受罚以后,哥哥对自己细心呵护、宠爱有加,就算自己再犯了错,也只是训斥的时候占多数。仅有的两次挨打,也只是挨了哥哥的巴掌,屁股只是红了一个晚上而已。自己都明白,那是哥哥在替他父亲给予补偿。原本也想过,反正与卓老爷子不住在同一个宅院里,根本见不到他本人,那就当他死了好了。自己仍然和哥哥过日子就好,心里倒还真是平静坦然了这好几个月。

可是,就在昨晚,哥哥说了,后天自己要和他一起按照往年的惯例给父亲拜寿。从那时起,心里就堵的难受了。如何面对那个场景呢?惯例?惯例就是自己要跟在哥哥后面对着仇人磕头,还要说让仇人长命百岁的话。天,想想就羞愤难忍。

舒云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皱紧眉头苦思冥想该怎么办。难道再逃跑?一想到这个念头,舒云自己利马打个寒战,不行,那样哥哥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再被抓回来,肯定就不是挨巴掌那么简单了。再说,真逃跑又舍不得哥哥。可是不逃跑,难道真的要给仇人拜寿吗?

直到卓越下午回家,舒云仍然没有拿定主意。卓越放下公文包,看着舒云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问:“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舒云摇了摇头。卓越想了想说:“早点吃饭,吃过饭,我们去父亲那里。”

舒云象触电一样的跳起来,然后看到卓越了然的目光,心里一阵慌乱,低下了头。卓越淡定的问:“怎么想的?说给哥哥听听。”舒云下意识的就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想,今天有点头疼不舒服,所以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去公司。”卓越说:“抬头看着我。把话再说一遍。”

舒云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卓越,小声的说:“我什么也没想,今天头…头疼…”到底心虚,再也说不下去了。卓越说:“我饶过你的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舒云没吭声。卓越叹口气说:“你答应以后再也不会对哥哥撒谎,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会跟哥哥说实话。你都不记得了?”舒云的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儿,还是没说话。卓越说:“你不想去给父亲拜寿对吗?”舒云缓缓点了下头。卓越说:“怎么不直接跟我说?你不说出你的想法,哥哥怎么帮你呢?”舒云好象听出来一点希望,马上问:“那我可以不用去拜寿吗?”

卓越摇头:“不行。”舒云非常失望,眼泪掉下来,赌气不再吭声了。卓越说:“因为这次父亲要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一个消息,就是,他要决定他儿子的订婚事宜。”舒云猛的抬头,脑子里飞速转着这句话的意思。卓越继续说:“卓家的儿媳妇是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公公的,也绝对不允许卓家的儿媳妇儿以下犯上,对长辈不恭。”

舒云有点颤抖的问:“谁是卓家的儿媳妇儿?你结婚的话,我…我还能…在这里住吗?”卓越说:“如果我和别人结婚,你肯定不能在这里住了。而且再也见不到我了。可是如果让你当儿媳妇儿,前面说的两条,你做的到吗?”

舒云面对这么复杂的选择题,有点傻眼了。卓越淡淡的说:“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给我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弦某瘫在椅子上处于半休克状态。
明天早上是大结局。
然后可能会休息一天,再接着更新番外(另类结局),席会再回来折腾两、三章滴~~~

第 77 章 (大结局)

晚饭过后,舒云是真的感觉头疼欲裂了。她站起身想跟哥哥说上楼休息,就听宅门外,有人高声说:“卓老爷到,快开门。”张妈赶紧跑去开门,卓越也没料到父亲会亲自过来,赶紧站起来,迎向玄关。舒云扭头就往楼上跑。

卓越大声断喝:“站住!”舒云的脚僵在楼梯口。与此同时,卓子骏走了进来。卓越赶紧先把父亲迎到沙发上说:“父亲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叫儿子过去不就得了?”卓子骏笑了笑说:“我过来是想看看丫头的。”卓越对上父亲的目光,父亲很慈祥的点点头。卓子骏说:“知子莫若父。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更何况,前几次你都已经把意思表明了。”

卓越心念一动,转头叫舒云:“舒云,还不快过来。没听到父亲的话吗?”舒云咬牙没动,卓越脸色阴沉了几分,走过去抓着舒云的胳膊把她拽了过来。舒云低着头,看着脚面不说话。卓子骏笑容不改:“丫头一年一个样。我还记得你刚被我抱回来的时候,只有这么一点点,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大哭不止。如今也长大成人了。”

舒云别扭着,但是心里听的很难受。卓子骏喝了口茶接着说:“我答应过你妈妈要把你养大成人,虽说你已经长大了,可你妈妈在九泉之下也许还是不安心啊,女儿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她一定又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了。”舒云心里一酸,眼泪涌了上来。

卓子骏看了看卓越又把眼神转回到舒云身上:“我曾经很喜欢你妈妈。可惜造化弄人,我们不但没有走到一起,还成了仇家。这么多年来,每次想到她,我的心里都不好受。如今,我知道你离不开卓越了,卓越呢,也是把你当成心肝宝贝一样。我就在想,如果因为我们上代的仇,让你们也从此两不相见。你们会不会也几十年为之痛苦呢?”

卓越和舒云下意识的同时看向对方,然后又立刻都掉转了视线。卓越远比舒云成熟的多,虽然心乱,却也算镇静。舒云可就不一样,低声哭泣起来,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赶走了。

卓子骏示意身旁的人拿过一个白绢包裹的东西,卓子骏接过来把白绢打开,里面竟然是把锋利的匕首,在灯光下,利刃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卓越叫:“父亲。”卓子骏微微一笑,对舒云说:“丫头,这把匕首,就是当年你母亲自尽时用的。你如果想为他们报仇,就拿它杀了我吧。”

舒云不敢置信的看着卓子骏,后者稳若泰山的含笑看着她,眼神分明就是父亲在宠溺女儿。舒云觉得一股热血涌上脑门,真的向前迈了两步,接过了匕首。卓越大叫:“舒云!”就想上前打她。

“越儿!”卓子骏瞪了儿子一眼,同时严厉的扫视扑过来的两个随从。卓子骏沉声说:“你们都退后。否则家法处置。”然后看着舒云说:“你尽管动手。我把话放前面,谁也不许为难丫头,呆会放她走。永远不许追杀她。”舒云颤抖着,忽然觉得匕首似有千斤重。卓越紧张的盯着她,心里后悔不应该把自己和舒云的事情告诉父亲,他知道父亲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和舒云。可是,如果舒云真的下手了,自己还能容下她吗?

舒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虽然平时老想着报仇,可是,真有机会了,却不是动动嘴那么简单的。舒云看着卓子骏平静温和的笑脸,脑子里闪过自己幼时,偶尔跟哥哥去老宅,卓子骏都会把自己抱到腿上哄逗一番,总会塞给自己很多的糕点和果子。为什么在平时却想不起来这些了呢?

怎么办,杀还是不杀?舒云一遍一遍在心里问自己,却拿不定主意。舒云转向卓越,卓越正一脸痛楚的看着她。对着卓越心痛的眼神,舒云的心也抽痛起来。手里的匕首再也拿不住了,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舒云在匕首脱手的那一刻,心里感受到了莫名的轻松和释然,虽然年龄和生活阅历还不足以让她省悟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毕竟善良的天性,在最后的关头让她远离了杀戮。卓子骏看着舒云,还是一动不动,好象仍然在给她时间重新拿起匕首。卓越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严厉起来:“舒云!跪下!”

舒云看着卓越,慢慢跪了下去。她知道哥哥生气了,为了自己刚才拿刀相向的以下犯上的行为而大怒了。卓越冷声说:“把皮带给我!”舒云咬咬嘴唇,开始解皮带。卓子骏说:“越儿,我说过了,不许为难她。丫头,你起来吧。今天下不去手,以后还有机会呢。只要你在这宅子里住着,机会就有的是。”说完,卓子骏起身向大门走去。卓越送父亲到门口,轻声说:“谢谢你,爸爸。” 卓子骏扭身,疼爱的拍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虽然没能得到她,但是有她的女儿做儿媳也不错。丫头长的越来越象她妈妈了。”

送走父亲,卓越返回客厅。舒云还跪在原处,皮带已经解了下来拿在手里。看见卓越回来,双手把皮带举了起来。卓越接过皮带,顺带着也把舒云拉了起来。舒云小心的看着卓越的脸色,还不确定这顿打到底逃没逃过去。卓越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到舒云屁股上:“刚才胆子不是还很大吗?这会怎么又变小了?”

