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双城 2008/01/23完成于次页23-26楼 || 1.3万字

讲个故事给你听,随便你相不相信。

其实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

说有两个女孩,都是19岁的年纪,读大学2年级。她们住在同一间宿舍,一个叫商央,一个叫唐煌。两人是要好的朋友,因为个子都没有超过160公分,所以形影不离。

商央来自一座繁华的城市,家境相当富裕。她是个小而丰满的女孩子,身体各处线条都是圆的,但有细细的小腰。她皮肤很白,金色的卷发,嘴唇鲜艳柔嫩,常穿粉色的衣服,象个洋娃娃。

唐煌来自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却可以用甜美的声音说最标准的普通话。她肤色较暗,漆黑浓密的发长过腰际,大眼睛也是深黑的,鱼一样神秘。她很瘦,下巴很尖,是紧实的匀称的未发育的少女身材。

她们一同去公共澡堂洗澡,各自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

平日她们一起上课,坐相邻的位置。假日亦一起逛街,买过同样的梳子。是校园里同性间温暖亲密的友谊。隔阂难免也是有的,商央看到唐煌拿了一等奖学金,就买了800多元的短裙。

唐煌的男友小鼓舍不得与她分开,从小镇来到唐煌所在城市的建筑工地打工,偶尔在民工棚里幽会。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之后闲话谈天,唐煌提起商央不免微词。

某日唐煌潸然落泪,说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有人含着银匙出生,自己却连银匙什么样都没见过,小鼓流血流汗在工地上忙活一个月,挣的钱不值商央一条丝巾。

这时候唐煌的手正抚摸在小鼓手臂的新伤上。

小鼓满不在乎地笑笑。

唐煌问:我比商央少了些什么呢?为什么她们总说我们看起来象小姐和丫鬟?

小鼓认为那是因为商央看起来趾高气扬,没有唐煌温柔的缘故。

五一黄金周到了,学生们都很开心,唐煌却很不快乐。小鼓被包工头解雇,拖欠的三个月工资没拿到手。与此同时不如意的人还有,商央的父母闹起离婚,于是商央决定失踪一阵。

三个落落寡欢的人结伴回到了生养唐煌小楼的地方。

小镇上处处可见老电影里常有的布景。细街窄巷飘着软软糯米团的清香,裁缝店的花布也很有风情。商央觉得新奇不已。

他们走进小鼓简陋的家。自从祖母去世后,小鼓就成了孤儿。商央打量着木制的四壁,古色古香的桌椅,有着很不一般的心情。

闲置了几个月,屋里沉积了厚厚的灰尘,唐煌拿起笤帚扫地。商央一手抱肩,一手掩着口鼻站在一旁看。

家务的事小鼓帮不上什么忙,就对两个女孩子说要上街去买晚饭吃的东西。商央叫住小鼓,从钱包里抽出100元递给他,小鼓犹豫着接了过去。

当屋里只剩下商央和唐煌的时候,谈话也就变得随意起来。

商央问:小鼓条件这么差,你为什么要跟他呢?

唐煌脸上出现了常有的那种隐忍表情,她淡淡地说:我们一起长大的。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们这里都是这样,没有什么条件好不好的分别。

商央就不再说什么。隔了片刻又想起:没有父母也好,省得以后和你婆婆致气。

商央的笑声刺痛了唐煌,但唐煌依旧淡淡的:小鼓的父母是很好的人,早几年去外面打工,工地上出了事故,老板只给了一点点钱就打发了。

商央说:农民工待遇本来就差,谁让他们都想往城里涌呢?
小鼓这时候正在街上闲逛,商央抽钱的姿态让他感慨良千。自己白白苦干了三个月,一分钱没有看到,商央一顿晚饭就舍得用掉100元。人和人真是有差距的。想着想着就动了邪念,心说不如把商央绑架,狠狠敲她老子一笔。 本帖已被sjzlkbw于2007年10月9日8时48分53秒编辑过

谢谢三哥和羽衣

小鼓念书时候成绩就差,书也念得不多,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特别简单。以为绑架就是把人绑起来,然后恐吓电话一拨,就等着数钱。他不再急着准备晚饭的食物,而是拿商央给的钱去买绑架商央的工具。

他拣粗的麻绳买了一大捆,又买了些膏药。想了想还是买了一些粑粑和麻油抄手,以免商央起疑。

回到家,商央看到小鼓便嚷饿,于是不到6点就开了晚饭。

吃完饭唐煌去厨房刷碗,商央打开她的旅行箱整理东西,瞥见小鼓不大干净的床单,皱起眉头:这么脏,怎么睡啊?有新床单吗?

小鼓看看她,说:没有。

商央毫不客气:那就请你去帮我买一条吧。

商央自小娇生惯养,习惯了对别人颐指气使,小鼓并不吃她那一套。他说:我累了,不想出去。

商央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唐煌甩着手上的水珠从厨房出来,说:商央你要什么?我去买。

商央横了小鼓一眼,转脸对着唐煌眉开眼笑,边掏钱边说:帮我买床单被套和枕巾。

唐煌应声出去。

小鼓觉得此刻正是绑架商央的大好时机,但苦于不知如何下手。他斜觑着商央的背影,用脚跟轻碰椅下的黑色塑料袋,那里是先前买的麻绳。

商央穿着HELLO KITTY的粉色背心裙,她总喜欢把自己往童稚的方向装扮。她收拾着满皮箱的小衣服,心想唐煌怎么会找小鼓这么个东西。她听到小鼓在身后发出悉悉祟祟的声音,强压下厌恶不去看他。

唐煌回来的时候,商央端坐在椅子上望着她,一语不发。唐煌手中的床单落到地上,她掩住嘴轻呼一声。

商央嘴上贴着膏药,身上缠满麻绳,眼里含满泪水,被固定在椅子上。小鼓站在她身边,用一把生锈的菜刀架着她的脖子。

唐煌吃惊地问:小鼓你在干什么?

