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挖新坑,不道德么?表骂我~~~!)
一.寂寞不喜独怆时
你叫云洛。
戎装一身时,手执鹰纹长茅。昂然鞍马之上,身后数万兵将,随你杀敌寇卫边疆。铁将如墩,稳守国土一方。
风沙中,血光里,铁盔下的你惟有沉静的面容。生莫悲,死莫荣,你一生也许终究只属于杀场。
命运没有给你启示,你便只能如此活下去……
你叫云洛。
一袭纯白儒衫,不战时,年轻的你剑眉不羁,白皙的面孔酒后微愁,好似只是一个落拓的温玉般的公子。
“惊燕楼”的老鸨喜上眉头,这个奇怪的年轻公子又来了,他每次来都只做同一件事却一如既往的挥金如土。老鸨急忙回身吩咐:“快,叫翠红,凤喜那两个力气大快点过来伺候公子!”
长条凳,二女手执长竹板立于两旁。云洛倚在床边发着怔。
翠红与凤喜同时心中叹息,虽然不知已经多少次了,但她们还是不懂:这么一个俊朗的年轻公子为何偏偏喜好这一口?她们见过多少种男人,却从未见过如此要她们心疼却依然要她们下狠心对待的。
云洛仍然怔怔地,多久没有来了?然后被凤喜一声轻叹惊醒。云洛看着二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慢慢地走过去将身体伏在条凳上。
绳子把身体紧紧地缚住。云洛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害怕。是的,你还是会害怕,接下来的疾风骤雨。于是,你双手紧紧抓住凳子的边缘,却只能苦笑,苦笑你对待自己的方式。
衣杉褪下,你光洁的皮肤觉得有些凉。然后是竹板更加冰凉的温度,你忍不住收缩了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风、如暴、如痴、如泣……
凛冽的疼痛从身体上赤裸的部分传来。竹板挞在皮肤上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云洛闭上眼睛,旧日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洛洛,可有背熟我昨日教你的‘满江红’?”
“洛洛快点长大吧。做一个顶天立地为国效忠的好男儿。若能看到那一天,我这残破不堪的身子哪怕立即损毁了,我也甘心呐……”
“不准淘气!我是你的夫子,你怎么可以直唤我的名字‘依依’呢?再胡闹我可要打你了!”
翠红和凤喜的手臂已经开始酸痛了,竹板在不断的击打中震的双手又痛又痒。而云洛只是缩着身子,在凳子上在板子下不停地颤抖着,即便原本白嫩的臀上已是斑斑的血迹。
二女对望一眼,只能加快板子落下去的重度和频率。
疾风如醉,念心若雨。云洛终于哭了出来。
你已经不能够去回忆更多了,或者是疼痛终于超出了你所能承受的范畴。不是说一百两银子一百下么?已经这许久了,怎么还没有打完?
依依。你默默地念着,
洛洛很疼,你知道么?洛洛是那么的想念你,你知道么?
时值公元1507年。大将军云洛穿着百姓衣衫到青楼里,出了一百两银子,换了一百大板。打到八十多下的时候,杀场上坚若磐石的将军终于痛哭流涕。
云洛挣扎不得,终于哭喊出来——
“依依,你回来……好不好?”
