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發 - 少年遊7 || 4544字

却说又是一日,秋已临罩。空气开始飒飒地寒了起来,街道上开始铺散落叶,装点又一季的繁华。沈子萼晃晃悠悠地来“黯春愁”找苏芳晓,其实这段日子来愈是与苏芳晓相处愈是对她少了一份轻薄之心,觉得这个女子虽然曾飘落妓家,但实在是个有见地有性格的女子。但多年的习气却是改不了的,一说气话来总是轻薄不改,苏芳晓也不太见怪。
他走到楼前却听楼内似乎有吵闹打斗,上楼一看只见一个长相甚是粗鲁的和尚正与阮郁颤斗在一起,阮郁手无兵刃,大和尚却使用一把雕纹宽刀。阮郁身法灵动,但和和尚相比未免显的劲力不足。沈子萼在看,苏芳晓兀自坐在椅子上喝茶,仿佛这眼前一切均不和她相干。绿儿和他爷爷正蜷缩在楼角瑟瑟发抖。绿儿显然是受了不轻的惊吓,沈子萼心中顿时了然。定是这大和尚起了色心调戏绿儿,阮郁自不能袖手旁观便与和尚打到一处。那和尚用似乎还是正宗的少林外家功夫。看的沈子萼好生不解,怎么和尚如今也成了我风月中人?
再去看绿儿清秀上的小脸满是泪痕,腮上还有两抹潮红,不知为了什么。这些日子沈子萼一心都放在苏芳晓身上,对绿儿的美貌似乎是视而不见。这时候突然心念一动,要想同苏芳晓温存一般似不大容易,但这绿儿可不尽然了。又见她楚楚可怜之态,不由的大为怜惜,走过去对绿儿爷爷道:“老丈,你们终日在这卖唱也不是办法啊。绿儿生的这般好看难免要遭受折辱啊。”事情便如沈子萼猜想那般,老人一听大觉有理。沈子萼一看老人动心,便又要对绿儿道:“绿儿,不如你随我去了吧,我会好好照料你爷孙两的。”
绿儿听了一楞道:“沈爷您是什么意思?”但随即就明白了,轻轻地摇了摇头。
沈子萼想这定是小姑娘家不好意思,想他的家境人品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呢,便又道:“绿儿,我可是真心喜欢你啊。”
这次绿儿又更坚决地摇了摇头,道:“爷的好意绿儿心领的,是绿儿没这个福分。”
沈子萼笑着继续道:“怎么说没有这个福分呢,我这不就等着你应允么?”
绿儿娇嫩的声音此刻却非常坚定的说道:“爷。以绿儿的出身必不能做您的妻子,而绿儿宁愿为贫苦男子之妻也不愿为人妾室。绿儿不求富贵,但求夫妻相爱一心一意!”最后一句说的由为铿锵有力。
沈子萼听的一楞,这些穷人家的女孩子哪个不爱嫁到一个大户人家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苏芳晓听了,也暗暗称奇,想不到这女孩倒有这番志气。走向绿儿说道:“好绿儿,你放心,你若看上哪个男子,姐姐为你出嫁妆,决不让你受人欺辱。”
绿儿扬起小脸向苏芳晓一笑。
阮郁那边已经打的手软,气力不支地东串西跳。这和尚实是一个一流高手,斗了许久没有让阮郁倒下也是怒气大盛。沈子萼看阮郁已难独自支撑,终于懒洋洋地提起一直竹棍伸手支援。
他这一动手,和尚与阮郁均是一惊,他所使用的是竹棍可竟似是昆仑派的剑法。
阮沈二人合力果然是威力大增,饶是那和尚功力深后,百招以后也再难以招架。那和尚自知打不过,便向后一跳,脱离战局,粗声说道:“我今天打不过你们,改天再找你们麻烦。不过我最近是没有时间了。告诉你们,我是贺贺有名的少林弃徒花和尚灭祖,以后听到我的名号都躲远点!”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这和尚竟是个混人,法号竟然叫灭祖,不过这强抢女子的事也干确实是灭祖了。
灭祖看他们笑,自己也甚是得意,道:“怎么,咱的法号威风吧?你们笑着讨好我也没用,你们扰了和尚的春梦,以后若是落单了,和尚定把你们两个小白脸好好收拾一顿。”说到这又忍不住思索起来,怎么收拾才够威风够吓人呢?接着大掌一拍脑袋,裂开大嘴笑起来,“对了对了,咱打烂你们两个小白脸的屁股。哼,老子最恨你们这些小白脸了,勾引娘们都不用勾引,不像老子我还得用强的,好不麻烦。我偏不打你们的脸,我就剥了你们的衣服打烂你们的屁股,然后光溜溜地吊在城门上,吊个十日八日,看还有哪个娘们能让你们勾引。”