卓子骏生日这天,卓家老宅一片喧闹,到处都洋溢着喜庆。大门口张灯结彩,大宅内则处处挂的是红灯笼和红绸缎。穿梭忙碌着的下人们也都是个个红色锦衣,分外喜气。

来贺的宾客谈笑风生,奉上厚礼后,就在下人的带领下,三五成群的走到后院休息,等着筵席的开始。卓家老宅庞大气派,所经之处不论假山、水池、雕廊、画柱无一不是精雕细琢,引人如胜。

陆行远全家都过来了,却分做了三拨,老一代人坐在正厅里,和卓子骏夫妇闲话家常,互相夸赞对方的儿子事业有成。陆行远在前头与卓越、曾清为一起迎接宾客,安置礼物。叶馨柔带着儿子在舒云的引领下细细观赏卓宅的风景,小家伙一点不认生,在妈妈和舒云的怀里轮番的可劲的又蹦又跳。

寿宴正式开始,宾客纷纷入席而坐。先是卓越带着舒云磕头,齐声贺寿。然后就大家集体敬酒,最后世交们的子侄辈分的年轻人就开始轮番上阵,连打趣带玩笑的胡闹一番。一时间恭贺声不断,笑声掌声雷鸣般的此起彼伏。

等大家都吃喝的差不多了,卓子骏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朗声宣布:“今天,还有一件喜庆的大事,我要向所有至亲好友宣布,那就是:我的儿子卓越和我的养女舒云小姐将在此时此地举行订婚仪式。

立刻欢呼声和口哨声又响成一片,众人簇拥着金童玉女走到前面。卓越和舒云双双向卓子骏夫妇鞠躬行礼,然后彼此交换了订婚戒指。在大家的起哄声里,卓越搂过舒云来了个法式热吻,舒云羞红了脸,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幸福。

叶馨柔抱着儿子看着,心里也是满满的感动。舒云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应该得到幸福。陆行远把妻儿都揽进自己的怀抱,低头吻上爱妻的秀发。良久,陆行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在妻子耳边低声说:“现在就二哥没着落了。”

曾清为就站在他们身后,他专注的看着仍然紧紧拥吻两个人,在心里默默的说:“祝福你,卓越。祝你幸福,我的好兄弟。”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环上了他的细腰,曾清为一惊,缓缓转过头来:“黎健?!你回来了?”

充满阳光朝气的黎健,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紧曾清为,坚定无比的说:“我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学业,还顺利开创了自己的企业。现在,我要找回我的爱人,给他一辈子的安定生活和幸福。”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终于写完了。
明天休息一天。让我好好想想席的问题。
后天早上开始更新番外(另类结局)。

另类结局 魔鬼的救赎(一)
今天是陆爸爸陆妈妈为儿子陆行远结婚精心挑选的好日子。因为叶馨柔没有娘家,俩人一合计,决定喜车从训练营接走新娘子。上午九点,漂亮豪华的喜车准时来到训练营。经过淡妆修饰,穿着紧身露肩婚纱的叶馨柔就象一个美丽纯洁的仙女,被陆行远紧紧托抱在怀里,坐上了喜车。所有少年分站两侧,先是发出惊艳的赞叹声,紧接着就是大声的欢呼和起哄。陆行远一改往日严厉刻板的老大形象,笑的比任何人都美都欢。

喜车离开训练营,直奔陆宅快速驶去。满面娇羞的叶馨柔依偎在陆行远的怀里,幸福的叹息,喃喃的说:“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一切都美好的让我不敢相信。”陆行远低头亲吻了她一下,然后嘴唇就留在了她的额头上:“是真的,不是梦。馨柔,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叶馨柔幸福的闭上了眼睛:“谢谢你,行远。”

突然喜车猛的一个刹车,然后就是两声巨响。喜车先是追尾了前面一辆重型吉普,紧跟着就被后面的另一辆重型吉普车追尾,完全卡在了两车之间。

陆行远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叶馨柔的身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当危险来临的瞬间,他就做出了反应,紧紧护住叶馨柔,把她全力压在自己身下。陆行远问:“馨柔,你没事吧?”馨柔一片茫然:“怎么回事?”陆行远说:“我们可能出车祸了。别怕。”然后看向前排座,司机郑师傅一动不动的趴在方向盘上,似乎已经因为重力冲击而晕过去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负责摄像的年轻人,头部撞碎了挡风玻璃,也处于昏迷状态了。

前后两辆吉普车上分别下来三个身着黑衣,眼戴大黑墨镜的彪形大汉。分站在了轻度变形的喜车两侧。其中一个靠近陆行远这侧车门的大汉,直接用力拉开车门,厉声命令:“下车!”陆行远知道出麻烦了。

这里距离城市大路还有至少5公里的路程,远郊本来就不宽敞的马路即使是节假日里,过往的车辆也不多,更别说今天并非周末。当时就是因为考虑到训练营太远,而且这边的马路太过狭窄,车队不方便停泊和掉头,才决定只有新人乘坐的喜车开到训练营接新人,剩余的车队,全都停在城市大路的起头处等待。如今遇到麻烦,想通知人来接应都不容易。

叶馨柔担忧的看着陆行远,陆行远安抚的笑了笑,然后把她放回到座位上,自己走下车来,回手就把车门关上了。

一个黑衣人上来,直接一记重拳击中陆行远的腹部,陆行远背靠着车门弓起身子,却死咬着牙不肯倒下。叶馨柔急的在里面拍玻璃也要下车,无奈车门被陆行远死死顶着。那个黑衣人继续拳打脚踢起来,陆行远也不再被动挨打,开始还击。另外两个黑衣人马上上来帮忙,陆行远仍然抵挡了一会儿,才渐渐落于下势。

叶馨柔试图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却因为车门变形,她的力气不够而没能成功。她在里面又哭又叫,大声喊着:“住手!你们住手!”

终于另一侧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叶馨柔被人粗鲁的拎下车。对方一松手,叶馨柔就向车后跑,想绕过去看陆行远。当跑到后面的吉普车的左侧后门时,后门突然打开,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把抓住叶馨柔压制在怀里。叶馨柔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对方,然后眼睛里充满恐惧。

席暮殇冷然的微笑。

叶馨柔哆嗦着说:“你…你…。”“为什么没有死,对吗?”席暮殇仰天大笑,笑够了才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悬崖上盖度假屋吗?因为悬崖是人造的,而我可以找出当年造崖的图纸,让人给我开发密道。密道的入口就在那个平台的边缘下面,如果当时那群人仔细查看平台边缘的话,也许会发现点什么。可惜,他们都太低估我的实力了。”

席暮殇抚摸叶馨柔的唇瓣,戏谑的说:“眼看着我的奴隶要被人抢走了,我岂能再接着装死?”叶馨柔的身子软了下去,被席暮殇一把提起来:“还记得你在平台上说的话吗?就为那句话,我也不能轻易的死掉啊。”叶馨柔软弱的说:“主人,求你让他们住手。我跟你走。”

席暮殇冷笑:“如果当日你跟我走,我是决定饶了他的。可惜,你离开我了这么多日子,我怎么也要讨回点利息才合算吧。”叶馨柔扭头看着打手们已经把陆行远打倒在地,却依然继续狂殴,眼泪狂涌而下,快速打湿了席暮殇的衣袖。叶馨柔痛苦的说:“我来偿还利息。求你,主人。让他们住手。”

席暮殇哈哈大笑,然后悠闲的喊了声:“住手。”打手们停下来,看着他们的主子。席暮殇说:“陆家这么大的家业,给独子办婚礼果然是大手笔啊。我们不凑个热闹送份大礼,实在说不过去吧。给弟兄们打电话,告诉他们可以把礼物送上去了。”

陆行远已经爬不起来了,一脸一身的血。听了席暮殇的话,用尽力气声嘶力竭的喊:“不!!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敢伤害我父母,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

叶馨柔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了,她扑通跪到地上,紧紧抱住席暮殇的双腿,痛哭着求饶:“不要,不要。求求你,主人。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受惩罚。你不要杀他们,不要杀他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求你。主人,求求你。…”席暮殇蹲下身子,捏住叶馨柔的下巴,叶馨柔的眼神脆弱无比,从天堂一下跌回到地狱,几乎已经让她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席暮殇心里一紧,对接通电话等着他最后命令的手下说:“大礼先留着。把小礼物递上去吧。”

陆宅宽敞的大厅重新布置了一番,足足可以容纳上百人。陆行远和叶馨柔的喜堂就安排在这里。此刻,所有宾客都喜气洋洋、谈笑风生,等待着新人的到来。陆爸爸陆妈妈喜笑颜开的招呼着众人,同时也盼望着新人快点出现。这时,一个下人捧着一个厚厚的大个信封走过来,交给陆爸爸说:“这是少爷的一个朋友托人送来的。说是恭祝少爷的婚礼。”陆爸爸点头,然后笑着把信封拆开。一厚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尽管佣人手忙脚乱的帮着捡拾,周围的宾客仍然无意中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全都一震。所有8寸超清晰的数码照片上,都是叶馨柔不堪入目的姿势和调教场面。陆爸爸双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了,一阵阵晕眩让他往后退了好几步。离他最近的卓子骏,赶紧上前和陆妈妈一起扶住他,然后也因为照片上的情景而惊呆了。

看到照片的宾客,再看到陆爸爸的样子,一时都呆不下去了,只好互相交换了眼神,纷纷向前告辞离开。远处的宾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都安静了下来。一时全场都鸦雀无声的看着陆爸爸和陆妈妈。陆爸爸强忍着翻滚上来的气血,沉声说道:“对不起大家了。今天小儿出了点意外,恐怕婚礼不能照常举行了。请大家带回各自的礼物。失礼之处,请诸位千万海涵。”

众人错愕之下,赶紧各自嘻哈着打着圆场逐一告辞离开。

只有卓子骏一直陪在陆老夫妇身边。安慰他们说:“事情还没闹清楚,老弟先别着急。”陆爸爸喘息了半天,才勉强缓口气上来,痛心的说:“这个逆子!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不让我们询问他女朋友的身世。他竟然敢欺骗我们跟这这种女人搞到一起!甚至还想让这种女人进陆家的门!如今我们陆家的脸面何存啊?”陆妈妈低声哭着,不断拿手帕抹眼泪儿。

