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酷情人 || 45.4万字

“决鹤……”眼看着按耐不住的人自沙发上弹起就要硬闯禁地,帝眉头一皱,连忙出声阻止,现在这事够乱了,这水也够浑了,这时候决鹤还往里跳,真是疯了……

“妈的,疯了还是傻了,还有你这么赶着送死的……给我坐好……”而本和帝在叙旧的馹曜见到决鹤按耐不住的想要闯入不该他进去的地方,连忙大手一捞,将那个差点踹门入室的人手臂钳住,一边骂一个背摔将人重重扔在沙发上“疯了是不是,御龙在火头上,你活腻味了是不是,有你这么爱当炮灰的吗……”

“我要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心思藏不住就不要藏,早就受够了这种明明喜欢他,却还总是看着他孤立无援也无法帮忙的滋味,我受够了……

滚?我……算了,不和失恋的人计较,现在这人失恋就和狗似的,逮谁咬谁……刚刚被暴打一顿的曜也懒得和他再起争执,便抿进了唇,退到墙角,倚着墙看着窗外,窗外一片春意盎然,而窗内的我们,都死气沉沉了,这算不算爱情惹的祸!

“决鹤,你别发疯了,小夫人是御龙哥的,你要是这么控制不住,你……你也许会害了他……决鹤,你们的下场,你想过吗?”帝走到决鹤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看着他被长发遮蔽住看不真切的脸,无奈而又心疼……

笨蛋!决鹤真是个笨蛋,小的时候就这么笨,现在三十岁了,还这样……,既然爱情再讨不出来结果,那么何苦空悲切,决鹤,没人掩埋你,而你,用你那种绝望到奋不顾身的情感掩埋了自己,决鹤,御龙哥出手多狠辣无人不晓,你自然知道的比我更清楚……对于你而言,你和御龙的关系微妙到,只要你不轻举妄动,御龙哥也会不动声色,但是你只要你有意向跨越雷池,你便会在人间蒸发,御龙哥既是人也是兽,而你为了不爱你的人和猛兽缠斗,遍体鳞伤的,也只能是你自己……决鹤,你如果真的走进那扇门——没人预测得了你的下场,没有人阻止得了这场浩劫。

我们的下场,我们的下场……我的下场还能多惨,我现在已经万劫不复……我只是……只是想要看着他笑着,看他幸福……帝的道理,决鹤不是不懂,只是越来越无法控制,爱恨纠缠间哪里来的理智可以控制,无力的垂下头,手指攥成拳,然后再松开,周而复始的直至都忘记了怎么哭的人,滑落了眼泪……

我要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守着他,只是为了让他幸福,而不是看他在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接二连三被惩罚,我听够了这种声音,我宁可他们在我面前亲热,我也受够了我在地狱门外听他痛苦的喘息,我受够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我承受这种痛苦,我爱的人不爱我,我爱的人不爱我……我还要经历多少次我爱的人不爱我这个可怜的结局……我还要面对多少次看着他无援的去承受,而自己只得袖手旁观!

“决鹤……”决鹤很痛苦,这是看他眼泪自下颌掉落的一瞬,帝所能探知的就是决鹤那种自毁式爱情煎熬这他的灵魂,明眼人都看的出决鹤那种痛苦深入了骨髓,无法被救赎……五年,这五年决鹤要如何忍耐,才可以如同柳下惠一般,稳稳的稳住男人洪水猛兽一般的欲望,守护着单纯的小夫人,只是守护……无论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一点,能确定的是……那种守护日日都是无边际的痛苦。

“决鹤,别这样……你不能垮掉,决鹤……”帝的手狠狠的捏着决鹤的手,重重的攥着他,想要用疼痛叫醒他,唤醒那个理智的决鹤,而不是这个要崩溃了的木偶,决鹤,这时候,你不能垮下来……

……

时间不会停留的奔走向前,帝的手始终紧紧地捂着决鹤的手掌,而曜依旧头也不转的只是看着窗外,所有的人都如同静止的人偶,只是……身体静止,而各自的灵魂呢……灵魂里有些什么呢?

“决鹤,你怎么了?”伺候自己那心肝宝贝洗好澡,上床睡觉的御龙一打开房门,便嗅到空气里的不寻常,不对……现在这种气氛不对……而且,最不对的那个人,该是决鹤……

“御龙……我想……唔唔……”

“御龙,我想和你的美人保镖去培养感情……”在决鹤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之前,馹曜立刻扑过去一只手死死捂住决鹤的口,一只手锁住决鹤的喉咙把挣扎不休的他往决鹤房间里拖,这时候找死那真的是找死,这么漂亮的人居然死心眼,不可爱……

“唔……让我说……该死的……唔唔……馹曜王子……唔……滚,让我说,御龙,我再也……”

【啪】的重重的一巴掌依然拍在一般人不敢拍的地方,打得决鹤要说的话僵在唇角,他……又打我这……找死……

“到现在都学不乖是不是,本王子要你闭嘴,你还敢在这闹,跟我进屋……”高身高,高力量的馹曜对付本就高人一等的决鹤根本不算太困难,简简单单就把出手狠辣的美人甩上肩膀挂着,然后大手照着某人形状漂亮的臀上狠狠甩了几巴掌打劫走,顺便抢了自己押解的犯人那间房间和某人谈谈啥叫不应该……三十岁怎样?三十岁了不起啊,三十岁也是个欠打的朽木,妈的……一条道跑到黑的是飞蛾,蠢货!

“放开……王八蛋,你放开——呃,还打,你他妈找死……嘶……”多久没被人这么打过了,自从地狱般的舜的调教室出来,就没人用这种手法对付自己,这种说惩罚有点不够狠,而且又太暧昧的该死的方式,不适合现在的我。

“还骂……欠管教的东西……”扛人进房间的馹曜【呯】的一声关上房门,彻底将若有所思的御龙和帝隔绝在他和决鹤的世界之外,有些事,该有了了断,有些人,放不开那就不要放开,无论怎样,抓牢他就好……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抓牢他。

“啧啧……他们真般配……”馹曜王子和决鹤真的超般配,超酷的攻和超辣的受,啧啧……般配……

“般配?帝……你瞎了吗?那两个人,怎么可能到一起?”御龙摇摇头,那两个人到一起就是争执,颇有些拼个你死我活,看我们谁打服谁的劲头,这样的冤家,怎么可能般配……

“我是不是瞎了,早晚会有答案,御龙哥……要不要赌一把……”打是亲骂是爱啊,平日里冷静到了极致的决鹤除了会为小夫人微笑担心,居然还会为了第二个人动怒,连踢带打,连叫带骂,那就证明,那个可以撕破他面具的人,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呵呵……这两人到一起,超般配……啧啧……

“感情不是用来当赌注的……帝,别无聊了,要赌,不如换点别的……”拿决鹤来赌未免太不厚道,而且,决鹤到馹曜手里,下场不见得会比现在更好……那家伙,喜怒无常又残暴,他不相信他身边任何人,我怎么敢把决鹤给那种人,小文,为了我幼年的承诺,吃了太多苦头,最终一切不堪回首……让他留在晨晨身边是迫不得已,我没办法拒绝,但我也不想他再被糟蹋一次,毕竟,对不起他的人是我……

“赌别的?好啊,我赌小夫人等一下一定难捱……御龙哥,这是通过他身上的监视器计算出的夫人今天在学校活动的详细分析图,小夫人体温和心跳频繁变化的地点是在……这个地方……”手指点点标明某处的地图,帝笑得有点幸灾乐祸,这欠揍的小夫人不听话的跑到学校最偏僻的角落,这一定会让御龙哥抓狂,哼哼……

“拿我来赌?你还挺有胆子嘛,帝……”居然又给我跑到无人角落里去,这破孩子真的就这么记吃不记打,吃亏都活该……

“呃,御龙哥,我不敢的,我只是开玩笑……”果然生气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惹御龙哥,虎大王要发威,现在谁上前谁倒霉“御龙哥,我和你说……我打赌你一定不知道决鹤的秘密,他是……”

“他是小文,对吧?小文其实没有死,而且就在我身边的事情,我三年前就知道了……”御龙挑眼看着听见自己的话微微一愣的帝,冷下脸小声的吩咐“帝,不要让决鹤知道我知道他是谁的秘密,就让这件事,永远不要被提及……而且,小文的故事,永远不要让晨晨知道,他绝对不能知道……”不要提起,如果提起,我,晨晨,决鹤或是小文三个人,何去何从便挣扎不休了……如果晨晨知道,这傻孩子一定选择自己滚到天涯海角去,他太善良,而我不能让这样的晨晨受到任何伤害,我也不能失去他,对于小文,又或者该称他为决鹤的小文,我只能继续选择选择,错了便一直错下去,不要拨乱反正,我们都没权利拨乱反正,因为我们都要守护同小笨蛋……

雾浓 第十六章

“御龙哥,你知道?那……”御龙的答案是帝不曾料到的,既然御龙哥知道决鹤是小文,那么他又为什么这样对他,御龙哥他……

“帝,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对决鹤也不要提,他也不想我知道他是谁……”如果决鹤想让我知道他是谁,当初我想慢慢折磨死他把他挫骨扬灰的时候,他就会告诉我,在那时候,决鹤都没有说,也就代表,他根本就不想让我和他再扯出什么关系,人这一辈子,会错过很多,也会错很多,自己和小文,错过一次又一次,还有什么必要再道明真相,道明之后又能如何,我已经不能失去那笨笨的小东西,而小文等着我的那颗心也早已经死了,现在决鹤的心里藏着的也只有晨晨而已,我们还有必要再说些什么,再揭破些什么,一切都大可不必,我想就算现在问起决鹤,他也不会承认他是小文这个事实,因为那时候的小文,其实早已经死了,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是,我不会再提起,那,御龙哥,小夫人……”看着御龙那双苍鹰一般的眼睛,帝看不透那里面的深度,第一次发觉,御龙哥这人除了出手狠辣,强悍霸气以外,其内心的城府也相当之深,把情敌放在小夫人身边已经是剑走偏锋的险,而且心里藏着这样的秘密三年不曾露出一丝声色,更是可怕……也许决鹤对小夫人那些小举动,御龙哥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打算点破罢了。

“帝,晨晨……我是越来越不放心了,他是越来越不听话,而他的这所学校也越来越诡异,事情,似乎不太对劲,而我有说不出到底不对劲在哪……我回去之后,会找几个有学识的小弟过来陪着晨晨,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小弟?御龙哥,他们学校上课时间保镖不得入内,小弟也进不去的……难道……御龙哥你想……”有学识的小弟?御龙哥现在打算改行育才育人了吗?

“没错啊……就是你想的,保镖既然不能在这所学校随侍,那我们送几个学生进去,这总该可以吧……帝,这件事我来办,其他的事你也不要管,决鹤要负责的就是看好晨晨,这些日子盯牢他,而你要做的,是帮我看好决鹤,我想他对晨晨的感情,你也看出来了,既然看出来了,就看好他,别让他把路走歪了……”虽然馹曜打断了决鹤的话,但是自己明白他想说什么,其实为了一根皮带乱掉的,不是我,而是决鹤自己……他,彻底乱了……

“是——可是御龙哥,将决鹤调离不是更好些?”这样的麻烦,留在身边做什么呢?这世界上可没有万无一失……想到这,帝发觉自己肩上的任务更重了,不但要当奶爸,还要帮御龙哥看着奸夫,别让他家奶娃娃被人偷走,这……这都是什么任务啊,杀杀人赌赌钱的生活是多么美好,为什么我要倒霉的放着美好生活不享受,偏偏来当御龙哥的看家狗,太惨了吧……

“帝,如果决鹤要走,早就走了,晨晨不要他走,他自己也不要走,他们两个人相处这么多年,不是恋人,却也近似同根,极难分割了,我如果硬把他们分开,怕是反弹会更激烈,那时候,我就没办法控制局面了……”

“可是,这样——”

【呯——咣当……哗啦啦……咚】随着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一颗超大肉球撞飞了门板飞了出来,狠狠地摔到地上……而那本该有门的房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犹如复仇女神一般的男子正对着肉球怒目而立咬牙切齿“你再敢碰我下试试……混蛋……”

呃……这这……居然把这么个庞然大物打出来了,真是生猛的小受诶……决鹤……哇塞……酷毙了,美呆了……被打断了话的帝邪邪看着决鹤被撕破的上衣里露出的诱人的粉白色肌肤,再看看那张气的绯红一片的艳丽至极的脸颊,很小流氓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啧啧,美人就是美人,打架打的乱七八糟,生气生的粉脸红腮,这样子的狼狈却也掩盖不住决鹤的漂亮……

“呵呵,美人,看不出你还挺有劲的,居然能把我摔出来……和你玩起来一定带劲……我来了……”被扔出来的肉球先是趴在地上挺尸一分钟,然后再窜起来化身变成无赖的色痞子馹曜接着扑美人占便宜去……

“放开……混账……放……再过来我就打死你……”将扑过来强吻的死人再次一脚【呯】的踹飞……决鹤气喘吁吁的看着那再一次起飞、降落、骨碌到墙角和趴趴熊躺在一起的混蛋,恨不能在他身上来来回回青蛙跳,跳的他成为无能力的废人,强吻我……撕我衣服……你这王八蛋……居然对我做这种事,该死的混蛋混蛋……

“呵呵,美人,腿越来越有力气了……啧啧,身材真不错,那里还是粉红色的,硬起来一定更好看!”被踢的都直不起腰来的馹曜扶着墙喘着粗气,视线却还在决鹤那藏不住肌肤的身体上来来回回游移,被打惨了还是一副不看白不看的欠扁德行。

“闭嘴——”低吼夹带着重重的一拳来袭,一拳头打的本就站不直的馹曜眼冒金星的再次跌在地上,半天找不到北,靠……真不愧人称铁腕作风的大家长,出拳又狠又快,唔……头真晕,脑震荡了吧……

“闹够了没有,说了多少次不让你招惹决鹤,那我说话当耳边风,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样吗?好端端一个王子,都变成街头小混混了……”一拳头把馹曜打老实了的御龙照着馹曜的腿狠狠地又踢了一脚“我警告你,不准再招惹决鹤,否则你给我滚回中东不要回来,我说话听懂没有……说,听没听懂——”

“没听懂……”被御龙这一拳一脚彻底把脾气打出来的馹曜立刻扯着脖子毫不示弱的吼“我听不懂我也看不明白,这么个美人,你放在身边不吃,还不许别人吃,你想糟蹋他到什么时候……”妈的,这人都快让你们没人品的夫妻两个欺负神经了,还有完没完了,你以为我真想耍流氓啊,他要再不发泄发泄,他就得疯了,妈的,白给个美人打就算了,谁让本殿下一眼就看上他了,让他招魂招魄彻底着迷了,不过他打几下也就算了,御龙也敢打我,你要发泄找你老婆去,打我干嘛,欲求不满啊,乱打人……

“糟蹋个屁,我……”一拳头击出去却停在距离馹曜的太阳穴一公分的地方,爆出青筋的铁腕被一只看着并不强壮却相当有力的手紧紧抓住,这般如此的现状让御龙浮出一丝疑惑“帝……”

“王子殿下,你算说错了,御龙哥可没说不让别人吃哦。御龙哥只是不让你吃……”眼看着就要成混战而出手制止的帝仿佛没听见御龙的话,只是对着馹曜邪邪一笑,然后走到审视着自己的决鹤面前,伸手把人一搂很霸道却不失温柔的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嗯嗯,弹性不错,滋润度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决鹤太高了些,比自己高,吻他得仰头,这么一来自己比较像投怀送抱,靠……亏大了,真够牺牲的了……为了这对打打闹闹的冤家,自己奉献大了……

“呃……”本来被馹曜气到发疯的决鹤被帝这么一搅和,完全僵直了,今天居然被强吻了两次,而且还是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强吻……帝这是……不管到底什么意思,决鹤也知道此时不能推开帝,所以只能心一横,吻就吻吧,就把人当成是他……当成他好了……

“唔……”居然被反客为主的帝立刻就知道决鹤想的是啥,靠,本老大可是闭月羞花,那丑八怪小夫人比得上我吗?真是没眼光,被当作替身很痛苦好不好,还被当作比自己还丑的人的替身,伤自尊了……

不过心里虽然骂决鹤一万遍,但是向来演戏演的出神入化的帝表面上简直就是一热恋中的小受,一吻过后还示威似的整个人紧紧贴着决鹤不说,更火上浇油气死人不偿命的对着馹曜做鬼脸“王子殿下,我们鹤鹤是攻的身高、攻的气质,你就不要再逼他做受受,你要是非决鹤不可,那……王子殿下只得屈尊被鹤鹤吃,不过在我看来,就算您屈尊了,我家鹤鹤大概也吃不下去,这么大块头的受,鹤鹤吃不惯啊……”欺负我们决鹤,我气死你……不知道精刺盟之所以屹立多年不倒,就是因为上下一心啊,欺负我们精刺盟的人,撕我们决鹤的衣服,我不气死你对不起决鹤那身好皮肤……哇塞,好嫩啊……

呃……呕,这个帝,恶心死了……看到截然不同化身成艳丽受的帝,御龙差点吐了,这满手血腥的家伙,居然还装娘娘腔……

“帝——你的手……”不管御龙反应如何,现在关键在于……决鹤嘴角开始抽搐,这个帝强吻自己也就算了,就当他为了帮我摆脱那混蛋而不得以为之,可是现在呢……决鹤低头看着正抚摸着自己胸膛的那只该剁下来的狗爪子,脸都绿了,现在是怎样,自家兄弟也要分一杯羹的占占我便宜?

“呃……什么?(⊙o⊙)哦……”只是想想而已,自己的手怎么真的上去了,决鹤身上真的很有魔力,皮肤好好摸……

“帝……”居然还在摸,该死的,没完了是不是……

“众乐乐不如独乐乐是吧,那你慢慢摸,我正好学习一下怎么取悦这美人,摸吧……”看着帝的狗爪子在那美人身上摸来摸去,馹曜视线一暗,想骗我,没门,决鹤的表情那么尴尬和不自然,一看就知道是在做戏,相逼退我,没可能的……这美人,他就是我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管,他必须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帝,御龙,还有那小玩意,不管你们怎么阻挡,你们家这朵美人草,他还得归我所有,呵呵……

“决鹤,好饿……呃,干嘛呢?”饥肠辘辘饿醒了的晨晨揉着眼睛打开门,喃喃的想要些吃的,结果一抬眼就看见如此诡异的情景,立刻傻了,这是……这是干嘛?

雾浓 第十七章

“干嘛呢?你说干……啊啊……小夫人?你你……”听见那傻乎乎的问话,帝邪气的转眸看着那揉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小夫人,脸一下子就绿了……呃……这这……小夫人他……

“晨晨,你……”不单单帝的脸绿了,决鹤看到晨晨那样子,自己脸都绿了,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糊里糊涂的小东西,御龙他……

“段晨阳——”直接被眼前只穿着个衣摆刚刚能挡住重点部位大睡衣就溜达出来的死孩子惊得张口结舌的御龙,足足慢了三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竖着头发,绿着脸呼啸着抓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光了的蠢蛋迅速杀回房间,管他是不是最平凡的冰激凌,反正不能让人白吃白看……

“啧啧,连小裤裤都没穿小夫人真够开放的……呵呵……而且,哈哈哈……屁股还是红色的……哈哈哈哈……我猜一会还得更红,哈哈哈,红得发紫……哈哈哈啊哈……”今天一天不知道看了多少热闹的帝直接躺倒在沙发上抱着肚子狂笑,哈哈哈……当众遛鸟,哈哈哈哈……居然看到了传说中的当众遛鸟……哈哈哈……

“帝,你有完没完,笑够了没有,正经点……”被晨晨这么一搅和,心中怒气怨气不满不甘都散去的决鹤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只会看别人笑话的帝,然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到处走光的衣服,视线如冰的剜了一眼坐在地上凝视着自己的混蛋,一甩头发,直接闪身进了厨房,给那个饿的都无厘头的小笨蛋做饭去,这笨蛋,居然就这么跑出来,就算睡衣长一些,但是……真的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差不多都被看光了,活该被御龙打,该打……

呃,现在没事了是不是?帝看着似乎恢复了冰山状态的决鹤闪身进了厨房,这才长吁一口气,看来能让决鹤正常和不正常的,只能是——视线看看那被御龙哥甩上的房门,再看看一脸若有所思的坐在墙角的笨蛋,看来也就只能是这两个笨蛋了,咦……等等,怎么一直没发现,晨晨和馹曜这两个家伙有得拼诶,都够直接,也都够……白痴,难怪他们两个能吵到一起去,一对小孩儿,被宠坏的小孩,哈哈……

“喂,馹曜,我们鹤鹤的长的不错吧,又漂亮又矜持,入得厅堂下得厨房,只是不知道,上得上不得床?”一向喜欢煽风点火制造事端的帝磨蹭到馹曜身边一坐,开始对着某人的耳朵嘀嘀咕咕“吻起来滋味不错诶,你说对不对?”那唇水嫩水嫩的,柔软的……唔……诶,既然决鹤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而且,应该也入得了洞房的一等老婆,拿自己干嘛拱手让人,近水楼台可是占尽先机诶……

“你在挖苦我吗?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自作虐不可活……”吻起来的滋味,吻起来的滋味,眼瞎还是在装傻啊,我被咬的满嘴是血,你说这滋味是啥滋味,可恶的帝,简直就是损友一枚。

“呵呵呵……辣也是一种好味道诶,你哪个妃子、男宠、小玩物,有我们鹤鹤辣,又辣又酷又冷,多够味……很喜欢吧……”眼睛瞄瞄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帝更是笑的邪恶“王子殿下啊,你说我家鹤鹤要是只穿着一条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那一眼望去风景该怎样……”想想都让人流口水,要不是自己不喜欢长短脚的爱情,决鹤早被自己捆回家,当山寨夫人了,多诱人,真好摸……好摸……手感真好,我摸……呃……手怎么黏黏的……呃……啊……“喂,你把脸伸过来干嘛?脏不脏啊你……恶心……恶心……”手上的那血迹和眼前突然无限放大的那张淌着鼻血还满是淤青的脸把遐想中的帝彻底从天堂打落到地狱里去,美人没摸到,还摸了一手鼻血,这就和摘花时踩一脚狗屎一样的恶心……

“帝,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警告你,决鹤是我的……”我管你是不是杀手界老大,我管你是受还是攻,反正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决鹤是我的,我要定了……

“你的?王子殿下刚刚没看到我和小鹤鹤在【啵啵】吗?要不要我再【啵】一次给你看?”对着空气响亮的啵了几下的帝看着那王子殿下的脸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五光十色,眉眼都笑开了,呵呵呵……气疯了吃醋了,真直接啊,好可爱的王子,好单纯哦……哈哈哈哈……

“帝,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的,我要定他了……”可恶的帝……

要定了?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笑闹过后,该说正事了,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帝立刻眼底一暗,脸色一凝,既然你说要,那么我就先帮自己兄弟说说条件吧,馹曜王子……你说要就要,那是不可能的……

“要定?馹曜王子,想要定我家决鹤也要看自己是不是够资格,决鹤虽然是男宠出身,但是也不是给你当妾做宠物,任你打骂的,我们精刺盟的兄弟,不是给人白白欺负的,想要我们决鹤,那必须是身边干干净净无妻无妾无花无叶而且绝对是妻管严、老婆奴,拿我们家决鹤说话当圣旨的人才行,而王子殿下身边是妻妾成群吧,正式的王子妃就有四个,别的就更不要提了,男女通吃的你,根本没资格,更何况你还狂妄霸道,对我们决鹤伸手就打……我看你不配摘下决鹤这颗名草,省省吧……”

“不配,我堂堂一个王子会配不上他?笑话……我说他是我的,那就得是我的!”不配,我有什么配不上他,哼……精刺盟又如何,说话好大的口气……说我伸手就打,到底谁被打得比较惨啊,明明那家伙出手歹毒得很,还说的好像一直是我再欺负他……

“馹曜王子,御龙哥的拳头很硬吧,你想要决鹤,御龙哥这关你就过不去,小夫人那关你更过不去,他们两个,绝对不会让决鹤跟你在一起……”小夫人就别说了,为了决鹤那小夫人简直就是就可以拼掉自己的小命,不过到底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明白,怎么也看不明白……

而且,这么漂亮的决鹤怎么会在精刺盟这么多年依然如我的特立独行,我原来也是迷惑的,可是刚刚拦下御龙哥挥出去的重拳那一瞬才让我恍然大悟,大概自从知道决鹤是小文这三年,在御龙哥羽翼下被保护着的,就不止小夫人一个了,这六十个保镖的任务,大概不只保护着小夫人一个,怕是要连决鹤一起暗中护住……刚刚那种保护着决鹤的姿态,才是御龙哥真正的心情,就算不爱,就算不会在一起,就算有些事不能说破,但是依然打开手臂暗暗地帮他抵挡风雨……刚刚那一拳自己差点抗不住,那样的拳头,不是保护者,是挥不出来的,而不是想要去保护,御龙哥也不会把这样的拳头挥到兄弟脸上……

“干他们鸟事,男欢男爱是两个人的事,和外人无关……帝,如果你也喜欢他,那我们就来争一争,如果你对他没这想法,那就闪一边去,少碍眼碍事,这美人一定会是我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他不爱你……王子殿下可不要忘了这关键的这一点……决鹤一点不爱你……”

“现在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我会让他爱我,死心塌地的只爱着我……”馹曜一跃而起,然后冷冷的甩下一句话便闪进厨房,继续纠缠美人去,爱怎样,不爱又怎样,人人都需要可以休息的港湾,如果他要冲锋陷阵去保护他爱的,那我也可以变成沙袋,供他发泄……反正本王子头一次想要为一个人付出点什么,就算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我至少不会让他一个人痛苦……“美人,我来了……”

“滚……”【呯】肉球再次飞到墙上,其飞行状态就和晨晨用来泄私愤的趴趴熊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大只……

呵呵……就这还想决鹤能爱他?被打死的机会更大些吧,真是……看着越挫越勇爬起来接着去调戏决鹤的王子,帝摇摇头……这家伙真是不怕死……

此时此刻另外两个人

“喂,小鸵鸟,屁股露外面了……”御龙环着手臂,看着那整个人钻到被子里缩着装鸵鸟的笨蛋,伸手拍拍顾头不顾腚的笨孩子走光的小肉肉“乖乖出来,再不出来我可打屁股了……”

“我不出来,没脸见人了……”居然就那样跑出去了,怎么就那样跑出去了,太丢脸了,丢脸丢脸……呜呜……没脸见人了,呜呜……一边嘟嘟囔囔一边伸手拉被子,把屁屁藏起来的晨晨打算闷死在被子里不出去了,再也不出去了……

“好了宝贝儿,没看见,他们都没看见什么……快出来……”唉……这小笨鸵鸟可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了,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呵呵……天天看着他,真是什么烦心事都没了,逗趣……

“都是你……呜呜……我不出去……都是你害的……呜呜……”臭御龙,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好好,我害的,是我的错,是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帮你穿小裤裤,害你自由自在的溜了一回鸟……噗……呵呵……”想起晨晨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裤子,一下子脸颊变的红彤彤的爬进被子里当蜗牛装鸵鸟的爆笑场面,御龙想生气都气不起来,破孩子……傻呼呼的……

“呜呜……哇……呜哇……你还笑……还笑……呜呜……大烂人……”还笑,居然还笑,呜呜,自己都丢脸死了,臭御龙还笑,呜呜……

“哎哎,你还瓢泼了……好了好了宝贝,好了,不哭乖乖……”干脆连被子带小鸵鸟一起抱到膝上的御龙一边低声的哄着一边从被子里挖掘脑袋“诶,我们的头呢,嘶……咬我……坏孩子……脑袋呢?诶……怎么又是嘴……啊——又咬我。”

“我不出来,就不出来……呜呜……”牢牢抓着被子,打死也不露出脸来的晨晨扭扭的逃避着御龙的大爪子,似乎不肯出来。

“不出来?那我搔你痒喽……格叽格叽……”强攻不行就智取,打算靠袭击薄弱部位取胜的御龙抓着早露在外面的小腿,开始袭击某孩子的膝盖……

“啊……哈哈哈……不不……不出……哈哈啊哈……”

【呯】

“哈哈,啊——”果然乐极会生悲,罩在被子里笑的前仰后合的晨晨,因为躲避御龙那该死的手,一不注意脑袋就撞上御龙的下巴,一下把两个人都撞得眼冒金星……

“破孩子,再不出来看我怎么打你,出来……”下巴几乎被撞碎了的御龙了立刻急了,这破孩子,怎么哄怎么不行,欠揍……

“唔……唔……唔……”一把拉下被子露出小哭丧脸的晨晨揉着被撞的晕头转向的脑袋,瞅着气急败坏的家长大人,眼睛眨眨、嘴唇抖抖……再眨、再抖……干脆眉头一皱,眼皮咦耷拉、嘴一扁……眼看就要……

雾浓 第十八章

“呜呜……呃——”嘴扁的和只鸭子的晨晨眼圈里泪花翻滚的咧嘴就要哭,可是这哭声还没传出来,人就被拉趴在床上,摆成一幅任君打骂的挨揍样。

啊啊?这姿势……危险危险……晨晨一看自己这劣势,立刻和只被人按住的小乌龟一样,在床单上爬呀爬“干嘛?让我起来,干嘛?”干嘛呀,还要揍我吗?真的为了我撞了他的下巴,御龙就要打我?

“干嘛,你说我干嘛,当然是打你……没脑子没记性糊里糊涂的笨蛋,看你下次……”玩闹着撩起晨晨的大睡衣,御龙的笑容却一下子从脸上褪去,换上的是一种心疼,真的心疼,刚刚洗澡的时候还只是红,所以也没太注意,而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着一片红红的肌肤隐隐泛出青紫的伤,这让御龙的心立刻便拧了起来,果然,还是打的太重了……

“御龙,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御龙怎么?

“别动,晨晨乖,别动……”御龙仔细的查看着晨晨身上被自己打出来的伤痕,心疼的伸手抚摸着那两片淤红,喉咙就和哽了块海绵,吞不出咽不下的吸去了所有的声音,什么也说不出的一下下摩挲着那身体,眼神很是复杂,很是复杂……

“御龙……”有什么东西滴到了皮肤上,烫的比刚刚打出来伤痕还疼,晨晨知道那是什么,却不敢回头看,御龙很痛苦,真的很痛苦,被逼着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御龙一定很难过,自己就是一笨蛋,无论怎样都是会让御龙伤心的笨蛋,大笨蛋……

“下次不许这样,宝贝儿,咱有什么事什么话好好说行吗?你说,我都听着,就是别这样,我一点不想这样……”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晨晨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而逼我教训他,这孩子心里就够难受了,何苦还得受皮肉委屈,想太多,真的想太多,我虽然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晨晨在外面胡搞乱交的人,但是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挂在心头迟迟放不下,何苦……

“御龙……本来就是我不对,不过被你打两下,没什么了不起的……”视线望着墙壁的晨晨,知道自责的滋味,因为自己也会为了惹御龙伤心而自责,也会因为抢了决鹤喜欢的人而自责,自责是痛苦的,对于人来说,最痛苦的不是被人惩罚,而是惩罚自己,最可怕的不是被人怨恨,而是自己都放不过自己。

“笨蛋……”好半响好半响的功夫,御龙才开口“晨晨,你的确犯错了,我想错在哪,我不说你自己也知道,今天,这事就算了,这疼你挨了,你的错我教训了,我们两清了,现在不要再觉得对不起我……”都过去了,晨晨,你想要我惩罚你来让自己好过些,那么我惩罚过你,你就不要去想了,什么好的不好的,还有你到底做了什么,我都不追究了,再也不问了……

“现在是你对不起我……是御龙对不起我……都是你害我当众遛鸟,你害的我丢脸死了……”扭着身子爬起来的晨晨跪坐在御龙面前,伸着两只手捧着那张居然很娘的在睫毛上挂颗泪珠做装饰的脸,然后缓缓的将唇贴上了那眼睑“可是不管谁对不起谁,御龙,我都爱你!”

“宝贝儿,我也爱你……”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小东西这样子的告白,喜欢他一句爱我之后便红透了脸颊的模样,这个麻烦的小东西,累死人,气死人,麻烦的要命,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手,因为我爱他,真的爱他……御龙微微的笑了,闭上自己的眼睛,任那害羞还带了些生涩不够诱惑却可爱至极的碎吻一个个在自己脸颊上印上爱情。

那个……快进……快进……人家亲亲咱就不看了哈,快进ing……

“哇,香蘑骨头汤汤啊,营养丰富诶……”当决鹤端着那香气四溢的汤煲摆在桌子中央的时候,帝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决鹤的手艺真的不是盖的,好香……

“别动,这是给晨晨的,他的身体不好才喝这个,你身强力壮的喝这个做什么……”一巴掌拍飞伸到汤煲里偷排骨的狼爪子,决鹤瞪了一眼每天就知道和晨晨抢吃抢喝抢电视机的帝,这家伙,就没有一天知道让着晨晨一丝一毫的,一点都没个当哥哥的样子,更没个做下属的样子……

“嘻嘻,活该……决鹤,我要那脆骨……”指着帝刚刚捏起来的那个排骨,晨晨得意洋洋的坐在老公腿上下令……哼,整天被帝欺负的惨兮兮,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死大帝,天天抢我吃的,豆浆油条薯片牛肉干,葱油饼烩大虾,就没有他不抢的,现在御龙在这,这次我看你还敢不敢和我抢……

“给小夫人的?”帝收回自己的手,挑眼看看对着自己得意洋洋的挤眉弄眼的晨晨,然后摇摇头“决鹤,给小夫人进补不能做排骨汤,不好不好……”

“不好?怎么?”决鹤不明白帝的意思,有什么不好吗?是说晨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用骨头汤进补?

“有什么不好,决鹤,甭理他,我看他是吃不找葡萄说葡萄酸,没理由的乱说话……”对着帝吐吐舌头,晨晨耀武扬威的接着咬脆骨,我啃,我咬,我气死你……

“我要能说出道理来,小夫人是不是把一锅汤都让给我?”帝邪气的笑出罂粟花的艳丽,这笑容看上去真的是美丽却邪恶至极。

“你说的出道理来,这汤全归你……”乱讲话的家伙,我学医诶,这个时节喝点骨头汤很有益的好不好,不懂就会乱说话。

“好,那我说了,决鹤啊,你要煮汤呢,也要用雏鸡啊,再或者,用些鸽子、鹌鹑来煮汤进补也是好的,俗话说吃哪补哪,‘小鸟太小’当然得吃小鸟,吃小鸟补‘小鸟’,吃小鸡仔补‘小鸡’……”

【噗……】不知道被决鹤到底打了多少拳才选择乖乖闭嘴吃饭的馹曜被帝‘吃小鸟补小鸟’的言论逗得将满嘴饭粒统统喷了出去,然后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小鸟太小’……噗,哈哈哈啊哈……”

小……‘小鸟太小’……我我……听出帝那‘小鸟’是啥意思的晨晨立刻涨红了脸,手里的脆骨立刻索然无味。小,谁小啊,没有很小好不好?什么嘛,居然说我好小,我才不小呢……我……我……呜……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的晨晨看着御龙,一下子眼圈都急红了。

【呯】眼看着自己宝贝受委屈的御龙一拳头砸到桌子上,搂紧宝贝儿对那些没人品的人发飙“闭嘴,笑什么笑,哪来的大不大小不小的,长嘴是吃饭的,不吃饭就就把嘴都缝上……”我们家宝贝儿是你们欺负的?混蛋……好不容易才不哭了,你们再给我气哭了,谁替我哄?不知道哄这祖宗多难啊……

“唔……我吃饭……”见好就收吧,御龙哥就要发飙了,平日里御龙哥这人虽然对兄弟们都不错,但是一旦发起飙来,那绝对不是人而是罗刹,反正气气小夫人,自己也找到心理平衡了,不是了,我不说了,吃饭……

刚要端碗的帝这才发现,自己手边的饭碗筷子都被决鹤拿走摆在地上……这……“诶,决鹤,你把我的饭放地上做什么……”

“哼,因为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得趴地上吃去……决鹤,对不对?”决鹤一开始动作,晨晨就知道决鹤要做什么了,果然还是决鹤最疼我,哼……谁欺负我,他一定帮我欺负回来……

“没错……”

没,没错?谁是狗?还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想到决鹤也这么阴损的帝望着地上的饭碗,欲哭无泪啊,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只这样对我我们是兄弟诶……

“决鹤,你这不够兄弟……”摇摇头,没法子呀没法子,小人当道……决鹤和御龙哥都先小夫人之忧而忧。后小夫人之乐而乐,用着兄弟的忧换取小夫人之乐,没义气……

“帝,晨晨是主,你我是下属,平常时候笑笑闹闹也就算了,不要失了体统……那种笑话,伤人……”晨晨活了小半辈子,身为男孩却没碰过女人,身子如何不生嫩呢,精刺盟大大小小的门主护法,都在16岁以后便都识了人事,而晨晨,这一辈子,怕是也知不了怎样做男人,帝这句男人间无所谓的笑话,这大不大小不小的比较,绝对不能拿来笑他,否则,他会受伤会难过,帝一向玩闹惯了,也没处在男宠的位置过,怎么知道身为男人却只能被男人驾驭之下的晨晨,纵然是为爱心甘情愿,但是,终归……心意难平。

果然心细如尘,馹曜因为决鹤这话而抬头凝视他,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不但护主而且知进退懂分寸,最主要的是,决鹤的心思超过一般人的细腻,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男子更是可遇不可求,真是可爱的美人草,我若错过了,那我就是只猪……

雾浓 第十九章

“决鹤,辛苦你了……”倚着厨房的门,御龙看着那忙碌的就和个陀螺一样的人转来转去的把用过的碗碟洗干净放好,然后开始擦拭台几,再来又开始准备奶茶和咖啡的一系列的不该属于他的工作,不由得觉得现在自己望着的人,自己就一直没看透过,他有太多太多的优点,但是这些优点,都是围绕着晨晨而散发的光芒,自己和这样的人做情敌,还真是……人生的大冒险。

“你要说的不是这个吧,御龙,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牛肉干还有切好的橙子,外加上奶茶和一些香奶饼干,整整齐齐的摆上了托盘,这些都是用来喂夜读的晨晨那似乎装着小馋虫的胃的必备品,决鹤继续头也不抬忙碌着,直到御龙的手掌扶上自己的肩头,才让那样忙碌的身躯静止了下来。

“那孩子愣头愣脑,有的时候,你忍得很辛苦吧……”就像今天这样,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跑出来,无心的看到只是取笑,但自己知道这样的身影在自己的眼里就是撩拨的火焰,而对于决鹤,大概亦是如此的……放着很渴望的蛋糕在一边忍着不吃,一定很痛苦。

“御龙,他只是面对你才这样,平日里晨晨从不会这么走出来,没人能像你一样,令他信任和安心,有你在身边,他可以把脑袋装柜子里,反正你会替他考虑的万无一失……”晨晨,并不是冒冒失失的小孩,他只是习惯了在御龙身边就不需要思维,而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让他如此信任,所以,自己早就看透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能得到晨晨的心的,单单这份信任,就是无法摧毁的神话。

“把脑袋装在柜子里?决鹤……你……真有你的,你只看到他没脑子了?你怎么不说他在我眼前,还特别的皮……”御龙揉揉眉头,让人头疼的固执任性和顽皮,这破孩子……

“确切的来说,是他在你面前学会仗势欺人了,仗着御龙在身边,小小的调皮了一点,甚至开始和看着很强大的人斗嘴或者稍稍使用武力,可是没有你,他的胆子还是那么小,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今天……怎么回事?”

这时候的决鹤很漂亮,真的很漂亮,两手捧着咖啡杯,倚着洗手池站立,垂着头五官在烟雾里迷蒙,或许因为谈到晨晨的关系,所以一向冷漠的面孔因为勾着的唇角而柔和了……看着柔软了许多。而御龙就这样的看着决鹤,突然觉得这样真好,当他是自己身边一个男宠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正眼看过他,我管他长什么样子,都和我无关,更不要说能好好的站在一起聊天,有的时候,做兄弟,其实也不错……挺好的……

“御龙,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移情别恋……”那样的视线太直接,直接的带着□裸的欣赏,我曾经渴望他用这样的视线来望着我,可是现在,我不希望这样,我们三个人已经够混乱的了,就不要,更加的混乱不堪。

“呵呵,移情别恋?那是不可能的……决鹤,我不会给你夺走晨晨的机会,也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我承认和你相处久了会看到你的很多优点,继而欣赏你,但是,爱情和欣赏无关,我没办法失去他,少了他的笑声会很寂寞……决鹤,你……觉得曜如何?”其实要不是看见馹曜满脸青紫还会在占了些许便宜之后满足的偷笑,自己也没想过馹曜这家伙会有认真的可能,可是……那家伙,似乎认真了,被决鹤这样打来打去的,平日里早就能把人活活掐死的曜,居然一脸很幸福的表情,就像我无论多生气也会忍不住对晨晨微笑的表情如出一辙,曜,似乎对决鹤认真了……

“馹曜王子吗?御龙,你想安排我的人生?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我的人生已经被人安排的乱七八糟,因为这胡乱的安排,我不停挫败和错过,现在,我不需要人再来主宰我了,不需要……

“决鹤,我没打算入主你的人生,你要一辈子守着晨晨,我也只能接受,但是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幸福点,这样的守候太绝望了,我不希望再过几年,我们兄弟都做不成,当你我真的开始针锋相对,那时候不要说我们,其实对晨晨也一样不好,至于曜,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认真,这家伙虽然蛮横无理,但是其实内心很单纯,他在还没长大的时候就有了第一个老婆,现在身边的妃子更是多的数不清,但是,能把他打成这样的,只有你一个,我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你的功夫很好,我要告诉你,自小习惯和野兽搏斗的馹曜,一般的功力就可以打到你,到底要不要他,你自己考虑……那是你的人生,我不再介入……”

“那又如何,他认真了又怎样,从男宠堆里出来,难道我还要再把自己扔到离现代文明相去甚远的后宫里去宫斗吗?嘻……御龙,你不觉得——”

“啊……小夫人,你干什么?你你——段晨阳……”帝突兀的吼叫让正在厨房里聊天的二人一愣,决鹤和御龙先是对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往声音来源的地方跑,这个晨晨,他又干……干……这破孩子这是干什么呢?

【咔嚓咔嚓】

快门声响个不停,闪光灯闪的人眼花缭乱……这是……狗仔队?家里来了狗仔队?等等……不是狗仔队,那拿着相机的人……他居然是……

还有帝……帝他……不好意思看下去的决鹤只能选择眼高于顶的仰视,这……这是打算开艺术展吗?

“段晨阳——你你……你……这像话吗?”一进帝房间的御龙,眼看着帝全身上下只挂着一条看上去岌岌可危就要扑向大地的小毛巾尴尬又气愤的脸红脖子粗的状态就发懵,再看看抱着照相机装无辜的晨晨还有躲在他隐藏摄像机的超级跟班北堂傲,家长大人再蠢也立刻就明白了晨晨这小祖宗干的什么好事,他……这破孩子因为【小鸟】这个话题记了仇,居然拉着帮凶趁帝洗澡的时候……给他拍……私密小照片,这鬼孩子……噗……真淘气……真是一小狗仔……

“我……我没干什么呀,我在研究大自然,研究【小鸟】呢。”抱着照相机,晨晨打算恨不能给自己两下,笨死了,偷拍帝洗澡居然还被抓到,这下……自己倒霉鸟……

“你,御龙哥,小夫人他……段晨阳,你给我把照片删了,删了……”真是的,要不是自己神经敏锐,真的就轻松入镜了,可恶的孩子,可恶……要不是生怕活动大了些就把毛巾弄下来,帝怕是早揪着这拍自己美男出浴图的破孩子狠揍了,我管你是谁的老婆,我先打你一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才说。

“什么研究大自然,撒谎……分明就是在淘气,还说什么研究大自然,现在给我滚回房间面壁,再狡辩看我怎么收拾你……”御龙虎着眼睛瞪着抱着相机缩到墙边明显打算蓄意逃跑的人,大手一指,让他回屋里呆着去……虽然对号称研究大自然结果研究到人家浴室里的小淘气疼爱至极,不过这时候要是不训斥他两句,于公于私话都说不过去的。

啊?又面壁?有着面壁九小时惨痛经历的晨晨一听见面壁两个字,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面壁诶,面壁会累死好不好……

唉……面壁就面壁吧……现在惹怒了家长大人一定没好果子吃,今天被他揍得这两下已经很疼了,不要再疼了……某孩子缩缩脖子,抱着相机老老实实回房面壁去。

“诶?这……这就算了?”帝看着那垂头丧气回房间的小夫人,然后气的瞪着御龙发飙“这就算了,只是罚站?御龙哥,你知不知道你老婆他……”

“他什么,要不是你先招惹他,说他‘小鸟太小’,他能偷拍你洗澡吗?你们两个都有错,谁也别咬谁,还有,帝……还不去穿衣服,你也想遛鸟啊……”御龙瞥了一眼一脸不甘心的帝,然后再把视线下移……哼哼,毛巾快掉了呢……

“啊?你……哎呀,御龙哥你你……真是……你们都出去,出去……滚蛋……”

偏心眼,护犊子,宠老婆宠的没边,早晚有你这老婆奴倒霉的时候,御龙哥是笨老婆把他倒贴钱卖了,他还美滋滋的自己掏钱给买家然后被牵着鼻子走的蠢蛋!不敢和御龙耍嘴皮子,只能心底暗暗的咒骂某人的帝气呼呼轰看热闹的人出门,然后甩上房门穿衣服去,可恶的夫妻两个……

雾浓 第二十章

“小傲,你怎么也这么淘气……”决鹤皱皱眉头,一个晨晨现在胡作非为还不行,怎么一向乖巧的小傲也跟着干这种事?

