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M]观海歌 || 1.3万字

(对不住,又来砸坑。实在难忍,BL 和MM一直是我十分喜欢的领域。不过不会太长,我会迅速完坑。另外要一改磨磨叨叨的作风,多打一点。嘿嘿~~~)

观海歌

一.海天遥疑两相映

当沈自当坚硬的大巴掌落到我的屁股上时,除了疼痛还有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火辣辣的疼痛灼烧起来。看我一声不出,那巴掌更是落的越快越狠。没关系,尽管来的再猛烈些吧,要是你用手也能让我出一声,我就不是男人,我就不叫叶庭!

[你就不会认错吗?]沈自当突然把我推到地板上。

我揉了揉被打肿的屁股,趴在地上冲他咧嘴一笑:[别,我还真挺迷恋趴在你腿上的感觉。]

屁股上很快又挨了一脚,虽然只是穿着袜子的脚,仍然踢的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爬起来摸着他的脸说:[当当,我可不想把你变成一个坏脾气的男人。]

沈自当一巴掌拍掉我的手,瞪着我说:[不准这么叫我!]

我又笑了起来,他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好看。怎么形容呢?怒发冲冠俊雅一儒生说的就是他这种。[别生气嘛!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挂了那么多科,你还打算毕业吗?]我是大三的学生,他是教我应用心理学的老师。三十四岁的副教授,很年轻。

[尽量不再挂了呗!那挂都挂了,你打也打了,还要我怎么办?]

[把这房子退了,回学校住,学校的学习气氛对你有好处,也省得你总是逃课。]

[退房?那……你想找我做点什么,怎么办?]我半眯着眼睛笑的很得意,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我是全裸着睡觉时被他拎起来收拾的,现在,自然该顺便做点什么。

沈自当的脸一下涨红:[小庭……你还年轻,我不能耽误了你。]他推开了我的手。

我对他这样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我们产生这样奇妙的关系不过是四个月的事情。我掏出烟点上,我看到他皱起了眉头,他很讨厌烟味。嘿嘿,可是我很喜欢他对我表现出的隐忍,我接着又把烟喷在他的脸上,看到他别过头去,我说:[21了,我不觉得我年轻到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包括……爱情。]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说:[小庭,结束吧。这对我们都好。]

我有趣地看着他。[老师,没有你看着,小庭恐怕接下来的一学期都不会出现在课堂上。]

他睁开眼睛。[你在拿你的前途开玩笑!]又咆哮!

[老师,你的怯弱在拿你的人生开玩笑。你要一辈子做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的人吗?]我还笑咪咪的看着他,我的笑容是我的金字招牌,迷倒多少无知的小女生啊。

他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抽出了自己西裤上的皮带。

我感到我笑着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皮带,这滋味我在三个月前领教过,确实刻骨铭心。但回报率异常的高,所以,我也不介意。把烟掐了,我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别激动。老师。]然后自己乖乖地趴在床沿,把屁股翘了起来。

[啪!]我的身体一阵颤抖,紧紧地抓住床单。真他妈的疼!

[啪!]又是一下。倒吸一口冷气,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叫出来的冲动。但在接下来的十几下过后,我还是控制不住了。皮肤如同被撕裂一般,如果不叫出来,疼痛就在身体里不停地冲撞,难以缓解。

沈自当知道我不轻易喊疼,若是叫出来,那一定是痛的忍不住了。他果然如我所想,心软的打不下去了,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我喘着粗气,脸贴在冰凉的床单上,笑着说:[别生气了,当当。来,我们欢好吧。]

突然又是一皮带狠狠地抽了下来,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我几乎怀疑自己会被这一下抽死。好一会我才吸着气大声笑着说:[是不是我不被你抽出血,你就不肯啊?]

我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做爱,就是三个月前因为我在校园里叫了他一声[亲爱的]。那时候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在缠着他问问题,弄的我不胜其烦,就响亮的来了那么一句。效果果然好,那些女生立即停止了发问,把目光都转向了我。后果,就是他一顿呼啸而来的皮带。那也是他第一次打我,由于怒气,我皮肤上破了好几个口子。打完他就后悔了,半推半就的就让我给办了。可完事后,我还是耍赖在床上趴了好几天。但从那次以后,他再生气也就是用手,没再舍得对我动用皮带。

可多难忘的第一次啊。尤其是在办他的时候,那种快感和疼痛同时剧烈侵袭身体的感受。

我转过头去发现沈自当的脸都气的白了。手里举着皮带,是继续也不好,停下也不好。

我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又伸手去解他的裤子。[当当,既然心疼我,那咱们直接进入下一步吧。]

沈自当慌忙推了我一把。我本来就站不稳,自然就仰着向后跌了过去。屁股直接坐到了地板上,疼的我狼狈地翻了个身,趴在了地上。劲还没缓过来,沈自当又冲过来,扳过我的脸,扬手一个耳光又打了下来。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打的可真狠。

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趴在地板上。嘴角轻轻地扬起。[老师,注意你的防御机制。你的愤怒究竟在掩饰什么?]我不是好学生,但学以致用的本事还是很大的。

听他手腕上手表的声音,我知道他的手又扬了起来。但落下来的却是在我头发上的抚摸。我的头发已经长的及肩了。他把我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然后去了卫间。

很快,冰凉的感觉从疼痛着的臀部传来。沈自当的眼睛里返着柔和的光。

[小庭。任性帮不了你,只能伤害更多的人。就算你不介意性别和年龄的问题,你也想想你妈妈,她会怎么想。]

我指了指烟盒。沈自当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吸烟能缓解疼痛,我尊敬的老师。]

沈自当略一迟疑,取了一跟烟放在我唇间,然后又用火机帮我点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角竟然也被他打破了,这个暴力的老家伙!

