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
其实,最近一直很忙,自从到了这个部门,就没有一天太平过,每天都很辛苦,让我很郁闷,也很担心,就怕自己脾气变得急躁,怕自己加速折旧。
昨天,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睡着,想到很多事情,到三点才睡着,六点多一点又起床上班了。
最近在赶一个很重要的report,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写一点东西,也许,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调剂。我知道自己是任性的,其实,这个报告对我而言实在很重要,对我们部门和区域也很重要,一年向总部汇报的工作成绩不就是通过这几千个字么,但是,我还是拖到现在。
其实,有一部分很开心的事情,我一直没有记下来,因为,以前觉得,最开心的事情要留在内心最深处,现在,渐渐发觉,人是擅长遗忘的,如果,没有记录,所有的事情都将散落在风中,所以,想写一点。
当然,生活总是有开心的,有不开心的,sp也是一样,不会是所有的sp都是令人愉悦的,都是在感受对方疼爱的,每个人都有情绪,都有起伏,但是,anyway,残缺和遗憾亦是一种美。而且,偶向来会选择性失忆的。
话说,当年去考高级口译,本来满有信心的,总以为会过的,结果,我topic也讲得非常出色,监考老师也对我印象很好的,比较有眼缘,可是,也许我准备得尚不充分,每句话的主干都翻译出来了,但是总有点细枝末节的遗漏,走的时候,老师关爱地拍拍我的肩,跟我说,小姑娘,还要再回去多背背阿,我就晓得没指望了。他还罗里八索地说了一通如何准备考试的诀窍,完全不考虑我后面还有考生要考试呢,我当时就很失望,也听不进去了。
回到家里,在网上遇到她,我告诉她我没指望了。之前,她说,如果我通过考试,就带我去广州玩一阵子,并且经常以广州美食来引诱我用功点,现在我想我去不成了。她说,呵呵,你已经满努力的了,以后再考,先玩了再说吧,就当先发奖品。她竟这样说,我很惊讶,这并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我经不起诱惑,去了,这也不是我的风格。其实,我们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
后来,我晓得,其实,到底她是奖励我呢,还是让我去那里陪她呢,呵呵,这个女人。她老早就想去处理点事情的,这是她计划中的,她本以为我一定会通过的,所以,这样的安排很完美。
所谓,好事多磨,去之前,我们就有一些摩擦,已经有些不愉快了,结果,一见面就吵了起来,结果,我被很没面子的抽了一顿。这个,以后再说吧,因为,不算太开心,虽然其实我也蛮不对的。
这个,要先跳过,先跳过。
贴一段欧以前贴过的,这个比较开心一点,因为晚了,我要睡觉觉了。
明天再说。
在广州,我们住在她一个很小的公寓,真的好小的房子,却显得很温馨。
房里只有一张床,靠着墙,我们只好挤一挤,幸亏不算太小。因为她知道我不习惯太近的身体接触,每每睡在一起我都习惯性的越来越往边上靠,她到半夜都要把我拉回床中间几回,所以她睡在外面,怕我半夜睡得滚下床去,呵呵。
有天晚上,她已经斜靠在床上看电视了,我爬上床,经过她的时候,她勾住我的腰,我一调皮,就顺势压在了她身上。
我笑得很淫贱,猥琐地说,“Honey,我来啦。。。”
她被我逗笑了,挑衅地说,“来啊。”
我本来以为她肯定会娇嗔“你滚”,听得她说“来啊”,我有点傻掉了,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才好。
她见我傻傻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笑意漾开,突然,她像想到什么似的,越笑越诡异淫荡,我忍不住问,“笑什么啊。”
她说,“我在想噢,你的第一次,哈哈。。。你。。。肯定像挺尸一样的,哈哈。。。。”
她简直在自娱自乐,YY得甚为自得,肯定在想像那个场景。
乌鸦飞过,我的自尊心颇受打击。
见我噘着嘴看她,半天没说话,她一手揽我的腰,一手轻轻拍拍我的屁股笑说,“怎么啦,宝宝,生气啦?”