呃……这个……本想逃回房间的小傲听见决鹤的话,立刻将拿着摄像机的手藏在背后,垂着头背对墙壁止步站好,不敢看御龙哥哥和决鹤哥哥的表情,好可怕呀,真的好可怕,晨晨哥自己回房领罚去了,我要怎么办……

“小傲,我来了,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吗?到底还是不把我看在眼里是不是?”正盯着自己的脚尖的北堂傲被那冷冷的声音吓得一惊,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一脸高深的御龙……

“呃,不是……我我……御龙哥哥您回来了……”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辩解的小傲先是恭恭敬敬打招呼,然后继续紧张的缠着用手指缠绕着摄像机的带子继续站着,一动都不敢动。

“我来了这么久才见到你人影,去哪了?跑到哪玩去了?”环抱着自己的双肩,御龙挑眼看着那缩手缩脚怯懦胆的人,再抬头看看时钟,冷冷的瞪视着他。这都晚上九点了,这个孩子这个时间才出现,到底去哪里了?

“我……我……我今天上课,放课后要去快餐店打工……所以……我我……我没有出去玩……”被这么冰冷的口气吓到的小傲更加往墙角缩,垂着的脑袋低的更低了。

“打工?你才多大,哪家店敢让你打工,说谎……”15岁大的孩子哪个店敢收?御龙重重的一喝,就伸手要揪人,可是这手还没完全伸出来,便看到那缩在墙角的小傲哆嗦着红了眼圈。

“我……我没说谎,我……真的是打工……我……我没……晨晨哥哥也去过的,我没骗人。”呜……好凶……不要打我,我没说谎……看着御龙伸着的手,小傲脸都没了血色,好怕……上次晨晨哥哥被打得很惨……

“御龙,小傲没骗你,我和晨晨去过那里,很单纯的地方。”决鹤的言外之意是那地方自己是调查过的,背景很单纯……

“哦,你们去过?晨晨同意他出去打工?”听到决鹤的话,御龙眉毛一挑,晨晨会答应才怪,晨晨是个好心眼的小孩,他带小傲过来,就是怕把他留在精刺盟,我对他不闻不问,随他生死置之不理,这样的晨晨不应该会同意才15岁的小傲自己打工,别说晨晨不同意,我也不能答应,15岁的孩子,不是应该打工的年纪。

“晨晨不赞同,但是小傲坚持自食其力……”坚持着不伸手拿任何零花钱的小傲有骨气的可怕,这样的孩子,不像一般人家的小孩,胆怯却固执,而且他的固执和晨晨的完全不同。

“既然晨晨不同意,那你坚持什么?北堂傲,你打算自食其力是吗?你挣得那点钱够学费吗?够付房租还是够我替你还得那些债的利息,你自己说……说话……”我老婆不同意你还跑去打工,拿我家小东西的话当耳边风啊。

“唔……”被御龙这么一吼,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什么话都不会讲了。

“不许哭,不过是问问,哭什么?没到年纪打什么工,你当我们缺你那点零花钱是不是?你跟着晨晨,他是不给你吃饭还是不给你交学费,有必要出去打工吗?你现在这个年纪,除了好好上学,什么都不准想……明天把工辞了,以后放学就回来,晚回来一天我就要你好看……”因为小傲始终安安静静的呆在晨晨身边,所以已经渐渐放下戒心的御龙尽量把小傲当成自己的小弟弟来教,谁让晨晨喜欢他,自己有事没事为了他和晨晨吵架也没意思……

“是……”

“还有,以后别尽跟着晨晨淘气,把你藏身后的东西拿出来……”藏又藏不住,藏什么藏?

呃……我我……慢慢的,缩手缩脚的走过去把藏在身后的摄影机递到御龙的手里,小傲原想想退回去,可是只是推了半步,人就被御龙的大手牢牢的钳住,吓得僵直了。“御……御龙哥哥……”

“北堂傲,自己说,今天这么做,对吗?”一手把玩着摄像机,一手抓着吓破胆的小傲,御龙淡淡一问。

“不……不对,我……我……我错了!”唔……抓的手臂快断了,御龙哥哥太可怕了。

“嗯,知道错就好,在我这,做错了事就得受惩罚,你既然跟着晨晨,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决鹤……我把人交给你了,你就好好教教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该做,什么叫不该做……”用力把人往决鹤怀里一甩,御龙看着脸上微微有些惊愕的决鹤,有意无意的撂下一句“你要管不了,那我就来管,决鹤……你自己斟酌……”

“是……我知道了!”决鹤点点头,然后一直看着那走向隔壁套房的身影,一直等到御龙带上了套房的大门,他才垂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敢言语的小傲,低声的教训“小傲,晨晨胡闹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这种事你们也做得出来?咱们精刺盟的规矩是有错必罚,你现在也算是半个精刺盟的人,我照规矩来,今天罚你,你认不认?”自己现在不管是不行了,绝对不能交给御龙管,御龙打晨晨就不轻,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想当留情面了,要是小傲被御龙管,几下就能把他疼晕过去,再说了,御龙哪里是让我管小傲,根本就是让我学着狠心,等他不在的时候,也狠得下心管晨晨。

规矩?什么规矩?小傲不知道精刺盟到底什么规矩,可是猜也猜得到自己会被决鹤哥哥打一顿,毕竟晨晨哥哥犯了错还挨打呢,我又怎么逃得掉呢……怕也得来,不怕也得来,所以……还是认了吧,寄人篱下就该这样不是吗?“我……我认……”

“嗯,这是你头一回犯错,我不想重罚你,小傲,你现在回房间跪着反省两个小时,两小时之后再来找我……听清楚没有?”你跪与不跪,单凭自觉,我不管也不问,更不会盯着你,我要做的就是警告你不准再有下次,否则,再犯错,惩罚就不这么简单了……

“是……”偷偷出口大气的小傲这下才把吊在嗓子眼的心放下来,罚跪虽然不好受,可是,应该比挨打强吧……和御龙哥哥比起来,还是决鹤哥哥温柔些。

“回房去吧……”决鹤拍拍小傲的头,然后也回隔壁套房去了,这个不用自己管太多,那个可不行,这事做得太离谱了,帝又不高兴,难保御龙不会因为帝而惩罚晨晨,与其在这盯着小傲罚跪,还不如回去护着点晨晨,唉……这孩子在御龙眼前,真的是出了奇的淘气,拍·裸·照,真亏他想得出来,在御龙眼皮子低下是什么疯都敢抽,笨死了的笨孩子……

咳咳……两个捣蛋鬼,一个罚了跪,另一个现在……

“御龙……”对着墙面壁的晨晨偷眼扫着正坐在电脑椅上翻看照相机的御龙,很小声的呼唤着,希望可以免去罚站的责罚,这样站着还不如打两下呢,打两下就速战速决了,而这样一直站一直站……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才站了不到一刻钟,你就受不了了?装可怜吧你……小淘气,什么时候这么淘气了,嗯?居然拍那种照片,相机是用来做这个的?晨晨,你自己说,今天有错没错?”御龙把相机往床上一扔,然后看着可怜兮兮的缩缩脖子瞅着自己的小东西,还是不明白,这孩子什么时候慢慢变成一个这么淘气的小坏蛋了,20岁的人了,果然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坏事也做得出来。

“是他先说我的……他……他的‘小鸟’也不大啊,干嘛说我?哼……”居然说我太小,哪有很小,这样嘲笑我,我就不能生气吗?

“你很在意吗,晨晨?那种大不大小不小的事情,就这么在意,嗯?”御龙一伸手把好像还在为了帝的疯言疯语儿气愤的晨晨搂到腿上坐着,一边和剥香蕉一样的把晨晨下半身剥的光溜溜,一边亲吻着他的不知是气红还是羞红的脸颊,顺便耳边低低的呢喃,“宝贝儿,你自己看,多可爱……嗯?你这样,帝哪里看得见,小笨笨……”

“讨厌……御龙,别这样……”带着魔力的大手温和的抚摸着那需要被安慰的地方,那种被火焰慢慢席卷的滋味烫的人又是疼又是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鸟小鸟……

“宝贝儿乖,好好看着我怎么疼爱你,嗯?”将晨晨的一条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御龙搂紧怀里因为害羞想要挣扎的身体,继续的抚慰着那个需要疼爱的地方,诱惑着晨晨看他自己怎么在大掌的抚慰了燃烧。

“我不要……御龙,这样好……唔……坏人……”羞得满脸通红的晨晨视线却离不开自己那被御龙不停抚爱这的欲-望中心,好像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这样打开着身体,低头看着御龙怎样的疼爱,手指如何的取悦,这……这……唔……“御龙……唔……”

“很可爱对不对?颜色真漂亮,晨晨,其实一点不小……只是……你连这都会害羞,就像个含羞草一样,缩起来别人看不到……好可爱的体质,真可爱……”低沉的语调低低的耳语,御龙一边轻轻的揉捏着那再也躲藏不了的地方,一边扳过晨晨早就染上红润的脸颊,霸道又狂野的占据了晨晨的唇舌,双手唇舌上上下下的不停地挑逗快化成水的老婆,好好地伺候他,省得他满脑子都是谁大谁小的没用思想,做人家老婆的,大大小小有什么关系,这孩子,真是的……

雾浓 第二十一章

“唔……嗯嗯……御龙……”被大手宠溺着的晨晨倚着御龙的胸膛低低的呻吟着,任甜得发腻的声音浅浅的飘出了唇畔,撩拨的早就忍耐不住的家长大人差点无法自制的直接把人压上狠狠地疼爱了,要不是今天要用最激情的爱让这宝贝儿忘却被强迫的那个吻,自己才不受罪忍着,唔……这……这孩子真是……该死的诱人。

“嗯……御龙……御龙……”

“宝贝儿,今天,我们……换个方式……好不好……”压抑着想要一举破城池的疼得他哭闹才好的龌龊想法,御龙轻柔的将自己的吻落在怀里这宝贝的脸颊,肩头还有耳后,一边亲吻一边低低的引诱。

“唔?不一样?不一样——是说我可以吃你一次……呜……疼……坏人……”听见不一样立刻就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的某孩子话还没说完,就因为落在屁股上狠狠地那一巴掌而掉了几颗金豆子,小鼻尖更是红通通的了,呜呜……不给吃就不给吃呗,干嘛打我……还真打,刚打的就很疼了,还打……当我的屁股是篮球吗,可以一直拍一直拍,呜呜……疼死了,大烂人……

“满脑子不想好事的小坏蛋,还想吃了我?嗯?欠揍是不是……”扬扬自己的手,御龙满意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连忙摇头、摇头、再摇头、不停摇头的胆小样儿,笑着把原本晨晨过生日时带过的毛绒兔耳朵装饰从手边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来,戴在那颗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脑袋瓜上。

“唔,兔子?我不要……”为什么我要扮成兔子,又不是复活节?我不要……我不要当兔子……晨晨斜眼看着那两根垂晃在自己脸上的兔兔耳朵,然后嘟着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扮兔子……又不是十八岁……”十八岁成人礼就是扮兔子被御龙啃上一百遍阿一百遍,那时候惨兮兮的除了哭只能哭的样子自己这辈子是忘不了了,才不要扮兔子让某人吃个畅快淋漓,而自己弄个不死不活,不要……

“啧啧,看来十八岁的事,我的宝贝儿记得还真清楚啊,很喜欢那个样子?”御龙一边揉弄着某人不受控制挺起来的小豆豆,一边低低在在晨晨耳后呢喃,十八岁……晨晨十八岁的时候真的是特别可爱,带着兔兔耳朵,穿着兔兔的红围裙,那里被绑成一根红色的‘小棒棒’哭的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可爱至极,早该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我不喜欢……你别想骗我,我不是十八岁……唔……别捏……呜呜……”讨厌,还捏,捏的疼死了,揉揉捏捏当小豆豆是橡皮泥啊,欺负人啊……欺负人~~~~(>__

雾浓 第二十二章

“我今天不去上学,我不去……”嘟着嘴和冷着脸的家长大人斗气的某孩子抓着车子前座的椅背,死活也不要下车。

“晨晨,别闹了……下车……”揉着发疼的额头,御龙尽量的把声调放缓“宝贝儿听话,下车……”

“我不去……你要是送我进去,我今天就不上学了……”急的眼圈都红了的晨晨狠狠摇着脑袋“不让你送,我不让……”

“晨晨,今天别和我废话,下车……”晨晨不喜欢自己出现在学校,御龙是清楚的,如不是情非得已,自己也不想惹晨晨不高兴,毕竟自己的长相穿着,都不适合出现在学校这种地方,只是今天不同,今天我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所学校藏了什么蛇蝎猛兽……

“我不下车,就不下……你说话不算数,御龙说话不算数……”死死的抓着椅背,晨晨看着御龙就是不动劲,说什么也不动。

“什么说话不算数,你现在这是闹什么呢,段晨阳,我可告诉你,现在,下车……否则,我把你按在车头上打,你要不怕丢人你就接着闹……”几乎都要咆哮的御龙实在是抓狂了,这种感觉不舒服,真的不舒服,仿佛是被晨晨嫌弃似的,自己就算是不斯文,也没长相难看凶恶到见不得人吧,两年自己只进过这所学校三趟,和我在一起很丢脸吗?

按……按车头上打?知道御龙言出必行的晨晨脸霎时就白了,眼泪慢慢的汇集在眼眶里,委委屈屈的看着御龙,然后继续的摇头“不让,我不让你送我……”

“你——段晨阳,你觉得我给你丢人是不是?你是高材生,而我是帮派里的土匪,你觉得你和我在一起见不得人是不是?”不是,自己先给出了答案,晨晨不是这样的孩子,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什么地方不好,可是,唯独这所学校,这孩子总是坚持不让自己踏入。

丢人?我怎么会觉得你丢人,御龙……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才没觉得御龙丢人……我没有……呜呜……哆嗦着嘴唇,本不想掉下来的眼泪忍不住汹涌,御龙的话太重了,重的晨晨承受不了也反驳不了,这话说得,真的是太重了,御龙,不能这样讲我,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我没有……

“御龙,我送他进去就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捏到发白,决鹤努力的希望自己能克制,而不进入这场争执,可是……后视镜里晨晨惊愕的双眼和一下子伤心的表情夹杂着汹涌得眼泪击的胸口发疼,御龙不该这样说,晨晨那么爱他,怎么会嫌弃他,怎么可能嫌弃他,怎么会觉得他们见不得人。

“今天这事我说了算,决鹤!”家长大人一锤定音,看意思今天这所学校他是陪着晨晨进定了,他的决定没有改变的希望了。

“可是……”可是晨晨在哭,御龙,我知道你想亲自去看看晨晨的学校里到底藏没藏着欲伤害沉沉的鬼魅魍魉,但是晨晨他不愿意,御龙,晨晨不愿意你进去的原因,你猜不透吗?

“御龙,你答应过我的,你说昨天那件事你不插手……你,你不能这样……”不能哭,回家无论怎样哭,哪怕和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御龙都不会责怪,可是在外面不能哭,御龙不喜欢我在外人面前也掉眼泪……把流出的眼泪硬生生压下去的晨晨吸着鼻子,小声的谴责御龙的说话不算数。

“我没说插手,晨晨,我说不插手就绝对不插手,我不过就是进去看看,难道我参观一下你的学校都不行吗?我想自己把你送进去都不可以是不是?”

“我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要你去,不要你进去……不喜欢御龙进去……

“不喜欢什么?不喜欢我和你走在一起——”

【啪】的一巴掌,打的决鹤和馹曜都有些呆了,晨晨他……

“笨蛋,御龙大笨蛋,我不喜欢别人对你指指点点,我不喜欢他们在背后对我的御龙说三道四,我不喜欢……”气死了气死了,什么不喜欢和他走在一起,什么屁话……我才没有嫌弃御龙,可是这里不一样,不一样……御龙那种霸气和满身的邪气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会被人拿来闲磕牙……

虎着小眼睛的晨晨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懵了的御龙,突然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进那温暖的颈窝“我的御龙不是给他们说来说去的,我不许,我不要……我不要……御龙,不许他们说你什么,不许……”

“晨晨……”早就知道是为这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我关心的就是这里是不是真的安全,晨晨这孩子,我的小笨蛋,我的小东西,我该怎么办呢……这样的好心眼又固执。

“疼吗?”从来没这样过,没有用过连自己手心都疼了的力道给过御龙一巴掌,不喜欢,不喜欢……伸着小手摩挲着被自己打红了的地方,晨晨支起身子看着用一种很矛盾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男人“御龙,相信我,相信决鹤和帝,我保证我会好好的……”相信决鹤,御龙,你相信死大帝和决鹤会照顾好我,相信我……

“还是不让我进去是不是?”

“嗯……唔……”被狠力抓进怀抱的晨晨被御龙的手臂死死钳着,几乎让那蛮力勒断了骨骼,可是他没有动,因为御龙如果这样做,那就是他无声的妥协,每每争执之后,只有这样无声的妥协……

“再有一次,我就再也不信任你了,段晨阳,没有下一次……”

“嗯,好……”

“混球……”御龙咕哝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可是怎么办呢,就是被这混球吃得死死的,明明担心得要命,却还是……按照他的心办了……而且这孩子不知道是太傻还是够聪明,他那话说的,如果我非要进去,那岂不是摆明我不信任决鹤和帝,当着他们,自己怎么能表示出这种想法,不过……

御龙仔细端详晨晨傻乎乎的模样,然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这小笨蛋和聪明沾不上边,他那里知道用言语给人画圈圈,自己想太多了,而且真的是被气神经了才觉得这孩子聪明,错觉……绝对错觉……

“大烂人……”小声的回了句嘴,晨晨眯着小眼咯咯的笑起来,然后探头在御龙被自己打到的地方大大的啵了一口“么……我去上学了……御龙,一路平安……要记得回来看我……”

“嗯,有时间我就过来,所以别想背着我做坏事……”

“才没有,哼,大烂人……我走了……我爱你!”忍着一种不舍得,按捺着依然想要钻回他怀里的心情,晨晨推门下车站到早就自动自发下车等待着的决鹤身边,然后对着那看不见内部的窗口摆摆手“拜拜,早点回来……”就算看不到里面又怎样,我知道御龙的眼睛一定是看着我的,一定会一直一直的看着我……因为他是我的御龙。

“御龙哥,小夫人真可爱……”帝看着和决鹤并肩却不时回头的晨晨远去,回转身子看着时钟望着那背影的御龙哥,脸色凝重起来“御龙哥,你该把他带回去,这样把他独自留在这里,不安全……”

“帝……我没有一分钟不想把他带回去,只是,晨晨自己的人生,他想自己掌握……”这是晨晨的选择,也是他自己的坚强,我不是主宰他全部的主人,我是陪他同行的恋人,所以,再担心也要尊重他……他只有这一个坚持,我必须妥协。

“肩上的担子好重啊,御龙的小夫人看着就会很好欺负,唉……我要加薪,我还要假期……”适时提出点条件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杀手化成超级幼稚园奶爸,俺可是挥泪跳楼的自贬身价啊……

“加薪?切……谁理你……”御龙对帝嗤之以鼻,加薪,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房产,只是放租就年收入七位数的混球竟然还敢要求加薪,哼……做梦……

“啊……当哥哥的欺负人啦……我要找我师父给我评理……御龙哥欺负人……”

“再闹,我把你裸照拿去给大家分享……”

“啊?”分……分享……御龙哥实在是不厚道,居然拿那个照片要挟我,这……帝溃败的发现,从昨天被小夫人算计了开始,自己就不再有明天了,没有明天……漫天飞舞的暴露两点小照片啊……我的天……

【我的小兔子】屁啦,什么小兔子,带个耳朵就是兔子啦,那我给你带猪耳朵你就是猪啦……切~~

“段晨阳?”这……这孩子干嘛对着尸体挤眉弄眼的,鬼上身啊……

“啊?呃?什么……”也许是因为复活节兔子的游戏太过深刻,搞得都过了一星期,这扮成兔兔的晨晨还总是在不经意就想到御龙那魅惑的眼睛和充满磁性的声音,所以被教授这么一叫,他才迷迷糊糊的看着教授那张嘴角似乎在抽搐的脸。

“上来,你来做……”现在可以了吧,都能对尸体挤眉弄眼了,不会再怕解剖了吧……教授凝思了一下,决定让晨晨试试看,毕竟法医不敢解剖,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上来宝贝儿……你来做……】唔……大烂人最喜欢这么说话,什么上来我来做,根本就是要我自己来,他既享受又舒舒服服歇着,可恶……不知道那样子……唔……很羞人的姿态啊……

“段晨阳,你想什么呢?”教授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了,那有人举着手术刀对着眼前那死透了的尸体居然会脸红的,真是的,有什么好脸红的,一个法医将来办案的时候,看见尸体就脸红,这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再说了,看见女性尸体脸红也就算了,这孩子看到男性尸体怎么也脸红?这孩子怎么总会莫名奇妙的出现脱线期,这么没规律的脱线期到底因为什么而发呢?值得研究……

雾浓 第二十三章

“我想礼物……呃,不是不是……教授对不起……我我……对不起”礼物,礼物个屁呀,都是御龙啦,搞得那么彻底,害的我不知不觉就……满脑子都是被当礼物哭惨惨的被吃光光那些画面的晨晨下意识的就把礼物两个字说了出来,然后这才发现自己说的什么……连忙捂着自己的嘴一再道歉“教授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礼物?你……那你神游完毕了吗?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礼物,对着死人想礼物?真是够脱线的……教授揉揉额头,无可奈何的看着已经连续七天在发神经的晨晨,最后疲惫的轻叹“段晨阳,你把你的脑子丢到哪去了?丢到圣诞节去了吗?”

圣诞节,复活节还差不多……晨晨撇撇嘴,再次在心里狠狠的骂那头猪,混蛋猪,把自己搞成复活节兔子不说,而且还弄了一根‘蓝色棒棒糖’外加上后来又手绘两颗‘复活节彩蛋’这真的是,太过分了……都是他害的。王八蛋……不过,开始什么?我要开始什么?茫然的眼睛看着教授,晨晨无声的询问着。

啊?不会是根本没听见自己刚说了什么吧……教授看着晨晨那种似乎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继续无奈“段晨阳,今天的课题你来做,人体前臂动脉解剖,记得注意前臂神经线和静脉,不要失误。现在听清了吗?我不想说第三遍了。”

啊?解剖?我……我吗?我我……看着那散发着刺鼻福尔马林味道的尸身,晨晨吓得直缩脖子,我我……我来解剖……

“段晨阳,时间有限,你在占用大家的课时——”还没发呆完?到底什么时候……某位一向好性格著称的教授终于忍不住低吼了。

“啊?教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道歉、道歉、再道歉,教授起肖发飙了捏,这时候说不做……怕是下次解剖……唔,应该没事吧,只是切手臂……只要不看着脸,只要……,哎,不管了,死就死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说不要……晨晨深深地吸口气,然后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一次解剖。不过……真的不容易克服心理恐惧哦!

吸……努力的将空气吸入口中,然后看着在自己面前横躺在台子上的冰冷的尸身,再看看自己手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晨晨还是害怕的直吞口水,虽然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可是还是不敢那刀将面前已经死去的人的手臂划开。

“段晨阳,你到底要不要做……”教授为难的看着眼前这位在全法医系最好学却又最让人头疼的学生,再看看腕表,这孩子拿着手术刀站在这里已经一刻钟了,先是发呆、傻笑、脸红、后来就是害怕和恐惧,简单的小手术都可以做完的时间里,他可以换上十个八个表情,却居然连尸体的皮都没有划破,不对,应该说,他连手术刀,都没敢抬起来,这像话吗?哎,还是算了吧……自己再逼迫他,怕是又要到医务室报道了。

“段晨阳,如果实在没办法,那么……就先下来吧……”看那握着手术刀不停发颤的手,教授终于承认医学院有可能出现第一个不敢解剖的法医学高材生的事实,一个贵宾级摆设……只会理论的……摆设。,

“教授,我……”嗫嚅着,晨晨知道教授对自己,已经很忍耐了,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退缩,甚至身随心动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这退了一步的同时,突然脑海里闪过那有史以来最坏的死老师一脸蔑视的的看着自己,满脸不屑的死样子。

【小少爷,我看你还是回家吧,像你这样的人,再坚持也只是浪费钱,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回家算了……】

我才不是少爷,我是来学习的,我是来为了爷爷找出凶手的,我是背负着御龙的期望站在这里的,我不是少爷,我不是,我是个男人,为了我喜欢的人,坚持着的男人……

心底暗暗的反驳着脑中那种侮辱,晨晨抬眼看看教授,看着教授那种摇着头,完全是朽木不可雕的惋惜又无可奈何的神态,然后鼓足勇气往前跨了两步,身体紧贴上停尸台,“教授,请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做下去!”

“段晨阳,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吗?如果不行不要勉强,我可以给你时间再适应一下。”教授看着晨晨面向着尸体的脸已经惨白,甚至比尸体更加无血色的惨白,摇摇头“不要勉强自己了,我们换人。”

【见到一颗心脏就昏倒,看见鲜血就腿软,你这样的人,就算毕业也是废物……哼!小少爷一个,不知人间疾苦……】

不知道为什么,废物两个字这样的刺耳,我不是废物,我才不是废物,我不是小少爷,我是段晨阳。

不想再被人这样的讽刺,不想做只会纸上谈兵的法医,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教授,我可以的,给我一次机会,拜托您……”

呃?教授看着一脸坚持的晨晨,明白他下定决心想要过自己的心理防线,点点头“好吧,你来做,不要着急,我们等你……”

“谢谢……”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唇,逼着自己打起精神的晨晨,鼓足勇气抬起手扶上尸体那冰冷的手臂,然后抬起拿着锋利轻薄手术刀的右手,慢慢的抵上那片冰冷异常,僵硬异常的肌肤,尽力的呼吸,尽力的……

可是,人的内在恐惧极难打破,纵然多么下定决心,可是,当刀锋触碰上再也不会有痛感的肌肤,晨晨的手,还是颤抖了,真的颤抖了,心里想要逃,逃的远远的,逃到那远方的人怀里,要他抱着我,要他对我说不要我怕,因为他在……

该死的,御龙,该死的,你把我养的越来越无能,对着明知道不会有反应的死人,我还是害怕,真的害怕,福尔马林的味道,冰冷的躯体,暗淡昏黄的肤色,硬邦邦的肌肉,这些都是死亡的证明,死人是不会痛的,紧闭着的眼也不会再睁开,可是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他在冷冷的看着我,他在嘲讽的看着我……

【不是少爷啊,那么,既然不是少爷,不过是颗心脏,怕什么呢?就当是模型,至于血,就当番茄汁就好了,有什么好怕,你学的是法医诶,法医是帮被莫名死去的人讲出他们留在人世间最后话语的人啊,多伟大啊,既然你要帮他们讲话,他们又怎么变成鬼会害你,既然不会害你,你怕什么啊……傻瓜,这有什么好怕……】

害怕的时候,却想起司祺老师的烂比喻,番茄汁……拜托……鲜血就是鲜血,怎么会是番茄汁?

努力地稳稳心思,抬眼将一直钉在就要被自己划破的冰冷手臂上的视线转移一下好舒缓压力,可是……这……这是什么……这……

突然的顿了呼吸,耳朵嗡嗡作响,眼睛凝住某点……血色尽失……

呆立着,惊恐的浑身战栗不止,这是什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什么呀……望着突兀的伸在自己眼前的那只手,那只肤色暗淡,肌肉僵硬,冰冷的手臂,还有那弯曲如鬼爪,伸到自己眼前的那只手……手……晨晨张大嘴,无法呼喊的望着,身体完全僵化,逃不开,动不了,发不出声音。

“啊……鬼!”胆小的女生突然的惨叫起来。

“啊——”

“天啊,快跑……啊——”

耳边的惨叫声连成了一片,围着尸体观摩解剖过程的同学们似乎都在后退……每个人都在尖叫,每个人都惊恐异常,一切都好混乱,真的好混乱……

不要……不要开玩笑……御龙……不……晨晨想要退,但脚却挪不动步子,想要叫,却似乎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只手,手,鬼爪一般想要捉了自己去的手……

【扑通】一声,极度惊恐的晨晨,终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段晨阳,晨阳……”同样战栗如粟,冷汗不止的教授看着自己也难以置信的诈尸现象,然后低身抱住被吓晕了的晨晨,无力的想要安抚所有被吓得尖叫瘫软的同学们,可是似乎,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做到不害怕……这……法医不相信有鬼,可是……这怎么解释……

哼哼……呵呵呵呵,好玩吗?很好玩,对吧,段晨阳,谁让倒霉的被我家少主看上,成了他的新目标,所以,你一天不归降,这游戏的阴影就会一天笼罩于你,哼哼……

一个身影带着诡异的笑意,猫一般的无声离开,没人看到她,就算看到了,也只能她是鬼魅,一个如同尸体般冰冷的鬼魅……

段晨阳,你会怕,当你不能承受惊恐的时候,你的身边却没有依靠,你该怎么办呢?没有依靠的你,只会因为惧怕逃到我们家少主怀里,这便是人性,其实,人这种东西,真的好简单,爱情,更脆弱些,恐惧,猜忌,孤单,在心头会萦绕出一种自怜自哀的怨怼,而这种自怜自哀的同时,身边有了另一种温暖,他便会不由自主的,靠近那暖,慢慢的飞蛾扑火……

挑战人性,其实最好玩,多么坚持的爱情,都逃不过距离所带来的孤单和恐慌,谁说距离产生美来着?相信我,当爱情有了距离,一切便即将和爱无关……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雾浓 第二十四章

奔跑,不停的奔跑,可是仿佛四面楚歌,十面埋伏,无论自己如何的跑,那清爽的空间只会越来越小,环绕着自己慢慢靠拢过来的的,都是一个个睁着浑浊而又空洞的眼睛,举着僵硬的毫无血色僵直的手臂的僵尸,涌进鼻腔的都是那难闻的腐臭味。

无法逃脱,根本无法逃脱,一只只的僵硬冰冷的手不断推搡拉扯着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逃,也逃不过身体前后左右的手臂,包围自己的都是僵直阴森的鬼爪,都是浑浊的眼睛,都是冰冷僵硬的躯身,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孤立无援……

不要,别抓我,御龙,御龙救我,御龙……御龙,你在哪?

不要,不要抓我,求求你们,别抓我……御龙,你在哪?御龙,御龙,救救我……

突然的被冰凉的手死死的握著手腕,晨晨拼命的尖叫、挣扎,却依然只能无力的任凭那一只只伸过来的冰凉的手拉进黑暗的地狱,拉入那满身腐气的僵尸之间……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离开他,我不要……御龙……御龙……救救我,御龙……

“御龙,救我,救我,御龙你在哪?御龙……”

看来真是吓坏了,冥看着躺在休息室床上不停的呓语,满头冒冷汗的晨晨,微微皱了皱眉头,伈柆的出手果然够歹毒,不过才是刚刚还是,就阴狠的让人乍舌,真不怕把这小玩意吓傻吓疯了,居然用诈尸来吓他……诈尸诶,别说是这么个胆小的小宠物,我想无论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受不了吧。这就像一场噩梦,噩梦,段晨阳,你真的在做噩梦,因为我是主宰你深陷噩梦中的梦魔……想要不惊恐,就乖乖的……跟着我来。

“御龙……御龙……”昏睡中依然梦魇的晨晨不停摇着头,一双手伸到空气里乱抓,紧闭着的眼睛不停的涌出眼泪,尖声呼喊着的……是一向保护自己的人的名字,不过这一次,这种惊恐中,他不会守护了,无法来守护……

切……想找他来救你吗?可爱的小笨笨,你不知道吗?他现在来不了,他现在正守着一大堆的烂摊子,你的那些所谓的哥哥们,伤的伤,被困住的被困住,剩下的人,只能收拾烂摊子,你的他,没办法来救你,因为我知道,你对他是重要的,但是,他不能置兄弟们于不顾,小笨笨,不要怪我太邪恶,要怪就怪你太可爱,让我欲罢不能,要怪就怪你的男人他太有地位了,他的地位就代表着,他一定会牺牲你……总有一天,他会牺牲你……

“御龙……御龙……救我……我害怕……”

“好啦,没事了,都过去了,小笨笨,没事了。”冥轻抚着汗湿到发梢都贴在脸颊上的乌发,然后握住到处寻找的手,紧紧的握着,低声的呵哄着那陷在恶梦中不停颤抖的人。

“别抓我,别抓我……”仿佛身体知晓这握住自己手掌的大手不是自己习惯的温暖,又或者现实和梦境混淆,总之,晨晨是拼命地挣扎,尖叫,最后张开惊恐的惧怕的双眼弹坐起来尖叫“啊……”

【啪】

“闭嘴——”一记耳光夹带着一句怒喝打断了尖锐刺耳的尖叫,打的还没清醒的晨晨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睁着无辜又害怕的眼睛,张着发不出声音的嘴,惊恐的望着下手扇了自己一耳光的人,颤抖着,却不敢再动。

“现在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吗?”冥甩甩手掌,看着双眼恢复了清明的晨晨,然后坐到床边,对视着那似乎想要逃开自己的人。

“我——我怎么了?”傻傻的呆望着抽自己耳光的家伙,晨晨眨着眼睛,然后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好热,好疼,多久没挨过耳光,御龙从来都不会打我耳光,从来都不会,御龙……

“都过去了,知道吗?现在都过去了。”伸手把吓坏了的人硬拉进自己的怀里搂着,冥很低声的说着,迷惑着他的意志,想要触摸他的灵魂“听我说,都过去了……别怕!”

“我,怎么了?”被抱住的晨晨没有动,第一次没有逃开冥的怀抱,甚至没有去拒绝,但是,却也没有回应,应该是想要逃开吧,但是不知为什么,身体却渴望被抱着,就算不是御龙,也想要被抱着,想要被温暖……

到底怎么了?我在现实中,还是在做梦,又或者,原本一切都是梦,现在,自己睡醒了,是这样吗?混混沌沌的,看不懂也闹不清,是梦吧,那伸起的手只是梦,对吧……

“你被吓晕了,现在醒了……”冥知道,怀中的身体虽然不反抗,但是也还没接受自己的碰触,他现在的贴近,只是因为他就像一个迷失的小孩需要被抚慰,所以,有些事,还要再接再励……

小笨笨,我在等,这是我头一次愿意等待,等待你对我伸出手臂,我知道你的爱情还算坚定,不过……我坚信如果在远离他的地方出了事,或者害怕了一个人,你就会自动自发来到我身边,小笨笨,你很可爱,而且,越相处越觉得你可爱,越来越让我爱不释手了,所以,你注定是我的,命和爱做赌注,爱,总是脆弱的,所以我赢定了,一定赢定了……我会开心,我的奖品会是你……小笨笨!

“吓?下晕了?”晨晨突然想起那伸过自己眼前,直直指向屋顶的手,那呈一种很奇异的黄白色却没有任何血色和肌肉弹性的手……手……“啊——”

“不准再晕,醒着……”被尖叫差点震聋耳朵的冥发觉怀里的身躯僵硬起来,立刻摇晃着叫的就像是疯了的晨晨低吼“醒着……敢晕我就打死你。”

“够了……你放开他……”

“居然对我家副门主不敬……滚……”

接到学校的消息赶过来的决鹤和帝刚跑进保健室的休息室,就看见一个人用力的摇晃着似乎完全疯掉般惨叫的晨晨,连忙三步并两步跑过去,被那句张狂的‘敢晕我就打死你’的帝愤怒的伸手拎着冥的衣领重重将人甩飞到地上,而决鹤则伸手抱住依然在尖叫的晨晨,紧紧搂在胸膛。

“决鹤……决鹤……我害怕,决鹤……呜呜……那手……手……呜呜……”这怀抱很熟悉,温度也熟悉,仿佛知道自己回到家人的怀抱便安全了的晨晨,抬眼看看决鹤那双担忧却很温柔的眼睛,然后呜咽着攀附住决鹤的肩膀,安心的去哭诉自己的惊恐。

“晨晨,别害怕,没事的……没事……我在这,我在……不要害怕……没事……”拍着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的晨晨,决鹤低低的安慰着,视线却四处游移,仿佛察觉到危机来临。

“喂,你们是谁?谁准你们进来的?”做戏要做足,演戏要逼真,一向装无辜装得可以骗尽天下人的冥,用一种被吓了一跳,然后又觉得备受侮辱的眼神瞪着闯入者。

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谁,一个是精刺盟之暗字头首席杀手帝,18岁就在新加坡独自打天下的帝,当自己拿到帝的资料自己也吓一跳,6岁进入精刺盟,16岁用37分钟24秒赤手空拳打倒20位勇士而拿到暗字头第一把交椅的帝,居然长得如此娇艳如花,真是不可思议。

而另一位虽没有什么地位,但看过档案才发现此人却也让人乍舌的不善,他曾是御龙的男宠,后来成为这个小笨笨的贴身保镖,咏春拳,跆拳道,忍术,枪法,刀攻,弩箭,飞镖,匕首样样精通的决鹤,御龙会用这样优秀的,不输给他们每一位门主的两个人保护着这么个小笨笨,看来,他察觉了,他的小宝贝儿会有危险,但是却又查不出这隐约的危险,来自哪里吧……御龙,游戏开始喽……

在晨晨遇到令人惊惧不已的诈尸事件的同时,马来西亚的精刺盟现在正经历一场天灾般的巨变……

“司麟哥……我们澳门的赌船还没到公海,就全被让条子给封了,新加坡两个几个酒吧。Gay吧相继失火,香港由我们保全的十七家场子都让人挑了……”作为精刺盟的六位护法之一的荛手里拿着各地传过来的消息,看着已经焦头烂额的盟主。

“御龙哥,我们刚开业的傲龙百货今天被人安了炸弹,虽然因为发现及时,没造成伤亡,但是不知道谁把这事捅给了那些周刊记者,现在人心惶惶,营业额根本为零,现在百分之八十厂商要求退出我们的百货公司,而且我们的保全公司这几天也……现在我们的十几间三温暖被封,Gay吧和酒吧被人蓄意藏毒,条子现在就封了7家,损失不可限量,最可怕的是,我们几个头牌花魁都被人毁了像,打断了手脚,其状惨不忍睹……”另一位护法邃拿着损失报表,看着眉眼都是凌厉之色的御龙。

“卓彦哥,最近我们的中层兄弟屡被暗算,JK,撼雷哥,炎龙哥,还有……都被冷枪暗箭所伤,行云哥被困在耶路撒冷的警署,骊虞哥自从落水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几位堂主各个都是好功夫,却同时在回家途中被人远距离狙击致伤,功夫好的首屈一指的白虎门的副门主行云哥在军火走司交易时被条子抓了,因为涉嫌生化武器所以到现在还被困在德国审讯,而卓彦哥钟爱的骊虞哥,不知何故在行驶的游轮上落了海,一连找了几日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生死未卜,半个月的功夫,精刺盟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尤其此事还殃及一位夫人和一位准夫人,这……

雾浓 第二十五章

“卓彦哥,御龙哥,盟主,这次门主堂主的遇刺都是属下失职……”主要负责安全的护法焱低头请罪“请门主处罚。”

“处罚?这个时侯你要我处罚你什么?焱,日子过太闲了就让自己忙点,48小时之内,给我抓出内奸,查出我们精刺盟所有的安全隐患,剩下的你们这些护法,都给我把自己该查清楚的查清楚,下去……”

满脸烦忧的司麟不耐的挥手让几位护法都下去,等到他们一个个行礼后鱼贯而出,带上了房门,才凶相毕露的的将桌上的紫砂杯拿拳头砸的碎成几块“他妈的,我靠……玩,谁他妈敢和我这么玩……”依照行云的功夫,怎么会被那些笨条子抓?在耶路撒冷警署的眼线带了话,说行云是被人陷害出卖了,走私武器里居然夹杂了生化武器和核武器的配件,人肯定是保不出来的,而且,这次交易失手是因为有人提前通风报信,那些狗条子早等在交易地点,等着瓮中捉鳖,王八蛋,哪个王八蛋敢和我们这么玩,居然这么玩,连我老婆都敢玩……

真他妈的该死,现在行云出了事,自己却束手无策,精刺盟这种状况自己又不能赶过去守在他感受得到的地方,这真他妈得让人想发疯,那些条子会怎么对付他,我不敢想,也不能想,精刺盟被人玩游戏,做为一个盟主……我当前能做的,只有守住这基业,护住兄弟们,而我老婆,我只能寄希望于兄弟来拯救他,行云、行云……这辈子我欠你太多了,所以你要没事,好好活着等我慢慢补偿你,老老实实给我当老婆,哪里也不能去……

“司麟,够了吗?至少你还知道行云活着,我呢?骊虞现在……”当兄弟们下去,卓彦才敢展露自己快要疯了的痛苦,原说秋天就结婚来着,现在可好,骊虞就这么没了,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一下子就没了,等我知道谁这么玩,我玩死他们,我玩他们祖宗八代,王八蛋……

“卓彦哥,司麟哥,我知道你们着急,但是行云还得往外救,骊虞还得找,就算是……人真没了……尸首也得找到,只要一天没找到尸首,我们就该坚信骊虞还活着,骊虞水性好是出名的,不该这么消失不见……现在哥哥们都冷静点,好多事还得亲自处理……”御龙揉揉前额,看着两位满脸痛苦的师兄,恨不能现在就找个人来先碎尸万段出出气,王八蛋,玩的都下流的,放冷枪,动用条子,炸弹,药丸陷害,全他妈的是阴损招。到底谁这么见不得人的下流……

“司麟哥,御龙说得对,现在我们不能乱,这点打击就让精刺盟乱套,说出去会被人取笑,我爸……可不是这么教育我们的,现在白虎门门主副门主全都出了事,白虎门,司麟哥你还要看护着,外敌来的突然却又阴狠,这时候我们谁都不能垮……从现在开始,御龙的青龙门,卓彦哥的玄武门,还有我的朱雀门,盟主的白虎门该四位一体联合起来该并肩作战了……”始终不发话的炽鸾淡淡开了口,此时的她褪去了身上所有女人的柔,全身上下都带出一种男人的刚毅和坚定,令人不得不臣服的坚定。

“没错,司麟,我们得冷静,行云不会有事,骊虞……他也一定没事,没事……”没事吗?我只能告诉自己,一定会没事,我只能这样,如果不是背负着这样的责任,我一定会亲自去找你,可是现在我做不到,骊虞……你理解我的无奈吧?

“嗯,冷静,御龙……”司麟突然的正了神色看着自己这最小的师弟“小东西那怎么样,不会出事吧,你要不要过去先把人接回来?他自己在外面,可以吗?”御龙家的小宝贝儿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小笨蛋,傻呼呼的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没人在身边看着能行吗?现在行云和骊虞都出了事,难保这些混蛋不对他下手……

“对啊,你家小东西那,没动静吗?御龙,你先去把人接回来,这有我们三个,暂时没问题的。”卓彦同样担忧的看着御龙,现在整个精刺盟都在遭劫,而这精刺盟最薄弱的环节,也没在我们的羽翼下护着,能放心吗?御龙一定比任何一个人更焦虑。

“没事的,我昨天就和决鹤通过电话了,他那一切正常……我已经通知决鹤了,实在不行,就先不让小东西去上课了,呆在房子里还安全些。”知道行云和骊虞出事的第一时间,御龙给小东西打了电话,听到他嬉闹着的活泼声音响在耳边,这才微微的平静了一点,不是不想把他带回来,这个时侯自己的确放心不下他,可是……不负责任的离开不是明智之举,其他人都带着痛苦再坚持,我怎么能为了去接晨晨就……再说了,现在的精刺盟,一样不安全,晨晨回来,我也没有时间看护他,又不能带在身边,怕是更加危险,现在,我只能选择相信,相信帝和决鹤会护住他……小笨蛋,这个时侯,请你乖乖的吧……

“那就好,现在我们说正事,我看我们的场子和兄弟在不到三天的时间接连出事,让我们防不胜防的惨遭重创,这摆明是冲着我们精刺盟来的,而且似乎他们计划周详紧密仿佛有备而来……这么大胆子敢和精刺盟这么玩的,御龙,你有人选吗?”卓彦锤锤桌子,然后看着咱们这个最富盛名的小教父。

“说实话,我觉得不是我们熟知的大小帮派所为,这样的招式,这样动手的迅速,这样的不分江湖道义,黑白黑的乱来,不像是道上的人玩出来的……”御龙摇摇头,太令人一头雾水了,三天,无论大马还是海外,所有的地方我们的兄弟都出了事,撒这么大的网来叫阵的,他到底是谁?

