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拈草传——致且喜嫣然的生日贺文 || 4098字

有女嫣然,其眸皎皎兮如月,其容妖妖兮如桃。吾不知其详名,未见其人、闻其声,言何谈其容貌为其立传?言语字句珠玑间而已。一叶尚且知秋,见字当可如见人。

话说嫣然此女,倚山而居,家中仅有几个仆妇小婢。本非贵门千金,却善文墨丹青,才名久已。但过婚嫁之龄,尚待字闺中。无它,惟心高耳。数年间,求婚拜娶者有如过江之卿,络绎不绝。每求者来,嫣然隐于帘内视之对问,终是暗摇首,心悲戚。

时光荏苒,嫣然已过双十之年,却终日浪荡于野岭山川之间。这一日,她遣了小婢独自深入草泽,暗自垂泪,只觉天地何其之大?人何其之众?却无一尺逍遥之地,无半个可依之人。思愈见悲,泪雨滂沱。待起身正欲离去时,却听得原地有“沙沙”做响之声。
回视之,大惊!片刻前坐的草地上竟蜷卧着一个肤白如玉全身裸露的男子,及臀长发在身体上蜿蜒伸展。待她细细看去,这男子缓缓张开双目,刹那间只觉天地也由此光华四射。男子一笑,直叫傲雁惊、百花羞,一个懵懵懂懂的笑花挽在嘴角便不肯卸下,直看的嫣然春心膨发。
这男子好似全然不知赤身**的羞耻般,竟懒洋洋地伸展开腰身,玉体横陈,私处显露无疑。嫣然惊艳之余,奇心又起,一个处子哪里见过男女之异呢?羞赧终不敌奇兴,嫣然施然走去,拿手细细地把玩起来。那男子也不恼怒,一边打量嫣然一边摸索着也在玩味自己的身体。这男子身形甚美,柔而不弱,肌肤好似初生婴孩般娇嫩,摸上去滑而不腻。嫣然此刻早已将自小熟读的《烈女传》等诸书抛却九霄云外。两双手便在这一个身子上来回摸索。
男子摸到了自己身体的一处,“咦”了一声,抬眼向嫣然问道:“这是什么?”
嫣然俏脸一红,啐了一口,嗔道:“你可是故意轻薄于我?”
男子道:“我……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或他是自小在山中长大,是以不知世间礼仪廉耻,也未可知。嫣然暗想,正色道:“世人传宗接代皆靠这个东西。”
男子恍然大悟,既而又向后摸去,捏到两团实而不坚,软而不柔的肉,又奇道:“这又是什么?”
嫣然大怒!这男子赤裸着身子出现在此,莫不是个登徒子有意戏耍于她?“好!好!让姑娘来告诉你这处是做什么用的!”
男子瞧出嫣然之怒,忙道:“我确是不知,我以前没有这个东西。”
嫣然哪还听他分说?将男子俯面拉到自己的膝上,扬掌往那两团肉上将打下去。一掌落处,一片羞怯怯的红霞便浮了出来。痛的男子“哇哇”乱叫,嫣然哪里管的那许多,只是一气地用力狠打。
打还不足平怒,嫣然叱道:“这会你知道了吧?这一处便名唤‘痛处’!”
那男子甚是不耐打,三四十下后,臀上已肿出一指余高。痛的他乱叫不止,两条修长的白腿不休地乱蹬。嫣然更是恼怒:“男子汉大丈夫!怎地这点疼痛都受不住?”
男子奇道:“痛也不许叫么?”
“自然不许!不要说这点痛楚,就是更厉害的,也应该咬牙强忍。”
男子秀口微张,终是点头道:“我知道了。”既而又支起下巴自语道:“难怪老爷爷说做人辛苦,原来做人需得长如此一个‘痛处’。”
嫣然还道他是戏语,便问他:“你家在何处?”
“就是此山啊。”
“父母又是何方人士?”
“我没有父母啊。”
嫣然心下暗道:原来是个孤儿,难怪丝毫不懂世间之事。正欲再问,却听男子又“咦”了一声,嫣然皱眉道:“又怎么了?”
男子葱一般的手指轻触那传宗接代之处道:“原来这个还会变大嘞!”
嫣然大窘。

男子住到嫣然的居处已有月余。嫣然亲手为其缝制衣物购,将其打扮的风流俊雅,倒看的众仆妇小婢皆是日日满面红潮。嫣然亦叹之:真乃一个外为金玉,内为草包的俊俏公子啊!转而又想:这也难怪他,自小便无人教管又长在草石之中,企能盼他自己生出满腹经纶呢?