卓越作为伴郎一直坐在车里和车队等在大路口上。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过去一小会儿了,仍然没有喜车的影子。给陆行远打了两次手机,也是没有人接听。正犹豫着是不是自己开车去迎一迎,却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另类结局 魔鬼的救赎(二)
卓越脸色非常难看,挂了电话对车里的伴娘夏雨露说:“下车!”同时打电话告诉了帮里的弟兄他要去的地方,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去接应。夏雨露着急的说:“卓大哥,陆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卓越有点急了,厉声说:“快下车!你别跟着添乱!等我电话!”卓越是怕夏雨露跟去出危险,到时自己还得分心照顾她。

夏雨露不敢再坚持,马上打开车门跳下来。卓越的车子同时轰鸣着急速冲了出去。

狭窄清净的远郊小马路上,只有变形的喜车停在路中央,陆行远浑身是血的倒在车旁。卓越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飞快的跑到陆行远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稍微松了口气,抱起他轻声呼唤。陆行远醒转过来,费力的说:“我…父母…怎么样了?”卓越安慰他说:“伯父伯母都没事。我先送你去医院。”陆行远难过的说:“他…又把…馨柔…抓走了。”然后再一次陷入昏迷。

小型私人飞机上,叶馨柔已经换下了礼服,款式简单的小洋装仍然让她的玲珑曲线尽现席暮殇的眼底。这个奴隶一直驯服的看着自己脸色起立坐卧,只有在以为自己看不到的时候,才敢偷偷掉会儿眼泪。席暮殇知道,她不光是为自己的突然再失自由难过,更多的是因为担心别人的安危而内疚和受煎熬。

这个奴隶表面温驯,但其实她的温驯只是单纯因为恐惧而不得不做出的屈服,跟自己内心真正想拥有的她的真心实意完全是两回事。她外表娇弱得像是朵花儿,但是内心里的坚持却比钢筋更坚固。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苦难磨砺,仍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叶馨柔感觉到了席暮殇的注视,将一直投向机舱外的视线掉转回来,先是看了主人一眼,然后就微微低头,轻咬着下唇,保持沉默。算起来路程已经花去三天多的时间了,可是仍然没有到头的意思。作为奴隶,她没有提问的资格,只能随主人的喜好而到处漂泊。只是,一想到陆行远最后的样子,想象着不知道现在的陆家因为自己而遭受了什么样的创伤,心里就如同刀割一样的难受。整整三天了,她吃不下,也睡不着。猛然从天堂坠落到地狱,就算还没有崩溃,内心却已经沉入最冰冷的冰窖中,被绝望彻底淹没了。骑士只可能出现一次,可以预见到自己的后半生将再也没有逃出的可能,终身都将被主人所操控了。

席暮殇伸手拉住叶馨柔的手腕,然后向自己这边猛的一带,叶馨柔一下就跌进席暮殇的怀里。她闻到水果酒的香气,以及淡淡的烟草味。她想起来了,刚才的午饭时间,席暮殇也强迫自己浅尝了一口。只是,飞机上的水果酒的味道远没有闻起来那么香甜。

席暮殇什么也没说,下一刻,夹杂了酒气和烟味的舌头,肆无忌惮的闯进叶馨柔的口中,然后开始侵占式的攻城掠地。口腔里的任何地方都被他的气息所覆盖,尤其是柔唇,在他反复的恶意的咬弄中,开始刺痛。

“我都有点等不及了,小奴隶。记得吗?你还要偿还利息的。”席暮殇在叶馨柔的耳边低喃,引的叶馨柔一阵颤栗。就在叶馨柔担心他会在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惩罚自己的时候,他却又放开了她。

夜幕降临的时候,飞机也开始徐徐降落了。这次,他们没有回到美国,而且停留在了墨西哥的首府城市墨西哥城。

墨西哥城在世界上有宫殿都城的美称,主要是因为那里保留着大量西班牙殖民统治时期修建的古老宫殿、教堂及阿兹特克人的古建筑遗迹。尽管其现在也已经发展成为了现代都市,持续建造了不少的高楼大厦,但是,如同宫殿或者古堡式样的私人别墅仍然比比皆是,在当地更加受到推崇。

下了飞机后,席暮殇带着叶馨柔和手下前往市郊的一处古堡式的别墅里。那里的佣人们显然早已经知道他们将在今天到达,准备了非常丰盛的晚餐。

叶馨柔从下午就开始浑身疼痛四肢无力,到了古堡后,一阵一阵的恶寒更是让她不时的想打哆嗦。在餐桌上,席暮殇发现了叶馨柔两颊处不正常的潮红,将手探到她的额头上,滚烫一片。

席暮殇皱眉,虽然旅途确实劳累,但是小奴隶的身体也太过娇弱了。他忘记了因为他的恐吓,叶馨柔在这三天里是怎样恐惧和担忧着耗费心神的。

席暮殇示意佣人将一碗鲍汁蔬菜汤放到叶馨柔的面前,叶馨柔拿起汤匙,勉强咽下几口。小小的汤匙似乎有着千斤重,叶馨柔的手一直在颤抖,额头上开始沁出冷汗。

席暮殇的眉头愈发紧锁,起身站到叶馨柔的身后,端过那碗热汤,灌进自己嘴里一大口,然后扳起叶馨柔的头哺进她的嘴里。叶馨柔自从再见到席暮殇,已经在尽力重新熟悉自己奴隶的身份了,此时却难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汤汁一口口喂下,叶馨柔的心也一点点的开始慌乱。终于席暮殇离开她的唇瓣,叶馨柔望进他的眼睛里,希望能看出点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

席暮殇同样也深深的看着叶馨柔,奇异的气氛弥漫在两个人之间,叶馨柔不可思议的想起了在游艇上度过的那一天。但是席暮殇并没有给她更多回忆的时间,陡然的冷笑,打破了似有似无的亲切。

“你如果想用生病来妄想逃避惩罚的话,我需要提醒你,利息会翻倍的。” 席暮殇冷冷的说。叶馨柔的头痛更加剧烈了。

古堡二层宽大的主卧室里的大床上,席暮殇修长的手指优雅的解开叶馨柔的洋装,从外到里,一件接着一件。

叶馨柔乖顺的躺在丝面的被单上,微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滚烫的身体脱离遮掩,被主人的手掌肆虐。

席暮殇的手指是冰凉的,在叶馨柔炙热身体上,来回游走,在敏感的部位停滞,施力。本就发烧的身体,似乎又被加了一把火,这个认知,提醒了叶馨柔。她睁开眼睛,目光惊慌的注视席暮殇,害怕被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恢复当中的这个秘密,甚至在下一刻,她紧抓住了他的双手,妄图阻止他的触摸。

席暮殇没有停下动作,目光紧盯着她。“你在害怕吗?”他伏下身来,五官分明的脸庞逼近,手掌探进她的两腿间。

冰冷的眼眸有瞬间的诧异,席暮殇抽回手指,上面竟然有着些微的湿润。席暮殇的脸色阴沉起来,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了叶馨柔的脸上,头一下就被打偏过去。

“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恢复的?他是不是已经碰过你了?是不是已经用过你的身子了?” 席暮殇紧紧钳制叶馨柔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逼问。

叶馨柔哭泣着摇头:“没有。他没有碰过我。医生为我做了心理治疗,谁也没有碰过我的身体。”一想到陆行远为了帮助自己恢复,死忍了那么多天的煎熬,却是真的没有碰过自己,叶馨柔的心更痛了。

席暮殇死盯了叶馨柔片刻,摇摇头冷酷的说:“我不相信你。”

席暮殇起身走到桌子边,拿起上面的电话,开始拨一长串的数字。见识过他太多次的凶狠手段,叶馨柔几乎瞬间就扑过来,跪在他的脚边:“主人,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人碰过我的身体。我可以发誓。”

席暮殇凶狠的说:“我真后悔当时没有杀了他。不过无所谓,只不过是一个电话的问题。他活不过明天了。”

叶馨柔胸口一窒,一口气半天没上来,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另类结局 魔鬼的救赎(三)

昏迷中的陆行远隐约听到女孩子的哭泣声,馨柔?是你吗,馨柔?陆行远努力的睁开眼睛,白色的病房,夏雨露的脸上挂着两串眼泪。陆行远有些失望,可是也不忍心看到夏雨露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陆行远虚弱的说,还是努力的笑了笑。夏雨露迅速的擦了一下眼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沙子迷我眼睛了。”陆行远忍不住轻笑,却带的浑身都一痛。

夏雨露说:“你醒过来就好了,我马上去叫大夫。”说完快步跑了出去。很快,宋医生就进来了,慈祥的看了看陆行远,然后开始做检查。宋医生说:“醒过来就好。你的肋骨断了好几根,脾脏也破裂了大出血,只能给你摘除了。不过你的身体底子好。耐心休养几个月,我保证你就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了。”陆行远笑笑:“谢谢宋伯伯。”宋医生检查完,又调了一下吊针的滴速,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这就给你爸爸打电话。你可把他们吓坏了。他们一直彻夜守着你,要不是我逼着他们回家,估计现在他们也得躺在病床上了。”

陆爸爸和陆妈妈接到电话,火速赶到了医院。陆爸爸是又心疼,又生气。走到病房门口,又掉头想离开。陆妈妈死活拉住他,眼泪又掉下来:“就算他这次做的太不应该,可他总归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你总不能就真的不认他了吧?”陆爸爸跺跺脚,长叹口气,板着脸走进病房。

夏雨露赶紧站起来:“叔叔,阿姨。”“好孩子,辛苦你了。”陆妈妈拉着夏雨露的手说。“爸,妈。”陆行远露出笑容,看见陆爸爸生气不理他的样子,只好求助的看向母亲。“行远,你感觉怎么样了?啊?哪里还疼?你可把妈妈吓死了。要是你出点什么事,你还让我和你爸活不活啊?”陆妈妈抱着儿子哭。