“依我看,外来的帮派挑衅的可能性是比较大,马来西亚的这些都被精刺盟打压的服服的,不该再有探头的,而且,如果是了解精刺盟的人干的,他们第一时间一定会抓御龙家的小东西,而不是对付行云骊虞,JK,撼雷他们,一上来就啃精刺盟的硬骨头,主要是为了示威,根本就是宣战。”司麟看看卓彦,再看看御龙,下了结论。

“我看,该动用我们的绝杀组了,这时候殇(六大护法之一)一直训练的风影组也该露露面了,还没人见识过他们的手段呢……”御龙眉眼一冷,仿佛就要风云变色,绝杀组的地下调查网络庞大,无论什么人什么事,只要他们要查,就没有查不到的,而风影组的一百零八位兄弟个个都是自年幼就被老爷子带进来秘密训练成的全能部队,每一个都经过了特殊训练,每一个都是经过了殇严格考验下留下来的精英,外面的人不知道人才济济的精刺盟还有这么两个组织,那是因为还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出面的场面,不过现在,人家搭了台,戏开了场,咱们不找个名角陪他玩就太没意思了。

“动用风影组和绝杀组,御龙你确定?”一旦这两个组出现,那我们精刺盟就没有更私密的武器了,以后……司麟无法不想得太多,因为对手们自从老爷子死后,一个个都虎视眈眈,而且,风硬和绝杀这两个组,不是我们能调遣的。

“行云,骊虞都出了事,如果不出动绝杀组,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查出来到底谁背后捅我们刀子,我想对手既然敢啃我们最硬的几块骨头,一定是将我们的资料都摸透了,如果除了始终不为人知的风影,剩下的兄弟恐怕都早被他们防住了,而风影,从没有出过手露过面,他们动手才最合适。”只有动用风影组,才可能最快的解除危机,这样才不会殃及其他的人。

“可是现在风影组和绝杀组的两大组长还是谜呢,组长不发令,风影和绝杀的精英绝对不会出手,而一直被老爷子自己暗中培养教育出来的两大组长,我们谁都没见过,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两个是谁。”

“我爸说,这两个组长会自己出现的,所以现在——”其实一样没有把握的炽鸾环视着将视线投到自己身上的哥哥弟弟们,然后皱紧眉头“干嘛?我爸不可能告诉我这两大组长是谁好不好,他只是说,这两个组长,到了该出现的时候自己会就出现。”谁知到老爸玩什么把戏,人都死了,还留下还几个天大的谜,连带他死了都是一个谜……唉!

“该出现,什么时候该出现呢?这两个组长到底何方神圣啊……老爷子亲自培训出来的人,到底是谁?”司麟皱皱眉头,这两个兄弟是谁呢?

【哔】桌上传真机突然地自动开始接受传真,而那上面的内容居然是……

“不,不会吧……风影组组长的口令和授权?”卓彦看着那张诡异的传真,再看看御龙他们“真的是到了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那绝杀呢?”

“盟主,有人送来一份礼物……”门外小弟的叩门声响起。

“如果我猜的不错,绝杀组的授权和口令也到了。”御龙挑起眼睛“我们这两位兄弟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他们两个果然够大牌……到现在,只是告诉我们他们在,却还不现形……”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绝杀组组长的授权我们也拿到了……”拆开礼物的卓彦拿出来另外一纸写着口令的授权书微微的勾勾唇角“看来他们只想让我们自己玩游戏,让我们借了兵,却不能遣将……”

“无所谓,他们把兄弟们交给我们支配就好,毕竟这两位组长本该是影子人物,御龙,风影组交给你,你来部署他们的动作,卓彦,你来负责绝杀组的地下网络快速查出谁在背后搞鬼,至于我们这些场子赌船,骊虞行云的营救,我来办,你们两个不用担心,炽鸾,朱雀门就负责守护,保证我们现在所有兄弟的安全,御龙,帝和决鹤护着小东西,真的没有问题吗,要不要要再派些人手过去?”

“有帝这个护法看着,还怕什么呢,暗字头第一把交椅不是徒有虚名,而决鹤的功力也在JK和撼雷之上,没问题的……司麟哥,小东西的事,你就不要烦心了,帝和决鹤一定搞的定。”

“恩,那我们各自行动……就这样……都各自去准备吧……”这个世界再混乱,他总有个头绪,当我们将头绪滤出来,还有什么事情不好办呢?

四个人达成了共识,四个人开始各自行动,就算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是精刺盟,不是那么容易被推倒的纸城堡……背后的邪灵……我们会让你付出代价……

雪降 第一章

“呜呜……决鹤……我遇见鬼了……一只手……手就这样……伸起来……呜呜……呜呜……”晨晨比比划划着一边抽搭着,想要告诉决鹤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只要自己想起来都会害怕,说也说不清楚。只能伸出手紧紧的抓着决鹤的衣服,浑身哆嗦着往他怀里扎,不敢闭眼,甚至不敢眨眼睛,只要眼睑一闭,就似乎看见那只手,呜呜……“有鬼……有鬼……”

“晨晨,没事的,有鬼也不怕,我来了,没事了,晨晨。”决鹤当然知道怀里的小东西为什么瑟瑟发抖,当自己接到电话也下了一跳,诈尸……这实在太荒谬了……在二十一世纪的科学时代,怎么会还出现诈尸这种近乎传说的场面,这太不现实了,可是偏偏这不现实的场面被这胆小的小东西遇上,不吓坏了才怪。

“我看见……我……决鹤……呜呜呜……呜呜……我……我……鬼……鬼……”抽抽嗒嗒的搂着决鹤诉苦,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要想起来都害怕,有鬼,鬼来了,鬼要抓我……

“哪有什么鬼?亏你还是法医系的学生,无知。”冥适时的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拉把椅子坐下,望着转过头来瞪着自己的决鹤,缩缩脖子“干嘛?这是保健室,你们闯进来我还没说什么,你们把我扔出去我也什么都没说,现在是怎样,还打算杀老师啊……”

“解释——”决鹤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然后继续拍抚着怀里依然哭个不停的晨晨,这孩子多久没在自己怀里哭了,今天居然混身打哆嗦的抱得自己透不过气来,肯定吓坏了……

“解释?”冥眨眨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决鹤,再看看帝“我是老师还需要解释吗?”

“决鹤是让你解释你说的不是鬼是什么意思,把你的科学根据讲给我主子听。谁要你解释你是不是老师,我管你是不是老师。”帝撇了一眼那看上去很愚笨的老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藏在茶色镜片后的眼睛,感觉总是有些冷。

“具体的我也讲不清楚,但是我听说过类似的事件,许多著名的医学专家都研究过这方面情况形成的原因,得到的答案是因为人死后身体里的筋脉血管受热会收缩,而冷藏过的尸体本身体表温度过低,在温度上升的时候,血管筋络收缩就会带动某部分的肌肉,造成了看似是诈尸,其实只是肌肉反映的可怖情况,所以,段晨阳,哪只是鲜少的一种尸体反映,而不是鬼,哪有什么鬼?真是……蠢材。”冥摇摇头,看着被吓得就要将抱着他的人搂死了的晨晨直咋舌,我的妈呀,这么个抱法,不是身强力壮的,真会被他抱死。

“真……真的吗?呜呜……你骗我……”怯生生的探出头看着冥的晨晨满脸的不相信,人死了那么长时间还会有肌肉反映,这也太瞎了好不好,虽然自己很想相信,但是……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只要想到那只手,哪里还想得到科学,只有一个字,鬼,两个字,僵尸,怎么想都只会觉得恐怖,再说了,那司(死)老师总是戏弄我,他的话我才不敢信……

“你学医科学假的?如果这么怕不如休学,休学就见不到鬼了,好了,既然你的家人来了,你就跟他们回去休息吧,我想明天或者后天,校方会给你们这些被吓到的同学合理的解释……回去吧。”冥拍拍手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几包药递给始终瞪着他的帝“这些是镇定和退烧的药物,他被吓成这样,怕是会夜梦或者发烧,这都是正常反应,你们记得按医嘱上的服用方法给他吃药就好了……现在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

“药就不用了,我们有私人医生,决鹤,你先带晨晨回去,我去校长室了解一下情况……”帝推开递到自己面前的药,然后拍拍决鹤的肩头,径自往外走,药?状况不明的现在,不是从我们自己的医生手里拿出来的药,小夫人绝对不可以吃,而且……诈尸?就算那老师说的科学理论没有错,但是这也太诡异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诈尸现象,为什么会在小夫人拿起手术刀的时刻出现?一切来得太凑巧,巧的可怕了,巧的可疑……

“帝……你哪里都不要去……现在我们先带晨晨回家……这时候你我不应该分开行动。”决鹤挡住帝,这个时间,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做,要做,改天再做……现在不行,不管这诈尸是真是假,我总觉得不对劲,既然不对劲,那我绝对不能让你离开……

“呃,Sorry,是我没考虑清楚……”决鹤一开口,帝便立刻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紧紧抱着决鹤不松手,埋头在决鹤肩头不停的哭着的晨晨,皱着眉头揪着心看着贴的太紧的两个人,唉……决鹤,小夫人,不论遇到什么鬼鬼怪怪还是浮尸幽灵,你们也不要抱这么紧好不好?千万要有距离,千万不可以跨国雷池,否则……暴风雨就近了……

“呜呜……呜……”某孩子现在就是哭,一直一直的哭,哭的头发胀眼发晕却依然抱着决鹤还是死命的哭。

“好了……没事了……晨晨,不哭了,乖……我们回家,回家……”心知肚明晨晨这场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决鹤干脆松开紧抱着自己的人,转身弓腰背起轻的没分量的小东西一边哄一边往外走。

突然,决鹤觉颈后一冷,那奇怪的感觉就像有道视线冷冷的注视着自己一样,立刻转身去看,眼见这一只诡异的黑猫从保健室的窗前掠过,快的就如同只是梦或是眼前的幻影,不对……绝对不是幻影……那绝不是幻影,而且那只猫,绿色的眼睛,绿色的眼睛……

呵呵呵……好敏锐的直觉,决鹤……你太聪明了,你为他搭建的城池非常牢固,就连转身都记得要靠到墙壁的你,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保镖,那里是你的弱点呢,决鹤,谁是你的弱点,你要小心的把你的弱点藏起来,否则,我的闯关游戏,你一定,出局……呵呵呵呵……

冥那隐藏在垂着的发里的眼眸笑了,笑的阴险,恶毒,不还好意……

精刺盟,御龙,决鹤,可爱的小笨笨,我们的游戏,就要开始喽,所以,大家都要加油,否则,就会出局……我想没人喜欢输,我的不喜欢,所以,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这游戏的大赢家必须是我,而我的唯一奖品,就是那好玩的小笨笨,怕鬼的小笨笨……呵呵,呵呵呵。

耶路撒冷

“行云哥,行云哥……”急急的声音呼喊着,一声声的叫着——哥。

“唔……”行云想睁开眼睛,想要继续的做不需要谁去担心去焦虑的行云,继续做可以让任何人都放心的行云,可是,没办法……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太疼了,实在太疼了,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手和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疼……好疼……疼却不能叫疼,不可以叫疼,不可以疼……

“行云哥,你醒醒,行云哥,行云哥……”

哥?流?流,是你在吗?流……流……

【哥,疼就叫出来,哥不要忍,哥,你这样我会觉得更对不起你,你不要对我笑,不要这样……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流水的道歉一遍遍的想在耳边,一遍遍倒带重复播放,一遍遍的……

傻瓜,流,根本就不是你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抢走你的爱人,是我抢走他的心,一切,都是我的错,流,真正做了对不起别人事情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流……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但我却不能把他的心让给你,因为我爱他,流,我爱他。

“行云哥,你醒醒,盟主还等你回去,行云哥,盟主他还等着你,你出了事,盟主会疯的,哥……你醒醒……”

司麟?司麟……司麟在等我回去,他在等我,所以,我不能死,不能死……为了司麟,不可以死,我得活着,活着……活着回去告诉他,司麟,我爱你很久了,爱了你很久了,司麟……

【雾浓之章到此结束】

浮云往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本来就寂静的房间里回响,粗粗的喘息声代表着男人的愤怒。

“你这算什么,这也叫回击,这么无力的拳头连苍蝇都打不死……你现在想怎样?很想睡是不是,所以随随便便敷衍我?给我接着练,再挥拳500次,不达到标准就不要想睡觉……”

“我不练了,为什么一直都是我再练,每天每天就是这样的生活,每天的练,每天爸都不满意,为什么爸对我这么严厉,对流水却那么好,为什么爸你不喜欢我……”八岁的孩子不懂得自己和弟弟一模一样却得不到公平的对待,现在弟弟早就睡了,自己却还要继续挥拳,为什么?

“继续练……”男人的话里明显的带着怒气,仿佛如果面前孩子再不听话,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要练,我要睡觉,我不——啊,妈……啊……啊……妈妈,妈妈……啊……妈妈……呜呜……妈妈……啊啊……妈妈……”举着小拳头反抗不公平对待的男孩话还没说完就被粗糙的大手抓起来拎着丢到床上,随即而来的,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连串的巴掌,那挥在身体上的手太重,重的男孩发出一连串破碎的呼喊,一声声的叫着妈妈。

“你够了没有,云他还这么小,天天这么练铁人也受不了,你还打他,你疯了你……他是你儿子,你儿子。”随着踉跄急促的脚步而来的是母亲软软却愤怒的声音,随着声音而来的是瘦弱而有力的手臂,然后是暖暖的怀抱,令人安心的母亲的胸怀。

“慈母多败儿……”男人喘着粗气看着紧抱着儿子的妻子,然后再看看那哭花的小脸上自己打出来的五指淤痕和那望着自己怯怯又委屈的眼神,最终选择了摔门离开。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喜欢我,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喜欢我……呜呜……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和流明明一模一样,为什么我明明比流还要乖,可是爸爸却只对流温和,为什么?

“云,不要误会你爸爸,爸爸很爱你,非常爱你,他对你严厉不是不喜欢云,而是云是我们玉宇家的长子,是要背负起家族的男人,行云,你乖,听妈妈说,你要做男子汉,做爸爸那样的男子汉,可以支撑起一切的,玉宇家的男子汉……云,这是你的命运,也是你的背负……”轻摇着受尽委屈的儿子,女人选择不在孩子面前柔弱的流泪,而是软软的讲着该说的话,行云是懂事的孩子,他听得懂,也会做得到,行云一定会撑起来一切,做个让人放心又安心的男子汉。

“妈妈,那你为什么第一个生下我,为什么不先生流呢,我也好想和流一样,爸爸都会对他笑,妈,我想爸爸对我笑,对我笑……妈妈,妈……爸爸只会打我,总打我,妈妈,我想他对我笑,我很努力,努力……”哪怕一下下也好,低低抱怨着的云在温暖里沉沉睡去,躺在妈妈的怀里,安心的暖暖的,享有妈妈给的幸福。

傻孩子,你爸爸他真的很爱你,而且,你是他的骄傲,只是他因为你而展露的笑容,你看不到……温柔的母亲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脸,舍不得将睡着的孩子放下,这孩子太委屈了,自己能多疼他一些,就多疼一些。

老婆,云睡了?”似乎消了气的男人拿着治疗瘀伤的药膏返回儿子的房间,站在门外局促看着那紧抱着儿子落泪的女人,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还是个孩子,你这混蛋知不知道云也只有八岁,云其实和流一样大,我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太苛刻,就算云是哥哥,他也不过比流早出生17分钟,你这样对他却对流那么好,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云还小还不懂事,他会以为你不爱他……你这当爸爸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抬手就打,云很听话,云已经很听话了……”云非常的懂事,非常非常懂事了,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慈爱一点……

“流和云不同,云是长子,是哥哥,是玉宇家注定的领导者,他必须干练又坚强,你以为我不爱他吗?我也爱我儿子,而且,云他这么出色,我怎么会不爱他。”男人无奈的轻叹着,这是使命,男人的使命,云背负着使命出生,这是命运。

“知道他已经很出色了,却还是变本加厉的鸡蛋挑骨头,你这样对他,就像是在对待你的那些下属,我是当妈妈的,眼睁睁看着云这么委屈,我会受不了。”

“我知道的,知道的老婆,请忍耐一下,等到云长大了,你就会知道,我们的云是最棒的,而且很出色,非常出色,非常完美……来,把云给我吧……”伸手抱过连睡着都满脸委屈的儿子,男人这才亲昵的吻着他的额头,小心翼翼的展露粗糙的父爱。

“每次打完他都抱着他睡,明明那么心疼他,可是只要他一睁开眼你就骂他,你这混蛋怎么能这么对云,他这么懂事你还……混蛋……”女人又恨又气又心疼这做父亲的混蛋,明明很爱儿子,却严厉的不像人,就像是冷血动物。

“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心疼,我知道我是混蛋,好了老婆,你去看看流,我陪着云就好,放心……去吧!”男人挥挥手,然后搂紧怀里这小不点坐到床边,伸手抚着那脸上自己打出来的伤,任自己在夜色里沉默……再沉默……沉默的被心头那种疼侵占自己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儿子,你会成长为一个出色的男子汉的,一定会的,你会有担当又有责任心,你会做到的,是吧!行云……

雪降 第二章

“哇……今天又有好料的了,哥,你做的牛肉面超赞,天底下除了妈,就是我哥做的饭最好吃。”满脸骄傲挑起下巴的流转身看着温和微笑着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哥哥,扬起太阳一样耀眼的笑容“哥,那些高级餐厅的大厨根本没法和你比的,你只要一开锅盖,他们就得当街跪倒……”

“流,我是比不过妈妈的……妈妈的饭菜做得才叫好吃。”妈妈的饭菜才最好吃,可是再也吃不到了,本以为会记得一辈子妈妈的味道,后来才发现,妈妈的味道到底怎样,其实记不清了,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妈妈的饭菜,吃起来会让人感到幸福。

“哥,你很想妈?”看见哥哥那种有些悲伤的眼神,流水也隐去笑容,体贴的走过来紧紧的抱住为了保护自己和他两个人的性命已经拼的很辛苦很辛苦的哥哥。

“哥,我也想妈妈,可是比起妈我比较想爸诶,如果爸还在,那些人就不会抢了我们一切,也不会让我们无家可归,而且,哥也不用带着我东躲西藏活的这么累,不过,哥哥大概不会想爸爸的吧,他对你就像是阎罗王——哎呦,哥,你干嘛打我?你的手是流星锤诶,锤一下会死人,我知道了,你不想养我了吼,所以要把我打死,然后把我做成牛肉面……”被行云的一拳头敲得满眼冒金星的流水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嘶嘶呀呀的嘟囔“哥这点最像爸,平常好脾气,但是打人一点不手软,哥这么温柔的人,打起人来比扒皮都疼。”

“流,不准那样没规矩的讲爸,爸对我严苛那是爱之深责之切,才不是什么阎罗王,而且,我也和你一样想他,我非常想念爸——”抬指点着脚边蹲着可怜兮兮看着自己就和流浪狗一样的弟弟,行云轻柔柔的笑了,那笑容像极了他的母亲,温婉而又动人“快起来,多大了还这样,流,起来……”

“我就不起来,痛死了……哥……”真是的,哥不知道自己很能打呀,居然用这么重的拳打我的头,难道……“啊,我知道了,哥要把我打成植物人,这样我就不能告诉某位小甜甜,我哥哥暗恋她的事——啊,还打……哥——很痛!你老羞成怒谋杀亲弟弟呦……我不起来了,我头疼……”

“流,别闹了,我晚上还要上课,快点起来,再不回去我会来不及做饭。”

“不做就不做,我饿死算了……”

“流……好了,流,对不起……”对任性的弟弟气不起来的行云,蹲下身子安抚的拍拍明明和自己同岁却被宠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弟弟的肩头低声道歉“哥错了,哥不该打你,哥认错了,流,你起来好不好?”

“嘻嘻,这还差不多,哥,你还是我最好骗的哥,嘻嘻……走喽,回家吃面去喽……”达到目的的坏家伙跟猴子一样窜起来然后笑呵呵的把手里拎的东西往行云怀里一丢,拉着他就大步大步的疾走,一边走一边叫唤“饿死了饿死了,快走,哥,我要饿死了,回家回家……”

“我知道了,诶,不要拽我,流……流……”

“这就是我让你找的那两个孩子吗?玉宇家被驱逐的玉宇行云和玉宇流水。”透过车窗凝视着那一样长相,一般身高,体型都相当的两个男孩远去,中年男人这才微微的点点头“嗯,果然长得不俗,不知道能不能讨到司麟的喜欢,司麟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他对自己的喜好非常偏执。”

“是,盟主,司麟门主眼光颇高,虽然他们看上去还算漂亮,不过……”这玉宇家被驱逐的两位少爷,看是去实在是不过尔尔,没什么可取之处,一个咋咋呼呼,一个男不男女不女软软呼呼的,真不明白盟主怎么想的,居然下定决心要着两个人来伺候司麟门主,他们……不合适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玉宇家的人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的,现在不说这个了,依你来看,司麟这孩子会喜欢他们两个里的哪一个?”

“哪一个?凭我对司麟门主的了解,他应该……更喜欢活泼一些的。”司麟少爷也还年轻,那喳喳呼呼的小子虽然呱噪了些,但是活泼又讨喜,应该是司麟少爷喜欢的类型。不过……“不过我想,盟主应该喜欢另一个多一些吧,那个孩子看样子是懂得谦让的样子,司麟少爷不可一世惯了,如果是那个……应该会很好的包容他。”

“是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孩子教养品性都不错,很适合司麟的样子,不过我喜不喜欢没有用,这事要司麟自己作主才行,咱们家这一代的门主接班人和我们当年不同了,他们年纪虽然都不大,但做事都很有自己的主见,司麟这孩子向来只看重他自己的喜好,别人的话是听不入耳的,卓彦稳重了些,所以他挑选男宠会考虑自己所需,什么人对自己最好最适合自己,才是他考虑的范围,炽鸾是女孩,他选男宠只不过是为了找几个和司麟卓彦一样的人宠着她,哄着她,让她小女孩一点的哥哥而已,至于小御龙,一干师兄弟属他最难管,从小就我行我素,无法无天,他想要的他就要,他才不管合适不合适、要得要不得。这四个小家伙如果不是各个霸气十足,我哪敢将这四门的位子给他们,所以,他们自己的枕边人,我是做不了主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四个小门主的男宠备选都是盟主提前挑选出来的,他们是孙猴子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再无法无天也得从您挑过的人里挑,不是吗?”四位小门主确实都特立独行,不过盟主哪里是他们对付得了的。

“谁说的,小御龙要的那个人,我还不是依了他的性子,把人给带回来了……”揉揉眉骨的男人看着逐渐走远的一对兄弟,然后点了点头“这人看过我就放心了,果然都还算得上是很有家教的孩子,今天你就去找和他们谈交易吧,如果用那件事做交易,他们,应该会答应。”

“盟主,如果他们真的答应做男宠,盟主真的要为他们两兄弟报杀父杀母夺家业之仇吗?”这两兄弟身负血海深仇,所以拿这个来作交换条件,那他们应该会答应,可是精刺盟的金字招牌会处理这点小事吗?

“替不替他们报仇,不在于我,而在于他们自己,他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搞定了司麟,让司麟替他们报这个仇,那我也不过问,如果搞不定,他们自己没本事也怪不得别人,你去把话和他们说明白,要不要赌一把,看他们兄弟自己。好了,阿坤,开车吧……”

“本事?还真看不出这两个孩子有什么本事?司麟少爷眼光可是高的很,这赌注下的有点大,怕他们没胆子答应,如果他们不答应,盟主——”

“不可能不答应,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不答应?怎么可能不答应?别的我不清楚,但是放弃调查父母死因,只拿了两百万便离家的两位少爷究竟多聪明,多有忍耐力,别人看不到,我却懂,十四岁的孩子就可以忍他人之不能忍,在父母双亡的重创之下还可稳稳的和恶人做交易,以此看来,这两个孩子,都不是表面的简单……

而且玉宇家族有一个传统,那就是长子如山,所谓长子如山就是说这个家族的长子,长孙,长重孙这些长字辈的孩子们,都要有具备为家族阻挡住一些风雨大山一般的力量,玉宇家一代代的长子都是从会走路就要学会打拳的铁腕教育下走出来的,那玉宇行云正是他们这一代的长子,而只要是玉宇家族的长子,就都具备超人的耐力和韧劲,而这样的人如果能伴在司麟左右辅佐,和司麟那勇往直前的性子互补,我便真的放心将这盟主的担子,担在司麟的肩上。

两个月之后

“啧啧,真漂亮,司麟,我开始期待我的二十四岁了……”卓彦看着那被送来的一个个风姿不同却个个漂亮耀眼的如花美男,先是眼花缭乱的看个应接不暇,然后视线凝在一点便再也移不开。呆呆看了半晌便毛毛躁躁的如同半大小子一样扯着司麟的耳朵小声商量“喂,司麟,好歹你也大我两个月,你这个当哥哥的把那对双胞胎让给我一个好不好?”视线停在那垂头低目坐在角落里的看书的人身上徘徊不去,心就像被个猴爪子在抓挠,弄得痒痒的,那个看上去就很平和的人,一定很乖,很听话,很老实,很好教的省时省力,所以……很想要。

“双胞胎?你要的话,那就——”本来就没兴趣看这些美得没个性的分不出是男是女的所谓的宠一眼的司麟满脸不耐的抬眼往卓彦望着的地方看,没想到这一看,却对上了一对慧黠的眸,这般的视线相碰,如同天雷燃地火,只是一瞬便醉于那男子刹那扯开的灿烂笑颜,直接被电的语顿口中,发不出声音。

“喂,张着嘴干嘛呢?说句痛快话,到底让不让?”司麟喜欢活泼的,那个正好,我喜欢省事的,这个一看就很合适,一对双胞胎,我们一人一个,多棒……

“两个?”司麟再仔细看才发现果然是两个,原来那角落里躲藏着两个好似一模一样气质却大相径庭的双胞胎,一个笑的灿烂如骄阳,一个低眉顺目的柔婉如月色,这两个,看上去,都很诱人,真的很诱人,不过似乎他们对将要主宰他们命运的我都不感兴趣,一个视线继续飘忽,而另一个居然,居然……悄悄躲在角落去……看书?书有我好看吗?

“我就要那个——”

“哪个你也别想,他们是我的,两个我一个都不给。”一抬手打断了卓彦的话,已经百无聊赖提不起精神的司麟终于被摆明不拿自己当回事的人激起了斗志,利落的站起了身,大步流星直直冲着那对日月走了过去。

“两个都要?诶,双胞胎诶,你两个都要,在床上你分得出来谁是谁吗?真是……”被司麟一句话雷到死的卓彦气呼呼的看着司麟居然……居然……居然伸手把自己看上的那个人的下巴挑起来,逼着他对视互望,便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心动,直接被个混蛋扼杀在摇篮里了,真是的,司麟太不是东西了,那么省事的人你又不喜欢,让给我多好……

雪降 第三章

“晨晨,来……擦擦脸,别怕了,别害怕了……”轻轻的用热毛巾帮晨晨擦拭那脸上哭的乱七八糟的灰白痕迹,决鹤愤怒的快要杀人了,真的很愤怒,因为自接了电话开始,决鹤就不认为这件事会是个什么千万分之一的突发现象,诈尸?为什么早不诈尸,晚不诈尸,偏偏等到晨晨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开始诈尸?可是,问题是……晨晨这次动手做解剖却是随机的,尸体也是随机的,那么这个‘活见鬼’的场面,是怎么玩出来的?

“呜呜……疼……决鹤……疼……”好疼,脸好疼,不知道被谁,也不知道被扇了多少耳光的左右脸颊被决鹤这么一擦,反而疼的很厉害,疼的晨晨本来早就因为决鹤的在而不再因惊恐流出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天,出手这么重……小夫人,谁吃了豹子胆,敢打我们精刺盟的人?”端着加了白兰地的牛奶来给晨晨压惊的帝一进门就看见晨晨被决鹤擦干净的脸上赫然印着的掌痕,立刻虎起眼睛“这是那个不长眼自找死路的人打的……”

“不……我不知道……呜呜……”除了最后一巴掌,晨晨根本不知道到底被谁打过了,不过这些巴掌都算善意的吧,因为遇到因惊吓儿惨叫昏倒的人有可能因为惊吓过度而疯癫,而对着这样的人扇几下足以让人清醒的巴掌算是不成文的急救方式,所以……这个……算是善意的吧,不过真的好疼……

“不知道?谁打你你都不知道?你你……”脑子是用来装水的吗?小夫人的脑子是用来装水的,一定是这样,被人打成猪头却都不知道谁打的。看着晨晨那个样子又急又气的帝将牛奶塞到晨晨手里,一边审视着那脸上乱乱的手指头痕迹,一边用着他独特的说话方式来愤愤不平“打别人家孩子不要钱啊,就算我家小夫人是个笨蛋,但是这个笨蛋也不禁打呀,居然下这么重的手,鸡蛋大的脑子鸽子蛋大的黄,被这么一拍,蛋黄散了,脑子彻底糊涂了,连谁打他都不知道了……这下直接升级成傻的了吧!”

“帝……”帝这一番话直接把决鹤给说的无语了,如果不是这些日子的相处,知道帝这家伙总是用这种方式来说出自己的关心,还真是接受不了他这种落井下石的安慰方式。

笨蛋?说我笨蛋……不禁打的笨蛋,还是脑仁本来就小结果还被打泄了黄的蠢蛋一颗,呜呜……我都这样了,他还欺负我,呜呜……慢慢将帝的话推敲出自己是泄黄笨蛋的答案,晨晨努力忽闪着已经肿的睁着逼着都和睡着了差不多的眼睛看看帝,再看看……然后转身就扑到身边的决鹤胸膛,又气又委屈的哭诉“呜呜……呜……我不是笨蛋……呜呜……你去‘活见鬼’试试,你去‘活见鬼’个试试看呀,呜呜……站着说话不腰疼,决鹤……死大帝……呜呜……他说我泄黄蛋,呜呜……”

“好了,晨晨,帝和你闹着玩的,别哭别哭,你看你这眼睛肿的,快别哭了……”这些日子夹在晨晨和帝之间两头难做的决鹤一边拍着今天受委屈受的够多了的决鹤,一边狠狠地瞪了帝一眼“帝,你少说两句,别总是欺负他……”

“好啦好啦,我道歉,我道歉,小夫人,我错了,我刚刚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得到一个结论,我错了,小夫人绝对不是泄黄蛋……“帝伸手扒拉扒拉晨晨的脑袋,然后看着正在端详晨晨脸上的伤势,轻轻的拿手指试探着有没有伤到骨骼神经的决鹤,拍拍他的肩头“决鹤,小夫人的脸伤的不轻,我去弄几个水煮蛋给他揉揉,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嗯,你去吧,还有……”决鹤低头看着将一杯牛奶喝的差不多了的自己的衣服,然后看看已经忍笑忍得很辛苦的帝“再弄杯牛奶来,谢了。”

“还加白兰地?”帝挑挑眉,牛奶加白兰地,我看还是在白兰地里加牛奶好了,哭的怪烦人的,不如让他醉死……

白……白兰地,因为屡次违反御龙的禁酒令而被噼里啪啦肉拍肉的疼了好几次的晨晨现在是闻酒色变,一听见白兰地就如同听见御龙的手拍在自己肉上的声音,所以吓得一哆嗦,立刻摇头“我不要,我不要白兰地……决鹤,我不能喝酒的……御龙……御龙……”

“每次不该喝酒的时候都偷着喝,一点也不怕打,现在非常时刻让你来点酒你到知道怕了,好了,御龙不会骂你的,白兰地加牛奶是给你定神的,这时候来点酒,御龙会理解,别担心……”天真的小糊涂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很好玩的傻乎乎的反应,真是……让人气不得笑不得的长不大的笨蛋。

“真的?”睁大眼睛,从缝里看着决鹤的晨晨在决鹤点头之后立刻就……“那可不可以直接和白兰地,不要牛奶……”又不是小孩子,总被逼着喝牛奶,再喝、多喝。一天不喝水只喝奶我也长不高了呀,怎么也不可能再长高的。

“噗……哈哈哈哈,小夫人,我今天算是知道你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本事了……”一开始先噗的笑出声来帝突然就跟变脸似的绷紧了脸“段晨阳,以前决鹤怎么对你我是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既然在这,而御龙哥也交代过了不能太宠你,那么我就要看好你,牛奶加两滴白兰地可以,如果想要直接喝酒……”帝一伸手就把无绳电话抓起来扔在晨晨手边“自己打电话和御龙哥说……”

“唔……死大帝……”打,打个屁呀,打了电话会被御龙骂死,然后等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被来抓人的御龙抓起来丢到他扒了裤子腿上暴打,一边打还要一边逼着我说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我才不要打电话,打了也是自找死路。虽然因为‘活见鬼’事件而被吓坏了的晨晨,这点还是想的可清楚的,以此证明,比起鬼,晨晨更害怕的是御龙的巴掌……

“打呀,打不打,我帮你拨号……”

“我不打……我不喝了,不喝……呜呜……”一巴掌拍飞帝抢在手里的电话,晨晨无限怨念御龙居然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一个混世魔王。就会欺负我的死大帝。

“不喝,真的不喝?如果不喝醉,晚上看到那个‘好朋友’飘飘飘飘——”越欺负晨晨越上瘾的大帝欺负起人来还真是不留余力。

“啊……”

“帝,你够了没有啊……明知道他害怕你还吓他……”

尖叫伴随着吼叫一时间以超分贝超速度的快速超标荡漾在空气里。而始作俑者早就笑着溜达出房间,倚着墙抱着肚子笑不可支,真是太好玩了,太太太好玩了……哈哈哈……

“呜呜……我不要那个……决鹤,不……今天你陪我睡好不好……呜呜,我怕看到那个,决鹤,你陪我好不好……”

“晨晨……”陪,陪你睡?决鹤听到这话更加的无语,陪你睡?晨晨,你知道吗?我要怎么样忍耐,才能不去对你做一些我不该做的事情,而现在,你居然还要我陪你睡?

“决鹤……”仰着是在看上去被打的很可怜,表情也很可怜,眼神更可怜的小脸,晨晨咬咬唇,“不行的话,你陪我看DVD也好,不睡就好了……”

“不睡怎么行,你的身体够差了,我陪你,放心吧,我会陪着你……”被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勾搭的半分理智全无的决鹤立刻就把自己打包赠与了魔鬼,在地狱里备受煎熬去。

啧啧,决鹤果然是个笨蛋,陪着他睡,真是自讨苦吃,压抑起来很……等等,陪着他睡?一起睡?两人同床?那怎么行?御龙哥不是让我看着……这怎么看?关上门之后我怎么看?难道我要……

该死的,和笨蛋在一起时间久了,果然会被同化,我干嘛没事弄出这种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的事情来,现在可好……为了防止他们……我就得放着软软暖暖可以让我滚来滚去的大床不睡,跑这来睡地板,真是真是……帝,你就是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笨蛋,大笨蛋!

此时此刻的精刺盟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人,你们这些饭桶……”【呯】一拳头将摆在桌子上的电话砸的断裂开来,司麟烦躁痛苦愤怒的想要杀人,要杀人!

“司麟,冷静点,你这样暴躁,不但救不了行云,你反而会害了他。”正在做计划的卓彦看着自从行云和司麟在一起之后就很少暴躁的司麟现在就和一只丧家之犬一样的乱吠乱咬,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那个人坏心眼的点着自己的头,笑笑闹闹的说【笨蛋,要加油!】的样子,颓废的什么都计划不下去。

“我冷静不下来……卓彦,我冷静不下来,我已经差点失去他一次了,我不要第二次,我不要……我靠,他妈的,玩……玩我……我他妈宰了他……啊——”

“除了会尖叫会吵闹,你还会做点别的吗?现在可没人宠着你这暴脾气……”突然地一个熟悉了的却也陌生了许多的声音就这样插入尖叫里,让这会议室里的两个人都不由得怔住了。

行云?是行云吧……那个人是……不对,笑容不对,那不是行云,不是。

司麟揉揉眼睛,看着那倚着门看着自己不进不退的男人,仔仔细细的看着,直到不想骗自己儿选择痛苦的闭上眼睛,沙哑着声音的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流……”

雪降 第四章

“流……”流和行云一样的容貌,和行云一样的身姿这样突兀的出现在面前,让因为行云而焦虑不安甚至躁狂的司麟睹人思人的更加痛苦,痛苦的除了那声嘶哑的‘流’就再也发不出声音,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掩饰的脆弱,在和行云那么相像的流水面前无所遁形,一言不发的木然的看着流,透过流去看自己想念的那个人。

“唉……不要哭……”本来一个劲的告诉自己,要和眼前这个男人保持距离,一定要保持距离的流,就在司麟眼泪突兀的汹涌之后,立刻放弃了所有的坚持,默默走到垮掉的人面前,蹲低身子,安静的把手放在他的膝上,抬起一只手捂住那双不轻易流泪的眼睛“司麟,我哥这一次需要你帮他,你不能崩溃掉,也不能哭……一直都是我哥在帮你,一直都是他在你身边照顾你,这一次,你要打起精神给我把哥哥带回来,早点把他带回家来。”双胞胎无法解释的感应是我和云之间不需要言语就可以知道彼此过得好不好的交流,这一次我感应到极致的痛楚,那是比行云每一次挨打或者每一次受伤更要疼痛的疼,这样的疼告诉我,云,他在受煎熬,我那做事从来都不会出差错的哥哥,这一次出事了。

“流……流……”就这样把蹲在自己脚下仰视的人死死搂住,然后埋头在他的肩头人让眼泪去肆意,司麟不想知道什么男人流血不流泪的混账话,他只知道,自己快要崩溃了,就是知道行云落到警方那种鬼地方不会太好过,就是知道远在加勒比海的流水会赶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流一定感受得到行云的痛苦,他一定知道行云非常痛苦,行云这么痛苦,而自己脸他关在哪里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一废物,一个找不到爱人的废物……

“司麟……”流水想说什么,可是却又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反而侧头看着沉默的望着自己的卓彦,审视着卓彦眼底的戒备,是的……卓彦对自己怀有敌意而且戒备,因为这个沉默又温柔的男人对我的哥哥有着强烈的保护欲,虽然,我哥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流水,你怎么会回来,King应该不准你回来才对……”加勒比海最大的海盗头目King对流水有着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正因为如此,流水在离开精刺盟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不能回来的原因就是司麟和流水曾经的关系,那么现在流水的回来一定是擅自而为,那也就是说……那海盗要不了多久就会跑来抓人。

“我没这么专制,我们这次来,是给你送新婚礼物的,卓彦……”一个如同有着大海一般粗旷嗓音的男子大步的走进来,然后伸手将司麟抱在怀里的流水抢回了自己怀里,然后一边抓着自己乱糟糟的玫瑰红色头发,一边咂嘴“啧啧,司麟现在是怎样,五年没见,一回来你就给我再续前缘,想死吗?”

“神经病……”那个黑黝黝的粗汉子带着海水的咸涩味道走进来的一瞬,司祺便恢复了理智,所以就算流水被夺了去,他也没有任何惊吓到的样子,只是沉默的看着面前着黑的比煤炭好不到哪去的家伙,光着胸膛穿着夏威夷短裤和人字拖的蠢样子,然后摇摇头“King,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我怎么了……”黑黑的大手掌死死扣住流水的腰,然后拖着他瘫进‘懒骨头沙发’了的家伙一边撇嘴一边开始拿出来一块真的是比抹布干净不到哪去的手帕开始给流水其实很干净的手臂‘抹黑’“抱什么抱,脏了吧唧的有什么好抱的……”

“脏死了……”【呯】的一拳头击中那比狗熊都脏的男人坚硬的下巴,协助他瘫得更彻底些的流水一边嫌弃的抖抖手一边看着好像根本没听清刚刚King说了什么的卓彦,然后再一次重复“卓彦,我和他是来为你提前送结婚礼物的,这么大的礼,你不感兴趣吗?”

“感兴趣?哼……流水,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好玩吗?这时候……还和我提结婚礼物?”结婚……结婚……我连老婆都找不到了,你还送我结婚礼物?

“干嘛?瞪着我家流水干嘛?想吃了他呀,你要再瞪,我就接着把你家那美男鱼扔回加勒比海给鲨鱼当老婆……”除了不准老婆到处乱跑以外,一直在流水面前处于挨打弱势的King绝对是爱妻之上的拥护者,所以,欺负我的‘阿娜答’我就让你老婆喂鲨鱼?

“什么美男鱼,你在放什么——骊虞?你们找到骊虞了?”烦躁的想杀人的卓彦正叫骂着才悟出这话的含义,King的意思是,他们找到骊虞了?

“King——你们,真的是看到骊虞了吗?别乱开玩笑。”司麟难以置信的看着正在玩老婆头发玩得正高兴的King,然后突然地觉得心酸,流水还在,可是行云……

“看到了,死的……”King无所谓的随口就答。

“什么?”

“你乱讲……我宰了你!”

【呯】这次决意要把海盗变成《家有贱狗》一号男主角贱狗是也的流水用久久不消退的高级化妆技术给某个胡说八道的混蛋眼周围装点了一个黑轮,然后补充解释“是快死的……”

“快……他,受伤了?受伤了?他怎么样了……”快死了,快死了?骊虞怎么会?不……干脆跑归来用钳子一样的大手扣住那海盗的狗熊般大黑手,声音一下子沙哑了“他伤到了?骊虞伤到了?”

“瞎了……”仿佛被抓住手的人不是自己的King说出更尽爆答案。

“King,歇着……”再一拳,直接把贱狗升级成熊猫的流水再次解释“间歇性失明,再大海上漂浮了很长时间,阳光灼伤了眼睛,暂时看不见了,不过过些天就能恢复了……”

这个混蛋……简练说话有这么简练的吗?被King差点没吓死的师兄弟看着被扁的很惨的King,一直落井下石的认为,流水给他实在太合适了……

“够了,你们不要再玩了,告诉我,骊虞在哪,到底在哪?”卓彦开始嘶吼,如同找不到伴侣的孤狼再月色里悲鸣,骊虞快死了?骊虞看不见了?骊虞在海上漂浮了很久?这些该死的没头没尾的话都没说出重点,他在哪,骊虞在哪?

“房里……”更加简练的答案出于眸海盗头子之口。而这两个字出口话音未落,卓彦立刻就奔了出去。

“你这混蛋,是病房里,到底会不会好好说话啊——”流水看着那跑的就和逃命一样急促的身影光速消失,恨不能把这混蛋海盗捆起来之接送警察局,然后让他坐上1200年牢,而自己就占海为王。

“唔……我是在好好说话啊,流,你不能这样冤枉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比手指啊比手指,怨念ing……

“King,玩够没有,你知不知道精刺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都快疯了,你还玩?行云和骊虞出事了,我们都快疯了,你却那我们的痛苦寻欢作乐……”司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交一个这样的朋友,无厘头,没脑子,没个眼力……没个人心。

【呯】狠狠的一拳直接连人带椅子的把司麟掀倒在地,笑容尽失绷紧着脸如同地狱来者一般的King双眼流露出一种极致的痛苦和愤怒“我不知道精刺盟发生了什么?我那你们的痛苦寻欢作乐?你以为我为什么来?你以为我为什么带流水回到你这混蛋眼前来,那是因为,流他,要去把你老婆换回来给你,他用他自己把你老婆换回来……你他妈知道个屁,你痛苦,我家流水明明没事却要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我不痛苦吗?我明明不想答应,却根本没办法阻止他,不但如此,我还要亲自把他送过去,这种滋味,你他妈也试试……”

什么?什么?被King的震得哑口无言的司麟僵硬的将头转向依然坐在沙发上的流水,看着那把脸埋进自己手掌,自虐的笨蛋,然后摇摇头,疯了似的摇头“不行,这种事我决不答应,King,带流回去,我不能让他这么做,流,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这么做,这件事不准你插手……”行云不会答应,如果流这么做,行云会不能原谅自己,而如果流出了事,行云就活不成了,行云太在乎流,就算自己那么渴望行云回来,也不能让流去拿自己的安全去换幸运的危险。

“司麟,云——怕是撑不下去了,我几乎感受不到他,几乎感受不到,偶尔感受到了,也是疼,锥心刺骨的疼……他在受煎熬,他在疼痛,他在挣扎……一直都是云在保护我,而我,却伤害了云……”抬起来看着自己的手,那曾经沾满了自己哥哥鲜血的手,那曾经杀戮亲人的自己,现在只想要偿还,偿还!

“流……”那噩梦般的往事,那溅满整个大厅的鲜血,那躺在玻璃碎片里的流云,那些痛不欲生,流……还是不能释怀吗?

雪降 第五章

【哥,我会救你回他身边去,哥,撑下去。】

流?流吗?流你不要来这里,流……不要来,流……

耳畔似乎是离自己太过遥远却又从来没离开过自己脑海的声音,那个声音清晰的不像是做梦,行云想要睁开眼,可是睁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清,不知道为什么,视线越来越模糊,听力也在下降,脑袋混沌不清的无法分清现实还是虚幻,就连开开合合干涩的喉咙发不出半份声音,心里呼唤着的是不可能出现的人,渴望还是惧怕他会在,到底是渴望还是怕,没人说得清,包括行云自己。

【哥,他在等你,他很爱很爱你,为了他,撑下去……】

谁在等我?谁……流,流……如果我回不去,我能把他交给你吗?如果我撑不下去,流,你来代替我好好爱他好不好……

“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我代替你来爱他,可是我做不到,因为他要的,早就不是我了,他要的是云……我能做的,就是代替你留在这里,我亲爱的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换我来对你好……”冰凉的吻印在了躺在自己怀里已经憔悴不堪的男人布满冷汗的额头然后抬起头的流挑眼看着站在这打开的牢笼边的男人,看着他满脸隐忍着的痛苦,然后微笑着摇头,很轻很轻的拒绝了他眼睛里的那种想要不顾一切的狂肆“我不会走,我要是和云一起离开,他们就会找上精刺盟,用尽各种罪名来打压所有的兄弟,King,你带他走,而我留下,这是我们能和这里的看守达成的唯一信诺,不要破坏它……走!”