灭祖是越说自己越觉得此计甚妙,在他看来没有娘们相好那就是天底下最惨的事了,这般惩治这两个小白脸,定能让他们生不如死。越想越发的得意起来。当下大笑着迈着大步离开了。
灭祖夹七夹八的把一番疯话说完,几个人表情各异。绿儿自是羞的脸都垂到胸口,心想这个大和尚怎地如此粗鲁?
苏芳晓却是笑的好不欢畅。
阮郁虽是自命风流,但是徒有其表却无其实,也从未和什么姑娘欢好过,不过都是装的样子。和尚这么一说,他又想起那日在“西子楼”被苏芳晓剥了裤子痛打,还找了好些青楼女子观赏的事。一张白皙的面孔顿时红透,根本不敢去看苏芳晓是什么表情。
沈子萼却是混不在意,看了阮郁的脸色反倒像是捡了便宜般的大笑。“阮兄啊,你可忒不自信了,剥光衣裳给人看又怎么样。这圳川城不知有多少姑娘大娘想看本少爷的身子呢,只怕她们看了都难以自持,天天排队堵在我家门口,我可就忙不过来了。”说着竟还叹了口气,好象真有其事把他扰的不盛烦恼一般。
阮郁登时心中佩服,从前都是他“本公子怎么样本公子怎么样”的,如今听了这个“本少爷怎么样”的终是心服口服。不由叹道:“师傅他老人家从小就教导我:一山还有一山高。我现在是全体投地的佩服沈兄了。真想不出圳川这么小小的城这么多年是怎么容的下你这么一张脸皮的!”说着露出非常不解的神情。
这时绿儿突然“哎呀”一声,惊慌地道:“晓晓姐姐,那个大和尚丢下的麻袋怎么在动?”
众人一看似乎有个人被困在麻袋之中,解开麻袋却看见是一个被无花大绑的姑娘,双目含泪。穿得粗布衣服上满是补丁,应该是个村姑。她皮肤较一般女孩微黑,但黑漆漆的大眼睛却显的十分的灵动好看,别具一番美感。她似乎被点了哑穴,显然是灭祖和尚掳来的,正好碰上被他们救了。
这村姑被众人解开了捆绑,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家址。原来她叫韩英,是个农户家的女儿,父母已经亡故,被这和尚抓住,她早已打定注意,若是糟了那和尚的侮辱她必要自尽。幸喜得救,便不停的感恩戴德。
沈子萼所见的女子不外两种,娇娇弱弱的小家碧玉和骚首弄姿的青楼女子。看到苏芳晓虽是惊艳,看到这个韩英觉得她倒显得落落大方,不似那些小家碧玉那般扭扭捏捏,自然另是一种味道。脑袋里马上又转了好几个念头。
笑嘻嘻地走了过去,道:“韩姑娘这次可受了不小的惊吓,不如到小弟家修养一段时间,好好调理调理心神吧。”“少爷”此时突然变成了“小弟”,变的忒快。
那韩英经过这一件事对男子产生了很大的恶感,心想连和尚都是如此见色起意,男人哪还有好的?又见沈子萼虽然长相俊美衣着华丽,但此刻这副嘴脸实在像村里时常来调戏吵闹的小混混,心中立刻感到厌恶。
她脸色这轻微一变,沈子萼马上就看出来了。急忙赔罪:“韩妹妹不要生气,小弟不是存心唐突你,我一见你,便觉得自己是真心喜欢你了。”
韩英见他实在是心里讨厌,但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得忍下不再发话。
这又是妹妹又是小弟的,听得连阮郁都觉得和这个人站在一起实在是丢脸至极。清了清嗓子道:“这个……沈兄,君子好色总要待之以礼吧,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摆出这么一副饿狗扑食的德行?”阮郁此刻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正人君子。而一脸色相的这位则是地地道道的贪花小人。
沈子萼听他说话却是理也不理,若是一般人,那便是涵养极深。他嘛,则是脸皮极厚。
