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凌山(原创武侠长篇)12楼更新 || 3.0万字

本文是金庸文风的温情武侠SP虐恋文,认真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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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深夜,卫州城北农家院子里洒满了月光。在磨盘后面,一位苍髯老者揽着个八九岁左右的女孩,另一只手不停的调息着自己周身诸穴。老人一身青袍甚是干净,可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看是内伤不轻。俯在他腿边的小姑娘虽然衣服脏兮兮的满脸黑灰,不过俊秀的小脸一看便知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孩子虽然强忍着没哭出声来,可眼泪早将脏脏的小脸冲出了几条道道。
良久,老人睁开双眼低头看着膝旁的女孩说:“孩子,老头子我是没法送你逃出城了,你现在扮成男童的样子趁夜深兴许可以溜出去,我再想办法拖拖这帮狗贼。”女孩听了却不知所措的抽泣起来。老人欠身从腰间扯出长剑,银光突闪刷的一声,小女孩绑在脑后的辫子便落在了地上。还没等孩子反应过来老人又猿臂一伸在她头上绑了两个小抓髻,这下小姑娘顷间变成了寻常人家里的小书童。
忽听得极远处草枝嚓的一声轻响,青袍老者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扶在孩子头上的手。转眼院外便立着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摇着纸扇高声喊道:“杨老头儿,你身受重伤还带着罗家的小崽子能跑到哪儿去?!”老者哈哈一笑道:“我杨啸风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呢!”书生一愣,笑道:“不愧是八臂仙猿杨老爷子,中了在下的七伤拳居然还能如此气态若闲啊。”杨啸风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后生功夫了得日后定成大器,当年你师祖木灵子何等英武绝伦,怎得后人竟跟了蒙古鞑子当走狗了?”书生冷笑道:木灵子算个什么东西,我可不是崆峒派的门人。杨老爷子你也不必自谦,若非你苦救罗志诚我也没机会打到你。”书生朝杨啸风身后一望,笑道:“你以为把她头发扎成髻子官兵就认不出她是罗志诚女儿啦!”杨啸风冷笑道:“你这狗贼眼睛倒尖。””书生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走进院内:“杨老爷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宋江山命不久矣,你何苦学那罗志诚非要为赵家江山卖命?我家郑王爷可是蒙古大王忽必烈帐前的红人,我替你在他面前保一个,定能让你今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杨啸风怒道:“休要脏我耳朵,有朝一日我定要把蒙古鞑子和你们这些狗屁王爷走狗杀个干干净净!”书生扇子一合急冲过来喝道:“不知死活的老头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杨啸风从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一把棋子,双手蕴力弹向书生。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十几个黑白棋子竟然全被那书生用扇子挡了下来。杨啸风这一把棋子已经是拼了老命了,此时胸口发胀一口鲜血竟从口中窜出,顺着嘴角流到了胡子上。书生一脸得意的表情走到杨老爷子面前说:“没想到暗器绝活天下第一的八臂仙猿杨老爷子却也不过如此啊,今天我就取了你的老命!”
说罢书生扇子一送奔向杨啸风的面门,杨老爷子此时气力已尽只能闭目待死。突然忽听得远处破空之声,一枚石子直奔书生后心飞来。书生见风声厉害只得撤扇子回挡,只听得当的一声石子粉碎书生手也被震得微微发麻,心道发石子的人身手不错似是和这老头子是一路的。果然一闪身从院外又冲进一个小伙子,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十分俊朗,一身短褐打扮干净利索,来到院里急道:“师父!您受伤了?!”杨啸风见到他来,面露喜色瘫坐在地上道:“徒儿,为师这次托大了,罗将军一家只救出来这一个孩子,这个书生你可要小心对付。”冲进院里的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杨啸风近年在外收的关门弟子程翼。程翼明白师父担心此行凶险瞒着他自己去王府地牢里劫狱救人。还好以前和师父说过在这个无人小院里接头,否则这次只怕师父凶多吉少。
程翼见师父身受重伤哪敢怠慢,后撤一步拉好架势。“呦,老猴子没死又来了个小猴儿,今天都给我死在这儿吧!”书生扇子往领后一插,上步挥掌直扑程翼。杨啸风在后面喊道:“这家伙使得崆峒派武功,翼儿用化风掌磨他!”程翼见书生果然掌法凌厉不能硬取,化风掌使出不断卸掉书生的拳脚。书生打了十来个照面自己铁掌居然不能沾上程翼的身不由得心下一惊,可打着打着也渐渐明白了眼前的少年功力和自己差的远,只他这套掌法全是守势并不还击才勉强打成这样。书生哼了一声放手进攻,一对铁掌夹风带雨拍向眼前的少年。程翼心知自己这套化风掌是凌山派的防守武功,平时多是和师父切磋时用的所以练得十分纯熟。但是这套掌法只有防守没有进招,自己如何赢得了面前这个书生?
程翼正自纳闷的时候,忽听得哗啦一声抖袖声。书生知是杨啸风又发暗器忙闪身听风辨器,可身后悄无声息没有暗器飞来的声音。书生只道是老头使诈,可没想到忽然背心砰的一声重重的挨了一块飞蝗石。这石头鸡蛋大小借着杨啸风刚猛的罡气毫无声息的飞来正中书生后心要害,直打得他一个踉跄扑在了地上。程翼听师父抖袖便知书生要中招了,可这手雁逐月极耗真力,精力充沛之时尚不能重复发招,这次师父重伤在身,使出来岂不是于自戕无异?书生趁程翼一愣神连忙一骨碌窜上了院墙,手捂着前胸脸色铁青:“想不到堂堂凌山派的掌门也搞暗中偷袭,小生今日可算领教到了!”说罢飞身逃进了一片昏暗之中。程翼想追可挂念师父伤势,快步冲到了杨啸风身旁扶起瘫软在地的老人,可此时杨啸风已经气若游丝命不久矣。程翼强忍悲痛将自己的真气缓缓输进师父的体内,过了许久杨啸风才睁开双眼。杨啸风叹了口气说:“翼儿不要再耗费内力了,为师这次…不成了。”程翼哭道:“师父…你怎么不带徒儿一起去劫牢啊!”杨啸风点点头说:“为师知这是郑彦狗贼下的套,怎能害你一同前去?不过好歹罗家的后代让我救了出来,我这条老命也没算白交。”杨啸风此时由真气顶着虽然说话如常,面色昏暗实是油尽灯枯命不长矣。程翼哪里不明白,心中大痛。可师父却眼望着蜷缩在墙角的女孩缓缓的说到:“罗将军交代过,如果有幸救出其妻小…就送她们去剑门山的归元庄,归元派的陈掌门是罗将军的义弟…”杨啸风一字一句的慢慢说完后合上了双眼,任凭程翼如何呼喊再无回天之相。
程翼折腾了许久才明白师父这次确已驾鹤西游了,心中悲痛难平,忽然注意到身后缩在墙角一直哭泣的小孩。他站起身来到那孩子身旁,只见那孩子书童的打扮却生的十分俊俏可爱。程翼只道大户人家的孩子生的好看也是正常,于是轻声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一愣,然后摸摸头上的发髻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叫罗玉儿…”程翼摸了摸玉儿的头说:“小兄弟你放心,我定会把你送到剑门山陈大侠那里去!”
这时远处火把点点,卫州内城冲出不少兵丁四处巡查,想是刚才书生吃了大亏没有回报王府,府里的杂兵还在没头绪的乱找。程翼见此地不易久留便背起师父的遗体拉着罗玉儿的胳膊快步逃到城外的树林中去了。
趁夜深程翼用剑掘了一个三尺深的坑,将师父放入后又默默的呆立了许久。程翼自小无父无母,后拜在杨啸天门下五六载,早已将师父当作至亲。可如今师父忽然仙去,自是让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手足无措。杨啸天侠义心肠,听得罗志诚一家老小被蒙古万户郑彦掳到卫州,不顾自己年事已高带着程翼连夜奔驰数百里前来相救,可惜终究陨命于此。
旁边罗玉儿不停的哭着,程翼心乱如麻,掰过她的肩头说:“再哭也是无用,你要记住害你爹娘的是郑彦这个狗贼,来日定要取他的狗命!”可罗玉儿呜咽着说:“我不要报仇…我就要我爹娘呜呜呜…”程翼皱起了眉头:“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这般没志气?!”罗玉儿满肚子委屈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大丈夫。程翼面色冷峻,转回身用手不停的捧起土掩埋师父的遗体。看着师父即将消逝的身影眼泪顺着程翼的脸不停的往下流。程翼心道:师父遗愿就是送这孩子去他叔叔陈掌门那里,自己绝不能让师父含恨酒泉。转过头看到罗玉儿依旧哭的梨花带雨,心中又怜惜起来。想这孩子从小定是娇生惯养,可这次父母惨死饥寒交迫,自是伤心欲绝甚是可怜。联想到自己师父刚刚入土心中悲痛,程翼一把将罗玉儿搂在怀中安慰她道:“今日起你我相依为命,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罗玉儿吓了一跳,但听程翼这么说心里稍安,不停的用手抹着眼泪。程翼来到师父坟前双膝跪倒,叩拜三次后说道:“师父在上,不肖徒儿程翼今日在此和罗玉儿结为兄弟,请师父安心!”罗玉儿听了不再哭泣,也来到了程翼身边。程翼拉她也跪在了师父的坟前对她说:“玉儿,我长你几岁就厚脸皮当你的哥哥啦,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大哥,你就是我的兄弟,你可愿意?”罗玉儿见程翼说得真诚,心里觉得暖暖的,便不停的点头。程翼苦笑一下拍了拍玉儿的小肩膀说:“剑门山在川陕界内,此去千里山路难走,你可不要叫苦。”说罢收拾了行李带着玉儿一路向西穿林前行。
程翼知道那个郑彦老贼肯定封锁官道盘查行人,以程翼的功夫对付官兵自是不在话下,可暴露行踪只怕带着玉儿多有不便,所以离开卫州的路上尽捡些偏僻小径行走。可玉儿哪里吃得消,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大喊脚痛不愿再行。程翼低头一看玉儿的布鞋早磨了几个窟窿,小脚上也起了不少水泡。心道义弟身子娇弱只怕从没走过山路,只得蹲下身来对罗玉儿说:“玉儿,大哥现在还有几分力气就先背你一段,不过以后你要勤练气力,这样体弱可不成啊。”罗玉儿见程翼肯背她喜出望外,连忙伏上程翼后背把两只小手揽在了程翼的胸前。程翼不禁觉得有趣,适才那么拘谨的孩子居然一下子变的不认生了。他整了整胸前的行李然后把住玉儿两条纤细的小腿起身前行,只觉得这个弟弟轻飘飘软绵绵实在小巧。罗玉儿趴在程翼宽阔的后背上舒服极了,只觉得两边树丛直向后飞,才知这个义兄居然也是功夫超群。
不知过了多久罗玉儿睁开了眼睛,她竟然在程翼背上美美的睡了一觉。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山路两旁杂草连天,玉儿觉得有这个哥哥可以骑乘真是太好了。可她肚子饿的直叫,便壮着胆子伏在程翼耳边说:“哥哥,我好饿…”程翼这是第一次听玉儿喊自己哥哥,软软的声音钻进耳朵听得十分舒服。“小弟别急,看大哥给你露一手!”程翼抖擞精神健步如飞,不一会儿路边草堆里惊起了只大野兔。程翼背着玉儿在后追赶,野兔吓得向草丛深处狂奔,只见程翼从怀里掏出飞蝗石抬手挥出,啪的一声正中兔子脑袋直接气绝。”罗玉儿惊叫一声气道:“你怎么这么残忍,明明那么可爱的兔子…”程翼奇道:“我不打死它你哪来吃的?”罗玉儿大喊:“我才不吃呢!”程翼也不理会她自己架上火烤起兔子来,罗玉儿赌气面朝外坐着不去看他。不过不一会儿烤兔子的香味飘了过来,玉儿又忍不住转回身,只见之前的兔子现在变成了火架上喷香流油的烤肉。程翼拿起来闻了闻,一看边上的玉儿馋的口水直流。“你不是不吃吗?”程翼存心逗逗她。“我…我…”玉儿憋的小脸通红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程翼见她那可怜的样子哪能再难为她,连忙把烤兔递给了玉儿。罗玉儿接过之后也没客气狼吞虎咽的啃了个精光,吃完了还继续咂着手指头。“哥,你…饿不饿?”罗玉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眨着大眼睛不好意思的问道。程翼心道这小家伙倒还有良心:“没事,大哥这兔子就是给你打的,等我再捉便是。”谁料玉儿急道:“那别再杀兔子了行不,你看它们多可怜…”程翼气道:“你倒是吃饱了,我不吃兔子可没力气背你了!”说罢程翼慢慢往前走了,罗玉儿嘟着嘴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程翼心道自己这个弟弟倒是挺有悲悯之心的,如此一来还真不好再去打杀野兔。正巧前边横跨了一条河,水虽然不深但居然眼瞅着有不少大鱼在芦苇下穿梭。程翼一喜,道:“我吃鱼总可以吧?”说罢折了一把树枝,缓步来到芦苇边,瞅准了一甩手四五个大鱼都被树枝插住了。程翼故技重施将这些鱼也架火考熟,然后和玉儿一起又饱餐了一顿。
凌山派的轻功冠顶,程翼昨晚背着玉儿跑出了百里,料想没人能够再追得上了。程翼看玉儿身着牢里的粗布衣服满脸黑灰,便拉她到河边说:“你看看你自己,都脏成了个小乞丐了。你到河里冲洗一下,我给你找一套我的旧衣。”罗玉儿本是一小姑娘家,阴差阳错和程翼拜了把子认成兄弟,本来玉儿觉得有这样的大哥蛮好心想干脆就一直这么装下去吧,可事到如今却犯难了。“不…不要,我不洗…”程翼倒是不明所以,还道是罗玉儿嫌弃自己的衣服呢。他从包裹里扯出一套淡黄色的小衫说:“这是早年我师父给我的,我倒是一直没扔。你穿虽然大了一些不过可比你这身强很多。”罗玉儿知道这衣服做工精细,可是重点不在这里:“那…那我洗澡时候你不要看啊!”程翼只道是弟弟脸嫩生分,说:“好好好,我去远处抓鱼,你自己在这芦苇后面洗就是了。”说完程翼把衣服留在河里的大石上然后到下游捉鱼去了。
程翼将捉好的鱼烤成了鱼干,然后用麻绳穿了满满的一串包好。这时玉儿穿着黄色的小衫从远处走了过来。程翼看玉儿不由得一愣,只见这孩子洗干净后皮肤雪白大眼睛水汪汪的可爱至极,竟比那女孩家生得好看多了,现在穿了件淡黄的小袍翠绿的裤子更是衬得玉儿小巧俊俏。程翼待玉儿走到近前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这娃娃长得这般好看,只怕别人会把我这弟弟认成女娃子了。”罗玉儿听了低头不语,程翼还道是自己失言,忙岔开话说:“小弟脚还疼吗,大哥再背你一段吧!”此话一出欢喜又重回玉儿的脸蛋上:“好啊好啊,哥哥快蹲下来!”程翼心想这孩子倒是好哄,俯身背起玉儿继续向西快步赶路。
不知西行了多少里路,所过村镇十室九空饿殍遍野。农田因为多年战乱荒草丛生,野狗饿狼天天吃着这些死人尸体眼睛都变红了。罗玉儿趴在程翼的背上害怕的不敢下来,程翼索性就这样一路背着她穿过这些荒地。又过了一个时辰日已西垂,程翼也已经走乏了。不过这附近野兽不少,倒不能直接在地上休息熟睡。
这时程翼发现远处山坡上有一株大树枝叶繁茂树杈众多,喜道:“我们今晚可以在这树上休息!”罗玉儿心里犯嘀咕,人又不是猴子怎能睡在树上?程翼放下她然后找了许多长藤,飞身一越跳上了离地一丈高的树杈,然后将数个枝杈用长藤捆扎一番,再折下许多树枝铺了上去。这下罗玉儿看明白了,程翼哥哥居然在树上做出了一个大床,不由得兴奋的直拍手:“哥哥好厉害!快带我上去坐坐!”程翼顺下一根粗藤,然后跳下来背着玉儿顺藤爬上树来说:“你就在这个树枝上别乱动,我去找些水和吃的马上就回来,听见没?”说罢程翼跃下了树枝,四处寻找溪水和野味。罗玉儿在树上远远的望着程翼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心里有些害怕。不过这里离地一丈多高寻常野兽也上不来的。可过了小半时辰还不见程大哥回来心下甚是着急。玉儿眼尖发现很远处有一条小河,心道程哥哥走的是另一方向,这么找未必能发现河水,干脆自己去打上几桶清水回来让哥哥夸夸自己!想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包裹里翻出竹子做的水桶别在腰间,然后竟顺着粗藤滑到了地上。另一边程翼确实也没有找到溪水,不过他在山沟里发现了一颗结满了枣子的枣树。程翼心道摘些枣子回去倒也能解渴充饥,于是满满的接了一大包才往回走。可刚走出山沟程翼就注意到边上草丛中有异响,赶忙从怀里摸出几块飞蝗石。就在这时从草间蹿出了两头野狼,冲着程翼呲牙底吼。程翼也不客气抬手两块飞石直中狼头,两只狼被打了一个跟头又蹿回草里去了。程翼刚想舒口气忽听到身后恶风扑来,他毫不迟疑向前蹿了一步回脚直踹,只见一头巨狼下颚中脚逃了回去。程翼心中后怕,没想到这尖牙畜生居然还有计谋,要是武功稍弱没准真就要命丧狼吻了。程翼心中挂念玉儿往回急奔,生怕那边有什么闪失。可到了树下却傻了眼,跳上树杈找了半天却没见弟弟的影子。程翼两眼一黑险些栽倒,难道就连这个刚认的义弟自己也保护不了?那他在九泉下如何面对先师!不过程翼立刻凝回心神:这个高度寻常野兽是跳不上来的,即使被野兽袭击也会留下血迹的。是玉儿自己走开的还是被别人掳走了?!程翼越想越急,运气大声呼喊:“玉儿!玉儿!你在哪?!”
罗玉儿听见哥哥呼唤连忙应声,可无奈人小声细程翼根本听不到。玉儿见没有反应只好提着水壶往回跑。玉儿跑了片刻还没到山坡前,忽然觉得自己的领子被人捉到,然后就这么被提了起来。玉儿吓得直叫,等转过身看到是程翼的脸才安心下来。不过罗玉儿立刻发现程翼的脸已经被气的发青。“我说没说过待在树上不要乱动!”玉儿委屈的说:“我是帮你找水嘛,干嘛这么凶…”程翼气的抬巴掌要打,玉儿吓得两手抱头。程翼放下手叹了口气说:“玉儿,这一路我事事都顺着你可没想到最后险酿大祸,大哥我不能再由得你性子胡来了!”说罢程翼带着罗玉儿来到了一块大石边坐下,接着玉儿只觉得天地一转自己便俯卧在了人家的腿上。
罗玉儿吓了一跳:“哥…哥哥你要做什么?”“做什么?给你一个惩罚!”程翼手上也没闲着,掀起玉儿淡黄色的衣䙓然后拽着裤腰往下一扯,藏在绿色裤子下雪嫩的小屁股便露在了程翼的面前。玉儿到现在才知道程翼要干什么:她小时候顽皮自己爹爹常吓唬她要家法伺候,可大英雄罗志诚爱女如命哪舍得动玉儿一根汗毛?不过打屁股的惩罚玉儿还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想到今天自己的屁股竟真的要受责打!罗玉儿哪里肯依?回过小手挡在自己屁股上,滑嫩嫩光溜溜,自己没了裤子的小屁股就这样朝天撅着,急得她带着哭腔大喊:“我不要!我不要!你凭什么打我!快放我下来!”程翼气极,一把将玉儿两只小手按在了她的腰间让她不能乱动,怒道:“这附近野狼遍地,多危险你知道吗!为何不听话乱跑?!”听程翼这么一说玉儿才想起一路上看到不少吃人的饿狼,心里确实有些后怕。“刚才我在草丛那边遇上了好几只狼,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现在就你这一个义弟了,要是你再有个什么闪失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罗玉儿本还想辩驳,不过程翼这些话倒是让她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静静的趴在程翼腿上抽泣起来。程翼手抚着玉儿的屁股说:“这次就打你十下,让你记住今天的教训!”玉儿感受到盖在自己屁股上大手的温度,本就羞红的小脸又是一阵滚烫,心想反正自己确实没理,十下就十下让程哥哥打吧。好在自己裤子没被扯掉太多只是露出大半个屁股,不然让哥哥发现自己是女孩就没法活了。
程翼见她理亏不作声,于是将手举起来重重的拍下。这一巴掌不偏不倚正打在玉儿两边屁股撅的最高的小峰上。程翼自小习武,精通得还是飞镖暗器手劲自是大的惊人。只听得手掌着肉一声脆响,随后便是玉儿可怜得哭叫声。罗玉儿从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觉得自己两半屁股像被烙铁烫过一样,开始时刺痛无比后来似火灼烧,难过的她放声大哭起来。程翼就为得让她长记性,巴掌又抬起再次打在了玉儿可怜的小屁股上。本就受痛的屁股这下又挨上了巴掌,疼痛叠加着让玉儿深吸口气后才哭喊出来。玉儿哪里知道被打屁股是这么痛苦,后面还要挨好多下可怎么熬过去?还不等她细想无情的大手又重重的削打在了玉儿嫩嫩的肉丘上。程翼硬实的掌面擦过女孩细嫩的皮肉带来的钻心火辣痛苦,让玉儿再也不能老老实实的趴在那儿了。她哭叫着扭动着想要逃开,可是腰和胳膊都被程翼一只手紧紧的压着动不了,可怜的玉儿也只能无助的蹬着小脚挣扎着,可这根本不足以阻止巴掌的落下。果然无可抗拒的大手再次抽在玉儿可怜的屁股上,两瓣有些肿胀的屁股蛋儿再次弹动着哭诉着它们的不幸。小姑娘知道无论怎么挣扎都躲不过屁股上的巴掌,只好边哭喊边大声求饶道:“哥哥不要打啦!玉儿知道错啦…呜呜呜…” 程翼听玉儿哭的凄惨心里也是不忍,可为了让玉儿明白这次的严重性,必须狠下心来给她一个教训。程翼一咬牙,抬起的手掌再次挥下,娇滴滴的臀肉上再次溅起了波涛。挨过打后的雪丘先是发白然后慢慢变红,并且随着掌印的累叠颜色越来越深,原本小巧的屁股已经肿起像两个小馒头。玉儿只觉得现在屁股肉里都疼的要命,哪里还有之前矜持之相,不停哭叫着、挺撅扭动着自己的小屁股想缓解上面的剧痛。程翼停了下来问道:“自己说错哪了?!”玉儿如获大赦,赶忙哭道:“我…不该乱跑让哥哥担心…”程翼哼了声一巴掌又甩在了女孩撅高的小屁股上:“你要再不听话怎么办!”玉儿痛苦的扭着屁股大哭:“哇…再不听话…让哥哥…”程翼手上不停又是一掌重重的打在她的屁股上,四根手指藤条般的抽在了左边小小的臀瓣上,掌心却在右边的臀瓣烙下了一片火红。玉儿哇的一声小脚乱蹬哭道:“再不听话让哥哥打屁股呜呜呜…”程翼见她认错心也软了,后面几下巴掌倒是很轻,女孩的哭声也渐小。十下巴掌打完玉儿连忙提好裤子,可布料摩擦着她红肿的小屁股还是痛的她不停的哼唧。罗玉儿偷看程翼,发现他正满脸疼惜的望着自己,连忙咬着嘴唇低头揉着屁股。回想刚才自己撅着光屁股不停的求饶,玉儿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心中一阵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程翼想安慰下却被玉儿挣扎推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个刚被自己痛打屁股的孩子。程翼捡起地上的竹筒,里面倒是满满的装着清水,心里却也不是滋味。这时罗玉儿抢过竹筒把它丢在了地上,然后还在上面踢了几脚。程翼赶忙扶起竹筒抢救回大半壶水来。这时天渐渐开始暗下来,程翼担心有危险也不管玉儿和自己闹别扭直接把她背上了后背。罗玉儿挣扎不过,握小拳头锤了几下程翼的肩膀。此时远处野狼嚎叫此起彼伏,玉儿吓得赶紧又搂住程翼的脖子,紧靠在了他结实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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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18 18:11 上传