“没有,只不过,我在跟你一起想像那场面。”
“哈哈,怎么样啊,自卑了吧,哈哈。。。。”
为了证明偶还素口以的,我很认真地皱着眉头想了想,于是,突然,亲了亲她的脸,然后,装得很狂野地沿着她的脖子亲下去,拉她的衣服,亲亲她的胸口。
当我认真地亲了一会儿,发现她胸口起伏得很厉害,越来越厉害,我迷茫地抬头看看她,她的表情好扭曲,见了我的表情,她终于忍不住把头扭到一边,狂笑不止,“哈哈哈。。。宝宝。。。。对不起。。。我。。。我实在汤不牢了(我实在顶不住了)。。。哈哈。。。我。。。憋不住了。。。我已经尽力在忍了。。。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你哪里学来的啊?。。。像只小狗在啃一样的,好痒。。。你的样子。。。。好有趣。。。”笑得都咳起来了。
“我。。。我热情伐?”看她笑得差不多了,我睁大眼睛弱弱地问。
“哈哈哈。。。。”她笑着两手揽住我的腰。
我继续很迷茫地看着她,她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摸摸我的头发,轻轻地亲亲我的脸,“宝宝好可爱。”
觉得气氛有点暧昧,我就翻身朝天躺下了。
她一手撑住头,一手摸着我的耳朵,低头温柔地对我说,“怎么啦?”
“没怎么啊,我压得透不过气了。”我淡淡地说。
她瞪我一眼,“我还没说我透不过气呢,你倒先说。重死了。你可以减肥了。”
“我来到这里已经瘦掉至少6斤了。你看,我的脸都瘦掉两圈了。”(惭愧,我要胖先胖脸,要瘦也是这样,一顿不吃脸立刻会瘦掉的那种。。。baby fat,5555)
“那怪谁啊?你自己为什么不吃饭?我不在你就不吃啊?”
“我不要出去。”
“那要是我不告诉你外卖电话,不叫你打电话,是不是我不在一个礼拜你就要饿死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你。。。”她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了啦?我在家里痴痴地等待你,看着钟,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难得半夜听到一点动静,早上睁开眼睛,只有发现被子动过了,家里一点痕迹都没有。你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难道就那么忙啊?几分钟都抽不出来了?心里面没有我阿。。。”我一开始,存心说国语,是语气故意夸张得象个弃妇一样的,但说到后来,似乎还真是有点难过呢。
“我。。。真的是忙,你知道的啦,这个case是我自己带着做的,你来得不是时候。。。再说,再说,我也是为了锻炼一下你的独立能力呀。”她满有点愧疚的意思。
“你不要说什么锻炼我,找什么借口啊。”我有点看穿她的带点无奈地笑着说。
她被我识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呵呵,不要这样啊,你的自理能力还真是差,给你那么好的锻炼机会,你都不试试看独立。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
“好了,你不要想当年了。。。像老革命一样的。人和人不一样的。睡了。”我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其实,我是心里有点难过了。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却无人照顾,连人影也不怎么看到,我常常觉得寂寞和害怕,却也不想打电话回家,不想让父母担心,否则他们就不会放心我了,也不会放心我和她在一起了。
一个人在家里,不想出门,也不敢出门,只吃了路上没吃完的面包,晚上故意看电视看到两三点,直到实在太累了才倒头就睡,这样才不会怕,才不会想太多,直到第三天,她才想到打个电话给我,那时候我已经饿了一天了,她非让我出去吃,她说我第一天带你去家里的时候,不是把附近的店指得很清楚地告诉过你吗?不是带你去吃过吗?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呢?我把放钱的信封放在哪里,我也指给你看过了。我说,我不要一个人出门,你自己也说广州坏人多。缠了半天,她只有无奈地说,那好吧,你找找我的茶几下面,应该有很多外卖的电话和单子的,你叫外卖吧。我现在实在是抽不出身来,你要照顾你自己。
“真的睡了吗?”她摸摸我的脸。
我不理她,装睡。
“那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啊,穿着怎么睡?”