“流……”这种该死的协定约束得了海盗吗?有必要吗?我能让你进来这里,就能把你们两个都带走,什么狗屁协定,我管得着那么多吗?King的心头都是挣扎,都是对于那种蓄意的承诺的不屑,可是……不能违反的是流的要求,流的心周围关卡太多,稍稍一个犯规,一切就从头再来……

“King,我等着你想办法让我堂堂正正走出这间监牢,如果我能回去,我答应你,我会选择忘了司麟,封存那些记忆……”有些事该结束了,有些人该忘怀了,哥,这次之后,我就可以放过自己了,我再也……不欠你的了,哥……曾经差点拿走你性命的我,这一次,用性命来换你的安全,求你为了我,撑住!流水看着那自己实在看不上的男人,红色的乱发,黑黝黝的肌肤,一年四季那种鲜艳的夏威夷风情的裤子,那个俗辣囧衰无限度的家伙,笑的越来越灿烂了,对着他笑的原来越灿烂。

“流,等我回来,我一定让你堂堂正正走着出去……”伸手抱起似乎神志不清的行云,King看着依然蹲在地上的流水,然后低声的发誓“流,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如果我做不到,我就陪着你一起死……”

不需要等流的回话,不需要任何承诺,就算五年没得到过被爱的幸福,但是相守的时光让他们早就了解彼此,King会回来,作为流不需要怀疑,而流,会坚持到King来的那一天,作为King,他也不需要忐忑不安,最后深深的在暗色里看着流的那双笑的很美的眼睛,King对着身后持着棍棒准备再流身上制造伤痕的弟兄点了下头,然后抱着他想用生命来保护的人,径自走了了出去,匆匆的逃离,逃离钝器击打在他身上那种令自己胆颤的声音……

“唔……流……”双胞胎奇妙的心电感应让King怀里昏昏沉沉的行云感触到流的痛苦,就算睁不开眼睛,就算抬不起手臂,他依然嘶哑的呼唤,想要去代替,代替流的疼,不要流那么疼……

“笨蛋……唔……”那声流就算别人都听不到,自己也听得到,那是作为哥哥的云,他的担忧和在乎,笨蛋……笨蛋……回他身边去吧,你才是该留下去爱他的人,因为他爱的是你……你没看见过他流泪,而我见过两次了,两次为了你流泪,所以,云,好好的回去,回去……

【呯】……………………………………

“呜……阿——”云,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真的很爱你,云,我很爱你,还有,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哥……原谅我曾经那样对你……

技巧的一根子敲到了后脑,兄弟们受命让流水和行云有着同样的伤处,可是这一下打下去,人人都被那声音弄得胆颤而心惊,一个个眼见着流【扑通】一声应声倒地,都紧握了拳头,那个混蛋,那个敢玩我们流和精刺盟的混蛋,加勒比海的海盗将和你生死为敌。

远距离的另一边

“决鹤……”小尾巴跟跟跟……再跟……

……

“决鹤……等我……”踢踏踢踏……小尾巴趿拉着拖鞋接着跟,我跟我跟我跟跟跟……

……

“决鹤,你去哪?”吧嗒吧嗒,连鞋都来不及穿了,直接光着大脚丫跑出来扑上,干脆就黏在背上当甩不开的狗尾巴。

“晨晨,我想去洗澡,再不洗澡我要臭死了……”无语的决鹤满脸疲惫的侧头劝着整整三天因为‘活见鬼’事件真的被吓破胆子,天天黏着自己不放的晨晨,满脑袋黑线,有没有这么粘人的孩子,黏到自己3天都没敢洗澡“晨晨,你和帝呆一下下,我五分钟就好……”

和帝……和那个每天都在我眼前扮鬼飘来飘去装‘阿飘’的帝?晨晨看看一听到决鹤这话立刻勾着大爪子贼贼笑着的帝,然后摇摇头“我不要死大帝,要不……决鹤,干脆我和你一起洗,反正都是男生,也不怕被看到……”

【噗通】还没等决鹤反应,帝就一头从椅子上倒栽下来,四仰八叉躺平在地上,口里喃喃的说遗言“决鹤,你记得帮我告诉御龙哥,小夫人压根不需要保镖,他动动嘴就能消灭所有人了,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会早死,因为小夫人是祸害,有道是祸害遗千年,所以他死不了……”雷死了……真的雷死了……有这样的笨蛋没有,不知道决鹤对他的心思啊,光溜溜给他看,就算不怕他色字头上一把刀,把心一横直接抢了别人的饭菜来尝鲜,也该担心他流鼻血流到血流不止而身亡吧……真是的,御龙哥从哪捡来的无厘头蠢蛋。

“晨晨,别开玩笑了,那你去……小傲,你脖子上是什么?”本来想说让晨晨和小傲在一起呆一下的决鹤一转头看到刚进门的小傲,直接傻眼,这……这是什么?

“OMG……一个蠢蛋还不够,居然还两个?北堂傲,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挂大蒜干嘛?臭死了……”帝顺着决鹤的视线一看,真的是想要去死,宁可去死也不要陪着一对蠢蛋,搞什么搞,脖子上挂大蒜,让我去死……

“挂大蒜可以驱鬼……晨晨哥,你的,挂上就没有鬼了……”一脸严肃的小傲直接把一大串大蒜挂到晨晨脖子上,颇有一点大家一起臭的想法。

“小……小傲……大蒜不是驱吸血鬼的吗?”看着脖子上沉沉的大蒜,晨晨只觉得自己像丰收的农家人,就算自己胆子小,可是自己不傻啊,大蒜是对付吸血鬼的吧,对付僵尸和‘阿飘’没有用的。

“大蒜没有用?那……我这还有十字架,桃木剑,照妖镜,无字天书,护身符,符咒……”零零杂杂一大堆驱邪挡鬼的圣品被小傲从背包拿出来放到晨晨怀里,东西多的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抽搐,嘴角抽搐……总算知道御龙哥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得了间歇性嘴抽搐的帝眼睛冒火的瞪着还在往外搬东西的小傲,居然……弄个罗盘出来干吗?还有香炉……谁守着这样的笨蛋能不眼斜口歪呢?一个小夫人就能让御龙哥歪嘴,而我遇到两个,我早晚死他们的无知里。

“小……小傲……我没事,真的……”虽然胆小、任性,但是绝对还是有常识的晨晨,虽然被御龙宠的有些孩子气,不过面对比自己更白痴的小傲,他立刻就一下子长大成人“小傲,没有‘阿飘’这种东西,那是一种尸体反映,不是‘好朋友’啦,我告诉你,人体的血管经络也和物体一样,有着热胀冷缩的反应,所以被冷藏的尸体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发生那种事啦,我不过中了大奖,不要怕……”

“真的?那就好……晨晨哥,你是好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所以……晨晨哥哥,就算有鬼,鬼也不会来找你……”小傲漂亮的大眼睛飘呀飘的瞟着帝的身上……

“喂,死小鬼,看我干什么,上次罚跪忘了是不是,和小夫人一起淘气,小心我揍你……”被看得浑然不自在的帝气得直吼人,真是的,看我做什么,我做亏心事了是怎样?居然这么看着我,难道我怕鬼吗?啊?

“帝……”一只湿漉漉的手伴着阴森森的声音自地的身后搭上帝的肩头。

“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做了亏心事,帝立刻鬼叫鬼叫的鬼叫起来……

“哈哈哈哈……死大帝,你也有今天,哈哈哈……”被欺负死了的晨晨终于可以看到帝的笑话,立刻捧腹大笑。

“嘻嘻嘻嘻……”小傲也忍俊不禁的偷偷笑起来。

“帝,你做亏心事了……我肯定!”衬着晨晨和小傲摆弄那些驱邪圣品的功夫,溜去冲了个澡决鹤在悄悄飘到帝身后扮了贞子吓得帝鬼叫的之后恢复了正常的声调,然后接着回房擦头发……

“什……什么?搞屁呀,决鹤,你到底是不是兄弟啊……你这媚主的家伙……诶……我是杀手诶,怕‘阿飘’很……屁,屁啦,谁怕‘阿飘’,真把我气糊涂了……”可恶死了,每次都玩阴的整我,决鹤这家伙真的不是个好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气死我了……呀呀呀呀……

雪降 第六章

【哥,坚持下去……哥……为了我,坚持下去……】

流,流你在哪?别做傻事,流,拜托,不要做傻事。

“病人后脑受到撞击,颅骨骨折,颅内出血,身体多出电击伤,肋骨,锁骨,肩胛骨,踝骨骨折……脏器多处因为电流击伤受损,情况非常危急,需要马上动手术,通知血库,准备2000CC的AB型血,请脑外科,外科,内科,神经科主任专家一同会诊……”

急救室里乱成一团,耳边充斥着混乱的德语,每一句话都让King的心坠得更深,行云很危险,非常危险,三日来不知受到怎样的刑讯,短短72小时就让人命悬一线,身体明显的电灼痕迹,后脑的击伤都很危险,医生说后脑被硬物击打后导致本来就曾经受损的脑血管轻微裂开,20小时内,行云就在没人救治的情况下慢慢的接近死亡的极限,行云现在是如此,那流呢?三日后,身上被插满了各种管子而躺在这里的人,会不会是流……

【哥,司麟在等你,回去……回去……他在等你,他在等你……你也不舍得他为了你崩溃对不对,你那么在意他,那么爱他,你不会让他绝望的找不到你,哥……回去,回去他身边……】

流,流……对不起,对不起,流……我怕是,没办法了,这一次,哥无能为力……我实在太累了,好想妈妈……想爸……我想妈妈……想去找他们,想去找他们……

【哥,你听到他在叫你没有,听见我在叫你没有,你不可以那么自私,你是我们玉宇家的山,哥,你是我的山】

……

“什么?”一声高亢的吼叫让连续几人没合眼疲惫不堪的精英们瞬间提起精神,一个个都看着御龙哥对着手机鬼叫“诈尸?活见鬼?这他妈绝对不是什么万里挑一,一定有人搞鬼,我马上过去,决鹤你——”

“御龙——”更加紧迫的声音打断了御龙想说的话,御龙拿开几乎就贴到嘴上的电话,然后将头转向那声音沙哑的人,无声的等着他下面的话。

“御龙,行云出事了,我必须去耶路撒冷,卓彦现在照顾骊虞和调查制造这些混乱的幕后黑手都□乏术,炽鸾她毕竟是女人,我只能把精刺盟交给你,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先不要去找他……这句想要御龙不要去找小东西的话,司麟说不出口,因为御龙多在乎晨晨,大家都清楚,可是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自己也要去找行云,不能不去找他,必须得去……而眼睛看不见了的骊虞,根本没办法离开卓彦身边,所以……

“司麟哥……”手里的电话还通着话,晨晨被吓坏了,虽然他一个劲不让决鹤告诉我,不让决鹤告诉我他遇到‘活见鬼’这种他妈的衰事,可是我知道了,怎么能……

御龙……御龙的眼睛都是挣扎,没错……都是挣扎,晨晨遇到了什么自己虽然不清楚,但是御龙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能让他如此挣扎的,一定不是小事。司麟看着拳头越攥越紧的御龙,然后摇摇头“就当我没说,御龙,去把晨晨接回来吧……我留守。”我留守这三个字何其的艰难才可冲口而出,King说行云很危急,King说,虽然手术很成功,虽然脑部淤血已经被清出,可是因为在缓慢脑出血的情况下,行云昏迷了20个小时,对大脑会不会造成损伤,谁也说不好,更何况,他的后脑,已经伤过一次……医生说他可以醒过来的几率不会高于15%,他可能永远也醒不了了,又或者……一瞬间就去了,我知道我也许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我明明知道这一点,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放下一切到他身边去,我是盟主,一盟之主,兄弟们我各个需要护着,行云会理解,也会了解,他会等我……一定会……

“司麟哥,你去吧,小东西有决鹤和帝,我放心。哥,别让自己后悔,去找他吧……”努力了再努力之后,御龙摇摇头,然后拍拍司麟的肩头“司麟哥,你放心的去吧,这里我留守,放心……”

终于做了选择,这是最对不起晨晨的选择,不过,如果是晨晨,他也会这样的选择吧,如果是晨晨,他也会希望这时候大师兄在行云身边,我坚信,行云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大师兄绝对不会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还要不顾一切地走,他开口的时候都是一种歉意,既然如此,我如何不能舍得一回,必须舍得一回……

“我……御龙,对不起,我欠你……”没什么好说的,也不要客套,司麟点点头转身就走,没有时间停留。御龙,只要行云过了危险期,我就会回来,不管他醒与不醒我都会回来,我一定让你尽快赶到他身边去……

“一切都会好……”淡淡的一句不知道说给谁听,手里的手机仿佛千斤重,重的拿不起来,赶不过去,晨晨又不肯回来,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寄希望于……决鹤和帝能照顾好他,保护好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晨晨的那种相信……

“喂,决鹤……”

【御龙……呵呵……】电话那头总是甜腻讨喜的声音一下子冲到了耳朵,叫醒了阴霾的心,让世界一下子温暖起来,让持着手机煎熬着的御龙因为这声音而稍稍安心。

“宝贝儿……”

【御龙,死大帝总欺负我,还抢我牛肉干……啊——还来,死大帝,把薯片还我……呜,御龙,你看帝,他抢我……啊——干嘛弹我头,死大帝……】笑笑闹闹叫叫吵吵的活泼声音似乎代表着某孩子没有啥心理阴影,而且……玩的还挺快乐的。

“你和帝的感情不错啊……宝贝儿。”早就知道一向用偏方来悬壶济世的帝有着另类安抚晨晨心灵本事的御龙知道帝的这种欺负,完全是为了让晨晨来忘记恐惧,别别扭扭的乱招,倒是整的晨晨没时间想别的……呵呵……该安心吧,一定要安心信任才对。

【屁啦,大烂人,御龙大烂人,不说了,我去抢薯片,拜拜……嘟……嘟……嘟……嘟……】御龙连声拜拜都没来得及说,耳朵里就听见嘟嘟的忙音,脸上立可浮起微笑,自己现在地位下降的太厉害了吧,连薯片也不如了……这个小傻瓜,为了让我安心,一个人演戏演的还真热闹,我的善解人意的小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

狠狠地,用力的按下了断线键的晨晨看着手机,突然在沙发上缩成小球,抱着脑袋很轻的抽泣,很轻的却很悲伤……好想御龙,我真的很想御龙,可是我不能告诉他我害怕,也不能对他哭,这几天御龙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单单只听声音都觉得沉重,虽然电话里他还是在一如既往的闹我,可是我知道,我的御龙不对劲,我的御龙疲惫的连笑都很无力,声音嘶哑的就像抽了一夜的烟,虽然我不知道御龙遇到什么事,但我知道,现在的我不能让御龙对我放心不下,我不能还让他为我分心担忧,行云哥说得对,我的御龙不是普通人,我要体谅他……而且,我也不是个废物,也不是只会哭的泪娃娃,我是御龙的老婆,我是青龙门的副门主,我不能做只会拖后腿的胆小鬼……我不能……

“笨不笨啊,明明就希望他来,为什么不让他过来,接电话装作一切都没事的假样子,现在躲起来哭鼻子哭的满脸鼻涕哈喇子,丢人、现眼……”话是说的难听,但是那一向只会欺负晨晨的帝手臂很温暖,胸膛也很暖,只是……嘴还是那么损“喂喂,我警告你,鼻涕要敢蹭我身上,我就把你鼻子切下去……明明是男的,和水做的女人似的爱哭,落水狗投胎转世啊……”

“呜呜……你……你……你才是落水狗……死大帝……呜呜……”才不管那一套,鼻涕就擦他身上,反正他不敢真的切我鼻子……我擦,我抹……我都蹭他身上……

“喂喂,脏死了……啊……哪来的小要饭的,御龙哥哪捡来个叫花子当老婆,救命啊……呕……恶心死我了……走开,你这恶心人的鼻涕虫,走开……”

“啊——我的头,呜呜……决鹤。”假哭,绝对的假哭,不过鼻涕是真的,所以还得接着抹,接着蹭……

这样,也算是另类的关系好吧……始终看着御龙私下里传给自己密码讯息的短信不抬头的决鹤,听见晨晨那种‘110’式的求助,不用眼睛看也知道这两人又打闹到一块去了,帝总是用这种方式来止住晨晨的眼泪,不过对付晨晨,这却是很好用的怪异手法。

【决鹤,行云重创,骊虞失明,精刺盟兄弟屡次遇袭,现在的我不能去找晨晨,我把人拜托给你照顾了,决鹤,请帮我照顾好他。】

行云重创?骊虞失明?晨晨遇到诈尸,众兄弟屡次遇袭?为何一下子风云变色?为何这次的袭击来的无声无息却风卷残云,到底怎么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决鹤突然地浑身哆嗦了一下,好冷,真的好冷,没有缘由的就是觉得冷,不是风起而吹出来的凉,而是自骨子里散出来的冷,仿佛这个屋子外有道冰冷的视线在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人体第六感应还是冥冥中如此,当决鹤猛地抬头往窗外……霎时间整个身体都凉了……

嘶……窗外……窗外那是……那只猫?

那是一只猫,一只诡异到极点的猫,那只曾经在学校出现过一次的黑的如夜色的猫,现在正稳稳站在窗外的窄窄窗阶上,用它那双绿的瘆人的眼眸,幽幽的,冷冷的,不怀好意的注视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阴森森的注视着……

“决鹤,你怎么了……窗外有什么?”和大帝打闹的晨晨不经意抬头看到决鹤僵直的望向窗外,立刻发问。

“呃,猫……”有猫,诡异的黑猫……决鹤转扫了一眼晨晨晨晨,然后再往窗外看……更是一身冷汗……没……没了?那只猫就如同无声无息的来了一般,居然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决鹤,你干嘛?”

“决鹤……怎么?小夫人,后面去……”晨晨和帝惊愕的看着一向冷静的决鹤突然扑向窗台打开窗,神色慌张的四下探视,立刻疑问满腹,而疑问是疑问,帝在提问的同时,立刻把晨晨拽到身后,同样的神色紧张起来。

没了……

去哪了?

凭空消失……

这太诡异了……那只猫,那只妖灵一样的猫,刚刚还在这,现在却居然连个影子都找不见了?没了……决鹤急喘着一次次的探身到窗外反复查看寻找,可是那猫,就是不见踪影。

是做梦吗?还是自己眼花……难道自己真的太紧张?不相信什么灵异邪说的决鹤想要说这一切都是梦,可是……等等……这是什么?这是……决鹤视线停留在窗阶上,惊愕又有些毛骨悚然的注视着那上面有着几个小小的猫脚印,那小小的爪子印居然是红色的,干涸的血迹之红……

那诡异的猫,它真的来过,幽灵般的来,幽灵般的又去了,能证明它存在的,只有那几个血脚印……

雪降 第七章

“玩够了没有,总该玩够了吧,放过他们,放过他……他不适合你,根本不适合你——冥,你放过他吧。”紧紧的攒着凸显青筋的拳,似乎努力在压抑着什么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身躯微微的抖,这抖不是为了恐惧,而是因为压抑,一再的压抑着情绪。

“怎么?不想玩了?还是怕我再玩下去,你会受不了?你是在求我放过他,还是放过你呢?嗯?告诉我……你其实希望我,放过谁?”白净的手轻轻的贴合在那扭曲的容颜上,柔柔的来回摩挲,而冥那张总是很冰冷的脸,在男人惊愕和悲伤,痛苦和隐忍的眸里无限的扩大,用阴冷的口吻,给他扑面的寒意。

“别玩了,冥……别再玩了……”微微有些清瘦的身躯栖上男人的胸膛,手臂紧紧地缚住那冰冷的身体,淡淡的口吻就像是绝望的请求,伤伤的哀鸣。

“你怕了……我知道你怕,你怕我不要你了,不是吗?你怕我不再触碰你,你怕我对那小玩具太迷恋,是不是?呵呵……是这样吧……是吧?”轻浮的冷酷,轻佻的逗引,手指在在自己怀里连条狗都不如的人黑发里穿梭,冰冷的眸子里带着些怨恨。

“冥,我不会再走了……冥……唔——”发丝被狠力的拉扯,头颅后仰到了极致,被残酷的手狠狠掐住的脆弱颈子仿佛就要折断的一半微红一半微白,而那张悲伤的脸,似乎在接近死亡的此时,方可露出解脱的微笑……

想死?你没这个权利……狠狠地一甩将那随着自己摆布的无趣人偶甩到一边,冥眼睛里浮出了一种残忍的邪,修长的手指解开自己的皮带,然后拿出那不知让多少人哭过,笑过,死去活来生不如死的物件,对着那一见到冥的动作,面色考妣绝望的人,残忍的勾动食指“你以为我还稀罕你吗?你以为我还在意你滚不滚吗?我要你只是因为你够下贱,爬过来……贱货,像狗一样爬过来——”

“冥——”

“爬过来取悦我,否则,我就让你取悦它……”下颌对着趴在桌旁休息的大丹犬点了点,冥意欲如何,早就不必猜,他不过是在威胁,威胁那男子不是用身体来伺候自己,就是用身体来伺候狗……仿佛是帝王看着最卑贱的奴仆,仿佛是雄狮望着仓鼠,这侮辱别人的禽兽就这么看着那男子,看着他望着自己,嘲讽这他眼睛里对自己的恨、忍、绝望……最后是无可奈何……

“如果……能停止游戏吗?”微微的抖了一下,然后自己就给了答案般的摇头,就算我去伺候狗,你也不会停止的,不是吗?求你停止吧,冥……不要在玩了,我们已经下地狱了,不要再往下走,为什么你一定要走到地狱的最后一层,为什么?

“你说呢?”

“我知道了……”你不会停止,我知道,你不会停止,既然你停不下来,那我也不能停,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本就是同生同死的一体。虔诚的匍匐着,如同一条狗一样跪在男人脚下,抬起脸张开唇,将那根万恶根含到嘴里,轻柔的,缓缓的,很有技巧的舔弄……

“真是下作……天生的下作坯子……下作……”阴冷的男人脸上突兀的浮出了痛苦,痛苦而又愤然的伸出手扣住那跪在脚下卑微的含着自己的东西不停地取悦自己的男子拎起来,拉扯推趴在书桌上,然后一手按着那不停扭动,想要逃脱的身子,一手急切的扯下他的裤子……

“不要……冥……别……”下面要做什么,不用问也不用质疑,冥不将自己整的死去活来,满腿血腥他是不算完的,只是……这样的巨疼,每次都难以承受……

“不要?不要什么?每次都喜欢的死去活来,每次还都说不要?”冥冷冷的笑着,死死压着男子的身体,顺手拿过手边只能插一朵鲜花的细长玻璃花瓶,残酷的抵上那柔弱的菊心,丝毫不怜惜的用力疯狂而又狠狠地将这具背叛的身体贯穿……惩罚般的贯穿……

“唔……”被六角的玻璃花瓶刺入的痛是难以忍受的,闷闷的哼着,实在受不住这疼入骨髓般痛楚的男子弯着十指在桌子上拼命的抓挠,抓出一道道难以言喻的破音。

“疼?呵呵……这哪里算疼,贱人,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疼,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这疼……我承受的那些疼,我全给你……还给你……”那些疼,那些恨,那孤独的活在父亲的棍棒责打下的岁月,那自12岁就被父亲□的自己哭泣无助怨恨的脸,我统统都给你,你这叛徒,你这叛徒……你背叛了我,而我,再也不要你了……不但不要你,我还恨你,我的耻辱现在全都要还给你……还给你……

分不清过去还是现在的冥嗜血的狞笑着,野兽一般不停的用父亲欺凌自己的方式来欺凌这个男人……把自己的疼全都给他,全都给他……沾上鲜血的手用力而又疯狂抽动着化为红色的花瓶,狠狠的伤害着他,同时的,也伤害自己……

“啊——啊……呃呃……冥……冥——”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冥——啊……啊——我爱你,冥……”我爱你,冥,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冥……冥……痛,好痛,不单单是肉体的疼,还是心头的痛,冥,我在心疼你……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丢下你……我不是……冥……冥……相信我……

“爱我?呵呵……可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恨你……”

“冥……我爱你,爱你……”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疼,你也会疼,你痛,我感同身受,你惩罚我还是惩罚自己,冥……冥……

“下地狱去吧……”突然地拔出那惩罚的工具,然后将那无力的几乎快死过去的人翻转过来,抱躺在桌上,冥低下头,看着那双执着的凝视着自己,不肯昏厥的眸子,慢慢的抬手,然后将自己脸上那一张……逼真的,轻薄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冥……”每次看过每次都疼,冥,当时会有多疼,冥……你一定很怕……对不起,我没在你身边,我没做到我该做的,反而让你替我承受了……

“呵呵……呵呵哈哈啊哈……”在他一瞬间痛苦的视线里冥讥诮的笑了“爱我?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你把我丢在地狱里,还好意思说爱我?下地狱去吧……”下地狱去吧,我下了地狱,你也要陪我,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好……我要我下地狱我就下……冥,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只是,别哭……冥,别哭……”虚弱而无力的人倔强的挑起手臂,轻轻摩挲伏在自己身上的他那张熟悉的脸上陌生而又狰狞的疤痕……太熟悉了,这张脸太熟悉,因为看你就是看我自己,每每我望着镜子,看的其实都是你,冥……我看的其实都是你……可是,这张脸却很陌生,那斜着划开整张脸的刀疤,实在太陌生了,也实在太残忍,最残酷的是,这刀疤,是父亲留给儿子的成人礼……

“我要你如何你就如何?哼哼……我要他,我要那玩具,我就要那玩具……”那玩具活的太干净了,看不清这世间万恶,而我,太万恶了,所以,我看不得他干净……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再也不会干净。

“冥——”他……我怎么能……我怎么能……我——

“你还是要背叛我吗?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是的,我是你哥哥,一个抛下弟弟逃脱苦难的哥哥,冥……我是你哥哥,既然我没有带你逃,那么,我就让你带我下地狱……躺在桌子上的人,不是不知道冥的这句哥哥只是一种操控自己,让自己更痛苦的手段,可是……就算是知道,我也不能反抗,因为……是我害了你,冥,是哥哥害了你……

终于闭上了眼睛,终于下定了决心,终于的将身体最后一片白色的羽硬生生拔下来,然后无法飞行而垂直坠落……坠落……坠落的粉身碎骨“冥,我会帮你……”

“呵呵……哈哈哈……你,骨子里就是背叛者,背叛者……”冷笑,嘲笑,苦笑混杂成看不出的复杂笑容,冥拉开男子自桌面垂下的腿,然后把自己深埋在那令人疯狂的红菊里,一次次的拉着背叛者随自己在苦痛里轮回……

喵……绿眸探寻般的透过窗子看着那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情乱的律动,发出仿佛是叹息的轻微的喵呜之声。

窗内那绝望的两人不曾发现,那书房的窗外,一只神秘的黑色猫咪在夜色里张着幽幽的瞳,看尽这万恶,看尽这悲伤的痛,然后看尽恶魔流泪,天使泣血,看尽这一切腐恶之后,诡异的如同人一般的笑了……

突然,繁星点点的夜空一道闪电打亮天际,一颗流星就如同被打落而滑落银河,那只诡异神秘的黑猫居然在着电闪雷鸣的瞬间,也随着那流星,消失了,消失在那恶魔的窗外,夜色里如同幽灵般无影无踪……

雪降 第八章

“行云,喝点水……你看你嘴唇都干裂了,不喝水的话,我可不吻你……”低低对着睡着的人呢喃自语,始终不太懂对行云温柔的司麟尽量轻手轻脚的的用沾着葡萄糖水的棉签轻轻擦拭着行云的嘴唇,唇角学着行云般温和的轻挑,眼里却泛着泪光……

“行云,外面太阳很暖,非常暖,我帮你把床推到窗那边,我们一起晒太阳好不好?什么……不好啊,不好也得好……你是我老婆,你就得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的听话,我们去晒太阳……”一天天都如此自言自语的演着独角戏的司麟,自说自话的把活动病床推到窗前,让暖暖的阳光照在病床上那仿佛熟睡了很久的人身上,映着他苍白的睡颜也有了些橙色的光彩。

“行云,你知道King那家伙做了什么吗?他居然无法无天的去绑架,不过也是啊,海盗就是杀人越货,无法无天,杀杀人强抢东西的霸王主意,他呀,把这个国家十个高官绑架到公海,一天杀掉一个的威胁那些人渣把流水交出来,今天,就该杀第五个了,我想,这群人渣似乎就要投降了,你看,那家伙为了流水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流水交给他,你该放心了吧,他会对流好,会很好很好,特别特别好……”坐在地上,拉着那青白的手掌,司麟一边轻柔的将吻印在那手上,一边和那好久都不再回答或者附和自己的人聊天,用两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一个人聊天……

“老婆,我对你不好……从来都不好,我总是欺负你,有时候我明明知道自己不对,可是我就是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呵呵……因为你好欺负,特别好欺负,我老婆……太乖,特别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不愿意也会忍耐,所以我总想知道你的忍耐底线在哪,然后我就加倍欺负你,我是不是个坏蛋啊?呵呵……谁然你这么好欺负,哪怕我不讲理,你也随着我不讲理……呵呵……我的笨老婆……”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行云那还被绷带包着的头,然后再点点鼻尖,好像是该笑着的幸福,可是却哭了,嘴里嘻嘻哈哈的闹着,却控制不住眼泪顺着鼻翼滑落,一滴滴的都是一种痛苦,行云,我不该哭的,你知道我向来都不准自己哭,我是男人,我是盟主,我怎么能那么孬种的掉眼泪?所以,你欺负我,现在不是我欺负你,而是你在欺负我,我现在才知道我老婆也这么会欺负人……你在惩罚我吗?行云,你是不是在惩罚我?坏人,行云……你这坏东西……

“行云……”长大后第一次孩子气的吸吸鼻子,而连迷蒙了视线的眼泪都懒得拭去的司麟,只是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搭在那略微青白的手臂上,依赖着的磨蹭着,低低的如同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埋怨“你惩罚我,行云,你一定在惩罚我,你一次次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不要再罚我了,我认错好不好,我认错……老婆我错了……我认错了,我以后不欺负你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天天都对你好,对你特别特别好,我会做的比御龙还要好,我答应你,我保证以后对你只有好,好上加好,我不欺负你,也不打你,行云……我发誓!你能不惩罚我了吗?老婆,别惩罚我了……”

“你不信是不是?所以不睁开眼睛,还是你怨恨我?因为我总欺负你,现在你终于生气了。你要开始回击我吗?我总弄痛你,所以你让我也疼,很疼……行云,我真的很疼了,够了吧……饶了我行不行……你都把我欺负哭了,行云,别再气了,别惩罚我了,别这么坏,别这样……醒过来看看我,看看我……行云,把眼睛睁开,就看我一眼也好……行云,我保证我不会再欺负你,我保证我不在你面前唯我独尊,我保证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求你了,云……别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别离开我,别不理我,不要看都不看我一眼,老婆……”你睡了一星期了,整整一星期,行云,不要再睡了,醒过来……

“太温柔你不习惯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不习惯你就不理我,那我换个方式……咳咳,行云,我命令你给我醒过来,否则我就剥了你的皮……”紧握着躺在病床上贪睡到不肯醒来的人那伤痕累累的手,司麟用一种很陌生的低缓声音说着其实不起任何作用的威胁,又或者算是另类的哀求。

“行云,不准再睡了,我命令你不许睡……”胆子大了是不是,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我都来了,我跑了来陪你,你却不肯睁眼看看我,行云,你怎么可以这样,给我睁开眼,睁眼……睁开眼……拜托,醒过来……

“行云,玉宇行云,你逃不开我的,你知道吗?你逃不掉也躲不开我,你到哪里我都把你抓回来,就算是你跑到上帝那,我也要把你抓回来,你逃不掉……行云,乖乖醒过来,既然逃不掉,就自己乖乖醒过来……”

“行云,再不睁开眼睛,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皮削下来……我让你再也闭不上眼睛,你信不信……信不信……行云,睁开眼,睁开……不许睡,不许,我不准……”多少年了,行云,多少年了,你在我身边12年了,都12年了,你怎么说扔下就扔下,说不要就不要,行云,算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就一眼……

“司麟,你——司麟……”穿着人字拖的大脚丫子一脚踹开门,喳喳呼呼的呼啸而至的King叫嚷着的话语却因为看见司麟握着那人的手趴在床边哭着哀求的样子而哽的说不出话,司麟,多骄傲的家伙,挨了几枪子眉头都不肯皱的家伙,现在脆弱的就像是薄冰,多少天了,他这样多少天了,不用去算,因为行云睡了多少天,司麟就这样紧紧抓着他不停的呢喃了多少天,无声的哭了多少天,日日夜夜不合眼的哀求了多少天,现在看看,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流……搂着怀里遍体鳞伤但至少还清醒的流,微微的叹息和偷偷的、很没义气的庆幸,感谢海神,流还活着,而且也没有沉睡……

哥?司麟?耳朵里都是司麟那种陌生的哀求,眼睛里看的都是那睡态安宁的云,流的心狠狠地坠,追到无边无际……为什么司麟这么悲伤,为什么这么凄凉,云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一向机敏到有细微动静就会张开眼睛的云,现在却睡得这么沉,是麻药吗?手术后……云……起来呀,云……我回来了,云——

“King,我哥怎么了,云到底怎么了?”视线绝望而又期待的看着King,看着那闻听自己声音而猛然转头凝视自己的人,看着他憔悴不堪痛苦的脸……

流?那声音是……司麟猛然回头,却看见一个几乎让自己难以置信的身体,那是流吗?那还是流吗?那满脸污血的人是流?那衣服残破不堪,满身伤痕的人是……“流?”这是流吗?这些人渣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King,你不带他去治疗,来这做什么……”那肿胀变形的手腕,那身体上的繁多的烫伤,嘴角眼角鼻子的血痕淤痕,还有头上肮脏渗出脓血的纱布,甚至那连着地都不敢而始终虚虚抬着的左脚都足以说明,流现在应该去治疗而不是看到这残酷的现实……

“他要来,如果不送他来,他不会去治疗的……”他们兄弟之间感情多好,自己终于知道了,当被那些混蛋伤害到昏死过去的流回到我的怀抱,他短暂的苏醒时没有喊疼,没有哭泣,只是要来见云,只是要见他哥哥……

“流,去治疗,不要让行云担心,听话……”司麟看着流,然后突然地厉声的呵斥“给我出去,现在去治疗,不准任性……”你是行云最舍不得的人,最舍不得的人,我不能让他不安心,我不能让他醒来之后发现我没照顾好他弟弟,虽然,我只想照顾一个人。

“我等我哥……我等他让我去……别人管不了我的,司麟,你也管不了我……”

“……”等你哥,等云吗?我也在等,我也想他开口,我也想……逃避的别过头,司麟不想说,医生给了这等待一个起点,却没給终点,等待……没有终点……

“告诉我,云怎么了,我哥哥怎么了,司麟,我哥到底怎么了?”司麟逃避的眼神,King沉默不答的转移话题都透着一种绝望,让流水绝望的绝望……他不停地来回环视在自己的吼叫里继续沉默和继续熟睡的人,突然觉得,窗外阳光明媚,而自己的天,黑了……

“告诉我,我哥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流,行云他,后脑的伤势很严重,而且……因为延误了治疗,所以……没人能预测,他还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行云他……太累了,这么多年,为了让我们每个人都轻松愉悦,他……太累了……流,别再让行云那么累……不要……去治疗,否则他会难过……”依旧握回那只手,依旧拉着自己想拉住的人,自己只当他太累了,只当他需要休息,只当他……休息够了就会回来,行云,会回来……

“不……骗人,骗人……我救他出来不是让他这样,你到底怎么照顾他的,为什么让他伤成这样,司麟,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好好照顾我哥,你混蛋……”遍体鳞伤却爬也要爬来见见行云的流却始终没想过,自己几乎用命换回来的云,他竟然沉睡着,好像要一直一直的沉睡,不可能,不可能,上次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有睡这么久,现在云怎么会……不会……

“流……别激动……”眼看着愤怒的流突然地软了,连忙一把捞起来,然后看着那张比睡在那里的人更苍白的脸,心疼的规劝“流,我们先去检查治疗,你撑不住了……流,不要再闹了……我们先……”

“我哪都不去,你们谁都别想让我离开这,我要守着我哥,这时候我要守着我哥……”我哪也不去,哪里也不去,我只要和云呆在一起,我只会和云在一起……

完全拒绝任何人好意的流水踉踉跄跄的扑到那安静的就像洋娃娃一般的人身上,抬眼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仔仔细细的抬手擦拭着自己滴在他脸上的泪水,一点点的擦着,仔仔细细的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湿漉漉的擦不干净……

“哥……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哥……我只有你……爸爸妈妈都走了,我只有哥,你也不要我了吗?”音调很轻,但是轻柔的声音压得人心沉沉的下坠,这个时侯,谁还忍心分开他们呢,怎么分开,分也分不开的……

“怎么办?司麟,要不分我一半地盘,我加张床算了,这时候,我……”King看着流水,最终无可奈何的转头看着同样沉默的司麟,自己本来就管束不了流水,而曾经能让流水低头的司麟,这次……大概也没办法了,谁还能管得了他……

“嗯,只有这个办法了……”知道King的为难,司麟点点头,就让他们在一起吧,五年了,他们五年都没有见面了,五年之后的见面居然是……上帝果然是惩罚人世的,果然……

“任性……”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低低的责骂突然轻飘飘的传来,轻的就像是沉默的叹息。

“什么任性,我只要我哥……我——哥?哥……”本来反驳那句任性的话语突然顿住了,流水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那眼睛不是很亮,那眼睛有些昏暗,甚至还有血丝,可是对他来说,那是神的眼睛,山的眼睛,哥哥的眼睛。“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笨……”无力的手挣扎着抬起来,然后在流呜咽的一刻,将他的头颅轻轻压往自己的肩头,视线和那个自己没见过他掉眼泪,现在却泪流满面的男人相碰,微微的勾起嘴角,虚弱的,无力的,却温润的微笑“早安!”

“早安!”早安,行云,早安,休息够了就是黎明,真正的阳光其实只会浮现在你脸上,因为对于我来说,你的微笑是温暖的阳光,你是我温暖的阳光,早安,老婆!

司麟没有动,只是看着他被流紧拥着,看着他微笑的早安,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这个世界,都开了灯!

雪降 第九章

凌晨两点,夜色正浓

“什么?你是说,他在那之前,根本就是和老爷子认识的?”听着手下汇报的新发现,那如同影子一般的人眉头皱了皱,然后轻笑起来“原来如此,看来……事情发展的越来越好玩了……”根本就认识,却装作不认识,这一连串巧合下的连环,只能代表,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老谋深算,谁也逃不掉,所有的一切,都是局中局,呵呵呵……哈哈哈哈……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而除了老狐狸之外,他,是不是只小狐狸呢?

【组长,你现在还不打算现身吗?几位门主总是在试探我们,想知道组长的真实身份呢……】电话那端的人声音平淡的就像白开水,似乎几位门主这些试探,根本就无法激起他身体中的涟漪。

“我该出现的时候,自会出现,现在……还不到我现身的时候,再说了,他们那点小试探,你们应付得了……对了,绝杀组的组长,也还没出现吗?”这个绝杀组的组长,让我摸不着头绪,和我一样的像个影子,无影无踪看不清楚,却又居然和我一样的动作着,他是谁……为什么我觉得,我离他,其实很近呢?或者,真的很近……会是他吗?那个人……

【是,绝杀组的组长至今没有出现。】

“嗯,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就先听玄武门主的调遣,好好的查查这幕后黑手,另外,私下里帮我再追查两件事,第一,就是那个人,你去找找国外的记录,地毯式的搜寻再搜寻,如果我没猜错,他该是做过智商测定的,而且他的智商测定一定是老爷子给做的,你们仔细的查,我要知道他的智商到底是多少……第二,找几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弟兄,去趟日本,帮我查一下某个人的底细,一会我会把那个人的资料和照片传到你邮箱里,不论你看见的那张脸让你多吃惊,你都要记住,不准声张,不要打草惊蛇。”

【那个人……是熟悉的人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能说,有些事我还不确定,不过我相信……真相……不算远了……”

【是,组长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这两件事调查清楚。】

“嗯,好了,没什么事就休息吧,我也累了……”

“是,组长晚安!”

“晚安……”挂断电话的人有些疲惫的倚上椅子,在他休憩般闭上眼睛的同时,唇角却勾起了诡异的笑,诡异的嘲讽……累,真累……一连串的阴谋,一连串的陷害,每个人阴影背后都藏着的秘密,让自己很累很累,呵呵……老爷子,你这老狐狸算计来算计去,有没有算计出,我们之间竟然出了内奸呢……这局中局里,内奸是不是也是你的连环?老爷子,无论我如何想超越,我似乎还是没法算计的过你,那他呢,他……究竟会有多聪明呢?是不是比我更聪明?

“来,再喝一口,趁热喝……”手指僵硬,手臂也僵硬,甚至连肩膀都僵硬的司麟端着鸡汤,机器人一样的把汤一口口喂为给行云喝,心底却懊恼不已,真的是不知道怎么照顾他,就连他上次受重伤,自己也没亲力亲为照料过,所以现在回想,自己还真是,亏待他很多年了……行云,你的好性子真的把我宠坏很多年了,和你在一起,我都没有分心劳神的想自己该去为你做些什么,你从来不要求,我也不想……现在才发现,我连喂你喝口汤都感觉那么陌生,真的很陌生。

“司麟,我吃饱了……”张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晨晨,被人拿着调羹喂汤……这,而且……而且……汤真的很烫,汤不吹凉就喝,烫得很……因为不想辜负司麟和伤害他,所以硬一口接着一口硬热汤吞到嘴里的行云饱受火烫的痛苦之后,真的没勇气再继续伤上加伤。

“再喝一点……行云,再来一口……”浑然不知到自己这种好心做错事会给行云造成多大痛苦的司麟固执的继续用盛满热汤的汤匙抵到行云的唇上,有点逼迫着的打算让他再喝下去……

“司麟……”挣扎着……心底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很疼的行云抬眼看着司麟,看着这几日瘦的两颊都凹陷了的脸,看着他眼底的阴影,最终还是选择继续为难自己的张开嘴,把已经不特别烫的汤含进了嘴里。

“哥……”简直要被自己哥哥气死的流眼看着都伤痕累累还傻到可以的做这种傻事的行云,心疼却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何等骄傲的司麟,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照顾别人,甚至从不曾去想过照顾谁,今天能做到这样已经实属不易,自己那傻哥哥哪里舍得去打击他,就因为舍不得,所以多大的痛苦也笑着去承受了。

“流……”知道流想说什么的行云转头看着另一张病床上的流,微笑着却用眼睛示意流不要告诉司麟,如果自己还能承受,就不要告诉他,他的好意其实在无意的伤害自己。

哥……就算这样,你也觉得幸福吗?这么疼痛的幸福,你也可以觉得满足,那个笨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做照顾,而你,宠的他这辈子大概都不知道怎么样照顾你……可是就算这样,你也很满足,是吗?

在行云微笑的眼眸里找不到隐忍,那双眼微笑成幸福的弯度,闪着快乐的光芒,那双眼睛告诉流,就算是疼,他也觉得很幸福,所以,不要担心……

可是不担心成吗?舌头受的了吗?那笨蛋只知道让你趁热喝汤,却不知道那么热的汤不吹凉就喝会烫死人,真是……无奈的摇头然后将视线投降那还固执的打算用一碗汤把自己哥哥烫死的男人身上“司麟,你要好好对我哥,不要总欺负他……”这算是释怀吗?十年来第一次真的承认自己不适合司麟,一直都不适合,如果那汤是喂到自己嘴里,自己一定把那碗汤都泼到他头上去,直接告诉他我痛,他就得陪我一起痛,我想我不会为了司麟委屈自己,而我哥,我那一样很宽厚的哥哥,只要司麟对他有一点点的好,他就会知足的微笑,默默承担着所有的痛苦却依然对他微笑。

“我不会再欺负行云了,流,我再也不会欺负他……”对着流的视线是干净的,干净而且认真,然后回过头便对着那个人温柔的笑意同样的扬起微笑,和他一样很温柔的微笑,然后……“再喝一口……多喝点吧……”——

嘎-嘎-嘎——

流水的脑袋里一行乌鸦不停的飞过,不停的飞……嘴里说着不欺负人,却还打算用碗汤烫死我哥的家伙,他是不是也……太白痴了点……这笨蛋就不能好好学学御龙和卓彦那种细致啊……我可怜的哥……这男人对你好不好其实都在害你……

“我快疯了,我受不了了……司麟,你这蠢货……”实在看不过眼去这虐人和自虐场面的King干脆劈手夺下那勺子,然后看着满头雾水的司麟急的直抓头“没见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吧,就算羡慕猪也不要长个猪脑子,你自己喝口汤试试,试试……你这35年真是白活了,不知道喂人家喝汤要试试温度,吹吹凉啊……嘴里还说不欺负人,我看你都要把人欺负死了,你这……猪。”

“很烫——嘶……”手指探到汤里才知道这汤很烫的司麟的微笑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行云,看着那个自己无论想怎么对他好,似乎也是他在对自己好的人,无语的审视着他,然后重重的将碗撴在餐桌上,伸手把人揽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抱着……

“司麟……”

“笨蛋……笨蛋……笨蛋……汤很烫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喝下去,我不要你这样,行云,我究竟能为你做什么,我能为了你做什么?”颓败的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肩头,司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为行云做什么,帮他穿衣服会弄疼他,喂他喝水会呛到他,帮他剪指甲差点剪出血,这样的自己,到底能为行云做什么,年纪这么大了,却连御龙都不如,御龙可以很妥帖的照顾那小东西,而自己,连喂他喝口汤都在伤害他,我还能做什么,老婆……我到底能做什么……

“拥抱我……”你能做的是我最需要的,那就是拥抱我,在你面前,我不用做一座山,我可以被你拥抱,我可以依靠你,这才是最重要的,司麟,我最需要的就是你帮我挡风的身躯,我最需要的,不是细微妥帖的照顾,而是你一直一直的拥抱着我!