命运没有给你启示,你只能在疼痛中继续坚持下去……
(鸾纱按:不善历史,没有考证,纯属捏造,没有巧合。)
2007年的世界,仍然是只个寂寞的城市。
严舞走在渐渐被夜色笼罩的街道上。秋叶开始飘零,似乎是瞬息间的事情,绿叶好似在一夜间便开始枯黄撒落。季节的变换总是在我的盼望和惊觉间兀地突现。打的的我措手不及,黯然萧索。
我叫严舞。
回到家不出我意料地看到了严浩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视。即便已经五年了,严舞还是不能够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严舞在二十岁那年得知老爸在外面已经给她造了一个十三岁的弟弟。
一个月前,严浩的母亲去世了,那个不图名利跟了老爸将近二十年的女人。老爸不可能放弃抚养严浩的责任,而严舞的妈妈又难以接受同自己丈夫在外面生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于是这个小崽子就成了我严舞的责任。
严浩看了一眼严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我们似乎都还不太习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严舞见过严浩的妈妈,其实是个很有些妖娆的女人。严浩和他妈妈长的很像,挺漂亮,只是小小年纪看起来总是有些阴郁。
这一个月来,严舞一改在家很少做饭的习惯开始尽职地做一个姐姐。很快地端上了三菜一汤。严舞酌量着言语开口:[严浩,你高三了。]
[恩。]严浩低着头继续吃饭。
[所以……要抓紧学习。]严舞尽量克制自己生硬的语气,努力想做到一个姐姐和弟弟,或者哪怕只是朋友那样地聊天。
严浩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转而继续往嘴里扒饭。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跟我说。]严舞想扯出一个温和的笑脸,却只是皱了皱眉头。
严浩放下碗筷,抬起头直视着严舞;[学校给你打电话了?]
严舞反倒像做错了事一般,马上低下了头。[恩。你今天没去上课了。为什么?……我是说,你要是有什么困难……]
[没什么。]严浩打断,[我去外面转转,桌子我回来收拾就行。]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严舞犹豫着该不该拉住他,眼看他都走到门口了,吼了句[严浩,你站住!]但随即又被自己僵硬的语气下了一跳。
严浩也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严舞清了清嗓子放缓语气:[这么晚了,别出去了。]
严浩看了严舞一会,说:[好。]然后就走回来开始收拾碗筷。
严舞耷拉着脑袋,中气不足地问:[你不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今天你为什么不去上课,又干什么去了吗?]
严浩淡淡地说:[你放心!你们都可以放心。我的学习成绩不会有什么问题,考大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的人生,我自己也能经营好。]
严舞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想起自己在工作上也是很精明干练的,怎么现在就跟欠了钱是的没气势呢。
严浩突然又说:[其实你也不必那么费劲地要学着别人做什么姐姐。你继续你的生活,我也活我自己的。你完全可以当做我其实不存在,我也不会碍你的事。]
严舞愣了半天,说不出是生出了一丝恼怒还是一丝心痛。[不准你这么说话!]
严浩撇嘴笑笑,神态中有些不屑。洗了手,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严舞一个人琢磨着,这是不是从小家庭的关系,让这孩子生出了这么个性情。他觉得全天下人都对他不起吗?难道我和妈妈在家庭上就没有受到伤害吗?严舞二十岁那年看着妈妈猝然开始变白的头发时也是恨的痛彻心扉,可那又能怎样?事实不是只能让人坦然接受么?她又凭什么?二十五岁,就要照顾这么一个整天也没个好脸色的大男孩。
严舞一脚踹开严浩的房门。[严浩!你高不高兴,我都是你姐姐。你最好放端正你的态度!]
[是么?]严浩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头也没抬地继续翻手里的一本漫画。
严舞看着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火气直往上串。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漫画书摔到了地上。
严浩伸手又拿起了一本书,低头继续翻:[你这么快就更年期了?]
严舞又把严浩手里的书用力地摔到地上,彻底吼了起来:[什么时候了你还看漫画?高三了你知不知道?]
严浩看着严舞突然粗暴起来,眉梢挑了起来。[怎么?你还想打我?]
严舞一下惴惴地说不出话来了,这毕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说真的,我不敢!半天才无力地吐出句:[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严浩认真地看了严舞一会,俯身把书拣了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说:[我说你不要勉强自己吧?你有把我当成弟弟么?你其实希望这世上没有我这么一个人吧?又有必要强调你是我姐姐这个事实么?]
严舞如受重击。严浩说的似乎都对。这几年我确实希望世界上没有严浩母子这两个人。我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我弟弟?或者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负担而已?
我想,我只是不大习惯。
严舞整理一下情绪,说:[严浩,我们好好谈谈好么?]
严浩没搭理我,竟然抬手脱掉了身上的T恤,上身顿时赤裸。他双手撑在腰上的运动裤上:[我要睡觉了。你要不要看着我脱裤子?]