程翼趁天际还有余晖,背着玉儿拿着水壶回到了树杈上。罗玉儿趴在树枝做的床上,扭过头不理程翼,任凭程翼怎么逗她都不作声。其实玉儿心里倒也不恨这个程哥哥,她只是想让他一直这么哄着自己,也算给受难的屁股一个交代。天色已黑,程翼摇了摇玉儿说:“快看树下,有好看的的东西呦!”罗玉儿好奇哪里忍得住,起身朝树下望去。只见树底下有不少亮亮的蓝光,再仔细看竟然是一双双狼的眼睛!玉儿吓得一下扑到程翼的怀里,程翼忙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她说:“没事,有我呢!”这时树干传来爪子的摩擦声,在这深夜倒显得特别清晰,玉儿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程翼也纳闷,难道这些西北狼还会爬树不成?好在他准备充分早揣了一包石头,这时运力朝树干处两点蓝光中间打去,然后听得嗷的一声惨叫,果然有一头狼毙命摔在地上。树下群狼见状都后退了些,但是星星点点的蓝光并没有消失。玉儿趴在程翼耳边说:“哥哥能不能把它们都赶走,我害怕…”诚意点点头说:“那你把耳朵捂住。”玉儿不明所以但还是堵上了自己的耳朵,程翼运丹田中气狂吼而出,声音直在山间回响,狼群听得长啸四散而走。玉儿此时才舒了口气,不过还是心里不踏实,这样抱着程翼的胳膊倒是安心不少。程翼干脆把她搂过来摸着她的头说:“小弟,你都不知道今天我有多担心,以后要是再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玉儿想起自己之前求饶时候说的话忽然羞红了脸,不过好在天黑哥哥看不见。程翼怕她害怕一直用手摸着玉儿的头,玉儿觉得头上暖暖的很舒服,不打人的时候程哥哥的大手还是蛮让人安心的。没过多久玉儿便在程翼的怀里昏昏沉沉的睡熟了。

