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F]清穿之相公太腹黑(08/05/2014,更新至100楼~) || 13.3万字

穿了

穿越已成为当今世界的新主题。

触个电会穿,看本书会穿,跌一跤会穿,甚至睡宿觉都会穿。

鉴于穿越已变得如此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到习以为常。

相信没有人会怀疑我这次穿越的真实性。

更没有人会对我如何穿越感兴趣。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穿了。

感谢天空追文的各位亲,修订版已经放上来了,和旧版很大不同,可以当成新文来看,希望大家喜欢,谢谢长期以来的支持!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5时5分48秒编辑过]

SP情节将随后出现并越来越多,立志不弃坑,但为保证本文质量,更新不会太快。。。另,根据剧情需要,一些历史事件会提前几年上演。此文仅供娱乐,希望考据党们不要太过计较~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6分17秒编辑过]

章节(一)

一朝穿越

“小姐,你果然醒了!”我打个哈欠,刚一睁眼,这个惊喜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王太医真有两下子,连小姐大概何时醒来都算得出!”

“雪梅,教过你多少次了,小姐既已嫁给八贝勒,称呼就该改成福晋了。”我正瞧着第一个满脸稚气的小丫头发愣,视线中又出现了身量稍长的第二个,“还不快去通知贝勒爷,再吩咐厨房送一碗清粥来!”

“知道啦,春晓姐!”雪梅吐了吐舌,转身跑了出去,“也不知来不来得及亲口告诉老王爷。”

“你…你们…”我环视一周室内的古董陈设,再瞅瞅身旁旗装打扮的女子,不祥预感油然而生,“我,我这是…”

“福晋,您别嫌奴婢啰嗦,奴婢早就提过,都嫁进贝勒府了,哪能还像在安亲王府时那样,由着性子来呢!”春晓一边娴熟地替我净面梳头,一边苦口婆心地说教,“新婚之夜,姑爷忙着应酬,入洞房是迟了些,但这很正常呀,哪个新郎官不被人起哄灌酒啊?八爷他人缘好,一时半刻抽不开身,您就老老实实等着呗,别家新娘子,不也这么捱过来的嘛!偏生您性急,坐不住,又喊渴又嚷饿的,到底没听奴婢们的劝,把桌上的酒菜全给用了!结果倒好,您一醉,那动静闹的,谁也拉不住,到头来,受伤的还不是您自己…”

春晓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则是越听越满头包。

清朝→八贝勒→福晋→安亲王府…

综合以上标签属性,以及熟读多本清穿小说的经验,我不由发出高分贝的惨叫:“衰透啦!嫁给谁不好,偏偏嫁给那个八阿哥啊!”

“福晋,您可别乱讲呀!”春晓慌张地捂住我的嘴,“让人听了去,祸事不小啊…”

“让她讲!”沉冷的音线掷地有声,满室温度随之骤降,“再大的祸她都闯过,也不差这一件!”

门帘一掀,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男人缓步走进屋内,长身玉立,眉目温润,姿容气度,无不绝佳,纵使我在现代阅美无数,一见之下,亦是花痴综合症大肆复发,忍不住眼放绿光,脱口而道:

“风姿特秀,朗朗如玉山上行…萧萧若松下风,高而徐引;轩轩似朝霞举,亮而明丽;濯濯胜春月柳,柔而清绝…帅哉,帅哉…”

男子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一双星眸内寒意略减,继而渐渐浮上一抹兴味与惊奇。

“福晋,您别在那叽哩咕噜的了。”春晓跪伏于地,一个劲儿的拽我裤脚,“快向贝勒爷请安呐…”

老天!这么快就安排我和一朝穿越捡来的便宜老公正式会晤?

迫于古代的繁文缛节,我不大情愿地坐起,磨磨蹭蹭地准备抬脚下床。

“免礼了。”胤禩摆摆手,转身吩咐道,“吴非,你叫他们把东西放好,就都退下吧!”

站在胤禩后面的太监总管,赶紧让手拎食盒的雪梅进门,和春晓一起布菜,又指挥小厮搬来几个精致的小箱,然后才躬身离开。

偌大的屋里只剩下我和胤禩俩,互相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无比怪异。

“安亲王叔方才来看过你。”胤禩率先打破沉寂,“我已派人去王府送信,王叔若得知你无恙醒转,一定倍感喜慰。”

“啊?哦!”我反应端得不慢,“让外祖父他老人家担心了,我身为小辈,真是不孝呀…呜呜呜…”

“担心你的,又何止安亲王叔一人?”胤禩负手立在床头俯视着我,“婉莹,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此时完全顾不上搭理胤禩。

因为我忽然想到了很重要的问题!

“快,铜镜!”我指着梳妆台喊道,“麻烦你把铜镜递给我!”

胤禩的涵养当属一流,尽管脸色不大好看,却并未多言,满足了我的要求。

我急不可耐地接过镜子,只见镜中的少女柳叶弯眉,丹凤媚眼,皮肤白皙,朱唇皓齿,再过几年,必定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

“婉莹!”胤禩等了半天,实在搞不懂我在照个什么名堂,“天色已晚,明日还要早起进宫,拜见皇太后、皇阿玛和各位母妃。大婚那夜的事,我已上下打点妥当,皇阿玛应该不会为难你,不过,你须记好我下面这番话…”

“HOHOHOHO…”穿越还有减龄+美容的功效,我得意地仰天大笑,“太好了,赚到了!咦?刚刚你一直跟我说话来着?”

“郭络罗·婉莹…”胤禩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俊脸上笼了一层寒霜,“你欠揍!”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6分41秒编辑过]

章节(二)

家法登场

“你想干嘛?不要冲动!”眼瞅胤禩面色不善,我惊慌失措地往床帏里缩去,“有话好好说啊…”

“和你好好说,你偏不懂好好听!”胤禩一气呵成地压住了我的脚踝,反剪了我的双手,冲我屁股连扇了几巴掌,“你伤势初愈,安亲王叔又好话说尽,我原想就这么算了,是你自己学不乖,逼我动手!”

“啊!你居然打那里!”正值初秋,我亵裤外只套了层丝缎长裤,痛感伴随羞愤一齐袭来,“混蛋!你耍流氓!”

“你既然这样讲,那我索性将骂名坐实了。”话音里带着危险的笑意,胤禩不仅扯掉了我的裤子,还在我光溜溜的臀瓣上捏了几把,“再出言不逊,小心我将你脱光了吊起来打!”

“哇…你欺负人…”上身被胤禩紧紧按住,我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屁股上又挨了快狠准的几下,“你搞错了啦,我是无辜的呀…”

“还敢推卸责任!”胤禩怒气更甚,手下益发不留情面,“你惯会连累无辜,倒是不假!”

“唉哟,别打了,算我错还不行吗?”灼痛感在臀上一圈圈漾开,当务之急,是牺牲面子,保足余臀,“那个…小女子年幼无知,痴傻愚鲁,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成屁,给放了吧!”

“你太谦虚了。”胤禩冷哼一声,松开了对我的钳制,“读过<世说新语>,又真能笨到哪去?”

忆及初见胤禩时顺嘴溜出的溢美之词,我顿生悔意。

身处封建男权社会,作为深闺娇女,若是看过那种书,岂非太过惊世骇俗?

“你很欣赏建安风骨?”见我一脸紧张,胤禩不由扬眉轻笑,“你自小深得安亲王叔宠爱,行为一向率性随意,难怪类似于‘把酒清谈,横朔而歌’之事,你会做得无比顺手了。”

他是不是暗讽我新婚之夜耍酒疯啊?

看着他那张面带微笑的俊脸,我真想挥拳砸上去!

无奈隐隐作痛的屁股提醒我:此人不好惹,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哦呵呵呵…固然是魏晋名士真风流,可惜却纷纷选择消极避世,甚至纵酒服药,放浪形骸。”我作娇羞状观察胤禩的反应,“我已经长大了,成熟了,更欣赏冯梦龙的<醒世恒言>,尤其是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贝勒爷,您以为呢?”

“伶牙俐齿,有点意思。”胤禩抚掌而笑,“你现在是求我饶了你么?”

我忍:“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胤禩继续笑:“你可知错?”

我再忍:“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胤禩这才正色道:“天地会反贼祸胆包天,近来犯案猖獗,竟趁本皇子大婚之际,有组织有预谋地潜入我贝勒府后宅。府中侍卫虽已全力反击,却仍不幸使嫡福晋受惊,在混乱之中撞伤头部----这些是对外说辞。”

不明觉厉,我正努力消化以上庞大的信息量,就听胤禩语气一转:“你先是在大婚之夜酗酒胡闹,全然不顾后果;醒来后又言行无状,企图逃避责罚。总而言之,便是任性妄为,无法无天!我知道,你被王叔骄纵惯了,不过没关系,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介意帮你慢慢扳回来----这些是对内说辞。”

“喂!给我扣太多大帽子了吧!”我认为代人受过很憋屈,“我有苦衷啊!你以为这一切是我想造成的吗…”

“这把紫檀木戒尺长约七寸,宽约两指,是专门用来管束你的家法。”胤禩压根没理我,径自执起颇有分量的戒尺,不轻不重地往我臀峰敲了三下,“爱之深责之切,如果日后福晋再犯错,捱了家法哭天抹泪之余,切莫忘记为夫的一番苦心才好。”

“呸,敢情还得感谢你揍我!”我忿忿的撇嘴,随即敏锐的参悟了,“等等…听你这话,这次的事…就算完了?”

“毕竟新婚燕尔,我有诚意化戾气为祥和。”胤禩把戒尺放回藤箱,笑吟吟的朝我伸出手,“来,我陪你去用晚膳。”

我稍作犹豫,终是将手指一根一根搭上胤禩的掌心。

耶!一场肃清大会,所幸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哼,家法?

跟我来这套,简直土掉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就不信,会斗不过你个比我落后三世纪的古人!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7分1秒编辑过]

章节(三)

初窥宫墙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尽忠职守的春晓和雪梅拖下床,一番梳洗打扮过后,我扛着一身沉重无比的衣饰,迷迷糊糊地上了轿。

胤禩已然在轿中等我,他身披朝服,头戴朝冠,面如冠玉,眸似朗星,端得是神采飞扬,器宇轩昂。

我边打哈欠边打招呼,“早安呀…”

胤禩扫了我两眼,面无表情的道:“你来迟了一刻钟。”

有整整三百年的时差要调,能成功起床已经算奇迹了。

我腹诽着坐好,待轿子离地,才觑着胤禩的脸色问道:“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你指哪一件?”胤禩阖上眼帘,拖长了音调,“是你百般拒绝同我行周公之礼,还是你硬把我撵到书房去过夜?”

“嗐,你看你,还记仇呐!”我干笑着捶了他一拳,“都跟你解释几百遍了,这叫走在时代尖端的新兴生活方式:先结婚,后恋爱。”

“说白了,就是空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胤禩意兴阑珊地睁开双眼,“既然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你又何必亲手绣了香囊赠予我呢?”

虾米?原来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早就看上了胤禩,还把定情信物都给出去了?

“送你香囊,是因为我对你确实有点好感。”我故作镇静,“然而,还没等好感这株幼苗,茁壮成长为深爱这棵大树,赐婚的旨意就提前降临了…”

“这样啊,那我只好耐心等待咯。”胤禩唇边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对了,再为我绣个同款的香囊可好?”

“为,为神马呀?”我舌头直打结,“府中有专门管针线活的人吧,不能光吃饭不做事啊…”

“下人绣的,怎能和你绣的相提并论呢。”胤禩一双黑烁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历来男女成婚后,为人妻者都会新做些小物件送给她的夫君…这已成为约定俗成的惯例,你难道不知?”

“啊?切,我当然知道!”越说越露馅,我赶紧硬着头皮答应胤禩,“好了好了,我绣还不行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啊,我伤愈之后,头脑变得迟钝,记忆力也有所减退,要是到时绣走了样,你千万别怪我。”

“你落下了后遗症?为何不早告诉我?”胤禩作痛心疾首状,“王栋良还说你醒转了就表示没大碍…简直庸医误人!”

见他真情流露,我深受感动:“算了,犯不上为这种事生气,哪个年代的医生不糊弄患者呢…”

“主子,福晋。”轿夫恭敬地提醒我们,“宫门口到了。”

胤禩一边扶我下轿,一边微笑着安慰我:“别担心,正好我们今日进宫,等办完正事,我就召集整个太医院,替你联合复诊…嗳,都跟你说别担心了,何以你脚下还频频打磕绊呢…”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7分21秒编辑过]

“呵呵呵…好好好!”一位老嬷嬷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染有鲜红的白帕子,恭谨地双手呈上,皇太后扫了一眼,立马笑逐颜开,“老八这孩子,别看平日里性子软和,但该勇猛的时候啊,还真不含糊!”

在座的众嫔妃听了,纷纷拿起手绢掩住嘴角,附和着嬉笑出声。

靠!这帮老妇少妇,在深宫里过得空虚寂寞冷,连初夜这档话题,也能拿来调笑半天!

但是…我和胤禩明明没有行房,那血迹从何而来呢…

我不由疑惑地望向胤禩。

胤禩笔直地站在我身侧,脸色波澜不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细看之下,我注意到他耳根都红透了,嘴角还微微抽搐着。

哈!这家伙也在害臊!

我正为这个新发现而暗自雀跃,就听太后又笑道:“你们瞧,老八媳妇在那抿嘴乐呢,看来是真心钟意哀家和皇帝为她挑选的夫婿啊!”

我无语地挤出笑脸,尽力装得恭俭无害,这时一个容颜艳丽的妃子接话了:“皇额娘的眼光,向来是极好的,依这小两口的热乎劲儿,估计用不了多久,您就又要抱孙子啦!”

“属你嘴甜!”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宜妃啊,你家老九也快到指婚的岁数了,可有了心仪的姑娘?”

“哎哟,皇额娘,九阿哥心仪的姑娘,那可多了去了。”荣妃摇着团扇娇笑,“侍妾呀,婢女呀,通房丫头呀…总之后院里面莺莺燕燕一大群,比起他那几位哥哥来,绝对要热闹许多。也难怪,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哈哈…”

哼!你这小骚蹄子霸着万岁爷不放,生的儿子也是个浪荡祸害!

“只是些想攀高枝儿的下贱胚子罢了,老九随便玩玩而已,何足挂齿呢!”宜妃狭长的媚眼中迅速闪过一缕阴冷,复又笑靥如花,“若论专情,老九哪比得过他三哥呀,听说三阿哥已经一连两个月歇在侧福晋房里了?”

就凭你个年老色衰的八婆,还想给我上眼药?宠妾灭妻可是大忌,趁早回炉重塑自己儿子去吧!

“回疆进贡的蜜瓜真甜,皇额娘和几位姐姐快尝尝,吃了好润喉。”德妃拈起一块果肉送入口中,“弘晖会喊人了,过几日臣妾让老四媳妇抱他入宫,给皇额娘解解闷。”

弘晖是长子嫡孙,身份贵重无比,皇上和太后自会爱屋及乌,眷顾本宫!

咕咚……

我使劲咽口水。

傻杵着旁听你们几个女人打嘴仗,闷死了啦!

我也好想吃哈密瓜啊!

胤禩似有所闻地斜睨我一眼,唇边弯起浅浅的弧度。

“皇额娘,时辰不早了。”胤禩的养母惠妃还算靠谱,因为她的话显然有营养得多,“该放老八两口子去朝见圣上啦。”

“哀家一高兴,差点忘了正事。”早对后宫那一套司空见惯的太后,始终保持着慈祥的笑容,“来人,赏八贝勒夫妇!”

于是乎,我们在慈宁宫小赚了一笔,又匆匆赶赴下一站:乾清宫。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7分41秒编辑过]

“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个女子等于五百只鸭子也。”踏在紫禁城一尘不染的地砖上,我忍不住大发感慨,“真搞不懂,你们男人干嘛都喜欢三妻四妾的,不嫌累吗?”

“你认识的那位圣人倒蛮有趣。”胤禩不紧不慢的道,“这种话私底下跟我说说就罢了,切不可到处宣扬…明白吗?”

“那是自然,我又不傻。”我情绪忽然间有些低落,“你也跟三阿哥九阿哥他们一样,娶妻前已有许多女人,娶妻后还会有更多女人?”

胤禩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我,正欲作答,一把尖细的嗓音已抢先一步,迎风传入我耳内:“八爷,八福晋,奴才小荣子给您二位请安了!”

十四岁左右的小太监一路小跑到我们面前,麻利地打了个千,低声道:“八爷,师傅让奴才知会您,万岁爷心情不大好呀!”

胤禩叫小荣子起身,顺手递了锭碎银子给他,“皇阿玛为何事烦恼?”

“奴才谢八爷赏。”小荣子弯腰作揖,“师傅只说,万岁爷自下朝以后,眉头就没舒展开…哎,圣意难测啊!”

“嗯,知道了。”胤禩笑着点点头,“代我向李谙达道声谢。”

目送小荣子告退,我恨不得随他一块溜:“能不能晚点再去面圣?我怕稀里糊涂地撞死在枪口上啊…”

“如果我猜得不错,皇阿玛应该是打算出巡,只待找个恰当的时机说出口。”胤禩好笑地拉着我继续前行,“知道枪口所在,总不会撞上去了吧?”

“你真有那么厉害?”我表示半信半疑,“你这几天都没去上朝,怎么可能一猜就中呢?”

“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周全便是,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胤禩似笑非笑地瞥着我,“至于我究竟有多厉害…晚上你要不要试一试?”

呸!咸湿鬼!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7分56秒编辑过]

章节(四)

有惊无险

“儿臣/臣媳叩见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

按着胤禩的动作照葫芦画瓢,我总算把这套复杂的三跪六肃九叩大礼给比划下来了。

可惜康熙一直皱着眉看奏折,连眼皮都没往我们这边抬。

康熙不发话,我和胤禩就不能随便动弹。

老康头,拜托你心情差也别拿我们撒气啊!

呜呜,早知道就不听胤禩的,半路开溜为妙啦…

似乎感应到我满腔的哀怨,胤禩悄悄搭住我一根手指,安抚性地勾了勾。

“万岁爷,龙体要紧呐。”正当我跪得昏昏欲睡,李德全救星般的出现了,“刚泡好的碧螺春,您尝尝?”

“唔,搁这吧。”康熙终于丢开奏折,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老八,天地会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皇阿玛,经过这几天的审讯,当晚擒住的两个反贼总算松了口。”胤禩朗声答道,“依那二人的供词,选在儿臣大婚之际闹事只不过是虚招,意在转移视线。其实,几个反贼头目已于前日动身北上,据路线分析,十有八九是冲着大兴安岭那一带去的。”

“哼!他们这是觊觎我满清龙脉啊!”康熙愤愤地一拍桌子,“朕刚刚平定漠西噶尔丹叛乱,天地会那帮草寇便蠢蠢欲动,从江南到京城,迟早要酿成大患!唉,满朝文武,全都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成天上折子对朕歌功颂德,竟无一人先天下之忧而忧!”

胤禩不动声色的拱手道:“东北乃我大清发祥地,不仅安葬着历代先祖,亦是傍山依水的军事要冲,若有机会,儿臣倒真想亲临其境,为稳固祖宗基业尽一份绵力。”

“你这番话讲得不错,有这份心就更属难得。”康熙眼中闪过一抹赞许,“朕决意第三次东巡,名为祭祖,实为巡视塞北,督察军务,加强边地防御,团结异族子民。不过,朕没将你列入随行名单,因为朕要你留京,同老四一起,辅佐太子监国。”

胤禩神色一凛:“儿臣遵旨。”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老八啊,去年你随朕征伐大漠,掌管正蓝旗军营,立有战功,今天朕正式赐你正蓝旗旗主的令牌及信印,你以后要悉心栽培旗下兵将,为我大清好生效力!”

“儿臣惶恐。”胤禩没有从李德全手中接过托盘,“正蓝旗一脉本由安亲王叔执掌,儿臣资历尚浅,不敢逾矩受命。”

“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过小心了。”康熙脸一板,貌似还想数落胤禩,话锋却猛地一转,指向了我,“老八家的,看你这样子,莫非有话要说?”

我本来是睁大了眼,张大了嘴,在惊叹胤禩料事如神,谁知老康头这个杀千刀的,冷不丁就把我给卷了进来!

“呃,呵呵,呵呵…”我硬着头皮回答,“外祖父提过,他年事已高,宿疾缠身,很渴望在家中含饴弄孙的生活…”

胤禩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嘴角扯起一缕意味不明的笑。

康熙目光微动,哼了一声道:“岳乐这老小子,倒会躲懒享福。”

唯恐给安亲王一脉招来无妄之灾,我不由忐忑地抬头偷瞄。

幸好,康熙面色无异。

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康熙就继续冲我开炮:“老八家的,你刚受过乱党之害,对于朕这次东巡,你怎么看呐?”

窥见我一脸苦逼的表情,胤禩只好帮我出头:“皇阿玛,婉莹乃闺阁女流,商议政事,未免不妥…”

康熙不以为然的一挥手:“自家人闲聊罢了,朕恕她无罪!”

胤禩无奈,丢了个眼色给我:“婉莹,皇阿玛宅心仁厚,你大可直言无妨。”

有胤禩这句话在先,就算我真说错了什么,老康头也不会要我的命吧?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使出穿越女的杀手锏:“皇阿玛,臣媳思绪澎湃,感慨良多,千言万语,惟有吟诗可表----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

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臣媳斗胆以为,狂风乌云不足惧,阳光总在风雨后,热血男儿,理应金戈铁马,挥斥方遒,脚踏敌人白骨,壮我锦绣山河!”

满室死寂,长达一分钟之久。

就在我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时,康熙突然放声大笑:“朕算是开了眼,岳乐养了个好外孙,老八娶了个好福晋啊。”

“皇阿玛恕罪!”胤禩深深一拜,“婉莹年轻气盛,不识轻重,儿臣回头必定严加管束。”

康熙示意李德全去换杯新茶:“你们俩先起来说话。”

胤禩谢过恩,便潇洒地站直身形。

我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双腿麻软无力,居然动不了了…

康熙又是一阵大笑:“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安亲王府的格格,胆量也不过尔尔嘛!”

胤禩伸臂扶起我,笑着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天威浩荡,就放这丫头一马吧。”

“老八挺疼媳妇的。”康熙微微眯眼,“郭络罗家那丫头,朕送你个见面礼,拿去拿去,权当替你压惊了!”


走在宫中小径上,攥着康熙赏赐的龙纹玉佩,哼着“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旋律,我难抑小人得志之情:“我真佩服我自己,够机智!”

胤禩微笑着看我,瞳孔里却少了些许温度:“确实很出人意料。”

我并没觉察出不对:“想不到皇上会把随身之物赏给我,这实在太贵重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胤禩骤然停下脚步,眼中精光四射,几欲将我看穿,“你到底是谁?”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8分16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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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五)

蒙混过关

话说胤禩猛然发难,惊得我魂飞魄散:“我我我…我当然是郭络罗·婉莹了…”

“哼,据我所知,那位备受安亲王叔宠爱的格格,不喜女红,偏好骑射,读过几天书,但断无七步成诗之才。”胤禩冷笑,“自打你醒转,就处处透着不对劲,我心存疑虑,故意以子虚乌有之事试探,你竟当真应承下来!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妈呀,这男人太阴险啦!

明明从没收过香囊,却在我傻乎乎地答应再绣一个送他时不动声色。

事后更积极示好,在康熙面前百般回护,害我中了他的糖衣炮弹。

等到我彻底丧失警惕,一不小心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他才摊牌,迎面送我致命一击!

“据你所知,据你所知,你很了解我?你跟我同居过?”一想到胤禩表现出的种种温存,不过是引君入瓮的手段,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早跟你说过,我头部受伤后,很多事都记不清!不信你自己用脑袋撞墙试试看啊?”

马蹄袖口,胤禩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隐现:“我没空与你胡搅蛮缠,是非曲直,很快便有分晓!”


太医院诊所内。

我被四名医女牢牢按住,眼瞅着须发皆白的老太医手捧针袋,面色凝重地朝我走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欲哭无泪,“你们想干吗啊?”

“福晋请稍安勿躁。”乐显扬双手拂过长约三尺的布袋,指间霎时多出数支流光溢彩的金针,“据八爷所述,您现在的情况应是颅内有淤血压迫神经线,从而导致记忆杂乱缺失。只要下官以金针刺穴之法,插入您头部、脖颈及耳后的七七四十九处要穴,每天坚持半个时辰,连续七日,定有成效。”

我冷汗刷的就淌下来了:“敢问老先生,您准备直接甩针捅我?我是人,不是大萝卜呀…”

“哦,未免您日后反应变迟钝,八爷特意叮嘱下官,施术时忌用麻醉散。”乐显扬手掌一翻,顺势冲我头皮扎下,“福晋,和关云长刮骨疗伤相比,这点痛忍忍就过去了!”

“哇!住手,住手!”我崩溃地大叫,“我有非常重要的话跟八贝勒讲!快去找他来!不然我就咬舌自尽!”

“你们先退下。”胤禩神出鬼没地进了屋,待太医院的一干人走光,才缓缓踱至病床前,“想清楚了?那就说吧!”

我颤颤巍巍地支起身子:“我就是郭络罗·婉莹,郭络罗·婉莹就是我…佛语有云,假即是真,真即是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息灭贪嗔痴,勤修戒定慧…”

“你…”胤禩探了探我的额头,“该不是吓傻了吧?”

我眼含泪光,一把握住胤禩的手:“八爷!我保证会安分守己,温良恭俭,绝不给您添乱,求您大人有大量,别再整我了!”

“我哪里有整你,是你不愿配合治疗而已。”胤禩定睛打量我许久,终于恢复了笑模样,“从今往后,你言谈举止都要注意分寸,记不记得住?”

“啊哟!记得住!”我被胤禩摁在怀里,才两句话的功夫,屁股已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巴掌,“喂!好痛的!救命呀…”

“你希望把整个太医院的人喊来围观吗?”胤禩加重力道,恶质地欣赏我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声张的窘态,“宫里的消息,向来传得飞快,看来用不了多久,八福晋因为不乖而让自家爷打屁股教训的事,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我死死咬住手指,努力不让眼泪掉落。

可惜痛楚感和羞耻感,以及无法掌控命运的挫败感,终是打败了我拼命维护的小小尊严。

“不准咬手指,也不准哭。”胤禩扶正我的肩膀,指尖抬起我的下颚,迫使我与他视线相交,“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罚你?”

此情此景,我根本无暇思考,一双通红的眸子瞪着胤禩,祈盼用眼神秒他成渣。

胤禩微微叹气:“皇阿玛赐你的玉佩,你以为是护身符,还是烫山芋?这独一份的恩宠,该叫多少人明里暗里的惦记?深宫险恶,你性子却如此拔尖好强,万一出了闪失,岂会次次都化险为夷?”

胤禩的一番话中肯而实在,我不知不觉地止住抽泣,前思后想,想到的全是宫斗剧里的炮灰出头鸟。

唉,我当时怎么就脑袋一热,把在现代职场上积极表现自己的劲头给秀出来了呢!

“我已经习惯了嘛,很难立刻改变的。”我既后悔又后怕,“我会不会遭人暗害呀,我不想死得稀里糊涂啊,呜呜呜…”

“倒还不至于那般严重。”胤禩有些忍俊不禁,“我说过,无论发生何事,自当尽力护你周全…好了,明天还得去毓庆宫,给太子爷和兄弟们敬茶,我们这就回府歇息吧。”

捂着余痛未消的屁股,我心内哀嚎: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啥时候才到头哇!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8分50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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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六)

宴无好宴

偏心眼的老康头,特意为他最宝贝的太子胤礽,兴建了碧瓦朱甍的毓庆宫。

依循祖制,皇子大婚后的第五日,须携嫡福晋到毓庆宫行奉茶礼,等叔伯妯娌们喝了这口茶,嫡福晋的皇家媳妇身份才算真正被认可和接受。

“太子爷、太子妃万福金安!”经过昨天胤禩对我的一通敲打,此刻我自然是低眉顺眼地同胤禩并排跪好,礼数周全地举起托盘,“请太子爷、太子妃用茶。”

当今是康熙三十八年,风华正茂的太子面如傅粉,头带东珠,身披杏黄色的蟒袍,尽显天家尊贵。他执起茶盏抿了一口,凤眸一挑:“都平身吧!八弟妹,你身子骨可大安了?”

“呃,是啊。”想到将来这群人会掀起九龙夺嫡那样惊心动魄的风波,我说不紧张是假的,大脑当机外带手心冒汗,“早就大安了。”

估计是从未听过如此干巴巴的回话,胤礽不由微微一愣。

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各色目光齐聚在我身上,屋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微妙无比。

“大安了便好,不然太子爷总是担心。”盛装打扮的太子妃瓜尔佳·雁蓉笑着打圆场,递了只金漆描翠的锦盒给我,“八弟妹虽已无恙,却不能仗着年轻就疏于调养,假若不小心落下病根,到老了该遭罪呢!”

“臣弟受教了,定会牢记于心,多谢太子爷、太子妃记挂。”胤禩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拉着我朝胤礽和瓜尔佳氏躬了躬身,就去转战下一家了,“大哥,大嫂,请用茶。”

“哎哟,八弟,八弟妹,快起来!”身材魁梧的大阿哥胤褆,豪气干云地拍着胤禩肩膀,“下个月东巡,八弟不在随扈名单上,哥哥替你觉得可惜呀!”

“是啊,留守京师处理朝政,怎比得上纵马塞外逍遥快活?”胤礽突然阴嗖嗖的插了话,“八弟,纵然皇阿玛旨意已颁,你也千万别勉强自己,实在不行,孤到时安排个清闲的差事给你可好?”

“太子爷没上过战场,还当行军在外是游山玩水呢!”胤褆讥讽胤礽没军功,“我和八弟顶着大漠的毒日头浴血奋战时,太子爷怕是正在御花园里赏景纳凉吧?”

纳兰明珠和索额图均为朝廷重臣,分别拥护着“大千岁党”和“皇***”,托那俩老头势同水火的福,胤褆和胤礽之间也是暗潮汹涌,互不相让。

胤褆一向将胤禩划为己方,平时见面说话,总带着股特殊的亲热劲儿,全因着胤禩生母身份不高,一出生就交由惠妃抚养的关系。

太子则看出胤禩对谁都一样客气,并未偏帮了胤褆,只是老九老十近几年跟老八越走越近,让他不得不防。

胤褆、胤礽话音里夹枪带棒,我犹在干着急,胤禩已轻飘飘的笑道:“臣弟自当谨遵圣旨,与四哥一起,尽心尽力为太子爷分担国事,好让皇阿玛及各位兄弟远在千里之外,亦无后顾之忧。”

胤禩一招四两拨千斤,两方都没得罪,更拉了胤禛下水。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天宁悄悄捅了捅丈夫,胤褆只好不忿地瞥了胤礽一眼,暂停呛声。

接下来就顺利许多,我一路敬茶+收礼,顺便熟悉爱新觉罗这一大家子。

三阿哥胤祉活像个书生;三福晋董鄂·玉瑶,与顺治帝挚爱的董鄂妃同属一族,生得娇小柔弱。

四阿哥胤禛轮廓本就深邃,还老是面无表情,观之可畏;四福晋乌拉那拉·青岚,明眸善睐,端庄娴雅,难怪最终能母仪天下。

五阿哥胤祺是宜妃的大儿子,自小养在太后身边,几乎只会说蒙语;五福晋他塔喇·念珍,同样一脸敦厚相。

七阿哥胤祐腿有残疾,据说性情暴躁;七福晋纳喇·云莲,言行很是谨小慎微。

终于,轮到胤禩的弟弟们了。

胤禟、胤俄与我同龄,都是十六岁;十二阿哥胤裪十四岁;未来的“侠王”胤祥十三岁;未来的“大将军王”胤祯十一岁。

面对一群没家没业的毛头小子,流程上就更显随意,他们不用送礼,我们不用行礼,谈笑间,茶一递一喝,大功告成!

“好了,咱大伙难得一聚。”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胤礽如释重负,“孤已吩咐御膳房备宴,今日务必要喝个尽兴!”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9分8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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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宴高桌两侧排开,太子带领众位阿哥,坐在东边的首位,太子妃自然带领各家女眷,坐在了西边的首位。

吃着山珍海味,看着歌舞表演,几杯清洌的贡酒下肚,浑身上下暖得舒泰,我逐渐抛开穿越后的忧虑烦恼,频频举杯畅饮。

“福晋,福晋。”春晓走上来为我扶了扶旗头,趁机小声道,“这鸿茅酒后劲大得很,您酒量浅,还是别再喝了。”

“我有分寸。”吃货哪能抗拒美食美酒的诱惑,“你不要扫兴嘛。”

春晓貌似非常为难,杵在一旁欲言又止,我见董鄂·玉瑶要过来敬酒了,赶紧伸手把春晓往后推:“啰嗦!有这功夫你倒不如去歇着!”

谁知此时正赶上添菜,端着罐煨山鸡丝燕窝的小太监还没等报菜名,身子就被春晓撞得一晃。

危急关头,春晓猛地扑上来护住我,滚烫的羹汤大半洒在了她身上。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送菜的小太监跪在地上大磕其头,太子妃和各家福晋围到我身边嘘寒问暖,太子爷忙着责骂太监总管,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阿哥已开始煽风点火……

“我没事!快找太医看看春晓啊!”

随着我忍无可忍的一声大吼,世界安静了片刻,终于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人墙散开了,春晓被搀走了,现场也得到了快速的清理,正当我准备长嘘一口气时,这口气却卡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了。

康熙钦赐的那块玉佩,我明明一直系在腰间,现在居然不见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9分23秒编辑过]

章节(七)

各怀心机·上

我暗自心焦,酒宴却仍在推杯换盏的热烈气氛中进行。

众皇子福晋毕竟自恃身价,就算再貌合神离,不到万不得已那一日,没有谁会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太子爷,大伙难得齐聚,臣妾不才,琢磨了个行酒令助兴。”酒过三巡,太子妃瓜尔佳·雁蓉盈盈起身,“臣妾自作主张,还请太子爷恕罪。”

“难为爱妃肯花心思。”胤礽转动着手中酒杯,抬眸笑道,“说来听听,若是酒令别致有趣,孤就恕你无罪。”

“酒戏名唤‘捉曹操’,规则很简单。”瓜尔佳·雁蓉谢过恩,娓娓解释道,“先选出一名律录事,向大家展示刻有三国时期将领名字的酒筹,再由其负责分发,各位须将得到的酒筹反扣于桌上自行查看,切勿让他人窥视。持‘诸葛亮’酒筹者,可选在座某人替他‘捉曹’,受命者若猜中了,则‘曹操’要完成‘诸葛亮’提出的要求;受命者若猜错了,则自罚三杯,‘诸葛亮’陪饮一杯,并再次选择将领;‘诸葛亮’只可派遣将领三次,若始终找不出曹操,‘诸葛亮’要引咎下台,游戏重来。”

“这个好玩!”胤俄拍手称快,“我最烦喝酒时搞吟诗作赋那套,文文绉绉直冒酸气,还费脑子!”

“既如此,咱们很该多照顾像十弟这样的粗人。”一向以文采斐然自居的胤祉颇为不爽,“不如十弟来当律录事,既不劳心伤神,又能宣掌酒令,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三哥,你什么意思啊?”胤俄嚷道,“你明知我最爱喝酒,还偏让我去监酒,到时眼巴巴看你们痛饮,岂不馋死我!”

“十弟,三哥也是为你着想。”胤禩含笑接过话头,视线有意无意地投向我,“你忘了上次贪杯坏事的教训?如果重蹈覆辙,八哥可要生气的。”

胤禩的语调透着惯有的温和,众人听了,皆是哈哈一笑,胤俄嘟囔了两句,最后也还算情愿地干起了律录事。

惟独我从胤禩话中品出了敲山震虎的意味,尚在忐忑,酒筹已推送到面前,我掀开一瞧,“反贼曹操”四个篆体字赫然在目。

我更加愁眉苦脸。

分得“诸葛亮”酒筹的恰好是瓜尔佳·雁蓉,她学着戏曲里的腔调叫道:“姜维听令!”

众人全都屏息对望。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胤禟懒洋洋的答道,“在。”

“罚酒罚酒!”胤俄跟胤禟最熟,怎会放过灌他的机会,“精神涣散,怠慢丞相,必须罚你喝三杯!”

胤禟傲娇地哼了一声,面不改色地自斟自酌。

瓜尔佳·雁蓉待他喝完,便接着道:“本相命你率十万大军,捉拿反贼曹操!”

“得令。”胤禟慢悠悠的应了,微眨着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细细扫过每一人的脸庞,看到我时,我恍惚觉得他眸光一闪,正担心已被识破,胤禟就笑嘻嘻地靠回椅背上,“回丞相,末将以为,曹操正是八……哥!”

大家齐刷刷的去瞅胤禩,胤禩无辜地扯了扯嘴角。

“错了错了。”胤俄大乐,“老九再罚三杯,太子妃喝一杯。”

在众人的哄笑声里,我悄悄地擦汗。

瓜尔佳·雁蓉娇嗔道:“这回可得选个靠谱点的…关羽听令,本相命你去捉曹操!”

应声的是纳喇·云莲,她怯怯地环顾了一圈,像是拿不定主意,红着脸不停地绞手帕。

“你痛快点行不行!”胤祐果然如传闻那般暴脾气,“太子爷他们都等着呢!”

“七哥,不准出言干扰。”胤俄才不管对方是谁,“罚酒一杯!”

纳喇·云莲被胤祐吓得手一抖:“那个…是他…曹操是,是十三弟吧…”

胤俄宣布她猜错了。

我大大松了口气。

“仅余最后一次机会,估计没希望喽。”瓜尔佳·雁蓉作沮丧状,“吕布何在?替本相找到曹操!”

“末将遵命。”董鄂·玉瑶眼波柔柔的流转,最后抿唇指着我一笑,“八弟妹表情大有古怪,末将认为曹操是她!”

今天简直衰爆表了!

我无奈地亮出酒筹,伴着起哄的掌声,胤俄示意瓜尔佳·雁蓉可以向我提要求。

“嗐,冷不丁的,一时还真难想呢。”瓜尔佳·雁蓉思索许久,突然拍手甜笑道,“对了,听说皇阿玛送了玉佩给八弟妹做见面礼,咱大家伙都挺好奇的,八弟妹就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吧!”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29分48秒编辑过]

章节(七)

各怀心机·中

此话一出,不但我瞠目结舌,其他人表情也起了细微的波澜。

“嘁,没劲。”胤祯叮叮当当地用筷子敲碗碟,“玉佩多没看头,还不如看八嫂跳舞呢!”

童言无忌,好多人都忍俊不禁,只有胤禛沉下脸道:“十四弟,不得无礼!还有,你没学过餐桌上的规矩?快坐好,别乱动!”

胤祯虽未顶嘴,却愤愤地横了胤禛一眼。

胤俄见我为难,不由迟疑道:“太子妃,要不…您换个容易点的要求?”

“我的要求并不难呀。”瓜尔佳·雁蓉嫣然道,“像玉佩一类的御赐之物,自然要随身携带,以示沐浴皇恩,对八弟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嘛。”

我作深呼吸,拿起酒壶道:“我不想接受这个要求,多喝些酒赔罪如何?”

胤俄赶紧点头:“噢噢,没问题!”

“且慢!”瓜尔佳·雁蓉紧追不舍,“为何不给我们看玉佩,八弟妹总得说个理由吧?否则酒令不是形同虚设吗?”

喝了不少酒壮胆,我肝火逐渐上升:“玉佩乃御赐之物,等同圣驾亲临,太子妃难道平时对皇阿玛也如此不敬,想见就见,想看就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成?!”

“噗……”

胤禟、胤祥和胤祯一齐喷饭。

“八弟妹也有几分道理。”伊尔根觉罗·天宁看似劝和,实则却在激将,“太子妃,反正您是未来的中宫之主,什么宝贝没见过,什么宝贝得不到?何苦执着于八弟妹的一块玉佩呢?”

瓜尔佳·雁蓉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呵呵,我只怕有人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却大不敬,比如将所得的赏赐弄坏或弄丢了…”

“婉莹,既然太子妃一再好言相求,你也别太小气。”胤禩风轻云淡的开了腔,“玉佩你不是小心收在荷包里了么,快取出来让大家瞧瞧。”

这家伙梦呓呢吧!我何曾把玉佩装进荷包了?

无奈众目睽睽,我不好辩驳,只得硬着头皮解下荷包清点物资。

谁知在倒出两锭碎银子和几粒金瓜子之后,居然真有一枚玉佩从我荷包里滑落!

“玉质纯净细腻,花纹雕琢精巧,果真是件稀罕物。”一旁的乌拉那拉·青岚接过玉佩品评了一番,顺手将其递给塔喇·念珍,“五弟妹,你看呢。”

于是这块来历不明的玉佩,在众位皇子和福晋的夸赞声中转了一圈,终于传到瓜尔佳·雁蓉手里。

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的瓜尔佳·雁蓉,接过玉佩时先是一怔,随即激动地脱口而道:“不对,这上面雕的是如意凤纹…”

“这如意凤纹玉佩有何不妥?太子妃又怎知皇阿玛给婉莹的玉佩上刻着哪种纹样?”胤禩蓦地抬起眼帘,眸中精光暴涨,“还是太子妃孝心可嘉,时刻关注皇阿玛,才对御书房里的风吹草动都了若指掌?”

胤禩的话有够诛心,且不论瓜尔佳·雁蓉与玉佩失窃案之间的干系,光是直指她后宫干政、窥伺帝踪这两条罪名,就足以令她担待不起。

“嗳?我记得八弟妹奉茶时,腰间系了块玉佩来着吧?”胤褆如梦初醒的一拍大腿,“现在怎地不见了?”

经他一提,不少人都纷纷附和,表示确有印象。

胤褆你个混蛋!早不说晚不说,偏等到这个时候说,你绝对是掐准了时间,存心让孤骑虎难下!

胤礽越想越气,目光如刀,狠狠剜向瓜尔佳·雁蓉。

“啊,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几个丫鬟搀住身子直打晃的瓜尔佳·雁蓉,带着哭腔急道,“太子爷,娘娘这些天费心张罗敬茶宴,怕是操劳过度,已撑不住了!”

“还不快扶你们娘娘回宫休息!”胤礽赶紧顺着台阶下,起身正色道,“八弟妹的玉佩既然失踪在毓庆宫,孤定当彻查此事,哪怕掘地三尺,亦要尽快给八弟夫妇一个交代。唉,孤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当晚,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直郡王府内。

“爷,今天太子妃可算作茧自缚了。”伊尔根觉罗·天宁兴奋得无心睡眠,“她从不把我这做大嫂的放在眼里,成天琢磨歪门邪道,活该嫁给太子四年,始终生不出个嫡子来!”

“哼,老二连家务事都摆不平,以后还能治理国事?”胤褆嗤笑,“明早我就和明珠舅舅商议一下,上朝时好好参他一本!”


诚郡王府内。

董鄂·玉瑶仅着玫红色的亵衣跪伏在床上,双腿大分,香汗淋漓地扭动身体:“爷,求求您了,妾身真的捱不住了…”

“你如今胆子大了啊,敢越过爷擅作主张。”胤祉骤然拔出塞满董鄂·玉瑶菊穴的粗长玉势,不顾她失魂尖啼,复又狠狠一插至底,“别以为爷看不出你跟太子妃那套一唱一和的把戏!”

“太子妃背后有皇太子,郭络罗·婉莹背后只有个出身低微的贝勒,妾身自然要顺太子妃的意思…”董鄂·玉瑶痛得失声呜咽,“况且太子妃平日很照顾妾身,常送些上好的首饰绸缎…”

“收了点小恩小惠,你就巴巴的赶去给人当枪使,爷短了你吃穿用度不曾?”胤祉气得卷起竹简,照着董鄂·玉瑶白生生的臀瓣猛抽,“八弟看似随和,其实不是个好相与的,母族没落,却获得了安亲王一脉强大的外戚支持,皇阿玛看重他,九弟十弟也亲近他…总之,跟你多说无益,你从此少搀和拉帮结伙的烂事就够了!”

章节(八)

各怀心机·下

毓庆宫内。

“都滚出去。”胤礽斥退冰雁轩的下人,负手走到帷帐低垂的床前,“当着孤的面,你还装什么挺尸?”

“太子爷~臣妾的脚好痛喔~”瓜尔佳·雁蓉娇声掀开帐子,微微抬起腿,小巧的脚趾伸向胤礽的**地带,轻柔地划着圈,“您帮臣妾看一看嘛~”

视线顺着她脚踝一路上移,胤礽瞥了一眼瓜尔佳·雁蓉腿心若隐若现的**,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爱妃放心,孤保证,你很快便会忘记脚上的疼痛。”

颊染红霞,瓜尔佳·雁蓉任由胤礽将她两腿拢成一条直线扛在肩头,大手畅行无阻地探入湿润的**,长指挤开层层**,极富技巧地研磨搅动。

瓜尔佳·雁蓉喉中逸出难耐的娇喘,享受地闭起双眼,期盼更加绚烂的快感。

然而她迎来的,是从云端瞬间跌落地底的苦难。

胤礽将皮鞭折握在手中,对准瓜尔佳·雁蓉的臀腿相交处,毫无怜惜地烙下一条条清晰的印迹。

瓜尔佳·雁蓉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刚红着眼眶欲躲,穴口的两瓣**立刻挨了好几记狠抽,似是警告她的轻举妄动。

“太子爷,不要啊!”瓜尔佳·雁蓉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紧含泪哀求,“臣妾知罪,求太子爷开恩!”

胤礽恍若不闻,继续鞭挞那片皮娇肉贵的区域,鞭痕层层叠加,颜色由浅粉转为绛红,逐渐开裂成数道渗淌血滴的伤口。

“爱妃。”胤礽终于停手,不冷不热的问道,“脚还疼么?”

瓜尔佳·雁蓉狼狈地伏在床上,大腿根部伤痕累累,红肿的小*一张一翕地抽搐着,她早就哭哑了嗓子,闻言自然拼命摇头。

“那就好,我们开始清算总账吧。”胤礽有一下没一下地拿鞭子轻敲手心,“爱妃处心积虑,搞出今日这场戏,究竟所图为何啊?”

瓜尔佳·雁蓉反手摸到身后的血檩子,又惊又怕地嘶声答道:“郭络罗·婉莹骄横已久,敬茶时态度也不甚恭谨,臣妾只想稍微给她个教训…”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胤礽冷笑着扬起手臂,鞭梢狠狠抽在瓜尔佳·雁蓉赤裸的臀上,“孤倒要瞧瞧,是你的嘴硬,还是孤的鞭子硬!”

胤礽是康熙悉心栽培的皇位继承者,不仅文采风流,且精于骑射。作为使鞭子的行家,他手腕翻转间,姿态轻盈优雅,甩出一朵朵漂亮的鞭花,惊艳了看客的眼球,却苦了瓜尔佳·雁蓉的屁股。

“太子爷饶命,臣妾绝不敢再有所欺瞒!”没过多久,瓜尔佳·雁蓉的臀部已遍布排列整齐、长短一致的血痕,再加上大腿的鞭伤,她腰部以下仿佛打翻了朱砂瓶,尽染刺目的鲜红,“八弟妹大婚,得了皇阿玛的亲手赏赐,臣妾嫁作太子妃时都未有如此福气,心中不免嫉恨,才一时行差踏错…”

“你有权以准皇后的地位管理六宫事务,犹嫌皇阿玛给的恩典不够?”胤礽的眼神又阴沉了几分,“办个区区奉茶宴,毓庆宫竟然状况百出,传出去难道你我面上光彩?足能止贪,畏能止祸,多言不若守静,多才不若蓄德,你这蠢妇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将来怎配母仪天下!”

说完,胤礽闪电般地劈下一鞭,床头那只珍贵的洒雪花金刻琉璃瓶应声而碎。

“太子爷留步,臣妾知错了!”瓜尔佳·雁蓉负痛下床请罪,但已然不及,怔怔望着胤礽大步离去的背影,她眸中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如果臣妾努力做到最好,太子爷可不可以也像八弟一样,从此眼里心里,再无其他女人呢…”


么么~谢谢你的鞭策鲜花~偶很激动,呵呵呵~~~

哪怕写文过程中会发生这样那样不可预知的事情,我也会坚持到底的,绝不弃坑!

所以,请继续支持哦,见到你这么喜欢看,我动力十足啦,哈哈哈~~~

最后熊抱一个!谢谢亲哦~~~

			以下是引用 弃天 在 2011-10-15 18:57:00 的发言片段:

哇哇哇。。。。。

			太喜欢看了。。。。。


			


			嘿嘿。。。


			


			LZ快更。。。。


			


			虽然催文很没人性,但我就是想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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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的神经在离开毓庆宫后放松下来,酒劲趁虚而入,战胜了我苦撑已久的意志。

即使完全不晓得何去何从,我心情照样很靓,一步三摇的龟速前行。

“小心一点。”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双手随之稳稳扶住了我的腰,“那边才是出宫的方向。”

“哟,帅哥~”抬头正对上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我体内荷尔蒙不由狂飙,“嘻嘻,你也单身吗?”

扶在我腰间的手骤然一僵,半晌过后,帅哥方低声道:“我刚完婚不久,可惜我迎娶的人,好像并不爱我。”

“你帅到逆天,又温柔体贴,她竟能不爱你?”帅哥话里透出的落寞,听得我这么怜香惜玉的人热血翻涌,“你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呢,比如我,对你就挺有好感的…”

“漂亮的女人一向喜欢说谎。”帅哥苦笑,“今夜过后,你定会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日后再见到我,恐怕还要避之不及。”

看来他深谙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嘛!

我冲他暧昧一笑,跑到路边草丛里拔了几根狗尾巴草,一围一拧,两只草戒指就搞掂了。

“呐,我给你戴上定情信物。”我趁机紧握帅哥的玉手揩油,“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套牢彼此,心心相印了,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帅哥的眼神温柔似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呢。”

我搂着帅哥的窄腰随口答道:“我是爱神维纳斯,你呢?”

帅哥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微不可闻的叹气:“你就叫我向恭吧…”

接下来的进程极为horny,我们在疾驰的马车上一路缠绵,此帅哥气质温雅,吻技却炉火纯青,以至到达目的地时,我全身上下都酥软无力。

我做贼心虚地瞟着眼前气派恢宏的府邸:“向恭,你该不会把我带回家了吧?”

“怎么,你害怕?”帅哥打横抱住我往里走,低头在我耳边轻轻一舔,“我还等着被你推倒呢。”

“向恭,你确实是我的菜,但你既已结婚,就只能属于你妻子一人。”帅哥仰躺在一床大红的鸳鸯锦被间含笑打量我,我愈发不安,坐在他身上动来动去,“尽管非常不愿承认,但我似乎真的嫁人了,要适应陌生的新环境,要提防那个笑面虎一样的男人…他根本不信任我,总拿话刺探我,愚弄我的感情,最过分的是他家暴,我差点给他打得半死…”

“不至于夸张如斯吧!”帅哥的脸色异彩纷呈,瞬息万变,终于忍不住插了话,“他应该只是谨慎惯了,生怕错付一片真心,而他又很重视你,不肯令你放任自流…”

“唔,他也不算太坏,今天若非有他,我可要出大糗了。”我思来想去,终是歉然起身,“向恭,谢谢你,其实你感觉上跟他蛮像,所幸你没他那么可恶!不过他纵使可恶,找不见我却会着急,所以我该走啦。今生夫妻,前世情缘,大家都要尽力珍惜喔!”

“不许走。”衣袖被拉住,我反身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龙涎香味充萦鼻端,“抬起头,仔细看着我,告诉我,你的心究竟在说些什么。”

酒足饭饱,又折腾了一晚,我迎着帅哥近乎灼人的期盼目光,千言万语,最终仅汇成一个字:

“呕……”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34分34秒编辑过]

大宅一隅,昏暗的偏院里孤灯如豆。

“佳玲姐,你每天药不少喝,咳病反而日渐加重。”瞥见痰盂里漂浮的几缕血丝,小丫鬟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声音却无比恳切,“我明个儿豁出命去,也得请贝勒爷过来一趟!”

“宝珠,罢了。”歪在榻上的女子五官甚为精致,可惜被一脸病容生生压住艳色,“我在这珈蓝苑养病,有太医定期前来诊视,日常用度供给丰厚,可见贝勒爷心里有我。他大婚之后,必定事务繁忙,你切莫贸然打扰他。”

“珈蓝苑四周设了守卫,贝勒爷名为让你静养,实则将你软禁!”宝珠激动地喊道,“当年贝勒爷还是无权无势的八阿哥,姐姐已陪在他身边悉心服侍,若论样貌性情,姐姐哪点输给郭络罗氏?那妒妇依仗家世显赫,扬言要贝勒爷专宠她一人,否则绝不下嫁,害得安亲王被宣进宫挨训,她自觉颜面无光,索性大闹洞房花烛夜。亏贝勒爷事后还替她遮掩,要我说,贝勒爷理应多关心姐姐,少受福晋的闲气…”

“我惹不起总躲得起,你无须一再相激了。”白佳玲疲惫地闭目,“我们住的地方虽僻静,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也少说为妙,别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唉,我很累了,吹灯,睡吧。”

并不宽敞的房内,只听白佳玲时高时低的咳嗽不休,晚风呜咽着刮过窗棂,平诉几许人世凄凉。

宝珠直直地圆瞪着双眸,似欲将眼前这片无边的漆黑穿透。

我还年轻,我一定要给自己争取最明亮的未来!

她握着拳如是想,嘴角浮上笑意,渐渐地进入梦乡。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35分5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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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九)

酒醒时分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我艰难地掀开眼皮,直接跟胤禩那双烁似寒星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胤禩拉我坐起,与我左手十指交错,唇畔弯出高深莫测的弧度:“我的爱神维纳斯,宿醉的滋味好受吗?”

瞅着我俩中指上一模一样粗制滥造的狗尾巴草戒指,我楞了大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怪叫:“向恭!怎么会是你?”

“难得你还肯认我这个相公。”胤禩似笑非笑的俯视我,“娘子一张俏脸生得可爱,奈何性子顽劣,言行乖张,真叫为夫爱恨交加,喜忧参半啊。”

“我确实不该贪杯,但你也有趁我喝醉占足便宜!”我深恨自己后知后觉,一听胤禩冷嘲热讽,立刻气鼓鼓地变身刺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哼,昨夜的事干脆两清吧!”

“出嫁从夫,夫为妻纲,该如何处置自然由我说了算。”胤禩皱眉,“你认为你的所作所为很成熟么?你根本是个欠教训的小破孩!”

被胤禩从锦衾里拎出来按倒在床,我光溜溜的屁股朝天,避无可避地挨了好几记凶猛的掌掴。

我彻底疼醒了,当即思路清晰、反应敏锐地大呼:“我身上怎会仅余一件新换的肚兜!你昨天晚上莫非对我霸王硬上弓?”

胤禩动作一滞,像是忆起某些糟透的场景,周身杀气暴增了数倍,他用膝盖压住我乱蹬的双脚,顺手从彩釉大瓶里拔出一根平滑的竹枝:“以后再敢喝那么多酒,我非打烂你屁股不可,听清楚没有!”

后花园里栽了大片并排而生的黄杆京竹,竹杆金黄,绿叶婆娑,花匠每日清晨都会修剪细嫩的竹节,精心插放以供观赏。

因此当这浸润着勃勃水汽的枝条,韧性十足地在我臀上欢跳时,我只剩下哇哇惨叫的份:“听清楚啦!可以停一停吗?”

