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酷情人 || 45.4万字

打定主意要扛住御龙这打的帝根本就动也不动的任他打过来,不过帝认命挨打,在一边看着的撼雷可不许御龙这么平白无故的打从小就被哥哥们宠起来的帝,一个箭步上前抬手挡掉御龙那打上就不轻的手,狠狠地给了御龙一脚“你他妈干吗?没事找事呢?帝怎么了,他做了什么错了什么你就抬手打他?御龙,你又不是不知道帝就这德行,这德行还一半是你宠出来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累了就去歇着,不许拿帝撒火,你要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打他,凭什么,被老婆欺负了就来弟弟这找平衡是吧,我在这,你敢打下去试试。

“我没事找事,现在乱成什么样了,他还我行我素的,撼雷哥你没看到决鹤还躺在医院里吗?我提心吊胆到现在,就是听他卖嘴乖的?你躲开……”总觉得帝怪怪的,然后今天又莫名其妙的焦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所以才赶回来的,一会来看到早该回来休息的帝居然没在家,又急又燥的等到现在,他回来一句人话不说还成我的错了,你是他哥哥,我就不是了,从小他就跟着我,怎么就打不得他……御龙才不管撼雷拦不拦,干脆把人推开揪着帝就打,而撼雷就从御龙手里把人往外夺,两人揪来拽去混乱成一团。

“你敢打,御龙,你——他妈的,你给我的松手。”撼雷死死拽着帝的衣服,一个劲把他往身后带,绝对不让御龙打到帝,现在大家都混乱不堪,帝肯定也累坏了,不论怎么说,御龙也应该体谅要照顾好小东西,帝要承受多大压力,就算他出去解压,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你少护着他,我今天就得收拾收拾他,天天让他不会说人话。”松手,成天养的他不会说人话,你还让我松手,不松——用力揪着帝的肩头,御龙把人就往自己这啦……

“御龙……”

“你就别掺和了。”

“御龙……”

【嘶啦】

突然一声衣衫撕裂的声响响起,本来混乱一团的三个人里有两个人都突然的怔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帝胡乱的遮挡着自己胸膛上那些伤痕,还有——挂在那左右胸膛上的两个还沾着血的金环,目瞪口呆的先是凝视,然后对望……

“撼雷哥,去决鹤房里拿药箱。”仿佛被一棍子打清醒了御龙吩咐了一句立刻伸手抱起浑身是伤的帝,谁知到不抱起他御龙不知道,这一抱起来,御龙才发觉帝身上的温度很高,很烫,根本就是在发烧,连忙急急的把伤成这样还在怀里挣扎的帝往自己房里抱,毕竟他伤成这样,水床躺起来会舒服一点,而且,晨晨这孩子不会介意这个的。

“哥,你放下我,哥……我没事,御龙哥,我自己走……”多久没这么丢脸的被人抱起来了,似乎很遥远,遥远到无法想象,不喜欢被抱起来,因为这样自己会脆弱,会想哭,会做些不像是男人做的事。因为不想变得忍耐不了这些就应该自己承受的惩罚,所以帝不管身上多疼,都在拼命的挣扎,不停挣扎着,只不过这样的挣扎与其说是挣扎出御龙的怀抱,不如说帝是挣扎着不让自己脆弱,不允许自己去依靠,不想自己去幸福。

【不要再回来找我,不准再回来,噬魂,你现在给我滚出我的房子,不要再回来,记住我的话,从现在开始,没有噬魂只有帝,我不杀噬魂,但是我会杀了帝,如果你再回来,我就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滚——】

冥,我知道你放过我了,我知道你只是想我活着,可是……我怎么放过自己,我怎能丢下你,那个人一次次的残害你,而我,怎么能在这幸福。想到今天冥关上大门时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帝头看看正轻手轻脚把自己往床上放的御龙,难言的酸涩压得自己不敢眨眼睛,因为眼睛合上,什么东西就会汹涌了,就会汹涌……

“帝……还撑得住吗?我得给你把那个——那两个环——环拆下来,忍忍——忍忍……”那玩意挂在胸膛凸起的一对殷红上,御龙真的是下不了手,可是这玩意不拿下来伤口容易感染,如果拿下来,那种疼帝还得挨,看着那残忍的两个金环,御龙叹口气,然后鼓足勇气,一边宽慰着帝,一边在被残忍穿环的敏感的地方,试探着触碰了一下。

“呃——”压抑不住的呻吟冲破口腔,似乎到了家人身边,终于可以安心,然后也随之脆弱,可怜兮兮找人抱的小孩子,帝先是哀鸣着就好像是被那木棍贯穿然后放在火上来烤的死鱼一样弓起身体痛苦喘息着,然后就默默的哭了,虽然不想,但是还是哭了,原来只要是在哥哥身边,无论多坚强,还是会脆弱,特别的脆弱。

“帝,忍忍,御龙,我按着他肩膀,你把那玩意摘下来。”拎着药箱进来的撼雷一看帝那痛苦的表情和御龙犹豫的眼神,立刻过来按住帝的双肩,示意御龙速战速决。

“帝,不哭……不哭不哭,我知道你疼,可是疼我也得摘下来,咬住牙,一下就过去了,听话。”御龙看这不停的弓着身体哆嗦的帝,心疼的恨不能一棍子给帝敲懵了,省得他那么清醒的去感受疼痛,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看着这破衣服遮不住的胸膛上有鞭打捆绑和似乎是铁器击打出来的伤痕,御龙真的不想再给帝一点伤口和疼痛,真的不想,帝从来了精刺盟,谁舍得让他受这种委屈,就算是司麟哥,也是一直让着帝的,谁会让他——这样是让司麟哥和卓彦哥看到,不知道怎么难受呢。该死的,谁干的,谁把帝整成这个样子的?

“哥,没事,我自己来——”帝的眼睛突然闪出决绝的狠劲,右手突然的抬起来,一把把那令自己屈辱和痛苦的玩意揪离了身体。

什么?自己来?不行……听到帝说的自己来便立刻打算阻止的御龙却已经拦不住早就付之行动的帝,眼睁睁看着他狠狠地把自己左侧胸膛上的那可恶的金环用力扯下来——“帝……”

“嘶哑……啊-啊-啊-啊……啊……”被疼痛袭击了最后一丝意识的帝痛苦的张着嘴,费劲的喘息着,固执的睁着已经看不清一切的双眼,抬手想要擦拭存在自己记忆力的那冥阖上房门的一瞬,划过脸颊的眼泪,可是什么也抓不住,时候都好模糊,眼前渐渐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唯有一双滑落一滴泪珠的眼睛清晰至极那双眼睛带着痛苦憎恨和决绝,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和泪水,那是冥的眼睛,是冥的——

冰彻 第六章

“啊啊——哥、哥。”疼,身体里里外外都疼心更疼的帝伸手死死捏住御龙的手,努力地睁着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的双眼,想要一个依靠,是的,我想要一个依靠,因为我的心疼极了,哥——我的心疼极了。

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些六岁前本来断断续续凌乱的记忆,就在刚刚那锥心的疼痛里复苏,一切都清晰起来,我想起我的小时候,我的小时候总是被打,总是痛哭,我越是哭,爸爸就越狠狠地打我,他喜欢我哭,他说妈妈就爱哭,我比起冥更像妈妈,所以我总比冥更吸引他,因为他喜欢惨烈的声音,可是冥虽然不爱哭,但为了分担我的痛苦,冥总是拼命地尖叫来掩饰我的哭声,然后爸爸就会虐待冥而放过我,其实冥不需要受罚的,因为,我才是爸爸最想毁掉的那一个。

因为偷听到爸爸要把我的眼角膜卖掉,所以冥才拼命的帮助我逃跑,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六岁,为什么冥总是比我坚强,比我更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明明我是哥哥,可是都是冥在保护我,在那样的地狱里,冥本来有机会安全逃脱的,却只为了保护我而最终留在那里,而我呢?我做了什么,我到底为他做了什么?在冥的帮助下我逃了出来,可是逃出来的我却忘了冥,怎么可以忘了冥——我怎么能把他丢在那……怎么可以?

“帝……怎么了帝,别哭……很疼是不是,哥在这,哥在呢!”好久都没看过帝哭鼻子的御龙伸手抚着帝的头发,看着突然就和个婴儿一样脆弱了的帝,心头很疼,真的很疼,精刺盟就像是个家,从小我们十几个孤儿真的像亲兄弟一样长大,纵然吵架拌嘴甚至动手打架,可是我们谁也看不得自己的兄弟被人家欺负,所以,看着帝这样,御龙就真的能感觉到行云为了流和司麟哥拼命是为什么,因为我们都做哥哥的人,想要保护的,都是自己的弟弟。

“御龙——你振作点,这时候别像个娘们儿,先按着帝,你要难过也得把他伤口处理好再难过。”心知肚明精刺盟里看着最无法无天霸道不讲理的御龙其实心肠最柔软,软的根本就没办法帮帝把那东西拿下来的撼雷伸手一把拽过已经有些茫然了的御龙,让他按着帝的肩膀,而自己仔细的拿酒精擦擦两手,着手准备把那类似于金耳环的东西从帝还流着血的胸膛上摘下来。

“帝,我要动手了,咬紧牙,一下就过去了——”这些话不是废话而是告知,预知疼痛就会更有忍耐力,这时候突然的疼痛帝怕是承受不住,万一咬了舌头就糟了,毕竟年长经验丰富的撼雷看着帝,看着他听话的咬紧了牙关闭上眼努力放松自己默默的点了下头,这才利索的两手一伸,猛地把那金环掰开,快速的抽了出来。

“呃——呃呃……呃——呼-呼-呼-呼-呼-呼……”这次咬住牙没惨叫出声的帝虽然预知了一切,可是在疼痛袭来的一霎那还是承受不住的睁圆了双眼,身体猛地上挺,然后就瘫软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帝——该死的,我去叫医生。”摸摸浑身就和洗过澡一样湿漉的帝发烫的额头,御龙心急的摇摇没有任何反应的人,转身往卧室外走,一边走一庆幸自己还算是想的周到,给晨晨配人配的齐全,有现成的家庭医生住在楼下,叫他来对帝进行治疗比救护车来得都快。

“等等,御龙……”去叫医生?御龙急疯了吧,帝这个样子能找医生吗?帝这家伙多骄傲的人,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很要面子,这伤要是被别人看到,帝肯定——不行,不论对还是不对,现在也不能把医生找来……撼雷一把抓住御龙的肘弯,硬把人拽了回来“御龙,不能去叫医生,这事儿不能传出去。”

“撼雷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是帝——帝怎么办?难道你让他这样挺着,他在发烧,温度很高,而且他身上这么多伤,不仔细检查,我们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骨折或者内伤,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和司麟哥和虬护法他们交代,不行,我顾不了那么多——”谁不知道帝那死德性多好面子,可是好面子也不行,这一身的伤怎么看都是下手及其阴狠,这样的狠辣龌龊的手段,谁知到会不会对帝造成重伤害,不去找医生怎么行?

“可是御龙你想过没有,帝知道他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你让他怎么面对,怎么看这都不是单纯的虐打,这是,这是——御龙,冷静点,这事儿不要闹大了,帝还得做人,他在手下的兄弟们面前还得人,你不能让他被这样了,却连在兄弟们面前的尊严都保不住——”紧紧捏着御龙的手臂,撼雷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出自己的愤怒和无奈,愤怒的是有人在自己和御龙眼皮底下把自己的弟弟弄成这个样子,居然对他做这么不是人的事儿,无奈的是,如果帝是个普通人倒还好,我们去治疗去修养都无妨,可是他不是,他是杀手界的老大,是新加坡极道的统治者,是精刺盟暗字头头把交椅,不知道多少对手想把帝拉下马来,如果帝的这件事被说出去,那么帝的声誉就全完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弟弟受罪啊?这他妈是人受的罪吗?妈的,谁他妈的这么整我们?我要知道谁动了帝,老子捏死他……”挥挥愤怒的拳头,然后又无奈的抓着自己头发的御龙看着帝,再看看撼雷凝重的面色,渐渐的冷静下来,冷静到双眸无限深沉——

“撼雷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不让别人知道,帝就由我们来照顾?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可以治疗这些击打伤,但是内伤呢?帝如果受了内伤怎么办,行云不在,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检查,你确定这样做比较好?”

“我们不会,但是有个人一定会,御龙,那个人一定会,不过我就怕你不答应。”别人不会,晨晨这孩子一定会,可是问题是,这小东西十个手指头都受了伤,帮帝检查的时候,一定会碰到伤口的,为了救人这好脾气好心眼的孩子一定会帮忙,只是——只是御龙会不会舍得?

“你说晨晨?”只一句怕自己不答应,御龙就知道撼雷说的是谁,没错,学医出身的孩子,就算学的是法医,基本的验伤他还是该会的,可是——

“御龙,我不逼你——毕竟……晨晨还伤着。”有些话不该说太多,晨晨是御龙的宝贝儿,手又受了伤,御龙舍不得也是应该的,这件事,不该去难为他——

“我去接他回来,撼雷哥,你给帝擦擦身子,让他舒服点。退烧药消炎药什么的,先让他吃些——”现在什么毕竟不毕竟,我有的选吗?我如果为了晨晨的受伤放任帝在这而置之不理,那孩子知道了一定会发脾气,这小东西心眼好得很,这时候,也只能靠他了,不过但愿——他的医科学的没有太糟糕。

“啊——唔……”睡眼朦胧的晨晨被御龙带到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立刻醒了盹,两眼瞪得乌溜溜圆的先是呆滞了半天,然后一张嘴就要直达高八度,要不是御龙手疾眼快的把他的嘴巴捂住,帝就算死了也得让他吵得活过来。

“晨晨,听话,别叫!帝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别叫——”御龙慢慢的松开手,低低的在浑身都僵硬了的晨晨耳后低声的提醒着,帝这个样子已经比刚晕倒的时候好多了,可是——还是不像还活着的活人,那样惨白的脸,惨白的唇,几乎不仔细看都不会看出他的胸膛在起伏,难怪晨晨会下的尖叫。

“小东西,帝——交给你了,你去看看他吧,毕竟你是学这个的,我们两个大老粗还真不知道怎么弄。

我?我学这个?我学法医的——难道,帝他……死大帝他……呜……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到的晨晨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傻傻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帝死了,死大帝真的变成死了的帝了,死大帝——

“晨晨,过去啊……我们都相信你行的,没问题——”撼雷拍拍明显吓傻了的晨晨的肩膀,然后把人往前推了推,结果不推还好,这一推,被吓坏的晨晨就直接腿软的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晨晨,怎么了?怎么了晨晨——”这这,没这么可怕吧,晨晨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御龙见状连忙把看上去吓傻了的孩子拖起来搂着,一边拍他的背一边哄“晨晨,别怕,没事的——”

还没事?帝都死了你还说没事——呜呜~~某个因为没睡醒所以完全没搞清楚状况迷迷糊糊被拖来的小破孩儿又被撼雷的话误导了思维,直接就把看上去像死了的帝直接归到尸体类,所以对这个明明家里死了人还说没事没事的御龙失望至极,愤恨怨怼的小眼睛扫扫御龙,然后嘴一扁,指着没良心的大烂人直接开哭“呜呜——大烂人,你没人性……呜呜……呜呜……坏人,你没人性……”

没、没人性?我做什么了我就没人性?根本不知道晨晨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的御龙满脸无辜的看看同样搞不清楚的撼雷,然后再看看晨晨,很无辜和脑残的解释了一句“晨晨,这——这是我干的……这真的不是我干的!”哇靠,这孩子那眼神简直就把我当强-奸-犯了,还凌虐变态类的,我怎么了我,我什么都没做啊,这……这这……

“呜呜……哇……死大帝,我说你死大帝你怎么就真死了,呜呜……我只是说说,你干嘛真死给我看,呜呜……帝……醒醒……帝……死大帝你给我醒——”完全不理会御龙啥反应的晨晨干脆爬到床边,一边拍着帝的胸膛一边大哭,一边哭一边拍,一边拍一边哭……“呜呜……帝,我不叫你死大帝了,我不叫了,你给我醒过来,呜呜……以后你说我泄黄蛋我也不哭了,真的,你醒——”

“唔……你是打算拍死我呀还是打算拍死我啊,泻-黄-蛋!”

啊?啊……帝他,帝在说话,死了的死大帝再和活着的我说话?眨巴眨巴眼睛——晨晨再望,闭着眼睛呢?没——啊啊——啊,怎么睁开……啊——

“啊——诈尸!救命啊……”

【扑通】

明明是颗大菜头还被哥哥和老公当成专家请来的小白晨大摆乌龙不要紧,还乌龙到把帝拍醒了之后,自己反而直挺挺的吓昏鸟那可真是叫人无语,尤其是让他老公不但无语而且还超级没面子~~

“晨晨,晨晨——”直接捞着被吓软了的晨晨抱到怀里的御龙秉着一向老婆最大兄弟老二的原则直接对着那早不醒晚不醒,非要这时候醒还吓昏了自家宝贝儿老婆的家伙发飙“帝,你没事干吓唬晨晨干嘛?不像话。”

不像话?指指自己的鼻子,帝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虚弱无力的想睡会,结果你们把那爱哭的泄黄蛋弄来给我哭丧,不但哭丧还鞭尸,他这么做你不说你老婆不像话,你却说我不像话,这事——

“都是我的错……”总算看明白了小白晨脑部思维实在是比芹菜还粗纤维的撼雷拍拍御龙,然后坐到床边抚着帝的头发道歉“帝,御龙,都是我的错,我错在太高估那小东西的智商了,那个孩子,除了帮倒忙,什么也不会……唉……”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晕一个不要紧,这会儿又晕了一个,这叫什么事啊,瞎耽误工夫胡添乱。

“什么帮倒忙,帝——帝他醒了不是吗?真是——“有了老婆眼里就没别人的御龙干脆抱着吓晕的晨晨走人,哼——

啊?把人打醒了这也算功劳?帝和撼雷对望,然后摇头叹气,唉……这个老婆奴啊!

冰彻 第七章

“你,你你——泄黄蛋,泄私愤也没这样的吧,你这招太阴损了。”谁见过有人直接拿冰箱里的冷冻鸭子摆到病人额头上做物理降温的没有,有谁见过脑袋上顶着鸭子降温的衰病人没有,这是打算给我治病呢还是打算直接把我气死,彻底一了百了?

虽然还很无力的躺在床上,但是对自己额头上那味道一点不好闻的晨晨特用降温鸭子颇有微词的帝欲哭无泪的看着一脸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某孩子,怎么看都觉得他一点不小白,不但不小白而且超级腹黑,整人一等一的腹黑晨。

等等……这是什么?这这——抬手摸摸顺着自己额角淌下来的液体,本来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的帝现在脸色是更绿了,这鸭子——唔……这鸭子——这倒霉鸭子还往下滴答水呢,该死的,它还在滴答水——呕……呕……

“什么泄私愤?我才不想你那么坏,你以为我爱用鸭子整你啊,冰箱里的冰块没有了呀,退烧贴我上次发烧的时候都用掉了,刚才给你打点滴你又说我恣意报复,现在这样你还说我泄私愤,死大帝,明明每次都是你欺负我,现在还狗咬吕洞宾的说我阴狠,我明明在帮你,你还说我泄私愤?再说,有只鸭子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连鸭子都没有,你就还得接着打点滴……”满脸委屈的晨晨看看帝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然后可怜巴巴的回头找声援“御龙,撼雷哥~~我没有整帝,我是在帮他对不对?”我才没阴狠呢,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阴狠啊,胡说,乱讲——

“呃……”

“那个……”

看鸭子看的完全傻了眼的两兄弟听到自己被点名,立刻蹲下绑鞋带的绑鞋带,转身擦桌子的擦桌子,假装忙碌楞充自己啥都没听见。

“哼——你看有人理你吗?小夫人你就承认吧,你就是为了泄私愤才拿针扎我,一直扎到你解气,是吧?”

“你你——御龙~~”一看自己没声援,晨晨一张小脸立马垮了下来,怨念的看着自己明明受伤还泡酒精开冰箱的爪子,嘟着嘴垂着眼嘟囔“我就是笨嘛,我又不是故意扎他那么多下,再说我的手不是不方便嘛,你以为我爱用鸭子啊,冰箱没有冰了我能怎么办,呜……御龙,你说嘛!”

“帝,晨晨已经很努力了,你不要这么欺负他。”

唉……幸好晨晨学的是法医,如果晨晨是医生,那可能连我都宁死不要他治疗,我的这个小东西啊,我看他只能去收拾收拾那些不知道疼的毛娃娃吧。凝视着那颇有创意的作为退烧来用的冷冻鸭子和帝身上有多出来的N多针眼,御龙也觉得帝挺可怜的,晨晨这孩子,确实是笨笨的,可是自己老婆就得护着点,更何况这小笨蛋,不护着他,就又该哭鼻子了。

唉,真是庆幸啊……庆幸被他用来做试验的第一人不是我,让我不但免于遭难而且还得到一个百年不变的真谛,如果想好好活着,那以后受了伤一定不能回家,绝对不能回家……

“帝,治伤最重要,晨晨还是学生,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寥有胜无——”就算知道兄弟受苦了,受委屈了,可是依然是老婆第一兄弟第二的家长大人还是得昧起来良心的站到晨晨一边,毕竟我们小爪子还伤着,帝不能这么说这小东西,我们小东西心眼好着呢。

寥有胜无?听到御龙这句话,帝觉得自己的脸都僵了,还寥有胜无呢,如果让我选择,那我宁可选择没有也不找个法医来治病,而且,而且这鸭子的味道——呕……该死的,这是治病还是杀人啊,比起这鸭子,我还不如就一直烧着呢,发烧烧傻了也比顶个鸭子强。

“咳咳……帝啊,晨晨也算不错了,你就——知足常乐吧。”出主意让御龙把晨晨接来照顾帝的撼雷只得将错就错,谁叫自己脑白低了呢,唉……现在真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知足常乐?撼雷哥,说话得讲良心,我要不拦着他,他那小猪蹄能在我身上绣出一幅清明上河图来。这知足的滋味哥你也也来尝尝。”怨念的看着无视自己哀怨的眼神偷笑、看乐夸夸其谈的两个不人道的哥哥,帝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打点滴,有这么打点滴的吗,扎了十几针都没扎对地方,我要是等他找对血管,我找死翘翘了,而且,还不如直接死了呢,直接死了是一了百了,而我现在整个一个死不了活受罪,本来身体就够疼的了,居然——还被着所谓的医生,等等——这个……

“御龙哥,小夫人学的是法医吧?我可还没死呢——”现在才想起来,晨晨学的是法医,学法医都是玩尸体的,谁会在乎尸体疼不疼啊——

“法医不是医啊——”抱着自己家老婆看着那双被包扎的可怜兮兮的手,御龙才不理帝要说啥,我们手都伤成这样了,都没说什么,你挑什么?

“对嘛对嘛,帝,现在疗伤是重点,至于晨晨是法医、兽医、还是真正的医生,我想只要他能治病疗伤,别的都在其次吧,反正都没差——”本来看到帝被整成这样的撼雷还心疼的要死,可是现在看着这个脑袋上顶着一只冷冻鸭子来降温的病号,实在是忍不住偷笑,这笑不是代表说我没人情味,只是,这鸭子真的太好笑了,呵呵,晨晨实在是……太有创意了,帝啊,谁让你平日里嘴坏惹着众人怨,现在总算有机会可以整治你了,我们晨晨无论是兽医法医还是小医生,你都得顶鸭子,所以,没差——

没,没差?还怎么有差啊?兽医也好,江湖游医也好,他们至少还是治的是活物吧,而法医——法医是……唉,知道这些哥哥心眼都偏到肚脐眼上去了的帝认命的闭上眼,反正自己现在是除了骂人也没别的力气,还是闭上眼任人鱼肉吧。“来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小夫人,你随便吧。”反正小夫人再怎么整也不会像冥那样狠毒的,冥那些招数我都能挺过去,更不要说他了——

“嗯,交给我吧,死大帝,我保证尽量不弄疼你,真的……啊——”

“嘶啊……唔……小,小夫人——”这,这是保证?帝看着那红着眼圈一个劲拿纱布帮自己擦拭洒在自己肩头伤口上的一整瓶医用酒精的小夫人,面色表情菜到简直就是一心求死,老天爷啊,这么善良的孩子你把他放身边当天使不就好了,为什么让他到凡间来祸害我啊——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还以为小夫人没有冥那么恶毒,结果却忘了他制造灾难的本事,唔……我真是猪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呜御龙我不是——”失手把酒精小瓶打翻了的晨晨一看到自己又闯了祸,立刻眼泪汹涌的不住道歉,呜呜……我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我——

“没事晨晨,不哭不哭……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错,明明你的手拿不住,我还忘了帮你,好了好了,晨晨,帝不怪你的,别哭别哭……”阴冷小视线递给快疼死的人,那视线清楚明白写着【你要不好好说话,你小子就倒霉了】

不怪,我哪里敢怪,唉……什么叫人做坏事必遭报应,我这就叫现世报。帝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谁也不怪,可是不怪是不怪,可是——

“唉……行云哥在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家了,明知道现在的自己离这个家的距离是越来越远,可是真的很想家,想那些哥哥,想炽鸾,尤其这时候,就会很想念精刺盟那个万能的盟主夫人,想我家人尽皆知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坐得了总裁办公室、还进得了医护室的万用万灵永不失效的超级‘百多邦’式的嫂子,而且据可靠消息称,这嫂子洞房里也是一把好手诶,声质超优,配合度极佳绝对能让我司麟哥H翻天诶……

这么万能的嫂夫人和……无奈的挑眼看看明明马马虎虎做错事还皱着眉头赖在他老公怀里装可怜的小夫人,帝不由得再次叹口气,唉——这做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万能博士无敌嫂夫人的行云哥和这个无敌小白幇的超级白菜帮子小夫人比起来,还真是——那就是神和未开化的猿猴之间的距离啊!

再看看正忙着给老婆擦眼泪的老婆奴,帝更是觉得那御龙哥真可谓前途无亮啊,和那个让老婆任劳任怨服侍、伺候的司麟哥比起来,自己眼前这个那任劳任怨的服侍老婆的哥哥简直就是甘心做这小少爷鞍前马后随身奴才一辈子啊——这御龙哥找老婆的时候带着眼镜了吧,一定是带着木头眼镜再蒙上个眼罩被当成蠢驴给直接上套子了,一定是——

“这倒是,如果行云在……”如果司麟他家的行云在,帝的伤口早该处理完了,而且身体也该被擦拭干净清清爽爽舒舒服服的歇着了,人家那行云既沉稳又省事,有目共睹一等一的能干,不过现在……行云他伤的不轻,别说不能来,怕是来了也无济于事啊……

“我将来也会想行云哥一样的厉害的……对吧对吧,御龙……”小破孩拍着胸脯夸下海口,一副自信满满的小样的下定决心学习。

“你做梦。”像行云哥一样厉害,你有他十分之一我就叫你祖宗。

“没可能——”行云,那种被当成家族之山可以默默抵挡一切风雨而培养起来的行云,别说小白晨了,无论换作谁想要追赶他的优秀程度,都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这小笨蛋。

“为什么都没人相信我呢?御龙,你都不说话,你说我会不会像行云哥一样厉害,你说嘛。”被打击的快趴下的晨晨只能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到家长大人身上了。

“……”这个,应该是没可能吧,完全不认为晨晨会长大,也不需要他变成行云那样的贤妻的御龙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御——龙——”

“那个,晨晨,我觉得你这样挺好。”

“我就知道你也觉得我笨,觉得我不会变的和行云哥一样厉害。”唔……行云哥很大了呀,只要我努力,等我到行云哥的年纪,我也会这么厉害的,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呢?嘴扁成鸭子的晨晨彻底郁闷了,真是的,连臭御龙都——

“……”对于晨晨这个成为行云那样干练成熟的超级白日梦,御龙真的是没法说出自己相信来,其实不是不能说不能骗他,而是骨子里自己就接受不了这个,毕竟自己要的是只能依靠自己活着的晨晨,又不想要行云那样的万能独立的老婆,干嘛期待他变成那样啊,晨晨变成那样的话——

那……一个完全不需要我的老婆?那个——⊙﹏⊙b汗,我们大概就不会在一起了吧!

“为什么一定要像我一样呢,晨晨?如果你真的像我一样,那么可就不是御龙喜欢的小东西喽,御龙就喜欢这样的你,所以你就这样就好,我们家有一个行云就够了,家里本来有一个行云一个开心果很好的,没人想要两个行云却找不到小开心果了啊!晨晨,做人呢,不需要被所有人都认可的,只要你爱的人认可你就好了呀,既然御龙认可这样的你,那就没什么需要去改变的了,不是吗?”自御龙身后传来了如小溪流水般清幽飘渺缓缓的柔声,温温软软不急不躁便拂去了御龙难言的尴尬和晨晨脸上慢慢浮起的阴霾……

冰彻 第八章

行云哥?明明是期盼着某人像天使一样降临将自己从冷冻鸭子里拯救出来的帝双眼扫到那闪着无情的银色光芒的轮椅的时候,立刻木木的发不出声音,因为行云这样的结果是自己间接造就出来的,如果不是自己——冥是不会知道要怎么瓦解精刺盟的核心力的,是自己告诉他,精刺盟老大们的弱点,就是他们心中的人,他们爱的人——那么现在造就了一切的自己,面对被自己背叛过伤害过的行云哥,还有什么脸要求他救赎和原谅更不要是希望他来救自己于水深火热。

悄悄地悄悄地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连带着那只该死的冷冻鸭子一起躲起来,现在,不要被人看见,尤其不要被行云哥看见,不想让他那种很美好的温缓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这时候,宁可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就被人遗忘好了,太多的温情会让我承受不住自我愧疚和谴责,我已经没脸面对太多人了,而行云哥和骊虞,是我最没办法面对的两个人,没办法面对,没办法——

“行云?你怎么——”这时候最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这怎么会——司麟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完全想不通伤还未愈的行云怎么会出现的撼雷没有发现帝的小动作,只是和同样觉得事情有些诧异的御龙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往卧室外走,一边走一边暗暗期待,但愿现在司麟这两口子不要来了一个,千万不要……

“行云哥——哥?”某孩子先是有些傻呼呼的听着这熟悉却已经好遥远的声音在耳边响啊响啊响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最喜欢的行云哥真的来了而兴奋的大呼小叫着转身——结果不转身不知道一转身吓一跳的怔住,傻呆呆看着御龙正推过来的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熟悉却陌生的伤残人士,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向自己靠近的陌生银色轮椅,看着那就算戴帽子也遮挡不住满头参差不齐,长长短短凌乱的头发和那头发根本掩饰不住的疤痕,吃惊的指着那帽子,张着嘴结结巴巴起来“帽——帽——头、头发……帽子、怎么了?这这伤——哥?行云哥?”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谁能把行云哥打成这样,谁——

“呵……我,换了个新发型,晨晨,是不是很难看啊?”抬着一双似乎永远不会阴云密布永远不会霸戾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如同深湖的眸子依然温和的看着几乎就要哭出来的晨晨,行云微笑着把那种悲伤一带而过,不管怎样,自己来这里不是为了弄哭晨晨的。

“不难看,哥你什么样都不难看。”慢慢蹭过去蹲到行云腿边,简直就是镶在抚摸一件千古奇珍一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带着石膏的双腿,晨晨真的很想要不哭,可是,有些时候,眼泪是不听话的,现在,就是如此,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的砸下来,一颗颗一颗颗的化成一串一串。无论多想控制,结果却越来越汹涌。

“晨晨,不要哭,乖乖的,不哭——”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摸着把脸贴在自己膝头上抽泣的小东西,行云第一次觉得自己来的未免任性了些,真的是任性了,就这样跑来,就算不在乎那个人要不要担心,至少也该想想晨晨他——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哭。现在这样子看来,自己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太任性了。

“哥,你骗我,什么换个新造型,头上明明就有伤的,你不能骗我的……呜呜……哥,谁打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谁干的?谁谁……呜呜……御龙,谁把行云哥打成这样的?”爱哭包哭起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哭就哭,什么任性不任性完全不去想的晨晨继续干脆直接跪坐到地上,的抱着行云的两条腿一边埋怨一边哭鼻子,一边哭鼻子一边埋怨“什么换发型,行云哥,我不是小孩子,我学的是法医,我知道到底怎么了,你不能骗我——呜呜……御龙,你说,谁打的……呜呜,谁打的……你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那小破爪子还能去打人?再说了,我也想知道是谁干的呢,面对晨晨的问题,御龙没办法解答,因为自己根本就查不出来这么不停折磨精刺盟这些夫人们的家伙到底是谁,这混蛋手段阴暗而且恶劣,但绝对刀刀致命,一次一次对付的全是我们兄弟的心尖子。

他妈的……别说晨晨,我他妈也想知道是谁来着,这混蛋欠精刺盟太多血债了,我们非要把他一刀一刀割成三千六百片才解心头恨,可是问题是那家伙我查了半天,也没找出眉目,那该死的风影组的组长,到现在也不肯出面——

“干嘛不说话,难道是——是司麟哥打的?是吗?呜呜……行云哥,司麟哥又打你了吗?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子,呜呜……我讨厌司麟哥,讨厌他……总打人总打人!讨厌他——”曾经见过行云被司麟鞭打过的狰狞伤处的晨晨面对无言以对的御龙立刻把事情想歪了,直接把司麟和虐待狂划到一个范围,而现在行云的满身伤也被归纳为家暴的罪证。

啊?这个——御龙黑着比锅底还黑的脸看着那没脑子乱猜疑还乱扣帽子的小东西,真的是无欲望苍天,这个小白痴真敢这么想啊,就算司麟哥这家伙对行云不像我对你一样巴掌拍屁屁的教育小孩子,就算他用鞭子管教老婆,可是结了婚之后司麟哥可是没怎么动过手啊,如果司麟哥知道你把他看作是虐待老婆的达人,那么——汗,你的屁股还得遭殃。

已经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对晨晨异人的脑部构造已经无可奈何的家长大人继续无语中。

“干嘛不说话,心虚啊——”可恶的司麟哥,打死人的大坏蛋,精刺盟是渣滓洞,来这的都得被行刑,坏人——一群坏人……布满怨念的小眼睛飘啊飘啊飘到在某人心里首当其冲的大恶人身上,来回扫阿扫的扫视……

“晨晨,我的伤不是司麟弄的,不要这样讲他——”虽然心里对那个人的恶形恶状不满,但是本来就很懂事得体的行云自然不会让晨晨把虐待者的名号该在司麟身上,毕竟,这些伤不是他造成的,而且……他——还不是那么恶劣。

“可是——可是——可是就算不是司麟哥打的,那他怎么都不知道保护你呢?行云伤的好严重,好严重——”不管怎么说司麟哥也该保护好行云哥啊,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不是吗?司麟哥怎么这么粗心,让行云哥伤成这样。

保护?听到保护两个字,玉龙更嗤之以鼻,保护?谁保护谁啊,行云那家伙需要别人保护吗?可以连续放倒司麟哥八十七次的行云,他会需要司麟的保护,他保护司麟哥还差不多,毕竟行云的功夫比司麟哥更好点才是真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还得承认,这精刺盟功夫最棒的不是我们这些师兄弟里的任何一个,而是行云——⊙﹏⊙b汗

“御龙——”

“啊啊?在,在,什么事?”晨晨那有些尖锐了的低喊把正在胡思乱想的御龙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答应着,连忙将视线投到晨晨身上。

“不要放过那个人,不可以放过,不能饶恕——”

嘶……这……这……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本来是霸气十足的家长大人当望见晨晨越来越冷凝的小脸第一次脸上浮现出一种令所有人都哑然的阴冷和肃杀的气势,立刻觉得身上发冷,这孩子——这孩子——我家小东西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怎么会?“那个,晨晨——你是要那个人死吗?”

“咩?为什么?不是打他一顿就好了,为什么要他死,狠狠揍他就好了,揍他,揍扁他,然后吹鼓了再揍扁,揍扁再吹鼓,鼓了再揍扁。”某孩子挥着小爪子凭空锤了捶,然后鼓着腮帮子做出来吹吹的动作,吹够了再挥小爪子,周而复始独角戏中……

哎,就知道我看错了,晨晨这小东西眼神怎么可能凶狠呢?这个小傻瓜哪里会凶狠,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居然会看花眼,而且还花的这么离谱……看着那傻乎乎吹空气打空气的小东西,御龙终于放心的长吁口气,自己差点把晨晨看成一个阴冷的小煞星呢,真是的,我家傻傻呼呼可爱至极的宝贝儿怎么会有那种阴冷的煞星脸呢,怎么会呢?

“OK,我知道了宝贝儿,只要抓到那个人,我们就把它揍扁吹鼓,吹鼓揍扁,就找你的意思办,好不好?别太激动了,别激动……”看着小东西忙乎的,两小爪子都不闲着,再鼓着小腮帮子吹啊吹,多累啊,真是的,实在是……呵呵,太累了。

“还有司麟哥,要揍他,不知道保护行云哥,要给他三拳两脚还要他被狗狗追着咬……”在晨晨眼里虽然哥哥们都不错,但是相比之下,如果是最喜欢的行云哥和决鹤受到欺负,那么别管是谁,就算是自己那只吃哄不吃打虎大王还是对自己总是网开一面的司麟哥,统统不给面子,全都丢垃圾箱,哼……

三拳?两脚?被狗狗追着咬?这个,⊙﹏⊙b汗,被如此天真的宝贝雷的几乎趴地下的御龙没辙的看着自己这长不大的奶娃娃,满头黑线外加三个#号,这孩子刚刚说什么来着,在说什么?打司麟哥,打司麟哥?盟主啊?谁敢打?“宝,宝贝儿啊,盟主谁敢打呀,你个小淘气,又乱讲话。”

“行云哥可以打吧。哥……揍他。”

揍他?还不知道谁揍谁呢,这闻名遐迩懂分寸知进退的盟主夫人也不是完美至极的,而且,绝对也有自己找揍的时候,例如——现在——

“行云,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这次怎么会来?司麟呢?你伤成这样,他怎么放心让你自己过来?”已经了解到事情真相的撼雷一回到卧室立刻毫不客气的把手搭在行云肩上按住他,带些威胁的质问“你最好不要打算不说话来搪塞我,更不要告诉我,老大你又返老还童了?”

好歹跟着行云共同管理白虎门5年,撼雷当然知道咱们这盟主夫人几乎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号称超级老婆万能达人贤惠的不得了的行云夫人虽然向来内敛沉稳是不假,一贯听话顺从也是真,不过,这家伙却有一个足以逼疯圣人的毛病,那毛病就是——少爷他越生气越不爱说话,越问他什么他就越得体的敷衍,说的做的完全不像人而是一具没灵魂的玩偶,而且,他气愤至极还居然幼稚的玩过消失,默默地将让自己从那一向在老婆面前横行霸道的司麟眼前消失掉了,当然了,虽然这返老还童耍性子的事行云只玩过一次,可是那默默消失的后果简直是惨不忍睹,毕竟被司麟拴住抽脚心的滋味不是好受的,被打得双脚没办法行走真的是很痛苦。

可是……俨然这家伙还是不怕疼的——因为这次,自己敢百分百确定,他又在玩返老还童的任性把戏,最好这家伙别告诉我他是在和司麟闹别扭,否则,我立刻把他捆起来给司麟送回去,再不送回去精刺盟非天下大乱不可——

“……”果然不出撼雷所料,提起司麟,行云立刻就沉默了起来。

咩?真的返老还童了?司麟哥他真的没来吗?而且——这次……

听到返老还童几个字眼,再看看沉默下来的行云,御龙神色慌乱的立刻走到门外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不但没看到司麟哥也没见到司麟哥的几个贴身干将,只看到一直忠心耿耿听候行云指令多年的四个保镖,立刻知道大事不妙,这次行云来的确实不简单,他伤成这样,司麟哥是不可能放他离开身边半步的,自己这个大师兄自己是知道的,虽然嘴上硬的像块石头,但是,其实最离不开老婆,老婆不在身边,他会遇事则乱不遇事也乱,现在应该更是如此,那怎么会放手让行云自己过来呢,而且还就让行云带这么几个人过来?除非……呃,不会吧,真的又来了?又……

“行云,你最好不要告诉我,司麟哥不知道你过来这里——”面色愈见冷凝的御龙干脆虎起眼睛对着平日里比自己成熟多了但是一旦真发脾气却比谁都任性的家伙压不住声音吼叫“玉宇行云,你不会吧你——你你——又玩?”真敢玩啊,上次司麟哥差点没剥了你两只脚的皮,你居然还敢玩?奶奶的,带了石膏就不怕死了?

虽然这要命的失踪行云只玩过一次,可是——实在是不敢回想行云失踪后司麟哥制造出来的那些混乱,折腾的每个人都人仰马翻的那不堪过去的家长大人立刻决定,行云如果真的是又玩失踪把戏,自己绝对把他捆起来送回去,那种事,一次就够了,不要再来一次。司麟哥要揍人,把他老婆绑回去给他揍,还是不要伤及无辜的好——

冰彻 第九章

“你们是打算直接把我绑起来送回去,还是让我先看看帝的伤——”虽然帝极力的把自己掩盖起来,但是混乱的医药箱和满屋子酒精味道哪里逃得过行云的缜密的洞察力,一开始不说破只是为了暗自观察一下到底谁受了伤,待到看清楚这屋子里四个人里的两个完全不需要疗伤,而晨晨的手指也被包扎的很好,那么究竟是谁要用到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可疑问的吗?既然没疑问,那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解答什么问题,而是做该做的事情。

完全不等那两个咄咄逼人的家伙回答,行云早就操控着轮椅到了床边,小心的抬手慢慢把整个覆在帝身上的被子掀起来,谁知这一掀,帝的脸还没露出来,一只冷冻鸭子居然先从被子里滚了出来。

“这——这是?晨晨?”弯腰拎起那早滚到一边去的失了降温作用的鸭子,行云先是一愣,再伸手摸摸帝的湿湿的额头,然后仔细审视了一下帝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随即冷下脸调转过轮椅,用他那双原本总是温柔微笑着现在却越来越幽深的眸子凝视着一听到自己叫他便立刻就缩到御龙身后去的晨晨,随手把那只鸭子丢到那看上去怯怯的却越来越淘气的小东西脚边,低低的缓缓的但绝对语气不善的质问“晨晨,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质问不是不加判断就打出来的妄语,而是,帝伤成这样,还敢没头没脑没轻没重的这么做的,除了晨晨还能有第二人选吗?以行云的洞察力,这点事连一分钟都不要就能知道这鸭子幕后的罪魁祸首是谁……

呜……行云哥好凶——被那飞来的鸭子吓得几乎跳起来的小东西再看看行云那眼神,本来就红着的小眼圈更红了好几层,怯怯的何止小老鼠一样缩着身子对视着行云那凌厉至极的眼眸,害怕的自御龙身后搂住他,让御龙挡住自己的身体,阻挡那行云哥身上逼人的气势,可是就算拉上老公给自己当靠山,偷偷淘气了一把又似乎被抓个正着的淘气包还是不能控制的去害怕现在的行云哥,因为总觉得会被行云哥抓走挨揍,挨揍?不要啊,呜呜……这样的行云哥好可怕,现在行云哥的样子就和上次揍我时候的行云哥如出一辙,我不要被行云哥揍,就算被御龙升级版也不要被行云哥揍。

“晨晨,我问你话呢。”


冰彻 第十章

唔……今天死定了……一定死定了……的确是拿冷冻鸭子来小小报复帝一下的小淘气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坏心眼全被行云猜了出来,立刻目瞪口呆傻了眼,这下完了,这下——还是认错吧,坦白从宽,坦白从宽啊……

“对不起——行云哥,我下次不这样了,真的……我错了……御龙,对不起,我错了——”心里明白自己做的坏事情已经败露了的晨晨抬眼看看一直在维护自己的家长大人,可是就在碰上御龙那只是略微浮着疑问却好像还是很相信自己的视线,立刻心虚的就垂下头,低声的对着行云和御龙承认错误,想不承认错误也没办法啊,行云哥真是知道的太清楚了,多少页多少章都知道,自己不清楚的行云哥却都知道的说,再欺骗只能罪加一等,罪加一等就意味着……

再挑起小眼睛左瞄瞄右看看,做了坏事的小淘气继续颓败的低下头,看来是不是罪加一等自己也要倒霉了,因为行云哥生气了,御龙的脸也沉下来了,而且撼雷哥,似乎也不高兴了,现在看上去比较仁慈的,居然是坏蛋死大帝,汗……

“你——你真的是拿那只鸭子在玩帝,小东西,这是真的?”一直那样相信晨晨善良的不会趁人而危的家长大人一见晨晨道歉,立刻把人揪出怀抱,瞪着那张有些茫然无措的小脸眼珠子都快喷火了,这倒霉孩子,这是找打呢,这事也敢做,帝都伤成什么样了,他居然敢在这时候整他…………这最爱自找倒霉的破孩子,他怎么就做的出来。

“我……我就是……帝老欺负我,所以我就想拿鸭子来欺负欺负他,我真的只是想——我没做坏事——行云哥,我不是——我——御龙……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别生我气,御龙——”找不到依靠的晨晨看着御龙越来越黑的脸,伸手抓着他的胳膊红着眼圈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御龙!行云哥~~别生气……我……我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玩的,我不是……呜呜……”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的小破孩到最后委屈的眼泪都涌了出来,帝整自己那么多次,都没事的,可是我不过拿只冷冻鸭子戏弄他,为什么行云哥就这么凶,行云哥都不会对我这么凶的,呜呜……

下次不这样了?这次都不可原谅还下次?本来还梗着脖子替自家小东西找理由当靠山的家长大人这下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原来自己维护了半天,这孩子居然——这破孩子居然,居然是真的在淘气,看来不打是不行了,不打就不乖……“段晨阳,你屁股又痒痒了是不是?”

“没……不痒痒,我屁股不痒痒……”一听御龙这口气,晨晨脑袋立刻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绝不承认自己屁股痒痒所以欠揍。

“好啦,御龙、行云,你们两个别那么瞪着小东西,看把他吓的,帝玩人家那么多次,偶尔被欺负一次也是活该,别骂晨晨了——”眼看着御龙那眼神越来越悍,拳头也握了起来,生怕这急脾气的御龙拽着小东西就揍的撼雷连忙把晨晨拉到自己怀里,好言好语的打圆场,虽然看到帝这样大家都心疼,而且这时候淘气的小家伙也确实该骂,但是帝的恶劣自己是知道的,晨晨这孩子本来就小白痴了一点,一定是因为被帝欺负的惨了才趁机这么玩了一把出出气,不就是拿只冷冻鸭子降温吗,这能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为这事御龙要是打孩子那就太没意思了。

咩?活该——我我……好吧好吧,活该就活该吧,本来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帝看看那真的被吓坏了的晨晨,然后也开口帮着这小东西求情,毕竟,就是头顶只鸭子又没别的什么事,除了样子衰些,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吧。“行云哥,没那么严重吧,不过就是恶作剧,等我好了我自己整回来就是了,哥别骂他了……”

“都别给他求情,这小东西现在就是两字,欠打,不打不行——堂堂一个门主夫人,挂着副门主的称谓,明明知道遇事要强出头的护着决鹤,现在却居然这样对受伤了的帝,这样他做的到公平吗?精刺盟有同人不同对待的规矩吗?咱家谁教过他做事要分个远近因人而异的,你们今天谁都别护着他,这顿打他是挨定了——段晨阳,你自己过来还是要我过去抓你。”

虽然疼孩子护犊子可是绝对不失公正做人的御龙冷冷的看了一眼还打算说些没用的废话的撼雷和帝,直接用眼神把他们的话堵了回去,虽然小东西这小手还伤着,真要是揍他自己也舍不得,可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要是饶了他,我也没脸做门主了,有失公允的门主,纵容老婆淘气的门主,这话说出去怎么听?

“不过是一只冷冻鸭子,毛巾也是贴脑门,降温贴也是贴脑门,现在这只鸭子又没往别的地方放,能怎么样啊,你说能怎么样,至于吗?行云,你说说看,晨晨今天就真这么该打?啊?你们两个今天这是干嘛?要干嘛?这手还伤着呢,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错你们两个今天就不依不饶的?我告诉你们,挨打,也得挨个心服口服,你们要是不说出个晨晨绝对该打的理由,今天你们俩把他从我这拉走试试。一点屁事至于的吗?”

“撼雷哥——”看着撼雷真生气了,御龙也不该造次,毕竟是师兄,真去他怀里抢晨晨出来,那就有点——

“晨晨,来——到行云哥这来。”许久没说话的行云缓缓的对着撼雷怀里的淘气包招招手,招呼他过来。

“行云哥~~我下次决不这样了,我保证,别——”看到行云让自己过去,晨晨真的吓坏了,毕竟行云哥那巴掌的滋味绝对比御龙过之又过之,超疼。

“晨晨,今天我不打你,你过来,来——站到这来。”情知这小东西被自己一次打怕了,行云本来沉着的脸也微微扬出一丝笑容,毕竟像小东西这样的宝贝儿,似乎没有谁能一直对着他板起脸孔,这一举一动都可爱的要人命的小家伙呀,唉……真拿他没办法。

不打我?眨眨眼看着似乎从来都不骗人的行云哥,晨晨低头琢磨琢磨,然后怯怯的蹭到行云身边,老老实实站好了先认错“我我,行云哥我错了——”不敢看现在行云哥那张太过严肃的脸,满脑子都是行云哥打自己时候的那股子疼劲,知道自己很倒霉的在错的时候犯了绝对性错误而且还被人抓个正着逮个现行的小淘气下意识两手往后伸,护住自己的屁股,可怜兮兮的看着一向最疼自己的哥哥撒娇“行云哥~~我~~我我……我下次不这样了,我再也不拿鸭子恶作剧了,你别生气了,原谅我行吗?

“错哪了?既然认错了,晨晨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叫晨晨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小淘气到底犯了什么严重错误的行云看到低头道歉当乖宝宝的小东西,心里更是百分之二百的确定,晨晨还是不知道他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该拿鸭子戏弄帝,他受伤了,我不该戏弄他的。”虽然在认错,可是只是怕打的小破孩脑子里就俩字——偏心,行云哥偏心,行云哥疼帝胜过疼自己。

“心里在骂我偏心吧。”晨晨嘴巴一嘟,行云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是在抱怨自己偏心。

“啊?哥你怎么知道我骂你偏心?”太神了吧,行云哥也太神了,这都知道?小白到家的小白晨一听行云这么说,连想都没想就立刻把自己出卖个彻底。

“我猜的,不过现在我确切知道你在骂我偏心来着。”

“呃?行云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行云哥欺负人,呜呜……都欺负我笨……呜……

“晨晨,恶作剧不是我生气的理由,你错在不该用这东西来给帝疗伤。你呀——小糊涂虫,”行云拍拍晨晨的手背,然后指指肩头,脖颈那些伤处,声音低低,语气也逐渐和善的轻问“晨晨,你看到那些伤口没有?”

“嗯,都是些皮外伤,我检查过了,也清洗了伤口。”

“我知道,那些皮外伤你确实清洗过了,我想你应该知道,皮外伤的伤口处理不好,容易引发细菌感染,如果细菌感染的情况被忽视,那么所能造成的最的后果你也清楚吧。”

“嗯,如果细菌感染之后,没能及时的救治,会因为伤口腐烂造成唤着高烧,昏迷,甚至引发皮肤大面积坏死,最重的情况是引发败血症致使患者死亡。可是那伤口我已经都处理过了,不会——”

“晨晨,你是把伤口处理了,可是我告诉你,就因为这只鸭子,你很有可能把帝送上死路,你知道所有的医学常识,但是我想有一点你并不知道,冰箱,曾被人称为细菌聚集地,尤其冷冻室,因为各种未被加工过的生冷肉类海鲜都被存放在这里,所以,这里滋生的各种细菌种类多的比宠物猫身上携带的细菌都多,你现在知道你这样一个恶作剧会造成什么后果了吗?知道我为什么骂你了,嗯?”多重细菌感染的后果是危险的,正因为危险,所以才这么恼火,既然被信任就要对别人的生命更加的负责,这才是做人应该有的态度,而今天这小东西,险些酿成大错。就算是这种并发性感染的突发机率不高,但是,只要万里有一,就不能被忽视,绝不能被忽视。

冰彻 第十一章

学医的晨晨自然明白多重细菌感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而且——鸭子那融化的冰水还有可能浸泡着帝的伤口,这样的细菌感染更会引发相当严重的后果,想到着一系列有可能发生的潜在危险,晨晨张着小嘴看着行云,内疚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哥,对不起——是我不对,我错了……我我……我——呜呜~~呜呜……”

“晨晨,有事情是不能拿来玩的,既然要给别人疗伤就要对别人的生命负责,小小的一个疏忽,也许就会造成挽回不了的结果,我们必须力保自己在治疗他们的同时不犯低级错误,才可以对得起相信你的人,明白吗?再说了,该听你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帝,因为你是在拿他的生命开玩笑而不是我的,我的话你懂吗?”

“嗯嗯,懂……懂了……”知错的破孩子点头如捣蒜ing。

“得了,懂了就成了,你个小东西,可真是——小糊涂虫,不过,不知道不为过,对吧行云,这次之后他就知道了。”温软的行云严厉起来可是出了名的厉害,撼雷听着那些理由真是满头冷汗,冒冷汗是因为怕帝真的造成什么并发症什么的,再来就是——那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御龙他——而且行云收拾他弟弟的时候,那双手也狠着呢,万一这次这两人再来个双打,咱们晨晨这小屁股还不给打成橘子瓣啊。

“撼雷哥,你别护着我了,今天是我不对,不知道不是医生犯错的理由,是我该打,”一向怕打的小东西今天一反常态的摇头拒绝了撼雷想要护着自己不要挨打的好意,自己耷拉着脑袋走到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的御龙眼前乖乖认错“御龙我错了,今天是我错了我该打,你打我吧,狠狠打,随便打,我保证不哭。”

狠狠打随便打保证不哭?本来想撸起袖子拉过孩子就揍的家长大人一看晨晨那绝对认打认罚还保证不哭的小样儿,火气立马消了一半,虽然还是觉得该揍他,可是——

“晨晨,你先到决鹤的房间去反省,这笔帐我一会儿会去找你算清楚,现在先去面壁。”

“哈啊?又面壁……好,我去面壁——”从没这么老实过的晨晨总算真的听话一次转身就走,乖乖的到决鹤房间面壁思过等着被御龙处罚,毕竟这次自己确实做错了,而且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行云,帝他——”等晨晨走出去带上房门,御龙才忧心忡忡的看着已经着手开始重新再给帝清洗伤口的行云试探着询问,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要问他,帝会不会死,晨晨会不会来个间接杀人凶手的帽子带带。

“现在我也说不好,只能时时观察了,如果帝的体温退下来,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很细致的清洗着帝身上的汗和鸭子留下来的水渍,行云一边低头干活一边解释。

“呃,但愿没事——那个——那个——行云,那个——”道歉这种话有点说不出口,可是刚才那样子,现在不道歉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这——

“刚才的那些我都忘了,你不用往心里去,自家人拌嘴吵架都是过了就忘的。”

“哦……算我欠你。”

“好啊,既然你欠我,那现在就还吧,御龙……”

“嗯?现在?”

“手轻点,今天这件事晨晨是该打,但他自己知道错了,就别下死手了,知错能改就好,你让他疼两下就算了,就当还我个人情,压压火气,别打坏了他。”生晨晨的气是不假,可是行云还是不舍得让御龙今天把孩子打的趴倒爬不起来,这小东西还是笑眯眯的时候可爱啊。

“行云,其实我——你在我这的事,司麟哥其实知道——”

“我在哪他都知道的——”

“啊?哦……那个……他也许会过来找你的。”

“他来不来和我没关系。”来与不来有意义吗?来了也不过就是逼我投降,不来也不过就是等我投降,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低头,也不会让步,这样的来与不来有什么意义……我还是见不到流,他还是不会让我和流一起生活。不管我怎样,他都只会按他的步调办事,

“行云,你这话不对头,你想干什么?什么和你没关系?你要闹离婚啊?”撼雷越听行云这话越不对味,似乎——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离婚?”帝真的是被吓了一跳,行云哥闹离婚,他要甩了司麟哥,不是吧不是吧,这个……这个——都十二年了,没必要吧。“行云哥,你千万别离婚,真的……司麟哥要是没了你,我们就都死定了,一定死定了……拜托拜托……”司麟哥这人嘴硬但是却极其黏人,老婆如果不在,他会滥杀无辜的,为了下半生着想,说什么也不能让司麟哥被甩。

“开什么国际玩笑,玉宇行云,你居然打算离婚?”一听离婚这两字,御龙也立马蒙了,行云要离婚,不会吧,这么长时间了,什么罪都熬过来了,现在怎么会——不行,绝对不行,一定不行“不行,离什么婚,行云,司麟哥又不是不爱你,老夫老妻了,没事离什么婚,老老实实做我们大嫂,别想别的了。”什么都可以换,老婆和大嫂绝对不能换,老婆没了自己会发疯,大嫂没了,我们会被司麟哥整疯……

“没错,绝对不行,离婚你就不要想了,行云,你要是真觉得委屈,我们帮你和司麟好好说,不许离婚,你可不是那种胡闹的人,不要和晨晨那样成天想有的没的。”这屋里剩下的三兄弟听到行云的答案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相视然后一同明白了一个道理,兔子急了,是真的会咬人的,老婆逼急了,是真的会离婚的,而行云哥急了,咱们精刺盟就天下大乱了——司麟哥,你又怎么惹到你家老婆大人、我们的嫂夫人了呀!

