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 || 1.3万字

安安一边用一种极不淑女的速度往嘴里塞东西一边以一种令人费解的清晰口齿问道,“他是谁?干吗的?性别身高体重年龄学历还有,月入多少?对了,性别就不必了,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该问姓名才对”。
连珠炮似的发问让萧萧忍俊不禁,“拜托你不要这么狼吞虎咽好不好?服务生会以为你刚从奥斯威辛出来。”
“告诉你实话,对你来说,这是晚餐,对我来说,这是早餐兼午餐兼晚餐,你不必把眼睛瞪那么大,庆幸你有个好老板吧。不过”她拿着叉子挥了一下,“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枉我们多年知己,你居然对我保密,要不是昨晚碰巧让我看到你们浓情蜜意的样子,哼!”顺手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鲑鱼。
“其实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深夜十点送你到家门口,算是普通朋友?”她的脸上摆明是不信,“这位白马王子姓甚名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是啊,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萧萧一时也有些迷茫,应该说,是因为一张VCD吧。
“一张VCD?”
“嗯。那天吃中饭时,我顺便买了套VCD,等下午不怎么忙了,就想偷偷看一眼,没想到刚拿在手里,老板就推门进来了,我只好把它扣在我面前的文件夹里。老板聊了一会儿与鸿运公司合作的事,快到六点了,就说走吧,今晚不是要和他们总经理吃饭吗?带上我们的资料,然后看了看我的桌子,说不就是这个文件夹吗?都妥当了吗?说完就要打开看,我吓坏了,急忙说都好了,我全都核查过了。老板说那好,我们走吧,接着顺手把文件夹塞进他的大公文包里了!”
“哈哈哈!”安安笑得前仰后合,都顾不得吃东西了,“然后你怎么办?不过你可以装作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对,去洗手间也不用拿老板的公文包呀,那么,趁你老板去洗手间的时候……也不行,你怎么能在别人面前翻老板的包呢,哎呀我知道了!你的那位王子正是那个什么鸿运的总经理!”
“正是,”萧萧点点头,不得不佩服老友迅速准确的逻辑推断力,“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猜得到啦,吃饭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老板把文件夹给了高扬,我只能过后硬着头皮给他打电话,说有个同事无意中把他的VCD放进文件夹里了,能不能去取回来,就这么着,慢慢交往起来了。”
“这可真是用最古老的手段演绎最现代的爱情啊”,安安拖着长音摇头晃脑地说“以物为媒,才子佳人,一见钟情”。
她的胃口与好奇心同时得到满足,于是放过老朋友,一边不懈的打扫战场,一边开始倾诉自己一周来的郁闷,什么世事之炎凉啦,人心之莫测啦,以及第一百零一遍的话题,好男人之少见。
萧萧一边心不在焉得听着,一边暗想,不论如何,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骗她。
她的确没有骗安安,只是刻意隐瞒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环,那盘VCD。
那不是一盘普通的VCD,那天她买的是一套她寻找已久的《O娘的故事》。这也正是她宁愿让一个陌生人看到也不愿让自己的老板知道的原因。而她和高扬,则既不是恋人,又不是普通意义的朋友。
这个秘密,不论是父母家人,还是从儿时起一起长大的玩伴安安,都毫不知情。
连萧萧自己也会禁不住差异,自己是在一个极其健康的家庭中长大,每次进她房间前都会敲敲门的父母是体罚的坚决反对者,萧萧从小到大,未挨过他们的一个手指头,学习成绩又好,无论在哪都是老师的宠儿。
事事顺利的萧萧,为什么竟会着迷于自己肉体的疼痛?
记不清是从何时起,当萧萧听到安安向自己哭诉因为贪玩被父母打屁股时,就会莫名的激动起来,甚至于幻想被打的人是自己。等到年岁渐长,看到那些有严刑拷打场面的书或电影,就不可自抑的想象如果那些疼痛加在自己身上会怎样?
有时候,她会偷偷躲在被窝里拧自己的大腿或屁股,体会那一波波的疼痛,然后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快乐入睡。但她心里认为那是不对的,反常的,她不得不一次次抑制对自己施虐的冲动,恐惧地想自己是个怪胎。
直到有一天,当她无意中连上一个SM网站,看到成百上千张捆绑,鞭打的照片时,她被震骇的大脑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原来世上有很多和她一样的人!