胤禩不为所动,下手甚至更重了几分。

满屋尽是竹子特有的清新气息,我却越嗅鼻尖越发酸:“你真狠心,我屁股痛死了,一定已经烂掉了!”

“小东西,还有胆抱怨。”用竹枝顶端的几片嫩叶轻轻拂过我的双臀,胤禩慢条斯理地开口,“觉得这顿打挨得委屈?”

“别,别,好痒的…”我难耐地左扭右摆:“如果我没光顾着吃喝玩乐,也许春晓就不会受伤,也许玉佩就不会不见。但是,但是我招谁惹谁了呀,干嘛都来算计我…呜…我的玉佩,我历尽惊险得来的玉佩…”

“成天没心没肺,怎么得罪的人都不自知!”胤禩又在我臀峰上狠狠抽了三下,用力扳过我哭恰恰的脸,“玉佩丢了尚可寻回,关键是你,同样的错误会不会再犯?”

摄于胤禩释放的强冷气压,我赶紧摇头:“不会了不会了,我发誓远离酒色,还要谨言慎行,低调做人。”

“誓言这玩意轻飘飘的,哪能真让你长记性。”胤禩笑了笑,薄唇轻启,吐出了令我花容失色的几个字,“去拿家法来。”

你叫我拿我就拿,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我扁着嘴,眼角挤出几滴泪花,情真意切、百转千回地悲鸣了一声:“相公~”

“你就算喊玉皇大帝都没用。”胤禩老神在在地挑起眉梢,“三个数之内,家法若是拿不来,那你接下来三天便趴在床上过吧。”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35分30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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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

相见时难

皇子成婚后第九日,须偕福晋归宁,福晋家设宴招待,停留不得超过午时。

“早知如此,我绝不该屈服于你的淫威。”捱着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灼痛,我幽怨地迈着小碎步,“三个数之内拿来了家法,你还不是照样揍得我三天后才能下床!”

“我耳朵快要被你的碎碎念磨出茧了。”胤禩搀扶我迈进安亲王府的大门,笑得毫无歉疚之情,“不过王叔他们,倒是蛮替你高兴呢。”

以安亲王岳乐为首的王府众人在院内等候,远远望着胤禩甘愿为我效劳效劳翼翼屈服于你的淫威。”我的情形,倍感面上有光,连腰板亦挺直了几分。

“婉莹丫头气色不错,比出嫁前更丰润水灵。”安王福晋纳喇氏表示欣慰,“我就说八阿哥会疼人,肯定能照顾好我们家婉莹!”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点头,胤禩则笑眯眯的一一回礼。

我很不爽胤禩沽名钓誉,拉着岳乐的袖子一通猛摇:“外公,其实他专爱欺负我,您可要擦亮双眼啊!”

“老八敢欺负你?”岳乐虎目一竖,“他怎么欺负你了,快告诉外公,外公给你撑腰!”

一旁的舅舅们也开始摩拳擦掌。

我去,原装的郭络罗·婉莹幼年失怙,在一群长辈的溺爱中成长,难怪个性会出了名的泼辣跋扈!

无奈真相羞于启齿,不得不浪费如此给力的亲友团了。

“呃,那个,他…他…”迎着胤禩眼中的戏谑之色,我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就是总管着我…”

“呵呵,你这只小朝天椒还能服管?”岳乐第十五子玛尔珲豪爽地大笑了两声,投向胤禩的目光写满崇拜,“婉莹从小就难缠得紧,王府上下都深受体会,八贝勒爷究竟有何秘诀,可否传授一二啊!”

“安郡王言重了。”胤禩露出促狭的笑容,“其实很简单,如果她不乖的话,我就…”

“饿死了啦!该开饭了!”我红着脸跺脚大喊,“外公外婆,人家起大早来探望你们,结果却站在外边喝西北风!”

“哎哟,全怪玛尔珲那臭小子废话多,婉莹宝贝不气喔!”岳乐一叠声地吩咐传膳,紧紧握住我的手走向饭厅,“你一出嫁,府里变得好生冷清,外公连吃饭都味同嚼蜡…”

“王爷早在一周前,就忙着张罗这桌回门宴,保准每样菜肴你都钟意。”纳喇氏感慨道,“今日有你陪着,王爷的胃口应该好些了。”

望着岳乐慈祥而沧桑的面容,我心头一热。

郭络罗·婉莹,既然我占着你的身体,享受着家的温情,那我定会珍惜所有,绝不辜负安亲王一脉的殷殷所托!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36分9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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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心心地吃着团圆饭,亲亲热热地唠着体己话,一上午的时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好孩子,快上车吧,莫误了回府的时辰。”岳乐掩去眸中酸楚,恢复昔年行军万里的洒脱,“外公年纪大了,能为你做的事越来越少,老八心思通透,有他在你身边,我日后去地下见到你双亲,也可以叫他们安心了。”

纳喇氏低头拭泪,众位舅舅也是脸色黯然,在伤别离的感染下,我不由红了眼眶:“外公,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还有,反正住得又不远,我要多回来看你们。”

“傻丫头,嫁出去的女儿,哪有总往娘家跑的道理。”纳喇氏切切叮嘱,“八贝勒为人谦和,你却得改改旧时的小性子,当然最要紧的,是早日怀上皇嗣啊!”

“只要婉莹想回王府,我自会为她安排妥当。”见我羞得直欲钻地缝,胤禩微笑着扶住我的肩膀,“我们俩的孩子,不论男女,我都同样喜爱。”

自动屏蔽胤禩的最后一句话,我依依不舍地凝望了一眼身处清代的娘家人,正要登上马车,忽闻一声脆生生的呼唤:

“姐姐,姐夫,等一等!”

疾步奔来的少女,梳着俏皮的两小把头,一身鹅黄挽袖团袍上搭了件碧色丝绸坎肩,益发显得羞娥凝绿,唇红齿白。

她跑至我和胤禩跟前站定,带着娇弱的喘息开口:“姐姐觅得贵婿,婉婷内心欢喜得紧,虽人微力薄,但也不吝献丑,新蒸了一屉红枣马蹄糕聊表寸心,还请姐姐、姐夫笑纳。”

“谁允许你随便到前院来的!”岳乐第十九子乌尔占颇为尴尬地搓手,“婉婷刚满十二岁,礼数不周,冲撞了八贝勒,万望海涵。”

“早生贵子,马到功成,寓意倒是极好。”胤禩接过圆木雕花食盒掂了掂,不动声色地交给身后小厮,“马蹄糕分量不轻,犹冒着腾腾热气,难为她小小年纪,便心灵手巧,肯下苦工,贝子爷养女如此,福分不浅。”

“我特意早起准备,估摸着时辰开火的,全因马蹄糕要趁热尝鲜,冷了会变硬结团。”一如所有得了夸奖的孩子,婉婷喜不自禁地仰起脸,“姐夫,我年纪不小了,明年都可以参加选秀,像姐姐一样嫁人了!”

乌尔占大为恼怒:“不嫌害臊的东西,快滚回屋去,少在这丢人!”

婉婷吐了吐舌,嬉笑着朝我们挥手道别。

不知是否错看,我总感觉她那双弯弯的笑眼里,极力隐藏着一丝不甘与挑战。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36分47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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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一)

好事多磨

“哇塞,好香耶!”揭开食盒,清甜的味道在车厢内弥漫,“马蹄糕要趁热吃,嘿嘿,我开动咯~”

结果……

一只白皙秀气的手凌空伸来,拍掉了我扑向美食的狼爪。

“郭络罗·婉婷,生母丁氏,包衣奴才出身,原为和硕格格婢女,后为明尚额驸纳入房中,死于难产,其女一出世,便过继到固山贝子乌尔占名下。”胤禩开启维基百科模式,悠然冲我一笑,“你会同身份相差悬殊的庶女交好,当真出人意料。”

我一愣,脱口而道:“嫡庶之别,在我看来并不重要啊…”

鬼才晓得郭络罗·婉莹以前与同父异母的妹妹关系如何,不过我却牢记浪费粮食可耻!

胤禩盯了我半天,最终用一脸拜服的表情叹道:“此事不太对劲,且等回府以后,我找人验过点心,再做计较吧。”

我急了:“可是马蹄糕凉了就不好吃了!”

胤禩剑眉一轩:“那就全部扔掉,爷命人重新做给你。”

一听胤禩摆出爷的身份来压我,我不乐意了:“婉婷只是个小孩,能有多大坏心眼?当着大家的面,她敢把有毒的吃食送给我们?佛祖所言非虚,心存牛粪,看人皆是牛粪…”

“小孩披着天真懵懂的外衣,反倒更容易伪装,更容易被利用,也更容易获得原谅。”胤禩一把将我拽至跟前,横放在他膝头,“爷一片考量尽是为你,你个小没良心的偏不领情!”

“我屁股还肿着呢!你怎么又打我?”新仇旧恨一重叠,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以为谁都和你们家几兄弟似的,互相从小算计到大?我就不能有个好姊妹吗?这些马蹄糕,我非吃不可了!”

“诶!你…”胤禩阻拦不及,眼睁睁看我抓起糕点囫囵咽下,一阵沉默后,他突然自嘲地笑了,“你说得对,大概是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不觉习惯了疑神疑鬼吧。”

我这才想到胤禩的母族地位也不高,自古皇宫里捧高踩低,他一路成长起来,该独自面对多少辛酸难诉的风风雨雨?如履薄冰,又岂非一种自我保护的必要手段?

在封建制度达到顶峰的大清,胤禩给予了我难得的尊重与包容,几次三番地助我解围,虽然动不动就揍我,但也算师出有名…

相比之下,我以先入为主的观念去揣度他、定位他,求全责备、患得患失的同时,还埋怨他不肯对我彻底敞开心扉。

如此对胤禩,貌似很不公平…

于是我不大好意思地干笑几声,鬼使神差地把刚咬了一口的马蹄糕送至胤禩唇边:“那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马蹄糕我都吃过了,清香柔软,毫无副作用,你要不要尝尝?嗯,如果你不想捡我的剩,我就再给你换一块…啊!唔…”

胤禩居然将我的手指连同马蹄糕一齐吞入口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37分7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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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知何时已停在贝勒府门口,一众侍从都极有眼色,立于远处等候吩咐。

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和胤禩手挽手跨过门槛,然而酸软无力的双腿,以及底裤上残留的一抹湿凉,无不提醒着我方才发生的大胆欢情。

胤禩这厮活计应该不错,说不定我会对他因性生爱呢?

偷偷打量着他,胤禩的俊脸依旧平静寻不出端倪,不过略显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也在紧张的情绪。

第一次或许交付太早,可人生每走一步,但求率性无悔,难得尽善尽美。

爱新觉罗·胤禩,你一定会是我命中注定的良人吧!

似乎感应到我所思所想,胤禩恰值此刻转头,唇畔轻弯,眸光坚定而温暖。

我欲报以他同样的微笑,却突感腹痛如绞,眼前一阵阵发黑,脑中晕眩似天塌地陷,身不由己地向后栽去。

完全丧失意识前,我依稀闻得下人们乱中有序的呼喊,以及胤禩因过度隐忍而微哑的嗓音。

“爷,奴才这就进宫请太医!”

“不,那样太慢!你们快去前门大栅栏路南的同仁堂药铺,命东家岳凤鸣速来出诊!”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55分28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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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二)

祸从口出

“这马蹄糕里放了大量素有‘枣中之王’美誉的柳林红枣,用来熬制马蹄粉的亦非寻常糖水,乃是加以稀释的桂花蜜浆。”专司膳食的大厨刘云涛经过一番无比仔细的咀嚼与品鉴,最终坚定地下了结论,“红枣和桂花搭配可活血安神,并无不妥,只是这隔夜糕点翻新加热,口感虽膨松,却少了鲜出锅的那股嚼头,无良商家若想糊弄顾客,惯用此法。”

“果然是提早预备下的,我就说她打哪学的好手艺,将分量火候都掌握得如此精准!”胤禩挥退刘大厨,唇边笑意微冷,“上三旗采捕贡蜜的划界,主要集中在长白山脉一带,今年东三省遭遇倒春寒袭扰,低温、刮风、多雨,红白二蜜大幅减产,呈送到内务府的统共不过三十六匣。桂花蜜属稀有蜜种,如何越过一众皇亲贵戚,落到了王府失势的庶出继女手上?”

“等弟弟回宫,晚上去广储司转一圈,寻个由头,调出本季度的特供品清单看看。”作为自家八哥的贴心小棉袄,胤禟闻弦歌而知雅意,“皇阿玛允诺明年为我和老十开衙建府,咱俩下午特意跑八哥家这片来踩点,寻思住近些好有个照应,没想到正巧赶上表妹出事!不过岳凤鸣那小子深得他爷爷真传,医术可谓青出于蓝,八哥且放宽心,表妹定会平安无虞。”

“郭络罗·婉婷身份上不得台面,莹妹妹从不屑拿正眼瞅她,怎会突然间转性,感念起姊妹情份了!”胤俄烦躁地背着手走来走去,“死丫头好大的胆子!看我去安王府把她揪出来!”

“十弟,马蹄糕本身好端端的,我们谁吃了都没事,你认为郭络罗·婉婷会轻易招认吗?”胤禩眉头一拧,“何况她仅为受利用的靶子,与其打草惊蛇,倒不如沉住气瞧着,究竟有多少人见不得婉莹好过!”

“这次应该不大可能跟未来的皇后娘娘有关,听说那天晚上,咱们的好二哥拎了条马鞭怒砸冰雁轩,太子妃第二日就称病不起,至今都没出门见人呢!”胤禟托着有棱有角的下巴,幸灾乐祸地笑道,“大哥借着玉佩一事大作文章,连日在朝堂上冷嘲热讽,太子爷既想赶紧结案,又怕速度太快徒惹嫌疑,好歹熬过了三天,时间段不长不短刚刚好,估计表妹的玉佩近两日内便能失而复得了。”

“春晓那丫头是个机灵的,发现上菜的几个太监不时盯着婉莹腰间互换眼色,她不好在毓庆宫里声张,不惜拼着受伤向我示警。”胤禩轻叹道,“也亏得额尔图带着众影卫扮成小厮侍立左右,这才神不知鬼不觉趁乱调换了我和婉莹的荷包。”

“皇阿玛东巡在即,我和九哥都要随行,八哥协理太子监国,绝非一件美差。”胤俄难得严肃的道,“若京师一片祥和,肯定归功于太子爷领导有方,一旦出了差错,则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利,首当其冲的不就是四哥和八哥?四哥还算跟太子有点交情,八哥却一向跟太子不对盘,又不像四哥,生了张辟邪的冰块脸,唉,弟弟真怕你吃亏呀!”

“哈哈哈,老十,我本想夸你长进了,谁知你越说越不像话。”胤禟不顾形象地捶桌大笑,“照你的意思,八哥便生了张楚楚动人的芙蓉面,让人一见就兽性大发不成?”

“有这样编排兄长的么,马上成家立业的人了,还总没个正经。”胤禩半无奈半纵容地一笑,“你们俩再贫下去,小心误了回宫的时辰。”

胤禟和胤俄一左一右围住胤禩,又插科打诨了一阵子,直到他眉头稍见舒展,才恋恋不舍地告辞,并表示要尽快再寻机会出宫探病。

送走两个用心良苦的弟弟,胤禩逐渐隐去笑意,红日西坠,他大半张俊颜掩映在余晖跃动的亮影里,眼中神色晦暗难辨。

“额尔图,传令隼营众人,彻查固山贝子乌尔占及其养女郭络罗·婉婷。”胤禩迎风玉立良久,终于淡淡开口,“另外,珈蓝苑周围的守卫,该撤换一批新的了…”

天边的霞光越来越微弱,水榭楼台尽皆浸没于墨染的夜色中,秋风微寒,将胤禩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影卫首领额尔图早已领命而去,胤禩却仍定定的站在原地,遥望着皇宫的方向,似在出神,又似在回忆。

“主子,起风了,您进屋暖和暖和吧。”贴身小太监阎进打着寒颤,辛苦地挤出笑脸,“白夫人的院子离这不远,您是否…”

整整一下午,福晋那边都没传来消息,看样子病得不轻,贝勒爷又恰在此时调整珈蓝苑的人手,莫非是受够了常被福晋撵去书房过夜的窝囊气,打算抓紧机会复宠妾室?

身为奴才,理应善于揣摩主子心意!

他原以为会获赠32个赞,谁知只收到一束锐利冰冷的视线。

“主子饶命!”阎进吓得跪倒在地,扬起手噼里啪啦地抽自己嘴巴,“奴才这张烂嘴净说错话,估计是脑子给冻傻了!”

“九月中旬就冻坏了脑子,等到入冬,还能指望你伺候吗?”任他用力扇足十来个耳光,胤禩才悠然说道,“罢了,反正最近犯傻的,也不止你一人…”

阎进揉着肿起的两腮,大气不敢再喘地跟在胤禩身后。

搞了半天,主子还是往莹霞居去了啊!

既然惦记福晋,为何不早点过去看望,反而在珈蓝苑这边逗留呢?

唉,主子的心思太难猜,奴才不好当呀!

胤禩自然无从理会阎进一路的默默吐槽,他匆匆踏进莹霞居,正撞上雪梅坐在门口抹眼泪。

“八爷!”雪梅楞了楞,随即扑到胤禩脚下放声大哭,“小姐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全毁了!她那么爱美的人,醒来后若是知道了,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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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三)

情之一字·上

“宝珠,咳咳…宝珠!”白佳玲捂着胸口喘个不停,“灶上的银耳莲子羹晾凉了吗,你替我加些桂花蜜进去,益气清肺,见效更好。”

“佳玲姐,你凑合喝吧,桂花蜜是稀罕物,早就没有了。”宝珠将盅碗撂在桌上,嘴边挂着一抹讥笑,“你在珈蓝苑一窝就是半年,昔日惠妃娘娘和贝勒爷的赏赐再丰厚,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啊!”

“那坛蜜我初夏才开的封,还刻意省着吃,怎会已经用光了?”白佳玲蹙起眉心,“你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又要去哪?这些天你到底神神秘秘地在忙什么?”

“当然是努力为自己争前程了。”宝珠拿着蘸了头油的梳子,对镜细细梳拢乌发,“姐姐你心如古井无波澜,妹妹我却一直很向往人世繁华哩!”

白佳玲震惊的反应,令宝珠更加得意,她索性袅袅起身,凑上前轻声道:“姐姐,昨晚我远远瞧见贝勒爷了。他站在高高的石亭子里,落日的余光罩在他身上,美好得就像一幅画。我多希望离贝勒爷更近一些,最好每天都能看见他…”

“跟在我这个废人身边,确实委屈了妹妹。”望着宝珠憧憬而狂热的目光,白佳玲重重地长叹道,“不论如何,你毕竟叫我一声姐姐,这一年来的陪伴亦非作伪,我只想告诉你一句掏心窝的话----贝勒爷容得了人争取,绝容不了人算计。”

宝珠脸色一变,复又笑靥如初:“多谢佳玲姐提点,妹妹倘若险中求得富贵,绝忘不了姐姐的好处。”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56分14秒编辑过]

“<本草纲目>记载,‘红枣温补,遇虾即化砒霜’,轻者面色发青,胸闷头晕,心腹绞痛,重者毛发脱落,皮肤损害,四肢逆冷,甚则迅速昏迷导致死亡。”岳凤鸣为我把完脉,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福晋昨日进食虾肉和红枣的间隔过短,诱发砒霜之毒,又激起了因胎里弱而连带的花粉不耐症----平时赏花无妨,花茶花蜜一类却是无福消受。”

“经你一夜的诊治,福晋体内的毒物当真彻底排清了?”胤禩再三追问,“那她脸上受桂花蜜刺激而冒出的小红点,有何法子祛除?”

“八爷放心,福晋送医及时,毒性尚未大肆发作便得到有效压制,如今已无大碍,不过是伤了些许元气。”岳凤鸣边说边翻找药箱,“针对花粉不耐之症,祖父苦心钻研多年,发现用防风、乌梅、五味子、金柴胡四味药材组合煎服,疗效奇佳,在下依此药方为基础加以改良,制成回肌丸。只须取一枚融于热水,将手巾投进去浸泡一会,拧干后擦拭过敏部位,可大大纾解痛痒,不出三日,定见好转。”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胤禩笑着接过装有回肌丸的瓷瓶,“来,我陪你去账房领双倍诊金,再命下人备轿送你回药铺。”

“八爷折煞在下了,快请留步。”岳凤鸣哪敢真的劳驾皇阿哥,“福晋刚苏醒不久,身子较为虚弱,建议近日以药膳配合静养。还有一事,花粉不耐症可殃及人体各处,出于谨慎考量,八爷最好确认下福晋是否只有脸部致敏…”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我听不清胤禩和岳凤鸣在门外的交谈,却瞧得见雪梅脸上挂着的泪珠。

“我这不没事嘛,你别哭啦。”我故作轻松地坐起,“我口好渴,肚子好饿,你快去拿东西喂我喔~”

“小姐,你以后千万要保重,别再吓奴婢了啊!”雪梅哽咽道,“春晓姐伤势未愈,小姐你又突发急症,奴婢没用,遇事就慌了手脚,多亏有贝勒爷主持局面,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小姐一宿…”

胤禩又不计前嫌地帮了我一次。

欠他人情越来越多,这是逼我欠债肉偿的节奏吗!

好复杂啊好烦恼,我浑身都如百蚁爬行般受起罪来。

苍天,我难道真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雪梅也看出苗头不对,正一叠声追问我的情况,胤禩已冲进屋沉声道:“雪梅,你立刻打一盆热水,取一条干净毛巾来。”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56分46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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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59分10秒编辑过]

身为俊杰,我自然很识时务地表示OK。

胤禩安心地笑了笑,把我搂得更紧了些,状若平静的语调下,极力隐忍着情绪的起伏:“你出事的那一刻,我内心坚守的某些东西也瞬间跟着轰然倒塌,我不需要你讲究妇容女红,不需要你严守三从四德,更不需要你为求面面俱到而掩饰性情。我只希望你开心时会明媚地笑,恼火时会畅快地骂,悲伤时会尽情地哭…千万别再像昨天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美丽得冰冷而脆弱,看似安静乖巧,其实根本不听话,我握着你的手,唤了你一遍又一遍,你就是不肯睁开眼看看我…”

我紧紧抱住胤禩,哭得稀里哗啦。

穿越以来,这个外表温润如玉但又心思深沉如海的男人对我有过怀疑试探,有过咄咄相逼,有过逢场作戏,也有过不留情面的惩罚。可这些天里,当我被人刁难时,替我说话的是他;当我身陷危机时,施以援手的是他;当我生死攸关时,牵肠挂肚的仍是他!

曾不停地用“既来之,则安之”进行自我催眠,一颗心却始终飘飘忽忽不敢着陆,如今去鬼门关转了一圈,才终于领悟“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的真谛。

“相公,相信我,我会变乖,也会慢慢变强。”我止住眼泪,用指腹轻轻描摹胤禩五官秀挺的轮廓,“不论如何,我都要尽我所能,去阻止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你。”

倘若无法避开日后的峥嵘岁月,风雨沉浮,我陪你一同笑忘红尘,又有何妨?

胤禩无从得知我话中的深意,却也没笑我乱打包票,他只是温柔地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伤害你便等于伤害我…婉莹,你所受的每一分苦,我定会令那些人十倍奉还!”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1月22日4时59分45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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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三)

兄弟同心

“八哥,我查过了,今年四月,内务府收存贡蜜总计三十六匣,其中白蜜仅得五匣。”胤禟帅气地打了个响指,“皇阿玛分别赠予了皇太后,惠妃,荣妃,德妃,以及我额娘宜妃。”

“蜂蜜产量稀少,且养颜滋补,我额娘在世时,每天早晨坚持喝那苦不苦甜不甜的青柠蜂蜜茶,我特佩服她。”胤俄啧啧道,“无论多大岁数的女人都爱臭美,尤其在后宫里头。这次分到白蜜的人要么够分量,要么正得宠,肯定谁也不甘落后,早就开始精敷细尝了!”

“不,某位妃子当属例外。”胤禩好笑地打断两个挤眉弄眼的弟弟,“我九岁那年,养母惠妃抱恙,时感乏力困倦,手脚发冷,食欲减退。我去钟粹宫探望,听院判乐显扬诊断说,‘寒湿体质乃万病之源,娘娘多年来养尊处优,饮食肥甘厚腻,惯以轿辇代步,导致体内湿气淤积,久而久之侵入脾脏,引发一系列重症。取莲子、薏米、赤小豆、白扁豆四物熬粥,可健脾利湿,微臣建议娘娘服食之余,也多出去散散步。对了,微臣还有一事叮嘱,蜂蜜会加重阴湿水肿,请娘娘日后慎用…’”

胤俄愣了楞,随即咧嘴笑道:“纵观整个太医院,乐老先生恐怕是唯一一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实诚御医了!”

胤禟却皱起一双斜飞入鬓的浓眉:“八哥的意思是,惠妃会把对她没用的东西,赏给对她有用的人?换句话讲,谁现在手里有惠妃的桂花蜜,谁就脱不了嫌疑?但这范围太广,上哪找人去啊,何况光有花蜜,还远不足以成事。”

“没错,这场急性食物中毒事件,看似意外巧合,实则早有预谋。既要摸清婉莹喜食海鲜的口味、不耐花粉的弱点,又要事先打听到回门宴的菜单明细,有针对性地备好马蹄糕,再寻个恰当的时机献上来,可谓步步相连,环环相扣。”胤禩冷冷一笑,“能对上述信息,全都了如指掌的人,必定同样出自安王府!”

“我就知道,果然是她!”胤俄猛一拍大腿,“婉婷那小丫头片子,从小到大一直嫉恨莹妹妹样样强她百倍,就索性玩了把阴的…”

“老十,你得了吧!我还没见过在众目睽睽下暴露身份的罪犯呢!”胤禟用嗤笑表达深深的鄙视之情,“再说了,就凭她?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庶女,哪来的人力、物力、财力、智力,布下这般周密的局?哟,你三番两次的抬举她,难道是看上她啦?”

“找婉婷做出头的椽子,确是高招,一来她年幼心热,好心办坏事也情有可原;二来她是婉莹胞妹,丑闻闹大了,我们两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胤禩赶紧安抚气得跳脚的胤俄,“十弟,世上任何阴谋的酝酿,无一不源自某种动机。你想想,婉莹中毒毁容,会对谁有利?”

“这个嘛…首先便是…想爬上八哥你的床的…女人咯…”胤俄吞吞吐吐地挠头道,“比如你四年前收入房中的那位小嫂子,加上你府里大大小小心思各异的丫鬟…莹妹妹若是丑了病了,她们正好上位…”

“嗯…”胤禩面无表情地点头:“还有没?”

“哎呀,还有就是,不满八哥当上正蓝旗旗主的那帮人呗!”眼瞅胤俄卡壳,胤禟不由性急地抢答,“表妹是因为归宁才出的事,八哥完全有立场找安王府兴师问罪,这样一来,就和安王叔一脉产生了嫌隙,以后八哥要整顿旗务,必然困难重重,他们便可借机夺权!”

“喔…对对对,八哥接掌正蓝旗不久,要扩充旗下的地盘人口,要留意其它各旗的动向,百事待兴却根基未稳,决不能与安亲王旧部正面冲突。”胤俄如梦方醒地乐开了花,“嘿嘿,八哥一向沉得住气,他们枉费周折,半点好处也没捞着!”

“猪脑啊你!表妹至今仍在卧床养病,能不牵扯八哥的心力?”胤禟抬手朝胤俄的脑门弹了个暴栗,“影响八哥办差,让八哥多出些纰漏,渐失威望人心,难以向皇阿玛交待…哼,好处多去了!”

“那,那如意算盘岂非被他们拨尽了…”胤俄捂着头弱弱的道,“咱总不能吃哑巴亏吧?”

“废话!你以为哥哥们是好捏的软柿子吗?”胤禟傲娇地扬起下巴,“八哥,你断定有内鬼串通消息,里应外合,特命隼营详查,可有何眉目了?”

“我府内的奴才,六成是签了死契的家生子,一人不忠,全家连坐,应当不敢生事;三成是通过相熟的人牙子买下的仆役,经严格筛选入府,通常身世清白,知根知底;剩下的一成,则是我去年建府之际,内务府依照多罗贝勒的规格,为我添置的人手,共二十六人。”胤禩手中的狼毫笔越握越紧,“内务府长期由太子的奶公凌普把持,他分配下来的人,我怎能信得过,因此从不让那拨人经手要事。然而隼营这些天全力探查,并未发现他们有什么疑点,更别提抓住什么把柄了,唉,我纵使满腹疑虑,却暂时陷入了僵局。”

“府邸建成后急需用人,正是内务府安插几枚钉子混进来的好机会。”胤俄陡然杀气侧漏,“八哥,常言说得好,‘宁枉毋纵’。那二十六个人既然嫌疑最大,干脆一齐处理掉,管他当中谁死有余辜,谁活该倒霉呢…”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出此下策。”胤禩苦笑,“那样一来,确实干净省事,但线索也就断了,揪不出幕后主谋啊!”

胤禟托着腮,若有所思的道:“可是八哥,对方稳稳当当藏得很深,我们继续暗中查探的话,何时才能有新进展呀?”

胤禩眼中辉芒微闪:“九弟倒是提醒了我,我总怕打草惊蛇,竟忘了其实不妨引蛇出洞,待其自投罗网…”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4月24日17时17分44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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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四)

愿者上钩

珈蓝苑的侍卫一夜之间新换了一批,宝珠心里有鬼,一度以为东窗事发,吓得躲在房中,不敢四处乱走。

谁知十多天过去了,她平淡的生活并无一丝变化,宝珠悬着的心这才慢慢归位。

自从把话当面挑明那日起,白佳玲便搬去了后院的小佛堂住,身边只留两个粗手笨脚的下等丫头。宝珠独享着舒适明亮的主屋,惬意自得之余,难免感觉孤单无聊。

外面的风声似乎不如想象中紧,宝珠视听闭塞多时,一心想打探消息,这日终于按捺不住,简单扒了几口早饭,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珈蓝苑本是一处斋戒礼佛的僻静所在,后因八贝勒将妾室安置在内,往来的人才多了起来。

不过,一大群下人围成一圈,个个喜气洋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打趣,宝珠还真第一次见到。

“哈,我磕了个响头,说了几句吉利话,就得了一吊钱!”

“你小子那算啥,俺用家乡方言,秀了段贼拉难的绕口令,你猜咋地?一粒金瓜子哟喂!够俺到群芳楼包场子的啦!”

“嘻嘻,我当场亮嗓,来了支山野小调。贝勒爷夸我唱得好,还一个劲冲我笑,等我晕乎乎地回过神来一瞧,嗬!手上多了一锭小银裸子!”

“你少自作多情了,贝勒爷明明是冲我笑!我用一片树叶,将小曲吹出了竹笛演奏的效果,贝勒爷连连为我鼓掌,还赏了一匹上好绸缎,叫我裁制新衣裳!”

宝珠实在忍不住了,一头雾水地打断了群众联欢会:“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哦,是宝珠姑娘来了。”扫地的巧月应道,“白夫人身体不适,你忙着照顾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怪不知情。”

“是这样的,福晋最近情绪不佳,连饭都咽不下。”烧火的海顺接过话茬,“贝勒爷怜惜福晋受苦,想方设法替福晋解闷,每个下人都可以献一份心意,不拘泥形式,但求逗个乐子,赏赐异常丰厚哇!”

原来那人已得手了!

宝珠抑下心头狂喜,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这样一来,你们岂非整天不干活,光跑去凑热闹了?”

“嗐,爷和福晋只在午后有空,所以其它时候啊,大伙没借口偷懒。”海顺不无遗憾的叹道,“听说福晋稍稍开怀了些,贝勒爷很高兴,等着看今儿个的成果呢!可惜我黔驴技穷了,不然真想再去一次,把娶媳妇的钱赚到手!”

在一片哄笑声中,宝珠悄悄退出人群,站着发了会楞,便撒腿跑向院口。

“守卫大哥,拜托了。”宝珠喘着气道,“我也很挂念福晋的情况,下午还请您放行。”

把门的侍卫了然一笑,递上一本花名册,“嗯,知道啦,在你名字旁打个勾吧!”


胤禩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靠在香柏木椅上,笑眯眯地看府里下人排起长龙前来耍宝。在他右手边,立了一架象牙镂雕三阳开泰大插屏,透过疏密不一的镂空处,依稀可见一名旗装女子头上环佩翠集,全身披红挂绿。

福晋容颜尽毁,根本没脸见人了,怪不得一直郁郁寡欢!

宝珠冷冷地盯着屏风后那抹若隐若现的倩影,心底升起扬眉吐气的快感,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解恨地移开目光,朝那个上座的年轻男子默默凝睇。

五年的光阴荏苒,将一块浑然天成的璞玉打磨得柔和细润,温切端方。

如今的皇八子,棱角分明却不凌厉逼仄,风采照人但又神气内敛,好比无瑕美玉,举动容止间,自有璀璨光华,熠熠流转不息。

我做梦都盼着,可以这样大大方方走入你的视线。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畏首畏尾,任由缘分白白溜走!

宝珠时而追悔前尘往事,时而畅想美好未来,完全没注意到队形的不断前进。

“下一个,宝珠!该你啦!宝珠!”阎进没好气地扯着嗓子大喊,“喂,宝珠,叫你呐!你是聋了还是怕了?要不明天再来?”

宝珠赶紧回过神,脸上漾开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迈着莲步款款上前,盈起满室香风扑鼻。

“珈蓝苑婢子宝珠,给贝勒爷和福晋请安。”宝珠聘婷下拜,鬓上斜插的并蒂海棠花珍珠流苏簌簌摇摆,更衬得她含娇带怯,“贝勒爷对福晋一往情深,早已超越皮相所限,何况福晋吉人自有天佑,不假时日,容色必定更胜从前。奴婢在此恳请福晋,放宽心怀,万事以身体为重,莫要让贝勒爷替您担忧啊!”

这段话她打了数遍腹稿,不敢夸字字珠玑,也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宝珠自信会挣得良好的第一印象。

“你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胤禩瞥了宝珠两眼,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言谈举止果然不凡…把头抬起来。”

没想到胤禩还记得她,宝珠几乎是受宠若惊地抬头,对上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俊逸面庞。

时间仿佛停滞了。

胤禩的一双眸子灼灼生辉,朝宝珠全身不住打量,宝珠给他看得脸颊发烫,一颗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尽管暗暗欢喜,但出于少女的羞涩,她还是局促地微挪了下身子,一股清甜的幽香随之浮散开来。

胤禩极轻地笑了一声,转头望向右侧之人:“福晋以为如何?”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响亮的喷嚏。

胤禩宠溺地摇摇头,起身挥手道:“阎进,让大家都散了吧,若论排忧解难,宝珠一人足矣。”

排队等候的下人们听了,既泄气又眼红,只好悻悻离去。

那厢才刚清场,这厢已有人忍无可忍地绕出屏风,气冲冲地一脚踹翻了犹自发春的宝珠:“你个贱婢,浑身熏了什么邪香?存心谋害主子是不是!”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4月24日17时18分25秒编辑过]

你不停的鞭策促使我不停的码字,最后的结果就是写着写着,鼻血汇流成河。。。

至于推倒这个问题。。。远目,最后会是谁推倒谁?一切都是未知啊未知。

剽悍女推倒腹黑男,你说咋样?哇哈哈哈哈~~~

			以下是引用 弃天 在 2011-10-21 20:55:00 的发言片段:


			  。。。。


			


			 LZ太不厚道了!!!


			


			竟然卡在这么关键的地方&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唉。。。快点推倒啊&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我又邪恶了(掩面)


			


			送催文鞭一个!让你卡在关键的地方!

无语凝咽中。。。我怎么像是个欺骗小孩儿的怪阿姨-_-

咱那套说辞是哄弄老外滴,弃天童鞋,你务必要辩证地看问题啊~

话说这章是不是太劲暴了点?勇于冒泡儿的同志都是淳朴善良滴呀~

warning:更少儿不宜的还在后头呢。。。(眼冒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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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五)

飞蛾扑火

宝珠吃痛歪倒在地,待她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样,不由得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此人顶着一身嫡福晋的行头,一张脸俊美得犹如妖孽,身形颀长挺拔,嗓音魅惑低哑,分明却是个男人!

宝珠正震惊得无法自拔,就见又一个男人从屏风后蹦了出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九哥,啊不,九姐,你既有舍身取义的勇气,干脆来年由你嫁去蒙古和亲吧!”

“老十,你猜拳侥幸赢了我,不必男扮女装,就说起风凉话来了?”胤禟忿然摘掉旗头首饰,摇身变回翩翩少年郎,“我对这花啊粉的似乎也有些不耐,只是症状不如表妹严重…八哥,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包藏祸心的丫鬟?”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毒蛇九和草包十!

宝珠暗呼不妙,但又怎甘心坐以待毙?

“九爷扣下的罪名实在太重,奴婢惶恐!”宝珠哭哭啼啼,“奴婢不知九爷、十爷驾临,更不知九爷闻不得脂粉味,绝非有意冲撞,请贝勒爷明察!”

“存心东拉西扯,装得还挺像!”胤俄大怒,冲她再补一脚,“你联合外人,一起算计嫡福晋,死一千次都算轻的,还敢谦称罪名太重?”

宝珠只觉骨头快被踢裂了,眼泪实打实地滴落:“十爷何出此言?奴婢冤枉,冤枉啊!”

“你冤个屁!”胤俄毫不介意以皇子之尊爆粗口,“别的下人进了屋,全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劲头,乐呵呵等着领赏,唯独你一脸苦大仇深,恨不得将八哥两口子看出个窟窿!”

当时相距甚远,还有不少人排在前面,我心思难道这般明显,连最无用的十阿哥都能轻易窥破?

“十爷误会奴婢了。”宝珠急忙争辩,“别人皆以探视福晋为名,借机捞一笔钱财,奴婢则是挂念福晋,真情流露,眼里心里再无其他!”

“好个牙尖嘴利的…妖怪!”胤禟背着手,绕着宝珠走了一圈,捏起鼻子怪腔怪调地唱道,“俺老孙见你涂脂抹粉,描眉画眼,发髻绾得油光水滑,从头到脚穿戴一新,身上还散发着勾人的香气…这一番精心装扮,看上去更像是幽会情郎,而非担心当家主母的病势啊!”

“好了,九弟,十弟,不要闹了。”胤禩哭笑不得地拉回两个过戏瘾的弟弟,继而将视线漠然投向宝珠,“爷并未对外宣布福晋具体出了什么事,你是如何获悉内情的?”

宝珠顿时傻了眼。

回头细想,一群下人咋咋呼呼地说福晋“受了苦”、“心情糟”,实际根本语焉不详,她却因为先入为主,再加上看到屏风遮挡,理所当然地认定福晋毁容一事已人尽皆知,更为此编了套劝慰之辞,巴巴地跑来作演讲,自以为当众露了脸,结果倒露出条狐狸尾巴!

“哼哼,答不上来了吧!”胤俄得意地指着宝珠叫道,“还不快老实交代你的同党!”

“奴婢一时糊涂,受人蛊惑,望贝勒爷宽宥。”宝珠流泪膝行至胤禩脚边,“奴婢愿坦白一切,但求贝勒爷给奴婢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你没资格跟爷谈条件。”胤禩避开那只意图抓住他衣襟的纤秀小手,“扎克丹,扎克善,押她到隼营受审!”

身穿黑色劲装的双生子应声而出,架起宝珠准备带走。

“等一下!贝勒爷,奴婢有很重要的话想告诉您!”宝珠在影卫牢牢的桎梏下挣扎不休,“这么多年来,贝勒爷视奴婢若尘埃砂砾,奴婢却把贝勒爷供奉在了心里。奴婢的所作所为,论罪当诛,可奴婢不惜铤而走险…只要能得贝勒爷多看一眼,只要能离贝勒爷更近一步,奴婢连死也不怕!”

“八哥,那小子受尽酷刑,仍是一问三摇头,肯定私下跟这小丫头有一腿,他们就是一对勾搭成奸的狗男女!”胤禟大展毒舌神功,“别听她现在为了保命胡说八道,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做梦!”

“我没有!不许你诬蔑我!”宝珠又急又气,发了疯似的嘶声哭喊,“他恰好是珈蓝苑的领班侍卫,我们俩认识归认识,绝无苟且之事!贝勒爷,你要相信奴婢的清白啊!”

“啧啧,心思不安份,脑子偏又不够使。”胤禟嘲弄地一笑,“九爷我随口一诈,你就一股脑全说了,真是蠢材!”

对了!十阿哥刚刚还质问我谁是同伙,可笑我情急之下,光顾着表明心迹,居然再度失言,不打自招!

全身力量像是被抽空了,宝珠颓然瘫软下来,大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直直地望着胤禩:“贝勒爷,奴婢这就以死谢罪,希望您…别厌恶我…”

两名影卫及时出手,阻止了宝珠撞墙自尽。

“你跟随白夫人那么久,竟没受到半点熏陶?”胤禩微微俯身,清冷的声音在宝珠头顶响起,“世间本无绝对的黑白对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者,也不止你一个…千不该,万不该,只怪你不该算计到我头上,更不该牵连我最想保护的人!”

说完,他不再去瞧失魂落魄的宝珠,转身对阎进吩咐道:“你让吴总管通知全体下人,今晚用膳之后,即刻到珈蓝苑门前集合。来迟的或不来的,一律杖责五十,逐出贝勒府!”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4月24日17时19分9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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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六)

杀一儆百

比起那些根本不把奴才当人看、稍有不顺心便非打即骂的主子,胤禩这种谦谦君子算是可遇不可求,尤其近日来他打赏丰厚,八府上下喜大普奔,下人们的幸福感简直爆了棚。

因此当晚一起用过大锅饭后,早已接到通知的一干下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说说笑笑地往珈蓝苑走去,一路都在讨论贝勒爷这回又会备下怎样的惊喜。

众人陆续达到,只见开阔的空地上燃了一堆干柴,熊熊火焰上架起一口直径四尺、深约二尺的铁镬,几个小厮正忙着往里面添水烧沸。

胤禩负手站在一旁,劲竹似的身姿映衬着皎皎月色,拉出一道清浅而修长的影子。火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地跃动,更加显得他整个人云遮雾绕,难以看清。

吴非拿了本小册子清点人数,然后躬身道:“主子,人都到齐了。”

胤禩略一颔首,目光如电,在不明所以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一日为奴,终生为奴,主仆一场,亦属有缘,你们与八府的关系,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对手底下的奴才要求不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忠诚’;我治府的规矩不算复杂,始终坚持的一条即为‘奖惩分明’。我奖赏尽职尽忠的奴才有多慷慨,惩处心术不正的奴才便有多绝决!”

伴随胤禩的话音落地,四名候命的太监已置好肉红色条凳,从草丛里拖出一个捆住手脚的人来----纤弱的身子抖个不停,俏丽的脸蛋上泪痕未干,正是罪行败露的宝珠。

“这个奴婢怀有异心,吃里扒外,胆敢加害福晋,我今天特意召集大家来此,共同观刑。”胤禩示意行刑的太监们,“去衣,先打四十板子。”

“不要啊!贝勒爷,求您留一丝最后的体面给奴婢吧!”宝珠拼命摇着头,却绝望地感到身后传来阵阵凉意,紧接着,粗重的实木板子挟着风声,雨点一般击上她裸露的臀部和大腿,才几下就使她痛哭流涕,“贝勒爷饶命,奴婢知罪,奴婢不敢再犯了!”

回应她的,只有太监阴阳怪气的报数声,以及板子择肉而噬发出的沉沉闷响。

待得二十板出头,叠加在宝珠臀峰上的层层红印已变紫转黑,细腻的皮肤再也扛不住这来势汹汹的笞打,苦不堪言地绽开了一道道狰狞的裂口,鲜红的血液延绵不绝地顺着凳子腿流下,像是给条凳新涂了一遍朱漆。

宝珠凄厉的哭喊渐渐微弱,然而她有气无力的呻吟,仍被清冷的晚风送出很远。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在场的下人听在耳内,无不心惊胆寒,人人自危,心里对自家这位惯用笑脸迎人的年轻主子,不禁多增了一层敬畏。

四十大板捱下来,宝珠的臀腿处俨然皮开肉绽,伤得惨不忍睹。更有零星的血肉碎末在她受刑过程中四下飞溅,悬上枝芽,渗入大地,滋润着草木的欣欣向荣。

百余名下人看看痛不欲生的宝珠,又看看神态自若的胤禩,皆是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一个小厮上前打破院中死寂:“禀主子,水烧开了。”

揭开烧得通红的圆形铁盖,白茫茫的蒸气霎时冲天而起,几只盘旋的飞蛾惨遭熏染,直挺挺地掉入滚水当中,一转眼就溶为浊液,尸骨荡然无存。

“扔她进去。”胤禩面色冷峻如霜,一字一句杀伐果决,朝乌泱泱的人群提声喝令道,“都给爷睁大眼睛瞧仔细了,若是再有谁图谋不轨,卖主求荣,这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宝珠觉得浑身一轻,被几个人合力托起,一步步靠近那只上宽下窄的巨大锅炉。

贝勒爷,你好狠…

整个人呈抛物线状急速下坠,沸腾的热水滋滋冒泡,顷刻间便将宝珠的身躯连同眼泪一齐吞没。

沉重的盖子重新闭拢,只听得“咚咚砰砰”的撞壁声凌乱作响,一波波沸水随之溢出,锅盖也被顶得时开时合,可见那个活活遭受烹煮的人,正在怎样痛苦欲绝地挣扎扭动。

动静很快就平息了,再次掀起锅盖,一股寡淡的膻酸气扑鼻而来。

宝珠的尸体缓缓浮出水面,湿淋淋的长发如水藻缠落肩头,绑缚她的牛皮绳早被热水泡得松开。她双手高举过顶,仍维持着求生的姿势,全身肌肤糜烂,面容惨白模糊,两只血洞般的眼睛圆圆大睁,直勾勾地瞪着前方,一如她立志要谋取前程的那天晚上。

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胆小的丫环已昏厥过去,个别小厮吓得尿了裤子,更多的人则是弯腰狂吐,将晚饭悉数奉还给土地爷。

“相信各位对于如何做好奴才的本分,已有了更透彻的领悟,也不枉我亲自相陪,吹了一晚上的冷风。”胤禩紧了紧石青色莲纹湖绸披风,慢条斯理地露出微笑,“这些日子,你们都辛苦了,明早吴总管会提前发放双倍月俸,人人有份。夜深了,大家快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为八府效力,自然不愁好出路…”


是夜。

珈蓝苑。

低矮狭小的佛堂里。

白佳玲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捻着一串佛珠,眉头微蹙,已然入定多时。

毫无征兆的,数颗紫檀木珠骤然崩断,散落一地破碎的清音。

白佳玲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良久过后,一滴泪滑落,悄然隐入她膝下的跪垫里,复又消失无踪。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4月24日17时19分48秒编辑过]

En fait de la fessée, les avis sont effectivement partagés.
Votre opinion est intéressante, mais vous ne la prendrez jamais pour une manière de punition? mdr…
Je vous remercie bcp pour votre encouragement et je vous prie de continuer à lire mon roman en me bien conseillant!
à + ^^

以下是引用 sjzlkbw 在 2011-10-23 15:13:00 的发言片段:
C’est ça la fessée, pour moi un jeu sexuel entre adultes consentants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0分20秒编辑过]

来了来了~

还算迅速吧,嘿嘿~

在你左一朵鲜花右一记鞭子的狂轰滥炸之下,咱痛并快乐着~啊哈~

你就是我的兴奋剂啊~(字面上有点歧义,领会精神就好,咳咳~~)

			以下是引用 弃天 在 2011-10-23 8:54:00 的发言片段:


			。。。。坐等更文&hellip;&hellip;

大爱你这种good taste的~哇咔咔~~

咱坑品还是不错的,放心地跳进来吧!哈哈~~~

			以下是引用 臭蛋老宝 在 2011-10-23 17:53:00 的发言片段:


			OH。。。大爱这种少儿不宜的。。。

章节(十六)

八爷党建

食物中毒和过敏反应两症并发,着实把这具自小金贵的身体折腾得够呛,即使有同仁堂的灵丹妙方,刘大厨的滋补药膳,以及来自各方人士的物质上、精神上的支持,我仍是调养了近半个月,才恢复以往活蹦乱跳的状态。

胤禩这段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既要为即将启程的东巡进言献策,又要抓紧扩充正蓝旗下的势力,还要抽空照顾我这个病号。因此当一切基本尘埃落定时,久病初愈的我宅得非常靠拢唐朝审美,胤禩反倒清减了几分,更有飘然欲仙之态。

关于中毒事件的始末,胤禩只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婉婷是一杆受人指使的枪。我再追问更多内情,他就一脸的讳莫如深,还反将我一军,让我好好养病,别总瞎操心。

我听了以后,心里亦喜亦忧亦不忿,喜的是同胞妹妹并非有意加害我,忧的是背后主谋也许不肯就此罢休,不忿的是我作为当事人居然毫无知情权!

身处封建社会,我放弃了从法律角度说服胤禩,而是走迂回路线,咨询广大群众。

谁知上至贴身丫鬟,下至不知名小厮,全部口径一致,说是珈蓝苑有个丫头吃里扒外,已然得到处置,其余的坚决一问三不知。

一谈及此事,他们个个惊恐万状,弄得我越发疑惑不安,整天琢磨该怎样接近真相,却被春晓和雪梅苦口婆心地劝住了:

“福晋何必管那么多呢?只要贝勒爷对您是一片真心爱护不就够了?”

“贝勒爷这阵子早出晚归,忙里又忙外,福晋既已痊愈,不如趁早学着管家,替贝勒爷分忧。”

“贝勒爷都累瘦了,福晋应该给贝勒爷补回来呀…”

啰啰嗦嗦……叽哩呱啦……

直到我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

“好!常言道,‘以形补形’,我亲手烹制一锅热气腾腾、汤红油亮的水煮肉片慰劳他,够不够诚意?”

本以为会获得掌声和好评,结果这两人听完,脸色刷的一白,一齐弯腰加捂嘴,竟跌跌撞撞地逃了!

独留我在屋子里一头雾水。

胤禩最终以“口味清淡惯了”为由,婉拒了我的川菜提议,然后他欣慰地表示,如果我真有心为他做点什么,不妨置办一场温馨的小型家庭宴会,给即将随康熙东巡的胤禟、胤俄践行,也给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的胤祯来个惊喜。

我擦,这是未来的八爷党初成雏形的节奏哇!

我心潮澎湃地满口答应,精心筛选菜单之余,还捣鼓了不少现代玩意,力求做到吃饭娱乐两不误。

一转眼就到了十月下旬,距离皇家大部队启程还剩三日。

我破天荒地没睡懒觉,对准备多时的各项事宜做最后细节上的检查,一上午下来,下人们被指挥得团团转,我也累得直喘。

于是我瞅准空档,溜进花圃躲清静。

边欣赏错落有致的绿植盆栽,边呼吸各色花卉特有的芳香,我正惬意地哼着歌,忽闻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抬头看去,一个黑胖壮实的丫头已跑到我跟前,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家夫人怕过了病气给您,每天早晨只敢在外院请安,您心里有数,莫见怪,呵呵呵…”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那家伙又地动山摇的跑没影了。

天!没头没脑的,这种低质素分子是靠行贿混进八府的吗?

闲情逸致给搅黄了,我郁闷地踢着石子往回走,站在逐云阁门口左顾右盼的雪梅离老远望见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来:“我的好小姐,你去哪了?也不知会奴婢一声!几位爷找不到你,先到书房谈公事了。”

晕死,我辛勤劳动时他们不来见证,才走开一小下倒是被逮了个正着,真没默契!

推开青简斋的门,就见胤俄和胤祯捧着茶点吃得正欢,胤禩和胤禟并排坐在书桌前,对着几张图纸指指点点。

胤祯见了我,赶紧抹掉嘴角的核桃酥碎渣,笑嘻嘻地行礼道:“八嫂好!八嫂,谢谢你的招待,太热情,太隆重,太有创意了!”

想想从大门口一路延伸至正院的超长红毯,半空中飘洒下的花瓣和金纸,悬挂在树枝上和屋檐下的丝带风铃…集后现代庆典狗血之大成,何愁闪不瞎你们古人的眼?

我内心叉腰狂笑,面上却故作谦逊:“没什么啦,好戏还在后头呢!”

胤祯期待地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胤禟和胤俄死性不改地向我做鬼脸,胤禩则含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柔声说道:“婉莹,你总是带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辛苦你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待我们把正事敲定,就一块去用膳。”

我理解地点点头,捡了个芝麻白糖馅奶饽饽啃着,旁听清版F4议政。

胤禩轻叹道:“于成龙是难得的好官,兢兢业业治理永定河水患多年,无奈年事已高,积劳成疾,前些天又在堤坝上吐血晕倒,据消息回报,他顶多能撑到明年开春…皇阿玛向来重视河务,下一任的河道总督,你们可有合适的推举人选?”

胤俄嘟囔着说:“选谁都行,总之不能选王新命、白硕,一个是大哥的人,一个是太子的人,在黄淮一带作威作福,干活时不出力,油水可没少捞!”

胤禟皱了皱眉:“那二人任工部要职,虽无大功,亦无大过,必将受到他人举荐。咱们倒不如向大哥和太子卖个好,把他俩的名字与李光地一起加进名单,也让皇阿玛释疑。”

胤禩笑道:“李光地乃直隶巡抚,崇尚务实,甚得君心民意,绝对可堪重任。除此之外,我还想劝皇阿玛启用方苞,你们以为如何?”

“方苞不是因<南山集>案获罪流放江宁了吗?若非八哥暗中周旋,他早就死在狱中了!”胤祯惊讶地猛灌一大口凉茶,随即一拍脑门,“噢,八哥是想走一步险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方苞确有真才实料,但愿皇阿玛不拘一格降人材,给方苞戴罪立功的机会。”

治河的差事会牵涉各级官员,影响到多方利益,难怪胤禩他们要提前筹划布局。

胤祯年纪不大,但视角开阔,思维敏捷,在胤禩和胤禟鼓励的目光下,提出了不少有价值的观点。

反观胤俄那个没出息的,一开始还能发表点见解,虽然没啥大用,好歹重在参与。到后来他干脆自暴自弃,哈欠连天,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我本来很鄙视胤俄,没想到不知不觉也被传染了困意,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4月24日17时20分46秒编辑过]

口口君现身了!果然身处河蟹社会耶。。。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1分29秒编辑过]

章节(十七)

晴天霹雳·上

我脚踩松糕鞋,穿着牛仔热裤,半袖白衬衫下摆系成结,露出性感的大腿和小蛮腰,走在绿树成荫的校园内,美眸顾盼流转间,使得全校沸腾开来。

“婉莹!婉莹!”来自国内外的男生从东院红楼一直排到桥型正门,无不跪地嘶声大喊,“求求你!和我约会吧!”

“不好意思。”我抬手撩起大波浪卷发,粲然一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小子是谁?”一干追求者被嫉妒和怒火烧红了眼,异口同声的道,“我要找他单挑!”

“一起上吧。”优美的音线响起,胤禩一袭黑色紧身衣裤,尽显遒劲线条,他一手插兜一手揽过我,睥睨众人,“免得浪费时间。”

在女生们花痴的尖叫声中,胤禩势如破竹,以一当百,遇人杀人,遇佛杀佛,完美地诠释了“帅”之一字。

我倍感自豪地拥紧胤禩,正想当众来个爱的奖励,周围场景却忽地一变。


奢华典雅的酒店套房里,我四脚爬爬地陷在柔软的床铺中央,腹下垫着软枕,光溜溜的屁股高高翘起,色泽红润透亮,冒着丝丝热气,像极了新鲜出笼的大寿桃。

“喂,神马叫‘因为你今天引诱了二百个男生,所以要捱二百下的严惩’啊!”我无力地挣扎,“你逻辑有问题,人数也数不清!”

