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的半路父子是我的大爱,很喜欢这样的风格,里面有很多SP的情节。文章的原址是《半*******子》如*_【原创小说|言情小说】_晋江文学城
第一章
未名山庄
青山,掩映着丛丛不知名的小花,山间的溪流潺潺而下,世外桃园般的未名山脚下却有座气势磅礴的大庄园,庄园依山傍水而立,四季花草茂盛,迷死人了。
庄内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充满江南园林之灵秀,庄内人来人往,守卫的,种植花草的,养殖放牧的,有条不紊,俨然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王国,唯一不同的是,庄内各色人群人都身手矫健,似有功夫在身。
这座大庄园明摆着令人眼馋的富足,又一马平川毫无险势可守,但多年来竟没有一人敢打这里的主意,怪哉。
西有西川唐门,东有未名山庄,只是传说中的未名山庄比唐门更狠,唐门的毒并非都能要了人的命,但传说中招惹山庄的人从来没留一个活口,因此提起未名山庄庄主就不让人不由自主退避三舍,谁敢拿自己脑袋开玩笑呢。由于神秘,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见过这杀人如麻的庄主本人,有人说是耄耋老人,也有人说只是个鬓龄孩童,传得神乎其神,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半年前,江湖中传闻未名山庄庄主下山了,救了一个被少林高僧震断心脉已没有呼吸的家伙,此人一个月后重出江湖时,身体恢复如初让人以为活见鬼,少林寺以为自己得罪了未名山庄吓得几个月来严阵以待,到处拉帮手。后来据那个家伙自己坦言,庄主嗜医有瘾觉得他这个病例“值得研究”,被问及关于庄内一切,他却仿佛石化,绝不透露一星半点。但自此,未名山庄庄主“神医”的抬头不胫而走,虽然大家心里从未奢望未名山庄能悬壶救世,但事出无奈时也有人会铤而走险,居然有人为了求诊也打起了未名山庄的主意。
南宫世家,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唐门、南宫、慕容、独孤四家各霸一方,南宫作为皇族更是呼风唤雨,权倾一方。
然而,南宫明,这个南宫世家现任的掌门人,却一筹莫展得在院子里踱着步子,眉头紧蹙,唉声不断。
独子南宫昊遭人暗算,内府受伤,鲜血泉涌,抬回来时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靠着一颗千年人参维系着生命,但即便这样,也最多支撑三天了。在怨恨儿子惹是生非、好勇逞强的同时,南宫明更是为儿子的性命和南宫世家的后继担忧,难道南宫世家就此绝后了?
南宫明思前想后,决定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去未名山庄赌一把,他离开南宫家时安排妥了一切,留下遗嘱,同时一封快马加鞭的信函,恳求几十年过命的兄弟,武功深不可测的江湖传奇人物萧倬凡助他一臂之力,萧倬凡不仅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也是南宫昊的干爹,南宫明不确定萧倬凡肯否以身涉险,但只要他肯来,自己活着走出未名山庄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两天后,一骑乌骓马,一身玄色款袍,一柄墨色长剑出现在未名山庄入口时,喜怒不行于色的南宫明不禁老泪纵横。
“大哥,昊儿怎么样了?”马上的人风尘仆仆,来不及打招呼立刻驱马上前,话音中充满焦虑,萧倬凡没有儿子,南宫昊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跟自己儿子一样疼爱有加。
见到南宫昊如纸一般白的脸上毫无生气,嘴角还残留着渗出的血迹,萧倬凡没有二话不说掌抵南宫昊后心,一股纯厚的内力送了进去,半晌过后,南宫昊脸上晃过一丝血色,但,仅仅一丝而已,萧倬凡不禁呆立当场,他不敢看南宫明的目光,他知道这么多年南宫明在昊儿身上花的功夫,也知道中年丧子对南宫明和南宫世家意味着什么。
这也正是他收到大哥的书信时,看到未名山庄字样仅犹豫了片刻就即刻赶来的原因,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尽百倍努力,不试试怎么知道未名山庄是不是这么厉害。一向骄傲,自负的萧倬凡虽然这些年早已淡出江湖,但高傲的心性却从未改变,他不相信有人能霸道如斯,未知的对手激发了他强烈的好胜心,他按了按多年未用的墨玉剑,“走吧”,一行人向着山庄走去。
未名山庄一派湖光山水,风景迤逦,树木繁茂,渔舟唱晚,偶见农户头戴斗笠,荷着锄头,哼着小调,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山庄里忙碌着,黑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南宫明和萧倬凡一时忘了凡尘俗世,对这美妙的地方大加赞赏。
“站住”看似无人把守的庄门口突然传来一身喝斥。 [
南宫明回了神,无暇再欣赏风光,想起了这是“从无活口”的未名山庄,心中一凛,即刻恭谨抱了拳 “请通传,我是南宫家家主明,特来拜见庄主!”