[你其实是担心伤害你美丽的妻和你可爱的女儿吧。]

[这也是一部分。]他不得不承认。

[恩,终于诚实一点了。还有你的名声和地位吧。]

[有。]进步很快。

我戏谑地看着他。[现实是不变的。唯一能改变的,只有你面对现实的方式。比如说:我为了得到你,我会不惜和你那美丽的妻谈判。]我看着他因惊愕而凝固的表情继续说道[如果她真的爱你,或者她更爱你们的女儿,她应该潇洒地选择和你离婚并且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而你也只是个婚姻不幸的男人,仍然拥有用纯洁的父爱温暖你女儿的权利。]

[你……你……你敢!]

我点点头确定地说:[我敢!]

[我……我……]

[你打死我么?]我笑着用手支起下巴。[别气坏了。我们有事好好商量嘛。]

他的脑袋沮丧的垂了下去。许久才说[你只是从小缺少父爱,不要以为你这是爱我。你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呵呵,]我笑出了声[我要是有个敢这么抽我的爹,我一定把他送上法庭。]我想了一下又说:[当当,如果说,伤害你对我而言是势不可挡的,那么受这点皮肉之苦,算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方式吧。]

[你以为打你我就不难受吗?]他激动了起来,[可是你该怎么办?你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你这样,迟早毁了你自己!]

我伸手捋开遮挡在眼前的头发,笑着看着他:[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就行了嘛!我会听话的。]

[你听话?一学期八门功课,你旷考两科,挂四科。我说让你好好学习,你就是这么听话的??!!]

我撇撇嘴。[干嘛啊。你不是都教训过了嘛?怎么还提这事?再说,要不是你总躲着我,我也不能这样啊。]

沈自当又站了起来。[你!你还有理了?我看我对你根本就不用手软!]一面说一面又去拿他的皮腰带。

我突然心里一暖。我那个公务繁忙的老妈从来也没为我的事气成这样。[当当,我刚才威胁你,你怎么也没这么生气啊?你看看你自己,这么在意我,你真舍得离开我么?]

沈自当那因为愤怒而僵直的身体在我这句话后软了下来。气势瞬间跑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我吃力地伸手把他拉回床上,跟着嘴唇覆盖上去,手也开始动作。这个比我强壮许多的身体在我粗暴的温柔下化做了一汪泉水。

他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他唯一的男人也只能是我。我不知道他老婆是否拥有了他另一面的第一次,但我知道,她永远也无法拥有我所占有的部分,那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自己。

沈自当,你是我的!

二.无处人道浮真蓝

暑假的生活非常闲适,我在考虑着是不是要找一份工作。老妈她再有钱,那也是她的,我也该试着自立了。

可是头昏沉沉的疼,又病了?自从割了扁桃体又割了阑尾,我就处在动不动就生病的状态。身体素质确实不如完整的男人(别瞎想,嘿嘿)。178CM高的我体重从来就没超过120斤。不过时下的小女生不都喜欢我这种么?虽然我不喜欢她们。我承认我有点自恋。沈自当几天没来看我了?三天?四天了吧。我考虑着,不然我去他家看他?想着想着,我知道我的笑容又浮了上来。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很少给他发短信,本来也只是就事说事,但情人嘛,总该偶尔你侬我侬一下吧。屁股接触到地板上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疼,这个狠心的沈自当,他就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我这的失控证明了他完全没有把握住自己的能力了么?

头昏闹涨地爬到床上,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老爸很早就离开了老妈和我,多早呢?反正我是想不起他的样子了。老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也一直保养的很好,我想我是继承了他的容貌。只是她为了挣钱,实在太忙,记得十五岁那年吧,阑尾炎第三次发作。那个夜晚她一如往常的不在家。可我是谁啊?我是叶庭!我就是痛的滚在了地上还是打通了求救电话,救了自己一条小命。只不过,身体里又少了一样微不足道的器官罢了。

沈自当,我病了,别让我一个人行不行?来照顾照顾我啊!心里琢磨着,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自当来照顾我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只是觉得天已经是白亮的了。与我想的不同的是,沈自当的方式,是用他那条皮带照顾在我的屁股上。一下接一下,打的我找不找边。我知道自己在呻吟,我滚动着想逃离这难以忍受的折磨,却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力气。

别打了,我病了。我很想说,可是不知怎么发出的几只有恩恩呀呀的呻吟。脑袋里却还清楚地数着皮带下落的次数,打了多少下了?该有三四十下了吧。沈自当,你还真要把我屁股打开花啊?就算我皮肤再好,恐怕也要留下疤痕吧。我可不想屁股上留个疤痕,多难看啊。

[停……停手。]终于说出了话,虽然声音很是微弱。

[停?叶庭!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

好像要死的人比较像我。我蒙朦胧陇地看着这个手里拎着皮带站在我床边的男人,形影上好象有些憔悴。我怎么了?莫名其妙!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都有理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我也想说,可我不知怎么就说不出来。

[你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啊?我想看清他的样子,眼皮却分外的沉重。

[你那条短信那么晚发过来就是故意的对吧?还真是趁了你的心!!]

