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其实发过了,算作残爸打女《琴弦乍断》的第一个结局的后续,但是后来被一些别的事情打断,就一直没再写。如果有机会,希望将它写下去。这次在某人的怂恿下,我将这篇文章正式放到天空来。
第一章 花写霖
“欢娱场是一口大染缸,当你步入的时候,就有了原罪……”
齐宇乾的手指柔软在花写霖的发丝中,目光迷离,嘴上呢喃。
花写霖嫣然一笑,并不回应,朱唇含了一枚晶莹如玉珠的葡萄,吻上齐宇乾的唇,柔韧的舌头将葡萄送入对方口中。
葡萄的汁水染在口中,沁在心里。上床前的齐宇乾喝了烈酒,眼前朦胧昏暗,只觉绫罗花帐间,鸳鸯锦绣中,是醉人的温香软玉。
“你焚了什么香?”齐宇乾慢慢将花写霖放到自己体下,双手痴迷于她那犹如缎子般润滑的肌肤。
“花写霖。”她轻笑,齐宇乾不解,“和你的名字一样。”
花写霖展颜,秀美的双峰摩挲在齐宇乾的胸膛,“就是我的香,当然同我的名。”
齐宇乾喜欢这种云山雾绕的情调,花写霖引导他吻在自己的额头上,“你有了原罪,之后呢……”
“之后……”齐宇乾的手指探入双峰间秀美的谷地,“之后……我……沉沦了……”
花写霖微微一笑,托起他的双颊,“宇乾,我喜欢你的头发,你的唇,你的胸膛……”
齐宇乾的呼吸剧烈起来,花写霖轻柔地环住他的脖颈,手臂是缠绕的藤蔓,“还有,你的眼神……”
她没有说下去,不知是不需要再说,还是齐宇乾暴风雨般的亲吻,堵住了一切……
齐宇乾是在一次应酬中,步入这家欢场的。当时那个女子独自坐在角落的一张沙发上,陪伴她的只有一盏青瓷吊灯,幽幽暗黄的光,只一壶,慢慢流泻在她散开的乌发中,隐没在发的深处。灯红酒绿下,她一袭白衣胜雪,衣摆处,斜斜绣了一串连绵红花,血红的耀眼。
耀花了他齐宇乾的眼——二十四岁的他,各方面条件都不差,但却在父亲齐念佛的严格管束下,不能随心所欲地与女孩交往,大学刚毕业,就被父亲独断专行地定了亲事——女方是玄黄界一个中小家族的长女,相貌平平,贤良淑德,举止仪态,都是照着嫁入豪门的方式培养。双方家长一点头,鞭炮声响,红车一停,走下了认识不足半年的新嫁娘。
婚前有父亲约束,婚后要对得起配偶。齐宇乾青春年少,生命中尚无桃花烂漫,便成了有家室而不敢跳跃雷池的男人,每每思及,深以为憾。
但自从大妹妹齐姝琴去世后,父亲一夜白发,这座压制了自己数十年的大山,轰然垮塌。齐宇乾在悲伤和担忧之余,还是感到由衷地惊喜和庆幸。之后,家族的事务逐渐转入自己手中,慢慢握紧权力,终于无所顾忌。
“敢问——小姐芳名?”齐宇乾保持得体的客气。
女人的素手端着水晶酒觞,一湾液体宛若流动的红玉。她轻扬下颌,眉似柳叶春风裁,眸若清泉天水盈。
“花、写、霖。”
唇为樱瓣,细雨润。
齐宇乾跌进去了。
之后每周,他都会有一个晚上,留宿在花写霖的身边,共赴巫山云雨,羽化登仙。他爱花写霖的美,她的柔,她的神秘和那股催人的香,不知是她的体香,还是室内的熏香。只要有她在,这香气就缭绕。
“你前世,定是花仙。这么香,这么甜……”齐宇乾吻着她的发梢,花写霖的两条腿,轻轻勾住了他,“嗯?我不是仙,是妖,诱人沉沦的花妖。”
“好,花妖。”齐宇乾迷醉道,“仙,太孤傲清高,浮云般散去。留给人间的,是妖……妖才是灵动迷人的玩物……”
“嘘——”花写霖竖起纤纤玉指,贴在齐宇乾的唇上,“我是玩物吗?”