严舞觉得脸上如同烧了一把火,我不是害羞,是气大了。我突然想起来严舞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你脱!]
严浩果然利落地把长裤也脱了下来,只是背着身体不肯转过来,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他也尴尬了,半天转过头来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严舞手上正拎着个鸡毛掸子看着他。
严舞扬着头说:[你可以把内裤也脱下来。]
严浩不说话了。
严舞心里哼了句吃硬不吃软的家伙。[你自己趴好还是让我动手?]
严浩和严舞生活了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严舞这么严厉的样子,顿时蔫了几分,却还不甘心。小声说:[打我?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严舞拿着鸡毛掸子有毛的一端,另一端在手里轻轻敲着。
严浩咬了咬嘴唇,往床上一坐,双手抱住头,把脸埋到膝盖里。闷声闷气地说:[快点打!打完了我睡觉!]
暴露在严舞面前的是一段光滑白皙的脊背,脊椎骨从薄薄的皮肤中突现出来。严浩蜷缩的姿势如同一只脆弱的小兽。严舞手指刚触上那突出的骨头,心里突然一动:我这一个月没有饿着他呀?拍了拍他的脊背:[严浩,我让你趴在床边上。]
严浩脸一下红了,想必是猜到了要挨打的部位,他双手还环在脑袋上,咬着下唇瞪着严舞。很孩子气的动作,很孩子气的神态。严浩腾地站了起来,红着脸低着头。严舞突然发现他比自己竟然都已经高出一个头了。严浩站了半天,突然转身,趴在了床边上。
严舞看着在自己眼前翘起的被白色内裤包裹着的小屁股,突然火气没了,只是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这么个时候,严舞才第一次生出了骨肉至亲的感觉。
第一下打下去,严浩顿时觉得屁股上烧起了一道灼痛。严舞其实也就用了五成力,只是在大学时就是校羽毛球队的主力站将,手臂上的力气跟一般的女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严舞接连抽了十几下,越打越大力。严浩还仍然一声未出,连动也没动一下。膝盖跪在地板上,腰跨横在床边上,双手却还抱在头上。严舞很纳闷,她又没要求,这孩子怎么一直就保持着这么一个虔诚地挨打的姿势呢?
其实严浩很是吃痛,屁股上火烧火燎的。严舞手中的鸡毛掸子还在不停地抽下来,每听到那呼啸而来的风声,说不想躲是假的,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安静地挨打,也只是习惯性地保护着头。
小的时候妈妈偶尔也会打他,不过不会这么集中地打他的屁股,通常是火气上来了就不分地方的一通乱打。严浩的妈妈是个娇小的女人,手上没多大的劲,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舍得拿什么东西来打。她其实只是拿严浩出气,严浩从小就很乖。所以挨打也不哭不躲不求饶,他还怕妈妈会心疼,就那么抱着头等妈妈把气出完。
鸡毛掸子总是重复地落在屁股那么小的区域内,疼的厉害。严浩第一次领教这么正规的责打,不过心里并不似被妈妈打那么委屈,只是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屁股上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严浩觉得严舞越打越狠了。他没想到严舞和他妈不一样,他妈对别人的气撒在他身上总是有限,可他不出声,严舞的气只能越来越大。
打了有三四十下后,严浩白色的内裤里透出了红色,小屁股明显地高肿了起来,开始不自控地扭动。严舞摁住严浩的腰,又是几下狠抽下去,次次正中臀峰。
严浩的感觉如同被扒了一层皮,然后又被砍了一刀一样痛不可言。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喘着粗气说:[别打了,太疼了。]
严舞一愣。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像:[我饿了,吃饭吧。]
严舞怒着又加力抽打下去。[你不服我是不是?]
痛的严浩几乎想跳起来还手,却被严舞死死地按着,双腿又因臀上的疼痛直发软。下意识地伸手到后面去挡,也被严舞一把抓住摁在了腰上。
严舞一边打一边说:[反了你了!你认不认我是你姐?!]