“笨蛋……行云,你比晨晨都笨……”真笨,你要的这么简单,拥抱你,笨蛋……只是要拥抱就可以的笨蛋。司麟直起身体,然后看着行云温润的眼睛,很想告诉他,其实自己爱他,爱了很久了。

“那个……行云……我,我……我……我看看你的嘴,伤得厉害吗?”

(⊙o⊙)哦,正打算听司麟创世纪大告白的两人听见司麟的问话简直想要掐死他,我爱你这句话有怎么难说出口吗?相处了十多年,老夫老妻的却连这么句话都说不出口。

“还好,没关系的……”

“哦,那个……行云……我……我……我……a……还要吃点什么吗?”

“司麟,你这只猪,说那仨字有那么难吗?你看我的……流,我爱你……”死不要脸的海盗就是死不要脸,告白就和吃饭一样的简单。

【呯】操起一只拖鞋直接拍在拿告白当说话一样简单随便的死海盗脸上,流直接用最实际行动告诉他,这个混蛋有多可恶。不要脸的可恶家伙……“你这脏了吧唧的东西,真不要脸……”

“流,我真的爱你……”不屈不挠是海盗精神,被流这么嫌弃五年了,可是那一次不是都吃到喝到便宜占到。

“躲开,喂,你洗手没……啊……脏死了……不要抱我,啊……想死是不是,想不想——唔唔……”海盗,蠢海盗,笨海盗,吃了洋葱还亲我,臭死了……

“司麟……”看着眼前那两人的热闹,行云依然如以往的很柔的把头搭上司麟肩膀,轻柔的声音呼唤他……

“嗯?”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够了……”这就够了,我知道就够了,不用说,不需要说,我都知道,也都感觉得到,那就可以了……

“行云……以后哪也不要去,哪里都不准去了,找不到你,我会发疯……我真的会发疯……”把手扶上行云肩头,两个人倚着看尽喧嚣,这世界如此喧嚣,而我和你,只想安宁的相依到终老。行云,最初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排斥你,怎样的忽略你,围绕着流那耀眼的张狂打转,却总把怨气发现在这么无辜的你身上,那时候,你觉得委屈吗?会怨恨我吗?会吗?

你这个人不适合一见钟情,因为你太安静也太温和,我曾经以为,我永远不会被你所吸引,可是慢慢的,我才发现,我的眼睛可以看不到流,却没办法忍耐我的身边没有你,没有你,我会不安心,我的世界就乱成一团,可是只要看到你,哪怕只是一个侧脸,那么只是一个背影,我躁狂的心就瞬间安静下来,我的世界就风平浪静了,行云,我那么需要你,我却说不出口,我爱你,却也说不出口,我只能,紧紧抓着你,紧紧抓着……抓住你陪我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只要是轮回,就想要抓着你……一直抓着你!

“你这混蛋……你——”本来还在吵闹,本来还在刮噪,却在看到那两个人相互依偎的身影而瞬间的沉默了,流看着那两个闭上眼睛享受围绕在他们彼此间的祥和气场里的人,然后也笑了,真正的笑出了一种灿烂,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最好的……

“玉宇流水,你就该属于我,因为我是海盗,你是流水,而你哥就得是司麟的,因为行云是云,司麟是天上的神兽,这是注定的,懂点事吧……”抓着那个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就算他爱别人也不能撒手的人,粗粗的海盗其实也有很细腻的心,很细腻很细腻……

“滚……要不是手脚都有伤,早把你扔海里去了,死不要脸的……”流水恨恨的咬牙切齿,却抑不住唇角挑起微笑的弧度,同样的很幸福的弧度。

雪降 第十章

“我坚持……”握紧看上去实在没啥威力的拳头,晨晨站在那两个窃窃私语,压根就没算答理自己的家伙面前,大声的再一次宣布“我要回学校上课,我坚持……”

“我们今天就吃茄子,很好吃……”完全无视晨晨的决鹤和帝争议来争议去,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坚持今天的晚餐要用茄子做主菜,因为茄子确实营养丰富,而且……晨晨喜欢吃。

“反对,那咬起来软软的东西超恶心,不吃……”茄子?不行……只要听到茄子就全身上下脑袋疼的帝坚决抗议,绝对抗议……破茄子有什么好吃,吃鸡翅,吃大虾多好,决鹤那神乎其神的好手艺,只是蛋炒饭都做得比别人好吃,这么多好东西可以吃,干嘛吃茄子?

“我说我要去上课,我头不痛,也不发烧,现在不做噩梦,我-要-去-上-课。”被无视的孩子继续重复自己的坚持,反正不理我我也说,我要去上课……

“茄子很好吃,而且营养丰富,帝,小傲还未成年,别做个挑食的榜样……晨晨,你说是不是?”决鹤坚持做茄子,就做茄子吃。不惜拉小傲下水,拐带晨晨脑筋转弯也要对帝证明茄子是有益的蔬菜,应该吃,还得多吃。

“对,死大帝不该挑食,带坏小朋友……那个,决鹤,我想去上课……上课——”本来复议过后继续说着自己想法的人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眼巴巴望着那还是为了个茄子争来争去儿彻彻底底将无视段晨阳为历史使命坚持到底的决鹤和帝继续争论着晚餐的话题而无语的晨晨干脆踩凳子站桌子扯着小嫩嗓子高八度的振臂高呼“我要去上课、上课上课上课上课上课上课上课……”

“嘶……小夫人,你个子小,声音可不低呀,真是报纸糊出来的的驴,力气不大嗓门不小……我的耳朵,嘶……就算我得罪你,你也不能用高分贝噪音来报复啊,小夫人心眼大大的坏了,决鹤,把他拉下来……噼啪噼啪……”一边揉着差点被喊聋的耳朵一边撇嘴的帝,望着那站到桌子上也高不到哪里去的晨晨邪邪的打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小矮子,没事学什么占山为王的姿势,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的可笑……

“什么大大的坏了,帝,你是日本人哦……嗨伊嗨伊咕嘟衣马斯……”被噼啪噼啪这个词气的脑袋上要鼓出一个‘#’出来的晨晨皱着鼻子还嘴,死大帝,不会说人话,什么还大大的坏了,还噼啪噼啪,每次都拿我当小孩子玩,这一次还装日本人,哼……哼哼……

“帝哥哥就是日本人?诶?真的吼……帝哥哥,那你教我说日语可以吗……”本来坐在餐桌边复习功课的小傲一听见帝是日本人,立刻兴奋的抬头傻乎乎的加入这乱乱的吵闹。

“……”决鹤看着小傲那张太天真的脸,还真是不想告诉他残酷的事实,那事实就是,他的晨晨哥哥在耍冷,而那个小白痴居然还真的相信,相信帝是日本人……

“蠢蛋”低低咒骂着的帝恶狠狠的抬手狠狠地在小傲头顶敲了一记,然后对着抱着脑袋就要哭的蠢蛋大吼“没神经还是神经粗啊,做功课,不准哭,给我好好做,一会我要检查,错一题打你二十下……”日本人……靠……

“死大帝,你打小傲干嘛?打他会打笨……小傲,那个……其实我开玩笑……玩笑……”晨晨很有哥哥样子的学着决鹤和司麟他们这些把自己当奶娃娃看的咯咯鸡(哥哥级)的哥哥们拍拍小傲的头然后白了出手伤人的帝“以大欺小,不要脸……”

“到底谁招惹谁啊,这个北堂傲,就会跟着你淘气,还什么叫他说日语?根本就是跟着你一同开我玩笑……”打人会打笨,小夫人就这句话说的是真理,我看御龙哥越狠巴巴揍你,你就越笨,越打越长不大……

“我没有……帝哥哥长得很日本人,长的很漂亮,很像日本男生,白净又清秀,笑起来很漂亮,凶起来也很帅,日剧里的男生都这样,我没淘气,我真的以为帝哥哥是日本人……”搓手,再搓,抬头瞟了一眼还是很凶的帝,小傲吓得连忙低头,很怕真的被扯走揍上一顿。

“就是就是……明明看着都像日本妖孽,而且还在那里‘大大地大大地’,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日本人,既然不是日本人,那你是哪里人啊,韩国还是台湾?”听小傲这么一说,完全忘了自己站到桌子上要干啥的晨晨立刻就蹲下来仔细端详帝那张美得邪气的脸啧啧称赞“真的像日本人……好漂亮的噢……帝,你怎么就这么好看呢?皮肤好嫩……真的很日本……日本温泉泡出来的花美男……”日本人……真是太羡慕了,洗温泉,赏樱花,只是想,都觉得那种生活很美妙。

“……”

“怎么了,帝,你怎么不说话……帝……”这是第一次帝没有反驳,也是第一次帝选择沉默,晨晨有些不解的看着帝那双突然垂下来的眼睛,然后屋子就仿佛暗了下来。“帝,你怎么了……“

“晨晨,帝小的时候,出了车祸,丧失了全部记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晨晨,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帝,今天不吃茄子了,我们吃鸡翅和糖醋小排骨好不好?”决鹤突然抬掌在晨晨和小傲头上拍了拍,然后安抚的将手搭在帝的肩头,就像是哥哥般的安慰他……有些事,只有痛过的人才知道同样的伤痕有多痛,精刺盟里除了晨晨和炽鸾,剩下的都是孤儿,所以精刺盟里无论男宠还是兄弟,都有着一种很和谐的气场,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如何过来的,那是只有孤儿才知道孤儿痛苦的一种了解。

晨晨和小傲在无意中把帝伤害了,帝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晨晨的问题,帝根本就答不出来的,只要在精刺盟长大的孩子,其实都听过帝的故事,帝根本没有六岁之前的记忆,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的人,因为帝是被老爷子从瓢泼大雨的夏夜在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被捡回来的时候,他遍体鳞伤而且伴着伤口感染的高烧奄奄一息的差点没救活,等他活过来,所有的记忆也就都没了,他……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来自哪,为什么伤成这样,老爷子也懒得追究一个孩子的过去,就直接给他取名叫做帝,指给六大护法做徒弟,从此把他留在精刺盟,当自己的儿子一样养大了。

“啊?帝……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下次再也不问这个了……帝,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一向同情心泛滥到没边的晨晨听到帝没有童年记忆的时候,立刻懊恼眼圈都红了,干脆维持着蹲在桌上的姿势伸手把始终沉默着的帝搂住,然后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帝,你别生我气……你要还生气,那……那……我……”

“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就……”突然的邪气笑起来的帝伸手把赖在自己身上热死人的晨晨拉起来,然后将脸靠近到晨晨耳边低低的说“只道歉很没诚意诶,真觉得对不起我,不如……不如……干脆让我打一顿算了……”

啊?打一顿……才不要……“不行……”听见帝的话,晨晨爪子立刻往后挡,挡住自己总被人惦记着要拍拍的小肉肉,然后扁着嘴看着现在笑的就和中了六合彩一样的死大帝,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那个帝……明明没伤心,装样子骗人的坏家伙。可恶……骗人……“死大帝,你骗我,决鹤,今天我要吃茄子……”

“我亲爱的鹤鹤答应给我做鸡翅,呵呵……”越闹晨晨越觉得有趣的帝干脆搂着决鹤的手臂,拿头依着他肩膀磨蹭,很轻柔又魅惑的磨蹭“小鹤鹤……你答应的吼,可不准赖皮……”

“你你……死大帝,你真恶心,你那是……决鹤……”干嘛这样子,好恶心,恶心,好像和决鹤怎样怎样似的,恶心……某还是道行不够高的孩子气呼呼跳下桌子,跑过去抢决鹤另外的手臂“不行,决鹤,我要吃茄子……决鹤……唔……吃茄子!”眨眼睛,眨眼睛,撒娇加眨眼睛……反正就是不能让欺负人的死大帝好过。

“小夫人,你这是在干嘛?”

“你干嘛我就干嘛……”

“我干嘛你干嘛?那我现在就要对小鹤鹤以身相许,小夫人,你也敢?”眼睛里都是那种看晨晨笑话的帝搬出最有力的杀手锏,直指某人弱势,已婚的小夫人家有大家长,有胆子爬墙,后果就是屁股打到烂,所以,就算你有贼心,可你有贼胆吗?

“我当然……不敢——”以?以身相许?那个……想想某人那瞪起来的眼睛比老虎都凶,而且,那号称千年不烂的金刚不坏之手拍在自己身上那疼的人浑身发抖的疼劲,本来差点把不该说的话冲口而出的晨晨在想清楚之后,立刻捂着自己的嘴,一边摇头一边拉着小傲逃之夭夭去鸟。

“呵呵呵……决鹤,你看他,根本就是一小孩,哪里像个夫人,呵呵……咱们这精刺盟,最有夫人架势的,就是行云哥,那姿态……比这小屁孩强一百倍……呵呵呵……真好玩,你看他……呵呵呵……”

“帝,不要笑了,我知道你不开心,晨晨不在这,你不用为了他再装……”

“决鹤……”

“那件事……不要放在心上,别束缚自己,帝——”

“决鹤,你知道我根本不是出车祸……我是……”看着晨晨和小傲回了房间,帝突然的低低的说了一句,那声音很凄凉,那是一种和帝吵闹邪笑大相径庭的沉重“我……没出过车祸……我的事……”

“帝,能自我欺骗也算是救赎,车祸要比事实真相善良很多……”精刺盟谁不知道帝是被人虐打成那个样子的,那满身的伤还有一种隐隐的残酷,老爷子大概也是因为看着帝的伤都觉得残酷,才把帝捡了回来吧。那样子对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到底谁那么禽兽?虐打猥亵,把还是孩子的帝吓到精神错乱……

“决鹤,事实如果真的太残酷,你要怎么办呢,如果我那时就是肮脏的,你……”

一下不重的轻拍落在帝的脸颊,打断那些胡思乱想的人视线比动作更温柔“谁在乎?我不在乎,御龙他们也没人会在乎,我的身份他们也没在乎,不是吗?对他们来说,你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帝,对我来说,你是我兄弟,好哥们……你就是你,不论六岁之前你是谁,现在,你只是我们的帝,我-们-的-帝!”

“呵呵,我亲爱的小鹤鹤,我就知道你暗恋我,想说我是你的帝就直说,还加个们干啥?”

“滚……”

“会滚的是馹曜,会爬的是小夫人,本人不才,除了走和跑,连跳都跳不好……”

“滚,再不滚我们就吃一星期茄子……”

“啊……小鹤鹤……你狠——”

雪降 第十一章

“决鹤……我明天……明天……我……”叼着黄金茄饼的晨晨趴在床边看着躺在地毯上那个从‘活见鬼’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陪着自己度过漫漫长夜的人,一直一直在自己噩梦醒来之后给自己温暖的臂膀的人,不知道现在开口到底对还是不对?可是……

“明天想去上课……”听晨晨说了N+1遍听得耳朵都磨茧子的决鹤怎么不知道晨晨想说什么,可是……学校左调查又调查,甚至连警方都惊动了,可是都没查出个结果,自己哪里放心让晨晨回去复课,鲜少的尸体延缓神经反映,这算什么答复,这种烂答案我怎能接受。

“嗯……我想去上课,决鹤,你相信我,我真的没事了……我没这么胆小……我知道那是一种神经急速膨胀和收缩之后出现的延缓反应,我是学法医的,尸体是人留在这世间最生动的遗言,我不该怕的,决鹤……你相信我,我可以应对……”其实还是有点怕,可是我该学着承担,有些是早就该承担了,御龙突然的忙碌,沙哑的嗓音和疲惫的音调都代表他劳心劳力,我想他一定遇到了大事情,而且很难应付,我不想他烦心,我不想他总是担心我,我……我是男生,自己可以的……

“你自己打给御龙和他商量,他同意的话,我就同意……”干脆背过身去不去看晨晨那闪闪的渴望眼睛,看了会心软,有些是不能心软……

“决鹤,我是大人了,过了十八岁就可以自己掌握生活了,为什么我想要做个什么事情还要问御龙,所有人都当我小孩子,御龙这样,你也这样,甚至连帝都这样,只要我想做点什么,就让我问御龙,还问我怕不怕打,对,我是怕打,我怕御龙打我,我怕那种疼,可是我就不信你们都不怕疼……我又不是小孩子,明明没打算做出格的事,却还是被巴掌来巴掌去的的威胁……我不过就是想去学校上课,我错了吗?为什么你们都要当家长呢?而且还是不讲理的家长……”委屈死了,真的委屈,我讨厌无论到哪里都没人信任我,没有人一个人拿我当大人,我根本就长大了,不是十六岁了,为什么我要被这么管着?什么保镖,你们都不是保镖,你们是我的保姆,不但是保姆,还是笼子,是帮御龙束缚我的笼子……

委委屈屈的像个小狗一样环膝坐在床上,晨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干脆背对自己来躲清静的决鹤,最后郁闷的把头埋在手臂和双膝间小声的嘟囔“我想回学校去,我要回去……呜……”

“晨晨?晨晨……还说不是小孩子,居然又偷着哭鼻子……嗯?”听到孩子气的吸鼻子的声音,决鹤就知道那个小笨蛋又在偷着哭鼻子,真是……嘴上说不是小孩子,不是小孩子,哪个大男人这么动不动就哭鼻子……听到哭鼻子的声音按耐不住的决鹤只能坐起来,眼睁睁看着缩成小球哭的一抖一抖的身体,无奈的摇摇头,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他,因为只要自己和帝开口答应他,就意味着晨晨有可能遭遇危险,行云伤了,俪虞失明了,自己怎么能让被蒙在鼓里的晨晨再遭遇危险,可是不答应的话……

“我来了……继续来蹭地板睡……来蹭地板,诶?这还没到十二点呢,小夫人怎么就哭了?”一手抱着睡袋,一手端着咖啡,手指头上还挂着一袋子牛肉干继续放弃大床来和决鹤挤地板的帝,前脚进门就看见坐在床上的晨晨孩子般的怄气模样,立刻想抽自己一巴掌,早不进来晚不进来,为什么自己非得这时候进来,真够不长眼的,不知道哄孩子超麻烦,哄小夫人比哄是个孩子都麻烦啊……御龙哥有耐心,决鹤有耐心,我可没有……

“十二点?呜呜……为什么是十二点?什么十二点?”一边吸鼻子,一边抬头看着帝的晨晨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哭还得在十二点哭。

“鬼哭狼嚎不是都得十二点开始?小夫人……这点常识都没有……唔……咖啡,我的咖啡……喂喂……打便宜人啊……诶诶……脖子,杀人啦……”靠背垫正中帝邪笑的脸,就和拍蟑螂一样直接给他拍死的心都有的晨晨简直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的用力拍,再拍,继续拍,玩命拍,用拍死他的力道猛拍,连环拍……

“死大帝,谁是鬼,谁是狼,还……鬼哭狼嚎……你……拍死你……”拍拍……用力拍,使劲拍,怕死这个整天欺负人的,嘴厉害了不起啊,我拍死你……拍拍……

“喂喂……干嘛干嘛?不要把我的帅头型……啊……头发乱了……喂……唔……搞哭你的又不是我,干嘛只扁我不扁决鹤……你看我是沉默的羔羊,所以化身为抱枕狂人来杀我……啊……啊啊、啊,啊……呃……我死了,死了……呃……”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决鹤的帝,笑闹着的干脆翻白眼倒在床上四肢抽搐,吐着舌头装死,拍死就拍死吧,那就拍死……反正小夫人那点劲儿连老鼠也拍不死……

“沉默的羔羊?你还真会掰……死大帝,你居然敢说自己是沉默的羔羊?每次都欺负我,还敢说——”

“我如果不掰,我家的雷阵雨什么时候停啊……现在雨停了,可以说说了吧,小夫人你到底哭什么?除了什么事?梦到‘阿飘’了?”胡乱的揉散某人比一般人要软些的头发,帝笑笑看着不知不觉就不哭鼻子的笨蛋,然后继续的“小夫人,真别说,你还有点用诶,哪里干旱无雨,你去哭哭就好了,保证哭出一个日月潭来……”

“谁哭出日月潭,我不是哭……我,我……我眼睛不舒服,死大帝,你眼睛有问题才看到我哭,哼……谁在哭,我才没哭……”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哭鼻子了的晨晨固执的皱着鼻子宁死不屈坚决不承认自己下过雨。

“切,对对对,你没哭,你的眼睛在上厕所……这总成……诶,还打,没完了你?啊啊……还……还……啊……还来……破孩子,大象不发威你拿我荷兰小花猪,我打……”被抱枕打的无招架之力的帝干脆反击,揪过床上的羽毛枕,张牙舞爪的回击。

“我就拍你,我就……唔……死大帝,你打我,我打,我打……啊……我打……”完全忘记初衷为何的晨晨干脆跪起来和帝拿着垫子枕头互殴。

“帝,晨晨,你们两个停……唔——”想要拉开混战的两个人却被误伤到的决鹤看着那两个你骑我,我压你,你扑我,我拽你,抱成一团,打成一锅粥的两个人骨碌骨碌的在床上翻滚,再看看漫天飞舞的小羽毛,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怒吼还是该打蒙自己图清净,这个帝……这个晨晨……这两个家伙……

“哈……还敢打我,小夫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哼……先看我的厉害……我打——”

“我挡……”

“我扑……”

“我躲……”

“我咬……”

“啊——段晨阳,我要把你的牙给掰下来,啊啊……”脖子上烙下某孩子整齐的小牙印两排的帝气不过,干脆伸手……

“唔唔……姐鹤(决鹤)……他撕哇(我)嘴……啊……”被帝的两只手指把嘴拉的快到耳根的晨晨疼的眼泪直流,伸着爪子立刻照着某人的俊脸抓挠……“哇(我)抓……”

“唔……挠我……我我……我打……”干脆松开那张被自己扯得几乎变形了的嘴,帝一把拽过那指甲缝里还藏着自己皮肤组织和微微血迹的爪子,扯过来照着手心就要打……

“不许打我……“才不要被打到的晨晨连忙抽手……用力拽,死命拽……啊……

“啊——”

【扑通】因为某人恶意松手而致使正拿出吃奶的力气抽回自己手的晨晨猛地往后栽,倒栽葱的从床上直接摔倒地上然后又因为惯性来了个笨狗熊一样的后滚翻,翻到在墙角蔫蔫的半死不拉活。

“哈哈哈啊哈……滚地球……哈哈哈……小夫人,你咋这么大还满地骨碌?”故意使坏的某人看着晨晨那可爱又好玩的笨笨后滚翻,堪称世界第一无良的趴倒在床上笑抽,抽的就快疯掉了一般的捶着床哈哈……

“晨晨,你你……你真是……”决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这小笨蛋每次和帝打闹都吃亏,偏偏不长记性,一次比一次被欺负的惨,这次还后滚翻了……噗……小狗熊般的笨样子……

“嘶嘶……疼疼……脑袋……唔……嘶嘶……你们……你们……”抱着被磕的头晕眼花的脑袋,晨晨一边嘶嘶呀呀的吸气一边爬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都没拉自己一把的决鹤和笑疯了的帝一起嘲笑自己,气呼呼的干脆嘴一扁“呜呜……~~~~(>____

雪降 第十二章

“……那是他最后的期望,就是因为这种想要拥抱谁的情感太强烈,所以,他的肢体记忆会记载着最后的指令,直到真的伸出手来为止,我个人不大相信鬼,但是,我认为,人——一共存在了无数个日夜,医生这个职业也存在了许多的年头,可是人的身体是那么玄妙,倒现在为止,我们能探索这身体的玄妙而得到结论的,不见得能达到百分之二十,古代那些解不开的玄妙都被古人归为了鬼怪之说,我们现在这个相对于古代封建社会先进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二十一世纪,可以怒斥古人的那种不懂装懂的妖谈是没事实根据的封建迷信的先进社会,生长在这么先进的社会里的你们,大呼小叫着‘诈尸’休学的休学、退学的退学,剩下的鬼鬼鬼个不停,这就不是封建迷信了吗?你们学法医学,你们解剖尸体,你们学以致用研究出来的结果,就是这‘诈尸’?这就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帮尸体说话,替惨死的人找公平的人该说出来的话吗?如此无事实根据的结论,从你们嘴里说出来,不觉得讽刺吗?”讲台上的人侃侃而谈,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而讲台之下那一个个因为‘诈尸’事件而被惊恐缠绕、噩梦不断的大孩子们都听的目不转睛,因为他的话就像是解开灵魂枷锁的钥匙,可以打开窗户,把阳光放入心扉……其实,没人知道他的话对还是错,甚至那些话就像是安徒生童话一样的没有任何事实根据做背景,可是,在讲台上将这故事的人,神情严肃的让人不能不信服。

想要拥抱谁?那么强烈的情感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好可怜呢……只是想要拥抱谁,拥抱谁,想着却去了,所以,灵魂不甘心吗?

御龙,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魂吗?相不相信人死了之后,会因为眷恋人世而飘忽回来呢,我想,那只伸着的手掌,大概是那具尸体最后的死不瞑目吧,他一定,想要拥抱谁,但是临死却不能如愿,所以,身体就一直一直记录这想要拥抱,想要拥抱的讯息,直至伸出手来……

御龙,如果这些话我说给你听,你一定觉得我是傻瓜,居然真的相信一个美好的童话,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我再没有你的地方合上了眼睛,我想,我也这样的不甘,我也会挣扎着想要和你最后的拥抱,最后的被你紧拥和紧拥着你,想要在你的怀抱里辞世,如果没有拥抱过就离开,我那不甘的灵魂也会操控大脑发出这种拥抱的讯息,就算死去了,也记得想要拥抱你,安静的等到你出现在我身边,然后真的去拥抱你,哪怕再诡异的拥抱,其实都是我爱你的证明……

不要笑我,御龙,别笑着说我是傻瓜,因为这样想,那我就不怕了,再也不怕了,这诡异的一切都是那去世的人最后的叹息,想要拥抱着的拥抱,想要紧拥,到最后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停尸房,最后还被锋利的刀子割破了躯体……

“段同学,段同学?”不是很大甚至有点凉的手拍拍晨晨的头顶,刚胡诌了一通不甘灵魂渴望拥抱的那种连小孩子都不相信的童话故事的冥,微笑着审视自自己讲完这童话就陷入沉思的晨晨,然后轻咳了几声“咳咳,小笨笨想什么呢,都下课了,同学都走了,你还坐在这发呆……段晨阳,你的魂被鬼抓去了……”

“什么鬼抓……呃?下课了……”被打断畅想而回过神来的晨晨一听见这死老师又拿鬼来吓唬自己,立刻气呼呼的伸手把拍着自己脑袋的比鬼还没温度的手抓下来“不要摸我头,我们有这么熟吗……”

“啧啧……”看着倔强的和自己梗脖子虎眼睛的小笨笨,冥眼眸越来越温柔,异常的温柔,嘴角却勾出狂邪的角度“真是过河拆桥啊,转脸不认人,那天谁钻到我还里要抱抱,哭哭啼啼的找依靠的?现在倒好,事情过去了,就不认老师了,嗯?”这小笨笨刚刚沉思的表情很诱人,特别诱人,那姿态和脸颊上飘起来的红润,微勾的嘴角都透露着,他一定在想那个人,那个暂时回不到他身边来的人。

“谁找你要抱抱?我又不是念幼稚园,我……”要抱抱?我有要吗?我当时只是怕的想找人抱住我,只是想找人抱抱我,晨晨打死也不承认自己会要这死老师的抱抱“我那时候害怕呀,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学校里刷厕所的欧巴桑,我也会抱啊……谁要抱你啊……才没有……”

谁要抱你,你这大色狼,非礼狂人,我躲还躲不及,干嘛主动要去抱你……

【呯】笑闹力道的一拳头正中某孩子脑顶,依然还是笑笑表情的冥拿脚踢踢因为自己敲头而蹲在地上的抱着脑袋揉啊揉的晨晨笑骂“欧巴桑?你拿我和欧巴桑相提并论?段晨阳,今天晚上你一定会见到‘啊飘’一定会……哼哼……”

啊飘?听到啊飘这个词,晨晨突然的抬头仰视着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嘴里不停的小声叨咕“好像……真像……”

像?声音小小但是冥却听得清晨晨说的话,这句像立刻让他幽深的眼眸深处闪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异样,不过这异样只是一闪而过,就像是流星闪亮着消失在夜色。

“什么像?段晨阳,你再挖苦我像‘啊飘’吗?”继续的勾着唇角,脚尖又轻轻的踢踢蹲在脚下仰着头就像是乖狗狗的晨晨,冥眯起眼睛审视他脸上每一个神情,想要知道那个像指的是不是自己想的。

“我没说你像鬼,我是说你和我们家死大帝很像,不是长得像……是感觉,死大帝也想司老师这么喜欢欺负人,而且,你们都喜欢把鬼说成‘啊飘’,我很少听人这么说的,你们两个都这么说呢,好像……不过死大帝笑起来可开心了,占了便宜就笑得超开心,可是老师总是皮笑肉不笑,奸诈……”站起来的晨晨将脸凑近冥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看,眼睛眨都不眨凝视……

段晨阳,你看出什么了吗?见晨晨如此的看着自己的脸,生怕露出破绽的冥第一次有些仓促的退了一步,抬手抚上自己的脸,不……应该说,抬手抚上的是跟了自己二十多年,随着自己成长而成长的精巧面具,这张自己都觉得这才是自己的面具,精致逼真的没人发现它是假的,难道他……

“仔细看还是奸诈,脸长得很奸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吓坏了人的晨晨点点头,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司老师就是奸诈……

“什么奸诈,巴嘎……”稍稍安心的冥暗暗长吁一口气,然后才注意到自己被这个自己一直欺负的孩子给挖苦了,奸诈?脸长得奸诈?居然……有些愤愤的连自己随口就把母语说出来都不注意的只顾看着那小笨蛋,看着他扬起太灿烂的笑脸,该死的单纯,该死的快乐,该死的灿烂,该死的……该死的幸福的笨蛋。你知不知道,我想……我想……我想要得到你,我想……想……

“诶,真的和帝好像哦,他也是莫名其妙就说句日本话,他都说……”晨晨刚想要学帝讲话,就听到冥低哑的先自己一步说出来。

“大大地——”他喜欢说大大地,喜欢说‘啊飘’,他从小就这样,不论用的地方合不合适,随口就说大大地,那个叛徒,那个叛徒……

“诶?你怎么猜得到?司老师你好厉害,帝就是这么说,大大地,大大地,呵呵……他,和司老师感觉好像,明明就坏坏的,可是……眼睛很善良,眼睛也很忧郁……你们好像……”真的好像哦,为什么他们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呢,为什么帝的身上明明是寄情水的香气,而老师身上是那奇特的冷香味道,而我,却觉得,他们的气味是一样的?啊……“干嘛打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善良,蠢得像只猪,像你这样的笨蛋,将来是抓不住坏人的,看谁都觉得善良……”用力敲了晨晨一记爆栗的冥第一次觉得自己慌乱,在那纯净的眼眸里自己无所遁形,难道我这样努力的改变,还是那么像他,为什么那么像他?

“本来就善良啊,虽然可恶……但是……啊——你干嘛,老师?”突然地被拉进某人怀抱的晨晨立刻惊叫出声,一边叫一边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被制在身后的双手……

“段晨阳,如果我吻你,你还觉得我善良吗?”干脆突然地如鹰一样快速的抓住眼前这不怕死的小笨笨的两只爪子往后一别,手臂一用力就把这人圈在自己怀抱的冥,面对面和晨晨紧贴着胸膛站立着,然后对着那张受惊的脸饱含恶意的邪笑着“小笨笨,是你记吃不记打的没记性,还是你……根本就希望我那样……你想我吻你……嗯?你想我……善良的……吻你?”

“放开我,司老师你就不能正经点吗?放开……啊——”呜呜……这两天为什么总摔跤啊,正不停扭着身体想要逃脱的晨晨却因为那该死的老师突然地撤手而重心不稳的侧摔了出去,狠狠地摔了个超级大马趴“唔……疼……”手拍在地上好疼哦,这算以卵击石吗?痛死了……

“你故意摔我,司老师,亏我还觉得你是好人,屁啦……坏蛋……唔……痛死了……”抖抖手,抖抖手,晨晨看看自己的掌心,突然很无厘头的想御龙海揍自己的时候,手心都不痛吗?难道拍屁股比较不疼?

诶,怎么不理我?那死老师……一直吹手揉手抱着手怀疑御龙是不是练过铁砂掌的晨晨这才发现……那司老师半天不出声了?立刻抬头……诶诶……人呢?人去哪了?诶……什么破老师啊,居然肇事逃逸,摔了我扶都不扶我一下就逃跑了?可恶……唔,手好疼……段晨阳你是笨蛋吗?那家伙哪里是好人,根本就是大坏蛋……笨死了……

“(⊙o⊙)?,小夫人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地板比椅子坐得舒服?”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和熟悉的身体味道扑面来袭晨晨不用看就知道搀扶自己起来的这个人是谁,满嘴没好话的死大帝是也……

“哼……”不理他,我手疼他还欺负我,我不要理他,昨天他摔我,今天那死老师也摔我,这两人感觉上相像也就罢了,还一样的可恶,一样的作恶,一样大坏蛋……

“怎么了?手怎么了?我看看……嘶,小夫人,你笨不笨啊,三岁的娃娃都不会摔跤了,你这么大了还平地摔跤,我看要买骨头给你啃啃……你缺钙……软脚虾……”帝看着那明显是摔倒后手拍地拍出来的红肿,立刻伸手一边帮他揉揉一边用难听的话来掩饰关怀。

“嘶嘶……疼……”真疼,死大帝手重死了,揉的比摔倒还疼。

“笨……走吧,回家了……小夫人啊,你说你是不是笨蛋……手摔成这样子,腿也摔到了吧?昨天摔,今天还摔,真想当滚地球啊……”

“死大帝……”

“干嘛,老羞成怒啊,自己摔跤还不许别人笑,就笑话你,我就笑话你……笨蛋……小夫人是……”

“死大帝——”

……

直到那两个人的声音远去,远去到竖着耳朵也听不清空气里飘来的那微弱,躲在暗处的人才慢慢的走出来,用他那双乌黑而有深沉的眸子,凝视着那早就没有人影的门外走廊,突然地一拳头很砸在讲台上……

很疼爱他吧,真像个哥哥呀……真像个好哥哥……你可以这么疼爱他,你可以做个这么好的哥哥,为什么你不救我……当年答应我会回来的你,为什么不回来救我,为什么不信守承诺,我恨你,我恨你,噬魂,司祺噬魂,我恨你……你该下地狱……哥哥,你该下地狱……

面孔狰狞,眸色阴狠,可是那似乎打算杀戮的人,身躯散发的却是浓浓的悲伤,无助的悲伤……斜阳照在那个人的身体上,却无法温暖他,因为这是阳光最后的光辉,这最后的光辉代表着,漆黑的夜就要占领这个世界,这个人,他在迟暮中被夜色侵袭,却无法在无休止的夜色里看到朝阳……黎明不会来,从相偎相依的惊恐的在危险里可以互相安慰的人头也不回的消失了之后,就一直一直期待、渴望最后绝望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黎明了,他的世界只有黑……无边际的黑……永恒的黑!

雪降 第十三章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扮妖娆小护士,我是男生不是女的,这个我反对……”打死也不要穿护士装在校园里游来飘去的晨晨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这个必须坚持,绝对不要穿……开玩笑,我是男生诶,虽然身高不高,身材瘦小,但我是货真价实的男生,男生……妖娆小护士,我哪里妖娆?

“艺术节当然就要搞怪啊,晨阳,你就当艺术献身……”同学家上下打量着瘦瘦小小还胆小的晨晨,再一次确定,晨晨是妖娆小护士绝对山寨版,他是如此的‘艺术’

“为艺术献身?那为什么你们不扮演个粉红小兔子,穿个渔网袜,你们扮怪医的扮怪医,装变相怪杰的装变相怪杰,为什么我要穿护士装,我不要……”什么破提议,老师居然还通过,开个恶魔医院的主题餐吧也就算了,有怪医,有变相怪杰还有李时珍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弄个妖娆小护士啊,就算……就算妖娆小护士是必备的,可是……我们班至少还有7个女生啊,轮班制都轮不到我吧。

“我们……”秉承着宁可别人下地狱,自己绝不下地狱,宁可推别人下地狱,自己也不能被推下地狱的坏孩子们拿眼看看那摆在讲台上一系列制服里最扎眼的粉红色女款护士服,再想想自己穿上的模样,然后决定,墙倒众人推的直接把那身衣服推到比女孩还胆小的某人身上去……“晨阳,你长得太乖,怎么做怪医啊,而且看上去又那么小,更不像老古董李时珍,左看右看,我们还是觉得锁骨很性感的你,就是妖娆小护士。”

哈啊?这叫什么理论,因为锁骨性感所以很适合妖娆小护士,护士服露的出来锁骨吗?摆明就是大家把谁都不要的反串角色推到自己身上来嘛,唔……欺负老实孩子。怨念的扫扫那粉粉的粉粉的粉粉的粉色小护士服,晨晨更加郁闷,穿这个……若穿这个……御龙知道,一定打死我……一定会打死我……

“好,既然段同学没有异议,我们就这样决定了……”班长趁着晨晨发呆的空挡,立刻把事情敲定,吼吼……妖娆小护士,总算处理出去了……挥泪大甩卖呀,我们班胆小鬼,超级少爷的幼齿段晨阳终于……终于可以拿出来卖了。

“那就这样……吃午饭去……”

“对呀对呀,吃午饭午饭,快要饿死了……”

哈啊?结束了?我还……我还没……我还没答应啊?回过神来的晨晨看着同学三三两两简直是用跑的、逃的鱼贯而出,方才顿悟自己被陷害了,立刻抓着班长的手摇头“啊……我……我有异议……我还没答应,班长……我不答应……”

“段晨阳,这次你要搞砸了,我就把上次偷拍到你脖子上有小草莓的照片发给大家看……妖娆小护士……”哼哼……当初因为觉得好玩就拍下来的照片今日居然有了用途,哈哈……

“草……草莓?我……”轰~~晨晨的脸立刻变得比番茄还要红,殷红殷红的……他满脸不自在的看着居然也这么恶劣的班长,很无辜很无辜的望着他。

“干嘛,不要以为你装作很无辜我就把照片删掉,对于你的窈窕小护士装扮,我会很期待,段晨阳,我看好你……加油,不过,改天你要教教我,怎么搞定这么猛的马子,超猛……”指指晨晨的脖子,无良班长拍拍听到自己的话僵掉的晨晨单薄的肩膀,然后……溜之……

什么马子?我要有马子我就死定了……臭御龙,每次来都啃脖子,说了不准啃就是不听,现在……居然被人家看到,都是你,小护士……“班长……”诶诶……这就走了,走的比兔子都快,还看好我?什么看好我,根本就是欺负我嘛……呜呜……你们这些无良的,你们穿护士装顶多交不到女朋友,我如果穿这个,我会万紫千红的……太过分了……

晨晨环视这除了自己再无他人的教室,将视线轻轻落到那件粉粉的粉粉的粉粉的粉色小护士装上,然后双手合十祈祷,今年没有艺术节,今年没有艺术节,呜呜……怎么可能没有艺术节……

N小时之后

“什么?小护士?还妖娆小护士?哈哈哈啊哈……唔……哈哈哈……肚子肚子……唔——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小夫人,你的同学都瞎了眼了吗?哈哈哈……你,你,你这么干巴巴的身材,扁的和飞机场似的,哪来的妖娆……还妖娆……哈哈哈……唔唔……哈哈哈哈……”听到晨晨将扮演妖娆小护士的帝从半小时前一直哈哈到现在,而且……似乎还没哈哈完……“哈哈啊哈……小护士……哈哈哈……还妖娆小护士,哈哈哈……”

“我也觉得不像啊……笑屁啊……死大帝……”橙子丢过去,砸死坐对面那个笑到抽风的坏家伙,死大帝……死大帝……

“噗……哈哈哈……恼羞成怒了,哈哈哈……”轻轻松松接到橙子的帝一边笑一边把橙子扔给自听到晨晨要装扮妖娆小护士就似乎懵住了的决鹤“决鹤,喏……榨个橙汁来喝喝……咱家小护士需要好好保养,不好好保养怎么迷倒一干猪男……有道是法医系女生寥寥,母猪去了都是天仙下凡,更何况小夫人这种天生的肉包包……哈哈哈……妖娆的穿护士装的肉包包……噗……哈哈啊哈哈……我的天啊……哈哈哈哈……”满脑子都是五官皱在一起的晨晨牌小肉包穿着粉红色护士裙扭来扭去卖弄风骚的搞怪搞笑样子的帝差点笑的缺氧死掉,我的妈呀……抽死了,简直抽死了,法医系的学生太有才了,哈哈哈……弄个肉包子当护士……哈哈……哈哈哈哈……

榨橙汁?保养?迷倒猪男……穿护士装的妖娆肉包包……(⊙o⊙)……(+﹏+)~狂晕(+﹏+)~狂晕ing……

死大帝,说句人话会死啊你……我恨……我怨……我生气……“死大帝——笑死你算了,笑死……你笑吧,小心椅子塌了摔死你……”怨念的晨晨看着左哈哈右哈哈上哈哈下哈哈转着圈哈哈打着滚哈哈,哈哈起来没完没了的死大帝哈哈神,气的手指在桌上画圈圈“画个圈圈诅咒你,欺负我的死大帝摔——”

【咔嚓——扑通……】晨晨的诅咒还没有讲完,刚刚一直坐在椅子上扭来扭曲哈哈的大笑的帝尊臀下的椅子就哀怨的发出短暂的哀鸣着坍塌了……

“啊……,小夫人,你个乌鸦嘴……”屁股摔八瓣的帝看看晨晨,再看看自己,怎么会……真这么邪乎……等等,决鹤的眼睛怎么不敢看我……很诡异……非常诡异,哼哼。肯定是你这装冰山其实根本是蔫坏损达人的决鹤搞的鬼……

哼哼……罪魁祸首在这里……决鹤……我看你有什么话说……随便一看就发现自己腿边躺着一张合金钢制成的超薄扑克牌,这个扑克牌是……决鹤……我靠(‵o′)凸,你这小鹤鹤居然飞扑克牌削断我的椅子腿,决鹤……“小……鹤鹤……”

“地上凉。”就算知道帝快气疯了也假装不知道的决鹤淡淡的开口,说出三个能气死帝不偿命的字。活该……欺负晨晨,天天就知道欺负晨晨,不说帮他想办法怎么逃过穿小护士装的尴尬,而就知道笑,笑什么笑……还飞机场,男生哪个不是飞机场,男生要是凹凸有致那绝对都是泰国出来了。

“咩?”虾米,你你……你就这么解释,决鹤……我生气了……不厚道的阴损家伙……“这个……这个这个……”帝指指散在身旁的椅子残骸,然后怒视某个蔫坏损到家了的的死冰山“你,怎么解释……”

“解释?嗯……我的看法是,晨晨的诅咒很厉害……”一向冰山一般拒人千里却奇怪的很喜欢对帝欺负晨晨而以牙还牙的决鹤一本正经的冷着脸点点头笑容都没半个的睁眼说瞎话“很厉害的诅咒……”

“嘎?”帝看着决鹤那一本正经的骗鬼模样,眉头一皱“你——”

“真的呦……”某孩子兴奋的声音把帝即将出口的狠辣话语化成无语望天欲哭无泪囧死囧死的状态,张嘴结舌的看着居然相信这种连三岁孩子都骗不到的傻话的超级傻包子……实在是想膜拜他……小的对小夫人的傻劲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奇人大傻蛋啊……

“完全无视帝那个想拿头去撞墙,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的比吃了狗屎还难看的烂表情,本来呆呆看着看着摔在木头堆里揉着屁股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帝发傻的某孩子,完全不在状况的两眼发亮这兴奋无比……欧耶\(^o^)/原来诅咒真这么灵哦,那……接着来“画个圈圈诅咒你,学校没有艺术节,学校没有艺术节……”

“OMG……小夫人,你智商是25还是250,你你……”简直觉得自己活在异世界的帝直挺挺的躺倒……这么没含金量的话你也相信,你不会一生下来就是傻的吧,御龙哥到底哪根筋搭错位,干嘛找个连装傻都不会的纯正傻瓜牌啊……御龙哥,你到底是视觉神经外加小脑神经都故障还是同情心过剩啊,你老婆,你老婆……你老婆智障的说,而且你……你比你老婆还智障……天啊……

“死大帝,说我250,我画个圈圈诅咒你,欺负我的死大帝摔个狗吃屎……”哼……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欺负我的死大帝摔个狗吃屎……

“哼……懒得理你们……我……啊——”被打击的快活不下去的帝好不容易坚强点站直身子打算找地方避风头去的逃跑,可是没走两步就【扑通】一下滑到在地果然膜拜似的摔个五体投地……

这……该死的……“决鹤……你这家伙……”你这混蛋居然在我脚下滚核桃,你想摔死我啊……宠人没这么宠的……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的吧……“这算什么……告诉我,这算什么?”