她目光游走,好似漩涡,齐宇乾痴迷道:“写霖,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
他向她的体内猛力冲刺,花写霖轻喘而呢喃,“你好棒。”
他爱她的情趣,也爱她的贴心。
“我父亲是个迂腐的老顽固,我母亲早就去世了……”齐宇乾躺在花写霖的怀中,轻轻诉说。花写霖柔和地抚摸着他的发,“好可怜的小家伙……你有姐妹兄弟吗?”
“我本来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齐宇乾说,神色黯淡,“但是我那可怜的大妹妹……两年前就走了。”
“可怜?”
“对。父亲很爱她,但是她间接害死了母亲……”齐宇乾叹息,“父亲恨她十七年,爱她十七年,冷落她十七年,打她十七年,最终收获的,是悔恨悲痛的后半生。”
“我明白了。一个关于心结的悲剧。”花写霖狡黠道,“让恨意转嫁,让感情挪移,只是不敢正视自己。”
齐宇乾默默不语,花写霖在他耳畔低吟,“你爱你大妹妹吗?”
“我……”齐宇乾迟疑,“我不喜欢她……无论如何,如果不是她的淘气,妈妈不会弃我而去……多少年了,午夜梦醒之时,我多么渴望重温母亲双手的抚慰。写霖……”他摸着她的双手,“柔软而坚强的手……多像我的母亲……”
“小可怜啊……”花写霖拥抱着他,“但那不是你妹妹的罪。那时,她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但总有心结种下。”齐宇乾埋首在花写霖赤裸的胸前,“她是我的亲妹妹啊……我不喜欢她,但我从来不会去想,妹妹彻底地离开我,会是如何……”
“她已经去了,鲜血淋于花间,宇乾,你又如何呢?”花写霖轻咛。齐宇乾深深叹息,“心里空荡荡,仿若一脚踏空,失重到永远。”
“你父亲责罚你的大妹妹,你未拦过,劝过。你还是个当哥哥的吗?”
“最开始,我感到解气,高兴,恨不得爸爸多打她几次,狠狠揍她,谁让她害死了妈妈。” 齐宇乾冷冷地说,“而后,我适应了没有妈妈的日子,恨意也就淡了。可终究亲近不起,没了热络,找不到理由去帮她……”
“你不帮她说话,不止害了她,也害了你父亲。”
“父亲?” 齐宇乾撇嘴,“父亲是个老顽固,在我家,任何人都必须听他的,何况我们做儿女的,哪里敢忤逆他呢?我说了又有什么用?搞不好给自己招顿打。何况我的小妹不是没劝过父亲,可父亲听过吗?他不敢面对他自己,自责并迁怒他人。心结长在谁的身上,就只能由谁去打开。而我父亲就是个胆小鬼,只不过是穿着皇帝的新衣,闭门得意罢了。”
“嘘——宇乾,那毕竟是你爸爸,不可背后妄议。”花写霖得体地说。
齐宇乾冷冷一笑,花写霖轻道:“你是你父亲那样的人吗?”
