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情妇 || 5.8万字

第一章 发情
就是你,
第一眼就知道,
今生只有你,
能打动我冷漠的心。
卫启念,今年十五岁,最喜欢念书、游泳,最讨厌女孩子。
从国小一年级起,他就是资优生的最佳典范,配上俊朗的外貌、瘦长的身形,常惹来许多小女生的真情告白,但却严重地打扰了他孤芳自傲的清静。
他鄙视那些小女生老是像麻雀一般的吱喳乱叫,也痛恨那些阿姨和女老师抱着他乱亲,他相信,所有的女人都是恶魔的化身。
上了国中,他多了一个外号叫"酷哥王子"。
醋酸的他自从入学后,功课、才艺和体育都表现优异,早就是全校注目的焦点,但他对女孩更是出了名的冷淡,即使只是说话靠近些,都可以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也因此,在该"发情"的青春期中,他竟连一次心动的感觉也没有,更别提什么纯纯的初恋、淡淡的感伤了。
以第一名毕业的他,早就甄试上某明星高中,暑假过后就要离家去求学。学校早就停课了,在这段前后衔接的空富期,他在家闲得发慌,只有以念更多的书、游更多的泳来消磨时光。
不过,从七月一日起,他平静无波的生活却有了小小的变化。
命中注定的那个早晨,卫启念一起床就觉得不大对劲,说不上是哪里怪怪的,仿佛有种好像外星人就快要来占据地球的恐慌。
神经!他一边使劲刷牙,一边对着镜里的自己摇头,都已经到了每天得刮胡子的年纪了,还会为一时的预感而心神不宁,未免也太不成熟、太不理智了呢!
背起背包,他准备出门去游泳,运动总是能让他忘记烦人的琐事,反正累了就不会多想了。一走下楼,他却看见客厅里有客人。
"启念啊!你过来,这是隔壁的杨爷爷和杨奶奶。"王心怡招呼着自己的儿子。
卫启念虽然不算活泼开朗,倒也还懂得"礼貌"两字,点个头喊道:"杨爷爷好、杨奶奶好。""好!好!"杨爷爷和杨奶奶都呵呵地笑着,这少年看起来相貌堂堂、英气焕发,让人一看就欣赏。
卫启念目光一转,发现在这两位老人家之中,还坐着一个小女孩,一个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小女孩。
卫启念讨厌所有娇娇柔柔的女孩,总觉得她们恶心又做作,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有如天使一般的小女孩,确实有让人屏气凝神的本事。
一头乌黑滑溜的长发,一双波光荡漾的大眼,还有那张粉红色的小嘴,尽管看起来还年幼稚气,但未来的美丽肯定是无可限量的。
祸水!卫启念心里忽然浮现这两个字。
"这是我们的孙女,她叫雨甜,很可爱吧?她这个夏天要在我们这儿度假。"杨奶奶一脸得意的笑,深深以自己的孙女为豪。
雨甜?多可笑、多夸张、多稚气的名字!但是,却莫名其妙地非常适合她,有如天使船的容颜,就该配上甜美无比的名字。
只不过,这世界上多的是名不副实的例子,卫启念又暗暗在心中加了一句。杨奶奶转向孙女道:"小甜甜,快喊卫哥哥!""卫哥哥好!"雨甜听话的娇声笑道。
那声音、那微笑、那眼神,让他心中油然生起一股不祥之兆,就像是猎物被错人盯上的感觉,说不定……说不定他会栽在这个小女孩的手上。
冷不防地,他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寒颤,他立刻命令自己要严加戒备。
因此,对于雨甜的招呼,他只是轻轻一点头。
王心怡又开口道:"启念,雨甜今年要上小学了,学校给她发了一大本暑假作业,你可要好好帮帮她!"什么?卫启念听了不禁皱起眉头,竟要用他天资过人的脑袋,去帮助一个幼稚园的毕业生?这岂不是大材小用、暴胗天物吗?
"谢谢卫哥哥。"雨甜又甜甜的喊了一声,在他做出反应前,先下手为强。这小女孩……似乎不太简单,卫启念才楞了一下,杨爷爷和杨奶奶也开口道:"那就麻烦你了,多谢多谢!"眼看情势已定,卫启念也懒得拒绝,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孩会有什么表现,她的内心是否真像外表一样纯真无邪呢?
还有,自己那从未有过的奇妙预感,到底会不会成真呢?望着那张精致有如娃娃的小脸,或许有值得放手一搏的价值。
*****暑假总是如此漫长,当白昼和夜晚的脚步缓缓交接时,天空特别蓝,夕阳特别红,就连月光也显得特别柔和。
白天时,蝉声依旧病狂,骄阳依旧火辣,卫启念原本平静的生活,却完全被打扰了,只要他到哪儿,雨甜就会跟到哪儿。
面对这么一个小女孩,动不动就闪着泪光或吸着小嘴,或微笑得像个天使,一向冷若冰霜的他,似乎也没办法对她发火。
每天下午在书房里,他必须要一题一题的教她算数学,那些最简单的数字和算式,却让雨甜皱起了小脸。
"我好讨厌数学幄!"雨甜闷闷的放下铅笔,不想写了。
"快写。"他坐在一旁翻着自己的书。
她拉拉他的手臂,"卫哥哥,你帮我写嘛!"她竟敢碰他?但他竟然不觉得讨厌?他全身僵硬的说:"不可以。"被他如此冷淡的拒绝,雨甜的声音立刻硬咽起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我没这么说过。"他心头一紧,因为她那哀怨的表情,竟让他有不舍的感觉。
"哼!反正你就是讨厌我,你都不帮我写数学作业,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她转过身去,十足十的"小女人"脾气。
他合上手中书本,"好吧!我再教你一次。""不要!"她甚至狂起来了。
"不要就算了。"他的脾气也来了,站起身就要离开。
但就在他走出书房前,一个委屈的、撒娇的、可怜兮兮的声音又拉住了他的脚步,"卫哥哥,你不理我了喔?"卫启念在心中四口气,又转过身来,看她红着一张小脸,眼里都有泪光在打转了。怎么办?他问着自己,他怎么会像个初恋的少年呢?事实上,他也真的是个少年,只不过,他从没想到目已初恋的对象,会是个小他八岁的女孩。他再度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痛苦,只得投降道:"别闹脾气了,我再教你一次。""嗯!谢谢卫哥哥!"她嘟着嘴点点头。
好不容易做完了数学,卫启念还得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划写出中文字,这种感觉真像是"保母"或"奶妈"之类的。
一做完功课,雨甜就牵起他的手说:"卫哥哥,带我去玩嘛!"以前从没有一个女孩胆敢牵他的手,他不知道女孩的手是这么小、这么软的,深怕自己用力一点就会弄伤了她。
对于这样一个'幼儿'兼'女孩',他似乎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放开手,毕竟,要是把她搞丢了,他可也不好过。
两个人玩遍了镇上的每一处,他们最喜欢的地方是一棵大榕树,每次卫启念都得抱她爬上去,两个人就坐在粗厚的枝干上,吹着凉凉的夏日之风。
雨甜有时会说起她家里的事情。"我们家一直都在搬家,我爸爸和我妈妈也老是在吵架,我不喜欢跟他们在一起,我比较喜欢爷爷和奶奶。""是吗?"卫启念环着她瘦小的肩膀,以防她不小心跌了下去。
风好凉,午后好静,这片刻好像成为永恒,他隐约可以预料到多年后,他一定会报怀念这一刻。
幽静中,雨甜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卫哥哥,我长大以后要做你的新娘!"他的心头猛然震动一下,可脸上还是维持平静无波,"新娘?你知道新娘是什么意思吗?"加道啊!"她甜甜地笑着,"就是每天跟卫哥哥在一起,你当爸爸,我当妈妈,我们都不要吵架,也永远都不分开。"那稚嫩的声音、天真的眼神,一下子就让他心醉神迷了。
"你还这么小,长大以后真的想做我的新娘?"他摸摸她的头,绽开宠溺的笑,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想像起那幅画面来了。
"你不相信?那我们来打勾勾!"她嘟起嘴,伸出小手。
他只迟疑了几秒钟,就被她期待的表情打败了,慢慢地伸出大手。
唉!注定就注定吧!就算要栽在她手里也罢,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能拒绝这样的她,不能拒绝这天使的邀约、天堂的召唤。
小指勾着小指,眼神交会着眼神,时光仿佛在此停驻,这就是卫启念的初恋,十五岁少年的青春,他爱上了一个刚满七岁的小女孩。
*****再怎么漫长的暑假,也有结束的时候,再怎么想要挽留的时光,也会被风吹走。
当雨甜要离开小镇,回到爸妈家去的那一天,卫启念一大早就醒过来了,昨晚是他第一次失眠,他一边慢慢刷牙,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明白自己恋爱了,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个快要失恋的男孩。
在杨家门口,雨甜穿了一身白色蕾丝的小洋装,纯洁美丽得让人赞叹。
杨爷爷和杨奶奶叫了一辆计程车要亲自送孙女回去,而卫家夫妇也来送行。"伯伯、伯母,谢谢你们的照顾,我要回去了。"雨甜很有礼貌地道别。
"真是个小甜甜,可爱极了,以后要常来玩喔!"卫昌年和王心怡都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尤其是她竟能亲近卫启念,这更让他们对她敬佩不已。
雨甜又转向卫启念,"卫哥哥,我要走了,我会想你的。"这大眼、这长发、这柔柔的声音、这爱发脾气的小女生,真的就要离他而去了!卫启念第一次了解心痛的感觉。
"这是我的电话、地址,你有空要记得写信给我。"卫启念把一张纸条交给她,虽然他也不能肯定这个七岁的小女孩是否会记得他。
"嗯!我一定会的。"雨甜用力的点头。
就这样,雨甜被爷爷和奶奶带上了计程车,隔着透明的车窗,她的小手轻轻挥动。"卫哥哥再见!再见!""再见……"卫启念不断的挥着手,直到那辆计程车消失在转角处,仿佛他心头的某一处也被带走了,他隐约了解到,从此以后,他不会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但谁也没看到,雨甜转过头去时,偷偷挤眉吐舌的调皮表情。
*****匆匆,太匆匆,十年光阴,似水流去。
卫启念秉持着一贯的优秀表现,求学途中连连跳级,二十岁就念完硕士,服完两年兵役之后,就任F大商学院的助理教授,现在他只要要修完博士学位,多发表几篇论文,就可往副教授的位子前进。
然而,就在他二十五岁的这一年,他一帆风顺的人生有了小小的变化。
六月中的一天,阳光强吻大地,微风阑珊无力,但在F大的研究室中,强劲吹送的冷气隔绝了炎炎的暑气。
卫启念安静地坐在桌旁,等着他的恩师李政源看过他的报告,他有信心可以用这篇论文通过博士班的笔试和口试。
但李政源一开口,却是别的话题,"启念,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卫启念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是,老师请说。""咳!是这样的。"李政源似乎有点脸红,"你……你师母快生了。""恭喜。"卫启念丝毫不动声色,虽说以老师五十岁、师母四十五岁的年纪,这消息听来不免突兀了些,但他绝对不会有任何不当的反应。
"嗯……谢谢。"李政源喝了口水,对眼前这杰出又冷静的学生,他有时还真感到手足无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卫启念淡淡的问。
"怀孕生产这件事倒是不用,我们都有好几次经验了,哈哈……"李政源于笑了几声,又尴尬地停顿下来,"不过,你师母她在一家私立高中任教,现在没办法去上暑期辅导班,所以才想请你帮忙……""要我去教书?"卫启念仍然没什么表情。
"呃!是的,只有二十堂数学课而已,还有负责监考。改考卷、算成绩,这对你来说一定很简单的。"李政原殷勤地劝说着,唯恐这位高材生会拒绝。
不料,卫启念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啊?你说什么?"李政源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结果会来得如此顺利。
"我说好,我很乐意帮老师和师母的忙。"李政源惊喜地跳了起来,紧握住卫启念的手,"太好了,你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谢谢!谢谢!"卫启念微微一笑,这些年来受到李老师的多方照顾,也常吃到师母的家常菜,他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毕竟,短短的一个暑假,又能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呢?
*****私立镇修高中上午九点半,戴着墨镜的卫启念停好车,快步走进教职员办公室,夏日的阳光太刺眼,他不习惯,也不喜欢。
办公室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他很快就找到了师母陶俐青的座位,桌上摆着一堆课本、教材、手册,还有一份文件交代所有需注意的事项。
卫启念看也不看一眼,那些简单的课程,他闭着眼睛也能教。
"当当!"十点整,上课钟响了,他从容地站起身,拿着课本往门外走去。热浪在走廊上肆虐,如果铁窗此时开始融化,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他走进二年忠班,见十几个男女学生趴在桌上,老旧的电扇吃力地晃动着,散发出来的凉意却只让人感到昏昏欲睡。
"起立……"一个学生有气无力的喊道。
"用不着了。"卫启念立刻制止,他不需要这一套,他不是他们的老师,他们也不是他的学生,彼此不过是一个暑假的过客。
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是卫启念,这个暑假,由我来教数学。"这就是他的自我介绍,简单俐落,像是彼此毫无牵扯。
然后他打开课本,照本宣科,在黑板上写下一行行的公式,至于底下的学生是清醒或作梦,他并不在乎。
上课上到一半,一个看起来很老实、很紧张的男生举手道:"老师,我……我下课要交出席表,可不可以请你先点名?"原来还有这回事!卫启念放下粉笔,随手拿起点名极喊道:"邢之翰、卢锦被、陈燕真、郭宏吉……"随着这样平淡的点名声,一只又一只疲软的手举起,学生们热得连喊"有!"的力气都没了。"薛少奇、赖盈志、杨雨甜……"点到最后一个名字,卫启念却愣住了,这是同名的巧合,还是命运的重逢?
他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等着那只小手举起,然而,一分钟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回应。"杨雨甜?"他又喊了一次,体温又增高了一度。
几个学生喧闹起来,有的丢小纸团、有的低声呼唤、有的猛摇桌子,就是为了叫醒最后一排的那个女孩。
"吵什么啊?"一个呢哝软语的声音响起,闻声,卫启念的双腿竟然在发抖。"雨甜,老师在点名了!""点名?什么时候上课啦?"终于,那张小脸抬了起来。
霎时,卫启念被一种至高无上的幸福感包围住,盯住那和当年同样的晶莹大眼、雪白肌肤、粉嫩双唇,那就是她,那就是杨雨甜!这十年的光阴,让她出落得更亭亭玉立,像朵初绽放的玫瑰,他的雨甜长大了!
"已经上课好久了,你还睡成这样,老师在叫你了!"一旁的薛少奇低喊道。"哦……"雨甜懒懒的举起手,"有!""好,就这样,我们继续上课。"卫启念放下点名板,转过身去继续上课,好借此隐瞒他心中的暗潮汹涌。
雨甜,他的初恋、他的天使、他唯一的心动,曾在十年前的暑假结束时,离开了他的生命,却又在十年后的暑假开始时,走进了他的未来。
看来雨甜并不认得他,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命运终于让他们重逢了!她和十年前一样,还是不喜欢数学,而他也和十年前一样,将会为她解决这个难题。*****上午有两堂数学课,学生们在催眠大法的笼罩中,早已频频点头、连连敲桌了。
在下课前二十分钟,卫启念宣布要举行随堂考,就考今天上课的内容。
"天啊……"所有的学生都发出哀嚎,他们已经可以预见那悲惨的结局了。考卷一发完,卫启念站在讲台上监考,果然不出所料,学生们都愁眉苦脸,甚至开始交头接耳、东张西望。
因此,他立刻又警告说:"作弊被抓到的人,可以直接回家,不用上辅导课,也不用参加补考。"这一招够狠!要知道,这群学生会乖乖的来上课,就是希望老师能"恩赐"一些考题,才能在补考时低空过关,不然他们可就升不上高三了。
但着到这位新来的代课老师,一脸冷傲、目露寒光,根本就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酷师"典型,大家也只好乖乖认命了。
"唉……"学生们纷纷叹气,专心在自己那张天书般的考卷上。
卫启念就这样控制住了情况,毕竟,他多年来当助教和家教的经历,可不是白白混来的。但是,当他望向最后一排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雨甜竟然趴在考卷上,连笔也没拿起来,就睡得那么明目张胆!
卫启念慢慢走到教室后方,其他同学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这会儿可是自身难保呢!卫启念已经站在雨甜面前了,然而,她还是睡得很香。很甜,仿佛正在作一个美梦呢!这丫头,也未免太过分了吧!看着她单纯无邪的睡脸,让他有些舍不得,但此刻,他的身分是老师,他有权利,也有义务把她叫起来。
"杨雨甜,你写完考卷了吗?"他拿着书本,重重的敲在她的桌上。
那一声重响,让雨甜皱着眉头醒过来,拜托!是谁在鬼叫啊?昨晚打工到那么晚,现在她只想睡觉,吵醒她的人都不可原谅!
睁开眼睛一看,这个看起来聪明得要命的男人是……是谁啊?
"你是谁?吵什么吵?"雨甜不耐烦地说。
卫启念双手抱在胸前,以最冷、最沉的声音道:"刚刚我就自我介绍过了,我叫卫启念,是数学科的代课老师。""哦!"雨甜应了一声,又趴下去继续闭上眼。
目无尊长?好大的胆子!他又拿书敲了桌子一下,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继续睡。
"杨雨甜!你最好乖乖的给我写考卷。"他稍微提高了音量。
"干嘛啦?"雨甜翻了翻白眼说:"就没有一题会写嘛!反正我不吵也不闹,睡觉也不行啊?"识相点嘛!不过是暑期辅导课而已,那么认真有奖金拿吗?吱!
这狂妄的态度、不屑的表情,真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吗?十年会让一个人改变得如此彻底吗?这简直有天使和魔鬼之别!
卫启念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道:"不会写?也不想写?那你可以滚了。""希罕啊?滚就滚!"雨甜没有任何迟疑,抓起书包就站起来。
"补考时,你也不用来了。"卫启念淡淡的威胁道。
这菜鸟老师,狂个什么劲儿?没听过她小甜甜的大名吗?竟敢动到她的头上来!
雨甜哼了一声,"我乖乖来上辅导课,是你赶我走的,可惜参加补考是我的权利,我要来就来,你也拿我没办法!"好刁钻的一张小嘴,他唯一能想到堵住她的方法就是强吻,可惜这地点不太对。
"你可能忘了一件事,考卷是我改的,分数也是我给的。"雨甜还是不为所动,对上了他的视线,吐着舌头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终究还是邪不胜正,咱们走着瞧!"语毕,她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秀发摇曳、柳腰纤纤、玉腿修长,那背影当真是美丽极了,卫启念着得出来他的小雨甜长大了,不过他也明白,他得教会她"成人"的道理!
由于雨甜的离去,学生们不禁议论纷纷,心情浮躁。
卫启念双手插在口袋中,冷冷的说道:"想走的人可以跟着她走,学校会发给你们高中肄业的证明文件。"这话就跟超强冷气一样,所有的学生立刻感到寒意袭上心头,赶紧低下头去奋战了。