胤禩举起粉红色爱心手拍,斩钉截铁地给我屁股再添一记爱的烙印:“三百下!”

我霎时拔高了两个音阶:“What?Are you teasing me?”

胤禩加重下手的力度,语调反而愈发轻柔:“四百下。”

“别别…学长,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彻底认栽,狗腿地扑进胤禩怀里,“我再也不穿着暴露招摇过市胡乱放电了!”

“听上去不是很服气的样子…”胤禩摸了摸我红肿的臀瓣,修长的手指顺着臀缝往下探去,细细揉捻那极嫩极滑之处,“实际又在腹诽我‘封建古板滥用暴力’吧?”

“不是了啦…”我只觉全身骨头一节节地酥软下来,臀上的灼痛与私处的快慰两相结合,生成汹涌无比的情欲,“唔…老公,人家想要…”

“想要就自己来拿。”胤禩坏笑着躺平,匀亭健美的身躯隔着浴袍若隐若现,“若伺候得好,爷就免去你皮肉受苦…”

话音刚一落地,我便飞快地跨坐在胤禩腰间,扶住炙热挺立的肉棒连根吞入体内,两手按着他结实的胸膛,如同脱缰野马般的在他身上肆意驰骋,恶狠狠地放声淫笑:“你应该有被压的觉悟!姐会做得你铁杵磨成针,直至撑不住哭泣求饶!”


“哎,醒醒,都给我醒醒!”胤禟沉着一张俊脸,猛力摇醒我和胤俄,“你俩开小差睡大觉也就罢了,最不能忍的是一个呼噜打得震天响,一个笑得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嫌窝在书房太闷就出去溜达一圈,等咱几个商议完正事,再找你们会合。”

胤祯终于破功,东倒西歪地笑翻在椅子上。

胤禩挑眉望着我,左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舌尖有意无意地舔过大拇指,尽管速度极快,我仍是敏锐地捕捉到其中饱含的挑逗意味和戏谑之情。

联想到方才很黄很暴力的梦境,我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忙不迭地开闪,并恼羞成怒地捶了胤俄一拳:“哼,全怪你啦!真是‘近墨者黑’!”

我飞也似的一路小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复下心绪,以春晓为首的下人们非紧紧缀在后头,不停地高呼“福晋慢点!小心摔了!”

后来胤俄那厮也跟着凑热闹,噌噌几大步越过了我,张开双臂拦着我不放,不服气地辩道:“莹妹妹,你怎么能赖我呢?你天天和八哥在一起,也未见得‘近朱者赤’呀!”

嘿!老十这小子,有进步诶!

我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装腔作势的道:“没大没小的…叫我八嫂!”

“我不!”胤俄脖子一梗,“叫习惯了,改不过来,也不想改!”

“嗬,你蛮嚣张耶!”我掐着腰吓唬人,“小心你八哥修理你喔!”

“八哥…八哥他不会怪我的吧…”胤俄一愣,底气明显弱了下来,垂下眼喃喃自语,“我只是想守住那段最美好的时光,即使明知再也回不去了…”

以缺心少肺而闻名的草包十,竟会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可谓百年难得一见呐!

我心里八卦得要死,连忙追问:“你嘀咕啥?大声点!我没听清!”

“呃,没事,没事。”胤俄胡乱咳嗽了几声,迅速调整面部神经,摆出深沉严肃脸,“莹妹妹,你以后对珈蓝苑那边,要多加提防,毕竟内宅之事,八哥没法做到次次都及时插手,你很该拿出嫡福晋的魄力,敲打一番动歪脑筋的奴才。”

我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

算起来,我穿越大清近两个月了,却因着种种原因,连自家府邸仍未逛遍。

“珈蓝苑”三字,我曾隐约听下人提过,但当我走近,谈话往往戛然而止,我便也懒得多想。

灵魂转换导致记忆上的断片,我占着郭络罗·婉莹的皮相,凭借现代人的小聪明和半吊子历史知识混日子,完全是现学现卖,根本不敢问东问西,唯恐露出马脚。

所以,我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十弟,你这话我可不懂了。”胤俄是个直肠子,我决定从他身上套话,故意不冷不热的反问道,“珈蓝苑很了不起么?你是拐着弯嘲笑我无能么?”

“莹妹妹,我没那个意思!”胤俄果然急吼吼地解释开了,“白氏不只是低贱的侍妾,更是惠妃的心腹,从偌大深宫里一点点熬出头的,就连八哥,这么多年都没寻着可以发落她的错处。你打小娇生惯养,比起心计手腕,自然还差火候。何况白氏救过八哥,为八哥受过不少苦,你日后若是与她斗法,并非就稳操胜券,须得小心为上。”

原来胤禩和众皇子一样,正式大婚前会由通房丫头提供性初教经历,可恨我作为换了芯子的高仿货,不太重视封建礼教,一直没琢磨这茬!

我此刻的感受…就好比对男神一见钟情,男神对我也挺有好感,两人很快陷入热恋,进展顺利。等到了结婚的关口,才通过损友得知,男神有个藕断丝连的前女友,出于补偿的心态,男神将她安置在新房一角…尼玛坑爹呢啊!

想起上午碰见的夯丫环,我总算回过味,难以置信地一蹦三尺高:“我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我不要乱七八糟的多角关系!滚他娘的三妻四妾,狗屁制度!我,我这就去劈了姓白的,一了百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4月24日17时21分30秒编辑过]

谢谢谢谢~~~不会让你失望的~请继续支持哦~

			以下是引用 秋水爱伊人 在 2011-10-25 15:25:00 的发言片段:


			  太爱你了,楼主加油!穿越、爱恋,m/f,都是我的最爱呀!

话说我已经被你惯坏了~你不表示一下,我就没更文的动力。。。啊哈哈哈~

			以下是引用 弃天 在 2011-10-24 20:49:00 的发言片段:


			每日回家必看。。。。。


			


			继续鞭子鲜花。。。


			


			LZ加油。

有所感应。。。更新呈上~~~

:slight_smile:

			以下是引用 5231314 在 2011-10-24 21:30:00 的发言片段:


			哇~追文追文~~~我催我催我催催催

sophie姐,你太坏了,你那几篇文更火爆,但好像都是坑。。。

而且这坑还是你引着我跳下去的。。。

无比怨念中:快来填坑啊啊啊~~~~~~~

			以下是引用 sophie_s 在 2011-10-24 14:19:00 的发言片段:


			好火爆啊!嗯!很合我的口味&mdash;&mdash;肉欲女飘过

章节(十七)

晴天霹雳·下

“唉哟,莹妹妹,这种话能乱嚷吗!”胤俄慌忙捂住我的嘴,“你还是如此沉不住气,我方才白劝你了不成?我明白你心气高,爱咬尖,可你总不能挑战祖宗规矩,跟全天下作对呀!再说了,白氏的存在你早就知道,现在都嫁给八哥了,你又何苦激动发难呢?”

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太不好受,我满腔怨气无处诉,高亢地嚎了一嗓子,以气死刘翔的速度撒腿就跑。

我此时心乱如麻,纯粹想用劳累肉体的方式帮助精神减压,汗水挥洒尽了,灵台自会变得空明。

偏偏又是一大堆人尾随着大呼小叫,吵得我愈加烦躁,负面情绪最终在穿过一扇又一扇的垂花门后全盘爆发。

我略一侧首,觑到一条人影正在逼近,带着熊熊邪火,我估摸好时间,猛地伸出右腿…

那人身手倒蛮灵活,并没如我预期般摔成狗啃泥,而是脚下打着趔趄,硬生生向一旁滑了好几步,才轰然跌坐在地。

哼,看谁还敢阴魂不散?

我解气地撇撇嘴,扭头定睛望去,不由傻了眼。

胤俄的贴身太监荣腾哆嗦着跪下,卷起胤俄的裤管一瞧,左脚脚踝一团淤青,小腿肚上一跳一跳地抽着筋,顿时吓得哭出声来:“主子,再过两天就随驾东巡了,您这一崴脚,可怎生是好啊!”

在场的下人一齐变了脸色,主子若有闪失,永远要怪做奴才的伺候不周,十阿哥是八府的贵客,大庭广众下受了伤,这回真是罪责难逃了。

“你小子净瞎咋呼,爷又不是纸糊的。”胤俄笑骂了一句,见我呆若木鸡地僵立着,忙用单手撑地,试图来一招身残志坚的华丽跃起,“莹妹妹,我没事的,不信你看…嘶…”

我见状更是难过,喉中像堵了一块铅,半个字音也发不出。

“老十,你快消停点吧!”伴着气急败坏的话语,闻讯赶来的胤禟急冲冲地一撩袍子下摆,单膝蹲下检查胤俄的伤势,“啧啧,这脚都肿成狗熊的了,还妄想逞英雄?”

晚到一步的胤祯架起胤俄的一只胳膊,无奈地苦笑道:“九哥,你别刺激伤员了,先扶十哥回屋再说吧!”

“不敢劳驾二位爷动手,主子命小的们抬来了藤轿,保准稳稳当当地护送十爷。”阎进朝胤禟和胤祯行过礼,与几位小厮合力将胤俄安顿好,吴非则小心翼翼地冲胤俄赔笑道,“大夫过府之前,委屈十爷且接受些简单处理,冰毛巾和红花油已经备下了…”

“嗐,麻烦死了,走开走开!不过是摔了一跤嘛!”胤俄歪在藤轿上挽袖子捏拳头,释放谁敢碰我就削谁的霸气,然而他眼风不经意一扫,却瞬间老实了,“八…八哥…”

胤禩抚着腰间的翡翠挂坠,似笑非笑地缓步走近,伸出几根如玉的手指,按上胤俄的伤处:“十弟对我的安排不甚满意?是否要八哥亲自替你推拿一番?”

“哎唷…不、不用了…”胤俄龇牙咧嘴地挤出笑脸,指着候在不远处的侍婢叫道,“不愧是八哥挑的人,一看就是机灵的,她们做事,我放心!”

三个丫鬟手捧一应物品,忍笑上前,支起胤俄的左腿或清理或擦药或轻揉,分工明确,高质高效。

胤禩悠然直起身形,清凌凌的视线自我头顶越过,凝落在数名惶恐不安的下人身上:“照看主子不力的废物,留来何用?”

闻得胤禩话中的冷意,下人们皆是浑身发抖,争先恐后地跪倒求饶。

胤禩不为所动地挥了挥手:“吴总管,待他们领完二十板子,便全部发配到庄子上干杂役去。”

心里一直在天人交战的我,终究无法保持沉默,

“慢着。”并没跟胤禩四目相接,因为我已不知应怎样面对他,“是我绊倒的胤俄…与其他人无关。”

园子里霎时一片静寂,即使我低着头,仍有一种被胤禩锐利的目光牢牢钉穿的感觉。

“那么,你可有向十弟道歉?”胤禩沉默片刻,反倒扬眉轻笑,“儿时互相间打打闹闹,磕了碰了还算稀松平常,如今身份不同,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精明的吴非一点就透,当即不再耽搁,迅速将相关人等押走。

泪水在我眼眶里滴溜溜打转。

罪魁祸首可以轻轻揭过,无辜受牵连者却要付出巨大代价,只因我们身份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咳…八哥,别弄得太严重了。”胤禟见势头不对,赶紧凑上来和稀泥,“老十他皮糙肉厚的,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啊老十?”

“那是当然,我早说这点小伤不碍事了。”胤俄心领神会地应道,“何况莹妹妹又不是故意的!”

“十哥,你肯定是饿得发虚,才栽了个大跟头。”胤祯也跟着打趣,“贝勒府的酒菜定然不俗,说实话,我都等不及了!”

三兄弟一通插科打诨,多少冲淡了些压抑的气氛,胤禩便也微微一笑,顺水推舟地向我伸出手:“怠慢客人,已是不该,倘若再让久病初愈的福晋吹风着凉,我的罪过就更大了…婉莹,我们这就去用膳吧!”

你们有心遮掩此事,果然聪明圆滑识大体。惟有我是彻头彻尾的傻瓜,每每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自作多情,可怜可笑!

“不要碰我!”一把甩脱胤禩的手,我憋了许久的眼泪顺着颊边扑簌滑落,“你的面面俱到,恕我无福消受!”

众人脸上的错愕,以及胤禩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感伤,令我心头隐隐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感。

“表妹,你怎地不分好歹?”胤禟一双艳若桃花的眸子几欲冒火,“八哥他待你如何,你扪心自问,又岂会不知!”

“呵呵,没错,一向是旁人为我所累,我亏欠旁人甚多。”我惨淡的笑声配上哽咽的颤音,实在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但我也痛恨这样的自己!假如能够选择,我多希望从未来到过这里,从未认识过你们!”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4月24日17时22分11秒编辑过]

章节(十八)

横插一杠

撂下几句狠话壮声势,我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这一次,再无人跟在身后,亦没受到任何阻拦,我总算落得清净自在,如愿以偿地冲出过于拥挤的八府,奔向外面的花花世界。

独自闲逛了一下午,原以为心情会有所好转,孰料却越发郁结难舒。

当一群人对我追着喊着的时候,我嫌烦,现今连个鬼影也不找上来,我又莫名感到失落了。

看来我今早的行为,离自生自灭不远矣:合法老公胤禩懒得管我,便宜表哥胤禟不屑理我,受了伤的胤俄自身难保,小屁孩胤祯压根指望不上。

大概每个负气出走的人,其实心底都盼着会被找寻一番,毕竟自身闹别扭不想回去是一码事,有没有人为你牵肠挂肚是另一码事。

疲惫地坐在石阶上,呆呆地望着川流不息的行人,我脑海中掠过的,全是平素与胤禩亲亲密密的情景,他待我的千般好,也一点一滴涌上心头。

此刻我方觉有些后悔。

唉,该死的老天,为何偏让我在情根萌动后,才得知胤禩娶进门的不止我一个?

三个人的婚姻,实在太挤了!

作为如假包换的现代女性,我并没劳什子处男情结,然而“牙刷和男人绝不跟别人共用”,却是从小到大奉行不悖的信条,即使落入三百年前的清朝,我也不愿向封建制度弯下我的小蛮腰!

不过话说回来,点子背不能赖社会,我一介弱质女流,想对抗时代的大背景,无异于螳臂当车。我理应入乡随俗,视小妾这类生物为空气,只管笼住胤禩的心,坐稳正妻的位置。

可是,他值得我爱到不惜背弃原则、改变自己吗?

耷拉着脑袋埋在臂弯里,我深感前途渺茫,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周围一阵骚动,我差点被浩大的人流给撞翻,紧张地抬起头,但见商贩走卒皆自发立于街侧,为一辆快速驶来的马车让出一条宽阔的中央大道。

依车厢的制式规格,绝非寻常人家可比,我忙拍拍屁股闪进人堆,一边同众人一起伸长脖子围观,一边思忖里面坐着哪一府的亲贵。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一个穿着破旧的男孩不知打哪儿窜出,想要过街,这时马车也驰近了,眼瞅便要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人们发出一片惊叫。

车夫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勒住缰绳,气冲冲地喝骂道:“不长眼的臭小子,遇到四贝勒府的车驾也不避让,冲撞了贵人,你有几条命能担待得起?”

“我,我不是有意的!”男孩使劲从地上爬起,扬了扬捏在指间的纸张,“爹娘生前留下的信函被风吹走了,我急着捡回来嘛!”

重情重义,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家立刻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小孝子刮目相看,七嘴八舌地力挺他,同时指责车夫缺乏同情心。

一心护主的车夫委屈死了,还想再作分辩,就听柔和悦耳的嗓音自车厢内传出:“老王,你做得很好,没伤着任何一个人,回府以后,必有赏赐。”

王车夫颜面上多了几分光彩,激动地大声道:“小的多谢福晋!”

厚实的棉布帘子一掀,一名满洲贵妇搭着小厮的手款款走下车来,她一袭黛紫色银鹊穿花旗袍,披了件柳黄色菱缎坎肩,面若银盆,目如水杏,姿容端秀,观之可亲,正是胤禛的嫡福晋乌拉那拉·青岚。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18分23秒编辑过]

哈哈,想猜中我的故事情节,没那么容易~~~

谢谢留言的亲们~么~

我耸耸肩,又往后退了两步。

青岚也没空理会一干看热闹的闲人,她掏出帕子为男孩擦了擦脸,轻声问道:“好孩子,别怕,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男孩略显局促,却仍旧口齿清晰:“我叫李卫,早就没有家了,一直跟朋友们住在高亮桥的桥洞里。”

我心头猛地一震。

李卫,未来雍正帝的宠臣之一,先后供职兵部、户部,居然这么早就跟四府扯上了渊源!

既恰巧撞见这一幕,我何不借机做些手脚?

较之我的心事重重,现场的主流氛围可谓温情脉脉。

李卫推辞了青岚赠送的银两,跪地恳求四福晋收留,表示愿为四贝勒府效犬马之劳。

蝴蝶振翅产生的微弱气流,尚可引发千里之外的一场龙卷风,如果我今日搅黄李卫和四府间的好事,能否改写以后的历史?

见青岚的表情逐渐松动,我再也顾不得许多,当机立断地拨开人群:“喂!李卫,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你分明是个市井小混混,专业碰瓷的,竟敢赖上四福晋不放,简直该死!”

青岚自是认出了我,好在她聪明沉稳,在我眼神的示意下,并没道破我的身份。

倒是李卫急了眼,哇哇怪叫着朝我冲来,以愤怒力证清白,被我轻松躲过,还顺手抢走了他拿着的几页纸。

“你不是说,这些是你双亲的绝笔信吗?”我站在高高的马车上,俯视在底下跳脚的李卫,“总得叫咱鉴定下真伪吧!万一你用涂鸦之作冒充呢?”

我的话合情合理,围观群众纷纷附议,青岚也持默许态度,于是我装模作样地浏览开了。这本是权宜之计,岂料看着看着,还真给我误打误撞地摸出了线索,不由暗喜天助我也!

“唔,鸿雁传书,令尊和令堂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我慢吞吞地扯了几句,随即话锋一转,“小鬼,你双亲过世多久了?”

李卫一愣,咧开嘴哭诉道:“六年前,我爹在返乡途中惨遇悍匪,我娘悲痛过度,不久也跟着去了,留下仅四岁的我,孤苦无依…呜呜,你做人不厚道,净提人家的伤心事…”

赶在大众舆**讦之前,我用力嗅了下信纸,跃下马车笑道:“好一股闻之忘俗的萸香,难怪艺粟斋特制的‘龙泉墨’销量极佳!”

青岚接过信细看,若有所思地点头:“色泽乌润,芬香悠长,舐纸不胶,入纸不晕,确实是去年年初在京城兴起的龙泉墨。”

我面露得色:“没错!此墨种上市未满两年,李卫他爹娘竟有本事六年前就拿来写信,足见这小子满口胡言!”

众人恍然大悟,一时间李卫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慌张而狼狈地逃了。

不顾青岚在后面连声呼唤,我拔腿就追。

开玩笑,我费了半天劲,可全是为了挖墙脚啊!

我要将李卫引荐给胤禩,让李卫在八府的庇护下长大成材,趁老四还没上位,抢先削弱他一部分力量!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18分51秒编辑过]

章节(十九)

御人之术

白天刚大喊“好希望从没见过某人”,晚上就托了某人的福化险为夷,我难免略显尴尬。可胤禩手捧书卷看得专注,毫无理睬我的意思,我总不能作木桩状立到地老天荒,只好没话找话:“咳…那个…胤俄的脚伤…”

胤禩淡淡答道:“不打紧,等东巡回来也就好了,有劳你挂记。”

我脸上讪讪的:“我,我本来蛮想他们出行顺利的,还精心布置了寻宝环节,在花园里藏了两颗刻有‘平安’‘吉祥’字样的水晶苹果,打算用过午膳再让胤禟和胤俄去找…”

胤禩翻着书页说道:“饭没吃成,礼物依旧可以送,九弟十弟很感念你这份心思,已欣然收下了。”

我一临阵跑路,践行宴明显中途夭折了,即使几兄弟间交情亲密,也多亏有胤禩善后。如今他越是讲得若无其事,我越是感到无地自容,支吾了几声便拙劣地转移话题:“呵呵…原来我出去时,是有影卫暗中跟随的呀~刘忠和周瑾身手很赞耶!打得那帮无赖满地找牙!”

胤禩扔下书,闭起眼揉着太阳穴道:“四嫂怕你有闪失,特意赶来知会我,总归是出于一片好意,你改日别忘了登门致谢。”

我满口答应的同时,想起终极目标尚未达成,赶紧抛出关键问题:“不知…你想怎样处置李卫?”

“他将你引到僻静死巷,呼朋唤党,意图不轨,胆敢以下犯上者,论罪当诛。”胤禩冷声道,“念其年少无知,我只命人重责他们二十荆鞭后关进柴房,明早发配宁古塔,统统赐予披甲人为奴。”

晕,胤禩跟小毛孩动真格的,这一量刑过重,我一番辛苦岂不白费了?

“相公,不要啊!”我急了,“李卫还小,如果悉心教导,长大了没准是国之栋梁呢!”

胤禩终于抬眼望向我,诧异地问道:“李卫可是个唆使同伙对你不利的小混混头子,你竟全不计较,还高看他一眼?想不到离府一下午的工夫,你心境倒开阔不少。”

我顾不得胤禩的明褒暗贬,死乞白赖地央求给李卫一次机会,并拿人格担保李卫是只潜力股。胤禩让我缠得神烦,却也生出一丝好奇,便下令押李卫等人过来。

捱完鞭刑又入小黑屋,吃尽苦头的不良少年们一瘸一拐地进了门,皆安分守己地跪下,除了…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卫看到我,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手脚受缚不要紧,过过嘴瘾也是好的,于是他张口,一长串骂街专用语如瀑布般喷薄而出。

无知者无畏,我衷心祝愿李卫早死早超生。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19分57秒编辑过]

为了存稿和修文,暂停更新,鞠躬~请大家谅解哈~

绝不弃坑。。。

亲爱的弃天同学,珍重啊,为了你我也会尽快回来更文的!

支持本文的各位朋友,回见啦~爱你们~

胤禩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左手轻抚着桌沿,待李卫喷累了,方才悠然一笑:“你们本该被收编奴籍,流放苦寒之地,在生不如死中度过下半辈子。不过,爷不是不能网开一面,条件非常简单----每人扇这个叫李卫的一记耳光。”

小混混们都愣了。

李卫最先回过神,气愤地大吼:“咱大伙同病相怜,从小相依为命,是同甘共苦多年的好兄弟!你想挑拨离间?做梦!”

这时侍卫给其余人松了绑,他们活动完筋骨,围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最终甲某率先出列,颤巍巍地朝李卫扬起手。

胤禩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道:“爷可给你们提个醒,有谁不够卖力的,照样要去辽东极北的冰天雪地里干苦役。”

甲某听后身形一僵,终究与李卫错开视线,抡圆胳臂挥出一巴掌。

万事开头难,接下来的进程就流畅多了,十来号人统一战线,卖友求荣,下手个保个的重。直抽得李卫两腮乌紫,嘴角淌血,整张脸肿成了猪头样。

眼瞅昔日的小伙伴纷纷远去,连头也不回,身心遭受巨创的李卫悲从中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谋求出路,行骗纯属迫于无奈,从未起过其它歹念。之前我是狗屎糊了眼,猪油蒙了心,才敢当着您的面放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放我一码吧!”

“行了,先别忙着洗白。”胤禩好整以暇地啜了口茶,“凭你们一帮人,不可能探得四福晋行踪,更别提编造数封力透纸背的信函了…你背后另有高人,对不对?”

李卫张大嘴巴:“这位爷,您忒神了!事实上黄寺庙里住了位邬先生,有一肚子学识,可惜屡试不中。他知道我不甘心庸碌一生,便透露四福晋最近会去大觉寺上香,指点我把握时机,搭上四贝勒府,脚踏实地重新做人…”

“邬先生?”我不淡定了,“他年纪多大?长相如何?籍贯哪里?全名是什么?”

我严重怀疑,此人是辅佐雍正登基的军师,邬思道!

还没等回应我连珠炮似的发问,李卫就被小厮匆匆带下去了。

胤禩语气不善:“对于别的男人,你很是关心啊!”

我黑线:“邬先生八成又老又丑,还穷的叮当响,你何苦吃他的干醋、飞醋…”

胤禩更加不悦:“哦?若他是个年轻的高富帅,你就会动心不成?”

“你这叫抬杠!”我憋在心底的不满蹭蹭往上窜:“等你身边惟有我一个女人时,再来要求我对你一心一意吧!”

呸,怎么说得像自己变节了似的?果真气糊涂了!

胤禩下颚线条紧绷,洁白的额角上青筋乱跳,足见正在极力压制怒火,我大为后悔,扑到他身旁一叠声地道歉:“相公,我很自责害胤俄跌伤,更无意让你难过。然而,一想到你不止属于我一人,我就失了方寸,你…你其实并不真懂我的心!”

“你又何尝了解我的心?”胤禩的声线中透着一股疲惫,“夜深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这就算完了?!

我迟迟疑疑地不挪步。

胤禩沉默半晌,忽然一瞪眼:“你莫非在等我揍你?”

我吓了一跳,立刻一溜烟跑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20分37秒编辑过]

章节(二十)

各种误会·上

两日后,千古一帝挥鞭遥指初升的骄阳,率领戎装齐整的大军,浩浩荡荡地东巡去也。

伤筋动骨一百天,胤俄由于脚伤的关系,被康熙勒令留京静养,不必随行了。

李卫在府里小住期间,吃饱喝足乐无边,皮外伤也日益愈合,彻底沦陷于胤禩恩威并施的政策下。他天性好动,嘴皮子又溜,跟一干下人混熟以后,哪好意思终日无所事事。恰逢胤俄的府邸破土动工,急需人手,胤禩便安排李卫先去工地历练一番,磨磨性子。

两桩心事都有了着落,我却根本轻松不起来,因为,我和胤禩的婚姻亚健康了!

“唉…你们说,爷他怎么就…”我纠结地抓头发,“他怎么就把书房当卧房了呢!”

“小姐何必烦恼?”雪梅撇了撇嘴,“你以前经常撵贝勒爷去睡书房呀!”

“那能一样吗?”我怒,“失去了主导权和决定权,我心理落差超大的好嘛!”

“福晋,其实贝勒爷是一府之主,他愿意在哪过夜,谁也管不着。”春晓觑着我的脸色,慢吞吞的道,“恕奴婢说话刺耳,至少贝勒爷没有留宿偏院…您就知足吧,毕竟是您不顾及贝勒爷的感受在先…”

我满心不爽地嘟囔:“我才不在乎…”

“小姐这几晚都睡不踏实,就别再口是心非了。”雪梅丢开手里的绣活,“贝勒爷待你多好哇!你出了事,他跟着操心上火,决不让你吃半点亏;你嫌无聊,他整理稀奇有趣的小故事讲给你听;你生病时,他守在床边细心照顾你…若非气得狠了,贝勒爷断不会对你不理不睬的!”

“福晋,与其成天胡思乱想,倒不如跟贝勒爷说几句软话,诚心认个错。”春晓苦口婆心地劝我,“您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恃宠而骄可是后院大忌啊!”

“好,我明白了,这事错就错在----他有个后院!”我咽下一口老血,撑着桌子起身,“来人!带路!本福晋要莅临珈蓝苑指导工作!”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21分0秒编辑过]

为毛大家都觉得我会一去不复返了。。。

想SP我滴银,你好狠的心啊呜呜呜~~~

恢复更新了哦~请喜欢的朋友继续支持^_^

我一马当先,大步跨进苑内,后面缀着一串丫鬟小厮,个个抄着家伙,阵势上毫不输给驱逐小商小贩的城管大队。

一场突然袭击搞得白佳玲措手不及,她慌慌张张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被褥,忙不迭地蹲下行礼:“不知福晋驾临,贱妾有失远迎了。”

“你!”我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对着阳光调整角度:“抬头!”

白佳玲诺诺地照办,尽管被刀身反射出的白光晃得直眯缝眼,仍看得出是位标致的美人。

我脸一沉,刷地扬起手,将菜刀往桌面狠狠扎去!

就好比黑帮老大谈判,袖子一撸,插刀入桌,举座无不失色!

只可惜刀口略钝,没能劈出特效,但这并不妨碍白佳玲吓成结巴:“福、福…晋…请请请…息怒…有…有话…好、好说…”

我提刀直指她鼻尖:“你刚才藏的什么?交出来!”

白佳玲完全被震住了,哆哆嗦嗦地从床上倒腾出一件长衫:“是贝勒爷的旧衣裳…贱妾闲来无事,想补一补…”

依据尺寸样式看来,此袍明显是胤禩身形尚未长开时所穿,浆洗得干干净净,甚至都发白了,上面布满细密匀实的针脚。

我目不转睛地瞅了半天,慢慢放下菜刀。

白佳玲刚松了口气,就见我又抡起一只大铁锤,朝她当头砸下!

白佳玲惊叫一声,两眼翻白,差悬休克了。

“铛-铛”两下脆响之后,我稳稳就坐:“板凳上的钉子冒头了,我不想刮破裤子。”

白佳玲边咳嗽边点头,连囫囵话也说不出了。

“不用怕,我是来帮你解脱痛苦的。”我手一挥,小丫鬟手捧托盘上前,盘子中央放了个长颈细口的瓷瓶,“这可是好东西,请吧!”

白佳玲抖着手去接,听着液体在瓶中来回晃动,不禁目光呆滞,瘫坐在地上凄然垂泪道:“贱妾人微命薄,本是钟粹宫一名扫地的小宫女,承蒙惠妃娘娘错爱,一路提拔重用,能服侍八阿哥多年,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如今八爷苦尽甘来,前途不可限量,又与福晋琴瑟和鸣,贱妾打心眼里高兴,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说完,她拔掉瓶塞,猛然仰首,把一整瓶饮了个底朝天,随后表情由视死如归转为困惑不解,估计在想鹤顶红为何还挺甜。

“基督徒吃饭前祷告上帝恩赐食物,你是喝药前回顾平生表明心迹。”我率领众人呼啦啦地撤退,“羊胆汁蜂蜜水是治疗咳病的偏方,你以后悠着点喝,喝没了再让小厨房去熬。”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21分28秒编辑过]

章节(二十)

各种误会·下

“小姐这一立威,够痛快!”我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雪梅就在一旁叽叽喳喳,“但您最后还是心软,接济了白夫人…”

“你没看她过得有多苦?屋里跟雪洞似的,几件家具半新不旧,整个人就像小白菜地里黄…”我迎风欷歔,“古语有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其实论起大天朝的‘爱情先来后到’法则,我才是横刀夺爱的恶毒女主…”

“小姐何出此言?”雪梅一脸茫然,“奴婢咋听不大懂…”

“不懂就别多话。”我继续望眼欲穿,“监国而已,太子也太敬业了,还不放八八回家…”

白佳玲不过是个苦命的老实人,和胤禩的关系已成既定事实,还牵扯着来自后宫的一系列政治安排,跟她较劲没营养。女人间的战争,根源往往在于男人的态度,当务之急是找胤禩把话说开,重归于好,再施展魅力,给他灌下我的独家迷魂汤。到时胤禩眼里心里只有我,做梦只会梦见我,自动自觉地厌恶和排斥其它雌性生物,老娘还愁个啥子哟!

“春晓姐,你瞧福晋笑的…”雪梅挽住春晓的胳膊,“我冷…”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21分46秒编辑过]

当我快化作望夫石的时候,那顶熟悉的黄绸软轿终于出现在巷口。

我激动得如同猛虎出笼般蹿了过去!

几个轿夫吓得脚底打滑,看清楚是我,纷纷擦汗道:“原来是福晋啊,还以为来了刺客…”

赶走一干闲杂人等,我文绉绉地抒发情怀:“请不要下轿,你的脸孔令我魂牵梦绕,我会忍不住潸然泪下;请不要出声,你的话语沾染着甜蜜的毒,让我生让我死,让我欢喜让我绝望…”

轿中一片寂静,应该是洗耳恭听的表现。我十分满意,刚想再接再厉,一只黑底云纹的靴子却兀然伸到轿外,紧接着轿帘微动…

我阻止不及,囧囧有神地看老四走了出来,心底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胤禛坦白交代:“府上的轿子临时坏了,幸亏八弟送我一程,多谢。”

胤禩连忙应道:“既是兄弟又是近邻,四哥不必客气。”

胤禛略一颔首,转身便走,我朝他背影悲愤地大喊:“你欠我们八府一个人情!滴水之恩,要记得涌泉相报!”

胤禛身形一晃,当即加快步伐。

北风吹过,呈石化状的我散落一地碎片。

“别在外面发愣了。”胤禩的声线温柔依旧,“还不快进来。”

撩开榴花绸锦的帘子一瞄,胤禩靛蓝蟒袍加身,头带顶戴花翎,正平静地端坐着。

我泄气地走到他面前。

胤禩拉过我的双手包在掌心,皱眉问道:“大冷的天,你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在府里等我回来再说?当真冻病了,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我嚅嗫着讲不出话。

倒霉催的老四,扰乱我全盘计划,害我现在忘词了!

胤禩注视我许久,摇了摇头,一把捉住我的手腕。

我身体前倾,顺势趴伏在他膝上。

“你这傻孩子…”胤禩轻抚我的发丝,腾出另一只手探入我腰间,指尖带着温润之意,在两瓣圆臀上缓缓游移,“傻得又可爱,又可气,我到底该不该好好修理你一顿呢?”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22分4秒编辑过]

章节(二十一)

秋后算账

我拄着红木酸枝梳妆台,双腿分成斜直的角度,上体前屈几乎与地面平行,腰际还托着一只中部微弯的长方形笏板。

“旧时官员上朝,须双手持笏,以示礼敬君王,亦可记录章疏。满人属于马背上的民族,要执马鞭牵缰绳,腾不开手来拿笏,所以朝笏兴于周而废于清。”我垮着脸叨咕,“你到底从哪淘来的这玩意…”

“此乃唐代武德年间的象牙笏板,一直由内务府珍藏,皇阿玛离京后,太子就赐给了我和四哥,意在拉拢,又彰显君威,要我们尽好臣弟的本份。”胤禩浏览着折子,漫不经心的道,“我倒觉得用它来敲打你更有意义。”

拜托!居然用我的屁股来承载你对太子的不屑?

我一激动,光滑的笏板又“啪嗒”一声,掉了。

“你瞧你,总是不小心。”胤禩老神在在地笑,“香才燃了不到一半,你都弄掉三次了。”

“相公,人家可不可以改主意…”我腰酸背痛地奔向大床,一头扎进柔软的被窝,“我本应选择直接挨四十板的…”

“反悔已经晚了。”胤禩卷起奏折,斩钉截铁地拍在我屁股上,“立刻原样站回去,等一炷香烧完了,该打多少自有分晓。”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22分23秒编辑过]

半个时辰后,我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地。

“啧啧,一共滑落了十次。”胤禩拾起笏板在空中挥了挥,用极其惋惜的口吻道,“我给了你机会,可惜你没把握住…一百下,准备好了就起来吧!”

“累得要死,起不来了啦!”我紧抱胤禩的大腿:“这笏板长约二尺六,中宽三寸,还是坚硬的象牙质地,我捱完一百下,铁定活不成!八爷素有贤名,向来儒雅温文,如何忍心…”

“你废话真多。”胤禩一把拎起我,将我的裙摆撩上去,“你近来大错小错样样没少犯,我却一再放过你,正是出于不忍心。过度的宽容终会变为纵容,今晚的惩罚相当于清算总账,我绝对不会手软,务必让你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笏板较宽的那一端带着可观的力道,接二连三地击下,即便隔着两层裤子,我亦大感吃不消,忍不住反手去搪,结果挨了几记手板。

“用手挡的不算。”胤禩凉凉地说,“别急,更痛的远在后面呢!”

于是乎,外裤被慢条斯理地解开,一路滑至脚踝,小臀在亵裤的包裹下显得鼓翘翘…

我无措地并紧两条玉柱般的长腿。

“你蛮紧张啊…”笏板挤进腿缝,迫使我腿间距与肩齐宽,胤禩的俊颜上挂着调侃的笑意,“看看前方,有助于调节情绪哦~”

我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竖立在梳妆台中央的菱花铜镜。镜中少女眉目灵秀,满脸苦逼相,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则唇角弯弯,笑得像只狐狸。

眼睁睁地望着胤禩手起笏落,虎虎生风,板板吃肉,视觉杀伤力惊人,我的心脏不禁随着屁股一起抽痛。

画面不忍直视,索性非礼勿视,同时要咬紧牙关,切莫哭哭啼啼,白让他看笑话!

薄薄的亵裤似已发热,胤禩有意只褪一半,专攻我臀肉的上半部分,尖锐的痛楚汇聚在一小截区域,源源不断地扩散放大。痛呼冲到嘴边,再硬生生咽下,不经意启眸,只见镜子里的我鬓角沁汗,眼眶通红,浑然不觉间已流下泪来。

“婉莹,你偏要跟我逞强?”胤禩停了手,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透出一丝焦虑,“你难道就没有话想向我说?”

光洁的象牙笏板紧贴着臀部滚烫的肌肤,凉意微弱,倍显弥足珍贵。

“你不是说,今晚绝不会手软吗…”我有气无力地答道,“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竟不知,你何时变得这般乖顺!好,很好!”胤禩震怒至极,反而连声叫好,“还剩六十五板,你自己报数,倘有错漏,便重新打过!”

亵裤惨遭撕裂,我下身彻底不着存缕,笏板在光裸的臀周游走,即将重重落下之际,院内忽然传来阵阵喧哗。

“大胆奴才,敢到爷和福晋的屋门口放肆!”胤禩森然喝道,“是嫌命太长了?”

“主子息怒!都,都怪珈蓝苑的人没规矩…”听得出外面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为首的阎进急忙撇清,“白夫人受了惊吓,突发急症,现在状况不大好。夫人常年体弱,大夫不敢擅用猛药,她的丫环吵着要您做主…”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4年5月9日2时22分41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6分51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7分13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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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8分1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8分20秒编辑过]

谢谢天天~从来都不BW偶 (^o^)/(^o^)/(^o^)/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8分43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9分9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9分29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39分51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40分30秒编辑过]

等待大修中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41分4秒编辑过]

离京

说到康熙年间的科举考试丑闻,我在后世只是有所耳闻,来龙去脉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件科场案起自江南,涉及督、抚两司,案情忽而明朗,忽而晦涩,几上几下,迷离扑朔,成为清初轰动一时的大新闻。这不,这阵子所有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这事儿,还真好好给我弥补了一下历史知识。
且说本届乡试一放榜,江南贡院门前看榜的数千人里就像炸开了锅,原来在发榜名单中,官商子弟占了大半,而不少颇有文采,小有名气的考生竟纷纷落榜。众人正在交头接耳,忽听一考生说道:“听说这次乡试,副主考官赵晋受贿,一些行贿考生买通关节,得以高中。”众人听了这话,更加愤怒,说道:“这哪是量才录用,岂不是凭财录用。”发榜后数日,贡院门前每天都人声鼎沸,咒骂声此起彼伏,关于赵晋受贿舞弊的传闻传遍街头巷尾。。。面对愈演愈烈的闹事,身为两江总督的噶礼自然要采取行动。他将那些带头闹事的考生全部押入大牢,然后上奏说是几个考生因未考中而心怀不满,诬陷考官,现已将这几名考生监禁拟治罪。
接到噶礼的奏折,康熙本来并未在意,但随后的两封急奏却让他对此案关注起来。一封是江苏巡抚张伯行的,此人清正廉明,深得百姓爱戴,他亲笔给康熙皇帝写奏折云:“今岁江南乡试,发榜后,议论纷纷,有数百人抬拥财神像,直入学宫,口称科场不公,臣不敢隐匿,请旨严查…” 而另一封是这次江南乡试的主考官,副都御史左必番的,他也提笔写奏折给康熙,将外面纷传副主考官赵晋受贿,中试举人吴泌、程光奎平日文理不通,此次竟然中榜,疑是考官王曰俞、方名有受贿行为等情况都一一上奏。
康熙震惊不已,他万万不会相信,在江南礼仪之乡会出现这样的劣迹。但是,事情好像专门和他开玩笑一样,他又于密奏卷内发现自己最宠信的坐探、苏州织造李煦的奏折,详细地讲述了江南科场舞弊,民情鼎沸的情况。奏折中说:举子们出于义愤,把考场匾额上的“贡院”两个字涂写成了 “卖完”,还有一群考生竟将财神庙里的财神泥像抬到了夫子庙里,江宁城内万人空巷,观看考生们抬着财神爷游街。康熙看到这里已是怒火填膺了,狠狠摔碎一个龙泉窑青花茶杯以后,康熙稍微平静了一点,心想这事儿必须得派个得力的人去彻查啊!既要德才兼备,又要是朕的绝对心腹…唔…
是夜凌晨,我和胤禩相拥而眠,睡得正酣,窗外突然响起吴非刻意压低却又有些急促的通报声:“爷,皇上宣您即刻入宫觐见呢!”

睡眼惺忪地看着胤禩被惊醒之后一个猛子起身,因怕吵到我而蹑手蹑脚地到外间去穿戴整齐,由下人伺候着火速进宫去了,我心里不由有些埋怨老康:当皇帝就能三更半夜的扰人清梦啊!不过想到他这么晚了也没歇着,急召胤禩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就又释怀了.我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是为了什么,索性就起身亮灯等胤禩回来。雪梅等人见屋里有动静,就都进来服侍了,我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倒觉漫漫长夜不那么难熬了。
我也不知等了多久,总之一卷《漱玉词》看到大半的时候,胤禩终于回来了,进门时脸色还有点小严肃。脱下外衣,挥退下人,胤禩坐到我身边薄责道:“婉莹,你不用等我的,怎么不多休息呢?熬夜会伤身体的。”
我放下书本,笑嘻嘻地凑过去,赖在他怀里不走,喃喃地说:“没有相公在旁边,睡不着。”
胤禩面部的线条顿时柔和了不少,反手抱住我,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胤禩沉声说道:“皇阿玛下旨,让我以钦差身份赶往扬州,彻查江南科举案。”
“什么?”我先是一惊,这好像又是个跟我所知历史有出入的事情,随后便是一喜,江南是个好地方啊!“相公,何时动身啊?”
“卯时正点(6:00)。”胤禩答道,“皇阿玛旨意下的突然,时间很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交待部署,婉莹,你去睡吧,相公不得不离开你一段时日了,你要好好吃饭,别忘了。。。”
“相公,我也跟着去行不行啊~”我试探地打断胤禩的话。
“这怎么行.”胤禩果然拒绝了,“京城距江南路途遥远,一路都要奔波劳累,再说此事牵连甚广,错综复杂,我又岂会轻易让你涉险?听话,婉莹,路上相公会给你写信的,乖乖等相公回来,现在先去睡吧…”不由分说,胤禩哄着我将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又以极快的语速絮叨了一大堆让我保重好自己的话,然后就很赶时间地出去办正事了。
胤禩一走,刚才默不作声任他摆布的我就刷地掀开被子,两眼放光,浑身都激动得有些发抖:上辈子的我生长于北方,却借着旅游的机会,深深倾慕南方的人杰地灵以及各色小吃,现在眼前放着一个大好的下江南机会,要是错过了,我就该后悔一辈子喽!
在天亮前的几个小时里,胤禩都忙着在书房里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想到案情的扑朔迷离以及众官百态,胤禩无声地笑了:这份差事很烫手,不过,越困难越好玩儿。。。恭谨半跪于地候命的侍卫们觑到自家主子又露出这种深不可测的笑容,心中齐刷刷地抖了抖,觉得又有人要倒大霉了。等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天已经蒙蒙亮了,即便一夜没睡,胤禩看上去也不显有多疲惫。命众侍卫去各司其职,胤禩走向了卧房。婉莹,临行前,让我再最后看你一眼…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2月12日18时4分54秒编辑过]

床上的婉莹一席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睡得正香.轻轻地在她红润的小嘴上香了一口,胤禩怜爱地注视着她的睡颜,真想就这么一直守在她身旁,可是皇命在身,胤禩不敢耽搁,只好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心里暗笑自己也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起来。
胤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关上门,”沉睡中的”我后脚就也跟着出去了。见他缓缓往正门方向走去,还和迎上来的吴非等人说着些什么,我忍住想哼歌的冲动,依照想了一晚的计划行事,迅速爬上屋后一座紧贴着墙根的假山,不太高,上面都是大窟窿眼儿,很容易攀登。不费力地爬到顶上,就能够着四阿哥家的围墙了,而墙的那头正好是一棵大树!简直是天助我也啊!
哈哈,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天才。昨晚胤禩走后,我就找出了他的衣服换上,然后出门侦查地形,雪梅她们都睡得东倒西歪的,极大方便了我作案。我猜到一早胤禩肯定会从正门坐马车走,而只要翻过连着四阿哥胤禛家的这堵墙,一出门拐个弯儿就是我家的大门口了!而胤禛家这墙内围着的是个偏院,植被丛生,好像根本没几个人来,夺门而逃岂不妙哉?总路线比从卧房走到正门都短!因为胤禩府里太大,七绕八绕之下,怎会快过我的直线运动?都策划好了,我才胸有成竹地回屋装睡,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抱住树干,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下蹭,脚落地的瞬间,我还骄傲了一下自己的优越体能:前后没用一分钟!拍了下灰抹了把脸,我刚要朝那扇无人看守象征自由的小侧门狂奔,就听见一个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什么人?”
惊愕回首,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小麦色的肤,浑身上下都冒着冰冻三尺的寒气,我打了个哆嗦,暗呼倒霉:见鬼!竟在这儿碰上老四了!而胤禛也在不停地观察我,目光先是阴沉戒备,随后转为迷茫困惑,再最后他好像对上号了,迟疑地问道:“八弟妹?”
“呵呵,那个,四哥。。。早啊!”不愧是未来的雍正帝,太犀利了!这样也能认出来?我边讪笑边心急如焚,就怕赶不上胤禩啊!“我来晨练,舒展筋骨,呃,先出去跑圈儿了,不打扰你了啊四哥,回见~”说完我就以气死刘翔的速度在他眼前绝尘而去,果断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解释什么的,留在以后吧!牛仔很忙!
雍郡王胤禛对天发誓,他才真是来晨练的那个,这后院人少清净,草木葱茏,很衬他的心境.谁料刚做了个吐纳的动作,就瞥见一不速之客在他的王府里鬼鬼祟祟地上蹿下跳.跟在身后的高无庸想叫人,被胤禛制止了,依他看来,此人身手笨拙上不了台面,恐怕完全没有杀伤力.结果等这人转过头来,胤禛愣了,怎么越看越像…一问,嘿,还真是!看着那个满嘴胡言乱语满脸精乖之气的人飞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雍郡王的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这郭络罗·婉莹果然一如传言里的剽悍任性啊!翻墙?爬树?还穿着男人的衣服乱跑?这,这成何体统!?皇家颜面何存啊!八弟真是教妻无方…

被胤禛这么一吓,我差点跑断了气,但当看到停在廉郡王府门口的马车时,我还是奇迹般地恢复了体力,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冲过去.哇,好大的马车啊,由四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拉着,黑亮铁木制成的车身上包裹着质地柔软的宝蓝色绒缎,雕花的蓬顶四周还悬挂着一圈银光闪烁的风铃.我正想往车底下钻,突然眼前一花,一个衣着相貌都平凡到极点的男子拦在我面前喝道:”大胆!竟敢在王爷的座驾前…咦?啊…福,福,福晋???”
估计是胤禩的某个侍卫吧!我贼笑着小声威胁他:”一定要帮我出城哦,不然我就告诉王爷说你非礼我!”言毕,不去看他如丧考妣的表情,哧溜一下钻进马车下面,死死地蹬紧车身下壁.还别说,这马车很高,下面也有能抓着的突出物,我倒挂在底下,也不是很难受.
刚抓好挂稳,胤禩就被簇拥着要上马车了.我隐隐约约还听到”务必照顾好福晋”什么的.嘻嘻,吴非,你不用有太大压力,因为我很快就不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啦!
再三嘱咐吴非打理好府内的事务和服侍好婉莹,胤禩心下稍安,不再啰嗦,踏入车厢内坐定,冲着帘外吩咐道:”周谨,走吧.”
“是…驾!” 周谨面儿上稳稳地驾着车,一颗心却在狂跳:我的天啊!福晋还在车底下待着呢!这要是出个三长两短,主子得摘了我的脑袋!可是…不听福晋的也是死啊!还是先按福晋的要求出城吧,等出城之后再做计较.左右为难的周谨只好小心控制着马车的速度,他可不敢赶得太快,万一福晋没抓稳当,被颠下来了…打了个寒战, 周谨使出毕生的赶车绝学,四平八稳地驾驭着四匹骏马,一路捏着冷汗,总算在煎熬中看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卫兵一看令牌,都没上来检查,直接毕恭毕敬地跪送着出城了.出了城, 然后…然后呢?周谨还是没主意,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周谨,既已出城,你就放开了赶车吧,越快越好.”胤禩早就觉得车速有些慢,还以为是周谨不敢在城里赶太快以免伤到百姓,就一直没做声.可现在都出城了,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
“啊…这…哦…主子,我…呃…”周谨支支吾吾的回话令胤禩疑心大起,掀开车帘,胤禩冷冷说道:”停车.”
周谨立刻听话地停下马车:太好了!再赶下去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
此时已至外郊,道路两旁满是闲花野草,蔽日之木,凉风习习吹过,卷来扑鼻的清新. 周谨早在胤禩踏出车门时就跪下了,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眼神飘忽,时不时地往马车底下瞥. 轻哼一声,胤禩负手立于车厢一旁,迎风闭上双目,思索片刻,才淡然开口道:”出来吧…婉莹.”
在车底下藏了快20分钟了,还真有点累,此时被胤禩点名,总算能解脱了.瞅瞅铺满落叶的泥土地面,嗯,应该很松软吧?于是我放心地松开四肢,咕咚一声落在地上,果然不太疼.刚要爬起来,一双手臂已从车底探入,直接把我给揪了出去.
我从昨晚就一直沉浸在可以去江南的欢乐里,巨大的喜悦早就冲昏了我的头脑, 忙碌的准备更是让我想不了那么许多.而此刻,林子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叶随风动的沙沙作响,灿烂而不刺眼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胤禩的脸在层层光影中忽明又忽暗,他幽潭般的黑眸深处似乎瞬间云谲波诡,但还没等我看清,却又归于平静了,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胸膛微微起伏.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兴奋劲儿已经过去了,之前种种不计后果的疯狂举动一一浮过脑海,竟让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正忐忑不安地想解释些什么,胤禩却已放开了我缓步走向马车,走了几步,感到我还傻傻地杵在那儿,他也没转身,背对着我说道:”还不快跟上?”说完就径自进去车厢里面了.
胤禩要我跟上?可能他没有很生气吧!自我安慰地想着,我心下稍安,赶紧小跑着跟了过去.
周谨从地上爬起,浑身已是冷汗涔涔.刚才他注意到,自家主子攥紧了双拳,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触目惊心啊!从来没见过主子气成这样!再看福晋,一脸懵懂地跟着进了车厢,貌似根本不清楚状况.拿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嘶鸣声中,马儿撒蹄狂奔, 周谨无声苦笑,这回,才真是越快越好吧…

先向喜爱本文支持本文的童鞋们道个歉,好几天没来更新,sorry哈~

今天贴上很肥很肥的几章作为补偿,请笑纳^^

大家留言再踊跃一点呗~让咱码字的动力更足一点,你好我好大家好,咔咔~

禽兽这词儿跟我文中的八八根本不沾边。
他给婉莹的SP都是爱与罚并重的,不是施虐施暴,乱打一气。
从史料判断,逼宫夺位、残害手足的雍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禽兽,虽然他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但他的确太过心狠手辣,杀戮戕伐。
成王败寇,古今如此,我不讨厌老四,只是我心疼老八。
胤禩最大的错就是木秀于林,才招来康熙和雍正的忌惮打压。
除此之外,胤禩还有什么错?错在广结善缘?错在才德兼备?错在众望所归?
他唯一致命的错,就是比帝王更优秀,更能干,更深得人心。
我文中的八阿哥已经不是八阿哥了,这倒有几分道理。
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穿越小说里的历史人物都被或多或少地添加了作者的主观情感。
历史上的八八不得善终,我只能在文里给他幸福美满的一生。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6日1时43分4秒编辑过]

意外

车厢里比从外面看上去更宽敞、更豪华,四个角上都悬挂着象牙雕梅雀的小香筒,袅袅散发出淡雅怡人的气息,脚下铺着厚厚的虎皮毯子。车厢一端是张宽大的软榻,榻边放着一张红木桌子,桌上还摆着水果和点心,另一端则堆放了许多密折卷宗。胤禩斜靠着车厢壁,长腿一伸,霸占了整张软榻。见胤禩并没有让我坐的意思,我就立刻**了自己刚才太过乐观的想法。对啊,我为了来江南,骗了胤禩不说,简直连命都不要了,回想起来,我都为自己竟有如此大无畏的冒险精神而感到不可思议,我表现出的各种超能力到底是怎么被激发出来的?只因早已厌倦了京城里单调的生活?只因南方一直是我心底最爱的地方?还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强烈地抗拒自己就要与胤禩分离?越想越觉得最后这个原因好像占了主导,只不过它是深埋于心底的,所以才一直被出游的兴奋所掩盖。可现在看到胤禩坐在我面前,我突然觉得再辛苦再危险都是值得的,只要每天都能和他在一起。。。看来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为负啊!我知道这么做等于吃力不讨好,表现得太在乎一个男人了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偏偏理智战胜不了感性!胤禩一定被我气得不轻,一定会打我骂我,根本体会不了我最隐秘的心思吧。。。呜呜~~~
胤禩沉默不语地看着婉莹,将她的种种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本来是被婉莹如此不顾危险的行为给气得火冒三丈的,刚才在林子里面也是勉强才遏制住怒火,打算上车后立刻狠狠教训她一顿.但现在,见她松松垮垮地套着自己的白色长袍,上面都是尘土和刮破的痕迹,脸也早就脏成了小花猫,正歪歪扭扭地垂头站在那里,整个一楚楚可怜的受气小媳妇样儿,胤禩心里蓦地一软,暗自长叹一声:这丫头玩心是重,可这么豁出去地非要跟来,最主要的还是为了爷吧。。。呵,她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爷又怎会不清楚呢?早知她这么想去,爷就想办法带她一起走了,虽然不太方便,但有爷在身边陪着,总比她自己这么胡来强多了吧?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欺上瞒下,还把自己的人身安全给置之度外了,这才是最难以原谅的一点!
我和胤禩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僵持着,直到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大声抗议。。。折腾了大半天,我还没吃早饭呢!见胤禩冲着我古怪地笑,我红透了脸,把话从嗓子眼里往外挤:“相公,我知道错了。。。但是…能不能先让我吃口饭?”
“过来。”胤禩身子没动,却短促地吐出这两个让我心里比较有阴影的字。见我畏畏缩缩地不敢过去,胤禩勾唇轻笑,又朝我挥了下手,说道:“让你过来就过来,爷要是想打你,你躲得了么?”
也是,车厢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能往哪跑啊?于是我慢慢地走过去,在胤禩面前站好,胤禩一边对我说:“把手伸出来,双手。”一边在软榻下面的箱子里找着什么东西。我立刻联想到这可能是要被打手心了,饥饿、委屈、惊慌、恐惧一齐涌上心头,我又累又怕,很没用的双膝一软,跪下哭求道:“呜。。。相公,你就让我做个饱死鬼吧。。。”
胤禩没作声,还强行拉起我的左手并把我的五指给掰开,我挣脱不了,哭得更凶了,忽然感到手心一凉,软软的很舒服,诧异地张开眼一看,却见胤禩正用湿毛巾给我擦去手上的污渍.我呆若木鸡了半天,才听头顶上传来胤禩戏谑的声音:“瞧你吓的,敢挂在马车底下晃荡的胆子都跑哪去啦?”我哑口无言,像个霜打的茄子,擦完了手,胤禩又换了条毛巾给我擦脸,然后懒懒地说道:“先去吃东西吧,有些事情可以晚点再解决。”这话正中我下怀,我飞扑到桌子旁,没等坐稳就开始狼吞虎咽.估计是我的吃相太过豪放,胤禩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他递给我一壶水,并有意无意地说道: “等你吃完,就仔细给爷讲讲整件事的经过吧!”我闻言立刻细嚼慢咽起来,并谄媚地冲胤禩笑着说: “嘿嘿,相公,我太饿了,可能得多吃会儿.”胤禩也不理我,拿过几卷竹简,展开细看去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6月11日5时8分5秒编辑过]

一口气吃了2个驴打滚,2个杏蓉饼,3个芙蓉糕,4个豌豆黄,我觉得快饱了,就剥开一个橘子准备解解渴,结果下手太猛,橘子汁一下子喷溅到我眼睛里,我“哎哟”一声闭紧了眼睛,正要拿手去揉,却给胤禩按住:“别动,越揉越酸。”我被橘汁害得眼泪横流,还好胤禩很快便将湿巾轻轻覆在我两眼之上,并控制着它给我的眼睛做着按摩,不一会儿我就觉得好受多了。突然思绪远飘,记忆深处的某个场景与此刻重叠:以前犯了错被胤禩打屁股,胤禩打完之后也会用浸湿的毛巾给我纾解痛楚,他的动作总是那么轻柔,那么小心,生怕弄疼了我。算起来,我已经快一年没挨过打了,当然不是因为我各方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了,而是胤禩包容了我太多的缺点。我知道自己的散漫无状放在别的府里,恐怕早就被夫君给厌弃了。可胤禩对我的要求一点也不高:乖乖喝药,好好吃饭,注意安全,坦诚相待----这些就够了,什么三从四德女诫女训,他统统不理。我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他也从未起过纳妾的念头,他只想一心一意与我厮守到老,哪怕会被所有的人戳戳指指。

自责和悔恨排山倒海般地向我袭来:来江南的方法很多,我为什么偏要选择最危险的一种?我为什么不试着多央求胤禩几次而非得自己逞强?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日子都太舒心了,胤禩的宠爱与呵护让我觉得自己是无往不利的骄傲公主,我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没意思,我想随心所欲我想打破平淡,江南是一个导火索,引爆了我体内蛰伏已久的叛逆因子和冒险精神,它们煽动着我去干一票惊险刺激的,以命相搏才够过瘾。可是我怎么能忘记考虑胤禩的感受!?爬山上树倒挂马车,我有惊无险地成功了,但万一我在某个环节失败了怎么办?我注意到当他把我从车底捞出来时,他扶着我的手臂是在颤抖的!换位思考,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做这些事情的是胤禩,我会多么的担惊受怕甚至生不如死。胤禩给了我一切想要的东西,可我呢,带给他的总是漫不经心或者明知故犯的伤害!
橘汁的酸涩感早就消失了,眼泪却仍簌簌地扑落。湿巾已从我眼前移开,泪珠混着窗外的阳光一起闪动,我的视野一片迷离,却不知为何还能将胤禩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那双翦水般的乌眸,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温和。迎着他的目光,我忽然有了种坦白一切的勇气和欲望,包括刚才在内心深处闪过的林林总总,胤禩一直静静地听着,神色平和宁详。由于哭泣,我说得口齿不清,我说得颠三倒四,我说得拖沓啰嗦,可胤禩偏偏听得懂,因为我刚一说完就被他大力拥入怀中,他像要把我揉进身体里似的箍着我的腰背,我的脸紧贴他的胸膛,他的心就跳动在我的耳边,我被他抱得有些生生的疼,却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回抱住了他。良久良久,他低沉的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每个字都震荡在我的心头,他说:“再也不要这样吓我了。”
“呜呜…不会了相公,我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任性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在听到胤禩这句饱含深情的话之后又决堤了,胤禩抬起袖子为我拭泪,他今天穿一身湖水绿的绸衣,绣着竹叶花纹滚边的袖口外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犹如碧波之上的一抹天光.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胤禩似乎很欣慰,眸中透出点点笑意:“既然来了,那么这一路上你都必须跟紧我,不要一个人随便乱走,想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和我商量,别自作主张.到了江南以后,人生地不熟的,你行事更加不可以莽撞大意,记住了吗?”
“嗯嗯~放心吧相公,我一定听你的话!”我顿时大喜过望,胤禩同意带我一起去江南了!我还怕被他给遣送回京呢~哎, 如果昨晚我软磨硬泡一番,说不定胤禩最终也会答应的,那我还拼死累活的cosplay什么superwoman啊,回头想想都后怕. 我暗骂自己白痴,可还是雀跃不已: “相公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通州,先在客栈休息一晚,因为从那里登船比驿馆更便捷,明日改走水路,顺利的话,估计10天左右便可到达扬州.”胤禩答道.
“哈哈,要坐船吗?我最喜欢坐船啦!”我更高兴了.碧水蓝天,水鸟翱翔,轻舟万里,劈波斩浪…想想都觉得快活似神仙啊!
“先别忙着高兴.”胤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觉得过了今晚,自己的屁股还能在随波荡漾的船里舒舒服服地坐上10天吗?”
“呜…”我以头抢地.温雅如胤禩,某些时候也是很毒舌的!“相公,我好想吃后悔药哦~”
“找到了别忘给爷留点儿.这一年来,爷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朝廷公事上,不知不觉就放松了对你的要求, 疏于管教之下,你愈发放纵得无法无天了,爷现在真是悔之晚矣啊.”胤禩抬手,在我额头上重重赏了个爆栗, “爷要是再不赶紧拨乱反正,你今天能翻墙爬树倒挂马车,明天就该上山打虎下海捉蛟了!”