蒲松龄著〈聊斋志异〉,纪昀言天下书已写尽,却独留〈阅微草堂笔记〉。可见这狐鱼神怪之事并非为众人所道之不可取。然,嫣然此女已是迷人不自知,这男子出现的诸多不合情理之处,她也不去细究,便安于如斯现状。

这日,嫣然因夜间受了些风寒,辰时仍卧在床上,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不知何时,觉得有人将她扶起,沁人心脾的清香传来,口中如同流入了琼浆玉液,全身立时舒爽起来。睁眼看去,却是着男子手里拿着碗,看着自己的美目满是关切。
“你大好了么?”这月余来,男子已随意出入她的闺房。她也不加叱责,二人已是有违俗世伦常的亲密。
“好了。”嫣然笑答。“你喂我的这是什么东西?”
男子眨了眨眼,犹豫道:“此乃世人所说的‘降珠草’的浆液。”
嫣然惊坐起。“‘降珠草’?这种不世奇物,都言方三百年才长成,七百年才有灵性,就是皇帝老儿也难得一株,你怎会有?”
男子支吾不语。
嫣然黯然道:“自然,这种宝物,你肯分我一些服食已是不易。我本不该问这许多。”说着俏目微红,碎泪欲滴。
男子大急,盯着嫣然道:“你,你又要下雨么?”似欲手抚慰,却又似欲躲退。
嫣然只盼着他能将自己揽入怀中温言以待,却见他欲躲的模样,又羞又怒。悲声道:“好没良心的东西!枉我如此待你。”心道:若不好生教训一番,他便不知好歹!当下拉过男子,将其跪按在床塌上,伸手褪下他的衣衫,拨露出那两片藕色嫩臀。
男子见嫣然终未掉泪,心中已是欢喜,又知他要责打自己的“痛处”,更是喜不自禁。大叫一声:“太好了!”
嫣然奇道:“什么太好了?”
男子笑道:“你终于想起我长着‘痛处’了!这些日子你都忘了,可我早就浑身的不舒坦,很是气闷呢。”说着还催促道:“快!快!”
嫣然秀口微张,没想到有人挨打还这般欢喜的。却看男子已撅臀以待。嫣然不知心中是惊还是喜。若说这击臀之事,她在那一次以后也是夜夜回味,但总觉得这样的行事太失体统。可既然他也喜欢,那又何妨呢?
嫣然喜滋滋地寻了一片竹板,照着那高撅的裸臀重重地打了下去。打的男子全身一抖,嘴里含糊地呻吟了一声。一道三指宽的板痕在那娇嫩的肌肤上立时凸了出来。
又是五、六板打了下去,打的男子的臀左摇右晃痛不可当。这男子对嫣然的只言片语都牢牢记得,是以仍然称臀部为“痛处”,更记得嫣然那天说的“应咬牙强忍”之语。此刻即便难忍的疼痛已超出了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却仍然强咬着呀不吐一言。
嫣然看他左右乱摆着臀部,叱道:“不准动!”
闻言,男子果真一动不动。
嫣然只道他真喜欢这疼痛,所以才能够强忍。又是四、五十板子狠抡了下去。打的那两团肉已有先时的双倍之大,板痕交错着红紫斑斓。男子痛的几乎晕厥,从强忍着不动到了动弹不得的地步。嫣然看着那几欲涨破的肌肤,顿觉双臂已是瘫软,这才停下了手。
看到男子轻颤的身子,红了的眼眸。心中略觉不忍,将他抱上了床。
男子疼的俊脸几乎皱成了一团,委屈道:“不好!”
“什么不好?”
指了指竹板。“这个不好?”
嫣然仍是不解。“那什么好?”
男子拿起嫣然的手放在了自己臀上,道:“这个好!”却被这碰触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嫣然皱眉道:“又痛了吧?”说着便要把手拿回。
哪知男子竟不顾疼痛,仍旧拽着嫣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臀上,闭上眼睛甚为享受的道:“放着!放着!你的手好。”
嫣然之窘,无以复加。

男子聪慧异常。在嫣然的教导下懂得了许多世俗之道,也开始读书认字。嫣然便充做夫子,整日捏着个竹板子,乐得他出错。甚而无错寻错,男子几乎已与世人无异,开始明礼学道德。但对嫣然似乎从不会恼,只是对那块竹板颇有微词。但几日不打,他又拿着嫣然的手往自己的“痛处”上挥。日子好生快活。
莫道天愁人怨,好景终是不长。
城内府尹竟谴人来接嫣然去做那“十七夫人”,嫣然自是不从。那来人道:“此事若想善了,也非不可。只是姑娘须得破费,俗话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小姐若拿的出黄金千两打点各处,小人自能帮得小姐平息此事。”
开口便是讹人。嫣然尽知却别无它法,推说三日后给他回答。
回房后,嫣然暗暗计算,即便辞了仆妇小婢卖掉房舍也不过几百两纹银,哪来的千两黄金啊?即便可以了事,以后的生计又从何来?愈想愈悲,更想到自小孤苦无依,如今又任人鱼肉。直想的泪雨湿襟。
男子突然推门而入,涩声道:“我心口一阵疼,便知你又下雨了。什么事叫你如此难过?”
嫣然扑到男子怀里,哭着道明原由。
许久,男子叹道:“若拿那‘降珠草’的浆液去卖,可换得黄金么?”
嫣然喜道:“自然可以。”带雨梨花的面容璀璨一笑。
男子看着她的笑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喃喃道:“只要你不下雨,要我怎样都好。”
嫣然红着脸又扑进了他怀中。