严浩疼的眼泪的都快出来了,拼命控制着自己千万别那么丢人,竟被鸡毛掸子打哭了。另一只手紧紧地拽着床单,把床单都搅成了一团。一会的时间屁股上又挨了好几下,严浩气急败坏地喊:[我不认你,能让你这么蹂躏我吗?]
[我蹂躏你?]严舞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万没想到严浩会用这个词。[你是不是想没人管你就好了?你就有理由自暴自弃,说全天下人都对不起你了?]
[我没有!]严浩斩钉截铁地说。一边说一边想挣扎出严舞的控制。严舞用力地按住他,又是七八下狠抽了下去,[喀嚓!]一声,鸡毛掸子竟然断了。
严浩痛的压着嗓子叫了出来。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严舞这才意识到那白色棉布下已经透出了很深的颜色,皮肤应该已经是黑紫纵横了。
[姐姐……]严舞恍惚着,却第一次听到严浩这么称呼自己。他的声音很小。
严浩倒吸着冷气,把头枕在手臂上,偷偷擦掉了落下的眼泪。他说:[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谢谢你……送我的成人礼……]
森,不错!我打的主意很广泛。看到你留言我都吓一跳。我以为你会吼:为什么不去更《少年游》嘿嘿。。。。。。
二.风满楼兮雨不来
严浩倒吸着冷气,把头枕在手臂上,偷偷擦掉了落下的眼泪。他说:[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谢谢你……送我的成人礼……]
我的心突然紧了起来。为什么不早说?严舞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自责犹如一波波的浪涛向胸口卷来,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严浩没有让严舞看到他的泪水,艰难地直起疼痛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屁股向小孩一样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严浩觉得有些东西在疼痛中慢慢崩塌。挨打的地方还那么疼,几乎全裸的身体随着冷汗的蒸发开始有些冷。他低着头说:[我都让你打了,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么?]
[是什么?]严舞仿佛得到了赎罪机会。
[可以……抱抱我么?]严浩还跪在地板上,把手放在严舞的膝盖上,轻轻地,企求般地。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渴望。
刚开始试图相互了解的姐弟两个人,其实应该是拥抱先行吧?可是他们还从未拥抱过彼此就先有了一顿严厉的惩罚。严舞听到严浩那种小心翼翼带些试探的语气,心迅速地塌陷下来。我伸出手,把严浩的头颈搂在了怀中。
严舞从未这样地抱过一个人,但却刹那间觉得心中有被填满的一丝酸涨。满满的,暖暖的。
严浩把头埋在严舞的怀里,双手犹豫着,终于环上了严舞的腰。
许久,严舞把严浩抱到了床上,小心地,生怕又弄痛他。另一只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地抱着他。严浩微微蜷缩着把头放在严舞的肩窝里,手环在严舞的腰上。也许别的姐弟该从小就有过这样抱着睡在一起的经验吧?他们对这样的状况都略感陌生,但似乎又顺理成章。
[我今天去看妈妈了,]严浩轻声地说:[她住的太远,在城外的郊区,所以我只能逃课。]
她住的太远……这样的表述……严舞的眼泪迅速地滑了下来。在严浩心中,妈妈并没有真的离开吧!她只是住的太远,住的太远而已……
严浩继续说,呢喃的声音似乎要陷入梦境:[我想告诉她……不要担心我,姐姐对我很好,我很好……]
真的好么?我刚刚打了你啊?你还这么认为么?严舞没有问,只是轻轻地摸着怀里孩子的头发。
严浩的头在严舞的怀里蹭了蹭,慢慢地开口:[对不起……姐……我其实不想惹你生气,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也讨厌我……]
讨厌么?平心而论,我这么多年确实很讨厌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讨厌这个伤了自己家庭的爸爸不负责任的精子。可是,我真的讨厌怀里这个其实很无辜的孩子,这个……我的弟弟么?严舞语言乏力,只能轻拍着严浩单薄的身体,像个姐姐一样哄着他入睡。
怀里的呼吸愈见沉稳悠长起来,严舞伸手想掀开严浩的内裤,看看有没有打坏。严浩在半睡间依然察觉到了那只抚摩着自己身体的手突然离开,动了一下,呻吟着呢喃着:[抱我……别走,抱着我。]手更紧地搂住了严舞的腰。
严浩早已长成一个大男孩,已经很多年没有试过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入睡了。妈妈……你知道么?姐姐会抱着我,哄我睡觉。你,知道么?
