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温软的身体抱进怀里,她受尽折磨的屁股贴着他的大腿。他又温柔的问:“知错了么?”
俯身下去,他发现那张梨花似的清颜并未服帖,仍旧满是反抗不屈。他薄唇一紧,伸手将本弃在一边的她的外裙勾来,将她凌乱的包了进去,再一扬手,甩下了他的龙榻。
“给我去外面跪着,好好思过。如果仍不知好歹,我就要了悦意的命。”
“可你说过不会……”
烨城蓝色的眸子里放着危险的焰光。她终于打破了他越危险越和善的伪装,教他无可奈何的,现出了残忍模样。他打断她,“我改变了主意,你又能怎样?”
雪音不再反抗,走至宫阶处跪下。她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痛,双膝很快被这冰冷玉阶硌的青紫。凉风飒飒,她只着一层宫裙,不胜寒意。烨城刻意让她到外面来跪,大约是想这受罚的皇妃被禁军侍卫看到。他就是要羞辱她,从身到心。
几名银甲白缨的禁卫无言走过,装作没看见,但分明在交头接耳。雪音寒痛交织,梦回战场。她也曾受辱,因兵败,因亡国。三哥说过,落在敌人手里,就只有这种下场。
可今日伤害她的人,却是她的烨城哥哥。
他说,我改变了主意,你又能怎样?
今夜所有酷刑都未曾让她低头,这一刹那,泪珠脱了线一般滑落。
“你也说过,无论变成怎样的人,在我面前都会是那个拯救我、保护我的烨城哥哥……那句话,也改变了主意吗?……”
她两只小手紧紧捂住嘴,不想让抽泣声被身边走过的人听见。哭了很久,意识也模糊了。身体突然一轻,飞升起来。她还以为终于冻死,脱离了这苦海。然而全身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抱着,带回室内,渐渐回暖。她清醒起来,额头抵着一处宽阔结实的胸膛。他吻她的眼、唇、手,直到她冻僵的身体被他的灼热彻底救了回来。
他紧拥她入怀。
“雪音……我没有……我没有改变主意……”他竭力想让她知道,这次是真的温柔爱意,而非危险前兆, “可你总是那样的倔强,我才怕你……改变主意……”
他那么怕,有一天,她又突然摇头说,不,我不要嫁给你。
她还是那样滥同情,谁也不想伤害,于是只懂伤害他。那时抚润不准她走,她就拒绝他;今晚明明是悦意憎恨她,他想护她,她就为了悦意,忤逆他。就连答应嫁给他,也是因为,不想他伤害越泽。
雪音,是否只有我,你不惮伤害?
他将她纤柔的身体放在臂弯内,额头轻顶住她的额头,终于感到了安全。
“雪音,别再折磨我了……我从不想这样对你……只是,别再折磨我了……”
那夜,走过的禁卫,都瞧见了皇妃跪在那汉白玉宫阶上。有几名细心的,甚至发现皇妃在低头啜泣。他们用了一会儿的工夫,才想起、辨出如今的皇妃就是在战场上与他们银影军几番交手、长胜无败的薛音少将。
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人,想起了她曾经是他们越泽少将留在身边的女孩。是越泽少将拼了命去保护,可以为她挡箭、为她的幸福可以被皇子下狱的女孩。
如果越泽少将知道她被皇子丢在台阶上罚跪,迎风流泪,不知会心疼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