苏芳晓暗道:便这一会“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一句话就已听他说两遍了,而且还是同两个人说的。心中也觉得不爽快。觉得就因为有这种男人,才让许多女人遭人轻贱。眼珠一转,向阮郁伸手一比划,浮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
阮郁向来一看到她那种灿若桃李的笑容就觉得毛骨悚然,但这次看明白她的意思,却觉得格外开心。
沈子萼还在那和绿儿韩英说嘴纠缠,苏芳晓施施然地走过去,对着他粲然一笑。沈子萼顿时又想起那个词——惊为天人。
心想:认识这么些日子她何尝对我这么笑过,定是看我刚才出手不凡,强过阮郁那个小白脸,喜爱我英雄少年。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忘了“小白脸”三个字是灭祖用来说他二人的。口中呼道:“美啊,美啊,晓晓你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我忍不住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哎!哪怕死在你石榴裙下,我就是做鬼也幸福。”
苏芳晓柔声道:“沈少爷说的可是真的么?”
“自然……自然是真的。”忙不跌得点头。
“那请沈少爷同晓晓到雅间,我们独自聊聊可好?”说着便把他向一个雅间引去。沈子萼赶紧跟上来。却没看到阮郁低着的头掩饰的脸笑得都快抽搐了。
苏芳晓待沈子萼走到雅间门口,停下来问道:“沈少爷也有想同晓晓说的话么?”
沈子萼此刻已是心神摇荡,好似被飞来艳福砸的有点晕玄了,有急忙点头道:“有,有,自然有,我……晓晓……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后苏芳晓心中的火更加窜高了三丈。
沈子萼只看她低下头,好象无限娇羞一般,又听她轻轻咳嗽一声,只觉得这声咳嗽也不是凡间女子发的出来的。正在他觉得秀色可餐,正欲大吃一顿的时候,突然觉得背上着了几指,身子一僵,竟被人点穴制住了。
他身后的人把头伸过来,正是阮郁。阮郁嘻嘻一笑,道:“沈少爷,咱们一定得成全你为了晓晓什么都肯的那份心,死到不必了。只是这几天天气转凉,心中不免觉得萧瑟,你便为大家除除萧瑟,添几分兴味吧!”说着又把头转向苏芳晓:“晓晓,这个……该如何下手呢?”一边还搓着手跃跃欲试的样子。
沈子萼只觉得一片茫然,想必这些人也不会害他,但是要拿他除什么萧瑟,却又是个怎么除法呢?越想越不透。
苏芳晓道:“老办法,对你们这些练武的人,什么点穴绳子我都不放心,说不定咱沈少爷会什么解穴的法门。你还是把我的牛劲绳拿来,绑上我才安心。”
阮郁一听“老办法”三个字,心中便一阵郁闷,但又想,“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却当真是不错啊。心中又是一乐。急忙去寻牛劲绳,顺手又拿了片竹板回来。苏芳晓已经把沈子萼拖到了床边,正脱他的衣服。
沈子萼心中又充满了香艳的幻想,见苏芳晓把自己扒光了又用牛劲绳把双臂捆在背后,有些不解,但又恍然大悟,心道:这晓晓姑娘果然什么事都不堪于俗流啊,性格更是要强,便是这床第之事也喜欢占个高枝儿。正在这胡思乱想着呢,突然感觉背上有一只滑腻的小手触上肌肤,接着又把他上半身按倒在床上,脸撞的生疼。又听到背后一声嗤笑,好象是阮郁的声音。顿感事情好象和他想的不一样。
沈子萼这还没想明白了,却听到背后好象一阵风呼啸而过,接着是一声响亮的“啪”,心中还纳闷,这是什么声音?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屁股上好象有烧起了一把火般的疼痛。“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听起来凄惨无比。
苏芳晓“嘿”的一声,指着沈子萼的屁股转头对阮郁道:“我看他这肉比你多,怎么远没有你经打呢?”