次日一早朝阳伴着肉香把玉儿从美梦中吵醒,朝树下望去原来程翼把昨天打死的野狼褪了皮放在火上烤着。玉儿顺着粗藤慢慢的滑下来,程翼想去扶但最终还是看着玉儿自己下来。待和玉儿饱餐了一顿狼肉后程翼说道:“小弟,大哥这身功夫照比你的陈叔叔可差得远,到了剑门山你可要好好习武,将来好报弑亲之仇!”然后程翼又道:“不过此行山高路远,要是总靠大哥保护只怕也会有疏漏的时候,要是不嫌弃大哥就传你些逃跑保命的轻功吧!”
玉儿虽想一直让程翼背,可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只好撅着嘴答应程翼,背了一肚子的运气口诀。玉儿哪里知道凌山派的武功空灵,轻功更是独步天下,只学了一上午玉儿竟也能来去如飞。程翼暗自称奇,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弟居然资质奇高,片刻间便领会了常人几个月才能练熟的运气法门。玉儿也甚是欢喜,扑鸟逐兔玩的不亦乐乎。程翼怕草间有狼连忙拉着玉儿继续赶路,二人脚快一天的功夫就到了大宋的地界。前一阵子蒙古兵马攻打襄阳,郭靖郭大侠拼死守城最终保得荆襄一方太平。此处百姓虽也生活困苦,可相比卫州城外饿殍遍野已不知好了多少。
到了襄阳界内程翼和玉儿就放慢了些脚步,沿途人口渐多与百里之外简直两个世界。程翼心中感慨万千,对身旁的罗玉儿说:“令尊罗将军当年在鄂州镇守一方,百姓也是如此安居乐业。被民所念者并非那些达官显贵,而是这些为国为民的大英雄。”玉儿想起父母伤心起来,程翼连忙哄劝,最终在小摊上给买了吹捏糖人才逗得玉儿破涕为笑。
程翼当掉一些没用的物事换了许多干粮,待到日落西山之时和玉儿在路边找了家店住下。程翼也不小气,在店里点了满桌的饭菜和玉儿饱餐了一顿。程翼看着吃的喷香的玉儿笑着说:“今日好好休整,蜀道难走还不知道何时能到剑门山呢。”这是店里靠墙角处有个人站起来说:“哎?你们两个小孩要去剑门山?”程翼抬眼望去只见是一个粗胖的大汉,一身短打油油腻腻的。程翼点头称是,那大汉干脆坐了过来,顺手捡了几块盘里的肉扔进嘴里道:“剑门山在川北离这里少说也有上千里,你这两个娃娃咋能去啊?”程翼见这胖子言止有异不敢怠慢,忙叫店家加些酒菜。玉儿在边上倒是老大不高兴,撅着嘴道:“我哥本事大着呢,要你管?”胖子两眼盯着玉儿笑道:“你这个小娃娃长得如此白嫩可爱,也不怕遇上饥民把你这口小羊下锅吃了?”程翼忙岔开道:“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胖子道:“在下人厨子,正巧也要去西川访友,我见你二人盘缠不少,不如咱们一起结伴而行如何?”程翼心道这胖子说话倒是老实直接,不过难分正邪还是小心为上,于是连忙婉拒。人厨子又道:“你们若是执意要自己走也好,不过劝你二人先买一匹骏马,骑到四川栈道不能行处再把马卖了,川北少马紧俏你们只赚不赔。”程翼听了倒觉得有理:“这位大哥所言不错,但上哪能买到良马?”人厨子哈哈大笑道:“洒家正好有骏马一匹可卖与你!”程翼只道他胡说,谁料那人厨子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功夫便牵了一匹青毛骏马而来。程翼忙出店查看,只见那马目似悬铃尖耳高耸,程翼虽不会相马但也知非凡物。人厨子拍了拍马背神气道:“这匹追风隼十两银子卖给你啦!”程翼哪信他的,虽有银子却也没有答应,只说第二天一早再议。
次日清早,程翼和玉儿用过早饭后那人厨子果然又牵马而来。程翼大奇,不过自持功夫不差即使对方有诈也能化解,干脆买下马匹。可程翼又心有不忍:“大叔你这马至少百两纹银,如果你真要卖,那我身上这二十几两都给你。”人厨子点头称赞道:“小伙子倒是够爽快!”
程翼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了人厨子,然后和玉儿跳上青马向西前行。程翼上马后一路小心,但这马跑将起来风驰电掣只觉得耳边生风,纵使再有人追赶也是不能。程翼大喜,这下估计不日便可到达剑门山。
这追风隼果然了得,跋山涉水风雨无阻。行得几日山陵渐险应该距离利川西路不远了。可是连日的颠簸玉儿似是受了风寒,身体发热高烧不退。程翼急得四处寻医可这边山路崎岖人迹罕至,竟一时间没了办法。一日午时程翼骑马抱着玉儿找到了一处山间小镇,程翼喜出望外沿街寻访郎中。正在此时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叫住了:“小兄弟我可赶上你了,别来无恙啊?”程翼一回头看到竟然是几天前卖他马的人厨子。人厨子胯下也骑着一匹好马,对着程翼呵呵笑道:“借给你的马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程翼一听心道果然这世间没有那么便宜的买卖,这胖子倒真追上来赖账了。不过程翼此时心情烦躁无心和他纠缠,双手抱拳说道:“人厨子,我敬你是条汉子咱可要说话算数,这马是我买下的,我还有要事要办告辞了!”可人厨子跳下马来到追风隼前一把拽住缰绳道:“走可以走,把我的马留下呀。”程翼怒极,放住玉儿后跳下马,伸指点向人厨子手腕的神门穴。人厨子也不白给,回手反扣程翼腕子,两人你来我往拆了十几招居然没分胜负。人厨子跳开大笑道:“小伙子功夫不赖啊,早知如此我何必跟着你俩一道!”程翼不言语,心道这人厨子功夫油滑不知哪一路的,需多加小心才行。人厨子见程翼不作答,笑道:“小兄弟别见怪,银两我还给你便是,只是这马是我要送给别人的礼物,可不能真给你。”玉儿在马上昏昏沉沉的,听得人厨子这么说急道:“你…你耍赖!”可头一晕竟似要摔下马来。人厨子伸手要扶,程翼哪能让他动手直接飞身跃起直接把玉儿抱开。人厨子一愣,笑道:“嗯,凌山派的功夫,后生可畏啊!”程翼不答,手轻扶玉儿的额头,似是又热了几分。人厨子一皱眉:“那个小瓷娃娃怎么了?”“看似受了风寒有些烧。”程翼叹气答道。人厨子道:“我看看…”说着伸手也在玉儿头上摸了摸,玉儿吓得直往程翼身后躲。人厨子点头道:“这娃娃病得不轻,正好我要会的人医术高超,你们跟我走我让他给这娃娃瞧瞧。”程翼将信将疑,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着人厨子三人二马走进了一处山谷里。到了谷中人厨子挺了挺肚皮高声大喊:“仙友!仙友!洒家来也!”没过多久便看到远处一身着白袍的道人缓缓而来。人厨子见他走进笑道:“仙友,你看我给你带得马你可喜欢?”说罢指了指程骑得追风隼。程翼心道这家伙原来是让我帮着他送马啊。那道人三十几岁的样子皮肤惨白,见了程翼一皱眉道:“你这马到底是给谁的啊?”人厨子忙道:“没没,我是借他骑的,他那个瓷娃娃病了过来求你医治一下…”那道人瞟了玉儿一眼道:“荆芥二钱,防风二钱,桑叶一钱,独活一钱,配点姜片熬好了灌下马上就好,这点小病也来烦我,墙角有现成的药材自己去取吧!”人厨子嬉皮笑脸道:“他们哪知道什么独活独死的,你就给他们熬了吧!”那道人眼睛一瞪:“什么?你还让我去煎药!”不过还是一跺脚去远处取药生火了。
人厨子见道人走远后对程翼说:“我这道友人送外号百草仙,医术毒术出神入化,小瓷娃娃的病你就放心吧。”说罢将包里的盘缠原封不动的还给了程翼:“早知你是凌山派的传人那我就不帮你们保管盘缠了。”程翼笑道:“要是我不会武功,那又将如何?”人厨子笑道:“俩小人带大盘缠道上还不让人给害了,我抢盘缠也是为你们好!”
待得药煎好后程翼给玉儿灌下,不到半个时辰玉儿便已风寒尽退。程翼向百草仙道谢,可百草仙道:“要谢就谢那个呆子吧,这家伙心肠倒好,借你们马匹帮你们看盘缠最后还带你们求医来了。”程翼心想百草仙说的不错,这二人行止怪异虽非正派人士,但磊落坦荡不失好汉风格,于是拽着玉儿向人厨子他们道谢,人厨子想捏捏玉儿的脸可还是被玉儿跑开了。玉儿躲在程翼身后憋着小嘴问道:“人厨子叔叔,你吃过人吗,你…会吃我吗?”人厨子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娃娃长得这般好看谁舍得吃你,再说洒家姓任以前当过厨子,谁知道这个人厨子外号咋叫起来的,我可真没吃过人!”几个人哄堂大笑,最后说到了剑门山,百草仙脸一沉道:“你们要去归元峰?”程翼道:“对,归元派的陈大侠你可识得?”百草仙气道:“陈友剑这个狗东西也能被称作大侠?”人厨子忙问:“仙友,你和他们归元派结了梁子啦?”百草仙哼了一声道:“这剑门山七十二峰,他们归元派只占了一峰,却禁所有人进剑门山采药!”那道人顿了一下,又道:“我后来听说归元峰后面有一处天坑,四周悬崖峭壁不能攀爬,但里面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我采药如瘾哪能不去探看,结果就遇上陈友剑这个狗东西,居然说那里是他们归元派的禁地,言语不合直接动手我差点就被他打落山崖!”人厨子咬牙切齿:“这陈友剑如此蛮横无理,咱俩一起去会会他!”百草仙白了他一眼说:“你我二人绑一起都不是他对手,人家好歹是名门正派,消停点得了!”
百草仙虽不情愿但最终也给程翼指明了去归元峰的路。程翼千恩万谢辞别了二人后带着玉儿继续上路。没走多就山路变成了栈道,只见窄窄的木栈如盘龙一样环绕山间,白雾缭绕怪石嶙峋,阵阵山风吹的程翼也心里发毛。不过好在栈道上也有行人,山谷之间人声相和,程翼拉着玉儿贴壁缓行。幸亏之前教过玉儿一些蹿跃的轻功,待到人货交错、栈道腐坏的地方两人倒是都能顺利得过。
就这样在山间盘桓了两日二人终于到了剑门山,好在有百草仙的指点,程翼和玉儿顺着山路很快找到了归元峰的所在。远远望去只见快到峰顶的峭壁上建有一处山庄,程翼喜道:“正如百草仙所说,前面定是归元派的山门了!”玉儿这几天都是闷闷不乐的,跟在程翼身后顺着山间的栈道铁锁慢慢攀爬。这时从山间林里闪出了两个人,都是穿青袍戴斗笠冲着程翼大喊:“两位什么人,来我归元派何事?!”程翼心道这两人定是归元派巡山的弟子,连忙应道:“在下程翼,今天送陈大侠的侄儿前来投亲,还请两位大哥带路指引!”两个归元弟子听了相互看了看,然后带着程翼和玉儿进到了山间楼阁之内。程翼边走边赞叹,要在这个绝壁上建一座山庄得运多少土石巨木上来啊。进了山门穿过庭院便来到一座高大的楼宇前,向里望去只见屋内端坐一人三缕长须气宇不凡,那人见程翼他们进来一愣,起身问道:“谁家的后生,前来何事?”程翼深施一礼道:“敢问尊上可是陈大侠?在下程翼,奉先师之命送罗志诚罗将军之子前来。”说罢轻轻拽了拽身后的玉儿。陈友剑一摸胡子道:“罗志诚?是那个首鄂州的罗将军?这位是他的公子吗?”程翼点头称是,陈友剑来到玉儿近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爹爹一向可好?”玉儿伤心哭道:“我爹娘…被害死了!”陈友剑啊了一声,程翼说道:“罗将军一家被内奸所害,让蒙古的经略使郑彦尽数擒住,我师父拼死相救只救出这一个孩子罗玉儿。”陈友剑道:“辛苦这位少侠了,你们二人想必饿了吧,我让人先给你们烧些酒菜,我马上过来。”说罢吩咐佣人带程翼和玉儿去了内堂,陈友剑转身去了他处。
程翼和玉儿被带到堂内的桌前落座,一会儿家丁上了些小菜。程翼心里隐觉得这陈大侠与罗将军并不亲近,不过还是尽量安抚玉儿哄她吃了点东西。过了小半个时辰陈友剑转进内堂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四十余岁的女子。二人来到桌前落座后招呼给玉儿程翼夹菜上酒。陈友剑对玉儿说:“以后就把这里当家吧,这位是你的叔母孟氏,别拘束啊。”那陈夫人也满脸堆笑对玉儿说:“你叫罗玉儿对吧,长得真是可爱。”玉儿打心底下不喜欢这个眉立眼尖的叔母,撅着嘴低头不语。陈夫人朝陈友剑使了个眼色,陈友剑沉吟了一下说:“这位少侠,你和玉儿此来可有和外人说过玉儿的身世?”程翼苦笑道:“蒙古鞑子一路追杀盘查,我俩连夜赶路才逃出来,怎能和外人透露玉儿的身世?”陈友剑迟疑了下,又问:“那可注意到有可疑人跟随到这里?”程翼心下不悦,明白了陈友剑是怕引火上身让蒙古人盯上,于是正言道:“我和玉儿此行从襄阳入我大宋疆土,之后一路到达西川不会有鞑子行踪。”陈友剑忙道:“那最好那最好。”程翼觉得索然无味,饭罢对陈氏夫妇辞别道:“玉儿既已平安送到,那我也就放心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在此别过。”陈友剑惊道:“小兄弟为何不在山上多呆一些时日,现在山外世道混乱,干脆入了我派传你武功可好?”程翼抱拳道:“在下已是凌山派弟子,谢陈大侠好意!”罗玉儿见程翼要走哭着拽住他的胳膊不放,程翼心也不舍,把住玉儿的肩膀说:“玉儿是不是又不听哥哥的话啦?不是说好要和陈叔叔学武艺以后给你爹娘报仇的吗?”玉儿大哭道:“程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嘛!”程翼强作欢颜道:“我既与你结义金兰,今生你便是我程翼的亲兄弟,不管这路多难走我以后肯定会常来看你。”
玉儿虽然不愿可也无法,程翼安顿好玉儿后与陈氏夫妇辞别。陈夫人把玉儿带回屋内,陈友剑执意要送程翼出门。等走到山门外的岔路时陈友剑说:“归元峰有一条后道直通山外,我送你走上一程。”程翼推辞不过只好跟着陈友剑前行,只觉得这小道险峻无比,若非身怀武功者万不能进。又走了片刻山间小道已经变成只有一个脚宽的窄道,这根本只是在峭壁中央上凿了一点可以落脚的石辙。两边绝壁越靠越窄,最后居然把天都夹成一条亮线。陈友剑在前边走边说:“这个剑门山的绝景叫一线天,不过却绝少有人来到过这里。”程翼只觉得在悬崖下似有水声,但脚下深谷光线昏暗深不见底也不敢探身查看。这时陈友剑回头忽道:“玉儿,你怎么跟来了?!”程翼听了大惊失色,连忙向身后望去。就在这时忽觉得后背大椎穴中指,劲力直透动弹不得。程翼一下子都明白了,后背凉气直窜上了脑门,心道这下栽在了这个姓陈的奸徒手里!陈友剑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子要老实待在我山上兴许还不会丢掉性命,但你执意下山可就别怪我陈某心狠了。罗志诚的小公子藏在我这要是被你小子走漏了风声,那我归元派岂不是徒生祸端?”程翼恨得咬牙切齿,万没想到这个相貌堂堂的陈大侠居然如此卑鄙无耻,只恨自己没能早些识破倒害得玉儿进了虎穴。陈友剑笑着说道:“这位凌山派的小兄弟,山路湿滑可不要失足掉下去呀。”说罢两手轻轻一推,程翼无可躲避直接栽下了万丈悬崖。