从此萧萧不再为自己的秘密嗜好苦恼,她开始查找这方面的资料,虐恋的历史,成因,理论,等等。她终于弄明白,自己有轻度的受虐倾向,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激烈的,全方位的SM爱好者,她所能接受的,只是一些适度的鞭打。
大学毕业后刚刚开始工作,萧萧就以要学会自立为由租了房子单住,过上了让安安好不羡慕的自由生活,而真正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完全私人的空间隐藏她的秘密。
那些她从网上邮购来的,平时只能藏在床底的木板,皮鞭,那些在房间里随手可得的床刷,腰带,甚至于木尺,竹制的痒痒挠,曾给她带来多少次痛苦?又有多少次无以言表的快乐?正如一个健康的人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呼吸空气,而一个因感冒而鼻塞的人却会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一样,有多少次那一道道红肿使得她真切的体验到自己的大腿,屁股,甚至于柔嫩的腹部是何等真实的存在,自己的皮肤,皮下的肌肉是何等真实的存在,而在平时,谁会特特地想起自己有一个经常被坐在底下,默默地为自己出力的屁股呢。
尽管萧萧不再因此而有犯罪感,但她实在没有勇气让这个秘密见诸天日。当她的前任男友一次次揽着她的腰肢,轻抚她的后背,丰臀时,她无法告诉他,其实自己渴望的是一种更为刺激的“抚摸”。当他偶尔拧一下她的屁股,那份又麻又辣的感觉带给她如触电般的快感时,她不敢对他说,太好了!再拧我几下!只能假膜假样的嚷嚷,“讨厌!人家疼死了!”以此证明自己的反映完全正常。
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用萧萧的话说,是因为她对他不来电,而他将永远也不知道该如何用正确的方法使萧萧“来电”。(二)

其实那晚当高扬打开文件夹时,也着实吓了一跳,一张光盘!而且是《O娘的故事》!怎么?!是对方知道自己的秘密而故意投其所好吗?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不会的,自己是个谨慎的人,至少在上海,应该没人知道才对,而且,这只是A面啊。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婉转动听的女声说,自己是和他一起吃晚饭的萧萧,有个同事无意中把一张光碟误放进文件夹里了,请问能不能取回来?
原来如此,高扬顿感释然,想起晚餐时那个坐在一旁的乖乖女,怪不得总觉得她有点紧张呢。可是……,为什么?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动声色的说,你的那个同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这就派人给他送去。
果然,对方的声音开始慌乱起来,说不不,不必麻烦了,还是我去取吧。高扬在那一瞬间清楚得知道自己猜对路了。
第二天中午萧萧来时,他很自然的请她一起吃午饭,当萧萧为那个子虚乌有的同事到过歉后,二人便各怀鬼胎得避开这个话题,大谈阳春白雪,堂而皇之的杀掉时间。之后两人又因为双方的合作见过几次,等到萧萧认为他已经忘记此事后,高扬开始有意无意的约她出来玩,有时是单独两个人,有时是一群熟人在一起,渐渐的他发现萧萧秀丽的外表下掩藏的是颇为豪爽的个性,这更给了他勇气。
慢慢的,他们也混成了熟人,萧萧对他,也不再只是敬而远之的尊重,高扬觉得是摊牌的时候了,便在一个周末请萧萧看他新买的大片,当萧萧为他的光碟之多而惊叹时,高扬以一种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似的语气说,其实我也有一套《O娘的故事》。
有那么一会儿,萧萧又惊讶又窘迫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是高扬用一种极平静极自然的语调说,“你不必着急解释,先听我的解释”,然后他老老实实地坦白,其实他喜欢打女孩的屁股。
等萧萧的大脑能够重新开始运转,她恍然悟道,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位同路人。
那晚的经历萧萧将铭记终生。
原来男人的强而有力的手掌可以带给她如此的快乐!原来被动得接受时所得到的享受超出自己想象的一千倍一万倍!那一下一下落在自己身上的拍打,那种又熟悉又陌生的疼痛,那种远非DIY所能比的,可以全身心投入其中去从容体验的感觉,使得萧萧一度为之落泪,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痛苦带给她的刺激,兴奋,与前所未有的快乐。
当他从容不迫的打着自己的屁股时,萧萧觉得自己像是一颗棋子,被主人主宰着在棋盘中或进或退。而高扬则是个掌控自如的主人,当他觉得萧萧有些吃不消时就稍稍放慢一点,间或揉一揉,让她觉得为了这片刻的享受付出再大的痛苦也值得。当他看到萧萧兴奋的不能自已时,会更快些,更重些,把她推向新的巅峰。
开始时他隔着她的裙子用手拍打,后来就掀起裙子,隔着内裤打,有一瞬间萧萧担心他会不会强迫自己脱掉内裤,幸而没有,他只是掀开一边的边缘看了看说,已经红了,用皮带试试好不好?萧萧已经迷失在梦幻般的感觉里了,她没法说话,唯一的念头是希望这一切永远不要停。然后她听到皮带落在自己屁股上的清脆响声,疼,但能够忍受,随之点燃的火焰使她沉醉,她甚至想要主动脱掉那层薄薄的布料,体验一下自己的皮肉被直接击打的感觉,是最后一点女人的羞耻心阻止了她。
事后当萧萧能够静下心来,把整件事情重温一遍时,她醒悟到这一切其实都是高扬有计划,有预谋的布局。从他误收到那张光盘时,从他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这一切就都计划好了。
可是这又怎样呢?难道要对他兴师问罪吗?只因为自己从他那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虽然心里多少有点被人算计了的不快,可是萧萧没法违心的说这一切不是自己想往的。公平得说高扬的表现也很君子,他没有为逞自己一时之快而大施鞭挞,相反地很照顾自己的感觉,这一点令萧萧很舒心。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在品尝了一顿真正的大餐后,自己再也无法放弃这种美味了。
既然如此,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对高扬说个明白!