“哦?”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从一棵老槐树上一闪而下,一身短衫干净利落,好奇得看着来人 “你们疯了,公子从来不见外人,不管你是谁,赶快退回去,饶你们不死!”
武林中堂堂两大人物居然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堵在门口,如同戏弄孩童似的被训斥,南宫明都不禁皱了皱眉,不用看也知道萧倬凡一定气急败坏,忍不住要出手教训人了。
“哼,什么公子小姐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再拦着我就让你先横尸!”萧倬凡压抑很久了,暴躁的脾气终于有了发泄的一方,粗鲁得不着调。
“那就试试,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浓眉大眼的青年不急不忙得燃了个火折,一颗信号弹在山庄上空闪过。“仓郎”一声,宝剑出匣,一股凌厉的剑气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萧倬凡不敢大意,身形一动,浑厚的掌风飞扑青年,交手已近十招,萧倬凡不由赞叹青年的剑法精妙,这柄上下翻飞的剑气若行走江湖上也算把好手,当门卫实在屈才了……萧倬凡有怜才之意,趁两人错身之际,制住了青年的穴道……
“小子,功夫不弱啊,给我当个侍卫吧,看门是狗干的事!”萧倬凡笑眯眯得看着动弹不得的青年,不失时机地奚落着。
“呸,就你这两下子,给我家公子提鞋都不配。”青年拧着眉,怒气冲冲得回骂道。
“哈哈哈”,萧倬凡笑着和南宫明跨入山庄大门。留下大骂不止的青年和南宫昊的马车、南宫家的随从。一个山庄侍卫的武功已然如斯,那庄主的功夫……深不可测?萧倬凡敛住夸张的笑容,与南宫明对视一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神秘庄主
林峰,这位曾在江湖上被成为“玉面银剑”的世家子弟,现在的未名山庄的大管家,一向教导门人站立坐走都要注意形象,现在却提着衣襟一路小跑奔向后院,在书房门前才停下脚步,整了下衣服,调整呼吸,轻轻扣了门,小声询问:
“公子,可以进来吗?”
“嗯”。
一间宽敞的书房内各类书籍堆满的书架,一位少年身着素雅的白色长衫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他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专心地看着,对走进房间的林峰不闻不问。
林峰垂首站在少年身侧,焦急得望着少年,却不敢出声打扰,硬生生压了喘气的声音,额头上的汗汇成涓涓细流不住向下淌着。
“什么事?”大约一盏茶后,少年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望着林峰,剑眉星目,目光清澈灵动。
“公子,有两人闯入山庄,我们本不想打扰公子清净,但飞花剑阵都拦不住他们,好几个兄弟都受伤了,老三受伤严重,来人已经进了二门了。”
“哦”,有人居然敢闯庄,还敢在山庄里伤人,胆子不小,本事也挺大,少年抬头望着林峰,面容恬淡,“走,去看看。”说着从书桌前起身,只见他一身白色缎面团花直衫上扣着一条碧青的玉带,头顶一支碧玉簪扣住顶心头发,其余发丝如黑瀑一般垂到腰际,愈发显得颀身玉立,目光炯炯,英气逼人。
门前的空地上持剑而立的南宫明和萧倬凡已有多处创伤,衣衫上划开数道口子,血痕依然,嘴角也沁出丝丝血迹,显然受了内伤,从山庄门口来到这里不过半里长的路,却花了他们半天的时间,看来自己果然低估了山庄的实力,居然被侍卫逼得狼狈不已;但萧倬凡不愧一代大师,竟被他突破了所有封锁,踏在从未有外人站过的未名山庄内院门口,“这里倒是藏龙卧虎啊”他与南宫明对望一眼,“未名山庄也不过如此嘛,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亮出来,不会就黔驴技穷了吧!”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排高手,目光如炬,嘴里不依不饶得奚落着。
