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彩是当今京城里最大最知名的戏班子,京城不少的富贵人家争相邀请戏班子到府中演出,据说,“满堂彩”中,当红的“生旦净丑”四名伶经常出入朱门高阁,往来尽皆一掷千金的官宦富商。也是同行们羡慕的对象。
小如来到京城已经有小半年了。身上的盘缠已经花的不多了,可仍旧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本来是来这里投靠亲戚的。可谁知,往日里那些登门造访的七大姑八大姨在得知莫太师被抄家革职后,就再也没有半点的亲情可寻。
莫小如,本是一个豪门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如今却流落街头无人可依。肩上背着冤情,与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一个人流落他乡,等着机会行刺设计谋害爹爹的梁王爷!可谁知,梁王爷每次出行必有家丁保护。八抬大轿一过,家丁们就气宇宣扬的哄散街上的人群。霸道至极,小如根本无法接近!又怎么能行刺呢!
正走着,突然她看见戏楼的大招牌,猛然间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满堂彩”既是京城最大的戏班,一定少不了与达官贵人来往。何不混入戏班学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可以借着寿宴混进梁王府,借机杀了梁王爷!
记得戏班招学徒的那天,街上排了长长的队。小如等了好久才轮到自己。坐在正堂的应该就是师傅了,看他端正的品相,严肃的面容,想必是一位严厉有加的高人。师傅见小如清秀可爱,眉宇之间透着几分灵气。当场决定收她为徒,行过拜师礼之后。小如和其他几位师姐师妹一起来到了后堂。这里正是平日里练功授课的主要场所。由于小如入行较晚,师傅暂且安排她们几人在后院做事,也就是说,真正的学徒生涯还没开始,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在忙里忙外地张罗师兄师姐的起居饮食,要想学艺就得偷着摸着,然而更多时候她每天面对的只是一盆盆、一筐筐堆若小山的衣物。
小如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混进戏班子是要在新人串红台时脱颖而出,获得代表“满堂彩”参加寿宴的资格,好潜伏进梁王府报杀父之仇。小如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熬出头。
胡思乱想之时,有人在晓满的肩头上重重地推了一下。回头看,正是戏班子里比她早入门的几个师姐。
“师姐……有事吗?”小如小心翼翼地应道。
“动作为何这么慢?”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微扯,“你不知最近几天大师兄旧病复发身子不适需要进补吗?早些时候吩咐你拿去给煮的东西呢?”
“对不起,我还未洗完二师兄和三师兄让人送来的衣物,所以汤药也没来得及去煮。”小如低声下气地说。
“什么?”女子瞪起眉眼,扯着嗓子尖叫道,“你干什么吃的?有没有听过‘长者为尊’的古训?大师兄和二师兄、三师兄相比谁大谁小?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还妄想在咱们戏班里立足?也不去打听打听,班子往日是靠谁才得以在台面上撑着的?怎么着,如今小小的伙房丫头也登鼻子上脸,不晓得天高地厚!”
“不是这样的。”原本便对大师兄没什么过多的印象,只是知道他是这满堂彩的台柱子。听上上下下的人都不遗余力地“称颂”他的辉煌,自入门串红台后一举扬名。十多年来,他所扮的角允文允武。令人神魂颠倒。
如今她到厌恶起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几位师兄都是前辈,小如不敢厚此薄彼,加以怠慢。但二师兄和三师兄老早就把衣物送了过来,凡事总有个先后……待我把手上的活忙完,立刻把师兄的补品拿去煮!”
“放屁!”女子粗鲁地骂,三角眼一眯,拎住晓满乌黑亮泽的发丝用力拉扯,“小丫头,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完全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是不是?”