“哭什么哭?这个混帐!死了我也不心疼!”陆爸爸发狠说。“爸,爸,…”陆行远可怜兮兮的叫。他还不知道照片的事情,还想着怎么跟父母解释叶馨柔失踪,自己被打的因由。

“孩子,现在你什么都别想了。专心养伤。爸爸妈妈等着你早点回家呢。知道吗?”陆行远点点头:“你们注意身体,别担心我。宋伯伯说了,我底子好,恢复很快的。”陆妈妈点点头。陆爸爸见儿子现在的样子,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可是大家长的思想还是让他一时解不了气。陆爸爸冷哼一声,对陆妈妈说:“我们走吧。本来今天是想给这个孽障来收尸的,看见他我就生气。我们走!”“你……”

眼见妈妈那么伤心的抹眼泪儿,陆行远赶紧说:“妈,我真的没事了。过几天就能回家了。你和爸回去吧,宋伯伯说你们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说完又故意做了个调皮的神色,玩笑般的哀求:“妈,你回去帮我多说点好话,我怕回去了挨爸的揍呢。”

陆妈妈这才忍住泪,又摸摸陆行远的头,站起身来。“叔叔、阿姨,你们就放心吧。这里有我呢。”夏雨露乖巧的送两位长辈出门。再回来时,看见陆行远盯着天花板发呆,夏雨露安慰他:“陆哥哥,你别难过。陆叔叔只是还在气头上,才那么说的。那些照片真的太不堪入目了,任是哪个长辈见了,也都会发怒的。”陆行远猛的看向她:“照片?!”

眼看着叶馨柔昏倒在自己的脚下,席暮殇犹疑了三秒钟,然后放下了电话摁上呼叫器,命令仆人赶紧请医生过来。

年过半百的医生在当地很有些名望,当年和席暮殇的父亲关系很好,曾经很多次的被邀请来这个古堡别墅做客。即使席暮殇的父亲早已经过世,这个老人仍然把席暮殇当作晚辈来疼爱。在刚过去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也是他为席暮殇治好了双臂的枪伤的。

叶馨柔的高烧昏迷完全是因为内心的焦虑加上几日来的劳顿引发的,只要休息和调理一下就可以恢复。席暮殇松了口气,然后又请求医生帮叶馨柔仔细的做个妇检。

特殊意义的妇检对于墨西哥的上层社会来说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主要是让经验丰富的医生,通过对女性下身的仔细检查,来确定这个女人是否贞洁,或者在丈夫长时间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恪守妇道。

医生一听到这个要求,就马上明白了眼前的女孩子对于席暮殇的重要性。他欣然应允,然后开始了检查。

席暮殇眼看着医生为叶馨柔的下身做了消毒,然后插入阴道扩张器,仔细的观察里面的状态,最后提取了分泌物和脱落的细胞屑,放到专用仪器下检验。等结果打印出来,医生核对后说:“她应该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过性生活了。我保守估计有6、7个月的时间。所以如果你打算和她欢好的话,第一次最好温柔些,而且控制一下次数,以免弄伤她。”医生慈爱的对席暮殇眨眨眼。

席暮殇一笑,绅士的颔首。然后送医生出门。

席暮殇转头回来,脸上的笑意敛去了。原来小奴隶没有欺骗自己。他抚摸叶馨柔绯红的脸庞,虽然从她离开已经有将近十个月的时间了,但是想要治好她的身体,绝非三、五个月就能成功。如果说最近半年里都没有人碰过她的话,那么更早的几个月里,她绝对会羞于让别人知道她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如此也就可以想的通了,难怪那小子要等到现在才娶她,一定是小奴隶觉得自己正常了,才敢答应他的。不然难道想在洞房花烛的时候挨鞭子吗?

席暮殇的悒郁舒缓了一些,但还是很生气。该死的奴隶!竟然敢私自治疗身体,那可是费了好几年的心血才调教出来的。

高烧的叶馨柔在席暮殇的怀里翻腾,不断呓语着:“不要,不要杀他,不要杀他,求你,不要杀他…”。席暮殇的脸上全是恼怒和无可奈何,他想起来叶馨柔在悬崖平台上说的话“如果你杀了他,我就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就永远也忘不了他了。” 席暮殇轻拍叶馨柔的脸,低声说:“我没有杀他,你不许再想他!不许再想他!永远都不许!”

叶馨柔似乎听到了他的话一般,稍微安静了几秒钟,就又因为难受而挣扎翻腾起来。席暮殇紧紧抱着她,用自己微凉的身体帮她降温,在她呓语哭闹的时候,轻拍她的后背,不情愿的用承诺轻哄着她、安抚着她。

黎明时分,折腾了一夜的叶馨柔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的睡着了。席暮殇轻轻把她放下,起身走到承载冰水的脸盆前,细心的捞起里面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将其扭干,然后返回到床边,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席暮殇想起上次在欧洲的时候,叶馨柔彻夜照顾自己,忍不住苦笑,原来世间的事情真有轮回。不论欠下的债是什么,总有时候要还回的。

叶馨柔慢慢清醒过来,大脑和身体完全不是一个恢复速度。意识已经很清楚了,可是眼皮沉重的似乎睁不开,四肢更是酸软无力的好象不是自己的。她躺着不动,闭着眼睛回忆起所有发生的事情。行远,行远怎么样了?

轻轻的脚步移动到床前,熟悉的烟草味道立刻包围了嗅觉。头上的毛巾被轻柔的取下,然后就是哗哗的水声。当水声停止了,毛巾又被小心温柔的放回到额头。

会是他吗?不,不可能。如此温柔的呵护根本与他联系不起来。叶馨柔否定了自己荒诞的猜测。这么对待过自己的只有一个人,陆行远。难道是行远?他又救自己了吗?被高烧弄昏了头的叶馨柔因为这个念头,奋力睁开眼睛,同时不自知的脱口低呼一声:“行远?”

眼神聚焦之后,叶馨柔呆住了。眼前的人不是陆行远而是那个在她看来最不可能的人。后者的眸子里,先有一丝的惊喜,然后就是阴沉。“不许再想着他。否则我就真的杀了他。”席暮殇低沉缓慢的说。叶馨柔想了一下,心里蓦然一动。她点头虚弱的说:“是,主人。他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求你放过他。”

席暮殇拿起床边的水杯,将里面的水哺给叶馨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叶馨柔的心又开始惴惴不安,她察觉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可是又虚无的让她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不会太长,我是打算写七章完结的。正好可以更新到节前上班的最后一天,这样在枯燥的连续上九天班的日子里,我和大家都有点娱乐和安慰。呵呵。
为了过节的气氛着想,结局可能会有些无奈,但是我保证不会让大家用纸巾之类的东西,并且尽量向HAPPY ENDING靠拢。所谓大虐伤身,小虐怡情,所以小虐还是需要滴。大家(尤其是喜欢柔和陆在一起的亲)还是看着玩儿就好了,千万别着急上火啊。这个只是番外嘛,不作数滴~~~~~~ :slight_smile:

另类结局 魔鬼的救赎(四)

当叶馨柔的身体完全恢复,需要偿还利息的日子就来到了。

席暮殇享用大餐的方法依然没有改变,他勒令叶馨柔平躺,把两腿曲起,大腿敞开,然后向她最脆弱的部位和大腿内侧抽下了鞭子。叶馨柔竭力忍住不发出惨叫,仅仅五鞭,冷汗就已经浸湿了身下的被单。她不知道还有多少鞭在等着她,逃离了小一年的时间;又私自去做治疗;还要背叛主人,与别的男人结婚。这些都是席暮殇刚刚为她定的罪。叶馨柔不知道在席暮殇的计算方法里,利息到底有多么的昂贵,她只知道,那个凶暴残忍的主人又回来了,而他前两天对自己温柔呵护的场景也许只是个美好的梦境。

鞭子仍然在不断的抽打,伴随的还有席暮殇不断呵斥的声音:“把腿分开!快点!你要我把你倒吊起来打吗?”叶馨柔终于开口大声哭求了,被咬破的嘴唇不断渗出血珠,更衬的脸色惨白一片。席暮殇停了下来,双手分开叶馨柔再次合拢的双膝,血痕交错、花瓣肿胀的女性下体,让他的眼眸里欲望的火焰更加炽热。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压到叶馨柔的身上,将铁棍一样的欲望深深的一插到底,埋入叶馨柔的体内。叶馨柔的哭喊,因为席暮殇紧贴上来的唇齿而变成了小动物受伤后的呜咽声。席暮殇开始慢慢律动,叶馨柔的眼泪纷纷加速滑落,相合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嘴里,都尝到了咸味儿的液体。

这场大餐动动停停的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席暮殇终于在叶馨柔的体内爆发,久未品尝的销魂滋味,让他满足的叹息。叶馨柔哭哑了嗓子,抽搐着身体,痛苦的只有掉泪的份儿。她感受不到任何快感,只有象刀子切割肌肤一样的痛楚在下身蔓延。

席暮殇用手抹去叶馨柔落下的泪珠,声音喑哑:“滋味儿怎么样?你以为治疗恢复了对你是好事吗?恐怕你现在一点也感受不到过去的快感了吧?”