“生物链效应……”决鹤做出了权威性的最终解释……

“生物链?生物链……”被生物链这种解释快气疯了的帝看着心眼贼多,玩起来贼阴险的某人,然后突然眯着眼满脸堆笑的凑过去踮起脚把唇贴近决鹤的耳朵“小鹤鹤,我听说……王子殿下马上就要来了呢……到时候这条生物链会怎样啊?呵呵呵……”

哼,欺负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哥哥辈的有谁能欺负得了我?小鹤鹤啊……不要太嚣张……帝在决鹤微怔的视线里阴阴笑着离场……呵呵,小鹤鹤,那王子殿下来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应付……呵呵呵……

与此同时的某豪宅地下室里正进行着一场惨绝人寰的交易。

“唔……呼呼……呃……”手脚都被缚住的人十指勾成厉爪般的努力的想要伸,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够不到……

“很疼吗?哼……你这不听话的孩子,总是在惹我生气,非要我亲自来抓你才肯回去?在和爸爸撒娇吗?很想我这样,所以撒娇……”点燃的雪茄慢慢的游走在这副完全□而且是私隐部位就遍布伤疤的躯体上,隐隐的火焰灼出新的创伤……

“我暂时不能回去……唔,爸……”热烫的烟头捻上退内侧的皮肤,那种熟悉了的疼立刻让这被整治了一整天的人丧失最后一丝力气般的垂着头重重喘着……

“不回去?你还打算在这逗留多久?冥,什么时候回家……”丢下已经熄灭的雪茄,那恶魔一样的男子坐回椅子上,审视着自己毫无反抗能力的儿子“说吧,还要多久……”

“现在不行……现在不能回去……”现在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再说一遍……把你说的再说一遍……”听到这话的男人迅速站起来,走到被自己当陈列品一样捆的很漂亮然后摆在透明玻璃碎片上的人身侧,抬脚就用力的把这具躯体狠狠地往锐利的透明玻璃上踩,视线在玻璃化成半透明的红中越来越疯狂……“现在不行,这是你的答案吗?冥,你打算反抗我吗?你这肮脏的小崽子翅膀硬了?你也和噬魂一样,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噬魂逃的掉,等我找到他,我就让他下地狱……而你,乖乖的……乖乖的任我摆布,我就尽量的……疼爱你……”

“我不逃——我不会逃……只是我现在回不去,爸,老规矩,我随你怎么玩,无论你做什么……呼呼……我都陪你玩,我们来交易……交易我三个月的自由……”疼……该死的疼……不过就算疼,我也不要回去……爸,你得不到我哥,你找不到他的,就算要折磨他,也轮不到你……他是我的……折磨他的人只能是我……只有我……就算拼了命,我也要那个背叛者在我手里下地狱……而不是在你手里下地狱,你不能碰他,他是我的……

“真是不乖的孩子……好吧……若果你执意还要三个月自由,那我这个好爸爸怎么能不答应我的宝贝儿子,哼哼……你就在这陪我三天……好好地陪我玩三天……三天换三个月,冥,你看老爸我……多疼爱你……嗯?我漂亮的儿子……”

三天……三天……再三天我会被折腾死……你这恶魔,你这装成慈父的恶魔……

“怎么,不愿意?坏孩子,三天是底线……如果想讨价还价的话……想想自己的脸,你要自由付出的代价,不要忘了……”那张被自己割得一分为二的脸,多漂亮,非常漂亮,漂亮的就像他们的妈妈,那漂亮的贱人的脸,也是被我这么割了一刀又一刀……那女人背叛我……偷情……生下别人的孩子……我对她那么好,她还我的就是这两个贱种……

我的脸……从小你就不准我和哥哥露出真面目,我们的脸都是一个个精致的面具,我真正的脸被你毁了,你还打算怎么毁?割烂它吗?从不敢看自己的脸的冥死死的看着眼前的恶魔,最后无力的点点头“好,我陪你三天换你三个月,爸……三个月的药你不能克扣我……”从背叛者的逃离就注定了我不能逃离,没机会逃离,自他走后我身体被喂了毒,如果没有药,我就像蚂蚁爬在身上不停的咬皮肉骨头,不停地咬……抓烂了皮肤,他们就咬肉,抓烂了肉,他们就咬骨头,都是那背叛者害的,都是他害的……为什么我这么痛苦的活,他们却都享受快乐,上帝不公平,世界也不公平,那我就自己来找公平,自己找公平……我的公平守则就是……谁也不能快乐,人人都得痛苦……撑不住痛苦的人终于带着怨恨昏厥了过去,怨恨上帝,怨恨这世界,怨恨不守妇道的妈,怨恨背叛自己的哥哥,怨恨那享尽快乐的人……怨恨却羡慕那笑容。段晨阳,不准笑……

“我说了,你只要乖,我会对你好……来,乖儿子,我来给你解开,给你上药,爸爸抱你去休息,休息够了,我们明天要好好玩……宝贝儿子,我们得好好玩……爸爸一定好好疼你,非常非常的疼你……”恶魔的唇边是恶魔的笑,所有的温情只为了更残酷,更残酷……

当遍体鳞伤的身躯被抱起,一滴滴的鲜血便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弹跳在地下室潮湿的地面上再摔成无数的红,那地面的刷出的颜色和干涸的血一样暗红,又或者这里,根本就是用谁的血来染成了红……

雪降 第十四章

风影组,顾名思义,这个组织里的所有的人都该像影子一样存在,而我,作为统领影子的人,我又怎么能轻易暴露到阳光下呢?像我们这样的人,只喜欢寻找阳光下的罪恶和太阳暖基调所掩饰的黑子,在我们的认知里,黑夜就是滋生的罪恶,秘密就是隐藏着的虫豸,包括我们这些影子……

不过这一次,这夜的黑笼罩了我们脚下所有的土地,那暗红色的血侵染着我们的自由,而我却感受到一种极度的哀伤,还有卑微的包容,一种由爱生恨,爱恨交织,却最终逃不过血脉的连结的亲情之心。

其实,我们调查到的这个结果早该通报上去,而风影也该收手继续做回虚无的影,可是这个结果却藏着许多个谜团,而且这些谜团看似凌乱,却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么奇怪的亦正亦邪的味道,这么难以看透的一团浓雾,我怎么舍得不再玩下去……呵呵……既然舍不得,那么就继续玩,好好看……

【组长,现在我们……】电话那端的人正等待着这子夜正在翻看资料的迷影的命令,等着组长一声令下便尘埃落定,只是……事情似乎已经迫在眉睫,而我们的族长竟然还……

“按兵不动,我们查出来的,暂时不要说,什么都别说……明白了吗?”夜、孤灯,黑影相应,这便是夜晚的本色,阳光下的演出完美的谢幕,子夜来临,面具摘下,便是这般的灰……如此的灰……

【是,组长,属下明白……还有,那个人的资料组长应该已经收到了,不过我觉得……这个……似乎是伪造的也不一定,属下会接着查……】

“嗯,再深入的调查一下,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那犹犹豫豫的口吻显示着满是怀疑的不确定,不过,的确每个人看到这个,都该怀疑而且不确定,甚至,直接就把这些资料看做伪造的,不过……我不这么想……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的直接告诉我,真正的终极BOSS该是那个人才对……

“攻读心理学……他是攻读心理学的?”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的报告,本该是波澜不惊的双眸突然有了细微的情绪变化,那变化就像水波涟漪一闪而过,看似轻微却印在心底,那影慢慢的合上眼睛,似是休息又像是思索,持着话机久久不曾出声,直到他睁开了一双锐利儿锋芒的眼睛“我记得你们曾经查到老爷子有一个那个未完成的计划,那个计划定名为‘拯救’是吧……除了这‘拯救’二字,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我们始终都没答案,对吧?”

“是的,组长,在老爷子刚过世的时候,我们便查到老爷子这个未果的计划,只是到现在,我们持续追查,也没查到这个关于‘拯救’的计划到底是计划着什么?组长认为那个人他……”

“臆测不是我们的理念,我们的理念是答案,可以被反复求证儿答案如一的真实,我认为有用吗?跟了老爷子这么久,这点还要我教你?继续查,更深入的查,既然这个计划从老爷子那再查不出什么,那就从那个人入手试试看,看看会不会有转机……”拯救?要拯救谁?谁来拯救,而这拯救的计划到底是不是因为老爷子离世而停摆,这么多疑点和问题,我们这么庞大的信息网就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我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就算我什么都查不到,至少这拯救计划的执行者,我一定要查出来!一定!

【组长,属下查到一个传闻,而且我也去反复求证过了,那传闻就是事实而且千真万确,因为事关重大,我没和组长请示,就把知道这件事内情的人都封了口……】

“封口?精刺盟还有这么大的秘密?”

【是,事关重大。】

“关于谁?几位门主还是现任盟主?”

【组长,是老爷的事。】

“老爷子?那说来听听吧……”

“组长,我查到……我们隐居在伦敦的师母,曾经是诞下的一胎婴儿,不过,那婴儿应该出生在27年前,而且,诞下的是一对双胞胎男婴而不是30年前诞下的一名女婴,炽鸾门主和那婴儿,生辰性别都完全对不上……我去找过所有当时在伦敦负责给师母接生的医生和护士,他们都一致证明,师母是在27年前诞下一对健康男婴,至于在30年前诞下的炽鸾门主,我再三调查,完全查不到门主的出生记录,完全找不到……”

“一对?双胞胎?男婴?27岁?”这……难道这就是拯救计划的核心,拯救这一对……等等,双胞胎,男性?27岁?难道是他们?会是他们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爷子的骨肉流落在外,而炽鸾……她是谁?她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双胞胎?又是双胞胎?这老爷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组长,属下会继续去查,组长可有指示?】

“怎么说怎么做怎么查我无须教你,夜深了,早休息吧……”

【是,组长晚安!】

“晚安。”揉揉因疲惫而疼痛的前额,那夜色里影子的视线落在墙壁上那折磨与被折磨的一双躯体残虐的投影上,挂在耳朵上的无线耳机里充斥着隐忍的呻吟,窗外的夜更黑了,呼啸的风有了些哭号的悲戚……而这一切,似乎都为了一个偷龙转凤的秘密,为了一个被称为‘拯救’的计划……

当阳光退散了夜的黑寂,暖暖的橙色普照着大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哦……”

“买嘎地……”

“呕……救命……看不下去了……呕……”

期待这晨晨版的妖娆小护士出场的一干同学再见到直挺挺走出来的粉色僵尸的时候,全都体力不支倒地,我的天啊,这短毛粉色贞子实在是太逼真了……噢……

“OMG,段晨阳,你是扮演妖娆小护士,不是超级怨妇,你那是什么脸……苦瓜脸吗?”努力坚持着不倒地的班长看着被威逼利诱了N个小时才好不容易穿上这粉红色小护士装的晨晨,简直就是无语的要膜拜,这是妖娆小护士还是鬼啊?垂着的眼睛居然能达到八点二十的境界,抿紧的嘴嘴角下垂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再加上肢体僵硬的像个木偶,整个一个囧死的僵尸,这哪里是妖娆小护士?原本以为不美丽不漂亮但是长着可爱娃娃脸的段晨阳山寨一下美眉还是过得去,可是这……现在……这哪里是山寨,现在整个一个黑作坊出厂的假冒伪劣啊。啊……啊……啊……

“我天生就是苦瓜脸……”晨晨低头看着自己光光的腿嘟嘟囔囔的反驳,苦瓜,就是苦瓜,明明一个男孩子,你让我穿短短的盖不住膝盖的裙子出来丢人,能不苦瓜吗?

“苦瓜脸?”待人处事总是温温的,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段晨阳也敢说自己天生苦瓜脸,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当我白痴啊……“段同学,我希望你配合一点,笑一下……拜托,笑……等等,丝袜呢?段晨阳,为什么不穿丝袜……”眼睛瞪得有鸡蛋那么大的班长看着晨晨那两条细的不像话的腿,颤抖的手指指着那腿上的明显比女生的腿多出来的小毛毛张嘴怪叫……

笑?你穿成这样你笑的出来呀,嘶……裙下有风的滋味真难受的说……唔……女生干嘛穿裙子捏,下面空荡荡会进风,感觉和什么都没穿也差不多了,还穿什么连裤袜,穿这个有什么用啊……晨晨挑挑被自己哀怨的都快变形成三角眼的小眼睛,然后摇摇头“笑不出来……而且我干嘛要穿丝袜,那丝袜还是连裤袜……男生穿那个好恶心……”

恶心?好……恶心……我承认,男生穿那个有可能恶心,可是,那笑总成了吧,笑不出来……有笑不出来的妖娆小护士吗?明明很好看的护士装,而且段晨阳穿上居然还刚刚好,如果是那个温温的爱笑的段晨阳,那这小护士不算美丽也该讨喜啊,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这护士不知道护理死掉多少病人,长了张讨打的脸……

哼哼……笑不出来是吧……蔑视我班长的威名是吧……小样儿的,等着……因为知道晨晨笑脸多可爱的班长眉眼一立甩出杀手锏,他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同学们摇摇“我这有可爱种草莓小照片,你们谁要,我发给你们……”

虾米,奸诈的女人啊,果然最毒妇人心……

晨晨看着那手机,先是僵硬呆滞,然后迅速的勾唇角……

【扑通】刚刚被雷死过去的同学们好不容易爬起来,结果一看到猛鬼呲牙的场面,立刻就包括班长在内无一幸免的接着再次瘫倒……“段晨阳,我叫你笑,谁叫你呲牙的……”天啊,呲牙的怨妇,晨阳凶猛啊……

“班长,我不适合啦,换人好了……”气死,气死吓死你最好,反正我不要穿这个走来走去……换人,换人,换人……

“没关系,晨阳,我们还有十天可以练习,我们都看好你,表情这关先跳过,我们先来……女生们,把你们的脱毛膏都贡献出来,我们先给他去去腿毛……”知道除了晨晨自己再也搞不定谁的班长立刻转舵迂回,反正还有十天,哼哼……段晨阳,我们先练习别的……

虾米?脱毛……我不要……呜呜……这下可糟了,我才不要拔毛……救命啊……

时间飞速的前进,前进,腿毛,腋毛,甚至脸上细细的绒毛也在飞速的消失……消失……

真倒霉,居然被集体拔毛了,委屈万分又不敢对别人说的晨晨只能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隔着裤子摸摸自己的腿,偷偷的呲牙咧嘴……嘶……女生都自虐吗?那样很痛吧,这么痛还要拔毛,难道女生比较不怕痛?真搞不懂女生那些去毛脱毛有什么用的必要,怎么也想不出来女孩子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毛去掉,这样硬去掉会造成毛孔损伤更容易发炎感染,日复一日就会造成毛孔粗大,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要拔光自己的毛吗?不怕痛还是不怕死啊……

“晨晨,你摔到了吗?腿怎么了?”刚收拾好碗筷出来的决鹤发现晨晨表情怪异的偷偷揉着自己的小腿,立刻蹲到他面前,一边问一边就要卷他的裤管。

“啊……没事啦,决鹤,我没事……”被决鹤吓了一跳的晨晨下意识收回腿,然后又觉得有点不礼貌的找了挺没谱的理由搪塞“我不要你看我的腿,我害羞……”

噗……被晨晨反复雷死雷活的帝还没咽到喉咙里的橙汁就这样齐刷刷喷到电视上“小夫人,你你……你真的有够娘娘腔,女生不喜欢别人看小腿,你也不喜欢,真是……再说了……小鸟都给我们看了,小腿有什么不能看?”

【唰】脸红的比番茄都鲜艳的晨晨张着嘴看着帝,然后好半天好半天才喘了口气,什么小鸟,还提小鸟……学校有人拿小草莓威胁我也就算了,家里还有人拿小草莓来嘲笑我,过分……过分过分……呜呜……都欺负我……我好端端的两条腿给搞成胡萝卜了……还取笑我,还……

“死大帝,我画个圈圈诅咒你,欺负我的死大帝吞口水把自己呛死算了,吞口是呛死自己……哼……”

吞口水呛死?这未免也太高难度了吧……决鹤听到晨晨这个要求,立刻决定,从此段晨阳的诅咒统统失灵,这些乱七八糟的诅咒鬼才做得到吧,鬼……鬼——

突然的视线僵在墙壁上,背对墙壁的晨晨身后,居然有一个黑影,鬼魅一般的黑影,而且,那黑影还对着自己慢慢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雪降 第十五章

“哈……小夫人,你看,决鹤果然吓到了,我赢了我赢了,三千块拿来……”

“讨厌,死大帝,这次算你赢,下次我一定赢回来……”

……

这是在说什么?晨晨和帝……蹲在地上僵直看着墙壁上的鬼影一动不动的决鹤听到这样的对话,立刻就明白这墙上的阴森森破鬼脸是谁在搞鬼,居然……居然玩到我头上来了……居然……再好脾气的人此时心头也会冒出咻咻的小火苗,绝对无一例外,而某个不知死的破孩子还居然没个眼力的直嚷嚷——

“决鹤,死亡笔记里的死神也能把你吓到哦……真是,原来你比我还胆——啊……干嘛干嘛?决鹤,啊——”

被拎起来拽入决鹤怀里的瞬间,某个居然用这么无聊的事来打赌的小破孩欠揍的屁股立刻就挨了不重的一下,这巴掌不疼却打的晨晨立刻仰着头满脸匪夷所思望着决鹤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被揍了,而且……而且还是被决鹤揍了?不但被揍了,不但被决鹤揍了,还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被恼羞成怒的决鹤揍了?决鹤会生气?决鹤会打人?这事怎么这么新鲜啊……

“还笑……你居然还笑……段晨阳,我看你是好日子不想好好过……”因为那只该死的黑猫搞得快神经衰弱了的决鹤,本来只是想给晨晨一巴掌小惩大诫的提醒他,可是没想到被自己搂到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挨了一巴掌居然还没心没肺的对着自己笑……可恶,什么时候学会帝那种嬉皮笑脸了……

诶?真生气了?决鹤真的在生气?仔细看看……再看……怎么看不出来决鹤很生气捏?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疼是不是?”因为某孩子那种心无城府的傻笑而脑袋上冒出‘#’字花纹的某人,愤怒瞪着还维持着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姿势面对自己,而且还把巴自己肩膀左看右看反复看皱眉嘟嘴做鬼脸的坏孩子,更是火冒三丈……

“不疼啊……”就连生气都带了些面无表情的决鹤那种隐藏再表皮下的怒火哪里是某小白看得懂的,所以白痴到家的晨晨很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气死决鹤不偿命的话“一点都不疼……”

【嘭】扬手运力重重的一下挥在被牛仔裤包得紧紧的臀上,被嬉皮笑脸的晨晨那种该死的不疼的烂答案气得快炸了肺的决鹤这次再也不心软了,不疼是吧,那就好好疼一次……

“啊——嗯?决鹤?干嘛?”被这一巴掌打的抑住呼吸的晨晨猛地推开决鹤往后退了两步,一双小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满脸不知道自己错哪了而迷惑不解的看着脸比冰箱还能速冻的决鹤,傻乎乎的问“决鹤,你真的在打我哦?为什么,我怎么了?”

“小夫人,过来……决鹤,你在干吗?不过是玩笑,就算是不喜欢也不用真的动手吧,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本在一边抱着薯条闲闲看这主仆二人组新鲜的内讧场面的帝一见决鹤动了真格的,立刻就把晨晨拉到自己身后,看着那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的死冰山,靠……真打呀,你这是打我还是打他呢?杀鸡给猴看吗?

“……”这一巴掌的动静把自己也震懵了的决鹤无语的看着帝,还有从帝身后钻个小脑袋看着自己满脸无辜的扁着嘴的晨晨,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晨晨还有帝,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自己到底再做什么?晨晨只不过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自己本来不应该生气的,这小东西做错过多少比这要离谱得多的傻事,可我什么时候动手打过他,现在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自从那该死的黑猫出现在我的视野,我就如此的焦躁,我的神经紧绷的就像是吊着千斤重物的一根发丝,苦苦的坚持,却还是就要断裂……那只黑猫,该死的黑猫……可是,除了我,没人见过它,我对谁说,谁又会相信呢……

“决鹤……对不起嘛,下次我再也不赌钱了,你别生我气了……我保证不赌钱了……”不管决鹤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动手,但是都不想让决鹤无言以对的晨晨干脆走过去很贴心的腻上决鹤的胸膛,帮揍了自己的人找了一个最合理揍自己的理由,而且还很乖很乖的道歉。就算决鹤不是这个理由,那么也当是这个理由好了……没关系……反正被揍来揍去也揍习惯了……算了算了……

晨晨……看着仰着头看着自己的那张脸,决鹤的心涌出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小东西真的很贴心,也许自己爱上的,就是晨晨这种贴心,调皮固执之下,一种很善意很善意的贴心,那种可以抚平一切创伤的温柔,是自己一直贪恋的,无论别人如何伤害了他,他都立刻会给伤害他的人找一个善意的理由,表面上被所有人宠爱着的人,其实在用他小小的身体和那种巨大的包容力宠溺着他身边所有的人,御龙,我,或者帝,其实都被这个好心眼的小东西,偷偷的宠着,甚至宠坏了……

“决鹤?”一直等不到回应的晨晨干脆摇摇决鹤的身体,然后忽闪着眼睛很可爱的伸出四根手指“我发四,我再也不赌钱了,就算死大帝再怎么怂恿我,我也不和他赌钱了,我和谁都不赌钱了……我发四!真的!”

虾米?段晨阳,你真是绝世油菜一颗,自己道歉认错发誓也就算了,干嘛拖我下水?我怂恿的?我我……好你个段晨阳,下次谁打你我也不护着你,打烂你算了,小坏蛋……被晨晨那个坦白从宽顺便招出主谋的坏性格快气死了的帝恶狠狠那鼻孔哼出一口气,然后接着发泄似的抱着薯片狂吃,我吃……都给你吃光……一点不留给小叛徒,哼!

“发四?和我耍心眼,嗯?”感动虽感动,但是绝对不会因为感动而冲昏头脑的决鹤看着用谐音蒙混过关的小东西,修长的拦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贴紧,然后伸手捏着这翘翘的小鼻子“淘气包,莫名其妙怎么弄出个鬼来的?”

“就这个啊……”扬扬自己手里那种小型激光笔,晨晨献宝一样的几乎举到决鹤鼻尖上“什么鬼都有哦,吓人最好玩,而且这是改良的,招出来的影子不再是红的了,是黑灰的,很逼真吧……小傲打工拿到薪金送我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因为晨晨这傻乎乎的招供而差点被薯片呛死的帝直挺挺由坐变成了躺……OMG,招出一个还不行,现在连这整蛊决鹤的资源来历都坦白了,小夫人真是……谁和他合作谁倒霉……御龙哥,你老婆……未免……算了,说一百遍也还是一样,该是你老婆还是你老婆,我到现在才发现,御龙哥你是个超级近视眼的大智障……

“死大帝,呛死你……”回头看看快死翘翘的死大帝,晨晨继续转眸看着决鹤“不生气了吧……”

“对不起……晨晨,我……”该道歉吧,道歉是因为自己并不是晨晨嘴里说的是因为他和别人赌钱而打他,而是真的恼羞成怒,而是有些借故发泄的意味。

“干嘛道歉,做错事的我诶,再说,决鹤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御龙的话,我会被打残……嘻嘻……不过,打过我就不能和御龙告状哦,否则我还得再挨一顿……决鹤,我们说好了……”不疼?不疼才是瞎话,决鹤那一巴掌超痛,和行云哥出手有得拼,不过,决鹤这些天的确越来越烦躁了,不知道什么事在困扰他,所以,给他出出气就给他出出气吧,不过才一巴掌……体谅和宽宏的心让晨晨把这点小破事完全不介意的一笑带过,而且也本该如此,小气吧啦的不是男子汉,所以,谁要小气吧啦的记仇啦。

“好。还有什么条件?”好吧,既然晨晨执意要给我台阶,也执意的要我顺着台阶走下来,那么自己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做错的,只能用加倍的对他好来弥补,好好地对他,更加周全的保护他。

“我可以提条件?那……决鹤,帮我把三千块抢回来好不好?”

“啊?”眼看着这还腻在怀里的天使明显的从脑袋左右对称钻出了一对恶魔般的小犄角,决鹤对于这输了钱还耍赖皮让自己抢回来的要求彻底灰头土脸无语中,可是,谁叫自己总是欠晨晨的感情债,就算是没道理耍无赖明摆着欺负人,自己也要去‘打劫’。

“喂喂,小夫人,你也太赖皮了吧……啊——决鹤,你还真来,你到底有没有正义感啊?喂……”帝惨叫着抱钱鼠窜,打死也不要把钱给决鹤,现在经济危机,多点钱傍身比较有安全感诶,虽然三千块不算多,但是积少成多,我不给……我绝对不给……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啊哈……”一边偷偷揉着自己发疼的屁股,一边偷偷揉着自己发疼的小腿一边看大帝那为钱不要命的钱奴样子咯咯笑着的晨晨,突然感觉到似乎有很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他微微的转头,眼睛兴奋地圆睁起来……黑猫?黑色的猫?绿眼睛的黑猫……好可爱哦……嘿嘿……

被窗外那只眼睛和绿色透明玻璃球一样漂亮的完全没有一根杂色的黑猫吸引住视线的晨晨干脆走过去和那只在窗外对着屋里张望的宠物隔窗摆摆手SayHallo!“哈喽……”

【喵呜……】

“呵呵……要不要进来……”一见到小动物就完全没自控能力的小破孩再一次忘了自己会致命的过敏症和家长大人铁巴掌的威胁,伸手就拉开窗子——

“晨晨,你和谁说话呢?”听到晨晨在窗边嘟嘟囔囔的决鹤和帝对视了一眼,立刻停止了一切非保镖的活动而掉头就往正在开窗子的晨晨那走。

“和猫咪啊,窗外有只黑色的猫咪……好漂亮……”转头招呼着决鹤和帝来看的晨晨笑着告知窗外的的小不明来客。

“猫?小夫人你眼花了,这哪有什么猫?”一步窜过来的帝看着半开的窗子和窗外空空窗阶,再看看晨晨“猫在哪?”

“可是……它刚刚就在这对我叫啊……咦,哪去了?哇……好厉害的猫……跑的真快……”没心眼的小孩完全对那只幻影一般神出鬼没的黑猫无比膜拜中……

跑的真快?这里是高层公寓,猫是怎么爬上来的?小夫人还跑的真快,不是掉下去摔死了吧……帝探头往楼下看看,倒是没发现什么‘命案现场’。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吧?

“它又来了——那只猫。”听到黑猫便猜得出是谁造访的决鹤握紧拳头,视线里都是愤怒,对一只诡异的猫的愤怒,这只该死的猫,真的是鬼吗?居然可以来无影去无踪……

“又?决鹤,你见过那只猫?”帝皱皱眉头,看来那只猫不是来了一次两次了,决鹤竟然也见过?

“嗯,它来过……它——”

【啪啪】的拍手的声音打断了决鹤想说的话,他和帝同时将视线投在完全状况外的孩子身上,只见他拍拍手然后很傻气的说出自己的答案“经常来哦,看来小猫喜欢我们家……决鹤,以后窗外放碟牛奶好了……它来了就可以喝……”

“牛奶……”准备牛奶,给那只诡异的死猫准备牛奶?决鹤的脸简直都要绿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唉……兄弟,挺住吧……”这年头做保镖真不容易啊……碰上这种主子更不容易,不是难搞,而是小夫人简直就是对着敌人的枪口冲过去,一边冲一边还嚷嚷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只猫是正常的猫吗?还准备牛奶?帝揭去嬉笑怒骂的一贯表情,眼眸瞬间深邃……墨黑而不见底的深邃。

两位保镖对着这脑蛋白低到无限度的小夫人段晨阳彻底无语,一只猫诡异的出现消失,消失出现,而且还是只有着绿眼睛的黑猫,这么不对劲的事情,晨晨居然还完全无防范意识的想着,给猫准备牛奶?OMG……

雪降 第十六章

无论如何不情愿,这妖娆小护士的噩梦还在一天天的继续中……一天……两天……三天……一天又一天

⊙﹏⊙b汗,因为一天天被雷的不成人形所以已经不期待段晨阳版本的假冒伪劣的妖娆小护士好看到哪里去的同学们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就算如此,当再次看到那粉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们还是倒吸一口冷气,各个额头冒黑线的想到一句话,世界奥妙无奇不有,晨阳雷点无处不在……

这……这……这……就算是我们已经不期待了,可是段晨阳,你有必要如此恶搞,学习周星星同学的无厘头,而山寨其剧中最突出的雷点——如花同学是也吗?居然……居然……OMG,你要不要也点颗黑痣再抠鼻孔……

“你你……段晨阳,你故意的是不是,平时脸都光洁溜溜,现在怎么蓄上胡子了,你见过有长胡子的窈窕小护士没有,有没有?”本来也算是第二眼美女的班长指着那穿着很可爱很可爱的小护士装的晨晨急促的呼吸,再呼吸,大口呼吸……

“段晨阳——”看着装乖乖老老实实穿着护士装站在那的段晨阳鼻子下面的一层小黑毛,气的就要化身恐龙妹,抓住某人,然后喷火烧了他脸上的野草,早不蓄胡子,晚不蓄胡子,这时候蓄胡子,这不是成心是什么?居然……哼哼,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这句话我要再教给他知道“段同学,看来你的胡子长势飞快啊,刮胡子是治标不治本,既然刮不管用,那我们就拔……姐妹们,把你们的脱毛拔毛抗过敏药和外伤药都准备好,我们给他把胡子拔了……

虾米……拔……拔胡子……我不要……呜呜……我不……“啊——”

……时针跑了一圈之后,被荼毒惨了的晨晨只能紧抱自己委屈的躲进角落,默哀着自己的胡子,呜呜……果然不能惹女生,小傲出的什么馊主意,让我留胡子,还说留胡子就能不穿护士装,现在可好……呜呜……痛死了,比御龙揍一百下还疼,超疼……呜呜呜……

“咦,小笨笨,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想要放松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冥一踏上楼顶,就发现有名的乖宝宝好孩子从来不翘课的小笨笨今天破天荒的蜷着身子窝在楼顶上,眼睛立刻一亮……呦,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唔……我没事……”把脸埋在手臂和膝盖之间蜷缩在角落里的晨晨,听见冥的声音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像以往一样尽量逃离,而是脸都不抬的轻轻摇头咕哝这继续把自己蜷的更紧。

哭了?浓重的鼻音代表这小笨笨一定狠狠的哭了一场,可是自己这几天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哭?谁欺负他了?那个人又调教这个小笨笨了?问题是我根本没接到那个人来看他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的冥慢慢的走到都快蜷缩成小球球一样的晨晨面前,然后蹲下身子,伸手拍拍那小可怜虫的脑袋“小笨笨你躲这掉金豆呢?这没花没草的不需要滋润诶……”

“谁,谁掉金豆了,我才没有……”死老师,说我掉金豆,那才没有掉金豆,我没哭,不能哭,御龙说不可以对别人哭,帝说我不能在学校哭,所以我不可以哭……低着的脑袋重重摇了摇,晨晨依然不肯抬起脸来见人。

“没掉金豆?那你藏什么?啊……我知道了,小笨笨你可不对哦,你拿楼顶当厕所也就算了,居然还眼睛排泄……”

“我才没有?什么叫用眼睛排泄,死老师你太过分了,天天捉弄我有意思吗?是不是很有意思,干嘛偏偏捉弄我……你们简直就是坏人,天天捉弄我,还让我穿女装,拔我胡子拔脚毛,我有惹到你们吗?干嘛都欺负我,干嘛,你们都拿我当笨蛋啊……”狠狠的扬起人中部位红肿不堪的小脸,晨晨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总拿自己当最好欺负的NO.1欺负来欺负去的某人,尖着嗓子握紧拳头吼叫……

“可怜的孩子,居然被人这么欺负……”从这低吼里听出事情一二的冥看看晨晨那张该是长胡子现在却是肿肿的部位,然后伸手把他轻轻的搂到怀里“可怜的小笨笨,你算好的了,人家老母鸡被拔毛之前还要被开水烫呢……你算不错了,知足吧,知足吧……”

“我又不是老母鸡……我不是……干嘛那我和鸡比,你欺负人……死老师……你这死老师……呜呜……还拿我和老母鸡比……我是男生,男的,男的……呜……男的……”尖叫却偎进坏蛋的怀抱,让自己被那种神秘的冷香气息所环绕,让自己被一种不太一样的温度力度所拥抱的晨晨这次不想逃,真的不想再逃……好累,好想他,好想说我需要他安慰,可是那家伙在遥远的那一端,再过想念却无法触及,我想,在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给出肩膀的人,哪怕是头恶狼,明知道危险的人也是逃不开的吧,因为很需要怀抱的温度来安抚……很需要……就放纵一次好了,就一次……因为很想御龙,所以,借怀抱给我回味一次,一次就好……

“呀?你是男的吗?这下我知道了,原来你是男的,我还以为你是花木兰呢!”言语永远是那样的刻薄,可是视线却从没有过这么的温柔,身体很疼痛,被紧抱着的身体加深了疼痛,却还是任由他依靠,每每他主动入怀,自己才知道,胸膛一直都很冷,而他,非常的暖,就像是地下室的铁窗照进来的阳光,黑夜里的圣光。

段晨阳,如果我不搞哭你,如果我不欺负你,那你能把自己交给我吗,把你交给我……因为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到底什么是爱情,我想我还不知道而且也不需要,现在的我只知道,我需要你,需要你的暖……如果说今天之前我为了击垮你而费尽心机,那么现在,我会为了得到你而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就算是你会恨我厌恶我,我也要得到你,小笨笨,别怪我心狠,你只能怪你自己,因为你,实在是温暖,太过温暖……

“死老师……”我都这样了还欺负我,和死大帝有得拼。

“是司祺老师,坏孩子。”

“死老师,坏蛋死老师。”

“还骂我,不知道尊敬师长的坏小孩抱起来丢到楼下去好了……丢了你算了……”

“鬼相信……”

这世界上有没有一处永恒的黑夜,那被阳光找不到的角落是不是阴冷而又孤寂,冰冷的心之感触着冷冷的落寞,不知哪天一个小火星不经意飞入了这样的夜,在从燃烧到幻灭的一瞬在黑夜里流下橙色的痕,那这火星变成了黑夜永远最挥之不去的期待和心伤,又变成了一个绝望了的梦想。

晨晨那如同早上温暖耀眼的单纯笑容,在只活在黑夜里仇恨怨怼的冥心间,刻下了一个微笑着的光痕,所以习惯了的黑便不能在习惯,从不接触的暖,也忍受不了再失去……不能失去……哪怕是掠夺,也要留下这唯一的橙色……

“死老师,医务室不是不准吃零食吗……你居然偷藏……唔,好吃。”捧着香气浓郁的拿铁,贪婪的视线落在那随意丢在桌子上大包小包一大堆的饼干、薯片、巧克力,已经被冥处理过伤口,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晨晨干脆毫不客气的抓来米西米西大块朵。

“喂,喂喂……小笨笨,你有点节制好不好,明明家里那么有钱,还抢我们穷人的食物,你会遭天谴……给我来一块。”其实对零食根本毫无好感,这些奇奇怪怪的零食根本就是勾引小笨笨的砝码,不过……冥看着嚼薯片嚼的咔嚓咔嚓和闹耗子一样的晨晨,突然觉得,那东西应该还是挺美味的,很想尝尝看。

“啊——我的手,桌上不是有,干嘛抢我的,死老师……”被某人的血盆大口连捏着的椰球小蛋糕带手指头统统含住的晨晨皱着眉头抽回自己的手,白了一眼居然从别人手里抢东西吃的老师,偷偷的嘟囔“小气鬼,鬼小气。”

【啪】一巴掌拍在小破孩的天灵盖,冥再次更正小笨笨不敬的称谓“是司祺老师,再叫错我就拿教鞭招待你的屁股……记住没有,司祺老师……再说了,你是在搜刮我的储备粮吧,居然还说我小气,滚啦,滚回家吃自己的去……”

“我回家吃不到嘛,自从我家来了死大帝,他就限制我每天只准吃一袋零食,我都没得吃……虽然我知道他为我好啦,吃太多零食就会吃不下饭,对身体不好,不过,不准我吃,他自己天天吃一大堆,那天还因为边吃边笑差点被呛死……活该呛到他,不过真呛死不行,帝是好人,所以不能死……呃,老师,我说过吧,老师和我家死大帝很像,超像的……都是嘴巴坏坏的好人。”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帝的抢夺零食的暴政的晨晨因为视线都聚集在零食上,所以完全没发现冥的眼睛在他提到帝的一霎那而凶残起来。

挺不错的嘛……日子过得太逍遥了吧,噬魂,你最近过的很快乐啊,大概忘了什么叫疼,什么叫做痛苦了吧,你忘了我可忘不了,我倒是有点想念你痛苦的呻吟还有你鲜血的味道了,哼哼……该是让你再一次回忆起痛苦的时候了,不论你是噬魂还是别人口中的帝,你都该记住,你就是我手里被摧残的破布娃娃,你就是我用来摧残的……

“老师,还有吗?”

还有吗?桌上不是有一……呃,这个……都吃光了?因为晨晨的问话而回过神来的冥有些震惊的看着桌上一大堆空空如也的零食袋,然后再看看伸着小舌头舔唇边沾着的巧克力酱的晨晨那一副馋鬼模样,冥刚刚阴狠的视线不知不觉的柔和而带了笑意。

“诶……老师,你眼睛笑起来好漂亮……眼睛在笑……”晨晨看着眼睛黑亮黑亮的冥,然后伸手摸摸他的脸“为什么老师的脸看起来总是皮笑肉不笑,明明眼睛都笑了……”

“躲开……”很突兀的挥开贴上自己脸颊的温柔掌心,冥急急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看着有些吓到的晨晨警告“不准碰我的脸,记住,不准碰我的脸……”

“哦……对不起……”似乎在这时候才想起来死老师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晨晨缩缩脖子,一边道歉一边看向自己的手指,那个……那个……老师的脸怎么会摸起来怪怪的,好奇怪……很冰冷,很……奇怪的触感,一点不像皮肤,老师的脸……啊,整容,一定是这样,就因为整容失败所以老师才皮笑肉不笑的,也正因为这样老师才不许别人摸他的脸,真可怜哦……

“你那是什么眼光……真是,今天没得吃了,都被你吃光了,想吃下次请早……”被晨晨那种怜悯的视线刺伤了脆弱的心,冥皱起眉头轰人,不是不想他在这里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嘟囔这那些琐事,而是……不想被可怜,曾经家里的那知情的老管家就喜欢那这种可怜我的视线望着我叹气,他这么可怜我,我当然就要回报他,让他变得比我还可怜,所以我把他吊在树上暴晒致死,然后把死掉的他剁碎了喂狗,我才不要人可怜,就算是你这个小笨笨,也不能露出这种视线来看我,我不可怜……

“咦,那我下次还可以来这里吗?”被零食诱惑的狼窝都敢跳的晨晨眨着眼睛不设防的仰起小脸,满脑子就是可以吃零食,自由自在吃零食。

“我有说不准你来吗?”真是奇怪的孩子,居然一下子就又这么兴奋了,只是这些所谓的零食,就能这么轻易的让他靠近我,而且轻易地让他快乐,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不玩这么多花招了。

“那我明天还来……”就这么决定了,天天来瓜分好吃的,嘻嘻……晨晨一边笑一边看表,这才发现放学的时间早过了,完了,帝一定找我找疯了。

“我有请你来吗?”明天就来?冥听见晨晨的话有些被惊住,真打算吃垮我呀……明天还来……这小笨笨的脑构造未免太奇怪了,本来很设防,结果一下子有什么防备都没有了,爱哭又有时不容易哭,爱撒娇却又会拒人千里之外,本来躲自己躲得像躲野兽,现在可好,明天就来……我们有这么接近了吗?他的大脑,到底什么做的,奶油蛋糕?

“我就……帝——”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晨晨看到已经找到这里,站在打开的门口沉默的瞪着自己的帝,立刻耷拉脑袋认错“对不起啦,我忘了看时间,可我没乱跑……”

没乱跑,这里比什么地方都危险,你还敢和我说没乱跑……找晨晨找的心急如焚的帝虽然知道自己没办法保护晨晨,可是至少自己可以尽力拖延时间来让御龙哥把他带走,想归想,谁知道这小东西自投罗网。

“帝……”干嘛不说话,真那么生气啊……真的不理我了?

“看来你的保镖很生气……我来和他谈谈,小笨笨你先出去吧……”冥的视线锁上帝因为自己的话而微微的有些颤抖的身躯,然后拖过完全不在状况的晨晨推了医务室,顺手把站在门口的人拉进来再顺势将医务室的门关上反锁……

【帝,老师?】这是干什么,干嘛丢我出来,你们说什么我不能听?