高扬多少知道,萧萧骨子里不像外表那样害羞,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她的坦率。
当萧萧直截了当的对他说,“你喜欢打别人,我喜欢被别人打,不如我们做搭档,各取所需好不好?”时,高扬有点震惊,又有点钦佩她的敢做敢为。接下来萧萧开始立法,什么未经允许,不得脱她衣服啦,什么不得打未经她同意的部位啦,什么不得使用未经她认可的工具啦,总之绞尽脑汁务必要使自己的权益得到最大的保证。
看着她那张故作镇定的小脸,高扬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柔情,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记忆深处?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张倔强而羞怯的面庞偎依在自己胸前?他轻轻叹口气,耐心的等萧萧宣布完所有她的单方面条款,霸道的问他是否同意时,他只是简单得说,一切依你。然后又拉起她的手补充道,不要说什么搭档,跟做生意似的。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以后会是更好的朋友,不如你就当我是个大哥哥好不好?
于是萧萧从此后有了一个秘密的大哥哥,他会悄悄给她打电话,问她愿不愿到他哪里去?换而言之,今天想被打屁股吗?而高扬也言出必践,从未强迫过萧萧。当她终于忍不住,穿了一条丁字裤时,高扬很体贴的什么也没说,为的是不让她感到难堪。他只是给了她更多的抚摸,更多的揉捏,打得也更重了些。当皮带毫无阻拦的落在光滑的肌肤上,那种仿佛直接嵌进肉里的,令她忍不住失声尖叫的疼痛,那随后使她恍如在云端的爱抚,让萧萧充分意识到有无那层薄薄的布料,其待遇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从此丁字库成了萧萧的必备服装。
有时候,萧萧心里希望高扬能偶尔照顾一下别的地方,背部啦,或者大腿什么的。可高扬正如他自己坦白的,是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打屁股爱好者,他的眼睛,只看到屁股,这真让萧萧苦恼。等到萧萧戒心渐消,她慢慢地向他坦承自己的心理成长史,一点就通的高扬立刻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以后打屁股时,会时不时地在后背或大腿上也来几下,可是这时的萧萧反而有一种期望太大反而失望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一个青年男子的力气是DIY时所不能比的,也许是因为背部薄弱的肌肉与腿部柔嫩的肌肤都无法与屁股的天然优势较量,那过于尖锐的痛楚使萧萧再也得不到享受的快感,而屁股的地理位置与生理构造仿佛是注定了要被用来挨打的,慢慢的萧萧也默认了屁股的这一特殊地位。
每次见面后,高扬都会开车送她回家,但她从未邀请他进去过,他也从未主动要求过,毕竟,萧萧对他还不很了解,而且是自己当初主动提出的这种搭档关系,多亏了高扬把它提升为兄妹之情,就保持现状有什么不好?
可是好友安安无论如何也不信这套说词。
“哥哥妹妹?”她撇撇嘴,“听着就够暧昧的啦!”
天哪,萧萧一筹莫展,怎么也不能告诉她其实他们实质上也就是一对搭档呀!(三)

不管安安怎么想,萧萧心里认定他们的友谊是纯洁的,也许不知不觉中她真的拿他当作大哥哥了吧。她对现状很满意,两个人有空时聚一聚,那是被萧萧称之为“享受大餐”的时候。不过高扬不是小气的人,常常会在有时间的时候先请萧萧吃晚饭,然后再让她慢慢享受她真正期盼的那顿“大餐”。两个人渐渐有了默契,一般一两个星期会聚一次,这样过不了多久,萧萧与鸿运的高总谈恋爱的消息开始满天飞,连老板都说,萧萧好福气啊,高扬可是个出名的洁身自好的人哪。
萧萧心想这下可不妙,她急急忙忙对高扬解释说,“都是我不好,白白糟蹋了你的清白名誉,以后我们不要在一起吃饭了,而且等你有了女朋友,我一定会向她解释!”
看着她万分认真的神情,高扬实在撑不住了,他哈哈大笑起来,拽了拽她的耳朵,“小丫头,你急什么,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咦?你发什么愣呀?”
“没,没什么,”萧萧摆摆手,心里一阵失神,想不到他笑起来竟这么迷人!