叶馨柔不解的望着席暮殇,过去的确是痛楚夹杂快感。席暮殇看着叶馨柔楚楚可怜的表情,心里泛上的是说不清楚的情愫。由于幼年的惨痛遭遇,他自己的身体也是不正常的,在他终于称王称霸之后,他也曾求遍名医圣手,尝试过治疗。但是,心理暗示是个很复杂的过程,也许生理上会渐渐有了正常的反应,可是真正作爱的时候,身体却更容易留恋过去的快感滋味。如果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享受与痛苦混杂在一起的快感,就只剩下痛苦留给自己体会了。

很多话是不可能直白的对这个奴隶说的。席暮殇又恢复成了冷静自制的主人,奴隶的感受是不需要他花心思的。他从叶馨柔的身体里撤出来,矫健的走进浴室。叶馨柔一直以为他会象过去那样,再从后面索取一回的,听到浴室传出的水声,才算松了口气。下身仍然持续着疼痛,这次鞭伤的范围很大,但是也避免了某一处的严重伤害。叶馨柔并不知道席暮殇是故意这么做的,只以为是席暮殇大意下的一次侥幸。

席暮殇披着浴衣出来,又看了看仍然蜷缩成一团的叶馨柔,才离开房间。等房门重新闭合了,叶馨柔这才咬着嘴唇坐起身来,艰难的下地,想走到浴室清洗一下自己。她刚试着迈了两步,就听到了敲门声。她迅速抓起被单把自己匆忙包裹了一下才开口:“请进。”一个仆人打扮的女孩子推门进来。

国外的女孩都发育的很早,叶馨柔看不出来她到底有多大岁数。仆人很有礼貌的说:“席先生让我帮你洗澡。”叶馨柔的脸一下就红透了,下意识的紧紧抓住被单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谢谢。”即便对方也是个女性,她也实在不愿意被仆人看到自己下身狼狈的样子,奴隶的地位还远不如一个仆人,他们在暗处一个奚落的眼神或者窃窃私语都会让自己如坐针毡。

仆人又说:“请让我帮你吧。席先生的话是不可以违背的。”叶馨柔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咬了咬嘴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仆人在搪瓷的浴盆中注满温水,同时加入了带有淡淡香气的精油。叶馨柔站在旁边看着,直到仆人上来帮她拉下被单。在看到叶馨柔身上的鞭痕时,仆人的动作明显一僵。然后小心的把叶馨柔扶到了浴盆中,温和的说:“泡泡热水能使你舒服些。呆会我帮你上点药膏。”

叶馨柔抱腿坐在浴盆里,下巴轻轻落在膝盖上,热水淹没到她的肩膀,只有刚开始的时候令她的伤口更难过,但是现在却安抚了她的情绪和受伤的身体。仆人捞起水中的海绵,轻轻擦拭叶馨柔的身体,动作轻缓而温柔。叶馨柔作为奴隶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待遇,她不知道席暮殇的态度如此前后迥异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行远的伤也是一天天的见好。只是自从夏雨露告诉了他关于照片的事情后,他受到的打击再一次升级了。他理解了父亲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甚至当着外人都不给他留面子。父亲一向最看重的就是陆家的脸面,婚礼当天那么多人看到了照片内容,即使当时没有议论纷纷,日后他们所认定的‘丑闻’也会在圈子里极速传播的。可以想象的到,父亲会有多么的难堪和愤恨。

陆行远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消沉,始终陪在他身边的夏雨露都看在眼里。虽然几次都想劝慰他,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做到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陆行远的饭量越来越小,连宋医生都觉得奇怪,明明在很好的恢复当中的,怎么反而消瘦了一大圈儿?

眼看着陆行远又只吃了几口,就摇头不肯再张嘴了。给他喂饭的夏雨露眼圈儿都红了,深感委屈。这么多天,她有多辛苦,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陆行远的心思从来都没有放在过她的身上,整日都沉默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夏雨露也是个女人,也有自己的脾气,可是,面对重伤的心上人,她已经把所能做到的耐心、宽容和大度发挥到了极至。如今因为心疼陆行远,强自压抑着那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为个女人连饭都吃不下去。你想干什么啊?不活了?你对得起陆叔叔陆阿姨吗?他们那么担心你,你却给他们带来了什么?耻辱!耻辱你懂不懂?还有,你…你…你对得起我吗?我从你出事就守在这里,不眠不休。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你只想着她,可是我告诉你,她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就算回来,你们也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夏雨露边哭边喊。

陆行远吓了一大跳,刚听前面几句的时候,的确对夏雨露有点内疚。但是一听到最后两句,陆行远又气又急又心痛,也有点口不择言了:“你住口!谁说她不可能回来了?谁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走,马上走。我让你照顾我了吗?我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不要管我了,让你离开,可是你听了吗?是你自己偏要留下来的。你走吧,立刻走!永远都别来了!”

夏雨露的眼泪泉涌而出,大哭着冲向门口。猛的一拉门,直接撞进站在门边想要进病房的卓越的怀中。

另类结局 魔鬼的救赎(五)

夏雨露抬头模糊的看到是卓越,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谈话,一时又羞又气,绕过他就跑。卓越一把拉住她,把她带到了医院里的小花园中。夏雨露坐到石凳上,双手捂脸呜呜的哭起来,卓越在一旁点了根烟。等夏雨露哭的差不多了,基本恢复理智了,卓越才开口:“雨露,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替我弟弟向你道歉。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也是真心对我弟弟好,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话。行远他心眼实成,对叶馨柔是全心全意的爱护,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以前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尽心竭力过。很多事,你们都不知道,他上次就是拼着性命不要才把叶馨柔找回来的。都到结婚当天了,又再次失去了她。可以想象,行远现在的心里有多么痛苦。”

夏雨露抽噎着说:“我知道。我能理解。可是…”。卓越叹气:“虽然他的确是不可能再和叶馨柔在一起了,可是,这句话,是绝对不能当他的面说出来的。尤其是你,如果你还想跟他继续发展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说了,不但如此,你在将来的话语里,也不能对叶馨柔不尊敬,懂吗?”夏雨露点头,脸上浮现后悔和羞愧的神色。卓越沉吟了一下,又说:“我其实非常希望你能和陆行远在一起,把他从阴影里拉出来。可是,我还是得说,你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还要继续守在他的身边。经历了那场爱情之后,你再想得到他的爱,肯定是件很辛苦的事情,过程也会很漫长。你确定你将来不会后悔吗?”

夏雨露摇摇头:“我不后悔。我就是喜欢陆哥哥。从见他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他了。其实,那次叶姐姐离开训练营,跟我也有关系,是我非要亲吻陆哥哥,叶姐姐才误会的。叶姐姐很温柔,对我也好,本来我也会祝福他们。可是现在,陆哥哥不可能再和叶姐姐在一起了,我就再也不能放陆哥哥走了。不管他多久以后才会爱我,我会一直爱他,等着他的。”

卓越点点头,有了一丝笑意:“要不你先回去吧,晚点再过来,我去劝劝他。有些话虽然你不能说,但是我可以跟他讲明白的。”夏雨露也点头,脸上露出轻松一点的表情:“我就在这里等吧。谢谢卓哥。”卓越转身离开。

陆行远心里也不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只是在气头上,话赶话的也就说出来了。眼看着夏雨露哭着跑出去,陆行远又没办法起来追,也有点担心了。再一想到刚才那些话,陆行远无比心酸,只能紧闭着双眼来阻止眼泪滑落。

卓越推门进来,径直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陆行远低声说:“你又回来干什么?不怕我接着骂你吗?”卓越轻轻叹气,无奈的说:“你又耍小孩子脾气。”陆行远睁开眼睛,委屈的说:“大哥,我心里难受。乱糟糟的堵的慌。”眼泪无声的落下来。卓越点头,握住他的右手,了然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怎么难受也要面对现实。”

陆行远小声说:“我还是要去找她,要把她再找回来。”卓越不赞同的摇头,斟酌着用词:“行远,你听我说。刚才你和夏雨露说的话,我都无意间听到了。虽然雨露过于莽撞,可是,她却比你明白多了。”陆行远呆呆的看着卓越。卓越接着说:“那些照片,不光伯父伯母就连不少的宾客也都已经看到了。就算你我不在乎,但是其他人的想法呢?你想过没有,叶馨柔如果再回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先说伯父伯母吧,他们绝对不会认可这个儿媳妇儿了,冷言冷语只怕都是轻的,多半会根本不让她进门。你呢?是想跟她一起被赶出家门,还是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受折辱,自己夹在中间受煎熬?”

陆行远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卓越先一步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你带她远走高飞。可是行远,那是不切实际的。陆家就你一个独子,就算你不想继承家业,但是孝道还是要尽的吧?你能真的狠下心来,只想着和媳妇儿恩恩爱爱,弃两位老人不顾吗?就算你一时糊涂冲动,真的那么做了,叶馨柔会同意吗?虽然我对她也是有些看法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别的不说,光是当初她肯为那个混蛋求情,阻止我折磨他,就很让我惊讶。恐怕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了。她对折磨自己的人都不忍心伤害,她能看着你那么对待父母而袖手旁观吗?也许,她会为了你父母,再次自己离开或者选择更决绝的一条路走,那时,你才会真的痛苦不堪了。”

陆行远完全怔住了,把卓越的话细细想了好几遍。“行远,我知道你一向不屑自我标榜为上流社会,但是你们陆家的确也算的上是名门望族之后,所以伯父极端重视家门的声望也是有苦衷的。不论生意场还是私人社交圈,太多的人都在关注着你们的一举一动,稍有差池就会落人笑柄,就会给对手一个落井下石、讥讽嘲弄的机会。就算你不在乎,难道你想让叶馨柔遭遇那么难堪和羞辱的场面吗?”