原来如此,他老婆看到了?呵呵,我还真是无心插柳就那个什么了。

[你还笑!!]沈自当又咆哮了起来。接着皮带又甩了下来。

疼~!疼~!疼的没法再疼了。就是那次阑尾炎发作都没这么疼,我伸着手想去挡一下,可手还没有抬起来,我全身的力气却终于跑光。好象黄昏渐渐逝去的光芒,我被黑暗的温暖所包围。

醒来是首先入耳的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现在小学生教师都不敢体罚学生了,你们大学老师怎么还敢把学生打成这样?]

[不是‘你们’,只是我。]沈自当疲惫的声音。

[我就是说你啊。都快烧到40度了,你就算不照顾也不能再这么火垧浇油啊。他这可以起诉你!]真义正严词!哈哈,沈自当,让你再虐待老子!

[不行!我还是得报警。]我入眼的是好心的医生大婶,嘴里还嘟囔着。我妈也她着年纪吧,但看起来可比她年轻漂亮多了。

[大……大婶]我说话了,喉咙很干。[别……是我不好,我该打!不怪老师,他也是为了我好。]您千万别把这事给弄大了。

大婶叹了一口气。大概这一叫激起了她的母性。一双手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多懂事的孩子啊!不用怕,大婶给你上了药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就好了。要是疼的难受,就叫护士叫我,我陪你说话。]

我对着这好心的妇人笑了笑。[谢谢您。我现在想和老师说会话,我想跟他认错。]不是装,我真的特别喜欢这种慈祥的人,特别是这样的老人,我看到后都会特别的有礼貌。

医生大婶撇撇嘴瞟了沈自当一眼,又拍拍我的脑袋,就转身出去了。

沈自当难得的邋遢的一塌糊涂,西装现在皱巴的像一团抹布。人憔悴了很多,下巴上有青色的胡碴。

我刚想支起脑袋好好嘲笑他一番,下身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这才想起来,我是让他给打到医院来的。这么疼,打成什么样了。我咬着牙回头掀开裤子一看,顿时吓了一条。我本来挺窄挺翘的屁股现在肿的像中年妇女的肥臀,又黑又紫的,好多处都破了皮。另一只手一软,我趴了下来。

我突然有点生气了,我也是肉做的一个人,我这也是肉做的屁股,你怎么就下的了这么黑的手呢?

[我不知道你病了,不然我也不会……]沈自当开始了忏悔。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他又继续说[小庭。卢韵是个聪明人,我已经向她坦白了一切,我们刚通完电话,决定了离婚。孩子归她……我也没有脸要孩子。]

我把眼睛望向了他。真的假的,看来这一顿臭打挨的还挺有价值啊。

[但是,我们也必须分手。你弄的我家庭破裂,我也打坏了你。我们算谁也不欠谁的。不管你要打算怎么整我,我们都必须到此结束了。]沈自当抬起眼睛看着我坚定的说。

我一楞[可是,你们都离婚了。为什么……]别这样,沈自当,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

[你任性是我不能接受的,比你是个男人还不能让我接受。我们在一起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你,好自为知吧。]沈自当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我急忙站起来想拉住他,可是两腿一软摔在了地上。沈自当竟然连头都没回的就走了。我趴在地上,全身冰凉。这是沈自当吗?这是那个我一向认为毫无担当很容易对我心软的沈自当吗?

[你给我回来!]我大声的吼着,我怕我不吼,就会哭出来。这种被抛弃的感觉……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冲入了我的病房,把我抱到了床上。

当当?不对,这个不是。我看着这个男人困惑起来。[你是谁啊?]

[庭庭,庭庭,我……我是爸爸啊。]

爸爸?哦,我认出来了。好象是有这么个人。[有事吗你?]

男人的表情一证随即浮出了痛苦的神色。[庭庭,你怪爸爸是吗?]

[我怪你干什么?你要是今天也不来招我,我压根也想不起你这么个人啊。]他姓柳,我姓叶。虽然两姓看上去好象有那么点关系,但事实很清楚,这个爸爸早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你……你不要这么说话。庭庭我到处找你,我……我听说你病了,我,我就急忙来看你。你看看,你妈妈也没照顾好你。你……]

[闭嘴!滚出去!]竟然还有脸这么说话。

男人因吃惊而睁大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大巴掌高高地甩了下来。

我吃力的用手架开。[我的脸不是你能打的,柳先生!]