第二章 专宠
好想独占你,
独占你的笑,
独占你的气味,
独占你的吻,
甚至–独占你的一生
凭着师母陶俐奇亲笔所写的"学生手册",卫启念开车来到了雨甜的住处,那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路边停满了机车和脚踏车,看来有不少学生在此租屋。
陶俐青对学生的状况记录得很详细,也说明了雨甜的家庭状况–父亲经商失败逃往大陆,母亲再嫁到台中去,祖父去世,祖母中风住院。
换言之,十七岁的雨甜必须自立更生,担起一切责任。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会让她格外的叛逆不驯吧!卫启念试着为她找借口,否则,他实在难以对她的改变感到释怀。
傍晚六点,夕阳红得像是有人咳了满天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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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甜打开家们,她的脸上化了淡妆,看起来更加柔美动人,但她身上穿的衣服却几乎让卫启念喷血!因为那低胸上衣、迷你短裙和高跟凉鞋,完全勾勒出她年轻窃窕的身躯,这根本就是犯罪的渊菽、罪恶的深坑嘛!她怎么能穿成这样出门呢?
卫启念正准备要下车制止她,就见巷口停了一辆黑色宾主,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下了车,捧着一大束玫瑰走上前来。
"小甜甜,你今天还是一样漂亮!"那男子说话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似乎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
雨甜收下花,撒着娇说:"张董,你要说人家一天比一天漂亮才对啊!"张董颤抖的手扶上她的细腰,看着她呼之欲出的酥胸,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说得对,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漂亮!""你今天要带人家去哪里啊?我们先去吃饭,再去逛街,好不好?""好!当然好!"这么娇滴滴的人儿,这么酥麻的声音,张董哪能说不呢?"好棒啊!亲一下。"雨甜在张董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害得他走路不稳,差点跌倒了。张董整个人早已飘上了天,慷慨地道:"今天你要买什么,我都买给你!"''好高兴喔!张董对小甜甜最好了。"一声声的打情骂消,随着宾主车的开动而远离,卫启念眯起眼睛,紧握住双举,全身气得都快着火了,他心目中最清纯、最可人的小雨甜,竟然做出这种"援助交际"的好事来!她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他非要全部揭发不可!
他毫不犹豫的,开车跟了上去,他要搞清楚她的一切一切!
*****凯悦饭店的晚餐结束后,雨甜和张董一起踏进华纳威秀的精品店,买了将近一打的衣服和半打皮件,购物效率之高,连金卡都来不及刷。
终于,宾士轿车又开回雨甜的住处,在巷口停了下来。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巷子里只有一盏路灯,没有什么人迹出现。
卫启念也尾随而至,今晚他算是开了眼界,原来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真能把一个中年男子玩弄成这样。
车门一开,雨甜拎着大包小包走下车,让张董抱了又抱、摸了又摸,才笑道:"好了啦!人家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学呢!""下个星期同样的时间,我来接你!"张董擦擦口水,讨了最后一个吻。
"好,等你幄!"雨甜走向家门,还不忘回头抛抛媚眼。
宾主车总算离开了,卫启念正想现身,但看到雨甜突然停住脚步,往四周张望着,似乎确定了什么以后,才快步跑进旁边的小巷弄中。
奇怪?她这是在做什么?卫启念决定先按兵不动。
他看见雨甜走进巷子口的一个当铺,当她再走出来的时后,手腕上挂的袋子少了一大半,径自低头猛数着钞票。
她把刚才那些精品都给当了?她这么需要钱吗?
就在他沉思之际,雨甜走进屋里,过了几分钟后又走出来。
她背着一个小背包,打扮还是那么清凉火辣,脸上的妆却更浓了一些,甚至洒了些闪亮的银粉,就像要登台表演似的。
她骑上一台50CC的小机车,以飞快的速度在路上飘驰起来。
这丫头,还没成年就敢骑车?还骑得跟风火轮似的!
他立刻跟了上去,这可不是个轻松的任务,看她东钻西章的,短裙又不时随风翻飞,简直就是有意要制造连环车祸嘛!
终于,雨甜在一家综合医院的门口停下机车,她跑进去约十几分钟,又匆匆地跑了出来,看着手表皱起眉头,不知道在赶什么时间?
医院?卫启念随即想到,可能是她的祖母住院了,看来她至少还很有孝心,知道要来探望中风的祖母。
不管怎样,还是先追上去吧!眼看雨甜又开始飙车,他只得专心地跟着。二十分钟后,目的地出现了,那是一家名为"辣妹泡沫红茶"的店面。
雨甜一停好机车,就熟络地和店员打招呼,走进柜台内没多久,就扭着小蛮腰,端着餐盘走出来。
卫启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身水蓝色的高中女生制服,配上短得惊人的粉红围裙,露出一双修长白嫩的玉腿,立刻吸引了店内客人的目光。
所谓的客人,当然清一色都是男人,从十几岁的小男生,到六十几岁的老伯伯,眼中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哥哥好,哥哥要点什么饮料?还是要吃什么消夜呢?"她对每个客人都晚称为哥哥,又故意翘高臀部,或垂下胸部,当然讨到了不少小费。
"我想吃小甜甜,可不可以啊?"一些急色鬼都哈死她了。
"嗯……好坏喔!只能给你偷看一点点喔!"雨甜总是能四两拨千金的化解众人不安分的要求,她可不是白混的,只要把裙摆拉高一点就打发掉了。
"谢谢您的光临!"每当她送客时,更是大方地在客人脸上轻轻一吻,这么一来,下次客人就算抢劫,也要来捧她的场了。
卫启念坐在车中,双眼直瞪着这一幕,脑袋上都快冒出白烟了。这个小魔女,她一个晚上就不知道吻了多少人,真的要把他给惹毛了!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产生了想杀人的冲动。
*****从晚上土点到深夜三点,卫启念总算等到雨甜下班了.当泡沫红茶店的大门一关,雨甜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又骑上机车飙驰上跑了。
卫启念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心想,这丫头总该回家了吧?连他都快睡着了,就不信她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半夜三更的,路上都没什么人车了,他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开车追逐一个少女,从来就不在他的想像之中。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雨甜并没有骑往回家的方向,反而停在一家"妞妞滨榔店"前,看来是个灯光俗丽、橱窗透明的小地方。
她一下车就大喊道:"不好意思,我来换班了!"另一个辣妹扭着高跟鞋走出来,"你终于来了,我要回家睡觉了,bye!""慢走啊!"雨甜坐上过高的椅子,跷起长腿,让裙下春光若隐若现。
都已经半夜三点多了,还会有哪只鬼来买摈榔啊?卫启念真搞不懂这一切,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先将车停在一个隐密的地方,可又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状况。
不过,几分钟后,他就解开了这迷惑。
这附近有不少酒馆和pub,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向雨甜买了摈榔或饮料,还要站在那儿多聊几句,双眼直盯着她的长腿。
此外,还有一些小流氓或飙车族也会停下来买东西,把这儿当成便利商店似的,显然他们都已是"识途老马",知道这儿有个漂亮妹妹,才会特别来光顾。
"小甜甜,我爱你!"有几个少男在骑车经过时,会这样对她尖叫。
雨甜就像个偶像明星般,坐在特高的椅子上,不时对他们挥手微笑,反正男人都是狗嘛!给他们一根骨头啃啃,他们就会乖乖的了。
卫启念就坐在车里看着她"工作",她看到客人时就甜笑招呼,没客人时就低头包按榔,还不时看着手表。
那微微落寞的表情、恍然出神的眼眸,不知怎地,意深深扯动了他的心弦。一切看起来都很朦胧、都像梦,她坐在车灯流动、人群往来之中,仿佛一个虚假的洋娃娃,真正的灵魂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早上六点半,天色早已全亮,连鬼都该休息了。
总算有个女孩搭计程车来换班了,也是个打扮养眼的辣妹,上身甚至只穿着黑色的比基尼胸罩。
"嗨!生意还好吗?"那穿比基尼女孩说。
"有我坐台,当然好得不得罗!"雨甜哈哈一笑,却忍不住打了个阿欠。
换过班后,雨甜骑上小机车,这次总算要回家了,卫启念就不相信她还能撑多久,她简直是一边打瞌睡一边骑车的,看得他胆战心惊。
一路上蛇行兼原地打转,仿佛奇迹一般,雨甜安然地回到了小巷中,有个男孩站在路灯下,似乎等了好一阵子。
"薛少奇,你还站在那儿干嘛?快过来帮我停车,我没力气了啦!"雨甜一停下车,就大声嚷着。
"哦!"薛少奇赶紧跑上前,七手八脚的帮她停好车、上好锁,一脸欣喜荣幸的样子。雨甜轻松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我快累死了!""你吃一点东西吧!我给你买了牛奶和汉堡。"薛少奇从书包中拿出一个袋子。
"我吃不下那么多,汉堡给你,牛奶给我。"雨甜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我今天不去上课了,你记得帮我做笔记,尤其是那个数学老师的课,给我盯紧点,我非要他好看不可!""是!是!"薛少奇认真的点头,像个小伙计似的。
"乖孩子,给你一个奖励。"雨甜摸摸他的下巴,拉着他的领带,将他扯近了些,赐给他一个香吻。
少女之吻,甜蜜如许,薛少奇立刻被吻得晕头转向,站都站不稳了。
"拜了!"雨甜可没多理他,失了门就进屋里去,留下薛少奇站在原地,仍然回味着刚刚那一吻,发呆了好几分钟,才踏着轻飘飘的脚步离开。
*****观察到这个时候,卫启念心中已经全盘有数,这外表有如天使般纯真的女孩,利用各式各样的男人,为的就是赚钱、就是生活,她实在很聪明,不是吗?
无本生意有三种:劳力、身体、脑筋。
她那么苗条,劳力是不可能有的;她学历不够,脑筋也不太能卖钱;唯一能做的生意,当然就是利用她那年轻的身体了。
现在,她一整夜的工作都结束了,那么,就该是他现身的时候了。
他下车走到那低矮的门口,按了第一次铃,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应,再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到第十三次时,终于有了回应。
"他XX的,按个什么鸟啊?催魂啊?找死!"雨甜人还没出现,一连串臭骂就先传了出来。卫启念握紧双拳,第一句话就是,"你都穿这样来开门的吗?""关你什么屁事?我不信教,快滚啦!"雨甜对他还是没印象,直觉就以为他是传教士,看他那一身斯文儒雅的气质,在这小地方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你又忘了我是谁?"卫启念很少碰到这种事,一般女人对他总是印象深刻的。
"管你是谁?我没那鬼时间陪你猜谜!"雨甜不爽到了极点,用力地想要关上门。
他及时挡住了她的手,"没时间也得要有时间。""你想干嘛?劫财还是劫色?我要大叫了喔!"这附近的邻居她可都熟得很,只要她一喊,所有的老老少少都会抓着球棒冲出来。
"想叫就叫吧!不过,还是先叫一声老师来听听。"他提醒她道。
老师?雨甜愣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回想起来,指着他说:"啊!你就是那个数学老师!""没错,而且,我一定要对你作一番师长训话!"他顺势将她推进屋里,随手关上门,背抵在门前,不让她有机会将他赶走。
不过,一进门,卫启念却深深起皱起了眉头。这里根本是人间地狱嘛!大约十坪的小套房里,东西、衣服、食物扔得到处到是,只有一张弹簧床放在地板上,看起来还算有点让人想躺上去的欲望。
"去你的!给我滚!"雨甜举起长腿,踢向他的下体处。
但卫启念也不是好惹的,双手接住了她的脚踝,把她一拉就拉到床上,让她整个人都趴到床上去。
"安静点,我有话要跟你说!"他低吼道。
雨甜瞪了他一眼,心中衡量着,他人高马大,又是老师,而她没力气,又想睡觉,算了,还是好女不跟恶男斗吧!
"有屁快放,没事快滚!"她干脆抱住枕头,也不管他就在现场,还是做出贪睡的姿势。反正他是神圣伟大的老师嘛!他要是敢对她怎样的话,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说不定还可以狠狠地敲他一笔呢!
那长腿、那发丝、那情懒的神态,在在都是魔鬼的诱惑和召唤,卫启念站远了一点,以免看尽那美人横卧的画面。
于是,他瞪住天花板问:"你不去上辅导课吗?你真的不想补考了?""高中文凭而已,算得了什么?能卖钱吗?"雨甜把脸埋在枕头里,阳光刺得她很难受,"喂!帮帮忙把窗帘拉上吧!"她可真会使唤别人!卫启念摇摇头,伸手拉上那浅蓝色的百叶窗。
"我听陶俐青老师说过,你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很难处理对吗?""哼!又是一个爱心笨老师……"雨甜眯着眼睛,"同情我,就给我钱啊!"这台词可真好用,反正她跟那出口剧"无家可归的小孩"差不多,她本来就有资格说这句话!不料,那呆头老师竟回答道:"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付出一些代价。""你说啥?"她拨开额前的头发,稍微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晚上都很忙,援助交际、泡沫红茶、按榔西施,这些可以赚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而甜这会儿说不出话来了,这家伙是怎么查出来的?这种被人家摸清了底细,却不认识对方的感觉……真是他姥姥的烂透了!
"你跟踪我?"如果可能,她真想用电眼烧穿他的俊脸。
卫启念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没有更好的赚钱办法吗?"她耸耸肩,毫不悔改地说:"男人嘛!不是白痴,就是凯子,当然要海创他们一顿,不然还会觉得对不起他们呢!""你有没有最想做的事情?例如,你小时候曾许下什么志愿?""有啊!"雨甜拍了拍手,眉飞色舞的说;"我要成为最了不起的情妇!一个礼拜应付六个情夫,每周一公休,不结婚、不恋爱、不生小孩,只要赚钱,多棒!"天哪!她的志愿意然是当情妇?听到这个答案,令他心中所有的天使雕像都粉碎了,他甚至可以听见那些落石滚动的声音。
好吧!那就照她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要多少钱才能买得起你?"怎么搞的,又是一个想买她的男人?他君子、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果然男人都是同一国的,贱!
雨甜在心底骂了几百句,才吟了一声说:"拜托,我可还是个处女呢!初夜至少要百万以上才能谈!至于平常的交际应酬嘛!我现在每个月都要花二千万,你供得起我吗?别太看得起自己喔!"像他这种代课老师,一个月有三、四万就很了不起了吧?
"没问题。"卫启念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说。
"靠!你在唬人啊?"雨甜才不相信呢!
"从现在起,我会负责你祖母的医药费、你父亲的债务,还有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但是,你要辞掉所有的工作,你要参加辅导课,要升上三年级,要考上大学,直到你大学毕业以前,我都包定你了。"雨甜只是嗤之以鼻,冷笑连连,"笑死人了!哪有这么轻松的差事?那你能得到什么?你要对我怎么样?""我要……你成为我专属的情妇。"他深沉的双眸直盯住她。
冷不防地,雨甜感觉到自背后窜起一阵寒颤,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不太简单,至少跟她刚开始的印象差了很多,看来还算是个有点脑筋的家伙。
"随口说说,谁不会啊?我懒得理你!"雨甜朝他比出中指,还吐了吐舌头。他对此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你累了,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来找你,我会带着钱,还有……我们的契约。"她还是不当一回事,"哼!等你凑出钱来再说吧!Moneycalls!这是我说得最棒的英文,学着点啊!"他走向门口,只留下这么一句,"晚上不准乱跑,否则我会打你屁股的。""打我屁股?等下辈子吧你!"她把枕头一丢,却刚好丢到门上,他已经关上门离开了。雨甜气呼呼的倒回床上,翻来覆去的只想快点睡着,至于那个什么混蛋老师的,滚一边去吧!
*****五点整,雨甜的手机响了起来。
只见一颗头颅从被窝探出来,抓过那贴满小甜甜的手机,以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喂……谁啊?""小甜甜,猜猜我是谁?"一听就知道是一个拿无聊当有趣的男人。
她最不屑这种电话了,臭骂道:"猜你个头啦!自己报上名来!""我是陈总啊!你忘了我吗?"他的声音简直要哭起来。
"哦!干嘛,"雨甜隐约有点印象,是泡沫红茶店里的客人,要凯不凯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不爽快的男人最欠扁,他现在又想怎么样了?
"我想请你去吃饭,带你去看夜景,顺便送你一颗小钻戒!"陈总献媚地说。"钻戒?多小?"雨甜只在乎这一点,不知能当多少钱?
"不大不小,刚好可以戴在你的玉手上!"陈总的声音真是有够恶心的,仿佛不让对方掉鸡皮疙瘩,就有损自己身价似的。
雨甜脑筋转了一转,心想,着在钻戒的份上,就委屈自己一下吧!"好,六点来接我,迟到一分钟我就走人了。""是,没问题!"陈总开开心心地挂了电话。
看看时间,只剩一个小时,用来洗澡打扮也就差不多了。雨甜踢开薄被和枕头,跳下床直冲进浴室。
在冷水哗啦啦之中,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姓"喂!"的老师,不是说晚上要来接她吗?还说不准她出去,否则要打她屁股?
哼!管他去呢!有本事就来追啊!她杨雨甜才不会受人威胁呢!
洗过澡,吹干头发,找出一件贴身短洋装,化上清淡迷人的妆,踏着蓝色的高跟厚底鞋,她就成了天使面貌的洋娃娃了。
那些笨男人就是喜欢她这副模样,真没品味!
雨甜对着镜中的自己吐吐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陈总那个阿呆早就到了,站在黑色的莲花跑车前,还自以为潇洒地站着三七步呢!
虽然心里暗骂此人猪头,她还是带着甜笑走上前,"陈总!你来啦!钻戒呢?快给人家看看嘛!"陈总却不肯立刻拿出来,一脸好笑地说:"我带你去猫空看夜景,我们来玩那个流星广告的游戏!"妈的!跟她来这招!谁要跟他在山上找流星,结果找出一颗钻戒来?这种恶心的戏码配上恶心的对手,保证会让她恶心到明年的今天为止。
雨甜嘟起小嘴,"谁晓得你到底有没有买?说不定只是哄哄我的呢!""你放心!你看,这是发票和证明文件。"陈总把Tiffanny的袋子拿给她。雨甜眯起眼睛一看,果然有凭有据,是今天开的发票,而且价值高达十万元呢!好吧!看在钻戒是女孩最好的朋友的份上,就跟他"潦"下去了!
"我就知道陈总不会骗我,这对陈总来说只是小意思!"她主动凑上前,在他脸上印下一吻,随即坐上车。
陈总笑得可乐了,那粉红色的嘴唇、那迷人的香水味,他心忖,今晚他一定"卯"死了!

第三章 流星 划过天上的星,
是指引方向的小精灵,
带我找到,
遗失在每个前世的爱情。
开了车,他们前往木栅山区的猫空,找了一家茶艺馆吃饭、泡茶。
一个小时下来,雨甜不知听他说了多少废话,说什么他跟他老婆性生活失调,都是因为孩子、财产、人生观等等,简单的说就是他'不行'了嘛!直接承认不就得了?快去吃威而刚啊!那关她什么鸟事?
无奈之余,她只好低头多吃菜,免得还要看他那口沫横飞的表情。
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故意弯下腰,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陈总,你不是要带人家去找流星吗?现在可以走了吧?"果然,陈总立刻忘了自己在说什么,用力点头说:"好!好!我们这就去找流星!"离开了茶艺馆,他们开往深山,停在一个山腰处,四周没有什么人车,当然就是'找流星'最适合的地方了。
下了车,雨甜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夏夜、清风、蝉鸣,多么诗意的一个夜晚,只可借对象完全不搭调。唉!人生难得有完美的时候。
陈总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立刻伸手指向夜空,"啊!你看,有流星耶!""在哪里?在哪里?"雨甜还得装出兴奋期待的模样,真蠢!
"在这里。"陈总终于打开那该死的小盒子,拿出那只要命的小钻戒。
"啊!好美!"雨甜双手掩嘴,一脸幸福得快要昏倒的样子。
"来,我给你戴上。"陈总握起佳人的纤纤小手,不偏不倚地把戒指戴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去!演得跟真的一样,谁要跟这白痴结婚啊?雨甜在心中臭骂,脸上还是假笑不断。"好开心喔!"她伸起手一看,那闪耀的光芒确实让她开心了一点。
"小甜甜,你真可爱。"陈总摸了摸她的脸,突然抱住她。
雨甜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但没办法,拿人钱财,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就让他随便亲亲抱抱吧!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不料,陈总要的可不只是这样,他一边亲着她的耳朵,一边喘息低语说:"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只要对象不是我老婆,我就可以再展雄风了!小甜甜,你给我好不好?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的!""陈总,在这里怎么可以呢?人家不要啦!"雨甜先来软的拒绝。
"我们到车子里面去,我准备了一打保险套,还有很多盒面纸喔!""哎哟!一点都不浪漫,人家要的话,也要去大饭店啊!""我等不及了,我好不容易才有反应,你就让我试试看吧!"陈总急得要命,动手就要拉起她的小短裙。
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下雨甜可要发飙了。
"去你的!本小姐说不要就是不要,放开我啦!"她膝盖用力一顶,立刻撞上他的命根子,痛得他脸色都青了,双腿跪倒在地。