忽然面前的侍卫都齐齐收剑,恭敬得退到两旁,一个白衣少年背着手,笔直得站在中门看着自己,面色平静如湖水。
“不请自来还出言不逊,阁下不觉得很没礼貌吗?”少年冰冷得声音不大却很威严。
萧倬凡和南宫明疑惑得看着来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英俊而显得孤傲的面容,面料奢华而款式素雅的服饰,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南宫明救子心切,见侍卫的态度恭敬,知这少年必然与庄主大有关系,顾不得年纪身份,忙走上两步躬身道“在下南宫明希望能拜见庄主,有事相求,烦请通传。”南宫明以一个世家家主身份对一个不知来历少年深深一揖,且自称“在下”已是自降身份,显然给足了未名山庄面子。
“哦,什么事?”少年目光清澈,口气缓和不少。
“我这里有个病人伤势严重,延请了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听闻庄主乃一代神医,有起死回生的仙术,想请庄主援手……”,南宫明居然厚着脸皮拍上了马屁,萧倬凡听了直皱眉。
“谬传了,莫如无德无能,当不起神医二字,你们走吧。”少年依旧淡淡的,没有一丝少年人的火气和好奇。
“可否见庄主一面?”
少年淡然笑而不答,转眼望了林峰一眼,颔首。
林峰恭谨得向少年一抱拳,朗声对两人道:“这位就是我们未名山庄的庄主,你们贸然闯庄,伤我部众,罪在不赦;念在二位救人心切,公子已然放你们一条生路,请吧”
“他?”南宫明和萧倬凡鄂然,看着面前玉树凌风的少年,绝难将他和杀人魔头联系起来,未名山庄在江湖上几十年名声了,怎么算也不会是个小孩子当家。两人目光相交,同时摇了摇头,“不可能!”
萧倬凡仰起脸,举起墨玉剑:“哈哈,他是庄主,那我就是庄主他爹了!哼!我来领教领教高招!”
少年扫了萧倬凡一眼,显然是对他的话深表不满,目光一挑,一股凌厉的指风扫过,“啪”萧倬凡身后一棵碗口粗细的柳树应声折断。
萧倬凡和南宫明愣住了。
萧倬凡举着剑的手顿在空中,迟疑之间,又一道指风,“啪哒”,萧倬凡手中的墨玉宝剑应声断为两截。
指风扬起漫天树叶,少年顺势掸了掸衣袖上的落叶,静若处子。
萧倬凡真正震惊了,这把随着他走南闯北二十余年的墨玉宝剑是天然玄铁打造的,剑身厚重,切金断玉,锋利无比,不要说一般的宝剑,就是用锤子都砸不碎它,可今天,这柄重剑居然指风打断了,而且还隔着数十米的距离,这需要多深的内力和指劲呢。他望着眼前这个儒雅的少年,脑后生出一股寒意。
萧倬凡完全可以离开,因为庄主和众侍卫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他可以从容地离开这个危险的境地,但他没有。
他记得父亲将墨玉剑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承诺过:“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这柄剑象征着萧家的尊严,是萧家世代家传之物。
现在剑已经断了,萧倬凡握着断剑的手微微颤抖。
剑花爆现,这招同归于尽的剑法凌厉无比,萧倬凡全身空门大开,所有剑气直指少年几处重穴。
莫如楞了一下,没有想到萧倬凡居然会拼命,他看得出此招招式怪异,但凶险无比,莫如斜退两步,堪堪避开剑锋,他下意识得挥出数道指剑,只听叮咚之声指风弹开道道剑花,突然萧倬凡招式用完,颓废得立在原地,莫如心道“不好”已有一道指风直奔萧倬凡的心口。
萧倬凡木立着苦笑,自己竟命丧于此。
南宫明泪流满面,闭上眼侧过头不忍看去。
“噗”一道血剑喷出,萧倬凡胸口多了个血洞,身子被震开三丈,重重跌落在地,顿时人事不省。
“当啷”,一块玉佩落在他脚下,乳白的玉佩上沾满鲜红的血迹。
莫如本无意杀人,见萧倬凡中指时心怀愧疚,后悔自己出手太重,眼见冥冥中玉佩挡了凌厉一击,暗舒一口气,忙走上前去搭救。
侧目之间,莫如见到地上那块玉佩有些眼熟,他拾起玉佩,轻轻拭去上面血迹,顿时怔住了。
玉佩之谜