不过高扬也会有非常忙的时候,为了最近的项目,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了。萧萧开始变得坐立不安,晚上自己捏捏屁股,觉得那里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一只强壮的手,渴望那只手中挥舞的皮带,渴望被挤压,被蹂躏,渴望那份因痛楚而燃烧的激情。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会自己打两下,可是和从高扬那里得到的“大餐”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萧萧恐惧的想,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
到了周六,萧萧只觉得百无聊赖,拨通安安的手机,她竟然又在加班。只好胡乱打发掉一天,没想到下午五点多,高扬突然来电话,问她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哈哈,萧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匆匆忙忙洗澡更衣,还没收拾妥当,高扬的车就已经到了楼下,萧萧勉强的把头发对付好,便飞奔下楼。
吃饭时萧萧根本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偷偷的笑,高扬也微微地笑着看她,“好久没见了,你清新的像朵百合花”。
这朵百合花的屁股正酥痒难耐呢。
当久违了的疼痛再次来临,萧萧禁不住长吁一口气,那是一种积压已久的释放,久旱逢甘霖的满足。她闭上双眼,乖乖地趴在沙发上,感受着每一次皮带落下后的疼痛,那疼痛带着阵阵酥麻直接钻进心里,然后又迅速扩散到全身。被忽略已久的纤肤仿佛分外敏感,每一次抽打都如此清晰。萧萧暗暗感激高扬的善解人意,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她既尝皮肉之苦,又享被虐之乐。
慢慢地他开始加快速度,在疼痛之后尚未来得及享受那伴随的快感就又被新的疼痛占据,萧萧的喘息开始急促起来,落在臀上的鞭打仿佛已连成一片,她已无力分辨痛楚确切来自何处,只觉得整个屁股都在燃烧,她咬紧牙关对自己说我一定能行我还可以再忍的,可是当清脆的击打声像冰刨一般倾泻而至时,萧萧连禀住呼吸的气力都没有了,她终于“啊”的大叫一声,把屁股向前一挺,试图躲开身后的抽打。
高扬知道她受不住了,开始慢慢抚摸这两瓣已经通红一片的屁股,“过瘾了吗”?他问。
真奇怪,刚刚还觉得再也无法忍受的痛苦在他干燥而温暖的手掌下渐渐平息,一股快意缓缓升起,屁股上仍然是又麻又辣,可是萧萧只觉得那只正在抚摸的手带给她的是至极的享受,她下意识的向后翘起屁股,扭摆着腰肢,试图粘着那只她恋恋不舍的手掌。
但是享受的时间已过,只听的“啪”的一声,一记狠狠的抽打落了下来,屁股像要被撕开一样的疼痛使得萧萧猛吸一口气,再次挺直身体,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正当她想要喊停得时候,那只手又附了上来,萧萧身不由己地又开始向后翘起屁股,明知道得到的将是下一记狠打,可是这短暂的如甘露一般的爱抚使得她心甘情愿地为痛苦所奴役。
这样的过程一次次重复,每次她都想,我再也受不了了,这是最后一次,可是每次都仿佛能从他的抚摸中得到力量去迎接下一次,萧萧在痛苦与欲望的漩涡中挣扎,直到左右两边各挨了狠狠的两下后,终于支持不住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看着她像小猫般委屈得哭成一团,再看看已是紫痕交错的屁股,高扬也后悔自己打重了,“别哭了,别哭了”,他把她抱起来,一边揉着那发烫的臀肉,一边轻声抚慰“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打了,好不好?”
其实挨打时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只有短短的几秒,一旦停下来就烟消云散了,只不过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这会儿听见高扬像爸爸哄女儿一样哄着自己,觉得又愿意又难为情,自己想想一下子又破涕为笑了。
看着她泪痕犹在已是娇笑的小脸儿,高扬也忍不住笑了,忽然间,脑海中闪现出另一张面庞,同样的雨带梨花,同样的不胜娇羞,他迷惑了,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心满意足的回到家,看到电话的留言灯一闪一闪,萧萧大叫一声糟糕!怎么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白天给安安打电话时不是说好了等她下班后一起吃晚饭吗?!接了高扬的电话后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啦!偏偏心急火燎的出门连手机都没带!唉!萧萧心虚地按下留言按钮,果然是安安咬牙切齿的声音“萧----萧----!我----们-----绝----交”!!!
萧萧知道依安安的脾气这会儿肯定不会接她的电话了,怎么办?
听了事情始末后,高扬略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你不是说她喜欢吃日本料理吗?明天我请客,算是替你道歉好不好?
三个人刚刚坐定,安安便拿出她的本色,一边吃得如疾风卷劲草,一边怒斥萧萧的重色轻友。看到高扬目瞪口呆的样子,萧萧急忙替老友解释,“知道吗?安安是我见过的把嘴巴的两种功能结合的最完美的人”,说完两人都笑了。安安倒不以为意,接着吃掉一个蟹肉寿司,一边反驳,“有福不享是一种罪过”,说完突然很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
大快朵颐之后,高扬送两位女士回来,安安照例赖在萧萧的沙发上,只不过一向滔滔不绝的她突然名副其实的安静了。
“怎么啦?你被人置了静音了”?萧萧问。
“去你的”,安安白了她一眼,又若有所思地说,“看起来他真地对你很体贴啊,可是……”,她拿不准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可是什么?说半截话可不像你”,
“可是,他对你的体贴太过坦荡,他对你的好也太磊落了,这么理智,不象是一个在恋爱中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呀”,
萧萧乐了,她想说这下你相信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了吧,可是突然一阵莫名的难受袭上心头,到嘴边的话又停住了。
安安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他,真的,只拿你当妹妹?你,真的,只拿他当哥哥”?
萧萧无语。 (四)

以后几天,安安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萧萧也一遍遍问自己,他,真的只拿我当妹妹吗?或者说,一个搭档而已?在开始时,一定是这样的吧。那么从何时起,他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会说,既然做你的哥哥,就见不得你烦恼。自己又是从何时起,开始习惯向他倾诉?从何时起,挨打后会渴望他的爱抚与拥抱?难道我们之间就像安安说的那样,只不过是比友谊多,比爱情少?