“我当然不是!”齐宇乾坚决道,“我不会让遗憾铸就一生的。”
他翻覆在花写霖温暖的怀抱中,高潮迭起,他听不到花写霖的呢喃——
“但愿,你永远记得这话。”
第二章 训子
十个月后——
齐念佛坐在沙发上,注视着他那冷汗涔涔的长子——齐宇乾。自己已经退位,将掌门一职连带所有权力都给了他。并且——齐念佛的目光停在一旁那个轻轻哭泣的少妇身上,面色微微和蔼,为这个不争气的长子,挑了一个最匹配的媳妇。
可是——
“三年了。”齐念佛阴冷道,“三年了,绣晚的身子也没动静。你们夫妻都很健康,平素感情也不错。故而我一直以为,是你刚刚接手家族,忙于事业,才没打算要孩子。你们小两口的事情,爸爸也不好多问。可真没想到啊……”齐念佛冷冷一笑,“齐宇乾,我的齐掌门啊——原来您不是没打算,也不是没精力,而是把这些个全都用到那些欢场女人身上去了!”
齐宇乾低声道:“爸爸,您言重了,我没敢找太多,就找了一个……”
啪!
齐念佛狠狠甩了齐宇乾一巴掌,齐宇乾的媳妇凌绣晚被惊得抬起头,削瘦肩膀抽动不止,清秀眉眼已让泪水模糊。
“你还有脸当着你媳妇的面给自己辩解?!”齐念佛止不住心中的怒火,“绣晚嫁到咱们家后,温良贤淑,族人敬服,而笛儿和成儿也都称赞她是最好的嫂子;她待你老子我,比你都孝顺!你小子天天在外面说是忙事业,实则花天酒地的时候,我这一把老骨头,病了痛了难受了,全都是你媳妇忙着找医生,请护士,抓药熬药丝毫不松懈,贴身伺候着!笛儿和成儿都自愧不如,你还,你……你……”
齐念佛说着,身子接连颤抖,摇摇欲坠,凌绣晚急忙搀扶,“爸爸,爸爸您息怒。医生嘱咐了,您近来不能动气。”
齐念佛捶着胸口,只是叹气,齐宇乾嘀咕道:“爸爸,我没想给家里惹事……我记得每次都做好了防护……谁知道,谁知道那女人怎么就怀上了,还生下来了……”
“怎么?你还巴望着自己的女儿胎死腹中吗?!”齐念佛更气了,齐宇乾小声道:“没有,怎么会呢……只是她怀了孩子,根本没告诉我,直接就失踪了。我还找了她好几个月呢。结果……结果她一声不吭地把孩子丢到咱家门口,还留书让咱们自己去验DNA,这算什么事啊。她到底图什么,图钱,还是图……”
“你甭管那女人图什么。总之——” 齐念佛将茶几上的报告书拍到儿子脸上,“验证结果告诉我,那是你亲闺女,我的亲孙女,咱们齐家新一代第一个孩子。”
“是,是。爸爸说的对,我认……”齐宇乾乱了方寸,齐念佛看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在突发事件到来的时候,竟然还是这么一副窝囊而惶恐的样子,更是来气,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凌绣晚还未劝阻,一阵婴孩歇斯底里的哭声忽然从二楼的房间内溜出,间歇还掺杂了齐柳笛手足无措地哄劝声。齐柳笛的声音不可谓不温柔耐心,但婴儿的哭泣并不停歇,齐宇乾只是低头唯唯诺诺,这让盛怒的齐念佛更加气结,淡淡说:“我先去看看我那乖孙女,你妹妹还没嫁人,哪里会哄小孩……绣晚,这件事情,爸爸定会给你个交待。你尽管放心。先回房休息吧。”
凌绣晚温声道:“爸爸,让我也跟着去看看孩子吧。我是您家的媳妇,甭管是不是我生的,只要那孩子姓的是齐,是要有齐家的血,我就有责任抚养好她。笛儿经验不多,我在家看过嫂子们带小孩,还能帮帮忙。”
齐念佛长叹,“太委屈你了……”
凌绣晚只是抹泪。齐念佛怒视齐宇乾,在儿子的耳畔低声说:“家法怎么规定的,你心里清楚。你立刻去祠堂,把刑凳板子都准备好,然后先跪着吧!”