男子不知从何处日日取出一小瓶“降珠草”的浆液。第一日便有人高价购买,黄金银两源源而如。自然结了这“十七夫人”之事。
一日,嫣然笑语:“你便这般日日拿这‘降珠草’的浆液予我来卖,不多时我们便是圳川首富了!”嫣然性本高洁,向来不喜金银珠宝之物,此言乃是戏语。不想男子听了这话,却是面色煞白。
“我这‘降珠草’虽已有千年之久,可终归是凡界生灵,如此这般,恐怕用不了两个月……也会死掉。”
嫣然笑道:“心疼了吧?我知道你的宝贝草很值钱,逗你罢了!”
男子点头:“心很疼!不过你若是下雨,会更疼。”
嫣然掐着男子的脸娇嗔道:“看我掐你这个油嘴!你真不知那是我流泪么?却还羞我,说什么下雨!”伸手便掐去。
男子也不躲闪,却悠悠叹道:“你当我说笑么?你又怎知,你的泪雨却能让千年的草灵化为人形,尽陷爱痛之缠绵。”
嫣然道:“真是我教的好学生,越发会说话了。却叫我怎么堵住这张油嘴呢?”
嬉笑着,柔软的唇覆了上去。

一波已是风弄,又怎堪再折?
人不垒财,财却累人。“降珠草”的琼浆救得他们却也害了他们。正是匹夫无罪,罪在怀玉。一些颇有权势的人开始上门硬讨这琼浆,逼得无法,男子也只好一瓶瓶拿出。面色却愈见苍白。
嫣然暗度他必然心疼不舍,却终究疑心大起:她把他带下山时他明明都无遮体之衣,那这“降珠草”又是从何而来的呢?这才暗自留心。

男子关好房门,便解开胸前衣襟。一道狰狞的伤痕赫然印在左胸之上。匕首用力划入那道伤痕,男子眉头紧拧,鲜血徐徐而出,落入白色瓷碗。碗白血红,触目惊心。待热气散尽后,满满的一碗鲜血却成了只及一成分量的白浆。
男子将浆液倾入瓶中,拉好衣襟推门而出。霎时苍白的面孔几近如纸。
同样面色苍白的嫣然,手掩着嘴,双目泛红。
脆声一响,那小瓶直直地跌到砖地上,寸寸而碎。白色浆液逸而四散,竟向砖缝中渗去。
嫣然已然泣不成声,扑去妄图再把浆液收起,终是徒力。
男子倚着门,身子摇摇欲坠,涩声道:“你……知道了……”
嫣然十指紧握,指尖是白色的浆液,已是声若丝细: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这都是……你的血……”
男子似欲扶起嫣然,颤抖着双手却不敢再碰触她。
莹泪砸破指尖浆液。
男子蜷缩起身子。
“别哭,好么?我会很痛……”
嫣然抬起泪眼。
“第一次看到你的眼泪,我本是好奇,人竟然也会下雨……哪知被你的泪水砸到竟让我通彻心扉……再睁眼却化做了人形……”
男子身子在门边滑落:“对不起……我才知道……我竟然……也会让你哭泣……”
嫣然轻触男子的面颊,指间温润。
男子惊看那晶莹的水珠。“我……也会流泪吗?”
……

“草儿。你喜欢,对吗?”
嫣然把手掌高高挥起,重重落下。染的白日徒添红霞。
“唔”的一声含糊不清。名唤草儿的男子不敢答话,伏在嫣然腿上,却在伸头探视。他已知做人要遵这劳什子“礼仪廉耻”,生怕被舟子撞见。
舟子在船外荡浆,西湖碧水,载着对逍遥人间的奇男异女。
“读了那么多书,我却还有不明之事。”草儿喃喃道。
“你又有什么不明白了?”
指着那负责传宗接代的那一处,草儿甚是疑惑:“每每这个时候,我总觉得它想做点什么,却不知道它到底想做点什么……”
嫣然三窘,原来窘迫可以复加。
“啪!”“你胆敢再轻薄姑娘,我就把你这‘降珠草’卖给皇帝老儿,自个当富翁去。”
草儿闻言大惊:“会……会吃掉我的!”
“啪!”“你还敢轻薄我么?”
“那……如此这般,算我轻薄你么?”
“这是我轻薄你,自然不算!”
“只准你轻薄我?”
嫣然笑靥如花,两根指头拈起一块红色的小肉,声媚语娇。
“你说呢?”
……

国之北,完达山脚下,亦有一女,名唤鸾纱。感而叹之,填词一首:

如梦令

雨落池间一处,波心暗痛无度。皆道流水去,忘却野渡西湖。异数!异数!莫言难为比目。

相传此词有另一种说法,吾不知确否。且列之与下:

如梦令

乱枕未怜萼傻,仙草汲雨配花。收笔思度时,伊人已嫌淡茶。狠辣!狠辣!暗夜第一后妈。

嫣然美人:人贵神交若贵事见。以数千字意淫为礼,聊表寸心。羡你生在秋深处,枫叶施施,可慕片雪、念曳草,正是秋来知芳晓。

愿你在此痴言梦语间,芳华不老,草心永存!

最后来句洋的:Honey,Happy Birth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