"是你逼我的,以后休想再来找我,否则我就告到你老婆那里去广雨甜哼了一声,从车子里拿出皮包,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反正现在钻戒也到手了,用手机打个电话叫人来接她吧!嗯!叫薛少奇那个小子来好了,顺便跟他要上课的笔记,算来算去,她手边的男人也只有他最老实了,至少不会随便对她动手动脚的。
才按下几个号码,雨甜背后却有个东西扑上来,猛地把她压倒在地上。
原来那是陈总!他大口喘着气说:"臭丫头,我不会放你走的,今天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手机掉到一旁,雨甜没时间去捡回来,她得先跟陈总奋战一番,两人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但似乎还是陈总占了上风。
"救命啊!强奸啊!"雨甜高声大喊。
"嘿嘿!这儿可没人会来救你的!"陈总舔舔嘴角,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修了,这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深山野地的,教她去哪儿找教兵问?难道真要把第一次给这种烂男人吗?早知道就答应那什么"喂"老师的,至少他还长得人模人样、高高瘦在、五官分明、气质出众……
拜托!现在可不是回想帅哥的时候,老天爷啊!快赐给她一个奇迹吧!
或许是老天书真的听见了她的祈祷,就在陈总压住她的双手,低头要强吻她时,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咦!杨雨甜?你不是我班上的学生吗?""喂!老师?"雨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救星出现了!
"老师?"陈总这会儿可吓到了,慌忙地站起来道:"你是老师?""我是杨雨甜的老师,你是谁?你在对我的学生做什么?"卫启念正气凛然,目光严肃的说:"我要立刻报警,你竟敢对未成年少女非礼!"陈总全身都发起抖来,惨了!这个斯文的年轻男人可能真的是老师,要是被警察抓到他想强暴女学生,那他的生意、他的家庭、他的人生可就玩完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陈总急得跪了下来,双手合掌恳求道:"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真的要怎样,你相信我啊!"卫启念拉起仍坐在地上的雨甜,正色问:"杨雨甜,他有没有对你乱来?你可以告诉老师,老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老师!"雨甜挽住他的手臂,装出可怜兮兮的声音说:"他是坏人,他要对我做可怕的事情,我好怕喔!"卫启念又道:"没关系,有老师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像他这种人,我们绝对要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是!"雨甜跑了几步,把手机捡回来,"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眼看这对师生一搭一唱,陈总可说是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小甜甜,你饶了我吧!看在我送你钻戒的份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啊!""什么大人?我才不是大人呢!我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而已!不过,你真的是个小人就是了,哼!"雨甜可不想就这么饶过他。
不过,卫启念却开口道:"看在你有意悔改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但是,如果你敢再来纠缠杨雨甜,我可不会放过你!"卫启念在心中做出公正的审判,眼前这个男人也算是付出了代价,更何况,杨雨甜也有不对,她根本就不该贪求什么戒指的,否则,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陈总痛哭失声,只差没磕头谢罪而已。
"喂!老师,你就这样放过他哦?"雨甜还觉得不过瘾呢!
"以后不可以再跟这种人见面,走,现在你跟我回去!"卫启念拉起她的手,走向他那辆白色的BMW。
雨甜被他拉着手,没办法只好跟上,不然,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就先让这位"喂!"老师送她一程吧!
一上车,雨甜就整个人倒在座椅上,懒懒地说:"喂!马上送我回家,我还要赶时间去别的地方。"他发动引擎,冷冷地说:"我不叫'喂'。""你不是姓'喂'吗?我当然就叫你'喂!'罗!"她把长腿跷起来。
"把腿放下来,我要看后照镜,还有,你应该叫我老师。""真罗唆!停车好了,我找别人来接我。"雨甜懒得跟他再扯下去。
卫启念按下按钮,车内的门窗立刻锁上了。
雨甜瞪大眼睛,暗叫不妙,"你搞什么?放我下车!""我说过了,我要作变成我的,以后你最好用心的听我说话。"他连看都不着她一眼,以飞快的速度直驶下山。
不会吧?去了一个瘟神,又来了一个死神?雨甜只能在心中大喊:惨啦!但现在车速这么快,她若跳车,准死无疑,如果硬是去抓方向盘,也可能落得掉下山沟而死的惨状,她才芳龄十七耶!不值得!
好吧,既然没辙,那就直接投降吧!她学得最好的成语就是–见风转舵。"老师,你到底要怎样嘛?人家好累又好怕,人家想要回家了啦!"她以无辜纯真、闪闪发亮的双眼看着他。
卫启念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你还有事要办,等办完了我就带你回家。""什么事啊?"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他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肯开口了,紧抿的嘴角仿佛藏着深深的怒气。妈的,狂什么狂?雨甜转过头去,才懒得理他呢!
*****半小时后,车子离开了山区,进入台北市中心,雨甜诧异地瞪着窗外,怪了,这方向、这条路,不正是要到她打工的地方吗?
不出所料,卫启念停下车,正好在'辣妹泡沫红荣'的店门口。
"喂!你送我来上班啊?谢啦!我刚刚还误会你了呢!"雨甜微笑道。
卫启念面无表情的拨出了钥匙,自顾自地下了车,雨甜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一阵上锁的声音。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啦!"不管她如何敲打车窗,卫启念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她只能坐在车里,痴痴地看着他直接往店里走,叫出了才二十岁出头的小老板,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又伸手指着车里的她。
可恶!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一定是要毁了她的工作,看来这家伙是玩真的。他要她做他专属的情妇,不准她继续'抛头露面'了!
只见小老板接过卫启念的名片,一脸惶恐地连连点头,又再三鞠躬,恭恭敬敬的送客离开。几分钟后,卫启念'交涉'完毕,回到车上发动引擎。
"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他淡淡地直布。
"你以为你是难啊?我要下车,去跟老板说清楚!"她哇哇大叫着,双手打向他的胸口。"你骗老板说你已经满十八岁。现在他知道你才十七岁,不会再让你回去工作的。"他毫无反应,只是侧过身为她系好安全带。
"你干嘛多管闲事?你是能有什么好处啊?"她几乎气结。
"我说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他摸摸她的脸颊,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转过头去专心在开车上。
他竟敢动她?雨甜仿佛被烫到了般赶紧缩回身子,真是有够古怪的,她可说是'阅人'无数了,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给'电'到呢?
卫启念并不在乎她突来的沉默,继续往下一个目标前进。
没多久,车子就停在'妞妞摈榔站'前,卫启念照样一个人下了车,找出老板和老板娘,义正辞严地说了几句话,又透出一张名片来,就把那对夫妻唬得一愣一愣的。
雨甜无奈地连敲窗的力气都省下来了,只要看到他们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就知道这个'肥缺'也是江水向东流了。
等卫启念一上车,她劈头就问:"我的薪水呢?你有没有叫他们吐出来?""用不着。"他直视前方,又开动车子。
这下她可火大了,"那可是我的血汗钱耶!你竟然没跟他们要到手?你白痴啊!""以后你不准拿别人的钱,我会给你。""哈!说得简单,你把钱拿出来给我看啊?"雨甜对他还是半信半疑的。
"等会儿你就可以看到了。"他仍然是用那种冷静的语气。
眼看大势已去,只好见机行事了,雨甜低头嘟唤着,"哼!真是倒了八辈子的相,遇到性无能的色鬼,还有这种机车老师,我真是宇宙超级霹雳大衰女……"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只好听天由命啦!反正事情是不会比这更糟的了。*****二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内湖的某住宅区,车子开进一栋大楼地下室,雨甜瞪着他问:"这是哪儿?""可以让你看到钱的地方。"卫启念停好车,率先走向电梯。
"真的有钱?"雨甜也下了车,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眼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乘机逃走,一个是跟着去看看,想了三秒钟,她就决定赌上了!反正她今晚差点被强暴,手边的工作也都没了,总不会还有什么惨剧发生吧?电梯来了,卫启念前脚踏进,雨甜后脚就跟上,死盯着他恐吓道:"你要是敢耍我的话,我一定会要你好看!只要我一声号令,兄弟可多得很喔!"卫启念没说什么,径自按了十七楼的按钮,电梯很快就带他们上楼。
电梯门再度开启,卫启念拿出钥匙打开屋门。
雨甜飞快地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很宽敞、很整洁,却也很简单的地方,"这是你家?""跟我来。"卫启念打开一间房门,示意她走过去。
"你想干嘛?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喔!"雨甜抓起高跟鞋,打算在必要时派上用场。
"你看看就知道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啥了不起的?雨甜只敢站在门边张望,但下一秒钟,她就瞪大了眼睛,飞奔也似的跑进房里,整个人都跳上那张大床。
因为,整张床上都是钱,都是钞票,都是新台币!
"哇!天啊!太猛了!太酷了!"雨甜抱住那一叠叠的钞票,开心地在床上翻滚。
等她叫够了、喊够了,卫启念才开口道:"这里有六百万,先还了你父亲的债务,付清你祖母的医药费,剩下的就当你的生活费。""咦?"她猛然清醒了过来,"你怎么都知道?""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会替你解决这些问题的。"雨甜可不是被哄大的,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拿的银子,"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只要你签个名字而已。"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和一支笔。
"签名?要我卖身啊?这究竟是什么鬼玩意儿?"雨甜接过来一看,赫!竟然是份条列有序的'情妇契约'!
上面说明得清清楚楚,从签约的那一刻起,她杨雨甜就变成了卫启念的情妇,直到她大学毕业,有能力谋生为止。
在这段期间,他将提供所有必要的金钱,包括债务、医药、学业、生活等方面,但相对的,她必须专心求学,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再也不能和别的男人接触。
换言之,她成了他的人,就休想让别人'染指'了。
"具有这么好康的交易?"雨甜眨了眨眼睛,她只要跟了这个古怪的男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万事顺利了呢!
"签名吧!如果你想抱着这堆钞票睡觉的话。"卫启念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她,他正在等她下定决心,而这竟让他紧张了起来。
"你真的那么有钱吗?你不过是个代课老师啊!"她怀疑这是个骗局。
这并不算是个问题,他从抽屉拿出一个大资料袋,"我应该不算太有钱,不过,你可以看看这个。"雨甜打开来一看,哇萨!银行定期存款五千万,花花绿绿的股票不知多少张,还有一大堆期货、债券、基金,这家伙根本就是个金钱大玩家嘛!
"有信心了吧?"卫启念问道。
"那……那你想对我怎样?你是不是性变态?会不会叫我给你生一打小孩?还是要把我卖到阿拉伯的后宫去?"雨甜还是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
"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他摇了摇头,"人生就像一场赌注,你要签字,还是要离开,都有一定的风险,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雨甜低头看着那份契约,又换了摸那些崭新的钞票,好,决定了,投币!从皮包掏出一个十块钱硬币,人头走人,十元留下。
"锵!"一声,硬币毫局开上,又落回她的手里,打开一看,啊哈,十元!这一定就是天使的旨意啦!她会乖乖听话的。
卫启念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小丫头竟然用一枚硬币来决定自己的人生?真不知该说她是乐天,还是愚蠢?
"好,我跟定你了!"既然这是命中注定,她二话不说就拿笔签了字,连他要她按下指印,她也爽快的照办。
"很好。"卫启念这时才浅浅一笑,小心谨慎地收起那份契约,那份联系了两人命运的契约。"我可以抱着这些钞票睡觉了吧?耶!耶!"雨甜一想到钱就开心。
他坐到床边,却从皮包拿出她的手机,"等等,还有些事情要办。""还要干嘛?"雨甜可不懂了。
从手机中,他找出她的通讯纪录,脸色稍微一沉,"林董、张总、邱老板、苏小开、阿勇老大,你的金主还真不少。""我有本事嘛!"她把钞票洒向空中,呵呵笑了。
"打电话给他们,说你要去美国找你父亲,而且要留在那边念书,十年后才会回来。""拜托!这太夸张了吧?说出来谁信啊?"丽甜才舍不得这些金主呢!但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认真的,而且,他还拿着那张契约,用严厉的眼神瞪着她。
"好啦好啦!你那双眼睛看得人真不舒服。"反正以后她也不需要那些薯头了,不如就一次解决掉好了。
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雨甜机械化地说着:"喂!我是小甜甜啦!我要去美国找我老爸,对阿!我老爸他嫌翻了,要让我去美国念书。所以,十年后再见,有事没事都不要找我,拜拜!"不等对方僻哩啪啦问一大堆,她就直接挂了电话,没用的家伙都滚一边去吧!
"满意了吧?"雨甜翻翻白眼说。
卫启念接过手机,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地把那些号码都取消掉,免得她哪一天兴致来了,又和这些坏男人扯上关系。
"明天我就帮你换一个新号码。"他这是决定,不是询问。
"随你啦!"真是个占有欲十足的情夫呢!好好笑。
雨甜抱着枕头翻过身去,也不管自己的短裙掀了起来,反正从现在开始,她的身体就是这个男人的了,还管他是不是眼睛吃冰淇淋呢!要看就让他看个够吧!
"还有件事要办。"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你烦不烦啊?我好累、好想睡喔!要做爱的话等明天吧!我不会跑掉的啦……"雨甜闭上眼,闻着钞票的味道特好睡的。
卫启念没说话,双手一抓就将她拉到膝上,不顾她的大叫挣扎,让她背对着他趴下,大手挥下就打在她的小屁股上。
"哇!你干嘛?变态啊?"雨甜拼命踢着双腿,却敌不过他的蛮力,想不到他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却这么大。
他一边打着,一边痛骂道:"我昨天就跟你说了,今天我会去接你,不准你出门,但你还是给我跑出去,还让那个混蛋碰你、亲你,差点就要被强暴了!要不是我跟踪你的话,说不定你就被奸杀了,你这个笨蛋!""好痛喔!不要打了啦!人家知道了嘛!"雨甜哇哇大叫着。
他的眼中仍满是怒火,大手不断地挥下,"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竟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以后还敢不听我的话,我就狠狠地打你屁股!""不敢了啦!我再也不敢了!"雨甜立刻投降,她的屁股快着火了啦!
卫启念打了最后一下,才抱她躺回床上,不过,当然是要趴着的,不然她的小屁股可要痛死了。
"有话不会好好说吗?干嘛打人啊?你是坏人,我后悔了……"雨甜皱着眉头,眼泪差点要掉出来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以后给我乖一点,否则我照样打你!"尽管嘴上说着恐吓的言词,他脸上仍然那样平静,拉起她的左手,拔出那枚刚戴没多久的戒指,雨甜忙道:"喂!那是我的东西耶!""不准戴别人给你的戒指,我会买新的给你。"他走到窗边,随手一挥,就把那价值不菲的戒指给丢到十七楼下了。
"拜托,那可是值十万块耶!当掉了也有七、八万的啊!"雨甜真的心痛极了。
"那只是小钱,我可以给你更多更多。睡吧!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办。"他走回床边,低下头,毫无警告的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喂!"雨甜吓了一跳,这个吻很短、很轻,但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卫启念仍是一脸高深莫测,站起来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晚安。"他走了?他不跟她一起睡?他不想立刻跟她做爱?他可是花了一大笔钱呢!好奇怪的男人,真让人想不透。
不过,雨甜摸了模自己的唇,他的吻并不讨人厌嘛!

第四章 节制

心跳怦怦作响,
吻着你的唇,
嗅着你的芳香,
品尝着你的美,
这一句一切,
让我胸中的激情无法平息。
第二天早上,雨甜睡到日上三华才起床,她好久没睡得这么香甜了,想来只要有香喷喷的钞票围绕,睡觉也会作美梦。
当她睁开眼睛,想到今天是星期日,又给它翻过去睡,最后,实在是睡到身体都发软了,她才打了一个呵欠,走进浴室冲澡。
嗯!感觉真好。十分钟后,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因为没衣服好换,所以,只能随便围一条大毛巾。
"咕鲁鲁!"肚子饿了,这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她走出房门,把这屋子绕了一圈,发现该有的东西都有,但是,不该有的就完全没有,好一个简单又无聊的家!
餐桌上放着早点,有三明治、牛奶跟生莱沙拉,大概是那家伙买来的吧?没想到他还有那么一滴滴的体贴呢!
可惜她没那么'健康',她向来是不吃早餐的,不过,今天就算卖他个面子,喝瓶牛奶好了。等肚子不叫了,她才突然听到某种声音,好像是打电脑键盘的声音,而且,是从某一间房传出来的,卫启念那家伙应该就在里面吧?
她悄悄地推开门,看见他正坐在书桌后专心的看着电脑萤幕,没发现她的出现。
她蹲下身,躲在电脑后面,突然跳出来大叫,"喂!"她故意要吓他,看他瞪大眼睛的样子真好笑,不过,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毛巾掉了。"她七手八脚的拉上浴巾,干笑着对他说;"不小心的啦!""睡饱了?"他的眼神只专注在她脸上,不曾移到她的颈部以下。
"去穿上衣服,我们等会儿要出门。"他继续敲打键盘。
"人家没衣服,昨天那套都是泥巴了,好可怜喔!"雨甜眨着大眼放电,这招向来百试不爽,但他竟然都不为所动呢!他就只把她当作小女孩吗?
不可能,她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这问题一定是出在他身上,嗯!八成又是个性无能的家伙,雨甜只好作出如此的结论。
"去我房里找,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这可是你说的!哼!"她一转身,就像只小蝴蝶般飞走了。
卫启念这才抬起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感觉到一阵淡淡的甜蜜,小甜甜,你终于是我的了I*****雨甜一打开主卧房的门,就发现里面特无趣、特单调的,全都是蓝色和白色的组合,这男人果然是个怪胎。
桌上、床上都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也没有照片或什么挂图的,天啊!住在这里面不会闷死吗?
打开衣柜一看,也是清一色的衬衫、长裤和外套,还只有蓝、白、灰、黑色,超闷的。不过,从垃圾堆里还是可以找出宝物的!十几分钟后,雨甜就把自己打理好了。
看看镜中的自己,穿着浅蓝色条纹的衬衫,下摆垂到大腿上方,所以,她决定干脆不要穿裤子,只在腰间打了一条黑色皮带,领口的扣少扣了一个,打了一个松松的领带,再套上她自己原来的黑色高跟鞋。
嗯!性感满分!她对着自己一笑。
"好了吗?"卫启念站在门边敲门。
"好了啦!催什么催啊?"雨甜缓缓转过身去,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卫启念上下打量着她,没说什么,只是打开衣柜,拿出一件质料轻薄的长大衣直接就披在她的肩上,并且扣上每一个扣子。
"干嘛把人家包成粽子?难看死了!"雨甜当然气得跳脚。

他扣完最后~颗扣子后,这才抬起头说:"你是我的,你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不准让任何人看到你、碰到你,明白了吗?"哟–这家伙的口气就像电冰箱一样,简直会让人在瞬间冻结呢!雨甜最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还是先避避风头,乖乖听话好了。
"知道了啦!老是碎碎念的,老头子!"对于她的抱怨,卫启念并没有什么反应,径自拉起她的手直接就要出门。"喂!我们今天到底要办什么事啊?"他的手还挺大的,完全包住了她的小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拉回自己的手。
"失去还钱。"他另一手提着皮箱,看来里面应该都是钞票了。
"是喔!白花花的钞票要送给别人喔?"想想还真可惜呢!
"你想好好活下去的话,就把这些事情都解决掉。""是的,大人!"雨甜心想,反正是花他的钱嘛!
出了门,上了车,雨甜拿起他的手机联络债主,现在她沦为'无手机族'了,只好拼命打他的电话啦!
"喂!曾伯伯吗?我是那个短命的、要死的、见鬼的杨雨甜啦!怎么样?你有好好活着等我还债吧?好,告诉你一个消息,明天就可以不用这么努力活着了,因为我今天就要还你钱了!"这话一说完,雨甜就把手机拿远些,因为那端立刻传来有如加鞭炮般的鬼叫声。
约在午餐时间见面,地点在Friday餐厅,曾大债主一看到整箱子的钱,眼睛都亮了起来,当场爽快地交出借据,还顺便付了帐单,让他们可以大吃一顿。
"我先走了,我还要赶着去汇钱呢!"他挥挥手,开心的道别。
留下卫启念和雨甜两人,面对着满满一桌的佳肴,不知道要吃多久才吃得完。
"喂!我好热,可不可以把外套脱掉?"雨甜嘟着嘴问。
卫启念考虑了几秒钟,"脱下来,盖住你的腿。""真是的!老顽固!"雨甜低骂了几句,把外套盖在腿上,这下总算凉快多了。
但他对此还不满意,仍倾过身帮她扣上衬衫扣子,直扣到领口第一颗,硬是把她包得紧紧的。
"我快不能呼吸了啦!"不管她怎么抗议,他就是不准她解开扣子。
哼!他根本就是把她当作私人所有物,不准这个也不准那个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一定会把可乐全倒在他头上!
嘻嘻!想到他那斯文儒雅的模样淋了一大桶可乐,不知道会有多好玩?
"笑什么?这儿沾到了。"他拿起餐巾,替她擦去嘴角的番茄酱。
这时候的她,就像一个十七岁女孩该有的样子,笑得单纯而快乐,也令他回想起她七岁时的可爱模样。
突然出现这么亲腻的动作,害她愣了一下,糟糕!他干嘛这样看着她?好像很怀念、很怜惜的样子,怪了,她的耳朵竟然还热热的呢!
讨厌讨厌!她不爽的低下头猛吃,不想理他了!
吃过这顿饭,两人又上了车,雨甜敲着窗户问:"现在还要干嘛啊?""去医院。"卫启念替她系上安全带,这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了。
"要去看我奶奶?雨甜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不知道奶奶会不会好起来?到底还认不认得她呢?
卫启念摸摸她的脸颊,没说什么就开动了车子。
这家伙好像越来越喜欢碰她了!她慢慢地皱起眉头,但是,她怎么都不讨厌呢?
哎呀!好烦喔!做为一个'专业情妇',好像也不是很容易的呢!
*****到了医院门口,卫启念先买了水果、鲜花和一堆营养品,但是,雨甜只抱着那束花,剩下的东西都是由他两手提着。
看不出来他还有点绅士风度呢!雨甜心想,也好,让他累死算了!
他们一进病房,就看到杨奶奶还躺在床上熟睡,不过一会儿就眨了眨眼醒过来,但她那陌生的表情,仿佛不认得他们是谁。
"咦!有花啊?真好"杨奶奶连神志都不太清楚了。
"奶奶,送给你。"雨甜把花束放到杨奶奶的手中。
"好心的女孩,你会有好报的。"杨奶奶把脸凑近花朵,深深地唤闻着那芬芳。
看到卫启念询问的目光,雨甜只是耸耸肩说:"她不记得我了。"反正就是这样,就算她跳海了、偷渡了、被外星人抓走了,这世界上也没有人会记得她。卫启念把东西放下,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没说什么,却仿佛带给她某种温暖。
霎时,雨甜感觉到心中波涛汹涌,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有点想哭了呢?
幸好,护士小姐在这时走了进来,雨甜赶紧走上前问:"我奶奶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护士小姐看了看病历表说:"一切正常,不过.她健忘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了,我想,你们最好能给她请一个特别看护。"雨甜还没开口,卫启念就说话了,"我明天就请人来。""哦!"护士小姐点点头,"对了,你们还有一些帐单还没付。""我等会儿就到柜台去付。"卫启念又回答道。
"那就没问题了。"护士小姐量了量体温和血压,做了记录,便离开了。
卫启念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柜台办事,你在这儿等着。"不等她回答,他就大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雨甜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他确实帮她解决了所有的难题,但为什么呢?她值得他付出这些代价吗?
他好像一个谜,或许她永远也解不开来,她突然有这种预感。
算了,先不去想好了,她最讨厌玩猜谜游戏了。
雨甜振作起自己,笑着跟杨奶奶说:"奶奶,我帮你把花插起来。"杨奶奶呆呆地坐在床上,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却又开口道:"他是谁啊?""他?奶奶是说刚刚那个人啊?说了也不知道你懂不懂,反正他帮了我很多忙,不过,我很讨厌他,他好像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样子。他跟别人都不一样喔!他不会对我乱来,可是他会打我屁股,痛死了!"雨甜一边插花,一边和杨奶奶闲聊起来,虽然这种对话常常是鸡同鸭讲,不过,至少她还有个对象可以说说话,不会老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哦……哦……"杨奶奶对每段话都有回应。
"奶奶啊!我以后都不用打工了耶!因为那个讨厌鬼要给我钱,我才不会跟他客气呢!我会很用力地花他的钱,你对我一定也很有信心吧?可是,我得开始念书了说,我觉得我好像有一百年都没动过念书那条神经了。其实,我很想考大学耶!大学生的生活好像挺炫的,而且,毕业后我就可以脱离他的魔掌,自己工作赚钱,到时就不用靠他啦!"这样'自言自语'不知过了几十分钟,卫启念的声音突然传来,"事情办好了。"
"啊?"雨甜一转过身,看他站在门边,不知他站在那儿多久了,也不知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你……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人了!"她瞪了他一眼。
卫启念没回答这个问题,径自转向杨奶奶说"我们要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哦!"杨奶奶的脑筋还是不太清楚。
雨甜咬咬下后,只好也对杨奶奶告别,"奶奶,我每天放学后都会来看你的,你自己在医院里要乖乖的喔!"杨奶奶呵呵笑了几声,望着他们转身离去的背影,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离开医院以后,卫启念直接开车前往雨甜的租屋处。
当车子停在小巷口,而甜瞪着他问:"你又要干嘛了?""搬家,你要搬到我那儿去,这是契约上的条件之一。"卫启念替她解开安全带,手指不经意地碰触到她的肌肤。
雨甜赶紧跳下车,她不喜欢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开了门,走进她的小套房,仍然是那种混乱有如小偷天天光顾的模样,但雨甜不觉得这算什么,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检视她这些天来的收获,都好一阵子没整理了呢!"把你的制服、书包、课本找出来。"卫启念始在门边说。
"呃!找那些无用的东西干嘛?"雨甜嘴里骂是这样骂,但还是开始动手找东西。
十几分钟后,她把那些学业用品丢到他的脚边,"就这些了。"卫启念动都不动,又开口问:"有哪些东西是别人送你的?""那可多得很呢!"雨甜眉头一挑,爱现地说:"你看,名牌香水、皮包、衣服、内衣、鞋子、项链……多得数不完!""好,我知道了。"卫启念找了一个大袋子,将有用的东西装好,"走吧!""走?就只带我的课本、书包和制服?那我这些可亲可爱可卖的名牌呢?""我说过了,你是我的。不准拿别人送你的东西。"卫启念拉起她的手,硬是要她离开这间屋子。
"不要啊!那好浪费、好可惜喔!"雨甜伸手想抓些什么,却都让他丢到一旁去。
走出小套房,雨甜嘟着嘴,对自己发誓一定要海敲他一大笔!
这时,卫启念又问道:"你的房东在哪儿?我要找他解约。"什么都帮人家决定好了,真讨厌!"就在隔壁啦!"她伸手按了门铃,郑伯就走了出来,"咦!是雨甜啊?有什么事啊?"雨甜以无所谓的语气说:"我要搬家了,来跟你说一声。""啊?"郑伯大叫一声,深感困扰,"怎么也不早说呢?这样教我去哪儿找新的房客啊?你这样子不行喔!"这时,卫启念又开口了,"你先把租屋契约拿出来,我会给你适当赔偿的。""咦!你是谁啊?"郑伯以前没看过这么正经的家伙来找过雨甜。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我会付钱。""好吧!"谁能不见钱眼开呢?郑伯也一样啊!
取来契约,发现雨甜还有三个月的租期,现在算提早解约,卫启念很干脆地决定,押金一万五不用还了,再附上五千块当作是'清洁费'。
"清洁费?要我清洁什么?"郑伯可不懂了。
"她屋里有很多东西;还有门口那辆机车,统统不要了,等我们走了之后,你就可以全丢了。"卫启念说明道。
"哦!好啊!这还不简单!"他说不定还可以开个拍卖会呢!
"拜托,你在搞什么鬼啊?我的押金是我的钱耶!还有我的东西、我的机车,我全部都要带走,你给他什么清洁费啊?"雨甜大发娇唤的抗议。
卫启念连理都不理她,付了钱,拿了契约,才对雨甜命令道:"听话,把房间和机车的钥匙拿出来,以后你再也用不着了。""哼!"雨甜忿忿地掏出一串钥匙,直接丢给郑伯。
"雨甜,恭喜你,这次找到金主啦!"郑伯对她笑道。
雨甜根本懒得吭声,她已经快气炸了,不管卫启念这块金矿有多深,她发誓非把他挖个精光不可!
解决完这些事情,卫启念又拉着她上车,看她一脸的愤恨不平,不禁放柔了语气说:"好了,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还有什么事啦?你很烦耶!"雨甜没好气地说。
卫启念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他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你会喜欢的,咱们要去吃饭,还有购物。""咦?"雨甜一愣,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他拿出信用卡,"这张金卡没有消费上限,你可以买到把这辆车装满为止。""真的?"她应该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真的!"他把金卡交给她,发动引擎往前出发。
*****忠孝东路上,卫启念和雨甜吃了一顿日本料理,又来到百货公司。
卫启念安静地走在她身旁,不管她停在那个柜台,停留的时间有多久,他都默默地看着她,对她的消费行为毫无意见。
雨甜可苦恼极了,真是他XX的奇怪,她竟然也有狠不下心的时候?以前花那些冤大头的钱,她不是都花得很爽快吗?现在怎么会手软了呢?
首先,她挑了七套内衣裤,因为她喜欢五颜六色的感觉,接着买了基本的保养品和化妆品,又买了一些样式简单的洋装、皮鞋、睡衣、毛巾,最后竟然还拉着他到地下室的超级市场买了牙刷、卫生棉、饼干、蜜饯和饮料。
"好了,买完了。"雨甜让他提着所有的东西,自己只抱着那七套内在美。"买完了?"卫启念双眉一挑,似乎不太能相信,她花的钱还不到几万块呢。"哎呀!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要买什么嘛1我走得腿好酸喔!而且,我要睡觉了啦!"她放意这么抱怨着,其实,她也说不出来自己怎会如此'节制'。
卫启念凝视着她的双眸,"我有钱,你想买什么都可以。""我知道你有钱,可是,我现在不想花嘛!奇怪,你别那样看我好不好?"她低下头,率先走向地下室的停车场。
卫启念跟在她身后,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地响在停车场宽阔的空间里,似乎有种奇妙的默契。
上了车,放好东西,他还是帮她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雨甜倒在车椅上,望着窗外流逝的街景,不禁想到自己这多变的人生,才多久的时间而已,她就从一个拜金坏女孩,变成了省钱好女孩,这可真是没道理!
到了家,上了楼,打开屋门,卫启念帮她把东西放过她的房里,也没多说半句就离开了,似乎又转进他的房间去了。
这阴阳怪气的家伙!雨甜也懒得管他了,决定先洗个澡,换上新睡衣吧!不过,当她躺在床上时,却还是怎么样都睡不着,她东想西想,都是那温蛋害的啦!竟然会让她有良心不安的感觉。跳下床,她打开房们,悄悄走到书房前,靠在门前一听,似乎有电脑键盘被敲动的声音,见鬼了,这家伙还真是热爱工作啊!
不行不行,拿人家一桶,就要还人家一滴,她至少还有点良知道德。
于是,她大刺刺地踢开门。
坐在桌后的卫启念抬起头来,那双微微诧异的眼眸似乎在问她–有事?
"喂!"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只好这样开口。
他仍是不吭声,想看着她究竟要做什么?
"你帮了我很多忙,现在我没什么大问题了。"她摆摆手,说不出'谢谢'那两个字。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可恶!她的嘴巴突然不管用起来,干脆用行动来说明好子。
她走到他面前,理所当然地坐到他的腿上,抱住他的颈子,瞪着他说:"你不是要我当你的情妇吗?现在你想做什么就做啊!反正是我欠你的!""这……算是邀请吗?"他似乎想笑又不能笑。
她拉开睡衣肩带,露出一小截香肩,"管你的,既然我拿了你的钱,就要跟你办事,你要就快一点啦!我明天还要上学耶!"卫启念只是低低一笑,横抱起她的娇躯说"你现在应该要在床上才对。""要去床上?好啊!也可以啊!"她没意见,要杀要剐就一起来吧!她认命了,将她的第一次给这个男人还算不错,至少她并不讨厌他a没想到他还挺有力气的,抱着四十五公斤的她走到房里,竟然大气也不喘一下。
他将她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该睡了,明天我会送你去上学。""咦?"看他前脚就要离开,她赶紧抱住他的大腿说:"你很讨厌耶!我欠你的,你就快点拿去嘛!不要让我良心不安好不好?"好乖的女孩、好诚实的孩子,卫启念几乎想对她这种表现称赞几句。
他停下脚步,坐回床边,嘴角漾着淡淡的笑,"你太小了,我不想犯下诱好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不过,等你满十八岁,考完联考以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她背后不禁窜起一阵颤抖,因为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会吃人,好像就要一口把她吃下去了似的。
"真的?你真的要等到那个时候?"她只能呐呐地问。
"是的,我会等你长大。"他点点头,却又说:"但想一想,先讨一个吻应该不是太过分的事。"雨甜没办法说话,她躺在那儿,征愣得看着他走开,看着他把门关上。
然后,她叹息了,这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因为初尝激情滋味而发出的绝望又甜美的叹息。
占有霸道的,不可理喻的,冲动的,自以为是的,爱着可爱的你。
"铃!铃!"早上六点,雨甜在闹钟声中醒来,刺耳的铃声吵得她睡不着,但东找西找却找不到那该死的闹钟。
怪了,她根本就没买闹钟啊!最后,她在门外找到了那个黑色的罪魁祸首,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卫启念那家伙放的,也只有他才有这么无聊的品味。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她拔掉闹钟的电池,闷闷的走进浴室刷牙洗脸。换了制取走出门,看到餐桌上放着早餐,不过,那家伙还算识相,猜得到她不喜欢"从一而终",所以今天换了新样式,改为豆浆、小笼包和水果。
也不知怎地,她今天还挺有胃口的,等她慢条斯理的吃饱了,看看钟,乖乖,才七点整呢!唉!人的适应力真可怕,她竟然变成一只早起的鸟儿了。
卫启念从房里走出来,一边整理领带,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件。
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跑上前替他打好领带,这可难不倒她,毕竟她手中"掌握"过的男人可是以"百"计的呢!
卫启念呆站在那儿,墨黑的眼眸紧盯着她,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小甜甜、他的小天使,竟然在帮他打领带?一瞬间,他仿佛去过天堂一趟。
"喂!给我钱。"突然,她的声音将他回拉到人间。
"啊?"他没听清楚。
"给我钱,我要吃午餐,还要买东西,因为我要自己煮饭吃,虽然我煮得很难吃,可是,我不想吃外面的东西了。"雨甜顺手把桌上收拾干净,拿起书包走到大门口。
回头一看,卫启念那笨蛋还站着不动,她不禁噘起了小嘴说:"我要去上学了,你动作还不快一点?不然我要叫别的男生来接我喔!"卫启念咳嗽一声,快步走上前,两人一起出门搭电梯,感觉就像一对夫妻似的。
啥、啥、啥?雨甜差点因为这个想法而将早餐吐出来。
他从皮包里抽出一万块给她。雨甜数了数,"这是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吧?""应该是一个礼拜,或者一天也无所谓。"他回答道。
"你是凯子吗?"她挑高双眉,"现在我又不用还债,也不用付医药费,我干嘛花那么多钱?""随你的意思。"他回避着她的视线,电梯门开了,他率先走向停车场,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刚才那种心神荡漾的感受。
上了车,雨甜疑惑地看着他,这个大金主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喂!你怎么不帮我弄安全带?人家不会用啦!"卫启念不发一言,紧抿双唇,侧过身帮她系好安全带。
"老头子!更年期!阴阳怪气!"雨甜对他吐吐舌头。
"你再说一次!"他眯起双眼。
"我看到你的身分证了,二十五岁对我来说就是老头子,怎么样?怎么样?"她故意挑衅着说,还加送他一根左手中指。
他瞪着她有十秒钟,才吐出两个字,"小鬼。"他叫她小鬼?可恶!她可是最最可爱动人的小甜甜那!他真是瞎了狗眼!车子开动了,两个人都赔着气不说话,就这样一路开到学校,卫启念突然发现,他们这样不就正像在斗嘴的情人吗?
来到校门口,卫启念帮她解开安全带,"你先进去,我晚点才进去。""避人耳目啊?算你奸诈!"雨甜才不管他,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望着那轻轻扬起的百褶裙,卫启念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只怕他十年前就受了她的诅咒,到现在还是解不开来……
*****好好的一个夏日,为什么要上英文?为什么要上数学?为什么海啸不把学校淹没?为什么台风不把老师卷走?为什么人间会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不管雨甜有多少疑问,课还是照样要上,考卷还是照样要乱办,尤其是在卫启念严厉的眼光下,她连想偷瞒一下隔壁的作参考都不敢。
好不容易撑到了午休时间,她旁边的薛少奇立刻问道:"甜甜,你昨天跑哪儿去了?我一直打你的手机都没人接呢!""我换号码了,还有,我也搬家了。""啊?为什么?"薛少奇惊讶的张大了嘴。
雨甜伸了伸懒腰,拿出一张钞票给他说:"等会儿再告诉你,我快饿死了,去帮我买凉面、绿茶还有布丁,我在后面的树下等你。""是!我这就去!"薛少奇就像个忠心的童子军,立正行礼之后就行动了。雨甜打了好几个呵欠,惺惺踱步到操场旁的大树下,这儿有石椅、树荫、凉风,还有草丛遮掩着,向来是她最喜欢带男人来的地方。