小鼓激动得声音颤抖:我把她绑架了。

商央的眼泪大颗地落下。唐煌终于明白过来,她走过来拉扯小楼的胳膊:小楼你是不是疯了?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快给她解开。

小楼甩开他女朋友:好朋友?什么好朋友。你不是说她经常欺侮你吗?今天我就帮你报仇。

唐煌露出尴尬的神色,说别人坏话被当面拆穿的确不好受。她看了商央一眼。

商央心里气得要命,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唐煌是她现在唯一可以求助的对象。

小楼说:反正我们已经绑了她,就跟她爸爸要点钱吧,你不是说她爸爸是大老板吗?

唐煌说:不行。

但是口气已经比先前软化了许多。商央的心沉了沉。

小楼又说:反正已经这样了。

这次唐煌就沉默了。她有她的一套想法,与钱无关。女人的友谊与男人不同,她们更细腻,容易有些小小摩擦。唐煌是个敏感的女生,商央常常无意间伤害她。平时无关痛痒的小事堆积到一定程度就难免爆发。唐煌看着商央,想她们认识这么久,终于有一次商央处在了下风。她心里便涌起了古怪的优越感,不再急着劝小楼放了商央。更何况,即使商央被放,朋友也做不成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照小楼说的办吧。

她不再理会小楼,倒了一杯水,坐到床上低着头慢慢地喝起来。

商央绝望了。她开始认为唐煌起先的行动根本就是在做戏,他们分明就是一伙的,把自己骗到这种鬼地方,全是为了钱。她完全忘了明明是她自己要求跟来的。

小楼放下刀,走到唐煌身边,他说:你不要生气,我也是为了你。

不过主要还是为了钱。

唐煌慢条斯理地说: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小楼有点冲动:她家人要是敢报警,我们就撕票。

他的脑子就有这么简单。

商央吓得拼命挣扎,泪如雨下。

唐煌奇怪地看了小楼一眼:你已经给她家里打过电话了?

小楼说:还没有,不是等你回来商量一下嘛。

唐煌放下水杯起身走到商央身边,伸手撕掉她嘴上的膏药。如她所料,商央不敢呼救,而是切切恳求起她:唐煌,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心里不慌,那是假的。看着商央梨花带雨的模样,唐煌胸口不断敲鼓:敲诈了,会怎么样?不敲诈,又会怎样?她觉得商央脱险后多半会去报警。脑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出八杆子打不着的话:伤害?你难道没有伤害过我吗?

商央的大眼珠在眼泪里茫然游移,对于这样没吃过苦好出身的孩子,是只记得住自己给过别人的好处的:唐煌,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哼,没有,我看你多半是忘了。唐煌忿忿然。

商央听不懂唐煌的话,只是自孤自求饶个不停:求你放了我吧,求你了。

伤害这东西,不提则已,一提伤人。商央昔日的颐指气使对照今天的悲惨景况,令唐煌满心感慨:你给我闭嘴!

小楼顿时觉得自己派上用场,马上扑过来恶狠狠地说:你再不老实,小心我宰了你!

商央立时不再出声。

唐煌突然返身去自己的行李箱翻腾一阵,拎出一件米色的吊带来:你还记得这件衣服吗?

商央忙不迭点头。这是她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买的,穿过没有几次,第一次见到唐煌,自觉投缘,就送了给她。唐煌虽未表现得欣喜若狂,但也淡淡道谢,时常在穿。商央此时想不出唐煌为何拿出这件吊带给她看,满头雾水。

唐煌低头看看手里的吊带,微微笑了:这是刚上大学的时候你送给我的,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当时对我说的话。你记得吗?

商央想了想,摇了摇头。她是那么频繁地送过自己不再喜欢的东西给唐煌,怎可能事事记得清楚。

唐煌点点头:我想你也是忘了,你这么慷慨。

仿佛是在夸人,语气却不是,眼神也象刀子一样射过来:那是我们来报到的第一天吧,你说你不会铺床,要我帮你。我在上铺忙着帮你铺床单挂蚊帐,你坐在下面没事人一样叼个奶瓶看电视。我全收拾好了,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谢谢也没有一句,只是从箱子里翻出这件吊带给我,说:给你吧,反正我也不穿了,过几天买新的去。还打量了我一眼,说这虽然是旧的,也比我全身衣服加起来值钱。你想起来了吗?

这一番话令商央瞠目结舌,点了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这些事情,连小楼也是第一次听说,看到唐煌有些黯然,他一把抓住商央的领口把她吓得连连大叫:你以为你是谁?让我女朋友伺候你?!我宰了你!