良久,陆行远才哽咽的说:“可是,我如何能放心她呢?这次被抓回去,不定又会受多大折磨呢。大哥,求你再帮我一次,我答应你,只是救出她,知道她能平安过日子就行。我不会再奢求和她共度此生了。”

卓越安抚的轻拍他:“有了上次的教训,只怕席暮殇会更加谨慎,我们更难找到他们了。但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席暮殇不惜如此大费周折的抓回叶馨柔,难道只是为了复仇吗?那么当着你的面杀了她不是对你的打击更大吗?何必要把她带走呢?何况,根据你上次醒来跟我说的绑架过程,我猜测,席暮殇本来是想借这次机会,把陆家铲为平地的,却因为叶馨柔的哭求,放弃了更凶残恶劣的报复,只是把照片拿了出来,用意也很明显,就是断了你和叶馨柔在一起的念头和可能性。他也知道,照片一公开,你的家庭再不可能允许你们相爱,而且叶馨柔也没有脸面再回来了。可见他心思缜密不失理智,手段狠毒不留余地,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就是把叶馨柔永远留在身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觉得他对叶馨柔是哪种感情呢?”

“他喜欢她?!”陆行远目瞪口呆、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冒出来的念头是真的。

叶馨柔在古堡的日子开始平静而有规律了,除了最初刚到这里发烧的那几天,她过的茫然而混乱,从席暮殇第一次索取她的身体以后,似乎主奴关系又恢复了正常。一周里,有两天的时间,她需要疗伤,剩余的日子,要么就是在席暮殇的鞭打后在他身下哭泣着偿还似乎永远也还不完的利息,要么就是乖顺安静的陪侍在他身边。总之,与在美国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她是他的奴隶,在主人的霸道下,她必须把爱恨或者生死都交与他。

但是,在貌似平静的表面下,涟漪也会经常出现。叶馨柔越来越善于敏感的捕捉它们,然后因为不解而需要困惑很久。

席暮殇冷漠的时间居多,除了需要满足欲望的时候,他已经多数时间不会对叶馨柔使用暴力了。他要求叶馨柔不得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虽然他很清楚,叶馨柔再也不可能逃走了。他会在使用电脑的间歇,用不带感情的冰冷双眸在远处看着她,有时也会出其不意的走上前触摸她光滑的身体,然后把她压在身下粗暴的啮咬她的柔唇。

没有心理准备的叶馨柔,经常会表现的有点战战兢兢,席暮殇就会为此莫名的不悦。叶馨柔越发的不了解她的主人了。

席暮殇多数时间都呆在古堡里处理事情,偶尔才会出去应酬,但是都不会带着叶馨柔前往,而是要她乖乖在房间里准备自己喜欢喝的水果酒。这天上午席暮殇接了一个电话就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叶馨柔乖顺的伺候席暮殇穿戴齐整,席暮殇如常的说:“今晚我想喝梅子口味浓一点的。”叶馨柔点头。

男仆人照旧在叶馨柔摁铃之后,把制作水果酒的原料及比例对照表送进了房间。叶馨柔熟练的开始榨取果汁,然后准备调兑。窗外暖暖的阳光落在窗台边的床头柜上,为房间的冷沉注入了些许暖意。叶馨柔忽然很想感受一下阳光的抚慰。她用托盘把所需原料依次搬了过去,然后坐在床边,一边享受正午的阳光,一边调酒。梅子酸甜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叶馨柔调好了第一杯,自己先品尝了一口。香甜的口感略微有点熟悉,叶馨柔手一抖,大半儿酒液晃出了杯子,顺着柜子的表面向下流去。

叶馨柔想起了她第一次品尝梅子酒,还是陆行远带她去吃韩式烧烤的时候。这个已经久埋心底的名字让叶馨柔的心脏蓦然疼痛起来,好不容易才咬牙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等叶馨柔回过神来,才发现暗红色的液体有一大部分顺着床头柜的正面夹缝流进了下面的抽屉里。叶馨柔赶紧拿纸巾擦拭,然后试图打开抽屉检查里面的情况。抽屉是锁着的,暗锁上布满锈记,似乎十几年都不曾打开过。叶馨柔不由的着急起来,一杯的酒量可不算少,大部分似乎都流进了最上面的那个抽屉。

叶馨柔环顾四周,忽然想起衣柜的横栏下方,盛放领带、袖扣的长条木头匣子里面,好象有几串小钥匙。她给席暮殇取放西装饰物时,看到过好几次。但是当时没有太留意,也许里面就会有这个抽屉的钥匙。叶馨柔打开衣柜,翻开匣子盖儿,在众多的袖扣、领带夹当中,果真找出那几串钥匙,挨个的试了起来。

另类结局 魔鬼的救赎(六)
众多钥匙里面,终于有一把打开了抽屉,叶馨柔快速将其拉开,把里面被酒水弄湿的一厚叠纸张拿出来放到了地上,然后就仔细的擦拭抽屉里的液体。把抽屉清理干净之后,她小心的拿起边角被污渍了纸张,准备摊开来晾干。

纸张颜色发黄都很陈旧,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叶馨柔一张张的摊开,然后意外的看到了上面写的一些字。很多词语,叶馨柔并不陌生,在她自己的心理治疗报告上,这些词语也都频繁出现过。这些纸竟然是席暮殇的病历和治疗记录!震惊之下,叶馨柔无法抑制的一张张快速而仔细的浏览了下去…。

理应绝对封存的心理疾病病史咨询记录,就象是一部血泪成长史,详细的记录了席暮殇从幼年开始直至十五岁为止,所经历过的非人折磨和残酷性虐待。而导致这一切的起因,就是他的父亲为了家族利益而把他作为祭品献给了当时家族争斗的胜者,也是对手。父亲唯一能为年幼的儿子争取回来的保障就只是‘一定要保证他活着’。

叶馨柔看不下去了,手抖的一塌糊涂,五脏六腑全都绞到了一起。她仿佛在字里行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远比自己所遭受到的重创还要惨痛。她慌乱的收拾着,就象躲避瘟神一样的把这些纸匆匆一理,就往抽屉里塞,不料最后那页还是脱离了整体,单独掉了出来。叶馨柔拾起它,上面是触目惊心的几行字“病人需要通过对他人的性虐待才能缓和失控的情绪,以及得到生理快感。药物治疗没有明显改善,人为干预尚有难度,虽然建议尝试,却有不人道之顾虑,亲人的关怀、安慰将有助于病人失控情绪的稳定和阻止其进一步恶化……”。

叶馨柔把钥匙放回到了原处,人就象虚脱一样的瘫到了地上。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到底是为谁哭,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曾经是那么的痛恨过席暮殇,痛恨他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可是现在,她为他感到了心痛。不光是因为他所遭受到的折磨,更为了扭曲了他的人性、毁灭了他对善良向往的罪魁祸首竟然来自于亲情。那么,他还能相信谁?还能相信世间有美好的东西吗?

傍晚,席暮殇回到了古堡,叶馨柔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迎上来,柔顺的帮他更换衣服。席暮殇看着她与往日有些不同的脆弱的样子,心里有些讶异。他等叶馨柔将衣服重新挂回衣柜,转过身来的时候,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有点红肿的眼睛说:“我的酒准备好了吗?”叶馨柔点头,深深的望进了席暮殇的眸子里,眼神中夹带了无限的同情和怜悯。

席暮殇有些迷惑了,第一次看到叶馨柔对自己使用这种表情。然后他就发现了叶馨柔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的抓住了他家居服的衣袖,就象是即将溺毙的人紧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对他充满了…依恋?很多情绪在此刻同时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面临再度失控。

席暮殇强迫自己不再注意对方的举动,随便的说了一句:“去把酒拿过来我尝尝。”叶馨柔这才松开手,去取了一杯递给他。席暮殇小啜了一口,酸甜醇香,很开胃口。微微点头说:“把酒拿到餐厅里来吧。”说完,就率先走出了房间。

叶馨柔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一见到席暮殇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些记录,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就开始疼痛。她曾经一直无法理解的残暴的背后,竟然隐藏着最悲哀的故事。当她今天亲眼看到那些文字后,她脑海里不断出现的是不到四岁,就被当作祭品任人宰割的幼童,和慢慢扭曲的心性。她知道自己太过于软弱了,可是她真的对席暮殇恨不起来了。

叶馨柔捧着托盘,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了席暮殇发怒的声音。她心里一紧,快速往餐厅走。皮鞭抽在肉体上的动静越来越清晰,然后就是哭天喊地的声音:“…主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中午没有出来,我以为她有什么事情,或者在睡觉,才没敢打扰她的。我真的不是有意饿着她的。主人,饶了我吧,主人。…”

叶馨柔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她疾步走到餐厅的门口,就看见里面跪着好几个人,席暮殇正挥舞着皮鞭狠狠抽打跪在最前面的那个。叶馨柔冲过去,放下托盘,然后跪到了席暮殇的脚边,冲动的用力拉住了他再次举高的手腕。

席暮殇扭头怒视她一眼,阴沉的说:“滚开。回头再跟你算帐。”叶馨柔丝毫没有退缩,柔声说:“主人,中午是因为我不饿,所以才没有出来吃。不要因为我伤害别人,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席暮殇瞪了她半晌,见她丝毫没有先妥协的样子,终于松开了皮鞭,坐到了餐桌旁。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居然为了一个奴隶饿了一顿,就严惩了负责膳食的仆人。在得知中午叶馨柔没有出来吃饭,而仆人竟然也没有送饭进房间时,他一下就暴怒了,似乎明白了叶馨柔的脆弱和紧拉住他袖子时的委屈是从何而来。可是真正冷静下来了,他才意识到,叶馨柔不是为这件事难过的,她绝对不会因为一顿饭而向他示弱,更不会借此连累其他的仆人。