萧萧思来想去,只觉得剪不断,理还乱,不胜其烦,索性不想了。不论如何,她都得承认,就算是自己有别的可选择的搭档,也不见得比高扬更好了,不如借用一下安安的人生哲学,有福不享是一种罪过,一切的烦恼,留待明天再说吧!
一个又一个明天过去了,虽然这抹阴影偶尔还会飘上心头,但他们倒是越来越相处融洽。两个人聚会的内容不再仅限吃喝二字,而是向玩与乐的空间发展,有时候萧萧觉得这个人有点儿闷,常常就那样静静地只听不讲,可是看看周围那些知道点皮毛就自诩为专家,动辄指手划脚高谈阔论的人,倒越发显得有极佳表达能力而惜话如金的高扬的难能可贵。
有时候,萧萧会在他的书房消磨掉整个星期天,她太爱这个书房了,惊讶于他的藏书涉猎之广,光碟数量之多,有很多是他出国时买的原版盘,萧萧沉迷于那些久经考验的经典名著,那些令人百看不厌的老电影。高扬经常忙着自己的事情不去理她,有时候萧萧也觉得好笑,谁会相信他们两个人在屋里待上一整天也不说两句话呢。不过泡上一天的后果是,晚上离开时必定带着一个热烘烘火辣辣的屁股,当然还有顺手牵羊当作一周“存粮”的书或电影光盘。
闲的时候他也会陪她一起看,或者听她发表各种奇谈怪论。有一次当他们一起看已看了无数遍的《罗马假日》时,高扬突然问,“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你这么精灵可爱的人”?
“没办法”,她叹口气,“太难了,现在的男人都像孔雀,观赏性越来越强,实用性越来越差”。
高扬大乐,“男人像孔雀?太刻薄了,我也像孔雀?”
“不,你不是,你是马”“马又怎样”?
“高大,英俊,有耐力”,她看了他一眼,接着说,“负重,孤傲,沉默”。
高扬心里一震,不再接话。
“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轮到她问了。
一丝凄然在他脸上闪过,但转瞬即逝。
“你让我怎么办?”他摊摊手,然后对着前面的空气夸张地鞠了个躬,“你好,我叫高扬,你愿意成为我的女友吗?这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打你屁股了。”
想想也是,萧萧很义气的拍拍胸口,“没关系,我终生不嫁,我们作一对难兄难弟好了”。
那股豪气干云的架势逗得高扬笑不可抑,“傻丫头,那怎么可能呢”,
她看着他,很突兀的说,“你应该常常笑,你笑起来很好看,没有人告诉你吗”?
送走萧萧,高扬心绪难平,这个玲珑剔透的可人儿,难道她看不到这样下去的趋势吗?她会不知不觉爱上自己吗?而我会放任自己的心再次随爱而飞吗?
就像春日里的阳光,她走到哪里都会驱散阴暗和不快,这抹明媚的阳光会让自己的心重新充盈蓬勃而抛弃过往吗?
不经意间,他又想起了那个令他仍感刺痛的名字,小媚。
他不说,她就不问。但那一闪而过的痛苦神情却印在了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萧萧不无惆怅的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那样一个人,事业有成,卓尔不凡,怎么可能没有恋爱史?不过那应该是过去的事了吧,自己何必捕风捉影,耿耿于怀呢,正所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一切顺其自然吧。当然有时候她也免不了会想,能让高扬为之倾心的,会是怎样的女孩儿?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周六上午,萧萧想起高扬说过他今天不出门,这下又可以泡他的书房了。拿着上次借的两本书,她按了按门铃,奇怪,没人应门,她推了推,门是虚掩的,高扬应该在家吧,她满心疑惑的走了进去,里面安静得出奇,“高扬,高扬?”她轻轻叫了两声,心想不是在睡大觉吧。不如悄悄到书房去看看,刚刚推开书房的门,萧萧就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吓了一跳,只见高扬斜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正梦游周公,电脑旁是酒瓶酒杯,一瓶酒已喝的所剩无几,五颜六色的屏保跳个不停,萧萧心想怎么会这样,他一向不是放纵的人,难道是在这里睡了一夜吗?

她悄悄放下书,去卧房拿了一个薄毯给他搭上,又去收拾桌上的酒杯,无意中碰了一下鼠标,屏保立即退去,现出一张女子的照片,萧萧愣住了,那么山清水秀的面容,那笑意盈盈的眼神仿佛能穿越屏幕直达人前,她呆了片刻,又点了点窗口上面的右箭头,于是照片像放幻灯片一样一张张替换,有些是二人的合影,有些是她的独照,有时是一伙人一起野餐时的情景,照片中两个人的目光永远在情深款款的凝视,英俊挺拔的高扬,千娇百媚的女主角,在树林间,在青草地,在湖边杨柳下,在满山红叶前,构成一幅幅动人画面。
萧萧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又看看正在酣睡的高扬,悄悄退了出来。(五)

一觉醒来,高扬头疼欲裂,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自己怎么在这儿?现在是什么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洒下一室光晕,电脑还在嗡嗡作响。看到桌上的酒瓶酒杯,他恍恍惚惚地想起,昨晚临睡前收到大吴的电话,瞎聊了几句,然后是什么?对了,吴妹妹要结婚了,两个月后。问他到时有空回北京吗?趁机聚一聚?再然后呢?再然后是----小媚!所有被勾起的前尘往事的中心!