“晨晨,门外等我一下……”不想晨晨担心所以帝先冥一步开了口。

【哦,知道了】

“噬魂,你真是伪君子,你明明要把他交到我手里,却还装作很疼爱他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多虚伪,明明就是背叛者,摆出忠诚的脸也掩盖不住里灵魂的肮脏,真肮脏,骨子里就这着肮脏……你这种人,就要被好好的折磨,一点点的折磨……”用身躯把帝抵到角落的冥一边用唇摩挲这帝修长的颈,一边低语,而那不知道给帝带来过多少痛苦的手指早就灵巧的解开了束在腰间的皮带,钻入衣裤里肆意的捏揉着那敏感脆弱的部位。

“做什么,晨晨在外面——”淡淡的一句已是认命,极道有句话,杀人还命,欠了别人的早晚要还,无论怎么还都得还……

“怕什么?怕他知道你多诱人,还是怕他知道,你在我面前摇尾乞怜就像条狗,噬魂……你乖一点,乖一点我就帮你保住这秘密,否则……我就在他面前干-你,我就让你表演给他看,看你怎么因为一颗萝卜也能爽到死过去……”冰冷的手指继续揉捏着,好像是疼爱的姿态却低声的说着残酷的话,那该是情人之间呢喃爱语的声调,讲出的却是让人感到刺骨寒冷的句子。

“要我做什么……”太清楚冥说得出做得到,所以不挣扎……不能挣扎……罪人就是罪人,如果不是自己忘了冥,他……不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现在,自己还有什么觉得委屈的,那个人其实要比冥更加残酷……

“取悦自己给我看……我要看你那渴望的表情,现在,取悦自己,只准取悦后面,而且,你不爽,我不会放你走……噬魂,你做得到,快点做吧……乖乖爬上桌子表演给我看……”

“在这?冥——”在这里,在这里吗?冥,你还打算怎么糟蹋我,这是学校,走廊上多少人经过,门外还站着晨晨,你居然让我做这个……

“别拖延时间,否则……他等不及敲门的话,我就拉他进来一起看你翘着屁股自娱自乐……如果觉得手指不够劲,我这大大小小的试管随你用,包你满意……噬魂,呃,该叫你帝对吧,帝……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反抗我,如果你非要让我来亲手伺候你,那我保证我让全学校的人都知道,段晨阳那艳丽的不像话的保镖,正在被校医狠狠的干,而且还爽的直叫唤。”勾起的唇角,眯着的眼睛,都是一种残酷,残酷的难以形容,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鬼魅,但是怨恨会让人化作鬼魅,就如同现在的冥,他便是这阳光下因为仇恨而扭曲了灵魂的恶鬼……

雪降 第十七章

【噬魂,这玩意我送你当礼物,喜欢吗?你记住,这个,只有我拿的出来,你什么时候滚过来求我,我什么时候给你拿出来,你不来你就忍着,我看你有多硬……不管怎么玩都不喜欢掉眼泪的家伙,到底多硬……】

冥折磨人的方式越来越像那个人了,越来越阴狠了……什么时候才可以解脱呢?如果我的死亡可以让他放过他自己,那么,就死去算了,欠了别人的早晚要还,我这双手,不知道沾过多少人的血,死,也算是一种还……

可是我还是不懂,爸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就为了我们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妈?就因为我们那个没道德的妈妈做的肮脏事,就因为我们血液里流的是一个肮脏的男人和一个肮脏的女人的鲜血,所以,我们就要被爸用来祭奠他的悲情吗?可是,我们有什么错呢?就算有错,从小折磨到大,也该够了吧……也该够了……

其实,小时候的记忆,我能忆起的还是些零碎的画面,但是我知道这些画面,除了惨叫痛哭疼痛和黑暗惊恐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我的六岁之前的童年,就是如此的黑,也只有黑……我不知道我如何逃脱的,所有的过去大多浑浑噩噩,但是我清楚地记着精刺盟的童年,终日的练功,锻练体能,学习各种知识,紧张而又忙碌,但是就算忙碌,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该玩乐的时候就要玩乐,我的六个师傅严厉而又很慈爱,老爷子对我总是很疼爱,那些哥哥们功夫都不错,有的脾气也暴躁的很,不过,无论我怎么捉弄他们,他们都不会动手打我,都是甘心的接受了,我的世界残酷却温情,极道的黑却也有着明媚的赤橙黄绿青蓝紫,被丢掉的孩子也见得到幸福的彩虹……

而冥呢,冥这辈子,知道被疼爱的滋味吗?知道那种就像父爱一样的温情多让人依赖?他大概不知道也想不到,那种爸爸的温柔是怎样的……那温柔就像我小的时候,老爷子满是厚茧的手总喜欢摩挲我的头顶的发,朗声的夸奖我做的很好,师傅们总喜欢用他们健壮的手臂把我拎过去扔起来接住再扔起来接住的扔来扔去,我的枕头下每天都藏着许许多多不知道哪个哥哥,究竟多少哥哥偷跑来给我的花花绿绿的糖果,那就是被疼爱的滋味,到现在我也我真的认为,精刺盟就是我的家,老爷子和师傅们还有一大堆的哥哥姐姐弟弟就是我的父亲兄姐小弟弟,还有那总是带着厚重面纱,有着温柔眼睛的阿姨,老爷子的妻子,我总是贪恋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坐在地上趴在她的膝头,在她很轻的叫我小淘气的时候睡去,我喜欢跟着炽鸾偷偷叫她妈妈,因为,我真的希望她是我的妈妈……

幸福的泡影是会破碎的,等冥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些幸福是我踩着冥够到的,冥协助我逃跑,而我无情无义的把他丢在地狱里不闻不问,甚至……根本就忘了他的存在,忘了冥……忘了我那时候总是一直一直喊他弟的冥,忘了冥……而忘了他的我,凭什么抱怨他对我的残酷……

“帝……帝你不舒服吗?手怎么这么冰,你的脸色找怎么那么苍白,生病了吗?还是……”被帝死死捏着手肘抓着上车的晨晨一边快走一边看着帝的脸,帝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苍白的可怕,而且不只是苍白,帝还满脸冷汗,他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帝,我是曹操曹孟德……小朋友,你没见过鬼上身~~~~~”

“死大帝——”

“呵呵呵,小气鬼又生气了……”

“哼哼……”

“小气鬼小气鬼……”有些人,他的眼睛里没有黑夜,就算有黑夜,那也是布满霓虹满天星光的夜,就像小夫人,御龙哥辛辛苦苦的尽最大的能力不让他接触到这世界的肮脏,所以他不懂,也不会懂,他身边的人转脸是人,转身是鬼……就像我,就像冥……

“呼……呼……呼……呼……”无力的瘫在沙发上的人慢慢的将还在流血还在疼痛的身躯蜷缩起来,急促的呼吸着,忍耐着一波波的痛楚来袭。

“还不滚起来,还没玩够是不是?”冥满眼讥诮的看着躺在那苍白的就像是死人的家伙,看着他那不算特别白皙却带着很健康的浅浅小麦色的肌肤上一道道皮鞭铁链走过的痕迹,看着那趟过鲜血而留在腿上的红痕,看着那双已经不算清醒的眼睛,最后还是挫败的发现,那个人,还是没有因为折磨而哭泣,不哭的玩具最没意思,不哭的他最让人生气……

“冥……”试探的挪动便牵动了盘踞在背后的鞭伤,那钝钝的疼如同海啸来袭,根本让这被反复折磨的身体无力抵御,好不容易撑起身体的手臂一下子软了,那疼痛的身体也因为这轻微的下坠再次加深疼痛。帝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去,从前伤的不轻,但是因为还可以忍耐才能一次次不再决鹤面前露出破绽,这次呢,这次我怎么回去?冥他……下手一次比一次重了……

“啧啧,脸色这么难看,回去不好交代吧,那个叫决鹤的,看上去不是很好对付的家伙啊,不是吗?”端着慢慢的红酒,冥缓缓的走过去坐到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身边,伸手抚摸着他皮肤上被打出来的一道道凸起的檩痕,然后不怀好意的低问“这样可不行,你还要给我当卧底呢,这样回去就败露了,我来帮你加点红好不好?给你加点血色……”话音未落那一杯热辣的醉人红艳就倾倒在被自己的手撑开的股间裂痕上,看着他因为疼痛而不停颤抖的身体泛上一层又一层的红……

“嘶啊……疼……”好疼,被烈酒舔过的伤口就像火舌燎过的疼,疼……疼……不知道怎么摆脱疼痛的帝拼命的扭动胡乱的伸着手撕扯着着,不知道要抓什么,随手抓到什么就是什么的撕扯……

“放手,你这贱——”

【嘶啦】一声衣服被撕开的脆响打断了冥的低吼帝的挣扎,打断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时间……

“冥……冥……他……他还要怎么折磨你?”其实身体的疼痛不算真的疼痛,而心疼才叫做疼……始终衣着整齐的冥的衣衫下,原来全都是新的伤痕,有些伤口还狰狞的翻着皮肉,还渗着血……被那黑色的衬衫挡住了的背,竟是伤痕累累的可怕……看着这样的伤,帝几乎都要疯了,真的要疯了般的咆哮……满脑子不再想别的,只想着杀了他,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别傻了,他正到处找你,你不知道躲还敢自投罗网,难道被我折腾的不够爽,还要自己送上门去,是这样吗?你这贱-货……”杀了他,你有这个本事吗?不过就是个杀手,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忍者,那可怕的忍者,钻天盾地无所不能,你还没找到他,你就先被俘虏了,蠢货……真他妈蠢货……

“冥……你在保护我吗?”到现在,你还在保护我吗?你明明可以把我交给他的,你我都知道,他得到我,你就可以休息了,因为他会把所有的仇恨都加在我身上,对你,他则顾不上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这样情愿被他折磨,也还在暗暗保护我,冥……原来到现在,你还是在保护我……就像小时候一样,都是你这个弟弟在保护我这没用的哥哥……

“切……你也配我保护?你那里配我保护你?噬魂,我告诉你,等我玩够了,我会把你交给他,不过在我还没玩够你以前,你就给我老实呆着……要是不乖乖听话,你知道,我教育你的手段多得很……”听到帝的话腾的站起来走到窗口的冥凝望着黑夜却也不想看那个天真的东西,保护你……保护你……我凭什么保护你……我凭什么保护背叛者……

“冥……”挣扎爬起来的人赤着脚挪动着疼痛的腿走到帝的背后,然后,伸手环住他,用自己的胸膛温暖他冰冷而又伤痕累累的背,无力的头就垂在他的肩膀上,让莫名的液体随着眼角顺着肌肤蜿蜒……“冥……”

“叫的那么好听,想我做什么?嗯?”

“惩罚我吧——”惩罚我吧,如果你惩罚我可以让你舒服一点,那就惩罚我吧……冥……没关系,随你怎样都没关系……只要你,觉得舒服一些,把我怎样都好……

“真他妈的贱——”突兀的转身,咒骂着勒紧那躯体,狠狠的带着肃杀的脸吻上那发青的唇,狠狠咬着他主动伸给自己的舌,在甜腥的鲜血里激吻、在疼痛里缠绵,却又在这激吻缠绵里悲伤地绝望着……

夜无望是因为再找不到黎明,大地无望是怕在无法相逢雨露,星空无望是因为乌云遮月……冥,你我无望是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忘却,怎么逃离……

唔……这一次不再注意的不给帝的身体暴露在外面的肌肤留上痕的冥野兽一样的撕咬帝的脖子,那几乎啃上骨头的疼逼得无力而迷乱甚至混沌的帝张大茫然的眼睛,而这睁开的一瞬,那窗外莹莹发光的绿眸就这样跃入眼帘……猫?黑猫?绿眼睛的猫……“猫?猫?”

“猫什么猫?你疯了是不是?被折磨疯掉了?疯了我也不放过你……这是你要的,你要的……”无视帝那种低低的带了些惊恐的自语,急躁的把怀里这身体托起来抵上墙壁的冥狠狠、发狂的入侵狂刺这温暖的身体,一次次的凶狠的贯穿……

猫……那猫……紧抱着冥的背脊,帝的眼睛一直和那黑猫的绿眸对视,看着那猫一直站在窗外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和冥的兄弟情乱,它一直一直站在那,一直一直……直至帝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那双绿眸,还始终注视着他……

当黎明到来,恶魔便收起黑黑的羽,伪装成平凡的人……

“我回来了……”拖着疼痛不已的身体无力的几乎是用身体撞开了门的帝一边和坐在椅子上注视自己的决鹤打招呼一边想要逃回房间,好想睡一下,身体连站立都困难了……

“帝你到底……”原想问问一整夜未归的帝到底去哪了,可是当决鹤看到帝那明显被吻种的嘴唇和脖子上明显的咬痕,立刻就愣了,这……“帝,你这是……”

“呵呵,昨天那妞实在太辣了,搞得我欲罢不能……所以……嘿嘿,我们爱河里游了一整夜,简直要被她榨干了才放我回来,这小妞辣的……”故作轻松的耸着肩膀,帝笑笑的打趣。

“你——帝,现在是寻欢作乐把马子的时候吗?你还真是——你看你放纵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去睡一觉……”真是个辣妹,那一个个的齿痕都看得出来,不单是辣,有够野的,野蛮女友派的……

“是……小的这就滚去睡觉,开饭可要叫我,小的劳累了一夜,鹤公公要记得赏小的口饭吃……”

“帝——”

“哈哈,我回房间,回房间……”在决鹤就将发飙的同时,帝早就咯咯笑着钻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等到真的回到一个人的空间,他才安心又无力的瘫在地上,自嘲又无奈的低笑,眼眶里就着笑意竟泪花翻滚,总算又逃过了一劫,呵呵……呵……呵……呜呜呜……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我的伙伴……我还是舍不得……纸包不住火,早晚事情会败露,到那时……我这些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的兄弟们,大概都很厌恶我,鄙夷的唾弃我……我要怎么离开他们,我要怎么办……失去了温暖,我哪里还找得到?

御龙哥,你快点来,快把他带走……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了,我……我没办法不去想如果把他交给冥,冥会见到天堂的这种想法,御龙哥,如果我把你老婆给了人,你一定会恨死我的,可是我没办法……我拿我的命来换他,可以吗?如果我把命给你,你能不能让他去温暖我弟弟,去救救我弟弟!

雪降 第十八章

“晨阳,一起吃午饭……”一只手重重拍到晨晨的肩头,一个大大的笑脸绽放着“快饿死了,走啦,吃饭去……”

“呃……”什么时候和同学们一下子亲近起来了呢?似乎以前他们都和带保镖的自己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而从什么时候,大家能这样拍我肩膀,拉我一起去吃饭了?从什么时候?嗯?什么时候……啊,是窈窕小护士……是我要扮演小护士之后,同学们就开始接近我,欺负我,然后打打闹闹什么都带着我一起了……原来,那小护士装还有这点好处……

“晨阳,诶……做白日梦呢……喂喂……”大手放到盯着自己的脸皱眉摇头点头兴奋的段晨阳眼前摇摇,叫醒又开始发呆的人,这个晨阳发呆的本事是宇宙第一诶,没事就发呆……有的时候呆着呆着居然就脸红了,不用猜就知道再想不健康的事……

“啊?哦……等我一下……我这——呃?我手机呢?手机哪去了……”看着只有书本的书桌,再摸摸只装着钱夹的口袋,晨晨皱着眉头开始低头地毯式搜寻……手机……手机呢?

“晨阳,你是不是把手机忘在血液实验室了?刚刚来上课的时候,我就没见你拿手机诶……”爱发呆无厘头又丢三落四的少爷仔,难怪要有保镖,如果没有保镖,大概连自己都会丢了……

“诶?对吼……好像是诶……那你先去吃饭吧,我拿到手机再去找你……”真的好像是忘在实验室了……晨晨摸摸脑袋尴尬的笑笑,然后转身就跑,找手机去,要是找不到,就接不到御龙电话了……没了什么都行,没了手机可不行,而且那手机里还有我和御龙的照片,被人看到……我就死定了……

“喂……你确定你自己可以……”血液实验室诶……要到血液实验室就要先路过停尸房和解剖室,因为那次的事已经被差点吓死的晨阳决定自己去?

“嗯嗯……我自己没问题……”脚步飘远,声音飘远,晨晨一边回答一边迅速的让自己跑得快些,满脑子手机不能丢的他忘了一件事,忘了那通往血液实验室的走廊,很是阴森恐怖……

呃?没问题吗?好啦好啦,他既然敢自己去,那就是没问题了,诶,但愿这糊里糊涂的小子别把自己搞丢了……

唔……居然忘了这个……呃……这个……好恐怖……

小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走廊尽头的那明亮的血液实验室的玻璃门,再看看这走廊上被贴着封条已经封住的解剖教室和停尸房的加密铁门……晨晨这才明白同学问自己一个人可不可以是这个意思,因为……呜……我干嘛乱讲话,我一个人根本不敢走过去的嘛……回去找同学一起来?那个……很没面子……还是……走过去吧……

“段晨阳,不要怕,那门都封了,尸体也都搬走了,不会再有诈尸了,不会……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唱歌好了……唱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的快,一只没有脑袋——屁啦,明明就是壮胆,居然还唱什么没脑袋,自己吓自己……换一个,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打死不做缩头乌龟的晨晨硬着头皮走一步退半步,然后左顾右看,做好看见‘啊飘‘撒腿就跑的破孩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挪步子一边自己自语一边唱着无厘头小孩蜡笔小新的傻瓜歌的龟行到了实验室门口左右看看没有那些不干净的‘好朋友’一把拉开门跑了进去……

呼……总算安全了……简直是窜进无人的实验室的晨晨倚着半开的们大大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的情绪,然后随意这么一扫,就看到自己的手机乖乖的躺在一张试验台上睡觉,立刻喜出望外的窜过去握在手里,傻乎乎的笑起来,好加在啊好加在,幸好没丢,丢了手机就等于把我们的所有秘密都曝光,曝光秘密那就是在和御龙说我皮痒,摆明自己是没事找抽型……

嘿嘿,亲爱滴手机,我可是跋山涉水来寻你啊……跟哥哥回家吧……

【吱……嘎-嘎-嘎-嘎】

突然地,一种很轻微却非常诡异的门板摇动的声响自门外传来,而正因为找到手机而沾沾自喜的小东西笑着的唇立刻僵住,眼睛徒然睁大,这……什么声音,这是什么声音……不是没人吗?这……这个是什么声音……难道……难道……‘啊飘’来了?呃……不是这么好运气吧,又是我中奖?

【吱……嘎-嘎-嘎-吱……嘎-嘎-嘎】

“谁?谁在外面,不要开玩笑……一点不好玩……”握紧自己的手机,被这声音几乎吓傻了的晨晨小心翼翼的走出实验室,面对空无一人的整条走廊高声的询问,内心里极度的期望哪个喜欢整蛊的同学窜出来吓自己一大跳,而不是这样的除了自己的声因和心跳,就再也没有谁存在……可是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人……自己听到的是……再说了,这道走廊就三个房间,那两个不是都……啊——

【扑通、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两条腿也越来越抖,晨晨那睁到极限的眼睛布满了惊恐,惊恐的望着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还被封住的停尸房的那扇门此时正在轻轻的摇晃……

【吱……嘎-嘎-嘎-嘎】

为什么?为什么那道门开了?那道只有按密码才打的开的金属门,现在居然被打开了,而这在走廊不停传递的诡异的声音,就是这道摇晃着的铁门发出的哀鸣……这……这……两条小腿软的要瘫倒的晨晨看着那虚虚掩着的门,连呼吸都顿了,怎么会……别开玩笑……别这么耍我……“别闹了……该死的别闹了……”

【吱……嘎-嘎-嘎……】

不行了……感觉自己都要吓得尿裤子的晨晨差点瘫在地上,他虚软的扶着墙壁,然后不停地安抚自己,反正不管怎样,先打起精神走过去再说……否则能把自己活活吓死……

唔……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御龙……现在我要怎么办……没有鬼对不对,这世上没有鬼,一定是恶作剧,一定是班长他们又吓我,他们知道我自己跑来,所以吓我……我不怕,我不怕,哈哈……吓不到……吓不到我的……哈哈……哈哈……吓不着……吓不着我……哈哈哈……呜呜……混蛋,欺负人……

一步步的拖着每走一步都打哆嗦的小软腿,晨晨呲牙咧嘴想要挤出笑容却看着好狰狞的往走廊那端走,一边走一边惊恐万分的颤抖着声音、强装着愉悦的打哈哈“哈——哈哈……又……又开我玩笑吼……开我玩笑……吓不到我……吓不到……哈哈……我不怕……我不……”怕个屁,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现在就把你们这些吓唬人的家伙抓出来,干脆鼓足勇气一步窜到停尸房门口把那吓死自己不偿命门拉的大开的晨晨一叉腰圆睁着眼睛大叫“哼,我知道你们吓——”可是话没办法继续,一切笑闹最终僵在嘴角,因为这个房间满目都是空,一切都是空荡荡,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除了空空的挺尸床,这里什么都没有……这……这……这……那这门为何开了……为什么……为……为什么?越来越惊恐的看着空空的停尸房,感觉这走廊越来越诡异的晨晨后退一步想要逃,可是人还没转身,脚下就似乎被什么一拉,又或者肩头被什么一推,也许两者皆有,反正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惊恐的小孩居然整个人摔进了停尸房……

“嘶……好疼,磕死……啊?别……别……”重重跌在地上的晨晨嘶嘶呀呀的慢慢做起来一转头,立刻惊呆了……因为面前不远处那扇哀鸣着的门,正在自己眼前重重的阖上了,把黎明关在了门外……

不……不……不……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因为突然被密闭在停尸房里的的晨晨爬起来连忙扳门的扶手,可是这门,纹丝未动,根本打不开……完全打不开来……“不……放我出去……救命……救命啊……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

“不,放我出去,谁在外面……谁,别吓我……求你……求你放我出去……”我要出来,我要出来……完全失去理智的晨晨拼命的和只挣扎出牢笼的小猫一样抓挠着这沉重的铁门,不停尖叫着想要逃离这炼狱,逃离……

【段……晨……阳,来陪我吧!来吧……来吧……】忽男忽女低沉又诡异的声音一瞬就飘扬在着恐惧诡异的房间,犹如死神的召唤,犹如亡灵的哀鸣,诱着人随着自己走向死亡……

不……我不听,我听不到,听不到……我哪都不去……御龙……御龙……御龙……救我,救我……抬起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晨晨倚着门看着这房间不停的尖叫着保护着的名字“御龙……御龙救我——御龙……御龙……救救我……”

呵呵……呵呵呵……段晨阳,自从我知道惊吓是让你痛苦的最好方式,我就决定我要一次次让你痛苦,你痛苦却绝望的孤单,你渴望肩膀,渴望被拥抱,渴望有人带你出噩梦,这些惊恐之下的渴望,和爱情也不再有关系,和你的爱情说再见吧,因为你,只能是我们少主的……你必须是我们少主的……

一个黑影从解剖室里慢慢的走出来,然后轻笑着离开,她的身后是深远的影子……不停不停的被拉长……不过,太急躁的影子没发现,她其实忽视了一点,她忽视了晨晨的手机,忽视了那手机有语音拨号的功能。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突然地没有任何预兆的来袭,伤了我们好几个精英的弟兄之后,又如潮水般迅速退却的悄声无息了,这次我们的敌人,未免太奇怪了……”刚刚带着伤的不轻的行云回到精刺盟的司麟立刻就把所有门主护法召集到一起开始研究这次被突袭到底有什么隐情,因为一切都太不寻常,不寻常……

“我也觉得不对劲,可是无论怎么查,对方似乎一直都是谜,他们出手太快,而且大多暗处偷袭,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兄弟们不停追查,一个帮派一个帮派的筛选,可是我们都没查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卓彦敲敲自己发疼的额头,轻轻的摇着头“连风影组都调查不出来对方是谁,要做什么?”

“他们的手段极端恶劣,而且都是些苟且道道,似乎在刻意隐瞒他们的身份,可是……到底为什么要对上精刺盟呢?对上了精刺盟却又不露庐山真面目,这是为什么?御龙,你有什么想法……”炽鸾看着似乎有点心神不宁的御龙,然后扬扬眉“怎么了,御龙,凳子上有钉子吗?你怎么坐立难安的……”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特别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太累了……”御龙紧攥着拳头,忍耐着突然地心慌意乱的那种感觉。

【哈喽,哈喽,御龙接电话……御龙~~快点接电话……接电话——大烂人,再不接电话我就生气了……】

“噗~~嘻嘻嘻……”每每听到晨晨在御龙手机设置的专属铃声,大家就忍不住笑爬,这个小东西啊,在家的时候整天大烂人来大烂人去的还不够,打个电话也得骂上一句,真亏御龙忍得住不把这让他颜面无光的的铃声给换了……

“笑什么笑,你们眼热去吧,我家这宝贝儿你们带着眼镜都找不到——”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机,御龙直摇头,要不是喜欢听那甜腻的呼唤和那句我生气了的可爱声线,自己早就把声音换了,真是,打来一次害自己丢脸一次……

“接吧,要是不让你接电话,这会就开不下去了……”司麟看着御龙拿着手机看着自己,一副你要不特殊照顾我,就走掀桌子走人的恶霸姿态,笑着点头“两地分居,这个特殊照顾你,接电话吧……”

“喂,宝——”御龙低笑着按下通话键,刚想喊一句宝贝儿,可是却没想到话筒传来的是自己从来不曾听过的晨晨的那种绝望而又惨绝人寰的尖叫……【御龙……救命——救救我,救救我……御龙——御龙御龙……啊……啊——】

“晨晨……晨晨,你在哪……说话啊……晨晨……”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出事了?听筒尖锐的惨叫早就传进会议室每个人的耳朵,惊得所有人都站起来看着举着手机满脸慌乱的不停地叫着晨晨名字的御龙不停的追问。

“御龙,晨晨怎么了?”

“小东西出事了?”

“晨晨,晨晨,乖……宝贝儿,乖……先别叫,告诉我怎么了……宝贝儿……你在哪?晨晨……晨晨……”完全没听到大家说什么的御龙努力的想要安抚不听尖叫到快疯了的小东西,可是说出什么似乎都徒劳无功,那孩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御龙……救我……救我……御龙,我不要在这里,我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呜……我回家……我害怕……啊——】

“靠……宝贝儿,不怕,听话,不要怕,我这就来……我马上就来……宝贝儿,忍耐点……晨晨……我马上就到,你别害怕,宝贝儿,乖宝贝儿,不怕,不怕……”不怕个屁,妈的,都不知道这孩子遇上什么了,自己怎么能让他不怕……听得出晨晨似乎被什么吓得思维已经混乱了的御龙急的火上房一样,什么也不想再管,转身一边对着手机安抚那被吓坏的宝贝儿一边往外奔……

“御龙站——你们两个过来,立刻拿来御龙的护照和钱夹给他送机场去……”靠,这愣头青,什么也不带去就跑,就算着急也不能乱了分寸啊,没护照你怎么过去,偷渡啊……眼看御龙完全没听见自己叫他就跑没影了的司麟一伸手招呼两个小弟过来,吩咐他们把该送的送去,然后转头看着已经准备好了等自己下命令的兄弟们“炽鸾,你去通知我们所有距离他们最近的几个分部的兄弟,让他们立刻过去,听候御龙调遣……”

“是,我这就去。”

“卓彦,让风影组马上调查晨晨在什么地方,要争取我们能争取到最大救援时间……”

“好……”

“撼雷,你带着馹曜马上追上御龙,和他一起过去,晨晨要是出了什么事,御龙那性子决鹤和帝他们根本扛不住,你们两个先把他挡下来,不管怎么样,先找到晨晨再说……”

“好,我这就走……”

“喂……决鹤,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行云在司麟乱了阵脚打算远水救近火的混乱里理智的先行拨通了决鹤的电话……

【我在家,怎么了?】

“帝在电脑前吗?让他立刻搜索晨晨现在的位置……”

【晨晨,他的位置在学校第二教学楼B区一楼,行云,出了什么事?晨晨怎么了?】从来没停止过观测晨晨动向的决鹤和帝都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明白,晨晨肯定出事了……

“晨晨刚给御龙打过来求救电话,他肯定出事了,你们立刻赶到学校去,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那,还是检测器被人拿掉了,无论如何务必把人给我找到,快去,我等你们电话。”

【是】

“行云,我乱了对不对,我早就该想到应该先找决鹤和帝,可是,我忘了……”看着比自己更理智的行云,司麟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理智了……

“是累了,司麟,不但是你,御龙卓彦他们都累了,筋疲力尽……对手太诡异了……我们不知道如何预料他们的行动,防不胜防,而且,晨晨这笨孩子什么都不会,他一出事,大家最担心,关心则乱,关心并不是什么过错,司麟,别轻视自己……”每个人都会乱,御龙不管不顾飞也般的跑走,剩下人也只是乱的听你的命令,一个小弟弟,大家这宝贝儿一条小命就这么落在你的肩头扛着,等你决策怎么救他,你能不累吗?

“希望没事,但愿没事,晨晨那孩子体质那么弱,瘦瘦小小胆子没个老鼠胆大,他妈的,谁要是敢折磨他……等我抓到那狗娘养的……我一定一刀一刀把他的肉给割下来……”可恶的狗崽子,有本事直接冲我们来,居然找根本手无缚鸡之力的晨晨下手,混蛋……

“应该没事的,司麟,我觉得晨晨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他的声音听起来慌乱恐惧,但是没有忍耐疼痛和受伤无力的感觉,那也就证明他还没有受伤,决鹤说晨晨的坐标还在学校里面,而我们给晨晨带着检测器的事,别人并不可能觉察,所以我觉得,晨晨大概还是想上次一样才对……只要他坚持住,精神不崩溃,坚持住……就应该——希望没事……”我的直觉告诉我,晨晨没有生命之忧,可是,我却觉得,现在精刺盟所有人,只有晨晨是危险的。

“行云,晨晨不可以出事,否则我愧对御龙,他这么宝贝那小东西,如果不是我要去找你,他早就把晨晨接回来了,也不会让他……行云,我听到晨晨那惨叫,我真的受不了了,他不能出事,不能出事,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很无力的坐在行云身边,司麟满满的愧疚和担忧暴露无遗,没法不愧疚,御龙对晨晨的在乎有多少,谁都看得到,别说小东西有个三长两短,哪怕受一点伤,御龙也是受不了的……

雪降 第十九章

呜……放我出去……我要出去……~~~~(>_

雪降 第二十章

“他妈的,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他现在情况怎样?到底怎样——说啊——说——”实在忍受不了那该死的医生说话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突然暴躁起来的帝干脆双手钳住那蠢蛋医生的脖子用力的摇。

“喂,你卡着他的脖子,还让他说话,你脑子有病哦……我警告你们,我是看阿沁和我哥的面子才同意你们转院到这里来的,你们可别以为凭你们精刺盟的势力就可以在龙虎门为所欲为,我们的医生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你们什么狗屁夫人,就连你们也别想活着走出去。”逸尧瞪着搅和了自己和阿沁小别胜新婚的那场欢爱,还撞坏了自己的跑车,现在又打算杀死自己医院医生的混蛋,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出门去。

“切,你们一个小小的龙虎门也敢和我们精刺盟叫嚣,你以为你是谁啊?如果没有炙和煞,你们早就玩完了,凭你那点三脚猫本事——靠,打我,你找死——”帝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记重拳,气的眼睛都要冒火了的立刻应战,本爷爷今天心情烦躁,那个叫什么宝宝的混球,敢惹我,你等我拍死你……

“还不知道谁在找死——”打的就是你,敢说我三脚猫……

“帝——”满脑袋黑线的决鹤立刻抓住就要和阿沁家的宝宝扭打在一起的帝,“帝,拜托,这是人家医院,今天你是怎么了,开车撞车,问个话就好像要杀掉医生,冷静点——”

“哼——还不是那小鬼爱计较……”

“谁是小鬼,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小鬼,小鬼小鬼,宝宝小鬼……”

“妈的,谁准你叫我宝宝,该死的混蛋,我们外面单挑……”

“宝宝,闭嘴——”吵死了,这个时侯打什么架,怎么就没见过这么不对盘的,先是莫名其妙的居然撞到一起,然后就开始互看不顺眼,这两个人真是……宝宝这家伙发脾气也不分个时候,这时候吵什么——堂堂一个门主是不是非要挨揍才肯乖乖的,多大了还这么任性……

(#‵′)靠,又来这套,闭嘴闭嘴,你老大还是我老大,不过知道阿沁的脾气,纵然满心不满的逸尧还算听话的别过头闭嘴独自生闷气去……

“那个……病人的情况是这样的……那个……”唉,现在经济危机,做医生也降薪,来这种医院薪水倒是高的离谱,不过……就是随时有生命危险,不是有人拿你撒气,就是两老大互看不顺眼就在医院火拼……可怜的医生摸摸自己的脖子,自己不会这么倒霉的上班第一天就被他们殃及池鱼的挂点吧,真是够倒霉的……

“那个那个,那个什么?你结巴啊,快说,我家夫人到底怎样了……”那该死的一声这个那个的半天了,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小夫人的情况到底如何,可是他还在这那个那个那个——可恶——

“叫什么叫……如果觉得我们医院医生不好,你可以走——唔唔唔……”死阿沁,干嘛捂我嘴,阿沁……唔……

“看来我要在和你熟悉一下我们的约法三章了,宝宝……”低低的在挣扎的家伙耳边小声的提点,提前告诉他将要为自己这条毒舌付出多大的代价,然后抬起头爽朗的对着故友笑了一下“帝,我和宝宝有点私事,就不陪你们了,御龙到了让他给我打电话,就这样……”一手死死捂着逸尧的嘴的阿沁拉着自家这难搞到极致倒霉孩子扔下句话转头就走,回家正夫纲,好好教育教育这越来越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

“唔唔——”约法三章,我不要……又来,我是老大诶,我是门主,你把我揍到哭混丢脸诶,阿沁……阿沁……我不要……

“活脱脱的欠揍……”看着那简直就是被他老公像脱小狗一样拖上电梯的家伙,帝勾勾唇角,哼……就阿沁那种不容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肆的性子,这时候保证上了电梯之后一定是先停掉电梯,而后扬手揍人,打他个万紫千红色彩斑斓……死小鬼,活该……

“帝,你的嘴能不能不要总这么不饶人——”活脱脱的欠揍,我看帝你也是如此吧,真该有个人能管住帝这条毒辣的舌头,就像御龙管晨晨那样把他管得死死的……决鹤摇摇头,然后看着眼见这那有名的毒蛇一样狠辣的门主居然就这么被弄走而傻了眼的医生,阴森森的发问“医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晨晨到底如何了嘛?”拳头握的咔咔直响,颇有些你要不说我就一拳头打的你满地找牙的意思。

“呃……其实病人的情况不算危险,但是很复杂,首先病人惊吓过度,所以现在意识还没有恢复,至于会不会因为惊吓而出现什么精神问题,那还需要病人清醒后再做检查……”看着那拳头,医生还是选择废话少说,否则才而立就满嘴无牙,那就太可怜了……

“也就是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了?”帝死死的盯着那该死的医生,看不出来还拉拉杂杂说一大堆,废话真多……

“是是……”冷汗直冒,直冒冷汗,这病人到底何方大人物啊,保镖都这么又气势……

“其次——”不等医生擦汗,决鹤冷冷的话语凛冽的将医生那身上的汗都刮了去。

“啊啊?是是……其次病人的双手因为不停地抓挠硬物所以导致三片指甲脱落,其余指甲也不同程度的断裂,每个手指都有轻重不同的摩擦伤,现在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至于会不会伤口感染,这个还要慢慢观察……看病人的自身情况……”

“也就是说还是没答案了——”可恶,一个等清醒,一个需观察,这死医生没挨过揍是不是……

“再次——”

“是,再次呢就是病人有些发烧,现在来看是因为惊吓过度所致,不过,也不排除因为其他情况,比如细菌感染导致的发烧……”

“你——”想死啊,哪来的狗屁医生,不排除,妈的,要是猜谜找你干嘛?我我……我打死你……

“帝,冷静——”

呵呵呵呵呵……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候,正拉着快要气疯了的帝不让他伤人的决鹤突然听到很轻很轻的一丝邪恶的笑声飘进耳朵,立刻和应该也听见笑声的帝一同看向那声音飘来的方向,却只看见一角衣袂从楼梯间开着的门处飘过。

“帝,守在这……”

“决鹤——”帝对着那快速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呼唤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的觉得……很慌乱……不,决鹤……决鹤……那些人都是忍者,你虽然学过忍术,但是……那些人的阴险不是你能想象的,决鹤——

“站住……”不停的追着那简直是在栏杆上飞跃的黑影,决鹤抓住机会,对着那正在通往四楼阶梯上奔跑的身穿黑衣的人影手一抖,两枚长钉飞速没入那奔跑的身影膝窝处,将那人打得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还跑,我倒看看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呵——”一道诡异的分不出男女,如同从地狱飘出来的凄厉鬼声传来,跪在阶梯上的黑影一跃而起,转身看着三跳两蹦窜到自己面前的决鹤,笑的如同阴间冷风“呵呵呵,我是谁?想知道我是谁,自己看啊。”

嘶——看着那遍布疤痕肉瘤,连眼睛都看不清楚的脸,决鹤倒抽一口凉气,好可怕的一张脸,不过,再可怕他也不是真的面孔,这张脸说话的时候,面部肌肉动作很轻而且极度不自然,也就是说明,如此恐怖狰狞的,不过是一张面具。

“好啊,就让我来看看你是谁?”身形一摇,柔荑化作鹰爪,直奔那黑衣人面门而去,带着三分凌厉七分暴戾的想要抓下那面具,看看这躲在幕后偷窥的究竟是谁?

【唰】鬼魅般的人上身一摇,躲过决鹤的攻击,探手抓着决鹤的肩头,自他眼前跃起,想要翻身窜过去。

逃?哪这么容易?决鹤一伸手便抓住那人的足踝,想要将他甩落在地,偏偏被那黑衣人在决鹤抓住他脚踝的瞬间,空中反转了身子,那脚死命的在决鹤胸膛上一记重踹,将他整个人踢飞了出去,不过出脚毒辣的家伙绝对没想到决鹤受此重创,竟然不松手的死捉着她,拉着她一同撞上楼梯的扶手,然后再翻过扶手从四楼狠狠地摔在一楼的楼梯间地面上。

“唔……松手。”摔得起不来的鬼魅影子没想到受此重踹还愣是抓着自己的脚不放手,宁可自己就这么摔下来也要拖着自己一同摔死的人瞪着捂着胸膛的挣扎着爬跪起来的决鹤低叫“松手,肋骨都断了,你还想打吗?”

“你是谁,你盯着我家主子什么目的,你的主子又是谁?说,不说我就把你腿废了”鲜血呕出唇角,胸膛上一个个不知道如何刺出来的伤口淌出的血液殷红了衣衫,就算是胸口疼的有些眩晕,可是决鹤依然又他的双手用力的扳住黑衣人的腿,眯起了眼睛望着这装鬼的混蛋……

可恶,本该不会那么重的踹却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怕是自己遭了人的暗算,那家伙,那家伙鞋上有机关……“可恶,你,鞋上有机关……下作!”

“下作?兵不厌诈,有本事你也诈啊。”地狱鬼怪的声音里都是嘲讽,嘲讽着打算捏断自己双腿对手。

“说,不说的话,我真废了你……”十指继续用力,掌中的骨骼已经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响,只要再一分力,这骨头就肯定碎了……

“啊——救救我……”尖锐的叫声传来,不是从外面,而是就在这楼梯间里传递着的是晨晨的尖叫声打断了决鹤的威胁,几乎在听见晨晨惨叫的同时,决鹤便立刻抬眼寻找晨晨的身影,而这一抬眼,便露了破绽,被人偷袭。

【噗……】带着消声器的手枪冒着青色的烟,持枪的人看着倒下的男人,狰狞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笑容……

“呃……“剧痛自手臂上炸开,不知道哪里来的棍子敲上了后脑,与此同时还有一棍子击中了肩胛,这同一时间打在躯体上的三下重击将来不及反应的决鹤打倒在地,头昏眼花的一时间看不清的东西,只知道,那家伙……不是一个人……不是……他们是四个人……四个……“唔,你们……你们四个人……到底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偷窥我主子?”

“主子?哈哈哈哈……那个是你爱人吧……哈哈哈……你藏不住的,没有什么能在我面前隐瞒……没有……你这蠢货……哈哈哈哈……爱上别人的新娘的蠢货,哈哈哈……”恐怖的笑荡漾在这一向少有人经过的楼梯间……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要知道你是谁……妈的,让我看看你是谁……”决鹤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更狠的一棍子用力敲在另一条腿上,打得他应声倒地。

“唔……”王八蛋,该死的,我要知道你是谁……

“别垂死挣扎了,你站不起来了,你的腿现在根本站不起来——今天不过是给你上的第一课,记得我现在教你的,关心则乱,你这么容易乱阵脚,一个声音就让你分心,再能打你也不够格和我们斗……不称职的保镖先生,如果不改善你的态度……你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哈哈哈哈……”地狱的风就这样吹来,也再这风起之时便散尽,鬼声鬼影瞬间都不见——

“呃,人呢……该死的……你们这些人渣……”努力地撑起身子跪起来的决鹤伸手抹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后脑,然后发现这一摸便是满掌鲜红,突然很诡异的,很轻很轻的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晨晨,每个人都看得出,我对你,关心则乱……而你呢……你呢?段晨阳,你什么都看不见……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努力地迈开疼的似乎是断了的腿撑着自己一步步往这楼梯间门外走,胸膛的血,后脑的红,都是自己的心甘情愿,从前在训练的时候,我遇到什么却从没怕过,可是我今天怕了,晨晨,你那一声尖叫让我害怕,我怕……现在我要回你身边去,晨晨……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不会出事……也不能出事……只要我活着,你就不可以出事——

“决鹤……该死的……你这呆瓜怎么伤成这样……”一个熊一般身影带着暴怒的吼叫,三两步冲进来扶住了眼看就要再摔倒在地的决鹤,用力的将他撑起来“决鹤……怎么伤成这样……”

“馹?馹曜王子?”你怎么会来,为什么你会来?为什么你来了……来做什么?

“闭嘴,不要说话……”在熊的低吼里决鹤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馹曜横抱起来,居然就这样被抱起来了……

“你,放开我……放开……放我下来,我……”放开我,馹曜,我不要你抱我,我不要……再敢抱我,我就不客气——

“再多话我就揍你,你这没脑袋的东西,现在给我闭嘴……”恨了吗?怒了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自己听见帝说,决鹤突然追着个黑影出去自己便心惊肉跳了,原来早就知道这家伙为了那小玩意可以拼命,自己四处寻找,却看见的是洒了满地鲜血的决鹤,后脑、臂膀,流满鲜血,双腿打颤还在往外走的决鹤就要倒下的那一刻,自己就无法呼吸了,身体比大脑先动作的冲过来接住他,如果不是我来了,他是不是就这样自己走出去,去哪?去看那个永远不知道自己被决鹤如此深爱着的小嫂子吗?还要去保护他吗?决鹤,决鹤,值得吗?就这样,值得不值得?

“晨晨……晨晨他……他……他不能有事……晨晨……”鬼怪?我才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就算有鬼,白日里鬼也不敢出来作恶,只有人才会这样邪恶,也只有人知道怎么能吓死人,这座城市里,一定有人怀着不为人知的怨怼,在黑暗中窥伺,如同蝼蚁一般的在阴暗潮湿里藏匿着……晨晨,晨晨不能出事……他不能——手突然地滑落了,人软在健壮的胸膛没了意识,可是最后心心念念惦记着的,还是他……还是他……也只有他……

“蠢货……你这蠢货……就那么爱他吗?你他妈的……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决鹤,我会帮你守着他,我会帮你保护他,不为他,不为御龙,只为你,决鹤……我只为你这么做……第一次,会想要为了谁去哭,不为了自己似乎很喜欢你的那种感情,不为了晕在怀里浴血的你,为的是,你对他的情意,在我的世界,遍寻不到的,你这种过命情意——决鹤……你放心……如果你愿意为了他拼命,那么,我也会想要试试看,为了你拼命是怎样的心情,我想……我该觉得值得吧!

混乱的一天过后,黑夜迎来黎明

不是说不准到处跑……明知道那门莫名其妙开了,你他妈跑过去干什么?你傻啊?吼叫,家长大人厉声吼叫着眼前不听话的孩子。

“呜呜……呜呜……御龙……呜呜……”看着那凶神恶煞的御龙,晨晨一个劲的退,好可怕……御龙太可怕了……

不许哭,哭什么哭……吓死活该,你自找的,不管你,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我错了……你别生气……御龙……别生气……我错了,我改,我以后听话了……御龙……”别不要我了,御龙,别不要我……

滚,你给我滚的远远的,不听话……不听话的孩子我不要……你爱去哪就去哪,不准出现在我眼前……

“呜呜……御龙,别不要我,我错了,我错了……御龙……”十个手指都打着绷带的一双小爪子拼了命的抓,拼了命的抓……

“别动,宝贝儿手不要动,宝贝儿……”御龙看着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噩梦的晨晨是一边叫着自己的名字一边道歉,而且越哭越惨,心疼的拿手不停地抚摸着他汗湿的额头,低低的在他耳边小声的哄他睁眼“晨晨,不怕了,不怕……好了,宝贝儿……我不走,也不怪你,好了,不怕不怕……”

不听话,不听话,不听话,重打,还得重打,狠狠的打……可怕的尺子用力的抽在手指上,每打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呜呜……别打了,御龙……别打了,手疼……手疼……别打我,别打我手……呜呜……”

“好了宝贝儿,好了……手不疼,不疼啊——”打手,晨晨再做我打他的梦吗?而且还是打手?

不打你,不打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我知道怕了,知道……呜呜……别打了,别打……”哭,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孩子腾的坐起来闭着眼睛玩命的哭,太疼了,疼啊——

“晨晨?来——晨晨,怎么了?”眼看着晨晨闭着眼睛梦游一样的坐起来,御龙立刻把人搂在怀里,一边轻拍其实还没醒的孩子一边哄“好了,不哭了,睡吧……我不打你,宝贝儿,我不打你,安心……”

怕谁?怕我?我看你是怕打、怕鬼,就是不怕我,你个小东西一点都不怕我。

“我怕,我怕,我怕御龙,我不怕鬼,我怕御龙……”

“不怕不怕……那个……咩?怕谁?”这破孩子到底做什么梦呢,居然说怕我不怕鬼,难道我比鬼还可怕,我我……我有这么可怕吗?

“噗……咳咳,嘻……咳咳咳……那个,御龙啊,下次打老婆的时候手轻着点,看你把老婆吓得,做个梦还让你吓得直哭,现在您的档次提升了不少啊,居然比鬼都可怕,你的形象可真是……了不起……”听到有人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伤了自己朋友的人而急急赶过来的阿沁听见晨晨那个梦话,就算再气愤也忍不住偷笑,不怕鬼怕御龙,我的天啊,这个闻名遐迩的著名傻瓜小东西,还真是有股子可爱的小傻劲,难怪御龙当宝贝儿一样藏着,真是够宝的……

“这宝贝儿,一向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平日里活泼可爱的不像样,有时还皮皮的……谁知到他会被伤成这样……”晨晨被吓高烧不退,决鹤受了伤,帝失去了冷静躁动的不成样子,这座城市到底藏着怎样的鬼魅,将我的人一个个搞成这个样子。

干脆把被噩梦搅得睡不踏实的晨晨抱上膝头搂着,御龙握着晨晨扎满绷带的手,轻轻的摸摸那可怜巴巴的小爪子,然后抬起来用唇很轻很轻的摩挲着每一个都带着保护指套的手指,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指连心啊,伤到一个手指头都疼,更不要说十个都伤到,晨晨到底怎样的害怕,才会把指甲都抓的脱落了还在抓……这孩子这么怕疼,还不知道当时疼的怎么哭呢……傻孩子……

雪降 第二十一章

“御龙,心疼归心疼,不过你现在该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居然能这么自由的进出我们龙虎门的医院,到底谁在这如此放肆……”知道御龙的人居然在龙虎门的医院里遇袭,阿沁都觉得难以置信,这是干什么,哪来的家伙这么张狂,一次就要挑上龙虎门、炽焰盟、和精刺盟三大帮派,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拿我不当回事是不是?