“嘿嘿…不敢不敢…总之我永远也翻不出相公的手掌心!”揉着脑门儿,我很识相地给胤禩戴高帽子, “对了相公,你怎么猜到马车底下的人是我呢?”
“能把一向对爷忠心耿耿的侍卫拉下水,让他进退两难的人可不多,排除一下其他人,答案就呼之欲出了.”胤禩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问道:“你是拿什么来威胁周谨的?”
“呃…诬蔑他非礼我…”我挺不好意思的承认.
“哈哈哈…你果然只能想出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笨招!”胤禩讥诮地说:“这个周瑾,这么轻易就被挟制住了,真是丢爷的脸.”
我暗暗同情了下周谨,其实你怎么做下场都好不了,奴才不易做啊!突然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相公,你就带了一个侍卫出门啊?”
“眼见不一定为实哦~”胤禩神秘地笑笑, “埋伏在马车四周的侍卫数量并不少,只是行踪隐秘难以觉察罢了。”
“哇,酷毙了!”我眉飞色舞,“相公啊,那他们会一直暗中保护我们喽?”
“除此之外,主要还会负责打探情报,通信联络。” 这一年里我特意经常普及现代潮语给胤禩,他倒是很有兴趣接受新鲜的外来事物,有时私下里还会跟我讲几句,所以他很淡定地回答道。
“对了相公,这案子不是发生在南京的吗?为什么我们要去扬州啊?”好奇宝宝再次发问。
“为了避免南京有关人员的纠缠,也为了不受江南各衙门的干扰。”胤禩笑得大有深意,“噶礼和张伯行,呵呵,二员封疆大吏,督抚不和,各执一词,有趣,真是有趣.”
“哦哦~相公,那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大坏蛋啊?”我眨着星星眼崇拜地仰望胤禩。
“真是孩子话,现在只是凭书面资料猜测而已,哪能下论断呢?”胤禩失笑,“我只能说,你是个敢撒谎会讹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坏蛋。小坏蛋,鉴于你这次的认错态度很诚恳,死罪就免了,不过嘛,还是活罪难逃。这样吧,爷再格外给你开个恩,让你自己说说应该怎么罚,如何?”
“爷,您能换个别的恩典不?”我一听,芙蓉面登时皱成苦瓜脸.
“你觉得呢?”胤禩眉欢眼笑,似乎对我叫他的那声爷很是受用.
“那…随便我怎么决定都行?”我不死心地追问,即便自知希望渺茫.
“啧啧,小坏蛋,想混淆视听啊?”胤禩凉凉地说,“爷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要是说得不好,最后到底怎么罚当然是由爷做主了.”
“我不知道!”被胤禩噎得五内俱焚,我一气之下索性消极抵抗.
“没关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在车里想个清楚.”胤禩气定神闲,“如果到了客栈,你还是没想出来,又或者想出来的让爷很不满意…”说到这里,胤禩突然伸手,把我撅得能高挂油瓶的嘴给捏得扁扁的像只小鸭子,在我悲愤的眼神里恶作剧般地亲了又亲之后,才笑容可掬地继续说道:“那爷可就二话不说,直接大刑伺候咯~”

计诱

“河冰初解水如天,万里南来第一船。彻夜好风吹晓霁,举头红日五云边。”元代诗人贡奎的这首诗作可谓将通州这个皇家码头的繁荣勾勒得淋漓尽致,可惜此时的我根本没心情去欣赏这片胜景,因为马车已停在通州最大的客栈祥荣楼门口了,胤禩也已经下车向我伸出手了,可我还是想不出该怎么自虐!!!我的未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于是乎我在车里抓耳挠腮个没完没了。不过,胤禩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粉碎了我企图磨蹭时间的阴谋:“不想跟爷一起去扬州了么?”
赤果果的威胁啊!你怎么就忍心在如此美好的阳光下带着如此美好的微笑说出如此不美好的话来!我大感不平却只好就范,搭着胤禩的手慢慢地下了车,这时已有几名灰衣男子来到我和胤禩跟前,为首的那人恭谨地问道:“主子,福晋,院落已空出来了,是否要马上进去歇息?”
“不要!”胤禩还没说话,我已经抢答成功了,见胤禩带着”果然如此”的笑意注视我,众侍卫也低眉顺眼地等着我下一步的指示,我骑虎难下,只好作豪气干云状地一挥手,大声说道:”小爷我饿了!要吃个饭先!”
众侍卫身形不动,就是脸皮都有点抽搐,胤禩扑哧一乐,说道:“小馋猫,爷车里的点心几乎全被你给吃光了,还好意思喊饿!”
我冲着他哂笑,胤禩也知道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也不点破,转头对侍卫们说道:“把车里的东西都搬进屋去,爷和福晋先四下转转,你们在后面跟着就好。”众侍卫分工明确,领命而去,很快就藏身于茫茫人海,不仔细找还真发现不了。
感叹了一下皇家护卫的神奇,我就习惯性地拉起胤禩的胳膊,准备去人声鼎沸的八里桥那边看看热闹,胤禩任由我挽着走,只是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这位小爷,光天化日之下,注意影响啊~”
哦买糕的,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这茬了!见已有张三李四之流在悄悄地瞄我和胤禩,嘴里还不知在叨叨咕咕些什么,我逆反情绪暴涨,将胤禩的胳膊抱得更紧,故意大声说道:“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说完还挑衅地瞪着那几个人,直把他们瞪得落荒而逃。唉,我也觉得自己有够幼稚的,跟陌生人那么认真作甚啊?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见婉莹白皙的小脸因斗气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虽故作凶恶地瞪大了新月般的弯眸,可惜恐吓效果甚微,反是一派娇憨情态。胤禩心里暗暗好笑小馋猫化身小野猫了,同时也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欣喜:这就是爷的婉莹!明如朝霞,灿若玫瑰,率直勇敢,至情至性!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小手,胤禩笑逐颜开:“不气不气啊~来,哥哥带你买新衣服去。”
望着在绸庄里兴致盎然地为我挑选成衣的胤禩,说实话,我有点发懵:他咋突然这么高兴哩?不过,作为忠贞的机会主义分子,我准备趁机向他提一下今晚能否给我减刑的大问题,结果话还没出口,胤禩已指着挑好的衣服问我说:“这几件怎么样?我觉得你穿会好看。”
顺着他的手看去,全是一瞅就价格不菲的长袍,颜色素淡雅丽,样式简约大气,料子及纹印之上还隐隐泛着光华。这就叫低调的奢华啊,胤禩眼光真不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有伙计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一两银子,谢谢客官。”等我换上干净崭新的衣服出来,胤禩已付好账在等我了,我小声地问他:”相公,怎么你选的这么正好啊?我都没听过你问尺寸大小什么的.”胤禩挑起眉梢,略有得色:” 这点小事怎么会难倒为夫呢? 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长. 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即便心里还在为晚上的惩罚内容而七上八下,胤禩的话还是让我觉得如浸蜜罐,可能我的幸福感太外露了,胤禩长笑一声,一手拿着其它几件包好的衣服,一手揽过我的肩膀向外走:“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孩子!好了,接下来跟着哥哥去吃好吃的吧!”

通州的大街小巷虽然不如京城里那般雄伟恢弘,但也是店铺林立,热闹非凡,尤其是八里桥这附近。桥上车辘辘,马萧萧,运河码头百货运往京城;桥下船轧轧,人喧喧,皇都运米驳船驶向通州。坐在醉香居二楼的雅间里,我边吃边把这一片川流不息的繁闹景象看了个够。收回视线,喝了几口八宝酪,见胤禩正夹起一只小巧精致的水晶虾饺放入口中,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于是我心思又活络起来:“相公啊,我想和你说件事儿,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听了以后不许生气呀~”
“有可能惹我生气的事情,你还说它干什么呢?”胤禩又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三鲜海参粥,轻轻地吹了吹。
“相公~~~”我腻声撒娇,“人家有好沉重的心事嘛~连吃饭都食不知味了。”
看看在婉莹左手边堆积如山的空碟空碗,胤禩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你如此爱惜粮食,真是难为你了。”
讨好地将一块玛瑙马蹄糕送至他嘴边,我特厚颜无耻地笑道:“嘿嘿,浪费是可耻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嘛~八爷~您就真忍心看着小女子的心事零落成泥碾作尘吗?呜呜~”
“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气怜。”八贤王谈笑间,我的小伎俩灰飞烟灭。更令我想撞墙的是,他还不忘就着我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马蹄糕!等我石化得都快龟裂了,这厮才薄唇微抿,意犹未尽地曰:“好甜。”
我却心里苦得赛黄连,本想利用饭桌哲学打探一点关于今晚惩罚标准的情报,要是能给自己争取到宽大处理就更美了,谁知胤禩三言两语就堵死了我一肚子的话,根本不给我任何旁敲侧击的机会,很明显是要回到客栈再揭晓谜底。文不如他,武更不如他,我霎时觉得了无生趣:我说得轻了,他要大刑伺候;我说得重了,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合着我就是独木桥上那怂人,前有狼后有虎,该怎么过去?昏过去!
正在寻思装晕被识破的可能性有多大,胤禩已笑眯眯地摸着我的头说道:“乖~吃饱了吧?该和哥哥回客栈去了,是时候谈心叙旧了~”
绕过祥荣楼的正堂,穿过那扇竹篱花障编就的仪门之后,竟露出一处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的院落来,地上栽种着大片的芭蕉和海棠,掩映着一座修建得美轮美奂的二层小楼.六名侍卫分住了第一层,我没精打采地跟着胤禩上了二楼,离顶层越近心里就越打怵,只觉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偌大的二楼竟然只有一间屋子,这多少让我有点诧异,不过等胤禩推开门,我才发现这屋子大得离谱,原来是个多重的套间.随胤禩走过的外面几间都布置得轩峻壮丽,墙上挂了不少浓墨重彩的字画,大紫檀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的青绿古铜器,乌金高几并楠木交椅摆得整整齐齐.走到大约第五道门时,风格气象已豁然不同。只见室宇精美,铺陈华丽,瑶琴宝鼎茗碗瓶花无奇不有,锦榻珠帘纱衾鸳枕一应俱全。打开窗子,低头但见西府海棠花开似锦,远目即为京杭运河华灯初上。我心乱如麻地立于窗边,大煞风景地想着很现实的问题:一会儿胤禩问起,我到底该怎么说?要亲口说出想怎么自罚,没经历过的人绝对体会不到其中的酸苦辣咸,总之全是眼泪啊!
忽然耳畔一热,胤禩略带调笑的声音随之响起:“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岂不辜负了良辰美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他一个公主抱,抬起来就朝里间走去。
巨大的天辰漆画屏风后面,洗浴用具已准备妥当,木制的浴桶很宽,很长,不算太高,里面盛着满满的洗澡水,热气升腾。胤禩单手试了试水温,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把我放下,冲还在发怔的我笑道:“累坏了吧?先泡个澡解解乏吧。”说完就来解我的衣带,想到之前几次与他共浴时的绮糜,我脸上发烧,再加上现在心事重重,哪有饱暖思淫的情趣,不由下意识地挡住了他的手。抬头看见胤禩有些受伤的表情,我反而一下子福至心灵:餐桌外交失败了,还有浴室政策呢!这洗鸳鸯浴可是个良机啊!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美色当前投怀送抱,他哪还有功夫惦记该怎么罚我了?不趁此时把他哄个五迷三道,更待何时乎?!
望着一脸媚笑忙着为他宽衣解带的婉莹,廉郡王心里警铃大作:这丫头从来没这么主动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她的小算盘打得叮当作响,爷怎么着也得陪她玩玩儿啊!难得她这么有服侍相公的觉悟,虽然动机不纯,但这个过程还是很值得爷好好享受一番的。

三下五除二地扒掉胤禩的外袍,看着他精壮的上身,玉色的肌肤,以及他胸前的那两点朱红,我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温度都高了起来。稳住啊婉莹!我不断给自己提醒儿,是你要色诱他来着!千万别反被他给色诱了啊!你还背负着重大使命呢!现在失手,一会儿你屁股可要遭殃的!
痛定思痛,我终于出手,在胤禩赤裸的胸膛上缓缓地画着圈,指尖也不时撩拨一下那两颗红粒,见胤禩唇畔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我胆子稍微大了点,把手放在他的裤腰上,停顿了几秒钟,迎上他逐渐深沉的眼眸,牙一咬心一横,极其生猛地把他的裤子给拽到了脚下。我也顾不得鄙视自己活像个女流氓了,飞快地在胤禩下身那里蹭了一下,然后立即起身娇笑:“相公,请沐浴吧~”
烛光之下,婉莹笑靥如花,那张带着稚气的小脸上陡又增添了几分迷人的娇艳,眼角眉梢都荡漾着充满野性的风情,是个男人看见了都会心动,何况她对胤禩还是蓄意挑逗。下身已忠实地表现出了最原始的反应,胤禩全身肌肉紧绷,呼吸加速,勉强维持着正常的语调说道:“一起进去洗。”
胤禩身体每一处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他现在的样子让我认为自己的美人计起码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这不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嘛!初战告捷,我的大脑越发活跃起来,前世咱也没少看激情大片,苍井空老师的教诲多少也记住了一些,必须学以致用啊。于是我不急不慌地将手伸到脑后,慢慢解开了编好的辫子,一头青丝顿时倾泻而下,带着大波浪一样的弯曲。微微侧首,我把卷发稍稍揉乱,很有蓬松感地拨到脸颊两边,然后眯起双眼,微张檀口,挑衅似的朝胤禩吐了下舌头。胤禩猛然上前一步,整个人俯瞰般压视着我,眼角已因欲望而微红,我更加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猫咪,在他炙热得几近燃烧的目光里以折磨人的速度脱去了外衣,露出鹅黄色的肚兜,上面恰好以七彩锦线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我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像是个来自异域的小妖女,长发蜿蜒,锁骨凛冽,眼神魅惑。秉持着做戏要做全套的敬业精神,我就近勾住胤禩的脖子,蜷起右腿,用膝盖轻拱着他的那处激凸。感受它因我而茁壮成长的过程其实很奇妙,尤其是当它主人温热的呼吸连连喷洒在我的脸上时, 全身都笼罩在胤禩熟悉而温暖的气息里,他的手指带着电流在我背上逡巡,所经之处,莫不颤栗,我不知不觉地贴偎向他,藉以得到更多的温存。人生如戏轮回,舞台戏子不悔,静待胤禩松开了我系在背后的那个结,我与他赤身相接,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美好触感让我们俩不约而同地轻叹出来.胤禩再无犹豫,强势地将我抱起,走向水汽氤氲的浴盆,在我入水前的一刹那扯掉了我的底裤,随手抛到一边。
盆里的水温一直不低,而胤禩又在水中对我上下其手,还启齿厮磨着我的耳朵,那里一向都是我的敏感区域,我更觉热得要命,通体酸麻,口里不由娇嗔出声:“啊~相公~嗯…好难过哦…”
胤禩一手摸索爱抚我的两只蓓蕾,一手在我股间肆意狎戏,嘴里也不闲着,含住我的耳垂细细吮吸,他的声音低哑而富有磁性:“自古美人计,美人不清楚。。。婉莹,你的任务好像失败了。”
我闻言立时幡然醒悟,随即就把自己给唾弃了个体无完肤.Damn it!我果然不具备貂蝉的质素啊!人家就能把吕布迷得俯首贴耳七晕八素,再看我,迷迷糊糊地就把自己的初衷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竟还酥软无力地倚在桶壁上任胤禩予取予求,谁主导谁一目了然,更可悲的是,就连我想运用美人计的本意都被他给看穿了!我的演技应该可以荣获奥斯卡金酸梅奖了.这么说来,胤禩一直都对我的小诡计了然于心,他就像一头狩猎的豹子,不动声色地看着猎物戏耍嬉闹直至黔驴技穷,才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
唯今之计,我只有抵死狡赖:“哈哈~相公,内个…你说啥呢?什么美人计呀?我哪有那份能耐啊~”
“何必谦虚呢,小坏蛋~”胤禩拿起茉莉花蕊熏香的澡豆,连我和他自己一起仔细涂抹着,”你无疑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只不过…爷并非吕布.”

感恩节倾情大放送了哈~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鼓励,么么~

呃,冯绍峰的外表,郑嘉颖的性格吧。。。囧

			以下是引用 东邪西毒 在 2011-11-23 20:45:00 的发言片段:


			我心里怎么感觉是那个宫锁心玉的八阿哥呢?

呵呵~有空请多来玩抢沙发的游戏(^o^)/~

			以下是引用 我让你走了 在 2011-11-21 17:26:00 的发言片段:


			天啊 神啊 我抢到沙发了 蒙蒙的看了一口气 我坐的还是沙发 灭哈哈!

嗯哪~谢谢宝宝~

			以下是引用 臭蛋老宝 在 2011-11-23 19:32:00 的发言片段:


			好好看好好看。。。总也看不够。。。多更点多更点。。。

红苏

胤禩此言既出,我干脆放弃了狡辩,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胤禩不是会色令智昏的男人, 就算我牺牲色相极尽勾引之能事,对他所作的决定恐怕也撼动不了分毫.我现在甚至有点感谢胤禩的反客为主,因为他先是悄然打断了我白费心机的调情,又及时地揭穿了我这不入流的把戏,好歹没让我丢脸丢到家.相公啊,以后谁说你腹黑我跟谁急,你明明是多厚道一大好人啊!
胤禩让婉莹转过身去,借给她洗背的机会掩饰嘴角勾起的弧度:爷这一招将计就计果然引出不少意外之喜啊,你费尽心思诱惑爷时确实风情万种,不过爷更喜欢看你的把戏被揭穿以后那副窘迫不安的模样,呵,羞愧得小脸蛋都变成红苹果了,真是太可爱了!只是爷既已陪你演完了这场戏的高潮部分,那么接下来的剧情可就该急转直下了…
我双手抓着桶边,闭目享受着五星级的服务,突然听到胤禩问我:” 言归正传,我交待的事情你到底想好了吗?”
看看,这就是用计惨败的下场,胤禩头脑清醒,我的皮肉就要受苦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很没底气地答道:”嗯…想好了吧.”
“看来还是没想好啊…”胤禩的声音低且缓,手上的动作却极快,等我回过神来,原本半沉在水中的身子已被他给托起来抵在桶沿上,屁股刚好浮出水面.胤禩也不起身,就那么悠哉游哉地坐着,双手在我的屁股上揉来捏去,还格外在某处多加停留,”满脑子想的都是歪门邪道!快一年没打过你,心里头早就不怕爷了是吧?都敢当着爷的面耍花枪了!”骤然的一记狠拍伴随着他话音落在我屁股上,激起点点水花.
“啊!”胤禩一只手还在我谷底温柔地穿花拂柳,另一只竟然做出如此大相径庭的粗暴举动! 没料到他说打就打,屁股已经很久都没体验过这种痛苦了,我的反应分外强烈,想起他之前说的大刑伺候,我心里一凛,赶紧扒着桶壁回头大喊:”不是的相公!我真的想好自己该受什么样的惩罚了!”
“是吗?”胤禩也站了起来,左手拨弄我胸前的柔软,右手先是在我的菊花周围摩挲打转,随后韧长的手指向下深挖, 稍稍一拨,指尖便勾着了我腿心最敏感的那点,”说来听听吧.”

与从体内传来的异样快感艰难抗衡着,我断断续续地说道:”唔…嗯~素手摧花不知倦,一朵红苏旋欲融…啊啊~”胤禩的手在我身上前后夹击地作怪,我禁不住邪火横生,就故意东拼西凑了两句歪诗,还把他的手比喻成以形容女性居多的素手,虽然本意是指手的洁白无瑕,但也几乎是变相的调戏了。要问我这块鱼肉敢叫板刀俎还有没有别的原因,我只能说也许还想顺便报吃饭时被他呛得张口结舌的一箭之仇,我这个人嘴皮子上一向都不肯吃亏。不过很快我就后悔自己总爱逞口舌之快了,因为胤禩闻言冷笑道:“婉莹,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很好,爷就成全你,绝不辜负了你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肚皮卡在桶沿,腰腿都被胤禩死死地按着,我一动也不能动,屁股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高翘着。胤禩的巴掌狠狠击下,惊雷闪电般地砸落在我右边的屁股上,啪啪的声响在空旷的浴室里被拉长放大,回音一重高过一重,在寂静的夜里制造出令人心悸的立体声效果。胤禩应该已经一口气连打了10多下,但由于下手很快,所以对我来说一切都是刚开始发生没多久的,直到又痛又辣的感觉以一边倒的气势从右臀上汹汹袭来,我才迟钝地尖叫出声:“哎呀!相公~相公~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那还怎么切合你诗句里的意境?”胤禩冷哼,手上反复做着匀加速直线运动,而受力面只有我右半边的屁股,可怜它以一己之力承受胤禩的雷霆之怒,挨了几十下之后便轻松地艳压比邻独领风骚,脸色比左半边红润,身材也比左半边丰满。我曾多次试图将左臀扭送到胤禩手下去共患难,可惜身子被压制得太紧,未遂。
“相公~啊啊啊~疼死我了~呜呜~八爷饶命啊~”我的右边屁股肿起了老高,像是有人在往上泼辣椒油一样疼得发麻,麻得发热,热得发涨。我从未想过胤禩单单用手就能打得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威力大到就连戒尺藤条都要甘拜下风,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快一年没挨过打了,所以屁股给娇生惯养得倍加皮薄肉嫩?我已经没空去思考这些深奥的哲学问题了,我的屁股好像只剩下了一个热气球似的右半边,与惨遭毒手的右臀相比,左臀的存在感已经降低到零了。但完好无损的左臀根本不让我觉得庆幸,天知道此时的我多么希望靠它来转移痛感。

哈哈,谢谢天天~其实你哪怕只留几个字,也足够我老怀宽慰啦~咋总那么客气腻,咯咯咯~

			以下是引用 弃天 在 2011-11-27 20:30:00 的发言片段:


			呵呵。。。。好几天没来了,最近实在忙的很。。嘿嘿。。。


			


			虽然今天还是时间紧迫,不过还是跑过来给LZ送礼物啦!哈哈

嗯嗯~以他为参照不要大意地YY吧~!

			以下是引用 风泠 在 2011-11-24 23:57: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好棒!!!!不过卡拍是不好滴...抄喜欢冯绍峰啊

:slight_smile:

			以下是引用 数到三不哭 在 2011-11-26 9:42:00 的发言片段:


			 太棒了。期待下次的更新

(^o^)/~

			以下是引用 qenjiaerlww 在 2011-11-26 11:04:00 的发言片段:

加油加油,写得好啊,文笔也不错噢

久等啦~~~

			以下是引用 东邪西毒 在 2011-11-29 13:11:00 的发言片段:

还不打算更啊

(∩_∩)

			以下是引用 新兰 在 2011-11-26 15:30:00 的发言片段:

加油!

“你不是挺能作的么?以身犯险,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心术不正,企图逃避惩罚蒙混过关。这些账爷都可以一会儿再跟你算,现在先说说你那两句诗,你既然敢打趣爷的手,那今晚爷就用手打得你10天坐不下去!”胤禩一边数落我,一边言出必行,劈啪声中,我觉得右面的屁股在胤禩手下迅速膨胀,好像马上就要爆裂开来,苦逼至极的我突然万分怨恨康熙大帝,这个事儿精老头的一句「朕谨识祖宗家法,文武要务并行,讲肄骑射不敢少废,故令皇太子、皇子等既课以诗书,兼令娴习骑射。」就注定阿哥们要走上一条能文能武的双栖发展路线,否则儒雅俊秀的胤禩怎也会如此这般地孔武有力呢?!据说胤禩方满8岁就随康熙与众兄弟共往塞外巡猎,身背箭筒,手持弓弩,终日在马上任凭风吹日晒,每天亦必时有斩获----瞧瞧瞧瞧,造成我如今悲剧命运的种子早在那时就已开始生根发芽了!
腰部以下都不能动弹,我实在疼得熬不过,就忍不住用手去捶打桶壁,一波波的洗澡水随着我的动作涨潮上岸,哗啦哗啦溢到地上的同时也淹过了我的屁股.灼热的右臀沾上热水,简直就是往伤口上泼硫酸,我”嗷”的一声惨叫,眼泪淌得都要抗洪抢险了:”啊啊~怎么会这么疼啊!相公,救命啊相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相公救我…呜呜…”
“该!谁让你乱动的!”胤禩嘴上训我,却还是立刻把我抱出了木盆,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大浴巾让我裹住全身,又用毛巾为我擦拭湿答答的头发,我也很有眼力见儿地拿起一条浴巾帮他擦干身上的水迹.偷空摸了下自己红肿不堪的右臀,我愈发哭得悲悲戚戚:”相公,我疼得都不想活了…”
“不是你自己说一朵红苏旋欲融的么?现在才只半朵,爷还没觉得疲倦呢!”胤禩不咸不淡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我披上光滑如水的丝绵睡袍后,他又在我右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上床趴着去!”
“八佛爷,求求您慈悲为怀一视同仁吧!左边右边都是肉啊~”我捂着右臀哀嚎,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一个倒栽葱扑倒在上面.
“婉莹,还嫌自己被打得不够惨是不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大惊失色地转身回头,却见胤禩一身纯白色长袍,立于烛光月色之下,当真就是纤尘不染,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干净出尘,虽只是随随便便地站着,但却姿态如柳, 秋水为神.晚风轻拂之下,胤禩衣袂翩跹,整个人就像御风而至的九天谪仙,俊朗飘逸得如梦似幻.不过这位神仙貌似心情不太好,因为他边说话边抬手向我大步走来,星眸之内寒光闪烁.

“啊?我又怎么啦?”真是躺着也中枪啊!我什么时候又惹着他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还是非常贪生怕死地抱住了胤禩的手臂,却瞥见他原本玉笋般剔透的手指竟然微微发红,略一思忖,我不由心中暗爽他所受的反作用力也不小,但还是以伪圣母的笑容和口吻对他说道:” 相公,那个~嘿嘿,胤禩哥哥,仔细手疼啊~”
“你刚刚叫我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胤禩的脸色总算和缓了一点,慢慢将手放了下来.
“诶?胤禩哥哥?相公?”这个问题让我比较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不对,再之前的.”胤禩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全身上下暗潮汹涌.
“hum…唔…”我冥思苦想了半晌,总算把那个根本没走脑子却惹下祸端的称呼给逮着了,这一想起来了可不要紧,我头皮阵阵发麻,心里叫苦不迭.八佛爷这个浑称好像是九龙夺嫡时期才出现的,因为那时胤禩亲切随和的待人之风已深入人心,与太子的骄奢狂妄、胤禛的冷酷狠厉相比,胤禩的言谈举止实在太令人心生好感了,朝野上下都一致推崇胤禩的处事风格,只是这种广结善缘反而成为胤禩被康熙猜疑忌惮的主因…当然此乃后话,眼前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向他解释?现在距离九龙夺嫡远得很,太子的行为还算端正,胤禛也只是有些清冷寡言而已,没了这两位作强有力的对比,胤禩就算脾气再不错,也没人会把他跟佛的境界联想到一起去!在毫无语境的情况下,八佛爷怎么听怎么觉得贬大于褒,无比的别扭诡异,更要命的是,我居然成了第一个给胤禩起这外号的人!我懊恼地发现这一类的先知真是不值得拥有,尤其是在此时此刻.哎,难道右臀是和左脑相连的?不然我怎么会如此这般的满嘴跑火车口里没遮拦?
“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爷开涮…婉莹,你很想体验一下爷所说的大刑么?”胤禩板着一张poker face,眼中怒火幽暗,嘴角微微下沉,别提佛爷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阎王爷都比他慈眉善目.我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缺少分寸的行为确实给他气得不轻,只不过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合理地阐释了自作孽不可活,但这最后的称谓风波却完全是个没法解释的乌龙,我绝不想看到它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更不希望因它而招来一听就很恐怖的大刑。思来想去,我张臂环住胤禩的腰,将尖尖的小下颏卡在他的下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以清史上最萌的表情最嗲的语气说道:“矮油~相公~气大伤身哦~人家会好心疼哦~人家没有拿你开涮耶~人家只是想表达你平时都好和蔼慈祥的说~人家爱你都来不及的说~哪会故意气你的说~相公~人家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唔!”

胤禩低头垂视婉莹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只见她新月般的双眸顾盼生辉,一颦一笑灵气逼人,表情时而薄嗔狡黠, 时而委屈无辜,嫩若凝脂的樱唇娇颤不已,着实可爱.廉郡王觉得自己胸中的怒火正逐渐被从他下腹燃起的另一种火焰所取代, 随着婉莹的口若悬河,她小巧的下巴也在他腹上顶来顶去,麻痒的感觉从他小腹深处闪电般蔓延到全身各个角落.情欲骤然膨胀,胤禩索性以唇相覆, 再没心思去听那些肉麻得让他鸡皮疙瘩乱起的话了.
我一边手忙脚乱地回应胤禩突如其来的热吻,一边寻思他到底是被我给萌秒了呢,还是被星爷的幽默所折服了呢?不管怎样,我的屁股好像暂时安全了,这回我用的应该不是三十六计之美人计了吧,那是什么呢…声东击西?浑水摸鱼?笑里藏刀?呃,笑里藏刀应该是胤禩的必杀技才对…
“你这个丫头,总是不乖!”噙住我的小舌, 胤禩并没像往日那样充满柔情蜜意地轻舐爱怜,而是用力咂吮搅动,极其强硬地在我口中攻城略地了好一阵子, 直到我香汗淋漓地嘤嘤颤啼,胤禩才徐徐抽身,由着我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息.
见胤禩下颚的线条虽然还绷得很紧,但眼神已经不那么凌厉了,警报基本解除,乘胜追击方为上策.刚才挨打时,我巴不乐得地想要胤禩赶紧去打打我左边的屁股,可现在一暂停,我又觉得能保住半壁江山总比举国都沦陷了强,虽说两瓣屁股一高一低的感觉也不咋太得劲儿,但疼一边总比疼两边划算不是?于是我眨着星星眼冲他卡哇伊地笑:“相公,人家保证以后一定会乖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嘛~好相公,好八爷, 你是那么崇高那么尊贵那么神圣那么仁慈,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在我心中有你这样的地位…”
“哈哈哈…”听到最后,胤禩终于绷不住了,一面很难得地放声大笑,一面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感受着从他胸膛里传来的阵阵颤动,我不由得暗中顶礼膜拜琼瑶奶奶,您老的风骨文采果然是震古烁今啊!竟能让一贯笑不露齿的腹黑八破功!正当我以为这就叫一笑泯恩仇的时候,胤禩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又无不向我昭示着江湖的险恶人心的难测:在他清朗而开怀的欢笑声中,我不由自主地被摆正放平到他大腿上,接着我的睡袍就忽的一下被掀起,香香嫩嫩的小屁股登时全盘暴光.
夜色迷蒙,胤禩的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意在我屁股上曲度游走,时而轻抚饱受摧残的右臀,时而穿梭于花丛谷间,我目饧面晕,气息不稳,眼看就要魂酥魄化,左臀上始料未及的一记灼痛却猛地将我打出了太虚幻境.惊痛之下,我鲤鱼打挺般地弓身扬头,耳廓正好贴上胤禩的唇角,他柔声低笑,在我耳边喷吐出温热的气息:“红苏不耐夜已昏,一半浅淡一半深.培土追肥勤护惜,始是怜花爱花人. 婉莹,相公当然是会原谅你的,不过嘛,要在把你罚个够本以后…”

^_^真的很感谢哦~呵呵~

			以下是引用 一人dyl 在 2011-12-2 17:28:00 的发言片段:


			好文啊好文!大爱啊大爱!传说中的沙发

O(∩_∩)O一有空就会更的,放心哈~多谢支持~

			以下是引用 冰晶紫轩 在 2011-12-2 18:42: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赶快更文哦,我这个潜水追文的人都来催文了呢,嘻嘻,越来越爱了,和追小说的感觉一样

太够意思了!偶会以勤奋更新作为回报的!

			以下是引用 co 在 2011-12-2 21:52:00 的发言片段:

在暗夜看的,再来顶一顶。

:slight_smile:

			以下是引用 人生如歌 在 2011-12-2 23:18:00 的发言片段:


			很好看N^^^^^^^^

嗯嗯~必须的!

			以下是引用 qenjiaerlww 在 2011-12-3 11:25:00 的发言片段:

加油啊~超喜欢!楼主要坚持哦

嗯,风月共谱,风流尽覆。。。

			以下是引用 东邪西毒 在 2011-11-30 19:58:00 的发言片段:

风月无边…

行宫

船终于缓缓停靠在扬州御码头,时隔12日,在双脚重新踏足土地的一刹那,我竟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坐船坐久了,后遗症就是上岸以后我的身子还在情不自禁地左摇右摆,过了老半天才勉强打住.看看身旁腰杆挺得笔直的影卫,再看看一派悠然自得地走在前面和当地官员客套寒暄的胤禩,我只能默默感慨同人不同命,明明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腻?
入秋的扬州依然风光明媚,天朗气清,此时日升中天,古运河里船只点点,风帆飘动, 码头之上却是冷冷清清,刁斗森严,自然是地方官员为迎接钦差大人而特意清过场了,本来我也没怎么注意领头的那个中年文官,但当隐约几声“曹大人”传来时,我不由被挑起了兴致:难道是曹寅?江宁造织曹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如果真是他,那看来康熙的确是十分重视此案,并且足够宠信胤禩,否则他就不可能让胤禩入住他南巡时所居的行宫,而且还让自己的绝对心腹曹寅前来迎候了.不过我记得曹寅好像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康熙安插在江南的坐探,所以康熙如此安排其实是用心良苦:一是昭示天下他立志彻查江南科举案的态度决心,二是对涉案官员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三是默许胤禩在一定程度上代行天子之职,即使是御用亲信也责无旁贷.
揣摩着深不可测的帝王之心,在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陪同下沿河岸西行,没走多远我就看到了一座深红色的古刹,有“淮南第一禅林”之称的天宁寺赫然已在眼前.犹记得前世来旅游时这里行人如织, 商旅辐辏的热闹景象,想不到故地重游竟在时光倒退了300年后的大清,不得不说是天意弄人. 五味杂陈地跟着影卫走向天宁寺西园,向门口的卫兵出示了胤禩的腰牌,我们便顺利地进入了皇家行宫,一路所见尽皆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但我却知道此时的天宁寺还没迎来它最顶峰的荣耀,等到乾隆南巡,天宁寺乃至整个扬州才会盛极一时, “扬州园林之胜,甲于天下,由于乾隆六次南巡,各盐商穷极物力以供宸赏,计自北门直抵平山,两岸数十里楼台相接,无一处重复. ” 虽然现在寺内也有行宫,寺旁也有御花园,寺前也建了御码头,不过都还只是初具规模,等到乾隆十八年大肆兴建天宁寺行宫时,才是我们后世所见的巍峨宏伟之大气象,俨然精致微缩版的紫禁城.
行宫之内面积广大,守卫森严,这俩侍卫显然不是头一次来,驾轻就熟地引着我越亭度圃,入院出坞,刚过了一面突出插天的大山石,就见几个人从朱栏板桥那头朝我们仨疾步迎了上来,我左边的侍卫悄悄对我说道:“福晋,最前头的那个就是行宫主管,杨守全杨公公,正蓝旗下包衣人。”
那就是腹黑八和狐狸九旗下的奴才喽?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一大四小的五个太监已经凑到跟前了,为首的杨公公大概40来岁,体型富态,白白胖胖,嗓音很是尖细销魂:“哎呦呦,李侍卫,刘侍卫,大半年没见了吧,你们俩一向可好哇?这位是。。。”
终于问到我了,按照早就编好的台词,我说得像真事儿似的:“我是贴身伺候王爷的,杨公公,快带我们去王爷的房间吧,这还有一大堆东西要赶快放好呢!耽误了王爷交待的差事,你我可都担当不起啊!”
杨守全见拿着大包小裹的刘李二人默认了我的话,还一直摆出把我护在中间的阵势,估计我是胤禩跟前正得宠的书僮或长随之类的。混到主管位置的人都极有眼色,他按下心中的种种疑问,笑骂身后的小太监们:“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帮着把东西搬进去!”
胤禩的房间设在正殿后面的一处院落里,正殿可是给皇帝住的,哪怕是皇子钦差也不能逾矩。我倒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处偏院,一色水磨砖墙,数楹清凉瓦舍,四面潺潺绿水坏绕,奇花异草垂檐盘阶,味芬气馥。胤禩要住的自然是最宽敞明亮的一间房,檐下还挂了块满汉双语的匾,原来此屋名为“蘅宁斋”。指挥几个小太监把东西搬了进来,我阻止了杨守全要叫下人来帮我整理拾掇的想法,也不管会不会与此时的身份太过不符,很不耐烦地把这几个太监以及那两个侍卫一起都轰走了,这才大大伸了个懒腰,窝在舒服的大床上,一边打量屋里精巧奢丽的陈设,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这阵子发生的事情…

咳咳。。。因紧急前往新加坡,前几天都没工夫更文,甩帕子请罪。。。

现已回到祖**亲的怀抱,不过母亲的怀抱好冷啊{{{(>_<)}}}

晚上二更,会开pia的~聊以慰藉这些天蹲坑守候的可敬可爱滴童鞋。。。

乃们真滴是偶冬日里的优乐美呀!

多谢支持^_^

会继续发功让文文肥起来的,咯咯~

			以下是引用 点点繁星 在 2011-12-5 11:31:00 的发言片段:


			才思敏捷,文笔妙趣,真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小女人呀。。楼主好深的功力~~~

O(∩_∩)O谢谢哦~

			以下是引用 qenjiaerlww 在 2011-12-10 10:52:00 的发言片段:


			顶顶顶,作者写得很好啊,难得找到一片对胃口的文

偶很怕史地来更了。。。

			以下是引用 臭蛋老宝 在 2011-12-11 12:54:00 的发言片段:


			还不来更。。。PIA屎。。。

偶感动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中^_^

啥也不说了,努力地码字去鸟~

			以下是引用 冰晶紫轩 在 2011-12-5 10:54:00 的发言片段:


			昨晚才有的流量,半夜三更起来看你的文,嘿嘿,写的不错哦

哈哈,你一定会心想事成滴(^o^)/~

			以下是引用 纯属过客 在 2011-12-9 14:36:00 的发言片段:


			此文确实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也希望在现实生活中有次男人伴我一生

^_^谢谢~~~

			以下是引用 空谷-幽兰 在 2011-12-5 21:32:00 的发言片段:

文笔真是不错啊,加油喔~

O(∩_∩)O~

			以下是引用 qian08828 在 2011-12-9 10:30:00 的发言片段:


			喜欢

回忆篇之
(一)两败俱伤

没错,我现在确实心乱如麻,事情还得从12天前开始追忆,思绪回到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胤禩随口吟了一首段数高我N倍的七言绝句之后,就名正言顺地向我的左臀宣战了,当然,他才不会说得这么血腥杀戮,他竟自诩此等暴行为护花。P啊!明明干着惨绝人寰的勾当,却偏要附庸风雅文过饰非;明明是个凶残的刽子手,却偏要装成朴实的园丁。照他的话讲,不把花儿培育得姹紫嫣红的园丁就不是好园丁,于是我总算明白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记得当时巴掌刚一上身,我就惊天地泣鬼神地嚎开了,没想到刚喊出一个爆破音,胤禩便伸手把我的嘴给捂得密不透风。身为被动挨打的苦主,在这场敌我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的鏖战里,我早就决定将不抵抗主义贯彻到底,但这不代表我连发言权都要割舍出去!因此我吭哧一口咬在那只明润似玉的手上, 示威般地扭头怒视胤禩,希望他赶紧松手还我言论自由,随后我自然也会松口绝不赖账。谁料胤禩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就斩钉截铁地扬起另一只手朝我的左臀发起沉痛的进攻,声声闷响–没错,都不是脆响了,可见他用了多大的手劲–在偌大的屋子里激弹碰撞,带来此起彼伏且夸张得刺耳的回音。万籁俱寂的夜里,这声音大到响彻心扉,我甚至怀疑光是声波就能震碎窗外竞相绽放的海棠花,再这样下去,明日一早是否满地落红尚未可知,不过我的屁股马上就要一片落红是笃定的了。口不能言,腿不能动,我只好努力支起上身,把原本压在肚子下面的双手给费力地抽出来,但还没等我用手去挡,胤禩清越的声音已袅袅荡荡传至耳畔:“想让爷把你的手绑起来打吗?”见我颓然垂下双手,胤禩顿了顿,才沉声说道:“不许挡,不许叫,爷要的是每一下都能打到你心里去!”
啪!对我左臀的征伐重新开始了,这一记打得与之前相比好像轻了点,胤禩应该也看出来刚才我就快承受不住了,所以特意收回了几成力道,饶是这样,打在已经挨过一顿胖揍的左臀上,还是疼得我全身一颤,牙关不禁也紧咬起来.
“要是你以后还敢像这次一样冒险,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当做儿戏,不管你是出于何种原因,爷都一定会狠狠打你一顿,然后禁足,等你养好了伤,再接着打,打完再养,直到你真正地完全学乖为止.爷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所以爷的这番话你最好谨记在心.”胤禩的语气虽然波澜不兴,却隐隐透着股一言九鼎的磅礴气势,我有充分的理由坚信他不是乱开空头支票吓唬我的,看来我以后行事可真得三思而后行了啊!嘴还被他的手给封着,又急于表态,于是我一边含混不清地咕哝“知道了”一边点头如捣蒜.
啪! 又一记重重落了下来,痛苦的我只好使劲蹂躏床上的锦衾,好让它也痛苦痛苦.我死死地薅了好一阵子,等最疼的那股劲儿过去了才松手,胤禩也不急着打,等我稍微消停一点了,方开口说道:“爷昨晚一直忙于政事,今早又走得匆忙,才会被你钻了空子,下次再想骗过爷,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撒谎只需小聪明,圆谎却要大智慧,婉莹,如果你自认为聪明绝顶,有那个能耐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话,不妨试试看,爷乐意奉陪之至.”

我赶忙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康熙的儿子个个都是人精,胤禩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就凭他今天刚一出城就发现了不对劲,随后连一个字都没多问就猜到车底下的人是我,这份沉着机敏实在叫人望尘莫及,难怪他能一直与凌普维持表面上的融洽平衡.因为胤禩是署理内务府,凌普却是主管内务府,他们俩之间关系微妙,互相制衡,内务府想办成一件差事,必须两个人意见一致才行.凌普身为皇太子的奶公,是那个偏心眼儿的康熙特意指派到内务府专门为了方便照顾太子的,但康熙又怕太子势力独大,所以才派了个身份高贵的皇子去压制凌普.我曾听过胤俄大骂凌普阳奉阴违嚣张跋扈,胤禩和这样一个立场敌对的小人共事一年,其实明枪暗箭真没少受,不过他非但没吃一点亏,还巧借凌普的反衬作用,让自己的形象口碑愈发好了起来,我自问永远也修炼不出如此高深的心机城府,这次我瞒胤禩也没能瞒得了多久,我当然不会傻到还想继续与他斗智斗勇直至分出胜负,除非哪天我心理上也变成了Maso…
啪,啪,啪,啪…胤禩把两个基本点都交代清楚后,也不跟我废话了,挥起手掌接二连三地打在我的左臀上,他打得一点也不快,也许是为了有充足的时间来蓄满力量,更是为了使我痛也痛得清醒明白, 他每一次打下来都像是将手嵌入了我的肉里,我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屁股随着他的手凹陷下去,再弹回来。肌肉的反弹能力逐渐变得越来越差,congratulations!左半边屁股终于后来居上了!此时的我右臀就像在干冰中液化,左臀则像在油锅里烹炸,**两重天,红颜多薄命!我十分想向胤禩求饶,但他很有先见之明地用手堵住了我的嘴,看来是铁了心要把我教训到他心甚悦为止,不给我一丝一毫干扰他“施教”的机会。
锥心刺骨的疼痛愈演愈烈,眼泪已由绵绵细雨转为瓢泼暴雨,在我脸上汇流成河之后顺着胤禩的指缝淌入我嘴里,舌尖一片湿咸。嗯?怎么还有血腥味?恍然间我才发现自己早就吃痛咬住胤禩的右手,他原本莹白通透的手如今青痕交错,不仅掌心内侧血迹斑斑,就连虎口处也有一排深若透肉的牙印,就像一块上好美玉被人刀刻斧劈般惨不忍睹。
这…这到底是胤禩一直捂着我的嘴,还是我一直死咬着他不放口啊?怎么看起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惴惴不安地转头望他,胤禩却泰然自若地抬起那只伤痕累累的右手,两指轻伸,缓慢而坚定地把我的头给按了回去,然后循环往复地在我颈背之间滑移抚摸。
Yep!这肯定是惩罚即将结束的信号,心里吐槽他打够了还必须得听我软语相求的邪恶行径,我抱住胤禩的大腿,轻轻地摇晃着:“相公,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别打了,别打了…”瀑布汗呐,这声音简直腻死人了,我究竟是怎么做到在疼得五官错位的时候还能嗲里嗲气的啊?不过谁让胤禩很吃这一套的呢, 我求一句,他的巴掌就轻一些,再求一句,又轻一些,最后,终于完全变成爱抚+按摩了。
唉呀妈呀,郡王殿下,您总算是赦免俺了啊!其实我蛮想起身用东北腔忘情高呼“我感谢你八辈祖宗!”的,可惜剧痛和疲累夹杂着困意迎面扑来,彻底湮灭了我的无厘头搞怪精神,昏昏沉沉之中,我好像听见了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随后就身不由己地陷入一枕黑甜…

俺是信守诺言滴好孩纸~咯咯~

顺便抽打潜水党~

偶今天二更有木有!相当给力有木有!

			以下是引用 imapple 在 2011-12-11 16:34: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懈怠了有木有!更得越来越少了有木有!比以前退步了有木有!

多谢哦~熊抱一个~附赠狼吻一枚,灭哈哈~

			以下是引用 一人dyl 在 2011-12-11 17:40: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你写的文很好看啊!!!超爱的!!

漏什么也不可能漏关键部分呐,咔咔~

			以下是引用 冰晶紫轩 在 2011-12-11 15:32:00 的发言片段:


			前面还没pia完了,楼主是不是漏了啊

哦呵呵~你衔着玫瑰是要送给偶滴吗~多谢支持哈~么么~

			以下是引用 我让你走了 在 2011-12-13 15:30:00 的发言片段:
			我非潜水党 看一次 顶一次 不解释 再送小红花以表楼猪敬业之崇高精神!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1年12月13日15时35分34秒编辑过]

最近实在是忙,对手指。。。抱歉了亲~争取尽快更新,不会弃坑的:D

			以下是引用 一人dyl 在 2011-12-17 12:40: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最近懒了好多,六天没更了,有什麽事吗??

一年之期将至,H,烟雨,江南~~~

相视而笑~你懂的~

			以下是引用 不爱。哭 在 2011-12-16 23:15:00 的发言片段:


			lz好勤奋呀~邪恶的问一下 婉莹的病啥时候养好呀,他们就可以什么什么了嘛~

万分感谢你的支持哦~^_^鸡冻哇~

唔。。。惭愧啊,偶只能保证不会弃坑,至于更新时间~远目~顺其自然。。。

(表pia我)

			以下是引用 得得瑟瑟 在 2011-12-13 15:10: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啊,在坛子里面晃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发现这样给力的文文,用你的话。。。太鸡冻鸟,忍不住看了又看啊,整个文文都看了3遍了(包括更新的部分)什么时候有下文啊??

多谢!