虽然说来说去只有一句“宰了你”,也足以把商央吓得半死。商央觉得自己太冤了,送东西给别人,不落好反招致怨恨。只见不谙世事的泪光,写满从不现实的脸庞。

唐煌也有一腔悲愤:当时,我真的很想把它摔到你脸上去,但是我没有。我收下了,也常常在穿。每当有人赞这件衣服好看,你都会说:这是我送她的,当然好看,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我承认,我穷,也可能我真的没有你那么好的眼光。可是,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随便侮辱我吗?

两个伤心的女人对着同一件衣服——米色的,领口有一圈白色的小花吊带——怀揣着不同的伤感掉下泪来。

小楼是见不得女人哭的男人,看看女友,看看女友的女友,两下权衡,给了商央狠狠一耳光:贱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敢欺负我老婆,我今天打不死你,我就不姓楼。说完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大干一番。

从没挨过打的商央,被小楼的一个耳光扇得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惊恐,象个孩子似的哭声震天,以至于小楼不得不停下手来先捂住她的嘴。那是与唐煌一样光滑的皮肤和更柔嫩的嘴唇与脸蛋,可惜小楼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些。

唐煌擦干眼泪,只这短短一刻,她便暗下决心。什么绑架勒索,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她只要让这个大小姐吃尽苦头。

小楼,你放开她。唐煌冷冷地说:让她去喊。

小楼犹犹疑疑地撒了手。商央并没有再放声哭喊,只是低低抽噎。

唐煌又说:解开她。

这一次小楼不懂了,他象不认识似的看看唐煌毋庸质疑的脸,缓慢地给商央松了绑。

商央心里明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小镇,呼救可能没有什么用。她一边哽咽,一边轻轻按摩自己的胳膊。被绑了这许久,浑身的骨头散架一般。

唐煌站在那里,她不高,可是从这角度望着凳子上垂头丧气的商央,也算是居高临下。她想要把商央曾经带给自己的屈辱通通还给她,怎么还?想到屈辱,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往事。

那是四五年前,中考结束后那个闷长的暑假。因为拿到了邻县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那个炎热的夏天显得很惬意,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前。那时侯唐煌和小楼已经在一起了,当然是懵懂无猜的纯洁感情。镇上的人或多或少知道,唐煌的父母也只当它是孩子式的友谊。

黄昏的小树林,小楼第一次亲吻唐煌的脸颊。就是这么不轻不重的场面,恰巧被唐煌的邻居张大婶看到。

张大婶倒也无心惩罚两个小孩子的游戏,只是在唐煌母亲又一次向她炫耀自己女儿考上重点高中的刹那,这女人突然感到有点窝火:是哟,谁不知道你们家唐煌聪明,成绩好啊。哪象我们家早春,脑袋瓜笨得哟,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我也想通了,大不了不念了,找点事做,以后早点嫁人。可惜呀,她就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不象你们家唐煌,读书谈朋友两不耽误。

唐煌母亲的脸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张大婶一脸惊讶:咦?你不会不知道吧?全镇哪个人不晓得哦。就是那个小楼啊,爸妈死了的那个。唐煌也真是有眼光,一下就给你挑了个上门女婿。

接着压低嗓门故做神秘:前天我从小树林走过,看到两个孩子你亲我一下,我摸你一下,不晓得有多亲热哦。我没看太清,有点象你们家唐煌。

唐煌母亲脸色铁青:你肯定看错了,前天唐煌没出门,在家呆着看书来着。

回到家,越想越憋闷,把张大婶的话一五一十学给丈夫听。唐煌父亲脸黑,看不出心里想什么,只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吸烟。唐煌还没回家,最近总是这样,饭菜上桌才进门。孩子成绩好,父母就不想干涉太多。

唐煌一推门,就觉出屋里的气氛不对头。时候不早了,桌上却不见有饭菜,父母脸色都很不好看。这时候唐煌也丝毫没想到父母是因她生气。她走上前叫着“爸,妈”,问他们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只见父亲狠狠将手中的烟头摁灭:你给我跪下。

确定父亲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之后,唐煌更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记忆中的父母总是和蔼慈祥的模样,唐煌又很懂事,在家里会帮着干活,成绩也总是名列前茅,从没有惹父母发过这么大火。

所以她没跪,只是呆呆站着,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这一下惹恼了父亲,他从门后捞起一把扫帚就对着唐煌没头没脑打下来:怎么了?你还问我?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和那个叫小楼的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问我怎么了!

这么一来唐煌知道父母亲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她暂时想不出是谁对着父母嚼了舌根。人小就是占便宜,闪来闪去比父亲灵活很多,嘴里也一叠声地辩解着:我没有,我没有。

父亲打不着她,停了手:你给我过来。

唐煌缩手缩脚不肯过去,耍赖似的看一眼母亲,但母亲阴沉着脸。唐煌心里一凉,知道今天逃不过这一劫,只好挪到父亲面前:爸,对不起。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1月23日13时23分7秒编辑过]

父亲凌厉地看着瘦小的女儿,感到万分失望:你还叫我爸,说明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啊。都怪我平时对你管教太少了,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今天必须打你,不能让别人戳脊梁骨,说你有人生没人管。去,把长凳搬来。

唐煌虽然知道这顿打免不了,可父亲如此上纲上线,还要自己搬长凳,让她难以接受。父亲从来没有打过她,只有小时侯淘气被母亲在背上拍几下,也并不会打痛她。唐煌咬咬牙,真的把长凳搬了来摆在父亲面前,她不相信父亲能下得了手,毕竟,她已经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何况,母亲也会拦着的。

趴上去,把裤子脱了。父亲说。

唐煌血液倒流,脸憋得通红。她咬着嘴唇惊诧地看着父亲,父亲还是那副严峻的表情。唐煌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声音提高了一些:脱了裤子,没听到吗?