其实不用等司麟真的知道行云急了,此时此刻的精刺盟已经是天下大乱了

“他妈的,你们都人头猪脑是不是,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指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那些什么财务报表汇率报表还有啥盈亏曲线报表,被困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看这些乱七八糟数字曲线的司麟越看越火大,他妈的,这些都是什么狗屁报表,谁看得懂啊——

人头猪脑?老大是在说自己吧,明明那上面写着什么报表,他还问那些是什么玩意,还能是什么玩意,报表呗……

“司——司麟哥,这个是财政报表,现在是月末,这些报表必须要整理清楚,等——等行云哥过目的。”目前还算‘存活’的财务部总监满脸是汗的看着身边被档案夹已经砸躺下的几位同僚,恨不能自己也直接死过去的了,这盟主老大不懂经济也就算了,不会看报表也就算了,干嘛不懂装懂啊,老婆找不到不去找老婆,跑到公司里发什么疯啊……

“废话,你以为我不认识字啊,我说的是这些狗屁什么的表到底有什么用?”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司麟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表,直接操起一个档案夹继续扔“这些我都不看,爱怎么样就怎样,商场公司倒了拉到。”玉宇行云,你真是好样的,居然丢我这么一大堆烂摊子就拍屁股走人,好——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你他妈这辈子也别回来。妈的,好端端开什么公司商场,自己是没病找病吧,靠……这他妈都是什么玩意!

“那个——司麟哥……公司……”哎呦,司麟哥多少年没这么发脾气了,老婆不见了不知道自我反省,就知道找人出气,这个……好好的报表也能讨到他的晦气,真是……无语望苍天的手下低着头看着地上那可怜的报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行云哥,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你要再不回来,公司铁定让司麟哥玩倒闭了,倒闭的原因是——是他把公司里的高层统统都整治死了,行云哥,救命啊……

呵呵……呵呵呵……这个找不到老婆的家伙又和个找不到妈妈的小孩一样,大哭大闹发脾气耍孩子性子了,真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司麟发火的卓彦微笑着摇摇头,暗自不得不佩服,行云这驯兽的本事,这才一天不在家,他的这头蛮牛就又开始撞笼子了。呵呵……

都说是司麟在老婆面前为所欲为,其实,依我看,司麟才是爱惨了的那个,有的人就像汪洋,一半温缓一半波澜,无风则满是丽色,遇风便惊涛骇浪,一颗心宽广到无穷无尽,城府同样也深不可测了,这样的人看似温缓却不不容易被驾驭,更不容易被掌控,偏偏,行云,正是这样的人,那么一只横冲直撞的蛮牛和一方随风而舞的看似柔顺却轻飘的红布,究竟谁的胜算多些,这个还有什么疑问吗?答案就是,累死那头发疯的野牛,他也甭想用他的犄角给那方红布顶出几个窟窿来。这就和布能包石头一个道理啊。

“你们先出去吧,公司的事情先放放,等行云回来他会解决。”再不插话那些家伙真的会被司麟整死,这个司麟发起火来,可不是谁都搪的住的,毕竟,斗牛士这活危险系数大呀,不付出血的代价,这头牛谁制得住。

“那家伙一时半会回不来了。”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的司麟气恼却无可奈何的把自己摔进沙发瘫着,伸手揉着发疼的眉角低吼“他回来我先扒了他的皮再抽了他的筋然后吊起来拿马鞭子反正手得抽,抽得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离家出走才算完,他妈的,我看他还敢给我跑,离家出走,反了他了,还敢挂我电话,挂了电话还关机,我看他没别的不满,就是肉皮痒痒了找揍呢……”

“是啊,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又或者说再也不回来了。”看着撼雷刚发到自己手机上的简讯,卓彦对着还不明究里的司麟挑挑眉毛勾着唇角微微的笑了,看来听话的乖老婆终于发飙了,某人的日子不好过了,呵呵……

“卓彦,你——你在说什么?”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什么再也回不来了,我老婆还能再也回不来?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呀,我是说某个不够体贴不够温柔专横又霸道的傻瓜老公就要被他家完美老婆三振出局了……至于这是谁的故事,还是你自己看看吧。”随手把手机扔到桌上的卓彦看着抢过手机一看便呆滞住的司麟,然后悄悄的把早就捻好的纸团塞进耳朵,等着啸天吼……

“离婚?妈的……他敢和我提离婚,这王八蛋,反了他了——”果不其然,司麟看着手机上的简讯,立刻双眼蹦出火星子怒吼鬼叫起来。

“喏,别叫了,这个都给你准备好了——”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暗自提醒自己下次纸团还要捻的大一些的卓彦伸手从上衣口袋把来之前就帮他买好的机票和护照取出来一同丢在桌上“这个给你,你的保镖现在应该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我是都给你安排了,但是去不去就随你了,而且,是要把你老婆哄回来还是抓回来或者打服了绑回来还得看你自己意思,我就说一句。行云头上的伤可没好,你最好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否则,他说结束,谁也劝不了的——”

“结束?他说结束就结束,妈的,谁给他说了就算的权力的,混蛋,我看他还有胆敢给我说结束,玉宇行云,你要敢说结束,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不回来,我看他敢……提分手说结束,他最好先把皮绷紧了再和我说。从来没被老婆雷的如此彻底的盟主大人这下算是气疯了,气到抓着桌上的台历就走,而该拿走的护照和机票全都老老实实躺在桌子上没被带走。

这个司麟啊,明明就心虚害怕了,嘴却还这么硬,真不知道行云,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到底为什么呢——看着机票卓彦叹口气,缓缓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自己的手,为什么就永远不能温暖那个人呢,为什么我们的手只能隔岸无法相牵——

行云,行云……玉宇行云……行云——

冰彻 第十二章

唔……好难过,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御龙……你到底来不来呀,你不来我先上厕所行不行啊?呜呜面壁遇到尿急,这可真是十大酷刑之首啊……御龙

眨着都要急出眼泪来的小眼睛,晨晨皱着眉头不错眼神的盯着卫生间的门,简直希望自己会瞬间移动的本事,可以【嗖】的一下飞进去,方便方便之后再【嗖】的飞出来,像个超人一样来去迅速的趁着家长大人还没到来的时候,先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毕竟,尿急这种事忍耐是不好滴。

“面壁还不老老实实的,挤眉弄眼的扭什么呢?”本来已经压下火气的御龙这一推门,那愤怒的火把立刻就死灰复燃的更加熊熊,谁见过这么不怕打的破孩子,闯了祸,挨了凶,面壁的时候居然还对着厕所挤眉弄眼跳扭屁股舞。

啊——本来就被折磨的快哭了的小破孩被御龙这么突然的一嗓子差点吓得就一泄三千里,两腿一哆嗦,吧唧的软在地上,眨着立马泛红了的小眼睛,委屈的扁着嘴傻乎乎的瞅着着一进来就吓人的老公大人,张口结舌的对着那双简直就是不停在燃烧的眼睛,怯怯的缩着脖子嗫嚅着解释“御龙,我我——我——”

“你什么你,你给我起来——“说什么也不想听这个前脚认错后脚就在房里扭着屁股跳舞的破孩子的那些解释,御龙干脆大步过来拽着那小细胳膊把淘气的不能再淘气的破孩子拉起来拖到床前,直接按趴在自己腿上,二话不说,扬着手先开揍~~

“破孩子,我让你扭,还高兴,美,我让你美够了~~”真是气死了,还真以为你老老实实认错反省呢,结果居然自己个在屋里耍宝,该打,不打不行,不恨打也不行。

【啪啪啪】带着几分力气的巴掌没停顿的对着那被牛仔裤包裹的紧紧地小屁股就是几下连击。

“啊啊——御龙,别打别打,我我……别打啊……”被拍的更想上厕所的晨晨没办法在老老实实的随便御龙惩罚,踢着腿玩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想替自己求情,我不是淘气,我不是在屋里跳扭屁股舞呢,我是……我是想上厕所,我不是……别打呀,快尿出来了……啊啊~~

急的满头是汗的晨晨也顾不得家长大人是不是生气了,急急忙忙就想要爬走,一定要爬走,不爬走就要倒霉了……

“还敢跑?我看你这两块肉是欠揍欠到家了……我让你跑,让你跑——”被某孩子逃避惩罚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的家长大人也顾不上答应行云手轻些的承诺,把想要逃跑的小东西拖回来压住连骂带数落的抬手就是一顿死拍——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哇啊——呀啊——呜呜……御龙你别打了,别打——等会儿再打——我我……等会儿打,一会儿再打……”不能打——再打就要出来了,就要出来了……

“等会儿打?你听说过谁挨揍还有等会儿的?还敢和我说等会儿,欠揍——欠揍——我让你等会儿……等会儿……和我说等会儿——”虎着眼睛瞪着那个趴在自己腿上挨揍还扭来扭去不知道老老实实的小坏蛋,御龙气的对着那巴掌不挨上就不老实,可是巴掌挨上了更不老实的该打小肉肉接着连击,这破孩子,嘴上说得好好的,真打上就不认了,还敢跑,还敢跑让我等会儿,等个屁,我打……狠狠打……

【啪啪啪啪……】

“啊……呜呜~~我乖了……我不是……我我——御龙欺负人……呜呜……欺负人……”冤枉啊,我不是躲打,我不是不乖……我我……御龙欺负人,错了就错了,你打就好了,为什么不能等,我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啦,呜呜呜……

“还找理由,挨打还不认错,还和我犟嘴,说我欺负人,我欺负人?我打,打,看你再说我欺负人……”这时候还犟嘴,还什么不是不是的,还有脸说我欺负人……说我欺负人,不打不行,不狠打都不行——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疼啊~~呜呜……别打,别打,御龙别打了,再打,你再打我我就——”扭动,接着扭动,真的不能再挨打了,再打我就……我就……

“再打你就怎么着?好啊,现在开始学会威胁了是吧,还得打——我让你犟嘴,让你不乖,让你威胁我——”被晨晨这话气的更冒火的御龙把扭得不成样子的晨晨往腿上拉了拉,然后扬手接着揍……不乖,我看你还敢不乖……

【啪啪啪啪啪啪……】

“别……御龙……我我……我……我要——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我要上厕所啦,我要憋不住了,我我——我……实在受不了的晨晨扯着脖子尖着嗓子直叫唤,可是似乎,现在已经……

“你上什么厕所,不许去,上……上厕所?诶诶?你你——”还没晃过神来的家长大人突然觉得裤子一热……脸立刻青红白绿紫的闪了个一遍,僵僵的保持高举着手的夸张姿势一定不动的呆坐着,这这——我这是厕所吗?他——他居然……这破孩子几岁啊,真是——

“破孩子,你往哪尿啊这是?”

“呜呜……呜呜……哇……娃娃,都是你都是你,你欺负人……你欺负人……呜哇……”本着活人还能让尿憋死的准则,实在忍不住不‘嘘嘘’直接的在家长大人腿上以小婴儿的姿态丢人的玩了次‘小河流水哗啦啦’的晨晨本就完全傻了,再被这么一吼,立刻哇的一声嚎啕起来,一边大哭一边爬起来狠命的踢打某个让自己丢尽了脸的坏蛋,呜呜……坏人坏人,呜呜哇……

“我我——我,到底谁欺负谁啊?”被雷的都快找不到自己舌头的御龙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欺负人,我欺负人?我被这破孩子尿了一身,他还说我欺负人,这种事,这种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我——我……就是御龙欺负人……呜呜呜——“都是你都是你,哇……我都说等会儿了,都说了……哇哇……哇哇……御龙欺负人……呜哇……呜哇哇……”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对于自己今天随处小便化身‘撒尿童子’而御龙身上哗啦啦的晨晨越想越委屈,越来越委屈,委屈的穿着湿裤子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大哭,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居然不让上厕所,害的我——呜呜……呜呜~~

“你还哭,你尿我一身你还哭——你你……”这他妈破孩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居然……俨然腿上已经湿淋淋的家长大人嘴角抽搐的看着尿了自己一身还恶人先告状的说自己欺负人的小坏蛋,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呢?晨晨就算再小白,他也二十一岁了,怎么会——怎么会……

【御龙——你这是干嘛呢,你怎么打小东西了?御龙,开门——】似乎听到晨晨哭声不对的撼雷把门擂的【咚咚】直响,生怕御龙这一顿打真把小家伙打掉半条命。

开门?这时候开门?自己——低头看看自己湿乎乎的裤子还有也没逃过被荼毒的染了大片湿渍的床单,御龙觉得自己简直……这这……

“呵呵……呵呵呵……哈哈啊……”

“呜呜……哇——呃?唔……”正哭得过瘾的小破孩突然听到那低沉的笑声,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已经升级到爽飒大笑的御龙,眨巴着眼睛仔细看,然后再看,然后似乎感觉的什么不对劲似得凑过去蹲在自家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的老公脚下,紧张兮兮的抓着他的手,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哇……御龙,你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是被我气疯了,是不是被我气疯了……御龙……呜呜……御龙……御龙你不要有事,你别吓我……呜呜……御龙……

【御龙——御龙,你是怎么了?】门继续被擂,咚咚咚的就像撼雷的心跳一样快速,毕竟,此时御龙哈哈大笑晨晨哭的凄惨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撼雷哥,没事……你放心吧。”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的御龙一边摇头哭笑不得摸着晨晨的头发,一边大声答着话,然后伸手把继续哭得惨兮兮的小宝贝儿抱起来,亲昵的亲亲那哭惨了的小脸取笑他“宝贝儿,你真是越活越小了,真得戴尿布了……呵呵呵……”

呜呜……呜呜……呃?戴——戴尿布?我我……被打了一顿又丢尽了脸的晨晨抬眼看看到现在还欺负人的坏人,更是哆嗦着嘴唇一边抽泣一边扑肩膀张嘴开咬,呜呜……叫你欺负人,叫你欺负人……

“嘶……小淘气,破孩子……”就好像晨晨的牙没嵌在自己肩膀上似得,御龙只是很轻的抚摸着怀里这个小傻瓜软软的头发,眼神柔的能挤出水来的轻柔把唇印在发梢上,亲昵儿温柔的低低呼唤着“小笨蛋,你这个小笨蛋……”

我的小笨蛋,傻傻的小笨蛋,什么糗事都做得出来的小笨蛋,可是不管怎样,不管到底多傻多笨多白痴,都是我最爱最喜欢的,占据我一切的我的小东西,单蠢的宝贝儿小东西。

冰彻 第十三章

“御龙……”被老公洗的白白净净香喷喷然后裹到决鹤宽大柔软的白色睡袍里抱到床边躺榻上歇着的晨晨,眼巴巴的瞅着正在擦拭头发的御龙,然后在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同时,又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手不敢说话。

“嗯?又怎么了?”随意的甩甩还湿湿的头发,御龙走过去坐到床边,看着几乎蜷在躺榻里的晨晨,然后笑着伸手就拽他的浴袍“啧啧……这可怜的样儿,是不是屁股疼啊?来,让我看看,八瓣了没有……我瞅瞅,我瞅瞅……”

“你干嘛,不给看就不给看……干嘛……干——呜呜……呜呜……”这时候看什么看,就算屁股八瓣了也不给你看,欺负人的大恶人,坏蛋坏蛋——某个气嘟嘟又委屈的要死的小破孩扭着屁股打死也不让看——

“老实给本大爷趴下,不给看,再不给看我就打你板子,趴这——”不给看,你说不给看我就不看了,切——

“呜呜……讨厌你,讨厌……御龙讨厌……”实力悬殊对抗的结果就是,瘦了吧唧又受了伤的小破爪子拼上御龙那对铁巴掌,就算某孩子玩命的扭,努力的挣扎,也照样是被剥了个光溜溜的压制在家长大人腿上趴着,红着脸红着眼委屈着浑身不乐意的哽咽,还得认命装乖乖的被欺负自己的臭坏蛋从头到脚彻底观光,外加拍照留念。

“呵呵……哈哈哈……宝贝儿,你这红得可真漂亮。”举着手机作恶的家长大人一边轻拍着自家这小东西被巴掌拍成樱花色的两团小嫩肉,一边呵呵笑着给红通通的某处拍照,这么可爱的场面一定得记录下来,哈哈哈……尿床小宝挨罚记,嘻嘻……

“我恨你——”呜呜,太可恨了,死东西,臭御龙,你个超级大烂人——

“呵呵,晨晨,你说我要不要写上一个御龙到此一游呢?”不理会那动弹不得只能靠嘴泄愤的小东西,御龙接着轻拍着那对艳艳的红肉肉,作恶起来居然还没完没了的眯着眼坏笑着提议,摆明就是不把他家宝贝儿逗哭了不算完,谁让这小宝贝儿啊,真的可爱的要命……虽然疼爱他,但是有时候不欺负欺负他自己心里还真是痒痒的,这么好玩的小东西,不给欺负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这孩子天生就是被欺负的,一欺负他,他就可爱到天下无敌呢。

啥?还到此一游,你干脆写上御龙到此一拍,二拍,拍了又拍,不停的拍算了,你还到此一游,呜呜……臭御龙,越来越欺负人,欺负人——被家长大人到此一游的提议雷傻了的孩子先是一愣,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的眯着眼咧着嘴哇的哭出声来。

“呜呜……呜……你你——你——臭御龙你欺负人,呜呜哇……呜哇……”

【咚咚咚,御龙,你又打他了,你这混球,你给我出来。咚咚咚……】晨晨这才一个高八度,撼雷就紧跟着在门外砸门叫嚷,好像就一直坐在人家房门口听壁跟似的超级有效率。

(#‵′)靠,这怀里嚎着一个也就算了,门外还个叫唤的,这这——

“撼雷哥,我没打他,我没——嗷……”御龙急急忙忙把晨晨搂过来,捂着他的嘴把他那尖锐的小高八度堵在喉咙里,顺便大声的回应着门外那多管闲事的,可是人匆忙之中是容易犯错的,御龙匆忙之下忘了晨晨是有利齿的,一时不察的代价这一向沉稳的家长大人被咬的嗷的一嗓子差点把咬人的吓得蹙溜到床底下去。

【又怎么了?你们两口子这是干嘛呢?鬼叫鬼叫的。】某个不知道自己多招人怨恨的破哥哥,还在隔门喊话玩得过瘾。

“撼雷哥,没事,我闹他玩的,你别管了,行云那腿不能总这样踩着,你还不让他歇着,那腿肿起来更不容易好。”此时不调虎离山更待何时,这破孩子,还敢咬伤不撒嘴,小混球,屁股还是痒痒。

【那你们别闹了,大清早就鬼叫。】

“唔唔……唔……”撼雷哥……呜呜,撼雷哥别走……死咬着御龙的手指的晨晨想要求救,可是,咬了半天,那个大烂人的手还捂在自己嘴上,摆明不怕咬的说,我咬我咬我咬咬……

诶?什么破孩子这是,还敢咬,还敢?被小白晨这自找死路的小白行为气的火冒三丈的御龙瞪着还咬着自己手的家伙,然后干脆不管不顾的把见势不妙撒嘴就要逃跑的死孩子掐着脖颈揪过来,接着暴打ing……

“咬我,还咬我吗?还咬吗?还咬不咬……”每次都咬人,真是不狠狠打一次就管不了他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呜呜……哇……哇哇……坏人坏人……哇哇……呃——”从来没因为自己咬人挨过揍的晨晨被狠狠拍在屁股上的那力道彻底吓到了,哇哇哭着两腿胡乱的踢着,猛烈的踢,不停地……一心想踢飞大坏蛋,踢飞——呃……踢到啥了?

【咕咚】“唔……你这破孩子——你——你往哪踢呢?”捂着自己的都麻木了的下巴,被某孩子的小蹄子踢得侧摔了出去的家长大人坐在地上满头黑线的看着正趴在床上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破孩子,简直——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这……这个小东西,现在真是长本事了,还把我踹飞了?

咩,真的踢飞了?我是该感谢主还是该抱怨连上帝都摆了我一道啊……怎么就踢飞了呢?

“你这破孩子,还挤眉弄眼的——奸计得逞了是不是?”看着那望望天,望望地,望望自己,先是哭丧脸,然后再挤眉弄眼的倒霉孩子,御龙觉得自己肺活量要不是够大,早就让他气炸了。

“我我——我……我……”看着那虎大王越来越明显的暴怒先兆,晨晨嗫嚅着不停往后缩,缩,一直缩……缩……可怜巴巴的蜷缩着瞅着某人,一脸可怜相的赶紧求饶“我……我不是故意的,御龙,御龙,我不是故意的,别——别打……我疼……我我……我屁股真的八瓣了,要不你看,你看……”非常时期非常选择,某孩子干脆扭过去把自己的屁屁亮出来给老公参观,只要不挨打,反正也不是丢脸一次了,啥脸都丢了,不在这一次了。

“还装,你就装吧你,破脚丫子照我脸上踹,你还装可怜,八瓣了,我直接打成十六瓣……过来,你给我过来——”看着那扭着身子敲着小屁股给自己看的晨晨那可怜可恶装乖的小样儿,御龙根本就气不起来了,干脆招招手先让扭着脸偷看自己的破孩子过来先。

“唔——呜呜……我又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一看御龙让他过去,吓得小脸煞白的晨晨想要逃都没胆子逃,毕竟自己居然把御龙踹地上去了,这绝对是欠揍,所以现在要是逃跑,自己更死定了……呜呜……

“过来不过来?”

“呜……呜呜……我来,来——”屁屁被拍的都快疼死了的孩子现在可没胆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龟速爬行,爬到自己老公怀里去。然后紧闭着眼睛,老老实实撅着,等着那大巴掌教育,虽然不想挨打,真的不想挨打的——

“破孩子,咬我,还踹我,胆子大了是不是?”把可怜巴巴哭的越来越像小兔子的晨晨拉到怀里的御龙伸手刮着晨晨的红鼻子,然后再宝贝儿傻乎乎的视线里,笑着一口口小鸡啄米似的啄着晨晨那张粉嘟嘟的脸蛋,低沉着声音数落抱怨“破孩子,真下的去脚,真这么疼吗?玩命踢我,坏孩子,再来一次我就打烂你的小屁股。”

“御——御龙,你不生气吗?”这时候御龙不打人?眨着小眼睛,晨晨捧着自己老公那张现在看上去一点不凶恶的脸,试探的把湿湿的小脸凑过去蹭蹭,再蹭蹭……

“晨晨,诶?这这……破孩子,你怎么蹭我一脸鼻涕啊你,你……淘气……”

“呵呵呵……”一听御龙这语气就知道不会再挨打的孩子立刻就调皮捣蛋的接着蹭,咯咯笑着接着蹭。

“小淘气,你这小淘气。”冰冻版软香玉在怀早就心猿意马了的家长大人哪里还气得起来,直接搂着怀里撒娇小淘气的宝贝老婆躺倒在地上,在决鹤那从埃及定制来的纯手工编制的白色长毛地毯上,亲亲热热的亲亲热热去鸟。

那个,人家两个和谐,我们就不看了,不看了呀不看了撒……小时钟快快跑,嗖嗖……跨过和谐期吧……

“看来没问题了,行云,这都傍晚了,你去歇着吧……”撼雷把煮好的咖啡递给半躺在沙发上面带倦色的行云,然后默默地和坐在他身边的单人沙发的御龙硬挤到一起,无视御龙那气恼又无奈的眼光,疲惫的揉着额头看时钟,“真是累死了,反反复复的高烧低烧,幸好你在……要不——”

“其实有我没有我也是一样的,就算我不在,还有医生会来的,我只是来的凑巧……”轻摇着头,行云缓缓地喝了一口香气诱人的咖啡,然后微微的笑了,其实这世界上没有谁都可以活着的,没有谁都可以……

“行云,你和司麟到底怎么了?这人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在不开口,等他进了这个门,我们可无能为力了。”这个盟主大人,说好听了就是霸王准则,说不好听就是唯我独尊的狗脾气,平日里还好,真气急了翻脸不认人,说咬谁就咬谁,谁的账都不买的,偏偏行云怎么受着伤还和他杠上了?

“……”继续的慢慢的品尝着手里的咖啡,行云仿佛没听见撼雷的话一般,只是安静的坐在那,绝口不答。

“行云,你是不是又为了流和司麟哥闹别扭啊,其实King这人挺好的,对流也非常好,你可以放心的。司麟哥……没把流交给一个不好的人,真的……”从15、6岁看着行云进了精刺盟的门,就一直循规蹈矩做人的行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为谁闹别扭,每次都是这样,看了12年,还是这样,行云只为了流才会动怒的说。

“那样就好吗?御龙,如果是帝远走,几年不得相见,你也会觉得很好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就诸多怨言了,或许年纪越来越大了,就会越来越想念亲人,有的时候总是在深眠的时候回到童年,回到那个只能趴在窗前偷偷看着流在庭院里抓着风筝奔跑着欢笑着的身影,默默遥望着,如果说那个时候自己还可以遥望,那么现在的自己,除了在梦里,什么时候才可以再看到弟弟,谁能给个答案和期限吗?谁能给我……

“我——如果帝……”对着行云那双眼睛,御龙没法不负责任的说如果帝是幸福的,不见就不见这种话,因为就算帝现在主要是呆在新加坡,可是他们还是会飞来飞去的找时间见面聚餐,而行云他——似乎真的好多年没见到弟弟了。

违心的话说不出口,御龙只能躲闪行云的眼睛,将视线投到……呃,司麟哥……这,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司麟哥……”

“司麟?”被突然站起来的御龙挤得差点滚到地板上的撼雷听到盟主老大驾到,立刻就虚虚的端出来皮皮笑脸走过去给了不动声色站在门口偷听的家伙一拳,笑闹着打哈哈“你这家伙,站到门口不出声,要是御龙没看见你,还不知道被你偷听多少去呢?”

“别人不知道我来了,有个人是知道的吧,玉宇行云,你说呢?”自己老婆有多大的本事自己要不知道,那就别活着了,自己的脚步声,他是听得出来的,而他的话,也是摆明说给我听的,这个家伙,今天就是要任性到底了,是吧……

“……”不回头不做声,甚至姿势都维持着司麟刚刚进来时的姿势一成未变的行云只是看着手里咖啡,然后默默闭上眼睛,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得面对,现在的司麟,自己不能躲不能闪,可是,也不想像以往一样服从。

“御龙,去帮我准备间房间,我和行云需要谈谈。”握紧自己的拳,司麟努力地一压再压自己的火气,毕竟现在的他,就像个泥娃娃,禁不起自己的一拳头。

“司麟哥……”谈谈?根本就是要间刑房挥鞭子打老婆,你打自己老婆我们原本不该管,可是……现在……行云的伤势已经不轻了,再打他的话……

“去-准-备-房-间,别让我再说一遍。”看着御龙那欲言又止的德行,再看看撼雷那一下沉下来的脸,司麟立刻就知道自己这两个弟弟真的就把自己当虐待狂了,自己的老婆,我还不知道心疼吗?轮得到他们操心?真是……

“我这就吩咐他们去收拾房间。”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喝的,司麟,帝受伤了,行云一直在照顾他,累坏了,你好好的——”

明知道司麟哥生气了还火上浇油,倒霉也的只会是行云一个而已,知道司麟这烂脾气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撼雷和御龙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干脆两人一起闪,空间留给他们两个,让他们先好好谈谈。

“帝受伤了?”一听到这话司麟表情立刻一变,看看示意自己帝在哪个房间的御龙那有些凝重的眼睛,立刻大步的就往御龙房间走,走到门边刚想大力推开,可是似乎又怕惊吓到谁的,顿住了自己粗鲁的动作,缓缓地轻轻的推开门,慢慢的,甚至有些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却没发觉那双已经凝在自己脊背上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受伤的光痕。

“行云。”亲自看过才安心的司麟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然后仔细看看自己老婆真的是累坏了的脸,无奈的搓搓自己本想抽人现在却不知道该干啥的手,干脆走到老婆身边坐下,伸手摸摸似乎还在和自己怄气,安静的几乎连呼吸都停顿了的老婆有些粗糙了的脸颊,眉头微微的皱这低声数落着“你到底在干嘛?身体不要了是不是,多久没歇着了,这么大人了,什么时候学会不听话了?”真是个急死人的家伙,明明就伤着,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看看那疲惫的样子,都这时候了,还在怄气,越活越回去,又开始耍小孩子性子了。

“……”

“喂,玉宇行云,你舌头被谁偷走了?”真是的,怎么一犟起来就这德行,舌头被猫吃了似得,就是不讲话。

“……”

真是,这老婆……要不得了……简直快被那种沉默的就知道看咖啡杯的老婆气死了的司麟干脆伸手把被某人热情凝视了很久的咖啡杯抢过来重重墩到茶几上,抬指挑起那倔强的家伙一直垂着的头,望着那双摆明不把自己放眼里的眼睛,抬手轻轻的拍拍他的脸“行云,我该比咖啡杯好看吧,嗯?”

“……”

“你——你有完没完,嗯?别给我装木头人,想说什么就说,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再不说话我就刑求了。”有时候行云的温顺就是他倔强的不妥协,就像现在一样,他随着自己摆布,不反抗也不挣扎,随自己怎样都好,了是他的眼睛里映不出自己的样子,仿佛你做什么说什么都和路边的石子差不多,这才是最令人头疼和愤怒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终于不再沉默的行云,缓缓的摇头,然后闭上眼睛,不想听不行看也不想多说,司麟明明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却装的一无所知,现在又冠冕堂皇的问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想要什么,这有意义吗?我想的什么我就是说了,你也不会答应的,既然明知不能答应,我何必要求。

冰彻 第十四章

“你在对抗我是不是,玉宇行云,你还打算抵死和我对抗了是不是?”没什么好说的?真没什么好说的,那你跑什么?一声不吭的带着保镖就离家出走,还用离婚的谣言来逼我面对你,现在我来了,你居然和我说你没话可说,你这家伙——

看着行云那种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放在心里的姿态,司麟觉得自己气的都快要爆炸了,这家伙,这家伙,到底玩够了没有?没什么想说的?真的没什么想说的你吃饱了撑的玩离家出走的游戏,见过拧的没见过这么拧的,见过硬气的真是没见过这么硬气的,是不是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我是你老公,你这个老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听到司麟愤怒的质问,行云知道这只急躁的蛮牛已经到发疯的边缘了,而且,这次,还是自己把他逼到发疯边缘的,蛮牛发疯的结果是什么,自己也最清楚,怕是背上少不得添些伤痕来着,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自虐的,明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还是去做了,明知道司麟他最不喜欢什么,偏偏就要去刺激他,刺激到他发疯为止。可是我能怎么办的,我想要的我说不出口,我不想要的我也不会拒绝,我的家族教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只能靠自己,而第二件事就是我是用来被人依靠的,作为玉宇家的山,我没权利也没资格要别人做什么,我只能为别人做什么,我活着的义务就是,我要保护玉宇家族的人,哪怕是用生命为代价。所以,司麟,为了流,这一次我不惜对抗你——

突然地睁开眼睛,行云看着那双始终在探究自己的男人,扬起了意思很无力的微笑,然后淡淡的开口了“司麟,我想,我们该结束了。”

结束?我老婆他在说和我结束,该死的,他真的是在说结束,那些都不是谣言,不是行云逼我和他面对面摊牌的诱饵,而是真的结束——

自始至终都不以为自己老婆会真的离开自己的司麟呆呆的看着那双说结束都太过云淡风清的眼睛,继而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玉宇行云,你有种再和我说一遍——”

“司麟……我们该结束——”

【啪】

司……司麟?司麟没这么打过自己一次,十二年了,哪怕是不爱我,他也从没有这样打过我一次……现在你——你——

从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记爸爸给的耳光,应该很习惯这种责打的行云被司麟这一巴掌打的眼眶温热,打得他不敢眨眼睛,因为只要一眨眼睛,就会有什么流下来,就会有什么破碎了,——

这重重的一记耳光脆生生的打碎了行云淡淡的声音,打偏了他向来不屈的的头,打裂了唇角,甚至打破了行云多年的完美面具,连同他一年又一年不停建筑的心理防线也彻底打破了,打得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去撕咬司麟,对着他拳打脚踢狠狠地踹,然后再痛哭的冲动,可是想要是想要,只是想不能做,因为玉宇家族的玉宇行云是不能失态的,绝对不能。被多年的教育逼得早就不会任性做人的人,面对自己的心碎,只能一动不动的维持着挨了打之后的姿势,任着嘴角无名的液体在流淌,紧紧地抿着了自己的嘴唇,将所有的委屈痛苦甚至心碎的声音埋在眼泪到不了的地方——

“司麟,你疯了……你还打,你他妈还打……你给我躲开他,躲开——少在这犯狗性子……”王八蛋,居然忘脸上抽,奶奶的,这狗脾气的。

“司麟哥——你说过男宠也是人,不能这么打,那老婆就不是人了?你怎么能这样?”扇老婆耳光,真这么舍得呀,这一巴掌抽下去,不怕把嫂子打跑了?

本来想给这闹别扭的两口子点时间空间而躲在走廊的御龙和撼雷听到那记狠狠的巴掌声,顾不上什么立刻推门进屋,一看见司麟还想伸手,立刻扑过来一个抓着司麟就往门口拉,一个干脆挡在行云身前看着这居然抽老婆耳光的大师兄,满眼谴责的质问。

“都给我滚,你们他妈都给我滚——”完全无视撼雷和御龙说什么做什么,司麟就算被一直的往后推,还是死死的盯着那保持着侧头姿势一动不动的家伙,一直一直的看着他……

“你少他妈耍脾气,叫我们滚,我看你才该滚蛋,奶奶的,行云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着盟主大人满意,你真的舍得哈,啊?你打了他你自己心里不哆嗦啊——”撼雷气的真想把这家伙敲晕了,掰吧掰吧扔垃圾箱里去,他奶奶的,这家里要不是有行云在你背后帮你,你这混蛋搞的定这么多事吗?就会逞凶斗狠的死玩意儿,这么好的老婆你还打,挥鞭子还不行,你还抽上他耳光了,有这么打老婆的吗?当你男宠的时候,这行云都没挨过这么一巴掌,现在你把他娶回家当老婆反而暴力升级了,你抽上他耳光了你。

“司麟哥,再怎么生气也扇他耳光啊,他是你老婆,老婆再不听话,就算你要教训也不能往脸上打,你这是干什么?”这这——这么多年司麟哥倒是给过那个流几耳光,可是行云,他什么时候这么打过他,怎么现在舍得下黑手了?

“干什么?我干什么,你们问他,你问他说什么,他说要和我结束,结束,听清楚了吗?他妈的,我不打他还反了他了,再不打我就管不了了。结束?你他妈也敢说结束?玉宇行云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敢这么说一遍,我就把你手筋脚筋都给你挑了,我看你往哪跑、跑哪去?我告诉你,你想跟我斗,还太嫩点了——”结束,和我结束——小王八蛋,你真敢说,为了流你就和我说结束,那我算什么,我在你那算什么?

“结束?行云,那个——”撼雷现在彻底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精刺盟混乱不堪,而这素来体贴温顺的嫂夫人这时候也跟着凑热闹,闹离婚,那——那财产怎么分,把精刺盟也一分为二了?靠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结束?这——行云,这玩笑可不能开,你看你把司麟哥气的——”结束啊,这可不成,小东西可是学样有样的说,如果嫂子闹结束这事压不下来,那么,离我老婆闹结束的场面也不远了,那怎么行。

“司麟……我是认真的。”所有的一切混乱行云都不想看,因为还受着伤的流就这样离开自己的视线简直让自己疼痛的辗转反侧,就算流做错了事,可是司麟也不能永远都不原谅他,更何况,这次流为了救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这样的流,为什么司麟还是不肯原谅他,他是我弟弟,我弟弟,我必须要保护的弟弟——

“认真的?”一反常态的,刚刚还在燃烧着的司麟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就像从没爆发过一样,不叫嚣也不横眉立目,只是用已经被烧的通红的双眼盯着对自己很认真的说结束的人,一步步缓慢而坚定的往他那走,推开碍眼的一切,干脆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和他平视。“行云,你确定你是认真的,你是因为受够了和我在一起而说结束,你确定等我们结束后,你就不会想我吗?”玉宇行云,别做小傻瓜,自从你受伤醒来,你每晚都脆弱的紧抱着我才能睡的踏实安心,不论你表现的多刚强,现在在我眼里你都是个很需要我的小傻瓜,你的认真是在确定什么呢,无非是确定,你忍受得了分离的疼痛,你可以做的比任何人都决绝,可是确定不了,你不会伤心,不会想念我。

“……”有些事被人揭破会痛彻心扉,现在既是如此,司麟和弟弟,自己无法在他们之间平衡,那便只有选择一个,我想要选择司麟,可是命运不这么想。

“御龙,我的房间帮我准备好没有?”看着沉默的人,心里有了答案的司麟突然站起身,伸手拉着就要挣扎的老婆,身体往前一弯,把人用力的一拽,直接抗肩膀上,然后转身看着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直接警告先“我要和这自找死路的家伙好好谈谈,你们两个不论听到什么,都不准给我闯进来,否则的话,小心你们自己的命。到底那间房?”

啊?不准闯进来?还——还要我们小心自己的命?这个——御龙为难的看着和自己同样为难的撼雷,两人一起为难,真是的,这时候谁挡得住司麟哥咬人啊,除了提前准备好药膏,看来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那个……狂犬病疫苗要不要一起准备了?

“司麟,你——我自己能走。”不是第一次被这么扛着了,可是这次……真的不想这样,不想被司麟这样。

“不想再丢脸些就给我闭嘴——你们……房间呢——”

“啊?”

“房间——”对着大眼瞪小眼装白痴的两个人,司麟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吼叫起来。

“啊?呃呃——对面套房左手第一间,那是帝的房间。”

“记得阖上你们的耳朵。”恶狠狠的留下最后的话,司麟扛着已经老实呆着不动的老婆大步就走,既然这家伙这么喜欢自己找打,那么今天不好好收拾他,我都觉得对不起他。

“老实说,今天你就是和我打定主意要和我分开了是不是,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不是?”就算气恼但是还是知道老婆有伤所以轻手轻脚的把行云撂到床上的司麟狠力的拉扯掉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烂裤腰带(其实是领带),瞪视着那欠揍到家的老婆,等着他最后的答案。

“司麟,我们——不适合。”

“不适合,滚你妈的不适合,玉宇行云,你他妈今天就是找抽是吧,嗯?行——好,不适合,不适合,我倒要看看你嘴硬道什么时候。”

已经不打算再和这老婆废话的司麟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直接把坐直身体和自己对视的混蛋压趴在床上拿领带把被自己反剪过来的两只手死死困住。

“司——司麟?不……不要——”一向只会被司麟抽打后背和小腿的行云因为司麟的举动先是一愣,然后却被气疯了的家伙下一个动作惊到,努力的挣扎着,忍不住低吼。

“不要?你说不要就不要,想得美——”狠狠扒下裹在行云身上的运动裤和小裤裤,司麟探手到行云腹部,把人勾起来,迫着他只靠膝盖和自己的手臂趴跪在床上,轮圆了手臂就是狠狠的一下。

【啪】

“呃?”这响的震耳朵的声音和炸在从没被老公惩罚过的某处传来的疼令行云突然的一哆嗦,然后整个人彻底的僵住了,竟然——司麟竟然——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司麟怎么可以?我我……我都——“司麟——我不是小孩子,你——”你怎么能这样,你……

被这样的责打方式拍打的行云委屈的眼眶都红了,他不明白司麟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是谁,自己是谁,玉宇家的玉宇行云怎么会被人扒了裤子这样打,怎么可以——司麟,别这么对我,司麟……

“不是小孩子?你也敢说你不是小孩子?离家出走是小孩子才做得出来的任性事,嘴硬是小孩子的愚蠢,对付小孩子的任性,就得用教育小孩子的手段,玉宇行云,你要是不怕屁股彻底被拍烂了,你就接着扛,我看我们两个谁扛得过谁?我倒要看看是我的脾气硬还是你的脾气拗,老实呆着不许动,呆着——”知道怀里的老婆高傲的受不了这个,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么不听话,死到临头还孩子气的嘴硬,那就得这么打,狠狠拍打,重重拍打,打的就是这——

【啪】又是狠狠的一下打下来,司麟重重的巴掌打的行云那双膝几乎撑不住,前倾的身体如果不是还被那人粗壮的手臂勾住,怕是整个人就被打趴下了,毕竟没有手的辅助,这样有力的击打还是很有法攻击性的。

“……”啊——疼,疼——真的疼,多少年没被这样打过了,就算自己已经坚强的可以承受一切,可是现在体味起来,这疼,还是——

【啪】

“……”

【啪】

“……”

【啪】

“……”

【啪】——

有条不紊的就像是算好了时间算好了力道匀速又均力的巴掌一掌又一掌不停的重重拍击在已经布满汗珠的身体上,把原本十分白嫩的地方打的从浅浅的粉过渡到深粉,继而转红,最后红的就如同红樱桃一样的窄臀上,一直盯着那被自己打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鲜艳也越来越红肿的地方,司麟真的想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个对自己那老婆来说,比挨鞭子更残忍的惩罚,现在根本就完全依附着自己的手臂才能支撑身体的行云,每挨一下就会微微的打颤,就算再理智,也会怕疼吧,就算是我老婆也一样,能扛得住疼不代表他不怕疼,而着细微的颤抖和悄悄地躲闪的可能连他都不知道的小动作,就是这倔强家伙的身体原始本能,该扛不住了吧,玉宇行云,只要你喊停,我就停,只要你肯叫停——

冰彻 第十五章

【啪……啪……啪……啪……】一下下拍在红艳中已经泛起点点紫沙窄臀上的重打让这房间充斥着一种异常响亮的拍击声,那一声又一声很有节奏的声响代表着打人的家伙并不是盛怒的躁狂,而是在理智里惩处,有人说理智是可怕的,因为理智会让人更加的冷酷而彪悍,理智会让人忽视感性的心疼和不舍,只会将为达到目而做出的一切,继续到真的到达目的那一刻才会结束。

呜……疼-司麟-司麟-司麟——心里呼唤多少次,想要他停下他那残忍的责打,想要倚在他的肩头上放肆的哭泣,想要像流曾经做的那样,对他尖叫,对他责怪,哭着钻到他怀里,大声叫嚣着要他疼我,可是想是想,我做不到,也不能做,我疼的忍不住颤抖,可是我不能叫停,因为我是玉宇行云不是玉宇流水,我疼得眼睛潮湿而我不能哭,因为我是玉宇行云不是玉宇流水,我疼得想要逃而却硬僵住身体承受,因为我是玉宇行云,虽然我一点都不想做玉宇行云了,一点也不想,可是我还是只能是玉宇行云——

小的时候我就和别人不一样,自从有记忆起,我的记忆里的自己就在不停地练功,不停的读书,不停地弹钢琴,不停地挨骂,不停地挨打,不停的挨罚,窗外流愉悦的拉着风筝自由的奔跑,而我只能为了成为最优秀的继承人而努力学习一切我该学习的,假日时流总是带着满身汗水欢欣雀跃的跑来给我讲游乐场里的那些他享受到的快乐,而我只能听,只能遥望那看着摩天轮,却连去坐一次旋转木马的权力都没有,爸说,玉宇行云从生下来就不是孩子而是男人,一出生就是男人的我,没权利要童年,这就是命,玉宇行云的命。

爸,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为什么是我要被训练成这样,我想要我的爱人爱我,可是我都不会说,我想要他疼我,我也不会说,甚至,我疼得快发疯了,可是我还在这里,继续的挨着他给我的疼,不能责怪不能怨恨只能默默承受。我不做玉宇行云行不行,我不当一座山行不行,爸——你教会我一切男人该做的事,但是你没教会我,玉宇家都没了,玉宇家什么都没有了,那么你让我这座孤零零的山一个人怎么办,沉默的伫立就是你教给我面对一切的方式吗?让我百年孤寂而坚韧的活着,在伤人和自伤的疼痛里孤独的活着……爸——爸爸——

从没想过会被司麟这样对待,也没想过早就不是小孩子的自己会这样用着令人羞耻的姿态,跪在司麟面前,被他这样重重地,简直是不遗余力的狠打,并且还是用这样令自己羞辱的方式,打的无法支撑身体只能依附着他的手臂,在响亮的巴掌声和自身的疼痛里无助的摇曳的行云,突然地想起了父亲,想起了自己孤单的童年,突然地不知道连依靠谁的权力都没有的自己,还要孤独多久,就算是被紧抱着,就算是每晚在他怀里睡去,但是却依然和他相隔着一座山的距离,那座山,就是早已灰飞烟灭的玉宇家族,那座山,就是我自己——

【啪】

呃——唔……似乎司麟发觉了自己的慌神,这下击打更是重的难以想象,已经伤痕累累身体似乎承受不了这种疼痛了,行云控制不住大幅的抖动了一下,差点哼出声来,还要打多久,司麟还要打多久,比起一棍子击倒在地的疼痛来说,这种连续不断的击打更容易打垮坚强的意识,因为疼痛本就是可怕的魔鬼,而叠加的疼更是如此。

可是,就算疼也得忍耐,无论承受多少痛楚,我也不能喊叫,不能哭,甚至不准逃避也不能发抖,更不准求饶,玉宇行云不可以那么没种,玉宇家的山,是不能垮掉,不能求饶,更不准哭泣的,不准——

紧咬着牙关的行云在每一次击打来袭的时候都在心底无声的喊疼,努力地把似乎就要升腾在眼眶里温热咬牙逼回身体内,然后接着再承担下一次的疼。

【玉宇行云,你记住,你错了你就得挨疼,但是你错了不是我错了,所以该疼的是你而不是我,鞭子和藤条就是教训不听话的家伙的,你最好别期待我对犯错的人仁慈。】

这是多少年前司麟对自己说过的话,多少年了,司麟一直按着他的行为意识来管教自己,藤条和鞭子,脊背和小腿,他在惩罚我的时候从不弄疼他自己,因为他不要为我的错误而用自己的疼痛买单,那今天呢,今天我们这肉碰肉疼对疼的责打,到底算什么呢?

司麟,今天这算是责罚,还是你和我的争锋呢,用我们两个的疼痛,用我们两个的意志力,来争个谁是谁非,谁对谁错,谁臣服谁——你是要这样吗?司麟,你——一定要我投降吗?其实不是我受够了你,而是你受够我了吗?是不是你受够我了,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呢,司麟,我让你绝望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惩罚我好了,就惩罚我,因为我,没办法变成流,我是玉宇行云,我是一座山——

【啪】

“……”

【啪】

“……”

【啪】

“……”

【啪】

该死的,这家伙真够悍的,自己的掌心都烧灼般的疼痛着,更别说那么脆弱的地方,怕是不知疼上多少倍,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呢,玉宇行云,为什么不能信任我,就算你摘下完美的面具变成一个悍妇或者夜叉,我还是只爱你一个,而且还会一直爱下去。

我那么想疼你,可是你却死活不让我疼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我那得体又温软,人人挑手指赞扬的温柔老婆,其实心底从不拿我当老公,而是拿我当需要他的孩子,迁就我,忍让我,被我需要却不需要我,就算是疲惫了,顶多也就是像只蜻蜓一样偶尔栖息在我的肩头,然后就又开始飞走自行忙碌,这种看着听话乖巧疼老公识大体的老婆其实自我到难以想象得程度,我该拿他怎么办,明明想哭却微笑,明明想要我疼他却只会沉默的压抑自己来疼我,这家伙——这让人心疼又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玉宇行云,我该那他怎么办,那个把他教育成这个样子的混蛋老头子,他要不是死的早,我非亲手拍死他不可,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教育成这个样子,真他妈的……山,山个屁,好好的人不当当做只会笑不会哭的山,这他妈叫有病。

该死的,这别扭的家伙,还得打,我就不信我打不碎他那张面具,我就不信了——

【啪】

“……”

【啪】

“……”

【啪】

“……”——

不似每次晨晨被御龙教训时满屋孩子般的哭闹和家长大人严厉的斥责,今天司麟对行云的这番责打与其说是责打,不如说是一种对抗,不如说是一场肉搏,这两个都太过坚强、也都太自我的男人,都想要压倒对方的不顾一切的对抗,用着身体为武器,疼痛为代价,拿着彼此的爱做砝码,隐去两个都在为对方而痛彻心扉的疼,沉默的相峙——

“这是打了多久了?这还有完没完了,我看司麟简直就是条疯狗——”听那拍击声听的都快抓狂的撼雷真想一脚踹开门把那打起老婆没完没了的家伙拽出来揍一顿,就算行云错了,该打,该狠狠打,但是也没这么打的吧,这都打了多长时间了,还在打,也不看看自己那一身伤的老婆受得住受不住。

“撼雷哥,司麟哥出手向来都有分寸的,你先别急。”御龙听着这太熟悉了的击打音,自然之道司麟哥这回是把老婆当小孩在教训呢,这时候打的重打的轻,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劝,否则,这有风度够优雅又有能力的盟主夫人心里是绝对承受不了自己被这样打的,更别说被人看到——所以,司麟哥要打就让他打,打重了,打伤了,最心疼的还是他,最难受的也是他。

“我急个屁,又不是我老婆,我在这皇帝不急太监急个什么劲儿,可是——御龙你说说,这人身上哪块肉是他妈白长着当摆设的,就算是屁股吧,也不能这么拍呀,行云还走不了路,现在这么一打,轮椅也做不了了,真天天让他躺着啊?”就那脆脆的声音,我要再听不出来那是打哪我就白活着了,奶奶的,就真这么舍得,要是——“要是卓彦在这,他们又该打起来了。”

“幸好卓彦哥不在,否则,骊虞他——”那硬要不顾一切的骊虞,倒是让人有几分佩服啊,爱人爱到如此地步,真是——算是卓彦哥的福气了。

“呸,那家伙我最看不上,老公心里有别人这种事他都想得开,奶奶的,比神经病还神经病,一个个都装大男人,都装个屁,行云这德行,骊虞也这德行,你家小东西又白痴又蠢蛋偶尔也犟的成这德行,决鹤更别说了,那是个拼起来命都不要的主儿,还有流那大炮仗手榴弹,出手之快快的脑子一圈不转,拳头就先出去了,也不想想对方自己打得过打不过,他先打了再说,天天看着这几块做老婆的材料,我这辈子也不打同性的主意,奶奶的,我就要找个小鸟依人的小甜妞,就算我做一辈子老婆奴,也不像你们似的,明明被老婆气得半死,最后还得落个恶老公打老婆的骂名,呃——有简讯?”

【火箭筒将至——】

“火箭筒将至?卓彦这是发的什么谜语?”伸手把手机递给御龙,撼雷始终不明白这说了就像没说的五字真言到底代表啥。

“火箭筒?大概说司麟哥吧,毕竟这么容易上火着急发脾气的也就只——呃……这个,这个火箭筒不会说那家伙吧?”御龙突然地觉得冷汗都冒要出来了,那十二年前的某只和司麟哥如同火星撞地球,热切又火花四射的一次次堪比战场的情爱,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到如同超级经典的武打片。现在,该不会是那家伙要来了吧,卓彦哥是打算玩死司麟哥吗?居然把恋人谈的就像是仇家,谈恋爱是卿卿我我外加相互打斗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哥的玉宇流水也给折腾到这来了?

“那家伙?御龙,你说的不会是——不会吧——”撼雷看着御龙,立刻觉得末日降临,这两个家伙聚到一起,要是没行云从中调解劝慰,那就是——天灾。可是现在的行云怎么调解啊,那个腹黑的卓彦,这是干嘛呢?他是不打算整死司麟不罢休还是不打算整死我们不罢休啊,这两个大炮仗火箭筒对打起来,很容易伤及无辜的。

“司麟哥说了,不准打扰他,如果流来了,我们怎么通知他呀。”这一定就是卓彦哥搞的鬼,先把司麟哥用激将法请来,然后在明知道司麟哥一定会教训老婆的前提下,又通知了流行云将面临的处境,这架要是打起来,这个怎么办?

“来——来不及通知了。”

“什么?撼雷哥你啥意思?呃——”御龙纳闷的转头看着脸色神色诡异的撼雷,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呃——果然来不及通知了,那就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也快步如飞的家伙,除了玉宇流水还能有谁呢?更何况,他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个一年四季只穿夏威夷衫,踩人字拖的怪异红毛海盗王。

“我哥呢?”完全无视这撼雷和御龙眼底对自己的戒备,流水只是昂着头丝毫不客气的问着,精刺盟的门主又怎样,我早就不是精刺盟的人了,怕不着你们,也不在你们底下仰视。

“流水,司麟哥和行云他们在忙,你,我给你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你的腿——”还在拄着手杖的流虽然伤势没有行云重,可是也不算轻,怕是不能总这么站着。

“忙?在忙什么?怕是那混蛋在忙着打人,我哥在忙着挨打吧,我哥呢?我现在就要知道我哥——”

【啪】的从开着门的套房谋间房间传出来的脆响打断了流的想说的一切,只是有些发怔的看着那门,这声音——他不会这么侮辱我哥吧,云,是不能这么被对待的,这该死的东西不会这么羞辱他吧——

“那是晨晨,小家伙太不听话了,决鹤在教训他,撼雷哥,哦?”这时候流发怒是没好处的,所以,所以——反正小东西被这么打大家都知道,这么说说也许能过关。

“对对,晨晨那孩子——”

“我怎么了?”因为肚子饿被饿醒了而爬起来找老公的小宝贝儿听见走廊有说话的声音,刚一开门就听见撼雷哥说自己坏话呢,立刻就满脸不高兴的插嘴进来。

“呃——”这,这破孩子不老实睡觉跑来添什么乱啊,御龙一听这小声音,撞墙死去的心都有,真是不能说谎,才说了一句就被当场揭穿了。

【啪】

再一声的拍打让流的脸色更加暗沉,打晨晨,这小东西明明站在这,还骗我——现在打的是谁,打的是谁?被这么重打而一声不吭的人,除了自己那宠老公宠的没边的笨哥哥,还能有几个……靠的,真他妈敢这么打我哥,欺负我哥这人不会哭闹,不会叫疼,不会反抗,再没自己在他身边撑腰,就可以随便打了是吧?妈的,找死呢——

“King,帮我——”随口丢下一句,流就奔着不停传出来拍打声的房间冲去。

“流——”御龙一看到流突然就往就往那间套房冲,立刻就要拦,谁知到自家那看不出事情缓急的小笨蛋居然竟然在这时候伸着他受伤的爪子抱着自己的腰撒娇“晨晨,你……”

“御龙,你们说我什么坏话呢,说话啊?说我什么呢?”

“小祖宗,你这是添什么乱——”

“玉宇流水——”

躁狂的流发起脾气来根本没几个人能拦得住,更别说他家还有一个爱老婆爱到就随便老婆不讲理的烂海盗了。被比狗都听话而且被训练的反应超灵敏的红毛猴子King掐着脖子死死按在墙上无法挣扎的撼雷眼睁睁看着那毫不顾忌自己的伤处,一脚就把那房门踹的【咣当】一声躺倒的流,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候能把门踹散了吗?流这家伙,这么多年了,怎么一冲动起来还这么没脑子啊——

冰彻 第十六章

行云,你就不能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吗?可以在全世界面前完美坚强得体的你,就到我怀里来学着真实的做自己不行吗?我一直都想揭开你的面具,抚摸真实的你,可是我一直不停的挖掘,一层层的揭穿,可是还是只能看到一张张属于玉宇行云的完美面具——

手臂承载着似乎因为疼痛而垮下来的身躯所有的重量,司麟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心疼和肉疼哪个更具有杀伤力,是不是每次这样的对抗,自己都只能是输家,因为,自己最终无法一直一直的坚持,坚持把这个够可怜又够可恨的家伙打的状况严重,而这个真的就是欠揍的老婆,似乎就算被打的状况严重,他也依然把自己装在套子里,做那个别人都喜欢的玉宇行云。

被反复责打的地方已经令人不忍心去看,更会令人不忍心去打,可是这么严厉的责打,承受这疼的行云始终没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哪怕是低低的闷哼都没有,就算咬紧牙关,这样的责打也会让人疼的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可是行云连咬牙的声音都没发出过,除了身子自动自发的下意识闪躲和微颤,他就这样顺从的任我打,随我打,不痛呼,不哭泣,不叫骂,不反抗,不逃避也不求饶,这该算是一种对抗吧,用着那样乖巧的姿态来无声的对抗,用着沉默的忽视来抵触我现在给他的疼,这种就算是愤怒都做得和别人不一样的平静无物的姿态,是行云能做的最大的反抗吧,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去对谁提要求的家伙,只知道默默忍耐和默默反抗的两极,完美的付出着却不懂事情全部都有转圜,只要他开口要求,我自然会答应,因为行云是我老婆,是我想要和他一同度过一辈子的人,是一同度过一辈子而不是拥有他一辈子,是相互而不是单纯的得到,不要只是得到——

“行云,你怨恨我吗?”

怨恨你?听到司麟这样的话,行云那被自己死死压制住的委屈差点如同猛兽击破了牢笼,怨恨?我有怨恨过你吗?司麟,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怨恨过你,我只是觉得痛苦,我觉得痛苦,父母临终前把弟弟交给我,我却让流一个人过着漂泊的生活,兄弟同胞亲情被硬生生撕扯开的感觉已经令人痛不欲生,而不能完成父母的托付更让我失责的辗转,可是你是谁,你是谁,我怎么可能反抗你呢,你是我的主人,你是我的帝王,你是路易十四而不是所罗门王,你的性格早就决定了,你只会听你自己的、看你自己的、做自己要做的事,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偏偏爱你爱的无法自拔,就算明知道会伤害流,想念你的心也停不下来,就算知道流对你的感情,可是我却无法停下我的感情了,我爱你就像是卑微的蛾子恋上火焰,明知道火焰伤人却固执的想要为爱涅槃的飞蛾凭什么怨恨这毁灭性的拥抱呢,凭什么呢?