小如吃痛地反手一推,那女子没有防备,整个人一下子横扫到练戏功用的水缸中,咕咚咕咚喝了个够。
其余人见状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跑上前把那张牙舞爪的女子从缸内捞出。女子捂着灌了水的胃,破口大骂,泼妇似的跑到晓满跟前撕打,旁人拽都拽不开。
小如对方才也有多番悔意。毕竟,**曾多次告诫,面对同门应互敬。几个拳脚相向的女子见小如被打也没什么强烈的反应,似乎是认命了,折腾一会儿顿觉索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攻击。
“你且竖起耳朵听清楚!识相的就给姑奶奶我老实点儿,否则,得罪了大师兄,你也甭想再在这里混下去!”女子冷冰冰地撂下狠话。然而,当她们一行人转身欲去之际,迎面撞上一位白衣翩然的公子。“大师兄……”抽气声此起彼伏,气氛顿时凝滞。
小如低这头,小手揉揉火烫的双颊,心情忿忿地瞪向传说中的大师兄。
他——
举手投足间却依然雅韵十足,令人无法不为之屏息——
不单单是他的外表,更吸引人的是他浑身上下所凝聚着的高贵卓然,不愠而怒,不怒而威,不威而栗。黑发白衫,清冷中自有矜持,黑白分明,在他的身上恰到好处地合二为一。
“师兄,这死丫头不识泰山,屈就了您!”女子不甘示弱地恶人先告状。
大师兄走到小如身边不动声色地道:“这张小脸儿就是你们要她‘识泰山’所付的代价?看来,我楚某人的功力不容小觑呀。” 犀利地一一扫过她们面无表情地一挥长袖,“类似的话别让我听到第二次。 这里是戏班子,不是赶集的闹市;你我是梨园的戏子,不是街上闹事的三姑六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想你们该清楚当初入门时,在祖师爷跟前儿立下的誓。如今犯了哪一款哪一条,自己交待去。” 说完楚司南微微一笑,松开勾住晓满下巴的手。袖内抖出一块巴掌大的戒尺,“天地均亲师,长兄如父母。既然,**他老人家出外云游,那楚某就代为执刑。梨园规矩第六条——打骂欺辱同门,尺击二十” “不!”女子花容变色,“是这丫头先动手打人的,为何要我受惩?”开玩笑,一把小小的戒尺敲起屁股来,是一点儿都不板子好到哪儿去。谁有幸被打上一回,至少三天坐不住凳子,这对每日练功不可间断的人来说,岂不要命?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是非对错还要我再重复一遍?”楚司南慢条斯理地晃着戒尺,“如此——惩罚就不只是用戒尺了,你可明白?”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冷若寒霜,干干脆脆不留丝毫情面。
小如抿抿唇,呢喃道:“是我先动的手,理所当然是我先受到惩罚。”
楚司南秋波流转,深邃的眸子眨了眨,静静地吐出一个字:“好。”
小如转身趴在长凳上,脸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臂弯。紧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啪啪 啪 啪 啪 啪!”没有让小如等多久,戒尺一下下打下来。每打一下,小如都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这种感受,每一个师兄弟几乎都明白。戒尺自从打下第二下起,火辣辣地灼痛开始蔓延,仿佛万蚁钻心,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不敢稍有怠慢。她哪里受过这种苦呢。“啪 啪 啪 啪 啪 啪!”小如喘着粗气,终于挨到师兄停下手。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9年12月4日16时6分21秒编辑过]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偷偷地揉着被打疼的臀部。脸羞得通红却不敢抬头看大师兄。
“最小的师妹已经受到惩罚,下一个是谁还用我多说么?”
事情从此之后仿佛变得简单了。
这天,小如像往常一样天刚刚亮就起床挑水,打扫院子。小院并不大,3个大水缸等着她去装满水。走到井台边上,把水桶放下去装满水,再用力拉上来,粗糙的绳子磨疼了她的手。猛然一松手,水桶又重新掉回了井里。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丧气的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啊!”的一声又跳了起来,这才记得昨天刚刚挨了打。只好起来揉揉屁股,吹吹小手,手中心酸落泪的感觉。
四月天,正值早春,想起平日在家的种种,小如更加下定决心要将这笔血债算在梁王爷头上。正想着,身后传来甘醇的嗓音:“是不是疼得难受?”小如扭头一看,更是不知所措起来。这不是昨天打她的大师兄么。大早上的,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怎么不说话呢?”楚司南露出一丝关切。声音很温和
“我…我很好啊……”
“聪明人就不会自找苦吃,这样看来,你不是聪明人。”楚司南难调私利的说道
“就算我是笨蛋,那又怎么样!”听到楚司南这样说。她索性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大师兄。“不怎样,小师妹。但是我很想知道你来‘满堂彩’干什么?”