唐煌倔强起来:不!

父亲说:你再说一遍。

唐煌不说,也不肯脱。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我管不了你是吧?你翅膀硬了。好啊,你滚,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唐煌的眼泪落了下来,低下头,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长凳上被磨出的一些光亮的痕迹,那是她小时侯玩骑大马时最好的伙伴。她慢慢地,慢慢地把薄薄的格子长裤褪下去,一直褪到大腿处。

父亲说:内裤也脱掉。

母亲上前劝阻,父亲说:不行,不脱她还有脸吗?现在爱起面子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意外的,唐煌没有分辩,也没有反抗。她犹豫了片刻,就把苹果绿的内裤脱下,默默地趴在了长凳上。长凳有点凉,小小的初萌的乳硌得微微发痛。

唐煌的顺从让父亲稍微迟疑,但马上他就去抄起一把扁担,却被母亲夺了去。父亲又捡起地上的笤帚,呼的一下伴着风声抽在唐煌小小的翘翘的屁股上,留下一道淡白的印子,接着很快红肿起来。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这样的疼痛是唐煌从来没有试过的,她猛地一颤,闷哼一声。她咬紧牙关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喊出声,千万不能喊出声。

不过几笤帚挨过,唐煌的心理防线便崩溃了。笤帚的威力不容小觑,落在身上没什么声音,却是沉重的闷疼,尤其两次打在同一位置,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唐煌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朦胧的爱情,小情人的吻,在父亲的笤帚之下都是无力的。唐煌哭出声来,她开始向父亲求饶:爸,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

起先唐煌强忍着痛不出声,还让父亲有点担心,现在女儿的告饶重新激怒了他,手中的笤帚也更重地落下去:不敢了?现在知道疼了。我早点管你也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了!你知不知道镇上的人怎么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唐煌的屁股早已肿起来,大腿上半截也有了一些三指宽的青色僵痕。她不敢起身,却伸手捂住屁股不肯让打。父亲一笤帚落在她手上,比打屁股更痛出数十倍,她忙缩回手,失声痛哭:爸,求你了,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父亲停下来:说,你以后还跟不跟那小子在一起?

唐煌噤声了。小小的心,装的那是大大的爱情。不再和小楼在一起?想起小楼温柔的单眼皮的眼睛。不,不能不在一起。

她的沉默让父亲感到很没面子,气上来了,笤帚跟着下去。

唐煌疼得吱哇乱喊,对于和小楼分开的话却死不松口,心里甚至升起一些愚蠢的为爱牺牲的念头。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上前拦阻丈夫,结果被丈夫推出老远:再拦着我,连你一起打!我上辈子缺了什么德,生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要她有什么用?打死她算了。

伤到这个程度,轻轻碰一下也会痛得没法忍受,何况父亲越来越生气,打得只有越来越重,把自己都累得气喘如牛。唐煌始终不肯答应父亲离开小楼,即使只是为了平息父亲怒火的善意谎言,她也不肯说。这是她的初恋,大过一切的初恋。

不过就算她想说也没有机会说出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急转直下。邻居张大婶突然闯了进来,跟着来的还有她的女儿唐煌的初中同学早春和另外几个邻居。他们在门外听见吵闹声,许是听了很久,便好意进来劝解。大家一起动手拉住了父亲。

张大婶的嗓门大得出奇,大有不传出十里不罢休的势头:老唐,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这么打孩子呢?我不管?我怎么能不管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把孩子打死?你看看唐煌,哎哟,这屁股都打成什么样了,太可怜了。不是我说你,你们家真不懂得怎么教育孩子。早春,快,把唐煌扶起来。

早春上前扶唐煌,被唐煌推开。她强忍着痛挣扎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躲进了里屋反锁了门,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外面嘈杂了很长时间才安静下来。张大婶还来敲了门:唐煌,要记得上点药。

唐煌拼命塞紧耳朵。

这件事大大伤了唐煌的自尊心。她是早熟沉稳的女孩子,在学校里成绩总是拔尖,在外人面前也总是恬静懂礼貌的样子,前十四年的人生平滑顺畅得象匹好绸缎。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父亲打了光屁股,里面甚至有自己的同班同学。还有张大婶,那个多嘴的女人,她一定会添油加醋说给全镇的人听。唐煌还不知道这顿打都是因为张大婶引起。她只觉得自己完了,她恨不能天马上塌下来,或是地上裂开一条大缝,把整个镇子掉进去算了。

她终于还是没有上药,那些红肿的伤是自己慢慢消褪下去的。她绝食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母亲的泪水和父亲的道歉,她又重新开始吃饭。只是她不再出门,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人也变得沉默寡言。