“行云,今天我不想饶了你。就算你会恨我,——”我受够了你这忍耐的姿态,我不想再看你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哭泣,我不想只能偷偷的尾随而不能给你怀抱,看你自己呜咽,我却无能为力而痛苦,我痛苦明明我是你的爱人,可是我的老婆却总是自己躲在角落里舔自己的伤口,这种被你始终排斥在外的感觉对我是一种折磨,行云,我折磨着你的身体,你折磨着我的灵魂,我们谁爱的更惨列点,谁的心更狠,你分得清楚吗?

既然你不肯开口叫停,那就继续好了,我来之前就下定决心这次我一定不妥协,也不低头,玉宇行云,我保证,除非你先低头,否则的话,就算你晕在我怀里,我也不会停下惩罚你的手,不会停下来——

把快瘫倒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司麟再也不想说什么,只是高扬起手,将刚刚暂停的那场肉搏继续到底。

【啪】

“……”如果是累了,休息片刻起来也许很更感到疲惫,而被连贯击打的地方的疼痛,在休息片刻之后,再吃苦头那就是疼上加疼,被司麟短暂放过的行云被这再挥到身体上的一掌打的头猛的扬起来,脸上血色尽失,心底颤抖着不停默默呼唤,疼——疼——司麟……司麟……司麟……

“不准动——”嘴里说着不准动,可是行云这一个仰头的姿势,下定决心今天要打垮了他的人立即心软的缓下力道。

【啪】

“……”唔……司麟,司麟——

【玉宇流水】

玉宇流水?流……流来了?流——不行,不能让他看到,不行——听到这一声玉宇流水之后,原本一直以服从的姿态挨打的行云突然的挣扎起来,就算手被捆着,也要拼命的挣扎,抵死不能让流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能——流绝不能看到——“司麟,放开我——司麟——”

【咚——咣当】

突然地坚实木门应声倒地的声音代表着某人的冲动,这样冲动的家伙除了自己那爱闯祸的弟弟还能有谁,就再木门倒下的瞬间,行云知道自己这难看的令人尴尬又可笑的模样,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完全掩饰不了的暴露在一直视自己为完美,一直视自己为无瑕疵无上的人的流面前,怎么可以这样,自己居然就以这个样子,来面对自己的弟弟——司麟,你怎么能这样?

哥?哥——本来是愤怒的就像一股台风过境夹带着躁狂的火焰冲进来的流,当看到裤子被拉到膝弯处的哥哥背对自己半跪着的姿态立刻呆滞在原地,圆睁着眼睛看着哥哥身上惨不忍睹满是青青紫紫的伤处,想要扑过去,想要搂着他,想要支撑看似就要垮下来的哥哥,可是腿就像是被钉子牢牢钉在地上,迈不开步子,想要质问,想要叫骂,想要去呼唤,可是自己的喉咙堵堵的发不出声音,只能望着这被反绑双手跪在床上的不停颤抖的人,心口突然的凄凉而疼痛,疼痛而悲伤,悲伤地,无法抑制住汹涌的眼泪——

“玉宇流水,没人教给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怀里的身躯抖得让司麟恐慌,流的出现不是自己要的,打破行云在流面前的完美形象不是自己要的,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打击行云,不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在流进来的一瞬就混乱了的司麟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抓着床单把好似完全垮塌了的身躯盖住,然后紧紧抱着他,低低的叫着那紧闭着眼睛,紧闭着双唇,甚至连心都要紧闭上的绝望的人“行云,行云——行云,行云——老婆……云,听我说,云——”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哥,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凭什么侮辱他?”不是叫嚣,不是愤恨,而是疼痛,这疼痛不是自己的,而是从云的身躯传来的感知,云在疼,他的心再疼,而且这疼,几近将他埋没——

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敢相信哥真的被那家伙欺负成这样,我哥是谁,我哥是谁,我哥是玉宇行云诶,自出生就该是被尊重的天生的王者,可是现在——现在——

看着依偎在司麟怀里的紧闭着双眸一阵阵打颤的哥哥,看着风姿雅态全失,只剩下苍白甚至孱弱了的行云,流死死捏紧自己的拳头,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司麟面前,猛然正反手【啪啪】重赏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混蛋,你居然这么对他,你居然这么打他,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谁,他是玉宇家——”

“够了,你要说他是玉宇家的山,你要说这个是不是?”最恨这句玉宇家的山这句话的司麟怒吼着打断流的那些束缚着行云的屁话,然后完全无视被这狠狠两巴掌打破的唇角正在流淌着什么,只是紧搂着怀里不动不闹不哭不笑的木偶一般的行云,低着头拍着他颤抖的背脊,安抚着似乎被打垮了的老婆,低低的如同自言自语般的替怀里这笨蛋鸣不平“玉宇家的山,玉宇家的山,现在哪里还需要玉宇家的山,你们玉宇家早就没了,早没了,玉宇家都没了,却留个空壳子还让这傻瓜来背,这他妈叫什么事?一个称谓压得他不能哭、不能叫、不能逃、不能求饶,你这个当弟弟的都不知道心疼他,还要继续拿这座山来压他是不是?玉宇流水,你长大没有,五年了,你到底有长大一点没有,你他妈别忘了,行云和你一样大,凭什么你想哭就哭想闹就闹,而你哥就得让你们捧成个神仙,半山腰上一坐,仙风道骨的不当人非要当山神?当山神的滋味好受吗?你问问他好受吗?好不好受?”

“那是我们玉宇家的事,现在我说的是你打我哥,你还——你还——你还那么打他,你侮辱他,你在侮辱他你知不知道,我哥他天生就是——”打了人还有理了,流水气的都快发了抖,这世上挨打的不觉得委屈,打人的还觉得挺有理了是不是?

“天生什么?天生就得当山神?天生就完美?流,我告诉你,我不管他天生怎样,我就知道我老婆他就不知道什么叫童年,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活人,他妈的,我不管他在你眼里是谁,不管他在你们玉宇家到底该做什么,我就知道一点,行云是我老婆,我名正言顺娶回来的人,是我想要喜欢一辈子爱一辈子的人,你给我听清楚了,在我这,他是人——是我能疼他一辈子、能管他一辈子,甚至打他一辈子的一个人,但我不会拿座山压他一辈子,他是我的人,我今天就打他了,怎么了?我还就这么打他了,他不听话他就得挨打,犯小孩子的错误就得打屁股,怎么了?在我这,就这样,就是这样,我的老婆就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孩我的人,我的人——”

“我——打人还有理了你,我打死你——”真会说话,真他妈不是玩意,爱我哥,爱云的话你怎么舍得打他,明知道我哥可怜你还打他,打了云,他还满嘴大道理,你找死呢!

“没错,司麟哥是坏人,大烂人打了人还会说对不起呢,司麟哥打了人都不道歉的说,坏人!”一到老公身边就没脑仁的超级小白晨不知道怎么溜到这,巴着门框探头插嘴瞎捣乱。

“晨晨——”打死不敢靠过来抓人,生怕嫂子走光,畏惧大师兄抓狂的御龙拍着自己的脑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靠,刚把撼雷哥从King手里救下来的不大会功夫,怎么这孩子就也跟着去捣乱了,他那屁股打了又打,怎么还越来越不怕死了呢?这时候跑去当什么炮灰。

“滚——”听见晨晨的话,行云突然的抖抖嘴唇,模模糊糊的丢出一个字来。

“哥?”哥的声音好小,他在说什么?

“我说滚,统统给我滚出去。滚——滚——滚——滚——全都滚。”被前所未有的羞耻感笼罩全身的行云颤抖着身躯,先是抬眼看着用惊愕的双眸望着自己的弟弟,再看看门边上那小东西,突然痛苦的颤抖着爆发出绝望的怒吼“滚——”

“哥?”

“行云,行云——云——云……”是想把老婆逼到痛哭一场好好发泄,可是绝不是想让老婆尴尬到绝望发疯的司麟一看到行云那几乎癫狂了的姿态,立刻把人死死搂住,怒瞪着这大小一对不长脑子的玩意低吼“都他妈给我滚出去,滚——”

“流,你先出来。”听到那种简直痛到心坎里了绝望的嘶吼,King不管不顾的闯进去拖着根本就被他哥哥一声滚骂傻了的流就走,一边拖走一边哄“流,我们先出去,出去,来来来,走了走了。”

“死海盗,我是小孩吗?”哄个屁呀,这么哄我简直就是丢我脸。

“……”哎哎,人家听话的老婆是用来打的,我家皇太后一样的老婆是用来膜拜的,这世界就是这么的公平,哎哎……

“晨晨,你也给我出来。”从认识行云到现在都极少听他大声讲过话的御龙听到这么一声吼叫,自然明白这嫂子快崩溃了,一个快崩溃的嫂子搭配上无厘头的小东西,那就是——不行,先把人叫出来。

“可是——”晨晨看着行云的样子,害怕是害怕——可是不想离开,行云哥被打的疼疯了吗?好可怜哦——越来越觉得司麟哥太过分了,绝对一老婆杀手。

“可是什么可是,小东西,你就别添乱了。”干脆蒙上眼睛什么也没看,把老婆拖走的御龙一边走一边数落那成天就会添乱的小破孩“段晨阳,我告诉你,你要是找死你就死定了,我看你屁股是要分成100份了——”

“不要——”

“不要什么,欠揍——”

【呯】套房的大门就在小两口的争论中被重重的阖上,让这间刚刚争执不休的房间恢复到一种安寂。

冰彻 第十七章

“行云,行云……你看着我,看着我——”埋头在自己肩膀躲在自己怀里的人颤抖的可怕,那种颤抖就像是火山爆发之前地壳的急促喘息,每一次的微动,都代表着灼热的足足能摧毁一些的岩浆在沸腾,相处了十二年,相伴了十二年,这十二年里就算不是浓情蜜意也算是相濡以沫的生活着,司麟怎么能不懂行云,自己这个老婆,有多乖顺就有多淡薄,有多淡薄就有多高傲,有多高傲其实就有多脆弱,对玉宇行云来说,疼不可怕,死不可怕,可怕的在于,他完美的神一样的华丽丽的外衣被狠狠的扯下来,露出他不想被人发觉的内在,一个凡人的内在。

看着你,你让我怎么看着你,我在弟弟和晨晨眼前这样的姿态,我在你怀里惊恐而愤怒的打颤,你打破我的理智,你撕去我所有的衣服,你把我扒光了□裸的展现给众人看,你——你让我尊严扫地颜面无存,现在你居然还让我看着你,我怎么看,我怎么面对你,我不要看,不要看。

第一次对司麟心存厌恶的别过头,第一次紧闭着眼睛也无法拦截那温热的液体,第一次脆弱的想要把自己藏到一个乌龟壳里的行云,想要去反抗紧抱着自己的男人,真的想去反抗他,反抗——

“行云,听我说,你听我说——”简直就像看见了天下奇观一样的司麟看着自家这再怎么不高兴也没当着自己的面就转着脑袋不理人的老婆现在那种绝对是在闹别扭的倔强叛逆小孩子模样,司麟突然这样的行云被那个完美至极的行云,可爱得多,讨人喜欢得多。

把怀里的老婆抱紧再抱紧,然后轻轻抚摸着行云消瘦了许多,嶙峋了的脊背,司麟用嘴唇摩挲着已经汗湿了的黑发,然后把手探到盖着行云身体的床单里,缓缓的抚摸着被自己打的火烫肿胀的伤处,有些心疼的责怪着这老婆的倔强“我说话就是不听是不是?打成这样了还不听话,行云,不疼是不是?”

不疼?怎么可能不疼?既然我是人,就不可能不知道疼,我不哭不叫不反抗,不代表不疼,我每次都默默原谅你对我动粗,不是因为我觉得我该被你这样,而是我爱你,我爱你喜欢你所以甘心服从你,你懂不懂?

听你说?听你说什么?听你说我是你老婆、我是你的人、我是你要喜欢一辈子爱一辈子也得打一辈子的人,打一辈子,怎么个打法?这样子吗?司麟,你知不知到我不是小孩子,我不是晨晨,你这样对我,你让我情何以堪。而且,你让我怎么面对一个立誓要打我一辈子的爱人,我怎么面对你?

心底的不满无限的在扩大,扩大到足以让一直能承受的事情无法承受了,一直可以忍让的事情,也变得不想忍让,司麟其实还是那个司麟,始终不曾变的专横霸道,而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想忍让和默默承受……

再也不要不管司麟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一向乖乖的盟主夫人终于心中不满大爆发,转头带了些小脾气的继续别扭的和自家那混账老公僵持,不管他怎么说,现在就是不要看着他,不看!

“行云……”看着怀里这个居然真的开始闹小别扭的老婆,司麟皱皱眉头,无论自己怎么叫他都不搭理自己这种事,是行云不大容易做的,虽然希望他不要那么顺从,但是真不顺从,自己还真是不习惯。

“闹别扭的家伙,玉宇行云,你给我把头转过来——行、行云……”不过对方有什么反应,干脆直接把行云歪着的脑袋扳过来面对自己的司麟一看到自己老婆那表情,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家伙,倔强的家伙——

凝视着那双居然带着不甘愿看着自己的双眼,看着那极少见到的眼泪居然不停地在似乎是因为委屈而泛红的眼眶里打转,却被行云仰着头固执的限制在眼眶,死活就是不准掉下来的情景,不由得觉得心疼,该是被打疼了,这次真的疼了,身上疼,心里也疼,才把行云委屈成这个样子,居然委屈的鼻尖都红了,真可怜,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也还是倔强的,这样的老婆也真够让人头疼的,真是不能心狠又不能可怜。

“我委屈你了吗?和我闹分手——闹分手就该打,还该狠狠的打,闹一次我就打一次,天天闹我就天天打,谁让你欠打的,欠打还觉自己委屈?你看你——看你这样子,跟小孩儿似的,委屈的都成个小兔子了,几岁了你,几岁了还这德行,真丑——”其实觉得自己老婆这样可爱到爆的司麟一边口是心非的接着欺负人,一边将脸慢慢的靠近行云的脸,突然地张嘴在那红通通的鼻尖上轻咬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鼻尖请听抵上那红红的鼻头,头挨头眼对眼的看着自己这老婆这难得的可爱模样勾起嘴角低低的呢喃“我委屈你了吗?嗯?闹分手、闹结束、离家出走,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欠揍?”

“是,是我的错,是我看不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惹得主人不高兴了,主人惩罚我好了,惩罚我,好让我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欠揍?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还要我怎么听你的话,我被送进来做你男宠,你先是把我们兄弟闹得差点相恨,然后又把我弟弟送给别人,你明知道他对我是多重要,可是你五年不准我们见上一面,现在好不容易相见,你又逼走他,你这样对我,高高在上不许我辩驳的对待我,也只能是一个主人的作为了吧。只是主人,主人——

失态的低吼是一种不能承受,第一次把语言化成刀子,第一次把如同钢钉一样凌厉的视线飞向自己爱的人,死死凝视着司麟那错愕的眼神怒吼的行云不想分对错,也不想管对错,错也罢对也罢,对错都不是你要的,司麟,你要得只是我的顺从,可是我不是娃娃,我也会难过,我也会——

“玉宇行云?你——”想骂的话骂不出来,自己老婆那一句主人说的司麟的心如同掉入冰窖又冷又凉,身体也僵住,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无语的看着他,看着他视野里对自己的愤恨,然后慢慢的绝望。主人——玉宇行云,你真敢说,你也真够狠,七年,你他妈对我说了七年的主人,我忍了再忍才把这该死的称谓忍下去,现在,你还这么对我说?到底我们谁往谁心上捅刀子,到底谁这么狠?

“主人?好——主人,主人是吧?玉宇行云,你——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说过的话你记得吧,我说过你错了你就得疼,但你疼不是我疼,这话你记得吗?”主人是吧,叫我主人是吧,好——你敢把我们的关系说成这个样子,你要想继续做男宠,我成全你。

“你给我起来,他妈的滚起来——”想挨打是吧,不狠打一顿就皮痒是吧,好,我成全你,简直就像是突然抓狂发疯一样的司麟突然地把还在自己怀里的老婆揪起来,一手卡住这不知死就想讨打的老婆看着纤细的后颈,把他压在床上,圆睁着自己被怒火烧红了的眼睛,不是解而是直接拆的把好好的一条皮带扯得卡子七零八落,只剩一根皮条被胡乱的抓在司麟不知道怎么弄得冒出鲜血来的掌里胡乱挥着,不停的鬼叫怒吼“说,该叫我什么,说——玉宇行云,你再叫一句试试——”

“叫你什么,叫你主人——呃-呃-”究竟多狠的力道才能让皮带带着破空的呻吟击下来,多重的一下才会给人皮开肉绽的痛楚,被无限扩大的【啪】的抽击声和炸开在身体上令人发疯的疼让倔强坚韧的人忍不住闷哼,忍不住挣扎,忍不住身躯在床单上不停的摩擦,然后又突然的停止了一切,动也不能动的趴在那罪恶的手下,粗粗又急促的喘息,不停的喘息——

“云……”自己疯了吗?疯了吗?是不是疯了?看着行云本来就颜色紫红的臀被自己一皮带抽下去瞬间泛出一到长长的白痕,然后似乎鲜血就在皮下汹涌的凝聚在一起挤满了刚才失血的白,形成一道黑紫色的宽宽的血檩子,司麟都呆掉了,自己是打过行云的,可是没有一次会让他——会让他……行云……行云……

“呃-呃-呃-呼呼-呼-”疼——真的是疼……疼的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管不住自己的喉咙,甚至平静不了自己的心,努力地扭开压着自己的手,就算被反绑着,竟然也挣扎着跪起来的行云默默地转身看着司麟,看着他,眼睛里含着的泪,默默的滑落,却依然无声。

“行云——行云,别哭……云,你——我——”靠近他想拂去他脸上的泪,可是那泪流淌的根本擦不干净,司麟颤抖着双手,一边傻傻的一遍遍去擦,一边看着行云那双眼睛,自责却说不出对不起的只是不停的喊着老婆的名字。

“司麟……”沉默的相对之后,行云终于闭上了眼,委屈的唇颤抖着,将温温的一句呼唤抖了个支离破碎,怨恨他吗?该怨恨吧,可是是该怨恨他还是该怨恨自己的命,怨恨命运让自己活得不公平,明明我不停的要去做好,要去听话,要去完美,要做不给别人添麻烦不怕别人麻烦我,不主动依赖别人却随意被人依赖,不怨恨别人却不报复别人怨恨自己的玉宇行云,可是所有人都不满意,无论我怎么做,挨打的都只是我,小时候这样,现在也这样,爸爸是这样,现在的司麟也是这样,为什么?

“云——行云……老婆,老婆你疼了就哭,疼了就哭,老婆,别忍着,求你了老婆,不忍着,咱不忍着。”已经自责的想给自己几耳刮子的司麟一看到行云咬上自己的嘴唇,立刻把人搂过来,将手指硬塞到一直委委屈屈生存着的老婆嘴里,紧抱着他慌乱的胡言乱语“咬我,咬我,是你不对,不——是我,我我——咬我吧,别要自己,老婆……我我,咬我咬我吧……

司麟,司麟你这个混蛋——一辈子这是第一次不管不顾的地对着不属于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手指狠狠的咬下去,第一次让别人的鲜血充斥自己口腔的行云,被那甜腥的味道引出了一种悲伤的痛苦,比身体更疼的疼,疼的让他想呐喊,疼得让他想要个怀抱……

“行云,行云——疼吗?疼就不忍着啊,老婆,不忍着,你咬我,咬我——“手指疼的都麻木了,可是越疼痛司麟就越清醒,清醒的自己都谴责自己,自己这老婆,我的行云,什么时候不乖过,什么时候真的就这么欠揍过,欠揍的是自己,不是行云,不是我老婆。

“司麟——你这混蛋,混蛋……啊——呜呜呜……呜呜……混蛋混蛋……混蛋……”昂着的头重重垮在他的颈窝里,疼痛和背上化作尖叫后的呜咽,爆发在已满鲜血的唇瓣上,然后又化作了皑皑的愤恨“我恨你,我恨你——你这混蛋混蛋——呜呜哇……啊——啊……混蛋……混蛋……司麟,你这混账王八蛋……呜呜……司麟……司麟……”

“是,我王八蛋,我王八蛋——老婆……老婆……疼得厉害吗?我去拿药,我去……去拿药,行云——”肩膀处的衣服已经湿透,并且那温热的湿迹还在无限的蔓延,蔓延到心底,直至蔓延到记忆里,预计这温暖而又烫人心口疼的湿痕,将在整个身体终生徘徊不去。

“你个王八蛋,王八蛋,你就是一王八蛋。呜呜……呜呜……呜……”一改往日儒雅的温缓斯文,不停哭着的行云只是埋头在司麟肩膀一声声的咒骂,不停的咒骂,咒骂着给自己这么大伤害的混蛋,咒骂着就算给了自己这么大伤害,自己还是觉得他温暖的混蛋,这王八蛋——

“云——来……来歇一下,乖——我去拿药,听话啊,别哭了,也别闹,我去拿药,等上了药,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老婆听话……好老婆,不哭了,歇会儿……”轻手轻脚外带轻声细语的哭的不成样子的行云扶着半卧半趴的倒在床上,司麟一边婆娑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视线到处飘移寻找——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找到,这该死的帝,他妈的在房间放瓶伤药又能怎么样,没个好习惯——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果然是越哄越委屈越哄越哭,明明想着自己不该再哭了的行云一看到司麟那焦急慌乱的眼睛和简直都乱了的话语,越来越觉得自己委屈,越来越觉得司麟是混蛋,越来越想哭,眼泪也就无法收回来的接着汹涌。

“老”被行云哭得也想跟着哭了的司麟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非要把老婆打哭了才算完,现在可好,老婆倒是哭了,可是哭得停不下来了,这……

傻了吧唧的只会不停的叫老婆别哭,拍老婆背顺气的笨蛋盟主错愕的看着越哭越顺畅了的老婆,无能为力的只能呆在一边看着,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继续拍背——

“呜呜……呜呜……呜……司麟,药……”就算一直哭,也慢慢恢复理智的行云知道自己这伤势现在不处理,愈合起来就很难了,也知道自己那个混蛋爱人,什么都不懂,只能自己教给他要做什么。

“啊?什么?”

“药……呜呜……”这笨蛋……

“啊?啊,啊……药,我去拿药,老婆别哭别哭,我去,去拿药啊……”消化了半天才发现行云居然示弱了的司麟先是抓抓脑袋,然后起身就跑,匆匆跑出没有门的房间,结果被倚着墙站着的家伙不怀好意的拿手杖狠狠绊倒在地,【啪唧】拍了个大马趴。

“流——”找死那,狠狠地在瓷砖地山滑行了三米才停下来的司麟回头看着绊倒自己的混蛋,气焰高涨的吼叫起来,这个混蛋,找倒霉呢,居然玩阴的。

“啊——你你,嘶……混蛋——

“药——”无视司麟想杀人的视线,前一步把自己早就从御龙手里要过来的伤药狠狠砸在司麟要害之处的流,后一步就是那手杖狠狠敲了某人大腿一下,然后冷冷的看着想爬起来揍人的家伙“干嘛,想打我呀,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不是你的人,你打我我就敲死你,还有,我就在这站着,你给我个上药的时候,要是让他疼了,我就宰了你——”王八蛋,敢把我哥打哭了,你找死呢,是想死是吧,你要是想死,本爷爷就算豁出去自己,我也他妈的宰了你——

冰彻 第十八章

“云,别哭了,别哭——”看着哭了很长时间居然还没止住眼泪的老婆,司麟简直急的抓耳挠腮了,真是的,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婆生气是会哭的,山崩是可以致命的,我老婆,哭起来是会比小东西还吓人的。

“呜呜……唔……混蛋——王八蛋——你这混账王八蛋。”好不容易才被解放的手死死的抓着枕头,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痛哭的行云就算是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了,被司麟狠狠教训了的地方即便擦了药,还是无限烧灼的疼,而脸上——脸上——司麟,你这混蛋……

“骂够了没——”被骂了半天,骂到实在听不下去了的司麟刚虎起眼睛,结果一触及听自己一吼,立刻侧头看着自己的老婆委屈而怨念的眼神,马上如同撒气的气球,声音一下子低了两个低八度“呃~~好好,你骂你骂,随便骂,想怎么骂就怎么骂,骂痛快就不许哭了,不许哭了啊……”自己果然是抽风,非把老婆闹哭了,现在好了吧,痛快了吧,老婆是哭了,可自己在老婆那也成王八蛋了,真是——尊严扫地啊!

“呜呜……呜……唔唔——呜……”眼泪是止不住,可是——行云忽闪了下眼睛,眼泪继续成串的向下汹涌,可是,可是,那咒骂倒是立刻停了下来。

“啧啧——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许哭了吗,哎哎……有完没完,哭完了吗?别哭了成不成,看你那眼睛——诶?什么时候学会瞥人了,玉宇行云,你就不学好吧。”居然被瞥了?自己居然被老婆拿白眼球看了,这他妈的,这他妈太传奇了吧,行云什么时候学的不拿正眼看我了,什么时候添的这破毛病?

“呜……”

“啊——”被行云这止不住的哭逼的想撞墙晕了图耳根子清净的司麟简直都快跪地膜拜了,原来以为御龙那宝贝儿老婆小东西哭功一流,现在才发现,我老婆那才叫后来者居上,真是哭起来没完没了……

“老婆,你饶了我吧,你别哭了行不行啊,要不你打我一顿得了,你这样折磨我还不如打我一顿呢。”

“……”咬咬自己嘴唇,垂着眼睛像是思考了一下,结果紧跟着又开始眼泪汹涌的行云理都不理司麟这个茬,接着哭!

“哎呀——哎哎——老婆~~我没——啊——你哭吧,你哭吧,哭吧哭吧,往死里哭,哭不死我拍死你。”一向不懂得温存的司麟好言好语的哄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这老婆不但揍他的时候,他不买帐,现在哄他他也不买账,又急又气接着耍盟主大人的烂脾气。

“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你你你你——我说让你往死里哭你就往死里哭啊,该听话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倒是特别听话,玉宇行云,你现在怎么这样子啊你,我——我——我……我求求你了,行云,云,老婆好老婆,别哭了行不行啊,别哭了,你还是接着骂我混蛋得了,咱不哭了,不哭了,我保证,等你伤好了我一定陪你练过肩摔,我让你随便摔,摔上100次。云~~”再哭都成灾害了,真是的,还哭——药都上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咬我也让你咬了,怎么还哭鼻子啊?盟主夫人比个晨晨还会哭鼻子,这事,真是新鲜死了。

【噗】一听到司麟让自己摔他一百下,行云再委屈也忍不住扑哧的扯开了笑颜,摔一百下,上次连连摔了你八十多次,现在还让我摔啊。

“笑了?”一看见自己这哭惨了的老婆终于破涕为笑,总算松口气的司麟像个大男孩似的憨憨的挠挠头,然后把人拖起来紧抱在往自己怀里,拍拍他的背从哄转为威胁——“好了,既然笑了就不许再哭了,你要是笑了再哭,我可会揍人。”

揍人,你——“司麟你——你——王八蛋——”就算是骂那笨蛋是王八蛋,就算是那家伙比混蛋还混蛋,可是还是忍不住伸手回抱着司麟的行云埋头在那温暖的肩头,咒骂的言语化成了呢喃的抱怨,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爱惨了某人的傻气。

“不学好,”大手胡乱的怀里人揉着那头已经乱掉的黑发,司麟的斥责也更像是软软的缠绵爱意“你呀,现在什么话都敢说是吧,还敢骂我是王八蛋,哼——完了,这老婆要不得了,骂了我还敢偷着笑,哼——笑什么笑,王八蛋有什么不好,和某个明知道我是王八蛋还一直跟着我的傻蛋比起来,我是王八蛋有什么关系,你说对不对啊,我的傻蛋老婆——”

“司麟~~”傻蛋老婆?从小长到大就没被别人骂过傻蛋的行云悄悄的拧起漂亮的眉,心存微微的不满可是却依然紧靠着那家伙低低的唤着,声音依然的柔软而动听。

“怎么,觉得你不傻?你还不傻呢?你不傻谁傻,明知道我脾气不好还惹我,知道我这人性子急还随着我性子,我的傻老婆!”我这个傻老婆呀,没几个人比得上的傻气,精刺盟里的这些师兄弟就没有一个是人脾气的,哪个不是蛮不讲理打老婆成性的,偏偏这精刺盟的老婆们,一个赛一个的傻气,各个爱的傻里傻气的,尤其我这老婆,傻得没挑了。

“我不傻……”轻轻的摇摇头,安心的闭着眼睛,行云默默的抱紧再抱紧,抱紧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人,司麟……就算你这样,就算你打了我,就算你做多少过分的事,就算被你伤害的时候我心存怨恨,可是只要我们争执过去,我一样不后悔我要一直爱着你的决定,我不傻,司麟我一点都不傻,也许别人看不到,但是我知道,知道你有多爱我,只为我做的,也不会是谁能为我做到的。我一点都不傻,没爱错人也没有白白付出……

“老婆……”

“嗯?”

“我……我……我……”

“什么?”

“我那话是真心的——”努力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我爱你三个字的司麟干脆放弃,既然说不出来就不说了,反正老婆知道——我老婆,什么都知道的。

“打我一辈子是真心的?那我知道了。”其实知道司麟指的是哪句话,可是哭了一场人也放松下来的行云偏偏起了淘气的坏念头,微微的勾着唇角,故意扭曲自己家那笨老公的意思。

咩?谁说那句话是真心的了,那句话怎么可能是真心的,真是——那……“行云~~我不是——我是说——我——我我、我——”

“嗯?”

“我是说这辈子你是我的人,想分手想决裂想结束那你就甭想了,再惦着这有的没的,我还打你,想一次打一次——我……我……只要你,只要你不想离开我的事,我——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一个好。”一个爱字在嘴里转了九九八十一圈,可最终还是被最笨的家伙吞回到肚子里,多年不曾告白过的爱情,现在更是表达不出来,再说了,老夫老妻了,与其说爱,不如对他好,真心实意得好。

“嗯,一言为定。”好,那就一言为定吧,我不想离开你,然后你要一辈子对我好,我们一言为定。我们说好了,谁也不反悔!

“呃?”没想到就算是被欺负惨了,行云还是这么傻气爽快答应下来的司麟先是睁大眼睛,耳朵似乎都支楞起来了的仔细听,听了半天没听到有什么后话,突然的大大的扯开了一张笑脸,看上去有些忙不迭的点头“好,我们一言为定,要不要打勾勾?”

“你当我几岁?”打勾勾?这么小孩子的事,你也——呃?

心头甜蜜的抱怨被司麟抓着自己的手打钩钩的动作诱出了玫瑰的甜香,两个人两根小指勾勾缠的勾到一起,然后那勾到一起的手合成一个心的形状大大的盖上了彼此的指纹章,看着自己和司麟合在一起的手,再抬头看着他垂着的眼睛勾出来的笑的弧度,行云也情不自禁的随着他笑起来,幸福起来,好吧,那就打勾勾,我们就这样立下盟约,爱彼此一辈子,不离不弃——“司麟……”

“嗯?”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今天我说——我说——唔……”想要为了提出分手而抱歉,可是开合的嘴唇却被霸道而热情的吻住,所有的感官都被席卷,只剩下炽烈的拥抱,身上的伤处被碰到,可是疼痛敌不过那令人荡漾的激狂,一切都在燃烧,全都在燃烧——

“唔……司麟,我——”双唇终于自由的行云微微的喘着,看着那突然就这样的家伙,一点点不解,却又一点点明瞭了。

“你什么?忘了的事就不准再提醒我,笨死了,不过,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啊,行云——”有些事就忘了吧,忘了而不要再想起,伤人的,自伤的,统统忘记,但是,该忘的忘,有些事可不能让这脑子也挺精明的傻老婆蒙混过去。

“我……没有——”说,说什么?就算是哭过一场,就算是想要和司麟一辈子,就当方才那一切都过往云烟而现在我们尽释前嫌,可是我还是说不出口,我真的没办法对你提要求,司麟——

“没挨够疼是不是?要不再从头来一次——”挑起老婆垂下的脸,司麟抬手轻轻的在他额头上【啪】的拍了一下“玉宇行云,再不老实,接着刑求,自己长点记性。”

“司麟~~”说——我说……我说不出口的……为难的眼睛闪烁着,欲言又止。

“行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依靠?”

“我——”

“要对我说,有些事,你要对我说。”

“我——司麟……司麟、我……请——请——请不要——请不要再——再——”一句话讲的结结巴巴却还是说不出重点,行云最终为难的摇头,自己说不出来,真的说不出来——从没请求过什么……从小到大自己是没权利去要求的,爸爸说,我只能做,不能要求,这便是山,玉宇家族的山,就是完人,只能是完人,否则,家族就得不到庇佑,爸爸就是玉宇家的山,而我也是——我们,从来不要求别人为我们做什么的,所以……

“行云,你如果那么想做一座山,我不拦着,但是,我想做我老婆的山,懂吗?我听流说过,你们的妈妈是很完美的女人,我想,你妈妈一定也是你父亲的山,一定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忍耐着多少心疼,才能看自己儿子被训练成这个样子呢,一个心疼的快死掉的母亲,要如何忍耐痛楚,才能压抑对行云严厉的丈夫一腔怨恨,只是温缓的尽力融洽他们父子关系,我这老婆与其说像他和流的父亲,但其实更像他们的母亲吧,更像他母亲,坚忍懂事。

“妈妈?我妈妈是——是爸爸的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真的是从来没想过,没人告诉自己,玉宇家的山,是否还有另一座山可以依靠,会吗?

“行云……”

“司麟,流……流他……流他……原谅他吧。”原谅他吧,早就想这样去请求你,可是我说不出口,司麟,你就原谅他吧,求你——

“……”

不……不可以吗?结结巴巴把要求吐出口的行云看着沉默的只是看着自己的司麟,更是觉得难堪,可是——可是既然开了口,一定要再试试看,因为,我真的不能再失去我弟弟了,我不能——

鼓足勇气,行云抬着头,对视着司麟那双似乎深不可测了的眸子,再一次试着恳求他“司麟——你、我——就算你不让他留下来,至少,不要阻止我们见面,哪怕一年只——”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因为司麟笑起来的样子而失声,行云只是看着他,看着司麟的眉眼唇角,默默地看着那笑,然后——自己也笑了。

“终于把话说利索了,傻老婆,结巴的样子真的可爱死了——”紧拥着吧,手脚放不开了,心更放不开,曾经听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谓的爱会在婚姻中消散,但我觉得不是,无论婚姻和爱情,都要在相处里发现爱人美丽的一面,这样才会越来越爱,行云对我从不抱怨,我也从不抱怨他,彼此不抱怨,彼此不讨厌,彼此极少不满,伤痕忘得快快的,负面情绪扔的远远的,我们就不会踏入坟墓了,只会不停地爱下去,一天比一天更爱。

“司麟~~”

“关于流,你想要就怎样吧,我无条件答应,只是,想把人家老婆留下来,你要去问问King,不是问我,流不是我老婆,你才是我老婆——”

“司麟……没个正经。”

“是,我老婆正经,我老婆最正经,除了那时候,什么时候都正经……”

“司麟——”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哈哈啊哈……傻老婆,哈哈哈……”

自己为什么不离开呢?明知道他的苦难已经过去了,却还固执的不肯走,固执的听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情意绵绵,把自己本来就存在的伤口再残忍的反复划上几刀,自虐的继续把自己陷入困境。

那家伙很爱他,很爱很爱他,所以,就算争执都不要说出真相,都没要告诉他,这次自己的离开,不是那家伙的霸道要求,而是看着他们幸福,自己无法承受而逃离,我以为,五年过去了,身体早已属于另一个人,那么爱恨,早该淡了,可是,最终我发现,对于那家伙,我还是放不下,一直不曾放下。

有时候觉得傻傻的,简直傻的可以,起初因为担心他而站在这里充当守护者的自己,没想到却因为那种低沉的呢喃而舍不得离去,那熟悉的声调,熟悉的声音,太过熟悉的,属于那家伙的独特的温柔,就这样回响在耳边,不停地,反复的,播放着……

我一度想要骗自己说,谁守着那家伙都没幸福可言,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无论那家伙多么蛮狠无理,但是,他都是会给人幸福的家伙,他给的那种幸福,勾勾手指头的幸福,别人做不到。

司麟……

一直就倚着和流对角的走廊墙壁上,透过套房开着的房门看着那单薄的身体被阳光照射出一到落寞的影,那影子无限拉长似乎都可以到达自己的脚下,可是毕竟还是没有达到,永远带着距离。

有的时候,身体占有是无力的苍白,就像我对流,努力地尽全力的占有他,可是他的心,还是被那人占据着,疼痛着,没人能救赎,自己也不愿被救赎。

真是不想搭理这个笨蛋了,真想一走了之不再管那笨蛋为谁伤心,反正不管他为谁伤心也不是为自己伤心,那自己何必管他,五年,换一个清醒,也不错,自己回去自由自在的做海盗迎风破浪也不对着这么不解风情的一潭死水强一些。

转身就打算独自离去的King虽说不想再管流,不想再爱一个似乎永远也学不会去爱别人甚至骄傲下卑微的连自己都不会爱,总是在愧疚和留恋里自虐的家伙,不过头脑这么想,可是心却没法控制,只走出两步就有转头想要再看那家伙一眼,谁知道才一回头,就看到流按着他自己的伤腿半倚着墙,咬着牙似乎在忍耐着疼,立刻把刚才想的什么通通丢脑后,几步跑过去,搀着那居然已经汗湿了衬衫的家伙,顾不得别的气的直吼“你疼了多久了,腿疼成这样你还站着,你疯了吗?流——”

冰彻 第十九章

“蠢货,你喊什么——”就是怕云知道才一直忍着疼不说的流一到了某人怀里立刻就孩子气的大吼,气的恨不能敲死他,这混蛋,这混蛋——这混蛋到底有没有智商啊,这么大声的吼和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没有,真是笨死了,一点智商没有。

纵然就算诸多抱怨,整个人还是顺从的瘫倒适时而来的胸膛里,自私甚至不知足的享受着温暖却依然要责怪,责怪他的太多关爱更自己带来的困扰,快要垮下去的身体被这样猛力的力道拥进热切的温暖里,遥远而自由的海洋气息扑鼻而来,肌肤上拂过的是他热热的呼吸,讨厌的汗水味都是困扰……

我讨厌他,讨厌这个只会穿夏威夷衫,只会朗声大笑,只会张狂又粗鲁却还像个顽童的家伙,如此讨厌偏偏总让我莫名的想依赖他,这该死的红毛猴子破海盗蠢东西,明知道我讨厌他还装傻充愣的每次都出现的刚刚好,令人厌恶又推不开的每次都在我脆弱无助的时候,跑过来做我的依靠,做我的支撑。

“我我——好了流,别闹,我看看你的腿……”简直能把圣人逼疯掉的家伙真该被狠狠的揍上一顿,又或者是丢下他转身就走,让他知道知道自己也有脾气,自己也会离开。可是就算真的想,还是舍不得,就是舍不得,舍不得这家伙那么无助,夕阳下太过无助的明明还年轻,却好像已经到了迟暮。不想和流计较的King只是蹲下身体,卷起他的裤管打算看看他才刚伤愈的左脚。

“流?腿——”听到King的叫声,安顿好行云立刻从房里出来的司麟一看到流本该已经伤愈现在却又肿胀起来的脚踝,先是一愣,继而眉毛眼睛全都立了起来“你长脑子了吗?踹门——我看你是不打算要那条腿了。”

“我的腿要不要干你屁事——”无论多落寞,无论多需要,都不想在这家伙面前表露半分,不想在云面前藏不住,云太聪明,太多担负,我不要他再为了我的情感担负愧疚,我不要——

“流……”一看到流那种强撑,那种明明想要却死命退离的姿态,King心里就不舒服,现在流其实很想司麟去关心他,那怕是叫骂也好,一定是这样。

“King,你看你把他宠的,惯得他四六不懂——”

“我——”我宠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四六不懂的德行了,你居然现在都推到我头上?夹在这两个一见面就似乎随时随地会打上一场的家伙中间,King纵然满心质疑但还是摇摇头承受下来,得了,我宠的就我宠的吧,我总不能说,流他根本是被某个混蛋宠坏了,宠的不像话了,实在管不了了就一脸嫌弃的把他丢了吧,这样说,流更难过。

“King,你少搭理他,我四六不懂,我看这家伙是不懂自己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亏,司麟,我在你这,才不要吃亏呢。

“流……”King蹲在地上看着这两个家伙吵架还真有点看戏的感觉,真是一人一句,谁也没让这话掉在地上接不下去了。

“我狗拿耗子?”

“呦,总算又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狗拿耗子。”

“你——”

“呜呜……司麟哥讨厌鬼,我踢——”争吵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带着高八度呼啸而来的小东西哇哇哭着跑进来,照着司麟屁股就是一脚,狠狠一脚,绝对狠力的一脚,以至于这么一脚下去,力道大的直接把踢人的自己直接反弹的【啪唧】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咚】的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磕的圆睁着眼珠子彻底失声。

呃,这个————

呱呱呱……乌鸦低空盘旋ing——

或是争执或是劝架的三个人呆呆的看着明明踢了人,结果被踢的啥事没有的继续站着,踢人的却摔得惨兮兮的笨蛋,不由得目呆口咂的面面相觑,然后朗声大笑。

“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小东西啊,你你——哈哈哈……”没觉得被踢的多疼的司麟看着躺在身后的晨晨,干脆蹲在他身边,一边把人扶坐起来一边不住的偷笑,这宝贝儿啊,真是没有个不耍宝的时候,小东西——

“哭包子,五年没见,怎么还是这么笨,准确的说,是比五年前还笨……呵呵……呵呵……”从来到现在,终于露出真心笑容的流简直就是笑的难以自控,这家伙,这家伙,摔跤都摔成折子戏了,从第一次出现在精刺盟,一脚摔倒御龙身上还说地板软绵绵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戏码真是屡见不鲜啊……哈哈哈……

“噗……哈哈哈……小家伙,摔傻了吧?”就算是第一次见面,可是这御龙家的小太太究竟有多宝的种种事迹早就是如雷贯耳,一直对这个小东西呈膜拜状的King现在看到此情此情更是醍醐灌顶,这小家伙宝的,真的是比大海还没边。

“呃……呃……呜呜……唔……”本来就把脑子摔成浆糊的晨晨两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眨巴这小眼睛看着周围取笑自己的那些都算是哥哥辈的家伙们,更是气嘟嘟,真是的,这算是哥哥吗?还取笑我,我我——“你们——坏蛋……一个个都是沐猴而冠的坏蛋。行云哥……”气死我了,骂死你们,骂死你们。

不过虽然找了嘴便宜,但是却怕挨骂的晨晨在文艺的羞辱了那几个家伙耳后,立刻爬起来撒丫子就往房里跑,不跑会被打死,尤其会被流里流气打死。

“该死的,哭包子,你说谁沐猴而冠呢?我看你是找倒霉了——”先是呆滞然后终于回过味来了的流气的推开King一瘸一拐的就往屋里扎,追着某孩子揍人去……

“那个,司麟,木猴而惯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明白!”

外面这两个只会逞凶斗狠称王称霸的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看看早就没影的流,还是不明白,这沐猴而冠到底啥意思,骂我们是猴子?还是木头做的猴子?呃?

【哭包子,那是我哥——】

好多年没听过的流孩子气的老哥归属宣言,现在一听到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酸的司麟那种愉悦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眼睛深沉了起来。

流他,曾经总是和晨晨抢行云抢的不亦乐乎,总是气的面红耳赤的对着晨晨宣布行云是自己的哥哥,也许那时候不曾发觉,可是现在却突然体味出来流对行云的那种依恋,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一次选了两个,现在也不会闹得他们明明在乎彼此在乎的要死的兄弟,差点酿造出一场悲剧,而这最终不算悲的悲剧却造就了他们的离散。

倒霉孩子,耍心眼,敢暗着说我们都不是人,介小东西,欠揍还——呃?

“哭包子,那是我哥——”追着晨晨进屋的流一看到那不害臊到极致,躲自己躲得干脆脱鞋上床钻到云的被子里抱着属于自己的老哥可是还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家伙,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刚才就应该直接拍扁他,而不是又让这哭包子占了先机霸占我哥哥,奶奶的,五年前就抢,到现在还抢,那是我哥,你成天缠着他干嘛?死哭包子,破哭包子,装傻充愣的超级哭包子,真想抓着你扔司麟,从此两人都一去不回头就算了。

“也是我的行云哥。”一进屋就钻到被子里,爬到侧躺着休息的行云怀里去黏黏缠找保护的晨晨探着脑袋看着快气炸的人一遍遍重申“流里流气,这是我的行云哥。”真是的,流里流气是财迷豆子,哥哥嘛,被别人抱抱就生气,又抱不坏的说,干嘛这么生气,真是财迷豆子,大财迷豆子——

“他-是-我-亲-哥——”看着晨晨在自己老哥怀里呆着的那舒舒服服的德行,流气的两排小白牙咬的咯咯直响,这不要脸的,这么多哥哥还抢我的,这哭包子真是撕半边脸贴半边脸,没皮没脸加二皮脸他都占全了,可恶——

“好了,你们两个不许闹了,每次都这样累不累啊,五年前这样,现在还这样——流,来……过来,躺这边来……”拍拍身边另一个空位,纵然身上还是有些疼,也硬是半倚着坐起来的行云伸手招呼自己这还和小孩子抢妈妈似的和晨晨争自己的流,让他过来身边。

“哥……你——不疼啊,快躺下。”谁不知道那家伙手黑啊,打人就像打沙袋,本来就是一掌一掌插入铁砂不停磨练出来的掌力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吗?一巴掌拍在人身上比皮板子打上都震撼,自己那哥哥那么能忍,居然都哭出了声,怎么能不疼。

“就是就是,行云哥,你还是躺下吧,大不了我把位置让给他——”淘气但是绝对是个体贴孩子的晨晨一看到行云坐起来,立刻大大方方的坐起来爬下床“行云哥,我来是问找你有事的,帝刚刚醒了,烧也退了,御龙让我过来我问问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晨晨……不做自己都不认同的错事。这就可以了,我信你没有我指导你,也一定没问题,高材生,今天看你的了。”教育一个孩子成长就要知道怎么管束怎么指导怎么放手,晨晨是个聪明的孩子,而且善良,表面呆呆的,其实很聪慧,大智若愚的孩子是会成大器的,而晨晨,一定是个中翘楚。

“嗯,这次我保证不胡闹,那我先去看着帝去,行云哥,你要好好歇着……那个臭司麟哥是坏人,我刚帮你踢了他一脚,直接踢屁股上了。”变脸变得比翻书都快的叽叽喳喳小白晨直接升级为是体贴装乖乖宝宝一枚,扬着笑脸摸摸行云的肩膀,然后得意洋洋的宣告自己的成果,不过,自己挨摔得后半截还是隐藏起来好了,藏起来——说出来太丢人了。

“切,踢人?哭包子你把话说全了,踢人却把自己摔的结结实实,脑袋磕地比敲鼓都响的蠢事你为什么不和我哥说?踢人?我看你是丢人——”眼睛吊的高高的,流水俯瞰着怎么看都还不够170公分的小笨笨,直接嘲笑的用鼻子出气。

“我我——我……行云哥~~”

“流,你就不会让着点他,亏你大他十多岁,来晨晨,来……我看看,头晕吗?会不会想吐?”早知道晨晨摔着了,可是不知道晨晨居然磕的是后脑勺的行云一听流的话吓了一跳,立刻拉着晨晨检查他是不是摔到了脑子,毕竟后脑,磕到可不是小事情。

“没事,行云哥我没事——”

“哥,这句话是真的,他被磕的已经开窍了,都会骂我们是沐猴而冠禽-兽不如了。”想到这哭包子居然还知道什么叫沐猴而冠,果然,不能小窥了!

“晨晨——这话不准再说了,沐猴而冠是很侮辱的词语,不许说——”这沐猴而冠一入耳,行云立刻沉下脸来了,沐猴而冠,这种词晨晨也敢说,真是越大越该打了。

“咩?不是装洋葱头的意思吗?”眨巴着眼睛,忽闪啊忽闪,晨晨立刻意识到自己误解了成语的意思,连忙装乖“哦哦,我不说了,行云哥,别生气——”

“好了,下次不许再这么说话了,小糊涂虫,快去看看帝,我把他交给你了。”面对这撒娇小宝,还真是没什么人能一直坚持原则,包括一向只要触及底线就严厉至极的行云也是如此。

“是,保证完成任务,嘻嘻……行云哥,你歇着啊——好好歇着。”一见行云不生气立刻笑呵呵的晨晨马上开溜,不溜干啥,不溜的话,万一行云哥想起什么再生气了怎么办,溜走……

“哥,你快躺下,一定疼死了……”哭包子一走,流就钻到行云床边坐下,看着那张怎么都云淡风轻却明显的哭过哭惨了的脸,不由得伸手抱住他“哥……别为我挨疼,司麟是狗脾气,你别惹他……别为了我害你们吵架。”不想让他们吵架,哥好不容易被那家伙疼爱,不要再不幸福了,我已经退出成全你们,你们怎么能不好好的给我看。

“疼?你还知道我会疼,你先来,过来流,躺过来……”如果不是两条腿不太管用,怕是在听到King叫嚷的时候就冲出去了的行云看着还固执的站在原地的流,眉头又皱了起来“流,你还让我自己去拉你吗?”

“不用,我自己过来——”云在不高兴,自己的哥哥自己最清楚,现在的云绝对的正在恼火中——流看看正望着自己的人脸上写满不准不听话字样的行云,老老实实的爬上床,依偎进那消受了好多的身体,默默的闭上眼晴“哥,你不要生气,别生气。”

“还知道我会生气,我还以为你忘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拿伤腿踹门了,流,是不是?”流着性子,急起来不管不顾的,一定是气急败坏的用伤腿来踹门,所以才又把伤处再一次弄伤,这个流……

“哥……”完了,哥的眼睛又越来越幽深了,从小到大,我这个好脾气的哥哥只要眼睛越来越黑,越来越深,就意味着——自己离倒霉不远了,不对,不是不远了,而是越来越近了。近的连一步之遥都不到了。

“我要答案。”想跑,这时候还敢跑?行云干脆伸手拉住不停想要起身躲开的流,死死瞪着他直接要答案。

“哥,我都这么大了,你能别这样吗?”不会真挨揍吧,多少年没挨过哥的打了,自己都这么大了,哥不会又要——这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冰彻 第二十章

“这么大?你也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流,你怎么还这么莽撞,腿不想要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五年来一颗心为了流总是揪着一颗心七上八下,怕他冲动,怕他任性,怕他不分清楚自己有没有能力战斗,有没有本事就往前冲的胡乱搞,怕他对谁都像在司麟面前这么任性,却没有人会包容他更没有谁会护住他,五年来一直担心辗转却说不出来的行云真想给自己这个总也长不大的弟弟几巴掌,好好管管他这个急脾气,可是手还没抬起来,人就舍不得了,真的舍不得,毕竟,流他——在海上漂泊了那么久,才刚回家,这才刚回家而已。

“哥,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你不要再把我扛到你的责任里行不行?那家伙说的对,我们一样大,我,不该是你的责任。没什么不安心的,我过得很好,真的、哥——没有你,我过得也还不赖。”不想说最初到了海上,日日夜夜的晕船,呕吐的不停却没有哥这样体己的人会照顾,不想说最初被King那混蛋强占了,自己找不到人可以借来肩膀哭,不想说曾经因为太过嚣张而被这该死的海盗头子扔到没边际的大海里,直到自己沉了底,差点丢了性命,他才来救,不想说偶尔司麟瞒着你会过来看看我,默默的陪着我坐在甲板看月亮,默默的把他肩膀借我哭一场,就算他不肯打开手臂抱住我,就算每次都是我努力的想要环紧他而紧贴他的脊背,就算他每次都要我不准再想他好好的对king好好疼自己,而他短暂的为我停留是我从你手里偷来的唯一快乐,他是个好男人,是个好情人,该被人珍惜,可惜这一切我知道的太晚了——哥,不是司麟不准我回来,不是King不准我见司麟,他们都没约束我什么,其实是我怕看到你,确切的说,是我怕见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哥……我怕我忍不住的妒忌会成为蛇蝎和猛兽,我不希望我的手,再沾上自己哥哥的血,我离开就是想你快乐,我想你快乐,要你快乐。所以不要不安心,不要为了不安心,否则,我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过的不赖,流,你还骗我,你怕水,你天生就怕水的——”从小就拒绝靠近水塘水池的流怕水怕到不可思议,这样子的流去做海盗,这可能吗?快乐,怕水的人被放逐到海上,算是快乐吗?

“我现在已经不怕了,哥,我已经很会游泳了,真的,下次你再被水草缠住,那家伙保证拿不到第一名,因为我会先救到你。

“什么再被水草缠住,流,那种忌讳的话不准说,乌鸦嘴——”刚把家庭医生找来给流看脚伤的司麟才走到卧房门口,一边搭话一边往屋里走,结果一抬眼就看到自己老婆一不知疼、二不知死的居然坐在床上,又气又心疼的完全没半分温柔可言一把将自找倒霉的家伙按躺在床上,气急败坏的数落“行云——你——谁让你起来的,躺下——不疼是吧,我看你真是一点不知道疼,玉宇行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坐起来,我就和你把我们的旧帐从头再算一遍,老实躺着——”

“叫什么叫,显你嗓门大呢,粗鲁的家伙,你不知道我哥会很疼啊,明知道他不舒服还这么蛮,你是猪吗?我看猪都没你猪。”看自己哥哥被司麟这么欺负根本看不过眼去的流恨不能一巴掌拍飞这混蛋,有本事你打了我哥你就别心疼,你要是心疼了你就别数落,明明打了还舍不得,明明就舍不得,还不会好好说,就知道这么大嗓门的对我哥嚷嚷,从头算账?好啊,从头算一遍我看看,我看你舍得,你这蠢货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那就是在验证正在狂吠的狗其实不打算咬人的真理。

“流,别这样,司麟没恶意的。”知道司麟是心疼自己,知道他明明是对自己好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所以行云轻拍着流的手背,然后心无芥蒂温缓微笑着对着自己那粗鲁的老公不责怪,不娇嗔,不撒娇,甚至无任何情绪的浅浅呼唤“司麟……”

“还那么疼吗?”心里其实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在流面前和行云太过亲昵,既然自己这老婆不想让流离开,那自己最好不要总是不经意的就让流觉得心口疼才对,可是想是想,但是做到做不到绝对是问题,一被行云那种温和顺从的视线笼罩,司麟的眼角眉梢还有唇角,就情不自禁的透出一种浓浓爱意,甚至连声音都随着自己老婆的语调而轻柔起来。

“好多了,我没事的。”轻缓的摇摇头,那曾经的尖锐早消失的荡然无存,留下的还是往日的温缓柔顺,纵然哭过,闹过,骂过,甚至还狠狠地给了老公一口,可是现在的玉宇行云,还是那个优雅而懂事的玉宇行云,不含任何的骄纵或者一丝一毫的娇嗔。

“你这家伙,下次要听我的话。”大手不停的抚摸着行云肿胀起来的脸颊,司麟抱怨说的比情话都暧昧,又或者对于他来说,这就算是情话了吧,他所能表达的最温馨的情话。

“好……”

“什么听你的话,你就不能听我哥的话啊。”似乎是当电灯泡当得不过瘾,非要插一杠子在里面的流嚣张的吊着眼睛,瞅着那不会说人话的蠢蛋闲闲的捣蛋。

算是捣蛋吗?也许是发泄自己心口的酸涩,因为自己明知道这两人总是这么另类的甜蜜,也知道司麟这家伙表达爱就是这么酷酷的,就是因为知道才一次比一次确定,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缝隙,也没有谁能进入到他们之间,可是越是知道就越是无法把掉在司麟身上的心给收回来的流也只会越来越痛苦,因为司麟的那种温柔,自己也是那么真真切切的感受过,现在更是明明白白失去了。

“流,我不是King,你也不是行云——”司麟伸手照着流头上直接一巴掌拍过去“你这家伙就是被King宠坏了,那么大了还不懂事,整天对人家嫌弃来嫌弃去的,等到有一天把King嫌弃跑了,你大概才会懂得,一直忍让你的人,多弥足珍贵。”这个流,在我身边的时候就够任性得了,不对他动真格的,自己都吓唬不住他,现在可好,更是变本加厉了,整天对着King拳打脚踢白眼来白眼去的嫌弃人家,也不知道是真傻还装傻,不懂得能统领海洋的King能是个善茬吗?要不是因为真心爱你,他又怎么会这么忍让。

“这句话该对你自己说,弥足珍贵,我哥那才叫弥足珍贵,你要好好对他!我哥才是,弥足珍贵的人,他才是——”弥足珍贵,这就是你的答案吧,对司麟而言,流——是不懂得珍惜的流,行云——是弥足珍贵的至宝,所以,不懂得珍惜的就像赝品一样不值得保留,而弥足珍贵的,就要好好的照顾。司麟,你以为我不懂什么叫弥足珍贵吗?我比你懂得更早,在我失去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什么叫弥足珍贵,什么叫不堪回首,什么叫失不可来了,我早就懂了,可是再领悟这些的时候,你已经不要我了,而我在领悟了这些之后,就迷踪失路,陷在这里了……

“流……”流的那句弥足珍贵,司麟是明白的,就是明白才不好受,流的话敲在心底总是会让自己发疼,虽然不爱了,可是深深喜欢过的人,没办法完全不在乎,当初把流交给King,就是真心的希望流可以得到幸福,每次去看他都会一次次要King对这笨蛋好些,可是不过自己怎么努力,这么多年,流的人虽然离开了,心却总是徘徊在自己身上,无法解脱。

“干嘛,别没事叫我名字,而且是那种讨人厌的腔调,我跟你说,我今天要和我哥睡在一起,你滚去别的房间。”

“什么?”你们睡一起,你和云一起,那我呢?“玉宇流水,你多大了还这么赖皮,自己滚走睡,不许抢我老婆。”什么都能让,我老婆的床又让的吗?流这家伙,果然就是这恶劣,抢我老婆,居然抢我老婆,我也好几天没抱到老婆了,好不容易见了面,你这家伙还要抢?