她靠着大树,闭上眼睛休息,没过多久,薛少奇的声音就传来了,"小甜甜,我帮你买来了,这是找的钱,给你。""哦……"雨甜接过钱,收进口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凉面。
薛少奇也跟她吃一样的东西,他总是唯她是从、毫无异议的,但他还是不忘要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雨甜喝了口绿茶,随口道:"面纸。""是!"薛少奇立刻掏出面纸帮她擦擦嘴角。
该采的还是要来,该下手的还是别犹豫,雨甜直接说:"奇奇啊!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要跟你说,我们以后就当普通朋友吧!""普通朋友?"他的脸色顿时刷白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找到一个长腿叔叔了,他可以帮我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我也答应他,我不能再跟别的男生太好。"雨甜不想骗他,毕竟他是唯一还不算败类的男生。
薛少奇一听,眼眶都红了,"真的吗?你不要我了?那以后我就不能帮你抄笔记、帮你买东西,也不能帮你作弊了吗?""哎呀!我也没办法嘛!"雨甜拍拍他的头,安慰道;"你也知道,我的麻烦事一大堆,现在总算比较平静了,我们都应该用功念书,努力考上大学才对啊!"薛少奇听得心都碎了,硬咽道:"我努力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可以参加暑期辅导,本来想要在补考时好好帮你的!""傻瓜!你功课那么好,干嘛来陪我?"她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别哭了,反正初恋是很少有成功的啦!幻灭就是成长的开始嘛!""真的吗?小甜甜……你的初恋也不成功吗?"他真不愿意相信呢!
初恋?雨甜努力回忆着,她是在什么时候初恋的?糟糕,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那些男人来来去去的,又有哪个算得上是她的初恋呢?
不过,她还是很成熟、很睿智地说:"唉!早就随风而逝了,现在我已经心如止水,我相信有一天你也办得到的!""我懂,可是……可是……"他快把一整包面纸用光了。
唉!真是个爱哭的小男孩,而甜对他也发不了脾气,摸摸他的脸说:"以后我们就当很好很好的普通朋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嗯?""那你……可不可以……亲我最后一下?"他擦干泪痕问。
"当然可以啦!"她把他拉近了一点,"我可爱的小奇奇,要一辈子记得这个告别之吻,这是小甜甜送你的最后礼物喔!"他闭上限,屏气凝神,感觉到她的唇印上他的额头,那么轻、那么柔,吻过了他的眼角、他的脸颊,最后贴在他的唇上,那有如圣母玛莉亚圣洁般的感受,如春风般抚去了他的悲伤。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谢谢。""好了,去洗把脸吧!以后可别哭了,嗯?""我知道,我会坚强的。"薛少奇微微一笑,他仿佛完成了最后一件任务。现在该是他下台一鞠躬的时候了。
"快上课了,你把垃圾收一收,我不回去了,我要在这儿睡觉,帮我跟老师照会一下。"雨甜还是不改老习惯,照样命令他。
"是!"薛少奇也还是朝她立正行礼,小跑步离开。
最后一个也解决了,想想还真的有点感伤呢!拜了,我所有的野男人们!雨甜躺在石椅上,打算悠哉地睡一个好觉,只可惜,和风还没将她催眠,就有一个恐怖的声音吵醒了她,"杨雨甜!"哟–这不是卫老大吗?她睁开眼,不懂他干嘛一脸火大的模样?"喂!我跷的是国文课,你别一副捉贼的样子!"卫启念伸手指控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好事?你竟然吻了那个男孩?"搞了老半天,原来他是在"嫉妒"啊?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只不过是玩亲亲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要把他打发走,总得花点代价麻!"她伸伸懒腰,只想继续睡觉。
但卫启念并不赞成这主意,他用力把她拉了起来,"看来,你还没听懂我的话,我说过了,你再也不可以让别人碰你,而且,我绝对是认真的!"她这才看清他眼中的怒火都快烧到她身上来了,"喂!你干嘛?这里是学校即!光天化日之下的,你想怎样?""我想怎构"他冷笑道:"给你一顿教训罢了!"雨甜浑身猛地一颤,完了!这男人变成野兽了,她辨别得出这种转变,此时,她只能惨叫道:"救命啊!要发生命案啦!"*****不管雨甜怎么挣扎,卫启念还是将她拉进了体育大楼的仓库,门一锁,两人就独处在那昏暗的空间中。
"你想干嘛?哇!不要、不要!"雨甜惊恐地发现,他又将她架在他的腿上。而且还是趴着的,这表示"酷刑"又要来了。
"啪!啪!"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大手重重挥下,就打在她的小屁屁上面。"别打了,好痛好痛喔!"她开始惨叫。
卫启念却是横了心,一手压着她,一手不断的落下,"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的,不准让别人碰你!你果然还主动去碰那小子,你根本就没听进去我的话,我非要让你记住教训不可!"她解释道;"人家只是想谢谢他一下,这是告别之吻嘛!"他更火大了,"你还有多少个要道谢的对象?有多少个告别之吻要给?""救命啊!我不敢了啦!不要打了,痛死了……"遗憾的是,在这暑假时间,体育大楼并没有开放,所有的学生都在教室那儿上课,根本没有人听得见她的求救声。
等她哀嚎得都快设力了,他才停下手厉声道:"以后要乖乖听话,不准跟任何男人接近,清楚了吗?""听到了啦……"她有气无力地回答,小女子能屈能伸,先讨饶再说。
卫启念这才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慢慢地调整呼吸。
在这层暗的仓库里,只有小窗口送进几许阳光,身为老师的他就坐在一口铁箱上,穿着学生制服的她则依偎在他的怀里,这种奇特的画面若是让人看见了,可能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才好。
两人安静了片刻,她抓着他的衣领,竟然不自觉地撒娇起来,"你打人家打得好用力,我的屁股好痛、好热喔……""还是痛……"她哽咽着,虽然没掉泪,眼角却酸酸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暑假也过了一大半。
但是,阳光、沙滩、夕阳、青春,都不属于两甜。
周一到周五的早上,雨甜都会被门外的闹钟声吵起来,等她穿好制服走出房时,卫启念已经坐在餐桌前,买了两人份的早餐等着她了。
吃过早餐,他就开车送她上学,自己却要晚一些才进学校,以防他人侧目。上课的时候,他对她视若无睹,和其他学生一视同仁,但监考时总会多走过她身边几次,仿佛在对她暗示–你给我小心一点!
放学后,卫启念照样开车来接她,先到医院看杨奶奶,然后买了晚餐的材料回家,不管雨甜做出什么可怕的料理,他总是会安安静静的吃完。
"好吃吗?"雨甜有时候会这么问他。
"可以吃。"他埋头苦干,碗里的饭菜慢慢消失。
'哼!敷衍我!"雨甜自己尝了几口,不禁吐吐舌头,决定还是多吃点白饭好了。
她喜欢各种有创意、有变化的东西,常常一餐全都是酸溜溜的,或是甜滋滋的、辣呼呼的,要不然就是毫无味道,平谈得跟卫生纸一样。
在这种特训之下,卫启念的味觉都快麻痹了,他手边总会摆着一大壶白开水,随时可以让他把吞不下去的食物冲进喉中。
所幸,雨甜也不是那么勤劳,一个礼拜"才"做个两、三次饭而已,所以,卫启念还是默默地忍受着,并安慰自己说,至少这样还有一些些"家'的味道。
其他的家事,大部分都是由卫启念包办,他会洗碗、拖地、洗衣服,他不讳言的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洁癖。
他喜欢做家事、喜欢洗东西,在这过程之中,他可以得到平静,可以想出意想不到的点子,这一向是他放松身心的方法之一。
有一天,他突然拿起她的内衣裤,走进她的房里问:"你的内衣要怎么洗?"雨甜正一边嚼口香糖,一边跷着脚在背英文单字,差点被他吓得吞下口香糖,也差点把单字背起来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不行!你都会放太多的洗衣精,要我洗才会洗得干净。"'好、好啊!你有本事,你就用手洗啊!我还怕你不成?"不料,卫启念竟然点头了,自此之后,她的内在美也都由他一手包办了,这让雨甜每次穿内衣裤时都觉得怪怪的,不禁要想到那家伙的手曾经碰过……
"妈的!"她对自己大叫,别想了,越想越诡异!
周末时光,雨甜可以跟女同学去逛街、看电影,但是,要两个小时打一次电话报备,而且,门禁时间是晚上九点,出门、进门都要由他接送,否则又是一顿"竹笋炒肉丝"。
晚上八点开始,卫启念就发出了"急急如律令",雨甜不敢不接他的电话,要是故意关掉手机,只怕回去后就一定得趴着睡了。
"你在哪儿?"他总是这样冷冷地问。
她躲到角落回答,"快走了啦!别问那么多嘛!"他听到舞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命令道:"你在Kiss对吧?我去接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辨别出来的?只要是她常去的几个地方,他都能听"音"得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果然,没过二十分钟,卫启念又打来电话说:"我在门外等你。"唉!雨甜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欢闹的时光,大伙儿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才八点半呢!以往最爱夜游的小甜甜竟然要回家了?
"雨甜变了!都不像是她了。""真好,要是也有人催我早点回家,感觉真不错呢!"*****在这段期间,雨甜挨打的次数变少了,不过,被骂的次数却以倍数增加,因为每天晚饭后,就是他们的补习时间。
书房里,卫启念教她数学,不悦的数落道:"你到底有没有用过脑子?""就是没用过嘛!怎么样?怎么样?"她嘟着嘴,一副耍赖的模样。
他一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正经点!我再教你一次,如果还不会算的话,你的皮就给我绷紧一点!""唉……"雨甜很想专心的听他讲解,不过……数学课本真的是个绝妙的催眠大师,她好想睡喔!
他重新说明了一次,敲敲她的额头说:"好了,你做这几题看看。""人家不要啦……"她拉着他的手臂求情。
"不行!"他狠狠地瞪着她。
"老师,你不要逼我嘛……"只有这时候,她才会喊他老师,双手双脚黏上他,坐在他的腿上不肯放开。
"撒娇也没有用,快给我做题目!"他的口气很严厉,却没有拉开她。
"唉!唉!唉!"连叹三声,雨甜只好拿起笔来,绞尽脑汁去跟那些数字奋战。
她待在他怀里已经成了习惯,只要他的体温围绕着她,就会让她觉得很安心,也可以平静下来做数学。
当然,她并不会明白,她这些亲密的行为让他又痛苦又喜欢,真是矛盾极了。
"做完了,请批改!"她把作业本拿给他,自己却贴在他的胸前,下意识地抚弄着他的颈子,真奇怪,他的味道好好闻,跟以前那些猪头男人都不一样呢!
卫启念勉强静下心来改完了那几道题目,"事实证明,你只要想做,就做得到。现在,拿出英文测验来写,等会儿我要考你。""好烦喔你……"数学第一讨厌,英文第二讨厌,而他最最讨厌!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的拿出测验卷来,一题一题去跟那些舌怪的字母打招呼,可借她认得英文,英文却不认得她。
当她写考卷的时候,卫启念就抓起她的书包,开始每天例行的"侦察行动"。第一步是检查手机的每通电话纪录,他的记忆力超强的,将她每个女同学的电话都背起来了,一旦发现陌生的号码,就会逼着她"坦白从宽"。
"这是谁打给你的?"他突然低下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
雨甜愣了一会儿,"哦!是阿娟的男朋友啦!他打电话问我阿娟在哪儿?因为阿娟的手机没电了嘛!""现在就打给他。"卫启念设定为免持听筒,要她立刻证明。
"疑神疑鬼的!"雨甜哼了一声,按下号码,等电话一被接起,她就开口说:"喂!是不是阿雄啊?我是小甜甜。""小甜甜?你怎么会打给我呢?真是我的荣幸!"阿雄听起来似乎很兴奋。"我问你,阿娟的手机通了没?"雨甜随便找个借口问。
"早就通啦!我现在跟她在PUB跳舞,你要找她啊?""没事啦!我明天再找她就可以了,拜拜!"多说多错,还是快点了断。
"别这么早挂麻!阿娟她去洗手间了,我们多聊几句好不好?"阿雄还想扯下去,但卫启念已经把手机关了。
惨了,那个笨阿雄,这下可要害死她了!不用转过头去,她就可以感觉到卫启念全身蓄势待发、一触即燃的怒火!
"以后不准跟他有任何牵扯,听到了没?""听到了啦!"她在他怀里扭动着,求情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那是他自己要打给我的嘛!我才不会抢我好朋友的男朋友呢!"卫启念勉强压下怒气,却又在她书包里找到好几件"凶物"!
"这又是什么?"他眯起眼睛向。
"那个……"糟糕!她不是藏得好好的吗?怎么还是被他挖出来了?
他手中抓着二封信,是二个男生写给她的情书,今天早上她在抽屉里发现的,也拜读过了,觉得他们写得还挺纯情的,打算留下来做个纪念,毕竟这才是青春嘛!可是,她真的没有心情要跟他们怎么样喔!
"你竟然留着这种东西?"他连看都不看就把信撕碎了丢进垃圾桶。