高扬烦躁的想,自己竟像个初涉情事的小伙子,深夜看着昔日恋人的照片不能自已,然后再上演一出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戏码,只可惜演员和观众都是自己。他想起不久前萧萧给自己的评语,这要让她看见了一定会再加上脆弱矫情几个字,估计不说我是孔雀,该说我是鸵鸟了。
想到这里,他才猛然醒悟到已是正午了,好像昨天对萧萧说过今天有空的,一周没见了,这丫头不知道又要惦记着什么片子了,按说早该来啦,他起身收拾凌乱的桌子,咦?这毛毯是怎么回事?他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呆站在那里,意识到萧萧可能已经来过了。
他给她打电话,没人接。打到家里,听到的是“请留言”,到了下午再打,还是一样,高扬确信,萧萧不仅来过,而且一定看到那些照片了。
也好,也许我们都需要些时间想想清楚吧。一边是空余伤痛的回忆,一边是近在咫尺的佳人,这种取舍是不是应该很容易做出?第一次见到萧萧时,是不是已经有了暗渡陈仓之心?每次对着她挺翘结实的丰臀,不是都在想何苦要做鲁仲连柳下惠?每次被她那或诙谐或刁钻的话语逗得开怀大笑时,何尝不想一直拥有这缕阳光?
高扬问自己,为什么还要犹豫?难道忘记一段往事竟如此困难?
萧萧在家里听着电话一次次响起,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女孩的一张张照片,那种倾国倾城的笑容!那么仪态万千的身姿!她和高扬……, 萧萧郁闷地踱来踱去,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非发疯不可,得找点什么事做,她约安安出来,幸好还有个安安!
二人坐在餐桌前,不用说,安安照旧是嘴巴的两种功能同时使用,而萧萧,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有张嘴。
“想在周末见你越来越不容易了,”安安语带揶揄。
萧萧不吭声。
“你不说话没关系,至少吃点东西吧,和男朋友吵架了?想趁机减肥?”
“我看到他和别人的照片了,”萧萧突然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安安愣了一下,转而意会,
“前女友?”
“大概是吧。”
“那又怎样,“过去时”嘛,你不也有过前男友。”
“我懂,可是……”她把今早看到的讲给安安听,“照片上有日期,我知道那是在我之前的事情,可是……,”
“可是,如果他还念念不忘,还会为她深夜而醉,就说明这个过去并没有真正过去,”萧萧忽然痛恨安安的犀利。
“曾经沧海难为水,”安安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萧萧惊问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安安耸耸肩,“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失去的永远最好,她将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她看了看好友,“可怜的萧萧,你真地爱上他了。”
可怜的萧萧无法忘掉那天亲眼看到的一幕,她很想问问高扬,自己在他心中所占几何?有多少次她拿起电话又放下,说什么呢?说自己无法只把他当作一个哥哥?她想起自己对他的日渐依赖,情愫暗生,以及高扬平日对自己的种种关爱体贴,这一切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吗?
一周过去了,再没有他的电话,萧萧开始后悔,与其自己在这里如蚁噬心,失魂落魄,为什么不主动问个明白呢,即使终将失去,待自己努力过再去号啕大哭也来得及啊。
又到了周六,萧萧坐立不安,已经两周没见了,他这么不在乎自己吗?要不要去他那里看一看?就假装是碰巧路过?正在举棋不定时,门铃响,萧萧去开门,看到高扬站在门外。
坐下后两个人都有点尴尬,萧萧心里更是忐忑,最后高扬打破沉默
“你那天都看到了?”
萧萧点点头。她突然扬起脸,看着他问道,“你爱我吗?”
高扬看着她,一个女孩子肯这样问,需要多大的勇气!看脸色就知道,她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想到这里,他内疚又心疼。
他拉过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吻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停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你看过《凯旋门》吗?里面有一个海浪与磐石的故事,一块磐石与一个海浪相爱,他们日日纠缠在一起,慢慢地,磐石被蚀空了,”
萧萧静静地听着,接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海浪又去追求别的磐石了。这块被蚀空的磐石从此就不太晓得如何再去爱了,”
静默了片刻,然后萧萧很肯定地说,“不,一块磐石始终是一块磐石,是不会被蚀空的。”
高扬吃惊的看着她,心里像有把火被点燃,他不再说话,只是拥她入怀。
可怜的萧萧又变成了快乐的萧萧,高扬的笑容也慢慢多了起来,唯一该哀叹自己命苦的是萧萧的屁股,那两片儿漂亮的臀瓣不得不承受更多的痛苦,尤其是当高扬看到萧萧床底下藏的那些专业水准的工具时,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像是发现了宝藏,以至于他兴奋之余决定每种都要在萧萧屁股上试验一下,来个兵器谱大排名。当萧萧听到他宣布本周为打屁股周,她必须每晚被打屁股时,她以为他发了疯。等到她弄清楚高扬不是开玩笑时,她不由得揣揣不安的摸着自己的屁股想,一星期后,它们还会存在吗?曾经沧海难为水(六----完)

高扬自然不想让这一星期变成最后的晚餐,他还希望能细水长流的享受这个漂亮的屁股呢,不过他对此事的认真程度还是超出了萧萧的预料。
从周六起,高扬宣布打屁股周正式开始,用他的话来说,所谓万事开头难,为了能让萧萧充分认识到这件事的严肃性,正确性与必要性,这第一顿打决不能敷衍了事,一定要惊天地,泣鬼神,打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方能收下马威之效。
这番开场白不可谓不冠冕堂皇,说得萧萧频频点头,连连称是,满脸都是对高扬的景仰之情,末了她右臂前伸摆出立正姿势干脆利落地说道,“哈希特勒!”
