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奴 || 2001字

上官青衿跨入一个破旧的帐篷,浑身已是胡地衣冠,腰上系着朱红的腰带,那红不是喜庆的红,在查台部族中,只有虏来的奴隶才系这红色的腰带,耀眼地拴住尊严与自由,一世不得翻身。
帐中灯影灰暗,在最深的角落中勾勒出一个老人瘦削孤傲的轮廓,听见青衿进帐,也没有掉头看上她一眼,半晌,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阵寂静后,青衿低声回答:“阿齐布。”
“嗯?”
“先生,所有中土**到此,被掠去的人都这换了名字,他们,他们还给我烙了部族的印记。。”话说到此,又恨又悲。
“你不是把自家姓名都换了么?打上印记又有什么,不过皮肉痛些罢了。”语气还是那么漠然,仿佛不是在对眼前这个从六岁起就授业,相知七年的女学生讲话,而是空气中的冥冥虚无。
青衿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先生淡漠言辞中的深意,她不知如何回答,自从一家发配边疆,途遇强人,被掠到这化外异族,她早已不知自己的命运是否还能由自己控制。她马上跪在地上,手足无措。
“跪我干什么?”还是如冰的语气,寒寒的,那一豆烛光似乎也要被这样压抑的对白扑灭。
“先生。。。我。。”
“先生,我只有一个叫上官青衿的女学生,是华国堂堂御史上官政的千金,而你又是谁?”终于,平淡的语气,微微有点激昂的意思,抬起那微弱的火焰。
“先生,青衿家世怎敢忘怀,何况学海深仇,刻骨铭心!”终于,她开始明白先生要说什么了。
“可是,你正在习惯一个强加的名字!天地间只有你的父母才有资格赐予一个人的名字,忘掉你的名字,是习惯被奴役的开始,我不要你抓住一个虚名不放,但是我绝不容你忘记自己的根本,自己的责任!”
“是,青衿知错。”
“青衿,尔父的遗志固当时时谨记,竭力完成,但是,凭老朽对东翁的了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八字是他处事的准绳,如果你不因负重而只为苟且忍辱,你便对不起你的先父亡灵!不论你为的什么,今日一进帐中就把那什么阿不齐挂在嘴边,实实不该,你我委身异域,将来多少艰险,你必要有如刚的意志才能完成这肩上重任,所以,今日,为师才要警戒于你,你可明白?”言语间已经不那么冷冷无情了。
“学生明白。”
老人从身后那出一个长长的事物,用白布过着,打开是一根荆条,上了红漆,青衿一看,便明白那是什么。
“这是你祖上传下的家法,来戒族中子弟,老朽受上官大人之托,担当教你立身之道,衿儿,你趴下。”
青衿默默地解下长袍,褪下裤子,伏在地上,幽暗的灯光在她莹白如玉的屁股上投下一片荫翳。这是她头一次去衣受责,以前犯过都是用戒尺打打手心,心中忐忑不已。
“打你五十下,不许叫喊,务必记住。”老人言毕,手臂微抬,刷的一下,清脆的一响划破暗夜的沉寂,随着手臂得落下,青衿哼了一下,烛光一晃,柔弱如一块豆腐的臀瓣上复浮现一抹殷红。
“啪”
又是一下,激打得臀峰上一阵荡漾,泪水默默地撒在地上,斑斑点点,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把疼痛压进内心,去体味这番警戒。
灯影几晃,白色的嫩肉在荆条的渲染下红云一片,红色的楞子在交叠的笞楚中变作青紫,指尖狠狠地扣在地上,青衿开始喘息,双脚不安的摩擦,微弱地扭动着屁股,已求得一点舒展。看见她有挣扎的迹象,老人停了片时,把荆条压在她略略抬起的背上,稍稍用力,青衿知道这是在警告她马上停止摆动,继续接受惩罚。于是深吸一口气,以平服自己的心情,重新趴好。
责打不断的进行,她已经开始呜咽起来,太痛了,每一下都那么结实,可以感到荆条深深地陷入自己的屁股,在相互的作用下,激荡回去,又再一次落下。大概有三十下了把,这已是她忍耐的极限了,她知道,她不可以喊叫求饶,不仅仅是宗族受罚时的规矩,也是不能在危地让人知道师徒二人意志的要求,在那一下刚刚抬起时,她马上呜咽着道:“先生,让学生,让衿儿歇一下,衿儿快忍不住了。。。”
“嗯~~”声音也有几分哽咽。荆条也暂时停止了对那有着优美弧线屁股的亲吻。她不敢回头看看,可以猜到那已是姹紫嫣红,她含着泪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爹爹的样子,一咬牙,道:“先生,请吧。”
“啪,啪啪”她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屁股开始在家法下颤抖,双手握成拳头,又扣住地下,嘴一时紧紧咬定有张开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汗水与滚滚而下的泪珠模糊了自己的视线,想着自己的爹爹,想想自己满门以死捍卫的道义,意志着控制她翻身逃避着生平头一次接受的严惩。
“啪啪,啪”又是多少鞭过去,下身开始麻木,就在这时,责打又一次停顿,有人扶起自己,放在膝盖上,一双带茧的手轻揉地抚过那伤痕累累的臀瓣,舒缓这撕心的痛楚,有什么凉凉的,滴在火辣辣的臀上,带着怜惜,一下下落在心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片刻的沉默,传来老人强自镇定地声音:“还有十二下,就在我膝上受了吧。”一块手帕递在自己的嘴边,连忙咬住,十二下责打,每一下都无情地覆盖在肿痕遍布的娇弱屁股上,有了手帕的遮掩,青衿稍微叫得大声一点了,本来直欲凄厉的哭叫变成含混不清的呜咽声,痉挛的肌肉在老人左手的按下微弱的起伏。终于,五十下的责打一下不轻地撑过,她已无力宣泄这份初尝的痛感,虚弱地趴在老人的怀里,满头柔软的秀发不安的蹭着老人的胸膛,粗糙的手抚摸着她嫩嫩的脸庞,扶起她娇小的头,掠起汗湿的乱发,让青衿清秀的脸与自己对视,青衿觉得那深邃的眸子蕴着一种别样的华彩,在老先生饱尝风霜的脸上熠熠生辉,竟然让她忘记下身剧烈的疼痛。
两人对视一会儿,老人放下青衿的头,取出一盒膏药,沾上一些,温和的在那即使僵痕密布,但依然柔软的屁股上打着圈,慢慢询问她有关她今后为奴的职务与安排,得知年弱的她只需清洗族长贵人的衣物,晚上仍可与自己同帐的消息,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了。而怀中的女孩,忆起日间奴隶主挥动马鞭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往后还有多少苦楚等着自己,那时,可有先生的双手来抚平心中的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