“我喜欢。”我闷闷地说。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好了,我知道了,那你睡吧。”
说着,帮我把被子盖盖好,慢慢地拍拍我,她自己看电视。
我也不知怎么了,竟有泪水滑落,其实,我已经在忍着不去想了,但还是没忍住眼泪。我没有去擦,不想她发现。
过了一会儿,眼睛上感觉柔软的有温度的东西触碰,睁开眼,知道她在吻干我的泪。
她轻轻拉下我的被子,把我拉到她的怀里,她从后面抱住我,让我靠在她胸口,慢慢拍拍我,她总知道如何让我安心。过了一会儿,她轻柔地说,“不要伤心了,嗯?”
“嗯。”
“那笑一个给我看看?”
我勉强一笑。
“笑得那么难看。”
我低着头。
“妈咪再抱抱,不哭了哦。再哭不喜欢你了。”
隔了一会儿,她在我耳边轻轻说,“我晓得你心里委屈,但是,那么大的人,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的,对不对?不能样样依赖别人。你看,我难得那么早回来,想陪陪你,现在才11点,你就要睡觉,衣服也不脱就要睡。你想想看,要不是这里出了点问题,我是不用跑到广州来处理的,肯定要忙的,在家里的时间不会太长,就那么点时间,你还要用这些时间跟我闹别扭?是不是?嗯?”
我没有说话。
“那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跟我闹别扭?都不睬我了?”
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她说,“好吧,那我明天去XX出四天差,会回来看一下你再去的,如果快的话,就三天够了。”
我皱着眉头要哭出声音了,一下子转过身去,勾住了她的脖子,“不要。。。不要走。我不要你走!!!”
“你乖乖的,我去一下就回来了。”
“不要,我不要!!!”我很不开心地跟她闹。
“什么不要啊,你不是不睬我了吗?”
“我没有不睬你。”我带着哭腔说。
“不是一直在跟我闹别扭吗?我给你点时间,冷静一下,想想清楚。”
“不要想,不要走嘛。”
“那你还听不听话了?”
我怕怕地摇摇头。
“还会不会跟我赌气了?”
我很坚定地摇头。
“嗯,这样不是蛮乖的嘛,好了,不哭,看电视吧。”
过了一会儿,我才敢问,“那,那你明天还出差吗?”
“看你表现。”
“我要怎么表现啊?”
“肩酸了。”
“收到!”我很乖巧地跪在她身后,为她捏捏。
“嗯,好舒服,老实说,你这小爪子捏得还蛮舒服的,比专业的那种还能让我放松。”
“那肯定的啦,我温柔的呀。看来我以后没有工作,还能饿不死。”
“你说什么呢?!再说这种没出息的话,看我不打你!”
“哦。”
看我那么乖乖的,她得意地说,“不准随便给其他人捏,听到没有啊?”
“好~~~只帮你捏。”我无奈。
“嗯。”她满足地闭上眼睛。
帮她捏了肩,我轻轻地为她压太阳穴。
突然,感到胃一阵痉挛。
我刚感觉好一点,压了几下,又来了一阵。
她感觉有些不对,睁开眼睛,转头看我,“怎么啦?”
“没什么,胃有点不舒服。”其实,这话不该告诉她,但是,我依赖心重,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最亲近的人,这样才觉得不怕,好像把什么问题告诉了他们了,问题就交给他们了。
她关心地捏着我的手,“怎么会的?过去胃有毛病吗?没听你说过胃不好啊。”
“我不知道啊。”
她突然语气生硬了,“肯定这几天不好好吃饭,胃不好了!痛吗?我看你再不吃!”
“不是这样的吧,”我有点心虚,“好像已经好了,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不痛了?”