第二章

叔母陈夫人安排罗玉儿在一个小屋子里住下,轩窗锦被倒也古朴典雅。但是玉儿挂念程翼不愿多说话,陈夫人眉宇间渐露不悦。一个时辰后陈友剑返回了大堂,找陈夫人出去耳语几句,陈夫人听得眉笑颜开,然后把玉儿从屋里叫出来说:“罗玉儿,打今儿起你就算入我归元派了,不过呢你这个名字需要改一改,姓张姓李的随便挑一个吧!”罗玉儿老大不高兴,低头默不作声。陈夫人眉毛一立喝道:“你这小蹄子刚来就不听话是不?”陈友剑脸一沉道:“玉儿,听你叔母的话,再起一个名字!””陈夫人哼了一声说到:“你的名字我想好了,你就叫小哑吧,我陈家供你吃供你喝连个屁都不放一个!”玉儿委屈的眼泪直流,但憋着没有哭出声来。陈友剑眉头一皱道:“我归元派的门人不准整天哭哭啼啼的,你现在给我回屋去思过,要是再犯家法处置!”

玉儿回房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她想程哥哥,即使一路上那么艰辛也比现在开心无数倍。要不干脆偷偷溜出去找哥哥去?要是把刚才被起名叫小哑事说给程大哥听,程大哥肯定会心疼自己带她离开这里的!想罢罗玉儿开心起来,仗着程翼教给她的轻功,从轩窗外悄悄的跃出了高墙。玉儿知道山道容易被归元弟子发现,只穿山间的树林慢慢逃下山。没过半个时辰玉儿逃跑的事被发现了,陈友剑急忙带着弟子下山寻找。玉儿此时已经逃到山脚下了,听得远处有人声赶忙躲到树林里草木繁盛之处。没过多久陈友剑领着两个得意的弟子赶了下来,在岔路口陈友剑停住后沉吟了一下说:“家虎家龙,为师有一事困扰心头…”那两个门人回身道:“师父您说,这次想要害谁?”陈友剑一瞪眼喝道:“胡闹!为师说什么事了吗?”家虎家龙二人相视一笑道:“师父有何吩咐?”陈友剑道:“你俩知道今天有个姓程的小子送来了个小瘟神,我已让那个姓程的摔死在了一线天…”罗玉儿就在不远的山林里藏着,听得这话险些惊叫出来。陈友剑继续说道:“罗志诚有恩于我,他的后代有难我自会帮忙,可这孩子顽劣无常我只怕他找回来后又要逃走…一旦传出去有损我的名声。”家龙笑道:“师父何必为此伤神,只怕这孩子走栈道一不小心掉下山崖回不来了呢!”陈友剑点头道:“好,手脚利索些!”

玉儿在草林中听得真切,泪流满面却又忍住不出一点声音。等陈友剑他们分头走远后玉儿才从草中爬出来,然后找了一条无人的小路拼命的跑着,只求快点逃离剑门山。就这样跑了半个时辰,山岭已经开始变的平坦。玉儿跑的乏累至极,找到一处小溪流后冲到河边捧起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缓了好半天玉儿才回过神,想起程大哥被害死放声大哭起来,如今天下之大却当真再无人可以依靠了。玉儿哭够了照照水里的自己,然后把头上的两个小抓髻放下来又变回了小姑娘模样,心想反正陈友剑这些坏蛋还不知道自己是女孩,这样自己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好办了。想罢玉儿抓起了河里到烂泥抹在了自己的脸蛋上,经过这么多磨难她已经不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了。玉儿休整了一下继续向山下跑去,这时忽听身后有人高喊:“前面的小孩,给我站住!”玉儿回头一看,果然是家龙家虎中的一人。来者正是家虎,见眼前的是个满脸黑泥的小女孩只道自己认错了。玉儿见可以可以蒙混过关心里大喜,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可是家虎忽然想起这深山老林怎么可能有孩子在乱跑,忙又喝住玉儿。罗玉儿不傻,见家虎走近转身就跑。家虎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耍老子!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家虎远道跑了两个时辰腿脚酸软,玉儿学了些凌山派的轻功动若脱兔,这样二人在山脚下的草坡上你追我赶了好一阵子。家虎气极边骂边追,可玉儿步法轻灵怎么也追她不上。不过跑了一阵儿玉儿脚下一滑不小心栽到了树丛中,家虎大喜过望一个饿虎扑食趴在玉儿的身上按住她。家虎按着玉儿大喘了好长时间气,才腾出嘴来骂道:“小王八蛋跑的真快啊,害得老子跑了几个时辰!”说罢掏出绳子把玉儿的手反绑起来然后狠狠的踹了她几脚。玉儿忍痛不出声,家虎更生气了:“老子本来想给你来个痛快的,现在看来是便宜了你这个小王八蛋!”说罢从怀里掏出了匕首小刀:“看我一刀一刀把你的肉片下来,让你尝尝滋味哈哈哈…”玉儿这次真吓坏了,大声哭叫喊着救命。家虎这下得意起来:“你再怎么哭喊也是无用,这里荒山野岭的…嗯?!”家虎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立着一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十分俊朗潇洒,眉如剑直插鬓角,一身紫黑衣着华怪。罗玉儿也发现有人,连忙大声呼救:“黑衣叔叔快救救我啊!”黑袍人哼了一声道:“我还要看归元派凌迟孩童的好戏呢!”家虎听了直起身来冷笑道:“这位大哥嘴怎么这么损啊,我归元哪能做这等事?”黑袍人哈哈大笑道:“哎呀哎呀早闻归元派脸皮神功无敌天下,今天倒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家虎大怒,一手按住玉儿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几根穿心钉猛地一撒,黑袍人从石上飞身而下左手轻轻一挥,三根钉就已然夹在了枯粗的指间。家虎一看这人功夫了得忙细细打量,只见这人打扮似道非道,头上带着一个藏青色的头箍,猛然间想起什么惊道:“你…你是天心魔教的?!”那黑袍者从袖子内掏出一张符箓掐在两指之间,只见那符箓上青烟淼淼吱吱作响,吓得家虎汗毛直立。黑袍人见他想逃跑冷笑一声道:“你还真以为能从我广阳子眼皮下逃走吗?”家虎听后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广阳真人,还求仙长饶命呀!”那黑袍的广阳子哼了声手指一弹,符箓被真气推送直接贴到了家虎的左手上。只见那符粘身便黏住皮肉继续吱吱作响,而着肉的周围开始溃烂冒烟,家虎疼的怪叫连连满地打滚。广阳子冷道:“自己砍了胳膊还能捡条命。”家虎伸手想把符箓扯下来,但是右手一碰到那符箓又似摸到烙铁一样疼的直甩,紧跟着双手都开始发乌溃烂。玉儿在一旁吓得不停惊叫,不一会儿黑气扩散至家虎全身,他不停的的打滚挣扎大声哭号,浑身上下撕扯的全是布条露出溃烂发臭的身体,最终两眼鼓突七窍流血而亡。玉儿憋着气赶紧离开那堆臭肉躲在大岩后面,可等她再看之时黑袍人已经不见,这时忽觉得捆在背后的胳膊一松被人结开了,回头一看那黑袍广阳子竟然就在自己身后。广阳子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今日我留你一条小命,不许和别人说有遇到我!”玉儿瞪着大眼点了点头。广阳子说罢转身便走,步履轻风飘然而去。