见此女如此顽劣不改,高扬只好摇头叹气地把她摁在腿上一阵猛拍,当然这只是个前言而已,他在那堆工具里左挑右捡,最后决定用又宽又厚的木板,这下萧萧真的害怕了,她怯怯地看着他,
“现在才知道害怕不是晚了吗?高扬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给我老老实实趴好,屁股翘起来!”
萧萧暗暗祈祷他千万别下手太狠,心里正嘀咕呢,只听得木板带着风声落到了自己屁股上,这结结实实的一下疼得她差点跳起来,她嘴里吸着气,一边伸手去摸,想要安抚受苦的皮肉,可是高扬不让,他说要摸可以,只能我摸,不准你自己摸。其实他是怕不小心打到她的手。
他揉了揉刚才被打的地方,然后开始认真的左拍右打起来。木板落在萧萧翘臀上又弹起,每次她都忍不住向下沉腰,绷紧屁股去抵御钻心的痛楚,可又厚又沉的木板就好像直接落到了骨头上一样,实在太疼了,想要伸手摸又想起高扬不让,萧萧疼得频频吸气,屁股忍不住左摇右晃,试图躲闪,可是又怎么躲得过呢,只听得“啪”的一声又是重重一下,萧萧大叫一声趴在床上,再也顾不得害羞,嘴里嚷着,“摸一下,摸一下嘛,”高扬这才想起自从下了禁令后只顾打还未安抚过呢,急忙伸手把那两片已有了条条红印儿的肉团儿又揉又捏,等到萧萧痛感渐消,他再次挥起手中的木板,正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疼痛滚滚来”,在板子的击打声与她忍不住“摸一下摸一下”的求饶声中,屁股由白而红,由红到紫,那疼痛也一浪更比一浪高,直到她啊呀乱叫,疼得跷起小腿连踢带蹬时,高扬才住手。
这顿打可真像高扬说的“决不敷衍了事”,萧萧的屁股紫痕斑驳,用手摸上去能感到底下的硬块,晚上睡觉时一翻身就觉得屁股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似的。第二天照照镜子,只见上面遍布着一块块小小的淤血,虽不像昨天那么紫了,可一碰还会隐隐的痛,萧萧想,都这样了,难道晚上还打不成?
当然还要打了,高扬一向言必行,行必果,看到她屁股的惨样也不罢休,不过让萧萧安心的是,这次与其说是一顿打,不如说是一次按摩,高扬只是拿多尾鞭在自己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挥着,有点疼,又透着一股舒服,以至于萧萧不无遗憾的想,晚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了。
接连几天后,萧萧发现高扬的策略是,轻重交替,今天打得狠,明天就会让她舒服的叹气,后天又一顿痛打,眼看着屁股越来越难看,最初的瘀痕两三天后开始变黄,还未痊愈新的瘀痕又来了。她不想让高扬看见这样的屁股,于是每次挨打时都只开床头黄色的小灯。
萧萧渐渐习惯了每天晚上带着热辣辣的屁股上床睡觉,白天上班时底下的浮肿疼痛会让她忍不住想,今天他会怎么打?她惊奇于屁股的承受能力,晚上被打的撕心裂肺的痛,心想一定破了一定破了,可事实上每次皮肤都完好无损,第二天照旧光滑细腻,如果只摸不看,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连她自己都诧异,难道是高扬的长期训练培养了屁股的超强恢复能力吗?
一星期的地狱式经历,使萧萧的经验大大丰富,比如说,用任何工具在刚开始时都是很疼的,但接触面积越大,适应的也越快,像板子一类,一二十下过后,那种疼痛中带着酥麻的感觉,反而是萧萧最喜欢的。但细的东西,像短鞭,竹棍等,则永远一下是一下的疼,有两次萧萧甚至想在高扬来之前把这些会咬人的细家伙藏起来,可是最后还是有贼心没贼胆。
再比如说,萧萧喜欢平趴,因为挨打时可以清楚地感到臀肉在颤抖,而且相对来说不那么疼,高扬则喜欢让她跪趴,好凸显出臀部优美的轮廓,落在绷紧的皮肤上的击打声也更加清脆,另外,他喜欢听萧萧疼得忍不住时不顾一切求他抚摸的告饶,有时候他故意不主动,以至于萧萧一晚上用得最多的词就是,“摸一下,摸一下嘛”,事后还幽怨地说,“你怎么光给大棒不给萝卜”。
在这之后,萧萧开始以史无前例的热情关心起自己的屁股,健身中心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每周三次的游泳,还特意要教练教了她一套据说锻炼臀肌见效神速的床上体操,早晨起床后一边不辞辛苦的做操,一边愤愤地想,人家士为知己者死,我呢?女为悦己者练屁股?