“谁理你,快快快、滚滚滚,不要妨碍我们。”撇着嘴角摆摆手,流故意摆出一副让某人死开的样子撵自己很喜欢的家伙滚蛋,立刻滚蛋。

“玉宇流水——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自己找King睡去,少赖着我老婆,我老婆是不会答应你这种荒谬的要求的。”

“那个——司麟~~”始终看着司麟和流斗嘴的行云突然地插了一句。

“行云,你让流滚去和King睡,他这家伙只听你的话,你告诉他,让他自己去睡。”黏着我老婆像什么话,再说了,King怎么办,难道流真以为King不会生气、不会难过、不会离开是不是?还打算再被甩一次吗?

“呃?那个,司麟~~今天就让流睡这吧。”一向听话的行云欲言又止的看看司麟,然后直接反戈相向给自己自信满满的老公一个‘大锅贴’。

“啊?行云——”这这?老婆在说什么?他——他在说什么——“玉宇行云,你现在想怎样啊?”

“我——”行云想要解释,可是刚一开口,就被流这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嘴快的把话接过来。

“想怎样?当然想你滚啊,那个谁谁谁啊,我哥都发话了,你还赖在这干嘛,死去死去,一边死去,死远点——”孩子气的摆着手就像打发乞丐一样打发那只只会叫的司麟狗狗,因为确定自己还在被自己哥哥疼爱的流笑笑的把心头得酸死死盖住,毕竟,对于云来说,我还是重要的,这个世界上,有哥一直在乎我,这就足够了吧,有哥就好了——

“你——算你们两个狠,要不是看你们这两家伙都有伤,我非——”非鞭打死你们两个家伙,一对混蛋——快气炸的盟主大人干脆转身就走,再不走,怕是得暴尸当场了,而且还是被这个只认弟弟不认老公的混账老婆气的。

“呃……盟主,那个——”一直在门口等着盟主吩咐的家庭医生一见盟主气冲冲出来,和自己擦身而过视若无物,就知道他现在正处于气头上,不过,就算在气头上也不能把自己丢在这吧,流少爷的伤还要不要医治呢?

“苏医师。”

“是,盟主。”

“你去给他看看伤吧,好好的看看,该揉就揉该捏就捏,不要因为他疼就手软——”

咩?这个——听到这话似乎话中有话的苏医师看着扬长而去的盟主大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这句话我可以认为成是显而易见的借刀杀人,□裸的报复吗?咱们这盟主大人,到底几岁啊,怎么也跟着孩子气起来了,难道,只要和晨晨在一起,人人都会被传染?耍白痴小天真可以传染吗?真的该——好好研究一下。

不过,就算苏医师不敢相信,但是盟主大人还是确实真的很幼稚,因为这个自己抱不到老婆睡觉,所以也不打算放兄弟们去睡觉的恶劣家伙,在时钟紧跑慢跑跑到凌晨的时候,他居然还抓着两个快困死的师弟和一个心事重重的海盗继续聊天。

“啊……”疲惫的打了N个哈欠伸了N个懒腰的撼雷满脸怨恨的看着那个自己不想一人独眠就扯着兄弟们一起失眠的盟主老大,抱怨的对着另外那个因为心太软而管不了老婆的人抱怨“King……我拜托你好不好,你把流水偷走吧,你偷走了他,我们大家都能睡觉了……哈啊啊……困死我了,都是你这个管不了老婆的家伙害的,害得我们谁都睡不了。”

啊?又是我的错?我算是看出来流为什么这么不讲理了,因为精刺盟最盛产的,就是不讲理,King无奈的撇撇嘴,然后干脆往沙发上以倚,两眼一闭,死活不答话。管他爱说什么说什么,谁管得了流就让他管去,不怕死不怕打的就去,反正自己不去。

“撼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在以权谋私吗?现在是在研究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又不是在闲聊天,哪这么多抱怨?”司麟视线不善的瞪了撼雷一眼,然后又转去看着那个只顾着搂着怀里宝贝儿老婆睡觉觉做保姆的家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御龙,你怎么看——”

“我也觉得我们该去睡觉了——”拍拍窝在自己怀里始终睡不安稳的晨晨,御龙想都没想就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果然,人困急了是没脑子的。

“我是问你对对手怎么看,谁问你睡觉了?”司麟一听御龙的话差点气背过气去,现在在研究睡觉吗?我有问你要不要睡觉吗?

“司麟哥,我们研究一晚上了,所有精刺盟的仇家上到八十岁满嘴假牙哆嗦着走路的,下到现在还带着尿布的,我们都研究过来了,可是任何头绪都没找到,我知道你着急,我也很急,可是急有用吗?我知道你心疼帝,谁看到那样的伤,谁不心疼他,可是——哥,不能乱,别人都能乱,大师兄你不能乱,你是盟主是老大,一定不能乱。”现在不会乱的是圣人,精刺盟的兄弟一个个接连受伤,没人能安稳下来,可是不安稳又能怎样啊。

“就是因为上下排查都找不出对手我才着急,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忽视了的,而且我怀疑,对手就在这,现在就在这——否则,不会马来西亚突然地风平浪静,而这里,兄弟们不停地出事了。

“这个我同意,对手一定在这里,而且,他一定窥伺着我们,可是风影组的兄弟们不停的调查,还是查不到,这才是问题。司麟,这个对手,会不会根本和我们没有渊源,只是个疯子的挑衅呢?呃……别理我,就当我在放屁。”撼雷捶捶自己的脑袋,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荒谬,如果和精刺盟的人没渊源,那他又怎么能把精刺盟搞得一团糟,这个人,应该很了解精刺盟才对。

“依我看,你们还是查查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先人了吧,被神明惩罚了。”虽然闭着眼睛,耳朵却没闭上的King闲闲的开口插话,一句话遭来他看不见的白眼无数。

“神经——”

“疯子。”

“死海盗,难怪我们的流少爷一连五年都在嫌弃你,原来你脑残。”

咩?神经?疯子?脑残?被三个人都看扁的都能打个卷从门缝塞出去的King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瞪视着不相信自己话的三个蠢货“你们不要不信邪,我们海上的人,最相信要尊重先人尊重神明这句话,对先人不敬,大海就会愤怒的,愤怒的气场就形成漩涡和海啸……你们这些家伙,根本不知道敬重先人——”

“不知道敬重先人?胡说,我们对老爷子——”

“你们就知道老爷子,”一抬手打断了御龙的反驳,King的视线死死盯住司麟,一字一顿“司麟,除了老爷子,你都不知道,云和流的父母,也需要拜祭吗?可能每次都是行云自己去拜祭,你都没露过面吧,以至于,行云出事之后,那里,就没人照看了——”

“我——”这话就像捅到软肋,问的司麟哑口无言眼神闪避。没错,行云的父母自己一次也没拜祭过,甚至不清楚他们的忌日,每次都是行云自己做这些事的,自己没过问过。

“哼——我就知道,我这次陪流去的时候,看到那里还不如他那些混蛋叔叔姑姑的坟墓整洁,就知道你这家伙早晚会被神明惩罚。”

“什么?不可能——”听到King不合理的话,撼雷也猛的精神了起来“不可能,玉宇家那些畜生的坟墓应该无人打理才对,玉宇家族,除了行云流水,剩下的,我们一个活口没留,怎么还会有人拜祭他们。”

“是吗?那你们要不要派人去看看,看看他们的坟墓是不是更整洁。”King挑挑眉毛,然后看着司麟,挑衅的笑了“司麟,看来你们精刺盟也有失手的时候,玉宇家族,似乎还有人在,而且还是余孽。”

“这不可能,那些畜生,玉宇家族里的畜生们,我们都对照族谱查个明白清楚一一干掉了,怎么会?不会还有人活下来的,不可能——”司麟断然否决了King的话,绝对不相信当初亲自结果那些混蛋的自己,居然会大意的残留下敌人,这怎么可能?

“司麟哥——是不是真的还有人活着,那么——我们现在的危机……”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司麟哥会失手的御龙却也真的开始怀疑了,因为几乎人人都知道,精刺盟白虎门的门主为了一对男宠灭了整个玉宇家族,纵然他们还有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也没人敢在精刺盟眼皮底下去拜祭,而玉宇家族的墓园,一般人也不会知道,那么——能去拜祭的……

“是还有人活着,这个我和我哥都知道,玉宇家除我们之外,还有个人活着——”斜斜倚着门,流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面露震惊的一干人等,默默的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黑“我们好像还有个堂弟,似乎是我叔叔情妇生的孩子,这孩子是在我们被逐出家族后很久很久才出生的,而且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不能进族谱也不能进玉宇家,被你们遗漏很正常的。”

“知道?你和行云知道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对敌人手软就是在谋杀自己——”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两个蠢货——

“叫什么叫,司麟,别以为你嗓门大我就怕你,当时一个才三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我才不相信会是他干的。”

“三岁?”御龙一挑眉。

“玉宇家族毁灭了十二年了,那他现在也就十五——十五岁?”撼雷掐指算了一下,突然地睁圆了眼睛,难道是他?

“北—堂—傲。”司麟直接把那人的名字叫了出来,答案似乎已经显而易见了,今年15岁,被人收养的孩子,0缺陷的完美档案,莫名靠近晨晨的北堂傲早就被怀疑过,而现在就更可疑了,而且这一切的急速而无规律的来袭,确实也都出现在北堂傲到了精刺盟之后,从他来了精刺盟就大乱,这些应该不是巧合“御龙,北堂傲人呢?”

“因为家里兄弟越来越多,帝把他送到学校去住宿了,我这就去把他请回来。啊——晨晨……”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的御龙突然站起来,结果——他忘了,他怀里还有个宝贝呢……他这么一起来,他怀里的孩子也就【咕咚】一声骨碌到地毯上当滚地球去了——

“啊?啊……唔唔……”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破孩就算被摔醒了还是傻乎乎的先坐起来一脸的不在状况看看御龙,看看司麟,最后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之后,嘿嘿摸着脑袋笑笑,然后趴再地毯上接着睡——

呃……这个小笨蛋啊……本来都做好咱们有起床气的小东西被吵醒后会高八度到人神共愤的几位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系列不在预计的突发状况,然后不约而同的拍着自己脑袋望天,这个段晨阳,到底还要怎么宝啊……真是——

冰彻 第二十一章

“御龙,我看你的当务之急,是把小东西抱到床上去吧。”无可奈何的望着趴在地毯上睡的比撼雷买的一箩筐趴趴熊还可爱的晨晨,司麟不知道是敲死小白晨还是敲死自己来得比较快,这么事关重大的时候,这孩子也能把大家逗乐了,而且,只是睡着,就能让大家啼笑皆非,真是,搞得自己老公完全没形象的成为奶爸一枚。

“呃?大师兄……你真是——”这正儿巴经其实就是不正经的讲话方式让御龙尴尬的简直就像把自己埋起来,可是埋是埋不起来的,只能装皮厚的弯腰躬身把睡的雷打不动的晨晨抱起来,送回决鹤房里睡觉去。

“我真是?都快成娘娘腔了……这家伙,”司麟摇摇头,看着脸上已经浮现出不快的King盯着流越来越沉默,便随着他的视线往流的腿上看,这一看才知道,感情这家伙又在硬撑呢,那脚都不敢着地,居然还站在那。

“你的腿就是……唔唔……”司麟?才刚提高声调就被司麟手疾眼快捂住嘴的King惊讶的看着司麟,一时没明白过来这家伙突然这么着是啥意思。

“别吵着我哥睡觉,我哥累坏了,睡觉又轻,你吵到我哥,他会舍不得。”一句话出口,才知道这话有多凉快人,这算是对谁的冷嘲,还是对谁的讽刺呢,司麟在乎我哥在乎的,我的脚远没有他安稳的睡眠更重要。

“胡说八道,我看你真是欠揍了。”司麟没好气的骂了流一句,然后松开手,拍拍King的肩膀“大晚上和他喊什么,有喊的功夫不如去扶他,他从来就是这样,根本不好好照顾自己,你和他那么久了,是不知道还是装傻怄气呢?”自己怎么看不出来King的心事重重,如果在平常早就跑过去了,哪里还顾得上瞪人和喊叫,现在摆明是大爷不爽的状态。

司麟……突然的心都酸了,就为这一句,心就酸了,自己的话太冷,可是他都受下了,他的话太热,会烫死人,会让人乱了心跳,明知道自己不是你什么人了,可是你的话就是让人觉得,失去是多难释怀的一件事。

“你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吧,我也觉得流你真的很欠揍。”堂而皇之的站到流的眼前,正正好好把流投到司麟身上那种眷恋的视线切断,然后伸手把似乎一下子颓败又消沉的人搂到胸膛里,用力的揉,狠狠地揉,简直恨不能把这个家伙揉到自己的骨头里去,好让他不在左顾右看。

“耶?才几分钟,这就热切成这样了?海盗果然是海盗。”伺候老婆舒舒服服睡倒得御龙一走出来就看到King那种粗暴却又狂野的揉弄,不由得偷笑,这家伙,真的是粗鲁,不过,也真的是适合流少爷的味道,野的不像样……

“御龙,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先去把那位北堂少爷请回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是人是鬼?”

“嗯,我这就去——”

这就去,不行,有话要问清楚,流突然的推开King急急的叫住正和自己擦肩的御龙“等一下——”

“呃?”

“流?”

“流,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司麟,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怎么对付他,司麟——我哥,是不会再让你动任何一个玉宇家族的人的,否则,他会和你力拼到底,对那个北堂傲,或者是玉宇睿訫,你要怎么做?”当年司麟为了哥哥灭了玉宇家族满门,自己虽然觉得他们咎由自取,而云他,始终不肯原谅他自己,现在,他一直隐瞒着的我们唯一的亲人,如果再让司麟给杀了,云他——

“流——无论行云怎么想,我有我的责任,我要保护整个的精刺盟,作为我们这样的人,只能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危害到我们的人……这件事,不要啰嗦,而且,不准吵到行云。”

“司麟——”

流的叫嚣那么无力,而司麟又是那么坚决,窗外没有月光,一片的黑,谁知到不久的这里,又会发生怎样的惊天巨变呢?

“呃?那个……唔?盟主哥哥,那个……我……什么事?”原本在学校睡得舒舒服服的,却莫名其妙被突然凶神恶煞起来的御龙抓回家的小傲眨着无辜又清透的眼睛,左顾右看的环视着一个个都对自己投来凶狠眼光的那些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战战兢兢的缩着脖子,不敢大声喘气。

“……”司麟没有说话,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讲话,所有的人都是继续静默着看着胆小的就像只小老鼠的小傲,一个个都在审视眼前这看似怯怯的小孩子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魔鬼。

“御龙哥哥?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小傲的嗓音越来越抖,抖得都是破音,茫然的视线投向虽然可怕但是还算熟悉的御龙脸上,小声的询问“御龙哥哥,我——怎么了吗?”

“……”司麟依然没说话,只是继续的看着他,一直一直的看着,就像是一只虎大王,虎视眈眈的盯着一只小老鼠,不打算立刻咬烂嚼碎,只是安静的看着,直到小老鼠害怕的活活吓死为止。

“呜……”好凶,好可怕——被瞪的全身汗毛都根根立的小傲终于扛不住恐惧而可怜巴巴的缩着身子搅着手指,垂头低低的吮泣呜咽起来,不过就算哭,小傲都不敢大声的哭泣,只能任凭眼泪淌成串,也死咬住唇,尽量不呜咽去讨人嫌。

“玉宇睿訫……”趁人不备时突然地开口是一种阴狠的试探,想要看的就是人第一时间的反应,玉宇睿訫,玉宇家最后的一个漏网之鱼,行云流水最小的弟弟,如果他还活着,那么,玉宇睿訫和北堂傲,到底是不是一人双面呢?

“唔……呜呜……”玉宇睿訫这名字似乎对北堂傲完全不起作用,因为就算司麟声音不小,而小傲依然自顾自的抹眼泪吸鼻子,对司麟的呼唤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够了,不准哭,再哭就把你从窗口扔楼下去。”除了对自己宝贝儿和兄弟们才温柔的御龙一见到和晨晨有得拼的爱哭包就头疼,真是的,哭屁呀,真不知道真哭、假哭还是天生爱哭,被吓吓就哭,烦死人了。

扔,扔楼下去?呜……

一听到御龙的话,被威胁了的小孩子立刻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御龙,然后本来就很充足的眼泪简直就要冲垮堤坝的汹涌“唔……”

“还出声——”御龙眼睛一瞪,对着越哭越烦人的小傲低低的一吼,吼得本来就够可怜的小孩子吓傻了一样的举起两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拼命的摇头,眼泪更是决堤的随着脑袋摇晃而飞散——

“……”看着这样的小傲,御龙实在没办法再吼,毕竟,这么吼颇有点残害未成年儿童的感觉,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似乎在无理由的打算掐死这刚要绽放的‘小花骨朵’。

“哭什么哭?你别以为你装的可怜巴巴的我们就觉得你真这么单纯,北堂傲,你再装也变不成晨晨,还不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你坦白的话,我们说不定会饶了你的小命,单单把你的眼睛耳朵手还有脚每样拿一个意思意思也就算了。”一向疼爱晨晨的撼雷可也不算个好脾气的,毕竟不是自家人,既然不是自家孩子就没必要对他好,御龙这家伙哪都好,就是心太软,被这么一哭,就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蠢不蠢啊。

眼睛耳朵手还有脚每样拿一个意思意思?就这还意思意思?整个半残了还说意思意思?本来只是搂着老婆看戏的King一听到撼雷的所谓的意思意思,正含在嘴里的一口黑咖啡噗的喷出来,害的怀里的人想要打伞却都来不及。

“King——你找难看呢?”被咖啡加口水浇个满脸的流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恨恨的两手掐住那该死的敢对自己吐口水的红毛猴子死海盗黑了吧唧的脖子死命的连掐带摇晃“你找死是不是?不想好好活着是吧,对我吐口水,不刷牙漱口还敢对我吐口水?”脏死了,奶奶的,口臭口臭,我掐死你这红毛猴,我掐死你——

“呃—呃—呃—流……”哪有人能预知自己被呛到啊,再说了,能预知被呛到的话,谁会选择去刷牙漱口然后继续等着被呛,而不是打死不喝那口黑咖啡,这不是蠢吗?不过,自己也够蠢的,往那喷不行,非往这家伙脸上喷,这简直就是自杀好不好?

“呃个屁,混蛋——你喷,看你再喷,脏了吧唧的东西,不讲卫生的猪,不知道晚上要刷牙啊,猪都知道刷牙你不刷牙——”

呃?那个——本来还在审问眼前被骂的哭惨了的小傲,还不打算放过他的精刺盟三个老大一听到流这句话,不约而同的噤声,毕竟,似乎——一直在聊天的他们,谁都没有去洗漱,所以,一干人等通通被流有意无意暗讽成不如猪的脏东西。

“呃—呃—呃—”是是是,女王陛下说得对,小的不如猪,绝对不如猪!呃——不行,快死了,快被没轻没重的流掐的快一命归西了的King比手画脚的作揖求饶,将老婆奴表演的淋漓尽致,虽说其实只要死命以挣,不是挣不开,不过……哎哎,何苦惹流不高兴呢,现在的他,已经够不高兴的了。

哎哎……上帝果然对猪比对我好,上帝不给猪做脖子,就是为了让他们永远不会品尝到被爪子扼杀的滋味,而上帝给我一根脖子,就是让流掐的方便的,和猪比起来,我果然是痛苦的,因为猪的老婆那小猪蹄是不能掐脖子的!我老婆的香香手是最会掐脖子的。咳咳——呃呃——

“流——松手——再掐King就挂了。”司麟手里把玩的打火机随意的一丢,正正好好把某人肆虐的爪子敲得一抖,从而释放了对某人的禁锢。

“就是,流少爷,这么好的男人可不能死的,明明就可以把你踹飞出去却由着你的性子玩死他,这样的男人要是死了,你还能玩谁呢?”撼雷坏坏一笑,笑容里却又清醒的深邃,要说King挣不脱,那纯粹就是放屁,流的功夫底子虽然不弱,但是其身其形却虚而不稳,只需一点巧力,就足能把他踢飞,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拿着海盗王的名声,还真是白瞎了!

“谁——谁要玩他,脏了吧唧的家伙,谁喜欢玩。”就算是每次再这死海盗身上作威作福的感觉还是蛮爽的,可是,爽又如何,爽也不代表自己非要玩他,有什么好玩的,一身硬邦邦的肉,怎么欺负怎么骂都不生气的皮厚家伙,谁——谁要玩?谁爱玩谁玩!

“挑剔是买家,夸奖是看客,明明就喜欢,何必满心欢喜却非要闹得浑身不乐意似的,拿什么乔?”无聊——水仙不开花,你装什么洋葱头啊,左一个脏了吧唧,又一个谁稀罕,明明倚着人家舒服着呢,还嫌弃,我看就是你稀罕,再脏了吧唧你也稀罕。撼雷撇撇嘴角,然后视线重新回到还在哭的小孩子身上,继续冷着脸吓唬“北堂傲,想清楚了吗?你是选择一次死光光啊还是死一半,到底想好了没有?”

死光光?死一半?这个——“呜呜……我——唔——我我——没—没做坏事,呜呜……”被冤枉死了的孩子颇有要哭晕过去的嫌疑。

“不许哭——我告诉你,精刺盟是不相信眼泪的,再哭的话,真的把你扔下去——”御龙一皱眉头,一副大爷我不爽的死样子就去揪人,真打算把噪声源头彻底消灭掉,不过——精刺盟不相信眼泪?那个……哎哎……

“御龙,你干嘛?你干嘛呀你干嘛?你欺负小傲干嘛你——讨厌,走开,讨厌——”总是喜欢再最不恰当的时候出现的晨晨即便没睡醒,捣乱的功力也真是不可小窥,就算没睡醒,就算一脸不再状况,就算是本来只是出来找老公抱抱一起去睡觉的小祖宗一看到明摆着大人欺负小孩,御龙恃强凌弱的不堪场面,立刻【吧嗒吧嗒】光着一对脚丫子猛冲过来,直接一个肘击,再来一个我窝心拳,把被欺负的可怜巴巴,哭的惨兮兮的小傲抢到自己手里,然后护到背后,用着小弱鸡护小小鸡的姿态,努力睁着根本困得睁不开的两眼睛,鼠视耽耽对着家长大人梗脖子,再一次成功搅局ing。

(晨晨拉着飘飘衣袖小声提醒:飘飘,飘飘,错了错了,是虎视眈眈,虎视眈眈……

飘一脸瞧扁某人的嚣张样吊着眼角傲视小破孩:虎视眈眈,就你那俩小破眼珠也敢说虎视眈眈,再说了,眼都睁不开,一脸没气势,还敢说自己虎视眈眈,说你鼠视耽耽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咩,为毛?某孩子满脸不甘心:乃怎么可以这样?好不容易可以厉害一次……飘飘……

飘继续跩的不能再跩的吊眼睛:小东西,屁股不想要了撒?

呃,呜呜——作者欺负人,在某飘凶神恶煞的视线里,小白晨只得两爪一摊闭嘴饮恨去——)

冰彻 第二十二章

呃?怎——怎么可能?这个——巧合吧,一定是巧合。站在一边把晨晨打御龙抢小傲的全过程都看在眼里的撼雷和司麟简直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这么突然出手且拳速超快的敏捷身手怎么可能是御龙家那个傻宝贝儿干得出来的,怎么可能?

一双双眼睛投向同样被晨晨这突来的小招式打傻了的某位家长大人,然后面面相觑,看来,御龙家的小东西现在是日渐厉害,眼看要翻身啊。

“段晨阳,你看看你现在这德行,像什么话——”被晨晨这种胡乱打而且还没轻没重的窝心拳一击命中要害的御龙故意无视投到自己脸上那些探寻里还含着看热闹的视线,皱着眉头揉着上腹一边斥责超级爱搅局的宝贝儿老婆,一边上下打量自己家这出手出脚越来越厉害,可头脑却越来越小白的宝贝儿老婆,怎么看都搞不明白,晨晨这超级胆小又完全没武功底子的小笨蛋怎么会偷袭自己成功还把小傲给夺了过去,这个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还说我不像话,臭御龙你一趁我不在就欺负小傲,你像话吗?”完全没看见撼雷哥对着自己挤眼睛挤到眼抽筋,最后听到自己的话立刻无能为力的拍着脑袋望天的德行,晨晨继续对着自家不是东西的家长大人嘟着嘴表达不满。

我?我欺负他,我欺负他什么了?那么个玩意儿,哭哭啼啼的烦人,谁爱欺负谁欺负,我才不屑欺负他呢,要不是这孩子本身好像迷雾重重,一个小破玩意,谁搭理他。不过这道理对晨晨解释也解释不明白,讲也讲不通,所以御龙干脆不解释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只是看着他——

“没理就瞪人,御龙大烂人……”刚刚还厉害的像个窝里横的小老鼠的晨晨,在家长大人严厉的视线下,立刻化身乖乖小兔,垂下脑袋红着倆小眼睛怯怯的缩起脖子,小声的反嘴。

“说什么呢,找揍是不是——”大烂人?还敢骂我是不是?今天没把你屁股打碎了,你就长胆子了是不是?还敢打我,还敢教训我,现在又来这一套,装乖……我看就是根本就不乖,这破孩子,还得拎走继续拍打,狠狠拍,不拍不乖,不过——好像拍了也是不乖……

“谁?谁找揍了?你——我——呜~~你欺负人、你不讲理、你恃强凌弱、你欺负弱小、你你你——你打老婆——”又想打我,又想打我,一天打几顿啊,呜呜……明摆着还没睡醒的晨晨被御龙以后,立刻化身哭啼包,呜咽着望着御龙直扁嘴。

我不讲理我欺负人我欺负弱小我恃强凌弱我打老婆?那个——“破孩子,哪学的骂人话还一套一套的?”

“呜……坏人!”

“坏人,我还坏人?咱两谁坏人,你打完我你还哭鼻子……段晨阳,你真是……过来……来,过来……”无奈的招招手,先把小东西骗过来再说,真是的,真怕他哪天哭瞎了,从小就爱哭,大了就更爱哭,比个娘们还爱哭——哎哎?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破老婆,胆小爱哭还有勇无谋愣头愣脑做傻事,而且现在又添了不讲理的毛病,唉唉……

不过就算偶尔有些小不满,不过一但看到小破孩要哭不哭的死样子,御龙还真就没脾气,说话的语气立刻软的能捏出二斤水来。

“精刺盟不相信眼泪啊,御龙——”还精刺盟不相信眼泪呢,话说得真漂亮,有本事你就无视你爱哭的宝贝儿一会给我看看,老婆奴一个,还敢说不相信眼泪。

早就知道御龙那句精刺盟不相信眼泪是在放屁的撼雷一看到御龙那忍出内伤还得忍的衰样子,立刻挑挑眉毛,坏坏的递了个看你现在怎么自圆其说的惹人嫌眼神过去,等着看御龙下不来台的好戏,虽然说自从小东西自从步入精刺盟,这御龙下不来台的好戏就经常看得到,但是这看乐子的事谁嫌多看一次是多呢?

“对啊,我说的精刺盟不相信眼泪,我又没说我不相信眼泪。”伸手把乖乖偎到自己怀里的晨晨搂住,一边帮他擦眼泪,御龙一边递一个你是白目的眼神给撼雷,然后重重一哼“撼雷哥,别总煽风点火的,没个做哥哥的样子,带坏小孩子。”

“带?带坏小孩子?”这这——这有小孩吗?那个是小孩?最小的晨晨也早就成人了吧,再说了,谁把人家孩子16岁尚未成人就啃啊嚼啊吃的骨头渣都没留,现在还敢说别人带坏小孩子。

“行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晨晨,你先回房去,我们在研究正事,你不准搅和进来,进去——”司麟打断两只掐架的弟弟,然后暗暗摇摇头,要不是自己现在脾气好多了,这三个家伙早一人打一顿扔出去了,现在该做什么都心里没数儿啊,晨晨笨,你们都笨是不是?奶奶的,这些弟弟现在是一个比一个不像样了。

“正事?”就算再受宠,晨晨也被御龙再三警告过,不准再谈正事的时候插嘴捣蛋耍任性,否则的话,就不是拿手来教训自己这么简单了,怎么想都觉得御龙的手能打死人,不用手要使用了别的,那绝对是连升三级的疼,OMG——

“对,正事,晨晨,乖,先回房间。”拍拍宝贝儿的脑袋瓜,御龙把正事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哦……那我……”要不要回去呢,好挣扎好挣扎,真的是正事的话,自己的确不能掺和太多,可是……小傲他……

“晨晨哥哥……”一听晨晨语气里都是犹豫和挣扎,小傲立刻害怕的想往晨晨那里躲,可是晨晨哥哥身边有个虎大王,真靠过去就等于自寻死路,无奈之下只能开口争取把救星留下来,毕竟,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人没有面露杀气的想把自己碎尸万段。

“北堂傲,你别以为你骗的了晨晨就能骗过所有人,他做不了你的挡箭牌,你最好还是给我老实点。”本想把老婆骗回房间的御龙还真没想到那都快吓死的家伙居然临阵抱佛脚,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和晨晨求救,恼的立刻奉上一个超级凶狠的眼神,直接把某人吓呆掉。

“骗我?骗我什么呀?”怎么都不相信看上去那么纯良无害的小傲是坏蛋的晨晨听到御龙的话,立刻满脸迷惑的抬头看着御龙,然后有转头看着几乎被吓傻掉的小傲,闷闷的问“小傲,你真的骗我了?”怎么连小傲都能骗我呢,我又不是真那么傻……

“对嘛,这才对,晨晨,相信御龙是绝对没错的,你老公还能害你?”这才对嘛,总算知道该相信谁该怀疑谁了,我就说嘛,这么多年了,这孩子也得张出来一个两个心眼来证明自己不是白白吃了好几年的饭吧。

“未免高兴的太早了,King,等着看笑话——”看到撼雷那种吾家有小白初长心眼的欣慰样子,始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流轻轻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后就低声的对着被自己当靠背舒舒服服倚着的King耳边咬耳朵。

“看笑话?”其实虽然和司麟认识了若干年,但是还真是不了解精刺盟这些老大们私底下都什么样子的King实在不懂流是什么意思。

“对,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而且某人失望了一百零一次,居然还越挫越勇的相信总有一天期望会成为现实。”指望那哭包子长脑仁?那得先把他老公脑仁挖了去,否则再聪明的孩子也被这二十四孝老公照顾的堪比没脑子。

“流……”这个某人是在说撼雷?顺着流的视线望去,King除了看到King,就是墙了。

“信我者得永生……”

信你者得永生,那——好吧好吧,你说有笑话,我就等着看吧。不再纠结于到底谁是那个某人的King紧紧搂着海盗继续看好戏……

“小傲……你真的在骗我呀?”一看到小傲看着自己无话可说的样子,晨晨声音更发闷了。

“我……我……我……”真的不敢相信连晨晨都不相信自己了的小傲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要怎么辩解,我我我的好一阵子才找到自己的舌头“我谁都没有骗,我没有……我,我又没做坏事。呜呜~~晨晨哥哥……我没骗你……我也没做坏事……”

“哦……”晨晨先是拉长音哦了一声,然后很老成的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的,小傲你怎么会骗我呢,我又没这么笨。”

【噗通】被晨晨那故作老成其实还是掩饰不了小白的德行彻底雷到的撼雷噗通一声摔进沙发里,倚着靠背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果然笨蛋是不能被相信的,晨晨笨孩子,绝对无可救药的笨,唉唉……还以为有了什么长劲,其实呢……依然小白,连带的自己都小白了——

“晨晨,别胡说,回房去吧。”相信,你知道什么是相信,小笨蛋……是人是鬼你都分不清,还敢说相信。

“可是……御龙~~”

“什么,不准说要带小傲回房间,这件事绝不答应。”御龙直接否决,坚决不放人。

“哦……”不行哦,不行的话……

晨晨来回环视了一下这房间里每一个人,实在不放心小傲自己呆在这些剑拔弩张的老大中间,尤其现在看他们这架势就像是一群饿疯了的狼遇到一只迷路的小羊羔,不行凶那不是本性。

这可怎么办呢?眼珠子转转,再转转,晨晨拉拉御龙的衣袖,眨巴着眼睛很无辜的发问,“御龙,那……那……那我能留下吗?小傲是我的人,我想要留下来旁听,这个是合规矩的,对吧……”既然是正事,那就不掺和,可是——为了以防——那我也不走,我留下来好了。

冰彻 第二十三章

留下来?留你下来做什么,搅局啊——

几位说一不二的老大看着都已经把规矩拿出来说事了的晨晨,一致反映就是无力反驳,没办法,就算段晨阳再孩子气,他也是精刺盟青龙门的门主夫人,而且这个小傲既然跟着晨晨,那他就是晨晨的人,精刺盟的规矩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是盟主,也没权利在不通过那些男宠小弟的归属老大之前,就把人给处理了,也就是说,如果晨晨不懂得这些规矩,大家蒙混过关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把规矩提了出来,那就谁都不能在他不点头的情况下把那个北堂傲怎么样了?

这件事,果然大条了——

“御龙,你到底教给他多少东西?”撼雷看看那看着傻里傻气的小白晨,再看看几乎和自己一样没反驳余地的御龙,满脑子疑云的凑到御龙身边去小声的咬耳朵,不疑问不可能啊,总觉得晨晨这孩子话说似乎越来越厉害了,小脾气也火爆火爆的,说踢就踢说打就打,而且似乎,好像——

好像现在这个晨晨和从前那个小东西多少有些不一样了,有胆子不卑不亢的和王子殿下斗智商,话说的满而不漏,虽然还是这么爱哭,但是似乎只在该哭的人面前哭,别人面前倒是不随便哭的看着挺坚强,最主要的是,原本就算是反抗也是没头没脑的,现在倒还知道怎么能让自己有理有凭了,这小东西,哭哭笑笑傻里傻气的外衣下,其实长大了不少啊。最起码,多少有点脑细胞了,虽说这点脑细胞,他都用在自己人身上的大摆乌龙。

“就是教了他一点怎么做老大,怎么对兄弟,还有他几招防身术,这不,教他的一点都没忘,都在我这试验了。”唔,这破孩子,这破孩子,我教他的这几招防身术都用在我身上还不成,嘴皮子那点功夫也拿出来了,还真是一点没便宜外人……

“还有防身术?”闻听此言,撼雷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夸御龙是个好师傅还是该骂他是个猪头,真是的,就算担心老婆受委屈也别这么脑残成吗?本来这小东西哭鼻子咬人和闹起床气已经是一绝了,现在回嘴、谈判、上下两张嘴皮子压人的功力也不浅了,你还教给他防身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人可怜你这没事找抽型之最新升级版有事没事都找老婆抽型的蠢材。

“晨晨,你要留下我没意见,不过——要收规矩,我们说话的时候,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得插嘴,该你开口的时候你开口,不该你开口的时候,你只能沉默,明白吗?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回房间,如果你想留下,那就得和我保证你做得到而且要真的做到,否则——规矩是什么,就不需要我废话了吧。”心里明白御龙不训斥晨晨就是要把自己推出去拿主意的司麟看看那两个站在一边闲闲咬耳朵的混蛋,又瞥瞥搂搂抱抱占据最舒服的沙发一边喝咖啡一边吃甜点就等着看戏的欢喜冤家,逼不得已自己开口,不开口也不行啊,僵持也不是办法,这个小东西,现在啊——真是越来越犟了。

啊,后果啊……那后果我是知道的,早就被告知过那后果的可怕,也听说行云哥也没挺过三十下的晨晨先是缩了一下,视线投到御龙脸上去求助,谁知御龙根本就连看都不看他,左思右想一番,还是固执的点点头“我——我……我要留下,我保证不多嘴,不过要给我说话的权力,不能不准我说话。”

“好,我会给你说话的权力的。”盟主大人点点头,暗暗松口气,唉……总算把这没事就添乱的小东西摆平了。

“高啊——不愧是盟主大人啊。”成功得逞不用亲自来面对泪海战术的撼雷皮皮一笑,搂着御龙给了他一个‘你要是再管不住他,他就真的得倒霉了的’眼神,因为精刺盟平日里一家亲倒是不假,但是真正到了正事上,阶层明显化,盟主说话的时候门主是不能拦的,而门主说话的时候,手下也不能拦,晨晨要留下是可以,但是不能打破这个规矩,如果破规矩,6斤重的木杖浸水一夜然后杖责四十作为惩罚是雷打不动的惩戒,别说对晨晨,就是我们这些在做的,这四十下,可都不算是好挨的——

“可是——我还有个问题诶……司麟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欺负小傲啊?”百思不得其解的晨晨还是根本不知道他们干嘛要找上小傲的麻烦诶……“司麟哥,你觉得小傲骗我什么了?我也没被骗走卖掉,钱也没有丢掉,既不是劫财而且我还确实是一点色都没有够不上被劫色的标准,那——就算他骗我,顶多就是骗点学费而已啊——如果真是骗了学费,那你原谅小傲行吗?学费我来出就好了,我的奖学金应该够了,你就饶了他吧。”

“学费?”御龙这个汗啊,精刺盟还在乎那点破学费吗?

“骗财?”撼雷直望天,行骗有很多因由和目的,可是骗钱最不可能,因为这精刺盟里头,最没钱的大概就是你这小东西了吧。不事生产的伸手米虫,御龙给多少就拿多少,从来对钱没概念的笨蛋,谁对你打劫行骗那绝对是自找死路,活活气死的——

“劫色?”这个,的确够不上被劫色的标准。

“哭包子,你也知道自己色相磕碜了点啊,真不简单。”始终对这场闹剧不发表意见的流终于开了口,百分百确定,这一次,晨晨很有自知之名的。

“什么磕碜啊,流里流气,你才磕碜呢,就算自己住海上,你也不用出门就穿渔网啊,该露不改露全露,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色可以被偷被骗被抢的说。”晨晨瞥瞥那个简直就和没穿差不多,又或者该说比没穿更诱人的流,闷闷的小声的还嘴。

“没品位的哭包子,这叫透视装,你懂个屁……奶毛还没掉干净呢,别在这丢人现眼,闪一边去……”渔网?真亏他敢说,谁见过艳红色的渔网……真是,这哭包子,果然没品位到极点了。

“什么没品位的哭包子,你才是爱卖骚的流里流气。”

“哭包子——”

“流里流气……”

“哭包子哭包子——”

“流里流气的流里流气。”

哭包子——流里流气——哭包子——流里流气——哭包子——

慢脑子就剩下这七个字在转悠的司麟是在无法忍受的吼了起来“都他妈闭嘴,这是审人那还是蛤蟆叫坑呢,你们俩要是敢在对骂一句,就都给我滚出去。”

呃——滚出去?那个……司麟哥真生气的说?看着脸色超级不好的司麟哥,晨晨巴巴的跑到司麟身边,凑过去咬耳朵说悄悄话“司麟哥……真要滚出去,你要我前滚翻还是后滚翻。”

前滚翻?后滚翻?脑子里立刻出现一个笨狗熊滚地球咕噜咕噜骨碌出去的爆笑场面的司麟瞪大眼睛看着貌似绝对很认真的再问自己的晨晨,然后似乎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再故意逗笑自己还是认真的真的打算问这个而挑挑眉毛“前滚翻?后滚翻?”

“司麟哥……一下往前一下往后,我滚晕了也滚不出去的说——”前滚一下,后滚一下,那不成熊猫表演了?

“啊?前滚翻?“御龙实在是不明白晨晨这小淘气玩什么呢,他要是不知道什么叫滚,我就把鞋子脚上走路,破孩子,又跑过去买小乖去了,就不怕司麟哥真让你滚来滚去啊。

“啥啥,后滚翻?”撼雷也快晕了,这东西当司麟好骗呢?

不过就算家长大人和撼雷在一旁替古人担忧,晨晨自己却每当回事,只是笑着搂着司麟的手臂继续甜笑撒娇“司麟哥~~真要我滚啊?就地十八滚一次意思意思就不生气了,行不行?”

“段晨阳——”本打算板着脸好好地教训这小东西,可是实在是忍不住因为就地十八滚这招式而完全绷不住的笑出来“淘气包,再来一次我就真让你给我前滚翻后滚翻的滚出去,小淘气包。”

“谁淘气了,我是说真的……我不想你生气嘛……你一生气行云哥就得倒霉。”晨晨很认真的阐述自己滚来滚去的理由,自己滚来滚去的理由就是,司麟哥喜欢殃及池鱼,为了行云哥不被殃及,那就自己哄哄被自己气到的大狮子好了。

“什么——”本来还真以为晨晨是不想自己生气还眉开眼笑傻美得盟主老大听到晨晨的话,简直就和被雷劈了一样的脸部抽搐,果然这孩子不能轻易相信,果然——果然他这种脑思维的孩子,总是会这样平白就给人一闷棍的,就像是现在——

冰彻 第二十四章

“真够镇定的,北堂傲,这热闹你也该看够了吧。”晨晨无厘头的乱闹也并不是没有半分益处的,真的是快被吓死的孩子,就算眼前上演周星驰的喜剧片,大概也笑不出来,更别说想小傲一样,不经意就露出一丝饶有趣味的笑容来呢,果然——这孩子不简单,心里素质高,防范力也不错,如果不是晨晨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无厘头个性,还真是不容易让他露出破绽呢。

“……”听到御龙这样的问话,小傲先是挑眼看看御龙,然后突然的面沉似水,继而有缓缓的垂下头,有些诡异的轻笑起来“嗤,御龙哥哥,当着自己老婆的面,一直盯着别的男孩看,这样做可不好哦。”暴露了吧,任何人都没办法在这个家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乱闹一气的做法面前忍着不笑吧,虽然我明知道只要一笑,我的伪装就完蛋了,这么多年学的东西,都等于写成半吊子,可是我实在忍不住,前滚翻后滚翻那种事,真让是想不笑都难。

“呃?小傲?”还在拉着司麟笑笑闹闹的晨晨听到那一下子就冷下来的语气,有些惊愕的看着那垂着头,面目表情被垂着的黑发半遮着,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彻骨寒魄一般冰冷视线的小傲,完全不明白小傲怎么会——为什么——难道——“御龙,你看你把小傲吓疯了——”

咩?吓疯了?我看我是快让你气疯了才是真的。被自己家这老婆几乎雷到哭笑不得的御龙哑口无言的看着自家远近闻名的笨蛋梗着小脖子仰着头,努力的想要做出和自己势均力敌,但是其实弱弱的不能在弱的小样子,然后重重的叹口气“唉……小东西,我能拿你怎么办呢?”

“噗~~咳咳……咳咳咳……御……御龙,你——还能怎么办啊,好好教育呗,我看他让你宠的大小脑仁都不长了——”被晨晨气的抓起杯子就喝的司麟因为御龙这种完全没底气的丧气话闷得将满口咖啡如数喷了出来,呛得半天没喘过气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现在除了放手,你还能怎么办——晨晨这孩子真是被御龙保护的太彻底了,保护的除了犯傻就是犯傻,再不然就是大摆乌龙,胳膊肘往外拐。这时候再这么管着他,所有人都得早挂二十年,不是被气死就是被雷死,最惨烈的死法大概就是笑死。

“谁——谁大小脑仁都不长啊?司麟哥,我是高材生,我拿奖学金的,我很聪明,很聪明——”太过分了,过分——居然说我大小脑仁都不长,过分——

“大小脑仁都不长?呵呵……呵呵呵呵……”垂着的小脸扬起来,本来清秀的小脸挂上着一种诡异的笑颜,原本黑白分明的看似清透无辜的眼睛现在却冷冽而又布满嘲讽,而那冷冽嘲讽的视线,对着的不是逼供的那些人,而是表面上做保护者暗地里却给自己下圈套的家伙“段晨阳,你故意的,对吧?”一定是故意的,逼我露出破绽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你是故意瓦解我的伪装的,你这个喜欢装傻充愣的狐狸崽子,你一定是故意的。

“对啊,我是故意的呀——我就是故意的。”依然是无辜的眨着眼睛,依然是一脸真诚的晨晨面对小傲的质问,跌破众人眼镜的先是点头承认自己刚刚的胡闹是故意而为之,然后在一道道质疑的视线里自顾自的解释“我就是故意的,我又不是笨到真不知道滚出去不是前滚翻后滚翻啊,我是故意那样说,司麟哥笑了就不生气了嘛,司麟哥不生气,你就会没事了呀,我是为了你诶,你居然还瞪我,小傲,我有惹到你吗?”

你有惹到我吗?你居然还敢这么问,就是你故意揭我的伪装的,你现在还装无辜——装,再接着装,装你个大头蒜的继续装?不经历过真的无法发觉,装白痴原来是件难得要命的事情,败下阵来的自己真该去佩服一直装白痴装的超级成功的笨蛋!

段晨阳,你真是好演技,我技不如人,我认输——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到北堂傲那怯怯的,清纯影子的人,突然抱着肩膀诡异的笑起来“晨晨哥哥,惹到我的人,不是你,你不用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惹到我。”挑衅一般的对着站在门口沉默了很久的人挑挑眉,唇角勾起来的是完美的娇笑,而眼睛,却越来越冰冷了。

“小傲——你——你在说什么?谁惹到你啊,御龙吗?还是司麟哥……”

“惹到他的不是你们,而是我!你是这个意思吧——睿睿?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别欺负晨晨,他不懂你的意思,也不用懂,我懂就可以了——”简直就是一步步捱着疼拖着伤腿扶着墙蹒跚着走过来的行云,默默地看着那个有可能是自己弟弟的小傲,默默的看了很久……直到他们两人视线相对,才似乎确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淡淡的开口——

“哥?你怎么起来了?你的腿——啊,司麟,你这混蛋,你摔我做什么……”一定到这熟悉的声音,流不用回头看便迅速起身声音来源那跑,结果还没出去两步,就让司麟拽住手腕又甩进了King的怀里。

“你说干什么,你们两个是一对不知好歹的——”狠狠瞪了一眼不顾自己的腿上的伤还打算跑的笨蛋,司麟径自走到另一个两条腿上打着石膏还敢靠走的溜过来的笨蛋眼前,没什么好气的一伸手把人硬揽到怀里靠着然后直接掉脸子发飙“玉宇行云——你找残废呢?腿不想要了你就直接和我说,我替你敲断了它。”混蛋,居然敢这么走过来,真是不怕死,混蛋混蛋——

“司麟,我——对不起。”习惯性的垂头不反驳司麟的话,习惯性的对这司麟道歉,习惯性的尊重司麟的行云低低的陪着不是,可是眼睛却闪过意思不被人察觉的悲伤,而这悲伤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去到哪里。

“该死的,你就不会对我哥好点啊,每次都骂他,每次都要我哥道歉,司麟,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让让我哥会死啊!”抄起一个靠背直接摔到司麟脑袋上的流才不管现在是什么场合,管你爽不爽,本少爷先骂爽再说。死东西,成天让我哥对不起来对不起去的,靠——只有你对不起他,没有我哥对不起你的说法。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被骂也是活该吧,他自己犯贱——自己贱——”被男人那样对待,根本就是活该,一身贱骨头,如果不被人这么对待,才叫不公平吧,老天爷才叫没长眼珠子。

“北堂傲——”一听到北堂傲的话,司麟就很不能抽他两个大耳光,骂我老婆,小兔崽子反了他了。

“我靠,你再说一遍,小王八蛋你再说一遍——”还没等司麟动弹,流就蹦了起来,要不是行云突然伸手抓他,怕是他早上去给那小王八蛋三拳两脚了。

“哥——”

“流,这是我欠他的,是我欠他的,他是睿睿——”欠债是要还的,曾经年少不知道怨恨是双面刃,复仇是反正刀,现在知道,却也来不及。

“就算他是——也是他家欠了我们的……哥——你……”

“睿睿?睿睿?”可以无视玉宇睿訫是谁的北堂傲却忘不了妈妈一直呼唤过的乳名,睿睿、睿睿、我的小睿睿……可是那个不停喊着我的小睿睿的女人,在她的男人挂点了之后,就把自己曾经口口声声“我的我的”的儿子丢弃了,睿睿——睿睿……当初叫自己睿睿的女人已经走了,不曾回来,现在那个叫自己睿睿的家伙,却是害的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现在想想……睿睿这个名字,还真是特别的可笑,真可笑——

“真不简单啊,精刺盟的盟主夫人,玉宇家自出生就被定位为第三十九代接班人玉宇行云,玉宇家强大的守护者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啊?真没想到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居然还知道玉宇家有个拿不出手、道不出口的私生子狗崽子睿睿——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睿睿?睿睿?靠——凭你也配叫我的名字,你这玉宇家灭绝满门的幕后黑手,还真以为你是玉宇家的神呢?我呸——”一步步靠近,一步又一步靠近,靠的越来越近的小傲,突然一口唾沫啐到行云脸上,然后冷冷的一笑“来啊,你这贱货十二年前没杀了我,那现在可以再来杀我一次啊,或者打开你的腿,好好伺候你的男人,好让他今天彻底把玉宇家铲除干净,来呀。”

“睿——”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力辩驳的行云第一次恍然若失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就像看青楼妓馆里最低级娼妓一样看着自己的男孩,突然的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没错,小傲说的没错,自己不是玉宇家的神,而是毁灭玉宇家的人,是玉宇家的罪人——

“妈的——你他妈找死——”要不是因为怀里的行云死死的抓住自己的两个手臂,早就一刀送这小子见阎王了,还轮的他这么挖苦自己老婆,妈的——真敢骂,我老婆你敢说他犯贱,你他妈敢说他犯贱——

小王八蛋,我叫你骂他,对那羞辱行云的话实在无法忍受了的司麟干脆甩开老婆的手,单手掐着小傲的脖子,威胁式的收紧五指“小子,闭嘴——再敢骂我老婆一句,我就让你死在这——”

“司麟——别——司麟,他是我弟弟——司麟……司麟,我求你了,不要再杀玉宇家的人了,司麟——他是我弟弟——”慌乱的不成样子的行云伸手狂乱的拉扯着真的有可能把小傲掐死了的司麟粗壮的手臂,放下一切自尊的去哀求,是的——去哀求,为了流都不曾有过的卑微的哀求,不得不去哀求,原来伪装的强大可以掩饰心灵里的残洞,而开始不代表这残洞会消失掉,始终消失不掉……

睿睿说的没错,自己不是玉宇家的山,不是玉宇家的神,作为玉宇家的守护者却摧毁了玉宇家族的人,不配还说自己是什么玉宇家的山,不配的……不管怎么努力的去达到玉宇家那苛刻的要求,不管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都要求自己每分每秒都按照父亲的要求去做,不管无论如何,自己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就不配做玉宇家的山,这么多年自己身上背着的,不是玉宇家族,而是自己的罪孽深重,而是辜负——

“用不着你假好心,”被掐住的人嚣张的挑起头看着暴怒的司麟,然后继续叫嚣“干嘛?想掐死我——好啊,来啊——玉宇家本来就被盟主大人灭了,多一条孤魂,少一条野鬼,也差不了哪去,你就杀了我,来呀,掐啊——掐——我告诉你,我们玉宇家的人,个顶个都是不怕死有骨气的男人,像你老婆那种主动打开自己的两条腿,靠伺候男人来达到目地的家伙,是不配做玉宇家的人的,更不配做玉宇家的山,玉宇家的列祖列宗,九泉之下也会因为家族出现哪种人而无法安眠。他是玉宇家的耻辱,他们是令祖宗蒙羞的罪人。”

“小崽子——”想死,我成全你——感觉到怀里的人那种突然失重一般瘫下来的身体,司麟干脆一把将还打算阻拦自己的行云推给撼雷“撼雷,搂好他——”

“小兔崽子,想死,我就满足你。”手指用力的收紧,用力,再用力,那眼睛里嗜杀的光芒意味着,杀戮只要开始,就不可能停止。

“司麟,住手——”

“司麟哥,你别掐死他……呜呜……御龙,呜呜……御龙你救救小傲,你救救他……呜呜……不要,不要杀人——”

“宝贝儿,听话,不要看……不看——”死死吧哭闹起来的晨晨的头压在自己肩头上的御龙其实不想晨晨看到这个,杀戮不是晨晨的眼睛该看到的东西,可是现在自己不能拦下司麟哥,因为——那小子说的话太难听了,就是该死!

“盟主大人,请原谅属下不敬——”突然地很陌生的一道声音凭空响起,司麟还没来得及抬头查看,一到墨色的身影就如同闪电般闯入自己的视线,对着他的手肘关节处就是一拳,有技巧又有力道的将死死捏着小傲脆弱脖颈的手打的一阵酸麻,软软的垂下来。

“你——呃?”一到寒光闪过,脖颈动脉处就贴上冰冷的刃,司麟看着一手搂着被掐的半死,已经站立不住的小傲,一手用长刀指着自己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鬼,你打算背叛精刺盟吗?”

“不止是鬼,司麟哥,鬼魅魍魉都在这——”同样被长刀抵上脖颈的撼雷看着正和自己对峙的魍,皮皮的耸耸肩“精刺盟的影武者集体叛变了,老大——”

“鬼魅魍魉,你们四个到底要干什么?”御龙护住怀里被抵着自己脖子的长刀吓傻了的老婆,虎着眼睛瞪着原是老爷子四大保镖的魉,气势汹汹的发问。这影武者到底要干什么呢,三个老大一个盟主夫人,这四个人四把刀架上我们四个人的脖子,真的打算造反?

“盟主大人,属下无意冒犯,只是老爷子有令,只要鬼魅魍魉还活着,就要誓死保护组长。”

“组长——他?鬼魅魍魉,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司麟冷冷一哼,怎么也无法相信鬼魅魍魉的话,精刺盟只有两个是以组命名的,那就是风影和绝杀,这两大神秘组织的组长都是老爷子亲自教导长大,神龙不见首尾的强者,怎么可能是一个毛孩子?被鬼魅魍魉成为组长的小傲,难道真的是是——这怎么可能?一个十五岁孩子,无论怎么试探都没有任何功底的北堂傲,又或者说是玉宇睿訫,他怎么会是两大秘密组织的组长。老爷子难道是疯了吗?居然把仇家当亲人抚养长大,怎么可能?

冰彻 第二十五章

“盟主大人的意思是质疑我们影武者的诚信了?”听到司麟这样的质疑自己,就算是下属,就算知道自己不该对盟主不敬,鬼也很难话语里不带出几根鱼骨头来“既然盟主大人质疑我们,可是要我们以死来证明自己是忠诚的?”

“鬼,这么说话太不客气了吧,对盟主这样讲话,这是精刺盟的规矩吗?”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懒得动动脖子躲开的撼雷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不动,毕竟自己兄弟,而且——叛变这件事,任何兄弟都有可能会做的情况下,影武者也不会,因为他们都是老爷子亲自考验过来的,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

“就算是盟主大人,也不能质疑我们对精刺盟的忠诚——”

“鬼——不用理他们的,他们权力再大也管不到我们身上,盟主又怎么样,我管他什么盟主,风影组和绝杀组一向只听从老爷子的调迁,现在老爷子没了,那我就说了自己算,像这样说话如此不客气的家伙,我们才不要鸟他,走——”骗你是要付出代价的?话说的大了些吧,也不想想鬼魅魍魉是不是能归到你那里去,就该说让他们付出代价,哼——

“北堂傲,话没说清楚之前,你就想走,没那么容易吧——”一直在看热闹的King突然地起身,看着那嚣张得不像样的小鬼,看着他那张倨傲倔强依稀看得出玉宇家族痕迹的容颜,又转头看看流,突然的笑了“说你们不是兄弟也没人相信吧,一样的嚣张任性。”

“King——你眼睛瞎掉啊,谁和那小鬼是兄弟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像啊,菊花吗?玉宇家才没那种东西。”

“靠,谁像那幼稚的家伙啊,你瞎掉了还是秀逗了?玉宇家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小鬼,你说谁是东西?”嘴上极少吃亏的流气的眼睛一眯,邪邪的看着小傲,右手悄悄的靠近手边的烟灰缸,就等着这小鬼再说一句,立刻拿烟灰缸飞死他个死孩子。

“难道你要我说你不是东西吗?那好,玉宇家哪里有这么不是东西的。”话茬也不善的小傲一击命中。

“我靠,你他奶奶的,我——呃?这——面巾纸?哭包子,又是你干的好事——”伸手一抓,抓起来就要丢的流突然觉得手里轻飘飘的就像没攥住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早瞄好的烟灰缸到自己手里灵异的变成了一包面巾纸——这……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过来搅局的混蛋抱着烟灰缸一脸‘你不对’的烂表情,流真想撕烂了某人,我是想拿烟灰缸敲人,现在换成面巾纸还敲个屁啊,这该死的哭包子,都说擒贼先擒王,我看这句话不对,应该是擒贼之前先把自己破坏王绑住,否则除了添乱就不会干别的——

“对啊,就是我干的好事。”把烟灰缸抱在怀里的晨晨完全无视的流的那句好事是此好事而非彼好事的一边摇着手指头一边啰里八嗦的碎碎念“流里流气,小傲有可能是你弟弟的说,你怎么可以拿烟灰缸丢他,就算不是你弟弟,小傲也还是孩子啊,你也不可以拿烟灰缸丢他的,你如果这么一丢,会——呃?烟灰缸呢……”手里的烟灰缸哪里去了?诶?哪去了?