小如立刻戒备万分“当然是学习戏了!”
楚司南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掩盖住自己眼中的精明。
“看你个小姑娘,谈吐倒是考究,难等可贵。”
楚司南拿起那双小手看了看说道:“笨丫头,要是在乡下像你这么大女孩子早就会照顾人了,你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呢。”说着塞给她意瓶药膏:“挨了打不能不管,否则会肿的更厉害的。下次记得学聪明一点啊。”
小如咽了一口口水:什么叫再被打啊。和昨天比,他简直判若两人。“不劳费心!”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小如抽回自己的手。
“我本无心打你,为什么自己找打呢?”
“没有五音难正六率。”小如轻描淡写,不愿多说是非。此时小如心里又有些不解,以前没见过大师兄之前,只听得师兄师姐们怎样怎样讨好大师兄,且没想到大师兄却是如此平易近人的。“这些药真的管用吗?你是怎么研制出来的?”小如随口问道。楚司南仰微微一笑没有多少什么。但心中仿佛对自己的过去有一种不堪回首的回忆。
每年的夏季就是新人个展其能的时候,小如当然不能错过。可是如今,师傅也没能她正式学戏,和所有刚入门的师姐一样。她们要偷着学。
这天,又到了师傅开台授课的时候,小如她们更是急匆匆的干完受理的活,躲在后台的台架子下面看戏,一边看一边学。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忘了厨房正烧着火熬鸡汤。不一会,小如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紧接着,家丁跑过来慌慌张张的说后院厨房着火了,于是一伙人又急匆匆的跑去救火。好在损失不是很大。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堆在后院的一些道具被烧光了。
后面马上就有情节了。马上就写好了~一会发
紧接着的事情可想而知,小如和其他几个师姐一起被带到了前院,师傅的书房前。一字跪好等待师傅发落。不一会,师傅手拿竹尺。站在她们面前。表情严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你们牢牢记住,在我梨园,就要遵规守矩。念你等初犯,就打20戒尺!以观后效。说着,把戒尺给了站在一旁的楚司南,作为大弟子,他有权利代师傅惩罚她们。这时候,有的女孩子已经哭了起来,受罚的气氛更加浓重。楚司南也无奈的开始一个个打他们的屁股。小如一看快轮到自己了。也不由得心跳加速,想起前日大师兄跟她说过的话,心里想:没想到还真的被他说中了,自己又要挨打了。没一会,大师兄就站到了她身后。小如紧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说真的,楚司南挺心疼小如,觉得她偷艺被罚实在冤枉。可是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楚司南再不愿意打她。也必须保质保量。他知道,这个小丫头机灵的很,如果今后被自己养成了耍小聪明的坏毛病,再管就难了。
“啪!”一戒尺下来,小如吃痛的叫出了声。这一下,可比楚司南第一次见她时给的‘见面礼’痛得多。
“啪!”第二下。皮肤已经开始逐渐发热。疼痛开始蔓延。
“啪!”第三下打在了第一板的下面,疼痛依然。
“啪!啪!啪!”连续的责打让小如疼痛不已。然而,惩罚刚刚进行一半而已。
“啪!”又是一板,就在整个臀部都布满板印的时候,这一板的威力骤然增加,小如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的更多了。一张憋红的小脸上尽是泪水。
“啪啪啪!”楚司南再也看不下去跪在地上隐隐哭泣的人儿。决定加快速度。
“啪啪啪!”最后几下时,小如连身子都颤抖起来。哭得更凶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9年12月2日16时30分15秒编辑过]
晚上,小如觉得身后疼得厉害,人在这种时候更容易想家,她一个人来到院里,站在井台边上。回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禁流下泪来。
“疼得很厉害么?我给你的药你用没用啊?”说话的人正是楚司南。
小如赶紧擦干眼泪转过身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楚司南接着轻轻一笑:“女孩子嘛,是不是吃了苦,想回家了?”小如仍旧低着头不说话。楚司南把披风披在小如身上:“如果你吃不了苦,我明早就替你想师傅说明,早些让你回家去。”小如一听可急了。她千方百计才来到这是要给爹报仇的!心一横说道:“谁说我吃不了苦!我才不怕吃苦。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楚司南早知她是轻言放弃得人,方才也只是试探她而已。
“只是,我不是从小练习戏剧。现在已经16岁了,若是短时间内,我能学成吗?”这才是小如最担心的问题,她必须抓紧时间混进王府,若是非要“台下十年功”倒不如直接和王府的人拼命来得快。
“能是能,但须苦练才行。你若真心学艺,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小如听了这些话,当即跪在大师兄面前:“承蒙大师兄知遇之恩。师兄在上,受小如一拜!”