“真的没事。”
“那你趴好!”
“啊?”
“啊什么啊?!动作快!”
我刚趴好,她就狠狠几巴掌上来,“以后还“作”伐?自己能不能想到吃饭了?”
“嗯。”
她又打了好几下,“嗯什么嗯?哑巴啊?”
“想得到的呀,痛噢。”
她晓得我脸皮薄,也就不逼我多说什么,“快钻到被子里来。成天不给我太平。天晓得的,我那么忙,还要我操心。”
本帖已被小鱼儿于2007年3月18日9时56分52秒编辑过
多谢。
有空的时候会写下去啊,呵呵。
小奴隶的故事
不要误会,不是sm中的女奴哦,虽然,我的地位有时候也差不多那么口怜了。突然想到给上一篇文章加个标题,叫“床上的那些事”,瓦卡卡。 记得有一天,我下了班和新认识的同事姐姐逛了街吃了饭,九点了,到了家门口,依旧没有任何惊喜,没有温暖的灯光。我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十点多,她回来了。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等待,总觉得虽然有人陪伴,有同事可以陪我,但心里始终空荡荡的。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的热情,只是淡淡地说,“回来啦。” 她似乎今天也不很高兴,到了家里就闷声不响地换衣服,去洗手间洗脸,然后,她很不满意地对我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毛巾狡干点再挂起来,地上全是水。”“现在天气潮湿,我有什么办法。”“那难道你不能狡干一点嘛?!”我懒得搭话。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没烧水吗?渴死了。”“想喝麽就再烧点好了,反正很快的。”“那你是在家的人,干吗不烧点?” 我光火了。老早就看出来她是在找茬。“那你就不能烧了?!什么时候看过你喝烧的水了?你不是说广州的水有股怪味吗?你不是一直喝矿泉水的吗?!” “那今天冷了,我想喝点热茶不可以吗?加点茶包不就没味道了吗?你不是前天还泡给我喝的吗?!” 那是不是我就有了这个义务了呢。我很不高兴地烧了水,其实很简单,插上电就可以了。烧完水,我冷冷地问,“喝什么茶?” “不喝了。” “那随你,什么时候想喝的话自己弄一下。” 我盖上被子继续盯着电视看。并不是电视有什么好看,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别的事情才好。 “你怎么成天看电视啊?也不见你看点英语嘛,你不是说在这里也要学学,然后再考吗?” “嗯,上班累了,明天看。” “永远是明天!把电视关了,现在就给我去看!” 呵,我在心里冷笑,我来了这几天,你又什么时候想起英语来,不过是借口罢了。自己有什么不高兴了,又为什么要拿我来出气呢。 “听到没有?!把电视关了!看看英语!” “我说了,明天看。” “马上!关掉!”她瞪着眼睛对我凶。我看看她,继续盯着电视看。她把手伸出来,意思是叫我把遥控器给她。我却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用力关掉了电源总开关,拉开我的被子,说,“起来!” 我很有种冲动我把电视重新打开,但还是没有。我看看她,不作反应,不耐烦地往别的地方看。她拉着我的衣服要把我拖起来,我很火地把靠垫用力扔向床的另一头,皱着眉头站起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她压住我的腰,很用力地打我,还竟然要拉下我的裤子,我耐心尽失,虽然她的力气比我大,但也经不起我的爆发力,我用力扳开她的放在我腹上的手,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向洗手间去刷牙洗脸了。回来后,就看到她很不开心地坐在床上,我不睬她,自己睡下了。
过了总有十几分钟,我有点不放心她那么没动静,睁眼看看她,发现她没有改过那个姿势,抱着腿坐在床上,眼圈竟有些红。
我有点开始心疼了,但也什么都没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点压抑的哭音,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那种心疼的感觉难以描述。我从不在乎别人哭,甚至,我不在意的人为了我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心疼,顶多觉得愧疚。但是,她不同,她是那么坚强而镇定,总是那么强势,似乎什么都可以解决,似乎什么也不放在眼里,有时候,真的是个勇往直前毫无畏惧的人,我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她克服不了的,她经历得太多,简直百毒不侵了吧,这样的人,她的脆弱和忧伤总格外牵动我的心。