罗玉儿愣了一会,忽然开心的跟在广阳子身后喊道:“神仙神仙!您肯定神仙!求神仙大人教我法术!”广阳子听了一愣,嘴角微翘的哼道:“我不是神仙是妖怪,你看刚才我怎么杀人的,你不害怕吗?”玉儿说:“是有些吓人,但是神仙不施展法术怎么铲奸除恶呀?”广阳子听了奇道:“世人都称我天心教为邪派,今日所杀之徒可是正派子弟,你怎说我是铲奸除恶啊?”罗玉儿恨道:“我最讨厌这些假仁假义背后害人的坏蛋了,尤其是陈友剑,我要学法术打死他!”广阳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这小东西说话倒是对我胃口,我也瞅着陈友剑这个伪君子反胃。”罗玉儿喜道:“那大神仙可否收我为徒传我法术?!”广阳子两指一下夹住玉儿脏脏的脸蛋狠狠的一捏,气道:“你以为我广阳子缺徒弟吗?!”玉儿只觉得脸上手指着肉处犹如火烫痛彻心扉,惊叫着逃开跑到河水边用水冲洗小脸。她以为自己也会变的发黑变臭,可冲洗过之后照了照水里的自己,发现白嫩的脸蛋上并无任何痕迹。广阳子在后面问道:“疼不疼?还要和我学法术吗?”玉儿笑着转过身大喊:“要学!我想学这个掐人疼的法术!”广阳子呵呵一笑道:“你这个小东西长得倒是挺讨喜,不过想成为我广阳子的徒儿可没那么容易,我此行要去绵谷如果你能跟上的话我再考虑。”说完后大袖翩翩飘然远去。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继续更新

且说程翼被陈友剑点住穴道推下山崖,只觉得耳畔生风但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不过他凌山内法颇有根基,被点穴到后运气猛冲后背被封住的大椎穴。好在陈友剑当时出手很急点穴不实,程翼冲了几次后双手可动,连忙去抓岩壁。不过此时已经掉落了十数丈冲劲极大,程翼摸到凸起的岩石却根本抓不住,只划的左手鲜血直流。不过好在刚才用力一抓冲劲小了不少,程翼凝神一看斜下方有个枯树探出枝头,可是距离稍远够它不着。此时危难之际已经无暇细想,程翼解开身上的包袱,待落到树枝近前运气一甩,包袱的布条缠上了树枝可里面的东西全都撒了出去。不过树枝并不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没挺上片刻便又咔嚓一声折断。程翼救生心切提气双脚在崖壁上一蹬,可是这两边崖壁都被雨水冲刷的滑不留手实在无法借力止跌,就这样又落下数十丈程翼扑通一声落入了崖底的激流中。程翼只觉得左臂疼痛难忍似已折断,不过好在捡回一条性命。可这水流湍急直带着程翼向前涌,突然一下子冲进了山底的黑洞之中。程翼此时憋气在水中目不见物,摸着身旁都是滑溜的石柱,心想自己定是进了阴曹地府。此时水流湍急想回头却也万万不能, 程翼把心一横顺着水流直入隧洞深处,心想就算见到阎王也要在他面前好好告陈友剑一状!就这样小半柱香的功夫水流渐渐变缓,程翼此时在水中气闷至极,忽听前方有哗哗的水声大喜过望,果然顷刻间程翼冲出隧洞掉落到一个开阔的水潭之中。此时四周昏暗空气污浊不堪,程翼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半天才平复下来。程翼四下看了看,只见四周都是石锥犬牙交错阴森恐怖,他捂着胳膊离开水潭,然后顺着亮光走出山洞。可到了洞外却傻了眼,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四下都是绝壁的山底,天空在头顶被山口圈成一个圆,如同坐井观天一般。程翼猛然想起百草仙说过归元峰后有一大天坑,难道自己竟然被水冲到这个坑底了?程翼想的不错,一线天下面的河水冲刷石灰岩的山底形成了地下的暗河,山底被掏空后顶端塌陷经过万年时间就形成了天坑。程翼机缘巧合,竟然顺着暗河进入到天坑里,不过要想出来就却再也不能了。

程翼见天坑无法得出便又返回溶洞里,可那暗河水不断从墙壁上的石洞中涌出,程翼心道:这隧洞顺水尚需半柱香的时间才游出来,逆流而上只怕游不多远就会困死在里面了。如此一来再无出路,经过这么一顿折腾早已困饿乏累至急,程翼倒在地上万念俱灰。天坑下的石头上因为长年阴湿布满了青苔,石缝间居然长着几株鲜红色如蘑菇样子的东西,只是这菇没有伞盖,却在顶端分出两个尖叉,如同蛇吐出的信子一般。程翼苦笑一下,没想到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居然长了这么多毒菇怪草。缕缕阳光从洞口上透下来,照着洞底青苔毒菇荧光闪闪诡异异常。程翼腹中饥饿,一伸手拽下几株怪菇塞进嘴里大口咀嚼,心道反正也是一死,如果这怪菇真有剧毒那大不了一闭眼去见自己的师父去。一把怪菇下肚程翼只觉得入口黏滑先苦回甘,腹中竟然微微发热,看样子这菇确是有些古怪。程翼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干脆到倒头睡去一心等死。

不知过了多久程翼忽然惊醒,只觉得天微微发亮不知道是清晨还是傍晚。此时手臂已经不怎么疼了,程翼忍痛正了正胳膊上的骨头但发现并无大碍。天光渐亮显是已到了早上,程翼心道自己竟然在这天坑之下睡了一晚。不过他凝神运气之际发现,自己周身内力流转的通顺异常,难道说那怪菇竟有治病强身之效?!想到这里程翼精神大振,起身一跃而起确似比平时迅捷。于是他仔细看察这天坑的山口,盘算看看能否找到可以攀爬的地方。可是这天坑的内壁靠下还有一些植物生长,到了上方的百丈之处就已经变成光滑的绝壁。程翼此时心气十足,一提气顺山壁抓着树枝突石而上。依靠凌山绝伦的轻功程翼竟然爬上了十几丈,可是再想往上却再无可借力之处,不过他马上发现斜上方有处大石台,赶忙贴壁攀爬一跃而上。到了台上才发现原来这只是山壁上劈出的大石板,距离山口还有近百丈高。不过这石台方圆十丈左右十分干燥,相比洞底倒是个绝好的栖身之所。程翼心想如果多吃一些怪菇是不是可以再补些内力,最终能爬出这天坑。于是跃下石台找寻了七八株吃下,可没想到红菇一下肚程翼只觉得头如千斤昏昏沉沉的在天坑地下又大睡了一觉。等再醒来已是深夜了,程翼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腹中发热丹田真气充盈,周身百骸舒爽异常。程翼心中大喜,长啸一声直冲上石壁,脚尖轻蹬便上窜丈余,只蹬了几下一跃上了高台。不过要从高台爬上绝壁就没那么容易了,程翼试了几次也只能沿着绝壁窜上十几丈,距离坑顶的山口还差的很远。程翼叹了口气心道:也许世间真有人会壁虎游墙之类的轻功,如此方能逃出这万丈天坑。

程翼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无法离开这个天坑了,干脆就在此高台上长住下来。好在他自小随师父行走江湖,捏土做盆、打石生火、扎草成屋竟也打理的有模有样。溶洞里的深潭中有许多无眼白鱼,程翼抓了些烤着吃味道居然十分鲜美。不过那红色的怪菇几十株吃光之后便再没有生长出来,但借此机缘程翼内力已然大增。程翼心中还有些念想,也许自己苦练本门武功最终能够攀上绝壁。借着雄厚的内力程翼每日勤修苦练,凌山派的武学已经愈加炉火纯青。春雨秋风烈日寒霜,程翼已不知道在这天坑之下度过了几个春秋。

某日清早程翼正在溶洞的水潭内捕鱼,忽听得洞外山口处有异响。程翼大奇,莫非有人来这里搭救自己了?待他冲出洞口一看开心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见从山口处竟然顺下来一根粗绳,有人正拽着绳子慢慢往下滑。程翼兴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嚎叫着冲上前去。那人见天坑底下竟然有人,吓得连忙退了回去然后收起绳子,程翼等了多少年了怎能轻易放过机会?顺岩壁飞身而上一把拽住了绳子,也不管山口那人如何甩荡,顺着绳子直往上窜。程翼经过多少个寒暑潜心苦练身手早已今非昔比,此时只要有一点能借力的东西便再也阻挡不了他冲出天坑。山口那人正急着解绳子可程翼已然飞身出了洞口。山顶之人见了程翼吓得汗毛直立抬拳便打,原来程翼已经几年没有剃须理发了,此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活像个野人。不过眼前这个人程翼居然认识,正是当年指路的百草仙。程翼想说话但是由于长时间没开口居然变得结结巴巴,捋了捋自己的舌头才大喊出来:“百草仙恩公,我是程翼啊!””

来者正是百草仙,见到程翼这野人模样自是吓得不清,不过听程翼大喊自己名字冷静下来仔细一打量,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位就是当年带着小女孩罗玉儿来求药的那个少年程翼。百草仙忙问道:“程翼小弟,你不是去归元庄吗,为何身在天坑之中?多年不见你怎么落到这般境地?”程翼听了长叹一声,然后把自己这几年的遭遇说了一遍。百草仙听了咬牙切齿:”“我只道陈友剑这个狗贼只是小气,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人面兽心卑鄙无耻!”程翼和百草仙对了下年月,原来自上次一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五载。百草仙随身带有短刀,程翼借刀将自己的脸仔细剃了一遍。百草仙在一旁啧啧称奇道:“程翼老弟,你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见你容光焕发似是比以前功力强了很多呀!”程翼苦笑道:“别提了,刚掉下去的时候我本来都不打算活了,后来误食了一种长得像蛇信子模样的怪草后昏睡了一觉,起来竟然伤处痊愈精力充沛,后来每日苦练方得如此。”百草仙听了眼睛瞪得溜圆:“那…那草可是通体发红顶端分叉,是又不是?!”程翼点头道:“就是那样子,味道挺甜的我吃了几十株呢。”百草仙听了一拍大腿叫道:“那是龙信草,补元强身能治百病的神草啊,多少人穷极一生都寻不上一棵,你小子倒是当了白菜吃了这么多?!”百草仙不等程翼作答一手抓住他的手腕,沉吟了会儿叹道:“你现在内里雄浑已不下当世高手了,并且吃了这么多龙信草以后也定是百病无犯百毒不侵啦!”程翼哈哈大笑道:“陈友剑这狗贼打死他都不会想到我程翼今得如此奇遇,我这就上山找他算账!””百草仙忙拉住程翼道:“程老弟你先等下,你告诉我这天坑底下还有没有龙信草了?”程翼挠挠头道:“原来有几十株被我吃光后便再没见长出来过。”百草仙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那草生长要几百年全让你霍霍了,我现在自行下去寻找你请便吧!”