“在那里——”指指被晨晨一个后甩动做而直接被甩飞的烟灰缸敲中而险些倒地的某人,流挑挑大拇指“砸的真准,原来你是怕我砸不准才抢过来自己砸的,真厉害——果然够准。”

“啊?我不是……我没有……我没砸……我——”不会吧?伤及无辜了?晨晨看着原本指着御龙的那家伙现在半边脸都是血的被御龙按跪在地上,立刻就傻了眼,自己扔的?这是自己扔的?见血了?出人命了,那个……“御——御龙,他没事吧。”

“还活着。”烟灰缸?居然被一烟灰缸就搞定了,这影武者们功力还是不行,还得好好练——御龙看着本来训练有素的魉被晨晨比比划划而绝非故意飞出来的烟灰缸不偏不倚的砸中左边太阳穴,直接把这个天生的倒霉蛋敲了个晕头又转向的任自己宰割的模样,真的是觉得天下最厉害的不是有武功的,而是无厘头的,你看,这些家伙功夫底子都不错,结果却被毫无攻击性的晨晨误伤的如此严重。

呃?小……小夫人?

鬼魅魍三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被传闻中干啥啥不会,吃啥啥没够,睡到万年不醒,哭倒万里长城的除了蓄水量惊人和引起围观与爆笑场面惊人,不时还会闹出些拍打乐狂哭协奏曲来强-奸各位老大耳朵的百无一用的青龙门主的超级废物老婆打个满脸血的魉,再看看那明明伤了人,却比被打的人看着更痛苦,眼看就要掉泪珠子的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魉居然会被这样的笨蛋打中打懵,真是丢脸丢到北冰洋去了……

“鬼,你也够了吧。”手指轻轻的弹弹还搭在自己脖颈处的长刀,司麟看着被晨晨闹的有点发傻的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缓缓摇摇头“你真的以为我逃不掉吗?不过是一把刀子。”有这么吃惊吗?这点事对于晨晨历年不断刷新纪录的壮举来说,不过尔尔吧,比如说,十七岁的时候把一只豹子当猫捡回家,又或者十八岁自己溜出去逛街,逛了一圈他穿着新买的衣服平安无事回家呼呼,结果把决鹤和旧衣服忘在更衣室了,再来十九岁玩投壶游戏,结果却不知道怎么扔到了JK的脚上,二十岁钓鱼的时候,直接把鱼钩甩到御龙肩膀上,比起这些事情来说,今天这飞烟灰缸的事,其实也不算有什么好吃惊的吧。

“盟主大人不可能逃不掉,只是不屑逃而已,若是盟主大人打算回击,鬼——是抗不过盟主的。”回过神的鬼自然知道自己方才一瞬的闪神足以让自己死在盟主大人手里,其实自己一把刀能制住盟主大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历代的盟主大人都各个不按牌理出牌,老爷子一样,先任的司麟哥,也是一样。

“那还不把这玩意放下,真要是逼我动手吗,鬼——不管你现在是谁的人,归不归风影组,你们影武者还是归属于暗字头之下,我的话你懂吧!”这些影子想造反,帝在这,他家小鬼就打算造反,真是找死,要不是不打算吵到帝休息,怕是御龙撼雷早就和他们打起来了,还能站在那受制于他们?哼——

“只要盟主大人不在追究组长对盟主和夫人的不敬,属下立刻收起武器。”

【咣当】

“鬼——太放肆了。”妈的,再不出声这些小王八蛋就没王法了,居然给脸不要脸的没完没了起来了,靠——早知道屋外有变只是没勇气爬起来的帝本打算就装作一切不知道,毕竟,上身的东西被摘了,可是那里的——那个东西还挂在那,只要自己走出去,难免哥哥们不看出破绽来,所以想要掩饰却发现自己再不管管那几个兔崽子是不行了的只能努力地挣扎爬起来,穿好衣服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大力打开房门,走出来冷着脸,皱着眉头瞪视这四个不知好歹的手下低低一吼,“你们,这是干什么?”

“呃,老大?老大——”一向看到帝就像狗熊看到蜜糖一样失魂落魄就知道猛冲的魅看见遥望很久如今终于近在眼前的老大,立刻喜不自胜的干脆收起长刀就扑过去把帝死死缠住“老大——老大老大老大”上下其手,吃豆腐,吃豆腐,豆腐豆腐嫩豆腐。

唔——奶奶滴,这兔崽子想谋杀啊——浑身疼,某处更是疼得不行的帝被这么一个死大熊撞过来的力道差点没撞晕了,好不容易稳住,结果又被那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爪子雷到,无法抑制脾气的眉头一皱,眸色一暗,抓着某人喜欢对自己上下乱摸的咸猪手反腕一扭,猪手直接拧成鸡爪先。

“唔……老大,每次都这招。”悲剧啊,老大人长得这么美艳,心肠怎么总这么狠,我的手,我的手快断了,断了——

“帝哥——魅的手快断了。”魍无奈的看着每次吃豆腐都被老大修理,每次一看到老大就还越挫越勇的扑过去猛吃豆腐的魅,实在不明白这家伙暗恋老大十年,除了越吃豆腐越猛之外,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猪头一个。

“断了也是他的手,又不是我的——我不疼!”将手里那只猪手拧的【咔嚓】一声脆响,帝勾起唇角看着立刻冒出一脸汗来的魅,视线越来越歹毒“魅,你敢拿刀指着我嫂子,嗯?盟主夫人是你能不敬的?是你能动的?是你能这么放肆的?”

这话,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吧,老大这是杀鸡儆猴,闹给我看呢。“老大……魅他——老大,属下错了,老大不要生气,老大就饶了魅一次!”眼看着老大问一句手就再拧一下,问一句手就再拧一下,恨不能把手里魅的那只猪蹄拧的可以旋转一周的狠辣足以让知道帝发起脾气来可怖模样的鬼和魍立刻收起刀子,护着小傲走到帝的身侧低头认错。

“看来还得你出马啊,帝,原来的手下可没调教好,不懂事到家了——”御龙扯开一丝笑容,但是视线却满是担心,毕竟帝体温忽高忽低,一直没稳定下来,现在这是强撑呢。本来就没打算把他闹出来,现在一看这人,脸色白的像鬼,当哥哥的就更心疼了,做老大心疼弟弟又不能说,这气只能撒在某个已经被自己老婆开了瓢的倒霉蛋身上,狠狠摔了一跤,然后直接把人丢到帝脚边“这蠢蛋你好好管教——”

“哼哼……是啊,是该好好管管了,似乎都忘了我的规矩了。”

“老大——”简单直接是鬼的作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大生气就任命挨着也是鬼的作风,知道今天这做法肯定惹老大生气,所以干脆直接领罚好了。“老大,属下领罚——”

“老大……我们是奉老爷子……”想说是奉老爷子命令才那么做的魍却越说越没底气说完,老大在笑诶,那阴森森的笑不是好兆头啊,我要怎么办,怎麽办?难道要领罚——领罚?我不要,老大的手很黑诶,虽然老大总是坏坏的,可是暗字头把交椅的老大,漂亮脸蛋下到底多魔鬼,自己还是知道的。

“哼哼,老爷子?老爷子说你们可以把刀架在盟主和门主的脖子上,老爷子说的?好……”帝无视那些听到他一句好字立刻就脸色惨白的属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松开魅的手,闪身探手一把拖过被鬼护在身后的小傲,揪着脖领子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啪】

“你他妈个小兔崽子,也敢对我嫂子大呼小叫的,你再骂,再骂……再来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妈的,行云哥也是你骂着玩的,我看你这小杂毛是找抽到家了,骂——我让你在骂……怎么想怎么不解气的帝对上被抽了一巴掌却只是沉默着的小傲那种和自已同样不善的眼光,干脆反手再【啪】的给他一巴掌。

冰彻 第二十六章

“你——你敢打我?”脸颊火辣的疼让从没受过这种亏的北堂傲满脸愤慨的伸手指着居然敢反正给自己耳光的家伙,一脸算计的眯缝起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那看似强悍,可是虚汗已经浮上脸颊额头的人,突然的转怒微笑“呵呵……呵呵呵……帝哥哥,我在你身上可是吃不少亏了,你该去问问鬼他们,我这人吃亏之后,会做什么?”打我,妈的,你他妈敢打我,好——很好——我非把你那些被玩弄的惨兮兮可怜巴巴虚弱晕倒的可爱模样做成精选小电影,整个精刺盟免费发放不可,让他们也看看,嘴毒的家伙,也有这么可怜的时候,暗字门当家人,头号杀手的帝,他居然也有这么□的姿态,在男人的身子底下,婉转承欢……啧啧——我这人心肠真好,免费分项的这个,真的是好片子啊。

“对啊,我怎么敢打你,鬼魅魍魉现在在保护你不是吗?我吃了豹子胆也不该打你的,老爷子护着你呢,鬼——来呀,把刀也架到我脖子上来,来呀——”看小傲那种诡异的眼神,可以猜得出这小玩意打算报复自己,可是完全不知道他在算计自己哪里的帝懒得搭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转身抬眼扫着一个个听到他的话立刻都把刀子藏到身后去的家伙,然后抬手勾勾右手食指挑衅“来啊,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嘛,盟主也敢动,夫人也敢动,青龙门白虎门两大门主你们也没落下,一个送一把刀子摆在脖子上做贺礼,现在怎么不杀我啊,我打了那小王八蛋了,我打了我是不是就该死,老爷子不是让你们保护他吗,来啊,杀了我呀——都他妈过来……”

“老大——”一边是组长一边是跟了很久的老大,现在这种情况下,鬼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样,虽然自己长老大五岁,可是这个老大却是让做兄弟的最信服的,虽然组长嘴毒,手狠,但是心肠其实不错,和兄弟们相处起来用的也是真心实意,根本不像那个去了毛都比猴子精的组长,成天抓着一大摞兄弟们的小电影咧嘴坏笑的惹人厌,可是我们愤慨不已却也着实不敢惹啊,他手里掐着不知道多少命脉呢,那些小电影——唔……不能给人看的。

“怎么?怎么不往我脖子上架刀子啊?来啊,把你的刀举起来——来呀——”一看鬼那为难的表情,帝更是气愤了,干脆抬脚就狠狠的一踢,不过这一踢不会让鬼有多疼,却拉扯到那里,牵扯的自己反而疼出一身汗来。

“老大,呃——”挨了一脚的鬼看着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本该悍的不能在再悍的老大却脸色苍白的冒着汗,眼神有些迷蒙而飘忽,一张本来就艳的不像话的脸夹杂上这么股子柔弱劲,怎么看怎么都像,像个——小妞,漂亮的小妞,比美得不像话的决鹤更像一个小妞,又辣又刁看着又可怜的小妞,真漂亮啊——“唔……”

“妈的,你看什么呢?”被鬼突然望着自己流口水的神情气得快爆炸的帝不管不顾再踢一脚,奶奶的,当我是女的啊,还流口水……

“老大,你怎么了?”被帝软绵绵的一脚踢得不疼不痒的鬼这才迟钝的返现,老大不对劲,老大他……老大怎么会带出那种表情来?

“用不着你管……”唔……不行,快撑不住了——不行——不能倒下,这时候不能让那混蛋看出我的破绽——帝强撑起来,抖抖架势,指着才从自己手底下走了没几年就学的不是人了的手下,厉声的吼起来“老爷子吩咐的?老爷子顶多是吩咐你们保护这小兔崽子吧,吩咐你们可以拿刀指着盟主大人了?吩咐你们可以如此犯上了?吩咐你们拿根鸡毛当令箭的肆意妄为了?老爷子吩咐过的到底是什么,说——”知道自己要撑不住的帝急躁的想用气势来压倒老爷子那些屁话,更压倒小傲那种似乎看透自己的眼神,那眼神让人害怕,因为那眼神里都是一种诡异的了解。

“帝哥哥,你不如直接来问我,我会很坦率的告诉你的,不过,我只对你自己说——”已经洞察到帝的眼睛开始失神,似乎已经临近昏厥边缘的小傲微微一笑,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什么?”

“我说……”嚣张又邪气的将唇谈过去,小傲用帝都不大能听清楚的声音悄悄地把话说给帝来听,也只给他一个人听。低低的耳语说着的是一种断言,断言着这了不起的家伙也注定被自己打倒在地,帝,人是不能有秘密的动物,有秘密那容易被人掌控。

“你——”你……你……北堂傲!你居然……帝惊愕的睁大眼睛,本来苍白的脸失色的近乎透明,那种透明配上惊慌而彷徨的大眼黑眸越发的带出来几分病西施的味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帝——你,注定要输——”两手轻轻一推,就把精神被打垮肉体也差不多要垮了的家伙推的几步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帝——”早就洞察到帝的虚弱而缓缓靠近的御龙一个抄手就把帝软趴趴的身体撑住,搂着原本已经坚不可摧现在却丢盔弃甲一般的这个兄弟,对着某孩子怒目而视。“北堂傲,你对帝做了什么?到底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说什么呀,我说你的弟弟,你最信任的保镖,和你最可爱的小东西三个在床上闹成一团啊——御龙哥哥该知道在床上应该怎么个闹法吧。”

“你他妈放屁。”听到这样的话,御龙立刻就想杀人,我自己的老婆我不知道吗,他那个小玩意,胆子小的没边,能敢背着我干这个,自己找死呢?

“我放屁?挺相信自己老婆的呀,既然那么相信,当初怎么把自己那么心爱的人打的血淋淋的直到倒下去为止呢?那血,那伤,那惨叫声,御龙哥哥你忘了吗?”

“我——”那种事,那件事怎么可能忘,那种事想起来就是刺心的疼,那种事怎么能忘——看着北堂傲越来越嚣张的笑脸,被回击的说不出话来的御龙只能看着他,沉默的看着。

“够了——”一直被撼雷支撑着的行云似乎此时清醒的猛然抬头,低吼着叫停小傲对大家的伤害,有些事就像是人心头种着的刀子,不能碰的——“睿睿,不要再折磨别人了,你恨的是我,怨的是我,你冲我一个人来。”

“冲着你来?你不配——一个贱人,一个魅惑的家伙,就和狐狸精苏妲己一样的妖精,你也配我拿你当人看吗?有本事你就真刀真枪的和我那死鬼爹对着干,有本事你就自己把他杀了,玉宇行云,你做不到,你杀不了他,就因为你杀不了他,你才卖弄你那点姿色,摇尾乞怜一般的在这个男人脚下当狗,丢人现眼的抢走自己亲弟弟的爱人,然后毁了你弟弟的幸福。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让我当你是人。”

“是——是我摇尾乞怜当狗,是我抢走流的爱人,是我杀了玉宇家满门,我是个贱人,那你现在杀了我好了——”

“玉宇行云,你给我闭嘴。”司麟听到行云那些话,突然觉得心里极度的疼,疼的四肢不受大脑控制的走过去揪住自己的老婆劈头盖脸一巴掌打的人无力的撞到撼雷怀里。“当狗,我什么时候会拿你当狗,玉宇行云,你这家伙胡说八道什么?明明那种事不是你求我的,杀了玉宇家族的人并不是你要求的,为什么还要把一切都承担下来——”仇恨,仇恨也要找对对象,行云他……他从来没要我杀掉所有的人,而我这么做,只是想以绝后患,只是想从此玉宇家的后患不能东山再起,不能再对行云做什么,都是我做的!

伸手把被自己打的唇角淌血的老婆拉到怀里,紧紧抱着,大手用力的摩擦着怀里人微微打颤的身体,司麟知道行云心里难受,因为行云心里不舒服,自己的心也会跟着不舒服的!被这种不舒服煎熬的人头一次就算当着众人的面也毫无顾忌的挑起行云的下颌,狠狠又霸道的吻住那淌血微颤的唇,似是安抚老婆,又像是安抚自己的不停索取和给与这所有的可以燃烧的情爱。

“司麟?”没有被司麟那一巴掌打懵,可是却被这样难得而又突如其来的浓情爱恋吓到的行云抬眼看着好不容易才松开自己嘴唇的人,看着他一脸坚定的搂紧自己,然后一句句的掷地有声的大声宣言“北堂傲,你给我听清楚,杀了玉宇家的人,不是行云的主意,他从来就没要求过我给他做什么?更没有让我为他杀人,我只是心疼他,我只是不喜欢看他躲起来哭的样子,不喜欢他守着爸妈的墓碑偷偷的哭还什么都不对我说,我从来就没拿他当过什么狗,没有一天拿他当过一条狗,我——很爱他,不知不觉就很爱了,看他哭我会心疼,我会不好受,就因为这样,我才要帮他出口恶气,让欺负他的人都滚去死——你他妈听清楚没有,再敢骂我老婆,我一样会杀了你,我为了他,杀多少人我也不在乎——就算是鬼魅魍魉那些兄弟们,敢挡我的路,那也是个死——”

“呵呵……说得真轻巧,你忘了你怎么打骂那贱人的了吗?一下一下可没见你手软过,你这样的人,却来说什么爱,盟主大人,放屁都比你说话有味道。”

“你——”

“司麟……”伸手拉住司麟想要冲过去的身体,行云的声音温缓的就像是夜幕中不知何时那美丽的灿星悄悄流泻成无尽的银河一半的赋有着神的魔力,只一句呼唤就轻易地就抚平了司麟身上的毛躁气焰。

“睿睿,无论你怎么想,我从来都没怪过他对我做过什么,从来都没有……我只要记住司麟对我的好,就够了……”那些事,不要放在心上,因为我的心,装上所有他对我的好地方都不够大,至于没用而又无意义的那些伤害,就不要挤进来占地方才对,怨恨不是惩罚别人的武器,而是人不放过自己的愚昧,我虽然不是什么完人,但是我想要做只看到幸福的傻子,真的想要做这样的人。

“北堂傲,你也给我听听清楚,”看到司麟那种狠辣却透着心疼对哥哥出手的样子,狂肆却其实带了些慌乱的抚摸着云的身体,再看着自己那个傻哥哥被打还笑着,笑里头还透着幸福的傻劲,流终于承认,司麟的那颗心,不会再在自己身上驻足一秒钟,那种爱——就算偷,自己也偷不来了。先是心头一酸,然后视线转为刚毅的望向试图打击所有人心底残洞的那个小鬼,第一次冷静的和他对峙“你听好了,司麟他,不是我哥哥从我手里夺走的,而是我不知道珍惜司麟给我的情谊而失去的,而且,我哥哥没偷走过我的幸福,我的幸福从来不在司麟身上,能给我幸福的,只有这只红毛猴子,而这只红毛猴子,他看不上我哥,我哥也看不上他,因为,幸福这玩意,只有自己适合才是真的,别人玩不转的。诶,死海盗,说句话。”伸手扒拉扒拉那嘴都合不上的蠢东西乱乱的头发,这才发现某只土匪有异的流突然话锋一转,凶相毕露的薅住那头发狠狠地摇晃“诶诶……死海盗,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还哭鼻子,他妈的,你居然给我哭鼻子。”

“流,我爱你!”被流这些话感动的快死掉了的King就像小孩一样没出息的热泪盈眶,然后狠狠地揪着某人来个结结实实的爱的熊抱抱……

“爱你妈个头,不许抱我……靠,找死,我……我……死海盗,你松开我……你会勒死我……死海盗——”

“流,我爱你……”

“谁他妈的要你爱啊。滚……”

冰彻 第二十七章

“除了揭别人的伤疤,除了打探些有的没的的小道消息,除了暗地里玩阴的,风影组的所谓组长就不会做别的什么了吗?北堂傲,老爷子把你养大,就是交给你做这么不光彩的一个人吗?”帝倚着御龙,冷冷的看着不停地揭开所有人伤疤的家伙,实在不懂,那么样一个不停地教给我们这些兄弟什么是家人,什么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老爷子,居然破天荒的教育出来这么一个小王八蛋。

“老爷子?老爷子这么多年交给我的真传就是,人性都是脆弱的,只要是伤害过或者被伤害的人,不管如何掩饰,内心都有残洞,而那残洞就是致命弱点,人性的弱点——我要做的,就是挖出每个人的残洞,加以各种方式,然后把那些灵魂控制在自己手里,逼着他们为我所用,仅此而已……”小傲抓着自己颈上挂着的十字架不停地把玩,视线来回的再那些被自己触碰到残洞而立刻不同于平常的家伙们脸上扫过,不停地不停的扫了又扫,那满脸玩味的表情就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正看着那些扛着枪的老鼠无谓的对抗,懒懒的不屑一顾。

“这些是对付外人的,老爷子难道也交给你把这些手段用在自家兄弟身上?”御龙恨不能抽死这小王八蛋,这些事拿来对付别人无可厚非,现在这个时代,玩拳头不如玩脑系,逞凶斗狠不如掌权得势,刀枪杀人不如暗箭伤人,明争不如暗斗等等的这些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社会理论大家也是知道的,甚至这些控制别人的弱点,加以利用,然后威逼出一个个自己的傀儡,以成全自己将对手不知不觉的打垮,获得压倒性胜利的这些阴招,在坐的人都是玩过的,问题是,问题是老爷子可能说这些招数是拿来对付亲如一家的兄弟的。

“也没说不能用啊,很好用,不是吗?御龙哥哥,你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不是吗?而且——盟主大人打老婆的力道也不轻啊,恼羞成怒才会拿老婆撒气的吧,玉宇流水急急的告白也不过就是展现自己心虚,依我看,他根本就是还爱着我们的盟主大人,而却拒绝承认这一点找的托词。有些事不承认怕是也会怨恨吧,玉宇流水,你不恨吗?你哥哥在你爱的人怀里,待的挺舒服的,御龙哥哥,你不怕吗?其实你很怕你老婆离开你吧,怕他不需要你,怕他真的和别人走了,所以——只要触及到这一点,你的神情就暴戾起来了,盟主大人急急的告白最可笑,颇有点给了你一巴掌再赏你一个小甜枣的嫌疑,而那贱人,他最虚伪,像他那样的人,怨恨都会压在肚子里,最后不遗余力的反扑,不是吗?”

“你再说一句贱人试试看,我——”司麟再一次萌生了要杀了这狗崽子的念头,不管他是不是狗屁组长,打死再说!

“呃——”某孩子弱弱的举手,晃着五个手指头,睁着绝对是白目的小眼睛看看司麟,又看看御龙,然后小声的问“那个,我现在可以说话吗?那个,我要发言——”

望天……

基本上这屋子里不管是好人坏人善人恶人听到晨晨这句话,立刻一致的挑着眼睛看天花板,各个都在怀疑这个家伙的脑构造是不是被蚂蚁啃过了,所以才如此坑坑洼洼不按牌理出牌,谁家一门主老大说话还像孩子似的,举手回答问题啊。

“晨晨,听话,你先回房间,现在回房间——”不想晨晨也被挖出心口残洞来的御龙摇摇头,然后示意让自己这个心肝宝贝先离开,毕竟这种言语的伤害,他那样的小心脏,怕是更受不了。

“我不要,你们都可以说话,我也要说,而且司麟哥给了我发言权,为什么我不能说话,我要说——”嘟嘟自己嘴巴,满脸抗议的晨晨对于御龙总想把自己赶走的做法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当然了,他的不满和装可爱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你又要说什么?”根本研究不透晨晨脑思维的小傲其实不大敢去刺探晨晨的心理防线,所以始终没有试图攻击他,不过没想到自己不去攻击,对手却主动攻过来,这样子出其不意实在是让小傲十分的挠头,真的不想和这家伙对上的。

“我要说——小傲,你看,天是蓝的,水是清澈的,太阳是温暖的,花是红的,叶子是绿的,大树是——”

“够了没呀,你当我幼稚园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天是蓝的,太阳是暖的,花是红的,叶子是绿的,你耍白痴啊,天是蓝的?大气污染不知道吗?太阳是暖的?一年晒死多少人你知道吗?花是红的?红的恶俗有什么好?叶子是绿的,没看到叶子上都是虫子眼啊,你装傻充愣的玩我呢?”被晨晨的发言差点雷晕过去的小傲干脆打断那些幼稚园的课程,狠狠的咬牙切齿——妈的,这个家伙,又打算玩什么?

“小傲,你的眼睛就只能看得到不好的东西吗?你这样,怎么快快乐乐的呀——”似乎完全不在意小傲的那种叫嚣,晨晨就那么大步的走到小傲眼前,伸出爪子去摸小傲的脸颊,故作老成一脸哀叹“唉……小傲,这样是不行的,你这样活着,好辛苦的说——”

“什么——”

“什么什么?我是说,恨很累诶,怀疑别人也很累,那么累的事情干嘛要做,就好像别人给我们两每人一只冰激凌,我会啊呜啊呜吃掉先,而你就看啊看啊,看里面有没有下毒,再闻闻是不是坏掉,怎么想怎么都不对的干脆把冰激凌拿给我,然后我再吃掉,结果,我美美吃了两个冰激凌,而你看着我吃只能吞口水,一边吞口水一边期待我最好毒发身亡马上死掉好证明你是对的,可是我都不死,那你不就成了悲剧人物了?好可悲啊……”

“谁?谁可悲啊——谁会为了个冰激凌就可悲啊——你,你脑子,想什么呢?”这这这——这是什么和什么啊,为了吃不到冰激凌就变悲剧人物了?你——到底再说什么?恨不能挠人挠墙挠地板的小傲看着把自己说成为了吃不到冰激凌就悲剧了的家伙,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反击,这个——直接揍他成不成啊。

“当然你可悲啊——是你冰激凌没吃到,看着我吃又馋死,恶毒的期待我被毒死,结果还绝望的发现我压根什么事都没有,这不是很可悲吗?呜——要是我看着冰激凌却吃不到嘴,我就觉得自己很可悲,啧啧,香草冰激凌淋上巧克力的味道真是——御龙,我吃冰激凌。”

咩?正听着晨晨那孩童一般幼稚的大道理,感悟着这小东西单纯外衣之下也是有大智慧的众人下巴统统砸到脚面上,吃——吃冰激凌?果然是悲剧啊,太悲剧了,这谁们家的馋猫孩子,说说的就把自己的馋虫说出来了?哎哎……真是的——这跑题也跑得太远了吧,居然在这时候要吃冰激凌?

“段晨阳,你装白痴装够了没啊,你爱吃冰激凌自己去吃,我才不爱吃那种东西,还悲剧呢?你讲话有没有重点啊——”对于自己为了一个冰激凌就荣登第一悲剧男主角的北堂傲,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前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重点?有啊,我要吃冰激凌——”好想吃,现在好想吃,完全忘了自己和小傲说起冰激凌的初衷是什么的家伙满脑子都是冰激凌,吃冰激凌,大吃特吃冰激凌。

晨晨啊……无力的众人看着那谈了半天话就是说自己在嘴馋的家伙,实在是,挠墙的挠墙,抓狂的抓狂,远目的,继续远目……

“你耍我呢?”这家伙,太会耍人了吧,重点是吃冰激凌,屁啦,装疯卖傻——

“嘻嘻嘻……原来小傲一点都不笨啊,我就是和你玩呢,你当我真的就知道冰激凌啊,切,笨小孩。”虽然年龄不小,心智其实不大的晨晨装着一副大人样儿,抬着爪子摸摸小傲的脑袋,一副疼爱表情的嘟囔“小笨笨,笨孩子——”

“谁谁,手躲开……”被这些无厘头而又无法预测到的各种突如其来的举动雷到的小傲急急后退了一步,躲过那个明明说自己是白痴的家伙,然后皱紧眉头“你,你才是笨蛋呢。”

“我才不笨,你是笨蛋,大笨蛋——”

“我怎么会笨,哼……说笑话,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被我捏在手心里,老老实实的听——”

【啪】某个极少动气的小孩子突然狠狠的扇了正在洋洋得意想要展示自己丰功伟绩的小傲一耳光,然后气呼呼的吼叫“你是笨蛋,大笨蛋——长这么大了,不知道人和人要怎么相处,不知道人在一起不只是只有利用,还有长久相处出来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的小傲笨死了,真的笨死了……”骂人骂到想哭的晨晨看着一脸拿自己的话不以为意的小傲,真不明白为什么小傲要这么对他自己,为什么?

你——打我?你打我?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小傲看着打了人还一脸痛苦的晨晨,突然地很想笑,笑自己今天居然被那么多人不停的扇,靠,当我的脸是波浪鼓啊~~

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的冷凝,冷到生人勿近,冻死不负责的境界,然后狠狠一甩头“我对自己很好,不劳你费心了。”

“不好,你对自己一点不好,因为你不快乐,你看到全世界都是脏脏的,所以你的心在害怕,你以为你的世界没有亲情没有感情没有真情意,所以你孤独,你想要人陪你,却不敢相信别人真的会陪你,所以你就用掌控和威胁来控制别人,当别人被你控制了,你却更不幸福更不快乐,因为你自己知道,围绕你的全都是一些躯壳,你看到他们四个和帝在一起的样子没有?你看到哥哥们怎么相处的没有,那是因为他们真心实意的做兄弟,小傲——世界就算真的很脏,我们也要去看快乐的,你一辈子这样冷眼看人,一辈子你都看不到行云哥有多愧疚又有多心疼你——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往我脖子上挂大蒜,要我驱鬼的小傲,我喜欢拿了第一个月薪金就买来好多零食,和我跑到屋顶上偷着吃的小傲,我喜欢,喜欢总是会陪着我的小傲,我是真的喜欢小傲——就算你现在这么可恶,可是我还是喜欢小傲你,还是很喜欢那个小傲。就算是很可恶也很喜欢——”

“呵呵……不怕你老公吃醋啊,要真这么喜欢我,十年后改嫁我好了——”小傲轻轻的笑起来,只是这笑不似刚刚的阴冷诡异,反而温暖了起来,温暖的就如同一直陪在晨晨身边的那个北堂傲。

冰彻 第二十八章

“哈啊?改嫁?”晨晨摸摸头,然后又看看那个看着似乎温和了些,但绝对不是善良的小傲,然后摇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改嫁给你,我是御龙的,如果我改嫁,他会打死我的,我才不要被活活打死,那也太疼点儿了,如果是让我娶老婆,我还考虑个看看值得不值得,既然都做人家老婆,我干嘛还冒着活活疼死的生命危险换老公玩,再说了,你又不见得会比御龙好,这么笨的事,我才不做,我又不是笨蛋。”

什么?众人听到晨晨不改嫁的因由,立刻华丽丽的无语ing,这时候怕是家长大人也说不出话了吧,恐怕已经被这小东西活活气死了——不是笨蛋?你还不是笨蛋呢?你当着你家虎大王的面在这权衡换老公的利弊关系也就算了,还一脸期待的说如果换你娶老婆,你就考虑——段晨阳,你真的是不怕被拍死啊你,唉唉……我们就知道,相信你这个小笨蛋不耍白痴就和相信母猪把小猪生到树上的巢里一样的愚蠢。

“段晨阳——”真的是找了N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御龙大吼一声就打算把居然还惦着娶老婆的破孩子拎回房间去教育再教育,用一百个方法彻底教育他,让他知道他这辈子就是被自己伺候的老婆,没那本事伺候别人,妈的,娶老婆,我说怎么就这么在意‘小鸟’大小的事情,原来,这破孩子想要娶老婆的心思,一直没断过!还惦着娶老婆,我让你娶,我非让你天天下不了床不可,看你还娶不娶?

“御龙哥哥还是那么沉不住气啊,一听到老婆说考虑娶老婆的事就受不了了?我就是说嘛,青龙门门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婆甩了他,年纪不小了,越还总是恨不能天天黏着老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呃?怎么,恼羞成怒了?”被冲上来的御龙揪着脖领子的小傲看着家长大人愤怒的都扭曲了的脸,笑容更加的嚣张“恼羞成怒就是心虚,御龙哥哥……你心虚……”

“放屁,我他妈心虚什么?晨晨他不会离开我的,段晨阳他离不开我的——”好面子的男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明明恨不能想捏死那小王八蛋的御龙猛地把人搡在地上,然后抓着晨晨的爪子就走“晨晨,跟我走,跟我回房间——”

“哈哈啊哈……哈哈啊哈……逃跑,御龙哥哥你夹着尾巴往哪逃呢?你逃的掉吗?你老婆身边可是有个内外兼修的鹤美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至于那床上的滋味,我不说,御龙哥哥自己也知道吧,毕竟言传不如意会,而意会不如身受,那美人妖娆起来的滋味,蚀骨难忘吧……”

“你——”大步流星的步伐就这样硬生生顿在似乎可以安全躲避进去的门前,御龙木木的回过头,看着那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他长了黑色的翅膀,恶魔,这个恶魔——

“不许欺负决鹤,不许那么说决鹤——”被拖拉的晕头转向的晨晨沉默了半天,突然地就发起飚来冲到小傲眼前厉声大吼“这种话,你不准当着决鹤说,不准——”

“不准?呵呵——够护着他的,那你知不知道当年谁把你害的差点被打死的,御龙哥哥抽在你背上的那些鞭子,是谁幕后操纵,是谁故意爬上你老公的床对着醉鬼卖弄风骚——”

【啪】

从没那么大力打过谁的爪子狠狠抽在小傲的脸上,打的满屋脆响,打的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似乎全身上下都被点着了愤怒火焰的晨晨,一时间没人出声,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关于决鹤做的错事,其实除御龙之外,大家都不甚清楚,而晨晨就应该更不知道,现在这么打小傲,难道是,气疯了?

“你——你拿我撒什么火,要打你也该去打——”

“打的就是你,我清清楚楚告诉你,我打的就是北堂傲,就是打你——决鹤惹到了你吗?他惹到你没有?这些天他不是也把你照顾的好好的,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你凭什么这样说他,这种事——这种事——不准再提了——”

“你不知道他对你——”

“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我知道——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让御龙教训我的,可是我也知道决鹤很爱御龙,爱一个人,是掩饰不住的,在决鹤的眼睛总是随着御龙打转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爱御龙了,我是不聪明,但是绝对不是笨蛋,我不会看不出决鹤对御龙的感情,北堂傲,我假装不知道是因为我知道决鹤对我一直怀有愧疚,决鹤很容易钻牛角尖的,也不容易放过自己,如果他知道我知道一切,他会没办法面对我,如果我看不到他我没办法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来,所以我就宁可装的永远都不知道,让自己一直需要他,只要我还需要他,他就不会乱来——小傲,伤害别人就是双面刃,挥刀对着敌人一刀扎下去,只有没人性的人才不觉得自己疼,决鹤为了曾经伤害我而痛苦,行云哥为了毁灭整个玉宇家族而任你在这谩骂侮辱也是因为他的自责,你伤害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也痛苦,你一定会痛苦,因为你不是没有人性的混蛋,既然自己也痛苦,干嘛让别人和自己都痛苦,如果聪明人都要干这种害人害己的事,那我觉得在你嘴里的笨蛋,本人活的比你好多了——”

“晨晨……”都知道,晨晨都知道,这么多年晨晨一直都知道决鹤的所作所为却——为了决鹤,他连质问都放弃了,宁可糊里糊涂的活着,明里被决鹤守着,同样也在暗地里守着决鹤的就这样一起生活着……御龙看着真的善良到家的傻孩子,然后突然地轻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北堂傲,你那些话也许能揭开所有人的伤疤,但是你打不倒晨晨,你打不倒他,因为他的善良是最完美的保护盾,他能防御你对他所有的伤害,你输了——”其实所有人都输了,输给晨晨,输给他那宽阔的无边际的内心,他那样傻里傻气的,却用他能他所能用的所有气力,来宽容别人,一直都在宽容别人——

“是,我输了!小夫人的确让我叹为观止。”收起了脸上的邪气、诡异的笑容,甚至连面孔上笼罩的黑雾也渐渐散去的小傲突然声音平和的点头,承认自己在某人面前占不了上风,只能一败涂地,所有想要刺到他心头残洞的话语都被封杀在善良之外,那么——真的是无法进攻只得认输。

默默直起背脊,小傲视线突然的又化为清明,清明而又刚毅的带着男人的坚定,一步步走到司麟眼前,突兀的矮下身体单腿跪在司麟脚下“盟主大人,属下是现任风影组组长北堂傲,刚刚那些是奉老爷子密令不得不如此违心之言,言语之失还请盟主大人谅解。”

“老爷子?”

“爷爷?”

再场这些人几乎都是一愣,刚刚还对所有人不敬的小傲就这样突然臣服在司麟脚下?而且还说一切都是老爷子的密令?老爷子教他这么骂盟主,骂夫人,骂同门兄弟?怎么可能?

“老爷子密令?北堂傲,这话你说的毫无道理,老爷子去世已经三年了,他如何密令你的呢?”事情不停正转反转,转的本就不是很聪明的司麟头都大了,先是蹦出来个玉宇家的余孽,再来就是仿佛自己在欺负一小孩,后来小孩变成的鬼王,抓着一手好牌相威胁,现在这鬼王却又低姿态的跪在我脚下,把一切都归咎于去世多年的老爷子身上,说这一切都是密令。这事,未免太蹊跷了吧。

“北堂傲,你既然说你是授老爷子之命,那你能拿出证据来,老爷子做事一向完善,要是真的是老爷子让你这样做的,那一定会给你留下能让我们信服的证据——”私事可以乱,公式绝对不会乱的行云打起精神,稳稳的替司麟把事担过来,毕竟,司麟现在,一定是混乱的。

“对啊,证据,拿出证据来,小毛孩子,别以为我们那么好骗?”撼雷满脸不爽的一屁股挤到沙发上坐着,然后瞪着那小王八蛋满脸的不相信,信他,信他才有鬼,老爷子能让他这么放肆?

“夫人,我这有老爷子的一封亲笔信,还有授命于我的时候,我们录下来的对话录音,老爷子说,把这个交给夫人,夫人自然就会知道虚实真伪。”从得知行云来到这里,就把该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的小傲低着头把藏在内衣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磁带和一封被老爷子盖有独有印章蜡封完好的信递到行云手里。

“你先起来,等我们看过再说——起来吧!”和正在审视那蜡封印记真伪的行云稍稍对了个眼神,司麟点点头,低声的命令小傲先起来站着,然后和已经自动自发围聚过来的兄弟围在一拆信,看老爷子让这个北堂傲这么做的因由。

冰彻 第二十九章

许久许久……许久以后……

“原来是这样……”将这信反复看了三遍的司麟抬眼看看一个个都面露悲伤动容的兄弟,然后默默的把信整整齐齐的叠好,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被心头涌出来的复杂情感堵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又或者说,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原来老爷子,就算是走了,还是会一直的教导我们。”御龙紧搂着晨晨,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感受,只能一次次的抓紧晨晨,抓紧再抓紧。

“无论怎样努力,我们还是不够成熟。不成熟到让老师始终不放心。”撼雷拥着已经紧搂着自己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的帝,默默的抚摸着他,却无法安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自从被老爷子从孤儿院接出来的那一刻,我们便是他一直不放心的牵绊,他教导我们一切,给与我们一切,哪怕是生命完结,却依然对我们——老爷子……

“老爷子说,他的孩子们都有自己不停逃避的心头残洞,与其让他们被别人察觉到,然后化成击垮他们的利器,不如让他们直接正视自己始终去逃避的,我的任务就是,找出你们每个人心头最痛最怕最容易被打倒的那个点,然后用伤害来告诉你们,只有真正去面对伤痕,才能真的愈合心的伤口,盟主大人、御龙哥哥,老爷子特别要告诉你们和卓彦哥哥,伤害爱人不可怕,谁都曾经错过,可怕的是不信任会让彼此愈行愈远,老爷子还说,有的时候爱情不说出口,就和不够爱没区别!以上是老爷子对你们的心意,我想,你们也该明白了,别的,我就不解释了。盟主大人,因为风影组事情繁多,如果盟主大人不反对,我想我也该回去了——”老爷子的任务看来残酷,其实藏着太多的情重,盟主门主和夫人,他最爱的孩子们,那一个个心口的残洞,也该再被我狠下心撕裂之后,才能真正的愈合。

“北堂傲,离开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玉宇家的孩子。”司麟看着倚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小傲,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办法张口的行云,看着他难得的局促,干干脆脆的替他把话问出来。

“盟主大人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么?我是北堂傲。北-堂-傲-如果盟主大人没别的事,属下就先行离开了。”小傲微微的一颔首,然后转身就走,至于他的影武者,根本不用多费唇舌,只一个眼神过去,鬼魅魍魉四个就会跟上来。

“北堂傲——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左右而言他。”知道,我知道个屁,风影组组长说清楚明白点就是调查情报的头子,这样的家伙,不知道有多少假身份,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北堂傲。

“这句话是盟主大人要问的,还是别人要问的,如果是盟主大人要问,我就一句话,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风影组的组长,你的属下,如果是别人要问,让他自己开口问我。”玉宇行云,要问你自己问,要和我说什么你自己说,否则,你一辈子都不会听到我告诉谁我的身份。

“靠,拽个屁啊,你以为我们稀罕多个弟弟啊——”流简直都快气死了,骂了我哥,羞辱了我哥一顿也就算了,现在干嘛,还让我哥低三下四的请问你贵姓是吗?“妈的,你要是想听,我就问,问你妈贵姓,是不是姓贱——”

“你——”

“你妈大名叫贱人,小名叫贱货——”

“够了流,嘴巴越来越脏了,去给我刷牙——去——还有,睿睿是我们的堂弟,是你我最小的弟弟,这件事毋庸置疑的,所以我不准你这样讲话。”突然地行云开口打断了流的话,直接肯定了小傲的身份,然后在小傲转身侧头看着自己的时候,温暖的微笑起来“北堂傲就是玉宇睿訫,玉宇睿訫就是北堂傲,不是吗?睿睿……你带着它,”指指小傲脖子上那银色的十字架,行云的声音更加温和了“带着它,就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忘记你,不是吗?”

“宾果,回答正确,难怪在老爷子眼里,我处处都不如你,处处没有你做得好,没有你聪明,没有你稳重,没有你得体,没有你懂事,没有你刻苦,这不如你,那也不如你,搞得我一直想知道,我那万人敬仰众人膜拜的超级大哥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呵呵——今天一看,还是个被老公打了也不敢还手的笨蛋,而且——玉宇行云,累了就休息,你休息没人骂你,可是你不堪一击,那就太辜负老爷子的信任了,你在他眼里,可是最完美的儿媳妇……”带了些嫉妒的视线遥远而又迷茫的望着远方,想着自己在养父和老爷子身边的日子,想着年龄尚小的自己,总是偷偷躲在某处,看着那个人缓缓走远的背影,不停的希望看到他三头六臂是什么模样,结果——三头六臂没看过几次,哭鼻子倒是见过不少,什么完人,还不是爱哭包——

“睿睿,你承认我是你哥?”我那万人敬仰众人膜拜的超级大哥?我可以把这句话当做你承认我是哥哥的证明吗?“睿睿,你……你不——”

“我不恨你,我从来都没恨过你——就算满肚子不满,也没打算恨你,我的爹地告诉我,我死了的那个爹为人多恶劣,我爸告诉我,这世上有一种人的死叫做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老爷子说,是你抱着我在他门前跪了一天,求他保住我这条小命,我才没死在孤儿院和你男人手里,而我脖子上的十字架,也是在你把我交给老爷子那一刻,给我戴上的。他们三个人是我的亲人,所以他们说的话我都相信,所以我不恨你——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发现我是谁?难道我不带上十字架,你就认不出我了吗?我跟在你身后,随着你走,你却都不知道我是谁,笨不笨啊——”直接给了某人一个自己很不爽的白眼,小傲慢慢的蹲在行云腿边,扶着他的膝盖,直视着那双太温柔的眼睛,然后有些试探的,缓缓地把手贴上那张自己偷着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就是没这么近距离直视着去看的脸,突然地觉得自己很委屈,特别特别的委屈“你为什么不养我,你既然救我为什么不养我,我就那么讨厌吗?讨厌到你把我送给别人,我是不是就那么讨厌,我没爸爸没妈妈都是你害的,我没怪你什么,可你为什么不认我呢?为什么?”毕竟还是小孩子,竟然把自己说的越来越委屈,到最后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就这么流下来,烫的行云心头又酸又疼。

“睿睿……对不起,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都是哥的错,是哥对不起你……”不知道多少对不起才能弥补睿睿心理受到的伤害,或者根本弥补不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无力的行云只是低低的道歉,一声声的道歉,却连伸手想要把这么矮小瘦弱的弟弟拉起来动作都做不出来,他不知道,对于自己把它抱给别人来抚养这件事,睿睿到底是恨还是怨,能不能原谅。

“我不听对不起,已经对不起我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干脆埋头到行云的腿上,小傲别别扭扭的带着鼻音嘟囔。

“睿睿……对不起!我……是我不对……”

“哥,你什么对不起他,他亲妈都不养他,你抱他回来,跪那老家伙门前跪了多长时间才求他找人抚养这小玩意,你还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他死不死管我们什么屁事,你是我哥,不是他的——”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啊,我哥本来就不该养你,他就是该养我,但绝对不该养你,他是我哥,不是你的——小屁孩子,不知道自己不是我们家人啊,不是我们家人,我哥凭什么养你——一直对着行云有着奇特占有欲的流实在是看不惯自己哥哥哄别人那种温和的样子,被骂了,被打惨了,脸还肿着,现在还要哄那个小王八蛋,凭什么,多个哭包子来和我抢哥哥也就算了,现在又多一个,就算我哥是香饽饽,那也是我一个人的。

“流……”行云皱着眉头看着被自己宠的明明三十多岁了,霸占自己这个做哥的,就还像三岁小朋友一样抢着不撒手、不准别人碰的弟弟,压下声音低声训斥“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有这么说话的吗?流——”

“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跟我走!”抱着小傲在门前跪了一天?这件事我居然不知道——司麟才不管现在是不是兄弟情深的烂戏码,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那个向来号称很乖很乖的乖老婆,居然骗了自己这么多年,胆子也太大点了。

被得知行云多年都在隐瞒自己这件天大事情的认知彻底雷暴的司麟不管不顾的揪起小傲随手一丢,然后抱起自己老婆就走,一边走一边气呼呼的威胁“这么大的事你也瞒我,还瞒了这么久,玉宇行云,我告诉你,你今天死定了,你死定了你。”

“司麟,别这样,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司麟……”没被司麟这样横抱过几次的行云一到司麟怀里立刻红了脸,伸手推着司麟的胸膛,挣扎着想要下来,毕竟,弟弟们兄弟们都在这,司麟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

“动,我看你再动一下,找打是不是?玉宇行云——”难得抱你一次,居然还拒绝,真是让人没面子!

“司麟,你再敢打我唔唔……唔……唔唔……”一听到那个就会欺负哥哥的笨司麟又大吼大叫半路打劫还威胁要揍人的恶霸艳遇,流立刻就要跑过去拦下那家伙,可是脚还没迈出去,话也没骂完,一双大手就抓住他的手,捂住他的嘴,阻挡了一切,牵绊着流不能去阻挡什么?

“司麟哥……行云哥好疼的,你要疼他……”始终被老公紧紧抓着的晨晨没打算阻拦什么,但是,至少可以告诉司麟哥,多疼行云哥一点吧,行云哥,坐着的时候一直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毕竟那里被打了,坐起来很痛的。

“放心吧晨晨,我今天,一定会好好疼他,用他最喜欢的方式好好疼他。”司麟听到晨晨的话,突然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看看完全听懂了自己话的意思儿更加胀红了脸的行云,心情突然愉悦了的扬长而去,疼他……呵呵,我今天会特别特别疼他的,狠狠地疼他……

那个……疼……司麟这家伙……知道司麟一语双关的话暗藏什么玄机的行云尴尬的不敢再开口,就怕开口之后,他一定会变着花样的折腾,如果在家里还好,做过特殊隔音处理的房间还能保护隐私,而那间房间——那间连门都没有的房间,我要怎么办……不行……那个……“司麟……”

“嗯?老婆,等不及了吗?”迈大步抱人进屋的司麟直接把自己那个已经变成红苹果的老婆捧上床,然后华丽丽的扑上去,搂着某人想要挣扎着爬起来的身体,直接热吻先……

冰彻 第三十章

“狠狠疼?御龙……行云哥没事吧。”怎么听都觉得那句狠狠疼似乎话外有话的晨晨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高深莫测的御龙,然后扬着一脸的担心,低低的问着。

“行云有事没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个家伙今天一定有事。”很喜欢小傲?打算娶老婆?我会打死他?很好,段晨阳,真的很好,你这小家伙现在是越来越欠揍了,欠揍——

“咩?还有谁会有事?小傲吗?”满脸迷惑的晨晨看看御龙似乎有些不爽的表情,立刻跑过去抱住小傲“不行,不许欺负小傲,那些都是爷爷让他做的他,御龙不——诶诶诶?御龙你干嘛,干嘛?别抓我……我不走,不许欺负小傲……”干嘛揪我走,为什么要揪我呀。

装笨蛋装的还挺开心的嘛,揪你干嘛,当然是好好疼你喽……哈哈满足你这‘馋嘴’的家伙,好好的让你欲仙欲死,先疼死再爽死,哼……小傲看着被御龙临走的某人,鄙视的撇撇嘴角冷冷一哼,段晨阳,这次输给你,下次我们再斗,我就不相信,你就素这么白痴!

“走了,我们回去。”不想多费唇舌,反正除了这两个被老公抓走的人,也没人会关心自己来来去去,而他们怕是也无暇顾得上自己了,所以,不如就此离开好了,就此离开。

“北堂傲……”就再转身的刹那,身后的声音响起来,那声音里带着的是欲言又止的不确定,而这不确定的声调让对其了如指掌的小傲勾起了唇角。

“帝哥哥啊,要想不被人抓住小辫子,就要小辫子剪掉,欺负‘小鬼’的事情,一点不好玩,不要再玩了……人家可是有人心疼的。”能帮的也就那么多,帝你自己好自为之,背叛精刺盟的下场是五官俱损,四肢半残,有命不如没命,纵然我这次回去拼命找到确凿的证据来保你尽量不被酷刑,可是——背叛精刺盟,就算你再大的来头,怕是也躲不过去,心疼你的人都还在心疼你,不心疼你的,他根本就不心疼,为了那个人,把心疼你的人都伤害了,等你失去一切,就会追悔莫及了……

“欺?欺负小鬼?帝,没少整晨晨是吧。你这家伙真不怕死,就仗着御龙最疼你你就无法无天,成天和小东西较什么劲儿?”看着小傲带着鬼魅魍魉他们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撼雷琢磨了半天小傲的意思方才恍然大悟的抬手重重拍了帝脑袋一下“你呀你,成天就知道欺负人,遭报应了吧,被人欺负成这样,回屋歇着去,明天司麟忙完了行云的事,就该轮到你了。这事你不说清楚了,司麟和御龙这两个你自己抵挡。”今天也不知道帝是怎么了,行云问他他不说,御龙问也不说,现在好了,盟主大人到了,司麟哥那脾气,他问你你要再不说,你小子就离挨揍不远了,哼——这回看你说不说。

“撼雷哥——我,没什么好说的……”说,说什么,说我这一身伤怎么来的,我怎么说,不能说,司麟哥要打我就让他打好了,反正,我欠他的,不止这些——

“嘴硬吧你,仗着大家都疼你,你就越来越不像话,帝,说句实话,你那伤怎么回事,谁看不出来,我们知道你要面子,可是我们是哥哥,你不想说是你的问题,可是我们这些当哥哥的,连弟弟被谁欺负了都不知道,你认为我们做得到干看着不闻不问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嘴硬,你别以为御龙让着你就代表大家都让着你,大师兄过来你还嘴硬的话,你呀,有的受……”撼雷能被帝气炸了肺,无论自己还是御龙,又或者是行云,谁都撬不开帝的嘴巴,现在司麟在这,帝要是还这样,那司麟的脾气上来,不挨上几下可能吗?

“谁来都一样,没话说就是没话说。”

“成,没话说……帝,你都快成我祖宗了你。”伸手抱起脸色煞白的这个弟弟,撼雷气呼呼又无计可施的只能顺其自然抱他歇着去,这个弟弟,因为来的时候太可怜,所以大家都宠着,现在可好,宠成这德行了——该打他一顿!

“我自己能走。我有腿——撼雷哥,你没老婆也别拿我过干瘾啊……”

“啥,你个倒霉孩子,我就是一辈子娶不上老婆,也不拿你过瘾……”

“那你抱我干嘛?放我下来,抱本少爷那是要钱的。”

“我拿你过抱儿子的瘾,成不?爹抱儿子还要钱?”

“压岁钱——”

“我……找抽呢?还压岁钱,你多大了还有脸要钱?”绝对轻的不能再轻的把帝抱到床上歇着,撼雷一边给他擦汗盖被子,一边嘟囔“越大越没脸皮,还要钱,我这伺候少爷你,你给钱了没——帝?怎么了帝?”突然被帝圈住脖子紧搂着的撼雷真是被吓了一跳,这黑嘴的家伙不是从十岁就没哭过鼻子,老爷子没了,这孩子都愣是没哭,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撒娇又哭鼻子的。

“哥……撼雷哥……“别讨厌我,也别恨我,求你了……没你们我怎么办,哥……没了精刺盟,我能去哪我能去哪?哥……

紧紧抱着撼雷的帝不知道自己还能享受这样的生活多久,他只知道,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自己——就再也不会有哥哥们了,再也没人疼没人管,没有这些兄弟了。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帝,吓坏了?你放心,等个抓到那混蛋,一定把他全身上下都打上眼,敢欺负我弟弟,我看谁敢欺负我弟弟……老子灭了他。”

“哥——”没人欺负我,没人……都是我在作孽,都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有的时候,说不出口的抱歉就是一种折磨,有的时候被拥抱着反而会怕冷,有的时候,冷冰冰比起温柔更仁慈一些,因为至少不会让背叛的人不停的自我折磨,至少——哥,我不想你们有一天冷冰的对我,我不想这样——

比起这边拥抱的折磨来说,某人无法拥抱也成了更大的折磨……

“唔……呼、呼、呼……司麟~~”举着双手勾着帝房间里用来锻炼的一对吊环的行云跪在没有被固定而不停的前移后移的轮椅上,无助的垂着头,看着那个蹲在地上不时亲吻不时轻咬自己双腿内侧的家伙,低低的压着声音呼唤着他。

“嗯?老婆,什么事?”明明知道想让自己放过他,行云也绝对说不出口的司麟抬头对着那脸红的不成样子的老婆露出一脸无赖的笑容,然后突然的低头,在那布满牙印和吻-痕的地方又重重的咬了一下。

“啊——”被这么突然咬了一下儿又疼又麻的行云发出一声短暂而又低声的惊呼,不禁扭动一下身体,可是这扭动的结果就是轮椅突然地后滑,如果不是反射神经好死死抓着吊环,怕是早就摔下去了。

“不准动,行云,再扭我就惩罚你。”大手抚摸着被自己刚刚狠狠地教训了的地方,然后隔着底-裤轻轻的揉着已经发肿的肉肉,司麟的声音越来越暗哑,毕竟逗弄情人不只是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司……司麟,你在生气吗?”行云努力的想维持着自己的身体静止不动,可是似乎司麟不这么想,那不停游走在身体上的大手时不时的就探-进了最后的防线,轻轻的捏-弄一下越来越渴-望的地方,然后又迅速的退离,把自己被点燃的身体摆在那不闻不理继续抚-摸。这样的司麟,自己要看不出来他在生气,在耍孩子脾气,那么自己就不是玉宇行云了,唔……这家伙,小气——

“生气?你还知道我生气啊?玉宇行云,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哼——”知道眼前这具自己无一不晓的身躯已经受不住这样的逗弄,要是在平日里早就停下来满足这家伙一切需要的司麟今天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这个老婆,一个秘密隐瞒了12年,居然对自己隐瞒了12年,乖乖的外衣下原来也这么不听话,这件事,一定要惩罚他,一定要惩罚……

带着发泄不满的坏心眼,司麟突然地张嘴隔着那软软布料轻咬住包-裹-着的坚-挺,灵活的唇-舌在布料上来-回的逗-弄某人快发疯了的地方,逼着他发出诱-人的呻-吟。

“唔……嗯……司……呼、呼、呼、司麟,对不起……我保证、保证没……呼、呼、保证没有下次了,司麟……”被折磨得都快发疯了的行云不停喘息着,低声的给老公作保证,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欺骗他、隐瞒他什么,可是就算是这样,那折磨自己的唇齿还是继续停留在不远不近刚好最折磨人的地方,而那灵活的舌头就这样不时在距离自己一片布料之外飞舞在自己身躯上,该死的让自己觉得真该一脚踢死这王八蛋,玩了快半小时了,还有完没完啊,这也太欺负人了。

冰彻 第三十一章

“没有下次,那这次呢?嗯?12年啊,玉宇行云,你胆子不小嘛……不可原谅。”一句不可原谅之后,干脆一口咬上那脆弱的地方,不重却也不轻,刚刚好用的足以让自己那老婆发风的力道。

“啊——”紧-绷的身躯被这么恶意的逗-弄立刻就逼出一身薄汗,瞬间全-身浮起红-潮的行云猛的仰头,发出一声惊慌的尖叫,然后急-促的喘-息着,已经有些不清明眸子淡淡的布上了一层水雾。

“嘘……老婆,你可不要忘了,这不是我们的房间,而且,这间房间也没有门,太大声会被听到哦……”

“司麟~~”魔鬼,这个魔鬼……被司麟这句话惊到的行云圆睁着眼睛低头看着正仰脸坏笑的家伙,委屈的咬咬嘴唇,然后摇摇头“司麟,别玩了……”不要再来了,身体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拥抱也不可以吻他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这样的情景,自己就算再理智,怕是也……

“受不了了……”终于暂时性放过行云的司麟利利索索站起来,伸手把双臂还挂在吊环上的行云搂紧在自己的胸膛,然后托起那张红的不像样,视线迷离的小脸,看着他轻咬自己嘴唇,眉眼带怨的他人无从所见,唯有自己知道的媚态而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吻住那似乎一直渴望自己这样的唇,狠狠地,重重地,激烈的,让怀里这人随着自己一同燃烧。

“唔……”

【啪】

因为被抱住所以认为司麟放过自己的行云松开勾着吊环的两只手,刚要缠上司麟的脖颈,腿臀交接处没有被布料遮住的地方就挨了重重一巴掌,打得他不由的一愣,面色浮起里愠怒“司麟……”

“手上去,谁让你抱,不给你抱……欺骗我12年,惩罚你今天不准抱我,手给我回去。”

“我……”有些委屈有些不自在的行云半举着的手臂不知道要伸还是要缩的僵在司麟的衣领处,默默的看着说不准自己抱他的男人,简直难以相信司麟会这么做,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曾经即使不够相爱,这个时候身体也是紧紧的贴-合着,为什么现在却要——

……

“咳……行云,不听话了吗?”快要忍不住把老婆抱起来压到床上去啃个骨头渣都不剩的司麟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对秀-色-可-餐的老婆双眼噙着眼泪闪着晶莹光泽的美景看呆的尴尬,然后故意板起脸“手——举回去……”

司麟……觉得自己到极限了,真的觉得司麟这么做有些过分的行云讪讪的看着自己的老公,眨眨眼睛,然后默默地把手抬高,抬回到那万恶的吊环上面,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可是就是有那么一颗顽皮的小水珠不听话,就算仰着头,还是无声的跳出眼眶,在绯红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呃?哭……哭了?这个……

只是想欺负欺负老婆儿绝对没打算把人欺负哭了的司麟一看到行云那样子,立刻傻了眼,连忙伸手把行云的手拉下来,紧搂着一到自己怀里就更委屈的人,一边摩挲着他的后背一边哄“好了好了,老婆,我不玩了不玩了,别哭……我不玩了……我不闹你了……老婆……给你抱……随便抱……乖,不哭了……”这把老婆逼哭一回果然是有后遗症的,我老婆原来怎么欺负都不哭的,现在怎么成个泪娃娃了,真素……悔死了!