楚司南满意的笑着:“师妹请起。”一手拉起小如,楚司南问道:“若是今后我对你严厉有加,你会不会离开戏班逃回家里?”
一提起家,小如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大师兄有所不知,小如已经没有家可以回。”
说完便跑回房去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9年12月2日16时26分44秒编辑过]
其实,小如是个既懂事又好强的女孩子,她知道大师兄的身份和地位,能帮自己学戏是多少人无法企及的愿望,外面有多少公子少爷挥金撒银的等着看他的表演。
第二天,小如决定,不再向大师兄提起这件事情,认认真真的学戏,争取在串红台的时候一炮而红。
这天是第一天学习的日子,小如不免有些紧张。一大早她就来到了师兄的梅园小筑等着楚司南单独为她授课。刚一走进拱门,小如就看见大师兄站在石桌旁,小如跑过去,给大师兄请了个安。楚司南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始学戏之前,你得先做一些准备工作。要先把基本功打扎实,我会告诉你怎么做。”说着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小如,随后说道:“我要你双腿夹好这张纸不能落下。”小如不以为然的那过纸三下两下夹好“这有什么难?”
楚司南说道:“我要的不是现在,而是今天,明天,任何你在走路的时候。”
小如很是惊讶:“你是在耍我?”
楚司南深知小如的脾气是请将不如激将,无不嘲弄的一勾唇“这点苦都吃不了,还妄想在在新人中脱颖而出么?”
“好了!我练就是了!”小如不高兴的嘟着嘴。围着小院练步伐。楚司南坐在石凳上远远地观望着这个小小的身影。回想起昨日她哭着跑开的情形,一种怜惜骤然由心底溢出。
整整一上午过去了,小如的汗水侵湿了衣裳。楚司南让他停下来休息,还没忘了给她倒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对了,还有两件事你也要做到。每天早晨挑水时,双手伸平提桶练习臂力。每天吃饭之前练习倒立半个时辰。这些你能做到么?”小如一听差点没坐到地上,难道光这样练习步伐还不够么?小如比了一下眼睛:“好,我记下了。”
苦日子何时才能熬到头?难道要小如在失去了父亲以后,还要在来尝尝苦的滋味么?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小如每天练习虽然累得筋疲力尽不敢有丝毫怠慢。终于做完了最后一项功课,小如顾不上吃晚饭,一屁股坐在井台上,捶着自己的腿。
“感觉怎麽样?”楚司南迎面走来。
“还有口气呢。”
“有口气就行了,这只是个开始,望你以后不要半途而废才好。”楚司南半带调侃的说道。“好了,准备一下,今晚,我正式教你学戏!”