一听到这话,阮郁那正在幸灾乐祸的脸上霎时铺满尴尬,低声求道:“晓晓,你能不能……”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
苏芳晓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帮我按住他,他这么挣扎我都快按不住了。”
沈子萼那撅着的屁股此时左摇右摆,好象受了酷刑不堪忍受一般。阮郁过去按住他的上身,苏芳晓提起板子,又是狠狠一下。
沈子萼又是一声惨叫,连忙道:“晓晓,我哪惹你了?你好好跟我说,我都改,你别这样好不好?”
苏芳晓也不理,板子一下接一下的打下去,转眼沈子萼的屁股就被打的通红。
沈子萼挣扎不动就骂阮郁:“你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啊……晓晓,我知错了。”
苏芳晓笑道:“错认得倒快,你说你错在哪了?”
“我不该对晓晓起了色心。”
“啪!”“这也没什么,你倒现在还不知道你错在哪了,难道还不该打?”接连又是五六板打落。
沈子萼叫的一声比一声惨,绿儿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到了门口一看,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去。
此时听得屋内的惨叫,对着韩英也不觉莞尔。绿儿的爷爷不明所以,想去看个究竟却被两位姑娘给拦住了,说什么事也没有。这老头子直纳闷:“我听错了?哎!人老了,耳鸣是越来越严重了!”
“你把你的错误检讨的再深刻点。”阮郁一向只挨过打,却没看过别人挨打,此时正觉得有趣,越是火上浇油。”
“我不该色胆包天,打良家妇女的主意。”
苏芳晓板子可一直没停,一边打一边问:“还有什么?”
沈子萼逐条说来:
“我不该打绿儿姑娘的主意……啊。”
“我不该打韩英妹……姑娘的主意……哎呦……”
“我不该趁人之危……妈呀……晓晓饶命啊”
听到这阮郁点点头,道:“趁人之危说的是你,确实没错。”
沈子萼怒道:“姓阮的小白脸……啊……晓晓,你轻点”
苏芳晓道:“把嘴里放干净!”
沈子萼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说话也带上了哭腔“我不该口出秽言。”
沈子萼便这般一边挨打一边招供自己的“罪行”,后来就说到什么“我不该惹的老母亲担心”,最后实在说无可说,又说出来句“我不该长的英俊潇洒又年少多金,让那么多姑娘对我倾心”。
苏芳晓看他臀上已肿的不成样子,在加上看他真的要哭出来了,心想:看一个男人哭也实在没意思。又听到最后一句话,便索性停下扳子看着阮郁一笑,道:“这话我怎么听着这般耳熟。”
阮郁装做没听见,却道:“是啊,记得他自己说那个灭祖和尚的主意好。若把他这般样子吊到城墙上定会惹的姑娘大娘春心荡漾,咱们索性成全了那些苦命的女子吧。”
“阮郁,我早晚扒你皮,抽你筋,食……啊……”话还没说完又是杀猪般的叫声。
阮郁哪等他骂的痛快,便伸手在他肿硬的臀上重重击了一掌。
沈少爷自此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