“……”谁要抱你,我才不抱,就会欺负人,我才不抱你——极少闹别扭的行云这次就算司麟让他抱他也不抱了,就不抱……

“老婆……”绝对没想到自己都网开一面了,老婆那双手不是乖乖的绕到自己脖子上,却半扶着自己的胸膛的好似故意在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姿态让在老婆面前不讲理到家的司麟第一次尝到被老婆嫌弃的滋味,啥意思,这是啥意思?和我闹别扭呢?哼……就知道那个流是个祸害,现在行云越来越像他了,还开始闹别扭了——

“……”不理你!这样也欺负我……不理你!真的生气了的行云微微偏过头,闪开那个居然凑上来的猪头,继续沉默不语ing!

“又来了?喂……玉宇行云,你舌头又被谁吃了?”一生气就装哑巴,真是的——而且——掐指头算算,老婆是不是到更年期了,现在生气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真的更年期了?早更?那个……“老婆,你更年期来的也太早点了吧,操劳过度所以早更了?”

早?早更?更年期?还……还操劳过度?被这一连串的简直能把自己气死的话雷到的行云看着那个居然还皱着眉头的司麟,干随一不做二不休,一拳头轻飘飘的砸上某人肩头去,就算是生气,声音也好似软软的抱怨“什么更年期——”

“哦,不是更年期,那就是叛逆期喽……老婆你逆生长啊?”

“司麟——”声音更大了些,好像没吃饱饭的拳头继续抽打ing。

“呵呵呵……来,老婆,给我抱抱——”第一次看到自己老婆那种小里小气的样子而开心得不得了的司麟狠狠的把人揉进怀里,不停的揉-弄着那幅惹的自己心-猿-意-马很想欺负欺负又想好好爱的身体,然后在爱人情不自禁抬手勾住自己脖子的同时,热情而又激烈的吻住那红肿的唇,继续的给它染上淫-靡的颜色……

与此同时的另外两只

“御龙,你要干嘛?”被莫名其妙的抓进房间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某家长大人一把推倒在床上趴着的晨晨惊慌失措的转头看着正在把自己的裤子扒下去的男人,吓得直缩脖子,这是干嘛呀?我今天又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好像御龙又要打我?

“你说我干嘛?”干嘛?揍你——除了揍你我还是想揍你,淘气包,成天惦着娶老婆的坏孩子。懒得继续废话的御龙直接把晨晨身上那条长的需要卷两圈的睡裤扒下来,然后审视着那两块只是微红,连指痕都看不出来的肉肉,无力的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心软了,软的动手打他的时候,没了教训的力道,所以这小淘气越来越皮,胆子也越来越大!

我说干嘛?我知道你要干嘛?两条腿彻底光-溜-溜的晨晨趁着家长大人闪神的功夫,挣扎着爬起来骨碌到老公膝头,扑倒怀里搂着脖子去撒娇“御龙……”

“呃——不准扭,坏孩子——”轻轻的拍拍那两块越来越不怕疼的肉,御龙哭笑不得的低头看看自己裤子发紧的某处,真是不知道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自己那‘好兄弟’还是一看到这小东西,就按-捺不住欲-望,没什么节-操的立正站好准备进攻,而明知道自己这样,还把这小东西扒-光-光来考验自己忍耐力,这真是自作虐不可活啊……

“御龙,累了……”磨蹭,磨蹭,磨蹭磨蹭……磨蹭到一个绝对舒服的姿态的晨晨就那样往御龙怀里一窝,懒懒的打个哈欠,眯缝着眼睛,甜甜腻腻的低低呼唤着,打算就这样进入梦乡。

“累了就睡……乖乖睡——”对于晨晨这种黏人猫一样喜欢赖到自己怀里睡觉的毛病习惯到已经条件反射的御龙,完全忘了自己拽晨晨进屋是打算把老婆揍一顿的初衷,而是抱紧似乎已经舒舒服服的睡着了的小东西,一边轻轻的拍拍被一边给他拉被子盖好,身边温柔的在他耳边哄他“好了——晨晨,睡了……乖乖睡……乖乖——”呃?自己这是干嘛呢?这小东西不是要娶老婆,那还让我哄他,我——我才不哄……

【扑通】

“呜~~御龙你干嘛?”本来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晨晨,被某人恶意的丢在床上的动作而惊醒,吓得一骨碌爬起来,一脸迷茫的看着御龙,然后再看看自己,再看看御龙,再低头看看自己,委屈的嘴巴一扁“呜呜……呜……你干嘛丢我?呜呜……”

“就该丢你——”满心觉得应该把这不听话的老婆丢到撒哈拉去的御龙满脸不自在的低吼,可是低吼归低吼,手脚身体全都不听话的把也不知道是被吓哭还是被气哭总之就是哭了的祖宗又抱回怀里,继续拍拍——

(飘摇着小手指一脸无奈的看着实在是称不上男儿汉的御龙摇着头:悲剧啊,悲剧!御龙啊,我是要写你是个霸道的酷情人,谁让你装白痴了,你看你现在什么德行啊,老婆奴外加超级大保姆,就算是百炼钢化绕指柔,也没你这么个柔法的吧,忒不男人了,╭∩╮()︿))╭∩╮鄙视你!

某家抱着怀里恶魔老婆不敢吵嘴只能拿作者出气的家长大人立刻小眼一眯,抬手握拳把五个手指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然后阴冷冷的笑:飘,刚刚那话我没听清,你再说一边——

咩,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那就离死不远了,虽然飘飘我堪比刘胡兰、董存瑞、江姐、黄继光视威胁于粪土,把死神当狗屁,宁死不畏强权,可是吧,俺家还有卿宝没皮够,还有轩轩没幸福,还有一只流落在外的小猫还没看清楚谁是主人,还有我的云娃娃没被揭开那有些悲伤地曾经,还有还有——

【呯】

哇塞,哪里下的流星雨,这星光灿烂啊!

凑热闹插花来的卿宝扛着找从城市女猎人莉香那里骗来的大锤子狠狠瞪着被砸的晕头转向的本人两眼冒精光:死飘飘,闲着没事在这打屁,本少爷停工多久没活干了,你不赶紧去写剧本,你还敢在这唠唠叨叨?

飘:冤枉啊,现在要和谐,卿宝——乃实在太不和谐了,只能等不和谐以后再开工了——

卿宝:少P来了,给我走,写剧本去,快走——

飘:啊~~救命啊,救命啊,这孩子谁家的,有没人管啊……救命啊——

被拎着腿拖走的飘飘下台去鸟)

冰彻 第三十二章

“呜呜……你丢我干嘛?臭御龙——”欺负人,我都困死了你还欺负我……本来就接连不断的被打断睡眠的晨晨因为现在这种困得要命又被人弄醒的猪状态气的不停的哭,大哭特哭“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你看你那小样儿,不是想娶老婆吗?你这德行,哪家女孩嫁给你?切——还娶老婆呢……”搂着怀里着超级爱哭,比孟姜女都能哭,足足能哭倒喜马拉雅山的宝贝儿,御龙一脸的不相信某人能娶得上老婆,这小玩意,娶得上老婆才怪。

“我才不娶女的呢,要娶我就娶决鹤,我娶决鹤他一定嫁我的——”我干嘛娶女的,放着那么好一个决鹤,我娶女的做什么,我要娶决鹤,我要娶决鹤,没看上决鹤的好是你没眼光,我比你这大烂人有眼光多了。

“什么?娶谁——你还惦记上决鹤了你?好啊,段晨阳,你——你——你行啊,真行……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你,你给我站着去,去,给我面壁去——”绝对被晨晨雷的外焦里嫩的御龙气的头顶直冒烟,真是没想到啊,孩子大了,思想也乱了,居然连爬墙的人选都找好了,我我——我打不死你这小东西我都对不起你——

“我不——啊——你别拽我,御龙——讨厌——呜呜……”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的晨晨挣扎着死活不去罚站,可是以他那个刚过160不足170的身高,挂上秤砣才一百斤的小身板来说,哪里挣扎得过虎背熊腰的家长大人,再怎么折腾也是被揪到墙边,脸对着墙一边哭一边被镇压着站好。

“不许哭,还有脸哭——哭什么哭?娶老婆,想爬墙,惦记着决鹤,行啊,段晨阳,你就给我站着吧你,我让你想爬墙,把腿给我站木了,我看你怎么爬——”

“呜呜……你欺负人……呜呜……御龙欺负人!”

“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我就欺负你了,老实站着,等我回来咱们再算账——”爬墙?想爬墙,我看你爬的了,吃醋的家长大人抓着手机气呼呼的摔门出房间,联络某人去鸟。

“喂,馹曜,你听我说……”

【言御龙——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七早八早打什么电话发神经,你要是吵到我家亲爱滴,我要你好看。】接到电话的某人听语气就是十分的不爽。

“吵到更好,他醒了你现在就直接把他吃了,快点吃了,马上吃了——”吃了好,吃干净了自己也安心了。

【吃?你当他是你家笨蛋啊,吃——吃个屁,你当他那么好搞定啊?】

“你是猪吗?住同一间病房都搞不定,扑倒——吃——这点事还要人教?”奶奶的,怎么搞不定,多强的老婆他也斗不过老公,决鹤再强大他也斗不过馹曜,扑到开吃多简单,当初自己搞定晨晨的时候,不是吓唬吓唬就啃掉了。你可倒好,还是一个王子呢,平日里狠辣又狠心向来不拿人当人的馹曜王子现在怎么温吞的成了蜗牛了,这么长时间了,住在一间病房里,居然眼馋的流口水却不敢吃。

“……”

“喂,馹曜,说话!”

“……”

“你装什么哑巴,说话——”

【御龙门主真是关心属下啊……】突兀的电话里传来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听似没有起伏,但是却寒气逼人。

咩?决鹤?这个死馹曜,这个贱胚,这个老婆奴,居然把电话给决鹤,居然——

【门主,这两天我是一定会去和晨晨好好聊聊的。】

“什么?决鹤你——喂喂喂……奶奶的,居然挂我电话,你居然……我再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呃?完全被冷对待了的御龙瞅着那手机满脸无语,这个馹曜,都是你这个老婆奴害的,都是你这老婆奴害的呀……

嗖……空间换位……

“唔……嗯嗯……”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想克制自己不要发出那种很诱-人声音来的行云一脸红-晕的紧抓着那该死的吊环,垂着头看着那不停的用唇-舌-含-住自己已经快要爆炸地方不停挑-逗-抚-慰的司麟,气喘吁吁的轻哼“嗯……司麟……呃……呃……”

“行云,再忍忍,乖,忍忍……”说着让老婆忍忍,而舌-尖却恶意的在那貌似已经不能碰的敏-感上重重一舔,逼得那比煮熟的虾子更加粉红的男人突然地一颤,下意识腰肢-不停摆动的把他渴-望-爆发-的地方在宠爱自己的人唇-齿-间-挺-入的一次比一次深。

“嗯……嗯嗯……嗯……”

“唔……”这个小-妖-精——这耐不住性子的妖-精……被行云的动作搞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的司麟只是紧紧扶着那早就固定好的轮椅稳住自己的身体,任着挺-入的动作越来越快的行云不停地进攻。

真是个妖精,藏在圣人面具下最勾人的妖精,怕是没见过的人都不相信行云会有这样的一面吧,这样的急-躁,这样的美艳,这样的勾-动-人心-,居然也会这样的去掠夺,去-渴-求——挑眼看着行云垂着头、散乱着发丝,一-脸-潮-红,失了羞-涩化作无-限-癫-狂的模样,看着他视线越来越迷离,身体越来越亢-奋-艳红-,印着齿痕的唇不由自主的微微开着发出低低呻-吟的妖娆,司麟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恨不能把人抓下来直接按在地上,然后狠狠的占有,将这种只属于自己的姿态一次次逼到绚烂为止,美艳而诱人的绚烂。

“唔唔……嗯……司麟,司麟……我……我……司麟……我……”不行了,不行了,不——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眯起眼睛想要寻找到快乐出口的行云似乎总是离快了一步之遥而无法步入天堂,那种悬在半空处的无法升天也无法入地的滋味让他痛苦的呼喊着可以解救自己的人,而那呼喊又因为身体的颤抖,断成乱乱的断句……

看来是受不了了——司麟看着已经毫无保留绽放在自己眼前的老婆,突然将粗糙的大手搭在他那被惩罚的火烫,现在更是比身体还烫的臀上,分开紧紧和在一起的两瓣肉,猛地将中指有力而又快速的刺入。

“啊——司麟、司麟……啊啊……”差点被一击而破的人因为这霸道的入侵而猛的抬起了头,满眼迷乱的用力抓紧手里的吊环,把满头黑发甩的凌乱而性感的忍不住压着嗓子叫喊,本来就艳粉色的身躯瞬间被欲-望-烧-灼-出媚-红的光彩。

“嘘……老婆,隔墙有耳。”某人坏坏的眨眨眼睛,然后将停在那灼-热深处的手指突然地抽出来,然后又带了些狠劲的用-力-贯-穿眼前这具已经发烫的身-躯。

“啊-司麟~~”被这样的挑-逗搞得狼狈不堪的行云发出短促而惊慌的低叫,然后又因为自己发出的声音儿更加涨红了脸,微微带了些责怪的看着把自己搞得不成样子的家伙,温缓的声音带上了软软抱怨的腔调。

“嗯?什么?”司麟抽出手指,然后松开自己的手,一副怡然自得闲庭漫步的样子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被自己欺负的上不来下不去晾在原地,圆睁着他那双漂亮的黑眸,无语又无辜的老婆,悠闲地躺倒,闭着眼睛休息一下,不过休息归休息,自己休息,那个居然敢骗自己的老婆却不能休息。“玉宇行云,不许动,就这么跪着——”骗我,而且居然骗了我十多年,这个老婆,欠收拾!

不许动?这————

抓着吊环跪在轮椅上的行云虽然知道司麟在有理由欺负自己的时候,总是很恶劣,但是绝对没想到他恶劣到如此地步,现在的自己说跪不是跪说挂不是挂门户大开的摆在这,他居然自己跑去睡觉?这——

无奈的看着自己这霸道不讲理、在自己面前比流还难搞的任性老公,努力的压制住自己身体那种极难忍住的火焰,然后用着就像是母亲宠溺顽皮的孩子无可奈何而又心甘情愿的语气低问“司麟,你要我怎样?到底要我怎样?”

“要你怎样?自己想——”要你怎样,我要你怎样,我要你乖,要你听我的话,要你和我零距离,要你——要你依赖我,在我面前做完全真实的玉宇行云,可你做得到吗?两条腿打着石膏也敢就这么走出去,在那么多人面前居然承认自己在我面前你自己当条狗,而且你还骗了我这么久,你说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你——玉宇行云——需要过我吗?被那样的辱骂?你有向我求救过吗?就连一个求助的眼神,一个需要安慰的眼神,你有没有给过我,只有我主动抱住你,你才会依偎我,只要我先动起来,你才愿意跟,就连这种事,你这家伙明明很渴望,却都不知道要求我吗?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

“司麟~~”一直抓着吊环的双手想要放下来,但是行云不想自己再惹司麟生气,不想司麟生气时,眼神却很绝望,其实司麟的绝望自己是明白的,只是,如果放下了这点骄傲,自己在司麟面前,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失去他,我如何去招架?

“求我,玉宇行云,求我,我就饶了你——”继续的闭着眼,不是不想看,就怕一眼看去,自己就被老婆那诱人的样子勾搭到前功尽弃的司麟嚣张的说着自己的要求,嚣张?也许是卑微吧,看着嚣张听着嚣张,其实最没安全感的是自己,玉宇行云太会掩饰,一个秘密藏了这么多年,如果没人揭破,怕是自己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这家伙,欠打欠骂欠惩罚。

冰彻 第三十三章

“司麟……”一般不动气,但是真生气起来谁也挡不住的行云听到司麟那句话,脸色一沉!干脆松了手,把自己身上衬衫扣子系好,闷不作声的做到轮椅上开始抓散了一地的衣服来穿,根本就不再和司麟多说什么。

“你——玉宇行云,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儿睁开眼睛看究竟的司麟一见本来该极-度-诱-人的全-身-上-下只-着衬衣的挂在那大敞四开供自己观-赏的老婆居然衣着整齐的坐在轮椅上眼眸平静的看着自己,立刻激动的从床上窜起来,指着这那个总是不按自己的想法走的老婆开骂“你——你是不是真想气死我啊?”

“司麟……”缓缓的摇头,温缓却似乎不打算纵容的行云依然安安静静的看着那几乎都燃烧起来的老公,眼睛微微的一垂“既然累了,那就休息吧。”

睡?我睡你妈个大头鬼,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我——“玉宇行云,我就不信我今天收拾不了你——”

果然是这样!已经猜到司麟会做出此种举动的行云眼底笑容还没绽放,人就被一个扑到自己眼前的人影用尽蛮力抓起来搡到床上,身上才被穿好的衣服在半分钟之内就被撕光光,撕光光?对,因为脱起来麻烦,某个气坏的家伙就直接用撕的把本来好好的衣服撕成了半成品。

“唔——”本来做好心理准备的行云在自己满是伤痕的臀硬生生的撞击到床面上还是禁不住疼的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毕竟那里饱受折磨,就算是床垫相当的柔软,可是对被反复打出来的伤处算是一种极度的折磨,折磨的行云忍不住一抖,身上也浮出了些许汗珠。

“自己找打,疼死活该——”满脸不爽的司麟一听到行云的低低的几乎听不出来的闷哼,立刻伸手把人抓起来搂到怀里,手忙脚乱的抓过来衣服团成团垫在床上,再把人轻轻的放倒,明明心疼的帮老婆柔柔擦汗,还装嘴硬心狠的骂人“疼,就该疼,骗我——这点疼够利息吗?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司麟……”低低而软缓的很轻的呼唤着,行云抬眼看着还知道帮自己腰下垫上东西好让自己臀部悬空躺着,不那么痛苦的司麟,柔柔的笑弯了双眸“司麟……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玉宇行云,我都没想过你会骗我,还骗我那么久——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在你心里,我是谁?你这家伙——”越说越气愤,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的凭白当了十几年傻瓜的司麟死死盯着怎么看都像是在笑的老婆,恼的干脆压住某人低头在自己老婆漂亮的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深深刻刻的把自己的不甘印在他的身体上。

“嗯……司麟~~”好疼,被咬的疼痛让一向很能忍的行云却经不住的弓起身体,乌发在床单上微微的磨蹭着,似乎只要磨蹭就能磨蹭掉那种自己几乎要被牙齿撕裂的痛楚。

“疼?还得疼……”低低的呢喃代表着某个家伙的不怀好意,本来埋首在某人锁骨处肆-虐的唇舌在结-实-紧-致的肌肤上游移,慢慢的,一点点的,在所到之处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一个个嚣张的宣布【他是我的】的痕迹。

“呃——呃……呼呼呼-呼呼-司麟-麟……”刚刚被几-番-撩-拨,早就水深火热的行云本来压制的欲-望被这样缓慢的挑-逗再一次点燃,浑-身-火-烫而又绵-软的耐不住这种甜蜜折磨,悄悄的伸手握住自己身体是始终得不到解放的地方——

【啪】狠狠一巴掌拍掉不老实的手,司麟虎视眈眈的看着行云那双突然睁大的眼睛,恶狠狠地提醒“不准碰,玉宇行云,不准碰!不求我的话,我就不让你碰——我也不会碰——”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求我,玉宇行云,我看你要不要求我,要不要求我——

不求你就不准碰?我不准碰你也不碰?行云错愕的看着居然嚣张家伙,眼底极少出现的狠劲一闪,好不犹豫的反攻——

“嘶……你这该死的——玉宇行云,你这该死的——”被自己老婆尖牙利嘴一口咬上肩头的司麟疼的一抖,也不管嵌在自己皮肉里的牙齿还要嵌多久,只是粗鲁的拉开自己老婆早就微微打开,带着邀请姿态的双-腿,连裤子都来不及褪下来,仓促的解开裤扣就霸道的贯-穿了那具总是让自己迷乱的身体,霸道的占据了自己所能占据的最深处。

“啊……司-司-麟!”自从受伤就没有被占-据的身体就算极-度-渴-望,也难以承受如此野蛮的刺-入,那种近乎于第一次被占有的疼痛爆发在脆弱的地方,逼出本来淡定面对一切的人,哀鸣而急促的喘-息-呻-吟。

“玉宇行云,你这该死的,该死的——”不喜欢总是输,不喜欢在自己老婆面前总是无力,不喜欢无论怎么紧紧抓住都觉得自己握不紧的感觉,不喜欢自己在别人羡慕的眼光里茫然,不喜欢——

“啊——司麟,慢点……司麟,慢点——”被一点不温存反而更加粗鲁急速进出深入的疼痛袭击的直抓着床单往后躲避的行云几乎快要哭了的眼睛潮潮的凝视着那个摆明在对自己撒野撒狠孩子气的老公,却舍不得对他尖叫怒吼,更舍不得推开他,只能搂紧身上肆虐-的家伙,低低的一遍遍叫着那混蛋的名字“呃——司麟……司麟……麟-麟……慢点。”

“该死的,你这该死的——”扯下紧搂着自己肩膀的老婆,粗糙的大手捏住自己那个号称万能老婆的其实很纤细的脖颈,微微的使力,扼住他诱人的呼吸,带了些癫-狂的摆-动着身躯,嘶哑的喉咙展现自己的绝望“告诉我,你是谁的,说,你是谁的,玉宇行云,你是谁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不是流的,不是北堂傲的,不是所有人的,你只能属于我,服从我,玉宇行云,你是我的——

“司麟……”这么绝望吗?司麟,爱我让你这么绝望吗?是我太任性了吗?笨蛋,我是你的,我全部都是你的,只有你才能控制我,只有你有这个权利,司麟——

“告诉我你是谁——唔……”本来还在不断涌出低吼的唇被突然凑过来的唇缓缓的贴合,那种总是让司麟的暴躁一瞬间平缓的气息就这么柔柔的扑面,那双总是让人渐渐平静的眼眸现如今微微的合着,浓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掩饰着难得一见的羞涩,煞是迷人的羞涩。

“老、老婆……”不知道为何,也许就在行云主动吻过来瞬间,那用愤怒掩饰自己彷徨的男人一身戾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似乎在扼杀的手早已化作温情的掌,紧紧贴合着被自己打的红肿起来的半张脸颊,轻柔的摩挲,缓缓的摩挲。

“司麟——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慢慢的睁开的眼睛,眸子黑的发亮,一句话不必太多字才能复述情感,真正的爱不是一个爱字才能代替,我是你的,我臣服于你,无论我够不够强,无论我是不是需要垂下我的头,我都愿意臣服于你的脚下,为了那一场黑夜里的烟花,为了那一段黑夜里的你陪我放风筝的往事,为了我被水草缚住不能动弹的时候,看见你向我游来的身影,为了你那句只能你让我活你让我死,否则死神都不准带走我的霸道话语,我甘心情愿的臣服,让你做我的皇帝我的主上我的神,司麟——我是你一个人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仅此而已!

“行云……云……不要骗我,不要背叛我,不要离弃我,我……他妈的该死的……我疯了一样的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我很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在爱情面前,臣服的是我,为了你乱了阵脚的,不知所措的是我!玉宇行云——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年纪很大了还像个毛头小子、慌乱霸道暴力却胆怯的姿态,谁能不从心底浮出脸颊会心的笑容的,这样傻傻的样子,才是最好的浪漫,傻傻的无措,酸溜溜的浪漫!行云低低的许下自己的承诺,然后纵容的将自己因为石膏沉的不像话的双腿缠绕上爱人健壮的腰肢,宠溺的笑了“笨,还不动?我要睡觉了!”

睡觉?想睡觉?看着眼神都是挑-逗的老婆,司麟错愕半天,然后茅塞顿开的坏坏把自己深深深深地深入到极致,单手搂住因为自己这样而弓起身体后仰的家伙,轻声的威胁“玉宇行云,除非你晕了,否则我不会让你睡,绝不——”

冰彻 第三十四章

“唔……司麟,慢点——慢……”

“……”

“司麟……啊……啊啊……唔……”压抑不住呻-吟就咬住眼前的臂膀,修长漂亮的手在壮硕脊背上划上深刻的红痕,密密繁乱的就像是情网,将人束缚让人混乱却不想挣脱的情网,爱的情网——

“嘶……唔……”

“司麟——”

黎明的第一道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打在缠绵律动的身躯上,直接的提醒缠绵的人此时可是青天白日,可是,爱早就是脱缰的野马,自由自在的奔驰,自由自在的嘶鸣,谁还在乎是不是青天白日……

【该死的,玉宇行云——告诉我,你是谁的,说,你是谁的,玉宇行云,你是谁的——】

【该死的,玉宇行云——告诉我,你是谁的,说,你是谁的,玉宇行云,你是谁的——】

【该死的,玉宇行云——告诉我,你是谁的,说,你是谁的,玉宇行云,你是谁的——】——

司麟——你爱他很久了吧,你爱他爱到找不到方向了是不是,那一句句的质问,是你心底里得不确定,对吧!现在的你就像当年的我,用专横霸道嚣张跋扈来掩饰自己的无助,掩饰自己的卑微。

司麟,我们那么想象,命运却不同,让我慌乱的人已经离我愈行愈远,远到遥不可及,而让你慌乱的人,他为你发了疯,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了,甘心情愿只成为你的,那个一直都骄傲的,高高在上的,看着温柔其实淡薄于世的我的哥哥,他为了你,堕入轮回,成了一个会哭会笑的人,活生生的人。

你为他发了疯,他也为你发了疯,疯了的人相互缠绕,就是致命的爱情,该死的——命中注定的爱情。

可是,可是我也为你发了疯,为了你疯掉的我怎么办?司麟,我要怎么办?我曾经为了你动了杀心,畜生一般将我的哥哥亲手从高处推下,看着他在布满碎玻璃的血泊里苍白,我曾为了你远走,走到我无法忍受的茫茫大海,像信徒一样虔诚的等待你难得的到来,甚至,我疯了似的站在这,听你说爱他,听你点燃他所有的激情,听他在你怀里颤抖暗哑却似乎又是天籁的呻吟而不得动弹,无法动弹。这样发疯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没有交代一句就席卷我的爱情,然后没有交代一句就离开,你要我何去何从,到底怎么办?

现在的你可以告诉我了吗,我的爱情怎么了?先爱上的人是你,逼我爱上的人也是你,偏偏现在丢盔弃甲的是我,离我而去的还是你——司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当初到底为什么在一起,又为什么最终没有到一起呢?我们到底怎么了,我到底错了什么?才让你惩罚我这辈子触不到你的衣袂,只能站在门外听你为了他燃烧。

因为担心行云还会被司麟一直一直痛打而跑来的流因为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缠绵声顿住脚步,呆呆的凝视着距离自己不到十步的房间,没办法再靠前一步。只能默默的止步于别人的爱情之外,然后想要从容却乱的脚步的转身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爱情的出口——

“你还想让自己看上去有多愚蠢?流……”始终站在门外看着流被打击到失魂落魄的King在他迈出套房大门的一刻,迅速的将已经僵直的几乎没知觉的家伙紧紧搂在怀里,布满粗茧的大手就像钳子般钳住已经冰冷至极的流的身体,不再松手,不在缓力,不再给他留丝毫的退缩于地。

“King……”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味道,让流慢慢的软下身体,瘫在那令人安心的怀抱里,第一次对着那么讨厌的人示弱“不要骂我,King,不要骂我,拜托你。”拜托你,我现在不想听别人骂我,我只想要大哭一场,只想要哭——

“走吧,我们回去——流,我们回去……”我们走,回到海上我们的城堡,在那里我继续让你当我的主宰,继续让你在我头上称王,和我回去吧,流,不要再这么痛苦了,不要再哭了……

回去?我的哥哥他不想我离开,我知道他的舍不得,我在他面前任性了一辈子,现在我怎么拒绝他想要我陪伴的渴望,他拼尽全力也想满足的那小小的愿望。

安静的抬起头,流用那双已经汹涌出泪花的眼睛直视着抱紧自己的人,然后摇摇头,甩出伤心的泪水跌落于尘而粉身碎骨“King,让我一个人静静。”

“流……”

“我只想一个人,不要跟上来。”逞强的推开永远不是那个人体温的躯体,流看着还想抱紧自己的King,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拒绝着那紧拥时的亲密无间“King,我只要自己呆着,不要跟着我。”

流……望着转身就走,既是一瘸一拐也不需要自己搀扶的倔强家伙远去的背影,King狠狠地拿拳头击打着墙壁,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在我面前示弱呢,玉宇流水,为什么不能在我面前示弱。

你这混蛋,在我面前总是那么强悍的混蛋,对着我不喜欢掉眼泪的混蛋,就算我把你扔到海里,我看着就算慢慢沉下去,你也要和我玩宁死不屈的混蛋,今天怎么就这么可怜,可怜兮兮的站在那,守着自己进不去的门,听着那种让人发疯的声音,无声的哭,极度痛苦的都不敢宣泄,不敢放声去哭,你这懦弱的蠢货,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的蠢货,流……你这笨蛋……司麟早就不要你了,他早就不要你了——为什么,还在不停的为了他饱受折磨,为什么?

“你这样砸墙,不如抡起拳头去砸他,那家伙,不被狠狠的打是不会自己想清楚明白的。”本来因为自家小东西开始惦记娶老婆心烦气躁而溜到走廊里吸烟的御龙自然看到了这一场闹剧,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看到墙壁上被King砸墙砸出来的血痕,御龙还是摇头出声制止他的自虐,真是的,海盗就是海盗,自虐就自己打自己去,没有一点公德心。

“你以为我是你们吗?连真心喜欢的人,都舍得打的痛哭也不停手?我才没那么混蛋。”明明喜欢他却不停的使用暴力这种事我无法苟同,也做不到,怎么能对喜欢的人下黑手去打他,怎么可能?

“好啊,那就去看他自虐好了——你随便,不过死海盗我告诉你,有的时候打喜欢的人,也是一种疼爱。”打,你以为我爱打老婆啊,晨晨总挨打是因为他没头没脑,到处做傻事做错事,现在我在他身边,我可以护着他,可是有一天,我如果遭遇到什么不测,谁来护着他呢,打他是给他立规矩,是不要他做傻事,这样就算我死了,他至少可以生存下去。算了,和这蠢海盗说了他也不明白,谁的老婆谁自己管,我看他把那任性的家伙宠到什么时候?

“够了,什么疼爱,你没看到那家伙已经伤痕累累了吗?”一身伤,肉眼看不到的遍体鳞伤,你们怎么能体会流的痛苦,愧疚自责不甘心不情愿甚至不想放手的舍不得,这么多令人发疯的情感都在吞啮着流的快乐,这些让他没办法真的开怀,没办法真心去笑,这样的伤心,你们懂不懂?

“如果继续放纵他,他会更加伤痕累累,自虐的往自己身上不停捅刀子,而且,King,你不是圣人,你再宠他也迟早会有一天离开被自己宠坏了的他,给他致命一刀。”司麟哥当年就特别的宠爱他,大多数时候都舍不得动他半根手指头,可是结局是,被宠坏的流,让宠爱他的人都无法忍受了,所以他被放弃了,被爱他的人划了一身伤痕,现在King再走司麟哥老路的话,那结局,也不会什么不同。

“我不会——”想要说自己不会离开他的King却无法理直气壮,因为,本来想过要离开了吧,差点走出去了不是吗?差点丢下流一个人离去的自己,哪有资格说不会离开他呢。

“你自己慢慢装呆木鸡,我先回房了。”抬手看看腕表,嗯,一个多小时了,小东西也该反省过了吧。回房接着打垮他娶老婆的念头去。走了!

“滚——”看着放了一堆狗屁然后滚走的家伙,King疲惫的倚着墙看着自己的手掌,真的是打他一顿比较好吗?是吗?奶奶的,言御龙这个混蛋说的什么破理论,搞得我手心痒痒真想揍那家伙一顿,唉……真的是使用暴力会好点吗?这可能吗?就算是御龙说的对,我……还是不舍得这样对待他,还是不舍得——

与此同时的某只不知死的破孩子正趴在桌前,呼呼呼的做美梦呢——

“Z~Zzz……Zzz……”

“呃?这——段晨阳,你干嘛呢你?”一回到房间,就看到本该面壁思过的小东西居然拿自己说话当放屁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御龙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现在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让他面壁思过,他给我——“你——我叫你面壁你干嘛呢?”

“呃?”正睡得美滋滋的晨晨被这么一嗓子吼得腾的坐直身体,迷迷糊糊的大声回答“我娶决鹤呢——”

冰彻 第三十五章

娶决鹤——抽,嘴角抽,不停抽搐的家长大人死死盯着某个破孩子,再一次质问“你说啥?说什么呢?”

“我说我娶决——呃……”咩?我刚才说了啥?我说啥了?一说出这话立刻清醒的想抽自己几嘴巴的晨晨怯怯的偷眼看看脸色忽绿忽蓝紧接着又铁青了的御龙,顿时吓得摆着小破爪子直解释“我我我——御-御龙-我-龙,我不是说娶决鹤,是决鹤娶我?啊——不是不是——”

啥?啥玩意?决鹤娶你?你你——好你个不怕死的段晨阳,我——我——我抽死你我!

愣了楞才一下子清醒过来的御龙立刻因为这【决鹤娶我】四个字更是气的眼发蓝,饿虎扑食一样扑过去揪着晨晨衣领就往床上一扔“找打是吧,破孩子,我看你是不挨狠打就浑身不舒服,给我趴床上去——”奶奶的,不狠打就全身上下痒痒的小东西,还娶决鹤,还决鹤娶你,我叫你惦着爬决鹤那座冰山,他妈的,你是爱斯基摩人啊,爬冰山……

啊?又打?我……眼看着就要屁股不保的破孩子手里抓着桌上那一叠自己费了半天力气,不顾手疼,好不容易写好的东西用力挥舞“啊啊——别打别打,呜……御龙,你先看——你看,别扒我裤子,不——你先看看——”

“看个屁,老子不看,我现在除了揍你不干别的——”看什么看,我什么都不看,扒裤子揍你先。

【啪啪啪】三记绝对没放水的大锅贴就狠巴巴的烙上本来就已经被打得粉嘟嘟的屁股上,噼里啪啦的又添了深红色大手印三枚。

唔……简直不敢相信御龙真的用了这么大手劲打自己屁股的晨晨蹭的窜出去,瞪大眼睛看着行凶的家伙,然后又侧头看自己的小屁屁,再抬头看御龙,再低头看看红印子,嘴越扁越厉害,眼看就要爆发——

“不许哭——做错事还有脸哭?不准哭,哭一声我就狠打——”厉声戾气的指着那找死的孩子吼叫的御龙越想越生气,娶决鹤,决鹤娶他?满脑子就是决鹤决鹤,这孩子就是欠打,就是欠——呃,这是什么?

气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御龙这时候才发现晨晨拿给自己看的那堆纸上都歪歪扭扭的写着字,伸手一把抓起来对着被自己吼傻了,完全不敢哭的小东西扬了扬“这是什么?”

“离婚书——”几乎扯着脖子尖叫出三个字答案的祖宗还没等御龙先发作,自己就气的小脸通红,抖着手指指着御龙哇的一声嚎啕起来“哇……我要离婚,我要离婚……哇哇……我不要你了,我讨厌你……哇哇……”

“讨厌我,你写离婚书,你还敢说讨厌我,你说你写的都是什么啊,你写什么,我是御龙的,我不要决鹤,这都是什么放屁,呃,这个……”

本来还气愤的打算拍的那不知死的破孩子这辈子也不敢想决鹤的御龙在仔仔细细的看看手里的那写满这句话的几大张信纸,立刻觉得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原来——原来晨晨他不是睡觉,是——这个……

“呜呜……对,就是在放屁,那些写的就是在放屁,我讨厌你,讨厌你……呜呜~~我讨厌你……”已经完全气坏了的晨晨干脆提裤子撒腿就往外跑,一边哭一边跑“呜呜……撼雷哥……撼雷哥……哇哇……”

另外的房间

“累了?”抚摸着怀里汗水蒸腾轻-喘-不-以的人还残留着欢-好余韵媚-红发烫的身-躯,司麟很轻的亲吻这那凌-乱的带出狂-野-妖-娆的发丝,溃败的发现,想让自己这个凡事都很强大的老婆晕在情-爱里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这次终归还是败北。唉……理智的几乎不是人的家伙,麻烦的讨厌鬼。

“还好。”轻轻的拿脸磨蹭着枕住的健壮胸膛,找到枕起来感觉最舒服的姿势,伸手搂紧那汗淋淋散发着一种很野蛮很原始男人味道的矫健躯干,原本淡定的人像猫一样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浅浅的微笑起来。很喜欢这样子腻在一起,喜欢呆在他的怀里可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享受着司麟在给自己狂野的绚烂之后给予的与平常大相径庭的细腻温存。

“感觉好吗?”抬起身体倚坐起来的司麟点燃一支香烟,懒懒的漫不经心的似乎就像是随口的低问着。粗糙的手指继续在怀里的人纷乱的发间缠绕,视线里都是一种别人看不到,恋人专属的柔软温情。

“还好……”方才艳-红-迷-乱-视线迷-离妖精一般的人似乎早已回复了往日的那种冷静淡然,静静而快速坐起来的伸手抓过已经被撕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审视着那怎么看都不像是衣服的碎布片,微微的皱起秀气的眉“这衣服……”

“怎么?不想穿,不想穿不要穿了——”干脆把这个总喜欢在缠-绵之后迅速武装自己的老婆一把拽的倒入自己怀里的家伙死死搂住,压制住不准行云起身的司麟垂头狠狠地蹂-躏着那早就被啃-咬的红-肿-不-堪的唇-瓣,继续惩罚这个总惹自己生气的家伙。

不想穿,根本没办法穿才对吧——明明就是不想我起床还找理由,唔……疼……“唔……呃……司麟~~”怎么又把手伸进去,唔……又来了,又来了……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刚刚不是说还好?嗯?还好就是不够满足?那就再来一次好了——”还好,还好就是不够好,打击人积极性的老婆不可原谅,一定要狠狠地收拾,好好的收拾,让他老老实实的低头听话。

“司麟~~”被那在深-埋在身体里不停勾-挠-转-动的手指逗弄的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身体再一次酥-软的行云倒吸一口气,情不自禁的弓起身体,不知道是拒绝还是迎合的用一种很魅-惑的声音呼唤着在自己身上作恶的坏人。

“什么?”

“不要闹了,司麟~~别闹!”

“不想再来一次?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玉宇行云……”整个身体扭动如蛇的姿态,怎么看也不是不想要吧,嘴硬的家伙。

“司麟~~”

“不闹你了——”手腕被行云死死抓住的司麟看得出自己的老婆是在拒绝,满心不快的抽出手指,然后狠狠的把依然夹在指尖的香烟吸上一口,迅速垂头把自己含着有毒青烟的唇再次堵上半合的红唇,一口气度到那总是散发着浅浅薄荷清凉味道的嘴里,恶意的搞得不会吸烟的老婆一反常态的圆睁了总是波澜不惊的黑眸,涨红了脸颊爬起来跪在床上狼狈的拱起身体剧烈咳嗽个不停。

“咳咳……咳咳咳……咳咳……司……咳咳……司麟~~这烟太烈了,伤身,不要抽这个——”

抚着自己的胸膛,不小心吸进这么一口强烈浓烟的行云觉得自己咳的肺都要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一边低声的规劝司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一边伸出手想要抓柜子上摆着的水杯,喝口水缓解一下这种说不出的滋味,不过还没等他伸手抓住,恶劣的家伙早就看出了他要做什么,坏心的先他一步把那杯水抓到手里,眉眼张扬的盯着不停被自己恶整而失态的老婆坏笑。“想喝水?”

“司麟,给我!咳咳咳……”

“给你?给你什么?老婆,原来你还是欲-求-不-满啊?那我继续……”给你,好啊,我会给你的。保证一切都给你——

“司麟~~”本来就咳红了的脸颊这一次更是红艳的就像一颗番茄,被自己的宠到坏脾气坏性格的超级坏家伙欺负的张口结舌,除了某人的名字,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击,只能喏喏的指指某人抓着的水杯“司麟,别闹了,把水给我……”

“水?”某人眉毛一挑,完全没有自己玩的过分了的自觉,反而把水杯贴到自己唇上“老婆,想喝水的话,那就只能这么喝——”一仰头把水灌到自己嘴里的司麟丢了杯子迅速栖身而上,把那看出自己要做什么而想要逃跑的老婆压在身下,将口中被看得温热的水用吻的方式传递给渴望水来滋润的口腔。

“唔……”

“怎样?还渴吗?要不要再来一次?”只是喂了人家口水就美得好像占了天大便宜的司麟笑的如同一只偷腥的猫偷到嘴的恶劣的猫,笑的鱼尾纹都能夹死苍蝇。

“司麟……你呀!”看着这一会高兴一会发脾气在自己这无法无天孩子气的不得了的坏家伙,嘴里抱怨脸颊却浮出宠溺笑意的行云摇摇头,很轻柔的倚到那个实在是很有安全感的胸膛里,静静的随着自己家被自己宠坏的老公嚣张的占据抚摸,乖乖的毫不反抗的随他如何就如何,听之任之……

冰彻 第三十六章

“行云,这——还疼吗?”感受到老婆的柔顺,司麟也不想继续的这么作恶,正正脸色拉着老婆审视着那泛着紫斑的臀,探指尽量轻缓的抚摸着那道狰狞的的血檩,可是就算这样轻柔,行云还是不经意的微颤了一下,而这颤抖让司麟的心突然的疼痛起来“老婆,疼得厉害?”

疼吧,一定特别疼,看着伤口就知道挨起来一定很疼,每次都这样,不想下黑手的,可是这个家伙每次都喜欢自讨苦吃,明明就疼可是疼死也要死撑的恨的人牙根痒痒,气得自己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把他打出很重伤痕来。

“还好。”摇摇头,行云温和的笑笑,然后将疼痛藏到更深的地方,被打了,这疼怎么可能会立刻不疼,不过,能忍受就算是还好。

还好,除了还好你就不会说别的吗?不疼吗?伤成这样还不疼是不是?明明就很痛苦,逞什么能,装什么英雄,被这一句句还好还好有把脾气惹起来的司麟真是恨不能再拍这可恶的家伙几十巴掌,看他到底要还好到什么时候!

“你就不能老实点吗?疼就是疼,疼就告诉我,受不了就告诉我,让你求个饶喊个疼就真这么难为你吗?你就不能在我发火的时候不火上浇油吗?你看看那小东西,哭闹的天崩地裂似的,其实没吃什么大亏,你再看你——”

【呜呜……撼雷哥……撼雷哥……哇哇……】

【晨晨——晨晨……】

呃?这么邪门?本打算好好说教说教自己这个逞强老婆,可是话没说完,乱乱的哭声突然凭空炸雷一般应景的钻进耳朵,雷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算个半仙的司麟差点下巴掉地,真是——说哭就哭啊!没这么配合默契的吧。

学晨晨?学他这个样子?坐起来看着被这么一个大雷炸的张口结舌的司麟,行云默默地摇摇头,学晨晨的话,司麟会更烦躁,这哭闹的小家伙绝对是雷神的祖宗。一大清早的,大家还没睡,就该被他哭的窜起来了。这又是怎么了?

“唉……又是搞什么?御龙这家伙就不能不欺负老婆吗?”有事没事也得把那小东西弄哭,嚎的那么难听,就算是他不烦我还烦呢,真是……

不欺负老婆?行云轻轻摇摇头,御龙不可能不欺负老婆,有其兄必有其弟,自己还欺负人呢,还有脸说别人……真是……司麟这个样子,都不要说五十步笑百步,明明就是百步还无理由的取笑五十步才对,呵~~

“偷笑什么?诶诶……玉宇行云你学坏了你,说,想什么不纯洁东西呢?老实交代——”居然坏笑,这家伙居然偷着坏笑,一定没想什么好事,多少也看过行云坏笑时眼睛淘气到发亮的样子,司麟怎么会不了解自己这老婆有古怪,一定没想什么好事情,哼哼……

“没有~~司麟,别闹了,我去看看晨晨……”被司麟这么一问,偶尔的顽皮笑容立刻被收回眼底的行云摇摇头,伸手去抓司麟的衣服,顺便拉过被子遮住司麟的身体“你睡吧,我去看看他们。”

你去?长腿了吗?你就敢说你去……司麟虽然真的很享受被温柔的老婆照顾着的感觉,不过这时候要行云去处理,那自己就该算是个王八蛋!

此时此刻哪里舍得老婆再去辛苦的一把抓住那和自己比起来总是纤细的手臂,司麟不算温柔的将行云手里的衣服抢了回来,一边匆匆穿衣服一边厉声戾气的提醒某人不要胡闹。“你别动,我去看看,今天不准给我出房间,乖乖躺着睡觉,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打你,而且是打你屁股!”

“司麟~~”当着他们的面打,真亏你说得出来,真是——

“我说话算话——好了,乖,听话,安安稳稳睡一觉……”按着蠢蠢欲动又打算出头去管闲事的老婆躺好,司麟点点那翘翘的鼻尖,低头躬身吻上老婆平滑的额头“睡会儿吧,你累坏了。”

“可是,司麟——”晨晨一哭闹起来,御龙一个人搞不定的,而且帝大概还在休息,吵到帝的话……

“交给我吧,”知道行云担心什么的司麟抬手盖住那双还清醒的睁着的眼睛,声音低沉好听的就像是最适合老婆的交响曲就这样传递在他的耳畔“不想你太累。”

不想你太累,简单的几个字,称不上温柔的腔调却带出最温柔的疼爱,也许这就是简简单单的老夫老妻的感觉,打了闹了混乱了,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我还是那个我,你也还是那个你,我们都不想对方太累的简单的对彼此默默地好,简单的温柔!

“好。”好吧,就交给你吧,被暖暖的手掌下安静而顺从的闭上自己已经疲惫了的眼睛,行云点点头,温柔的轻轻的答应着,唇畔浮着幸福的笑意,交给你?好吧,就这样吧,一切交给你好了,一切都交给你,因为你不想我太累,而我,不想你担心,那么,我就把一切都交给你好了,就这样吧。

“妈的,御龙,你又发什么疯,打起老婆没完没了了?”一直守着帝的撼雷好不容易哄着被疼痛折磨的弟弟睡着,一听到晨晨的哭声连忙和火箭筒一样冲出来,一把搂住那满脸委屈的小东西,问都不用问的直接对着追出来的某人开火“你说你像个当老公当哥哥的嘛,闲着没事闹什么闹,他妈的,不知道帝还伤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再让你们两个闹醒了。”

对吼,死大帝还伤着呢,一向很是体贴的晨晨听到撼雷的话立刻乖乖闭上嘴,抽抽搭搭淌着眼泪却强忍着不再哭出声,懂事的不去吵醒帝。毕竟死大帝这次伤到的是最受折磨的地方,那些伤口痛起来根本就难以忍受,能睡着已经不容易,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不该吵到他。

“我——”我抽什么风,我也想知道我发了什么风,似乎这两天总是对晨晨这样,总是动粗,总是不留余地,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御龙看着已经横眉立目明显面色不善的撼雷,突然发觉,似乎很久没见过撼雷哥发脾气了,现在大家都怎么了,就算连撼雷哥,也变了。

“你什么你,每次都这样,不把他打哭了你就不痛快是不是?这小东西又怎么了?还能有多大的错,让你打完还打,每天不来一场三言二拍,不让你逞威风耍态度闹够了,你就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搂着还在哭的晨晨坐到沙发上的撼雷死死的瞪着垂着脑袋不说话的御龙,咬牙切齿的恨不能一脚踹死他,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还闹,到底有没有点分寸——

“撼雷哥——我……是我不对,是我欠考虑……”

“你都多大了,做事还欠考虑,御龙,你看看你自己像话吗?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现在还像个大哥吗?还配吗?”从小到大御龙是最让人省心的一个,纵然无法无天但是做大事从来没有这么不懂事过,这些天是怎么了,如今行云伤着,帝的高烧不停地反复,大家都疲惫不堪,这时候,不能让人清净会儿吗?

“撼雷,话说太重了吧,御龙做的够多了!”披上衣服过来的司麟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撼雷数落御龙的那些话,立刻把这些听不过耳话断在当下“就算再怎么生气,这些话也不准说,别忘了你是个当哥哥的。”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么骂弟弟,御龙本来就是那种肩头扛着担子死撑也不吭声的死心眼,这么多担子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来了,他不说不闹背在身上就够累了,别人看不到可以,晨晨看不到也可以,做哥哥的还能眼瞎看不到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当哥哥的,可是他知道吗?帝的体温又快40°了,他睡着容易吗?好不容易合个眼睛,他还不消停——”

“帝又开始发烧了?”

“怎么搞的?”

一听到撼雷说帝有发烧了,御龙和司麟立刻一皱眉头,不约而同而且是步调一致的就往帝休息的房间里扎,那担忧之色毫不掩饰的浮在脸上。

“怎么这么烫?”御龙轻轻的把预先搓热的手掌覆到昏睡的人的额头,那传递身体的高热立刻让他一惊,看着纵然是错暖了的手掌在轻轻贴到发烫的额头的一霎,体温高得不像话的染纵然睡着还是轻轻颤抖起来可怜样子,他真的怀疑自己探过去的不是温热的手掌根本就是千年寒冰,居然能让帝冷的打颤。

“御龙,拿温度计……”本来几个弟弟里就最偏心疼爱着帝的司麟一看帝发抖,立刻坐到床边伸手接过御龙递过来的温度计,尽量轻柔的贴上帝的耳后,然后看着上面的数字不停的跳跃,越是上浮越是心惊“该死的,怎么又40°了?”

“体外降温,用白酒擦身——司麟哥,麻烦先让开一下。”和撼雷一同跟过来的晨晨一听到帝体温又一次暴增,立刻擦去脸上的泪痕,跑到床边一边脱帝身上早就潮湿的睡衣“御龙,你去拿酒,度数越高越好,撼雷哥,浸湿毛巾放到密封袋入冰箱冷冻20分钟,然后拿出来给我。退烧药吃得太频繁,对身体不好……呃,你们看着我干嘛?快去啊……”真是,一回头看着三大活人活见鬼的看着自己,这样子会吓死人好不好?

“这小东西有点像样喽,御龙……”撼雷用手肘撞撞看自家孩子看傻了的笨弟弟,笑着摇头转身挺小祖宗的话准备东西去,啧啧,再怎么天真,孩子也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嗯,像样了。”司麟也点点头,抱着肩膀看着那个一脸坚定的小东西附耳倾听帝心跳的样子,一瞬间恍然看到的行云的影子,那家伙总是遇到事情立刻就这样表情严肃的果断利索的迅速处理,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搞砸过一次,现在来看,晨晨,也在长大,娃娃气十足却还是长大了。

“呃?我像什么?”完全不知道这些哥哥们一会横眉冷对一会却又笑的诡异的因由是什么的晨晨,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看着那个笑起来都比自己难看却还敢笑起来吓人的臭御龙,眨巴着眼睛等某人自动自发给答案。

“说你有点像行云了,很有架势了,破孩子长大了……”绝对有孩子长大成人而感到无限欣慰甚至荣耀的家长大人很轻的微笑着,然后走过来揉揉自己老婆的脑袋,然后继续微笑着听老婆话准备烈酒,来给帝擦身,进行体外降温。

“我现在不想长大了,变成行云哥,挨得打更多,我不要当行云哥了,挨揍都不能哭,好疼哦……”

啥?这样低低的一句抱怨让一出一进的御龙和撼雷同时就像被雷劈了似得僵了一下,然后立刻一同看向脸色迅速转变成很是难看的黑绿色的盟主老大,同时紧张的吞吞口水,这破孩子,司麟哥的事你也敢管,真素——不是胆子大的天都装不下、就是脑子小的蚊子都看不见——

冰彻 第三十七章

“晨晨,你胡说什么呢?什么这个那个的,闭嘴——”真怕自己这宝贝儿气到司麟哥而被揪过去痛打的御龙扑过去表面是揪其实是护着的抓人就走,现在是能闪多远,先过这关再说。

“站住——”声音不大但相当严厉的两个字从两个字从脸色无比难看的盟主大人嘴里蹦主来,掷地有声的让打算带孩子逃跑的御龙老老实实顿住脚步,搂着晨晨看着似乎要狂飙的哥哥不敢多话。

“司麟哥……你生气了?”再笨也听得出盟主大人不高兴的晨晨从老公怀里探着脑袋瓜看看司麟的表情,眨巴着眼睛怯怯的看着,小嘴又开始扁,扁的比小鸭子嘴都扁……

“是,我生气了!”就算脾气再不好,但是对御龙家这个天生讨人疼的小祖宗也气不起来的司麟一看到那张鸭子嘴,只能无奈的招手喊这小东西过来“晨晨,过来——”

“司麟哥……你要打我吗?”怎么想都觉得连行云哥都狠打成那个样子的司麟哥暴力因素飙升到无止境的晨晨一见司麟招呼他过去,腿都吓软了,不会真的要揍自己吧,难道要找借口抱我踢他一脚的仇,不会吧~~呜呜……“别打我……司麟哥别打我……我——我错了……”

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的孩子满脑子都是被光着屁股被司麟一巴掌一巴掌拍打的痛哭出声的惨状,简直怕死了的拼命钻到自己刚刚还在逃开的怀抱里,两手抓着御龙的衬衫,一边摇一边仰着脑袋哭着求助“御龙……呜呜呜……”

“晨晨……我没……”司麟反怒为笑的摇头,走过去伸手摸摸已经完全钻到御龙怀里躲得可怜兮兮的晨晨软软头发想要安抚这不知道怎么就被吓坏了的小东西,谁知道这手才碰到头发,话也没说完,早把司麟想成凶神恶煞的孩子立刻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哇……不要打我,司麟哥……不打我不打我……御龙御龙……”

“闭嘴——”司麟眼睛一厉,对着背对自己的破孩子低低一喝,颇有点你再哭我就打死你的质感。

“呜呜……唔……呃——”声音不大的呵斥立刻让哭的正欢实的嚎啕声消失得无影无踪,被这一吼吓住的晨晨迅速转身,惊恐的睁着眼睛,张开两只小爪子拼命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司麟……”真吼啊,把小东西吓坏了可怎么办?撼雷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挡住司麟,可是此时此刻盟主大人的气势压得他根本就没胆量真的挡住。

“司麟哥,哥……晨晨不懂事,我会教训,哥——我会给你交代。”御龙伸手将把晨晨拉到身后,以和司麟胸膛相抵的姿态护住晨晨。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有说要打他吗?先把帝的体温降下来,别的什么事,都没有帝重要。”真是,打他,哪来那个美国时间打他,现在的帝才让人揪心,至于那些话,根本就是晨晨的真心话吧,行云也许——跟着我,真的太委屈了,太委屈了……

先把帝的体温降下来,先把帝的体温降下来,就算我傻到没脑仁,也听得出司麟哥这话绝对有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不怀好意,他一定是这样想的,等到帝没事了再揍我,一定是这样,司麟哥大恶霸,比御龙大烂人还可恶的超级大恶霸。

一边指挥着御龙帮帝拿烈酒擦洗身体,一边时不时偷看着从命令自己先救治帝一直到现在始终站到窗边望着窗外沉默不语的盟主老大恶霸哥哥那张带着一百个不快一千个不满意一万个不高兴的比踩到狗大便还要难看的臭脸,晨晨不由得缩缩脖子,然后低头看着还在昏沉着的帝,不知道自己该我祈祷死大帝快点好还是还祈祷死大帝不要好。

“帝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老实过?无法无天的坏小子,现在就这样躺在着,那家伙——那家伙——抓到他我就把他千刀万剐——”一边替换这帝额头上已经温热的起不到降温作用的冰毛巾,撼雷一边摸摸帝潮湿的头发,心疼恼怒的面色如同鬼煞般瘆人!心疼啊,看着这家伙无论怎么自己和御龙怎么搬动,都绵软无力的昏睡,撼雷根本压不住自己的怒火,还记得当初帝被老爷子抱回精刺盟时候的凄惨样子,也还记得纵然是心狠手辣的护法们和经历过多少生死病痛的医生们,一看到老爷子怀里的脏兮兮又瘦弱,而且满身狰狞的伤口从头到脚散发着皮肉腐烂恶臭的帝,那些自己曾认为天塌下来都不会低头示弱的长辈们,居然都不忍心的眼睛不是泛着怒火就是泪光的心疼心酸,更不要说我们那些还在成长中的大孩子,这小家伙到来的太震撼,以至于这种震撼深深刻在我们每个人心底,让我们对于他,总是宠溺的有些过分,总是不忍苛责,现在可倒好,我们这些人宝贝儿大疼大就算被他骑在脖子上拉屎也不舍得大声数落他的这么个最小的弟弟,现在居然不知道被哪个混蛋搞成这个样子,而且还用了这么恶劣的手段折磨,这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不管是谁,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一定会——”十指攥的咯咯直响的御龙目光凶狠的看着帝身上那些不能示人的伤口发誓,发誓一定要这么折磨帝的家伙付出血的代价,一定要他——血债血偿,以死谢罪!