哈哈

你真是太好玩了

小镇不大,这件事情也被当作新闻传了开去,说是唐家的女儿因为早恋,被父亲剥光了打,屁股打得多少天不能沾凳子,肿得象馒头似的,每天只能站着吃饭趴着睡觉。她妈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哭的声音隔着她家老远都能听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她还不肯和那小子分手,结果屁股上的肿还没消,又被她爸打了一顿。隔几天就能听着她家传出哭喊声。她爸打她是抄起什么就用什么,有时候用裤腰带,有时候用鸡毛掸子,有时候用木尺子,甚至有一次连通火的铁通条都用上了。屁股肿得没办法穿裤子。居然还有人说唐煌在家根本就不穿裤子,因为她爸不准,这样方便随时打她的光屁股。

这些当然都是胡说八道。虽然总有人说见到唐煌的屁股因为经常挨打,看起来已如少妇那般又大又圆。但事实上,之后多少年,唐煌依然细瘦得象根刚抽芽的小柳条。

小楼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他当然不相信唐煌的父亲有那么残忍,但唐煌因为他挨打看来不假。因为他很有段日子没见着唐煌的人影。他不敢去她家找她,怕再令她挨打,心里则被愧疚和思念折磨得发狂。

不久后,唐煌去了邻县上高中,小楼去邻县上了技校,两人恢复了联系,又在一起了。对于自己挨打的事,唐煌绝口不提,小楼也不敢问她。而小楼并不会知道,那件事在唐煌心中产生了怎样的动荡,使她高中三年,总不愿回家。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唐煌摇摇头轻轻说“没有”,这是她的一个小小习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就会告诉自己“没有”,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回过神发现商央正楞楞得看着她,自觉失态,有点懊恼。

商央当然看不透唐煌在想什么,她猜唐煌不让小楼堵自己的嘴,又给自己松了绑,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准备放自己走。接下来该是给自己道歉,请求原谅。要原谅他们吗?不,绝对不能原谅。虽然人在世上活,哪能不犯错,但唐煌会这样做,说明她的心是不好的。妈妈就说过,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是没错了。脱身后一定要告诉爸爸。不过还是先要假装原谅他们才好,给他们一些好处也是可以的。这样想着,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小楼更是不明白唐煌想做什么,他点起一支烟抽。商央平生最恨别人抽烟,连她的烟枪老爸在她面前也是从不敢抽的,现在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却要忍受着小楼那劣质香烟的气味,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

她的反应都被唐煌看在眼里,唐煌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若是在平常,商央一定会毫不客气命令小楼把烟掐了或是干脆赶他出门去,就算在他的家又怎么样?只要她不喜欢。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不敢。

唐煌心中有数了。

她大步走到床边坐下,对着商央招招手,商央便顺从地过来站在她身边。唐煌微笑着拍拍自己的膝盖:趴上来。

商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愕然地望着唐煌:恩?

唐煌突然收起笑脸:恩什么恩,我让你趴在我腿上。声音不大,态度却很强硬。

商央顿时明白了,原来唐煌想要打她。为什么商央这么清楚,因为她对这个姿势再熟悉不过了。这还要从几年前说起。商央在高中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是她的同桌。那男孩对她宠爱有加,事无巨细照顾得很周到。清晨买早餐,傍晚买零食,外加上下学接送,男孩子叫毛洋。毛洋真实的脾气怎么样不知道,至少在和商央交往的日子里,他始终是低声下气的。商央被父母当成公主一般养大,与谁在一起都难免生出下嫁的情绪,所以毛洋帅不帅对她来说倒比不上他听不听话更重要。女人对待男朋友与对待其他男人总有些两样,唐煌对其他男生不理不睬,与小楼在一起却象只柔顺的小猫。商央就完全相反了,在其他男生眼中,她即使任性也还可爱,可与毛洋在一起,马上变做一只暴躁的刺猬。

只要是喜欢怎么爱都是完美,虽然商央总呵斥毛洋,但毛洋似乎很享受这点,所以两人也算爱得愉快。恋爱中一件小事都可能使这段感情模式彻底颠覆,那年就发生了这样一件小事,让毛洋和商央都发现了自己的潜能。那是很普通的一个星期六,毛洋收到了一封信,信是他初中的一个女同学写来的,莫名其妙地表白了沉默几年的一场暗恋。商央很善妒,平时对毛洋限制诸多,这封信她自然也是看到了。星期六下午没有课,两人父母都忙,所以他们通常都在随便哪家约会。这天下午他们是去了毛洋家。这个时候商央已经整整闹了一天,尽管毛洋费尽口舌解释,指天对月发誓之前跟那女孩之后跟那女孩都不会有联系,商央依然又哭又骂弄得自己喘不上气。

跪下!她命令毛洋。

毛洋马上听话地跪下来。他心里想只要能让商央安静,别说让他跪,让他死都没问题。他时常被商央罚跪,从不感到羞耻。也是,恋人之间的小把戏有什么好耻辱的呢?

商央看着毛洋,想起写信的那骚女人真是越想越窝火,忍不住踹了毛洋一脚。

毛洋哎哟哎哟地求饶:老婆大人,求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不和那女的联系。而且她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呀,都几年没有音信了,谁知道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商央柳眉倒竖:怎么?还挺想念的?说,她长什么样?

毛洋忙不迭地说:丑,难看,比你差远了,根本就没法跟你比。

商央心情好了一点:有没有照片?