第五章 占有

霸道的,
不可理喻的,
冲动的,
自以为是的,
爱着可爱的你。
"铃!铃!"早上六点,雨甜在闹钟声中醒来,刺耳的铃声吵得她睡不着,但东找西找却找不到那该死的闹钟。
怪了,她根本就没买闹钟啊!最后,她在门外找到了那个黑色的罪魁祸首,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卫启念那家伙放的,也只有他才有这么无聊的品味。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她拔掉闹钟的电池,闷闷的走进浴室刷牙洗脸。换了制取走出门,看到餐桌上放着早餐,不过,那家伙还算识相,猜得到她不喜欢"从一而终",所以今天换了新样式,改为豆浆、小笼包和水果。
也不知怎地,她今天还挺有胃口的,等她慢条斯理的吃饱了,看看钟,乖乖,才七点整呢!唉!人的适应力真可怕,她竟然变成一只早起的鸟儿了。
卫启念从房里走出来,一边整理领带,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件。
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跑上前替他打好领带,这可难不倒她,毕竟她手中"掌握"过的男人可是以"百"计的呢!
卫启念呆站在那儿,墨黑的眼眸紧盯着她,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小甜甜、他的小天使,竟然在帮他打领带?一瞬间,他仿佛去过天堂一趟。
"喂!给我钱。"突然,她的声音将他回拉到人间。
"啊?"他没听清楚。
"给我钱,我要吃午餐,还要买东西,因为我要自己煮饭吃,虽然我煮得很难吃,可是,我不想吃外面的东西了。"雨甜顺手把桌上收拾干净,拿起书包走到大门口。
回头一看,卫启念那笨蛋还站着不动,她不禁噘起了小嘴说:"我要去上学了,你动作还不快一点?不然我要叫别的男生来接我喔!"卫启念咳嗽一声,快步走上前,两人一起出门搭电梯,感觉就像一对夫妻似的。
啥、啥、啥?雨甜差点因为这个想法而将早餐吐出来。
他从皮包里抽出一万块给她。雨甜数了数,"这是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吧?""应该是一个礼拜,或者一天也无所谓。"他回答道。
"你是凯子吗?"她挑高双眉,"现在我又不用还债,也不用付医药费,我干嘛花那么多钱?""随你的意思。"他回避着她的视线,电梯门开了,他率先走向停车场,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刚才那种心神荡漾的感受。
上了车,雨甜疑惑地看着他,这个大金主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喂!你怎么不帮我弄安全带?人家不会用啦!"卫启念不发一言,紧抿双唇,侧过身帮她系好安全带。
"老头子!更年期!阴阳怪气!"雨甜对他吐吐舌头。
"你再说一次!"他眯起双眼。
"我看到你的身分证了,二十五岁对我来说就是老头子,怎么样?怎么样?"她故意挑衅着说,还加送他一根左手中指。
他瞪着她有十秒钟,才吐出两个字,"小鬼。"他叫她小鬼?可恶!她可是最最可爱动人的小甜甜那!他真是瞎了狗眼!车子开动了,两个人都赔着气不说话,就这样一路开到学校,卫启念突然发现,他们这样不就正像在斗嘴的情人吗?
来到校门口,卫启念帮她解开安全带,"你先进去,我晚点才进去。""避人耳目啊?算你奸诈!"雨甜才不管他,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望着那轻轻扬起的百褶裙,卫启念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只怕他十年前就受了她的诅咒,到现在还是解不开来……
*****好好的一个夏日,为什么要上英文?为什么要上数学?为什么海啸不把学校淹没?为什么台风不把老师卷走?为什么人间会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不管雨甜有多少疑问,课还是照样要上,考卷还是照样要乱办,尤其是在卫启念严厉的眼光下,她连想偷瞒一下隔壁的作参考都不敢。
好不容易撑到了午休时间,她旁边的薛少奇立刻问道:"甜甜,你昨天跑哪儿去了?我一直打你的手机都没人接呢!""我换号码了,还有,我也搬家了。""啊?为什么?"薛少奇惊讶的张大了嘴。
雨甜伸了伸懒腰,拿出一张钞票给他说:"等会儿再告诉你,我快饿死了,去帮我买凉面、绿茶还有布丁,我在后面的树下等你。""是!我这就去!"薛少奇就像个忠心的童子军,立正行礼之后就行动了。雨甜打了好几个呵欠,惺惺踱步到操场旁的大树下,这儿有石椅、树荫、凉风,还有草丛遮掩着,向来是她最喜欢带男人来的地方。
她靠着大树,闭上眼睛休息,没过多久,薛少奇的声音就传来了,"小甜甜,我帮你买来了,这是找的钱,给你。""哦……"雨甜接过钱,收进口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凉面。
薛少奇也跟她吃一样的东西,他总是唯她是从、毫无异议的,但他还是不忘要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雨甜喝了口绿茶,随口道:"面纸。""是!"薛少奇立刻掏出面纸帮她擦擦嘴角。
该采的还是要来,该下手的还是别犹豫,雨甜直接说:"奇奇啊!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要跟你说,我们以后就当普通朋友吧!""普通朋友?"他的脸色顿时刷白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找到一个长腿叔叔了,他可以帮我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我也答应他,我不能再跟别的男生太好。"雨甜不想骗他,毕竟他是唯一还不算败类的男生。
薛少奇一听,眼眶都红了,"真的吗?你不要我了?那以后我就不能帮你抄笔记、帮你买东西,也不能帮你作弊了吗?""哎呀!我也没办法嘛!"雨甜拍拍他的头,安慰道;"你也知道,我的麻烦事一大堆,现在总算比较平静了,我们都应该用功念书,努力考上大学才对啊!"薛少奇听得心都碎了,硬咽道:"我努力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可以参加暑期辅导,本来想要在补考时好好帮你的!""傻瓜!你功课那么好,干嘛来陪我?"她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别哭了,反正初恋是很少有成功的啦!幻灭就是成长的开始嘛!""真的吗?小甜甜……你的初恋也不成功吗?"他真不愿意相信呢!
初恋?雨甜努力回忆着,她是在什么时候初恋的?糟糕,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那些男人来来去去的,又有哪个算得上是她的初恋呢?

不过,她还是很成熟、很睿智地说:"唉!早就随风而逝了,现在我已经心如止水,我相信有一天你也办得到的!""我懂,可是……可是……"他快把一整包面纸用光了。
唉!真是个爱哭的小男孩,而甜对他也发不了脾气,摸摸他的脸说:"以后我们就当很好很好的普通朋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嗯?""那你……可不可以……亲我最后一下?"他擦干泪痕问。
"当然可以啦!"她把他拉近了一点,"我可爱的小奇奇,要一辈子记得这个告别之吻,这是小甜甜送你的最后礼物喔!"他闭上限,屏气凝神,感觉到她的唇印上他的额头,那么轻、那么柔,吻过了他的眼角、他的脸颊,最后贴在他的唇上,那有如圣母玛莉亚圣洁般的感受,如春风般抚去了他的悲伤。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谢谢。""好了,去洗把脸吧!以后可别哭了,嗯?""我知道,我会坚强的。"薛少奇微微一笑,他仿佛完成了最后一件任务。现在该是他下台一鞠躬的时候了。
"快上课了,你把垃圾收一收,我不回去了,我要在这儿睡觉,帮我跟老师照会一下。"雨甜还是不改老习惯,照样命令他。
"是!"薛少奇也还是朝她立正行礼,小跑步离开。
最后一个也解决了,想想还真的有点感伤呢!拜了,我所有的野男人们!雨甜躺在石椅上,打算悠哉地睡一个好觉,只可惜,和风还没将她催眠,就有一个恐怖的声音吵醒了她,"杨雨甜!"哟–这不是卫老大吗?她睁开眼,不懂他干嘛一脸火大的模样?"喂!我跷的是国文课,你别一副捉贼的样子!"卫启念伸手指控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好事?你竟然吻了那个男孩?"搞了老半天,原来他是在"嫉妒"啊?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只不过是玩亲亲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要把他打发走,总得花点代价麻!"她伸伸懒腰,只想继续睡觉。
但卫启念并不赞成这主意,他用力把她拉了起来,"看来,你还没听懂我的话,我说过了,你再也不可以让别人碰你,而且,我绝对是认真的!"她这才看清他眼中的怒火都快烧到她身上来了,"喂!你干嘛?这里是学校即!光天化日之下的,你想怎样?""我想怎构"他冷笑道:"给你一顿教训罢了!"雨甜浑身猛地一颤,完了!这男人变成野兽了,她辨别得出这种转变,此时,她只能惨叫道:"救命啊!要发生命案啦!"*****不管雨甜怎么挣扎,卫启念还是将她拉进了体育大楼的仓库,门一锁,两人就独处在那昏暗的空间中。
"你想干嘛?哇!不要、不要!"雨甜惊恐地发现,他又将她架在他的腿上。而且还是趴着的,这表示"酷刑"又要来了。
"啪!啪!"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大手重重挥下,就打在她的小屁屁上面。"别打了,好痛好痛喔!"她开始惨叫。
卫启念却是横了心,一手压着她,一手不断的落下,"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的,不准让别人碰你!你果然还主动去碰那小子,你根本就没听进去我的话,我非要让你记住教训不可!"她解释道;"人家只是想谢谢他一下,这是告别之吻嘛!"他更火大了,"你还有多少个要道谢的对象?有多少个告别之吻要给?""救命啊!我不敢了啦!不要打了,痛死了……"遗憾的是,在这暑假时间,体育大楼并没有开放,所有的学生都在教室那儿上课,根本没有人听得见她的求救声。
等她哀嚎得都快设力了,他才停下手厉声道:"以后要乖乖听话,不准跟任何男人接近,清楚了吗?""听到了啦……"她有气无力地回答,小女子能屈能伸,先讨饶再说。
卫启念这才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慢慢地调整呼吸。
在这层暗的仓库里,只有小窗口送进几许阳光,身为老师的他就坐在一口铁箱上,穿着学生制服的她则依偎在他的怀里,这种奇特的画面若是让人看见了,可能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才好。
两人安静了片刻,她抓着他的衣领,竟然不自觉地撒娇起来,"你打人家打得好用力,我的屁股好痛、好热喔……""还是痛……"她哽咽着,虽然没掉泪,眼角却酸酸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暑假也过了一大半。
但是,阳光、沙滩、夕阳、青春,都不属于两甜。
周一到周五的早上,雨甜都会被门外的闹钟声吵起来,等她穿好制服走出房时,卫启念已经坐在餐桌前,买了两人份的早餐等着她了。
吃过早餐,他就开车送她上学,自己却要晚一些才进学校,以防他人侧目。上课的时候,他对她视若无睹,和其他学生一视同仁,但监考时总会多走过她身边几次,仿佛在对她暗示–你给我小心一点!
放学后,卫启念照样开车来接她,先到医院看杨奶奶,然后买了晚餐的材料回家,不管雨甜做出什么可怕的料理,他总是会安安静静的吃完。
"好吃吗?"雨甜有时候会这么问他。
"可以吃。"他埋头苦干,碗里的饭菜慢慢消失。
'哼!敷衍我!"雨甜自己尝了几口,不禁吐吐舌头,决定还是多吃点白饭好了。
她喜欢各种有创意、有变化的东西,常常一餐全都是酸溜溜的,或是甜滋滋的、辣呼呼的,要不然就是毫无味道,平谈得跟卫生纸一样。
在这种特训之下,卫启念的味觉都快麻痹了,他手边总会摆着一大壶白开水,随时可以让他把吞不下去的食物冲进喉中。
所幸,雨甜也不是那么勤劳,一个礼拜"才"做个两、三次饭而已,所以,卫启念还是默默地忍受着,并安慰自己说,至少这样还有一些些"家'的味道。
其他的家事,大部分都是由卫启念包办,他会洗碗、拖地、洗衣服,他不讳言的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洁癖。
他喜欢做家事、喜欢洗东西,在这过程之中,他可以得到平静,可以想出意想不到的点子,这一向是他放松身心的方法之一。
有一天,他突然拿起她的内衣裤,走进她的房里问:"你的内衣要怎么洗?"雨甜正一边嚼口香糖,一边跷着脚在背英文单字,差点被他吓得吞下口香糖,也差点把单字背起来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不行!你都会放太多的洗衣精,要我洗才会洗得干净。"'好、好啊!你有本事,你就用手洗啊!我还怕你不成?"不料,卫启念竟然点头了,自此之后,她的内在美也都由他一手包办了,这让雨甜每次穿内衣裤时都觉得怪怪的,不禁要想到那家伙的手曾经碰过……
"妈的!"她对自己大叫,别想了,越想越诡异!
周末时光,雨甜可以跟女同学去逛街、看电影,但是,要两个小时打一次电话报备,而且,门禁时间是晚上九点,出门、进门都要由他接送,否则又是一顿"竹笋炒肉丝"。
晚上八点开始,卫启念就发出了"急急如律令",雨甜不敢不接他的电话,要是故意关掉手机,只怕回去后就一定得趴着睡了。
"你在哪儿?"他总是这样冷冷地问。
她躲到角落回答,"快走了啦!别问那么多嘛!"他听到舞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命令道:"你在Kiss对吧?我去接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辨别出来的?只要是她常去的几个地方,他都能听"音"得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果然,没过二十分钟,卫启念又打来电话说:"我在门外等你。"唉!雨甜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欢闹的时光,大伙儿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才八点半呢!以往最爱夜游的小甜甜竟然要回家了?
"雨甜变了!都不像是她了。""真好,要是也有人催我早点回家,感觉真不错呢!"*****在这段期间,雨甜挨打的次数变少了,不过,被骂的次数却以倍数增加,因为每天晚饭后,就是他们的补习时间。
书房里,卫启念教她数学,不悦的数落道:"你到底有没有用过脑子?""就是没用过嘛!怎么样?怎么样?"她嘟着嘴,一副耍赖的模样。
他一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正经点!我再教你一次,如果还不会算的话,你的皮就给我绷紧一点!""唉……"雨甜很想专心的听他讲解,不过……数学课本真的是个绝妙的催眠大师,她好想睡喔!
他重新说明了一次,敲敲她的额头说:"好了,你做这几题看看。""人家不要啦……"她拉着他的手臂求情。
"不行!"他狠狠地瞪着她。
"老师,你不要逼我嘛……"只有这时候,她才会喊他老师,双手双脚黏上他,坐在他的腿上不肯放开。
"撒娇也没有用,快给我做题目!"他的口气很严厉,却没有拉开她。
"唉!唉!唉!"连叹三声,雨甜只好拿起笔来,绞尽脑汁去跟那些数字奋战。
她待在他怀里已经成了习惯,只要他的体温围绕着她,就会让她觉得很安心,也可以平静下来做数学。
当然,她并不会明白,她这些亲密的行为让他又痛苦又喜欢,真是矛盾极了。
"做完了,请批改!"她把作业本拿给他,自己却贴在他的胸前,下意识地抚弄着他的颈子,真奇怪,他的味道好好闻,跟以前那些猪头男人都不一样呢!
卫启念勉强静下心来改完了那几道题目,"事实证明,你只要想做,就做得到。现在,拿出英文测验来写,等会儿我要考你。""好烦喔你……"数学第一讨厌,英文第二讨厌,而他最最讨厌!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的拿出测验卷来,一题一题去跟那些舌怪的字母打招呼,可借她认得英文,英文却不认得她。
当她写考卷的时候,卫启念就抓起她的书包,开始每天例行的"侦察行动"。第一步是检查手机的每通电话纪录,他的记忆力超强的,将她每个女同学的电话都背起来了,一旦发现陌生的号码,就会逼着她"坦白从宽"。
"这是谁打给你的?"他突然低下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
雨甜愣了一会儿,"哦!是阿娟的男朋友啦!他打电话问我阿娟在哪儿?因为阿娟的手机没电了嘛!""现在就打给他。"卫启念设定为免持听筒,要她立刻证明。
"疑神疑鬼的!"雨甜哼了一声,按下号码,等电话一被接起,她就开口说:"喂!是不是阿雄啊?我是小甜甜。""小甜甜?你怎么会打给我呢?真是我的荣幸!"阿雄听起来似乎很兴奋。"我问你,阿娟的手机通了没?"雨甜随便找个借口问。
"早就通啦!我现在跟她在PUB跳舞,你要找她啊?""没事啦!我明天再找她就可以了,拜拜!"多说多错,还是快点了断。
"别这么早挂麻!阿娟她去洗手间了,我们多聊几句好不好?"阿雄还想扯下去,但卫启念已经把手机关了。
惨了,那个笨阿雄,这下可要害死她了!不用转过头去,她就可以感觉到卫启念全身蓄势待发、一触即燃的怒火!
"以后不准跟他有任何牵扯,听到了没?""听到了啦!"她在他怀里扭动着,求情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那是他自己要打给我的嘛!我才不会抢我好朋友的男朋友呢!"卫启念勉强压下怒气,却又在她书包里找到好几件"凶物"!
"这又是什么?"他眯起眼睛向。
"那个……"糟糕!她不是藏得好好的吗?怎么还是被他挖出来了?
他手中抓着二封信,是二个男生写给她的情书,今天早上她在抽屉里发现的,也拜读过了,觉得他们写得还挺纯情的,打算留下来做个纪念,毕竟这才是青春嘛!可是,她真的没有心情要跟他们怎么样喔!
"你竟然留着这种东西?"他连看都不看就把信撕碎了丢进垃圾桶。

第六章 初夜

等待了许久,
终于能占有你,
感受你的甜蜜,
感受你的心情,
同时,
释放我深切的爱意。
在卫启念的谆谆教导之下,雨甜的功课总算有了起色,数学和英文的补考都低空过关,也顺利的升上了三年级。
开学后,陶俐青回来了,卫启念不再是代课老师的身分,因此,他的行动就更加"嚣张"了。每天接送上下课,他的身影和车子都会引人注目,雨甜的死党阿娟甚至追问道:"那个神秘帅哥是谁啊?可不可以介绍给我们认识?""他是魔鬼,你们最好离他远一点!"雨甜因为前一晚被打,所以恨恨地回答道。
"那么好看的魔鬼,被骗走了灵魂也甘愿啊!""哼!我才不觉得呢!"雨甜吐吐舌头,甚至有些不高兴起来,这些女生怎么可以喜欢她的"情夫"呢?
反正不管怎么样,卫启念还是对她施以"高压管制",只准她跟女生玩在一块,其他男生除非是同性恋,否则一律要"保持距离"。
时光飞逝,高三的生活让雨甜又忙又累,每天都有考不完的试、念不完的书,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高一和高二的课本几乎都没翻过,当时可真混呢!
卫启念对她的功课相当重视,动不动就威胁道:"你一定要考上大学,否则我们的契约就作废!"契约作废?那她不就得要"重操旧业"?为了奶奶的医药费和自己的生活费,每天东奔西跑的去凑钱,还要忍受那些无聊男人的毛手毛脚,天哪!她才不要呢!
"我知道,我有在用功嘛!"她嘟着小嘴说。
"是吗?我看你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功课上,那这些贴纸和娃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家里全部都是小甜甜?"卫启念对于家中蔓延的小甜甜和安东尼,已经到了快忍无可忍的地步了。"那是我放松心情的方法啊!"雨甜理所当然地说:"我就是小甜甜,小甜甜就是我,只要看到这些东西,我就会心情很好啊!""你连我的电脑都不放过!"他继续指控道。
"拜托!你的书房和卧房都那么单调,挂一些粉红色的风铃,贴一些小甜甜的贴纸,不是漂亮多了吗?我可是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很辛苦呢!""每个人的品味不同,你不要强加到别人的身上!"雨甜埂咽一声,自顾自的低头唱起了歌,"呜……有一个女孩叫甜甜,从小生长在孤儿院……还有许多小朋友,相亲相爱又相怜……呜呜!""不准装可怜,对我没用!"他说得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你不要对我吼啦!我头痛,我念书念得好累,你不要再骂我了……"她一脸无辜,赖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
又来了!卫启念对自己摇摇头,这丫头抓住了他的弱点,越来越会用撒娇求饶了,而他,只要看到她那天使般的容颜,他就会开始心软无力。
"老规矩,条件交换,只要你退后一个名次,我就烧了一个娃娃!"这下子雨甜真的被吓到了,仿佛看到杀人凶手一样。"你要把娃娃烧死?你怎么做得出这种残忍的事情?你好没良心、好可怕,你不是人!"他对于她的指控毫无反应,反而提出利诱道:"只要你能继续进步,你想把这个家搞成什么样子都可以。"雨甜叹了一口气,"好嘛!反正我也没得选择。那我问你喔!等我考完联考,我可以得到什么礼物?""到时后你就知道了。"他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是的,他将会送给她一个大礼,一个她长大后才能得到的大礼,而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毕业典礼一结束,卫启念就把雨甜给绑回家,不让她那群好友找她去狂欢,因为这是联考前的一个月,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
在最后冲刺的日子里,雨甜的生活中只有课本、考卷、参考书,当然,还有卫启念。终于,大考的日子就要来到了,前一天,卫启念带她去看考场,雨甜摸着贴有自己名字的座椅,心头不禁怦怦直跳,这一年来的辛苦就要在明天验证了。
不知道她会考得怎么样?希望这个位子的风水能好一点。
卫启念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轻声鼓励道:"你一定办得到的。""嗯!"她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撒娇似的抱住他的手臂。
她发现有人多看了他们几眼,不知道在别人眼中看来,他们算是什么身分顺要是别人知道他们是情夫和情妇,一定会很惊讶吧?
走出考试会场,她不禁又问:"喂!考完以后,你到底要给我什么礼物啊?"上个月她满十八岁生日时,他买了Catier钻戒给她,害她尖叫了整整一个小时!这次她考完大考,他一定也会送她大礼的。
"别老是想这个,先想想明天要怎么冷静面对才是。"他还是那么正经八百。"哼!谁希罕啊!"说是这样说,还是忍不住要多想。
考前的这一夜,他要求她早早就寝,但是,她却紧张得房不着觉,他只得泡了一杯热牛奶给她喝,坐在床边看着她人睡。
"明天一定要叫我起床喔!不能让我迟到!"她拉着他的袖子叮咛。
"明天我不用闹钟,我会亲自叫你的。"他保证道。
在他的陪伴下,她终于缓缓沉入梦乡,他爱怜的摸了摸地的脸颊,低声说:"小甜甜,你也该长大了,我等你很久了。"夜深沉,雨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什么也不知道。
*****连续两天的联考,雨甜本以为自己会很慌张的,但一看到发下来的考卷,出乎意料的,她竟平静了下来。
还有什么是她没通过的呢?更困难的时刻她都走过来了,相较之下,这只是小Case罢了。这辈子她大概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了吧?用尽大脑全部的力量,真会让人瘫成一团浆糊,不过,也有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
考完的那天下午,卫启念开车载她回家,途中她就已经撑不住了,倒在他的大腿上打瞌睡。车子开到大楼地下室,她甚至没力气站好,必须由他将她抱起,搭了电梯上楼,打开屋门,将她放到床上去。
"我好累……我眼睛酸……我头也痛……"雨甜低低的呻吟着。
"睡吧!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他摸摸她的头发。
"等我醒过来后,你要记得给我礼物喔!"她声音模糊,但还是没忘了这件事。
"我会的。"他低下头,吻了她的嘴唇一下。
就这样,雨甜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中,她真的倦极了,这场如同生命关键的大考,耗去了她太多的精神,她觉得自己几乎可以题上一百年。
滴答滴答,时针缓缓前进,雨甜已经忘了地球是否还在转动。
当她朦胧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早已黑了,房里只有一盏小灯,朦胧的映照出坐在她床边的人影。
她并没有被吓着,反正那除了卫启念之外.也不可能会是别人。
"几点了?"她眨眨眼问。
"晚上十一点了。"他的声音在昏暗中显得特别沙哑。
"啊?我睡了这么久?"她的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饿吗?"他问。
"不饿,好奇怪,什么感觉都没有……""渴吗?"他又问。
"可能有一点点吧!"她也搞不清楚了。
"你已经满十八岁,可以喝酒了。"他倒了一杯深红色的酒,自己先喝了一口,低头以唇对唇喂她喝下,雨甜不知道这是什么酒,有点甜、有点辣,烧烫烫的,流人她的咽喉时,像是一团热火,缓缓席卷了她的全身。
"喂……你要给我的礼物呢?"她低喃着问。
他没回答,又喂她喝了一口、两口,直到她推拒着说:"不要了,我头晕晕的。"他这才放下酒杯,吻上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脸颊,逗得她直笑道:"好痒!"接着,她感觉到他覆上了她的身子,他灼热的呼吸就轻吐在她耳边,"该是履行契约的时候了,你已经满十八岁,也考完联考了。"这是她该尽的义务,她逃不了,也不该逃,只是……她心中仍有些忐忑,仍有些不安,或许他也明白她的心情,才会借着酒意让她放松下来吧!
这一年来,她也不是不曾想过,自己终有一天要成为他的人,但念书、考试占去了她大部分的精神,她几乎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此刻他的唇舌、他的双手,却又让她忆起自己曾有的幻想,究竟……他将会如何拥有她呢?
灯光迷蒙中,他一件一件脱去了她的衣裳,直到她身上只剩下内衣、内裤,他静静地看着她很长段时间,眼中的神采是神秘的、难以解释的。
*****清晨,这世界慢慢苏醒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一刻睁开眼,但每个人却迎接着完全不同的一天。