不过教练果不虚言,一个多月后,萧萧的屁股明显结实了很多,臀峰也更加集中挺翘,以至于在做OTK时,没几下高扬手就发麻,“怎么这么硬?看来不能再用手了,去,自己选一样喜欢的家伙拿来!”这下萧萧哭笑不得,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讨苦吃。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逝,这天高扬收到北京消息,最近公司将有大的举措,要他回总部开会,他这才想起前一阵大吴的电话,倒也巧,可以顺便聚一聚了。
跟萧萧说清楚,一星期就回来,高扬去了北京。
其实没什么,以前他不也常常出差么,萧萧心想。可是……,她想起他讲过的那个故事,一个海浪与一块磐石的故事……,再想想安安说过的话,自己对高扬,又何尝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从周一开始,不停的开会,讨论,研究,表决,高扬忙得无一刻闲暇,只来得及给大吴打个电话,说他已到,周末再聚,给萧萧的电话倒是每晚打的,到了周五,一切忙完后,他想起说好要去大吴那里的,吴妹妹已经结婚,这次为高扬开PARTY, 吴妹妹特意携夫婿“归省”,为了见见老友。
高扬拿着预备好的贺礼匆匆赶到,果然如他想象的热闹非常,满屋的新朋旧友,一一寒暄过后,高扬拿了杯酒,找个角落坐下来,然后他看到吴妹妹从厨房出来,正要上前祝贺,吴妹妹身后闪出一个穿白裙的身影,小媚!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人群相遇,高扬的心底一阵刺痛,还是那个穿着白裙的小媚,那个只喝茶不喝酒的小媚,那个清秀如昔的小媚,为什么这么久了心里依然会痛?
他转过身,去找大吴,直截了当的问,“怎么回事?”大吴看了看不远处的妹妹和小媚,尴尬的说,“你知道,他们是闺中知己嘛,哎呀算了,干脆对你说吧,小媚忘不了你,想知道有没有可能再续前缘,不过这话不是她说的,是舍妹这么猜的。”
高扬心里翻腾不已,所有往事涌上心头,他苦笑着对大吴说,“我先回去,明天再联系。”
一个人往家走,身边不时有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揽腰搭背的说笑着走过,仿佛他们的字典里没有烦恼二字,高扬心想,为什么人的记忆不能定期过滤?筛掉不快,只记住美好的部分?也许,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可以原谅,然后忘记。而有些事情,虽然可以原谅,却像一根刺,让人无法忘记。看到小媚,就会想起那天早晨她开门的瞬间,这笔记忆怎能抹掉?
回到家,才想起今天没给萧萧打电话,急忙拨过去,没人接,周末自己出去玩吗?打手机也不通,高扬好生诧异。这一夜,萧萧与小媚的脸交替出现,他辗转反侧,心想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己,都该有个明确的答案了。
第二天,正当高扬想要去找大吴好好谈谈时,门铃响,前去开门,看到小媚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显然一夜没有好睡,她看着高扬,不说话,也不等高扬说话,就自己进到屋里,缓缓环视一周,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眼泪慢慢掉了下来。
高扬看着这个自己曾深爱过的人,这个曾让自己受伤的人,站在那里默默哭泣,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复杂之极,正要说点什么,门铃又响,这次是----萧萧!
萧萧见到高扬还来不及给他一个惊喜的拥抱,便看到屋里还有一个脸上犹有泪痕的女子,那个照片上见过的女孩子!她的笑容僵住了,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勉强说道,“这是我的地址,”说完把酒店的名片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走了。 回到酒店,看着自己小小的旅行包,萧萧心想自己多好笑啊,忙了一晚上买机票,坐最早的班机赶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正遇着人家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场景,该怎么办呢?打道回府吧!正想着,高扬冲了进来,
“萧萧,你听我说,事情-----”
萧萧摆手不让他说话,“你什么也不要说,让我来问,”说到这里,她突然哽咽了,停了一下,终于能够镇定的看着 他,“还记得你讲过的那个海浪和磐石的故事吗?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海浪?”
“是,可是-----”
萧萧打断他,“那个故事你没讲完,我想知道后来那个磐石怎样了?”说完后,她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高扬舒了一口气,“其实你知道的,”他说,“那块磐石后来遇到了一缕阳光,当他再次与海浪相遇,却发现自己心中只有阳光的温暖,请问他可不可以永远拥有这缕阳光?”
萧萧绷着脸,“这算什么?求婚吗?”说完实在忍不住,两个人同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