毛洋跳起来去取:有有有,毕业照。

看了照片上有点蠢笨的女孩子,商央的气又消了一大半,脸上仍绷住没笑。她坐在床上,翘起脚,看着自己露在蓝色校服裙下的细白小腿和粉嫩的脚指头。毛洋在一边赔着小心:老婆,你不生气了吧?

商央瞪了他一眼:怎么不生气?我要罚你。

听到商央这么说,毛洋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好,罚我给老婆买一个最大的棒棒糖。

商央冷笑:想得美,没那么便宜。她拍拍自己深蓝色的百褶裙:过来,趴在我腿上,我要打你的屁股。

啊?毛洋楞了,这在他们两个还是从没有过的经验。看着商央渐渐瞪圆的眼睛,毛洋没有迟疑太久。趴在女友软软的腿上,心中生出别样的情绪。

商央掀起毛洋的白色衬衣,又扯下他的深蓝色校服短裤,最后连内裤也一并扯到膝盖上,她做得很快。眼前是年轻男孩紧实的臀。他们已经初尝禁果,对这身体丝毫不陌生。但这样的角度还是第一次。她用力拍打着他的屁股,脸微微发红。不知道在害羞些什么。女友的小手没有什么力量,毛洋却觉得一下一下都打在他心上,比实际上要疼。他隐隐地觉得兴奋。

商央的手不停地落下去,那手感是结实又有弹性的。她能够感觉到毛洋轻微地颤抖和下身的坚挺,于是打得更重,让红色的掌印遍布他臀部的每一存皮肤,直到自己的手痛得受不了为止。

起来。她推推毛洋。毛洋站起身,匆忙将裤子提好,他不想让商央看到自己勃起。商央也故意装作没注意。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又都有点意犹未尽,就等着谁先说。还是商央先说了:去,把你的皮带拿来。

毛洋没有往日的油嘴滑舌,默默地找出皮带递给商央,心里紧张又欢喜。

商央站起身活动被压得发麻的双腿,用皮带指指有点皱了的床单:把裤子脱掉,趴上去。毛洋照做了。

当第一下皮带落在身上,他要强忍着才没有叫出来。那和被小手拍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毛洋有点后悔了,他的屁股火辣辣地疼。商央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皮带接二连三地落下来,他开始扭动,呻吟。这激起了商央的征服欲:趴好,不许动,也不许叫。

于是就不动,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看着男友红肿的臀部,商央明白他喜欢她这样做,她想:是要好好惩罚他,惩罚这个屁股,让他不敢胡思乱想,永远只有她。屋里开着空调,她却热得微微冒汗,鼓鼓的脸蛋粉嘟嘟的很好看。

而这好看毛洋没看到,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屁股上,对于自己的处境有点迷惑:为什么会趴在这里象个小孩子一样被女友打光屁股?难道我喜欢这样吗?我是变态的吗?

这顿打一直持续到商央的胳膊累得抬不起来,毛洋痛得流出眼泪为止。之后商央还让毛洋光着屁股跪了半个小时,并且拿镜子给他展示他红红的屁股,这样一来毛洋才感到羞耻。但是两个人都很快乐。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这一对可爱的小情侣备受煎熬,商央的胳膊,毛洋的屁股,还有两个人的心。直到下一个周六,商央找新的借口又给了毛洋一顿鞭子。他们要到很多年之后才能明白,遇到合适的人那有多难。

高三下学期,毛洋举家移民意大利,两人都决定结束这段不同寻常的关系,从此二人没有联系。商央痛哭一个假期,收拾起自己的性经验走进大学校门,比以前打扮得更加纯洁可爱,又是一个活泼甜美的小处女,好像从来没有爱过谁。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1月23日14时37分52秒编辑过]

看到唐煌摆出与自己当年同样的姿势,商央觉得震惊又难受。几秒钟的时间里回忆起了毛洋。后来的她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受虐倾向”,也知道自己是有施虐倾向的人。但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SP,也不知道什么是主被动,只是在心里感觉让自己这样一个喜欢打别人屁股的人趴在那里被别人打屁股是多么的不正常。这想法让她愤怒到颤抖。

唐煌并不知道商央还有这样动人的故事,她看着商央涨红的脸心里很有些得意,她想:我让她感到耻辱了。她决定变本加厉。

还没有听清吗?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趴在我腿上,把你的屁股翘起来,我要好好教训你。

小楼听了大吃一惊,心想他的女朋友可真厉害,平时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关键时刻还真是。以他的智商,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反正就是觉得唐煌厉害。也想起了当年唐煌挨打的传闻。

商央当然站着不动啦,这个有着轻微暴力倾向的小女孩,把自己立成一个漂亮的碑。她甚至听得到血液在血管里哗哗地流淌。

唐煌并不想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她希望的是商央自己,主动地,在她面前弯下腰,低下头。

她慢慢地说:怎么了?你是想让我帮你,还是想让小楼帮你?