然后我冲着走廊大声的喊[护士!报警!这有人行凶。]

男人浑浊的老泪突然滑了下来。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我把脑袋埋到了枕头下面。抓紧床单,用力,再用力,不能哭出来,不能!臀上的疼痛一波波袭来,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沈自当。别以为你能给我玩出什么始乱终弃这一套。

沈自当。你他妈的是我!把你的心软和温柔都再给我拿回来。是我的是我的就是我的。

我突然有种遏止不住要爆发的愤怒。一拳狠狠地砸在床沿上。

[护士!出院!!!]

三.南沙欲踏野鹤去

我眼前这个女人样子看起来好象连三十岁都没到,但表情上却有着孩子的母亲的柔和。我对这种看起来特别可亲的人态度都会很好。更何况,我对她确实有那么点愧疚。

[坐吧。叶庭,我没罚你的站。]卢韵微微一笑。比沈自当镇定多了,虽然她应该算是受害者。

我挽了个笑花。[不用了,我就说几句话。]事实上,我的屁股还不能落座。

[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你怕我把你们的事说出去吗?]

[我不怕。我怕沈自当当不住。]

卢韵甚和蔼的看着我笑。[那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也是个社会学工作者,不至于这么狭隘。]

太顺利了。我突然觉得和这个女人比起来,我实在不是个东西。[那……你还好吧?]

[很好。你不用内疚,我要谢谢你。我这些年来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你帮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早感觉到他其实……那个……不太一样?]

[没关系。他不爱女人,这是个事实。我们这些年来的相敬如宾也不过是一个假象。我今天才知道他的不温不火是因为……不在意。]卢韵的眼睛有点红了。

我突然若有所思:[你要是给他生个儿子或许有会有改变。]是啊,生个儿子天天给他抽,他一定很有兴致。但说完后发现这句话说的更不是个东西。脑袋低下去,不敢再看她的表情了。

没想到卢韵却笑了起来。[我也不是那么可悲的女人吧?说实话,知道这件事反倒让我松了一口气,总归不是我不好,只是他无法欣赏罢了。]

是啊,很多事情其实不是不好,只是无法选择欣赏的角度罢了。好有睿智的女人!睿智的不像人!

卢韵给我留了一个地址,告诉我那里能找到沈自当。她也给我留了一个问题,也是我所想的问题:[如果真实的自己,我们自己也不能接受,怎么办?]

沈自当还是那儒雅的模样。几天不见,他过的还好吧。

他看看我。[你去找她了?]

我点点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的却是一句:[还疼么?]

我突然有点委屈了,原来还知道关心我。[你也知道我会疼?哪有你这么把人往死里打的呀?你就那么恨我么?]

沈自当慢慢地摇了摇头。[最可恨的人,是我。卢韵说的对,我对自己的虚伪也害了她将近十年。可是,你也想想你自己,你就那么无愧于心吗?]

[我怎么了?那短信我不是故意的。]再怎么着,不问清就打人,是你不对吧?

[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你在医院对你爸爸的态度我都看见了。小庭,我没法接受你。你的任性和自以为让我不得不敬而远之。]

[你别这么说。]他突然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改。]

[你觉得我会信么?不过……我信不信不重要了,你能对自己负责就好了。]

我想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救命稻草。

他突然又说:[好吧。作为你的老师,我再给你上一课。]我抬头看到他微微起动的唇。[现在,把裤子脱下来。]

又要打?!我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却抵在了墙壁上,撞到臀上的旧伤,又是一阵疼痛。[可是,我到现在都还趴着睡觉呢。]

不知道沈自当是不是没有听到我话语里乞求的成分。他只淡淡的一笑[叶庭,你觉得我能相信你会听话么?]

我想说的话终于憋了回去。走过去抽出了他裤子上的皮带。随你的便吧,沈自当!

[把腿并拢!]

趴在沙发扶手上的我依言而行。我知道我那色彩斑斓的屁股在沈自当的眼里已经无法再博得丝毫同情。

[原则上,我只打你十下。每一下之后,你必须认一次错。听明白了么?]

闭上眼睛,我觉得这很像末日的审判。[明白。]

[我打你不懂得尊敬师长!][啪!]

带着风声抽下来的皮带打在了大腿根上。虽然疼的我身体忍不住往上串,但总算没有打在旧伤上。[我错了。]但我自己也没听出话里的诚意。

[打你不尊敬父母!][啪!]

竟然打在同一个地方。我抱住了沙发,缓过一口气继续说同一句话:[我错了。]

[打你的任性自私!][啪!]

居然用了十足的力道还打在同一个地方!我疼的喊了出来:[你换个地方打行不行?]

[啪!啪!啪!啪!啪!]连续五下都打在了大腿根上,我拼命的往沙发上爬。不指望能躲过这责打,只要位置能偏一下就好。可是沈自当的皮带也跟着我的身子毫不犹豫地抽在了同一个地方。我大声叫着,眼泪已经快掉下来了。不知道是今天忍痛的能力变低,还是沈自当打的太用力。

沈自当拽着我的腿又把我拽回了原位。皮带又落在了屁股上。

[我让你躲!][啪!]