厨房的人也显然都没有预料到,这么一个柔弱的东方女孩子,竟然能够影响主人的情绪,并且改变他的决定。一时都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丰盛的晚餐吃的沉默而诡异,上菜的仆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席暮殇自己吃的不多,却让仆人在叶馨柔的面前摆满了菜肴。叶馨柔的反应与以前截然不同,让席暮殇大吃一惊。叶馨柔不再是无动于衷的驯服,而是表现的真心实意的领他情,每种菜肴都吃了一些,然后把她觉得好吃的那种,盛出一勺子放到了席暮殇的餐盘里。叶馨柔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温柔,眼神一直都是带着心疼的。席暮殇抿着唇沉思半晌,也不理解叶馨柔在搞什么鬼。

在叶馨柔先回到房间后,席暮殇询问了众人,他们都说叶馨柔一整天都没有出过屋子,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晚的索取,叶馨柔自始至终都只是默默的流泪,没有哭叫一声,在最疼痛的时候,也只是咬破了嘴唇然后昏厥了几分钟。席暮殇每次对上她的眼睛时,都能感觉的到她对自己的心疼和怜悯。席暮殇几乎是濒临疯狂的做到了最后。他受不了叶馨柔的眼神,刻意的更加粗暴的伤害她,希望她象以前那样哭喊,那样向他求饶,可是,他没能如愿,反而是自己在爆发快感之后,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如今不是他操控叶馨柔的情绪,而是他被叶馨柔的情绪操控了。

陆行远在住了两个月的医院后,终于可以回家休养了。夏雨露满面喜色的忙前忙后帮他收拾。陆行远在心里叹气,脸上却是温和的笑容。自从上次卓越给陆行远上了一课后,陆行远仍然很难过,但是不得不承认,大哥说的都是对的。而那次争执的当天傍晚,夏雨露就诚心诚意跟他道歉,并且在随后的这么多天里,再也没有发过小姐脾气。她处处都为陆行远着想,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弄的陆行远反而越来越内疚了。他开始勉强自己以微笑面对夏雨露,耐心的听她说话,并且配合她讲的笑话,乐上几声。在所有人看来,陆行远似乎是想开了,不再那么声声念念的惦记叶馨柔了。

陆行远在夏雨露的陪伴下,回到了陆宅。陆妈妈早就等在了门口,等儿子一进门,就搂着上下左右看了个仔细。因为陆爸爸一直没消气,她总共也只去了医院五次,如今终于把儿子盼回来了。陆妈妈热情的招呼夏雨露一起来沙发坐,陆爸爸就象没看见儿子一样,只对夏雨露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

一时气氛有点尴尬,夏雨露赶紧托词有事就先走了。当客厅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陆行远慢慢走到沙发前给父母跪了下来。陆爸爸仍然不说话,只是盯着手里的报纸看,陆妈妈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忍不住眼圈儿红了,掉下泪来。看见母亲又难过了,陆行远咽下心里的苦涩,低声向父亲认错:“爸爸,对不起。是儿子不对。你别生气了,要打要罚儿子都没话说。”

陆妈妈哭道:“你就别再计较了,儿子的身体刚好点。他都给你跪下了,难道你还真的要打他一顿才解气吗?”陆爸爸冷哼:“不打他都说不过去。因为没有劝阻这个逆子胡闹,他师兄卓越还不是被卓老哥行了一顿家法板子,然后过来赔罪。我不教训他,别人岂不得说我纵容逆子了。”陆行远大吃一惊,大哥因为帮自己救叶馨柔,被卓伯父打了?怎么师兄一个字都没跟自己说呢?

陆行远赶紧问:“爸,我大哥被家法打了?”陆爸爸瞪着他:“你还有脸问!就因为卓越知情不报,先隐瞒了陪你去美国的真相,又帮你隐瞒那个女人的身世,所以被他父亲用家法狠狠打了一顿。都是你小子惹的祸,还害了别人!”

陆行远急道:“根本不关他的事!是我骗他和我去的,是我骗了所有人,卓伯父干吗要打我师兄?”陆爸爸叹口气:“我根本没有埋怨过卓越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你认准的事情,谁能劝得了?你卓伯父是自己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教训了他一顿,教训完了,又带他过来赔罪。我也没办法拦啊。”陆行远想起卓越隔三差五就过来看自己,还开导了自己那么多,可是挨罚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提。心里更加堵的慌。他咬咬牙说:“爸,你也痛打我一顿吧。不然我心里不好受。”

陆爸爸到底爱子心切,虽然出院了,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不知道断了的肋骨到底恢复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敢再打他。只好说:“先记着。不许你再想着那个女人,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陆妈妈赶紧过来拉儿子:“快起来吧,你爸原谅你了。我看雨露这孩子不错,不如你跟她交往看看吧。”陆行远刚想拒绝,却看到父亲紧盯着自己,只好把话咽回去,轻轻点了个头。陆爸爸这才舒了口气。

陆行远躲进自己的房间里给卓越打电话,上来就道歉,弄的卓越摸不着头脑。等闹明白了原委,卓越哈哈一笑:“没有那么严重。我爸也没舍得下狠手,那板子落在身上也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你别放在心上。倒是你,老实一点吧,别再惹伯父不快了。”陆行远苦笑,他还有别的选择吗?馨柔,对不起。陆行远痛苦的闭上眼。

另类结局 魔鬼的救赎(完结)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伤口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愈合。如果能有良好外力推动的话,那么愈合的速度还会加快。

陆行远依然是训练营的老大,他取消了刑讯训练这一项,也因此,对少年们的其他训练项目的要求更加严格苛刻了。他反复强调,只有过硬的技术和能力,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失手就擒或者丧命。而他训练出来的杀手,无一例外的都是最好的。

叶馨柔原来的房间,现在仍然存在。偶尔陆行远还是会进去呆上一小会儿,静静的、有些伤感的怀念一下过去的时光。有些事情,会刻骨铭心一辈子,在心头烙上永远的烙印。但是一旦走出来,他就又恢复成理智果断的硬汉子了。

今天是周末。下午四点夏雨露来到训练营。还有半个小时,训练就结束了,她会跟陆行远一起回陆宅。夏雨露已经不是两年以前那个冲动、任性的小姑娘了。她的爱情道路比起其他的同龄人可能要曲折辛苦的多,可是骨子里的倔强和对自己爱情的执著和坚持,让她变的成熟、坚强之外,也真的收获了自己想要的果实。她还记得两年来的时间里,陆行远是怎么从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终于被自己的包容和忍耐所打动。如今,也终于肯向自己敞开心扉,接受自己的爱意了。

夏雨露在阳光下微笑,看着陆行远满头是汗的向自己走过来。夏雨露掏出纸巾,温柔的替陆行远擦去汗水,笑着说:“你去洗个澡吧,那样舒服些。呆会儿我们先去趟超市,阿姨说今天家里吃火锅,我知道一种新出的调料,味道特别独特,我带你去买,你们一定会喜欢的。训练这么辛苦,晚上多吃点。”

陆行远笑着点头,等夏雨露收回手,他把夏雨露搂过来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放开她说:“等着我。”

周末的超市里人挨着人,夏雨露指挥着陆行远推车跟在后面,自己则非常熟悉的跑到调料区和零食干果区,挑拣调料和陆行远喜欢的各样零食装满小推车。看到新上市的品种,还会献宝一样的拿给陆行远看,一边问:“这个不知道什么味道,要不要买来尝尝?”陆行远多半会笑着点头,夏雨露就会乐滋滋的扔一包到车里。

看着夏雨露穿梭在食品货架间欢快的身影,陆行远的心里也洋溢着一种喜悦和温暖。夏雨露很为自己着想,知道自己每天活动量大,又本身爱吃零食,所以每个周末都会为自己添购大量符合味感要求又相对有营养的小食品。

眼看着推车已经没地方了,夏雨露这才笑嘻嘻的拍拍手,用手背抹抹鼻尖儿冒出的汗,心满意足的说:“行了,估计够你吃一个礼拜的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叔叔阿姨还等着我们呢。”陆行远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晚饭的气氛融洽而热闹,夏雨露殷勤的献上自己推荐的火锅调料。偶尔换个口味并不是件坏事,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陆妈妈不断捞起涮熟的肉片儿、海鲜以及蔬菜轮番递到其他三人的碗里。夏雨露马上放下碗筷,接过笊篱说:“阿姨,你快吃吧。我都吃了好多了。我来捞。叔叔,你吃黑木耳,这个是降血压的;阿姨,你也吃呀;行远,多吃点,训练太辛苦了…。”

陆爸爸陆妈妈看着忙活的夏雨露,都满意的不得了,乐呵呵的点头。陆行远看到父母这么高兴,心里也很高兴。师兄说的对,夏雨露是个好女孩,她坚强、善良,最重要的是,她能够给父母带来快乐。自己作为独子,很多必须承担的义务和担负的责任,是不允许任性和逃避的。不管怎么样,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很多时候的妥协,并不意味着软弱和背叛,而是一种牺牲小我,成就大家快乐的奉献。馨柔,你能理解我吗?你会原谅我吗?