			以下是引用 qian08828 在 2011-12-15 12:38:00 的发言片段:

嗯嗯~有空就会更的,多谢乃们的支持与谅解啦~

			以下是引用 qenjiaerlww 在 2011-12-17 0:02: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一定要加油,坚持下去啊~~

O(∩_∩)O

			以下是引用 臭蛋老宝 在 2011-12-13 18:54:00 的发言片段:


			对这文的喜爱之情已经难以言表了。。。

回忆篇之
(二)船上风云

再次睁眼,已是日头高悬,金灿灿的阳光照得我全身暖烘烘的,不过最暖的部位还是非屁股莫属,从那里传来的热辣感很快驱散了我刚睡醒时的混沌.环顾四周,我发现这已经不是客栈的房间了,这么说…我侧身坐起,扒着窗户往外一瞅,只见两岸青山层峦叠嶂,一湾绿水波光粼粼,果然是在船上了,看来是胤禩把我从客栈抱到这里的,惭愧惭愧,我睡眠质量也太好了,被人搬来搬去的都没知觉!正奇怪胤禩他们都在哪呢,就听见几下轻轻的叩门声,还有人在门外小声问道:“福晋,您起了吗?”
咦?哪里来的女人?胤禩不是只带了侍卫随行的吗?从早上醒来就没看到他人影,屁股还疼得厉害,我不由狐疑地褪下裤子朝后面看去,却见屁股上紫云盘桓,浮肿明显,我心头顿时咯噔一下,都过一宿了,我屁股的状况怎么仍这么糟糕?难道胤禩竟没给我上药?可是凭什么啊!他把我往死里打,打完了拍拍手就走银子啊?以前挨打后的基本福利不就有一项敷药吗?不会一年之后就改制了吧?哦,我明白了,莫非是因为我昨晚给他的手咬得够呛,所以他这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打击报复?窝火地提上裤子,我气鼓鼓地冲外面喊道:“鬼叫个毛啊?本福晋早就起来了!”
门开了,一名青衫丫鬟款款走入房中向我屈膝行礼:“奴婢阿柳,给福晋请安.福晋,您看要不要先梳洗一下,然后去吃点东西?”
我扫了这个阿柳一眼,见她鹅蛋脸面,端庄俏丽,合中身材,举止文雅,虽然我刚才把话说得挺难听,但她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绝不像是普通的丫鬟.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我莫名地对她产生了一种敌意,想要气势万钧地抬腿下床,却牵动了屁股上的伤,一个踉跄就要跌倒,阿柳慌忙上来扶住我,边走边笑着说道:“刚坐上船都容易发晕,过一会儿就好了,福晋,您走路可就更得小心慢着点儿了啊.”
嗯?我不顾自己正在洗脸,强行睁开布满水滴的眼睛细瞅阿柳的表情,总觉着她笑得贼假贼假的,我本来就有点神经质,再配上她的话,我开始怀疑阿柳是属于口蜜腹剑那伙的.Shit!你敢明嘲暗讽我!愤恨地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抹脸,然后用青盐和浓茶擦了牙漱了口,见她端过脸盆要去泼掉残水,我开口叫住了她:“等会儿!本福晋有话要说,你先站在那里不许动!”
阿柳乖乖站定,我做沉思状围着她走来走去,她端着的铜盆里水有大半盆,分量可不轻,再加上船也时不时地摇摆,保持平衡更加困难,没一会儿她的双臂就开始微微抖动了.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走一个,正当我准备向宫斗剧里的奸妃看齐,对此等来历不明的雌性生物加以拷问之时,船身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这一推波助澜可好,盆里的温水洒出了一大半,尼玛最坑爹的是,我的屁股刚好转到了那一侧!
刹那间,马大教主附体了,我捂着屁股跳脚咆哮,一蹦三尺高,同时狮吼功直追金毛狮王谢逊:“娘条腿儿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阿柳吓得面色如土,胡乱放下脸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福晋息怒,福晋恕罪!奴婢绝非有意的呀!”水很快就将我的衣裤晕湿了一大片,温热的感觉腻在屁股上,更使我灼痛得暴跳如雷:“我靠我靠!你丫不是有意的,你丫是故意的!他奶奶的,我还得谢谢你泼出来的不是开水呢!”极度烦躁之下,我好歹还没给现代文明抹黑,知道人身攻击是不对的,于是我美德高尚地激烈攻击了那个脸盆,只听咣啷巨响,铜盆随着我的佛山无影脚直直飞到壁上,凄惨地打了好几个圈儿后才停下不动.脸盆淡定依旧,有人却濒临崩溃,可能以为我是在杀盆儆她,阿柳痛哭流涕地“咚咚咚”把脑袋往花梨木地板上撞:“奴婢既不是有意的,也不是故意的,恳请福晋相信奴婢是无意的!奴婢下回一定会注意的!”

我被她绕口令似的意来意去侃得头晕,而她疯狂的自虐行为更是惊得我下巴差点脱臼.有蹊跷啊,至于吓得把头当球磕吗?虽说咱嗓门稍微大了一点点,但也不至于震破她的耳膜吧,她表现得咋就比盆还苦情呢.正想叫她快点起来别把地板给撞裂了,阿柳却忽地露出遇难者盼来救援队的表情,连滚带爬地膝行至门口: “啊!王爷!求王爷明鉴,奴婢真不是存心惹怒福晋的!王爷救命啊!还请王爷给奴婢做主!”
我对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救不救命的,我有说过要你去死吗?Ah oh~Wait!What?王爷?僵硬地转身看去,只见胤禩蝠纹紫袍,雍容华贵,正双手环胸地倚着门边,也不知已冷眼旁观了多久,他身后还跟着个手提食盒的黄衫丫鬟,乌发朱唇,粉颈桃腮,身量苗条,妩媚纤巧.
平日在府里服侍胤禩的以太监居多,偶尔也有丫鬟,但绝没有过这么好看的丫鬟!而且还祸不单行地一下子就来了一对儿!我擦,怪不得根本没时间照顾我陪伴我了,原来是有美在侧,分身乏术啊!明知事情可能没我想的这般龌龊,但我还是不能忍受别的女人离我家胤禩这么近,还有,第六感总在给我提示,这两个丫鬟的来历肯定没那么简单!见阿柳已梨花带雨地匍匐在胤禩脚边,削葱般的手指即将搭到胤禩腿上,我终于炸毛了:“喵了个咪的!你要是敢碰我的男人,本福晋立马把你丢进河里喂食人鱼去!”
咱这一声吼,地球也得抖三抖,何况弱女子乎?阿柳惊惧得都忘哭了,缩手跪在地上,连声大气也不敢喘,那个黄衫丫鬟悄悄倒退了好几步,身子还有点打战,胤禩则是纹丝未动,眸中却极快地划过一丝兴味,一边的唇角也微微下弯,似微笑,似揶揄.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更是肝儿疼得要史:从昨晚到今早,你到底都在干什么啊?为啥过这么久了才来看我啊?这俩美女又是怎么上船的?我现在屁股痛得要命,肺子都要气炸了,再看看你,简直悠闲自在到没天理了!你以为你在干嘛?看情景剧啊!
我这边怨念直冲凌霄,胤禩那边总算有所感应了,他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藉以掩饰上翘的唇线:“阿柳服侍不力,以后就去底舱打杂吧,不得随意在船上走动.阿杏,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要快.”
阿杏低声应是,走进房内,向我福身一礼,将食盒里的菜点一一放在桌上摆好,然后手脚麻利地擦着地面.阿柳一直处于呆滞状态,半张着嘴,两眼无神,直到阿杏经过她身边时使劲掐了她一把,阿柳方回过神来,她表情幽怨,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恰巧阿杏手里拿着的那个铜盆反射了一下窗外的阳光,耀眼的白光刺得阿柳一激灵,还顺便帮她回忆起了某些可怕的事情,她立刻闭嘴,战战兢兢地磕了个头,然后就慌慌张张地退下了.阿杏很快就把房间收拾妥当了,她还找出一套裙装执意要为我换上,我勒个去,本人真的暂时不太方便…还好胤禩走了过来,从阿杏手里拿过裙子:“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祝所有看文的亲亲圣诞快乐哦~

咳~听说留言的童鞋会收到神秘圣诞大礼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咯咯咯~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1年12月25日17时25分43秒编辑过]

^_^俺备受鼓舞鸟~

			以下是引用 风泠 在 2011-12-18 23:45: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好文采,好文采好文采...~ 超爱楼楼的文, 现在上天空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你的文~~~~

多谢哦~么么~^_^偶会继续努力滴~

			以下是引用 冬冬乐乐天 在 2011-12-19 14:49: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 ,喜欢的很,就的打的 ,爱爱的时候还是很 。

Merry X mas!:slight_smile:

			以下是引用 敏尔 在 2011-12-19 18:48:00 的发言片段:


			快点出来,快点出来,更新了,更新了

节更~喜庆不~哇咔咔~

			以下是引用 点点繁星 在 2011-12-20 15:22:00 的发言片段:

咋的还没更呀。。。催更滴又来鸟~

谢谢^_^请继续支持哦~

			以下是引用 熊妹 在 2011-12-21 5:07:00 的发言片段:


			太爱了,楼主真是太有才了

回忆篇之

(三)鸡同鸭讲







房门合拢,世界恢复清净,可是就这样与胤禩面对面地站着反而更让我不自在,尤其这厮还跟我大玩眼神攻势,通常来讲只要我对上他点漆般的黑眸超过5秒钟,神智就会晕晕糊糊地被吸走,因为他的目光实在是忒深邃了,试想当水珠遇上海洋,那还不是只剩被包纳吞并的份儿?甩了甩头,我决定不受他对我的影响,坚决不走寻常路,所以我个性十足地避开了胤禩要为我更衣的手.哼,你想给我换衣服,我就偏要先吃饭,咱俩的账吃完饭再算!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坐,接下来本想学学江湖中**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我很失算地弹了起来:椅子太硬!坐垫太薄!如坐针毡!嗷嗷~这饭没法吃了!



胤禩眼明手快地从后面接住我, 无视我舞得虎虎生风的花拳绣腿,半拖半抱地把我给移至床边, 但闻布帛撕拉声过后,我的下半身就赤条条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尽管天气晴暖,但他的此等做法还是令我从头凉到尾.很黄很暴力啊有木有!胤禩你曾经的太傅莫非姓陈?羞愤难当的我振臂高呼:“放开我!你个淫贼!我的屁股是你想欣赏就欣赏想无视就无视的吗?你把它当成啥啦?家里的后花园啊?”



胤禩刚把我身上的水渍给擦干净,我义正言辞的谴责让这个无形浪子气息一滞,但他随后就恢复了正常,以惯用的黑道手段打压白道:“怎么和爷说话呢?小野猫,没规矩!”



啪!我被胤禩摁在床上挨了一下,其实他也没使多大劲儿,但我就是觉得痛彻心扉,越想故作坚强就越是眼泪汪汪:“打吧打吧!打完了也不用你费心,任由我自生自灭,你就可以携二美出游左拥右抱,观万里山河逍遥快活了!”



啪,啪!胤禩稍稍加重了几分力道打在我的屁股上:“没良心的小坏蛋!尽爱胡说八道,乱发脾气!”



嘤嘤嘤嘤…我根本无暇体会胤禩话里隐含的深意,因为这两巴掌疼得我哭天抹泪儿的,我现在只想投诉他虐待伤员……“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王爷~王爷~你的柳叶姑娘在深情呼唤你呢~”最后一句是我捏着嗓子恶搞的,惊悚级数应该不亚于午夜凶铃.



“少在那儿跟爷阴阳怪气的!”胤禩薄斥道,却出乎我意料地没继续打,还开始往我屁股上抹东西,“提及阿柳,爷倒想起了一件事…哼,你身为郡王福晋,怎么可以自毁形象…现在知不知道错了?”小东西吃起醋来可真够给力的,不仅帮爷找到了打发阿柳的正当理由,还顺道给阿杏敲响了警钟,她们俩应该不会再妄想近爷的身了.只是你居然又敢脏话连篇的,而且还骂得很有创意!听听你跟阿柳喊的那几句,简直是把各种粗话当成口头禅在说!一年前爷就专门为这事严惩过你一顿,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这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莲露啊!是你来拯救苦命的我了吗?心中刚泛起的喜悦和感动却在听见胤禩问我的话之后消失无踪:“我呸!脚正不怕鞋歪!我只恨自己太君子了,竟然只动口不动手!”混蛋八!我就是欺压良善的恶霸形象吗?可我根本没碰过她一个手指头!她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是专门做出来给你看的!果然激起你的保护欲了吗?现在就急着帮她讨回公道了?那方才你对她的处置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咯?



“你!还不认错!想气死爷!”胤禩着恼,又抬起手朝那个刚涂好药的翘臀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这个破小孩, 说了那么多脏话以后还敢理直气壮,现在又想自降身份地跟一个奴婢动手打架吗?怎么就这么野性难驯呢!



“你要我认哪门子的错啊?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呜呜,我比窦娥还冤啊,那个阿柳果然没安好心!说不定她早就看到胤禩来了,才故意把头磕得那么惨烈来博取同情,后来还有意暗示胤禩我想要她的命!卧槽!她可真是偶像派的外表实力派的演技啊!我就成了毒妇,她就成了弱者,然后胤禩就为了她打我!



“自己想,想不出来,爷就打到你想出来为止!”胤禩益发动怒,巴掌接连不断地扇了下来,“爷当时就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还会诬陷你不成!”



听?难道不是看阿柳的惺惺作态?这个疑问只是一闪而过,因为随即我就恍然大悟了,哦,原来是听我扬言要拿阿柳去喂鱼,嫌我威胁恐吓人家了!这一想明白了我就更出离愤怒了:“你听见的,就是我的心声,我话说出口了就绝不后悔!就算时光倒流,我依然会那么说!不,我会说得更狠!更难听!”



“什么?你敢!”胤禩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也加快了拍打的频率。婉莹,你还要讲更多不堪入耳的脏话?毕竟昨晚刚打过你,所以爷本想略施薄惩来着,可你非但拒不认错,还梗着脖子跟爷叫板,你存心找打是不是?



“疼死了啦!嘤嘤嘤…天啊,你不辨忠奸枉为天!地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地!”物理老师诚不欺我,速度越快,压强越大,因此我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觉很快就盖过了莲露带来的清凉.丫的我屁股本来就身受重伤,好不容易盼来了莲露,哪知还没等灵药起效呢,就又伤上加伤了.又痛又屈的我唯有洒泪明志,哭得可怜兮兮,哀哀欲绝.



胤禩停了手,一来他比较心疼,二来他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重新拿起莲露,正想边抹药边把话都问清楚,一只小手突然斜插过来,气咻咻地拍在他的手上,措手不及之下,装莲露的瓷瓶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以后便滴溜溜地落在地上,碎倒是没碎,里面的药液却在源源不断地外溢,等胤禩走过去捡起时,小瓶早已空空如也了。



“郭络罗·婉莹!!!”纵然莲香满室,亦无法让盛怒中的廉郡王清心祛火,此时此刻胤禩浑身上下怒意勃发,清俊的面容寒霜笼罩,双拳攥得咯吱作响。



“干,干吗?想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啊?我才不稀罕!”虽然莲露的捐躯对我也没好处,可是我最需要上药的时候你不给抹,阔别一宿,却早上一见面就不问青红皂白地给我屁股火上浇油!而且丫还打完了抹抹完了打的,真是太不顾及受害者的情绪感受了!咱也是有着铮铮傲骨的高洁之士啊!愤愤地站在床上,我双手叉腰,凭借高人一等的优越地势跟胤禩比谁的眼睛大,还不忘把裙子挡在身前防止走光,即便他根本就有没往我下边看的意思。正义凛然的万丈金光在我背后冒得嗖嗖地,似乎终于感化了满脸戾气的暴徒,那货自知理亏,狠狠抿了抿嘴唇,然后就飞也似的灰溜溜地逃了!



开国元勋东叔有句话讲得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只要与之英勇战斗,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不过本人并没被这最终的胜利给冲了昏头脑,因为一想到昨夜与今朝,那真叫憋屈无极限,压在心头沉甸甸!我果断地化悲痛为食欲,蹲在椅子上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桌上很快就如台风过境般只余一片狼藉.



腹内虽填饱,到底意难平.换上那套水芙色的织锦长裙,我连头发都顾不得梳好就气势汹汹地朝门外走去.你昨天不及时给我上药,行,有情可原,毕竟咱也给你手啃得够呛,勉强算扯平吧!最无法容忍的是你带俩大美人上船都没跟我汇报到底咋回事呢,还色迷心窍地为了其中的一个打我?香蕉个拔辣的,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hello kitty啊!话说天才的潜能也是需要激发的,义愤填膺的我此时竟然诗兴大发,一首佳作新鲜出炉,气韵饱满,青出于蓝,羞煞羡煞气煞马致远。全文如下:







天净杀·秋思







柳叶,杏花,小八,



合伙欺负人家.



若问我想咋办?



火烧甲板,



什么也不留下!

这个问题也有人提过,但真不是格式的事儿,我也不知道咋整呀……好像是跟浏览器有关~

			以下是引用 我让你走了 在 2011-12-28 18:52:00 的发言片段:


			小小的建议 要不要改下格式 这个貌似看的不全呢

回忆篇之

(四)各种误会

胤禩怒火中烧,拂袖而去,他怕再晚走一会儿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出手把那个本就鲜艳欲滴的小屁股真打得血痕暗浮.他手上从来都极擅拿捏分寸,每次打完只可伤至皮肉,绝不能祸及筋骨是他一贯坚持的惩罚准则,所以他必须保证自己在施罚时是理智而清醒的,否则势必会酿成使他追悔莫及的严重后果.

立于船头,望着岸边绵连成片的山丘田野,嗅着沁人心脾的清甜空气,胤禩总算慢慢地冷静了下来,面上恢复成那个稳重自持的八贤王,心里却在摇头叹气:枉我以雅量高致著称于朝堂之上,却一再被家里这只小野猫气得几近失控…婉莹啊婉莹,你真要试探爷的底线吗,想看看爷究竟能对你包容忍耐到什么程度?哼哼,可恶又可爱的小东西,你还没见过爷怒不可遏的时候,爷敢说,那绝对是你永远都不想见到的!

凭栏远望了片刻,胤禩便快步走进一间舱室,龙飞凤舞地提笔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一旁的侍卫:“马上用信鹰送到九弟府里去.”能随胤禩出行的侍卫都是心腹,所以这名姓刘名忠的侍卫瞟了眼纸上的内容,就一边卷好信纸一边忠心地问道:“主子…福晋的伤…不要紧吧?”怪事咧, 主子说福晋在跟来的途中受了外伤,所以昨晚就命周谨连夜赶回了府里,那莲露今儿个一大早不是已经取来了吗?怎么现在又去管九爷要呢?这信鹰不论在飞行能力、速度还是方向感上都完胜信鸽,数量稀少,价格昂贵,就算皇亲国戚也不是人人都养得起的,主子一般都用它们来传递紧急重大的情报,这回竟然出动一只信鹰来传送药品…嗯,看来福晋的伤势应该是很严重了,一瓶莲露根本就没够用!

不易察觉地苦笑了一下,胤禩把玩着手中的毛笔, 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是有一点点棘手…从现在起,你们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来看顾福晋,爷要的是万无一失…船才刚驶过天津,傍晚信鹰便可飞回…总之事不宜迟,你速去办吧!”刘忠躬身应是, 匆匆退到门口时却又被胤禩叫住:“还有,你顺道叫人带阿杏过来一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姐本来斗志昂扬的欲寻无良相公理论一番,偏偏屁股上刮痧似的疼痛在此等关键时刻拖我后腿,害得我气场直接由女王降到女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鸭行鹅步地挪到门口,我发现这艘船还挺大,长长的船舱过道非常宽敞,两侧都建有舱室,我所在的那间是最靠里的了.扶着红杉木壁,我刚小心翼翼地往楼梯口方向移了两步,把头的那间舱室里就窜出来了个人,一边飞奔一边疾呼:“福晋!福晋!您有伤在身,哪能一个人随便走动呢,还是等属下过去给您搭把手的吧!”待他跑近,我才认出这就是赶车的那个衰侍卫周谨,鉴于昨日与他合作得相当之愉快,我不由心情放松地搭扶上他的胳臂并回予他友好的微笑,但没走多远我的笑容就凝固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伤?”

“嗐,主子对我们一向推心置腹,这事属下昨晚就听说啦.”周谨心想莲露还是咱奉命为您连夜取来的呢,不过这话可不能提,否则就成邀功了.要说自家福晋啊,实在是女中豪杰,为了跟主子一起去江南,弄得全身都多处擦伤了,昨个到了客栈门口也不忙着进去休息疗伤,还有精力拉着主子到处溜达,估计主子也是到了晚上就寝时才发现福晋身上有伤的…哦~~~想到这里,周谨忍不住开始自行脑补=口=人类的想象力有时还真是丰富得可怕呢…

“神马!?”我听了差点没滚楼梯,不可置信地看向周瑾,却见他正笑得一脸暧昧,触到我的目光,他虽然赶紧收敛表情,但还是有迹可察.僵直着腿一蹬一蹬地下了台阶,我内心痛洒宽面条泪:腹黑八,算你狠!现在人人都知道我被你打屁股了!伤自尊了,太伤自尊了!为毛时隔一年胤禩对我的惩罚就变得这么不讲情面了?他以前都会在人前给我留有余地的嘛!难道是因为来了两个如花美眷,他就想通过教训我来竖立在她们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形象?我越想越歪,一阵气苦:“难怪他会有八贤王的美誉了,还真是以诚待人!对了,阿柳和阿杏是什么来头?怎么也会在船上?”

“哎呀福晋,您就饶了属下吧,千万别问了,反正在主子心底,您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这不就结了嘛!”周谨又作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8月24日4时44分57秒编辑过]

周谨这话放在以前我还会坚信,可是现在…我还真有点动摇了!对付周谨这种胆小怕事之徒,最佳办法就是先唬之再迫之,于是我桀桀怪笑道:“呦嗬~周谨,你竟敢说排在王爷心底第一位的人是我,那你把当今圣上置于何地啊?让良嫔娘娘情何以堪啊?这可是板上钉钉的大不敬之罪啊!你说如果本福晋去向王爷告你一状,你的下场会是怎样滴腻?”

想不到我陡然发难, 周谨明显惊恐万状,不仅双腿关节喀喀直抖,嘴里也哆嗦着“属下不敢”之类的哀告.我暗自得意,正想趁机逼他说出柳叶杏花的身份来历,却瞥见前面的屋子里飘出一抹黄色倩影,娉娉婷婷地朝舱外走去.面对紧急敌情,我也顾不上逼供了,脚尖点地,漂移着向前冲去,倒不是为了表演四小天鹅,而是只有这样走路才能快速无痛啊!一心想找情敌好好谈谈的我在飘过一间屋子时脚下却急刹车了.You ask me why?Because屋里头坐着的那位不正是胤禩吗!而这屋子不正是刚才阿杏出来的那间吗!
悬于门上的水晶珠帘在阳光下折射出缤纷的色彩,我的心情却惨淡得只剩黑白,刚才胤禩亟亟弃我而去,就是为了来这里投向更加温柔的怀抱吗?阿柳暂时被贬,阿杏就及时补上?我这个人一受刺激就文思泉涌,李白的《怨情》此时已在我脑海里抑扬顿挫地回响起来: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为了应景,我还特意伸出一只手去轻拢珠帘,没曾想入戏太深拉得太紧,直接导致珠帘在我手底下大面积地扯崩了,伴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响,本在伏案疾书的胤禩茫然抬头,正对上伫立门口好不伤感的偶.四目相交一秒钟,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很欣慰地看到胤禩缓缓起身,他眼中异芒暴涨,炽热到快要将我融化.这是多么激情而浪漫的一幕啊!我深深地陶醉于碎玉声以及胤禩向我递送的秋波里,直到极不和谐的一声“咕咚”突兀地搅了进来,居然是周谨这个不解风情的!只见他在满地滚珠里摔了个嘴啃泥,爬了好几次也爬不起来就干脆放弃了,维持着扑地的姿势,周谨赔笑赔得堪比崔永元哭了:“福晋饶命啊,您可千万别告诉王爷!属下知罪了,属下知罪了!”



我今天似乎危言恐吓了不少人耶,罪过罪过,尤其是周谨,多老实憨厚一大好青年呀,天可怜见不止一次地让我给整成炮灰了.我心里挺过意不去,刚要安慰安慰他,却悚然发现信步向我走近的胤禩俊颜肃冷,眼中暴涨的哪里是爱火撒,明明就是怒火伐!



自打我穿越的第一天起,胤禩便已然将爱与罚卓越结合,他对我的爱固然是呵护备至温情款款,可惜这与他罚我时的严厉决绝心狠手辣并无冲突.在胤禩长久以来的积威之下,我有理也变成了没理,没理更变成了没电,兴师问罪的气焰如同钢水进了炼钢厂,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记得初中时我看过一本侦探小说,里面讲人在遭遇危险的时候,大脑的边缘系统会作出某种神经性的反应,我们会停住不动(freeze),大打出手(fight)或者转移逃跑(flee),简称无言的3F。



坐以待毙不是我性格,欺软怕硬又是我强项,前两个F铁定是跟我不沾边儿了,于是毫无悬念的我选择了逃之夭夭.慌乱中我还不小心制造了一起踩踏事故,伏在地上的周谨抖着手杀猪似的叫唤了一嗓子,我却借他这块垫脚石向前来了个大跃进,跳到了没有珠群作祟的安全地带.在我运起凌波微步开溜的过程中,胤禩好像怒喝了一声“婉莹!”,然后就是丁零咣啷的撞击声以及侍卫们惊呼着“主子当心!”的救驾声,总归是相当的混乱嘈杂,听得我这一路逃也逃得步步惊心:哎,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相公啊,咱都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表示退让了,是你自己非要穷追不舍的,所以…造成的一切后果本人可是概不负责哦…善哉善哉…

是啊,希望暗夜赶快振作起来,不然大量的H可上哪发去哟~~~

小玉加油哦,小丸子支持你,白哥哥也会保佑你逢考必过滴

			以下是引用 玉蝴蝶 在 2012-1-13 17:25:00 的发言片段:

暗夜打不开了~蝴蝶来这里看看娇娇~

			明天要考试了,好紧张好紧张~求安慰求勾搭~~

回忆篇之

(五)弄假成真

一口气奔上甲板,我粗喘吁吁地靠在船舷旁,哈利路亚的,我把路走得像跳芭蕾,能不累吗!四下一瞧,才发现我们所乘的是一艘六桅帆船,共有三层,舟身精雕细镂,彩绘金饰,当真是高大雄伟,气象非凡.穿回古代乘坐豪华游轮多少给我带来点慰藉,再加上沿途风光秀美,阵阵河风吹得人心旷神怡,我也就乐得抛开凡尘俗事,只盼寄情山水之间了。谁知上苍偏不让我如愿,还没等我和他老人家天人合一呢,不识相的又来聒噪了:“福晋啊,您的伤势都那么重了,怎能在风口这站着呢?要是再着了凉,主子又该紧张心疼到不行了!”

HOHO~后半句话格外悦耳,我爱听,是哪个侍卫这么上道啊?回头一瞅,刘忠正忠心耿耿地侍立在我身后,只是…跟在他后边的那个人不是阿杏吗?!来不及去想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我率先贯彻面对阶级敌人绝不露怯的宗旨:“呸!你丫才重伤呢!本福晋面色红润骨格清奇,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哪里像个伤残美女了?”

“啊?”刘忠大吃一惊,信鹰还没飞回京城呢,福晋就已经全好了?先前不知道福晋也来,主子随身携带的外伤药就只有青茸火灵膏,可这药烈性霸道,涂于伤口之初就如油沥火煸般奇疼无比,须得熬过一刻钟才会显现奇效,以毒攻毒.用药者往往都是但求速愈且心性坚忍之人,毕竟上药时的那份苦不是谁都受得了,主子就是怕福晋多遭罪才大费周章地只等莲露,本以为府里仅剩的最后一瓶能够用,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再取新的…这不是说明福晋伤势应该不轻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回事?

没空搭理一脸纠结的刘忠,我迈着标准的国际模特步来到阿杏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抚鬓,冲她露出Sheldon的经典招牌笑容:“阿杏是吧?你刚才和我家王爷共处一室是吧?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本福晋是吧?”一心想看我把情敌骂得狗血淋头打得鼻青脸肿的人真是太不了解我了,作为受过多年中西合璧高等教育的高端人才,咱身上既拥有****的文明和谐,又具备资本主义的人权平等,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不专业的行为来呢!

为我这三个气势强烈的排比问句所慑,阿杏在我亲切动人的笑容下节节后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牙齿不住地打颤:“啊,是…不!主子只是和奴婢…请福晋见谅,不经主子允许,奴婢不知此事当讲不当讲…”

连王爷都不叫了,主子长主子短的,丫短时间里关系就突飞猛进了吗!况且丫还敢拿胤禩当挡箭牌!我怒了,在心里默念一万遍“专业点”都没好使.一步一步地将阿杏逼至背靠栏杆, 我扬起下巴睥睨着她,高端气质一展无余:“你和那个阿柳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潜伏在我家王爷身边是何居心!快说!不然本福晋让你变成人鱼!”

后脑勺冲着滚滚怒号的急流,阿杏满脸惶遽:“福晋饶命!奴婢实在是不能说啊!”

刘忠也被我的高端气质给吓得震精了,一叠声地在旁边搓手说和:“福晋,您冷静一点!事情不是您想象中那样子的!这个阿杏现在还不能动啊,不然会误了主子的计划的!”

虽然情绪万分激动,但这并不影响我高于常人的IQ.行了,我懂,不就是阿杏对胤禩来说很重要,我要是敢动阿杏那胤禩肯定会不乐意嘛.要说我这个人,真真是无比高端,冷酷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金子般的心.现在情势还不甚明朗,我无法确定阿杏是否勾搭上了胤禩,何况就算勾搭上了又怎样?总不能真亲手毙了她吧?我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呐!再说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胤禩才是此事的关键所在,吃醋归吃醋,我还是应该对自家爷们儿保持信心!摆手示意阿杏和刘忠都走开,我双肘拄着栏杆,垂下高贵的头颅,不顾他二人苦口婆心的劝阻,对着茫茫河水直抒胸臆:“噫吁嚱!呜呼哀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才刚有点灵感,就被一个宛若金铁的声音给无情打断了:“东什么东!还不快把头给爷缩回来!”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8月24日4时43分46秒编辑过]

偶十分之好奇乃在那边的用户名告诉偶呗~~~

			以下是引用 臭蛋老宝 在 2012-1-8 20:03:00 的发言片段:


			喜欢啊喜欢、、、我两边支持你的文啊。。。。加油加油

这回更得还算快吧,嘿嘿~有了你们的支持,更文的动力就足了点~~~

			以下是引用 点点繁星 在 2012-1-11 14:48:00 的发言片段:


			 虽然让我望穿秋水,等了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更新啦。。但是还是好喜欢好喜欢。。。。写得真妙~~

阿天出手还是这么大方啊,真是太暖心了~谢谢侬哈~

(咬帕子)讨厌~过这么久才来看人家~人家以为被你抛弃鸟~呜呜~

			以下是引用 弃天 在 2012-1-14 14:56:00 的发言片段:


			很久没来顶你的帖子啦。。。哈哈。。


			


			老规矩。礼物送上。


			


			好好写。

哈哈,谢耳朵好有爱哦~他那个笑真是销魂啊~

至于H么,肯定是有的,而且会一发不可收拾~只不过还需要酝酿酝酿~嘿嘿

			以下是引用 苒弱、邪念 在 2012-1-13 19:11:00 的发言片段:


			看见sheldon我笑了 比喻得好形象啊 耐心等楼主下文 还有羞涩得期待下&ldquo;sexual spankin&rdquo;的更多&ldquo;sexual&rdquo;部分

我?其实我要开学了……汗……

不过还是会坚持码字的,我坑品一向还好,还好^^

多谢支持哦~:D

			以下是引用 一人dyl 在 2012-1-13 19:39: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啊,放假啦!!恭喜啊!!我也放假啦!!上天空上得更勤啦!!所以。。。能否更得快一点!!很好看的文,我等不及啦!!!

缩虾米缩,当我是小乌龟啊!正想在一片“主子吉祥”的请安声里唱唱反调,一双臂膀已从身后大力拥我入怀,我被紧抱着转了半圈才轻轻落在甲板之上,我还处在轻度眩晕中,一件披风又忽拉一声抖将开来,把我从头到脚裹了个密不透风.我勉强让双目聚焦,就见胤禩已换了身绛色长褂,外头罩了件银灰色琵琶襟坎肩,愈发显得面如冠玉,清俊贵气.他边给我系上披风,边蹙起眉头: “不知道乘船时向外探头很容易引发不适的么,你什么时候才能让爷省心一点?嗯? ”

有爱的责怪什么的,最让人受不了了~讨厌~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咱俩的新仇旧恨一笔勾销~我一面汲取着披风带来的暖意,一面耍赖似的摇肩甩手:“谁用你管了…哼…你走开啦~我要还去今朝散发弄扁舟呢! ”



胤禩站在我身侧,闻言哧的一笑,随即便伸出手来置于我背后,以刘忠他们的角度来看,胤禩好像是扶着我的后腰,可是我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手正搁在我屁股上面!这人,怎么这么不分时间地点的!我冲胤禩怒目而视,他却旁若无人地加重手上的劲道,五指弯曲如钩,逐渐将我两瓣屁股上的肉肉往中央聚拢.钝痛麻痒阵阵传来,我脚下发虚,再也站立不稳,软软倒入他怀里,眸中只好不得已地换做哀求之色.胤禩见状,总算良心未泯地停止了对我的制裁,他并拢手指,将掌心抵在我的臀上,又伸出另一只手拦腰揽住我,复才悠然笑道:“婉莹,率性随意如你,竟也会觉得不称心呀…若连你都苦闷至此,那其他人岂不是要投河自尽方可解脱了吗?”



嘿~这话说的!尽管我觉得头有点晕,可我用脚趾头都能判断出胤禩不是在夸我了!见我一脸不忿,胤禩微微一哂,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我的屁股,他慢吞吞道:“为夫对娘子的心事倒是略知一二,但愿能令娘子放宽心怀,纾愁解闷吧!”我还在怔楞,胤禩已高声唤道:“带上来.”随着他话音落地,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叉着一个人从舱内走出,毫无怜惜地把人往甲板上一掼,正好将其摔在离胤禩和我一丈远的地方.但见那人披头散发,跪伏于地,虽然满身油污,但还可依稀辨出原本穿的是青色衣衫.



哇塞,阿柳思密达!在底舱打杂看来大大滴辛苦哇?死拉死拉滴!我对阿柳的厌恶之情远胜阿杏,谁叫丫太会演了呢,磕头就跟磕牙似的,还大喊什么“王爷救命啊”“请王爷做主”,这类情节台词很容易误导无知观众的好不好!刚才胤禩打我屁屁都是拜你所赐!我扁扁嘴不吱声,胤禩却森然开口:“把头抬起来,接下来该怎么做还用爷找人教你吗?”



阿柳抖抖索索地直起脖子,我这才看清她两腮高高肿起,紫里透红,竟和我的屁股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是谁掌的嘴啊,太有技术含量了,硬生生把一鹅蛋脸给打成了猪头三!猪头,啊不,阿柳显是大哭过一场,她强睁着桃子一样的眼睛,口齿也不复当初的清晰:“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但求王爷和福晋格外开恩,留奴婢一条贱命!”说完就开始给胤禩和我磕头,这回可不是演戏了,因为声音从质感上来讲比先前要厚重许多.在屋里时她磕得又快又急,虽然次数不少,额头却只微红了一层油皮,而如今她一实打实的叩首,没多久脑门上便渗出血丝,动作也越来越吃力迟缓.



胤禩尚且不语,下人们全都肃然而立,一时间船上只闻风帆的猎猎作响声和阿柳的砰砰叩头声,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竟给原本金风送爽的秋日午后平添了几分萧杀之意.阿柳的前额已经凸得跟寿星公有一拼了,几缕血红顺流而下,胤禩仍是不肯叫停,摆明了要为我出气出到底,这充分表示他看穿了阿柳的把戏并且对阿柳一点好感都没有!光这两点就足够我欢欣快慰的了,我虽恨阿柳以苦肉计在胤禩跟前装柔弱并顺带着给我上眼药,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活活磕死啊,而且不知怎么回事,我越看她磕头就越觉得自己头晕,反握住胤禩的手,我极力让身体保持平衡:“相公,算了,她也罪不至死…嗳?相公,你干吗摇摇晃晃的,是喝了太多的酒吗…哈哈…呕…”

回忆篇之

(六)一吐为快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晕已久的我终于厚积薄发,华丽丽地晕船了!我俯在船舷上对着清澈的河水连连作呕,中午胡吃海塞的美味佳肴全部化为泄物亵渎河神去了.晕船的滋味太苦逼了,不过带给我苦中一点甜的是尽管我吐得非常有碍观瞻,胤禩依然不离不弃地守在我身边,他不仅一直轻柔地拍打我的背部,还帮我把披散下来的长发挽到脑后用手束好.我一面吐得昏天暗地,一面感动得稀里哗啦,相公,你就是治愈系的领军人物啊!在现代能为我做到这份儿上的也只有闺蜜了…



这一番大吐特吐很快就清空了我的肠胃,可我仍像骑在旋转木马上一样眩晕,直干呕得要榨出胆汁来.胤禩从阿杏手里接过茶杯送至我嘴边,又为我拭去额上细密的汗珠:“先漱漱口,别怕,相公马上带你进去休息.”我用茶水一遍遍地清洁口腔, 直到温热的香茶彻底化开了腐朽的味道,胤禩很有耐心地等我自检合格了,才展臂抱起早已吐得四肢酸软的我,稳稳地朝舱内走去.我双眼半睁半闭,望着胤禩侧脸的漂亮轮廓,喃喃自语:“相公真好…”胤禩耳力一向极佳,我细若蚊声的短短几字竟也被他听了去,垂眸望我一眼,他唇边笑意若隐若现:“现在不生爷的气了么?”



“呃…没力气了而已…”我嘴硬得有点欠扁,但也不是一味地拿乔.关于阿柳和阿杏的来历,我模模糊糊能猜到几分,只不过头昏脑胀的,我不想再浪费脑细胞去深思这种令我揪心的问题.而胤禩爱我的拳拳之心始终如一,护我的殷殷之情溢于言表,我的拈酸吃醋综合症自然也就药到病除了.目前最让我耿耿于怀的确实另有其事,但我又觉得当面质问胤禩这操作系统太复杂了,整不好就得白屏,所以想问的话就一次又一次地欲言又止了.



“唉,谁叫你方才用力过猛的呢.”胤禩不紧不慢,言若有憾,此时他正好走到一间屋前,我打眼一瞧,心里不屑,这也太不注重门面了吧!咋还挂个豁牙烂齿的破帘子当装饰品呢?刚想讥笑两声,慢着慢着,不对呀,这珠帘…好像是我拽坏的…我立刻不吭气了,自觉没脸见帘,忽又想起当时由我引发的一连串乱响,不由越想越心虚,于是我暂时撇开私人问题,满脸堆笑地请教胤禩:“嘿嘿嘿…相公啊,那啥~紫色挺衬你的啊,咋这么快就换装了呢?不过这身也是蛮好的,相公底子好,穿什么都是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胤禩俊眉斜挑,星眸微动,两边的唇角高高上翘,连带着面颊上的酒窝也跃然成形,真可谓是风流万种一笑间了.他拾阶而上,朗声说道:“哦,刚才也不知打哪儿跑来一只小野猫,爪子一伸就挠坏了帘子,爷想去捉她,却被那只小东西留下的烂摊子给害得不浅,险些滑倒不说,还碰翻了插花的大瓶,弄得全身都湿了.呵,那小猫闯下祸之后溜得倒快,只苦了爷的侍卫们,一个个大男人脚底打滑,踱着小碎步清理现场,饶是如此,还摔得前赴后继的…”



“噗…”自行脑补下当时的场景,该是多么滴欢乐啊!即使心存歉疚,我还是一个没憋住就笑出了声,不过身为始作俑者, 幸灾乐祸什么的太不厚道了,至少也该低调点儿啊!所以我很有觉悟地把头深深埋进胤禩怀中闷笑,胤禩却趁势低头吮吸我露在外面的耳垂,一只手也在我屁股上徜徉延佇:“婉莹,你说爷应该怎么惩治这只不乖的小野猫才好呢?”

#coco#~好亲切的面孔~^^

#繁星MM#~只要你一直顶顶顶,咱就有动力不停更更更:D

#超级马力#~多谢你冒泡啦,呵呵~

#我让你走了#~么么~亲亲真是俺滴铁杆读者呀~鞠躬~多谢~

#guiguiaini#上次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手抖了,嘿嘿~这回写对啦

TO 超级马力和COCO,我这文不会加精的吧…我自己都才是个看不了加精文文的底层会员o(╯□╰)o

至于各位给俺留言的亲们,乃们的鼓励俺收下了,但乃们的催更…咳咳,俺先pass掉…

尽量在未来三天内更新……嗯……顶锅盖土遁~

表哥~缘来就是你呀~表妹我笑得好不销魂~~~

			以下是引用 东邪西毒 在 2012-1-19 23:19:00 的发言片段:

楼楼知道偶是哪一个?表妹,偶来鸟

呵呵呵~~~多谢你的鼓励哦~

读者的留言支持与作者的码字热情是完全成正比滴:D

有了乃们,俺才乐意继续写下去~

			以下是引用 bluelove0924 在 2012-1-20 7:49: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你这文太赞啦。。好久不上天空。。今天就爱上你这好文了。。从头看到尾。。意犹未尽呀。。

我最是怕痒不过,咯咯直笑地往下面躲,冀以躲开那条游鱼般在我耳畔穿梭的舌,没想到臀峰却忽地传来阵阵麻痛,原来我身子一下沉,屁股就全贴到胤禩手心里去了,他当然乐得借机揉搓一番.我瘫软在胤禩怀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无处可逃,鼻息滚烫:“唔…我,我…相公…啊…哈…”一道道电流般的感觉从下体传荡到全身,胤禩已悄然将手指按在我腿间的娇蒂上捻磨拨弄,随着他指尖动作逐渐加快,我的身躯愈绷愈紧,虽还隔着裙裤,却也快美非常,我宛如攀援在层层天梯之上,眼看就要登至云端…

忽然之间,天崩地裂,梯毁云散,我从万里高空猛然跌入地底!失落难耐地睁开双眼,我才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竟已不知何时回到舱室里了,而胤禩正坐在床边望着我,他左臂弯折,右肘支于左手之上,右手却伸出一根长指来回来去地摸着鼻子,嘴角也噙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意.

哼,你摸摸鼻子就能变成楚留香了吗…如果是盗帅的话,才不会忍心令女孩子失望…体内幽深处的繁华还未及花开似锦便已凋零成空,这巨大的落差感诱使我下意识地绞紧双腿,似欲挽留一曲将罢的余韵,而我又是个特真诚不会掩饰自己的人,因此当我忍不住娇哼出声,含羞带嗔地望向胤禩时,他清隽的脸庞上笑意愈深:“哟,小东西还不满足了?”

真是废话,在高潮前一刻被骤然叫停会内伤的好伐?要是下次我也如法炮制,在你将射未射之时紧紧按住那个小孔…我正为想出了这么个good idea而眉飞色舞,胤禩却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爷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晕船之后定然体虚,又怎能索要无度呢?”

靠…此话险些脱口而出,幸好我机灵,及时打住了,当着胤禩的面我哪敢措词不美啊,我还记得一年前他为此有多震怒来着,我只好默默在心里跳脚怒号:丫现在知道我体虚晕船了!你给我点火的时候想啥子哩?放完火了你又不负责灭,还把理由讲得冠冕堂皇!我跟你说你这就是人为纵火案,搁在现代那都得判刑的…

胤禩瞟了一眼我微微开合的口型,眸色暗了暗,修长的手指游移到我双唇之上,缓缓描绘勾勒:“怎么不说出来呢?是自己也知道那种话不好听,还是因为爷在这里妨碍到了你?”

爷啊,您什么时候学会看唇语了?!我讶异得合不拢嘴,胤禩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时隔一年,你果然本事渐长啊,不止骂人的话花样百出,更是有了在爷面前动手糟蹋东西的胆量…婉莹,你说爷是不是应该好好奖励你一下呢?”

胤禩娓娓而谈,问话的尾音拖得很长,我遍体生寒,焚身的欲焰早就冰封雪藏了,脑中难得一片空明地反映出以下事实:1.我冲阿柳发飙时的口不择言全部落入胤禩耳中.2.刚才胤禩打我其实跟阿柳一毛钱关系也没有.3.胤禩在我pia飞莲露以后匆匆离去并不是因为他理亏怯场.4.珠陨一案,我的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严重,性质特别恶劣,社会影响极坏.5.我死定了.

果不其然,我的超高智商很快就得到了权威认证,胤禩倏然收回手指,语气不善:“把身子翻过去.”

“相公,别介呀.”我欲哭无泪,同样都是晕船体虚,我咋就不能索要无度却能被你打屁股呢!“这事儿真不能全怪我,说起来你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哦?”胤禩不动声色,比《大话西游》里脱胎换骨的唐僧还言简意赅,“说.”

“如果你昨晚给我抹了药今早我屁股就不会那么疼,如果屁股没有那么疼沾水以后我就不会那么失控,如果没有那么失控我就不会忘记维持淑女形象…”我越说越悲从中来,“我为什么会打翻莲露,因为我心酸呐;我为什么会心酸,因为当时你看上去很偏向阿柳啊…我为什么会去找珠帘的晦气,因为我闺怨呐;我为什么会闺怨,因为我亲眼看见阿杏从你房里晃出来了啊…还有还有,侍卫们一个两个都知道我受伤了,你怎么能把这种机密大事泄露出去呢!我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啊,你让我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啊,嘤嘤嘤嘤…”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1月22日16时31分4秒编辑过]

龙年我有一个心愿,就是霸王不再有,潜水党冒泡~

看文,就像上床。

看完之后留下几个吻的,那叫做爱;

乐呵呵看完了拔腿就走的,那叫**!

新的一年里,楼主誓将反奸大计进行到底~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1月23日11时17分38秒编辑过]

敢问楼上的亲因何凌乱啊。。。我的头像竟然还有致人失眠的神奇功效啊,囧。。。咳咳,起码不是做噩梦哈~

最近学业繁忙,更新比较亚历山大,请见谅,见谅,理解万岁啊亲们~群么之

回忆篇之

(六)螳螂捕蝉







在我祥林嫂般絮絮叨叨的牢骚声中,胤禩数次抬手按揉额角,眼底神色异常复杂,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等我好不容易吐槽完毕,像台剧里的悲情女主角一样泪光莹然地凝视他,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官方说法时,这厮竟耍起大牌来了.只见胤禩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过一点精芒,随后就面无表情,不冷不热地吐出四个字:“庸人自扰.”
“啥?”我气得鼻子差点歪了,不是我吹,就我刚才陈述的那段话,逻辑性强,有理有据,声情并茂,头头是道,参加国际大学生群英辩论会都能荣获优胜奖了,胤禩怎么就好意思昧着良心颠倒是非呢!照他这么一讲那错不就全在我了吗?由于畏惧强权不敢与其近身肉搏,我惟有美目含着英雄末路的热泪,弱弱地进行口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T^T相公你欺负人……”



“就是要欺负你,怎么样?”胤禩非但毫无悔改的迹象,甚至还变本加厉了,“翻过身去,还有,自己乖乖地把裤子脱掉吧.”



喂…合着我刚刚那番慷慨陈词都白说了啊!我本想继续与胤禩据理力争,不过他周身释放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气场,生生将我的辩才给撃成粉末,这种时候招惹他显然实非智举,有悖我一贯的知性形象.万般无奈之下,我磨磨唧唧地翻转身体,又磨磨唧唧地褪下亵裤,双手抱着头,委委屈屈地趴在绣枕上:“人家现在头好晕哦,屁屁也一直都好痛…呜…相公,表打太重哦,人家还有一点点晕船嘞…好难受…”



“还是很不舒服?”胤禩的手本已覆上了我的屁股,听见我带着哭腔的这一席话,动作倒是顿了顿.



“嗯,是的呢…也许是晕船综合症吧…哎哟…”我亦真亦假地边说边喘,十成十的病秧子情态.实际上吐过之后我觉得轻快了不少,就连头晕也因躺了这么久而大有好转,现在顶多算是有点小不适,离很难受还有一定的差距.但胤禩明显灰常在意我的身体健康状况,一听我嚷嚷不舒服,态度和语气竟都有了软化的趋势,我能不赶紧就坡下驴吗?我又不傻!



胤禩听罢并没做声,而是用手来来回回地摩挲着我的屁股,这长久的静默真是太考验心理素质了,我勉力按捺偷瞄胤禩表情的冲动,像回事儿地给自己做着头部按摩,还时不时地吭唧两声,反正才刚儿我晕船遭罪是有目共睹的,谁也没证据指控我此刻就是在借题发挥.



我咬定装病不放松,总算凭借惊人的定力取得了阶段性进展,胤禩默然良久,终是没忍心对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我下毒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胤禩拉开锦被盖在我身上,温声说道:“好好躺着休息.”接着就走到门口叫了声:“额尔图.”我偷偷系上裤子,好奇地转身去看,就见胤禩低声吩咐了那个侍卫几句,便又举步朝我走来,我赶忙换了一副深受病魔折磨的嘴脸,言语上也先发制人:“相公…我原不知道自己会晕船晕得这么严重耶…”声音娇慵无力,闻者伤心.



胤禩冷峻的面庞早已转了暖色,他伸出润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冲我凝目微笑,只是笑容里却大有苦涩之意:“婉莹,你本就身子骨弱,晕船之症发作得比旁人凶猛几倍也是常情.都是相公不好,方才太过急进,竟会忽略了这一点…你放心,相公定会竭尽所能,令你少受晕船之苦.”



见胤禩很是自责,我心里也跟着自责,我渲染病情本是出于很单纯的目的,却连累胤禩如此忧心自苦,这不是造孽吗!我内心一天人交战,就无法分神顾及身边的情况,直到胤禩扶我坐起来并在我背后塞了个靠枕,我才发现他手里多了个鎏金掐丝的小匣,我和匣子莫名相对,完全不知所以然,楞了半天,只好尴尬不解地抬头望向胤禩.



胤禩大概认为我是病情加重才会如此痴痴呆呆,叹了口气,他亲自打开小匣:“额尔图把止晕药送过来了,婉莹,你这就吃一粒吧!”



我打眼一瞧,匣子里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围棋子状的小团子,色泽金黄,形态圆润,看上去很是勾起食欲.古代的药品应该是纯中药无毒副作用的吧,何况我多少也有那么一点点晕船,再说了,胤禩还坐在一旁面带期许地看我呢,我不吃不就露馅了嘛!所以我只是迟疑了片刻,就拈起一粒药团子送入口中,不假思索地上去就咬,结果…



一万头草泥马在我心底狂奔而过,我的神情一定狰狞得像被驴给当头尥了几蹶子.怪不得尼玛色泽金黄啊!尼玛竟然是个披着甜果子外衣的生姜王啊!原来这药团子从里到外都和姜脱不了干系,面皮是掺了黄姜粉和出来的,里头满满登登地包着切得细碎的姜末做馅儿!我这人口味奇刁,葱姜蒜对我而言等同洪水猛兽,因此当我算上前世今生第一遭含了这么大剂量的生姜制品在嘴里时,本人表示消化无能,本人要马上把它呸掉…



我连嚼都没敢再嚼,舌头躲得都快卷进肚子里了,苦着脸就要吐出这粒百分百天然纯手工制造的姜团子,胤禩却一把拦住了我,他紧紧捏住我的两片嘴唇,又轻柔地在我腮下按了几按,我顿生欲吞咽口水之感,越想抑制就越hold不住,终究还是不由自主地咽下了一大口姜汁.



“咳咳咳…”一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顶,我霎时涕泪齐流,整个口腔又麻又烫,嗓子眼里更是烧得冒烟,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胤禩帮我拿来一叠子细纸,缓缓地拍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以清朗的嗓音徐徐诉道:“婉莹,生姜主治眩晕恶心,对于晕车晕船皆有明显疗效,素有‘呕家圣药’之美誉.相公知道你不喜食姜,但以姜为主料做成的止晕药对你病情大有裨益,你却是非吃不可了,而且…”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你还没忘不好好吃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回忆篇之

(七)黄雀在后







刚用细纸醒完鼻子的我虎躯一震,几缕姜汁又不经意地滑入食道,但我已经顾不上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含着一嘴姜渣,我颤抖着嘴唇, 气吐如姜:“那…肿,肿么才算好好吃药?”



胤禩不着痕迹地皱眉起身,抱臂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生姜辛而甘,微温,阳也,无毒,并不与你的体质相冲,而你的晕船之症又如此严重,自然要下猛药…以后就早中晚各吃三粒止晕药吧,睡前再喝一碗姜汤…若是你不好好配合治疗,意图像以前那样偷工减料的话,爷绝不会轻饶了你…”



我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血狂喷到阿尔卑斯山巅,我不想屁股受虐,可我更不想变身姜尸啊!装病就得吃姜,吃不好还得挨揍;自首也要挨揍,但起码不用吃姜.两害相较取其轻,于是智商高情商低的我闪电般地动了,呸的一声把姜渣子全部吐到纸上,我愤恨地将其包成纸团,像撇铅球一样地掷到墙角,又窜下床去桌子上拎起茶壶猛灌了一通凉茶,这才折回床上一头扎进胤禩怀里,双手圈住他劲瘦的腰身,大放悲声:“八爷,小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胤禩话中有气,“不敢再乱说脏话?不敢再摔摔打打?还是不敢再跟爷耍鬼心眼了?”



“全都不敢了!再犯我就不姓郭络罗!”反正本来也不姓.诚恳地表完决心,我后知后觉:“相公,你早就看出我是装的了?”小八,你够阴啊,将计就计地骗我吃姜!本以为阿柳的演技堪称影后级别,跟你一比简直就成三流演员了!至于我,恐怕是连跑龙套都没人要…哎,不如我还是退出演艺圈吧…



“哼,微末伎俩…演得比你昨晚的美人计还烂!”胤禩明示我不是当演员那块料,言下颇为鄙夷,却又透着一丝无奈,“唉,永远都是这一副惫懒刁滑的心性…婉莹,爷以往对你的惩戒似乎收效甚微啊,怎么打也没打出个乖孩子来!”



我频频点头,相公你真相了啊!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你也不用再打我屁股了哈~纯属劳民伤财做无用功…本以为胤禩也能领悟到真理的奥妙,结果还是高估了他,因为他稍加思忖,就一手勾起我的下颏,一手捏住我的鼻尖,阴测测地笑着注视我说:“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爷这回可要加把劲儿,决不能心慈手软了!”



选择自首的我诚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当胤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给按倒在床上并剥衫解带时,我还是打心眼儿里生出一股惧意,当臀部最终浑圆翘立着与空气坦诚相见时,我更是两股战战,带了颤音期期艾艾地问道:“相公…我可是主动认罪的呀…不知能否申请那个,呃,宽大处理?”



胤禩闻言嗯了一声,也不多说,只继续端详我的屁股,还不时叉开手指,或横或竖地丈量一下,就这样消磨了好半天的功夫.我虽不了解他在搞什么名堂,但潜意识已默认为胤禩接受了我的提议,便无知无觉地放宽了心神,甚至开始琢磨怎么忽悠胤禩把宽大处理改为不作处理,忽闻嗡鸣之响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屁股上就受了一记脆生生的抽痛,滋味竟是前所未有的火辣难熬.



果然是我盲目乐观了吗…我忘了喊疼,犹不肯信地转头,却发现胤禩居然拨出了原本插在大花瓶里作装饰的鸡毛掸子,而刚刚抽在我屁股上的正是它既粗且长的手柄.皇家用品绝无凡品,这把鸡毛掸子不仅羽毛丰满艳丽,就连手柄都是用毛竹中最珍贵的楠竹而制,材质坚韧,弹性无限,抽射效果俱佳,难怪只消一下都已令我疼得机伶伶直哆嗦.



“相公,敢情你那一声嗯不是虚心纳谏的嗯,而是敷衍了事的嗯啊…”就在我抱屈哭诉的时候,胤禩又连抽了横贯两丘的好几下,每一下都真材实料,绝不掺水,我顿时感到屁股如同一只下了煎锅的虾片,在热油的包围下倍速鼓胀,每个毛孔都泛着滚烫,忍不住尖声呼痛:“哎呀!疼,疼啊!要死了要死了~相公,我求你了,别用这个打啊,真是好疼好疼的啊…”



“嗳,你再这样大呼小叫下去,侍卫们可就要对你身上的伤重新揣度了.”胤禩清润的嗓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隐隐透着嘲弄之意,手中的竹柄却攻势迅猛,寸寸横扫我屁股上的每一处皮肉,“别用这个?那么婉莹是想要爷用板子了?”