我忍不住坐起来,和她一样的姿势。犹豫地用膝盖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她轻轻把头别过去,突然,一滴泪坠落。
我瞬间崩溃。
其实,我原本真的不打算理她的,真的。
尽管她如此不开心,我也不想理她。我不想毫无原则地退让,分明是她的不对,怎么可以每次都让我被她骂了,甚至被她打了,却还要回过头去哄她呢。
如果我这么做了,她下一次会不会还这样呢。
我知道她必是自己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但是,她可以告诉我,好好跟我说,我会耐心听她说,会安慰她,会帮她一起想办法。
她若想骂人,我也可以陪她,用刻薄的话从人家的外貌到人品,从工作能力到性能力,从公众交往到私生活慢慢评论,所有她想说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我都可以帮她说出口,直到她都觉得太过分,忍不住笑出来。
如果,她觉得压力太大,太辛苦的话,我可以温柔却有力地抱住她。虽然我年纪小,虽然我的个子不高,虽然我的怀抱并不温暖,但她可以依靠,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把所有的难过和问题交给我,把所有的烦躁的情绪交给我。她只需要信我就够了,我一定会有办法使她内心平静下来。
如果想哭泣,我会什么话都不说,静静地让她发泄情绪,一直一直地抱住她,让她感受到我的存在,听到我有力的心跳。哭过洗过脸,她依旧可以对我凶凶地摆妈咪的架子,谁也不会记得她在我怀里哭过。
即便她要站在全世界的对面,也可以感受到身后关注的目光,我会一直站在她身后。也许我什么都不做,那是因为我相信她可以处理好,是因为我喜欢看她飞扬的神采,张扬地做她想做的事情,但她可以知道,她并不孤单,她始终有我。如果她受到了伤害,如果她输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藏在我的怀里,为她挡去所有射来的箭和目光,慢慢为她疗伤。
我可以为她做很多,但是,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表达她的不开心呢?为什么要让我,逼得我不想去理她呢?
但是,就在她眼泪坠下的一瞬间,我崩溃了。所有想好的做法都放弃了。本来是想,无论她多不开心,无论她再说什么,都绝不回应,应该对她冷淡一些。即便她来哄我,即便她主动说她的不开心,我也要冷淡。
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实在没有办法不去理她,不去管她。
如果不理睬是一种互相的折磨,那么,现在,我已经认清楚了,我受的折磨恐怕比她多,或者,我定力不够,我忍不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温柔地说,“厄,口渴了吧,喝什么茶?”
她没有反应。
我耐心地问,“红茶?花茶?绿茶的话,这水质不好,恐怕不好喝吧。”
她还是不说话。
我轻轻搂住她的肩,用手拭去她的泪痕。
她轻轻挣脱,“别碰我。”
我起身帮她泡了杯红茶,用嘴唇试了下水温,正好,端给她。
她不接。
“不是口渴了吗?”我端得离她近一点,她还是没反应。
“喝一口啊。。。端得手好酸啊。。。就一口啊。。。”(现在回忆起来,原来对付阿姨的这招我居然是用过的,好没新意阿。呵呵)
她还是不理。(妈的,经过比较,更发觉这个女人心肠比别人硬,人家都晓得让我把茶放下来,不要烫到,哼。)
我跪在床边,用手勾住她的脖子,不让她避开我,一手端着茶,说,“一口,好吗?”
。。。
“都是我不对,好吗?你别生气了。”我很诚恳地说。
她总算有点反应了,她说,“你碰过的东西,我不要。”
我高兴地轻笑,只要有反应就好。
我重新泡了一杯,端给她。
“这杯我没碰过噢,你试试看,慢慢喝,不要烫到。”
“你手碰过的东西,我不要。”
“切,我又没把手伸进去。。。”
“你用手泡的茶。”
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用双手抓住她的双手,坏笑着看着她。
“干吗啊你?放开我!”
