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犯了错的琥儿被父亲叫到客厅,父亲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要琥儿坐下,等琥儿坐下后,父亲便开始和琥儿谈话。父亲习惯这样,对于琥儿的所做所为,如果觉得需要和琥儿谈谈,就会要琥儿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其实这种两人距离很近的谈话,琥儿是觉得满有压力的。
与其说是谈话,其实也多半是父亲单方面的对琥儿训话,对于琥儿的行为,父亲总是会先说自己的看法,哪里不对,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怎么样,训了一大串之后,再让琥儿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说说看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虽然说,这时的琥儿已经渐渐展露出伶牙俐齿的个性,不再像小时候那么不懂得表达,但在这种情形下,除非琥儿真的想抗辩什么,才会多讲话,通常琥儿的答话都是很简短的。「我也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一时没注意。」之类的。谈话到了最后,父亲总是要琥儿认错,然后才宣布:「好,打三下。」然后琥儿在半推半就之下,被捉到父亲膝上打屁股。
今晚琥儿被训了一顿之后,照例认了错,父亲拍了拍琥儿的手背,说:「那你该不该受罚?」琥儿当然只能点点头。
父亲说:「打三下,回去你房间等。」琥儿不解的看了父亲一眼,怎么不是在父亲膝上趴好?正想问些什么,父亲已站起身来,转身走了。琥儿只好依照父亲的吩咐,带着满腹狐疑,慢慢的走回自己房间。
琥儿在床边坐了下来,刚坐下没多久,楼梯间就传来父亲的脚步声,琥儿还在想:「这么快就来了,那为什么不刚才直接在客厅打一打就好了,还特地要我回房间来?」一转头,父亲已经出现在房门口,手中还拿了一根长长的藤条。
琥儿睁大了眼睛,盯着父亲手中的藤条,不会吧!家里什么时候有预备这样的东西?第一次端出藤条来的父亲也显得有点生硬,但是并没有为这样的改变多对琥儿说明什么,只是以藤条指了指床,对琥儿说:「在床上趴着。」
琥儿的房间虽然是一个人使用,但是床是双人床(小时候母亲常陪着琥儿睡),琥儿带着有些紧张的心情,转身趴在双人床的正中间。父亲走到床边,用藤条比了比,似乎觉得琥儿屁股所在的位置不太好挥藤条,又对琥儿说:「趴过来一点。」
琥儿趴着挪动了一下身子,移到了床边。父亲重申处罚数目:「打三下。」
琥儿闭起了眼睛,等待着初次屁股挨藤条的滋味,因为无法预期疼痛的程度,藤条还未落下,屁股却先有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等待没有太久,父亲挥下藤条,隔着裤子,打在琥儿的屁股上,疼痛迅速漫延开来。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除下裤子,但是体罚的用具,从手掌变成了藤条,一增一减,总合起来,疼痛程度还是比以前大的多。
琥儿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慢慢的消化着屁股传来的痛楚。父亲的藤条并没有紧接着打下来,从以前用手掌打就是如此,父亲惩罚琥儿时,总是慢条斯理的,每一下之间总会有五、六秒的停顿,工具换成藤条后,父亲的节奏并没有改变。而对琥儿来说,挨手掌时不觉得,挨藤条时,这样的间隔时间,对于消化疼痛是满有用的。等到疼痛感渐渐发散,刚好可以迎接第二下的责打。
有了第一下的经验,对于父亲打下来的第二下藤条,琥儿心理总算比较有个底,可以预期,但是实际挨着了,还是有点痛的受不了。累积下来的疼痛,琥儿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但是父亲是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的,照着一样的节奏,琥儿仍感屁股微微发麻时,父亲的第三下藤条便抽了下来。串联着未散开的第二下,琥儿感到一阵有别于巴掌式的刺痛,而是一种咬肉的、比较深层的痛楚。
三下打过,父亲对琥儿说:「好了,起来。」琥儿忍着痛爬下床来。
父亲看着眉心微微打结的琥儿,淡淡的问:「痛不痛?」
琥儿点了点头,心想父亲可能会对忽然拿出来的藤条,说明些什么,但是父亲并没有解释为什么改用藤条打屁股,只是对琥儿说:「没事了,下次要注意。」
琥儿只好又点点头,等到父亲走出房间,才伸手去揉屁股,不知怎么,琥儿就是不想在父亲面前揉屁股。也许只是一种无谓的逞强表现吧,虽然认了罚,但却不愿意明显做出受完了惩罚,要减少或消除疼痛的动作。
琥儿揉了几下,就感觉到热痛的屁股上有几条明显的肿起,略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第一次挨藤条的屁股。琥儿背对着梳妆台跪在椅子上,稍稍拉下裤子,回头看镜子中的屁股,的确有三道红红的痕迹,但是看来颜色并不太明显,只是像在椅子上坐久了,屁股上也会有的红。看起来反而并没有摸起来那么严重,琥儿放心的拉上了裤子,躺到床上去。
从此之后,琥儿不必再面对总是令琥儿感到很难为情的脱裤子打屁股,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藤条抽在屁股上,货真价实的疼痛。这当然是因为父母终于发觉到琥儿渐渐长大而做的改变,不过也实在晚了点,但是话说回来,父母总是这样的,子女在父母的心中,总是比实际的年纪还要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