[你还敢躲!][啪!]

[你不是从来都不躲的吗?][啪!]

[你不是很有性格吗?][啪!]

[你不是不会喊疼吗?][啪!]

[我让你哭?][啪!]

[我让你哭个痛快!][啪!]

[我让你不认错!][啪!]

[我让你再任性!][啪!]

[我让你再眼里没有别人!][啪!]

[我让你再自私!][啪!]

每一次皮带呼啸的声音都把我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打在身上的时候,几乎摔碎。在已经没有了数目的皮带下,我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求你……求求你……不要打了!]

沈自当终于颓然停下了抽打。我几乎动弹不得了。多么希望,我是个没有屁股的人!

[你说,你错在哪了?]刚才的残酷和威严都没了,问的有气无力。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病没有痊愈,还是剧烈的抽泣,或者是抽了太多的烟。再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哽咽的。我尽量控制住身体的抖动,咬着每一个字用力地说:[我错在……从来没有问过……你、是否、爱、我。]

沈自当的身体晃了晃,然后脸上显出一片茫然的神色,走过来想摸我的头发。我突然生出股力气,把他扑倒在地板上。我两条腿没有力气,但我还有一双愤怒的手。猛然撕开他的衬衫,纽扣砸在地板上发出撞击的声音。

[沈自当!我老子还没敢打过我!你既然敢这样对我,你就要付出代价!]说着,又去撕他的裤子。

沈自当从最初的惊愕中醒了过来,扬手一耳光把我打的趴到了一旁。呵呵,本来也没有他有力量的我,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呢?

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我上过你!老师,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沈自当的脸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开始变形。我以为他又会扑过来打我一顿。打吧!我还怕什么?这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日子,不都是我自找的吗?我他妈的活该!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坐在墙角,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夕阳。许久,他说:[小庭,我其实多希望那个现在挨打的人是我啊。虽然会很疼,但总是会有人守着陪着,慢慢的养伤。]

那一刻,我看到沈自当的眼睛返着红色的霞光。

然后他把我抱了起来,像每一次一样。

后来……

为了我们以后能过着有希望的幸福生活。在沈自当35岁生日那天,我主动写了一份家规贴在墙上。内容如下:

家规
一.小庭逃课,当当打!
二.小庭挂科,当当打!

三.小庭抽烟,当当打!
四.小庭胡闹,当当打!
五.小庭不听话,当当狠狠的打!

简洁明了的白纸黑字贴出来后,沈自当这老家伙笑的差点闪了腰。女人不是有什么[驭夫术]嘛?我用点小小的手段也不算过份。不过从性生活的角度上,我应该是丈夫,最差也是一[气管炎]的老公。

我本想幸福美满的生活就讲到这了,因为追求幸福生活的努力毕竟在每一个人不同的现实生活中。可是晓拂鸾纱那家伙为了扣住她那首不知所谓的破诗还非说没写完?!!!

于是,又出事了……

风中铃,看看我新改的口号——坑再深也要填,如同女人打男人的屁股,没打破就该去给他揉揉.所以我的口号是:做事要负责,屁股要打破!

了解了吧?嘿嘿。。。。。。

至于HUANG的问题,我这也没收集自己觉得好的。但是写SP文的一些大大们写的也挺好,不然……你就看我的吧。嘿嘿。

至于这个钱塘江诗,芊眠大人,我打的还真是这主意呢。

小洋,这个笑含泪,已经是我惯用的手段了。呵呵

四.抬足怎料竟使然

我打了柳先生,也就是曾经在我妈身体里成功地播种了一颗不负责任的精子的男人。在那个据说脾气很暴躁的男人,拉着我的袖子要我去继承他的产业的时候,我不知从哪冒出了冲天的怒气。我恨他口口声声地说什么[补偿],如果什么都可以补偿,哪里还需要什么未来过往?

在柳先生被我那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在地上的时候,我自己也懵住了。好像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一样,直到沈自当突然扇过来一巴掌。

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了。那种被全世界抛离的感觉,从不曾离开我。却从未像在这一刻那么刻骨铭心。

我跑了出去,听凭风在耳边呼啸。不知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在外面溜达了一天,直到夜里,我想我可以回去和沈自当好好谈谈了,谈谈我的想法,我甚至做好了被他抽一顿的准备。可是回到家,竟然是没有灯光的冰冷房间。沈自当连同他那点家当一起人间蒸发了。

沈自当居然离家出走了!学校说他辞职了,居然在几个小时内,他办妥了所有的事情,然后,走人了。我找了所有可能知道他去向的人,如同发疯的野狗,在愤怒和痛苦中展转反侧。时间如同坏掉的闹铃,该清醒过来的时候不肯在给我一点提示,它们都走了。被那个人带走了。

沈自当,你去哪了?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给我留下,我被你抛弃了对么?你真的厌倦我了是么?没有回答,我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月色在黑色的幕帘上与我形影相吊。

……

被铭刻的时光,是否都是这样痛苦的岁月?三年过去了,我渐渐开始明白一些事情。我知道了。沈自当在惩罚我,他用他的离开为我宣判了无期徒刑。其实我可以选择漠视,或者遗忘。
比如说,他离开的原由。比如说,他曾存在过。