小楼很乐意帮忙,但他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不想做出过分的举动让敏感的唐煌介意。

听到小楼的名字,商央浑身一颤,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画面:被小楼按在腿上用肮脏粗糙的手打光屁股。这实在太令人作呕了,有点洁癖的商央连连摇头:不要,求你了,唐煌,放了我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这些事我都会忘掉的。放了我。

唐煌笑了:呵呵,这些话你留着骗鬼去吧。是我,还是小楼?我数3下,1、2……

小楼跃跃欲试。

商央心一横眼一闭,在唐煌数出3的同时趴上了她的膝盖,把脸埋进臂弯,有苦涩的泪水滑下来。她想起那句“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是喜欢这个俗语的,总找不到机会用。她对自己说:打就打吧,只要让我活着。在这时刻,她又想起了毛洋微笑的脸。

唐煌轻轻地抚平商央有点皱的粉色短裙,手在她圆润的屁股上缓缓地摩擦着。她想:商央的屁股很好看。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旁猛吞口水的小楼。小楼心说:这屁股,啧啧,唐煌如果能长胖点就好了。

唐煌不急着打她,她对于打人并没有什么经验,她只是要借这个机会充分地羞辱她。唐煌一边抚摸商央的屁股,一边说:商央,你是个没有家教的小孩,你父母没有把你管教好,让你变成这么不懂事的人。我想他们从来没有打过你吧?象你这种小孩,就是应该被狠狠地打屁股才对。

小楼想:没错,这样的屁股,天生用来挨打的。要是能摸一下就好了。

商央拼命藏起自己的脸,羞愧难当。唐煌的手象炭火一样撩过她的皮肤,隔着棉布的裙子都让她面红耳赤。她心里涌出古怪的期待,希望唐煌快点打她。她感到唐煌轻轻拉开她的胳膊:别挡着脸,我们要看着你。眼角的余光瞥到小楼,她象吞了苍蝇般难受。她能想像小楼贪婪的目光在她的臀上来来回回地扫荡。

唐煌轻轻拍打着商央的屁股,这让商央更感难熬,两腿间变得火热。她们是那么熟悉的好朋友,一同洗过澡,一张床上睡过觉,开玩笑的时候互相摸过对方的身体,从没想过有天会在这种情形下接触。唐煌撩起商央的裙子,把那粉红的裙摆直掀到腰部以上,露出同样粉红的,带蕾丝花边的半透明内裤。唐煌不看也知道商央丰润的胸部,罩着的是与内裤同款的胸衣。唐煌想,我没有这么漂亮的内裤。小楼想:这屁股,能摸一下就好了。

碍于小楼的存在,唐煌没有脱掉商央的内裤,但是为了方便打她,唐煌把那本来就小小的内裤拢成窄窄的一条,用手提起来,这样的刺激使商央的下身很快湿润了。此刻她的两片臀瓣已经大半暴露在外面,其实脱不脱掉内裤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小楼很希望把它脱掉。

当唐煌的巴掌落在她身上,商央的屈辱是大于疼痛的。被昔日好友打屁股,旁边还有一个恶心的男人在看,这是什么样的噩运啊?世界上还会有比我更悲惨的人吗?其实是有的,可是那都是别人的悲惨,别人的世界,商央感觉不到。疼痛也是有的,从未挨过打的粉嫩的皮肤,在唐煌纤细的手指下慢慢变红,一掌一掌,毫不顾惜往日情分。

唐煌的手并不有力,但是每次都落在相同的位置,臀尖处最嫩的地方,渐渐肿胀起来。商央开始不顾体面地大哭大叫,扭动身体,想使那疼痛转移到其他地方,唐煌却不为所动。她在这一左一右单调重复的动作里体验到一种快感,这种快感当然与商央所感受过的不同,这是报复的快感,有对商央的种种不满,也有对往事的耿耿于怀,在这种快感的冲击下她居然感觉不到手痛。在疼痛的哭泣中,商央不断地想起毛洋,对于毛洋喜欢这种感觉很不解,这么痛,有什么好。其实喜欢的人,怎么都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间是神奇的东西,商央觉得很长,小楼觉得很短。唐煌的感觉应该最准确,可她偏偏没有什么感觉,除了发热刺痛的右手提醒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把商央从身上推开,揉着自己的手掌,面无表情。

商央飞快地把裙子理好,她的内裤还夹在臀沟里,可她只能任由它那样。

小楼坐在了椅子上,点起烟,以掩饰裤子凸起的一块。

三人都陷入沉默,只间或听到商央轻轻的抽噎。

夜已深。

这一天,他们没有打电话给商央的家人。

晚上,商央和唐煌再一次同床而眠,只是心情已和过去完全不同。小楼守在门边,口袋里装着商央粘满贴纸的关掉了的手机。商央曾尝试和唐煌交谈,她轻轻唤了一声“唐煌”,声音古怪,不象她的。唐煌醒着,但是假装没有听到。

一宿无话。

次日,唐煌小楼二人勒令商央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说急需2万元买东西,请父亲马上把钱打在卡上。小楼想多要点,被唐煌阻止了:取不出来的。当天下午,唐煌带了商央的银行卡和密码动身去县里取钱,留下小楼在家看守商央。

小楼看着商央,满脑子都是她被唐煌打屁股的模样,不禁热血沸腾,用言语轻薄商央:怎么样,屁股还痛吗?要不要哥哥帮你揉揉?商央厌恶,不搭理他。小楼遂上前动手动脚,在挨了商央一耳光后将其qj。

小楼一向听说商央没有交过男朋友,想着有机会再上一个处女。等完全进入后发觉自己上当了,忿忿骂到:你这个婊子。

商央痛不欲生。

唐煌去县里跑了一趟,发现卡里只有两千多元,全部取出,憋着一肚子气回家。进门就看到商央又被捆了起来封住嘴,床上一片狼籍,心里顿时明镜一般,整个人就靠在门上说不出话来。小楼迎上来:钱呢?