萧倬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着软软的大床上,盖着苏绣的柔软被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身上的伤处已经上过药,精心包扎好了,暗一运气,气血顺畅,内伤也治疗过了,低头看时,身上撕破的衣服不知何时换掉了,一件合身的素色中衣穿在身上,触手柔软,面料昂贵,想着自己昏过去时被人换了衣服,看了个遍,萧倬凡不禁脸上有些发烧。
回忆一下发生了什么情况,满腹疑问,这是哪里?记得自己被少年一指击中心脏,怎么没死?想到那个少年萧倬凡仍是心存忌惮,自己纵横江湖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对手,那无形的剑气竟然如此凌厉,此子一出,天下大乱啊。
环视周围,房间的陈设简单却雅致,一个博古架上有序得摆着几套书籍,一只羊脂玉的花瓶中插着新鲜的兰花,还带着早晨的露珠,散发着淡淡清香。八仙桌上摆着自己那柄断裂的墨玉剑,萧倬凡抚着断剑,心痛不已。
瞥见一人站在院中,白衣胜雪,黑发如瀑,一尘不染的衣诀在风中翻飞,如一页飘零的孤舟,敛去了所有戾气,静如处子般站着,俊朗的面容上不再是恬淡的笑意,目光中充满焦虑和不安,是未名山庄庄主。
莫如听得动静,看见萧倬凡站在窗口,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门口,轻声问:“萧……前辈,可以进来吗?”
“哼”。萧倬凡对少年仍是忌惮与愤怒并存。
“前辈,莫如伤害了您,恳请您谅解。”莫如深深一躬。
萧倬凡暗叹一口气,人家彬彬有礼,自己若再纠结就是无理取闹了,当下摆摆手:“算了,是萧某给贵庄添麻烦了,我的朋友南宫明在哪里?”
“他就在隔壁跨院,您放心”莫如顿了顿“有件事还望求教。”
“进来吧”。萧倬凡把莫如让进房间,两人坐在八仙桌前,莫如拎起紫砂壶倒了两杯茶,双手举起茶杯递给萧倬凡:“前辈用茶。”萧倬凡迟疑着接过茶杯,看着这个功夫卓绝的少年对自己换了一派谦恭的态度,闹不清葫芦里卖的究竟什么药,反正也没啥可被算计的,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当下笑笑“庄主客气了,什么事?”
莫如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萧倬凡。
萧倬凡接过玉佩,“这是我家传玉佩,”猛然想起那天受伤时指风未穿透自己心脏是玉佩阻挡住了致命一击。
“您的玉佩是一个还是一对呢?”莫如明亮的眸子中闪出期待的光彩。
“一对”,萧倬凡叹了口气,眼望着远方,隔了半晌才道:“我妻子有另外一块。”
“您妻子……”
“失散了,我一直在找她。”萧倬凡温柔得抚着玉佩,仿佛抚摸自己的爱妻。
“失散多久了”莫如追问,突然觉得这样问不太合适。
萧倬凡倒并不介意,可能痛苦压抑太久了,需要一个释放的借口“十六年了”。萧倬凡紧握拳头,压在额头上,掩饰着已然湿润的眼睛。
待他抬起头时,莫如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为什么庄主要问这些?待萧倬凡从痛苦的往事里回过神,感觉莫如问题蹊跷,疑惑满腹,将玉佩贴身放好,走出院门。
见到南宫明的时候他也见到了南宫昊,南宫明正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南宫昊喝药。南宫昊斜靠在枕头上,一派父慈子孝的温和场面。
“大哥,昊儿,你们……没事吧”萧倬凡走过去拍了拍昊儿的肩。
“萧叔叔,为昊儿的伤连累您了,昊儿真是罪该万死。”虽然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看起来精神不错。”
“嗯?”萧倬凡把手搭在南宫昊的脉上,脉象平稳,被截断的经脉已被一一打通,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才不过三天功夫,昊儿已经可以起床了。”
唔,三天了,自己居然昏过去这么久吗?萧倬凡暗自诧异,“是谁给昊儿治的病?”