回忆篇之

(八)作茧自缚

“不是不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讲条件,相公息怒啊…呜呜…”鸡毛掸子的手柄说白了就是一根经过打磨抛光的竹棍,攻击力相当于一捆扎好的藤条,而我的屁股余肿未褪,防御力弱到跌盘,哪里经得住这连续不断的抽打,早就疼得泪水涟涟了.疼痛使人清醒,之前的种种情景在脑中闪现而过,我适才慢慢回过味来,胤禩是绝不可能到处宣扬我被他打屁股这种事的,再加上刚刚胤禩也暗示道侍卫们并不了解我的真实伤情,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胤禩说我是庸人自扰了.

“短短一天里,你犯的错可着实不少啊,不过婉莹,最令爷火大的是哪一条,你知道么?”由于怕被侍卫听见,我哭得小声小气的,然而这等细细的啜泣之音,气噎喉堵,相较嚎啕大哭反更觉利害.胤禩似乎有些不忍听闻了,他放下那把凶残的鸡毛掸子,以掌心帮我揉散屁股上的淤血,语气也放得缓和了些.

“知道,我知道,是我扯坏了帘子,害得相公湿了衣服,还差点摔着.”依我高见,这件事应该最能给胤禩添麻烦了,因为其中还连累了一大群侍卫.在胤禩力度适中的按抚下,我本在皮惊肉跳的屁股逐渐变得安详服帖,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根本没注意到胤禩听了我的回答后动作微微一僵.顺着以上思路,我试图给自己洗白:“可是相公,你想想啊,看到阿杏那么个大美女从你屋里…唉哟!”

话还没说完,我左边的臀峰就被胤禩甩了一巴掌,他虽没用太大的力,也足够有伤在臀的我喝一壶了,在我龇牙咧嘴的抽气声中,胤禩淡淡说道:“不是这一条…婉莹,莫非你以为,那略平头正脸些的,我爱新觉罗·胤禩瞧了便要动心不成?”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7月14日6时49分58秒编辑过]

一直追文的盆友们太令我感动了,今送上超肥的更新以示感谢!

为了你们,楼主是绝不会弃坑的,不过下次更新的时间……咳咳……

狼抱,虎摸,么么~

回忆篇之(八)作茧自缚 “不是不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讲条件,相公息怒啊…呜呜…”鸡毛掸子的手柄说白了就是一根经过打磨抛光的竹棍,攻击力相当于一捆扎好的藤条,而我的屁股余肿未褪,防御力弱到跌盘,哪里经得住这连续不断的抽打,早就疼得泪水涟涟了.疼痛使人清醒,之前的种种情景在脑中闪现而过,我适才慢慢回过味来,胤禩是绝不可能到处宣扬我被他打屁股这种事的,再加上刚刚胤禩也暗示道侍卫们并不了解我的真实伤情,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胤禩说我是庸人自扰了. “短短一天里,你犯的错可着实不少啊,不过婉莹,最令爷火大的是哪一条,你知道么?”由于怕被侍卫听见,我哭得小声小气的,然而这等细细的啜泣之音,气噎喉堵,相较嚎啕大哭反更觉利害.胤禩似乎有些不忍听闻了,他放下那把凶残的鸡毛掸子,以掌心帮我揉散屁股上的淤血,语气也放得缓和了些. “知道,我知道,是我扯坏了帘子,害得相公湿了衣服,还差点摔着.”依我高见,这件事应该最能给胤禩添麻烦了,因为其中还连累了一大群侍卫.在胤禩力度适中的按抚下,我本在皮惊肉跳的屁股逐渐变得安详服帖,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根本没注意到胤禩听了我的回答后动作微微一僵.顺着以上思路,我试图给自己洗白:“可是相公,你想想啊,看到阿杏那么个大美女从你屋里…唉哟!” 话还没说完,我左边的臀峰就被胤禩甩了一巴掌,他虽没用太大的力,也足够有伤在臀的我喝一壶了,在我龇牙咧嘴的抽气声中,胤禩淡淡说道:“不是这一条…婉莹,莫非你以为,那略平头正脸些的,我爱新觉罗·胤禩瞧了便要动心不成?” 昏,果然答错了,选择题从来都不是我强项啊!回想高考那年的文综试卷,地理部分的最后三题死拉变态,我大怒之下干脆全蒙了C,结果答案发下来一看,他姥姥的,竟然是BDA!如今八爷您叫我在这么多错误里选一条最严重的,这题出的,不强人所难呢么?目前可以排除了的是扯烂珠帘,剩下的三个选项分别是大骂阿柳、掀飞莲露、装病逃打,每一个看上去都那么的像正确答案,这叫我该何去何从啊! 眼瞅着胤禩缓缓地将手心右移,光洁的指尖轻点我另一瓣屁股,还微不可见地冲我扬了扬眉毛,明摆着无声地催我交卷,我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关键时刻,怎能感冒?还是扬长避短,放弃永远令人蛋疼的选择题,直奔咱最拿手的论述题而去吧! “八爷容禀,妾身有《陈情表》上奏!”我酝酿好情绪,手划脚刨地在床上朝胤禩打了个不伦不类的千。胤禩见我要出幺蛾子,倒也没显得太惊讶,只是眼神浅浅一转,随后便下了床走向窗边。优雅从容地在椅子上坐定,胤禩身子微微前倾,唇边扯起一丝玩味的淡笑,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我道:“哦?如此说来,婉莹今日之所作所为,实则是另有隐情的了?” 这是道陷阱题啊…回答有隐情=胤禩屈打了我,回答没隐情=我拿胤禩开涮,怎么答都没好下场。你个腹黑八,有意与我拉开距离,隐隐营造出一种公堂审案的压迫感,占尽了地利优势还嫌不够,如今还要在言语上逼得我进退两难,简直欺人太甚! 心中默念着“戒急用忍”,我径自以标准的45度角仰望天空,表情明媚而忧伤。“妻婉言:妻以险衅,素遭闵凶。生孩数月,慈父见背;行年一岁,母随父去。外祖安亲王,悯妻孤弱,躬亲抚养…” 起先胤禩还轻牵着唇角,悠然地给自己斟茶,可随着我大量地投掷催泪弹,他似乎有所感怀,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深深地望向我,目光中溢满怜惜。我一看有门儿,赶紧再接再厉:“妻少多疾病,九岁不行,伶仃孤苦,至于成立。外无功于苍生社稷,内无益于繁衍生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叮”的一响传来,音儿不大,但清脆利落,成功打断了正白话得欲罢不能的我。胤禩合上茶碗盖,轻摇着杯身,微挑着星眸,不咸不淡地瞟了我一眼,传达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不到五岁就满皇宫乱转四处捣乱,还敢跟爷说自己九岁不行?想博取同情也不要太离谱OK?”我嘿嘿嘿干笑几声,腆着脸继续编:“逮奉相公,沐浴清化。未曾因蒲柳之姿而见弃,亦不以言行有失而生隙。妻本楚狂,行为乖张;种种过失,皆始于此。怎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妻欲悔过自新,只争朝夕,非妻陨首所能如意!而相公盼妻成凤之心日笃,则风霜相胁之势益紧!言辞切峻,责妻粗陋;步步逼迫,催妻认错;刑具临身,急于星火!妻之进退,实为狼狈!” 我屁股是真疼啊,这可是真情流露哇,由此导致我一不小心就人戏合一了,演这一出《陈情表》的初衷早给忘了,说话的音量高了,口气冲了,脸色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不过面对着竖起一身刺的我,胤禩却笑了。以茶盖抚了抚茶末子,胤禩端起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淡淡地笑觑着我道:“这般理不直而气甚壮的《陈情表》,真是当属空前绝后了…也罢,左右爷也成了不通情理的浑人一个,倒不如快快寻了趁手的刑具再度滥用私刑一番,还干坐在这里等什么呢?”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7月25日5时31分47秒编辑过]

每位读者亲的留言俺都看了又看o—o
不管是娇嗔的催更,还是温油的鼓励,都叫咱鸡冻得不能自己啊~
于是……某懒人感激+惭愧地又更了一点点…… 啊?大家说已经记不得本文之前在讲什么了? 这个这个……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呜……嫑冲人家扔西红柿鸡蛋什么的嘛~)
好像有位亲问“胤禩”两字怎么读来着:yin si (都是4声) PS:未来3章内将大面积爆发H型病毒,纯洁的盆友请带好防毒面罩,邪恶的盆友请自备纸巾若干QAQ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3年10月4日9时55分11秒编辑过]

“咳咳…伏惟八爷以仁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况妻孤苦,特为尤甚~~~”我身子顿时矮了半截,抢在胤禩有所行动之前召唤林志玲上身,总算是将他堪堪稳住,“且妻戴罪之身,至微至陋;过蒙调教,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臀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妻无相公,无以至今日;相公无妻,无以终余年。夫妻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妻今年方二八,少不更事;结发深情,愿乞宽宥。妻之辛苦,非独满清之人士及蒙古各部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相公悯妻愚诚,听妻微志;妻以侥幸,保卒余臀。妻生当陨首,死当结草。妻不胜犬马怖俱之情,谨拜表以闻!”

一口气扯完一大篇犊子,我本欲借窥伺胤禩来判断他被打动了几分,无奈胤禩右手轻抚茶杯的边缘,面容在袅袅水汽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真是挫败啊挫败。但转念一想,互相都看不清也不是啥坏事儿,起码我可以按摩一番自己那饱经风霜的翘臀并顺便把裤子给提上!我双手立刻就忙活开了,捯饬得正欢呢,就听胤禩放下茶杯,笑意千千地鼓起掌来:“短短的时间里,又是这等窘迫的情形下,你竟也能将李密的《陈情表》化用得像模像样,字字生情,句句含情,可见平日里是下过不少苦功的,不错。”



“那必须滴!”我脖子一扬,沾沾自喜。高三那会儿我各篇古文都要背吐了哇,结果高考时也没咋出题,没想到穿越以后派上用场了…中国的教育还真是令人惊喜呀!



“呵…”胤禩笑得更加明灿夺目,看得我哈喇子差悬淌下来,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傻笑起来,不过胤禩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彻底=口=了,他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斜斜地看过来,状若无意地微笑着道:“爷记得你一向最讨厌记诵古文,七岁那年你跟九弟、十弟一起去上书房胡闹,嚷着要拔光那些逼着人背‘之乎者也’的师傅们的胡子,为何如今却能出口成章,边背边改,这般流利自如了?”



我半张着嘴,手上维持着系裤带的动作,身体僵硬,脑中糟乱。早知道拼着屁股不要也不该嘴欠,没事儿瞎拽什么文啊,现在可好,胤禩起疑了!自幼好动的郭络罗·婉莹是何时转性静心背书的?真实原因绝对不能讲,那就只好胡搅蛮缠了:“切~你少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么?此时的婉莹早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啦,啊哈哈哈哈…”



胤禩轻挑眉梢,并未搭话,只是意味莫名地注目于我,眼神湛湛似欲看透我的肺腑。我心跳如雷,硬着头皮对上胤禩那穿透力堪比镭射线的视线,时不时以冒着傻气的几声干笑来搅散这叫人不安的一室沉寂。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总之在我感觉是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当然,这和本文的更新速度是绝无半点关系的--胤禩才微微一笑,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执起我的双手轻轻摩挲着,缓缓地道:“晓得用功了是好事啊,你瞧你,怎么反倒急得脸红脖子粗呢。”



胤禩干爽柔软的指腹划过我因紧张而汗湿的手心,嘴边挂着一抹温柔的浅笑,神态如常。我暗叹自己道行不深,没法像胤禩一样将心思情绪收放自若,只怕已露出些许令他心存疑问的蛛丝马迹,再不想办法转移话题,今天就要穿帮在这里了:“呃…因为…我怕相公还在生气,还要继续打我…人家屁股已经疼死了啦~呜呜~”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件事吗…”胤禩有些出神地笑了笑,“婉莹改作的《陈情表》以情动人,以巧取胜,爷听完以后感触良多,也狠不下心罚你了,不如就到此为止吧…不过以后若敢再犯,爷可是要连本带利一同讨回来的,记住了?”



“嗯、嗯!”我大力点头,忽略胤禩的话中有话。目前没危险了就好,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相公…还有啊…那个,那个啥…嘿嘿嘿嘿…”



“怎么?”胤禩奇怪地低头看我,一脸的不明所以。



“相公,你送佛送上西啊!”我急了,他是真没想到还是有意装傻呢?“药啊,跪求上药啊!我屁股都疼一天了啊!”



“药?不是被你给打翻了么?”胤禩看上去非常无辜,“宿在通州那晚,爷尚可命人快马加鞭,将莲露连夜取回。但是眼下舟行江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取药来,除非会水遁哦~”



“-_-!事情不是这样的吧!”胤禩竟还跟我玩冷幽默,我抓狂了,以前都是挨完打立刻有药上,何曾受过这种拖了一夜也没人理的活罪,“八爷,我承认打翻莲露是我错了,我造孽,但我拜托你别借机公报私仇啊!你看你这只手,洁白莹润,一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找不出来--它昨晚可是被我咬得很惨的!就这么一宿的功夫,你是用了比莲露威武多少倍的神药啊,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你这个丫头,倒还挺精的。”胤禩眼中闪过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只是那药实在不宜你用,你就不要打它的主意了。”



我擦,这叫什么话,药还分阴阳性是怎滴?我正要提出质疑,胤禩却皓目一弯,竖起食指贴在我的唇上:“况且多让你吃点苦头也好,免得你精力过剩,到处闯祸,爷还得紧跟在后面替你收拾残局。嗯,这段日子你须待在舱里静养,恐怕会闷,所幸你通晓文墨,船上也有些典籍,爷这就去挑几本来,保证你乐在书中。对了,读书切忌不求甚解,你每看完一篇文章,都要写下所见所感,到了扬州后一齐交给爷看。若是你态度不端,草草敷衍,爷可是不介意化身严师来好好教训一下偷懒耍滑的坏学生的哦…”

番外之(一)

斜阳笑里走风华








强邦盛国志自佳,男儿何须战厮杀。



斜阳笑里走风华,四海皆在掌中下。








紫禁城之春,天高云淡,卉木葱郁。檐牙高啄的宫殿,廊腰缦回的楼阁,尽皆柔柔沐浴着午后阳光,气势恢宏的红墙碧瓦,也更添了一抹喜人的亮色。



这无所不至的春意却驱不散养心殿内的阴霾,雍正端坐于龙椅之上,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奏折,目光阴冷,周身环绕着寒冰属性的漩涡。跪在地上捡茶杯碎片的小太监钱九浑身发颤--自己都快被冻死在春天里了啊!天老爷,求您大发慈悲,赶紧派谁来让皇上转怒为喜吧!小的在宫外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



上天听见了钱九殷切的呼唤,高无庸弓着身子走进来道:“万岁爷,廉亲王和怡亲王到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快传。”雍正精神一振,紧绷已久的脊背松了松,轻轻向后靠在龙椅上。



钱九跪缩一旁,只听足音跫然,两抹石青色从眼前如云般飘过,却是二位王爷身着补服,一前一后地走进殿来。伴着整齐利落的两声清响,二人一甩马蹄袖,跪下行礼,襟上所绣的五爪金龙在大理石地面上幽幽反着暗光:“臣弟允禩/允祥恭请皇上圣安。”
“都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拘礼了。”雍正摆摆手,“来人,赐坐,上茶。”



钱九兜着碎瓷倒退着往外走去,暗暗庆幸上天显灵,谁知心里一紧一松,脚下蓦地发软,人一头栽倒了不说,怀里的碎片也失了怙,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屑末纷飞,溅出老远,坐在龙案左下首那人猛地抬起袖子遮于面前,待得碎响停了,才徐徐放下手臂,微耸眉梢,侧头看了过来,脸上却还挂着温浅的笑意。



众人方从突发的变故中回过神,胤祥跑过来扶住胤禩的肩膀左看右看,舒了口气:“皇兄,还好八哥没受伤,只是袖子划破了些!”



雍正神色稍缓,低低道了声“八弟受惊了”,接着利目一扫:“高无庸,还不快带着这没用的奴才给朕滚!再让他跪在这里哭丧似的嚎下去,恐把廉亲王这一年的福寿全哭没了!”



“是,是,奴才知罪。”高无庸一个激灵,拖着犹在哭泣告饶的钱九退下。掩好殿门,高无庸拂尘向钱九一甩:“你小子命好哇,赶上廉亲王寿诞,圣上避着忌讳,不愿多造杀戮。这要搁在平日,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哭?一会儿自个到慎刑司领二十板子,回屋偷着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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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禁闭,玉阶清冷,明媚的阳光伴着虫鸣从窗格间漏下光影斑驳,照在三人脸上,晦暗不明。



“八哥推举年羹尧去对抗倭寇?”胤祥浓眉一紧,“平定青海之乱以后,年羹尧自持功高,骄横跋扈日甚一日,若他这次又立下战功,恐怕…”



“他若胜了,我大清属国琉球可保,而皇兄也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搜集他的罪状,将其党羽一网打尽。”胤禩淡淡一笑,“他若败了,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不提,他又有何颜面回报皇兄的知遇之恩,信赖提携呢?”



“八弟此计,一石数鸟,可行。”雍正神色如常,呼吸却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年羹尧功高震主,又不知谨言慎行,参他逾矩犯上的奏折越来越多,雍正早已动了杀机。如今胤禩铺好台阶送到雍正脚下,雍正自然心中激荡,“朕就借此机会,将年羹尧调离西北老巢,命他带领亲兵,增援琉球。年羹尧远征期间,先将四川、山西和西安的官员大换血,再跟朝中众臣打好招呼…”



“臣弟明白。”胤祥也是一点就透,“让我们的人揭发年羹尧劣迹,保全自身;将皇兄的计划透漏给年羹尧不喜欢的人,令他们站稳立场;至于与年羹尧关系一般的人,则要让他们疏远和摆脱年羹尧,别站错了队。”



“十三弟思虑周详。”胤禩赞道,“除此之外,还要加强海防,发展水师,抓紧操练火枪营及管炮队,以防倭国心怀不轨,多线入侵。火枪切不可闲置,大炮绝不能蒙尘,马上骑射再精,也不如西洋火器威力巨大,以一当百。”



“八弟放心,戴梓自平反以来,一心钻研机械兵器,现已制出可连发三弹、射程在百米之外的短枪,便于将士随身携带。”雍正一想到大清武器的先进精良,不逊洋人,万年冰山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戴梓若能成功改进连珠火铳和子母大炮,使其战斗力更胜一筹,朕就破格提拔他为都统,兼授翰林院侍讲官职,军机处行走。”



“皇兄圣明。”胤禩和胤祥同时起身拱手。



“我大清文有贤王,武有能臣,何愁江山不稳,百姓不乐?”别看雍正外表冷酷,内里其实很真性情,说到激动处,也跟着长身而起,刚想再发表几篇君臣和睦、国家富强的主题演讲,却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还一个比一个响亮。



“……万望皇兄保重龙体!”胤禩和胤祥异口同声表示关心,随即迅速低头交换眼神。



胤祥挤眼:“原来四哥也会打喷嚏!还打得这么气吞山河!”



胤禩挑眉:“真龙天子么…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们两个,少在朕面前眉来眼去的!”雍正拍案,“老八这就出宫去吧,免得某个小气的女人在背后念叨朕,害朕不得清净…老十三,你还笑!今夜就换你留在养心殿,帮朕处理政务了!”

在各位砸我之前,先解释下为何没H…前几天去看奥运会,深受现场气氛鼓舞,爱国热情暴涨到前所未有的历史新高度…回家对着电脑,满脑子都是中国国旗啊,叫我怎么H得起来国事为重啊盆友们,我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啊对不对!如今奥运结束了,所以下章可以H了,哦呵呵呵跑路……………………

以下是引用 点点繁星 在 2012-8-11 12:12:00 的发言片段:

			。。。就这样吊着我们的胃口啊。。。我要看下文!!!!!

希望这篇清水更没让乃失望……

以下是引用 雪中百合 在 2012-8-9 14:42:00 的发言片段:

看的我太爽了,哈哈,喜欢喜欢啊~~~

喜欢就好,呵呵~

以下是引用 真相只有一个 在 2012-8-6 23:21:00 的发言片段:

			加油!继续更啊

谢谢亲…肯定不会坑的~~~

以下是引用 小球 在 2012-8-5 0:06:00 的发言片段:

			来更文呀&#39;&#39;&#39;&#39;

哈哈,你是赶上过现场直播的那位亲……多谢支持!

以下是引用 我让你走了 在 2012-7-28 1:56:00 的发言片段:

			额。。。。虽然不是沙发。。。但是宿醉也能抢到这个地盘貌似也不错额。。。。

亲的酒品真好,醉了都不忘来留言支持我一下……哪像我醉了就只会耍酒疯,噗哈哈~~~

以下是引用 超级马力 在 2012-8-3 16:07:00 的发言片段:

			H在哪里&hellip;&hellip;&hellip;&hellip;哪里&hellip;&hellip;&hellip;&hellip;里&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捂脸……在下一章……真的……

以下是引用 超级马力 在 2012-8-3 16:07:00 的发言片段:

			H在哪里&hellip;&hellip;&hellip;&hellip;哪里&hellip;&hellip;&hellip;&hellip;里&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捂脸……在下一章……真的……

以下是引用 会意的微笑 在 2012-8-14 16:16:00 的发言片段:

^_^笑而不语~~~

谢谢亲一直以来的支持~么~!

			以下是引用 宁仲 在 2012-7-27 13:29:00 的发言片段:

阿天……乃就嫑再否认了,快去填乃的坑吧……

			以下是引用 弃天 在 2012-7-28 11:27:00 的发言片段:

顶一下。。。终于又更新了。。。

			呵呵

番外之(二)

春光懒困倚微风

京郊。

汤泉行宫,春晖园内。

“唉…”喉中逸出第N声叹息,我将身子往温泉水里沉了沉,扬手接住几瓣随风而至的桃花,“老板工作狂,属下准遭殃!连过生日都要加班,还不一定给加班费…这个没有《劳动法》的年代啊…”

“王爷深得皇上信赖,福晋该高兴才是呢!”雪梅将摆好点心饮品的托盘轻轻滑入水中,起身去池边的藤榻上铺了几层平绒细布,又整整齐齐地叠了毛巾浴袍等物放在脚踏上,“福晋都泡大半个时辰了,不如用完茶点就上来吧。王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的,久-泡-伤-身。”

“噗…”见雪梅一本正经地学胤禩说话,我忍不住一乐,拈起一块花生酥,吃到一半时又脸皮一垮,“唉,一提这事就来气,本来都一起坐上马车了,谁知在家门口被高无庸给截了…这老四身为天子,竟然出尔反尔,之前明明答应给相公放一天生日假的…”

“哎呀福晋,您怎么可以埋怨皇上,还直呼皇上的排行。”雪梅吓得赶紧跑到院子入口四处张望。

“整个春晖园都是我们王府的人,你怕什么啊!”我悠哉地喝了口酸梅汤,“皇帝又怎样,在我笔下就是个别扭受…”

“啊?”雪梅站得远没听清,我游到池边冲她摆手,“你下去吧,我上来困劲了,约莫两刻钟以后,你让阿杏过来给我按个摩…哈欠…”

“是,福晋,奴婢去外面守着。”雪梅习惯了我不愿她们伺候沐浴,便行礼退下了。

我懒懒地爬到榻上,犹觉通体温烫,舒泰非常,眼皮更是一阵阵发沉,连浴衣都不耐烦穿,胡乱裹了一方大巾帕,伴着花香鸟鸣,速度约会周公去也。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8月19日5时25分23秒编辑过]

“唔…是阿杏吗…”半梦半醒间,我感到自己侧卧的身子被人摆正,腰间也盖了一层丝帛,脖颈两旁却覆上一双温柔灵巧的手,正力度适中地为我揉按着。

“呼…好舒服…”看来阿杏领命而来了,我尚未全醒,迷迷糊糊地趴在榻上,指挥那十根细润纤长的手指为我服务。



“顺着脊柱多按会儿~”



“……”温热的指尖轻推,上下移动。



“嗯…还有肩膀~再使点劲儿~”



“……”手指并拢,按压着我的双肩。



“啧啧,你技术越来越好了啊~”我似睡非睡,脑海中凭直觉映出一个“爽”字,“足部穴位也蛮多的,我想试试。”



“……”稍作迟疑之后,那双手缓缓滑过我光洁的后背,翘挺的屁股,沿着两条雪腿一路下移,摩挲了一阵我刚染过凤仙花汁的粉色脚指甲,最后轻轻捏住我的脚心。



“呀哈哈哈!”我这种敏感怕痒的人确实不适合足底按摩啊,人家手指刚触上一丁点我脚部的肌肤,我就痒得一个劈叉,两脚乱蹬,笑得直喘,“算了算了,你还是给我按背去吧!”



“……”于是那双手又默默地回到我背上。



“幸亏你擅长推拿。”我这一笑,人精神了不少,话就开始多了,“你可不知道,这几天我挑灯夜战,躲在被窝里偷偷摸摸的…累毁了!”



那双手突然停了下来,我腰间随之一凉,竟是浴巾被扯落了。我一愣,还未及回头探个究竟,两瓣屁股上已分别挨了一记巴掌,紧接着,一个熟悉而愠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晚上不好好休息,你搞什么鬼?”



“啊?相公!怎么会是你!”言多必失!我懊悔地摸了摸屁股,爬起来抛媚眼,“相公,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哦~来嘛~抱一个先~”



“哼,少来这一套了…”胤禩身边的飓风气场有所减弱,人却仍立在那没动,“爷这几日没空管你,你又熬夜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是不是?屡教不改,这次非重重罚你不可!转过身去跪好,把小屁股抬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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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没招了 0——0

鉴于未来几章全部极其少儿不宜,估计这里是绝对发不了的了。

想看的盆友留下邮箱吧,我有空会一一发送。

嘿嘿~伴有留言评论的邮箱地址将会优先发送哈~

谢谢大家支持~~~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8月19日4时59分26秒编辑过]

留了邮箱的我已经全部发走了,顺便补上了前几章被河蟹的部分,嘻嘻~

如果有人没收到就留言通知我吧~~~

谢谢各位读者亲~~~

番外之(三)

桃花深径一通津

“啊…!”花径瞬间被贯穿,并无丝毫痛楚,只是突如其来的饱胀感令我浑身酸软,如遭电击般的轻颤了一下,不禁低呼出声。

“哎,听上去好像不是很疼么。”胤禩话中隐隐带笑,整根玉杵陷没肉穴之内探寻耸动,耐心地开拓着幽深的桃源。

“你幻听吧,其实我疼得都…都找不着北了。”随着胤禩的律动,酥酥麻麻的快感在花房内恣意蔓延,我遍体发烫,腿间一片滑腻,嘴上却不服软。

“是吗,那就让爷继续好好地‘疼一疼’你吧…”胤禩饶有兴味地笑道,随即发力一顶,精准地冲着我体内最要命的那一点频频添送,每一下都连根相就。

无比美妙的滋味纷至沓来,我轻翻双眸,只觉欲仙欲死,而胤禩的话更是令我羞晕满面,咬住他的手指嗔道:“你这个大色狼,讨厌鬼!就会欺负人!”

“还敢骂我…被惩罚得不够哦…”胤禩压在我双股上,一记记地从后面急挑深勾,势如破竹般的攻城略地。源源不断的美意袭卷着全身,花径里春潮泛滥,我筋酥骨融,再也维持不住跪姿,软软地往前一跌,趴在榻上。

“出力的明明是为夫,怎么累倒的却是娘子呢?”胤禩作惊诧状,总算停下了这一轮的疾抽狠送,我刚松弛下来,腰肢忽被胤禩双手提起,倏地一翻……

“哎呀~~~”一直雄踞池底的巨棒360°擦过四壁软肉,棒首爽利利地撞上了花池内的那一片痒筋,我霎时过电般地打起哆嗦,底下不由自主地吐出一股白得炫目的花蜜。

胤禩在这股热液的涂抹下长舒一口气,插在我里面的铁杵立刻又炙热粗大了数倍,紧窄的花房涨扩欲裂,将它箍得严丝合缝。

“不要了相公…我,我捱不住了…”我细喘如丝地伸手去推,却哪里推得动炽性正浓的强壮男人。

“不许对我说不要。”胤禩大大分开我的双腿,一手揉捏着我胸前的两团绵滑,不时用指尖刮弄一番那两颗淡红的梅花;一手滑至溪涧,捉住那粒珍珠蒂缓缓地弹拨,茎身也节奏合拍地在花涧内来回穿梭。

“啊…啊…嗯…”我眼帘微阖,香汗淋漓,情难自抑地娇吟个不停。不同于方才大开大合的激烈,胤禩此时给予的欢爱温情脉脉,另有一种缱绻悱恻的醉人滋味。

“宝贝叫得真好听。”胤禩素来清润的音线蒙上一丝喑哑,胯下怒龙招招直捣花汁翻涌的洞底,带出令人销魂蚀骨的啧啧水声,“把眼睛睁开,好好瞧清楚相公是怎样爱你的。”

我晕乎乎地启眸,眼前的男子一身雨过天青色冠服,宛如空谷松竹般雅致出尘,正温温柔柔的笑望着我。我见胤禩穿戴齐整,想必是刚一回来便赶来看我,心中不由得甜透。

撑着竹榻支起上身,我紧紧环住胤禩遒劲的腰,尖尖的下巴隔着衣料去蹭他胸膛,顽皮地眨眼:“相公到底是急色呢,还是有意玩制服诱惑呢?”

胤禩微怔一下便明白过来,抬起我的下巴,他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笑意:“婉莹,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撩拨我吗?”

囚于花房内的巨龙又不安份地翻腾起来,我身子一阵阵发软发颤,不甘示弱地嘟着嘴说:“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明明是相公先撩拨我的!相公真没诚意,跟人家爱爱都不脱光光…唔……!”

两片唇瓣轻盈地落下,舌尖灵巧地叩开我的齿关,暖热而清甜的气息熏染了我满头满脸。

胤禩拥我入怀,如炽如焚地亲吻我的唇,卷弄我的舌。所有的气力仿佛都被胤禩吮走,我四肢虚软地摊开,面晕眼湿地感受着胤禩在我体内的连绵抽送,每一下皆沉稳有力,蕴含着无限的爱恋。

声声嘤啼流水价般从口中溢出,花阴内酥爽之余,更添一丝酸麻,我难以承受地拧腰欲躲,反被胤禩扣得更牢。

苦苦领受着胤禩愈疾愈密的深袭,我花径渐渐紧收,那粒嫩不可言的花心终于在龟首不停的撞击下翩然绽放。

大股大股的花浆从巨棒塞住的花缝里迸涌而出,涂满了胤禩的前襟,顺着我的腿根蜿蜒流淌,转眼便注湿了一大片绒布。

整个世界在眼中摇晃,我看到春日的阳光纷纷扬扬地飘然而至;满园的桃花刹那间开到奢靡,我听见朵朵花瓣层层叠叠地妖娆舒展。

身在云端不知处,我于极度迷乱中久久战栗,神魂俱销之时,似乎听到胤禩在耳边含笑问我:“如今婉莹可体会到相公的诚意了?”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8月22日2时39分27秒编辑过]

搞什么东东!我番外二写得比一更H,竟然贴上来了!

凭毛番外一被吞掉了啊!!!难道是因为不够H???

天朝的审核标准是多么奇妙啊!!!

谢谢~^_^

			以下是引用 howbaya 在 2012-8-20 21:11:00 的发言片段:


			支持楼主~

呵呵……:slight_smile:

			以下是引用 苏洛希 在 2012-8-19 14:21:00 的发言片段:


			 好看

总结得太到位了!谢谢支持~H章希望你都收到了~

			以下是引用 axjl 在 2012-8-19 10:33:00 的发言片段:


			太棒了哟,非常喜欢你笔下的老八,恩威并重,霸气外露!邮箱:916914009@qq.com

哈哈,我领会精神啦~谢谢妹纸支持~MUA~

			以下是引用 oo69oo 在 2012-8-19 7:18:00 的发言片段:


			嘿嘿,不好意思,是&ldquo;经典名言&rdquo;,不是&ldquo;红典名言&rdquo;!请见谅!

嘿嘿~发走了哦~希望没让亲失望啊~

			以下是引用 huang 在 2012-8-20 15:35: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坐等你的文文啊,不要辜负我的一片期盼之心啊~~~505980867@qq.com,谢谢楼主

哈哈~你这比喻太贴切了~大赞~么么~

			以下是引用 oo69oo 在 2012-8-20 22:58:00 的发言片段:


			 双胞胎中终于有一冲出河蟹的重围,奔向希望!

江南篇之(一)

美人脱壳







翘个二郎腿歪在床上,我越回忆往昔越怒不可遏:你把药一藏任我自生自灭,行,我认了,好歹身负****优越性,在船上一躺十来天,伤势早在自我调节下痊愈。可为毛江南官员为你接风,陪你去赴宴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阿杏呢!这种场合一般不都携原配出席么?



莫非我人老珠黄了?惊疑不定地拿镜子来照,二八年华的佳人,嫩得能掐出水来。担忧尽去,怒火复升:我又不是拿不出手,凭啥闷在房里长蘑菇?



“老李!老刘!”我噌噌走到门口,吼得中气十足。



“是,福晋有何吩咐?”李人兴从房顶上蹦了下来,刘忠则从角落的阴影里闪了出来。



“我要出宫逛逛!”他俩是忍者吗…头一次看到影卫出场的我受惊不小。



“可主子说等他回来就陪…”刘忠刚说一半,让给我打断了,“那我问你,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估计要掌灯以后。”刘忠老老实实。



“现在又是何时辰?”我循循善诱。



“回福晋,刚过晌午。”刘忠仍是一板一眼。



“哎,老刘,你人是好人,就是太死性!你这样哪年才能娶上媳妇儿啊?”我叹气,“我先在外头溜达一下午,天黑之前就回来,只要你俩不说,王爷会知道我出宫了么?”



“当然会了福晋,出入行宫都是有记录的。”刘忠不爱媳妇爱死理,“何况属下怎敢欺瞒主子…”



“你们主子没禁我足!我有权随意走动!”我火了,眼睛一瞪,寻求新的突破口,“老李你说是不是!”



“福晋说的是,但主子知道了恐怕会不赞同…”李人兴吓了一跳,“江南一带乃是天地会总舵,反贼出没频繁,只有我二人陪福晋出行不太稳妥,而调动宫廷侍卫的令牌在主子手里…”



“有美在侧,吃喝玩乐,他还能想到这些?”我酸溜溜,“再说咱仨谁脸上也没刻‘清廷’二字,有你们保护我绝对足够,快走吧,再不走我叫非礼哦…”



李刘二人苦着脸对望:怪不得周瑾那小子争着抢着去跟主子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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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



极其不爽。



扬州最著名的通衢大街上,各类商铺招牌如森,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身临如此盛世气象,我却不爽得直想撞墙。



途径茶社,我想凑热闹,被侍卫拉住,曰:“此地龙蛇混杂,恐污福晋千金贵体。”



有表演卖艺的,我想看,被侍卫拉住,曰:“天地会中人擅用此等伎俩搞刺杀。”



我欲泛舟瘦西湖上,被侍卫拉住,曰:“属下水性不精,不敢叫福晋离了平地。”



悲了个催的,这不让看那不让去,敢情我费劲巴拉的下江南,就为叫这俩老妈子管得死死的?



头发一揪,计上心来,我指着扬州第一大酒楼“庆云楼”道,“我饿了,进去吃个饭总行吧?”



李刘二人交换眼神,思索片刻,终于慎重地点点头。



我激动地跨进楼里,笑得比店小二还灿烂:“楼上的雅间咱三位大爷包了!好酒好菜多多滴上!赏钱大大滴有!”



想到自己即将运用惊人智慧闯出一条逍遥自在的康庄大道,我连说话都变成了鬼子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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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哟…”眼瞅一桌盛宴就要见底,我捂着肚子出幺蛾子了。



“福晋这是怎么了?”经我好说歹说才敢坐下来一同用膳的两名侍卫顿时紧张地站了起来。



“憋的…人有三急…我要去方便一下…”我扶着墙根儿往外撤,“哎,你俩都起身干什么,老刘你陪我去就得了,老李你在这看着,我怕有人偷菜。”



“……”李人兴无语,“干脆属下把帐结了?”



“败家子!每滴菜汁,每粒米饭都不可浪费!”我严词拒绝,“你好生在这守着,没人偷吃也要提防蚊蝇,我一会儿回来还要继续吃…行了不说了,我要憋不住了!老刘,跟我走!”



堂堂福晋一脸内急的模样实在不咋好看,二人震撼之下,倒也依言行事了。我寻思主要是因为他俩觉得茅厕那种地方危险率不高,当然,自己掉坑里的不算。



我离了歪斜地冲下楼梯,看见端着个大托盘准备上菜的小二,脑中灵光一现。计算下时间,往他身后一撞,随即溜了个没影儿。



大盘大碗的鸡鸭鱼肉连着热汤洒了一地,小二愤怒转身,刘忠正好与他匆匆擦肩而过…



---------------------------------------------------------------------------



“天呐…”我捏着鼻子在茅坑里装相,“不好意思啊老刘,原以为是小号,没想到演变成大的了…”



“……”背对茅厕几丈远的刘忠后背一僵,明显无话可讲。



“我身上没带纸啊!”我假作惊慌,“这可怎么好,难道要我撕衣服?”



“福晋别急,属下这就去…为您寻纸…”刘忠艰难开口,想走又不太放心,“福晋可千万别出来…”



“这么恶心,我出得来吗!”我对刘忠的不信任表示不满,“再耽搁,我倒有可能腿一麻掉下去…”



刘忠头也不敢回的拔腿就走,我透过门缝,冲他背影大声提醒了一句:“找店小二要!他肯定有!”

谢谢小球球和劳拉拉以及SSFF哈~MUA~

江南篇之(二)

美人悲秋







孕妇怀胎十月,历尽辛苦诞下婴孩后喜悦地说:“我的苦难终于结束了!”



为她接生的护士轻蔑地哼道:“不,你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想我不惜自毁高贵贤淑的形象,潜在茅厕里卧薪尝胆,好不容易甩开两块牛皮糖,从酒楼后院那个专运泔水的小破门里逃之夭夭,结果----



想进茶社听戏,被索要五钱银子。



见湖上画舫翩行,心喜,被告知租一个时辰四两。



在棋牌社里转悠,收到白眼无数,并附赠一句“没钱快滚”。



十里长街,人潮如织,越发衬出我无处容身的孤独凄凉。



久作米虫不食人间疾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早忘了随身带钱这条真谛。



出门在外,无钱寸步难行。



难道要我去寻李刘二人,继而被押回行宫?



Impossible!



我在外头这么瞎晃,其实没事干,不过回到行宫依旧没事干,既然都是没事干,那我选择闲在外头。



漫无目的,走进一条热闹非凡的巷子,笑声,哭声,怒骂声,声声入耳。



抬头一看,巨大的烫金字“赌”映入眼帘。



赌坊倒能随便进,没钱下注就围观。我上辈子也算赌场常客,听骰子的技艺怎么也比这些古人高出几档来,只恨囊中羞涩,英雄气短。



遗憾地出了赌坊,对面就是一家不小的当铺。



奶奶个熊的,赌坊当铺开得这么近,简直就是狼狈为奸,诱人犯罪!



我心中痛骂奸商无良,大义凛然地朝当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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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楼后院。



秋风吹过,送来阵阵茅厕香,两名影卫风中凌乱。



刘忠掩鼻:“每个坑都找过了,可以确定福晋没掉进去。”



李人兴望着一架架载着肉猪和泔水桶的小推车,喃喃自语:“想不到福晋也走的这个门…”



刘忠以手作哨,向空中吹出一阵高低有序的唿哨:“老李,还愣着干嘛,快把那块子玉拿出来啊!”



李人兴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包,一层层地打开:“幸亏主子神机妙算,一早让福晋佩上母玉,哪怕相隔万里,也是有迹可循。”



刘忠发完讯号,脸上表情微松:“乌金应该很快赶来,到时便好办了…哼,这家店店大欺客,那小二委实可恨!我不过问他要几张手纸,他就没个好脸,夹缠不清许久,最后还讹了我们三倍的饭钱!等此间事了,看我不回来砸店…”



几句话的功夫,一只神俊异常的海东青已呼啸飞来,在空中上下盘旋。刘忠打了个特殊的手势,那海东青便俯身冲下,翔速快如闪电。



抚着它遍体纯黑的羽毛,刘忠接过半圆形的子玉,放入其利喙中:“乌金,含住这玉,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清啸一声,乌金展翅向东飞去。李刘两人施展功夫缀在后面,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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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一千两银票从当铺出来,我踌躇满志之余,亦有几分惆怅。



摸摸脖颈,一圈浅痕仍在,项链却杳然无踪。



毕竟戴了快一年,乍一离身,还真有点不适应。



犹记得,那一晚夜色如水。



胤禩墨玉般的眼眸,倾尽温柔,璀璨更胜漫天星光。



摩挲着由他亲手系好的项链,胤禩语气郑重:“婉莹,佩戴此物意义重大,答应我,永远不要让它离身。”



回忆往昔,无限唏嘘。



你也曾答应我,不纳旁人,这承诺怕是同样守不住一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世人皆受各种羁绊,你的羁绊,便是皇家。



何不用我的潇洒,来成全你太多的放不下。



摘掉这劳什子项链,身上果然轻快不少。



努力压下心头空落落的感觉,我振奋精神,奔向赌坊。

江南篇之(三)

君子既出








江宁织造曹府。



酒过三巡,在座官员心中已对这位廉郡王亲近了许多。



入席时,他力邀曹寅坐首位,理由是“曹公为皇阿玛伴驾多年,劳苦功高,又是长辈,理应上座。”



谦和知礼,不摆架子----众人对胤禩的第一个评价。



入了座,第一杯酒便起身敬了全场,“本王何德何能,竟劳烦诸位顶着秋老虎去码头迎候,在此谢过。”



体恤他人,心地仁慈----众人对胤禩的第二个评价。



执箸后,一些官员试探性地问起科举舞弊案,他举起酒杯,笑得温文,“皇阿玛心中早有圣裁,何须我等忧虑烦恼?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公事,如何?”



思绪周密,八面玲珑----众人对胤禩的第三个评价。



气氛渐渐活跃起来,不断有人向他敬酒。他来者不拒,脸上笑意不减,真正喝了多少,却没人知道。



每个向他敬酒的,都被他表示了一番关心,受宠若惊再加上酒精作用,多少平日深埋心底的话,不知怎么就被他给绕了出来,说完之后,还暗暗感激王爷让自己觉得敞亮不少。



觞酌流行,丝竹并奏,攘袂持杯,酒酣耳热。



席面愈发热烈嘈杂,胤禩眼中浮上不胜酒力的醉意,打声招呼,便由贴身侍卫扶着出去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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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拱立,藤萝缠绕,隔断了午后肆虐的阳光。



一名女子跪在地上回话,胤禩边听边信手摆弄一穗紫藤,一双眼眸在暗影里湛湛发光,哪有丝毫醉态。



“嗯,第一步走得不错,成功取得了曹夫人的好感。”胤禩满意地听完,“接下来,你要尽快摸清曹府布局,再按刘忠教你的法子将消息递出去,懂了吗?”



阿杏诺诺点头,胤禩仍未让她起身,“记住,这段日子里,你的身份就是我府中绣娘。你出入曹家,讨教丝织,只因惠妃娘娘生辰将至,本王欲为她献上一幅精美绝伦的群仙贺寿刺绣图…若是你不遵本分,动了别的心思…”胤禩声线一冷,“且不提你京中的老父幼弟,只想想阿柳的下场罢!”



“奴婢誓死为主子效忠!”阿杏匍匐在地,战栗着答道。



拈起一朵紫藤花,胤禩露出令百花失色的微笑,“死有什么难的,活下去才有希望…事成之后,本王自会保你一家平安…周瑾,先带她回行宫。”



胤禩又看向身边的双胞胎影卫扎克丹、扎克善,“方才席间提到科举案,扬州知府陈百延看上去最漠不关心,指尖却一直微颤,小小一盅酒竟似永远也喝不完;前江苏巡抚叶天澜更有趣,本王和他说三句话,他两句都能扯上案情,还自以为问得隐晦…这二人曾是师生关系,你们俩分别去查探一下。”



身边只剩下影卫首领额尔图,胤禩背倚山石,闭目养神。几株花藤将他俊脸半遮半掩,露出堪称完美的下颚弧度,紫色的花瓣伴着清风扑落他肩头,画面静好,美如丹青。



匆忙赶来的刘忠和李人兴七转八绕,总算找见胤禩,跪下之后却一言不发。额尔图见他们神情惶急,料想事关福晋,正琢磨着递个话,胤禩已若有所感地睁开眼,清亮的目光缓缓落在二人身上,“怎么,福晋溜掉了?”



李刘两人声音有些颤抖,“属下无能,请主子治罪。”



“两名影卫合力,竟也看不住你,还真是条滑溜溜的小泥鳅。”胤禩低头拂去几瓣紫花,嘴角轻轻弯起,责备的话语出了口,却透着一丝宠溺,“说吧,乌金最后寻到了哪里,小吃街还是戏园子?”



两人一同磕头,不敢看胤禩脸色,“回主子话…乌金停在了…一间当铺…”



轻抚花藤的玉白手指瞬间凝滞,旋即,狠狠地握住,大力向下扯去。



落花簌簌,芬芳馥郁。



却遮不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怒与伤。

江南篇之(四)

君子一怒








“压大压小?下定离手!”长着黑毛的熊掌按住蛊盖,青筋暴跳。



“大。”连胜九局之后,我已对自己听骰辨音的能力完全放心,很蛋腚地惜字如金。



亲自上阵的赌坊老板金财壮汗出如浆,抖着手打开赌盅----全场顿时沸反盈天----三个六,豹子通杀。



将对面的银票全部揽入怀中,我笑嘻嘻起身:“有感贵宝地仗义疏财,庄家通赔那一笔就免了。”



说罢,以高手范儿扬长而去。



一片议论声中,金财壮召来两个伙计,压低嗓子,目露凶光:“跟上那小子,找个僻静地方…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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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皮画曲馆,江南第一风月场。



春驻楼雅间。



以桃花粉为主的暖色,营造出暧昧而多情的气氛;豆青釉的小香炉里细烟袅袅,房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迷醉的甜香。



扫视一圈一字排开的小倌,我随便指了三个瞅着顺眼的,“就他们几个了,其余的都领下去。”



“哎呦喂,小公子真是好眼光。”老鸨眉开眼笑,“他们之中一个红倌俩清倌,身价可都不低呢…”



“这些总够了吧。”我不耐烦地点出几张银票扔进她怀里,“别扰了爷的兴。”



老鸨一看银票面额,乐开了花,“够了够了,奴家谢小爷的赏。”说完,扭着屁股带领落选的鸭鸭们退下,并体贴地关上门。



KAO,都皱纹深深深几许了,还奴家。



装嫩!



还有你干吗非在给我的称呼前加个“小”字?!



年龄歧视!



仰脖痛饮一口陈年花雕,我指着三人叫道,“站那么远作甚,怕爷吃了你们啊!”



三人神色都有些奇怪,但还是听话地走近。



重新打量他们一番,长得是个保个清俊,就是太过低眉顺眼,毫无身为男子的阳刚之美。



唉,温润而不温吞,和气却不女气,那才叫谦谦君子嘛,比如我家88…



心情莫名烦躁起来,我匆匆给自己满上,“咳,每人先来个自我介绍!”



“奴家玉生烟,红倌,擅歌舞。”这是穿月白色长袍的。



唉,同样一款衣服,怎么你就穿不出我家88那股子飘逸出尘呢?



“奴家遥笙,清倌,通琴艺。”这是手长得挺好看的。



唉,你这双手是白,可惜白得病怏怏。哪像我家88的手,莹润如玉,苍劲有力。



“奴家矜墨,清倌,喜诗词。”这是生了一双笑眼的。



唉,你脸上带笑,笑得既谄媚又卑微;我家88脸上带笑,如春风拂面,碧月开云,隐藏着令人心折的力量,神秘而强大。



郁郁牛饮,忽尔一惊。



我挑的这几人都与88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相似点。



可他们仨加起来也比不上88的一片手指甲。



放着家里的满汉全席不要,我跑出来偷街头小贩的菜包子吃?



5000两白银花得太不值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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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当铺老板秦洪一脸惊恐,“那条羊脂白玉坠珍珠项链出自禁宫?”



“没错。”额尔图高举搜捕文书,露出一角朱红色官印,“我等一路南下追踪,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因此我们怀疑…”



“冤枉呀官爷!”秦洪扑通一声跪倒,“小人做生意一向规矩清白,并不知那郭爱八当掉项链乃是为了销赃啊!”



“郭爱八?”一直沉默伫立的年轻男子突然开口,声线清冽如泉,微微泛着涟漪,“拿当票过来。”



“是,是。”秦洪见此人龙章凤姿,由一众侍卫簇在中央,心知这才是正经主子,不敢怠慢,忙找出当票双手奉上。



胤禩锐利的目光扫过票据上的“活当”二字,变得柔和了些,待看到歪歪斜斜签在下方的“郭爱八”,唇畔不禁轻扬,眼中却有疑惑一闪而过。



爱?不是“愛”吗?



“秦老板接手宫中财物,依律当查封铺子,杖刑一百。”按下心中不解,胤禩将当票折好放入袖中,淡淡说道。



“官爷饶命,饶命啊!”秦洪吓得老泪纵横。



“好,爷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胤禩长眉一挑,“把此人典当项链的整个过程仔细描述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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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与浩浩人流擦肩而过,往事一幕幕如潮水般涌过心头。



我嫌药苦不肯喝,是他耐心哄劝,送至嘴边,笑吟吟看我喝完,又变戏法似的拿出蜜饯塞到我口中。



我半夜失眠睡不着,是他陪我或对诗,或下棋,或月下漫步,这才熬过一个个漫漫长夜。



春光遍野,我们一起踏青出游,他挑选最鲜艳的花朵,插上我的发髻。



夏日炎炎,我们一起湖上泛舟,我顽皮地冲他撩水,他大笑着将我压倒,弄得船只危险地左摇右摆。



秋风送爽,我们一起煮酒烧红叶,带霜烹紫蟹,我将剥好的蟹肉喂给他吃,他却连我的手指都想吞掉。



冬雪皑皑,我们一起雪中赏梅,在暗香浮动下静静相拥,聆听花开的清音,和彼此的心跳。



一年很短,较之人生数十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一年也很长,长到我拼却一生,也无法将他割舍遗忘。



眼泪滴淌,我无暇去擦,只想抢在当铺关门前赶到。



神不守舍,走岔了道,抬头一看,已是死巷。



再一转身,两个高壮的大汉堵在巷口,阴笑着朝我走来。



我有印象,是赌坊的伙计!



猜到他们来意,我立刻作出判断。



敌我实力相差过于悬殊。



那就别怪我下流无耻了!



清咤一声,敌未动,我先至。



撩阴腿,锁喉手…碰着肉就拧,拧完再一顿挠…



只可惜没有头发给我揪。



二人错失先机,又头一遭领教不良少女打架时的疯狂,一时间蒙了。



我趁机杀出一条血路,一边高喊“捡钱啦”,一边撒腿往外跑。



忽然体内一热,麻酥酥暖洋洋的感觉从丹田升起,一点点地传遍四肢百骸。



软绵绵地扶住墙,我眼睁睁看着两条莽汉咬牙切齿地围上来,冲我抡起蒲扇般的大掌。



无力闪躲甚至叫喊,我咬牙闭上眼睛。



本以为身子会像断线风筝一样重重落在地上,结果却被一个强健的臂弯揽住,带离险境。



上天派美人来救英雄了。



胤禩面罩凌霜,一双星眸寒光闪烁,周身沁着杀伐戮戮的冷意。他左臂夹紧我的腰,飞起右腿,凌厉地踹向愣在左边的壮汉甲。



闷响过后,甲捂着肚子倒退了好几步,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苦水来。



胤禩攻势不减,落地后搂着我转了半圈,顺势一拳送给右边的炮灰乙。



我好像听见了那人颧骨碎裂的声音…



事实上也没强哪去,乙一半脸肿得青紫,鼻血横流,槽牙也掉了一颗。



“敢动我的女人,找死!”冷冷瞄着瘫坐在地的两人,胤禩如同一柄粹血锋刀,杀气盈天。



什么…剽悍凶残的抓了咱俩一脸血的原来是个女人吗…



甲乙难以接受现实,双双昏倒。



“带回行宫,押入地牢,和金财壮分开囚禁。”交代完一众侍卫,胤禩终于缓缓低头望向了我。



他墨色玉眸与满天月华交相辉映,纷繁情绪氤氲在眉眼之间。



他紧抿的双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言语。



他额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可我连为他擦拭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浑身越来越燥热,我体内似有一波热浪在汹涌流窜,就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月色迷离,我双眼渐渐笼上朦胧的水汽,唇色愈发红得妖冶,一声“相公”叫出口,竟带上浓郁的慵懒和魅惑。



胤禩眸色一暗,势若流星般的俯身,对准我的双唇,重重烙下滚烫的吻。



一股清凉自唇间漫开,划入喉中,滋润着我苦受炙烤的全身。



我与那条温软的舌抵死缠绵,难耐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无奈美好总是那么短暂,我刚想向胤禩索要更多,胤禩已黑着脸脱下披风,将我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随后便抱着我翻身上马,扬鞭驶往行宫。

多谢天使美眉~乃们的鼓励会让本文越来越好看^_^

			以下是引用 海豚天使 在 2012-8-30 0:02:00 的发言片段:


			看了两天,终于跟上进度了,难得一见的好文,不得不顶!

折煞楼主了~多多童鞋多多冒泡,楼主就很开心啦,哈哈~

			以下是引用 就是多多 在 2012-9-1 22:47: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真的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要不我给你行个五体投地大礼吧

[本帖已被作者于2012年9月3日0时46分33秒编辑过]

卡拍了……所以说没有最不厚道,只有更不厚道,OH HO HO HO~

			以下是引用 点点繁星 在 2012-8-28 14:04:00 的发言片段:


			额&bull;&bull;&bull;&bull;&bull;&bull;不能停在这么关键的位置,太不厚道了!

谢谢妹纸,喜欢就好~

			以下是引用 wo587 在 2012-8-27 0:46:00 的发言片段:


			沙发 好好看的文 盼更新支持

^_^拍拍小球球~

			以下是引用 小球 在 2012-8-27 10:57:00 的发言片段:


			精彩的要来啦&#39;&#39;&#39;&#39; i

以下是引用 daydream_ma 在 2012-9-1 19:34:00 的发言片段:

江南篇之(五)

那个世界








  我被包得像个蚕蛹,窝在胤禩怀里,畅通无阻地进了行宫。一路上不少宫人向胤禩请安,也没听他回应半个字,只抱着我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胤禩处于盛怒中,我确定。



  要命的是,我非但毫无惧意,反而亢奋异常,那种绵软无力的感觉正慢慢消退,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激情与释放。



天呐,我这是咋了,吃坏东西了?