齐宇乾脸色煞白,“爸爸,我……我已经是咱家的掌门了……您不管儿子的脸面,也要顾及到齐家的尊严吧?齐家掌门若被责打,这事情传开,其余各家会如何嘲笑呢?”
齐念佛嗤笑道:“你沉沦在欢场女子怀中的时候,可曾想过脸面?现在到来讨要面子了?晚了!”
齐宇乾垂头丧气,凌绣晚忍不住说:“爸爸,您别生气了。事已至此,一家人何必内讧。该是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免得族人猜忌,玄黄界同仁们嘲弄,最后里子面子尽失的,不是宇乾一人。何况,宇乾他还年轻,年轻气盛,而且这社交场的应酬,自然是免不得……媳妇家的哥哥们也是如此,媳妇明白的。爸爸,您还是理解他一二吧。”
齐宇乾闹了个大红脸,齐念佛长叹,“虽无孝子,却有贤媳!哼!”他对长子严厉道:“绣晚这般淑惠,我便是不顾及你这败家子,也要顾及她的名声。多亏她替你说话,齐宇乾,你即刻到我书房去,咱们爷俩私底下解决这问题!”
说罢,他拂袖而去,凌绣晚转身前,深深睇了齐宇乾一眼,哀怨而忧虑,她轻启嘴唇似要说些什么,可满腔心事,终是化作了幽幽一叹,伴随着她上楼的轻盈脚步声,拖曳着消散。
齐宇乾对她还是有一定的愧疚,耳中灌满了小婴孩的哭闹声,他不由更加心烦:花写霖!你不要钱,不要名分,自己偷偷生了孩子,再把孩子丢到我家门口,你,你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难道只是为了整我吗?!
他悚然一惊,眼前晃过花写霖那细雨润樱瓣般的唇,“宇乾——”
“宇乾——”
“宇乾——”
齐宇乾抱着头颅,身子发沉。
“宇乾——”花写霖的双手穿梭在他的发中,齐宇乾血流激荡,还在她的下面奔跑冲刺,“宇乾啊……”花写霖叹道,“你知道我这名字,是如何来得么……”
“嗯……嗯……”齐宇乾被激情包裹着,感到自己每动一下,就踏上一节云梯,即将飘飘似仙。
这个时候的人,哪里还需要言语?
“唉……”花写霖知他无心听自己的话了,她轻喘着,呻吟着,陪伴着他辗转在巫山之巅,徜徉云雨之中,“唉……”
花写霖断续地叹息,这叹息听在齐宇乾耳中,只是激励他继续冲刺的号角。他兴奋地嗷了一声,攀登上顶峰。
胜利的人没有在意,花写霖在那一刻的呢喃——
“鲜血……淋在花上……”
齐宇乾背脊发寒,作为一个玄黄界子弟,早已见惯了妖鬼奇怪,哪里会有毛骨悚然之感?但是当他细细回忆了花写霖的一言一行后,恐惧就密密麻麻地爬了上来。他忽然偏头,落地窗外,阳光灿烂,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唯独——
“大哥?”齐宇成刚走下楼,见齐宇乾脸色铁青,不由发问。
“小弟!”齐宇乾冷喝道,“花呢?!花呢?!”
齐宇成一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啊……”他脸色黯然,“那丛牡丹花啊……早就枯了啊……自从……自从姐姐临终的鲜血……洒过……”
“死了?你确定是真死了……”齐宇乾喃喃,齐宇成说:“绝对无错。哥,这里可是齐家啊。”
齐宇乾明白弟弟的意思,但他还是感到这一切太不同寻常,可如今那地方,只剩花坑一圈,他又从何调查呢?
“哥……爸爸让我来……来催你到书房去……”齐宇成这才说出来此的目的,齐宇乾大感尊严受挫,心中有些忿忿,小婴孩的哭声又传了出来,若不是知道父亲正在婴孩房内,齐宇乾真想大吼一声“不许哭,再哭老子就掐……”
“我不会让遗憾铸就一生!”