“是莫如公子,未名山庄的庄主,哦,那个伤了你的白衣少年,真是神医啊。”南宫明面脸钦佩与感激。
“怎么治的呢?”
“昊儿的经脉多处阻断,为了接通经脉,莫如公子用内力调整了经脉的走向,逼出了体内淤血,昊儿第二天就睁开了眼睛,今天已经可以吃流食了。”
“嗯,真不可思议。”由衷地赞叹。
“你怎么样,你身上的伤?”
“唔”,都是些外伤,不碍事的。”萧倬凡也暗自诧异,自己受伤兀自不轻,但现在已感觉不到伤口疼痛,行走也很灵便,看来这“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那天你胸前满是血迹,我以为你已经都……”南宫明凝视着老萧,“公子封了你伤口周围十几道穴位后,把你打横抱进了他的房间,我跟上前去却被侍卫拦在门口。直到当天夜里,公子才推开房门,让下人安排我们住到隔壁院子,什么也没说,即着手为昊儿诊治。”
“只是他一边为昊儿治病,一边还掂着你”,南宫明一脸坏笑看着老萧,“每当下人将你的药送到我这里,他就放下一切事务,亲手端去你房间,好一阵子才回来。”
“哦”,萧倬凡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对这个少年人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原来如此
未名山庄的后山是禁区,一座青翠山峰与山庄隔空相望,约有二十丈远,山下是悬崖峭壁,无可攀爬。除了莫如,没人敢也没人能渡到对岸的山上。
莫如来到后山,足尖一点腾空而起,如一片落叶般轻轻飘坠在对面的山腰上,行得几步便见一座精巧的竹楼,楼上挂匾“空灵阁”三字劲秀灵动。
莫如径直走入空灵阁,一位少女忙闪在一旁施礼:“公子来了,夫人在楼上。”
青翠的竹楼淡出阵阵清香,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竹子做成,清新而朴素。
莫如提着衣角轻轻走上竹楼……
一个时辰后莫如缓缓步下竹楼,又依依不舍地回头凝望,却已只剩紧闭的房门……侧眼望去莫如眼睛有些红肿,腮边还挂着没有拭净的泪珠。
萧倬凡在出门走了走,直到日落才回到自己住的小院,远远看见总管林峰恭立在院门口,不禁疑惑得问:“林总管有事吗?”
林峰意味深长得看着萧倬凡,看得老萧有些发毛。
走进院子,又看见熟悉的一袭白衫,莫如公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正在看书,见萧倬凡进来忙放下书站起身来。
“萧前辈”莫如拱手行礼。
“公子又有何事了”,萧倬凡冷冷的,始终对莫如心存芥蒂。
莫如摸出一个红丝绒的精美小盒子递给萧倬凡,垂手站在一旁,目光炯炯望着他。
萧倬凡随意得接过盒子,对莫如这种故弄玄虚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盒子打开,是一块丝绸手帕,萧倬凡摇摇头,打开手帕。
呆住。
手帕里是一块羊脂美玉,乳白色的玉佩。
萧倬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玉佩,一把掏出来。
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散发着柔和的晕彩。
萧倬凡寻找了十六年的家传玉佩,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这、你哪里来的?”激动、紧张,萧倬凡有些眩晕。
“我母亲留给我的。”
“你母亲是谁”
“先母—韵竹”,莫如缓缓道。
“什么?”多年苦寻的爱妻终有音讯让倬凡一阵惊喜,但莫如为何口称“先母”,难道…难道…倬凡不敢再往下想,心头一阵悸痛,血腥涌上来,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