一提学戏,小如立刻精神百倍,马上跑回房去。如今,两腿夹着张纸却也能健步如飞。楚司南望着他娇小的背影,良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宠溺?是欣赏?还是一种心间流露的真情。
来到梅园小筑,楚司南对小如说道:“从现在起,你与以往不同了,我对你只会更加的严格,从唱腔到步伐,从身段到做派。我都会手把手的教你。但你若是不用心学,休怪我不留情面。”小如没想到大师兄一下子会变得严肃起来,吐了吐舌头。一连几天小如进步的很快。
到了这个季节,师傅总会给大家伙放几天假,小如也和几个要好的师姐出去逛街。闹市里,她们看看这个玩玩那个,她们毕竟还是孩子,一不小心忘了时间。直到天微微黑的时候,小如才想起今晚还要去找大师兄练戏。一路小跑跑回梅园小筑,已经是晚上了。远远地看见楚司南坐在石凳上,小如的心跳得更快了。楚司南看小如一脸害怕的样子,强压下自己的火气:“好了,今天教你《三尺白绫》。”说着就起身去做示范。小如心神未定的看着大师兄,又想起街上各种繁华景象,一不小心,思路又回到刚才与姐妹们玩耍之中。一曲终,楚司南回头看见正在神游四海的小如,问道:“记住了些什么?”
小如自知做错了事,不敢出声,楚司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决定今天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说着回屋拿来戒尺,小如一看大师兄真的要打自己,也害怕了。楚司南示意要小如俯身趴在石桌上,看小如站在原地不动,更是火上浇油,大步走上前去,把小如按在石桌上,扬手打下去。
“啪!啪!啪!”狠狠地打了三下,小如哭着叫出声来。
楚司南一阵心痛却丝毫没有减轻自己的力度。
“啪!啪!啪!”
“啪!啪!啪!”随着小如的哭声,楚司南的心里越来越难受。女孩子哪个不贪玩呢?想想想小如一样大的孩子,不是还在爹娘面前撒娇吗。想到这里楚司南下手不由得轻了许多,最后三下,几乎没用什么力气。
扶起小如,刚想和她说句话安慰她,谁知这个牛脾气小如,一把推开楚司南。咬牙忍着疼走回房间去。楚司南一惊,以为自己真的打重了,伤了她。赶快拿了药也追到她向房门口。可那里毕竟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楚司南又不得进去,就一直站在外面,听着小如伤心的哭声,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渐渐地,小如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还依稀抽泣着。第二天一大早,小如刚一出门,满肚子的委屈就被楚司南那张挂满憔悴的脸赶得无影无踪,想想自己昨天的举动。小如也惭愧的低下了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无言以对。这时,楚司南看透了她的心思,打破了沉默。她轻轻的拉起小如的手,把药膏塞到她手里,轻声说道:“好好上药,疼得厉害今天就休息一天。”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小如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原地,眼睁睁望着他离去,五味杂陈。
干完了一天的活,小如一个人在院里发呆,突然,她好像想起很么,歪着脑袋。然后毅然的走到院子中央。回忆着昨天楚司南给她的示范,一板一眼的练起戏来。随让身上还是很疼,但这次她不想再让楚司南失望。
梅园小筑里,楚司南等了小如一个晚上,也没有见她来,以为她真的受了重伤,决定去看看她,刚一走进后院,他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如!她一个人待在小院中间,让惊讶的是,小如重复的全是他之前示范《三尺白绫》的动作和唱腔。好聪明的人儿,他仅演示了一遍,小丫头就掌握了其中的三昧。
除个别的措辞有些出入,其余的基本要领她都一一描摹出来,绘声绘色,妩媚动人至极。
欣慰的笑自唇角勾出,楚司南远远地、静静地倚栏观看,任夜风在不知不觉中侵袭他的四肢百骸,足下亦不曾移动一寸。一个是痴痴然练了一晚上,一个是怔怔然看了一晚上。