雨甜从一种绝对的偏懒中醒来,天晓得为什么,她全身明明都酸疼得要命,但她心中却有一股源源不绝的力量涌出,好像有什么结束了,又有什么开始了。
告别处女之后,她似乎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或许,她也暗暗期待过,这件事情迟早要发生的,而对象是他,很好!
她才动了一下,压在她身上的卫启念就被惊醒过来,"你要做什么?"她不开口也就算了,一开口就大骂道:"我快被你黏死了!有没有搞错啊?你流的汗都快让房子淹水了!走开啦!我要起来洗澡。"普通女孩在初夜之后会是这样的反应吗?一点也不扭旎作态,反而酷得要命!
卫启念一愣,随即发出低沉的笑声,胸膛也不停的起伏着,"你这丫头!"难得听到他大笑的声音,还真是见鬼的好听呢!
"喂!你笑什么笑?"她放作不满状,看看四周.怎么变得不太一样?"这不是你的房问吗?你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偷抱过来啊?"他握住她的双手,抵在她的肩上,"从现在起,你要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凭什么?那我不是每天晚上都要被你欺负了吗?""你说对了,过去这一年是你欠我的,我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微微一笑,而她从未看他如此邪气的微笑过。
"我才不要呢!"她挣扎着,"那我每天讲电话、写功课、换衣服,不就都要被你看光光了?那我会很僵硬,很不自然的!"他回答得倒是很慷慨,"放心,你可以保有原本的房间,只要在该上床的时候,记得不要上错床了。""好恶心的台词喔!我不听不听!"她捂住耳朵,吐出了舌头。
"别忘了,你可是我花钱买下的情妇,你要是胆敢让别人碰到你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打到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他那恶狠狠的威胁,还是钻进了她的耳中。情妇?雨甜听到这两个字就皱起眉头,那种说法好像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金钱交易而且,可恶!她干嘛突然这么在乎起来?
"好啦!听到了啦!罗唆的老头子!"她故作不在乎地说。
"记住我说的话,乖一点。"他稍微放开她一些,让她可以勉强下床。
"乖?那不适合用来形容我。"她双腿一落下地,所有的神经就立刻抗议起来,哇啊!那家伙昨晚可真卖力,竟然把她的骨头都压成这样!
不过,她还是很酷地甩一甩头,宣告道:"I'mbad,听懂了没?"卫启念不发一言,只是贪恋地凝视着她,他想,自己永远都忘怀不了,当她赤裸着窈窕的娇躯,沐浴在清亮的晨光中,配上那不驯的眼神、微噘的红唇,这是一幅多么美丽而永恒的画面啊!
只是,他能抓得住她多久呢?他怕她很快就要像只振翅的鸟儿,飞离他身边了。
哟!这家伙的眼光好怪,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雨甜被看得有点发毛,心想,他该不会又要冲上来了吧?
"看什么?哼?"她装出高傲无惧的模样,赤着双脚走向浴室,但一进去,立刻就把门给锁上,免得他老兄突然兴致一来,要跟她洗个鸳鸯洛。
咦?看看四周不大对,这不是他专用的浴室吗?没关系唯!凑合着用好了。不过,一寸一寸洗过自己的肌肤,却是用他的洗发精。他的沐浴乳、他的大毛巾,好你怎么洗好像都有他的味道,真槽!
水声哗啦啦的,她不禁想着,好奇妙喔!才一夜之间呢!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尽管还是同样的身体,却经历了那么不一样的事情。
走出浴室后,她发现床上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而屋后传来洗衣机转动的声音。
哈!那家伙还真爱干净,行动也真快,那台巨无霸的洗衣机有一大堆按钮,她从来都看不懂,也只有他才知道要如何使用。
不管他了,反正他高兴洗就去洗吧!
她身上只围着大毛巾,想也不想的就倒在大床上,她全身都快散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卫启念走进房里,没说什么就开始帮她按摩肩膀、背部和双腿,雨甜也不出声抗议,因为她觉得这样好极了。
不会吧?这家伙都几岁了?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难道他不知道纵欲会伤身的吗?

第七章 吃醋

平静的心情,
使坏的心思,
都是因为,
嫉妒、吃醋、不平,
基于爱你的心。
从那天之后,卫启念就不再压抑自己,每晚当雨甜上床入睡后,他总是会以双唇和大手吵醒她,有时候她早上爬不起来,他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叫醒她。
直到此时,她才稍微了解到,过去一年来,他忍耐了、累积了多少欲望,他几乎每天都要,而且还要得不只一次。
若非她经期来到,他简直就要将她钉在床上了。
"你……你就这么喜欢把床单弄脏吗?"她曾经这样喘息地问。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她并不打算买那些名牌货,她只是拿着笔记本不断地记录,然后就吆喝他到下一家去了。
"你想买什么都可以。"他再次提醒她。
"我知道,我可不会替你省钱,"她吐吐舌说:"可惜我不想买这些大家都有的东西,我有兴趣的是别人都没有的。"卫启念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之后,他们来到一些地段较差的商区,却有不少个性化的商店,里面陈列着设计独特的产品。
雨甜像发现新大陆般,东挑挑、西找找的,还敢用英文、国语和螫脚的广东话和老板聊天,为的就是想多知道一些讯息。
卫启念在一旁看着她,恍然发现,她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是的,就在这趟"时尚旅程"中,让雨甜一点一滴确定了自己的方向。
此行收获多多,雨甜却突然喊腿酸了、口渴了,于是,他们选了一家港式饮茶的餐厅,品味一下那古老悠闲的情调。
坐在圆桌边,雨甜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她对这儿的人事物充满了好奇心。"专心吃你的东西,别给我招蜂引蝶!"卫启念低喝道,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她看,而且,她竟还敢微笑以对。
"我是在观察别人的穿着品味,你懂什么?哼!"吃了一大半,卫启念嫌手弄油了,起身到洗手间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咛道:"不准乱跑,给我乖乖坐好!""是!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皮夹和信用卡的!"雨甜故意扮了个鬼脸。
几分钟后,当卫启念要回到座位上时,却发现他的位子竟然被别人占据了!那个家伙是谁?竟然拉着雨甜的手,一副已经跟她混得很熟的样子!
雨甜笑嘻嘻地招呼道:"大哥,你回来啦?这位是蒋先生。"大哥?真亏她叫得出口!卫启念决定先不动声色,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位蒋先生站起来,用广东国语道:"你好,我是罗氏电影公司的经理,我觉得雨甜小妹妹非常可爱,我很有兴趣想栽培她。"卫启念接过那张名片,却直接放进茶碗里,让那茶水逐渐浸透了纸张,"这就是回答,你可以走了。"蒋先生吓了一跳,"啊?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雨甜小妹妹她条件很好呢!""我再说一次,你可以走了。"他还不想拿茶壶来在这家伙身上。
蒋先生还想多劝几句,但看卫启念神色严肃,也只好打了退堂鼓。
"蒋先生拜拜,有空来台湾玩啊!"雨甜还觉得这挺有趣的呢!
卫启念换了一张椅子,他不愿坐那个男人坐过的地方,光看那个男人盯着雨甜的眼光,就知道他不可能存有什么好心眼的!
"你的动作倒是很快,没一会儿就给我惹麻烦!"他怒斥道。
雨甜娇唤道:"喂,说不定我能成为大明星呢!你怎么这样就把他赶走了?""休想!不准作那种无聊的梦!"要他忍受所有的人看着他的雨甜,门儿都没有!
她双手叉在腰上,装腔作势的骂道:"你你你!你竟然破坏纯情少女的明星梦,你让成千上万的少男都看不到我小甜甜的风采,你让一颗明亮的星星殒落了,这可是要一百个世纪才能出现一次的呢!你说,你的良心在哪儿啊?""闭嘴,快给我吃!"被她这样指责,他的良心还真有点微微抽筋起来,只得夹了更多的点心放过她的碗里。
雨甜偷偷笑了,反正她是逼他的,她的梦想很简单,就在她的笔记本里面。不过,可以看到他失去自制的模样,对她还真是赏心悦目的娱乐。
七天的旅程中,两人住遍了香港的豪华大饭店,彻底弄脏了每个房间的床单。
卫启念今天心情低沉,双手丢下行李和购物袋后,就直接把她压在沙发上准备抓狂,吻遍了她的小脸和樱唇,热烈至极地往下发展。
他不要她当明星,他不要别人看着她,他就是这样无可救药地想要独占她。雨甜几乎来不及反应,完全被他的热情给吓着了,嘿嘿!看来,他是被她逼疯了,平常那高傲冷静的他,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呢!
"你是我的,你听清楚了投?我不可能放开你的!""搞不懂你发什么神经,当心啦,沙发都快被你弄翻过去了。"她低吟一声,咬住他的拇指,感受到他越来越狂猛的冲击。
"反正你别想离开我,门都没有!"他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捧在她的嫩臀上,热汗流在两人之间,那欢爱的气息无所不在。
彻底发泄之后,两人倒在沙发上喘息着,抱枕都掉到地上了,雨甜摸摸那白色的沙发,"喂!这样……好像对饭店有点不好意思耶!""我会付很多小费的。"他吻上她,又开始另一次探索。
唉!不管了,反正做都做了,但雨甜不禁要想像,当服务人员整理房间时,不知会有多惊讶?尤其是垃圾桶里还有那么多……
*****八月初,大学联考放榜了,雨甜考上了F大织品服装系,在填志愿的时候,她曾问过卫启念的意见,"我想读这一系,你觉得怎么样?"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不爱念书,但她很喜欢衣服、喜欢流行、喜欢装饰空间的所有玩意儿,她应该选一个与众不同的科系,否则她会念得很痛苦的。
她查过那些课程,有服饰设计、印染加工、西洋服装史、中国艺术史、毛衣设计、室内织品……还有实习商店可以做生意,看起来好有趣呢!
"就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卫启念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于是,她像吃下定心丸一样,就这么决定了自己的前途。
还有一个多月才开学,卫启念当然不会让她跟朋友去鬼混,擅做主张替她找了一个工作,"我认识F大的一位副教授,你可以去当他的助理。""要我去打工啊?"她指着自己问。
"你不是很想脱离我独立吗?那就应该先有点工作经验才对。""说得也是,这工作听来不错,好,就这么决定!"雨甜双手一拍,仿佛可以看见自己成为"女强人"的未来。
"明天我就带你去。"他说完话,又低下头去看书了。
哼!装什么酷嘛!雨甜走回自己的房里,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未来。太好了,她即将实现大学生活的梦想了!
她要去打工,她要捧着原文书走在校园中,她要参加社团、认识新朋友,大家在图书馆里K书,考完后和大家一起去唱歌狂欢,说不定还能谈场青春恋情呢!
啊!大学生活,多么幸福、多么惬意的四年呵!
十二点了,她梳洗完毕,穿上睡衣来到卫启念的卧房,虽然他还在书房里忙,但她还是得乖乖地睡在这儿。
毕竟都已经十八岁了,她也实在不想再被打屁股啦!
夜更深了,当雨甜睡眼迷蒙,就要入梦时,一双大手从她的背后将她抱住。她皱着眉头往另一边钻,但她从来都逃不掉的,他会坚持地、固执地挑起她的情火,逼得她非要跟他一起燃烧不可。
"不要啦!我好困……"她推拒着他的唇。
然而,就像每次一样,只要她越挣扎,他就越激动,白天那冷静的他像是变成另一个人,或许是受了月光的蛊惑,夜晚的他变得狂野无比。
"明天我要去打工耶!"她寻找着理由。
"我会叫你起床的,我会。"他那保证仿佛是在说,他会让她一整夜都不得好眠,如此一来,明天早上当然就不会晚了。
"啊……不要碰那边……你讨厌啦!"雨甜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
在仍漫长,情人之间的絮语,飘扬在夜风之中,反覆如浪,不能停休。
*****第二天,卫启念开车载雨甜来到F大,车子进人宁静宽广的校园,卫启念踩下煞车,"就在这栋大楼,你自己过去吧!""我自己进去?"她眨了眨眼睛,"你这么放心我啊?不怕我被别人搭讪?""都上大学了,你也该独立一些了。""这还用得着你说!"雨甜第一次自己打开安全带,没错,她就是要靠自己,从今以后,他最好少管她的正经事!
下了车,走进大楼,她却迷茫起来。惨了!向来没有方向感的她,这会儿真是自找麻烦了,约好是九点钟要到的,现在时间就快到了呢!怎么办?
她问了一个年轻男孩,虽然他很热心的说明,但她还是有听没有懂。
绕来绕去,似乎接近了一些,雨甜拿着那张纸条,在寂静的长廊中漫步,现在还是暑假期间,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人。
"3007……在哪儿呢?"当她抬起头,发现3006(研究室)的号码,心跳不禁加快了些,她就快找到了,她的第一份工作!
应该就在对面吧?她正要转身,突然听到背后有阵声响,紧接着,她就被一双大手掩住嘴、环住肩膀,硬是把她拉进一间研究室中。
"呜……鸣……"她呆了几秒钟,开始用力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被锁住了,她被压在门板上,背后有个男人的身体紧抵着她。完蛋了!都是卫启念那个家伙害的,准教他不肯陪她过来,这下子她可要遭殃了!
那粗重的呼吸就在她耳边,低哑的嗓音道:"你迟到了三分钟。"这声音……这该死的声音不就是那欠扁的卫启念吗?他竟敢耍她!
她立刻张嘴咬了他的手,让他低喊了一声放开她的嘴,"去你的!你这猪!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显然觉得这很有趣,唇边还扬起微笑,"答案很简单,我就是那位副教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理。""什么?你也在这儿教书?"太可恶了,他那时还鼓励她进入这间学校,他分明是故意把她纳入他的管辖范围内嘛!
"没错,以后看到我可要尊重点,否则就有你好受的。"惊吓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恼怒火气,雨甜开骂道:"你竟然骗我!还这样耍我!你快放开我,今天我跟你没完没了!"*****九月中,开学了。
雨甜成为新鲜人,因为她甜美可人的外表、活泼爽朗的个性,理所当然地吸引了许多男孩的注意,纷纷对她展开热情攻势。
但F大毕竟是卫启念的地盘,他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每天他都要开车送她上下课,如果有人问起,他也有很好的借口,"她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表侄女。"助理?表侄女?哼!雨甜在心理偷偷想着,要是告诉这些老师和学生们,其实她是他供养的"契约情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震惊到下已脱臼?
除此之外,卫启念随时都有眼线、都有证人,只要他问起,"看见我的助理了吗?"就会有人主动向他报告雨甜的行踪。
毕竟,卫启念可是F大有史以来最年轻、最优秀的副教授,学生们对他都有一份崇高的景仰和敬意。
雨甜对这情况早就心里有数,只要哪个男生跟她多说了几句话,立刻就会传过卫启念的耳中,他可真爱吃醋,不是吗?
让她困扰的,反而是她对其他男孩都没感觉,不管对方多英便、多痴情、多可爱,她总是把他们看成小孩子一样,一点该有的成熟、冷静都没有。
或许是她以前"见识"太多了吧!才会对这些大男孩毫无胃口,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反正不管怎么样,绝对不会是为了卫启念那家伙!
这晚,迎新舞会上,雨甜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她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白色的蓬蓬短裙,白色的长马靴,配上浅蓝薄纱和发饰,飘逸得有如仙子。
而前来邀请雨甜跳舞的男孩之多,简直可以排成一团军队了。
雨甜-一跟他们跳舞,没什么开心;也没什么不开心,总之就是这样,这是舞会,她穿得很美丽,本就该是舞会中的皇后,其他男孩只是衬托的背景。
其中有个学长,好像叫什么彼得来着,似乎对她特别着迷,一再插队要跟她跳舞,却惹得她皱起了眉头。
"我已经跟你跳过了。"她冷冷地说道。
彼得陪着笑睑说:"别这样,小甜甜,我们再跳一次嘛!我觉得我们很配呢。"
配?我呸!雨甜心情大坏,重重地踩上他的双脚,让他大叫出声,"痛啊!痛啊!"这一幕招来不少注意,这会儿大家可清楚了,小甜甜不只是外表那么甜美而已,她可是个很有脾气的小"辣"妹!
"滚一边去。"雨甜转过身,又向另一个男孩招手,"过来。"虽然有前车之鉴,那男孩也不敢拒绝,还是走上前去,即使只有一时半刻的幸福,也是值得冒险一试的。
但舞幽雅、快舞劲爆,但不管怎样尽兴,雨甜却仍觉得空虚,她就像一个假娃娃般,站在音乐台上为别人跳舞。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总是可以玩得浑然忘我,但现在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变得放不开自己,难道会是什么绑住了她吗?
不可能吧?她杨雨甜向来是来如风、去如电,谁能抓得住她呢?
*****午夜前,雨甜独自走出会场,她不要任何人送,她要自己走。
高跟马靴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干脆脱了鞋子走在长廊上,她从来不计较什么形象的。风儿轻轻拂起她的发丝,月光落在她美丽的舞衣上,她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落单的小女孩,她寂寞像是得快要死掉了。
然后,她一抬起头,看见那辆等待她的白色BMW。
卫启念站在车旁,为她打开门,像是在迎接一位公主似的。
他的穿着和平常差不多,还是一件烫好的白衬衫,配上浅灰色的长裤,那是一份属于他自己的斯文简洁。
但或许是夜色的咒语,此刻的他,看起来宛如王子一般,几乎让她心动了。"玩够了吧?该回家了。"他淡淡地说,并未看出她内心的翻腾。
怎么办?她真的要走向他吗?她隐约明白自己孤单的原因,却不愿承认这就是恋爱的苦涩,她突然转过身,丢下靴子,赤脚奔跑在微刺的草地上。
"你怎么了?"卫启念追上前去,没多久就把她抱进怀里,她用力地挣扎着、捶打着,却还是躲不开他有力的双臂。
"你玩疯了!"他架着她走向车子,并在路上捡起了她的长靴。
"你管我!"她打了他一下,发现自己虚软得厉害。
"废话!我管定你了!"他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她低着头不想说话,一脸颓丧地坐进车里,为什么她永远也逃不了?就算她逃走了,她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吗?
"给我乖一点。"他又警告她一声。
没多久,车子开动了,雨甜闭上眼睛假装睡了,却在心里默默叹息,完蛋了!她真的没救了!除了卫启念这家伙,她竟然一个男人也看不上,这是什么命运啊……当晚,雨甜满怀心事,彻夜无眠。
*****新鲜人的生活中,雨甜已经彻底觉悟,她是不可能谈一场纯洁的、浪漫的学生恋情,所以,干脆把心思放在功课上,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想要念书呢!
但就在她死了心,不想搞"外遇"之后,她却发现了另一个"小"问题。
她常会看见一群女学生围绕着卫启念,拿着书本或讲义问他问题,但那副天真纯洁的表情可瞒不了她,她们分明就是假藉求学之名,行诱惑之实嘛!
她这才了解到,卫启念这家伙受欢迎得不得了,只要他想要的话,那些文学生应该都会拜在他的西装裤下才对。
不过,他似乎有种"洁做',他连让那些女孩接近他一点都不愿意。
在这些愚蠢又没希望的女学生中,又以就读研究所的张彩苹最痴迷不醒。卫启念收了好几个研究生,担任他们的指导教授。张彩苹也是其中之一,可以名正言顺地到卫启念的研究室来"请教"。
这天傍晚,张彩苹又来到研究室里,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嚷着声音说:"卫老师,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看看这份草稿?我想这样建立论文的架构,你说好不好呢?"卫启念点了点头,坐到桌后去阅读,他不想闻到她身上那过强的香水味。雨甜也在场,她今天的课上完了,被卫启念抓来整理书籍,她的心里已经觉得有点不爽了,看到张彩苹那副"恶心作假"的模样,更是只想偷偷地吐在书本里。
张彩苹当然也注意到雨甜这号人物,不过是个汉卡通人物一样的小丫头嘛!哪比得上她优雅:成熟又有智慧呢?
"卫教授,你为什么要请这位学妹来当助理呢?我看她做得很辛苦耶!"张彩苹一开口,就是以同情、掩饰、讽刺的口吻。
卫启念连抬头都没有,"她是我的表侄女,她家人吩咐我得照顾她。""原来如此。"张彩苹故意提高了音量,"看她可怜,所以给她个工作做,免得她永远都长不大,卫教授,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呢!"卫启念随便点了头,他懒得对这种发言有所反应。
但是雨甜呢?她的"电眼"中早已发射出最高能量,一心只想当场"毙"了这只狐狸精!要是以前的她,可能会抓着她的头发揍下去,但现在可不同,她懂得更高段、更残忍的方法。"卫哥哥!"雨甜娇滴滴地喊着。
听到这么久远以前的呼唤,卫启念不由得一愣,难道她想起什么了吗?

雨甜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臂说"卫哥哥,你对我太好了,小甜甜很笨、很可怜,可是你都会无条件的包容我,刚才听到学姐那样说,我才突然发现我好幸福喔!"卫启念咳嗽一声,含糊地回答,"哦!"张彩苹看得实在眼红,那个讨厌女人出名的卫启念,竟然会让这丫头如此贴近他,那可是她梦想许久都还达不到的目标呢!
雨甜又说话了,"学姐,你知道吗?虽然他是我表叔,但我都叫他卫哥哥。这样比较亲密嘛!我高中的时候很不会念书,差点就要留级了,卫哥哥都当我的家教老师耶!他真的对我好好喔!我以前在家都要洗衣服,但是卫哥哥也会帮我恍那!连内衣裤也洗喔!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对我这么好了!""是……是吗?"张彩苹已经快维持不了正常的表情,脸上甚至有点抽筋起来,堂堂一个大男人洗小女孩的内裤,这卫启念是不是有毛病啊?
乘胜出击,打铁趁热,雨甜继续炮轰道:"要不是我们有亲戚关系,我还真想嫁给他呢!不过没关系,卫哥哥不管娶了谁当老婆,他永远都会这么照顾我的!你说对不对啊!卫哥哥?"卫启念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什么?以后就算拐到了卫启念当老公,背后还是要拖这个小丫头?张彩苹一想到那个画面,满心的进攻热诚就全消失了。
不行!她张彩苹可是气质美女、优质才女,才不想沦落到那种老二身分呢!看来,她得快点换一个指导教授了!
她迅速地抓过那份文件,假假的笑道;"卫老师、学妹,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学姐再见!下次再跟你聊喔!"雨甜的笑容甜得都快挤出蜜来了。
耶!敌军全面叛逃,我方大获胜利,果然战争女神还是站在小甜甜这边的!*****等研究室大门一关,卫启念才谈谈的开口,"你是故意的?""哎呀!有那么明显吗?准教她喷那么臭的香水嘛!雨甜放开他的手,走到原本整理的地方。"你倒挺会演戏的,还喊得出卫哥哥来。"那让他等待了十年的呼唤,没想到会在她不经意之中,又再次传进他的耳里。
"小意思!"雨甜当这是赞美般的接受了,"倒是你,干嘛躲人家躲得那么凶?"
"我讨厌让她们碰我。""怪人!"雨甜转过身,继续整理他的研究资料,这些东西又多又杂,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记在脑袋里的。
"怎么?你在吃醋吗?"他突然问道。
"拜托,别笑死人了!"她冷笑道:"只不过,我希望你碰过别的女人后,拜托先告诉我一声,别让我得了什么病才好。"他安静了一会儿,才转了一个话题,"背包拿来。""又要检查啊?真是的!"她把心爱的粉红色包包丢给他,这数年来如一日的"侦察",也真亏他不会觉得厌烦。
照样检查手机通话记录,还有皮包、笔记本和铅笔盒,他什么都不会放过。"这是什么?"他打开手机的电池盖,发现内面有张大头贴。
"哇!这你也搜得出来?我真服了你!"而甜摇摇头,再次为他的"矩细靡遗"感到敬佩无比。照片中有两男两女对着镜头猛笑,卫启念沉声问:"他们是谁?"她耸耸肩,"小芬是我班上的同学,上次你看过的。""我是问这两个男人是谁?"他的声音更低哑了。
雨甜低着头,装作忙碌状,决定一口气说出来,"左边是小芬的男朋友,大鸟,右边是大鸟的朋友,杰森。那天我们一起去西们叮着电影,我不知道小芬会带大鸟跟杰森一起来,看到路边有拍大头贴的机器,大家就决定留个纪念,所以我也拿了一张,就这样,没什么啊!"卫启念对着那张小照片反覆端详,"大头贴?愚蠢的发明。""才不蠢呢!你这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啦!反正现在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你一样也不喜欢。我跟你有代沟,哼!"他没有立刻回答,拉开抽屉拿出美工刀,一刀一刀割在那张贴纸上,雨甜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竟然把那两个男生的头都割掉了,只留下雨甜和小芬的影像。
"你在干嘛?"雨甜惊叫道:"大鸟和杰森都被你杀死了啦!"他把割掉的部分揉成一团,精确地投进垃圾桶。这样比较好看。""啊,真是被你打败了!幼稚!"她作出晕倒状。其实心里却是甜甜的,她是故意的。她知道他会检查到,所以刻意食家给驻苏,除犹能;:#。袭;要做给他看,她想要看到他的反应。他一伸手,将她拉到他腿上,"看来你需要点教训!"看到他眼中燃起的怒火,她却不怎么害怕,她有更好的计划,"啊,你又要打我?拜托,我已经长大了耶!"