唐煌就把手里的包往他头上砸去:你还有脸问我要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小楼语塞。

唐煌眼泪掉下来,返身扑上床去撕扯商央的头发:你这个狐狸精!商央无力反抗。小楼翻出唐煌包里的钱,忍不住问:就这么点?其他钱呢?

唐煌轻易不发脾气,发起火来也非常厉害,上前就跟小楼厮打: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这女人有钱,你跟她去过吧!小楼抓住她的手腕:别闹了,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会喜欢她?她都是被人干过的。唐煌瘫在地上,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青梅竹马,在一起十好几年,原来他也不可依靠。视线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还听到小楼在问:要不再让她给她爸发条短信?

唐煌想:能把她绑了又怎样?能打了她的屁股又怎样?依然在她面前输得一干二净。

商央想:我被民工QJ了。

小楼想:女人真麻烦。

三个人之间所有与温暖有关的情谊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小楼走到商央身边拉扯她的身体:喂,你老爸到底什么时候给你寄钱?商央大张着眼,面如死灰。

唐煌看着他们,想着他们曾有过那么深刻的接触,真是恶心。她上前拨开小楼,疯狂撕扯商央的衣服。小楼楞在那里:你干什么?

唐煌恨恨地说:打她。怎么?你心疼?她掀起商央的裙子,看到她的内裤濡湿着,她想:是小楼帮她穿上的,小楼跟她做了,还帮她穿上内裤。她一把将那内裤扯下。她想,反正绑了。

小楼说:你疯了吗?我心疼什么?我有什么好心疼的。他想:虽然干她感觉很爽,可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妈的,还是被人干过的。

商仰的身体扭曲着,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上封着膏药。她的粉色连衣裙整个地掀起,蕾丝的内裤拉到膝盖上方,露出雪白丰腴的臀部。她感到小楼粘稠的精液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流,象条蛆虫从那里爬过,但她一动也不动。她想:今天是我的排卵期吗?肚子里是不是怀上了一个肮脏的怪胎?

唐煌在屋里四处寻找,最后拿起了笤帚,让她也试试那是什么感觉。商央惊恐疼痛地回头,不认识似的望着唐煌,那神色使唐煌都吓了一跳。她命令小楼压着商央的身体,小楼照做了。他听着商央压抑的哭泣,感受她在自己手指下颤抖的身体,看着她越来越红肿的臀部,他想:我不心疼,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只是以前从来不知道,唐煌可以这样的。

唐煌用尽全身力气抽打她,心里念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泪流满面,满心决撒的苍凉。万念俱灰也不过这样。

商央从没想过有天会有这样的灾难降临在自己身上,被QJ的苦痛,身体遭受的虐待,一桶冰样劈头盖脸袭来。屁股象要裂开一样疼,双脚被缚,身体还被强暴自己的人按着,而对自己施虐的还是自己两年来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什么好姐妹,这世上有什么人靠得住。爸爸妈妈在哪里?收到短信应该会来救我吧,我从没有问你们要过那么多钱,应该会明白吧?手机一直关机,应该会明白吧?她想:我要死了吧。

唐煌累得瘫倒在地,但仍对小楼说:你,你来打她。

小楼说:算了吧。

唐煌说:你心疼了?你喜欢她了是不是?

小楼说: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好,我来打她。说完就去拣地上的笤帚。唐煌弱弱地拦一下他,手指向屋子的角落,那里立着一条扁担。小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把扁担拿来,沉甸甸地很压手。他不相信娇小的商央能受得住这种痛苦,但他还是咬咬牙狠心打下去,好象非如此就不能表现不爱她。

商央红肿的臀开始破皮,流血。小小的身体蕴涵着巨大的力量,唐煌甚至压不住她。胶带也不能遮掩住她的哭喊。可小楼停不了手。

胶布终于松掉了,上面有血迹,是商央自己咬破了的柔嫩的唇,她发出特别大的喊声,令唐煌和小楼震惊不已:救命啊!杀人啦!叫声在破烂的小屋里久久回荡。

二人怎么都无法堵上她的嘴,只好用枕头捂住她的脸。在这个人人讲土话的小镇上,那几声普通话的呼救只被当作是谁家在放电视。这时晚饭刚结束,正是全家人聚在一起看电视的好时光。

商央在临死的时候,相信自己穿越千山万水看见了毛洋,那个温柔的从不说脏话的男孩正坐在台灯前,静静看着她的照片,下一分钟就会打电话给她。事实上,她看错了,千里之外的毛洋此刻正在打着电脑游戏,他一拳敲在电脑桌上:FUCK!又挂了。墙上的挂钟显示凌晨2点28分。人当然会变,因为经过了时间。

两天前,在开往唐煌小楼故乡的火车上,商央叼着喜之郎CICI含混不清地说:唐煌,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我要给你当伴娘。那一刻,三个人都不怀疑会有那么一天。

五天之后,唐煌小楼因涉嫌绑架及故意伤害致死罪被警方逮捕。次年9月,唐煌及其同伙楼新明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二人均未提出上诉。

人一生所能经历的故事,大抵已在别人的故事中。(完)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1月23日21时47分5秒编辑过]

最喜欢的一篇却沉得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