程翼好不容易从天坑里出来自是不愿再回去,辞别百草仙后自己一路潜回归元峰。重走当年送玉儿上山的路程翼百感交集;不知道这些年自己义弟过的可好?要是陈友剑这个狗贼敢难为义弟那就新仇旧恨一起清算。程翼心知这归元庄人多不能直闯,于是顺着后墙一跃而上窜上房顶。此时程翼身穿的短褐早已破烂衣不掩体,见屋前晾晒了衣服顺手拽来换了上去。后厨火夫正在烧菜,程翼几年没迟到荤腥馋的拔不动腿,干脆从窗外顺走了几盘肉菜手抓着吃了个精光,然后再把手上的油汁全都抹在晾晒着的衣服上擦干净。程翼此时武功已经今非昔比,做这些恶作剧没人能够逮到。等后厨发现菜被盗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程翼早就挨个屋子盘查了个遍寻找玉儿的踪影。不过寻遍了归元庄大大小小几十间屋子哪有义弟的影子?程翼心似掉入冰窟,最后终于在庄子后面的土台上看到了打坐练功的陈友剑。陈友剑见有人走近眯眼一看是本门弟子打扮,并没在意继续打坐。程翼走到他近前冷冷说道:“陈大侠,你还识得我吗?”陈友剑听得声音不对猛睁开双眼打量,皱着眉头问道:“这位少侠,我们识得吗?”程翼哈哈一笑道:“当然识得,一线天下面的水可挺凉啊!”陈友剑一听此言脸色忽变,一闪身跳开丈余喝道:“这位少侠想必是来消遣我的吧,你是哪个门派的?”程翼哼了声道:“看样子被你推下一线天的人太多了你已经记不住了,快说我义弟罗玉儿现在何在!”陈友剑一听方才想起眼前这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就是当年被自己推下崖的少年程翼,呵呵笑道:“原来是程翼程老弟啊,别来无恙嘛,来来来我带你去见玉儿!”陈友剑嘴上说着忽然出手直点程翼胸口檀中穴,程翼早有防备侧身一闪,一招东风化雨直扫而来。陈友剑哪知程翼武功大进,这套凌山派的翻云掌浩浩而来威力无穷,刚仓惶挡下就觉得胸口一麻已然中指。程翼怕陈友剑功夫高冲穴脱逃,又在他身上补了一指。陈友剑脸色惨白道:“想不到你功夫精进如此,老夫甘拜下风。”程翼喝道:“我义弟现在何处!?”陈友剑沉吟一下道:“玉儿一直在我这里很好,去年学武有了小成便说要下山寻你,我拦着不让可谁知前几个月他自己跑下山了,你现在让我去找我也找不到。”程翼将信将疑:“此话当真?”陈友剑忙道:“如果有假你再取我性命不迟。””程翼恨道:“那你推我下崖这个账怎么算?我也送你一程?”陈友剑苦笑道:“老愚当年一时糊涂,少侠切莫怪罪!程翼不愿再看他那张虚伪的老脸,留他在那里也不解穴然后自行下了归元峰。

第三章

程翼离开了剑门山四处寻访罗玉儿的下落,可寻了半月有却毫无进展。程翼无奈,只能先回凌山然后再做打算。

因为程翼是师父在外收的关门弟子,虽得真传却从未进过自家山门一步。程翼尽管不识得路,只知道本门凌山在巴州一带。

这几年光景蒙古大军又挥师南下,所到之处屠城掠地民不聊生。程翼只两三天便行到了巴州城外,一路上尽是南下逃生的流民。这日晌午,程翼在路边一家客栈歇脚,顺便也想打听下凌山的去路。这时门外进来两人,前面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一身水蓝缎子的衣服长得甚是清秀,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穿的却很朴素,两人各背长剑似是身有功夫。两人在靠窗边的桌子落座后但见那个少女气呼呼的嘟着嘴一言不发,倒是那青年找店家上了些酒菜,对少女说道:“师妹,还在生气吗?先吃些饭菜好有力气赶路啊,师父还等着我们回去呢。”少女头一扭道:“他们平南庄也太瞧不起人了,我都快被气死了哪还有胃口吃!”青年劝道:“现在生气也无用,等回到凌山禀明师父看他老人家如何决断吧。”

程翼听得凌山两字心头大喜,起身来到两人近前:“敢问两位小侠可是凌山派传人吗?”那青年一抱拳:“我们确是凌山弟子,阁下是…?”程翼忙道:“在下也是凌山派的后人,能在此巧遇真令人欢喜!”那女孩听罢怒道:“你是不是平南庄的人,在这儿存心消遣我们?”接着那青年说道:“在下叶青,这是我师妹刘若辰,我凌山派人丁不旺只家师与我师兄妹三人,敢问阁下尊师名讳?”程翼顿了一下,说:“在下程翼,先师姓杨名啸风,人送外号八臂神猿。” 女孩听后一拍桌子:“我师祖爷爷的名讳你也敢报,难道还想当我师叔不成?!”

程翼刚想解释,不料那少女抬手一掌直奔他左肋拍来。程翼见状不禁暗怒:师门祖训向来以谦逊待人,怎料这女孩非但行止蛮横,居然还对素不相识的人使上了本派的杀招!程翼见其手法稚嫩根本伤不了他,索性骗她一回看看那女孩如何收场。只见程翼待女孩掌到之后不躲不闪,腹部一缩卸掉掌力后跌了出去,就似被这一掌打伤在地。

那个叫叶青的青年赶忙拉住了那女孩道;“师妹怎么这么鲁莽,随便出手打伤别人,这要让师父知道了肯定会重重的责罚的!”那个叫刘若辰的少女也慌了神:“我…我哪里知道他这么不禁打?我…还以为他是镇南庄那伙的人呢!”叶青上前扶起了程翼问道:“这位大哥,伤得重不重?”程翼捂着肚子说:“那位姑娘你下手如此狠辣,看来我这伤要一百两银子的汤药费才能治好了!”叶青一脸茫然;“师妹你下手太重了吧!”刘若辰气道:“你个呆师哥,这人根本没事,我们快些离开别听他胡说!”说罢女孩拉着叶青跑出了店外。

程翼岂能善罢,捂着肚子跟在两人后面大喊:“打完人就想跑?不赔我汤药费我就找你们师父理论!”叶青边跑边回头道:“你伤势不明可不要运气啊,汤药费等我们攒够了钱赔给你便是…”刘若辰骂道:“你傻啊,他就是一个敲竹杠的别搭理他!”程翼心想这两人既然是赶回凌山那自己远远的跟去便是,于是假装气力不济放慢脚步。叶青二人见程翼已经被甩远才长出了一口气,快步往凌山方向赶去。

程翼跟随二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山腰处见到了一处不小的宅院。程翼心道,这里山路险峻树丛茂密,要不是跟着这两人绝难找到本派的山门。他见叶青二人进了院子门未关严,也跟着潜了进去。

叶青和刘若辰丝毫未觉,进到院里就赶往了中间的大殿推门而入。程翼悄悄溜到殿外顺着墙缝向内观瞧,但见桌案前端坐一人五十岁上下脸方口阔长须及胸,暗想这应该便是师父常提到的刘继业刘师兄吧。那人见到刘若辰叶青进门连忙起身:“孩儿们辛苦了,这次可有什么进展?”刘若辰道:“那个牛庄主看了爹爹的信后出言不逊,说爹爹即便真的抱恙不能比试也得亲自到场!”刘继业听罢一拍桌子道:“这个牛铁山,真就以为他的镇南庄可以号令川陕几十个帮派了?!”刘若辰跟着说:“他们镇南庄欺人太甚了,自己推自己当什么盟主,还非要各家掌门都得亲去见礼、当真不要脸!”刘继业脸一沉:“辰辰!你一个女孩子家怎的出口这么粗陋?另外我看你们两个这次回来行色慌张,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刘若辰看了叶青一眼小声地说:“没…没有啊爹…”刘继业道:“你这个丫头定是路上又闯了什么祸!叶青,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青一脸为难的表情说:“师父明鉴,师妹今日在饭庄出手伤人,伤者应该暂无大碍。”刘继业大怒:“刘若辰!为父平时怎生教你的!这次竟然随便出手打人?!”刘若辰知道师兄蠢直瞒不过去,白了叶青一眼后噘嘴嘟囔道:“谁让那人出言不逊的,我就…拍了他一掌,他还想讹诈于我呢!”刘继业一瞪眼:“放肆!你不鲁莽行事别人如何讹得了你!这次非要让你吃一吃苦头不可!”说罢刘继业朝殿后喊道:“给我把家法和长凳搬的前厅来!”刘若辰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跪倒在爹爹面前说:“爹爹,当真是那个人无理在先、而且他毫发未损还要讹我们一百两银子呢!” 刘继业并不理会女儿的哭诉,不一会儿两个小童抬上了一个红木长凳,刘若辰见状哭的更加梨花带雨。

程翼不禁好奇,仔细端详那个长凳:虽只是凳子却用很珍贵的花梨木做成,凳腿上还雕刻了些古朴的花纹,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长凳比一般的要宽大不少,更奇特的是凳子中间还固定着一个似是牛皮做得高枕。两个小童搬来后还将凳面擦拭一番,然后交给刘继业一根三尺长的细棍,似是对当前的场景习以为常。刘继业握着手中家法喝道:“我派门规凌山弟子不得无故出手伤人,违者家法重责五十!快给我伏下受杖!”

程翼不禁莞尔,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折腾倒害了这个头次见面的小师侄女挨了家法。心下也对自己刘师兄甚是佩服:刘师兄不顾自己女儿哭诉求饶一切按照门规来决断毫不姑息,但这女孩不知怎地却教的如此顽劣不堪。

刘若辰自知理屈再辨只怕爹爹更加气恼,慢慢吞吞的跪上了长凳的一边望着边上怒气冲冲的父亲,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刘继业细棍指了指凳子上的高枕:“快点给我伏好!”少女撅着小嘴不情愿的将手抚在长凳的另一边,慢慢俯下身子将小腹压在了皮枕上,然后将把裙下䙓掀至腰际露出里面水粉缎子小裤。

程翼心中一动,心道这刑凳设计的倒是挺用心的,只见刘若辰趴好后上身俯卧在长凳上,身后的小屁股却高高的翘起;虽然还包裹着粉红的缎面,但哪里还能藏得住那两瓣滚圆的臀儿?秀美的轮廓曲线早就一览无余,等待着它们应得的惩罚。

刘继业气道:“重责的规矩你不懂吗,快点把裤子褪下来!”刘若辰听罢又哭了起来:“爹爹饶了辰儿吧…辰儿知错了…呜呜呜!”刘继业骂道:“小孽障你现在知道求饶了,之前打人的能待都哪去了!”刘若辰小声嘟囔着:“那人自称是师祖爷爷的徒弟,我气恼不过才给了他一掌…”刘继业一愣,问道:“那人可是二十岁上下姓程名翼?”刘若辰啊了一声:“那人…好像确有说过自己姓程…”刘继业大怒:“你这孽障,你师祖多年前书信提过他老人家在外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你竟不问缘由将其打伤!”说罢将手中家法往地上一摔,吓得刘若辰一个激灵。接着刘继业拉过叶青急道;“快快带我去寻你们的那个小师叔,辰儿你就给我趴着等我回来,如要程翼有什么闪失我今天定要活活打死你!”

程翼见不好再藏下去,连忙起身走进殿内高喊:“师兄在上,不肖师弟程翼前来拜见,还请恕罪!”说吧伏地叩拜。刘继业一听是程翼,连忙上前扶起:“你就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吗,快起快起!”刘继业嘴里边说快起手上也暗自加了力道,程翼自觉手臂上一股劲力要将他托起,知道是师兄要试自己的功力;于是顶着这股劲力叩拜够了三次方才起身。刘继业暗赞这个小师弟的内力正宗精纯竟在自己之上,是己派传人绝不假。

刘继业拉着程翼的手哈哈大笑:“先前小女胡闹我还只怕她失手打伤于你,早知如此我就不必瞎操心了!两个小畜生还不来拜见你们的程师叔?!”

刘若辰早就溜下了凳子,生怕程翼看到自己撅屁股趴在刑凳上的样子。叶青听到师父一喊立刻来到程翼面前叩拜三次道:“师叔在上请恕小侄先前无理。”程翼连忙扶起:“不知者不怪,贤侄莫要自责。”刘继业见女儿不愿过来赔礼不禁大怒:“谁让你下来的?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给师弟出出气!”刘若辰脸羞的通红,没想到爹爹竟要当程翼面打她,没准还要退下裤子露出屁股,心下甚急脱口而出:“爹爹莫信他的话,这人就是个江湖骗子!”

“你…你!”刘继业指着刘若辰气的半天没说出话。程翼赶忙说:“师兄莫怪,小弟之前过于莽撞,侄女心有疑虑也无可厚非。”刘若辰一跺脚气道:“你就嘴巴好,武功稀松平常还被我一掌打倒,就算你是真的,可有什么脸面当我们师叔?!”.

刘若辰抬眼一看自己爹爹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吓得腿直发抖。她心道一不做二不休,如果能把这个什么“程师叔”气走就算屁股被爹爹打开花那也值得。程翼心中暗怒:我本已经在为这丫头求情,没想到她竟如此目无尊长娇横无礼,看样子不让这女孩吃点苦头她是不会悔改的。刘若辰又道:“既然是师祖的亲传弟子,功夫自然应该不凡,如果连我这个小师侄都赢不了那你这个师叔自然是假冒的!”刘继业气的胡子直抖:“程师弟莫见怪,这个小孽障我已经管不了了,你就替我一掌打死她算了!”刘若辰忙对程翼说:“我正好和你讨教几招,如果你要赢不了我还请你离开凌山去别的地方行骗吧!”程翼脸一沉:“如果我要赢得了你呢?”“那就…我…”一句话把刘若辰问住了,程翼冷冷的道:“本派崇尚长幼有序谦逊有礼,我这次就和你比试一下让你心服口服,如果我输了自会离去,如果你输了那就按照门规处置你!”