严舞轻叹着,一手拉过旁边的被子,应和着环住严浩如同撒娇般蹭在自己怀里的身体。
随着季节的变换,夜开始渐渐拉长。窗外有黄色的月亮,在漆黑的夜空中泛着暖光,月光下仍然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城市森林,有人已经入睡,有人仍在奔忙。
其实,没有人,曾被这个世界遗忘?不是么?
严舞的眼皮也沉重起来,她在清醒悄然离去的最后一刻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原来两个人睡觉确实比一个人要温暖舒适的多。严舞把脸贴在严浩的额头上,睡意汹涌而来。
夜……
夜……
只是常年日光惨淡的天牢的小窗外的一块黑布而已。只是今晚有些特别的是,这一块黑布上有一个饱满的黄色月亮。
云洛,身戴手铐脚镣蜷膝坐在一角,久久地凝视着泛着暖色的月亮,全身依旧是难以忍受的寒冷。身体在不住地颤抖。深秋已至,全身只有一层薄薄的衣服。
你一个人在这清冷的月夜,突然想起幼时在依依的板子下苦读的《史记》。
《李将军列传》中提到:李陵败于匈奴,遂降之。“单于以其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母妻子。自此之后,李氏名败,而陇西之士居门下者皆用为耻焉。”
历史已逝,且不去辩明是非,但想到李陵单一人投降便害的李氏一族满门抄斩,那自己头上这个变节通敌的罪名呢?是不是也要累的云家满门?
云洛撰紧身上的铁链。铁器的响声锐利的划破夜的寂静。
你想到,依依曾这样说过:“诸家之言太过烦琐庸腐。我眼中的大丈夫只需记得‘义气’二字。上忠于国,孝于亲,下无愧于妻子朋友,不负人恩情,此乃义也。而身为男子又应该在‘义’之上有独清于世的担当和气概,从‘义’的种种牵绊中抽脱其身,免得落个‘愚忠’、‘愚孝’的悲哀,为己所当为,不为己所不当为。”
你那时还只有十岁,正趴柳依依这个名倾天下的才女夫子的腿上,白嫩的小屁股第一次领教了戒尺的厉害。依依教训你的话,你其实还不太明白。只是小小的胸膛突然燃起了一股莫名的豪气,此生定要做个依依眼中的男子汉大丈夫,却忘了在刚才的责打中蹬着腿哭喊的人也是自己。
疼痛的臀部,后来轻揉疼痛的纤手,赤裸的肌肤感受到的从依依腿上传来的温暖。小云洛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抬头却看到一张带着些许严厉些须心疼的娇美面容。
还有……一枝嫩绿的柳条从窗头伸向了书案,在温暖的夏风里慢慢地伸展开……
脚步声传来。牢门“支呀”一声打开,大内首领太监刘昌荣阔步走了进来。拿腔那调的声音:“云将军,这些日子可好?”
云洛目视前方,面色如古井无波。
刘昌荣冷笑一声,袖中取出一份供词,在云洛眼前展开。“画个押吧,反正你们一族被满门抄斩已成定局,你也免受些皮肉之苦。”
云洛淡然道:“云家三代武将,忠良之心日月可鉴,莫说奸臣陷害,就是皇上要处死,也要过了刑部的会审。你便是用刑把我弄昏,画了押也不能作数。”
“奸臣陷害?哼!”刘昌荣冷笑道:“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情势啊……”故做的欲言又至。
云洛闭上眼睛,自不去理他。
刘昌荣讨了个没趣,又开口到:“云将军,杂家把话给你撂明白了。这次皇上纳了说你叛国通敌的柬,又把你急昭回京。死,你是死定了。差别是……究竟是你一个人死还是你全家跟着一起死!”