我很无所谓地举高我的双手放开了。
“不要我的手碰过的东西?呵呵,你的手。。。被我碰过了,唉,怎么办呢?”
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
我贴她很近地坐在床边,很无耻的样子,轻蹙眉头,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怎么办呢,嗯?”
她把头扭得更远些,不想与我贴近。
“呵呵,拿手斩脱。”我很开心地用好天真的语气说。(上海话,即:呵呵,把手剁掉。)
她很想笑,却忍着,白了我一眼。
“好了啦,想笑就笑啦。”
她还在忍。
我有点冒险地戏谑说,“你么就算了啦,想笑不能笑比想哭不能哭还要难过,要忍出内伤来了。你哭都摒不住,笑么,就更不用摒了,摒不牢的呀。对伐?”
她带着哭,笑了出来。
我为她拭去眼泪,“好了,不哭了。喝口茶,你身体的水分又浪费了一点。”
“你。。。你不要来睬我。”
“那怎么行?我不睬你,我的妈咪要伤心了呀。”我用童音一字字地说。
她又笑了,“谁伤心了?!谁是你妈咪?!”她有点赌气地说。
“呵呵,我的妈咪啊,又聪明又漂亮,身材又好,关键是有钱哪,富婆富婆,我喜欢!”我语气很夸张地说。
她无奈地笑说,“你怎么那么十三的啦?”
“没办法,你第一天认识我啊。呵呵。好了,好了,喝茶,喝茶!!”我装得很欢快地把茶端给她。
她刚喝了一口,我就得意地说,“你自我感觉蛮好的嘛,自己对号入座。”
她几乎要喷出来了。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把杯子一放,说,“你不要以为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又开始贱了,(即:又开始调皮,神经兮兮起来),我告诉你,我一口气到现在也。。。”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再喝一口,口渴就多喝水。”我打断她,讨好地笑说。
“你少来这套!”说完就又很不开心的样子。
啊。。。难道,我要前功尽弃,从头开始哄起吗?
“不要这样啦,我都说了我错了啊,全部彻底都是我的错啊,消消气。”
“你这算是什么?!算是哄哄我?还委屈了你了是吧?”
“没有。。。”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言不由衷。
“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跟你讲。”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怎么样才能消了这口气呢?”
“我不想怎么样。”
怎么那么麻烦呢。真烦人。
过了一会儿,我调整了心态,又开始耐心起来。
“刚才是我不对,我对你的态度不好,别放在心上。”
。。。。。。
“唉,那个,你也知道得啦,我就是这个样子的,过去了就好了,对吧。”我继续讨好地笑。
她想了很久,深叹了一口气,很忧伤地喃喃说,“你过去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很想说,老大,人都有第一次的。但随即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分,该打该打。
“那么,以后不会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还不够了解你。”
“你怎么会想那么多呢,嗯?这个,你真的不要往心里去,忘记它,好吗?”我开始认真起来,担心起来。
“我一直知道你的性格很多面,但是,也许,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很陌生的你。”
“什么样的我?”我已经开始头痛了。
“你推开我,头也不回,你的样子。。。我在想,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你刚才的样子。。。”
我好悔恨。“那个。。。是我不对,别放在心上,forget it.”
“如果我不。。。如果。。。是不是,你就不打算理我了?如果,你现在不是非要住在我这里的话,是不是,你刚才就会走?是不是,你不会再主动找我?”她喃喃地说,却一字一句好清晰,她笑得很有点,我找不出贴切的词汇形容。
她实在太聪明,也太了解我,我实在无法反驳她,连否认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要如此犀利?为什么,要说出让彼此都觉得很难过的话?聪明,能看得透是好的,但是,看得太透,恐怕更多痛苦。有时候,迷迷糊糊未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