心底纳闷兼惶恐,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我在胤禩胸前磨来蹭去,嬉笑着道,“这位帅哥,咋这么严肃腻?来,给姐笑一个~”



“全都退到外院守着,今晚本王概不见客。”胤禩按下我的各种扑腾,沉声吩咐完下人,便关上房门,将我从披风里解放出来。



我刚长舒一口气,就被胤禩往上高高一抛。我身子腾在半空时,那种刺激真像回到了迪士尼乐园,我顿时尖叫起来,不是吓的,而是爽的。



不过随后的事情就没那么欢乐了,胤禩沉下左肩,稳稳接住了下坠的我,我肚子卡在他肩上,整个人都被向内对折。胤禩一手压紧我双腿,一手扯掉我的裤子,巴掌如骤雨打芭蕉般落了下来。



“天呐,疼死啦!”我这回叫的可比方才不知高出多少分贝,低头瞥见胤禩衣袍内包裹着的臀部,那挺翘有型的轮廓…我脑中轰的炸开了,鬼使神差地伸手狠狠一捏,捏完还无限留恋地摸了又摸。
“嘶……”胤禩倒抽一口冷气,一个过肩摔将我扔到床上,欺身贴近我,眯起点漆般的黑眸,“婉莹,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啊?干…干你?”雄性荷尔蒙气息混着龙涎香强势地迎面扑来,我脑细胞瞬间死一半瘫一半,完全丧失思考功能。



“郭络罗·婉莹…”胤禩额角青筋突突欲起,“你这是要造反了?”



“唔…你叫我?我名字怎么这么长?”此时的我不仅思维混乱,还因兴奋过度而话痨,“不就让你给姐笑一个嘛,你干啥动手打人啊?大不了姐给你笑一个…”



“还知道我是谁么?”胤禩深呼吸,“或者说,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你?你是我家小八。”敲了敲头,这个答案第一时间蹦了出来。



“没大没小的…”胤禩提着我平放到他腿上,修长的手指先是拨弄了一番我臀上的两团白肉,在它们愉悦地左右震颤时,巴掌挟着愤怒的火焰呼啸而至。



“喂!我可是女王陛下哎,你怎么敢打我!”眼见我那水嫩的美臀在掌力的摧残下迅速变得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我真心不乐意了,“你伺候得太差,去去去,换个别人来。”



“你敢换谁…”胤禩磨牙霍霍,拎起我跨坐在他腰前,冲我后臀狠拍了几下以后还不解气,两指一夹,开始拧肉。



“嗷嗷…疼疼疼啊!”由于坐姿关系,我屁股上的肉肉全部聚集至中央,胤禩拧起来是有料了,我可疼毁了,“呜呜…爸~妈~我被坏蛋欺负啦,救命啊…”



“好个恶人先告状…”胤禩更加火大,“随便当掉我送你的东西这笔账暂且不提,你身上除了酒气之外,哪来的这股子媚香?女孩子家孤身一人,倒是哪里都敢去,什么都敢做…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胤禩支起膝盖把我的屁股顶得更高,按在他怀里就是一顿胖揍。我虽转不了身,但根据屁股上传来的热度和痛感判断,它现在一定浮肿并红亮着。



我开始大哭,却不是哭自己屁股被修理得很惨,而是平时埋藏最深的心事在我头脑最不清醒之时被触动,一发而不可收,“我好久没见到我老爸老妈了啊,我好想他们啊呜呜呜…”



“唉,你这丫头…”思亲之情感天动地,胤禩被我哭得心软心乱又心疼,不得不暂时中断教训我的进程,“和硕郡主与明尚额驸走了很久了…婉莹,你父母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开心,也希望你能开心。”



“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么…”细润的手指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在胤禩温柔的哄慰下,我情绪稳定了点,“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个世界去呢…”



“不许胡说。”胤禩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把我圈在怀中。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松开我,抬起我的下巴,炯炯的目光紧盯着我,柔声问道,“婉莹…给我讲讲你心中的那个世界是怎样的,好吗?”

哈哈~欢迎冒泡啊~最喜欢被人家喜欢了~(羞射~~~)

			以下是引用 依稀 在 2012-9-2 23:15:00 的发言片段:


			  一直在追着这文,也一直没跟过贴,现在是忍不住了啊,超级喜欢你的

嘻嘻~~~谢谢支持

			以下是引用 ssff 在 2012-9-3 0:28:00 的发言片段:


			\(^o^)/~更了,撒花~

天使MM 嫑急~有偶这个亲妈在,88的肉不会少的:D

			以下是引用 明明不是天使 在 2012-9-3 13:18:00 的发言片段:


			呀~~~是有肉要分吗~~~~lz别停在这儿呀。。。。起码让老八吃完肉才停啊

O(∩_∩)O谢谢

			以下是引用 zxdd 在 2012-9-3 13:50:00 的发言片段:

啊?????

			以下是引用 小球 在 2012-9-3 14:54:00 的发言片段:


			阿&#39;&#39;&#39;&#39;&#39;

多多是真相帝~~~

			以下是引用 就是多多 在 2012-9-4 21:37:00 的发言片段:


			郭爱八,这名字能救她一命啊

这次偶更得很厚道吧!打滚求摸摸求夸奖啊!

			以下是引用 点点繁星 在 2012-9-5 16:22:00 的发言片段:


			 又卡在这么关键的位置。。。楼主太不厚道鸟!!!

受到乃们的鼓舞~又加了一点点油……嘿嘿

			以下是引用 糖梨子 在 2012-9-5 18:07:00 的发言片段:


			超喜欢这篇文的!!楼主加油!!

来鸟……

			以下是引用 明月明 在 2012-9-8 7:08: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快点回来更新啦&hellip;&hellip;

好可爱的狗狗~谢谢支持~

			以下是引用 243918370 在 2012-9-8 7:56:00 的发言片段:

默默等更

咱家回来啦~~~

			以下是引用 真相只有一个 在 2012-9-14 18:59:00 的发言片段:


			楼主你快回来吧

江南篇之(六)死活发不上来,大家凑合着直接吃素吧~

	江南篇之(七)







	祸由始萌







	 







	“福晋,福晋…”门外响起一叠声的呼唤,“主子说您若是醒了,就立刻去文渊阁一趟。”







	“吓!?”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看着扔了满地的凌乱衣物,嗅着残留在空气中的欢爱气息,愣了半晌,又拉过棉被蒙头躺下,“那个啥,我还睡着呢!”







	  “快!快去服侍福晋梳洗打扮!”门外传来周瑾惊喜而欠扁的声音,“可别让主子久等。”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几个宫女已捧着各式洗漱用具鱼贯而入,为我洗脸的洗脸,梳头的梳头,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我想喊stop,一杯盐茶就送到口边;我欲伸臂阻挡,却被套进一只袖子…







	总之一眨眼的功夫,毫无还手之力的我就被打包送走了。







	  “属下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等候在外的周瑾见我一脸煞气,赶紧跑上来献殷勤。







	“吉祥个毛线!”我暴跳,“我还不想死啊!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福晋怎么能这么说呢。”周瑾不解地睁大他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昨天福晋突然断了联络,主子急得下令封城,策马寻遍大街小巷,所幸及时救下福晋。回到行宫,主子亲自照料福晋整宿,今个一大早又要开堂会审,一直忙到午后。现在刚一得空,就迫不及待地要见福晋您…主子对福晋真是情深似海哟,福晋这话叫主子听了该多伤心哟…”







	“知道了知道了,你闭嘴吧。”周瑾每说一句,我屁股就跟着紧抽一下,再这样下去我会心理崩溃的,“哎,咱这是往哪走啊?”







	“文渊阁啊。”周瑾拐进一道穿堂,停在一扇朱漆铜环的大门前,“已经到了,福晋快请进吧,主子看到您一定非常高兴。”







	“你家高兴会选在北书房见面啊!”我冲周瑾乐颠颠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用力做着深呼吸,认栽的往里走去。







	蹑手蹑脚地踱近房前,回想自己昨天干的一系列好事,勇猛如我连门也不敢进了。徘徊许久,我索性绕到窗边,学着古装剧演的那样舔湿指尖,把纸窗捅破一个小洞,然后做贼般地贴上去看。







	唔…古人木有近视眼,视物效果逗是好哇~但见胤禩穿着件浅碧色的家居常服,难掩一身竹生幽谷般出尘的气质。他袖口微微卷起,一截如雪的皓腕游走在半空,看样子是在挥毫作画。







	胤禩在画什么呢…我好奇地把左眼睁到最大化,还是看不清,而且眼睛好酸…换右眼吧!我化身猫头鹰,刚要再行**,就听胤禩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竟敢过这么久都不来,一会儿定要让她多挨几下~”







	“咚咚咚……”我闻言顿时飞去敲门。看到此处大家也许会夸我做人懂礼貌,其实真相并非如此。我打算在胤禩开门的瞬间抱住他大腿,痛哭耍赖就是不放。外面不时会有巡守宫人经过,胤禩肯定不愿我在外人面前如此丢脸,到时场面大乱,说不定胤禩最终会无奈地放过我…







	我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硬是把梨花木门敲出了非洲鼓点舞的风采。过了老半天,才听见胤禩清润的音线悠悠传来:“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哎哟我去,你也不早说,害我手都敲麻了,白麻了!







	胤禩端立于案后,手上慢慢卷着画轴,一双明目却直直向我射来。一股无形的压力随之在室内蔓延,原本像龙卷风一样破门而入的我脚下急刹车,停在离胤禩两米远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面胤禩释放的强压,我紧张到手都不知往哪搁,胡乱摸到身上有条帕子,我立刻把它掏出来用作调和气氛的道具----总不能一直像根棍儿似的杵在这吧!







	“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我屈膝半蹲在地上,心想虽然都八百年没这么正经地给胤禩行过礼了,但毕竟礼多人不怪,希望胤禩能给点面子。







	胤禩似乎轻轻笑了笑,然后便是一阵摆弄卷轴发出的微响。我帕子后搭在肩上,眼观鼻鼻观心的等啊等,就是等不到胤禩叫起。这种姿势最是累人,我苦苦支撑了没多久,身形就开始东倒西歪了。







	“嗯,起吧。”当我开始暗中骂娘的时候,胤禩终于开了金口。我松了口气,揉着腰板起身,就听胤禩叹道,“竟连这么基本的规矩都能做错…看来回京以后,我该尽快从宫中挑选精奇嬷嬷,每天过府教导你礼仪了。”







	好个晴天霹雳,我差点闪到腰,“不要啊相公,天下嬷嬷都姓容啊,都会伴着小黑屋进行曲大跳甩针舞啊…相公你还是放过我吧!”







	胤禩微微睁大双瞳,若有所思地凝视我道,“婉莹,你又在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了…就和昨晚一样…”







	我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我这人酒品奇烂,醉后不闹个鸡飞狗跳是不会消停的。听胤禩的意思,昨晚我除了酒后乱性,难不成还口没遮拦?对于我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胤禩本就存有疑问,也不知昨晚被他套出多少话去…







	胤禩静立半晌,见我脸上始终惊疑不定,眼中不由绽出一片晴暖,“婉莹,别忘了,我是你的夫君,你实在不必担忧如斯的。”







	胤禩说这话时,嘴角含笑,语气温醇如酒,正六神无主的我很轻易的就迷醉了,“相公,只因此事太过荒诞,我才瞒你这么久…可我对你的感情,由始至终,一直都是真的…”







	顺口接完,方觉不妥:胤禩那些话乍一听,像是知道了我穿越的秘密,但仔细一想,却又没证据证明他的确知道。而我这么一blah blah,反倒有点不打自招。







	胤禩眸中一闪即逝的复杂之色更加坐实了我的猜想,但他很快就调整了神情,走到我身前站定。我犹沉浸在对自己嘴大脑小的懊悔中,待下巴被一只手轻轻抬起,已是与胤禩对视了。







	胤禩眉目舒展,看来是受到我真情告白的触动,心情大好。他十指缓缓穿过我发间,停在我脖颈处,顿了一顿,漫不经意地问道,“你的项链呢?”







	我鼠躯一抖,就势把头埋在胤禩怀里,“呃…逛街的时候,弄丢了…”







	“真是不小心啊…”胤禩也反手搂住我,“在哪弄丢的?我派人去找。”







	“好像是在虹桥附近吧…”我瞎掰,“相公,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了。那条项链上有你的气息,自当在冥冥之中指引我与它胜利会师…”







	“呵呵…”胤禩低低地笑起来,舌尖在我耳廓上划着圈,双手也轻捏着我的臀。我哪受得了这种温柔的挑逗,娇躯迅速酥软,半阖着眼,静盼胤禩进一步的爱抚。谁知几记闷响传来,臀部猛然发麻变热,却是胤禩起手,重重地打在我屁股上。







	“你这个小骗子…”巴掌不太快,却很大力地连续落下。胤禩收紧手臂,兜住站立不稳几欲下滑的我,略带调笑的话语喷洒在我耳边,危险之感已蓄势待发,“爷可要好好跟你算一算总账了…你的屁股准备好了么?”

江南篇之(八)

疑雾重重



 



“这咋准备好哇…”我上下牙互相打着架,“相公,别打啦,我怕痛…”



“现在知道害怕,昨天怎么有胆子胡闹呢?”胤禩敛去笑意,将我举放到一把玫瑰椅上,动手帮我摆着恭迎责打的pose,“先说说自己都犯什么错了。”



“额…”有了胤禩这个SP造型师的精心设计,我如今是两手撑着扶手,膝头顶着椅背,腰挺直如松,臀凸显如峰,精神风貌比大学军训时还更胜一筹。



哎,遥想自己当年,横行校园,伙同一票死党,行事百无忌惮。偏偏一朝穿越,诸多规矩加身,屁股遭殃事小,压弯傲骨事大!



“对啊,我犯什么错啦?”一腔勇气骤然激起,我柳眉一竖,反将胤禩一军,“我是去过青楼,可我只是找了几只鸭子陪我喝酒,根本就没碰他们一下!我是当掉了项链,可我也有翻倍的赢钱,若非你在这里妨碍我,我早就把它赎回来了!”



我说得激动,椅子跟着吱悠直响,“何况要不是你看上阿杏,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事来!”昂首迎上胤禩一双凝霜的眼眸,我心底略感惊慌,却坚持把话说完,“因此你才是根源所在,而我根本就没-有-错!”



胤禩冷眼静观我愤青,由始至终不发一言,我最后那几个字吐得清晰,音线又拉得长,配上这一室死寂,倒颇为掷地有声。



“婉莹。”历经长久的沉默,我膝盖都跪麻了,胤禩终于波澜不兴地开口,“看看窗外,正值杜鹃花开最盛时,你以为如何?”



咦?话题跳跃性也忒大了吧!我不解地往外瞥去,只见满院杜鹃,百干千枝,姹紫嫣红,花色夺目。



“唔,挺好看的。”我尽管没什么赏花的心情,却不得不承认。



“你喜欢啊…”胤禩唇线上扬,自齿间迸出的话却令我浑身冰凉,“爷把你的屁股变得比这些花更好看,婉莹是不是会更喜欢呢?”



我大惊之下还没来得及失色,屁股已优先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那感觉就像一包沉甸甸的炸药从天而降,我整个臀部都被砸得变了形,然后“嘭”的一声巨响,炸药爆炸,一连串的火球肆虐于两股之上,烤焦了细皮,烧红了嫩肉。



胤禩才以依次递增的力量连打了三下,我的屁股便由内而外地滚沸了个彻底,毫无意外的,我开始掉泪。但我向全国人民发誓,我哭,并非是被这霸道而深邃的疼痛打败,只不过恰好生了个太过发达的泪腺而已!



“现在知道错了吗?”胤禩停下动作,看来他没打算一次性赶尽杀绝,而是给了我一个考虑投降的缓冲时间。



父老乡亲们,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多想顺着胤禩的意愿,少受皮肉之苦啊!可我大小也算个文人,文人最注重的就是气节,我怎能为了一己私利,给古往今来的文人丢脸呢?



于是我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就别过头不吭声了。



“还挺有骨气。”胤禩不怒反笑,笑得我还以为他很赞佩我的节操。谁知下一秒我就身后一凉,不仅裤子被褪至膝弯,衣摆也被细心地系了个结,估计是胤禩怕我屁股光裸得不够圆满,“爷倒要看看你能倔强多久!”



失去布料庇护,我不幸与惩罚工具切肤接触,只觉一方坚冷在臀上来回摩挲,触感轻滑得像羽毛。



我暗自戒备良久,结果啥事都没有,正要松懈的那一瞬,羽毛就变成铁板,严严实实地盖了下来。



“啪”的一下,我的两片臀瓣被拍扁,再顽强地弹起。



我咬紧牙关,把险些溢出喉的痛呼咽回去。



又是“啪”的一下,我觉得屁股已在高温的炙烤下融化,连皮带肉地化作血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



我额上冷汗涔涔,全身都在不停颤抖。



我敢和你们赌一块钱:要是再来“啪”的那么第三下,我就能直接去见乔帮主了。



那可恶的刑具贴在我臀上,划着圈缓缓游走。



我知道,胤禩仍在给我时间向他认错。



身为识时务的俊杰,搁在平时,我早就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饶了。



不过我这回脾气也上来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我继续低头一声不吱。



“不好好读书的小孩,屁股被打开花也只能怪她自己,是不是?”胤禩见我冥顽不灵,微微一叹,又抬起手臂,只是他的话很叫我不解,“若是你在船上仔细看过我为你挑选的书,昨天就不会去做傻事,今天就更不会吃苦头了。”



我满头的???迅速转变成!!!,因为下一记重击即将落下,我屁股面临着解体的危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额尔图的救命通报突然在门外敲响,“主子,张巡抚张大人求见,正在文汇阁等候。”



“不是让你们一律以‘本王现在没空见客’来回绝的么。”胤禩隐有不悦,“他因何求见?”



“回主子,好像是本案人证方面出现了疑点,张大人…神情急切。”额尔图斟酌着回道。



天不亡我也!我心中一宽,张伯行是出了名的耿直+固执,他既来了,不见到胤禩是绝不可能走的。而胤禩向来公事为重,又礼贤下士,我就不信他会为了罚我,把老臣晾着不理。



果然,胤禩闻言略一思索,便缓声说道,“好生招待张大人在前厅用茶,本王随后就到。”



听着额尔图领命远去的脚步声,我刚欢喜得比了个V的手势,屁股上就被胤禩甩了一巴掌。见我双手捂在后面瑟瑟抽气,胤禩眼中漫上一抹浅笑,语气却严肃得很,“不许乱动,给我跪在这里反省,知错以后才可以起来。”



我不以为然地偷翻白眼,胤禩一时也拿我没辙,只帮我把衣裤穿好,又正了正跪姿,就提步出了房门。



我侧耳等了一阵,确定胤禩真的走了,这才四仰八叉地瘫软在椅子上。卷起裤腿一看,膝盖都淤青了。我赶紧心疼地给自己按摩,揉到双腿渐渐回复知觉,才慢慢下了地。



单手支着书案,我另一手松开裤带,扭头一看,不由咋舌:从整体来看,我的屁股均匀地红肿着,但在臀峰四周,竟又浅浅凹下去一涡血肉,颜色鲜丽得触目惊心,再添少许外力便可致其破皮渗血。



端详着摆在桌上的凶器,我由衷地感叹:不愧是被康熙钦封为宫廷专用品的家伙,五下就能打得我几乎皮开肉绽。



转念一想,要是康熙知道他钟情的御用之物,竟被胤禩拿来打我的屁股,表情一定相当精彩。



一番自high过后,我又有了求知的渴望:我进屋以前,胤禩究竟在画什么?



象牙素雕的笔筒里,插着好几幅卷轴,我一股脑地全倒在桌子上,一一打开来看。



这幅是习字用的,pass…



这幅纸都发黄了,肯定年头久远,pass…



这幅是空白的,pass…



这幅墨渍一团一团的,一看就是用来练手的,pass…



还剩最后一幅,我对它寄予厚望。



细细展开看去,我不由呆住了。



画中的是位妙龄少女,身着白玉兰花色的素锦旗袍,窈窕身姿若隐若现。如瀑青丝仅用一只玉簪松松挽起,肤光胜雪,峨眉淡扫,正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她背倚一株垂柳,身后的粼粼波光,又怎及她双瞳翦水,传情脉脉?



她伸出纤纤素手,探向那漫天飞舞的柳絮,朱唇轻扬,巧笑嫣然。



画她之人,显然对她用情至深,这才费心劳神,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记录得如此生动传神。



精美的印花图绘染色花笺上,笔韵清晰,画工细巧。



画面空白处题着两行劲秀的小字,还散发着漱金墨特有的芳香:



 



琳华蔽月,若芳未央。



南有佳人,在水一方。



 



纸张的左下角,则盖有一枚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印章。



那是大清皇子尊崇身份的象征:以满汉双语篆名,其间蟠龙交卧。



倘若画中的是我,我只怕早已捧着画卷,幸福得一脸傻笑了。



但我此时却遍体冰冷,一颗心在胸腔里沉沉跳动,仿佛马上就要不堪重负,坠落于地跌成碎片。



我永远也忘不了,胤禩作画时眉眼含笑,神情专注的样子。



他画的人,却不是我。

江南篇之(九)

初识琳若



 



“都给本福晋让开!”我拉住缰绳,怒视拦在马前的周瑾和刘忠。



李人兴刚刚在院门口一闪即逝,估计是看势头不对,赶去禀告胤禩了。我若一直被这两个家伙给拖着,那还能走得了吗!



“福晋要想出这宫门,就先从属下身上踏过去!”刘忠双手扶着马颈,脑门上尽是汗水。



“哎哟福晋呐,您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呀!”周瑾捋着马鬃毛,急得直跳脚,“主子对您多好啊!您受伤了,主子飞鹰传书去取莲露,怕您疼,还特意挑您晚上睡着的时候上药…”



难怪我在船上时,早上醒来总觉着身边有股莲花香,当时还以为是幻觉。



看来我伤势好得快,并非全靠自我治愈啊…



我心头一软,拉缰绳的手略松了松,就听周瑾又道:“啊,难道是因为阿杏?嗐,福晋,那阿杏不过是…”



“哼,如果只为这一个女人,我倒也省心多了!”画中少女的笑靥又浮上眼前,我胸口闷得发堵,扬起马鞭高喝道,“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瑾和刘忠皆是一脸悲壮,动也不动。



我又气又急,鞭子在空中甩出个完美的花式,朝两人手腕抽去。



“啪--啪--”两声过后,二人腕上都多了条血痕,却仍咬牙拽着马,就是不放手。



我心中震撼不已,再也学不来封建社会藐视人权那一套。深吸一口气,我反手扬鞭,死命去抽打马屁股。
这马乃是西域良驹,性子高傲,何曾受人这样虐待?登时长嘶一声,撒蹄就跑。



周瑾和刘忠哪挡得住发狂的烈马,双双被掀翻在地。



我也好过不到哪去,马鞍很硬,这马又上蹿下跳,我本就痛极的屁股简直要支离破碎了。



在无数宫人的惊叫声里,我渐渐逼近宫门。



把守的士兵见我衣着寻常,气势凶恶,还以为我是反贼出逃,立刻提起长刀向我刺来。



一直在我后面追着跑着的周瑾和刘忠见状,赶紧大喊:“不能伤她!不能伤她啊!”



卫兵认得胤禩的影卫,手上动作不由一缓,我趁这空当,纵马越过宫门。



周瑾和刘忠相距太远,只好眼睁睁看我绝尘而去,



周瑾脸色煞白:“福晋就这么冲出去了…”



刘忠拉下脸:“要不是你多嘴,哪壶不开提哪壶,福晋情绪会更激动吗?你一会儿就等着吃板子吧!”



周瑾脸色更白,哀声叹气地跟在刘忠后面往回走:“你说福晋那句‘如果只为这一个女人,我倒也省心多了’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在计较阿柳吧,可阿柳都那样了…”





	刘忠冷冷截口:“你以为阿柳就算惨了么?福晋若有个闪失,你我的下场只怕比阿柳更惨!”

大半个时辰以后,我精疲力尽地坐在桥头喘气。

我去,那畜生到底是马还是驴啊?也太犟了,硬是载着我狂颠了十几里地,其间还各种任意践踏小商小贩的摊位,拉都拉不住。



真是城管都没它牛B。



最后人家找了个水草肥美的地方,就死活不肯挪步了。



我只好把它拴在树下,自己打了辆车(注:骡车),这才回到市中心。



喘匀了气儿,我悠悠忽忽地下桥,往大路两旁左瞅瞅,右瞅瞅,一心想找个乐子。



突然瞥见角落里竖着根旗幡,上头画了幅左右不对称的八卦图,还列了两行狗啃般的大字:李大仙,通阴阳,阎王不如我命长。



我差点被雷到吐血,赶紧颠儿颠儿地跑过去看。



但见一个肥头圆脑的中年男子,正以一种万分销魂的姿势歪在小桌后面,仰个脖子,张个大嘴,睡得呼噜连天。



现在可是做生意的黄金时段啊!你这生意是该有多冷清啊!



身为善良的好人,我决定接济下他的营生。



于是我箭步上前,卯足了劲去摇他。



李大仙极其不情愿地睁开把眼皮掀开一丝小缝,看到我之后,他双眼越睁越大,然后猛地蹦起,搓手堆笑:“哎呀呀,贵客啊,我奉十殿阎罗之命在此恭候多时,总算把您给盼来了啊!”



我克制着冲他脑袋拍砖的想法,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那就麻溜儿地,给本姑娘测算测算,银子少不了你的。”



他笑得比秋菊还灿烂:“哎,哎,没问题!这位姑娘,您要测哪方面呢?”



我想了想,拍板道:“姻缘吧!”



李大仙神叨叨递来纸笔:“那您随便写个字!记得用左手写!”



我擦,又不是抽塔罗牌,你一中国传统神棍,学西方那套干啥?



我没好气地提笔写了个“八”字。



李大仙眯起眼睛端详片刻,十指并用又掐又算,忽尔皱眉道:“不妥,不妥。”



妥了你还赚什么钱?我心底冷笑,表面上却慌道:“怎么个不妥法?”



“八者,乃分别背离之形。”李大仙摇头晃脑,“你们夫妻二人,初时彼此尚可亲近,大有相互偎依之势,却终将渐行渐远,天各一方,永生永世难再重见。”



辣块妈妈的,这厮说话真不中听,我不想给钱了!



转念一想,他这破摊子一年也不见得能来一个顾客,我要是就这样走了,他还不得饿死街头?



所以,善良的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得了,测点别的吧。”我又提笔写了个字,“就测我的命运。”



李大仙可能也看出我不太满意,诚惶诚恐地接过去看。他五官抽搐了N久,才颤巍巍地开口:“这…这回更是不妙,不妙啊…”



我不耐烦:“又怎么啦?” 



“这‘穿’字合起来看,取的是野兽以犬齿挖掘洞穴之意,用来算命,预兆实在太过不祥。”李大仙叹气,“拆开来看,可分为上中下三部分。中部的‘八’字,已被姑娘用来测算姻缘,代表的自然是你夫君;‘八’字上面是宝字盖,说明姑娘的夫君身份显贵,但宝字盖同时又是空字头,看来贤伉俪这一世繁华,终将成空啊!





	我越听脸色越难看,李大仙却犹在滔滔不绝:“下部‘牙’字,谐音‘崖’也,悬崖顶上有个‘穴’,穴里平添一人则为‘灾’,灾中有火…如此说来,姑娘这一生的命运,都受到夫君牵连,难得善终…”他顿了下,望向我的目光已带有悲悯:“我若算得不错,姑娘最终,将会死于一人之手,并且是在悬崖峭壁之上,烈火焚身而亡!”

小小剧透,本文结局大悲,比较符合历史,已经构思好了~

多谢大家支持啦,多多留言哈,否则偶会木有动力更文哦~~~

咳咳,各位亲们,实在想看这文的,建议去暗夜玫瑰看哈~那边发帖不需要审核,更新也快很多……(顶锅盖逃走)

(接前文)

我站在一脸祥和的佛像前,全身上下杀气四溢,吓得众香客纷纷离寺。



之前说到那姓李的极为恶毒地诅咒了我和胤禩一通。



我当场就炸毛了,一脚踢翻桌子,指着他鼻子大骂他坑骗消费者。



谁知这厮演技派的,眼含屈辱的泪花,指天发誓说他李尔尔乃是太上老君第一百零八代亲传弟子,自幼研习窥天之术,法力无边仙风道骨,绝不屑欺诈我等肉体凡胎。



次奥,人家太上老君原名李尔,他就给自己注册了个假冒伪劣商标,李尔尔。



出于善良的天性,我还是扔下一百两银票,并郑重地告诉李尔尔,他放的屁,我根本就不信,这钱权当帮助残疾人了。



这家伙,立马擦干眼泪,龇牙咧嘴地捧着银票傻乐。



我看不下去了,扭头就走。



李尔尔又跑上来叫住我:“这位姑娘,天命未必不可逆也。喏,你拿我这封介绍信去天宁寺找逸尘大师,我和他几百年的老朋友了,他冲我的面子,定会指点你如何化灾解难。”



同属迷信产业,看来这佛道两派私下没少互通生意。



我本来不乐意去,但一想,钱都花到了,不去白不去。



于是我顺路就进了天宁寺,结果一打听,都说没逸尘大师这个人。



我急了,打开介绍信一看,竟然是张白纸! 



死天杀的李尔尔,拿我当猴耍啊?



正当我对着佛像,在心中虔诚地问候李尔尔他家祖宗十八代时,一个甜美的女声忽然在身旁轻轻响起:“小女子董鄂·琳若,诚心祈佛,一愿董鄂一族昌盛延绵,二愿父母身体康健,三愿……”



她嗓音又低了些,我赶紧竖起耳朵,极其八卦地奋力偷听:“三愿明年选秀不中,被遣回家,与陈大哥结为夫妇,长相厮守。”



哇塞,试图反抗封建制度的满清贵女耶,有个性,我喜欢!



不过董鄂这姓氏怎么这么耳熟呢,除了顺治帝独宠的那个董鄂妃,好像还有个董鄂氏史上留名来着。



我忍不住频频斜眼打量她。



此时正值日幕西斜,但见她琼鼻绣口,睫毛甚长,晶莹的脸庞在余晖照映下泛着柔和的光芒,秀美脱俗,清丽绝伦。



我越看越觉得她眼熟,偏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色狼般粘人的目光终于惊动了她,董鄂·琳若转过头,疑惑地望着我。



我讪笑:“Hi,呵呵…好久不见,真巧啊你也来拜佛?”



董鄂·琳若见我一幅跟她很熟的样子,惊讶道:“恕我眼拙,一时之间,竟认不出这位姐姐了…”



我心里憋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去年皇太后五十大寿,上三旗未出阁的女孩都被选去侍宴…我们那时有过一面之缘啊!”



幸亏我知道董鄂一族隶属正白旗,这才能现场说谎不打草稿。



皇太后去年的寿宴声势极其浩大,从各地入京的公子小姐数不胜数,觉得对方脸熟却不认得是很正常的。



果然,董鄂·琳若恍然道:“原来是那次,难得姐姐还记着妹妹…家父是都统董鄂·齐世,姐姐唤我琳若就好,哦,还未请教姐姐如何称呼…”



得,估计她把我也当成应选的秀女了。我挽着她的手走到殿外,找了块大石并肩坐下:“呃…我是八福晋的堂妹,郭络罗·婉婷,这次借姐夫的光,才能来江南转转。”



舅父家的确有个幼女婉婷,小我两岁,平时很少见面,现在正好拿来挡箭。



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暂时还是别透露的好,琳若给我的感觉不错,我可不想把她吓跑。



“喔--八阿哥来查案,你就来游山玩水。”琳若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都说八阿哥才德兼备,接人待物极是和气…你姐姐嫁给他,一定很幸福吧!”



屁股三天两头地挨揍,直至形容丰满,灼灼其华,这算不算一种幸福?



我干笑:“幸福!幸福!八阿哥‘疼’她简直‘疼’到骨子里去了…”



琳若啧声道:“你姐姐真是好命,能够在天家获得一心一意的真爱…”



我听了,心底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琳若没发觉我的异样,继续说道:“不过八阿哥和八福晋这样的婚配实属特例,琳若无才无貌,从未敢奢求嫁入皇室…惟愿寻一良人,作一对平凡夫妻,琴瑟和鸣,白首不离,也就此生无憾了。”



闺阁少女的心事,竟就这样被她大大方方地讲了出来。这董鄂·琳若固然单纯到有些不谙世事,但也有股子率真勇敢的冲劲儿,很对我的脾气。



联想到刚才她在佛前许的愿,我不由试探地问道:“琳若,莫非…你已有意中人了?”



两抹红晕迅速染上她脸颊,琳若忸怩着道:“婉婷,人家觉得跟你投缘,这才和你说的哦,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八卦之火又重新燃起,我连连点头,特意凑近了些,准备听个痛快,谁知入耳的声线竟然雄浑有力:“琳若,原来你在这啊,可叫我好找。”

江南篇之(十)

造化弄人



 





我吃惊地抬头一看,眼前的男子站得如标杆般笔直,一张脸长得有棱有角,普通的布衫被他一穿,也生出了几分飘逸之感,就是目光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弄,让我反感顿生。



再看琳若,满面飞红,双手捏着衣角,细不可闻地说了句:“陈大哥,你来了…”然后就低下头一言不发了。



敢情这就是琳若的心上人啊,可是两人一点都没有夫妻相嘛!我正在心里面大肆品头论足,就听那男子笑道:“琳若,你不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琳若闻言,乖乖抬起头,抱住我的手臂,兴高采烈的道:“她啊,是我今天新认识的好朋友婉婷,其实我们俩一年之前就见过面的哦~她这次来江南是…”



“咳咳咳…”我对这姓陈的第一感觉不太好,潜意识里不愿让他知道太多:“呵呵,那个,还未请教陈大哥你……?”



他狐疑地打量我半晌,才淡淡答道:“在下陈天明,原籍福建,现正在军中历练,但愿有朝一日能立下战功,到时…”



他打住,定定地望着琳若。



这小子真是情场高手,一句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全靠眼神传达,让女人心生幻想,他却根本没做任何承诺。



我无声地叹气。



满汉之间,是不能通婚的。



如果他立下赫赫战功,倒有可能被抬旗。



但这难度该有多大?又要等多久?



见琳若笑得一脸甜蜜,我实在难以说出扫兴的话。



“琳若,那个…你…我…”陈天明冲着琳若脉脉传情了一阵,突然吞吞吐吐地开口,边说还边拿眼角扫我。



哟,嫌我这个电灯泡碍事了。



我起身,抖着脸皮道:“不打扰你们啦,我去那边转转,转转。”



“婉婷…”琳若叫住我,欲言又止,视线在我和陈天明之间纠结了几个来回,艰难地做出抉择:“我家就住在东关街,青岚巷,左首第一家,朱门大户…你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总是重色轻友的,我懂。



我笑着说好,深深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往别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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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十里清溪”的城河岸边,远隔了人声喧闹,我只觉得屁股又一阵一阵地抽痛起来,黏着裤子,难受得紧。



又骑马,又掀桌的,难道我把伤口折腾裂了?



我两手捧着屁股,一瘸一拐地爬上御碑亭,迈完最后一步台阶,才发现亭内站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



看他长得慈眉善目,我也心生敬意,主动打招呼:“阿弥陀了个佛,你好哇大师?”



老和尚微微一笑,向我伸出右手。



我以为他要化缘,就想从身上摸张银票,谁知摸出一张纸,竟是那封忽悠人的介绍信。



我没好气,刚要扔掉它,却被那老僧接了过去。



我囧:“大师,这张纸没写字的。”

老和尚展开信纸,缓缓说道:“无念为宗,无相为体;会者近尔,迷者远孚…女施主看不到信上有字,只因本我并不在这尘世之中啊。”

我惊得汗毛倒竖:“你…就是逸尘大师?”



逸尘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是谁?谁是我?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无始大劫轮回转,忽悟三世了如痴。”



我脑中像装了一坨浆糊似的,隐约感觉他是在点化我,却又听不明白怎么回事:“大师,我语文学得不好,您能解释得直白点不?”



逸尘大师叹道:“众生皆有缘法,天道不可违背。施主切莫因为知晓先机,而试图逆天改命,否则触怒上苍,大难必将临头。”



我总算咂摸出点门道来了,他这是在告诫我,不要插手九龙夺嫡的风波啊!



难道我只能旁观八爷党从风光无限好,一直坠落到万劫不复身?



这好比一场荒唐而残忍的慢性自杀大赛,身为唯一的清醒者,我既不能阻止他人的死亡,更不知自己参与的意义何在。



逸尘大师见我面有不甘,长叹一声:“痴儿竟尚未悟!罢了罢了,老衲有四句偈语,赠予施主,还望施主细加参详,好自为之吧!”



我眼前一花,手上好像多了样东西,等恍过神来,逸尘大师已经不见了。



妈妈咪呀,这也太玄乎了,要不是手里实实在在地握着支竹木条的灵签,我简直会以为一切只是场梦。。



就在我准备看签文的时候,震耳的兵刃相接之音突然远远传来,还夹杂着呼喝喊斗声。



天宁寺可是深受康熙青睐的皇家古刹,什么人敢在这里生事?



我闻声辨位,一路跑至大雄宝殿。瞥见前方的阵仗,我差点吓尿了,一个闪退,贴在大红漆柱子后面,然后一点一点地探出小脑袋偷看。



密密麻麻的八旗军呈半圆之势将大殿包围得水泄不通。



弓箭手在前,数只羽箭已搭在弦上,手持钢刀的步兵居中,全副武装的骑兵压住阵角。



军队的正中央,迎风飘展着一面海蓝色的大旗,上绣红色行龙一条。



我不需要再看下去,也知道统帅是谁。



那是正蓝旗旗主的标帜。



胤禩来了。

江南篇之(十一)

自摆乌龙(上)



 





大家别误会,胤禩如此兴师动众,并非为了抓我回宫。



但我心情也没轻松到哪去。



因为我看到琳若手足无措地站在大军前方,娇弱的身躯仿佛摇摇欲坠。



而那个陈天明,正挥剑与两名军士厮杀。



他步伐越来越乱,显然应付得颇为吃力。



那两名军士一看就受过严格正规的训练,刀法沉稳有力,兼之配合无间,已然占了上风。



终于,陈天明手中长剑被打飞,两把明晃晃的大刀一左一右,架在他脖子上。



“跪下!”一名军士起脚踹他。



陈天明身子微晃了晃,却硬捱着没动。



“嘿!你小子还敢犯犟?”二人骂着,其中一人撤回钢刀,用厚重的刀背大力劈向陈天明膝弯。



“啊…”这一下正中软筋,陈天明双膝一折,不受控地跪倒在地。



“陈大哥!”琳若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人拦住了。



拦住她的,竟然是李人兴。



胤禩拨了一个贴身影卫给她?



这个琳若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这厢看得稀里糊涂,陈天明那厢已化身咆哮教主了:“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跟我单挑啊!清狗!鞑子!总有一天…”



“去,先给他把嘴巴洗干净。”胤禩身着宝蓝色戎装,端坐马上,俊雅的脸庞平添了几分英武,语气则是一贯的清淡,“本王听不惯这些混话。”



随行的士兵听令,走过去掐住陈天明的下颚,抓起地上的泥土细沙就往他嘴里强灌。



陈天明几欲作呕,吐又吐不出,整个脸都憋成猪肝色,总算安静了下来。



琳若在一旁已是泪眼朦胧:“不要这样…陈大哥,陈大哥你没事吧?”



她忽尔鼓起一腔勇气,不顾李人兴的阻拦,朝胤禩的方向高喊道:“有兵权就可以胡乱抓人,肆意折辱吗?我阿玛官至都统,当朝从一品大员,却也未教过我这般道理!”



我躲在柱后,顿感一阵无力。



琳若呀琳若,你没搞清状况就急着救人,人救不成不说,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啊!



你拼死维护的陈大哥,来历可疑,接近你恐怕别有用心呐…



还敢跟胤禩拼爹,你明显拼不过嘛!



我离得远,在心里干着急,柱子都被我挠掉漆了。



胤禩抚弄着坐下骏马纯白的鬃毛,嘴角微微上扬,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么与反贼私相授受,就是董鄂·齐世教给你的道理了?”



这下别说我吃了一惊,琳若也是花容失色,过了半天才颤声回道:“你…你说什么?你怎能含血喷人?”



胤禩并没理睬琳若,目光如电,冷冷投向陈天明:“陈舵主为了光复前明,竟不惜利用一名无辜的少女,如此行径,就算英雄好汉了么?”



额滴神呐,陈天明这名字的含义居然=天父地母+反清复明!



远观跪趴在地上抠嗓子眼儿的陈天明,我默默感叹天地会的没落,还没电视剧里拍得有样,难怪造反总不成功。



陈天明满脸乌七抹黑的,碜着嗓子道:“咳…咳咳…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丫丫个呸的,我真替琳若不值!



胤禩也是眼神一寒:“来人,搜他的身!”



额尔图应声从旗角阴影处闪身而出,在陈天明怀里翻出一双鞋垫。



陈天明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亲妹子给纳了副新鞋垫,我寻思不方便过府去取,才托琳若给带了出来,这又何罪之有…嗷!”



额尔图窥着胤禩脸色一沉,当即一拳打歪了陈天明的嘴:“董鄂小姐的闺名,也是你这种混帐东西配叫的?”



陈天明捂着下巴不吭声了。



额尔图掂了掂鞋垫,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往夹缝中间剖去。



不就是双过冬用的加层厚底鞋垫嘛,胤禩他们搞什么名堂?



我心中正犯嘀咕,就见一枚铜章从鞋垫里直直掉了出来!



陈天明霎时面如土色,琳若则是瞪大了双眼:“这…这是阿玛掌管旗务的印信…”



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全身都在不可抑止地颤抖。



胤禩比了个手势,就有人把陈天明给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数百精兵也随之变换阵型,有条不紊地撤出寺院。



偌大的殿外只剩胤禩、琳若和两名影卫,瞬间显得空寂无比。



胤禩翻身下马,缓步走到琳若面前,锐利明亮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驻片刻,突然冷声喝道:“董鄂·琳若,你好大的胆子!”

自摆乌龙(中)

亲娘咧,胤禩通身迸发的气势那叫一个慑人哟,我猫在安全线之外都肝颤了,更何况直面他的琳若?



琳若打着哆嗦倒退了几步,又惊又怕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李人兴在后面友情提示:“董鄂小姐,这是廉郡王啊,还不快见礼?”



短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心思单纯的琳若显然还没从各种打击里恢复过来,听了李人兴的话也没啥反应,表情完全是懵懵的&amp;晕晕的。



两名影卫再加一个我,都替她捏了把汗。



不过胤禩并没因琳若礼数不周而动怒,相反的,他眸光深处泛起一丝柔和,虽仍在盯着琳若,可看他的样子,倒更像是陷入了其它的回忆当中。



相公…我心底遥遥地唤了胤禩一声,谁知下一秒钟胤禩就朝我藏身之处看过来,吓得我“嗖地”侧立在柱子后边,破天荒地祈祷胸部不要太大。



在我和胤禩各怀心事时,琳若反倒清醒了,她哽咽着跪下:“琳若糊涂,险些铸成大错…阿玛与此事毫无牵连,还请八爷高抬贵手,不要追究琳若的家人,琳若…琳若愿以死谢罪!”



她拔下别在发上的金簪,就往自己咽喉刺去!



我险些尖叫出声,李人兴却动作更快,伸臂拦住琳若,额尔图趁机将她手中金簪夺了下来。



胤禩眉心一跳,当即便板起脸:“胡闹!你身为上京待选的秀女,如果现在有个闪失,那才是真正的祸及家人!”



琳若愣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痛哭道:“我…我给他瞒得好苦!此事传扬出去,家族因我蒙羞,我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不如绞了头发出家做姑子去…”



不要哇琳若,我心里哀嚎,你不要因为一根劣草,而放弃整片大草原嘛!



胤禩同样气得不轻,他深深吸了口气,望着掩面落泪的琳若,尽力把语调放平:“今天随我同来的,都是我一手栽培的亲兵,该守住的秘密他们绝不敢泄露,你阿玛那边,我也自会处理…”



我心中一宽,有胤禩帮忙善后的话,应该既能保全琳若的闺誉,又能给印信丢失一事找个完美的解释,那可妥了。



琳若的哭声渐渐低下去,显然是也想到了这点。



胤禩见她情绪平复了些,淡淡一笑:“还有一事…九弟知道我来江南,特意托我送一样东西给你,他想对你说的话,全在里面…你看过之后,若还想寻死觅活的,那就当我和九弟白费了心罢!”



胤禟?怎么他也搀和进来了?



我好好奇耶,目不转睛地瞧着琳若从胤禩手中接过一幅卷轴,然后打开…



兜头一个响雷,我觉得自己焦了。



那不是我从胤禩书桌上淘来的画卷吗!



怪不得我瞅琳若面熟,原来她就是画中少女呀!



当时我光顾着纠结那枚熟悉的印章,却忘了除太子以外,每位阿哥的印章都一样。
胤禩胤禟,名字长得这么像,还是繁体小字,我激动之下哪能分清楚哇…



至于胤禩亲手画的那幅画,估计是被锁进抽屉里了。



想想也是,他做事一向周密,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物事摆在明面上。



真相大白,一切只怪我太缺!



本来胤禩让我好好跪着反省,我自以为有理,一气之下冲出了行宫,纵马奔驰的后果是扰民无数…



我屁股似乎更疼了。



琳若那头则是呆呆地捧着画轴,脸上神色无比复杂,汇聚着茫然,意外,惶恐,担忧…



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羞涩和惊喜。



她现在的感受,应该和某个刚丢掉工作就中了千万福彩的人一样。



不知她是否还能忆起,去年宴席之上,那个华服俊美,眼似桃花的翩翩少年郎?



胤禩此时方才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琳若,你是要回都统府让你阿玛罚呢,还是去行宫让本王罚呢?”

自摆乌龙(下)

我一听胤禩这么问,就知道他在设套给琳若钻。



罚她的如果是胤禩,琳若和胤禟之间就会有更多交集。



胤禩这是变着法儿帮他弟弟制造机会呢!



罚她的如果是董鄂·齐世,那就要弄得全府上下人尽皆知。



以琳若的个性,绝对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果然,琳若几乎是脱口而出:“琳若任凭八爷责罚,只求八爷不要让我阿玛知道这件事,琳若在此先谢过八爷了!”



我扶额。



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说的就是琳若你呀!



胤禩的笑意也愈发深了:“对于认错态度端正的,本王总是会罚得略轻些…李人兴,护送董鄂小姐回行宫,在文渊阁等候。”



琳若自然不懂胤禩话中的深意,规规矩矩地朝胤禩行了礼,便随李人兴走了。



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趁胤禩还没回头,撒腿就跑。



盆友们也许会问我:往哪跑?怎么跑?为什么跑?



苍天呐,正常来讲,这六何分析法不是会提高工作效率,完成任务目标的么?



为毛搁我这就不灵了呢,没跑几步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周瑾和刘忠给堵住了。



我急得都快脱发了:“只要你俩放我走,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两银票!”



周瑾和刘忠一齐摇头。



我真开始掉头发了:“二百两总行了吧?啥?还摇头?太贪了!那…三百两,都够娶三房小妾的了,不能再加了,我还得给自己留点…”



周刘二人忽然退到一旁,我大喜,正想膜拜金钱的力量,就听见一个笑吟吟却又凉丝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福晋有了钱,不是进赌坊就是逛青楼,再不然就用来收买我的影卫…看来以后你的理财大权,还是由为夫收回的好。”



纳尼!!!那我岂不是人财两失?



我急了,噌的一下转身,胤禩两片温软的薄唇刚好擦过我鼻尖,一种比松木更清新的味道沁入心扉。



我触电般轻颤了下,当机立断,换上另一副嘴脸:“相公,这个…周瑾和刘忠,差事办得好哇!好得我都等不及回宫了,现在就想奖励他们一番!”



两名影卫都是一脸难产样。



胤禩一把拉我入怀,在我发间深深地嗅着:“真是巧了,我也有一件等不到回宫,现在就已忍不住要做的事。”



我瞄着胤禩微松的领口里,那颈部的优美线条,那白皙的一片肌肤,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什,什么事?”



他该不会是想白昼宣淫吧?!



我是选择从了胤禩呢,还是说服胤禩从了我呢?



我正在左右为难,身子忽然凌空而起。



胤禩横抱着我,大踏步走进殿宇之中,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敢问什么事…目前除了狠狠修理一顿你的屁股,我还真想不出别的事来!”

江南篇之(十二)

患难姐妹



 





作为办公议政的重要所在之一,文渊阁虽然地处江南行宫,布局风格却和紫禁城的书房很是相似。



墙上挂着吴道子的画,柳公权的字。长桌上摆了各式文房用具,左侧置榻,榻边小案上的暖砚炉里香烟袅袅;右侧立着高大的书架,架上陈设着法帖古玩等物。



若非书桌正前方的装饰品竟是两条红木春凳,我倒蛮想夸一句这房中布置雅致。



胤禩倚着窗边的摇椅,屈起皙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声音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可在我和琳若听来,那就是击在心口的铁锤。



琳若以肉眼难察的小碎步一点点挪到我身边,悄悄在广袖底下握住我的手。



她的五指冰凉,而我手心里全是汗。



我冲面色苍白的琳若硬挤出一个笑容,却在她眼中看到自己的笑比哭还难看。



胤禩姿态非常优雅地起身,取出一只深色的长方扁匣,当着我们的面打开一看,里面竟装了各式各样的惩戒工具:“你们两个,还想互相大眼瞪小眼到多久,赶紧给我去凳子上趴好。做错事便要受罚,难道连这点痛都捱不了么?”



我勒个擦,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琳若都快被吓哭了,见胤禩走近,几乎是下意识的腿软跪倒:“我清楚八爷已是格外开恩了,可是,可是…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好害怕啊,求您,求您能不能…”她瞄了眼巍然耸立在旁的春凳,终于低声哭出来。



瞧瞧这些古代女子,真不给力,都火烧眉毛了,还扭扭捏捏地说话不痛快。



看来姐要使出非常手段了。







	胤禩唇角一勾,刚要说些什么,我这边反应更快,嗷的一声,野狼出圈般飞扑而上,抱住他的大腿就是一通狼嚎:“相公,不是我想逃避惩罚啊!只是你也看到了,我骑马时挣裂了伤口,现在整个屁股上全是血啊!你就我一个亲亲好娘子啊!打残了谁给赔啊…”

琳若被我这豪放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相比之下胤禩显然见惯大场面,还能微微颔首,摸着我的发端笑道:“不错,我确实舍不得再打…婉莹,你就在凳子上休息好了。”

由胤禩抱着俯趴在春凳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招会奏效。胤禩在我身后不知捣鼓些什么,同时悠悠地对琳若说道:“看到该怎么做了吧…你也照这个姿势趴上去!”



琳若红着眼圈,慢慢腾腾地趴到上面,撇嘴道:“你骗我…原来你就是八福晋…”



我立刻尴尬了,连裤子被胤禩褪掉都没觉察,“呃,琳若,你别生气哈…我当时那是没别的法子,嘿嘿…其实我为人是很诚实的…”



“哧…”胤禩很拆台的嗤笑出声,往我屁股上涂了一层东西,然后才走到琳若那头,从匣中取出一个长约两寸,宽约三指的竹木板子,上面还带有九个开孔,“我家这个福晋,最是胆大油滑不过,你以后和她在一起时,可要小心着些。若是你敢跟她合伙闯祸,不用我动手,九弟就第一个不会轻饶你。”



可恶!竟拿我作反面教材!



琳若表情也有些不忿,估计是在想怎么总用胤禟压她。



胤禩展眉一笑,也不多说,用板子挑起琳若镶着桔色边饰的衣襟,露出雪白的绸缎长裤,“琳若,你涉世未深,一时受人蒙蔽,也有情可原。我也不多罚你,三十下,希望你好好记住,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琳若俏脸通红,含泪应了声“是”,双手紧紧抱住凳子下沿。胤禩见她准备好了,也不含糊,举起竹板就朝琳若裤下隐隐翘拢的曲线抽去。



“啊!!!”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应景奏响,声源并非挨了打的琳若,而是正在一旁“休息”的我!

江南篇之(十三)

痛无止境



 





琳若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自己的处境,就要扭过头来看我,结果被胤禩连打了两下:“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反省,敢为其他事分心的话,我可要加罚了。”



琳若动是不敢动了,却小声嘀咕道:“八爷都不担心婉莹的啊,你可是她夫君耶…”



胤禩气息一滞,旋即绽开笑颜:“听她吼得中气十足,就知道她好得很啊…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手上骤然加力,胤禩使每一板都落在琳若臀部偏上的位置。那里皮肤最是薄嫩,怎经得起反复击打,琳若不多时便微蜷起身子,紧咬着牙不让痛呼逸出口外。



我就学不来琳若的淑女范了,又是冲破云霄的一记鬼嚎:“啊!相公你到底对我的屁股做了什么!它它它…它在自行燃烧啊有木有!”



胤禩将板子的施力点换到琳若的臀腿交界处,始终控制着击打时的良好节奏,头也不抬地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手上的伤为何好得那般快么,如今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不是比我用嘴说效果更好?”



胤禩手上的伤是咋回事来着?



好像是我咬的。



耶稣啊,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我都快忘了,他才开始打击报复是为哪般!



就晓得丫不会真那么好心,让我上这来休息。



强忍着灼灼的剧痛,我往后一瞅:整片臀部都赤红似火,呈现出一种妖异的艳丽感,细密的伤痕像是被炼化了一样,多数都已趋于平复。



我更加哀号不止,毫不费力就把琳若的细声呜咽给盖了下去:“相公,想不到除了莲露和冰晶霜之外,你还藏着这么逆天的神药啊!这药叫啥?火焰煽?”



胤禩嘴角一抽,差点破功,也难为他能理解我的冷笑话:“什么乱七八糟的…此药名为青茸火灵膏,是我与九弟十弟共同出资,请‘同仁堂’在半年前开始研制的。给你用的这一盒,可是出自‘乐氏药室’的头一份成品…”





“同仁堂”如今的东家乐凤鸣,是乐家第五代传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太医院的医官,与胤禩他们私交深厚。自古店铺若想谋利,须得依附官家势力,看来“同仁堂”能够在京城立稳根基,也并非全靠医术高明那么简单…



对于享誉后世的“同仁堂”大药房,我陷入了无限的沉思,直到琳若的哀求声从旁响起,才把我拉回现实:“好痛!呜呜…八爷,琳若知错了,琳若实在受不住了,八爷,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



我听得心肝突突直跳,转头一看,琳若脸都哭花了,几缕碎发混着汗水贴在颊边,那模样真是既狼狈又可怜。纵然看不到她屁股的情况究竟怎样,可我就是感觉她绸裤下的轮廓愈加凸显了好多,绝对是肿得不轻。



唇亡齿寒!我怎能漠视不管!



狂抖着半边脸皮,我刚试探地叫了声“相公”,胤禩就半眯着星眸冲我说道:“你不用急,琳若还只剩五下要挨而已,很快就会轮到你了。”



我顿时被堵得半个字也出不了口。



胤禩将板子覆在琳若臀上,安抚性地轻拍着:“不错,受罚时很守规矩,没有随便乱动,也没有意图躲闪。那么最后这五下,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你…”



琳若哭声渐弱,显然胤禩如潺潺春溪般的话语颇有镇定剂的功效。谁知她才一放松,竹板就毫无征兆地打了下去,一板重过一板,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音。几层薄薄的裤料根本无法阻隔痛楚,琳若呆愣了几秒,泪水像开了闸似的滚滚而落,全身剧颤着滑下了春凳:“哇!实在是太疼了啊…八爷饶命,不要打死我啊…”



我大汗:“琳若,你振作点,你明明已经劫后余生了!”



胤禩转弄着手里的竹板,扬眉笑看瘫坐在地的琳若:“等我打完才跌下去,你倒也会挑时机…好了,我既然越俎代庖地罚了你,自当为你善后。你回府以后,一切举动如常即可,倘若有人向你打听今日之事,你统统不必理会,只管微笑以对…沉默是金,静观其变,懂吗?”