“到底谁干的,有大概的人选没有?”将视线收回来转头看着几乎要抓狂的两个咬牙切齿如同牛头马面一心索取人性命的两位家长,司麟低声的问了一句,不过不问不知道,一问便看到两个原本撒狠逞凶的家伙立刻如同泄气皮球一样熄灭了火焰的低头不语的继续帮帝擦身子换毛巾一副没脸见人的逃避德行,想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你们,干什么吃的?”帝伤成这样,却连行凶的对象都找不出来,还有脸在这咬牙切齿。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打算像小时候那样,狠狠挨一顿才知道什么叫事有轻重缓急。实在不满意御龙和撼雷那种调查速度的司麟看着那两个家伙,一丝别人不大懂的凶狠展现在眼中“要不是晨晨在这,你们两个,今天就漂亮了——”

呃——漂亮了?那个——被大师兄从小管着的家伙怎么不知道那句漂亮了是什么意思,被打得五颜六色当然就漂亮了,各种颜色都能呈现在身体上,能不漂亮嘛,青绿紫红蓝黄灰啊,比彩虹都有特色……

“我在也可以漂亮啊……为什么我在他们就……”不能漂亮了?本来就因为多嘴多舌还处于缓刑阶段的晨晨一听到这句自己死活也想不明白的自己不在就漂亮了到底啥意思,立刻把小白喜欢自找死路,玩死自己娱乐大家的精神继续发扬光大。

“段—晨—阳——”被晨晨踩到雷点的御龙就像是只跳蚤一般的跳起来,伸手把人就到怀里,为了不吵醒帝而低声训斥“破孩子有的没的都插嘴,大人的事你少掺和。”漂亮不漂亮关你屁事,你是海盗王哦,管天管海专管没边的。

“我二十一岁了,成年了,我是大人了!你刚刚还说我像行云哥了呢……”谁小孩子啊,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二十一岁了,绝对是大人了呢!

“那就女的别掺和男人的事儿。”现在越来越吵不过晨晨的御龙似乎有点口不择言了。

女的?臭御龙——

被这句话气坏了的晨晨立刻气鼓鼓的鼓着脸鼓着嘴鼓出一颗小猪头来抗议“我是男的!”

“呃,对吼——你也是男的!”气鼓鼓的小猪头超级可爱,可爱到本来还在愤怒的家长大人不但心情一下子灿烂起来,而且还异常恶劣的想要试试能不能把小猪头气到爆。

“什么我也是男的,我一直是男的,臭御龙大烂人我咬……”助跑,窜上去,抱住,张嘴,呲牙,开咬——

“嘶……疼啊,晨晨——”

“嘿嘿嘿……岁让你素我素泥滴(谁让你说我是女的)”叼着御龙肩头的肉,破孩子终于心满意足的贼笑起来,一边贼笑一边宣言,而且最厉害的是,就连说话他也咬着肉不撒嘴。

唉……这两个家伙啊,知道到一起,无论什么场合,都能耍宝——无语的看着一会哭闹叫嚷不停扰民,一会又搂搂抱抱啃啃咬咬的一对欢喜冤家,司麟和撼雷摇摇头无奈的望天,哎哎……这两个家伙啊!

“呵呵……呵呵呵……小夫人……就算御龙哥的肉再好吃,饿虎扑食前也得记的撕包装啊……”

呃?什么鬼在说话,好飘忽的声音……“御龙,有鬼——”被这虚无缥缈如同空穴莫名卷起的清风一般诡异笑声似乎吓到了的晨晨立刻紧张的往老公怀里爬。

“哪来的什么鬼,那是帝——帝?”

“帝?”

“帝?”

这才发现刚刚还昏睡的如同永远不会醒来的家伙,居然逗人的眨着眼睛,满是邪气的勾着唇角坏坏的笑着,大家都有些被闷棍打到的眩晕感,这个帝啊——果然睁开眼就淘气,都这样了,还欺负人呢?

“死大帝——你醒了?”终于确定不是鬼而是死大帝的晨晨推开御龙就往帝的身边扑——

(飘飘:晨晨啊,不是鬼而是死大帝?这句话有语病哦,死了的帝不就是鬼么,怎么想都没什么不一样啊?

气鼓鼓嘴笨笨的小猪头跳脚跳脚ing:什么嘛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飘你胡说,我的死大帝是这个死大帝不是死了的大帝,不是……

唯恐天下不乱的飘飘才不管小白晨咋解释,立刻摇摇手指头拒绝听因由而对着远处呐喊:No、No,死大帝死大帝左右都是死了的大帝,亲爱滴小冥冥啊,有人诅咒你的猎物哦……快点来把小白晨抓走吧抓走吧……

小白晨摇摆着爪子拼命摇头,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这意思啊——飘飘,乃是坏人!

飞奔而来的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小白晨扛到肩头,丢下一句话抢人就跑“我才不管你说的是什么,反正我对你有意思,抢了——

咩?这个——飘飘看着远去滴捏个不听话滴爱错人滴家伙,再回头看看越来越靠近的两个阴影,立刻——顶着锅盖飞奔着下台逃命去鸟……)

乍暖还凉 第一章

“呃……晨晨——小——”

“啊——”要摔跤了,我抓,我抓,我抓——抓住——

【吧唧】

“嘶——啊……啊啊——谋杀,谋杀,绝对的谋杀啊——”被一路踉踉跄跄摔过来的晨晨砸的差点断气的帝狠狠倒吸一口凉气,疼的鼓起眼睛看着正在自己胸膛上抓呀抓,抓呀抓的禄山之爪,苍白的脸色立刻被气出来一丝红润的大叫“非礼呀……”

“呃……非礼?”晨晨看着自己抓住的那可怜巴巴的小肉头,然后再看看装出一脸贞洁烈妇饱受屈辱之后那种恨不能自杀那种懒德行的帝,很欠扁的来了一句“谁非礼你了,什么都没有,我非礼你干嘛?硬邦邦的——”

噗……哈哈……呵呵……咳咳咳……呵呵……听到晨晨这句硬邦邦的,三个自从看到晨晨要摔倒的时候张着手抓,可是在帝胸膛上抓不到什么只能抓那颗‘小豆豆’的精彩场面早就忍不住笑的老大们立刻控制不住的背过身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硬邦邦的的,哈哈哈哈……”

你们,可恶……笑屁啊,硬邦邦的?男生可不都是硬邦邦的,被耻笑的脸上挂不住的帝转转眼珠,立刻反攻“男生当然都是硬邦邦的,难道小夫人摸过软的?”

“哈哈哈哈呃——”被帝这么一问,笑声急停到差点噎过去的御龙立刻转身指着自己那个本来就打算娶老婆的小东西开吼“段晨阳,你给我说清楚,你摸过谁?”软的?他摸过谁是软的,这小东西在这没学好,一定没学好——可恶——

咩?我摸过谁?那个——我要说我装扮成小护士的时候,曾经摸过假的,御龙会不会宰了我捏?看着发怒的家长大人和简直就是玩死自己没商量的死大帝,晨晨吓得咕隆咽了口口水,心虚的缩缩脖子,故作硬气的来了一句自己都想抽死自己的话“我——我——我摸过你的!”

摸过——御龙的?那个——难道御龙不是硬梆梆的……看——三人六只眼睛一同看向某人,饶有趣味的鉴定ing。

“你们——你们……司麟哥——你你——”那种□裸的研究视线让御龙尴尬的一边倒退一边双手护胸,明显呈一副五大三粗母夜叉装被色狼欺负的小可怜状。

呕……

“哥,你这样好恶心……呕……”天啊,这姿态绝对雷死人啊,明明就是熊还装什么小鸟依人。

“帝——”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眼见着御龙被逗得快要爆炸了,司麟拍拍御龙的肩头,然后坐到床边很哥哥的揉揉帝的头发“你小子嘴巴真坏——伤口疼得厉害吗?哪里不舒服?”

“哥……”想用笑来掩饰自己心头那种内疚害怕又绝望情感纠结到混乱的帝发现,最终的自己,还是逃不过温情的惩罚,无论怎么伪装,自己也没办法在哥哥们那在乎担忧的视线里不去有想哭的冲动,真的,很想哭……

“啧,这小子——这是怎么了?”看到帝那种就像好不容易见到妈妈的小孩子,守着司麟哥流露出来那种委屈可怜的神情,御龙和撼雷也凑了过去,你一下我一下你一言我一嘴的哄着闹着。“你别恶人想告状啊~~坏蛋!”

“就是,一身伤病还那么毒舌的找死,看来你是吃定我们心软了,帝,等你好了,我们走着瞧。”

“对,等你好了,我们就把你吊起来打。”

“哥……”吊,吊起来打?吓唬谁呢?切……

“别叫我,叫我也没用,司麟,我们就把他吊起来打,就这么决定了!臭小子,快点把身体养好,哥哥们手心痒痒,真想快点揍你,来——我看看还发烧吗?”撼雷的手就这么贴到帝的额头,就算嘴里说着要揍人,其实心里只是希望他快点好起来的那种心情暴露无遗。

“好好养着,被子盖好——你这家伙,平时不生病,一生病就吓死人。”

“御龙哥——”

“嗯?感动了?终于觉得对不起我了?”

“感动?”感动?谁感动?帝皱皱鼻子“哥,我是想告诉你,你老婆逃跑很久了——”

咩?逃跑?御龙立刻抬头四下看了一圈,自己那个还没交代出来软绵绵的破孩子,真的如帝所说,华丽丽的无影无踪去鸟……

嗖——小闹表快快跑,加速度ing

躲……我躲……躲起来躲起来……趁着恶霸司麟哥和御龙大烂人没发觉而迅速溜出房间,吱溜钻回屋子锁上房门然后直接钻到决鹤那华丽丽的超豪华大衣柜里的晨晨揉着自己还在一阵一阵发疼的屁股忍不住嘶嘶呀呀的抽气,真疼啊……御龙打人越来越重了,直接拿手就能把我的屁股打成绞肉馅了,疼……

真是,打成什么样了,这么疼……我看看……看看……咦,看不到……好黑……按亮手机照照……照照……

【唰啦】

“呦,小东西,你还给自己屁股照自拍像呢?”拿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然后轻车熟路找到晨晨匿身之处的御龙和司麟在拉开衣柜大门的一霎那,就看到某孩子正拿着自己的手机不停的对着因为裤子拉下而露出的半个屁屁照来照去对角度的好玩姿态,顿时傻眼加望天,这个家伙真是——太好玩了。

呃?御——御龙,司麟哥……啊……眨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春光乍泄的晨晨立刻一惊,完全忘记了自己处的地理位置而迅速站起,结果【呯,咔嚓】的撞到了衣柜里决鹤为了用来装内衣而特意定制上的隔层,顿时撞得头晕眼花的又跌坐回衣柜里捂着脑袋紧闭着眼睛半真半假的哼哼“唔……我的头……疼……唔……疼……”

呃,没反应?臭御龙和司麟哥居然没反应?

“唔……我疼,我疼……”

还没反应?睁开眼睛看看……某个装了半天居然没人搭理的小破孩实在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偷看,结果这一偷看立刻发现一个诡异的景象,咱家这两个不讲理的老大,居然蹲在自己面前拿着一些布布在研究……

“诶,豹纹的,这也太性感了吧——”哇塞……小豹皮啊……

“这个——丁字的?他还真敢穿啊……”太性感了吧……

“丁字算什么,你看,系带的……啧啧,决鹤果然不一样啊,喂……你家那个穿什么?”

“我家那个都是子弹那种低腰紧包身的,你家小东西呢?”那个……行云的虽然也很性感,不过,决鹤的——这也太性感了吧……

“呃——四角裤,很宽大的四角裤……”唉,没法比啊,人家的老婆还穿条紧身的,我家那个——根本还在穿儿童裤……

“儿童裤?小东西就是小东西啊……呵呵呵……真可爱……还穿儿童裤……有没有小猪尾巴的或者机器猫的?”童年时代的儿童裤,哈哈哈……御龙的老婆果然是极品啊。

“小猪尾巴?好象没有诶……不过小东西有海绵宝宝的——”

“海绵宝宝?哈哈哈哈……御龙……哈哈哈……这太创意了吧,哈哈哈哈……”

咩……那个……你们——你们……好不容易听懂了两位道貌岸然的混蛋到底在研究什么的晨晨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别人面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两位伟男子现在异常猥琐的蹲在一堆各式各样的小裤裤前面,研究来研究去的烂德行,抓起身边的一块布布直擦冷汗。

呃……这是什么……这布料还真是手感光滑,真……呃……

待到看清楚自己用来擦汗的居然是一条绛紫色真丝丁字无痕系带小裤裤的破孩子,立刻华丽里的喷出两管鼻血,满脑子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决鹤做老婆,是会要人命的——

“帝……你自己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等下吃药——”用手背轻轻贴着帝的脖颈,眼尖的撼雷看到因为自己碰触,帝轻轻的颤了一下,立刻有点尴尬的笑起来“我的手很凉吧,说起这照顾人,咱们哥几个就是能比御龙那家伙做得更好,那小子从那么小就照顾你,可是居然每次都记得把手捂热才会给你试体温,你这臭小子,狼心狗肺的忘了御龙从小多疼你,现在长大了还一直欺负他老婆,混蛋——”

“撼雷哥,我——”

“知道你就是嘴巴坏,心地不坏,不过——不准欺负晨晨,他帮你降温的时候,伤手被酒泡的嘶嘶呀呀的只抽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东西多怕疼啊,可是为了你,他都没有哭没有躲接着干,以后不准欺负他,否则我会生气,我要是生气了,后果真的很严重……”伸手扒拉了一下帝的脑袋,撼雷一拍腿站起来,抓着水杯大步离开,而完全没注意到在自己背过身去之后,帝的眼神一片荒凉。

哥~~我怎么会忘了御龙哥对我多好,我也不会忘记你们对我多好,所以,我不止一次的希望,如果我病倒了,你们能不能看着我死去,不要管我,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因为,我真的是没良心的混蛋,因为我背叛了所有人,真的背叛了,所有的人——

冥,其实我真的希望,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么跑掉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若果你再这样的家里生存,你一定会很快乐,开开心心的长大,而我呢,像我这么懦弱的人,一定经受不住爸的折磨而死掉了,你看这样的结局多好,我们都解脱了,皆大欢喜——

冥,如果这样多好!

【不行——唔……好大,好大——御龙,太大了,放进不去的,我不要……】

咩?本来端着水杯出来给帝倒杯水让他吃药的撼雷才走到决鹤的门口,就听到晨晨高喊着太大,太大的叫声,立刻眼睛一眯,贼兮兮蹲门口把耳朵贴上房门斜着身子偷听去,毕竟这种场面好久没听到了,好怀念啊好怀念,来——听听……对,听听,反正男人听吧听吧不是罪——

乍暖还凉 第二章

知道这破孩子害怕了,御龙更不舍得走出去了,真出去了,就算司麟哥不揍他,也得把他吓到,这倒霉孩子,真是——有本事闯祸就有本事自己扛,现在叫我了,叫我还有个屁用,那话都说出去了,你叫我还有个屁用。

可是就算是这样想,到底是心软的御龙还是有干脆的关上已经被拉开的门,径直走到司麟眼前,为了个嘴没拉链的捣蛋鬼低头赔不是“司麟哥,晨晨还小!哥就别和个孩子一般见识了。”

“孩子?二十一岁了也敢说他是个孩子?御龙,晨晨现在是大道理一套套的说,早不是孩子了——行了,别摆那倒霉脸,看着烦——”实在是不想看那张说献媚不献媚,霸气得很还伪装成弱弱的哭丧脸,司麟伸手拉着怀里那个明明刚才打死不往御龙那里跑,现在去挣扎着非要钻过去的小东西一起坐下,然后用眼睛扫扫身侧的单人沙发“坐下来吧,知道你不放心,你要不是在这喊打喊杀的,我能让你滚吗?看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还没这么小心眼,没品的和个连只鸡都杀不死的家伙计较,我就是想听听晨晨的高见,听听我到底哪里配不上行云?”

“他那是胡说八道,司麟哥你——”

“我没胡说八道,我不是——就算意思不对,可是司麟哥对行云哥,没有行云哥对司麟哥好,一点都不好……”急急的打断御龙的话,打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没有任何理由发言的晨晨嘟着嘴,低低的解释着,一边解释一边绞手指。

“人家的事,你懂个屁啊,清官难断家务事,懂吗?”要不是司麟的眼神早递过去提醒某人不要轻举妄动,御龙怕是早揪住人一巴掌打过去了,真不知道这破孩子到底还要多蠢,就算是司麟哥对行云,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好,也不能说实话啊?真是的——

“可是我说的真的呀,司麟哥对行云哥很差劲,一点不疼人。行云哥那么好,那么完美,司麟哥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呀,干嘛打行云哥,为什么总打行云哥?”想到行云的伤处,晨晨就觉得司麟现在是天下第一大恶人,最大最大的恶霸,超级恶霸。

“晨晨,我和行云的事,你不会懂。”司麟摇摇头,不想说自己那老婆让自己总是不安心,爱与不爱分不清,感觉就是那样淡淡的,淡的不像个人。淡的觉察不出他的情绪,虽然周到而顺从,可是是为了在乎还是为了顺从而顺从习惯性的周到呢?谁摸得透。

“我算我不懂,可是我也知道行云哥很爱你,他那么爱你,你还这么打他,司麟哥实在是,欺负人,欺负老实的行云哥,就仗着行云哥爱你行云哥老实,你就欺负他,柿子专捡软的捏说的就是司麟哥——”我不懂,就算我什么都不懂,我也知道行云哥那样子的人该找个超好的老公,好好的疼他,而不该是被恶霸司麟哥不讲理的打来打去打来打去的。

“爱我?”爱我?呵……笨蛋就是笨蛋,我自己都看不出来,他就看出来了?

“废话——不爱你还恨你啊,行云哥要是不爱你,你打他他为什么不还手,我听御龙说过行云哥打起架来,比司麟哥厉害得多,而且,司麟哥还被行云哥当沙包扔来扔去扔了好多次,最后扔的你都爬不起来了,我说的对不对啊,御龙?”直接把绝对不能在司麟面前提的话添油加醋外加热情洋溢阐述了一遍的晨晨扬着下巴,一副我说的没错的姿态,完全不知道,某人被他害得都不敢抬头看那故事的男主角。

“御……龙……”好小子,那我的糗事哄老婆是吧,不错,真的很不错,太不错了,言御龙,你真好,好——好——好——

奶奶的,还对不对?对,对个屁,这倒霉孩子,嘴就没个拉链,什么话都敢说,被他害死了——低着头问候了小白晨的猴屁股一百零八遍的御龙听到司麟那种鬼催命的声音,硬着头皮抬头看着脸色如同吃了大便一样难看的司麟哥,皱紧眉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御龙,现在还早,晚上过来找我一次,我帮你打扮打扮。”看我今天不让你彻底漂亮了,敢把我的事告诉你这个天生就是大喇叭的老婆,行——言御龙,我保证,我今天让你比谁都漂亮,最漂亮——

完了,真的要倒霉了!

从十四岁之后就不知道什么叫挨扁的御龙听到司麟那句‘帮你打扮打扮’,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这个小东西,真是被你害死了——

无比怨念的看看现在还很白痴的眨巴着那双小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一脸没事人般的小东西,御龙的脸和肩膀重重的垮下来,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上辈子做了啥杀人放火偷窃打劫的混账事,是扯断了了上帝他老人家的裤腰带何时踢烂了月老家万年不刷的臭夜壶,又或者把爱神小天使的爱之箭拿来掏耳朵挖鼻孔,总之就是做尽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缺德事,才让老天爷这辈子这么整我,居然让我对一个总是害死我不偿命还满脸无辜的害死人都啥也不知道的笨蛋一见钟情,而且他笨也就算了,他害人我也认了,这破孩子居然还打算爬冰山,他这么麻烦,我都没爬冰山,结果我帮他收拾完他惹下的烂摊子之后,他还把我扔到坑里,然后大声宣告着去爬冰山,奶奶的,这破孩子——

越想越来气的家长大人视线越来越凶狠的瞪着自己那个宝贝儿老婆,满脑子都是满清十大酷刑与渣滓洞传奇外加上纳粹集中营的那些残暴刑罚,暗暗掂量哪个用在这小祖宗身上,能让他长记性长脑子。

喔……(⊙o⊙)…这个?还没搞清楚自己就这样免费倒贴钱的把老公便宜处理打了个负负折卖掉的晨晨不经意的看到御龙那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活活咬死自己,扒皮抽筋割肉剁骨炖成汤一勺烩了的屠夫模样,立刻吓得浑身一抖,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睛假装没看见那恐怖表情的往司麟身边蹭,慢慢的蹭,蹭到能把脑袋扎到司麟背后,只露出半张小脸,眨着一个眼睛怯怯的看着御龙,很小声的问了一句怎么听都是欠扁的话……

“为什么那种表情啊?我又没说错,你还给我做示范来着的呀,就这样这样——”挥挥胳膊做了个把人扔出去的动作,咱家那绝对不知道自己那张嘴能害死自己更能害死别人的小白晨继续白目ing……“你就是这样比划的,你都忘了哦?”御龙好笨哦,记性这么差,明明就说过,现在居然忘的一干二净了,忘了就忘了呗,干嘛还那样瞪人啊,怕司麟哥知道你有健忘症啊。

啊?健忘症……对吼,御龙不会真的得了健忘症吧!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这破孩子脑子又跑哪去了,眼瞅着躲到司麟哥背后去的老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突然的睁大眼睛,最后居然沉重点头的那乱七八糟的烂表情,家长大人绝对不会单纯的认为某小白是在做脑部保健操,这破孩子,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定是——

“到底想什么呢?”真的是被气得快爆血管的家伙直接狮子吼——

“想你得了健忘症啊……啊?那个——嘿嘿……”被吓的直接把实话说出来的晨晨一看到听到自己说完,脸色更加铁青了的晨晨立刻挠着脑袋装傻,拼命把话往回拽“那个……健忘症也不错,真的,很好的,很好……”

很好,居然说正当年的我得了老年证的小混球还敢说得了这个什么健忘症很好?很好?“到底哪里好啊——”会说这种事很好的,除了这笨蛋,大概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就是很好啊……至少,至少……至少……”呃?到底哪里好呢?怎么转,怎么转……我我——(⊙o⊙)?咋办?

“别着急,我给你时间,慢慢编——”

“嗯,我编……”

噗……一直坐在那看这场闹剧看得快吐血的司麟看看脸色铁青的御龙,然后伸手摆把自己面前的那杯清水推到怎么看怎么都该口干舌燥的家伙眼前,淡淡的来了语句“御龙,喝点水,喝完水继续闹,慢慢闹——我有的是——时—间—”

奶奶的,还健忘症?我看不是什么健忘症,应该是未老先衰才对,被晨晨搞得不但健忘还没脑子,我在这是来看你们演热闹的吗?我闲着没事干了我,与其看你们不如回房搂着我好几天没抱到的老婆去睡觉,真是的——谁有那种闲工夫看你们两口子在这你侬我侬的斗嘴。

呃……那个……

傻子都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家长大人立刻定了定神坐好,然后拿出以往老大的范儿稳稳的把话题带回原点“司麟哥,其实——我觉得,行云他——真的很不错,哥确实有点苛责他了。”司麟哥那老婆真的算是一等一的省事了,不多言多语,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向来不做,比起我家这小淘气宝贝儿蛋不知道省事多少万倍了,可是算算挨打的数量和质量,真的是不必晨晨少多少,司麟哥——对老婆,确实很严苛,严苛到真的达到欺负人的境地了。

乍暖还凉 第三章

“很不错?”司麟挑挑眉毛,然后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确实不错,懂理守规矩知进退,只做该做的,说该说的,不做多余的事,不说不讨喜的话,这样——确实不错。”

自家那个老婆,在任何人眼睛里都是完美的如同上帝的杰作吧,长相不赖,气质不错,有涵养,够秀雅,包容心服从力外加上韧劲都胜人一等,可是那又怎样呢?大多数时候,行云活的不像人,更像是神,这样的他,除了不错,还能怎么形容……揉揉发疼的额头,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的司麟站起来,不打算再听什么老婆很不错的废话,没错,自己老婆很不错,超人一等得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在床上也很优,可是我想要的不是完美,而是老婆有一双热切爱着我的眼睛,而行云,他的眼睛里,除了安稳就是淡薄。

懂理守规矩知进退,只做该做的,说该说的,不做多余的事,不说不讨喜的话,这样——确实不错。这个——这是在形容老婆形容爱人吗?这样的措词分明就是在夸奖一个手下,满是赞颂却没有灵魂,那么,就在这里吗?一直仔仔细细琢磨着这句总是令人不舒服的话,似乎琢磨出来什么的家伙眸色瞬间一深,随即又在眨眼间恢复了那种清明。

“司麟哥的话听起来好委屈哦……”嘟嘟嘴巴,晨晨歪歪脑袋,有点顽皮有点可爱更有点傻乎乎单纯的仰着脸看着司麟,然后再一次确定自己的话“你妒忌,呵呵……司麟哥妒忌行云哥……呵呵呵……”

“什么?什么妒忌啊?真是——我要去休息了——”

“可是——可是司麟哥有行云哥永远都比不上的地方呦……”背后那语音可爱而又孩子气十足的话非常成功而有效的留住了本来已经要走出这间套房的司麟,让本来已经不想再继续对话的他默默地回过头,看着那咧着嘴笑的小东西,挑挑眉毛等答案,“哪里?”

“有很多啊,司麟哥好多优点的说——”很可爱的点点头,晨晨继续把某人哄的心花怒放“嗯嗯,真的有很多优点。”

“哪有~~”被夸得几乎找不到北了的暴躁家伙史无前例的红了脸,尴尬的抓着头,想掩饰自己对晨晨飞过来的高帽子受用的不得了,可是这种多少有些洋洋得意的德行早就暴露了自己的肤浅,不过,人人都爱听赞扬的,就算盟主大人,也是一样滴呦。

“哪有?好多,说不过来,不过我知道司麟哥最厉害的呦。”眨着小眼睛一脸扬扬得意的晨晨摇头晃脑的说出了会雷死人的答案“司麟哥最厉害的就是挑爱人的本事,司麟哥挑的爱人绝对比行云哥挑的好,而且行云哥一辈子都追不上。”

我的妈呀——竖着耳朵打算听晨晨如何阐述司麟种种有点的御龙真的素华丽丽的摔下沙发,满脸无语的瘫在地上装死,这孩子是在找死吗?这算司麟哥的优点吗?这能算吗?根本还是在变着法儿的骂人吧。

“你说什么——”洋洋得意的脸一下子昏暗无比,挑爱人?挑爱人?这根本就是在说行云瞎了眼挑了个不好的恋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是我——

“我说司麟哥真的很会挑老婆啊,你看行云哥那么爱你,多幸福啊——司麟哥一定天天都在偷着乐,有那样的老婆,超幸福超有面子。”满脸崇拜羡慕的晨晨语句的尾音都可爱的上扬着,似乎带着单纯而所言不虚的清澈“每天不管司麟哥忙的多晚,行云哥都会在身边陪你,你不去睡他也不去睡,一直陪着你,这要是在古代,行云哥一定是那种,老公在夜读他在身边打灯研墨的好老婆,一定是——而且不管夜里多晚才睡,就算司麟哥还在呼呼大睡赖床的时候,行云哥也早早起来了给司麟哥煮咖啡做早餐准备衣服,既是家里那么多佣人在,但是照顾司麟哥,行云哥向来都是自己来的,不是吗?春夏秋冬天热天冷,什么时候该吃肉,什么时候改吃素,哪里不是行云哥在照料,司麟哥是渴了,手边有茶,饿了,宵夜会送到,冷了,衣服会自己披到背上去御寒,热了,一低头就看到热毛巾可以擦脸,累了,那些烂工作就会有老婆自动接过去处理,我看就算是司麟哥幸福的连嘴都不用动,手也不用动,脑子都不动的做蛀虫,我行云哥都会自动自发做好一切的,唉唉……这种逍遥的日子,我也想过哦……这么好的老婆,我也想要——我猜啊,行云哥一定超爱司麟哥,一天二十四小时视线离不开你的围你打转,把哥照顾的这么好……好羡慕,我妒忌我妒忌……我也要……”

不管多晚都会陪着我……

不管多累都会早早起来打理我的一切……

不管多忙碌都没有忘了照顾我……

无论什么时候我突然地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为什么烦躁了,他都会知道……

就算是随意的抬头,似乎也能看到他看着我……

这些每天都在经历的,已经习以为常的这些琐事,就是我老婆的爱吗?那么,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我,忽略了多久?

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一瞬间打散了心头的乌云而顿时觉得有些纠结的事情幼稚的可笑,就像有的数学家一次又一次求证1+1=2的那种执拗,自己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些,只是——只是计较着,他淡淡的,永远都是那么淡淡的……

“司麟哥……司麟哥……司麟哥——”

“啊?什——什……什么?”被某个恶劣到家的破孩子贴上耳朵大吼而差点把耳朵吼得嗡嗡作响的司麟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看着那淘气包“晨晨,你这家伙——”

“谁让我叫你,你装听不见的。怎样?答应吗?”

“什么答应吗?”司麟被晨晨这一句话说了个没头没脑,什么啊,就答应吗?这小东西刚刚说了什么吗?

“我说我想要行云哥——”小白精神再次藏不住的露头了,某个破孩子不怕死的直接要人。

“什么?”

“什么?”

家长大人盟主大人一口同声的吼出声,满脸惊愕的看着居然连行云的主意都敢打的晨晨,煞是莫名其妙ing。

“我——我——那明明……明明司麟哥对行云哥不满意啊,那不如司麟哥再去找个更好的,反正司麟哥这么有眼光,行云哥就给我好了嘛……而且——”小破孩举着一根手指头,认认真真的继续谈判“而且我保证不让司麟哥吃亏,我拿御龙和死大帝跟你换——怎样?划算吧?”

换?划算?划算个屁啊,这两个家伙谁爱要谁要,别说两个,二十个也抵不过我老婆一个——就算现在被晨晨那一番话震撼的还有点云里雾里,但是司麟也知道这件事自己要是答应那就叫吃大亏了,这个小笨蛋,还敢算计我,弄两个没人要的换我家老婆,自己留下决鹤要走行云过帝王生活,这小孩子——真欠揍。“晨——”

“段晨阳,我看你就是找死找到家了——”换,交换,还二换一,爬冰山还不成,居然还有挖墙脚,这破孩子是不打算好好活着了。没等盟主大人开口训人,被气到不止爆血管,根本就要七窍流血的御龙抓起敢拿自己做交易的混蛋老婆,狠狠往肩上一甩,扛回房间扒光了打,重重拿皮带往死里抽,抽掉他半条命,我看他还在这一心娶老婆做小攻——

“啊……御龙,御龙你干嘛?呜呜……司麟哥,我们换了吧换了吧——”知道自己死定了的破孩子垂死挣扎ing……

“晨晨,我对我老婆很满意,非常满意,你慢慢享受……”恶劣的盟主对着把自己一棍子敲醒了的恩人以怨报德,扯开奸诈的笑容目送着某人因为胡闹而倒霉去鸟……

“等——等一下……”挂在御龙后背上的晨晨眼见着自己就要被扛回房间,豁出命去大叫“再商量一下啦,反正你也总打行云哥,御龙比较壮,很好打的——”

比较壮?很好打?破孩子——

【啪】重重一巴掌抡到现在胆大包天出卖老公的死孩子屁股上,打出满屋子响亮。

“呜……哇……我不换了,我不换了还不行吗?我不换了……“疼啊,被这一巴掌疼的小脸刷的就白了的晨晨立刻这次还算聪明的试着嘴乖、装乖宝儿的扭转乾坤。

“现在老实了,晚了——”狠狠一脚踹开卧室门,御龙转身对司麟微微点了下头“哥,你别理他,我这就好好管管他这胡说八道的毛病。先进去了——”奶奶的,打死你个小东西,看你还敢到处惹祸,欺负我、欺负帝、现在连司麟哥你够敢惹,我打——

“哇……我不去……不要……臭御龙,你放我下来……”

“等一下御龙,我和晨晨有话说!”司麟在关键时刻叫住了已经把孩子扔到床上去的御龙,扶着房门对着抬着哭花的脸,满目渴望获救的小东西微微的笑了一下,异常不厚道的落井下石“晨晨,我现在和你保证,我以后不对我老婆动粗,让你没可乘之机!你就死了这份心,老老实实挨揍去吧。”惦记我老婆,小东西……这次绝对不帮你——

咩?看着那恶劣的某人丢下这么混蛋的一句话就走了,再看看【呯】的把门甩上,如同凶神恶煞一样逼近自己的御龙,晨晨吓得张着嘴哭都哭不出来了的缩起身子紧紧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会死会死,呜呜……今天会被活活打死——呜呜……救命啊……呃?

乍暖还凉 第四章

“御龙?”没有意料中的怒吼和被压倒之后某处那种极度的疼痛,而是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在脸颊的柔柔的拭去不停涌出的惊恐眼泪的触觉让晨晨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那都是温柔的黑色眸子,傻傻的眨着眼睛“不是要打我?”

“晨晨,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真不想要我了?那我走喽~~”继续擦拭那似乎有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眼泪,御龙没有大叫没有嘶吼,柔和的声音低沉的就像是大提琴的宁和。其实本来就没想打他,自己和晨晨在一起多久了,怎会不知道这小东西就是给行云找公平呢?他最喜欢行云,所以就算是拼了,冒着被自己痛打的危险,也要替行云说理的小性情孩子义气,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拍上一两下在司麟哥面前做做样子就好,怎么会真的打他?我哪舍得?

走?不准走……呜呜……“不行,不要走……不准走……呜呜呜……我……我……我没有……呜呜……”直接窜到老公怀里紧抱着不撒手的孩子依偎着自己最信赖的胸膛肩膀和手臂,呜呜哭着直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气气司麟哥,谁让他那么坏,我没有讨厌御龙,我没……我才不讨厌御龙,呜呜……我不讨厌……”我不讨厌御龙,就行云哥永远不会讨厌司麟哥一样不讨厌御龙,也许他好多不好,可是我爱他,而且我也好多不好,但是他也爱我——我们谁都不讨厌对方的,不讨厌……

“好了……宝贝儿……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知道你就是个傻乎乎的小淘气包,别哭了,乖,别哭了……好了好了……”干脆把这小笨蛋扯到腿上,打开手臂紧抱着他的御龙一边揉搓着晨晨的头发一边轻轻的啄吻着那看着自己,要自己知道他只是胡闹不是再说真心话的傻孩子湿漉漉的脸颊,轻摇着身体,低声的哄着他。

“我没有讨厌你,我才不讨厌御龙……”被抱着就安心的晨晨止住眼泪,软软的依偎在老公怀里嘟嘟囔囔。

“我知道……”

“我才不要把御龙换了,而且也不卖——”

不卖?还不卖?现在是黎明,晚上我要怎么过还不知道呢,唉……破孩子,这个小笨蛋,本来还以为他聪明了呢,听他对司麟哥说那些话还以为他至少长大点了,结果话锋一转,就惦记上人家老婆了,从头到脚都是个小笨蛋。

摸摸自家那个总是笨到家,就算偶尔聪明,结果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的傻孩子总挨揍的可怜肉肉,家长大人心疼的把孩子搂紧了些“晨晨,还疼吗?”

“疼……臭御龙,你冤枉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被冤枉了,还被重重打了三巴掌的事,刚不哭了的孩子立刻红了眼圈“我都写保证书了,我手疼我还写了,你还打我……呜……”

“好了,乖……不哭不哭,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不哭啊,晨晨,不哭……”一看到晨晨要哭,本来就心疼了的御龙立刻手忙脚乱的搂着抱着自家老婆赔不是“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

“大烂人,你是大烂人……你总打我,刚刚又打了我一下,讨厌你——”一共打了我四下,坏蛋——

“记仇的小东西,一下也记着,三下也记着,真是超级爱记仇的小东西……我的小东西……”

“就记着,你对我有一点不好,我都记一辈子。”皱皱鼻子,累了,哭累了,闹累了,困得不行了的晨晨偎着御龙暖暖的身体,微微眯起眼睛,昏昏欲睡却还一个劲的嘟囔“坏人,我都不嫌弃你,你还打我,坏人,我都没嫌弃你,就算拿决鹤来换我也不换……我不换,我就要御龙……”

咦,真的?被这句话说的心花朵朵开的家长大人嘿嘿的傻笑起来,然后摇着老婆继续追问“那——那——那给你行云,换不换?”

“不换——”绝对的斩钉截铁。

“那行云加决鹤呢?”不知满足的家长大人继续诱拐快睡着的晨晨吐露实言。

“唔?行云哥?决鹤?唔……”打打打了个哈欠,晨晨在御龙肩头磨蹭磨蹭,然后舒舒服服的完全闭上眼睛,低低的说着不知道是心里话还是梦话的答案“考虑一下……唔……考虑……嗯……换了吧……ZzzZzZzz~~”

换?换了吧?这个——看着怀里那个似乎已经去和周公约会的老婆大人,然后郁闷的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爱自找麻烦的笨蛋,问一次不就够了,一问再问,现在可好,问完了,晨晨睡踏实了,自己倒是,真的睡不着了——真是,两个就把我换了,我有那么差劲嘛我?

不行,我一定要把晨晨这种思想给扭转过来——

“晨晨,晨晨,醒醒……晨晨……晨——”

【啪】一巴掌抽飞吵死人的烂苍蝇,困到抓狂的晨晨眼睛都懒得睁开直接开骂“讨厌,再吵抽死你——”

咩?那个——一时忘了这孩子起床气相当严重的家长大人看着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吼叫着呼呼睡过去的老婆,更加郁闷了,现在是怎样啊,不但被嫌弃,居然还被威胁了?再吵抽死我?这破孩子到底和谁学的这些黑话,到底是和谁?

这个——算结束了吗——

一直在房间里偷听大吼小吼的撼雷和帝发现客厅似乎沉默了好久了,这才互看一眼,然后将视线停留在那份荒谬了的检讨书上。

“这个,要告诉御龙吗?”指指那检讨书,撼雷看看一脸深沉的帝,试探的问了一句,其实自己心里是不希望说的,不过帝这家伙嘴巴不饶人的说。

“我不说——”一听没状况,帝默默闭上眼睛去休息。

“那就不说了——”

唉,御龙,幸好这份检讨书你没看完,否则我保证,晨晨的屁股会被你打成五花肉——

瞅瞅翻到最后一页的那份和前面绝对不一样的句子,撼雷摇摇头,叹口气——这孩子是真的累糊涂了是不是,前面明明写的是‘我是御龙的,我不要决鹤’,怎么到后面反而成了‘我不是御龙的,我要决鹤’了,笨的比猪死的都惨,自己害自己。

扯下那与众不同的最后一页来毁尸灭迹的撼雷抬眼看看老天爷,还是不懂这个小东西,他到底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唉唉,超级小笨笨啊,有事没事都自己找抽的笨孩子!

看来真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觉察,行云他……他……呃?

因为想清楚那种淡淡的爱情,所以似乎走路都轻快的司麟前脚还脸上含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迈出御龙的套房,后脚就因为站在走廊里,虎视眈眈一脸愤恨的就像是看仇敌一样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人青面獠牙的样子而惊掉笑容,这个……这个……似乎没有把King怎么样吧,他这是干什么?

“司麟,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其实一直等在这里,一直这样等着他,可是到底为什么会等待司麟,等到之后要说什么,King自己也是混乱的,是要把流拜托给司麟吗?可是这样对流就真的好吗?早就看出了司麟对行云狂热的情谊是无法让另一个人入内其中的,即使是那样,自己也要拜托司麟好好照顾流吗?即使知道流得不到想要的,可是,还是要把流塞给司麟吗?

“King,我现在有事——”司麟看着King那种似乎要长谈的表情,下意识的去回绝,不是怕面对什么,只是现在的自己,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拥抱自己的老婆,紧紧的抱着,然后吻他,用尽一切力气去拥抱和亲吻,现在最想做的,只是这个而已,最该做的,也只有这个而已。

越过King的身体,司麟推开自己要去的那件套房的大门,完全不顾及自己有没有礼貌,有没有兄弟情朋友爱的将King丢在脑后——

“是流的事——”不去阻拦,只是在司麟的背后低声的去告诉司麟,这次交谈该围绕的主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流,如果司麟还是这样自顾自的走开,那我就不再犹豫,不再去想流到底怎样开心,拼尽全力也把他带走,可是如果司麟为了这个名字停住脚步,那么……我就一个人走,一个人离开,让流守着他想守的那个人。

流?听到那个总是让自己放不下心也狠不下心来置之不理的名字,司麟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卧室,挣扎而又固执的看着那门,然后狠狠地甩手转身走回某人眼前,将大门再一次阖上之后才压住嗓子带了些无奈的去问“又怎么了?那家伙又怎么了?到现在你还搞不定?什么事都要找我吗?”

你还不高兴了?你把流欺负成这样,现在你还不高兴,干脆一步站的与司麟胸膛贴胸膛,用身高优势来压到那霸道不讲理的家伙,然后同样压低嗓子吼叫“你以为我爱找你啊,现在流出去了,自己一个人,他不准我跟,我才找你——”你以为我爱找你啊,你以为我喜欢看你那种流只会给你找麻烦的眼神吗?你以为我就那么喜欢看你那种完全无视我心爱的人的可恶眼神,要不是为了流,我绝不会来找你——

“出去?一个人?他腿有伤你还让他一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司麟狠狠地推了King一把,指着那被推的倒退几步撞上墙壁的家伙,气的差点压不住声音“King,明知道他任性,你还这么宠着他,你还分得出个对错吗?”放流一个人出去,那家伙冲动又爱惹事,现在身上还有伤,而且精刺盟根本就是多事之秋,此时此刻就算是把人揍扁捆在家里也比放他一个人出去好得多,为什么King就是不明白。

乍暖还凉 第五章

“我不分对错?我看是你不分对错——”简直就是横眉冷对的King看着还居然说自己不分对错的混蛋,走过去直接把他推飞上墙,然后才不管会不会吵到谁老婆的怒吼“你分不分对错,明知道流对你死不了心,你不要他也就算了,那种事就不能忍忍吗?非要在他面前搞得这么轰轰烈烈的,你知不知道他听到有多痛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把流……你把流……把他伤透了——”我不分对错,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一个是他哥哥,你们这样,算是分对错了吗?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把错误怪罪到我身上?明明给你们准备了楼下的房间,如果你们在楼下,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吧,你不说自己管不住他,你不说你把他放任自流,你不说你该管的不管,该跟去却不跟的任他一个人伤心——你现在还敢把事情怪到我的头上,King……你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站直身体的司麟看着还在愤恨自己的King,抬指头点点他的胸膛“你,明知道他伤心,还放他一个人——真有你的。”

“你们——你们四个,跟我走——”不想再和那个笨蛋废话,怎么也不能放任流一个人拖着伤腿流浪在外面的司麟狠狠地瞪了King一眼,转身一边喊着站在楼梯间门口转岗的四个兄弟,一边快速的往电梯方向跑。

“喂,你去哪?”

“还能干什么,去找他——”

去找他——这就是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司麟扔给自己的答案,去找他——King看着那早就没了任何身影的走廊,终于发现,自己确实不如司麟,明知道的不应该,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却不能阻止甚至随着流的性子走,其实并不是全都是对的,至少这次不是——自己什么都知道,可还是纵容了,而那家伙——他似乎,知道——怎么对流,才是好的,对的,安全的——

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痛苦?能不能不要痛苦?玉宇流水,你个没出息的,那个人早在很多年前就不要你了,他早就不要你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不要再想他,不要去理会他,不是早说过了,哥幸福就好了,哥他幸福就可以了——

没出息,没出息——抬手狠狠给自己一耳光的流想要打跑自己的懦弱和眷恋,想要打掉一切对那个人的不能忘记的回忆,想要——想要——想要……想要的那么多,可是那样做得到,那样都做不到……

司麟,司麟,司麟……

这个笨蛋——知道流虽然任性,但是伤心时却不喜欢距离行云太远的司麟当在距离公寓楼不远的街心花园看到躲在浓密灌木丛后面,倚着墙缩成个小球一样的流,脑子里除了笨蛋,真的是想不到第二个词汇,居然窝在那么难找的地方,又潮湿有阴冷,腿上还有伤,这能可以吗?明明这么大的人,居然——还是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

“玉宇流水,抬头——”没有走过去,甚至连手掌都没有伸出去,司麟就驻足于距离流不算远但是也绝对不算靠近的地方,冷冷的看着就像被吓到一样的抬起头,然后望着自己无法掩饰的露出小兽一样渴望自己去拉他一把表情来的流,继续的站在原地,一点不要妥协的低声却相当威严的命令“你自己过来我这里——”

过去?这种语气代表什么,流是清楚的,就是因为清楚才觉得痛苦,明明不要自己了,明明不再是自己的谁,凭什么还这样去命令别人,凭什么?

多少带了些赌气姿态的流,愤愤的将脑袋转到另一边,不去看那个无论怎么想都算的上残忍的男人,执拗的继续坐在原地。

“玉宇流水——别再让我叫你第三次——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后果自负——该死的——

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流实在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也不管那死东西到底要干啥的腾地站起来,一鼓作气冲过去,挺着胸膛站到司麟面前,一脸叛逆不受教的看着那个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自己头上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他“后果?什么后果?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话——”

“不凭什么,跟上我——”虽然气的快要冒火了,但是可不打算在这里让流这么没面子下不来台的司麟只是瞟了那只能用‘欠揍‘两个字来形容的家伙,然后径自转身,大步的往家的方向走。

跟上你——凭什么——我才不要跟着你——

怎么也没想到某人会这样做的流,不甘的看着那自说自话走了的男人,死死的捏住自己的拳头,固执的伫立在原地,不要跟上他的步伐,不要想条狗一样被他呼喝着,还要在他脚边打转。

“不跟过来的话,我们就地解决——流,你自己选择。”不用回头也知道让流乖乖跟上来根本是天方夜谭的司麟一边走一边随口丢下这句话却脚步未停的继续往前走,今天是跟是停,自己是让流来选择,不过,就算流自己选择,他也会乖乖跟上来,不跟上来的后果,流自己清楚得很。

“……”王八蛋……司麟你是个超级混账王八蛋,我——我——我——

咬牙切齿了半天的流很想今天就和他拼了,就站在这,看他怎么样,可是所有的气势都在司麟脚步骤停的时候迅速瓦解,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毕竟司麟这家伙就是个狗脾气,如果自己不跟,那么当街扒掉我的裤子痛打的这种事,他绝对是做得出来的。妈的,这个混蛋,到现在还耀武扬威,混蛋——

“你们两个去十八楼守着,不要让任何人上来,你们两个去楼上我们的地盘把守,瞪大眼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要让行云下来。”

“是,老大。”

“是。”

“……”

被带到几乎是是被人遗忘角落,乏人问津的楼梯间,流斜斜靠着墙,看着司麟对手下作安排,甚至还找人着重看守自己的哥哥,就算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自己要面临什么,不过——司麟还当自己是有权利管教自己的人吗?他凭借什么可以认为他有资格管教我——

“玉宇流水——”

看着该下楼的下楼,该上楼的上楼,快速退离出这个空间的那些身影彻底消失,司麟才回过头,盯住一脸不情不愿不甘心的倚着墙看着就好像浑身扎刺的家伙,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才开口“告诉我,你还要任性多久?流,还要这样任性多久——”

“多久?干你屁事——”上下打量了司麟一番,流更是嚣张的笑起来“司麟,我不是我哥,你就算年纪大了眼花,也不要随便拉个谁就多管闲事……”

“玉宇流水——”没什么好脾气的司麟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够限度了,对于眼前这个家伙,自己总是觉得亏欠,而又因为亏欠总是隐忍的纵容,但是似乎自己的这种纵容让他忘却了挨打的疼,愈演愈烈的越来越可恶——

“我知道我叫玉宇流水——”更大声的吼回去的流心底有些黯然,司麟极少叫自己全名,就算是愤怒了,愤怒到极致的挥手打人的时候,他也只是吼着单一的‘流’这个字眼,然后抓着自己压在随便的什么地方以暴制暴,但是——似乎,现在,他更喜欢有那样有距离的全名叫我或者骂我,玉宇流水——终归是流水不是行云。

“你他妈的——”

“该死的——你——啊……放开我,放开——”在司麟那句怒吼中,被扑过来的家伙三下五下的压弯了腰压制在腋下的流立刻发觉自己现在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被家长环在收臂里,弯腰翘臀的只能面临着挨揍一种结局,立刻吼叫着拼命挣扎,手臂胡乱的挥舞抓挠,想要逃离这种窘境。

“放开,你做梦——老实撅着。”身高虽然不及流高挑,但是壮硕如牛的司麟相对于玩命挣扎的家伙更加彪悍的充满野兽的力量,所以,那流搏命的挣扎就像是隔靴搔痒的撼动不了分毫,而只会让他即将承受的痛苦加倍而已。

“你凭什——”啊啊……又打,该死的该死的……这个混蛋——

“凭我高兴,我愿意打我就打——”不用等流抗拒的话语说完,司麟早已化身刑具的手就狠狠把一记足以把他腿打软掉的巴掌甩在那死活就是不肯老实的家伙欠揍的臀上。【嘭】的沉闷击打声顿时响彻在着几乎平日里都是无人之地的楼梯间。

乍暖还凉 第六章

嘶——疼,疼——不是不叫而是被打的根本叫不出声来的流鼓着眼珠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年纪,竟然还被司麟这样打,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打我,凭什么——放开我——你个王八蛋,你是我的谁?放开——”

【啪啪啪】懒得和流浪费口舌的司麟才不管流说什么,管他想得通想不通,直接压着人挥舞粗壮而有力的手臂,接连不断的狠拍,打了再说……

“该死的,啊——你——你……混蛋,你凭什么打我,我错哪了?我又没错你凭什么打我?”就算是踢腿、后抓、玩命的挣扎,流还是没办法逆转自己频繁吃疼的现状,甚至来说,那痛感在他挣扎中一次次加剧,频率也越来越快,快的让他除了疼,脑袋都想不出,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压在这狠揍,为什么?

“没错?再说你没错——任性——”【啪】

“不知足——”【啪】

“蛮横无理——”【啪】

“还敢擅闯我房间——”【啪】

“还敢门口偷听——”【啪】

“耍脾气偷跑——”【啪】

“不听话、不认错——”【啪】

一个错一巴掌,一个错一巴掌,司麟的手重重的击打着,声音也越来越严厉,严厉的就好像自己夹在腋下狠揍的不是一个其实算不上和自己有亲密关系的男人,而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不听话的让家长头疼又气愤的孩子。

“啊——你放——放开——唔——哥——”疼,好疼,疼的咬着嘴唇才把惨叫化成闷哼的流如果不是被司麟圈住,怕是早腿软的跪在地上,这绝对算得上惩戒的击打太狠,狠得就像是拍碎了皮肉拍断了骨头,拍的连灵魂都颤抖,拍的流就像那年幼的时候,只要受了委屈,就拼命的呼喊着疼爱自己的人。

哥?这家伙……这时候知道想起哥哥来了——混蛋……

狠狠挥下来的手臂硬生生僵在半空,司麟看着现在的流,似乎就像看到第一次被自己打的那个流,一样的嘴硬,一样的骂声不断,一样固执却又脆弱的呼唤守护者。虽然一切都一样,可是现在和曾经,早就物是人非。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似乎发现某人顿住了动作,已经被打的快发疯了的流立刻更加剧烈的想要挣脱这粗壮的手臂,毕竟,三十多岁的人,居然被压在这里用这种该死的姿势,管孩子的方式狠揍,太让人痛苦又尴尬。

“认错,说你错了,下次不敢怄气乱跑了,说——”甩甩也算是饱受折磨的手掌,司麟再一次【啪】的一巴掌甩到那扭个不停的屁股上,威胁着在这和自己装死的家伙“说,不说还打——”

“认错?你他妈也配听我——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长脑子的东西,忘了挨打多疼了是吧?”死到临头还不肯低头是要付出代价的,一连串即使拍在皮肉上也足能震痛骨头的击打几乎是火力全开的全都招呼在那个好久都不曾吃疼的地方,顺便帮着越宠越不是东西的家伙恢复恢复记忆。

“唔……”有点被打懵了的的流突然地好像回到自己第一次被司麟这么死揍的二十岁,想到那时候的自己,被打的孩子气的叫唤,哭闹,然后在哥哥心疼的视线里,趴在床上搂着司麟的腰,埋首在司麟的腿上不停的哭泣,即使被司麟轻柔的摩挲着头发尽力的安抚,快被打碎的地方被哥哥小心翼翼的上药抚摸,可还是疼的疼得直哆嗦,不能忍耐的哭泣,直到疲惫无力的在疼痛和疼爱里昏昏睡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唔……哥……哥哥……”快被打残了的流现在无法叫嚣只能可怜的唔唔的叫着行云,无助的眼睛死死盯着楼梯间的大门,渴望期望那间紧闭的门被自己那总是护着自己哥哥一如既往的大力推开,然后,当自己整个人被夺到熟悉的怀抱里——一切就可以结束了,这莫名的不知道缘由的惩罚,真的就可以结束了。

“要是你哥知道你这么胡闹,他也得揍你——”还以为行云不揍你呢?你这么自己跑出去,你哥要知道,先急死后揍死你——再次甩甩实在是疼痛难忍的手,司麟看着其实和行云如出一辙倔强的流比行云更消瘦的后背,伸手把站不住的家伙搂紧胸膛里,闭上眼睛重重的喘息着,想要稳住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不要再对流动手,刚刚的,已经够他受的了。

司麟……多久了,很久了吧——自从自己把哥哥推下楼去的那天起,司麟从来不为我打开他的手臂,他说那是为我好,他说他不抱着我,我就不会再期待他还会回来,可是我知道他在惩罚我,惩罚我自私的连最疼自己的哥哥也想要铲除,他在惩罚我——

流连又眷恋却不能放任自己依偎的抬手抹了一把因为过疼而没忍住滑落下来的眼泪,用力的推开自己最渴望的手臂,倨傲的仰着头,把那想要被拥抱的伤口藏进身体里,后退几步,退到腿后抵住楼梯的扶栏而无处可退,被动的武装起自己的脆弱怨恨的去质问“我哥是我哥,我哥打我,我认——你凭什么打我,你是我的谁?你都不要我了,你凭什么打我——你说你算是我的谁——”

“你哥是我老婆,那你就算是我弟弟,既然是我弟弟,我就管——”其实自己知道这话多牵强,可是答案只能如此,总不能告诉他,即使不爱了,可是他玉宇流水,还是自己心头的一个疤痕,不碰则以,只是轻轻一个触碰,这疤痕便疼的人无法呼吸。偶尔会牵挂,总是放心不下,不去爱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担心着,谁他妈知道这种感情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弟~弟……”声调突然升高,单单两个字就把自己心口因为这句‘弟弟’而痛苦的快死掉的流尖锐的声线狠狠地刺破了他自己的面具“弟弟?弟弟?司麟——你以为我和你,能做兄弟吗?弟弟?弟弟——你他妈的上了我的床,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的退而求其次,说我是你弟弟——放屁——”

“玉宇流水——”

“我说错了吗?我说错了什么了?你都不要我了,凭什么管我?你记住,我既不是精刺盟的人,也不是你的人,你不配管我,我爱怎样就怎样,干你屁事?我对与错,有我哥会管,又用不着多管闲事,你——这辈子——也不会是我哥哥,永远不会是——”

干我屁事?多管闲事?永远不是会你哥哥?小王八蛋,真他妈不服管——

【咯咯咯咯】牙齿狠狠地咬出咯咯声的司麟紧紧攥着已经绷出青筋来的拳头,眼神里都是火焰在燃烧。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你再说一遍给我听——”给你个机会,流,如果再把这种话扔给我,我今天,就让你把这么多年欠下来的巴掌一日还清——玉宇流水,你最好讨点仔细——

“没听到?好——那你这次听清楚,司麟,你现在不是我的谁,我也不再归你管,现在的我我要怎样、想怎样、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请你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不要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一步步进逼,把流逼得随着自己的靠近身子不住的想要逃,可是却逃不掉的倚着扶栏发抖,本来就很凶的眼睛更加危险地眯缝着,看着那明明已经害怕了,却还要和自己梗着脖子叫嚣的家伙“你说我,多管闲事?流——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多管闲事——”豹子一般速度的伸手扯住流的手臂,司麟狠狠地把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比熊掌更有力大手狠狠地压住流拼命挣扎的身体,压迫着他几乎是用危险地挂姿悬空着上半身挂在这空旷楼梯间的扶栏上,无法挣脱的撅着屁股轻微的挣扎。

“放开我——放开——司麟——你凭什么凭什么?”不敢看,因为似乎自己的下面就是深渊,不敢动,也许一动就尸骨无存,司麟,你凭什么这么狠,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狠?