“但愿,你永远记得这话。”
如两盏灯火打亮在无边黑暗中。
齐宇乾沮丧地松弛了全身的肌肉,这顿打,他注定是逃不过了。
齐念佛的书房,在他退位前,是办公地点;退位后,就是他阅览群书,修身养性的场所了。当然,有时候他也会指点一下族里的事情。但总体来看,齐念佛是一个合格的太上皇。
只是无论他退位与否,就恰如贾谊对嬴政之评价: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齐念佛的道行还修不成一个始皇帝,在齐家史上也没做出过什么开天辟地头一回的丰功伟业。但他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齐家掌门,而人,总是有惯性的。
故而齐宇乾无论何时进到这间书房,总免不得小心谨慎,隐隐提心吊胆。
不过这一回,就没什么提心吊胆的了。结局俨然注定,齐宇乾给齐念佛当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焉能不知自家父亲的脾气?齐念佛治家,极其严苛,有时几乎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连旁系亲戚都看不过眼,可齐念佛依然能横着心把家规执行到底。譬如……
齐宇乾苦笑了,又想起她了。
齐念佛的书桌上,放了三只相框。一只嵌着早逝的妻子楚轻烟与他的合影;一只嵌着齐念佛本人与齐宇乾,齐宇成,齐柳笛三个儿女的合影——那是在齐宇乾上高中的时候拍摄的;还有一只……
齐宇乾走过去,静静注视那最后一只,也是最后放到桌子上的相框。
是三年前,香消玉殒的大妹妹齐姝琴的留念——只是那照片虽然拼命加以修饰,却难以掩盖强行放大后,像素无比模糊的瑕疵。朦朦胧胧下,那相中女子,云山雾罩之中,宛若仙人隐去,辞别红尘,让人难识真容。
齐宇乾不由一叹:大妹妹齐姝琴在走之前,是那样刚烈而决绝。她一个人,在众人沉浸于香甜睡梦中的时候,一点点地亲手毁掉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什物——那些美好的,那些痛苦的。包括网络上的印记,她也不厌其烦地细心抹去。这种行为,在她去世后,给渴望睹物思人,留个念想的家人带来极大的冲击。
齐宇乾清楚地记着,当自己得知大妹妹做了这样的事情后,先是震惊,惊的是一个人,到底要给她怎样的绝望和力量,才能使之如此从容地打理身前身后。他承认这个家对大妹妹而言是一个恐怖牢笼——但是……但是毕竟打她骂她苛责她的,总是自己的亲爹啊。父亲什么时候肯让别人随便欺负妹妹呢?就算是旁的人去监刑动刑,那也都是父亲授权的,还是要算在父亲头上……
嘎达。
门被推开,齐念佛第一眼见到儿子还站在桌旁,面色更阴,齐宇乾低头道:“我……我在看妹妹……”
齐念佛神色一动,哀戚滴入眸中,缓缓散开。他锁好门,快步走来,似要一把拿起齐姝琴的照相,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只是伫立,凝望。
阳光下,刚刚五十的人,却已满头白发。
齐宇乾悄悄退到一边,齐念佛却还是被他的挪动而惊到,眸光陡然锐利,冷冷扫了儿子一眼,“我让你来做什么的?”
“父亲……”齐宇乾恳求道,“我毕竟是齐家掌门了,父亲,您打儿子,就算是打死了,儿子也认。可是打掌门,儿子作为齐家族人,就要提出非议了。”
齐念佛面沉若水,拍掌三下,傀儡们立刻将屏风后的一张刑凳抬出来——形似鞭刑凳,但并非厂字型,这张刑凳的后面没有斜坡,而是一个陡坡,直直捅到地上。说白,就是个立方体。不过那栗色软皮子面,包裹的厚实依旧。而且那陡坡部分也都裹了黄垫子,显然是为了受刑人的下身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