第八章 小别

不得已的,相隔两地,
几个日夜过去,
心里的思念越来越清晰,
这才知道,
小别胜新婚的美妙含义。
时光在上课和下课铃声中溜走,春风吹起了秋叶,夏日融解了冬雪,就这么一年过了一年,卫启念和雨甜生活在一起,伊然就像一家人似的。
雨甜已经死心断念了,反正她对别的男人就是没感觉,或许这是某一种处女情结吧!她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总之,她不会对那些无辜的男人下手,免得坏事做太多下地狱,不过,偶尔遇到适当场合,她还是会"小露一招".逗逗卫启念那家伙,让他明白她的"功力"所在。
"罹患"工作狂的卫启念,向来没有什么休闲活动,除了听音乐,就是去游泳池。
原本连闭气都不会的雨甜,在他这位"魔鬼教练"的调教下,先是学了蛙式和自由式,接着也学会了仰式和蝶式。
在非假日期间,卫启念有时心血来潮,就会拉着她到大饭店去,因为那儿人少,游泳池又大又干净,而且,他会在楼上订一间房,他喜欢一次彻底淋漓的"运动"。
说真的,这主意并不坏,有益身心健康,但是,当雨甜穿着三点式泳装走出更衣室时,卫启念就立刻懊悔自己为何自找苦吃?
"你什么时候买了新的泳衣?"他冷冷地问。
"哎呀!紧张什么?我才没那么浪费呢!"而甜轻松地笑了突,"那两件连身的都拿去洗了,所以,我只好拿出这件旧的,人家还没穿过呢!"那当然,因为他早就命令她烧了这件要命的泳衣,却没想到她竟然还留着。"我记得我已经帮你洗好了。"他猛瞪着她的胸前,那对白嫩的小山丘,简直快要掉出来了!除了露肩、露腿、露胸之外,那条只能勉强保护重点的小裤裤,根本就遮掩不了她那圆滑微翘的小屁股!
"我知道啊!可是今天早上拿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跌倒了,手上的牛奶和果酱也跌倒了,所以,泳衣就变得很黏很黏,人家不敢穿嘛!"这么好笑的借口,亏她也说得出来!
看他还是脸色阴沉,她又继续欢说:"这里又没什么人,只有几个阿公和阿婆而已,让人家穿一次就好,以后我会把它当纪念品一样的收藏着,好不好?"他从齿缝挤出话来,"回去以后,我耍用这件泳衣来当抹布。""好,随你,我要去游泳了喔!"雨甜已经做过热身,爬上跳板一跃而下,一条美人鱼就这样游进了水中。
卫启念第一次感到后悔,他不该教会她像游泳这么"裸露"的运动。
她是如此年轻、美丽、性感,他总有种捉不住她的失落感。
看看他边,确实只有几个中老年人,在这周三的上午,不太可能有年轻人出现,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也悻悻然的跟着下水游泳了。
刚才被她挑起的怒气和欲望,还是先彻底发泄完吧!
清凉的水波中,他游得很专心、很投入,一趟又一趟,直到呼吸稍微不顺,他才暂时停下来。
但是,当他拿开蛙镜一看,真要命,他忘了饭店里还有服务人员!
此刻,雨甜坐躺在长椅上,一名男服务生端来饮料,眼睛却不时溜到她窈窕的身上,差点就要打翻了果汁。
"对不起!对不起!"那大男孩掏出手帕,却不知该如何擦去雨甜胸前的柳橙汁。
"找自己来就好了。"她接过手帕,慢慢擦过双峰,那动作显得诱人无比。"真的……真的很抱歉!"他再次鞠躬,也顺势看遍了她曼妙的娇躯。
"没关系,以后小心点。"雨甜巧笑情兮地说。
"是!是!"服务生孩走了,但他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一回头。
此刻,卫启念正在游泳池的另一端,他必须游过这一趟才能接近雨甜,因此,他立刻戴回蛙镜,以最快的速度朝她前进。
没几分钟,卫启念就抵达另一端了,正要爬上岸,却又发现……这丫头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钓到了一个笨蛋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西装笔挺、人模人样,但是,会在周三上午,在游泳池畔搭讪小女生的男人,绝绝对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谁?"卫启念走近桌旁,满含冰霜的眼光瞪向那男人。
那年轻男人很有礼貌地说:"你好,敝姓赵,我刚刚正在问雨甜,不知她这件泳装是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件给我妹妹。""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穿的幄!"雨甜嘻嘻笑着。
"说得也是,要跟你一样有这么好的身材才行。"赵先生颇感认同。
连名字都告诉人家了,还敢在他面前银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很好、很好!卫启念拿起一旁的大毛巾,直接将雨甜包起来,"她没有空回答你,因为我们就要走了。""喂!你干嘛啊?"雨甜被他吓了一跳,但是,他已经把她扛在肩上,真佩服他有这番力气。赵先生站在当场,呐呐地不能成语,这男人的占有欲真可怕!就连说说话也不成吗?好可怜的女孩喔!不过……她的表情也显得大开心了些吧?
只听见雨甜远远的喊道:"赵先生,我告诉你,我是在土林夜市买的,一件只要三百九十九元喔!只要你有品味。有眼光,便宜也会有好货喔!"这时,卫启念在她的屁股上狠狠一拍,立刻让她喊痛起来,"哇啊!"看到这幅画面,柜台后的服务经理可紧张了,连忙走上前来,"卫先生,有任何需要我服务的地方吗?""去游泳池那儿把我们的东西拿来。"卫启念平静的回答,仿佛他只穿着一件泳裤,肩上又扛着一个女孩,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服务经理点了点头,"是!"搭上电梯,进入房间,卫启念重重地把雨甜丢在床上,接过服务经理递过来的皮包和袋子,给了一笔小费,"你可以走了。""是!是!"服务经理一转身,正要关上门,却听到了一阵凄厉惨叫。唉!不管了,反正这对客人总是吵吵闹闹的,每次都把他吓得半死,等他们结帐时,却又是一副亲密难分状。所谓的情人,就是不可理喻的人吧!他只能这样想了。
*****房门被锁了起来,卫启念一步一步走向大床,那只着穿泳裤的身材看起来棒透了,雨甜不由得舔了舔唇角。不知道今天他会抓狂到什么程度?这就像拿老虎当猫玩一样,刺激又危险。不管了,反正先骂先赢,她立刻率先叫嚣道:"你又想怎么样了?人家问我活,我不能不回答阿!这是礼貌嘛!"他打开运动袋,里面有他脱下来的衣服,他从其中拿出皮带和领带。
看他都不回答,她不禁退缩了一些,抱住枕头说:"喂!你可不能打我,耍不然我的小屁股会红肿好几天,那我就不能去游泳了!""我没打算再让你有机会游泳。"他说得很平谈,眼神却很火大。
"啊?你怎么可以剥夺我的游泳权?我是人,我跟鱼一样,都是有权游泳的!"
他手上拿着皮带,先绑住她的双手,又用领带蒙住她的双眼,如此一来,她就动弹不得,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这疯子!你这样是干嘛啦?"雨甜气得猛踢腿。
最后,汗湿的他倒在她的身上,咬着她的耳朵低喃道:"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她说不出话来,这教训真是够了,够深刻了、够疯狂了,她想忘记也难。终于,他大发慈悲,解开她手上的皮带和脸上的领带,然后熄了灯,两人拥抱着彼此缓缓睡去。
直至此刻,雨甜才敢偷偷地微笑,因为,这一回合又是她赢了,卫启念又被她逼疯了!噢耶!
*****这种你惹我、我斗你、时暗时雨的日子,常常都以激烈的欢爱作为结束,当他们一起沉入梦境时,也就等于又安然度过了一关。
偶尔两人不在一起,没人可吵嘴时,反而觉得怪怪的。
卫启念从副教授开上了教授,有时需要出国参加学术会议,因为是和其他教授同行,不方便带着雨甜一块儿去,也就造成了两人之间小小的别离。
出国之前,为了掌握她的行踪,卫启念二话不说,立刻办了两支可以漫游国际的手机,让雨甜彻底了解到何谓"连续索命催魂令"。
几乎每一个小时,卫启念都要打电话来查勘,雨甜接手机接到都快抓狂了,"你钱多啊?猛打国际电话,就为了知道我在哪儿?""你在哪儿?"他还是一样平静地问。
"我在家里啦!不信我打开电视给你听,我在看日本偶像剧,好了没?"他闷了几秒钟,又开口道:"把电脑打开。""咦!败给你!"雨甜转到房里,"好,听到了没?这就是我的开机音乐啦!"卫启念总算满意了,"我等会儿再打电话回家来。""最好不要!"雨甜关上手机,真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但要是她把手机关机,把电话拔掉,恐怕他会放下手边的一切,直接杀回国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走到主卧房里,整个人倒在床上,除了电视里的声音,整间屋子好像都空荡荡的,少了一个人斗嘴赌气,似乎就少了一些些什么。
第一天,她自由自在的像只鸟儿;第二天,没有人洗她的衣服;第三天,她的创意大餐连自己都吃不下;第四天,踩在地板上好像都是沙尘。
怎么办?她竟然想念起他来了?真没用!真傻!
雨甜在床上辗转难眠,开始倒数着他回来的日子,开始等待T一通电话的响起,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对他承认,自己是这样深深切切的思念着检……
她想得朦朦胧胧的,几乎快睡着时,电话又响了,她接起来说:"喂!""你在哪儿?"他还是那种平静无波的声音。
"我在床上,我要睡了。"她懒洋洋地回答。
"睡在我们的床上,听到了没?"他不禁想像那样的画面。
"神经!无聊!"她嘴里骂着,心中却暖暖的,又吩咐道:"喂!明天早上八点叫我起床,我十点有课喔!"他立刻下达命令,"坐公车去,不准搭计程车、不准让别人载你。""知道了啦!老人家,老爱嘈叨个没完……"他沉默了一下,"我明天再打来,快给我睡觉。"挂上电话,雨甜闭上眼睛,她想,她可以睡得很好,因为明天一早,还是会有那熟悉的声音将她叫醒……
*****盼呀盼,等呀等的,卫启念终于从日本回来了。
经过十二天的分别,雨甜强忍着不冲去机场,反正会有专车去接送他们,她才不要让他以为她有多想他呢!
所以,她只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自己做的娃娃.竖起耳朵等待大门开启。
"喀啦!"是他回来了,她赶紧躲进被窝,假装在睡午觉的样子。
她听见他走路的声音、放下皮箱的声音,还有走进她房里的声音,然后,她也听见他开口的声音,"我回来了。""嗯……"她的反应是翻过身去,继续装睡。
"我买了礼物回来。"他又说话了。
"真的?真的?"她立刻睁大眼睛,丢开枕头奔上前去.绕在他身边问:"在哪儿?在哪儿?快拿出来给我看啊!""真是热烈的欢迎啊!"他无奈地摇摇头。
"快点嘛!小气鬼,我要自己来翻罗!"她看到他身后就是皮箱,赶紧打开来一看,先把他的衣服杂物丢到一边去,真的有好多新鲜的玩意呢!
她一边翻找,一边挑剔道:"这是老人用的暖炉嘛,给奶奶!还有,这什么丝巾和烟斗啊?给你乡下的老爸、老妈吧!竟然也有这种古老的纪念品,送你老师他们啦!啊!果然有我的,我要这个、那个,还有这些、那些!"卫启念摸摸她的头,走出房间,不久后,她就听到他淋浴的声音。
看着他的背影,她放下手边的东西,不知怎地,她的心头竟然觉得痛痛的呢!
十几分钟后,卫启念又进入她的房里,淡淡地问:"挑完礼物了?"他干嘛穿得这么性感?治衣半开着,胸膛半露,水滴也还垂在发梢呢!
雨甜忍住心儿的怦怦跳,耸耸肩说:"唉!没什么好货,你太没眼光了,我只勉强看中了五样东西而已。""既然挑好了礼物,也就该尽一点义务了。"他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你要做什么?一回来就找我发泄喔!"雨甜当然明白他的意图,虽然她也有些期待,但还是很"够意思"的抗拒了几下。
卫启念把她抱到主卧房的大床上,不发一言地吻上她的樱唇,这让他思念了许多日夜的滋味,总算能一偿宿愿了!
"人家不要嘛!才那几样礼物而已,不够不够!"雨甜的小手拍在他的肩上,却没有真的要推开他,反正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沉默而坚定地抚弄着她。
多日未曾欢爱的两人,身体都已经到了一触即燃的地步了。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碰别的女人。"他不想再解释这件事情,一路舔吻她的敏感带,他早已熟悉她的身体,但他毫不厌倦,他就是只想碰她。
"你都几岁了,还这么逞强?老了就要服输!"她故意激他。
他瞪住她,撂下一句狠话,"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并不老。"完了,他好像真的被她惹毛了!雨甜正暗叫不妙,就被他那调皮的舌头给逼疯了,天!他怎么可以?他是在日本的成人频道看到了些什么啊?
"你别那样,你明知道那是人家的弱点……"雨甜拿他没辙,谁教她自己的身体毫无意志力呢?当他从背后占有她时,那疯狂的程度仍然不减,甚至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直到这时,她完全相信他了,这家伙在日本一定憋了很久,不然,怎么一回来就发疯个不停呢?

第九章 结束

多年的坚持,
在今夜划下句点,
火儿的情,
是不是就此熄灭,
也或许,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时光在一天一天的生活中流去,但在蓦然回首时,却让人惊异究竟是谁偷走了它们?
转眼间,雨甜快满二十二岁了,卫启念也踏进了三十岁。
四年来,无论身边有多少苍蝇围绕,有多少男人冲锋上阵,雨甜始终保持单身,这确实是一个令人跌破眼镜的结果。
面对朋友的疑问,雨甜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没感觉!"是的,她没感觉,她对那些无聊愚蠢的男孩都没感觉,更何况,眼前她还有更大条、更机车的麻烦事呢!
升上大四,就越来越接近毕业的日子,依照当初那份契约,等她一毕业,有了谋生能力,她和卫启念的关系就此结束。
这该是个好消息的,不是吗?但为什么她竟会觉得深深的失落?
现在奶奶在养老院里过得很好,卫启念也把所有的费用都一次付清了,也就是说,在她毕业之后,她只要独立自主就够了,而她也相信自己办得到的。
只是,要离开这五年来的生活,有时真让她觉得好像梦,好像不知该醒在哪一个地方?以后,当她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醒来时,她究竟会有什么感觉呢?
她既不能想像,也不敢想像……
周日晚上。雨甜煮了一顿巧克力大餐,每道菜肴里都加了巧克力,分别有薄荷、香草、牛奶、兰姆等口味。
虽然巧克力很香、很甜,但是加在糖醋鱼、青椒炒牛肉、皮蛋豆腐、虾仁韭黄和玉米浓汤里面,实在让人怎么样都不能觉得协调。
卫启念吃下第一口,微微皱起眉头,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喝了大半杯开水,就继续安静的吃饭。
这家伙,老是这样不动声色,雨甜偷偷地暗骂着,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些么?
憋了好久,她开口就道:"喂!当初你说得是不是真的?等我大学一毕业,有了谋生能力后,你就要跟我结束契约,你不是唬我的吧?"卫启念从饭碗中抬起头来,"你有什么更好的打算吗?"他……他果然是想甩了她,不过,她是不会让他有机会先说出来的,要说再见的话,也该由她来说才对!
"我已经在找工作了,告诉你,等我毕业典礼以后,我立刻就要搬走!"她丢下这话,头也不回地走开。
钻进房间里,她继续上网谋职,已经有一些公司通知她去面试了,好,那就这样吧!她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脱离卫启念的魔掌!
反正……反正他根本不要她,等她走了,他随便要找哪个女学生来代替她的位置都行,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哪儿没有?他说不定有一长串的候补名单呢!
但雨甜所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饭桌之后,卫启念安静了好一会儿,放下自己的筷子,却拿起她那双筷子,继续吃完那桌巧克力大餐。
"小甜甜,你也该长大了。"他的嘴角微微一笑,却是有些落寞的笑。