“凭什么?凭你欠揍——”

【啪】

毫不犹豫的甩下重重的一巴掌,司麟将因为好久没挨过打,现在因为已经挨了一顿,到底还是吃疼不过而挺起来的身躯狠狠地再一次压下去,把那不听话、嘴硬到家还不服管的坏家伙压的继续挂在扶手上,用危险的姿势吓得刚刚还在叫嚣的人如同惊兽一般,可怜兮兮的死死抓着围栏不敢睁眼睛往下看——

“司麟,你这个混蛋——你放开——”身体不敢动,一动就好像要坠到那看着遥远而可怕地面的流紧紧闭着眼睛,只能做这种口头之争的无用功。

【啪啪啪啪啪……】混蛋是吧,好——很好——不打算浪费唇舌的干脆挥手一通不停顿的连拍,拍的那吃疼的身体不停的微微挣扎,却又不敢挣扎得太过剧烈的只能一抖一抖的继续挂在那里。

“唔——放我下来——放开我——”

【啪啪啪啪——啪啪啪——】继续不废话卯足劲猛拍某人就算穿着衣服也被打的【嘭嘭】作响的屁股,在自己不觉得够数了之前,司麟没打算放过这欠揍的家伙——

疼……好疼……哥哥……哥——疼痛让紧闭的双眼徒然的睁大,而就在这睁开眼眸的瞬间,流看到了深渊,血花四溅的那曾经的梦魇……

“不要——”突然地流发出很绝望的哀鸣,身躯剧烈的抖动起来,本来该是怕得要死而紧闭的眼睛甚是瘆人的直直望着那地狱一般的深渊地表,语无轮次的尖叫“我哥……血……血……我哥,哥——”

乍暖还凉 第七章

流——

混乱中,人得肢体似乎会比大脑更加快速的反应,当司麟从流那种绝望的惊叫中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却想不起自己如何紧紧搂着流,拖他远离了那该死的围栏,又是怎样的让他和自己一同坐在楼梯上,相拥着喘息,似乎事情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一切都混乱又模糊——

这该死的家伙,真是报复的彻底,司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只剩下两个扣子的衬衫,在抬手蹭蹭自己碰都不能碰的嘴角,再加上脸颊火辣辣又刺刺的痛感,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把那罪魁祸首抓起来痛打,吊起来用鞭子用棍子狠狠地打,揍死这个刁蛮任性牙尖嘴利的坏家伙——

可是就算想出精刺盟百种酷刑,司麟还是没打算再把怀里瑟瑟发抖默默流泪的家伙真的绑去海扁一顿,毕竟,极少看到流被吓成这个样子。

“流……”一只手抚摸着埋脸在自己肩头哭泣的流,司麟的声音恢复成一种语速极慢的低沉,淡淡的低沉……

“不要推开我,一分钟,给我一分钟就好……”这样的怀抱带着陌生的熟悉,温情的让人觉得在做梦,多久没这样过,多久没被他拥抱,多久没感受过他的手揉乱我的头发,多久没这样,怕是久的自己都想不起,他这样时候是何种模样——不愿抬头,甚至孩子气的伸手搂紧司麟的腰,流任自己更加的深埋再他的胸怀里,闷闷的哀求,可怜巴巴的哀求着,那无法遮掩的浓重的鼻音彻底颠覆了流平日里那种清朗活力、尾音上扬的声调,沙沙哑哑的嗓音无法掩饰那种哭不出声来的痛苦。

那个……唉……有的时候人的情感就是如此的奇怪,本来不爱了,深知不爱了,可是那颗不太爱听话的心,还是为了流这种飞蛾扑火的傻傻样子抽痛起来,痛的即使知道不对,即使知道自己是错的,既是明知道如果自己再抱着他,那么他更加脱离不出困境,可是司麟却再也做不出推开他的动作。只能认命的放纵自己和不应该拥抱的人身躯缠绕。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不说?”关于流居然会怕从楼梯往下看的这件事,自己居然完全没发现,这是说自己无视流太久,还是流可以掩饰的太好呢?司麟抚摸着流的头发,似乎找不到正确答案,也许,两个都是答案吧,一个不去听、一个不去讲,问题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我哥会难过,而你——你不在乎。”说?说给谁听?我要说给谁听呢?痛苦要说给可以承受而且在乎的人听才对,可是如果我说给我哥听,他会更难过更痛苦更加的觉得亏欠我的不停自责,不想被内疚包围所以我选择不对哥提起,而司麟呢——他根本不在乎,那时候的他,除了守着我的哥哥,他什么都不在乎,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就算我的当时和他说了又能怎样呢?

“玉宇流水,你的脑子是猪脑子移植过来的吗?”不在乎?你这只自大的蠢猪到底懂不懂,就算我不爱你,我也不会不管你——脾气不好也不算温柔的司麟带了些粗暴的把流拽出自己的胸膛,抬手【啪】的一声抽了他不算重的一记耳光。

“猪脑子,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要是知道你怕,我说什么都不会那样对你——如果把你吓坏了,流——如果我把你吓坏了——”两只刚刚还是凶器的大手,用着不可思议的轻柔力道捧住流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拭去滑下来的眼泪,司麟的声音更加的低缓下来“如果我把你吓坏了,我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玉宇流水,你听清楚没有——有事,要告诉我,我不会不管你。我绝对不会不管你。”

不会不管我,既然不会不管我,为什么就是不肯留我,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哥?为什么?如果当初是我摔——”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倒在血泊里,那么——司麟会不会选择我,是不是只有失去过,才知道不能离弃?

“听着——无论那天摔下来的人是谁,又或者一切都没发生,我的选择同样不会变的……流,别说傻话,别做蠢事——”司麟摇着头脱下身上的夹克,披到只穿着渔网就跑出来的笨蛋身上,然后在裤兜里乱翻,似乎想要翻出一包烟来缓解自己的烦躁混乱,可是才把香烟拿出来,就被人劈手一把夺了过去。

“玉宇流水——”怎么都想不到相隔多年以后,自己的香烟居然会再次被流抢走的司麟望着空空的手,眉毛都立起来了,该死的,又来这个——这家伙——

“叫什么叫,叫唤也不给你,打死不给你——”一向最反对司麟抽烟的流看到香烟就烦,听到他吼更烦,烦的直接把手里那包烟直接攥成团,随手扔楼下去,然后挺直身体,直接吼回去,“你这只猪,就这么想得肺癌啊,和你说了多少遍,不准你抽——不准——不准——你脑袋是用来当马桶的吗?那玩意儿有什么好让你着迷的?再让我看到,还给你扔了——”

“你你——你他妈居然——”司麟望望华丽丽的变成团的香烟,再看看怎么打都是这副混账德行的流,真恨不得咬死他,我的烟——这家伙,这家伙居然敢给我攥碎了——欠揍——小混蛋还是这么欠揍——

“干嘛,想咬死我?你别以为我哥不敢管你我也不敢——那种祸害人的玩意,在我这,就是不准抽——”

不准抽?行云都不敢和我说不准,这个死东西,从二十岁就在这因为抽烟不准不准的没完没了,这家伙——

烟瘾犯了却抽不到嘴的男人是可怕的,可怕到五官都有点狰狞了司麟咬牙切齿的低问“你这——这家伙——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了?”

“本少爷高兴,高兴管就管了,怎样,干嘛?想打我啊?来呀,你打——反正你打我不用手软,更不会心疼——”直接把某人不讲理的语句返回去的流更大声的吼,妈的,也敢和我说凭什么?凭什么——凭你管我,所以我也管你的一对一公平,你这狗东西揍死我了,把我打的屁股都没知觉了,我这还没发飙,不过才丢了你一盒烟,你飚个屁啊——

“你挨打纯属活该,该打,就算把你打烂了也没人心疼——该,欠打,欠揍,欠拾掇,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傻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蠢货。”某人居然因为抽不到烟而变成毒舌ing……

“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就这德行,活活把你打死我也不心疼,我就是这样——你说,你说——我有什么好让你着迷的?流——我这人,暴躁,爱打人,不讲理,抽烟喝酒打老婆还三心二意的算是五毒俱全了,我他妈到底哪里好,让你这蠢蛋委委屈屈爱这么多年还不算完?King又哪里不够好?他那么疼你、宠你、包容又体贴,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人家一句怨言都没有的任你差遣,你到底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哪根筋不对还是天生就是受虐体制,放着那么好的人不要,跑着来让我打——猪!蠢猪!你都无敌了你——”烦躁的抓自己的头发,烦躁的想自己去撞墙的司麟真是不知道拿流怎么办,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听不进去,要不是觉得King比自己好那么多,对流有真心实意,我怎么会舍得把流交给他,你以为我真的拿流当小猫小狗随便送人啊——

“King好……King好——你知道个屁,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觉得可以眼睁睁看着我去死的家伙算好,那么——你他妈就是一混蛋——”

此时此刻此番话语,毫无保留的被门外的人全部听进耳朵

【如果你觉得可以眼睁睁看着我去死的家伙算好,那么——你他妈就是一混蛋——】

原本是打算放弃流,放他留在他喜欢的人身边的,因为还算了解司麟这家伙的秉性,对于不在乎的人,他是根本懒得去管的,甚至不大会动怒的,方才那样的跑走,焦急的去寻找,找到人把他拉回来立刻不讲理的责罚,都已经藏不住他对流的那种在乎,所以,就算听着那不停的重重的拍打声和流压制不住的闷哼,硬是强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不冲进去阻拦,等在楼梯间外的king虽然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可是也完全料想不到,流他居然——居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为什么?为什么流会这么想?

【他……他……King他——曾经因为我不肯听他的话,就把我扔到海里,扔到有着鲨鱼出没的海域——我怕水,你知道我怕水的,以前就算我再怎么不听话,你也没把我丢下去过,可是他呢?他就直接把我丢到没边的海里——然后站在船上看着我,逼着我向他求饶,逼着我向他求救,要我保证我再也不逃跑——司麟,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怕……第一次彻底绝望——司麟,你能想象吗?King他,就真的居然站在那看着我沉下去的,看着我去死——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一个可以看着我去死的人不会伤害我,他又怎么和你比,拿什么能和你比,你就算打我、骂我,可是无论你多生气,你也不会用这种招式,就像刚才那样,因为我害怕,所以你立刻就会停下来,可是King……King不会——只要他决定了,他不会停下来——】

我——我没有冷眼看着,流……我不知道你会那样想我——我只是想不要你离开,我只是想吓吓你,我没有真的想你去死,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去死——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是不能让你离开我的——不去救你是等你体力消耗,因为刚刚溺水的人,遇到救助者会拼命的抓紧,会拼命的纠缠,从而导致两个人一起溺水,我是常在海上生活的人,我知道,只有让溺水者将体力全部耗尽,那才是我们救助的最佳时机,流,我没想让你死,我只是仅我的可能让你活着,而且,那片海域跟本没有鲨鱼,我是骗你的——如果有,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扔下去,我没那么残忍……我的流,我的流……为什么?

乍暖还凉 第八章

听着流的声音忽高忽低或是低沉或是尖锐的陈述着他的痛苦,King知道自己曾经那幼稚的逼迫在流那里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行,早就被判决死刑,甚至没有上诉的权利,也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守了他这么多年,还修不成正果的因由,居然是在自己这里,是自己吓坏了流,是自己让他不敢相信不会受到伤害,都是自己的错——

【啪】

【啊——你凭什么……啊啊——司麟……】

【啪啪啪啪】

【凭什么?凭你欠揍——为什么不求饶,该死的,当时为什么不求饶,死了怎么办,出事怎么办?你他妈没大脑啊,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我——他奶奶的——我——我打死你算了。】

【啪啪啪】

【啊……唔……呜呜……】

怎么?这——不能再让他这么打下去了——听着这么一连串的拍打夹杂着司麟的训斥和流痛苦的闷哼,King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这到底算什么,明明是我的错,是我吓坏了流不是吗?那现在司麟为什么还要打流,受委屈的明明是流,明明是流才对。

此时此刻,不管某人怎么想不通,暴揍还在继续中……

“固执——”【啪】

“傲慢——“【啪】

“小命都不要了,混蛋——”【啪】

“呜呜……别……别打了……”这么多下挨过来,实在是忍不住了的流哀号着求饶,求司麟别再打了,实在是受不了了,疼啊——

“现在知道求饶了,差点被淹死,为什么不求饶——”对于这种自玩小命的蠢事,司麟可不打算饶恕,居然因为高傲就差点把小命玩没了,这种事,绝对不能原谅——

【啪啪啪】

“啊啊——司麟……哥,哥……”

“还有脸叫你哥,你不知道你出事你哥也活不下去吗?欠揍的混蛋——”只要想到流有可能被淹死,有可能被鲨鱼咬死,总之有可能挂点的种种场景,司麟就极度的不安和火爆,才不管他求饶不求饶,求饶也打,不求饶还得打,总之打得他这辈子都不敢拿小命来拼尊严为止——

【咣当】“打够了没有,你没看流受不了了——”

还没等司麟抬起的手挥下去,按耐不住的某人干脆一脚踹开被紧锁的楼梯间大门,冲进来死死抓着那高扬着的手,不准他再打下去。

死海盗?被揍的快晕头转向了的流先是木木的抬起头看着那紧抓着司麟的手腕,恶狠狠的和司麟四目相投,对抗对峙的家伙,好半天才想起来在King面前一向很好面子的自己居然就这么跪在台阶上,而且上半身还压在司麟腿上,狼狈不堪的撅着屁股哭个满脸花的被他看个满眼,立刻羞愤的窜起来,背过身胡乱的用沾满灰尘的手抹着自己泪湿的脸,完全不知自己把自己抹成一个脏小猫的不停继续涂抹ing。

“怎么,心疼了——King,你把他扔到海里你都不心疼,现在我打他你就心疼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是不会再让流和你回去了,我不准你再有机会这么逼迫他——所以,从今以后流的事,不劳你过问。”

腾的站起来,身高不及人气势却不输阵的司麟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揪过海盗的衣领,把人拉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他——必须滚出流的世界——这是在听完那King居然把流扔到海里去的事情大概之后,自己第一时间做了决定,决定把流暂时留下,留在行云身边,而这该死的红毛猴子怪,三振出局扔去加勒比——

不让流和我回去?不劳我过问?原本打算放手的King,看到那么骄傲的、不低头的流用那样的姿势跪伏在脏兮兮的楼梯上,哭着求饶却还要挨巴掌,King绝对不舍得把流一个人扔到这里,看他可怜到如此地步,不放——这手我说什么也不放了——

“你这么打他,你以为我会把他留下来吗?他都求饶了,你还这么打他?你这混蛋——”

狠狠地松开司麟的手,King突然地一拳头挥过去,一撇子击上近在咫尺的司麟那本来就不算帅的脸,重重的把紧抓着自己的人击飞,顺便也被那个被打倒都不松手的家伙一起抓着摔在地上。

“那也比你好——你他妈的敢把流扔到海里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他——”翻身骑上那作恶多端的海盗,司麟对着身下的人狠狠一记左勾拳外加一记直拳,连本带利换某人个满脸花——

“你这王八蛋,我要把你剁碎了喂鱼——”把人甩下去的海盗奋起回击——【砰砰】两拳头外加一肘击——

“去你妈的,你他妈才该煮了喂流浪狗——”

“你这打人的人渣!”

“你这谋杀犯——”

“我谋杀,你把人打成那样,该死的,你敢打他,你凭什么打他,欺负他,甩了他,打他……我靠……我打死你……”

“你他妈的好,你把人扔水了,还看着他不救他,还他差点被淹死,妈的,告诉你流怕水流怕水,你还这么玩他,我掐死你个畜生——”

呃?这……站在角落里看着两个大男人居然在地方翻滚互K外加国骂的流傻傻张着嘴,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这个——

【嗖——当啷】突然地一柄银色的奇特武器突然飞过来,擦过地上翻滚缠斗互殴的两个人的衣衫,重重的砸在地上。

“谁——呃——”气恼的King一抬头,完全呆住了——这气势,这真的是……我的妈呀——

“我靠——谁他妈——老婆?”把发呆的混蛋一脚踹下去的司麟还没抬头,就看到地上的标志性拐杖,那个可是自己给某人专门定做的,那个——不会吧,那些小王八蛋到底干什么吃的,不是说一定要拦着夫人的吗?

“哥……”一看到那早就没了笑颜的哥哥进来,流就被那淡淡扫到自己脸上的幽深视线吓的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哥?那就——果然没错了!司麟一跃而起,结果却在看的自己老婆的瞬间差点吓得摔回去,这个——老婆他,真生气了?

这个——眼睛看着本来总是温温柔柔的老婆现在冷凝的足足可以冻死决鹤的那张脸,还有那降到冰点深有乌黑的眸子,再是霸道不讲理到成天在老婆面前逞威风的司麟也照样捏了一把冷汗,毕竟,他家这夫人,小生气等于不生气,真生气也就离家出走,但是要是——要是这样笑也不笑的,怕是就代表——老婆要疯掉了!那个——

这个,试探一下——“玉宇行云,不是说——”

“说不准我下床,对吗?盟主大人居然在这失态的和客人互殴,搅得四邻不宁,这可是真的想我休息呢?”轻飘飘一眼扫过去,黑的如同夜色一般的眼睛那责怪的视线静静的在司麟逗留了一下,随即一开,拄着一根拐杖站立的行云微微的躬下身子,低下自己的头“听说我弟弟又麻烦盟主管教了,真是……辛苦您了……”

“行云……”司麟皱皱眉头,其实不喜欢行云用这种没有任何温度,不温不火的缓慢语速对自己讲话,冷淡疏离的客气——

“老婆,你听我说——”捡起拐杖干脆一步走过去的盟主大人伸手刚想摸摸自己老婆那稍稍不顺的几根头发,结果却连发梢都没碰到就被某人简单一个侧头便闪开了,手没了着落的僵在原地。搞得偶尔献一次殷勤结果却是拿热脸贴上冷屁股被冷处理了的司麟瞬间暴跳如雷“玉宇行云,你搞什么鬼——”

“盟主大人,兄弟们在外面呢,盟主不会想自毁形象吧……”

“你你——算你狠!”

老婆的暗示司麟是明白的,要是再闹下去,怕是就得在那些小弟面前表演被老婆扔来扔去的烂戏码了,就因为知道,也明白行云再给自己留面子,所以选择闭上嘴,不再多言。

“King,我似乎无意听到你似乎曾经对我弟弟见死不救,是这样吗?还是……根本就是你推他的下水的?”

缓缓把视线从司麟身上移开的行云转头看着那个居然会把流扔到海里去的男人,修长的手指像是在拼命克制着死死抓着拐杖,声音依然是那样轻缓,语气也很平淡的无起伏的不含任何怒火,可是偏偏这样的话语说出来,就让听的人仿佛被上了千斤重担,被他压得透不过起来!

“我……行云,我——”似乎从没见到过行云发脾气是何种样子的King虽然总听流说,让他哥来拍死自己,让他哥来拍死自己的,但是一直不以为意,毕竟行云看上去,是那样柔和沉稳而且多少带了些纤细空灵气质的男人,这样的男子会拍死自己的可能性怎么可能是正数?可是当刚才自己抬头的一霎,正好对上行云的那张不笑不怒不忧愁不激进淡淡无表情的脸,却自然流露出一种令人臣服的威慑力,而那双灿灿的眼睛,就像是钢钉,一击直入灵魂。

“好了,不要解释——”行云轻轻一挥手,打断了King打算解释却支吾的话语,很轻的摇摇头“不管你要说什么,这都是家务事,还是不要在这声张了——毕竟,精刺盟把家务事拿到外面来处理的这种自毁名声的事情,说出来不好听的。”

“哥……”哥这是骂的谁,傻子也听得出来吧,就算司麟不对,可是这话——流看了那眯着眼睛直瞪自己哥哥的司麟一眼,立刻觉得这两个人,看来又要怄气了!

“住嘴,这没你说话的份,流……自己错哪了,现在好好想想清楚,我一会儿会问你的,不准你说话的时候,我看你,还是动脑勿动口了。”连看都没看流一眼,行云直接又把视线投到满脸不快的司麟脸上,继续不卑不亢的微微弯身行礼“盟主大人,我想,我要和我弟弟还有客人聊聊家务事,您可以准许让我们单独会谈一下吗?”

“那个……有什么不行的,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无聊的撇撇嘴,司麟真不知道行云在说什么,家务事家务事,家务事不是还是我们四个人,干吗这么绕圈子——

“谢谢……”微微的点点头,行云直接接过司麟手上的拐杖,然后调整好姿势,淡淡的说了一句“流,跟我回房间,还有——King,你也跟上来。”便径直离开了……

呃?这个——居然都不招呼我?司麟闷闷的看着那个都点名却压根不搭理自己的老婆,然后紧皱着眉头,百般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呃……对了——“突然地止住脚步,行云转头看着司麟,缓缓的笑了“因为是家务事,盟主大人还请不要打扰——”

呃?家务事?我不能打扰——这什么意思啊这是?司麟看着缓缓拄着拐杖的老婆,再看看流回过头对自己投以同情的目光,他郁闷的发觉,自己这老婆,居然把自己划到外人的队伍里去了,而那该死的King,他居然却可以跟去谈什么家务事——这个……

“老,老大——”

“全他妈给我滚,不是说不让你们守——”听到声音就知道是那些欠扁混蛋的司麟一边骂着一边转身,本想火大的狠K他们一顿,可是谁知一转头,他就吃惊的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两个伤病员。这个——“你们这是……”

“是行云哥打的,老大,我们不是不守,而是真的守不住行云哥——”实在是没啥抵御能力的两个保镖眼睛看着司麟,双双流露出一种以后宁可顶炸药包,也不要去镇守行云哥的坚定誓言!

“呜呜……呜呜呜……哥……哥……呜呜……司麟……他他……死海盗……他……呜呜……”一到自己哥哥面前就是个小孩子的流,一进到房间里,也不想管King那家伙看到不看到了,干脆跪到已经坐到床边的行云两腿间,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埋首痛哭,哭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不完整,就像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小娃娃,一回家就急急的找家长哭哭啼啼的诉委屈,事情大概还没说出来,就能把家长们的心给哭碎了。

“慢慢说,流……别着急,慢慢和我说,我听着——流……”一向特别疼弟弟的行云在这阵仗下真是不服输都不行,没办法再冷着脸骂他,只能弯腰紧紧的抱着他,拍抚着,低声的哄劝“流……慢慢说,哥在这呢……别着急,别着急……”

“我……呜呜……我我……司麟他……哥……呜呜……”混乱的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流,一张嘴,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先不停地往下掉,哪里说得出来来个事情大概谁是谁非。

流……一看到自己这个平日里骄傲的不得了的弟弟如今跪在自己面前,哭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行云心疼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虽然流被司麟揍了一顿的因由,自己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心里更是知道司麟虽然不讲理、霸道又蛮横,但他对流算得上相当疼爱忍让了,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打他,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都是流的错,他也不能接受司麟这么打自己的弟弟,再怎么说,司麟也不能把自己的弟弟打的和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下手多狠才能把一向倔强的流打成这样子。

“行云……”

“嗯?谢谢……”接过King适时递过来的温热的湿毛巾,行云暗暗打量了这个还算心细的男人一番,低低的道了声谢,然后伸手把几乎是扎到自己怀里,死活都不肯抬起来的脸略微使力的单手捧了起来。

“多大了,嗯?你看你有这么大了,还哭得像只小脏猫,来……擦擦脸……”很轻的用毛巾擦拭着流那张满脸灰白黑的三花猫脸,带到那张脸露出原本的小麦色肌肤的时候,行云视线一暗,将毛巾扔给King,将手掌贴上了那红成一片的左颊,皱紧了眉头。

“哥,司麟打过我了……”从小就从骨子里畏惧哥哥生气的流看到行云眉头紧皱,立刻害怕的往后缩,语气惊恐的求饶,身体更是开始闪避那有可能比刑具还能造成痛苦的哥哥的手,虽然眷恋哥哥那种温柔,可是现在老哥在生气,自己又被司麟打的很重,不想再挨揍了,尤其不想挨哥哥的揍,会死——

“告诉我,你又闯什么祸了?”行云问话里完全没有一丝包庇的意思,黑黑的眸子里是不准流撒谎的严厉,心疼是心疼,但是流闯祸和挑衅司麟怒火的实力,自己是一清二楚的,本来就觉得,流再这么闹下去,司麟就该收不住脾气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流该挨的这顿打,居然来的这么迅速……

“我……我……哥……我没……没……”本想死不认错来证明自己被司麟没道理的狠揍了,可是看着行云的眼睛,怕是长到一百岁,流还是没胆量当着行云撒谎,只能嗫嚅着垂头不敢给答案,其实也不是那么怕被哥拍死,毕竟最疼自己的就是哥,所以他就算下手狠揍也绝对有分寸的不至于打死自己,可是——真的说明了事情的原由,哥他……会伤心、会内疚、会不能原谅他自己。

“流,你是要我听你说,还是准备让我去问司麟……”

问司麟,好啊好啊,问司麟的话,他一定不会告诉我哥事情的原因的……

一听见行云退了一步,正中下怀的流立刻忙不迭的点头“问他,哥,你问他吧——”

“得逞了?就知道司麟会护着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吧?”根本就是故意放流一马的行云抬指狠狠的在流的头上敲了一记,然后又怕敲的太疼而赶紧伸手轻揉被自己敲到的伤处,终于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容“玉宇流水,你就吃定他不会在我面前告状吧,问他?哼……”

问他?问他——问他就等于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司麟那个人,嘴紧得很又一向无论自己怎么打,在别人面前绝对都袒护流,就连对我也不除外的照样帮着流打掩护,多年前就是这个样子,无论流闯了什么滔天大祸,也无论司麟怎么搞不定这个总是弄得人焦头烂额的玉宇流水,在我面前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能瞒就瞒,能骗就骗,合伙撒谎——

算了,问也是白问,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不过,知道的,那就不能原谅了——行云本来揉着流头发的手突然地变了位置,一把抓住流的手臂,就把还来不及挣扎的人拖到床上趴着……

“啊——哥……哥?”不——不会吧,被司麟揍成这样还要被哥哥打,不会吧——一想到自己那一般不动手,动手就绝对不轻的哥哥只靠一双手拍自己屁股,都能把自己拍出眼冒金星仿佛被揍晕效果来的惩罚力度,流的脸瞬间就苍白了。

“流,你那样做想过后果吗?嗯?如果就因为你耍个性就把自己的命耍掉了,我要怎么办?想过我吗?想没想过我要怎么活,将来我死了又要怎么和爸妈交代,这些,你都替我想过吗——玉宇流水,你太不像话了你——”轻轻的威胁似的把手往流隔着裤子都能感到再发烫的伤处一搭,行云的眼睛微微的眨了眨,视线似是不经意的从King那突然攥紧的拳头上扫了过去。

“那个——哥,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哥,求你了——King在,他在——”紧张的全身皮肤都紧绷起来的流难堪的扭着身子看了一眼站在行云身边,咬着牙看着自己的死海盗,实在是不想丢脸的求饶,可是不求饶的话,自己肯定会在他面前挨打,甚至还得被哥扒下裤子打,权衡利弊之后,自然还是寄希望于看在自己老实求饶的面上,饶自己一次,或者,就算打也给自己留点面子的哥哥手下留情。

“King在?”行云眉眼在流看不到的时候弯成一种温柔的弧度,流这家伙,到底多在意King怎么看他,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呢?这个笨弟弟,心思在谁身上,自己还看不出来啊——

“哥……求你了……”我才不要在死海盗面前挨打,尤其不能被扒了裤子打,就算穿着内裤也不行,我不要在他面前这样——

“流……”看着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这么乖的流,King先是僵僵的不知如何反应,因为不管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流被行云拽趴下之后,明明吓得要死,窘得不行,却动都没动的丝毫不挣扎,这怎么可能?这个怎么会是——

不对,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吧,本来就宠流宠上天的King看到这实在是很可爱的流的另一种姿态,立刻很英雄主义的伸手去抓行云的手腕,压制着那只其实看上去绝对不像是有什么力道的纤长手掌,结结巴巴的想要替流挨罚“行云——我——是我把他扔下去的,是我把他丢海里去的,不是流的错,你要是气不过,就打我——你打我——别打他,流他——他怕疼——”

乍暖还凉 第十章

“怕疼?你只知道流怕疼,也只心疼他怕疼吗?King——流怕疼,但是流更恐惧水,你选择用了他最惊恐的东西来恐吓我弟弟,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阻止我我只是用他害怕的东西来惩罚他,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流怕疼,流他,怕疼不怕疼,我比你更清楚,但是你清楚不清楚,怕和恐惧的差别——我把好好的一个弟弟教给你,你就是这么吓他的——”话说到这,行云那本来被King死死压住的手掌离奇的挣脱,然后反手一揪,把站立的King揪了往前一个踉跄,要不是手疾眼快的单手撑住床,怕是整个人就砸到流的身上了。

一旦有了自己有可能砸到已经被打伤了的流这种认知,King立刻愤怒的站起来,居高立下瞪着行云低吼“你这是做什么?砸到他怎么办?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他已经被打得够呛了,你不给他上药,还打算因为那些所谓的狗屁道理打他,你还算人吗?你怎么能这样——你都不替弟弟想想吗?你知不知道流他听你们——”

“死海盗,你给我闭嘴——”

生怕被行云知道自己因为他们的亲密关系而痛苦的流听到King就要把事实揭露出来,立刻不顾一切的爬起来,掉转身子不假思索的就给了King狠狠的一记耳光。

【啪】

“流……”怎么也没料到流居然这么蛮横,这么不讲道理的行云眸色一暗,原本就严厉的声音又徒然的的加入冰冷“玉宇流水……我说过多少遍了,不准这样子动不动就伤人,道歉,立—刻—道—歉—”

“我——”虽然在死海盗面前极其嚣张,可是却也没有过使出吃奶力气来抽King一巴掌的流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抬眼看着已经别过头死死攥着拳头,沉默着不去看自己一眼的King,咬着嘴唇,固执的不想去在那该死的海盗面前示弱。

“流,道歉——”

“我——我——我不要,我为什么要道歉?”不喜欢行云满眼都是自己错了的那种目光,不喜欢哥逼着自己道歉的冷酷声音,因为这些小小的不满而干脆叛逆起来的流吼叫着对抗“我不道歉,我才不道歉,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该,谁让他死赖着我,压根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需要什么的家伙,就算死皮赖脸跟着我,也别想我稀罕——”

“你——”简直快被流的白目气死了的行云恨恨的扬手就想给这混蛋弟弟一巴掌,只不过这手还没挥下去,就被人死死的抓住。

“King,松手……松手——”

“行云……”其实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把流那种伤人的话吞下去却即便被这样嫌弃还是舍不得流挨打受疼的King继续死死抓着行云的手,然后很坚决的摇头“行云——别打他,流他说的没错,我——其实不知道,他要什么?我给的都是我能给的,但是——呵呵……但是——呵呵……但是我给的不见得是流要的,呵呵……我,真挺笨的——”忘了谁说过,男人想哭的时候就要让自己去笑,笑着笑着就不会哭了,可是却没人说,心酸咋办,要不要喝上一整罐蜜糖来平衡。

“King,流的话,你——”行云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这时候,唉,这个流——

“没事,没事的!”King尽力让自己显出无所谓的洒脱姿态,却不知道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很痛苦也很无奈。

“喂,死海盗——”真的很想道歉,真的很想说对不起,可是——

“玉宇流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King突然的面对流站好,对着流里面写着歉意的的眼睛坚定的抿了抿嘴唇,这才慢慢开口“流,我知道我笨,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也不知道你要什么,我以为我给了我所有能给你的,你就会是我的,看来……这事有点行不通,呵呵……行不通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可以去问,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去学,不知道你想被怎样去对待,我可以一次次和你试,一辈子时间挺长的,足够让我看透你,除了你想要自由以外的事,我都会做到,只是,这辈子,我就是赖定你了,你做好做好一辈子被我赖的准备——”

嗯,这家伙,真的不错,司麟的眼光真的很好——听到看到的这些个片段话语足以能让担心弟弟的行云安下心来,毕竟,King这样的男子,是难得的不好面子,不骄傲,不被世间尊严名声所累的铁铮铮,大咧咧真性情的男人,大海一般豁达而容纳百川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值得流去陪伴。

“我——我——谁要你赖啊,哼——”心里因为海盗的那些话抽了一下,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流梗梗脖子,傲慢的白了他一眼“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才好……啊——”

【啪】

“啊——哥,疼啊……”想傲慢没傲慢起来的流捂着被自己哥哥一皮带狠抽的地方哀嚎着扑到床上,疼的直打滚,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又快又急的涌了出来。

“你——你怎么还打他?你——呃?”居然还拿上皮带了?这个家伙——看着流疼得直打滚,King急的立刻爬上床把人搂过来,气呼呼的瞪向动用武力的人,然后呆住“这个……什么?”

“不是要学习吗?先学习怎么给他上药吧——”

“啊?上药?”那不是要看——虽然吃过不少次,但是只要想到流那绝对令人惊艳的臀型,King还是鼻子发烫……红色液体争先恐后的滴答滴答滴……

“你——你想什么呢你——色狼——”被那该死的家伙流鼻血的姿态雷到的流干脆开揍。

“流——你你……你这孩子——”

【啪】

“啊——哥,你真打我呀——”

唉唉,瞧着热闹的……果然是,哪里有流,那里就绝对不得安宁啊——

不过比起混乱的地方,那此时此刻的精刺盟倒是突然间风平浪静了,平静的让镇守大本营的卓彦悠哉游哉的一大早就听着音乐闭目养神。

“卓彦哥……”伤口好得差不多就急不可耐的跑回来打算和兄弟同生死共患难一起度过难关的JK一回来就发现精刺盟的那些老大们居然丢下风雨飘摇的大本营,全都跑到晨晨身边去了,无良的留下卓彦哥一个人唱‘空城计’,差点没晕过去,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啊——

“JK……不要担心,没事的……”依然闭着眼睛的卓彦,随意的摆摆手,示意JK不要太过紧张,毕竟,御龙的猜测和现在的情形不谋而合,一系列的恐怖挑衅,似乎在这里哑然而止,晨晨那却风生水起了,我要做的,就是由明转暗,便面按兵不动,私下里却要偷偷的把人运送过去,好让那小东西身边,形成坚固的堡垒,用这些老大们和晨晨做诱饵,让对手觉得精刺盟混乱不堪、为情烦忧,从而放下提防激进的打算把我们一网打尽,而那时候,就是精刺盟收网的时候了——

“卓彦哥,你真的以为可以唱一出漂亮的‘空城计’啊,别以为放过孔明灯,你就是诸葛孔明——司麟哥和撼雷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当然了,对御龙哥就彻底放弃了,毕竟,老婆连连遭遇恐怖事件,于情于理也不该让他回来的。

不过……该死的……怎么想也不该这样啊,怎么可以这样,真是——烦躁的几乎要把地毯磨穿的JK不停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想要提醒卓彦,只手难敌四掌,此时的精刺盟元气大伤,只靠卓彦哥和炽鸾镇守?未免太儿戏了——

“JK,对我没信心?”就算睁开眼睛,还是那样懒懒表情的卓彦瞟了都快急疯了的JK一眼,等他的答案。

“卓彦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对手状况不明,你们——你们——盟主大人在这危急时刻居然漂洋过海的追老婆去,这是老大该做的事吗?”没信心,没错……我是没信心,斗脑子也许司麟哥赢不过卓彦哥,可是,论起决策力和办事雷厉风行的作风来说,老大就是老大,卓彦哥没得比的。

而且,不止是盟主大人做蠢事,那位成熟的宠辱不惊,稳重的混乱之中依然云淡风轻的行云哥——居然在这时候又离家出走,怎么说都不该在这时候耍任性吧。“行云哥是怎么了,这时候怎么会闹脾气?太不像他了——”

“别人信不过,玉宇行云是不是个任性的人,JK,你难道不知道吗?”倚着门当壁花当了N久还没被发觉的炽鸾不得不出声,好让自己有点存在感,真是的,本大美人站了这么久,这两个死家伙都没发觉,太过分了吧。

“呃?姐?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JK暗暗庆幸,自己没偷骂这位大小姐,否则,姐手里的铁鞭子可是最爱喝血吃肉的。

“炽鸾是跟在你身后进的门——”卓彦微微一笑,那么浓的香水味,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到了的只有JK这个呆瓜。

“原来你知道,卓彦哥——”炽鸾一听卓彦明明知道自己来了还敢让自己当壁花,气呼呼的一跺脚,快步走过去毫不顾忌的坐到卓彦腿上,和哥哥撒娇开打ing。“你居然让我当壁花,你居然——讨厌!”

“姐——”气死了,现在是怎样,只有我自己在着急是不是,精刺盟这些老大们,都抽风了还是根本想把历代众位老大拼出来的精刺盟毁在我们这一代手里?

“JK,你还没听懂吗?我说了,任何人都信不过,玉宇行云你总该相信的。”闲闲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炽鸾看向JK的视线闪出一道精光。

乍暖还凉 第十一章

“呃?姐是说——行云哥这次……是故意的?”一句话倒是让人茅塞顿开,就是说嘛,行云哥怎么会这么任性,可是——这出戏里的司麟哥也是……“司麟哥他——”

“司麟不知道,”卓彦摇摇头,懒懒的姿态瞬间化成猛虎要下山之时的气势“司麟没这么精明,他若知道这是做戏,怕是玩不出效果来——”

“司麟哥不知道?那行云哥不是又惨了?”望天,老大的脾气外加上遇老婆则乱的烂特质,一定会——行云哥居然这么玩自己,太狠了吧!

“戏不能失真,对手在暗,我们就得明着给他演一出看不出来是做秀的大戏,行云做这个计划的时候,一并也做好了自己到底多惨的心理准备,就算是做成周瑜打黄盖的样子,他也会按部就班的做下去。毕竟精刺盟的盟主和夫人一烈一静、一狠一准,和在一起如同双剑合璧是人尽皆知的事,如果他们两个起了内讧,也就代表精刺盟的坚固堡垒瓦解了城墙一角,对手只要被迷惑,我们就可以收网捕鱼了——JK……现在的你懂了吗?玉宇行云的脑系,司麟根本追不上,所以,不让他知道,才会演的像——”

其实想到最初自己听到行云这个计划的时候,自己也无法接受他这么玩自己,可是那家伙认定的事,别人根本扭转不了,他这个人,为了司麟,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老爷子当年选中的人,果然是最适合支撑精刺盟的人,也是最适合司麟的人!看着还在发傻的JK,卓彦突然的笑了,不过笑容似乎带了些说不出来的滋味“JK,你难道看不出来,咱们这位夫人,鞍前马后的打拼,稳定着他老公的江山呢……”

“我是知道行云哥是这样的人——可是,可是行云哥的两条腿——有伤的他这样可以这么玩?”真是不得不佩服行云哥玩死自己的决心,老大发起脾气来是很凶的,行云哥他——为了精刺盟,真的要做的这么彻底吗?人都快残废了,不好好享受盟主大人难道的体贴,居然自己挑衅狮子的拿自己来开涮,这个夫人啊——

“腿?呵呵……行云的腿就算是不拄拐杖,拿下石膏照样健步如飞,他的腿本来就没伤那么重,打上十五天石膏也就差不多了,再加上背着司麟,他自己一直在偷着练习走路,所以,他现在,就算想要长跑,也不过是脱下石膏鞋这么简单……”

“啊?什么?那个——这也行?那司麟哥——司麟哥他,该不会也被蒙在鼓里吧?如果是,那行云哥他——他——他完蛋了他!”JK脑子里立刻浮出一只暴跳如雷、乱喊乱叫、拼命撕咬的抓狂狮子,一下冒出冷汗,行云哥死定了,用自己的伤势来骗老大,他死定了——

“JK,这件事就五个人知道,我、炽鸾、行云、你还有御龙,我们都不打算把这话传到司麟耳朵了,我希望你,也最好忘记——”这么周全的计划里,行云最终拿出来玩的其实只有他自己,这样的傻瓜,我能做的除了守望也只能暗暗的保护了,希望司麟不要发现这一切,也不要怪罪他——

“嗯……JK,你也知道,咱们盟主的性子,行云的这件事,你就算把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和司麟哥说,咱们这夫人,做的可不容易,你可别添乱——”炽鸾同样赞同卓彦的观点,事情告一段落,这个计划也不要浮出水面,咱们这好面子的傻大哥,要是知道了他千里追妻缘起老婆的一个周密的计划,一场骗局,还不知道怎么折腾这个嫂子呢——

“我?我不说——我绝对不说——”告密?如果自己告密害的行云哥挨罚,全精刺盟的兄弟们还不一人一天打我一顿的连抽我一整年啊,我自找死路啊我——

“话说,老大真的很不成熟诶,欺负人欺负到家了,玉宇行云这样的男人,就算拿来做老公也算极品啊,为人内敛、做事周全的完美奉献型,真好啊——啧啧……想着就馋人——”实在是哈老大那个浅笑如风的老婆哈太久了的炽鸾继续花痴中……

呃?那个……拿来做老公?还是不要了吧——

知道计划似乎安心一半的JK终于露出笑脸,随口开起玩笑来,“姐,如果你打算插足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妄想,看卓彦哥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JK——”有人被踩到痛脚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啊……卓彦哥,谋杀啦——啊……我说的是实话啊,行云哥根本是死会,换决鹤好了——姐,决鹤很优——”某人一边在卓彦飞笔的乱战中抱着脑袋上蹿下跳,一边还吆喝着推荐绝对男优的决鹤来给炽鸾做老公。

“决鹤,我不要——我才不要找个比我漂亮的男人。”那个男人堆里的绝色,扔女人堆也是佼佼者,哪个女人这么蠢,没事给自己找一个国色天香放身边,把自己衬得跟路人甲似的。

“行云比你美——真的!”这绝对是真话。

“卓—彦—哥——”

“帝也比姐漂亮。货真价实——啊——救命啊,为什么总打我——是卓彦哥先说的,啊啊——救命啊——”

“我家骊虞也很美——就像一条美人鱼……”

“你们还说……”精刺盟里唯一的女版美人真的要抓狂了,本来自己是唯一的雌性好不好,结果呢,被一群公的比到地底下去了,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个……姐,别生气,姐其实比晨晨漂亮,真的,绝对比晨晨漂亮,实话——”

“不过没他可爱,也是实话。”

“我杀了你们……”母老虎性情再次发作了——

流……伸手很轻的揉着窝在自己怀里怀里早就睡熟了的弟弟那头浓密且不驯的发丝,行云微微的心酸,从八岁起,流就喜欢在三更半夜迷迷糊糊的抱着枕头爬到自己床上赖着自己一起睡,从小到大只要有机会,他就喜欢这样窝在自己怀里缩着身子睡觉,看上去,无助又孤独,就像是流浪在外的小狗狗,蜷着身体缩在可以避风的墙角,即使睡着,都带着极度的不安心……怕是正因为这个习惯,他就算不喜欢,也没有选择离开King的身边吧,他是那么需要别人陪伴的笨家伙——

“嘶……哥……”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还是睡着了在梦里依然被揍,本来睡得好好的流突然的扭动了一下,撩开困得不行的眼皮看了搂着自己的人一眼,收紧手臂更加紧紧的环住行云的腰肢,磨蹭着扎到哥哥怀里,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嘟囔“哥,我没事……别担心。”

“嗯,知道了!流,睡吧……”被流这么无心的一句话搅得更心酸的行云努力地压制住似乎开始不受控制的怒气,轻轻的拍拍似乎又睡着了的流,再次伸手撩起弟弟盖在身上的薄毯,死死盯着那真的被打的不像样了的伤处,眼神陌生的凶狠了起来。

这边老婆心疼到急了眼,那边某人的笨老公还毫无察觉

奶奶的,真是跟我造反了,现在这个老婆越来越不好摆弄了——抬腕看看腕表所显示的时间,被丢在门外没人搭理的盟主大人气的眼睛都快冒出绿光、压制不住的小火苗噌噌的往上窜,气得他站不住坐不住的干脆一跺脚,腾的站起来大步就往屋里走,哼,不让我进去,我偏进——也不想想我身为一个盟主还能让自己老婆给震住了?奶奶的,不知死的家伙到现在还和我在这怄气,真是欠收拾——

“玉宇行——”绝对以一马向前冲的劲头,杀回房间的司麟,刚要扯开嗓门嚷嚷,却在看到房内的那种异常温馨的情景之时,怒火立刻烟消云散,燥怒的吼声也随着自己不经意眼下的口水吞回肚子里。

这——也许就是家的感觉吧,司麟看着背对着自己侧靠在床上的老婆,被窗外阳光映的仿佛就像是沐浴在橙色光芒里的仙子,安安静静的姿态、柔柔缓缓的抚着怀里那个比小晨晨还孩子气的弟弟,那番情景神态就像是一幅美好的画,漂亮温暖的让人心头滚烫。

再也叫喊不出来,心头也没了什么怨气的家伙难得的轻手轻脚靠过去,弯身在自己老婆脸颊上亲昵的啄了一下,然后看着紧搂着自己老婆酣睡的像个小娃娃的流,低低的问了一句“睡了?伤的厉害吗?”

“你说呢?”柔软的蕴含着无限疼爱的视线继续停留在流的身上,听到司麟进来动都不想动的行云垂着眼睛,淡淡的回了不算客气的一句,声调不高,语气柔缓不泛怒气,但是比起他一直温温软软的声音来说,足以能显示出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对殴打弟弟的人满心不满。

其实要不是不想吵到好不容易睡着的流,行云根本不想搭理打起人来下黑手的自己老公,就算流再怎么错,也不会比当年偷枪出来玩,结果误伤了司麟的罪更大些,那时候都没舍得把流打成这样的司麟,今天到底为了什么,居然会把流打的比那次惩罚他更严重,严重到打得流两瓣屁股上连一块指甲盖那么大的好肉都找不到。

“应该不轻……”自己用了多大的手劲自己是知道的,尤其最后那几下,的确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但是根本不认为自己打人打错了的司麟一屁股做到老婆身边,伸手揉揉整个脸都扎到行云怀里,也不怕睡着了会憋死的笨蛋那桀骜不驯的刺猬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老婆快起疯了的继续火上浇油“不过这小子,就是欠揍——”

“欠揍?”行云的眸色越来越深,深邃的看不到底线,修长的指慢慢的攥紧,攥的手背上的筋脉都凸显了出来,脑子里司麟那句根本就是推卸责任的‘欠揍欠揍’回放个不停。

乍暖还凉 第十二章

“不欠揍吗?行云,别护短,你自己弟弟你自己最清楚。”视线依然徘徊在自己嘴里那个欠揍死孩子身上的司麟,迟钝的没有发觉自己不爱生气的老婆现在已经愤怒的快冒烟了。

我护短——你说我护短?越听这话越听不下去的行云轻轻的把已经睡熟的流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臂拉开,然后慢慢的坐起来挑起微微的好似愠怒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司麟,好像想要说什么似的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的抿紧双唇。

“嗯?怎么了?”等到司麟觉察到这种非同寻常的静默,终于把视线从流身上转到老婆那张几乎冷成雕塑的脸上,直接被冻的大脑空白,先是迷惑的皱紧眉头,才恍然大悟的伸手就把自己老婆往怀里扯,扯过来轻柔的吻自己老婆快结冰了的眼眸和唇角,有这种用惯了又好用的不得了的方式来破冰和解。

“……”置之不理的盟主夫人继续玩1、2、3、木头人……

“怎么?心疼了?生我气了?”揉揉行云那长短不一的头发,司麟亲昵的缩紧手臂,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啄吻,暗暗的用自己的方式哄哄怀里的老婆,毕竟只要是遇到流的事情,行云虽然不会被气得方寸大乱,但是也足以打破他完美的面具流露出人的情绪这种情况已经屡见不鲜,自己怎么还能那么白目的以为老婆今天会不生气,根本就知道他会气炸了,可是一向不怎么会道歉的,也实在是不想总把‘对不起我错了’这些短话放嘴边上,老跟老婆道歉,太没威信了,丢男人面子——

生气了?知道还问,明知道我会生气还这么打我弟弟,明知道我心疼,你还让我心疼——流离开我那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你把人给我逼走就够过分的了,结果你现在还不知收敛的动手打他,不但自己动手狠打他,还派手下阻挡我,你——你这样可想过我这个做哥哥的感受,你明知道——明知道——明知道我有多疼爱这个弟弟,你还——哼……自私霸道不讲理!

就算被司麟拥到怀里,就算他热烫的唇已经贴上了自己的眼角眉梢浅浅的吻着,用他自己那种不去说的暧昧方式来道歉,可是行云也没法规劝自己再一次去原谅他,没法给自己理由说都是流的错,至少流有错,所以司麟这样打他没错,没办法接受也不想去接受。

无论你怎么打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可是你不能这么去打我最心疼的弟弟,司麟——你打我的时候我不会心疼,可是,你打了流,我看着他我的心会碎,我不许你这样对我弟弟,你和我已经够对不起他了,难道还要一次次的这么残忍对待他?

越想越乱,越乱就越痛苦越自责越埋怨的如同木头一般的行云,既是被紧抱着,被粗壮的手臂困住,可是照样如同一个独立体僵在爱人怀里,微微的有些闹别扭似的别过头,将自己的视线投到弟弟那就连睡着了,眉头都因为疼痛而紧攒着的脸上,看着那种就连熟睡不得舒展的可怜样子,心里泛出来的情绪五味杂陈——

“行云……要有个限度。”觉得自己够低声下气了的司麟的再得不到半点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捞到之后,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耐性的盟主大人唯一那点可怜巴巴的容忍度也被消耗个干净,手臂示威性的紧紧扣住老婆的腰,沉沉的语气加这样不善的动作,隐隐的带出来‘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给活活勒死’的恐吓。

“……”限度?哼——继续无视中……

“你——找打是吧!”

【我算我不懂,可是我也知道行云哥很爱你,他那么爱你,你还这么打他,司麟哥实在是,欺负人,欺负老实的行云哥,就仗着行云哥爱你行云哥老实,你就欺负他,柿子专捡软的捏说的就是司麟哥——】

气的想揍人的司麟刚想伸拳头,突然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御龙家那个小东西白到家的言论,柿子——哼,什么柿子,这是软柿子吗?就算是软柿子,玉宇行云他也不是个一般的软柿子,他现在就是一冰箱里的柿子,自己冻僵了不说,还硬的能砸死人——我欺负他,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真是——

虽然是不停地在心里和那说话一向没重点又没边的小东西辩驳,但是终于还是放弃了武力解决问题的这个方案,毕竟——咱家老婆挺好的,至少比那个破孩子强。

“我——我——要不是看你有伤,我才不会轻饶你,哼——玉宇行云,你要怄气闹脾气,今天我不理你,可是该死的,你他妈给我躺下,你那不疼是不是?屁股木了,不知道疼了?”对自己这老婆一生气就闷葫芦的坏毛病却是无计可施的盟主大人也不想一味打压老婆弄个四处不讨好的骂名,所以干脆不搭理他,爱生气生气去,不去管他这看着都挺好,一身破毛病的家伙,可是不搭理是不搭理,不搭理的是这闷葫芦,对于那个其实比流更严重的伤处,自己绝对不能不管,所以干脆气势汹汹的直接就要把人按躺下。

不过不按还好,这一按便就像软弹簧被压下之后的突然反弹一样,本来还按着行云的司麟突然觉得肩头被狠狠推了一下,在力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驱使下,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后仰,空落落的挥舞着没啥用的手臂,直直的‘躺’了下去——

【扑通……咚】“嘶……”

“呃?哥,哥——地震——咩?司麟?”睡梦中恍然觉得地壳颤动的流半梦半醒的爬起来,揉着眼睛往地下一看,立刻傻眼了——这个,司麟他——

眼看着捂着后脑勺一脸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坐在地上的司麟,再看看完全无视于某人摔倒的情况而轻柔把毯子披在自己身上的老哥,流实在看不明白了,哥他们两个干嘛呢?打架?相扑?还是索爱被拒?然后怄气?我哥?哥他会和司麟怄气?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闭眼睡觉——”嘶,疼啊——揉着自己后脑勺,司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婆会把自己推到床底下去,这个——这——靠,这他妈什么意思这是?

这家伙——本来一看到司麟摔了下去,又听到脑袋磕到实木柜子上那种沉闷的撞击声,心猛地拧了一下的行云刚打算转身去把人扶起来,结果一听到他居然威胁要把流眼珠挖出来,立刻脸色更加暗沉的放弃搭理某人,摔就摔了吧,长长记性——

“挖?你挖个试试——哥——这混蛋要挖我眼睛——”本来就嘴就不输人,在行云身边更是脾气水涨船高的流一听到司麟这么说,也没顾得上看行云什么反应,直接叫嚣着告状。

“没人要挖你眼睛,躺下睡觉——”根本就不打算把司麟列为话题的行云直接把流扶躺下,顺便小声的威胁“快睡觉,再吵,我还找King来给你上药——”

找King?杀了我吧……听完这句话,本来在行云眼前超级孩子气的流干脆一翻白眼,直接挺尸装死ing……找King,还找King,刚刚自己被King就像是揉面一样胡乱揉了个死去活来,现在想起来都脑袋疼,哥居然还要找他?不干——

“没人要挖他眼睛?”怎么想这句话怎么不对味的司麟看着自己差点摔破头,而某只居然视若无睹的只知道照顾他弟弟的家伙,突然知道这话哪里不对劲了——该死的——“玉宇行云,你敢骂我不是人,奶奶的……你这狗日的——”

“狗~~?”听到这么粗鄙的话司麟都敢骂出来,行云眼睛一暗,转眸微微的在依然赖在地上的司麟脸上扫了一眼,然后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司麟,我可是你光明正大娶进来的——”狗日的?没错!狗……日的!

狗日的?听到这句话,流简直就像是被惊吓到的张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行云,大气都不敢喘了——

“我娶你怎么了——我娶你还不能骂你了?”完全没搞清楚自己一句话把自己骂了个惨烈的司麟气呼呼的和个大孩子似的,还赖在地上吼叫——

“那话不好听——你该去好好刷牙——”居然说这样的词汇,太脏了——这家伙,该去好好刷牙!

“哥?”一听到哥原本温温柔柔的声音,从淡淡的直接转为危险的低沉,流立刻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自己老哥十年年不见得这样生气一次,从小到大自己也就见过哥这样两次,看来今天——司麟要倒霉了。

“刷牙?你敢嫌我脏——”被老婆明显的嫌弃而雷到的司麟干脆窜起来动作麻利的伸手抓住某人,往肩膀上一扛,酷酷的看着惊愕的面目呆滞的流,淡淡说声“别跟来——”直接把人绑走先——这老婆得捆走好好修理,修理的直到他哭着求我为止,哼——饶不了他——

别跟来?望着异想天开的司麟大摇大摆的扛着自己老哥雄赳赳气昂昂的开心去加速自己在老哥手下‘赴死’,无语的抹汗——司麟他,真的是没见过我老哥生气的终极状态,不讲话的闹别扭,离家出走,和把不懂事的我拉到腿上开揍,那都和我老哥愤怒起来的模样,差了一个等级,OMG……

司麟——你不要以为这次和平常一样,平常日子我都相信一定是你将会修理我哥,可是这次……这次还不知道谁修理谁呢?想着即使默不作声被抗走,但是却没忘把皮带捞走的哥哥,流不得暗暗祈祷,祈祷司麟不要死太惨,哥哥他,最讨厌骂粗鄙脏话的家伙,司麟,十二年以来,你终于不知死第一次触到我哥的霉头了,唉……

回想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因为同样这句‘狗日的’而度过的人生最惨淡的一个星期的流微微一抖,不要再去想,那时的哥——实在太可怕了,太魔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