天渐渐泛白,微曦初现。正当小如准备回房时,一扭身撞上了大师兄,听楚司南的声音虚弱不已:“练得很好,不错,只是有一些细节要注意到啊。”说着,拿过她手中的帽翎子,戴在头顶,而后快步走到场子内重新为她演示一次,边演练边说出关键的一些问题。小如知道大师兄曾经在练戏时受过伤,不能长时间站在风里受凉。可是他竟然为了自己在这了冻了一晚上。正想开口向大师兄道个歉。此时的楚司南越发觉得身体虚弱顾自往回走,脚刚迈出一步,便觉得脑中嗡嗡作响,眼前发黑,晕了过去。小如赶紧跑过去,不知为何,望着楚司南满脸憔悴、脸白唇紫的模样,她的心突猛然一揪,微涩的感觉在心湖泛起阵阵涟漪。她禁不住开始怀念那个在戏场上艳惊四座的楚司南了……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小如赶快叫人医治大师兄,看着楚司南被抬去厢房医治,她心里更觉得愧对大师兄。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给姑奶奶滚出来!”随着尖利的叫骂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现在小如面前,小如定睛一看,原来是前几个月与她有过节的那个女人,如今,她又来找麻烦了,还带了另外两个师姐。小如也不躲闪,直接走到她面前。女子继续骂道:“你个小蹄子!得了大师兄的赏识便不知天高地厚了?现在大师兄旧病复发!你却躲在这里!”小如心里惦记着楚司南根本无心与她争执,可谁知,女人一看小如对自己不理不睬,倒是更急了!上去就扇了小如一个耳光。小如本就焦急如焚的心情被大师姐这么一打,更是无法控制,一下子扑上前去与几个师姐打成了一片。无奈三个打一个,小如吃了不少亏。正在这时,只听有吼了句:“不要打了!”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原来,师傅听说楚司南受了伤,特地来问问小如,他是为什么受得伤,谁知一进院门就见到了这么一幕。大师姐当即跪在面前恶人先告状:“师傅,这个刚刚入门的丫头!不但不知进取,不好好的学艺,净走些旁门左道,现如今累坏了大师兄,还与我们这几位师姐发生争执,先动手打起来!师傅,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师傅一听这样的话,立刻皱起眉头。由于心中着急回去照顾徒儿楚司南,也不想弄清楚小如的前因后果,直接对大师姐说道:“你是咱们戏班的大师姐!今天这事就交给你了!”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小如和几位师姐。这一回,大师姐可是小人得了志:“姐妹们!把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我押到柴房去!姑奶奶今天亲自教训教训她!”
“ 吱”的一声,拆房的门打开了。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霉味“把她绑起来!”大师姐不停的发号施令,小如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接着,大师姐拿起皮鞭“嗖”的一声抽在小如身上。随着小如一声大叫,大师姐便更用力的抽打小如。皮鞭呼啸着。给小如带来痛彻心扉的感受。“看你还敢不知天高地厚!”大师姐打着,旁边的二师姐和三师姐还不停的帮腔。皮鞭打在小如的背上,身上,腿上。知道大师姐觉得打够了,才扔掉手里的皮鞭。可她却仍觉不过瘾,转身从柴房拿起一根手指粗的木柴,又对身边的人说道:“去把她裤子脱下来。”小如听到她这样说,挣扎起来。可无奈手脚都被困着。只觉裤子被推倒脚踝。紧接着就是木柴打在屁股上的声音。
“啪!”钻心的疼痛让小如深深的颤抖,可却紧咬着牙不叫出声。
“啪!”才打了第二下,重合的地方就已经泛出血印。
“啪!啪!啪!”大师姐随意的尽兴的抽打着。看着脚下这个任她宰割的**笑起来。
“啪!啪!啪!” 小如挣了挣身子,但绳索捆得很紧。
“啪!啪!啪!”这三下是覆盖在已经肿起的伤痕上,小如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
“啊!疼!啊,疼啊,好疼!”小如琴无助地动了动,疼痛让他再也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啪!”大师姐并不理会她。
“啪!啪!啪!”直到小如被打的几乎晕过去,大师姐才住手,她明白既是这一回自己有足够的权利,也不能太过分,毕竟还要向师傅交差。打完小如,她把木柴往地上一扔,转身大步的走出了柴房,对后院的李妈妈说:“把拆房的门关上,不许给她吃的!”
这会,楚司南经过大夫的医治,已经清醒了过来。当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厢房,周围围了一群师弟师妹,他的目光游移着,似乎想找到小如的身影。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他心想,或许是正在忙吧,等晚上教戏时,一定要把昨天剩下的一点经验也告诉她。想到小如,楚司南心头便是一阵喜悦。似乎连病痛都不觉得了。
我来了,又写了一段,可能都能想到的,小如和大师兄。。。不过本段没有sp。倒是有一段疗伤的过程,现在我马上去写后面的,争取今晚发上来有sp内容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