*****午夜十二点,雨甜还坐在电脑前,她是故意的,因为她今晚没心情跟那混蛋睡觉。果然,不一会儿,卫启念打开她的房门,淡淡地说了一句,"该睡了。""我还不想睡。"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走到她身后,可以看到她的电脑萤幕,也发现她正在浏览求职网站,他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弯下腰去,大手一伸就拔掉了插头。
"你!"雨甜气得跳起来,"你搞什么东西?""该睡了。"他还是那句话,不顾她的抗议,硬是把她横抱起来,按熄了灯,带她走进他们的卧房里。
房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他把她放到床上,慢条斯理的脱下她的衣服。
雨甜哼了一声道:"你就只会想做那件事,色狼!"他对她的讽刺并不以为意,只是继续脱衣的动作,"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是,我是你的情妇,我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只要我肯让你睡就行了,是不是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就是特别想跟他挑衅。
他神色一僵,但很快就恢复镇静,"随你怎么说。""来啊来啊!反正是我欠你的,你尽管来啊!占有我吧!享用我吧!我可是你花了很多钱才买来的喔!"她躺在那儿,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
他眯起眼睛,"你想激起我的罪恶感?""你怎么可能会有罪恶感呢?真是的,别以为自己那么高贵!"这下子,他可被她惹毛了,"好!我就证明给你看,我就是这么不高贵!""你又想干嘛?喂……"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他开始撕毁她的衣服,那野蛮而粗鲁的动作,让她紧张得都不敢动弹了。
卫启念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似的,三两下就"剥除"了她身上的累赘物,又低头咬起她柔嫩的肌肤,那表现真的眼野兽差不多了。
"痛啊!好痛好痛!"雨甜可也不客气了,指尖抓过他的肩膀。
"你这野丫头,你活该被教训一番!"他身上流了血、破了皮,那原始的味道反倒更加刺激了他,将她压在身下,大手用力的打在她臀上。
他很久都没打她了,从她上大学以来,这似乎还是第一次,雨甜气得要命,她早就长大了,不需要受这种小孩子的惩罚了!
"你不准打我!你放开我!"她不喊疼,却高傲的命令道。
*****雨甜说到做到,她的成绩向来很好,顺利考进了嘉裕服装公司,毕业后一个礼拜就可以上班了,她想,就连卫启念也不会有意见的。
挂号寄来的录取通知,还是他代替她收的;只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就把那封信静静地放在她的桌上。
雨甜很明白,他们已经走到最后这一小段了,可能连再见都不必说,就要各自转向不一样的道路了。
她变得很安静、很专注,写报告、画设计图、准备毕业展,变成她生活中的重心,当她收到成绩单时,还发现自己是以第三名毕业的。
毕业典礼的这天,阳光璀璨,和风徐徐。
雨甜穿上学士服戴上方边帽,同学老师们互相拍照,在笑意中也有些失落,毕竟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结束了学生的生活,开始了当大人的日子。
热闹的校园,穿梭的人潮,卫启念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择若一大束百合花出现。
雨甜大老远就看见他了,拜托!那家伙都三十岁了,还以为自己是天使啊?竟然穿着一身白,又捧着白花,真够爱意人注目的!
一路上有许多人向卫启念打招呼,但他还是直朝着她走过来,"恭喜。""谢啦!"雨甜装出微笑,现在有别人在,而她还是他的前任助理,她很懂得该怎么演戏。"雨甜、教授,我帮你们拍一张!"雨甜的好友小芬拿着相机走过来。
"不,不用了……"雨甜试着想要阻止,因为她知道,卫启念向来最讨厌拍照,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一张合照。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竟然揽住她的肩膀,对着小芬说:"麻烦你了。""好,来,笑一个!"小芬倒数着要按下快门,"一、二、三!"雨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在这灿烂的阳光底下,或许她发红的眼眶,可以被解释为因为阳光大刺眼的关系吧!
无论如何,当那张照片洗出来的时候,她会留着的,她会为这段五年来的记忆留下唯一的纪念。
"谢谢。"卫启念对小芬道了谢,又握了握雨甜的手,在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小芬看着卫启念潇洒的背影,忍不住叹息说:"雨甜,你不觉得卫教授很帅吗?怎么你都不会对他动心啊?""我们是亲戚,而且,我讨厌他那一型的!"雨甜回答得很模糊。
"我看你根本是每一型都不喜欢、"小芬摇头道。
雨甜借口说要去洗手间,打开那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好好去玩,晚上七点我会去接你。
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雨甜把纸条冲进马桶里。
典礼结束了,大家约好要去狂欢一阵,在KTV里,雨甜沉静得不像平常的她,若是有人问起,她也只是淡淡地说:"毕业了,有点感伤罢了。"唱了半首歌、喝了两杯酒,她稍微有些醉意,眼前都像是迷蒙的、不真实的,她的双脚不知道要踏在哪儿才对。
过了今夜,她就该离开了,她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但为何此刻,她却要躲在人群之中,却要如此强颜欢笑,或许她只是在逃避某一个人的眼神吧……
七点整,她的手机响了,雨甜知道一定是那个混蛋打来的。
雨甜走到包厢外接电话,听到卫启念低沉的声音,"你在哪儿?""唱歌啊!不行吗?"她懒懒地回答。
"又是那家店?好,我马上到。"他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她却听得怒火直升,"谁要你来的?告诉你,我们的契约已经到期了,从现在开始,我不要你管!""直到今天十二点,才是契约终止的时间,现在你还是我的情妇。""去你的!"她忿忿地手机关了,什么情妇不情妇的?她恨透了这个名词!雨甜回到包厢里,故意不到楼下去等,哼!她就不信他敢跑上来捉人!他可是堂堂的卫教授,他最会维持自己的形象了。
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红酒,现在她不想清醒,她只要忘记。
然而,十分钟后,一位服务生前来敲们,"有访客喔!"访客。大伙儿正感到迷惑,却看见卫启念出现在门口,他的现身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卫教授怎么会来这里呢?真是太奇怪了!
"呃……教授好,"大伙儿纷纷行礼,因为卫启念那威严的神态,总让人不由自主的恭敬起来。"雨甜呢?"卫启念的目光巡视现场一回,发现蜷缩在沙发角落处的她。
"雨甜,教授找你呢!"小芬拍拍雨甜的肩膀。
"找我干嘛啦。很烦耶!"雨甜抬起头,没好气地说,她豁出去了!或许是酒精的效用,她变得一点也不怕他了,可恶,都是他把她搞成这样的!
同学们都吓了一跳,雨甜竟敢这样对卫教授说话?!
"我来接你的。"卫启念想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大伙儿都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们,因为这举动很不寻常,很像是……情人之间的吵架呢!看来有好戏要上演了,所有的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瞧着。
雨甜倔强着转过头去,卫启念只是微微一笑,弯下腰就把她抱进怀中,还亲呢地在她耳边哄道:"小甜甜乖。"这举动让每个人都恍然大悟,原来卫教授一直单身,雨甜一直没交男朋友,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至于那个什么亲戚、什么助理的说法,当然都只是障眼法罗!
然而,最最震惊的人应该还是雨甜,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胆敢公然这么做,他疯了啊?还是她在作梦呢?此刻,她双腿发软,以致双眼无法看得清楚。
卫启念倒是很镇静,掏出一张名片给小芬说:"你们如果有空的话,不妨一起来。""是!我们一定到。"小芬连连点头。
"你……放开我!"雨甜想要挣脱,却又虚软无力得要命。
"你醉了,你走不动的。"卫启念索性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在所有人瞪视的目光下走出包厢,下了楼之后,更有众多的客人对他们猛瞧,但这都改变不了卫启念的决心。雨甜简直快丢脸死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连抬头多着一眼都不愿意。上了车,雨甜叹了一口气问:"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倾过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帮你庆祝毕业,我带你去一个Party。""party"这老古板怎么会想去party?怪,真的是她酒喝多了吗?这世界好像变得莫名其妙的,一点都不像原来的样子了。
"没错,你会喜欢的。"他嘴角的微笑有点神秘。
雨甜累了,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她静静地望向窗外,看着那流动的灯光、来往的人潮,这个夜晚似乎很梦幻。
*****出乎雨甜的意料之外,派对的会场竟然在一家pub里面,看来是被卫启念包起来了,而里面的客人都是雨甜认识的,有她的老师、她的大学同学、高中同学,甚至连薛少奇那个傻小子都来了。
卫启念拉着雨甜的手,两人一走进会场,迎面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电子乐,还有气球、拉炮、彩带和香按,简直就像在迎接巨星一样。
"恭喜!恭喜!"大家都对他们猛祝贺。
"噢……谢谢。"雨甜真不懂,不过是大学毕业而已,居然惊动了这么多入前来,卫启念怎会办了如此盛大的庆祝派对?难道这是他送她的最后礼物吗?
"你这是在搞什么玩意?"她转向卫启念,低声问道。
卫启念仍然笑得很神秘"一个惊喜而已,你不直欢吗?"雨甜还来不及说什么,薛少奇一边擦泪,一边走过来,举起酒杯说道:"小甜甜,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一天的!""爱哭鬼,别哭了啦!"雨甜只得拍拍他的头。
但最让雨甜惊讶的,还是杨奶奶的出现,满头白发的她坐在轮椅上,身边有位看护小姐守着。
"天啊!奶奶,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不要紧吧?"雨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卫启念拉着她的手,率先说道:"奶奶好,雨甜今天大学毕业了。""小……甜甜……"杨奶奶语音含糊地喊着。
"奶奶,你认得我是谁啦?"雨甜简直高兴得要哭了。
"他很好……启念很好……"杨奶奶拍着卫启念的手说。
"哦!奶奶!"雨甜抱住杨奶奶,眼眶已经红了。
因为杨奶奶还要回到养老院去,所以只待了一下就告别了,不过临别前,杨奶奶却对卫启念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你很好……很好。"奶奶还是很糊涂,雨甜想着,她怎么会知道卫启念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呢?不管怎样,她还是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杨奶奶,而回头一看,就见卫启念正用那怀念的眼光看着她,唉!一定是她喝多了,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恭喜雨甜!恭喜卫教授!""长长久久!恩恩爱爱!"几轮敬酒下来,丽甜已经完全醉了,加上那超高分贝的摇滚乐,地根本听不清楚别人在说什么。
眼前是闪动的光彩、朦胧的面孔,当她跌靠在卫启念杯里时,他顺势揽住她的细腰,低头就吻上她的樱唇。
"Kiss!Kiss!"所有人都鼓噪着、尖叫着。
这个吻不只是蜻蜓点水,这吻好深、好热、好火辣,雨甜迷迷糊糊地想,他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她醉了,除非这是梦,否则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终于,卫启念离开了她的唇,将她横身抱起,对着众人道;"谢谢大家的光临,我先带雨甜回家了;你们继续玩,我已经付清帐单了。""那!太好了!恭喜!"就这样,卫启念抱着怀中的人儿离开了会场,回到他们的家。
*****一进家门,雨甜就受不住了,"我要吐!"卫启念抱她到浴室里,她却把他给谁出去了,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丑态,尤其这是最后一夜,她更要保持自己"倔强不屈"的形象,她不要他可怜她!
吐了又吐、呕了又呕,她胃里面的东西都差不多清光了。
然后,她脱下全是酒味的衣服,又洗了个冷水澡,看着镜中的自己,真够惨的,标准的怨女样!
走出浴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卫启念的卧房,做人要讲信用,就算是最后一夜,她也要善尽她的"义务"。
她一古脑儿地倒向大床,卫启念打开房门,手上端着一杯清茶,他喝了一口,以唇喂她喝下,希望能让她好过一些。
"够了,别管我了!"只喝了两口,她就转过头去,她不要他的照顾。
"等等,还有件事要办。"他将她抱起来,让她贴坐在他怀里。
"又要办事?你烦不烦啊?"她头晕晕的,神志还是很不清楚。
他拿了一支笔放在她手中,"关于我们的契约,你得签名盖章。""为什么?不是就解约了吗?"她看不清面前的文件,泪光让她看不清了。"乖乖的,听话,签下去就没事了。"他低声劝哄着。
"知道了啦!算我欠你的!"她随便签个字,又拿起印章盖上,随便吧!反正她就要走了,反正他也不会留她,反正这只是一场梦般的游戏!
卫启念满意的点头,把契约收过抽屉后,这才让她好好的躺下。
她还是听见他上床的声音,还是感觉到他的双手围绕在她的身上。
这……这双手……已经是最后一次抱她了吧?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心头好紧好紧,仿怫被什么给抓住了一样,呼吸都要便咽了。
不,不能就这样白过了,这夜晚多么重要,她要留下一些记忆,她要留下一些日后会反复想起的记忆。
她转过身,主动攀上他的颈子,轻轻地在他的脸上落下细吻。
卫启念不是不讶异,因为她拒绝了他一整个礼拜,他今夜甚至没有多加奢想,他本来只是希望能抱着她一起共眠而已。
但在她那小手的挑逗之下,他的气息很快就紊乱起来,他从来都不可能拒绝得了她,这天使般的容颜、这魔鬼般的情欲,立刻让他降服了。
当他试着想拉开她的睡衣时,她却制止了他,缓缓脱下自己的衣裳,裸露出那一寸一寸美丽的娇躯。
"我美不美?"她眨着媚眼问道。
"你明知道你很美的。"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回答。

第十章 预感

15年前的相遇,
注定了今生悲惨的结局,
娶了小恶女做某,
真是……真是……
唉!谁教他爱她呢?
风雨来过,留给大地处处水洼,却又逐渐蒸发,回到天空,就像所有疯狂终归平静,再怎么漫长的夜晚也只是一场梦。
上午十点。卫启念悄悄的下床,走进浴室淋了个浴,打开衣柜换上衣服,拿起公事包放进一些东西。
他的动作很轻微、很安静,不想吵醒床上的睡美人,最后在关上大门时,也只是发出小小"喀!"的一声。
雨甜仍躺在床上,她早就醒了,但她却紧紧闭着眼睛,她不要,也没有勇气睁开眼看见他离开,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多么懦弱。
是的,她只要记住昨晚那一夜温存就够了。
几分钟后,她才缓缓的爬下床,窗外吹来微冷的风,虽然宿醉,虽然睡眠不足,但她的脑袋却出奇地清醒。
就是这一天了,她告诉自己,该走出他的世界了。
巡视过整间屋子,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尤其是来到他的书桌前,她忍不住坐到他的位子上,感觉就像还被他拥抱着一样。
终于,她回到自己的房里,打开衣柜、打开抽屉,拿出她准备好的大皮箱,可以装满她想带走的所有东西。
收拾了一件衣服、两件衣服,她又转过身,拿起一个娃娃、两个娃娃……她突然觉得没力气了,只能促傻地坐在地板上。
她在这儿生活了多少个日子?她买了多少东西,才把这个家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她多少次走出家门,又回到家里来?但是,这~次,只要踏出了门,她就回不来了。看着四周许多小甜甜的贴纸,她低声唱起了那首歌,"有一个女孩叫甜甜,从小生长在孤儿院……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转眼之间已长大,依依不舍说再见……"然后,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掉在娃娃的脸上。
哭了?怎么哭了?她多久多久都没哭了?老爸不见了、老妈嫁人了、爷爷过世了、奶奶住院了,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好好笑,就因为要离开这儿,她竟然哭了起来?这算什么?
卫启念那家伙、那木头、那自以为是的呆子,他真有本事,还能让她哭呢!哭什么哭?不准哭!她抬起头,想把眼泪眨回去,她杨丽甜可不是那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孩,她敢做敢当、敢爱敢很,她就是不敢掉下那眼泪!
但那眼泪却不肯听话,好像要把过去几年的份都一次流完,先是一颗一颗地掉,接着是一串一串地落,没多久,就把她的胸口染湿了。
直到这时,她才肯对自己承认,其实她早就爱上那个男人了。
在成长的过程中,是他陪在她身旁;大学的生活中,是他守在她背后,无论何时她转过头去,都可以看到他静静地站在那儿。
从-开始的依赖,到慢慢自己独立,不管是吵嘴、斗气,他都已经变成她的家人、她的情人、她的一切。
哈!这就是她的初恋,很好笑吧?到了要结束的时候,她才肯对自己承认,她这辈子竟然只爱过这么一次。
可是……可是他从没说过爱她,也没开口要她留下,现在她是非走不可了,她再也没有理由缠着他,她也不是那种会缠人的女孩。
还好他一早就出门去了,他不会看到她这副蠢样,在他心目中的她,永远都会是那样骄傲好强的她。
哭吧!只有在这独处的时候,她允许自己用力地、放肆地、专心地哭。
等哭完了以后,她就可以站起来的,虽然现在双腿无力、脑子发晕,但她一定会好起来、一定能重新来过的。
只是现在,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关上这倾泄不停的泪水呢?
*****过了一分钟?或是过了一小时?时间已经无所谓了,这世界除了泪水和心痛,再也没有什么能让雨甜有所知觉。
她哭得那么专心、那么用力,连大门打开了、关上了都没发现,甚至有脚步声接近也没感觉。
直到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问:"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雨甜傻了几秒钟,才发现是卫启念回来了,赶忙抓起床单擦擦眼睛。就算他看见了这一切又怎样?他不可能挽留她的,他才不懂得什么叫心疼呢!
"做什么?"她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你有长眼睛,自己不会看啊?我在整理行李,我要走了!"卫启念皱起了眉头,"走?你要去哪儿?"这问题,她也在问自己,要去哪儿才能找到一个家?
她还是坚强地说:"用不着你管,我很快就可以找到房子的,下个礼拜我就要去上班了,我会赚钱,我养得起自己!"从今以后,他们就是陌生人了,想到这儿,她赶紧深呼吸,免得又哭了出来。
她低下头放作忙碌状,七手八脚地抓了一堆东西塞进皮箱,想把皮箱压下,却发现里面放了太多东西,怎么也压不下去,就像点点滴滴的回忆,她又该如何打包带走呢?
"谁准你走的?"他仍站在门边,冷冷地问。
"从今天起,我们的契约就结束了,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打开皮箱,想把一些东西取出来,但每样都是她的最爱,教她要挑哪样才好呢?
好烦喔!连皮箱都跟她作对,连收拾东西都有他在一旁监视,她怎么就不能离开得潇洒一点?干脆拿起皮包就走人算了!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又签了一份契约吗?""又签了什么契约?哎呀!我不记得了啦!"她皱起眉头,宣告道:"反正我不想当你的情妇了,我要独立,我要靠自己活下去!"卫启念一睑忍耐复忍耐的表情,决定先换个问题,"等等,既然你决定要走,那你哭什么?"原来他也注意到她哭了,不过,她绝对不会认输、不会崩溃的!她伸出手又擦了擦泪痕,"我……我舍不得我的洋娃娃嘛!""你可以把它们统统都带走,我也可以帮你搬。"一二三木头人!四五六大笨牛!七八九呆头鹅!要是他真的帮她搬家,那悲惨的画面,恐怕要让她哭到地板都泡水了呢!
她气得直跺脚,"我舍不得我的梳妆台、我的衣柜、我的浴缸嘛!""你高兴的话,我可以找原本的设计师去帮你装潢。"惨了!还有什么借口呢?她咬了咬下唇,又胡扯道:"我舍不得窗外的天空,我舍不得这里的阳光,我舍不得这屋子给我的安全感。""你要我走是不是?可以,这房子可以给你。""你……"她抓起枕头、娃娃和衣服,恨恨地丢向他,"你混蛋,你老年痴呆,你可恶,你气死我了!"卫启念闪过了那些"攻击",在混乱中握住她的双手,深邃的双眸瞪着她问:"你到底舍不得什么?"他在逼她!皮箱在逼她、娃娃在逼她、衣服在逼她,就连他也在逼她!这世界简直都在跟她唱反调!
"我……"她哽咽着,猛然投进他的怀里,"我舍不得你啦!"随着她这话的吐出,他伸手紧紧地将她抱住,像是要把她压碎了一样。
但她根本不在乎,她快乐地迎接这近乎痛苦的拥抱,她不要时间再前进任何一分一秒,她只要这永恒的一瞬间,这抱满胸怀的幸福感受。

他低头吻过她的唇、她的泪,"你这个不诚实的女孩,总算说了真话。"听见他这嘲讽的语气,她知道他一定是要取笑她了,这令她全身僵硬起来,心中只想要逃。她猛然推开他.转过身跑了两步,却被他用力拉回,两人倒在床上,她就趴在他的身上,那种亲密的姿势让她不自在极了。
"放开我!你不准碰我,我已经不是你的情妇了!"她尖叫道。
他叹了一口气,"我真想狠狠的打你一顿屁股。""打我?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她才真的想打他呢!
"我是谁?"他摸了摸她的长发,怜惜地说:"我刚刚去公所登记了,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啥?你说啥?"雨甜的脑中只剩一片空白,嘿!是全岛大地震了吗?是慧星撞到地球了吗?还是火星火终于统治宇宙了?
卫启念拿出两人刚办好的身分证,上面记载着是他们"已婚"的证据,他郑重的警告道:"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你看你身分证上配偶那一栏已经写了我的名字!"她接过来一看,配偶–卫启念……卫启念?卫启念!
老天,他为什么非要玩这种游戏,捉弄她脆弱无助的幼小心灵呢?她实在是吓呆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问:"你凭什么?你怎么可以偷偷摸摸这么做?"他压住她的双手,对她的失亿症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无奈地相信,"你都忘光了吗?昨天晚上我们举行过婚礼了!"不会吧?那不是一场梦而且吗?她还以为婚礼都一定有教堂、婚纱和白鸽呢!而且,她也没收红包,也没穿金戴银,更没拿到聘金,这样她不是亏大了吗?
不不不!先别想到钱那儿去,眼前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真的"死会"了吗?"哪门子的婚礼啊?那不是庆祝我毕业的party吗?""因为你喜欢热闹、喜欢跳舞,所以我才特别订在pub里举行的。虽然一开始我是骗你的,那是因为我怕你不嫁给我,但当我把你带到现场以后,我看你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我以为……我以为你是默许了,而且,我拿结婚证书给你签名的时候,你也很干脆的签了,不是吗?""我喝醉了。我哪知道你在搞什么?"她到这个时候还是无法接受,"怪了?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因为我……因为……"他张开嘴,又闭上嘴,心里在天人交战。
"到底为什么?你给我说个清楚,不然我立刻跟你离婚!"奇怪,这句威胁的话说起来竟然如此顺口?雨甜发现她以后可能常常会用得上。
事实证明果然有效,他全身都紧绷起来,脱口而出,"因为我爱你,我已经爱了你十五年了,这样你满意了没?"他爱她?这机率远远低于世界大同、宇宙和平,但竟然还是真的发生了?!不过,话说十五年前,这又是怎么回事?
"十五年前?拜托,那时我才七岁耶!""你忘了,你真的把我都忘了!"他心头一痛,为自己命运感到悲哀,"那年暑假,你来你爷爷、奶奶家住,我就是隔壁的那个卫哥哥,每天都帮你写作业,你还说过长大后要当我的新娘!""哈!"雨甜有点印象了,"我小时候对每个大哥哥都是这样说的啊!不然怎么会有人帮我写作业?我很聪明吧?"记忆中,好像有十几个边种"好用"的大哥哥,她还真想不起来卫启念是她的第几号"牺牲品"呢!
叹息复叹息,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着了她的魔?十五年前的预感果然没错,他这辈子就是要栽在这小女孩的手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回答。"他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咦!那你再看到我的时候,你就认出我了对不对?"雨甜突然想到这一点,难怪当时他会故意找她碴,惹得她只想找人围殴他!
"没错,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可是你早就忘了我。"他的声音颇有抱怨之意,"后来我跟踪你,发现你的生活一团糟,我立刻就决定了,我一定要让你留在我身边,所以,我才跟你定下了那份契约。""啊!原来你是要把我救出火坑喔!"她做出恍然大悟状。
他把心一横,决定摊牌了,毕竟他也压抑得够久了,他不想结婚第一天就离婚!
"我等了一年,你总算考完联考,也满十八岁了,为了让你的第一次好过一点,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不断看书研究,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我怕你会很失望……""拜托,那时你还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呢!"雨甜还以为他是个中好手说,没想到他竟然跟她一样紧张,说不定那瓶酒是为了让他自己壮胆的呢!
"我讨厌别的女人碰我,从十五年前我就发现了,我只能接受你的亲近。"他虽然觉得无奈,却也无法改变这铁一般的事实。
"哦!好可怜喔!"她摸摸他的脸,"你还真是个纯情的老人家呢!"老……老人家?他听得嘴角微微抽搐,"就因为你一直说我老,一直说要离开我独立,我只好使出昨晚的计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是啊!你真的这么爱我啊?"她还要多几句情话,她喜欢听,就像作梦一样,飘飘然的,她真不想醒过来。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很想不爱你,可是我拿自己没办法。"她嘟起粉红楼唇,撒娇道:"别这么说嘛!好像都是我在逼你似的!你到底爱我哪一点呢?告诉我好不好?"这个问题稍微让他为难了起来,毕竟甜言蜜语不是他的专长,但看她那一脸盼望、饥渴、贪求,他只得苦苦思索道:"我……我爱你的笑容、你的脾气、你的一切。甚至包括你的特制大餐。""你以前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害我哭得好难过好难过喔!"看她那泪痕斑斑的小脸,他心疼得不得了,"对不起,我……我不太会说话,不过我答应你,以后我会每天说给你听的。"听到这儿,雨甜完完全全满意了,忍不住噗啡一笑,把脸埋在枕头里。
"我的老天爷啊!他爱我……他竟然说他爱我……哇哈哈哈!"她的双手不断地敲着枕头,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赢了!赢了!最后一回合,她反败为胜,又赢了!不枉她掉了那么多珍贵的眼泪,总算让冷酷无情的卫启念"变身"了,还变成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呢!
呵呵!她可是该得意的,不是吗?
"你笑什么?你刚才不是也说舍不得我吗?"他背后的寒毛都站起来了,难道她明白了他的心意之后,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
果然,雨甜装出最无辜、最纯直的表情,"我舍不得你,是因为你会给我钱、你会做家事、你会接送我,除此之外,我可没说我爱你喔!""你敢?你敢不爱我?"他的脸色立刻为之铁青。
"你怎么变得那么恶心?开日闭口都是爱呀爱的,我听不下去了啦!"她故意遮住耳朵,做出一副消受不了的模样。
很好,她倒是聪明得很,先套了他的话,自己却躲到一边凉快去!
卫启念握紧双拳,咬牙道:"你这个坏女孩!看来你是很久没被打屁股了!""哎呀!不要啦!"惨了,有人要发飙了!
尖叫声和咒骂声混合在一起,最后慢慢变成了呻吟和喘息,在这清新的夏日早晨,说实在的,除了踉所爱的人在床上翻滚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了!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雷声轰隆的片刻,以点缀这童话一般美满的结局。
周日的早晨,床上有两个人躺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爱人的傻话。
"说你爱我!""……"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爱你。""还要加上老婆!""……"稍微拉长的沉默之后,"我爱你,老婆。""要说好爱好爱!""……"严重拉长的沉默之后,"我好爱好爱你,老婆。""好乖喔!我也好爱好爱你,老公!"雨甜抱着他吃吃笑了。
"够了吧?"卫启念紧绷着一张胜,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地在"结婚契约"里加上这一条–每天都要说甜言蜜语给她听。
看他脸色不对,她连忙爬起身来,拉拉他的手臂,娇滴滴地说:"卫哥哥,我长大后要当你的新娘子,我们来打勾勾!""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不用了吧?"他都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
"人家就是要嘛!人家下辈子还要当你的新娘子嘛!"雨甜总有一堆借口。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得伸出小指头跟她打勾勾,反正孕妇最大,他说什么也不能讲逆她的心意。
不过,这项"神圣"的仪式结束以后,雨甜立刻就狂笑起来,"哇哈哈!我把这段过程录起来了,以后我要放给你的小孩看!""什么?"他可不允许那种情况发生,他还准备要做一个很有威严的父亲啊!"来啊!来啊!"她跳下床,拿出隐藏的V8摄影机,"来追我啊!要是我一不小心跌倒了,那你就要帮我生小孩喔!"有没有搞错?都已经决当妈妈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胡闹!卫启念再度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为何上天要派这样一个小魔鬼来"锻炼"他的心志呢?
"卫太太,你的皮就给我绷紧一点,我非打你屁股不可!"他没跑几步,就把她抱紧在怀里,大手挥落在她的小屁股上。
"啊……别打了!我……我的肚子好痛,我要生了……""真的?"他赶紧将她横抱起来,急着想冲出房间,心想,她才怀孕六个月就早产,这可怎么办好?老天千万要保佑啊!
"假的。"她抱住他,在他耳边呼气。他全身僵硬,面色如铁,房里陷入片刻的死寂,接着传出一串咒骂声和欢笑声。
不管怎么气、怎么恼,只要有她在,他的生活水远不会无聊!至于他们的孩子,究竟会是天使,还是魔鬼呢?卫启念一点都不敢多想……
那年,早在他十五岁的某个清晨,就已经有了预感,不是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