刘若辰求之不得,连忙来到堂中央,程翼也飞身站到了她对面。女孩也不施礼抬手就是之前“打伤”程翼的那招“拨云见日”,左掌虚晃右掌直奔程翼小腹排去。程翼不慌不忙左手一拨竟也是一招拨云见日,只不过就此一拨便拂中女孩手腕上的神门穴。刘若辰只觉得右手一麻酸软下来,可身子冲的过急竟差点一头栽进程翼的怀里。女孩大急:“你…你刚才使得什么妖法!”程翼气道:“我和你使得是同一招式,怎生成了妖法了!”刘若辰揉着手腕说:“那为什么只有半招?”刘继业喝道:“程师弟要是下半招使出你还哪有小命在!”程翼谈了口气说:“这招拨云见日讲究后发先至,你上来先使此招可谓本末倒置,一味的贪图狠辣的后掌怎能理解这招制敌的精髓所在?下次…”

若辰趁程翼说教的时候悄悄绕到了程翼的背后双掌齐拍直取程翼背心!只见程翼后手一拂竟又是一招拨云见日,女孩双手穴道齐中,但由于这次冲的比上次更猛竟真的一头载了过来。程翼右手食指一扣弹向少女的脑门,若辰双手酸软躲无可躲,只听得敲木鱼一样咚得一声,还伴随了少女的一声惨叫。再看若辰眉心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圆点,就像故意点在小孩子脑门上的红点一样甚是可爱。苦在女孩现在没有手去揉,程翼在这期间竟然嘴没有停一直在讲解;“下次切莫上来就把招式使老,记住先发制于人…”

若辰这下终于知道眼前的小师叔武功高深莫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是好。偷眼看爹爹,见爹爹还在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后背冷汗直冒。刘继业喝道:“孽障,还不快快向你程师叔赔罪!”刘若辰咬了咬嘴唇道:“方才无理还请…程师叔见谅。”程翼见其口气冷淡似无悔改之意,便冷冷地说:“你先背一下我派戒律第三条。”刘若辰小声道:“三,尊师敬长、长幼有序,如有对师长大不敬者需由…此师长家法重责五十,不得躲闪逃遁。”刘若辰自知这顿家法是逃不掉了,但背着背着忽然发现打人者居然不是爹爹,而应该是眼前这个二十几岁的程师叔!刘继业捡起地上的细棍交给程翼道:“老夫无能教不好这个死丫头,劳烦贤弟替我好好教训教训她!”“师兄放心!”程翼双手接过家法,转头对少女喝道:“给我在凳子上俯好!”刘若辰大急:“爹!凭什么让他打我!!”刘继业两眼一瞪怒道:“你屡犯门规到现在也没有丝毫悔改之心,那自是要按照门规好好处置你!”若辰忙道:“辰儿知道错了!但不许这个人打我!”刘继业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得说:“这就是你悔改的表现?给我上长凳俯好。”

刘若辰自知今天闯下了大祸,后悔当初怎么这么鲁莽的要和程翼比试,这回竟然落到个被程翼打屁股的境地。父亲的脾气她也是知道的,如果再耍赖只怕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了。少女慢慢的又蹭到刑凳前,眼一闭趴了上去。因为以前都是爹爹打得所以虽有些害羞倒也没觉得如何,不过这次站在边上的是个刚见面不久的小师叔,若辰只觉得自己屁股被皮枕垫的高高翘起实在羞愧难当,想绷直了身子却又不能。

程翼心想这女孩顽劣,需得给她一个教训方知悔改,于是厉声喝道:“把裤子褪下!”若辰一哆嗦,最后这么一点小小的希望也破灭了,门规戒律家法重责必须褪掉裤子露出双股,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小师叔自是不会怜香惜玉,看架势没准还会比父亲打得更痛。刘继业狠狠说道:“为何还不褪掉裤子,难道还要我动手不成?”“我…我褪便是…”若辰撅着嘴白了程翼一眼,纤细的玉手拽开腰间的系带然后将罗裤慢慢从后腰向下褪。不过撅着臀儿脱裤子倒不是件轻松的事,裤腰越过了高耸的雪丘后竟滑落到了腿上,若辰惊叫了一声赶忙回拽了些,只露出两瓣白嫩无瑕的屁股蛋翘在那里。程翼冷道:“戒律有规,重责时不可躲闪逃遁,如若违反需重新来算你可清楚?”若辰此时羞得脸红到耳朵根,低头急道:“知…知道了…快些打便是!”程翼哼了一声,抬手一抖劲力直透棍稍,照着少女娇嫩的小屁股狠狠的抽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细棍打在了肉丘的最高出处。刘若辰痛得倒吸了口气方才叫出声来,感觉自己的屁股似被人用刀子横着切成了两半,痛彻心扉。”原来程翼这一棍力道极大,但细棍吃入臀肉半寸便忽然收力停在那里,这样只打了皮肉却不伤筋骨。待细棍抬起后一道先白后红的棍痕横跨了她的两瓣屁股蛋,女孩吃痛不起回手捂住臀儿揉搓起来。程翼喝道:“只第一下便要遮掩,难道还要把你绑起来打不成?”刘若辰带着哭腔喊道:“不要不要!我趴好便是!”说罢少女缩回小手重新趴好,翘起的屁股轻轻的动着等待下一棍的来临。程翼手一抖第二棍便带着风声落了下来,暗自又加了一成力道 。又是一声脆响伴随着女孩的哭叫,若辰的双手又捂在了翘翘的屁股上了。以往刘若辰挨爹爹的家法时哭闹挣扎一会儿也就混过去了,可没想到细棍到了程翼手里竟然变的如此厉害,自己居然一下都承受不起;虽知不能再挡可双手竟不听指挥挪动不了。

程翼板着脸说:“叶青贤侄,过来帮我按住她的双脚!”叶青本来像以前师妹受家法时一样背过身子不去观看,听程翼一说愣了下望向师父。刘继业气道:“快去帮你师叔按住这个死丫头别让她乱动!”叶青听罢转过身来按住师妹的两个脚踝。若辰大喊着不要,程翼哪里理会她的哭喊,一手抓住了刘若辰两只纤细的手腕将其按在了她的腰间。这下若辰上半身被死压在了凳面上,纤腰后挺可怜的小屁股又撅高了几分。女孩大羞,自己上半身被程翼固定住,脚踝却被身后的叶青紧紧握住按在刑凳上,这下光溜溜的屁股竟俏生生的对着自己的师哥撅了起来!叶青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自是忍不住抬头观瞧,但见师妹那两瓣面团一样的雪丘上横过两道棒痕;若辰尽量夹紧自己的两片臀肉生怕泄漏了春光,屁股也紧绷得不像先前那般圆润。

程翼知晓这般紧绷屁股只怕挨打会更疼,抬手又是一棍打在了上次棒痕靠下一点的位置。若辰只觉得好似无数钢针深深的刺入了肉里一般疼痛难忍久不消散,赶忙放松夹紧了的臀肉扭动了几下方才觉得好受一些。可这几下动作却让遮住屁股下缘的罗裤又向后滑褪了些,适才臀间一丝清凉让少女羞臊欲死。若辰暗想千万不可再乱动,否则裤子再滑下去两股间的羞处岂不是让人看光光了?可不待她细想下一棍子又狠狠的落在了女孩身后高翘的屁股上,剧痛穿透肌肤直抵臀肉。若辰只觉的疼痛难忍,可上身和双脚都无法动弹,只有垫在皮枕上的屁股还有些许活动的空间。

就在若辰惨叫的一瞬间疼痛盖过了少女的矜持,受痛的小屁股挺挺撅撅了好几次才恢复了平静。“轻…轻一点好吗…”刘若辰开始害怕起来,语气带着些许求饶的意味,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现在自己粉色的小罗裤已经滑到了大腿上,后身微凉的清风开始吹拂着长大后从未示人的娇嫩而又敏感的肌肤。

程翼不等她消化好疼痛继续抽打,坚硬的细棍一下一下重笞着少女那娇嫩如水般的玉臀。若辰不停的哭喊着,臀儿不自觉的扭动着似是想要躲开不断落下的家法;程翼此时的功夫想好好打一顿屁股那自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见红红棒痕按照从上往下的顺序一下一下整齐的画在了少女高翘的嫩屁股上,无论若辰怎样躲闪扭动都无济于事。

“师叔…我知道错了…不要打…求求你了…。”不断抽下的家法让若辰恐惧起来,手持家法的程翼也变的令人心生敬畏。女孩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不断下滑的裤子和扭动的屁股了,她只盼着眼前这个小师叔下手能够轻一点慢一点。

此时程翼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本来这女孩开始只肯露出一半多一点的屁股,可十下家法过后若辰自己将裤子扭到了好到膝盖的地方了。两瓣白嫩的屁股已经肿起了十道粉红色的肉楞,不过都是集中在了最开始露出的臀峰位置。肉丘的下缘到现在还没有挨到家法,雪嫩的肌肤和上边的红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由于皮枕的支撑屁股现在是若辰身子的最高点,两丘臀瓣相比平卧时稍稍分离,中间夹的暗粉色的小菊以及下面娇嫩的羞处在扭动时若隐若现。程翼已经掌握了女孩忍痛的极限,下一棍直扫女孩屁股的下缘。

刘若辰见程翼缓和片刻还以为自己的求饶起效了,正轻轻松了一口气时候忽然家法重重的击在了屁股的下方。若辰的小屁股虽然不大却非常圆翘,两团柔嫩的臀肉在大腿上面堆出了两条细长的横沟;屁股的下缘虽然不是女孩翘臀的最高点,但论皮肉密实肥厚臀峰却不及这里。程翼知道这个位置安全所以手上力道又加了两成,定要这个顽劣的女孩吃点苦头不可。刘若辰根本没有思想准备,这一家法直打得她臀肉乱颤哭出声来。程翼继续重责着少女这个部位的嫩肉,若辰早已泪流满面开始大声求饶:“师叔我知道错了!哎呦!我错了…呜呜呜…”

疼痛彻底击碎了刘若辰的自尊心,现在才只打了十几下屁股就已经不能承受了,后面的几十棍子怎么挨得下去?可家法还是一下一下的准确的落下,若辰甚至可以判断下一棍落在自己可怜屁股的部位,女孩不停的哭号着挣扎着,心里就像掉入了万丈深渊看不到一点点希望的亮光。她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一切,无论让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接受。不知什么时候又是十下打完,若辰已经浑身汗湿贴在凳面上没有挣扎的力气了,但两瓣屁股却不住的颤抖着似是在哭诉着自己的不幸。现在少女高翘的肉丘上已经从上到下布满了棒痕,上面是嫩红色下面是青紫色再无雪白的肌肤。

刘若辰慢慢喘匀了气息恢复了理智,可她马上又意识到现在才打了二十下,这次短暂的小歇又代表着下一顿打的开始。“师叔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不好…”若辰憋着小嘴可怜巴巴的求着身旁的程翼,哭得通红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珠。可她回望程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自己也心知现在讨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若辰心里后悔不已,如今的惨相完全是自己胡闹造成的,之前哪怕稍微慎重一些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现在若辰只觉得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痛,她甚至可以感受出身后两瓣臀肉的形状。家法接下来会打在哪里呢?女孩悬着心痛苦的等待着。