只是,人妄图控制自己实在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因为人很真实,或者说我很真实,真实的自我难以背叛。

即便真实的我有些匪夷所思。比如说:你,你相信吗?我叶庭,公认才气过人的花样美男叶庭,会用三年的时间来等待一个人。一个人,还是男人,老男人。

好笑吗?不好笑,漫长而不知终点的等待,是沁人心脾的苦涩。在每一个纠缠的梦魇中,醒不过来。

我想做到最好,我不再逃课,认真学习,我开始读研,做兼职。我努力自力更生,像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那样,学着从容和努力。是的,我想做到最好的,希望有一天,在沈自当再见到我时,会对我说:[小庭,你长大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一天究竟在哪里……

[我叫叶庭,树叶的叶,庭院的庭。]面对初识的人,我都是这样自我介绍的,这次也不例外。对面坐的人是这所南方大学的研究生导师,也是大学时学长的导师。

这次,来到南方,是因为答应了学长共同研究的课题。我甚至准备,用这个课题作为我的毕业论文。

[你们这次做的课题很大胆啊,‘废除心理学教育中的量表内容’?这在心理学最发达的西方国家都还未做到啊,不过是派别之见,你不觉得有些失之偏激吗?]导师一边翻着我带来的一些资料,一边发问。

我整理一下思路,简要地回答:[如果换个角度看这个问题。中国在人文科学这方面为什么还落后与西方国家这么多?我想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始终跳不出实证科学的桎梏。更严重的问题是:扭曲的主客观定义,让那些只是有些心理问题的人被判为精神病患者,这对当事者的伤害远比帮助大。所以重新修订心理领域各方面的系统,把心理学教育改革的更为人性化是当务之急。套用最通俗也很正确的一句话:人的心是不可被测量的。]

对面的人低着头怔了很久,似乎在思考我的话。然后他淡淡地说:[好吧。你们做吧。]

房间里就突然陷入了沉默。

窗外是南方的梅雨,氤氲的,让人的心迅速塌陷。那是一片南方才有景色,山水如墨,铺展出脉脉的画风。而来回行走的学生,脸上都有着山明水秀的灵气。

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地平静,[当当,这几年……你好吗?]

沈自当终于抬起了那一直低着的头,清朗的眉目,一如往昔。他竟然没有一点变化。[小庭],他缓缓开口,[你终于长大了……]

喉咙一涩,不知怎么,眼泪竟然滑了下来。千头万绪,全都堵在心口,我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么多念念不忘的问题和解释,瞬时间都化为乌有。

三年说长不短,那些过往的种种在相见时,竟然都失了意义。

[我很想你。]只剩下这一句,能出口的只剩下这一句。

沈自当却垂了眼睛。[小庭,我太老了……]

[拜托!沈自当,三年了,你该换个腔调了!]我干脆走到桌子对面,坐在桌子上,低头看他。[当当,]我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真的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你告诉我,你是真的不想要我,还只是在意那些不相干的问题?如果是后者,你可就太让我瞧不起了。]

沈自当吸了一口起,然后他说,[我怕你,小庭,是真的,我怕你。]

如同卡在了被突然掐断的时光里,我说不出话来。这是我从没想过的答案,突然的让我心惊。若是三年前,我一定会得意,我会笑着嚣张地叫,沈自当你终于服了老子!可如今,我只觉得全身冰冷。

[我喜欢你,我承认,可是却不想和你在一起。我已经近不惑之年了,再没精力可以折腾了。小庭,放过我吧。]

心里很慌。如果说没有再见面,我还有个或许的希望。可如今,难道要了断吗?我木然地从桌子上下来,在他身边蹲下。[再给我个机会,只要一次机会,好吗?在课题结束之前,哪怕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学生也好。不要……不要给我冷漠。]

沈自当终于抬起了他的手,慢慢地摸着我的头发,似乎一如三年前一样。可是我知道,若抓不住,有些东西就永远失去了。[当当,我会听你的话,我保证!若有半分差错,随你打罚!]

沈自当看我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份冷酷,这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你确定?]他问。

我很快地点头,雀跃起来。可却轻视那一份冷了,三年来,我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开心过。我只记得喜悦,却忘了去探究。我总以为我足够好了……

日子艰难的铺展开来。沈自当变得异常苛刻,不再是曾经那副对我宽容忍让的模样。如果我是妇女,如果我像妇联倾诉,我想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

沈自当会因为我资料里打错一个字,用木尺抽20下手心。缩一下,就加10下。他面无表情的宣判,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当当。那天,挨了50下,我一个24岁的男青年,差点因为被打手心而哭了出来。我可怜的右手却肿了一个星期,连筷子都拿不住。

他还会因为我说了一句脏话,扬手就是一顿耳光,不管是在多少人在场的情况下。出掌如风,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练过。那一次,是当着学长的面,不过是顺嘴说了个脏字,沈自当竟然反正手地给了我四下。不但我被打的晕头转向,让我疑心自己的脸其实是个乒乓球。就连学长都傻了眼。我早就不想什么面子的事了,那时候只是觉得很心痛。我想不起当初我是怎么说出那些譬如[我上过你,老师。]的话了。

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和[战战兢兢]有什么关系的我,日子开始过的战战兢兢的。当吃不下饭的时候,只要沈自当说一句[吃掉],我都会二话不说的填下去。只要沈自当下达指示,通通被当作圣旨立刻执行。我叶庭从此不能叫叶庭了,应该叫叶鱼肉!沈自当也不能叫沈自当了,应该叫沈刀俎!