五月份的墨西哥城,气候温暖舒适,绿树花草锦簇。叶馨柔端着盛满药草的木盆走入古堡后的宽敞庭院里。阳光是暖洋洋的,空气里带着药草的香气,让人的心境一下就会平和安详很多。

叶馨柔熟练的将木盆里的药草一一平铺在场院里干净散发着热气的石板上,等它们晾干后,就可以封存起来了。隔年再拿出来或冲泡或煲汤,就是上等的安神静气的补品。将一切都打理好,她舒缓的吐了一口气,直起腰来,仰头望向蓝天。几只白色的信鸽在低空旋绕,微风拂过脸庞发梢,她露出温润的微笑。

一个仆人匆匆跑来,低声急促的恳求着:“请你快去救救卡班吧,主人在发怒,他说要杀了卡班。”叶馨柔吃了一惊,她只不过才离开席暮殇的身边半个多小时,是什么事让他这么暴怒呢?叶馨柔连木盆也来不及拿,就随着仆人跑到了席暮殇的书房外。

席暮殇盛怒的声音传出来:“混蛋!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那批货的价值就是你们全死上十回都不够偿还的。来人,把他们都拖出去!”叶馨柔抢在门口守卫之前推门走进去。

席暮殇看到娇弱的身影挡在了身前,又是他那个胆子越来越大的小奴隶!她的弱小表现在任何方面,无论在身材上还是气势上都是无法与席暮殇对抗的,可是就在此刻的视线交缠里,她眼底充满的忧虑令席暮殇的心狠狠的一震。

“我以为你在摆弄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席暮殇冷冷的开口。眼神的凌厉在警告叶馨柔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叶馨柔仍然担忧的看着他,低柔的开口:“就算你杀再多的人,那些货也回不来了。可是这些人如果活着,就仍然可以为你做事。我不知道货物和活人哪个利用价值更大些,但是我想你知道。”

席暮殇恼怒的盯着叶馨柔,恶狠狠的说:“不要现在逞口舌之快,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我知道。可是比起要人的命,那些代价是微不足道的。你是我的主人,注定了我要一辈子付出代价的。”叶馨柔的忧虑减轻了,有了一丝笑意。她知道,席暮殇已经改变主意了。

“你们都给我滚!这笔帐先记着!”跪着的手下们纷纷叩谢着争先恐后的跑出了门,他们现在才相信了别人口中传说的,一个善良的东方奴隶可以改变主人的意志这句话。

叶馨柔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对于席暮殇,她已经熟悉很多了。从两年前她偶然发现了席暮殇的秘密开始,她就不再以消极的屈服,和表面的顺从来处理主奴之间的关系了。她静静的回想了之前诸多让自己困惑的疑点,忽而领悟了席暮殇内心微弱的挣扎。他需要别人的真心和爱,尤其是在暴躁失控的时候,更需要别人的抚慰来缓和他内心的扭曲。事实证明,每次自己发自内心的回应,用真心实意来对待他时,都可以看到他眼眸里流泄出来的焦躁,和掩饰极深的挣扎、波动。如今的席暮殇不再只有残忍和暴虐了,也开始用一丝丝一丝丝的微弱改变回应自己对他的影响。

“该死的!你越来越不怕死了!两年前你根本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今晚我会好好收拾你的!”席暮殇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没有改变,缓慢的审视着她的表情。不是第一次了,明明心里怒极,却又无奈,就是无法忽略她为自己担忧的情绪。叶馨柔毫无惧意的始终温柔的看着他,身体受点痛楚算不了什么,既然自己不能逃离,那么能阻拦他杀更多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叶馨柔收回眼神缓步走出书房,很快就又托着一杯药茶回来。淡淡的茶香弥漫了整个房间,某种情愫也弥漫在席暮殇的胸口处。叶馨柔放下托盘,把茶杯双手捧到了席暮殇面前,温和的说:“这是今年的新茶和新开封的一包药草冲泡出来的,你尝尝看。”席暮殇瞪着她,一时没有动作,仍然在生气。叶馨柔淡淡的笑,口气里多了些许哄劝:“喝一口吧,在我们中国不是讲究敬茶赔罪吗?我不该当着众人面和你理论。你是主人,我从来不敢忘记的。”

席暮殇的脸色柔和了很多,接过来轻啜了一口,果然唇齿留香。不光是因为茶,最主要的是叶馨柔现在对待他的态度,让他倍感温暖。虽然他绝对不会亲口承认,甚至还刻意忽略心里的悸动,把情绪掩饰下去。但是,他一直知道,这个女奴是今生唯一给予过他真心关怀和感动的人,也同时在不经意间,让他第一次觉得有个‘亲人’了。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令他困惑,但是他就是欲罢不能,舍不得拒绝和放弃。

幽暗的灯光下,叶馨柔赤裸着跪伏在床上,完美的身体弧度偶尔因为颤栗和抽搐而略微变形。但是,不等席暮殇开口呵斥,她就会重新摆好姿势。宽重的皮带抽在身上留下了纵横交错的红痕,并且迅速隆肿起来。虽然疼痛,却没有破皮。叶馨柔咬着牙一声不吭,脸上湿漉漉的混合了眼泪和汗水。席暮殇每抽打几下,就会用手抚摸一下肿胀的皮肤,然后又会抽打下去。两个人心里都明白,欢好前的惩罚是必须的,即使叶馨柔没有犯下任何过失,他们的体质也需要这种拷打做前戏。更何况,今天席暮殇确实心里不快,他是真的有心惩罚一下这个奴隶的。

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直到席暮殇的欲望肿胀的快要爆炸了,他才扔掉皮带,就着叶馨柔目前的姿势,从后面凶猛的闯进她的身体。叶馨柔小声哽咽着承受持续不断的痛楚。随着律动频率的加快,微弱的夹杂在痛苦中的快感一点点明显起来,叶馨柔也开始在欲望的旋涡里浮浮沉沉,晕眩起来。

席暮殇爆发了一次,不够,又翻转叶馨柔的身体冲击了第二次。这次,他可以看到叶馨柔的表情,尤其是她的眼神。席暮殇轻轻拭去叶馨柔的眼泪,对方那澄清明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委屈和怨愤,承载的竟然是…心甘情愿。

席暮殇一度以为自己自私冷硬的心这辈子都不会有丝毫改变,却万万没料到在这个奴隶悄然进驻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撼动。这个奴隶不但在慢慢的改变他的心境,甚至还要得寸进尺的改变他的灵魂。

她明明只是他的奴隶,而他却越来越感觉到受制于她,两人之间的身分似乎在逐步颠倒着,他只知道自己离不开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温言软语的左右自己的决定,阻止自己的杀戮,就算头几次为此激怒了自己,被严厉惩罚到遍体鳞伤几天下不了床的地步,也没有丝毫的悔意,只是用心疼的眼神深深的注视自己。如今自己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做了让步。虽然只是为她一人的让步,也总是个让步啊。

席暮殇激烈的冲刺,想把头脑里的纷乱抛掉。终于低吼着迸发了精华,大汗淋漓的趴到了叶馨柔的身上。叶馨柔张开双臂,轻轻环上了席暮殇宽厚的脊背,如同一个母亲环抱一个孩子那样,搂住了他。

叶馨柔看的出席暮殇的挣扎和脆弱。在强硬冷酷的盔甲下,他的内心尤其的孤独需要抚慰。爱一个人或是恨一个人都需要许多挣扎,而从小饱受摧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能往前迈一步,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步,都非常的来之不易。她知道自己和席暮殇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她不认同他的生活和狠辣的手段。但是,能看到他的一丝丝转变,能成功劝说他一次次停止杀戮,叶馨柔就已经心甘情愿的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了。行远,对不起。我不爱他,但是必须要留在他的身边。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席暮殇的心绪平复下来,他脱离叶馨柔的怀抱,支起身子静静注视她。在不知不觉中,水滴早已穿透了石子。“你恨我吗?”席暮殇开口。叶馨柔摇头,温柔的轻笑:“以后不要再随便杀人了。如果控制不住自己,就拿我撒气好了。”“你这个该死的奴隶,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席暮殇低喃着,吻上了叶馨柔的唇瓣。她好象就是注定被上天派来解救自己的天使,有她陪伴自己在红尘里起伏沉沦,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又一个新年来到了,叶馨柔望着充斥着绚烂烟花的夜空,不可抑制的又一次想到了在训练营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国内的人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行远,你们都好吗?

席暮殇从后面搂上来,顺手递给叶馨柔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新郎陆行远搂抱着新娘夏雨露,俩人的脸上都是幸福和甜蜜的笑容。叶馨柔眼睛湿润了,想起了过去的时光,想起了自己甜蜜而短暂的初恋,心头涌上淡淡的感伤。

肩头传来疼痛,席暮殇用力扳过叶馨柔的身子,强迫她看着自己,“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以后都不许再想他了。一丝一毫都不许!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席暮殇霸道的命令。叶馨柔滑落一滴眼泪,唇畔却浮现一抹微笑:“我只是为他们高兴。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是一句承诺,无关乎爱情,只为了救赎。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最后一章写了这么长,才算交代清楚了。不算BE吧。
行远是我比较心疼的儿子之一,又是大过节的,就给他幸福吧,虽然大家不是很喜欢夏雨露,但是我这个做妈的也一时找不到别的女孩子了,只好就…。 :slight_smile:
新文还没想好,所以开坑的日子似乎还看不到影子。呵呵。(大家别拍我~~~)
真心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是你们一直陪着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鞠躬~~
最后祝大家春节愉快!万事如意!2008年财源滚滚!学业、事业各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