云洛心中一动,刘昌荣的话里别有玄机。可你仍然闭着眼睛,不动丝毫神色。
刘昌荣又“嘿嘿”地笑了笑,再开口语调中透出了几份不堪:“云将军,听说这些年柳妃娘娘可想你想的紧啊。”
云洛的眼睛豁然睁开,锐利的光芒射向刘昌荣。你意识到乱了阵脚,勉强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我不认得什么柳妃娘娘。”
“那咱家可以提醒你,就是那个声名狼藉的一代才女柳依依呀。满朝文武都知道,这可是您云将军的老相好啊。前些年被圣上破格收了,还给了她个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地位。嘿嘿,这个践女人,给脸不要脸!亏圣上……”
你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刘昌荣的脖子,高提,摁在了墙上。
刘昌荣的脚在墙壁上无力的蹬着。身后跟来的几个太监叫着乱做一团,都听闻这位云将军在沙场上的狠辣,即便他已经身陷牢笼,锁镣加身,仍是不敢上前。侍卫刚闻声冲了进来,云洛已经松开了手。
刘昌荣委顿在地,气喘连连。声嘶力竭着:“大胆!大胆!来人,给我打!给我重重的打!”
板凳、刑丈、绳子。
云洛没有任何反抗。你知道你不能再生事,还有多少人的命正悬于你一身,不只是一家老小,现在看来甚至还有……依依。
十六岁从军。在依依的教导下,你从一个稚嫩的孩童长成了气宇轩昂的少年。六年又过去,你一直稳首边疆,从一名无品的参将到一名五品大将,你一直没有回来过。
因为你十六岁那年,依依得到了皇上的圣宠,永远地离开了云家。
柳依依,自幼孤寒,被云家所收养。云家主母怜其娇弱灵秀,几乎将其视若己出,如女儿般教养。十五岁时以五步成诗名噪京城,求婚者络绎不绝,她却发誓终身不嫁,侍奉云家主母,报云家之恩。二十岁时,云家主母允其作为云家第三代唯一的一个男孩的夫子。
时年,云洛十岁。
刑丈打落下来,落在你光洁的臀上,你的皮肤在刑丈的一次次擦离后,迅速破裂开来。疼痛如同缠绵的思念一般,久久不退。
在天牢,这已经是很客气的刑罚了吧?
刘昌荣毕竟不敢把这个未定罪名的将军就此打死。但看着他的皮肉在一次次的重打下翻飞,心里顿时快意起来。“云将军,你也不必恨咱家。我可跟你透漏个天大的秘密,你这顿打挨得也值了。这柳妃娘娘竟然在睡梦中呼唤你的名字。哎呀,身边躺着皇上,她却口里心里的还记着你呢。”太监、侍卫,淫秽的笑声响起。
当今圣上其实只为了这一句梦中的呢喃怒的召回了稳守边疆的大将。只是叛国通敌的罪名着实太大,云家毕竟是三代忠良,如果一举残杀……皇上还在犹豫。刘昌荣自然是皇上身边最明白此中根由的人。
昏君!云洛心中暗骂。那依依呢?她现在又是怎样的境况?你不能问,开口只会更将她害的万劫不复。你只能用力抓紧长凳的边缘,直到指节发白。
疼痛汹涌无边,由臀处蔓延到全身。你喘息着,无力挣扎,你不知道如何挣扎。
黄色的月亮在铁窗外模糊起来,你陷入了无境的昏暗。
清晨缓缓到来,一缕曙光从铁窗外射了进来。潮湿的天牢里只剩下一个带着血匍匐在地上的身体。
六年以前的六年,每次责打过后都会有慰藉疼痛的冰凉的药膏,还有,一只手的温柔的抚摩。可是太久了,你甚至去妓院出银子妄图重温那种铭刻在心的感觉,然而疼痛过后,仍然只有疼痛。你所渴望的,走了就没再回来。
你的身体,在疼痛中,孤寂很久了……
枝头红杏,这么深成不成?前面是改不了了,俺还没有修改帖子的权限.
森啊.森啊.森啊.森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嘿嘿.亲们,留下宝贵的意见…
萧骁同学,没有龙套给你跑了,不然你出演一个太监角色吧?怎么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