程翼虽然板着脸不露声色但心下知道若辰这个小师侄女开始有了悔改之意,可如果这般蜻蜓点水饶过了她,只怕和以前她父亲惩罚的那样毫无效果。想到这里程翼沉下心来又举起了手中的家法,这次打下的部位却是女孩细嫩雪白的大腿。若辰听得风声紧绷起屁股等待细棍再次吻上自己的臀儿,可家法偏偏在她白皙的大腿上部重重的击下。若辰本就皮肤白皙,相比肥厚久坐的臀肉女儿家这个部位更加娇嫩敏感。家法细棍无情的吃入了这里的嫩肉,也带来了皮肤撕裂般的剧痛。若辰倒吸了口气才哭叫出来,颤动着修长的大腿来宣泄着痛苦。叶青一直按着师妹的双脚尽量低头不看,但是这棍之后师妹的双脚忽然死命的挣扎起来。叶青好奇抬眼观瞧,只见若辰雪白无暇的大腿上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肉楞平行于臀横纹渐渐的耸起,肿高的地方还有些乌青发亮。其实程翼这次下手比之前的力道轻了两成,只怪若辰这里的皮肤太过细腻娇贵。程翼不待女孩缓好又是同样力度的一棍抽打在了刚才棒痕的下方,又是异常的整齐。若辰惨叫连连两腿不停地摆动,细细的汗珠从颤动着的腿上慢慢滴下。以前若辰挨父亲的家法时由于挣扎却有几次棍子无意打过这里,那时她就知道这个部位挨打似是比屁股更痛。但是没想到程翼这次竟然专门责打这个地方,女孩哪里受得住?又是一棍打下去,若辰痛得头嗡嗡的响,似乎自己的哭喊、甚至整个世界的声音和颜色都已经模糊起来。她只知道那条恐怖的家法从大腿靠近屁股的地方开始一下又一下挨排抽上了自己细嫩敏感的大腿。若辰想逃走,想从凳子上滚下来,可是自己这个蠢师兄依旧死命按住了她的脚踝,让她的挣扎变成了一双玉腿的舞蹈———颤动、扭动、摆动,没有了矜持和害羞,只有受痛后无助的挣扎。女孩边哭边喊着:“师叔饶命啊…太痛了…哎呦…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法已经不再挥下,可刘若辰还是哭泣扭动了好一阵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十道红肿暗青的肉痕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了女孩光洁修长没有一丝赘肉的大腿上半部,和没挨过打的嫩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叶青一直按在后面,开始对着师妹光洁的臀儿纤腿还有些心神不宁,可后来见到师叔家法无情师妹哭的梨花带雨,叶青也心如刀绞:他和若辰师兄妹多年,虽然师妹娇宠刁蛮不过叶青心底下还是十分疼爱喜欢她的。今日一番家法虽得见了若辰娇美的雪臀,但见师妹受罪也着实不忍。待得中停的时候叶青对程翼求道:“师叔,我家师妹虽然调皮不过您看她现在颇有悔改之心,就求您暂且记下后面的二十棍吧!”程翼没想到这个憨人居然起来替他师妹求情,一时倒也不便回驳。这时听得身后刘师兄说道:“青儿,你师妹受的罪是她自找的,一切按照门规处置修再多言!”叶青脸憋得通红,忽然跪倒在地说:“师妹身体较弱恐怕再受不起,还请师叔下手轻一些…”程翼忙将他扶起说:“贤侄不要担心我自有分寸。”刘继业怒道:“快给我继续按住她,狠狠的…打!”说到打字的时候老爷子声音有些发抖,一双虎目微微发红。叶青听罢只得回到若辰身后,又抓回了少女的双足按好。刘继业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听得女儿哭喊求饶自是痛在心里;可是眼前的女儿顽劣骄横完全是自己教养无妨的结果:往常若辰挨打一求饶自己就心软,胡乱打一打也就混过去了毫无效果。今天有程师弟帮忙教训或许能让女儿从此有所改观,自己怎可不明事理?

刘若辰趴在长凳上抽泣着,看到师哥为自己求情还有爹爹的严厉和无奈,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现在不知为何,她不再记恨眼前的师叔只怪自己胡闹不懂事。若辰只觉得身旁的这个师叔虽然下手非常狠,但是力度和打得部位却如此的精准固定;这样女孩心底的恐惧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抱着悔过之心接受着疼痛的洗礼。下一轮家法会打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反肯定会痛彻心扉。“还有二十家法,坚持下去。”程翼带有鼓励语气的声音传到了若辰的耳边,不知为何女孩心里竟多了一丝暖意。若辰轻轻嗯了一声,身子稍微摆正屁股似是又翘起了一些。

程翼见若辰如此表现暗自点头,看来这次的惩罚还是很有成效的。虽然他心里对这个翘臀待打的少女有些怜惜,但现在还不是饶过她的时候。程翼又举起了手中的家法,定是要若辰的这次教训刻骨铭心。啪的一声细棍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弧斜着削打在了若辰排满肉痕的屁股上。女孩又放声大哭,屁股又开始扭动起来。若辰整个屁股因为之前的责打已经十分肿胀,而程翼这一棍直扫在了肉痕上让本就受难的臀肉再添一抹鲜红。由于后来一直没有再打这里,此时女孩红肿的皮肤变的异常敏感,冰冷坚硬的细棍重重的擦过肿起的肉楞让若辰痛苦万分。刺痛很快又转成了一片火辣辣的灼热感,女孩还没有适应这种新打法,可第二棍又重重的削打过来,依然是刺痛接着灼热。若辰只觉得臀儿上的皮肤有如火烫难过异常,只有高高掘出两圆臀瓣方好受一些;这样本就肿起的两瓣屁股更加鼓翘,肉丘间夹着的细谷也展开袒露;不仅娇嫩的香菊盛开,就连下面柔弱水嫩的小缝也俏生生的挺出见人了。叶青正对着这样绝美的画卷,红着脸想低头忍住不见,可是难以抵抗的又抬眼细看。如果若辰能看到自己香臀如何示人的只怕会害羞的晕过去吧,可是少女现在心里已经被疼痛占满,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后羞处凉风轻抚。

程翼站在若辰的侧面倒是无法见到这样娇美的春光,不过女孩屁股掘到最高却是他意料之中。若辰红肿的臀儿翘在空中,分割臀肉和玉腿的细沟此时已经展平,留下了一道粉嫩的横纹。此处的嫩肤几未见过光较弱敏感自不必提,另外这个地方经络密集人体的承扶穴也深藏于此。程翼自是知道要处所在,家法不偏不倚沿着粉痕直抽下去。若辰猛吸一口气高声哭叫,只觉得这一棍带来的痛楚穿过皮肤直入肉里甚至进到小腹,后来连心也跟着疼起来。女孩不断的收紧放松着屁股挺直大腿想要消化那里的剧痛。若辰不敢再撅起那里的嫩肉,可绷紧屁股挤压到了刚才家法留下的肉痕却又痛得重新后挺起臀儿来。少女就这样撅撅翘翘的好几次不知该如何是好。程翼又是一棍横扫在了她的臀瓣上给了她一个答案,屁股上灼热的痛感又让若辰不得不再次将臀肉掘高到极限。粉嫩的小菊再次开放,少女光洁无瑕的私处也含苞欲开。在花蕾的左右,可怜的肉沟再次因为屁股高翘而展平了,上面还留有着清晰的棒痕。程翼待得少女再次掘高雪臀,抬手又是一棍打在了相同的位置。若辰哭叫着扭动着臀儿,前一次的伤痕再次挨上了家法,隐痛又叠加上了刺痛让她痛彻心扉。这下女孩知道了程翼责罚的部位,但是收紧屁股所带来的痛苦同样难以忍受。还没等若辰缓过神来家法再次大面积横扫过红肿的臀峰,火辣辣的刺痛让她想马上撅挺起臀瓣好释放一下上面的灼热。不过此时若辰已经明白程翼手中的家法正在等待着她掘出臀下的嫩肉,女孩忍受着臀儿上的疼痛不断收缩着双臀,可是越绷紧痛楚积压的就越厉害。程翼握着家法等待着,只间眼前的两瓣屁股翘起又缩回,最后若辰终于忍不住将臀瓣再次高高的挺出,犹如在水底闭气后出水畅息一般放松着可怜的香臀。此时女孩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她感觉自己就像秋风中的孤叶任凭席卷蹂躏。程翼见她再次掘高屁股抬手再次打向女孩娇弱的嫩肤,他打这里时一直只使上三分的力气,为的就是反复责打尽量不要伤到娇弱的皮肉,叠加的疼痛却要留在女孩的心里。若辰放声大哭,她大幅扭动着臀儿肆无忌惮的宣泄着疼痛。女孩此时完全将身体交给了程翼,毫无反抗毫无矜持,屁股跟随着家法的指引不断改变着位置。若辰闭好眼睛全身心的体会着臀上酣畅淋漓的惩罚,这种感觉就好似六岁那年爹爹第一次打她小屁股的时候。那是一个慵懒的早上,日上三竿可小若辰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这才是爹爹开始教武功的第二日,小若辰头一天马步蹲的浑身酸痛不愿再去,爹爹终于忍无可忍把小花被子一掀揪她出来。小姑娘从小娇生惯养怎愿再练武吃苦?挣扎着捶打着爹爹还要钻回床里。刘继业大怒抱起小若辰按在膝盖上扒开小女孩的葱绿小裤重拍里面的小屁股,若辰大哭大闹两腿乱蹬,爹爹用两腿将女儿的小腿夹住让她的小屁股高翘着撅成两瓣小肉球,然后厚重的大手不停的拍打着两团幼嫩雪粉的小屁股蛋。小若辰哪受过这种罪,可是小手小脚被固定的死死的,爹爹粗糙的大手不停的摩擦着光滑水嫩的小臀,直到小屁股高高的红肿起来方才饶过了她。这顿屁股打得若辰刻骨铭心,现在程翼的家法又让她回想起那次痛不欲生的责罚。若辰迷迷糊糊的已经分不清那里是回忆哪里是现实了,居然高声哭喊着:“爹爹饶了辰儿吧!辰儿再也不干了!…屁股好痛啊…求求爹爹啦呜呜…”

程翼听她哭喊的可怜便放慢了手中的细棍,边打边问她:“自己说错在哪里!”若辰扭动着高撅的屁股哭道:“不该不敬师长…不该无理取闹…哎呦!呜呜呜不该随便打人…不该赖床不起…呜呜”

赖床不起这条程翼自是不明白,可刘继业内心清楚,那是自己第一次重责女儿时候她所犯错误的原因,自那次之后女儿再也没有赖床不起的时候。不过第一次打下手没有轻重,小若辰肿着小屁股趴了两天才好心疼的继业整晚睡不着觉,自此以后家法依旧却再无像次一样的重责。也许以前若是狠一狠心,自己这个顽皮的女儿今天就不会麻烦师弟出手教训了。程翼又是一棍重重扫在高高肿起的翘臀上大喝:“如果以后再犯那便如何?!” “哇~!再犯就让爹爹家法狠狠责打呜呜呜…”“责打何处!?”程翼口中问着手上却是没有停歇又狠狠削过女孩可怜的臀峰。若辰只觉得屁股上连中两记扫打钝痛相叠无法忍受,只得又挺送着臀瓣高高撅向空中,呜咽着喊道:“狠狠责打我的…屁股…呜呜呜呜…”若辰边说着臀瓣还跟着向外扩了扩,腿间娇羞的私处也如小鱼张口般轻轻的蠕动着,中间粉嫩的花蕾上凝着晶莹的露珠。女孩忽然脸羞红,因为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臀儿居然撅得如此之高,拿着家法的人也不是爹爹。可是此时若辰的香臀似是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就这样本能的撅高着毫无反抗的余地。程翼将家法举高暗加了两成力道挥下,再次打中了臀下已经肿高的嫩肤上。数次叠加的疼痛终于在最后这次重击中扩散至周身,若辰哭喊着泪如泉涌浑身颤抖。“师叔饶过辰儿吧,辰儿知错了呜呜呜…”少女娇羞着发自内心的认错求饶,楚楚可怜。程翼放开了女孩说道:“你起来吧,记住你的保证,再有下次严惩不贷!”若辰连忙点头,两只纤手被放开后不停的揉搓着红肿的臀儿,忽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弯身将裤子提上。可是现在可怜的屁股已经肿起了不少,裤子摩擦到饱受摧残的皮肉又痛得女孩不停的呻吟。叶青见若辰整理好衣裤赶忙上前将她扶起,若辰不知是羞是恨,咬着嘴唇将头扭向一边想不理他,不过还最后是把着叶青的胳膊慢慢蹭下长凳, 叶青也红着脸小声地说:“师命难违,我也是迫不得已…”

程翼不听他两兄妹对话,将家法双手奉还给刘继业道:“刘师兄不要怪罪小弟无理…”刘继业苦笑一声道:“此次若非师弟出手这丫头难知悔改,愚兄还不知该如何感谢呢。”说罢转向若辰道:“此番家法你可吸取教训了?还不谢过你程师叔!”刘若辰憋了憋嘴,低头羞红着脸小声说道:“谢谢师叔教诲责罚,辰儿知错了。”叶青和刘继业心中都暗叹:这个程翼果真有两下子,这么娇蛮的女孩居然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刘继业点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打得不轻你快快回房好好将养一下吧。”若辰小施以礼后由叶青搀扶转回她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