我经常想,如此乖顺的我。如果有一天沈刀俎下达让我自宫的指示,我会不会立即执行了呢?然后又想到一个笑话,我若真是动了手,沈刀俎再说[不必自宫,也可跟我]怎么办?当然,这只是我在苦难中得的臆症。当当怎么会让我自宫呢?他的后庭,想必寂寞很久了……

五.观海歌

这所学校在城市的郊区,临近美丽的海湾。在许多个夜里,睡在沈自当客厅的夜晚,都能听到惊涛拍岸的壮丽。很多次,偷跑到沈自当卧室的门口,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安然睡去,却仍然只有海浪的呼啸声。

掐了手里的烟,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惆怅,我想我只能这样挨着,期待着柳暗花明那一天。没想到再回头,却对上了沈自当凝重的脸。

[当当,我……]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抽烟,可对一个有将近10年烟龄的人来说,戒烟该是多难的一件事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向我摆摆手,转身要回卧室。天知道我有多失望,那一刻我多希望他能向以前一样吼我,发脾气,狠狠揍我一顿也好。可浓重的夜色中,我只看到他嘴角一个浅淡的笑,里面还有一份刺痛人心嘲讽。

[沈自当!]我冲到他身前,扳住他的肩膀,[我戒!]

还是那样带有嘲讽的无所谓的笑容,他要拨开我的手。而我的手指几乎嵌到了他骨头的缝隙中般的用力。不!不能让他这样转身离开!

[那是你自己的事,而且,戒烟对你来说不是很困难吗?不必勉强。]他语调平稳地开口。

可是,可是,戒掉你更难,沈自当,事隔三年我都从未想过放弃。我这样想着,却说不出口,我觉得太肉麻太煽情,所以太虚假。我突然有些辛酸的发现,这些日子来,他打我耳光打我手心,却从来没像曾经那样毫无顾及地打我的屁股。他就像一个严厉的老师一样约束我,却不是爱人。我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这种刻意的疏远……

我干了我这辈子说起来最掉价的事:自己脱了裤子求人家揍我。可面对沈自当的惊愕,我却只能嬉皮笑脸地说:[我皮痒,拜托了!]没心没肺的说着,眼睛却酸涨酸涨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怎样都好,哪怕你沈自当现在让我给你下跪,我都会马上屈膝。但是不能再吓我,表现的对我满不在乎了。这才是我最经受不起的。

沈自当考虑了很久,然后一把把我抓到他的膝盖上。我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全感,虽然我知道这并不能意味着什么。但如果正在看的你还记得我在最开始说的那一段话,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了。

——[当沈自当坚硬的大巴掌落到我的屁股上时,除了疼痛还有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挨打的缘故,我觉得特别的疼。沈自当却在我觉得疼的厉害的时候越打越狠了。他一声不发地打着,我也安静地挨着。我有罪,所以没有权利求饶或者哭喊。虽然,我从不认为自己真的做错过什么,但我现在却清醒地知道我那些不以为错的任性却是对沈自当的伤害。我从未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过。

这种自私,不就是最大的罪吗?我不躲,不挡,不挣扎。可是,真疼啊!看来沈自当这几年健康不错,力气见长!我的屁股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打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少说也挨了一两百下吧。屁股都快麻木了,疼痛从尖锐感变成了模糊的火燎燎的一片。沈自当终于停手。我喘着粗气,想找些话说。沈自当突然在那些被他蹂躏过的地方揉了起来。用力地,却温柔的。暖洋洋的感受,让我瞬间陶醉了。

挨打是件回报率很高的事情。我从来都这么认为的。突然像起第一次被沈自当狂抽后,他无所不应的照顾我时的景象。眼睛酸了酸,又有想流泪的冲动。像女人用身体和所谓责任感去羁绊男人的脚步一样。我却是用苦肉计换取沈自当的关爱。眼泪还没掉出来就被沈自当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回去了。骤然刺来的疼痛让我一哆嗦,我欲哭无泪,原来他是怕把我给打麻木了,所以揉软了为了继续打啊!

如此反复,打完了揉,揉完了再打。估计沈自当的右胳膊是彻底没劲了,就把我身体转个方向,用左手继续打。这样枯燥乏味的打法,却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难受的体验。心里像着火了般的发慌,不同与那种工具带来的强烈痛感,让人有大起大落的刺激感。而是无孔不入的,逐渐渗入皮肤、肌肉、骨髓,以至全身每一处。疼的我很难受,熬的也很难受。

当沈自当打算再把我掉个个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那些被克制的想要挣扎的冲动已经消失无形。在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时候,我抽泣起来。我自己也非常不好意思,就像小媳妇受委屈那种抽抽嗒嗒的哭法。我说,[沈自当,你能不能找个什么东西来打啊,你手不疼吗?]