我两眼发直:敢情胤禩传授给琳若的精髓就是“笑而不语”,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招听起来也太虚了吧!



琳若看上去同样半信半疑,正想问些什么,却被胤禩截住话头:“你的种种不解,以后自会有人替你解答。现在你可以去那边的小榻上休息一会儿,等觉得好受些了,我再命人送你回去。”



琳若樱唇动了又动,终是没再多问,只冲胤禩微微福身,道了句“多谢八爷”,然后才半掩着臀部挪到榻边,小心地坐下。



我见琳若眉头紧蹙,小声地吸着凉气,明显是疼得厉害,却仍旧礼数周全,进退得体,心中顿生对古代正宗大家闺秀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崇拜之情。同时回忆自己挨打时鸡飞狗跳的画面,真是相形见绌,恨不得以头抢地,暴走八百里。



“婉莹!!!”一声沉喝在耳边炸响,胤禩满目怒火,俯视着我:“你发够呆了没有?难道还要爷来恭请你受罚不成!”



琳若面带忧色,不停地冲我摆手。



我转移视线,见胤禩手中拿了支筷子般尖长的细棍,威力一看就比先前的宽板子弱了N多。



我窃喜胤禩护短:“报告相公,妾身一直保持标准卧姿,随时迎候相公责打!”



琳若扶额,手帕无力飘落。



胤禩一张俊脸黑得像锅底:“谁说要打你屁股的?我再说最后一遍,伸手!”



我这才明白琳若发来的信号,不由脑门冒汗,无限幽怨、欲语还休地望向胤禩。



胤禩丝毫不为所动,板着脸用细棍敲打凳子边沿,发出“梆梆”的催命音符。



我登时泄气。



鉴于胤禩站在我右侧,那我自然要反方向伸出左手…



满室寂静。



在琳若惊恐的目光里,胤禩冷冷一笑,抬脚就走。



我见胤禩似是要往我左边去,又飞快的抬起右手。



哼!看是你走得快,还是我换得快!



一袭石青起花排穗褂猛地映入眼帘,上悬熟悉的羊脂玉佩一枚。



胤禩凛然立在我正前方,长臂一探,将我两只手腕扣在他修长指间,那支细细的小棍如灵蛇吐信,接连朝我手掌舐去:“幼稚!可笑!婉莹,你以为爷是陪你在这里闹着玩的吗?”



这细棍不长不短,粗细适中,韧度上乘,后劲十足,真乃打手心之绝佳工具也!



我只觉双手滚烫,像是面团进了烤箱,正在不断膨胀。



穿越以来,被胤禩打手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一时间我也懵了,满脑子光顾着惊叹“原来挨手板是这样疼的”,竟没了其它反应。



倒是一旁的琳若急了,半站着大声呼道:“婉莹!你傻了吗?还不快跟八爷认错!八爷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江南篇之(十四)

大刑临头



 





一经琳若提醒,我才惊觉手上的温度犹如火烤,忙不迭的蜷起手指:“相公,拜托你轻一点啊!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胤禩面泛冷峭之色:“哦,听你这话,倒像是被我屈打成招了…谁准你把手缩回去的?张开!”



我心尖一颤,苦着脸道:“哎哟妈呀,手好疼啊,实在没力气张开了…相公,人家是真心知道错了啦…”



胤禩冷哼一声,用小棍将我十指一一扳开,拉平我的掌心,又是毫不留情的几记狠抽:“知道错了?那你说,你错哪了?”



唉,这要搁平时当然好说,可现在屋里还坐了个满脸写着“我很好奇,我很想听”的琳若…我哪好意思说出口!



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我带着哭腔吭叽个没完,胤禩耐心用尽,瞅准我已经浮肿的两只手心,左抽一下右抽一下:“还是不肯认错?那我只好接着打了。”



灼痛像火苗一样蹿遍四肢百骸,我眸中水汽上涌,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嘶声痛呼道:“啊!别打了相公,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擅自纵马离开行宫…”



胤禩以指腹轻揉着我手面的淤痕,慢悠悠道:“嗯,听好了,因你骑术不当而给百姓带来的损失,要从你月钱里面扣…”



我眼前一黑:马蹄踏翻了那么多货摊,我这得损失多少两银子呐!



胤禩暗中加重按揉的力度:“看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要不,我们把银子折合成板子来计算,欠债肉偿?”



我打了个激灵,赔笑道:“谁说我不愿意了,破财免灾,蛮好,蛮好…”



胤禩面无表情:“别以为就这么完事了,你难道没犯其它的错吗?”



我眼皮一抖,磨蹭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还有…我不该一时冲动,没搞清楚画像是怎么回事,就发那么大的火…”



我边说边哀怨地去瞄琳若。



琳若被我看得莫名万分,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胤禩好笑地冲琳若说道:“不关你的事,好生坐着。”说完又转头呵斥我:“婉莹,你反思错误应当追根溯底,尽去怪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好吧,那罪魁祸首就是胤禟了,若非他画了幅破画,哪来后续的风波!



我愤愤地琢磨着回京以后找胤禟算账,手上却被胤禩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又想到哪个不着边际的地方去了?还不快把你干的那些好事统统从实招来?难道你想一边挨打一边说吗?”



我无奈的继续:“那个…我不该当掉相公送给我的东西,不该用典当来的钱去赌坊下注,不该用赌赢的钱上青楼招小倌,不该…呃…”



胤禩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没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不是!当然还有…相公,容我喘口气再说…嘿嘿…”



胤禩不置可否,将细棍放到一旁,回身在匣子里翻找着工具。



琳若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婉莹,你…你真…”



我没精打采:“我真可怜是吧?一会儿我屁股的受伤程度,绝对是你的好几倍…”



琳若摇头:“不,我是想说,你真的很幸运啊!八爷的脾气…果然是极温和的…”



我险些喷血,胤禩反倒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自然,否则,岂不要一下子就把我的宝贝福晋给打坏了?”



我心惊胆颤地一抬头,就见胤禩手中执了四样工具,正笑意盎然地注视着我。



长方的实木板子,加厚的黑色皮拍,短柄的条形散鞭,大号的三根编藤拍…



我顿时血压飙升,头冒冷汗,只觉天塌地悬。



临昏倒前,胤禩和琳若的对话隐隐传入耳畔:



“你离府甚久,眼下天都要黑了,我这就命人送你回去。”



“多谢八爷…八爷,我还可以再见到婉莹吗?我和她已经成为朋友了呢。”



“当然可以,不过…至少要等个五天左右…”



“?”



“李人兴,护送董鄂小姐回府!另外,吩咐下人备膳,两个时辰后再送进房里来!”



…………

江南篇之(十五)

	暗潮涌动







	 







	人生总是奇妙而多变的。







	六天前,我屁股朝天地趴在春凳上,被胤禩揍得鬼哭狼嚎;六天后,我像模像样地站在堂上,旁观别人被打得屁滚尿流。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记数者大声地报着数,施刑者凶猛地挥舞着廷杖,高举,下落,高举,下落…每一杖都伴着风声重击在臀上,我似乎听得见人类在皮肉开绽时那扭曲而破裂的异响。







	“回王爷、贝勒爷,人犯昏倒了。”行刑衙役上前两步,躬身禀道。







	“拿冷水泼醒!”长型公案后端坐着两名男子,此时说话的正是右侧那位。但见他身着紫缎平金绣四爪蟒袍,头带东珠礼冠,腰系白玉环带,俊颜华美,气韵风流,不是那朵妖孽的桃花九是谁?







	拄着堂棍,我藏在一列差役之末,望向对排同样装束的琳若。







	我们皆从对方脸上寻到了印堂发黑的征兆。







	审案时的胤禩,那是正义与智慧的化身啊,不偷看一回我们能算合格的八爷党吗?







	想我二人密谋已久,深思熟虑,计划周详,合作无间,这才一步步完成了混入公堂的技术活,个中细节,以后各位自会知晓,眼前的问题是…







	我和琳若咋就忘了查查黄历,选个好日子再行动呢!







	本以为堂上顶多有几个作弊的布衣考生而已,不足为虑,没想到,今天来的都TM一个赛一个不好惹:







	罪犯六人,分别是正考官左必蕃,副主考官赵晋,阅卷官王曰俞、方名,前任巡抚叶天澜的家人李奇,扬州知府陈百延。







	陪审团两人,江苏巡抚张伯行VS两江总督噶礼,均为当朝一品大员。







	更别提正襟危坐于大堂中央的两位天潢贵胄,右边的胤禟一双桃花眼媚色天成,眸光流转间却是含霜带煞;左边的胤禩薄唇微勾,笑容温雅如仙,然而眉宇间透着一丝志在必得的冷意,同样令人心下生畏。







	这下我俩万一露出破绽,后果可就严重了哇!







	整个公堂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息,外加一股刺鼻的腥臊味,却是刚受了杖刑的李奇因剧痛而大小便失禁了。胤禟素有洁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胤禩便指着那几个衙役道:“特意吩咐你们掌刑时留七分力,怎么李奇还不醒呢?快入冬的天,冷水再这样浇下去,李奇一辈子都得落病了…伽南香可归气止痛,你们速去焚一炉来。”







	胤禩这番话可谓高明,既爱护了他的亲亲九弟,又震慑了其余人犯,传出去还会博个“仁”的美名。







	胤禟受到来自他八哥的细心关怀,弯弯眯起了桃花眼:“八哥管着内务府,经手的都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大事,心肠自然软些。弟弟我就不同啦,泡在刑部好几年,审理了不少重案,心变狠了,手也变辣了。没办法,谁让犯人都是贱骨头呢,能好好说的时候想保全骨气,非要等尝到蚀骨之痛,才明白人的骨头永远硬不过刑具…是不是呀,赵大人?”







	赵晋冷不丁被胤禟这么阴测测地一问,吓得差点跳起来,带着哭腔答道:“前一轮会审,犯官已招认收了程光奎、吴泌贿赂的三百两黄金,八爷当堂革去犯官的功名…唉哟,九爷的这声‘赵大人’,犯官万万不敢当啊…”







	胤禟冷笑不语,胤禩则轻扣着桌面接道:“吴泌二人行贿,口供一致,指认李奇代收每人黄金十五锭,每锭二十两,那么另一半贿金去哪了呢?自古刑不上大夫,你现在已是白丁,难道还不肯说实话吗?”







	赵晋瞄着李奇身下那一滩渗入青石方砖里的血水,身子佝偻得更厉害了:“八爷,九爷,犯官只收了那三百两金子,好将在卷中做了暗记的程光奎、吴泌点为举人,别的事情,犯官一概不知啊…”







	胤禩目光一凛,正欲开口,陪审的噶礼突然起身道:“八王爷,九贝勒,有李奇这个血淋淋的活例子在旁,谅赵晋也不敢扯谎。依下官之见,定是李奇私吞了剩下的黄金,赵晋受贿三百两,左必蕃知情不报,王曰俞、方名徇私舞弊…呵呵呵,历时大半个月,案情终于大白,真是可喜可贺啊!”







	胤禩与胤禟对视一眼,才笑着问道:“哦,那总督大人的意思是…该结案了?”
	噶礼拱手一礼道:“不错!虽说陈知府是前任巡抚叶天澜的门生,但他自上任以来,严于律己,政绩突出,连太子爷都有所耳闻。前些天陈知府在狱中以死明志,所幸被狱卒及时救下,此举足可证其清白…至此,案情脉络已彻底清楚,万岁爷又极为重视此案,二位爷何不尽早回京复旨,以安圣心呢?”







	噶礼的言行摆明有鬼,胤禩听罢只是微微一哂,胤禟却浓眉一轩,不冷不热的道:“太子爷向来器重大人,皇阿玛也多次当着咱兄弟的面儿夸大人‘行事干练’,今日一见,才晓得为何。总督大人忠心不二之余,还不忘体察下情。就拿陈百延自尽未遂一事来说吧,一般人都会认为他想畏罪自杀,抑或是有人制造假象,杀他灭口。惟独大人您见解独到,娓娓而谈,真叫人佩服得紧啊!”







	噶礼明里效忠康熙,暗里其实是标准的***,他本打算用太子和康熙来压胤禩一头,结果被胤禟的那句“忠心不二”给挤兑得够呛。







	再加上傻子都听得出胤禟夸他“见解独到,娓娓而谈”的实际含义是“颠倒黑白,巧舌如簧”,噶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胤禩将茶盏往胤禟手边推了推,颔首笑道:“九弟,总督大人纵横宦海二十载,必有许多过人之处,值得你我推敲钻研了。”







	噶礼直挺挺地坐回椅上,估计是听懂了胤禩的弦外之音,心里发虚,这时张伯行已站起来大声道:“王爷,贝勒爷,行贿数额竟与受贿不符,犯人口供亦尚未录全,岂能轻易结案?下官恳请二位爷彻查到底,还莘莘学子公道,以定江南人心!”

江南篇之(十六)

官场现形·上



 





胤禟浅浅地呷了口香茗,眼中闪过一抹激赏:“倘若为官者都能像张大人这般方正无私,万事以百姓为先,我大清何愁不能昌盛绵延?”他视线有意无意间扫过脸色发青的噶礼,最后落在跪缩成一团的赵晋身上:“赵副主考,你既能助那些不学无术的官商子弟在乡试里博得头彩,那爷今天就赏你个‘满堂彩’,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我心里正犯着嘀咕,几个皂隶已搬来一具木制的刑架,将赵晋往上一吊,三下两下地捆牢了四肢。又有行刑役端来水盆,从中取出一条浸得油亮的长鞭,随手一甩,沉甸甸的鞭梢掠过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坚实的青砖上立即浮起一道白痕。



我和琳若面面相觑,皆是暗自咂舌,就听那衙役抱拳道:“王爷,贝勒爷,试刑已毕,是否正式开始行刑?”



胤禩瞥了眼惊惧至极的赵晋,悠然一笑:“这鞭子倒是个稀罕物…九弟,你们刑部又研究出新花样来了?”



胤禟略挑着桃花眼角,不无得意的道:“八哥好眼力,此鞭乃是用上等牛皮分了十股浸油,细细揉搓了数百次后编就成的,柔韧如丝。另外,鞭身上还密密地嵌着蒺藜铁刺,保管每一鞭下去都连皮削肉,深深咬进人骨子里才罢休。唔,经浓盐水浸了一天一夜,估计它已等不及要尝尝鲜了!”



胤禟阴沉沉的语调听得人头皮发麻,掌刑的麻溜儿答应一声, 抡圆了膀子便朝赵晋下身抽去,伴随着沉闷的钝响,赵晋白色的囚衣下慢慢渗出一条血棱。



“啊!”赵晋凄惨地嚎叫着,疯狂地扭动身子,似乎想挣脱刑架。但他手脚受制,一切只是徒劳,而他的苦难也才刚刚开始。



行刑手一扬胳膊,堪堪抽在方才落鞭的位置,分毫不差。赵晋的臀部顿时多了一道极深的血槽,皮肉外翻着,鲜血如注般流到地上。



鞭子一记又一记的落下,一串串血珠被鞭梢高高带起,空中像是下起了迷蒙的血雨,喷溅得到处都是,我总算明白了为何这鞭刑名为“满堂彩”!



赵晋的囚裤早就被抽得破破烂烂,臀上布满了血肉模糊的鞭痕,再也找不到一块好肉。他一阵高一阵低的哀号,在大堂内绕梁不绝,琳若怕得微微打颤,我亦心有戚戚然,暗悔干嘛要混进来直击人间惨剧。



这时,却听赵晋拼尽仅存的气力喊道:“总督大人…救命啊…”



胤禩、胤禟和张伯行三个人,六道目光如剑般齐齐射向噶礼,噶礼脸色急变,大声说道:“赵大人,你我相交数余载,本督自是了解你的苦衷。你放心,两位阿哥蒙泽圣恩,终会查明真相,还你公道。倘若你命中注定,难逃此劫,本官必定设法顾全你一家老幼,到时你泉下有知,也可心安了。”



张伯行怒瞪了噶礼一眼,也高声劝道:“赵晋,今上以仁治国,你若坦白招供,将功抵过,八爷和九爷兴许还能酌情减免你的罪责。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你可要考虑清楚,切莫执迷不悟啊!”



噶礼和张伯行的左右夹击,使赵晋陷入天人交战的煎熬,他呆愣半晌,竟开始失声痛哭。



纵使明知赵晋有罪,我心里依然不是滋味。赵晋上了岁数,又挨了这几十鞭,该如何熬完余下的风烛残年?



何况赵晋只不过是条小鱼,替身后的深水潭打掩护罢了,他甚至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



胤禩和胤禟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漠视着堂下的千情百态:满地蜿蜒的血迹,迷茫绝望的赵晋,噶礼与张伯行的交锋,瑟瑟发抖的其他人犯……这一幕幕叠加在一起,拼凑成古往今来官场里最现实鲜活的映象,是谁因权力间的相互倾轧而枉送性命,又是谁踩着累累白骨荣登峰顶?

江南篇之(十六)

官场现形·中





就连昏厥已久的李奇,也终于在慑人的堂威下醒转,他想抬起身子,才发现腰部以下早已丧失知觉。



李奇惊骇地仰头,正对上被鞭笞得血肉横飞的赵晋,那惨绝人寰的画面,严重冲击了他饱受摧残的肉体和精神。





“小人招了!二位爷饶命,小人什么都肯招了!”李奇拖着两条废腿,痛哭流涕地往前爬,“在赵大人的授意下,那另外十五锭金,小人是交给了陈知府呀!”



唉,你早说不就结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气李奇愚蠢,同时又替他高兴:一向都是坦白从宽的嘛,他总算熬到头了!



谁知胤禟猛一拍惊堂木,吓得我差点没蹦起来:“大胆李奇!陈知府年少有为,深得太子爷器重,怎会与此案有关?定是你信口雌黄!”



胤禩把玩着一根火签,轻轻一笑,就势将它以优美的弧度抛出:“夹棍伺候!爷倒要瞧瞧,谁还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



“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小人句句都是真话啊!”李奇没挣扎几下,十指就已被固定在夹棍当中,两名皂隶一左一右地收紧绳索,发出令人倒牙的“咯吱咯吱”响。李奇的手指迅速变形,红得刺眼的血液一丝一缕地顺着指缝滴淌,他面如金纸,痛呼了一声“小人绝无虚言”,便又痛昏过去。



胤禩示意衙役抬走半死不活的李奇,目光静静一转,重若千钧地落在赵晋身上:“赵晋,事到如今,你还要抵死不认吗?”



赵晋的屁股此时看上去就像个血葫芦,一团一团的残肉混着浊血,黏黏嗒嗒地直往下淌,他颇为不甘地惨笑道:“李奇在酷刑前后言辞一致,就证明了他供状的可信度…王爷果然好手段!不错,另外那三百两黄金,犯官确实指点李奇送入陈知府手中,至于陈知府如何支配这笔巨款,犯官就不得而知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胤禩、胤禟对于供词的真假根本就心中雪亮,却故意要李奇多受些皮肉之苦。只有这样,才能令听审众人全部心服口服,毕竟像李奇这种小人物,被威慑一番之后,哪还有胆子胡侃乱咬呢?



天!瞅这哥俩好的,如出一辙的心狠腹黑,不谋而合的坑人不偿命呐!



琳若显然也有同感,我俩隔空各种使眼色,互相发射心感电波:



“婉莹,这里不好玩啦,我们走吧!”



“大姐!别开国际玩笑了,你想死得比李奇和赵晋还惨吗?”



“但是,我有不好的预感耶,我觉得我俩马上就会被发现,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呸呸呸!乌鸦嘴!”



我二人间的交流是如此这般地投入,以至于错过了一部分重头戏,直到噶礼运起惊天动地的狮吼神功,才将我和琳若的注意力震回现场。



“陈百延!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若非本督栽培,你能一路青云直上,官运亨通?”噶礼紫涨了面皮,吹胡子瞪眼地骂道,“没想到你为了脱罪,居然诬陷本督,恩将仇报!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实话,噶礼外形酷似TVB版《鹿鼎记》里那位演鳌拜的大叔,所以他咆哮时还是非常吓人滴,至少我和琳若的心就咚咚直跳。



谁料陈百延一介文弱书生,看着挺不起眼,气势也因下跪而短了一截,竟还能直面暴怒的噶礼,反唇相讥:“自打我在入狱第十天的晚上,睡觉时差点被人用绳子活活勒死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总督大人以往肯提携,只因我金山银山的没少孝敬。如今我犯了事,知道的秘密又太多,当然只有被灭口的份!哼,左右都是死,与其稀里糊涂地在牢里遇害,倒不如把内情公布于众,接受国法制裁,也算死得不冤!”



哇塞,敢情陈百延是把三百两贿金留给了噶礼。这消息可劲爆,审来审去,最后审到两江总督头上来了!

江南篇之(十六)

官场现形·下





 





噶礼抖着双手,拍案大骂道:“刁民!满嘴喷粪!来呀,给本督拖出去乱棍打死!”



张伯行急忙阻止:“且慢!两位皇子钦差尚未发话,总督大人何以擅作主张?莫非是心中有鬼?”



噶礼益发羞恼:“陈百延受人指使,扰乱视听,本督绝不容他含血喷人!”说着把头转向我们这班衙役:“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把姓陈的拉下去狠狠地打!”



“有本院在,你们哪个敢动?”张伯行沉着脸喝道,又回身朝胤禩和胤禟执礼:“八爷,九爷,此案须得彻查才是…”



胤禟打了个哈哈笑道:“八哥,这案情曲折,实在是精彩得很啊!”



胤禩脸上挂着一贯温浅的笑意:“总督大人稍安勿躁,清者自清,哪怕再深的诋毁也经得住…来人,先将不相干的囚犯统统押回大牢。”



几个衙役从我和琳若身边走过,把受惊不小的左必蕃、王曰俞和方名三人给架走了。就剩出气多进气少的赵晋,孤零零地吊在刑架上,无人认领。





胤禟略皱了皱一双英气的浓眉:“你们这帮奴才,会不会做事?耽误爷审案,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我和琳若尚浑然不觉,两旁的衙役急了,纷纷低声埋怨:“哎,那俩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这活儿轮到你们干了,还不快去!九贝勒可不是个好性儿的,别让咱弟兄陪着送命啊!”





神马?布景花瓶也要大尺度出镜?



混娱乐圈应该低调才对哇!



无奈我和琳若没法卡太久,一班衙役大哥不停地催促不说,胤禩、胤禟也相继狐疑地往这边看来,再不action,就要穿帮鸟!



我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琳若紧随其后…



唉!反正脸已涂黑,胡子也已粘好,只要再走得粗放点,就能以假乱真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和琳若浑浑噩噩地走了过去,长舒一口气,以为接下来将人松绑拖远就ok,谁知…



赵晋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咸甜的血腥味,还混杂着排泄物的臭气,呛得我和琳若几欲作呕,再加上他血淋淋的鬼样子…



要与其有肢体接触,心理上这关很难过啊!



豁出去了!我咬咬牙,哆哆嗦嗦地翘起兰花指,不住地自我催眠:“这货没《电锯惊魂》恐怖,这货没《下水道里的美人鱼》恶心…”



在我指尖即将碰到赵晋的那一瞬,胤禩清冷的嗓音缓缓传来:“退堂。”



啊?



琳若同我一样,也僵硬地怔住了,我俩并排杵在大堂中央,手还停在半空,画面一定极具喜感。



“退堂!爷说退堂!还不快给爷滚下去!”



这回是胤禟气急败坏兼咬牙切齿的声音。



哦!好!



我和琳若谁也不敢去瞧上面那两位爷的脸色,忙不迭的掉头就溜。



“八爷!九爷!”张伯行急了,“重大线索即将浮出水面,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堂呢?”



“张老儿,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王爷和贝勒爷如何做,哪由得你说三道四?”噶礼求之不得地冲胤禩、胤禟一拱手,“下官先行告辞!”说完一阵风似的赶超我和琳若,临出门前还悄悄抹了把汗。



“督抚共济,方可保境安民,二位大人都是为国效力,切莫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胤禩安慰气得直喘的张伯行,“今日之审斩获颇丰,张大人陪审辛劳,快些回府休息吧。”



张伯行虽犹自忿忿不解,但还是被胤禩这个哄人精给哄走了。



两排衙役见当官的都走光了,便拿起水火棍往地上一顿乱敲,很装13地又喊了遍“威武”,这才鱼贯而出。



我和琳若装模作样地跟着照做,然后缩头缩脑地混在排尾,努力将存在感降低至零。



一只脚都迈出门槛了,胤禟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砸完场子就想逃啊,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么?”



胤禩倒没说话,只重重地冷笑了一声,笑的我立即腿就软了,既无前行的勇气,又缺回头的力量。



琳若拽了拽我衣袖,小声问道:“婉莹,我们的身份好像被识破了耶,怎么办呀?”



我哭丧着脸:“都怪你啦,乌鸦嘴,好事不灵坏事灵!”



琳若不服气地咬咬下唇,正欲还击,就听胤禟在那边咋呼开了:“嗳,这未经传唤,擅入公堂,罪名可不轻呢。依律应杖责五十,流放一年,以儆效尤!”



琳若的小脸吓得刷白,我自知理亏,然而胤禟实在难缠,从小到大我就没斗赢过,只好转身投奔胤禩:“爷~~~我~~~”



本以为将表情语调都演绎得相当缠绵悱恻,足以融化男人的心房,谁知胤禩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就别过头去:“你先把胡子处理下,不然爷都没法直视。”



我伸手一摸,脸上果然少了毛茸茸的一端。垂眼再看,黑漆漆的小胡子倒挂在嘴角,随着我的呼吸一颤一颤,如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毛虫。



胤禟捂住肚子,指着我一个劲儿的乐,琳若好奇地凑到我跟前一瞧,也登时笑得前仰后合。我试了几次,都没法让胡子黏回原处,索性一把撕掉,也跟着他俩傻笑起来。



2B青年欢乐多嘛!



胤禩揉着隐隐作痛的脑仁,喃喃自语道:“笑吧,笑吧,趁现在尽管高兴吧…因为待一会儿,有你们两个小妮子哭的时候!”

江南篇之(十七)

在劫难逃



 





“喂,你怎么也跑来了?”我瞪着手摇折扇搔首弄姿的胤禟,“南行路远,风尘仆仆,你个向来养尊处优的性子居然不计较…不就是分别几个月吗?连这你都等不了?离开胤禩你就活不成?切!跟屁虫!”



“哟,终于会做自我反省啦,有进步啊,看来八哥调教得不错嘛!”胤禟薄薄的菱形红唇一开一合,嗖嗖地往外射刀子,“也不知是哪位女英雄,一听八哥要南巡,倒挂马车厢底就跟着蒙混出了城,把天大的烂摊子丢给廉郡王府。吴非那帮奴才因为担惊受怕,集体愁白了头发;八哥辛苦办案之余,还得天天上折子向皇阿玛请罪;就连我母妃,也没少吹枕头风替你求情!结果你倒好,净吃些不着边的干醋飞醋,流连赌坊青楼,纵马行宫内外。你还嫌御史言官参八哥参得不够多是不是?我要是八哥,早把你痛扁一顿然后扔进轿子抬回京城了!”



“噢,敢情你能耐,那你别扭扭捏捏地睹画思人啊!看上哪家姑娘了就当面表白啊!托胤禩帮你探口风是几个意思呀?”胤禟最后一句话成功使我由心虚转为气炸,“你真是破案心切才死活求了道圣旨赶来协查的吗?别是挂羊头卖狗肉,拿儿女私情冒充为民请命吧!”



“哼,小人之心。”胤禟不悦地眯起一双桃花眼,“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掌管刑部,又有圣旨在身,下江南这叫公干!反而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擅闯公堂,险些坏了我和八哥的大事,简直岂有此理!”



“九爷,您先息怒。”琳若战战兢兢地赔笑脸,“您看您也说是‘险些坏了大事’…那就代表并没坏了大事?我,我可不可以回府了呀?阿玛和额娘该着急了…”



“回府?你想得美!若非半路杀出你们这两个程咬金,噶礼那老家伙的罪名早就坐实了,八哥也无需为了另寻对策而忙到现在都抽不开身!”胤禟目如冷电,上上下下扫射着琳若,“八福晋对董鄂小姐一见如故,情同姐妹,特邀她今晚留宿行宫,彻夜长谈——爷已派人去知会过都统府,董鄂小姐这下放心了吧!”



这样更令人心里发毛!我瞥了一眼无语凝噎的琳若,顾不上谴责胤禟假借我名义招摇撞骗,抬腿往外平移,“咳咳,人有三急,我失陪一会儿。”



“表妹,八哥苦心布局数月,一步步集齐人证物证,直到今天,才有把握去撼动噶礼,或者说噶礼背后的势力。”胤禟痛心疾首地拦住我去路,“可他不愿你受一丁点儿委屈,硬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收了手…前阵子你上青楼喝了一肚子催情的花酒以后还敢满大街乱转,八哥虽及时赶到救下你,却在隔日拿皇阿玛御用的松花石砚狠狠修理了你一顿----有闲工夫追问我如何知晓这些事,倒不如先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气八哥罚你罚得重,一连六天不理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添乱,你说,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是你妹啊!”人格受到侮辱,我怒气冲冲地绕开胤禟,“这一切纯属意外!我肠子都快悔青了!我马上去找胤禩道歉!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要不是我妹,我还懒得管呢!”胤禟无耻地说着风凉话,“旧账未平,新帐又起,上次八哥让你挨砚台,这次就该换铁棍了。怎样,要不要求你表哥我仗义援手啊?”



以我对胤禟多年的了解,我对此深表怀疑,“你还有这好心眼?”



“八爷发起火来,确实挺怕人的。”单纯的琳若心有戚戚然地望向胤禟,“九爷真有办法让八爷消气,不要太责怪我和婉莹?”



“当然。”胤禟深不可测地笑了笑,朝琳若招招手,“来来来,我教你。”



琳若刚懵懵懂懂的上前一步,就被胤禟一把给拉了过去,摁趴在那张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桌上,紧接着,一条分量绝对不轻的乌木镇尺,便又快又准地在她臀上挥舞开来。



“啊!好痛呀!”琳若像是一尾钓竿上的锦鲤,白费力气地扭来扭去,“呜…您好歹也是位爷,怎能欺骗小女子呢?”



“啧啧,笨丫头。”胤禟注视琳若的眼神十分温柔,下手却毫不含糊,那一声声在皮肉间惊起的巨响,几乎要将人吓cry,“九爷我亲自动手,狠狠教训你一顿之后,八哥自然就不会再追究咯。这办法妙极,难道不是吗?”



我就知道!



毒蛇九若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



不忍眼睁睁地看呆萌小白兔被阴险大灰狼拆分入腹,我果断转身,夺门而逃。



琳若,你要撑住!我马上找人来救你!

江南篇之(十八)

若肯相惜



 





“福晋吉祥。”周瑾见我一路小跑,赶紧迎上来问安,“福晋您这么急,是要上哪去呀?”



我气喘吁吁:“胤禩…王爷,王爷还在宁初阁忙着呐?”



“是啊福晋,主子闭门处理公务,几个时辰了也没动静,属下们又不敢擅自惊扰。”周瑾愁眉苦脸,“福晋您来得正好,快去劝劝主子吧。”



“呃,他心情还很是糟啊。”我一听,不禁打起了退堂鼓,“那,我晚点再来吧…”



无奈周瑾一声洪亮的通传,彻底断了我的念想,“主子!主子!福晋来看您啦!”



……



我目送周瑾毕恭毕敬地告退,实在很想把他踢飞。



“既然到了,就进来吧。”熟悉的声音淡淡响起,“门还是…没上锁。”



猛地忆起前次在文渊阁,我很白目地敲了很久的门----这般细微的过往,胤禩竟还记得?



我心中五味杂陈地推开门,本以为胤禩坐在堆满卷宗奏折的书案后面,没想到他背靠着一连排六曲苏绣的落地屏风,正在定定的打量我。



我见胤禩虽仍是眉眼乌黑,肤色如玉,神态间却颇显疲惫,与平日里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样子大为不同,心肝顿时纠成一团,支支吾吾半天,也放不出个有意义的P来。



倒是胤禩率先开了口,“九弟…在陪董鄂家的小姐?”



“不是在陪,是在揍啊!”我回过神来,赶忙向胤禩告状,“胤禟他一贯心狠手辣,一定会打死琳若的!相公,你快去救人呀!”



“九弟性子是急躁了些,下手却是知晓轻重的,他们两个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胤禩似笑非笑的看我,“况且,董鄂·琳若难道不该打吗?”



这话问的真有水平,弄得我不立刻红着脸俯首认罪都难:“相公,最该打的人应该是我…我自己先跟你赌气,又抹不开脸去找你讲和,再加上确实很好奇审案的经过,这才挪用你的手令,威逼衙役班头,拉上琳若壮胆…我…我只想偷偷的、远远的看着你就好,我从来没有料到,会误了你的大事…”



说着说着,我的愧疚之情就一发不可挡了,眼泪也很抢镜地夺眶而出。



胤禩用指尖拂去我直往下掉的金豆豆,摇头微笑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单单扳倒一个噶礼,顶多使那一位受点皮外伤。正所谓来日方长,我须得多备几样厚礼,挑个良辰吉日,一齐敬献于他…届时,就算他不筋折骨损,起码也落个体无完肤!”



那一位?



哪一位?



太子胤礽!



似有一桶冷水在严冬腊月迎面浇下,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寒意彻骨。



现在才康熙三十八年,胤禩就已暗中向那把龙椅发力,搜集太子的把柄,只待伺机而动,将其拉下马了吗?



江南舞弊案…官员勾结…江宁织造曹家…户部欠款…胤禟突然南下…人犯矛头一致对准噶礼…



每件事都之间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历史的小细节无从考证,大方向却始终难以改变。



不过,眼下明珠和索额图的两党之争已摆上明面,胤禩刚才也提过,来日方长。



以胤禩的个性,应是暂时保持观望,遥看大阿哥和太子二龙缠斗,待到必有一伤之时,他再平地里杀将出来,无声无息地往幸存的那一只背上捅刀。



可是再后来呢?



太子初遭废黜,文武百官联名保举八阿哥担当储君,康熙惊怒之余,认定胤禩有希冀大宝之心,对其予以防范。





【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着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



【皇八子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雍正四年,九月初八日,圣祖第八子允禩因呕病,于监所高墙之内,卒。】



网页上白底黑字的一行行史料,仿佛变成了无数只钢针,刺得我头痛欲裂,眼前也抑不可止地涌上一片猩红。



“婉莹,脸色怎会如此之差?”胤禩紧张地扶着我坐到床边,“手也这么冰!地龙烧得不够暖么?来人…”



“相公!”我心口像压了块巨石般的难过,紧紧地搂住了胤禩,“夺嫡之路,凶险万分…你真的执意要走下去吗?”
“婉莹,我明白你的担心,怎奈…最是无情帝王家。”胤禩缓缓答道,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沉重和酸楚:“即便我不争不抢,同样难保一世安宁,况且以那一位的行事作风,眼中迟早容不下我们----不过这样也好,我爱新觉罗·胤禩岂会任凭无德无才之人摆布!我命由我不由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年华正茂的胤禩,眼角眉梢皆透着意气风发的神采,纵使我早已得知结局,又怎么忍心、怎么能够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惟愿在属于自己的人生中放手一搏,这又何错之有!



“相公。”我强抑下心内的哀恸不安,将脸贴在胤禩胸膛,“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到最后。”



因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你不仅是我深爱的爱人,更是我至亲的亲人。



“婉莹…若非黄土白骨,我必守你一世无忧…”胤禩动情地抚着我的长发,良久良久之后,忽尔话锋一转,“但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得先让我打一顿屁股?”

攒肥了再看的感觉很爽吧,嘿嘿~~

江南篇之(十九)

情为何物



 





本就为前路漫漫一片黑暗而忧心忡忡的我,一听胤禩的问话,立马崩溃了:“呜呜…人家对你这么好,同生死共进退的…你还要打人家…嘤嘤嘤…人家的心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你刚刚不还承认自己该打呢么?”胤禩忍笑,“亏你总自诩为文人,文人最注重的就是节操,出尔反尔,岂不丢份?”



“嗐,节操值几文钱一斤啊?我的节操早就碎一地啦。”我拉着胤禩的手摇来摇去,“相公,你就放我一马吧!”



“要我放过你可以。”胤禩笑眯眯地看着我,“只要你能让九弟也放过董鄂·琳若。”



我自动静音了。



惭愧啊,我见势不妙自个儿溜了,溜完了又啥忙也没帮上,徒留琳若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胤禩是想提醒我,琳若受我连累,尚且还在挨打,我身为主谋,哪有免罚的道理?



欣赏够了我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胤禩便施施然往外走,我跟在他身后碎碎念:“相公,之前是我不好,分明是我理亏,还和你赌气赌那么久,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白点,拜托你这次不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啊!



胤禩回眸一笑:“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我一向都落实在行动上。”



…………

李人兴正在院子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见我和胤禩走近,急忙迎上来行礼:“主子,福晋,九爷动了好大的火气,董鄂小姐哭个不停,属下没用,无计可施啊…”

我等不及听他说完,飞起一脚踹门而入。



果然,琳若抽抽噎噎地伏在桌上,眼泪已打湿了一大片纸张,胤禟黑着脸坐在一旁,听到动静,不禁抬眼瞪我:“哪有你这样随便乱闯的!八哥也由着你性子胡来?”



“琳若,你没事吧?”我冲胤禟翻了个白眼,掏出丝帕递给琳若,“是不是死老九那个臭混蛋欺负你?”



“婉莹,怎么说话呢。”胤禩清朗的声线中透着不悦,“别忘了,九弟到底是你的表哥。”



“那我现在还是他八嫂…”刚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就被琳若捏住手指。



原来胤禩和胤禟的表情一齐阴云密布了。



我再次自动静音。



“八爷吉祥。”琳若行动颇显不便地蹲下身子,“琳若知罪,已然领罚,还请八爷恩准琳若回府,闭门思过。”



胤禟抢在胤禩之前,不耐地开了口:“不是让你在行宫住下吗!急着回你那乱七八糟的都统府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到胤禟冷言冷语的背后,极力隐藏了一丝紧张,甚至窝火。



琳若明媚的双眸哭得通红,只倔强地望着胤禩,看都不看胤禟:“求八爷成全!”



“先起来再说。”胤禩扫了眼折成两半断落于地的镇尺,眉心细微地皱了皱,温颜劝道,“这幅模样回去,你阿玛额娘定会担心,不如先重新梳洗一番,进些膳食,再做打算也不迟,嗯?”



我搀起犹豫不定的琳若,适时朝铜镜方向努了努嘴。



琳若成功地被镜中云鬓纷乱满面泪痕的自己吓到,当即弱弱的应道:“但凭八爷做主。”



胤禟此时的神情,简直比被驴咬了还精彩。



我幸灾乐祸,开心到不行:“琳若,来,我陪你下去休息呀~”



“李人兴,带董鄂小姐到丹青阁坐坐,找人好生伺候着。”胤禩伸臂,将我拦腰截住,“至于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站这别动!”



琳若丢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朝胤禩屈了屈膝,头也不回地随李人兴出了门。



胤禟被她不理不睬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态度气到爆,袍子一撩,捏着拳就往外冲。



“老九!”胤禩低声喝住胤禟,“操之过急,用力过猛,只会适得其反!”



“八哥,我实在忍不了了!”胤禟烦躁地一甩袖子,“自打我在皇祖母的寿宴上遇见董鄂,心里就认定了她!我为她题诗作画,为她进刑部历练,本以为好好办两年差事,便可借选秀之际,求皇阿玛将她指给我当嫡福晋。陈天明孬种一个,算什么东西!仗着贼窝地处江南的便利,也敢打董鄂的主意?幸亏我当初安插了眼线在都统府,否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啧啧,胤禟这家伙,一旦动了情,还蛮用心的。



就是太不择手段了点,超符合他暗黑的个性!



我暗自抒发感慨,胤禟则继续愤青:“陈天明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可我就不明白了,那狗贼哪点比我好,让董鄂对他念念不忘,还为他的死讯而难过…”



“你骗董鄂·琳若说,陈天明已死?”胤禩吃惊,“他不是一直被囚禁在土牢吗,留着他还有别的用途…”



“我故意的,全为刺探虚实!”胤禟怨夫味十足,“哼!她那黯然神伤的反应,倒真没叫我失望!”



“这也难怪,陈天明接近她,动机虽不纯良,后来到底生出了几分真心,不然亦不会受尽严刑拷打,仍对与董鄂有关之事守口如瓶。”胤禩笑吟吟的火上浇油,“你自认看上了谁,那人就迟早都是你的,却不想想董鄂与你远隔千里,仅有一面之缘。你身在京城鞭长莫及,陈天明反能近水楼台,天天大献殷勤…时间一久,你心心念念的董鄂,自然把你忘没影了…”



我忍不住夫唱妇随:“财貌双全的九皇子=_=哪有人尚在暗恋阶段就想当然的把对方圈定为所有品啊!我知道,你从小到大,身边从不缺倒贴上来的女人,但也请你少臭屁了好吗?琳若和她们不一样耶!你没挑明心意,还总摆出一副‘大爷看上你是给你面子’的德性,想倒追又没诚意,会成功才怪!”



“我都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追到扬州来了,还叫没诚意?”胤禟差点蹦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奸笑:“实话告诉你,我曾读过三本奇书:《恋爱**》、《追女三十六计》、《纵横风月场之唯我情圣》,内容新颖百试百灵,只要你肯把崇文门大街上那间丝绸旺铺转让给我,我就……”



“时间差不多了,九弟不妨去看看董鄂。”胤禩捏住我的两片嘴唇,冲一头雾水的胤禟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最重要的还是心之所向,顺其自然。”



目送走似懂非懂的爱情菜鸟小九,胤禩脸上的祥和迅速转化为戾气:“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从何得知?今天不把你屁股揍成西湖糖水铺里的赤豆糕,我就不姓爱新觉罗!”



“不是,相公,你听我解释啊!”我毫无还手之力的被胤禩横放在他腿上,外裤亵裤一齐褪光光,“我瞎掰的!逗胤禟玩而已……”



“那你一天到晚,脑袋里都在乱想些什么?!”胤禩的掌心盖在我臀峰中央,以肉制肉的声音响彻屋宇,“九弟说得没错,我确实应当扳一扳你的性子了!”



“嗷~~~要不要一上来就打这么重啊!”我痛到寒毛倒竖,像条蚕宝宝似的在胤禩膝头拱来拱去,“我哪有整天乱想!你那么听胤禟的干嘛?你们两兄弟搞基啊!”



“……”胤禩作了好几次深呼吸,猛地将我抛到床上,手中也举起了一只细长的青色竹鞭,“我想这回就算把你屁股打烂,你都找不出理由和我赌气了!”

江南篇之(二十)

大清实验



 





啪-咻!啪-咻!啪-咻!



三记竹鞭挥落在同一处位置,我只觉得屁股那里像被划了一道刀口,连皮带肉都翻滚着刺痛。



“呜… ”我眼含泪花,哭丧着脸回望胤禩,“八爷,您难道要大义灭亲吗!”



胤禩面无表情地将竹鞭向下移,出手干净利落,又是一气呵成的三下。



“哇啊啊!!!”我顾不得犯规,伸手摸到那两条长长的檩痕,顿时泪奔,“廉郡王谋杀亲妃啦…”



“闭嘴!”胤禩以鞭梢拨开我的手指,“信不信我去找九弟他们来看热闹?”



……算你狠!



我无奈噤声,暗中开启预警模式,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但求在刑具加身那一瞬有所防备。



笔直细滑的鞭身缓速游移,在我臀肉上左敲敲右碰碰,挑肥拣瘦了半天,胤禩突然开口嘲笑道:“你以为绷紧些就会不痛吗?小白痴!”



我争辩:“是会比较不痛啦!你要不要试试看啊?”



“让你来就足够!”胤禩抓起我的一只脚踝,倏尔往他身边一拉,我就像个提线娃娃一样被他牢牢压住,“这样好了,以每三十鞭为一段观察期,看最后会得出怎样的结论。”



有没有搞错啊!拿我屁股当试验田?



细长的竹条先机占尽,很快便将我的大声抗议打压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惊天动地的鬼哭神嚎。



“用人类做科学实验是不道德的!”



“再打下去,我恐怕要出师未捷身先死耶!”



“已经有结论啦,可以停止了吧!”



“好疼!救命!嘤嘤嘤…”



“跪求八爷手下留情!”



“我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想做什么都会事先和你商量!”



“我知道错了,相公相公,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多次挨揍的经历,使我总结出一条充斥着血泪的真理,那就是求饶不一定行得通,不求饶却一定万万行不通。



在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真意切言辞凿凿的忏悔声中,竹鞭痛吻我屁股的节奏越来越慢。



这意味着相公大人就快息怒了!



我算准时机,壮着胆子,转身回握住胤禩执鞭的手,舌尖讨好地舔过他白皙的长指:“相公,打在我身,不也会痛在你心吗?”



胤禩轻笑出声,屈起手指敲了下我的头:“油嘴滑舌,巧言令色,罪加一等!乖乖给爷趴回去!”



我企图用柔弱的小眼神融化胤禩的铁石心肠,谁料他不仅不买账,还挑起剑眉,居高临下地睥睨我,大有“敢不听话你就死定了”的架势。



我只好不情不愿地照做,哀悼了一番自己那酡红如醉的屁股,顺便很小声的抱怨胤禩狠心。



胤禩光洁的指腹在我臀瓣上摩挲了一阵,见我还是嘟囔个没完,不由方向一转,探入我略微分开的腿间:“如果把两张小嘴一起堵上,是不是就会安静一些呢?”



我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回身欲逃,却给胤禩扣在怀里,霸道地撬开舌关。



于是扰人清静的噪声彻底消失,只剩一对有情人发出的微喘细细,水音靡靡。



我身上粉津珠密,迎来一波又一波欢愉的颤栗,胤禩轻抚着我的脸颊,星眸中带着希冀,定定的望着我:“婉莹,为我生个孩子吧…”

江南篇之(二十一)

风波不断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可急死奴婢了!”一直被守卫挡在院外的灵婵,焦急地跑向琳若,“哎?小姐,你脸色好差,发生什么事了?九贝勒为难你?廉郡王不帮你?好,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灵婵,我没事,你别乱来。”琳若头疼地叫住这个忠心的莽丫鬟,“不要让李侍卫笑话。”



李人兴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董鄂小姐言重了,快随属下到丹青阁歇息吧。”



灵婵这才发现琳若身后还低调地缀了个人,不免好奇的边走边打量,李人兴被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得脸都红了,心里第一次对“有其主必有其仆”这句话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三人各怀心思,一路同行,气氛正显得有些诡异,就见扎克丹迎面匆匆走来,他向琳若和灵婵略一颔首示意,便拉过李人兴,压低声音道:“李大哥,不好了,刘大哥打晕了周瑾,现已带着阿杏逃出城外!”



李人兴大吃一惊:“曹家的任务完成后,阿杏已成为弃子,你是说老刘竟违背了主子的命令,不仅没有杀她灭口,反而将她救走?”



扎克丹的神色显得有些慌乱:“不遵上意,伤害同门,擅离职守,每一条都是大罪…我真不敢相信,向来稳重的刘大哥会做出这种事…”



“喂,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啊?”灵婵不满地插进来,“敢情是要把我们主仆俩晾凉啦?”



“灵婵,不得无礼。”琳若呵斥了灵婵,转而安慰两名手足无措的影卫,“李侍卫如有急事,尽管请便,反正丹青阁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们自己慢慢过去就是了。”



“董鄂小姐…这…”胤禩交代的任务不履行彻底,李人兴总觉得不安,但又确实很担忧兄弟们的状况。



他还在犹豫不决地权衡利弊,灵婵已不耐烦地搀住琳若就走,“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真不爽利!有我照顾我家小姐就足够,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扎克丹和李人兴面面相觑,同时苦笑出声,再不耽搁,飞身离去。



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里,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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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小姐,奴婢一早就接到传话,要好生招待您呢!”翠菱冲琳若行礼,“快请进,奴婢这就去给您上茶。”

琳若笑着点点头,正要往里走,就听身后传来尖利的声音:“且慢!丹青阁是迎接贵客的地方,岂能让阿猫阿狗之流随意入内?”





“你嘴巴放尊重些!”来者不善,灵婵差点气炸了肺,“这可是八爷亲自交代过的!我家小姐如何就进不得了?”





“朱兰姐…”翠菱怯怯地开口,“王爷的贴身影卫,还有杨总管,都提前来打过招呼,嘱咐我们服侍好董鄂小姐…”





“哦?是吗!”名唤朱兰的大宫女面施粉黛,眉如翠羽,颇有几分丽色,“她如何能证明身份?”





琳若沉静地答道:“你可以询问宫门守卫,查看我入宫时的通行记录,再不然,差人去禀明廉郡王,届时自有分晓。”





“这点小事,何须惊扰王爷?”朱兰倨傲地抬起下巴,“董鄂小姐既是都统之女,身家丰厚,出手必定大方,不如将这镯子送我吧!”





琳若腕子套了只上等的和田青玉手镯,成色极佳,油润亮泽,难怪朱兰一眼就相中了它。





“我看你是猪油吃太多--蒙了心!”灵婵大怒,指着朱兰开骂,“好个眼皮子浅的穷货,你在宫里头缺衣短食了?居然勒索我家小姐!”





“你、你、你敢骂我!”朱兰鼻子都气歪了,“小蹄子,你欠揍!”





朱兰属于行动派,巴掌伴着狠话,飞快地挥到灵婵眼前,灵婵也不是吃素的,于是两人顺势扭作一团。





“别打啦!别打啦!”翠菱又惊又怕,“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好处啊!”





“还不去找人来帮忙!”朱兰肚子上挨了一拳,疼得直叫唤,“眼睁睁看我被外人欺负吗!”





“灵婵!快住手!”琳若也急了,“既然在这里招人厌,我们回府就是了!何必摊上一身腥呢?”





“小姐,我咽不下这口气!”灵婵被揪掉了一绺头发,负痛喊道,“咱们都统府不是好惹的!”





朱兰和灵婵正互殴得难分难解,突然被一股大力强行隔开。





阁中一下子静得出奇,影卫们牢牢按住张牙舞爪的二人,等候自家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胤禟俊脸紧绷,凝望站得离他远远的琳若:“你可还好?”





朱兰见胤禟将视线投往她这边,还以为是在同她讲话,赶紧整理了下衣服,娇声接道:“贝勒爷~奴家一点都不好耶~这位董鄂小姐排场忒大,奴婢本已很小心地伺候了,仍是被挑出错处,发作了一顿…”





“胡说八道!”灵婵恨得牙痒痒,“你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





胤禟示意灵婵噤声,唇角上勾,朝朱兰招了招手:“真是委屈你了,快过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朱兰得意地挺起胸,示威性的瞟了眼灵婵及琳若,如同踩在云端之上,一步步飘向胤禟。





预想中的怜香惜玉场景并未出现。





她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窝心脚,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把这个无事生非、欺罔主上的刁奴拖出去!”胤禟嫌恶地蹭了蹭鞋底,“给爷重重的打!”





没说打多少。





那就意味着打死为止。





被押上长凳的朱兰思及此处,霎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散了。





碗口粗的廷杖虎虎生风地砸在臀上,不出十下,她就感到滚烫的血浆乍迸而出,顺着裤管横流。





朱兰很想乞求那位如修罗般俊美的九爷格外开恩,可惜喉头涌上一股股腥甜,腰部以下的皮肉筋骨,全被生生捶变了形。





她口中发出含糊的嗬嗬之声,汗水混着泪水一齐掉落。





“哎哟喂,九爷恕罪,九爷息怒呀!”太监总管杨守全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磕头磕得震天响,“太子爷吩咐过奴才,教好朱兰姑娘,是奴才没用,不防让她冲撞了九爷,九爷要怪就怪奴才吧!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找来杨守全救场的翠菱,不想此事已惊动了传闻中性情最难捉摸的九贝勒,又看到朱兰生不如死的惨状,以及她背后那一大滩暗红色的血迹…





胆小年幼的翠菱直接白眼一翻,整个世界与她无关了。





胤禟一圈圈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心中盘算再三,才阴沉沉地笑道:“你的狗命,爷还没兴趣取。杨总管背井离乡多年,打理行宫大小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爷今天就赏你个面子,把这贱婢领回去吧!”





“奴才谢九爷!”杨守全惊喜万分,顾不得脑门还在淌血,忙指挥小太监们抬走不省人事的朱兰和翠菱,“奴才一定尽心为主子们效劳!嘿嘿,那奴才就不杵在这碍事了,奴才告退。”





胤禟暗骂:死太监,真鸡贼!





等该走的都走光了,他才眉头一敛:“李人兴跑哪去了?”





琳若亲眼目睹了胤禟的种种手段,为避免殃及更多,只好牺牲小我:“有他跟着甚为不便,我就叫他先走了。”





胤禟沉默片刻,双眸紧紧盯着琳若道:“你跟我进来。”





灵婵警惕地上前一步:“您想对我家小姐怎样?”





“小丫头,有胆量,没规矩。”胤禟倒也不大生气,“去领二十下板子,或者跪两个时辰,任选其一吧。”





灵婵不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为什么还要受罚?”





胤禟却不再理睬灵婵,径自牵过琳若的手走入屋内:“舍里博,你看着她点。”





得到指令的影卫同志,默默堵住了灵婵的退路。





挨板子好痛的…而且更丢人…





面对这道并不复杂的选择题,灵婵没纠结太久。





她瘪着嘴,弯下了膝盖。

各位姐妹,偶这次更新以后,可得好好歇歇~乃们可以留评送花,但不要催文呀!(楼主你做梦!)

好吧,悄悄的自觉的遁走~~~

乃能告诉偶,都在哪看过本文咩~

放心,很快就更这篇了,哈哈~

另:偶是木有国庆节假日的 = =

乃实在是太善良了,快让偶抱住狼吻一番!

哈哈,老丝儿乃来啦!话说大修章节才刚写一章,乃连影子都还没成型……再等等了啦~~~

嘿嘿,谢谢晴MM送的鲜花啦,本人最喜欢收,最舍不得送,嘎嘎~会以更新来回报乃滴!

以下是引用 三一 在 2013-9-24 16:35:00 的发言片段:

因为福晋比较渴望被揍,哈哈~~~

马上就来了啦~~~

江南篇之(二十二)

谁最命苦



 





“爷再给你一次机会。”胤禟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朝琳若虚晃一下,“说实话,为何不让李人兴跟在身边保护你?”



琳若见胤禟一副审犯人的派头,不由很不爽地偏过头,不搭理他。



冷静,冷静,冷静…



胤禟默念来默念去,仍是气得拍案大吼:“董鄂·琳若!你教训还没受够是不是!”



琳若哆嗦了一下,索性主动伏在床上,摆出“要杀要剐随便吧”的慷慨就义状。



“好!”胤禟怒极反笑,“爷成全你!”



头埋在臂弯里,琳若都能感到身后男人的熊熊怒火。



她本以为屁股会迅速升温发烫,没想到却是骤然一凉。





胤禟竟扯掉了她的裤子!





血往上涌,琳若只觉脑袋“轰”的炸开了,她刚要奋力挣扎,却被胤禟一把摁住。





“我不去瞧,总可以了吧?”





他声线低哑,透着奇异的蛊惑力,琳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胤禟用腰带把眼睛蒙上,摸索着坐在她身旁,掏出药膏为她涂在伤处。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简单粗暴的野蛮人?”





柔软的指腹带着熨帖与细致,缓缓在她臀上打转。





“以后,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让我担心,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