沈自当犹豫一下,就把我放在了沙发上。[歇一会儿再继续吧。]然后就径自回了卧室。我听到一声悠长的沉重的叹息。我想,沈自当的胳膊一定酸的厉害。然后忍不住自己摸了摸挨打的地方,没有肿块,估计都被揉开了。所以是一片柔软的疼痛,柔软的一碰就疼。

房间很温暖,我迷迷糊湖就睡了过去。似乎睡着,却又在思索着。沈自当还要不要我的问题。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沈自当,很自私地觉得我不可以没有他。虽然这么说很矫情,我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在黑夜中独行的小兽,体形微小,力量薄弱。所以只在黑夜中行走,大多时间在自己的山洞里逃避这个世界。只有沈自当才给我那种不孤单的存在感。

他吼我,教训我,照顾我,宠溺我,甚至是打我,都让我无比庆幸地确认自己是活在人世间的。也让我知道,我像每一个人一样,被关怀着……

思维中断,醒来——被抽醒。在黎明的曙光中,我看清了给我新一轮折磨的工具,是个竹制的[老头乐]。感觉自己被抽的四分五裂。从毫无防备的第一下开始,我就克制不住的叫了起来。在挨了那么多巴掌之后,突如其来的重击已经超过了我所能忍耐的极限。我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叫,已经管不了这样是不是会吵醒那些同是大学教授的邻居。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沈自当把我打的脾气全无,生生打回了婴儿形态。爬,爬不动;躲,躲不了。他把我的手反摁在腰上,然后死命的没有间断的抽。让我想起那些在日光下抽打棉被的妇女,要把所有的灰尘和陈旧的气息都抽掉一般,如同我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毫不留情。我知道他需要这样宣泄一些东西,我让他承担的压力。也许,还有承认我们是同性恋的勇气。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能做的只有这么少。虽然,也很艰难。

钻心的疼痛一下把我拉回三年前的时光,时间突兀地伸出一把剪子,把间隔的那多余的三年剪掉。而我,似乎一直就这么被沈自当残酷的体罚着。老实说,这种温馨的剧痛也一如既往的让我欲生欲死。

打着打着,沈自当突然丢下[老头乐]冲到了我身上,把头埋在我肩膀上。我一惊,觉得异样。他从未如此这般对我亲昵。却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对我说的话。

他说,[小庭,你真不该出现。我对你根本毫无抵抗力……]

我全身都软了下来,虽然过程很艰苦,但他的结论我很喜欢。意外地遇到猫起来的他,这不是天作之合的最好证明嘛!我想笑,裂裂嘴,却因为刚挨完打,又疼又没劲,那个笑的表情没成功做出来。

沈自当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其实很不喜欢自己这样对你,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不想他这么难过,我说[我自找的。]本想用那种轻松幽默的口气说,但可能是因为屁股疼的厉害,也可能是因为还在抽泣,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怨怼。我赶紧低声说,[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说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抽着气,让我自己都挺怜惜自己的。

[根本谈不上原谅两个字,小庭,谈不上。]他揉着我的头发慢慢地说。我承认,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这老东西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我觉得我们的故事又可以继续了。只是这次,我希望自己能表现的好一点儿,别在给他抛弃我或者像这次这么蹂躏我的机会。

发觉肩膀上有潮湿冰凉的感觉。是我刚才流的汗?不!沈自当哭了。

我突然有种心疼他的感觉。第一次。

突然想到老东西以前闲来写的一首破诗,叫什么《观海歌》,我觉得写的一点都不好,但我还是记住了。他说什么[抬足怎料竟使然],切!我顶看不惯他那酸劲。他们那代都是琼瑶的酸汁儿浇出来的,我得改改他那毛病。不过不能硬来,还得使用[驭妻术],以柔克刚。

我说,[当当,我想看海。]

落地窗外是柔和的晨光,海水在安静地奏乐。如果不考虑现在的身体状况,那真是挺有气氛的。

沈自当刚拿来了药膏想给我上药。坚决制止!这种变相体罚暂时不想领教。沈自当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仍是当初惯着我的模样。他把几个抱枕并排放在地板上,把我抱到了窗前。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只手轻柔地摸着我的头发。

我像一只小狗那样乖,那样安静。

气氛不错。然后我说,[当当,我疼……]

他怔了怔,目光中浮出了自责。我嘿嘿地笑着说,[我不怨你,真的!]我拽过他的手,把他的身子拉近,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裤子拉链处上下求索。

我说,[我就是有点遗憾,这么好的气氛,我也没体力和你性交……]

[叶——庭!]

[啊?]我抬头对他一笑。请允许我一个雄性如此之不要脸,我觉得此刻我的笑容可以这么形容——笑靥如花!

附:

观海歌

海天遥疑两相映,
无处人道浮真蓝。
南沙欲踏野鹤去,
抬足怎料竟使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