“阿沁,两年多没见,见了就给你添麻烦,对手是冲我们来的,这件事就不麻烦你插手了——”御龙知道阿沁要做什么,只是,如果阿沁插手,怕也会被拖累,这个莫名其妙的对手是冲我们来的,还是我们自己来面对,让我们自己查清楚他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太客气可不像你,御龙,现在这可不是你一人的事,别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你安心的守着你的宝贝儿老婆,把事情先交给我和宝宝,我家宝宝办事的速度可不是盖的,另外马来西亚那头蕤辰和BLUE会帮你调查,我和宝宝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们,你放心……我保证你的手下再不会伤到一根汗毛。”拍拍御龙的肩膀,阿沁看着和自己又是对手又是朋友的家伙,然后轻轻摇摇头,不记得御龙曾经为什么事情哭过,现在,居然为了这宝贝老婆红了眼圈,看来真的是很喜欢他……“御龙,别难过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不过这样,弟兄们看见了,很丢脸……”

“阿沁,很没种是吧——这样很没种——”

“我也这样,就算自己生气的时候揍得那家伙哭得不像话,伤的很厉害,可是,别人碰掉他的哪怕一根头发丝我都舍不得,蕤辰只要一骂他,哪怕声音再小我都不开心,我自己的老婆,再不听话不懂事不乖,都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别人管,更轮不到别人欺负,真的伤成这样,我也一样舍不得,不过我们这些做大哥的,要舍不得要流泪也得等到回了自己屋子里再说,现在病房外面这么多兄弟守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不能太脆弱,再说了,看到你这么脆弱,你这宝贝儿可就更没安全感了……”谁家孩子谁心疼,谁的老婆谁爱,别人体会不到自己心疼的心情的,所以,这种心疼,容易成笑话,当大哥的,可不能在手下面前成笑话,绝对不行……

“没安全感?晨晨和你那难搞的老婆不一样,这孩子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太有安全感了,他相信人间处处都是爱,只看到的阳光,看不到阴影……十足的小笨蛋,这个小东西,人长大了,心眼不长,智商更不长,单纯的近乎傻气……”御龙抱着一到自己怀里便安稳下来晨晨,看着他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花脸,然后很亲昵的亲上去,温温柔柔把人的抱紧……

“人间处处都是爱?其实还好……宝宝的眼里可都是需要防备的敌人,他的认知是每个人都是在他面前当人,在他背后搞鬼……”这两个简直就是连个极端,一个信仰着全世界都是爱,一个只认为人人都在对不起他,这两个难搞的家伙……综合一下就好了。

“呃?那个……“这性格还真是挺难搞得,阿沁,貌似很辛苦……算了不说这个“阿沁,决鹤那边……那边我顾不上,你帮我派人好好照顾……”

“照顾?御龙,和你一起来的大个子不是说要照顾他……你不知道吗?”

啥?曜?曜去照顾决鹤?曜哪里会照顾人,这家伙连衣服都快不会穿了,他去照顾决鹤……呃……听到阿沁的话,御龙的额头立刻画上黑线三条,真是的……看来……“那个……阿沁啊,如果决鹤的病房出现什么惊人的动静,你不要去管他,不用管……就算病房被拆了,你也不用去管……就这样!”

“啊?”拆病房?这……不会吧……如果真拆了病房,我家宝宝会发飙诶——

咳咳……被预测会被拆除的病房

“呃——晨晨……”微微的睁开眼睛,决鹤所能见到的便是陌生到满目白色的房间,这是哪?病房吗?可是晨晨呢?他人呢?

“别动——你的头部受到震荡,先不要动。”馹曜上前几步按住开始不安分的想要爬起来的人,粗糙的大掌,有力到让他无法动弹。

“你……放开我……我得去找他……我得去……”挣扎看上去有些无力,因为头很晕,臂膀很疼,后背小腿都疼得厉害,可是那又如何,自己是答应过御龙的,如果有人要动晨晨,就得先从自己的尸体上爬过去,只能从自己的尸体上爬过去。

“我说了你不准动……再动的话我就不客气了……不怕挨揍你就老实呆着……”恨不能一拳头捶死这就是不知道听话的蠢货,都伤成这个样子还打算跑去他那里,那小玩意现在在御龙怀里睡的安稳极了,用得着你去插花?真是……

“不用你管……我的事不用你管……滚!”

“要不是看你伤得重,我早——”对着固执到极点的人手扬起来却挥不下去,面前的人为什么就是不懂,不懂他给的那小玩意根本就不需要,大家不明说只是为了不让他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他居然如此执迷不悟,该给这家伙迎头棒喝,他该醒醒了……“他是你的谁,他用得着你这么拼命吗?决鹤……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值钱……”那么傲慢的人,倨傲的直着自己的颈项,打死不在我面前低头的决鹤,为什么偏偏就这么傻气的去送死,为什么?

“什么值钱不值钱,我是晨晨的保镖,我的义务就是和他同进退……放手……”傻吗?蠢吗?那又如何,什么值钱不值钱,这条命,本就是晨晨要回来的,就算他现在要拿走,也无可厚非,本来我的这条命,就是他给要回来的,不是吗?

“保镖?你觉得你还算个称职的保镖吗?和敌人对峙心思不够缜密,被假象所迷惑,自乱阵脚,你说,你算是个合格的保镖吗?决鹤——别自欺欺人了……在他身边,你做不了保镖,保镖需要冷静,你却冷静不下来……”馹曜一字一字戳的都是决鹤的痛楚,再能打又怎样,武者,不单单要能打,还要会防,而决鹤,早就防不住了,他的弱点早被人看了去,因此才会遭此暗算,而现在,还不觉悟吗?还不觉悟——

“我——”空张着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是的,当我被击倒的时候,我便知道,我不是个够格的保镖,我不是,我因为那声叫喊而慌乱,这声叫喊瓦解了我所有的防御,我只顾得上去寻找他,完全顾不上别的什么,所以,我会被打趴下,所以,我才……

“知道御龙为什么让帝过来吗?那是因为他早看出自认为城墙牢固的决鹤,城门其实多脆弱,为了晨晨和你两个人的安全,他才会把帝派过来……我把话再说明白点,决鹤,御龙不相信你真的可以护得住他老婆,他不相信你,是因为他知道,敌人来临,你会先乱阵脚……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保镖?出现这种低级失误的你,不配站在他身边保护他,你护不了也护不住——我劝你,还是承认吧,你不行——你根本就不行!”馹曜的话是严厉的,像决鹤这样的人,带着感情的庇护,是危险的,他可以带着强烈的情感而保护他想保护的,但是,同样的,他会因为想保护的人慌乱而自寻死路,极道也好,皇室也罢,我们生存在其中的保命法则只有一个。永远要知道如何自保,遇事冷静,而不能自乱阵脚。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怎么知道我保护不了他,我可以——什么护不住,不可能护不住,不可能——”困兽的低吼掩饰不了内心的苍凉,没错……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这样的人,不配做保镖,不配说什么拿命去保护他的话,决鹤抬眼看着馹曜,那双总是冷冷的眼睛今天却是那么绝望和悲伤,是的,悲伤,绝望,因为我知道今天这件事之后,御龙也许不会再让我和他同行了,不会再给我,这样的机会。

“我不懂?决鹤,告诉你,我看的真真切切,你爱他……你在爱着一个你根本不该爱的人,而且那个人也根本不爱你——”你爱他,你的爱多真切我看得清楚,如不是为了爱人,如何就这样门户大开的被打倒了,傻决鹤,御龙是不会放手的,他那么爱他,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给他玩,他又怎么会放手,一场徒劳的单恋,你居然还乐此不疲,你是笨蛋吗?

“闭嘴,我不要听你在这胡说八道,我不——唔……”尖叫被霸道的紧紧吸上自己双唇的唇瓣堵住,决鹤睁大了眸子,却不知道如何推拒和躲避,一切都有些混乱,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馹曜又究竟在做什么……

“你的唇真软,决鹤……”

【啪】一记耳光响的惊人,真的惊人,这一记耳光过后,整间房子瞬时安静了,除了不同人不同频率的粗喘,什么都没有……

“第几次了?”馹曜看着出手的决鹤,不似以往挨了巴掌之后那种想要捏死决鹤的暴戾,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淡淡的问着,仿佛挨打的不是自己,又仿佛,打人的不是决鹤“你第几次打我了?决鹤,我真的这么讨人厌吗?是吗?还是你不敢承认,你喜欢我的吻……不敢承认,你对我的所有不客气,都是为了逃避我,决鹤——你在逃避我,你怕我,你怕我会吸引你,不是吗?”

“够了……出去,出去——不要总拿你王子的头衔欺负人,我没有逃避你,也不会被你吸引……唔……混蛋……唔唔……滚唔……”霸道的唇舌不允许那怯懦的闪躲,决鹤的牙齿撕咬似乎对那个人一点不起作用,口腔里都是甜腥的味道,可是这样的吻却还在继续……一直都在继续……

“放过我吧——请放过我……”终于被松开了唇的决鹤抬眼看看左颊上一片绯红的馹曜,第一次低下了自己从来不愿意低的头,一滴滴的眼泪就这样滚落下来,带着绝望和痛苦一同破碎“王子,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我在折磨你吗?你认为我在折磨你吗?我只是喜欢你,我他妈犯贱的明知道你厌恶我,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你却求我放过你——你居然求我我放过你?决鹤——你的心就和你外表一样,顽固的石头……顽固的石头——”我是在心疼你,决鹤,我心疼你……你倒在那的样子让我心颤,你在我怀里还想着要去保护他的样子让我心疼,我是在心疼你,因为心疼,我才想带你走,我不让你这样自虐的活着,可是为什么,我却是你最恨的那一个——

“馹曜王子,请不要再说了——也请不要再喜欢我了,我只想留在晨晨身边,我只想这样……”决鹤不敢听馹曜说出来的那些话,因为那些话会让人觉得疼,自己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嘶哑了,嘶哑的就像是痛哭了一场——馹曜,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你喜欢我,拜托,不要告诉我这个……

“随你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我在你这里,连半点尊严都没有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不过要等伤好了以后,这伤不好,你哪里也不准去……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拿点吃的进来……”很想吼叫,很想把这人抓起来狠狠地揍,一直揍到他不敢再说什么放过他的屁话,可是……可是最终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能对他做……什么也做不得,自己前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结果那什么狗屁月老就弄了这么个玩意儿来回敬我,让我又急又气还舍不得……

唉……无奈或者悲哀吗?你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我想,或者他的笑容,是你需要的温暖,既然你要这样,我就给你这样……随你怎样好了,谁让你是我的现世报——懒得再和决鹤整治的馹曜转身走出病房,这个时侯自己都快要爆炸了,再不出去透透气,也许就耐不住脾气了……

“呦……暴徒居然不发飙,改头换面装斯文了?王子殿下不是一向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听我话我就打死你这个主旨吗?决鹤这么不给你面子,你不是该把他吊起来抽个皮开肉绽的,怎么反而灰溜溜逃出来了?”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的帝倚着墙邪气的来回扫着夹着尾巴逃出来的王子殿下冷嘲热讽。

“帝——”这个嘴比刀子还快的家伙,要不是关系好,非撕烂了他那张烂嘴不可,成天的和只鸟似的,叽叽喳喳到处啄人。

“干嘛,干嘛这么看我……想拿我当出气筒啊,没门。”狠狠剜了一眼那只笨蛋大熊,帝笑得更加讥讽。

“王子殿下没真的谈过恋爱吧……爱情这玩意,不只有单刀直入这一条路走……久攻不下改为迂回也很不错……咱们家小鹤鹤人和弹簧似的,你强,他就更强,你要是软,他比你还软,王子殿下低低头,装装可怜,说说软话,就和小流浪狗似的围着他脚边打转,没个得不了手……还有,想讨决鹤欢心,就得学会爱屋及乌,晨晨可是决鹤的心头宝,你要是对这小主子不好,御龙哥肯定不干,决鹤自然也不干,你想追他那就更事倍功半了……呆呆王子殿下啊,谈恋爱也得交学费的,决鹤是名师,你的学费自然高些,这五个五个的慢慢品吧……”指指馹曜脸上突出的很明显的大巴掌印,帝微微一笑,转身就走,其他就没什么好说的,要怎么给决鹤幸福,馹曜还得在这五个五个里慢慢的学……

低头装可怜……说软话……小流浪狗……该死的帝,你见过有带着王冠的两米高流浪狗吗?真是的,一个欺负我也就算了,个个都欺负我……没个三块豆腐干高的小玩意敢欺负我,屋里那纯冰无杂质的冰山也欺负我,现在你这个长得比女的还漂亮好几倍的不男不女的铁嘴钢牙还欺负我,我堂堂一个王子殿下,到了精刺盟居然被当成流浪狗,找死啊!

“御龙……御龙——御龙?”赖在某人怀里舒舒服服踏踏实实睡个天翻地覆的小东西终于在夜幕降临的前夕睁开了睡眼酥松的双眸,傻乎乎的看着面前那张脸,发出不同含义的三次呼唤。御龙诶?御龙来了……我做梦吧……咬咬……咬下试试……

“嘶,晨晨……你属小狗的,刚睡醒就咬人……”什么破孩子这是,一睡醒了就呲着小白牙咬人,真是咬人咬的太习惯了吧。

“呜……御龙……呜呜……”终于确认自己家英明无比神勇威武的家长大人是活生生现实存在的晨晨听到熟悉的吼叫,立刻就……眼圈泛红,泪花翻滚,反手搂住老公脖子就开始痛哭……不管不顾的就是哭……

真的是条小丑鱼,这辈子离不开水了,我家这小东西产水量惊人啊……早已习惯晨晨这眼泪比自来水来得都快的御龙还是不得不惊叹这人五花八门的构造,晨晨这能哭的本事大概比女生都厉害,要不要去报个吉尼斯纪录,弄个世界上最能哭的男人冠军玩玩,好歹也算是个第一名。

“呜呜……御龙,有鬼……鬼叫我跟他走……呜呜……鬼……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呜呜……”

“怎么会见不到我,好了宝贝儿,我不是在这了……你哪有见不到我,再说了,鬼叫你走你就走啊,你敢和鬼走吗?嗯?晨晨,你敢和他走吗?”抱着吓哭的孩子一边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抚一边逗弄,就像每次一样,逗逗他就好了,把话题转开就没事了……

“我——我不敢……”趴在御龙肩头猛的摇摇头,然后说出一句呕死人的话“我不敢和他走,他一直叫我,我都不敢走,我和他走了你会打我——”

咩?虾米?家长大人这脸真是一阵阵的青红白,现在这孩子清醒吧,他是清醒的吧,那么他现在说的话是真的喽,在他眼里,我真的比鬼还要可怕?“那个……晨晨……你……”

“我气你的……御龙……我故意的……”吸吸鼻子,晨晨可怜兮兮的重新又依偎着御龙的胸膛半躺这看着自己的手指“手疼,特别疼……”

因为手疼所以故意气我,这小东西……无厘头的孩子让御龙哭笑不得的认命把人抱的更舒服些,细细的吻去他脸上的泪水,然后用挺直的鼻子磨蹭着晨晨的圆俏小鼻尖,蹭啊蹭,蹭啊蹭的哄“小坏蛋,手疼就欺负老公,嗯?好了,别哭了,宝贝儿,我来了就没事了,不许哭了,还害怕吗?现在还怕不怕……”

“不怕了……”很乖的摇摇头,晨晨倚着御龙的手臂懒懒的偎着“你来了我就不怕了,御龙,鬼都怕你的……你来了他们就不敢欺负我……”

呃?鬼都怕我?这算是恭维的话吗?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这么别扭呢?

“那个……御龙……”

“什么?怎么了宝贝儿?”

“御龙,你来这里,精刺盟的事是不是都放下了,你这样过来真的可以吗?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这样子过来,御龙手头的那些事一定都放下了,可以吗?这样可以吗?

“傻瓜,什么有你重要……你一出事大家都吓坏了,我要不过来,他们也把我打晕了扔过来的,那些事有人会接手,甭担心了……”

低头含住晨晨的唇,御龙吻去他所有担忧,晨晨总是很贴心懂事很顾大局,但这个时侯自己却不希望他太懂事,这个时侯……还去想精刺盟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晨晨……”

“嗯?”

“不用这么懂事,我知道你想我来的,以后想我就告诉我,不要忍着不说这么委屈……我会心疼……不懂事一下没关系的。”我会心疼,心疼我们家这小东西总是想这想那而委屈了他自己,明明就是个喜欢躲在我身后活的自由自在的孩子,为了承诺自己留在这里,为了我的身份什么都选择退让,连让我来这些话,现在都不敢说出口了吗?

“那是说我可以不懂事了?我以后不懂事你都不打我了?是吗?”笨孩子不知道是耍小聪明还是又听错重点……

“休想——”一言封杀,要是保证不再打他了,这孩子还不无法无天的尽干傻事,傻乎乎的把自己都送人了。

“呜……大烂人,你骗我,骗人,让我不用太懂事,然后不懂事还要打我,你根本就是想打着我玩,呜呜……哇……”骗人骗人……大烂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真当我傻呀,我才不傻呢……

“呵呵,宝贝儿长心眼了,现在不好骗了……呵呵呵……哈哈哈……”御龙笑闹着逗着怀里这总算不哭鼻子了的小东西,脑子却在不停的思索,我家这宝贝儿小东西,真是……还是这样的傻气,这么傻气的孩子,谁会一次次拿些妖魔鬼怪来吓他呢,不绑走他,不杀了他,只是不停地用着最恐怖的东西来吓他,行云和骊虞还有其他人,都受到极重的伤害,而晨晨……却好像是谁在和他玩变态游戏,惊恐却不致命……

有些事看似一样,其实根本不一样,难道对方要对付的根本不是精刺盟,他所做的只是要瓦解分散精刺盟核心的力量,只是为了阻挡住我到这里来,然后专心对付一个人——只对付晨晨一个?会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呢?如果是,拿晨晨玩游戏的人又是谁?晨晨这孩子对于极道根本就是无关痛痒的杂草,谁会动用这么大的力量来瓦解精刺盟,只为了抓晨晨玩游戏,到底是谁?而晨晨,又为什么会被盯上呢?

雪降 第二十二章

“啊——撼雷哥,不要——”高亢的尖叫和拼命的躲闪也没躲过脸蛋被荼毒的命运,可怜的某孩子举着自己现在只能当摆设根本派不上用途的两个小爪子,泪光闪闪的望着恶劣的拿自己的脸当肉包包一样捏捏捏的家伙,极其郁闷的任他捏来捏去。

“小东西,每次都跑不了还每次都跑,真没记性——让我捏一下会死啊……”心满意足的捏过肉包子的撼雷在晨晨就要哭出来的前一刻松了自己的大钳子,然后狠狠地刮了一下那几乎皱成沙皮狗的皱褶一样的小鼻子,然后笑的兴高采烈,真是好久没捏到了,软软的,细细嫩嫩的,这欺负小东西的快乐感让人很怀念啊……

“唔……”拿手掌捧着自己被捏的都快麻木了的两颊,晨晨看着没事就捏,有事也捏,逮着自己就捏的最不是东西的臭哥哥,扁着嘴抗议“撼雷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老捏我……”十六岁的时候捏,二十多岁了还捏,是不是等到我八十岁你也捏啊……很痛……讨厌的撼雷哥,当初就应该给你脸上画乌龟。

“诶……”正举着牛奶开门进来的帝一看到晨晨那姿态,立刻怪里怪气的惊叹“啊?小夫人啊,你还鸡蛋扒肘子呢?厉害……”

“哈啊?鸡蛋扒肘子?”不太明白帝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晨晨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看着帝仔细想……仔细想……还是不明白诶,什么就鸡蛋扒肘子……

“不懂哦,就这样喽……”帝学了学晨晨刚刚捧着自己小脸的动作,坏坏的一笑“小猪蹄捧着泄黄蛋,鸡蛋(脑袋)扒(搭在)肘子(手)……”

“哈哈哈……泄黄蛋……哈哈啊哈……天啊……小猪蹄……哈哈……噗……帝,你的比喻真的够形象的……哈哈哈……”被帝这么一解释,完全明白了的撼雷立刻捧腹大笑,哈哈哈……鸡蛋扒肘子,哈哈哈哈……鸡蛋扒肘子……

咩?这么个鸡蛋扒肘子啊……呜……死大帝欺负人……总算听明白、看明白、想明白的帝那句鸡蛋扒肘子含义的晨晨一下又羞又气,小脸涨得通红“死大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还欺负我,就你最会欺负人,呜……御龙……

“行了行了,天天死大帝,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翻来覆去就这一句,就不知道换点新鲜的,说不过别人就得认命被人说,被说来说去也就听得习惯了……小夫人你嘴笨是没办法的事,你就算把你的嘴嘟成驴的嘴,你也是笨……来,把牛奶喝了……”伸手把容量2L的一整壶牛奶塞到晨晨两个掌心,然后再帮他插上一根特别粗的吸管,帝抬眼看看先是看着自己愤怒再有望着那一壶牛奶直发傻的小东西嘿嘿一笑“御龙哥有令,这些牛奶小夫人要统统喝掉,要是不喝或者偷着倒掉,那不听话的小孩子就等着家长大人回来请他吃手板炒肉……小夫人啊,喝不喝随你便喽……”

“哈啊?都喝掉……”晨晨看着那夸张的一大罐牛奶,被气红的脸霎时就白了,我的天啊,2L诶,一次喝下去会撑死……御龙是想让我补养还是想惩罚我啊……唔……这么一大罐……

呜……看看那牛奶,然后看看帝,最后看看若有所思的撼雷哥,最后认命低下头……喝,不能不喝,撑死也比打死强,手就够疼了,再被御龙打,而且这是医院,啪啪打下去自己的里子面子都没了,不要丢人,不要屁股痛,那就撑死好了……大烂人……这么多牛奶,坏人……

“帝,御龙有说这些要一次喝完吗?”撼雷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这哪里是让小东西喝牛奶,这样的量都可以喂老虎了,御龙不是真想把他家宝贝儿撑得胡说八道的吧,如果不是御龙,那就是……帝这从小就被六个师傅教的根本没好心眼的坏家伙又在搞鬼了……

“没有啊,那是一天的量,不过我也没有说让小夫人一次喝光啊……我没说过哦……”没说,绝对没说过,他自己理解性错误撑死了,绝对怨不得我。

“啊?”正在玩命的喝,拼命的喝,不撑死自己决不罢休努力喝的晨晨听见帝的话立刻抬起头,看着那不长好心眼的家伙正在对自己挤眉弄眼的烂表情,终于发现自己又被骗了,呜呜……都喝了三分之二了他才说……呜……

“不过,小夫人还真是小孩子诶,看见牛奶还真亲切,没几分钟就喝了这么多,真是个奶娃娃……”骗人得逞的坏蛋的便宜卖乖的还在拿因为别骗而喝的小肚皮溜圆的晨晨开玩笑。

“死大帝——你你——我……你等着……我我……”奶娃娃?看见牛奶亲切?本来和帝斗嘴就没占过啥便宜的晨晨更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唔——死大帝……死大帝死大帝死大帝……决鹤——诶,决鹤怎么还不来,决鹤呢?”始终不知道决鹤受伤的晨晨只当决鹤不再是去办事情,可是……昨天不在今天还不在,怎么会?决鹤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决鹤呢?

“呃……决鹤去日本了……”

“决鹤回马来西亚了。”

两个家伙异口同声的把可怜的决鹤诡异的分了身。

“啊?去日本?回家?到底去哪里,你们骗我对不对,真拿我当笨蛋吼……决鹤呐?决鹤出事了吗?决鹤去哪了?”日本和马来西亚不在一起吧,骗我……一定是骗我,决鹤一定出事了,决鹤到底去哪了……

“回家了,千真万确……”

“去日本了,我保证……”

咩,两个嘴巴太快的家伙又把决鹤反着再分了一次。

“骗人——还千真万确,还保证……你们骗我……骗我……”太过分了,撼雷哥和死大帝太过分了,一会这一会那,当决鹤是可以□还有筋斗云的孙悟空啊,根本就是拿我当小孩子骗呢。被撼雷和帝拙劣的骗术气坏了的晨晨二话不说就要下床,才不听他们鬼扯,找决鹤去,找决鹤去。

“诶,小东西,你干嘛……御龙临走不是说过不准你下床,烧刚退下来一些你就胡闹,不许动……哪都不准去……”这还了得,御龙三令五申不准让他家宝贝儿下床,这人还没走几个小时,晨晨就没头没脑的去找决鹤,这让御龙知道了还得了……撼雷干脆一把将已经下了地的晨晨拦腰一拎,接着拎回床上呆着去,板起脸开训“小东西,御龙说的话你不听了,病还没好乱跑什么?再说了,你去找决鹤,你找得到吗?你知道他在哪吗?外面很危险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哦,不止御龙会打人,你再不听话我就要揍你了——”吓唬,绝对的吓唬,俺这从没有打过老婆的好男人绝对不会揍这小笨蛋的,欺负欺负还成,揍他,这么辛苦的活还是交给御龙来办吧。(飘:话说得真好听,谁不知道你撼雷别说老婆,男宠也没得一个,哭着喊着非要正常恋爱的家伙至今没能得到任何一位红粉佳人的青睐,你想打老婆,你有吗?)

“撼雷哥?”呜呜……从没说过打人的家伙也打人?怎么现在才发泄精刺盟的人各个暴戾的很呢,今年犯太岁吗?被好脾气的行云哥打了,也让从来不凶人的决鹤揍了,现在轮到撼雷哥了?呜呜……怎么今年人人都想打我?

“小夫人,别说你找不着,就是你找的着,现在也不能去打扰人家,小鹤鹤和王子殿下渐入佳境,你捣什么乱啊……”帝挡住门,颇有一副老子当关谁也别开的架势。人家决鹤好不容易才不再对馹曜横眉冷对拿阴森森小视线招呼他,你又跑那去乱人心思还成,不成——

咩?什么?什么话?“决鹤和馹曜?那小王八蛋又强迫决鹤了对不对……”渐入佳境?骗鬼——决鹤才不会看上那爱扇人耳光的小王八蛋,那家伙一定又欺负决鹤了……可恶,总欺负决鹤——

“小王八蛋?小东西你说的是你还是馹曜?”呃,小王八蛋?晨晨嘴里的小王八蛋可是那身高接近两米的长人猛男一个的馹曜王子殿下?小王八蛋?有这么大只的小王八蛋啊?和你比起来,似乎你才是小王八蛋……不不不……我绝对没说小东西是王八蛋,我只是说,相比之下……小东西……小东西才是真的小了点……

“撼雷哥——”简直被气得快要爆血管了的晨晨干脆翻身卧倒,不理那两个坏蛋去了,小王八蛋……谁是小王八蛋啊……我才……呜~~御龙,你什么时候回来……呜呜……他们都欺负我——呜呜……

“决鹤……你能不能说句话?”呆在冰窖一样的病房里守着一座万年沉寂的冰山是什么滋味,这下总算知道了的馹曜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无声,忍耐着快要爆发的怒气,压抑着音量发问,不过发问是发问,但是语气绝对听得出已经是在愤怒边缘了。

“王子殿下,你花尽心思也是徒劳,还是请便吧——”淡淡的毫无起伏的丢下一句没色彩的话,决鹤继续对着窗户发呆,继续发呆——

“决鹤,你听过妙德女的故事吗?”不想用愤怒去回应决鹤那种冰冷,努力压制火气的馹曜下定决心要打破这冰封的沉默。

“妙德女?嫁给释迦牟尼前身的女人?”决鹤挑挑眼睛,终于将视线停在馹曜身上,不停地审视着这么一个粗犷嚣张的巨人居然也知道妙德女?

“嗯,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就算丈夫离去求道也誓言绝不哭泣的女子。”馹曜点点头,然后一双乌黑的眸子带着可以烧死人的热切凝视着决鹤。

决鹤,那个女子的故事,是一个妃子流着泪讲给我听的童话,妙德女和王子当街相遇,她昂着首丝毫不畏缩的要王子娶她为妻,王子说他心里有许多迷惑不得解,终会远去,那时候妙德女一定会哭泣,而妙德女发誓纵然丈夫离去她也绝不哭泣,无论何年何月何日都是如此,从而两人结为夫妻……可是,到最后,王子还是离去了,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就修成了释迦牟尼,而他的妙德女就这样不怨不悔不流泪的孤独终老。我的妃子想要告诉我的是,她会一直带着爱我的心等待我,而我想要告诉你的亦是如此。

“王子殿下,妙德女的那种牵绊毫无意义——”妙德女,妙德女,单恋的人各个都是妙德女,各个都是明知道会失去,明知道留不住,亦要付出一切尽力的去等,就像我,就像现在的你。

“那不是牵绊……决鹤,你的世界太悲观了——”馹曜勾勾唇角,看着只要开始逃避就会这个样子的决鹤,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伸手硬拉过倚坐着的决鹤热切而又霸道的吻下去……

“唔……馹曜——”你——你——该死的,还来……这一整天不知道被吻了多少次,不论是捶是打是踢还是踹甚至啃咬都不能阻挡这家伙一次次的掠夺成功,该死的该死的……恼的凤眸圆睁的决鹤用力的想要推开馹曜,可是……那强壮的身体哪里推得动……拼命挣扎到最后只能伤口疼的不敢再动的任他吻到他自己愿意松开为止,只能认命。

【啪】强吻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某人的脸上老伤再次添新痕。

“饿了吗?你的手越来越没力气了……”睁眼说瞎话,绝对正眼说瞎话,明明半张脸都发了木,可是馹曜愣是睁眼说瞎话。

“你——”可恶,你——

“知道多少下了吗?今天的第二十七下,换句话说,决鹤,你今天被我亲了二十七次了,我相信,等到吻了你一百次的时候,你会离不开我——”

“混蛋——”干脆的扬起手就打算再给某个死不要脸的混蛋一巴掌,不过这次手还没挥到脸上,就半路被劫持到了温热的掌心。

“你——唔——”还来,混蛋,还来……该死的……

“第二十八次——”笑着松开握得紧紧而舍不得松的手,馹曜指指自己的脸“决鹤,要记得规矩,想打我,等我吻完你再说,如果你对我扬手,我就视为你想要我吻你,如果你想我吻你,我就立刻满足你,就像现在这样……喏,现在你可以打了——”

“谁——哼……”谁想你吻我,你这混蛋……恨得牙根痒痒的决鹤干脆扭过头,不去看那张欠扁到家的脸。

“咦,不打了?终于不舍得了?知道心疼——”

【啪】迟来的第二十八个印章盖在了馹曜脸上。

“二十八——还有七十二次哦,决鹤,不要忘记——”突然扳过决鹤那别别扭扭侧着的头,馹曜亲昵的和他额头相顶,一字一句把话说个明白“决鹤,妙得女不是牵绊,而是惟心而做,而我也这样,就算你不喜欢,就算你躲,你藏,你和我对抗,我也不会对你放手……懂吗?我不管你爱谁不爱谁,我知道到我第一次心动,心动的对象是你,所以,我不放手……”

“妙得女的故事真谛不是这个,你这胡乱杜撰的猪,我只想陪着晨晨过这辈子——呃……”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名其妙拉的般倚半趴到某人怀里的决鹤还没挣扎爬起来,那不该被人碰的地方就被某人【啪啪】的狠狠拍了两下……

“唔……你——”这粗鲁的家伙,因为这么一拽一趴,决鹤断裂的肋骨立刻用疼痛来抗议,而这疼而是够难忍的,不过难忍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该死的馹曜,居然又敢打我屁股,这混蛋——

“再加一条规定,从现在开始,你在我面前提一次那小玩意我就揍你两下,不信你就再说说看,我的话听懂了吗?”晨晨,晨晨,人家的老婆你穷惦记个什么劲……

“无聊,谁要听你的。”混蛋——去死吧!

“你,你要听我的,因为你马上就要成为我老婆了,当老婆的就得乖——”

“你——老婆太多你不怕累死。”被气得口无择言的小鹤鹤一下子又给人留了话柄。

“嘻嘻……吃醋了?真的吃醋了?还说不爱我——”

【啪】

“唔唔——馹曜,你个混蛋——”又来——

“第二十九次,不过亲爱滴,我们商量商量,就算我的左半边脸长得比较好看,让你爱不释手,你也不要总拿你这没劲的小巴掌来拍,这样右边很寂寞的说,要对称啊……不要只爱一边。”

【啪】

“滚……唔……”

第三十次,按照这个速度来说,他们要想达到一百个吻其实很容易,嗯嗯,很容易,当然了,馹曜被打成猪头也很容易,绝对很容易。

雪降 第二十三章

【段晨阳,你跑不掉的……来吧……来呀……跟我走吧,来吧——哈哈哈,你逃不掉,你逃不掉,哈哈哈……】

别追我,别追我,奔跑,不停的奔跑……奔跑在无人而又幽长的小巷里仓惶而又无助的只能奔跑,这个世界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所有的影子都长出了诡异的手,无数只手的黑影映在墙上随着自己亦步亦趋的不停在身后召唤,而那诡异的声音,就如同魔咒一般步步紧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段晨阳,你以为你跑得掉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谁?谁?谁在那?巷子的尽头站在黑影中披着斗篷只露出狞笑嘴角的人是谁,到底是谁,那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可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谁,他是谁——谁?到底是谁?

“你是谁?你是谁……谁——”

“晨晨,晨晨……晨晨醒醒,醒醒——”温热的大手轻拍着冰凉的小脸,御龙温柔而焦急的不停地呼唤着,呼唤着困在梦魇里的晨晨醒过来。

【段晨阳,我要摧毁你,你逃吧,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你也只会逃到我的怀里来——呵呵呵,呵呵哈哈哈,逃吧——逃吧……】

让我看看你的脸,我要看看你的脸,你是谁……你是……就算是抖颤着也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晨晨猛地扑上去,死死的抓住他,定睛看那斗篷半遮的脸颊,那脸——那张脸……啊——

“啊——”梦中惊醒的晨晨尖锐的惨叫着坐起来,急促的喘息着凭本能钻到某人打开的手臂,紧靠着温暖的胸膛,瑟瑟发抖的不敢睁眼看,生怕看见那可怖的刀疤,那条从左眉骨到右颊斜斜贯穿着容颜的刀疤——

“晨晨,晨晨怎么了——怎么了?做噩梦了?小东西?”把简直就是撞进自己怀里的晨晨抱紧,御龙低低的在他耳边呢喃着,声音很小,但是却有着安稳人心的力量。

“御龙?御龙……”那温暖的大手轻抚着后背,有着熟悉的温度力度,这么熟悉这么令人心安,试探着张开眼抬头看看御龙那双眸子,亮亮又深沉的眸子,晨晨紧绷的的神经微微的放松但是依然有些胆颤的紧紧勾住自己霸道的恋人脖子,尽力的往他颈窝里钻,恨不能钻进去才好的玩命钻“御龙——御龙……”

“乖……不怕不怕了……没事了,我在这呢,晨晨,我在这呢——”御龙伸手想把勒的自己都快要窒息的晨晨从身上拉下来,可是只是一拉,那双本来应该没什么劲的手臂便和自己的脖子纠缠的更紧,死活不撒手的样子害的家长大人不得不皱着眉头拍拍这快把自己勒死的傻孩子“晨晨——晨晨——先松手……松开点——”呃,这破孩子打算谋杀亲夫吗?抱这么紧……

“不想再见到死人,你最好把他放开——”冷冷的看着这就要称为犯罪现场的爱情桥段,逸尧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不过下一句就呕的人说不出话来“你要是真想杀了他,我帮你找地方,也帮你提供工具,但是在这不行,我的地盘上不想惹出人命官司。”切,人人都说他可爱——(╰_╯)#,那家伙哪里可爱了,老黄瓜刷绿漆,装嫩无止境的蠢蛋哪里可爱?

咩?被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晨晨满面无害的转头看着自己不认识的两个家伙一坐一站的看好戏的样子不由得皱皱鼻子,什么嘛,哪来的家伙,那头好壮壮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不但看好戏看得过瘾,居然饶有趣味的对着自己眨眼睛,而他身边——Woo,电冰箱……那家伙身边居然站着一个比电冰箱还能制冷的男生,一双眼冷冰冰没有温度的看着自己,不过那男生……长得很漂亮诶,好像——好像——啊,有点像蕤辰哥呢。

“看够了没呀?眼珠子不想要了是不是?”看看,看什么看,没完没了得看什么?烦人,被那么直接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的逸尧眼睛一眯,直接从眼睛射出两道冷光,怎么看都有点杀人狂魔的姿态。

呃?眼珠子?“御龙……”生怕眼珠子真被抠出来的晨晨赶紧继续钻进家长大人怀里避难去,然后躲在御龙怀里眨着小眼睛偷偷的瞄……还瞄……继续瞄……

“还看——”浑身都是刺的逸尧哪里容的下人这么看他,立刻眯起眼睛瞪着那没胆还敢不错眼珠看着自己的家伙,可恶,又改偷看了,这不怕死的。

“唔——为什么不能看,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那你能看我,为什么我不能看你,你——蛮不讲道理的。”反正到了老公怀里就长胆子的晨晨也蛮厉害的还嘴,不过这声调却在那死死瞪着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变成蚊子哼哼似的小声嘟囔“眼睛厉害了不起啊……”

“晨晨——”御龙看着那笑容似乎又大了点的阿沁,狠狠的瞪了眼不知道管管自家那嚣张小鬼的家伙,那小鬼一双眼又冷又阴,还真是够厉害的,怎么看怎么都欠扁,不过——阿沁放过话,他自己的老婆他自己管,别人动不得,所以御龙不好意思训斥,只能管好自己这个宝贝儿不和那家伙计较,然后对简直就是在看热闹的居然任凭老婆嚣张还不言不语的阿沁使个眼色,用眼神告诉他,要是再放纵那家伙,自己就不客气了。

“干嘛,跑到他怀里就厉害了是不是,别的不会,狗仗人势学的还挺精。”每没的笨蛋,还敢还嘴,有胆子和我出去单挑,一只手都能拍死你。

“狗?狗仗人势?你说谁是狗。”简直就是受了奇耻大辱的晨晨气的小脸一下子通红通红的,乍着一双根本就没用的爪子气呼呼的质问“你——你这……”

呃,晨晨气急了会怎样?这小东西会说啥,家长大人还没见过宝贝儿被气得这样过,有点好奇他会说啥惊人之语,所以也顾不上威胁谁,就是支起耳朵等着听晨晨说啥。

“你——你——你——没礼貌。”

【扑通】被雷的无以复加的阿沁直接摔个五体投地,没——没礼貌?憋了半天憋红了脸就说出这么句话来?

而御龙直接望天,就知道会这样,他也说不出啥惊人之语,除了对欺负决鹤的馹曜稍稍狠了一点,咱们这宝贝儿还真是没豪言壮语过,没礼貌?没礼貌——和黑社会讲礼貌?这笨孩子……

“礼貌?我家衣柜有的是——”

“礼貌怎么能装衣柜里?你秀逗啊——”完全没弄懂逸尧是拿他开涮的晨晨看着逸尧满脸疑惑“长这么好看,怎么阿达捏?”

到底谁秀逗啊——被气得快背过气去的逸尧看着那满脸好可惜的看着自己的蠢货,突然想到一句话,那话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智障……这智障……气死人了,我不管,本少爷今天非让他知道知道惹我的下场“你这笨蛋找死——”

“宝宝——”眼看这小老虎呲牙伸爪,打算直接文斗升级到武斗的阿沁立刻低吼一声,直接把那虎视眈眈就要扑上去的家伙吼得服服帖帖的继续立正站好。

“宝宝?宝宝?诶,御龙,蕤辰哥的弟弟也叫宝宝对吧,叫宝宝的人好多哦。”

⊙﹏⊙b汗,这兄弟两个虽然不是特别想象,但是也看得出来是兄弟啊,晨晨怎么就——御龙揉揉自己这靠笨就能打赢嘴架的小笨蛋笨笨呆呆的脑袋瓜“小东西,他就是蕤辰的弟弟。不是两个宝宝,就这一个。”

“哈啊?可是蕤辰哥说他弟弟很可爱啊……”左看右看歪着脑袋反复看,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眼前的家伙哪里可爱,电冰箱有什么可爱的?玩速冻的——

“电冰箱?死小鬼你真不怕死是不是?”电冰箱,玩速冻——我非把你一口牙都掰下来。想来没让人这么欺负过的逸尧哪里忍的了那死孩子说自己电冰箱,干脆一步上前就要揪人下来。

“啊——”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不知不觉把实话说出来的晨晨一看那双要把自己速冻了的眼睛就知道要倒霉,立刻紧紧闭眼什么都不看,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什么也没看见。

“许逸尧,过来。”在御龙打算动手之前,阿沁先把这爱冲动的家伙拽到自己怀里护着,另外一只手抓住御龙的已经抬起来的手腕用力往下一压“御龙,别和个孩子一般见识。”晚上一步,宝宝和御龙就得交手,这这许逸尧,真是不懂事。

“孩子?你确定他还是个孩子?他是孩子,那晨晨是什么,婴儿吗?”挑挑眉毛,御龙看着阿沁,满心不痛快满嘴没好气,晨晨才是个孩子,不但是个孩子手还有伤,阿沁也敢和我拿孩子来说事。

婴儿,⊙﹏⊙b汗,看着御龙和那男的争执起来的晨晨很想说自己绝对不是婴儿,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讲话吧,不要说了,可是婴儿,我才不是嘞。

“御龙,我知道你疼你老婆,可是你别忘了,你要动了宝宝,先不要说我会怎么样,蕤辰那家伙可一定会和你拼命,你知道他多宝贝他弟弟,而且那家伙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你防御的再严密,只要他盯上你,他就不会失手,大家朋友一场,别因为两个小孩子不懂事打嘴架而翻脸,这就没意思了,我这人一向不护短,宝宝不懂事我会管他,用不着你这样,再说了,你老婆嘴上也没吃什么亏吧——”脸色也沉下来的阿沁口气也没好哪去,他自己的人自己管,轮不到别人出手教训,我家宝宝是不是孩子我说了算,你敢打他,我家的医院让你住着,宝宝和我都不眠不休的帮你查这些闹鬼啥的烂事,你居然还和宝宝伸手,想翻脸是不是,好啊,那就翻脸,大家撕破脸皮我看到底谁难看,你伤了宝宝一根手指头,我就捏死你老婆,而且蕤辰一定让你们十条人命来还,这家伙疼弟弟疼到不像话,你敢触他底线你真是找死了。

“那家伙吃亏了吗?”他也没吃亏不是吗?

“既然谁都没吃亏,那你们吵什么呢?”端着晚餐的帝懒懒的倚着门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位家长大人,邪气的笑着打趣“阿沁的宝宝没吃亏,御龙哥的宝贝儿也没吃亏,1:1战平的状况看来让两位老公很不爽啊,否则也不会非要自己出场打打看,看谁能占对方点便宜,那个——大哥级人物打起来可是很有看头的,小夫人啊,你和那千年寒冰一起做拉拉队,我来打开门卖马戏票,既看热闹又赚钱,多好……”打,打吧,说出去不嫌丢人就打,一对护犊子的,也不看看自己老婆哪个是省油的,还打架……切!

“这是我家医院——”逸尧的脸色更难看了,拉拉队?卖马戏票?在我家医院里?摆明说我们是小丑表演,成心让我难堪是吧——

“我付占地费,收入的百分之三十给你怎么样——”

“帝——”御龙松开阿沁的脖领,和那个对手眼神一对,立刻达成共识,化干戈为玉帛然后转身走向偷着骂自己是小丑的家伙,撸起袖子活动活动手腕,两人四手,一起扁之……

这边打得闹的斗嘴逗得热闹,另一边五个五个的数字不断上升中——

“唔——唔唔……该死的”【啪的】一巴掌赏给那个硬要拿嘴喂自己吃饭的混蛋,决鹤气的一边抹嘴一边咬牙切齿的低吼“滚——”

“嘶……”别说是脸,怕是就算是任何一个地方也禁不起这么拍打,决鹤这其实一点都不重的巴掌扇的馹曜几乎想撞墙,该死的,这个心如磐石的家伙,真下的去手,什么美人,什么冰山美人,我全看错了,这就是一千年石像,硬得离谱。

“怕疼还不滚——”被这一天吻来吻去吻得脾气都上来了的决鹤死死瞪着那该死的——呃,终于看清那张真的是左边和右边差好多的半张猪头面,多少有点觉得不自在的干脆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决鹤,你出手很重。”视线扫着好像因为不自在而揉搓着薄被的手,馹曜就像是发现某个小女孩在偷偷看自己一眼而兴奋又做作的小男生一样,眼睛发亮却还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有时候装也装不像,所以本是抱怨的话语却居然带出笑意,感觉就像天生欠扁似的。

自己在那高兴什么?分明听得出馹曜话里偷笑的决鹤恨不能再给他几巴掌,看他还笑不笑。

“手疼不疼?“挨了打还问人家手疼不疼可是馹曜第一次做的事,这犯贱还不落好的事馹曜绝对不做,堂堂一个王子,在自己的国家也算是自己一伸手就有走狗主动去送死的大人物,偏偏道理一个小小的保镖手里,什么犯贱的事居然都干了,而且还挺享受的,馹曜一边自嘲一边死死抓着决鹤的手给他红通通的手掌涂些软膏消肿,既然开始犯贱,就让自己犯贱到底,不管无论如何,这漂亮老婆要缠回后宫做老婆。

“曜……”不知不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馹曜王子变成馹曜,又从馹曜便成了暧昧的曜儿本人完全不自知的决鹤让这馹曜这样完全让人想不到的举动弄得上不来下不去的,稍稍有点对自己在这么没完没了打一个根本不还手的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嗯?亲爱滴,想我亲亲——”

【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个屁,这个家伙就是没事欠打型……看着都成了半兽人还敢撅着嘴贴上来的混蛋,决鹤毫不犹豫的再给他一巴掌,以前那种内疚荡然无存,欠打就该打,内疚什么——

“果然想被我亲亲……早说嘛!”一个吻一个巴掌的规则美人总是记不住呢,而记得很清楚的王子殿下自然而然的就索取交换物,甜蜜吻一个——

什么?“你……唔——唔唔……”这一次居然被压倒的决鹤有些不知所措的应付着那越来越激狂的热吻,紧闭的唇早被撕咬唇瓣的牙齿撬开,那根霸道不讲理的舌头万恶的到处游行,这样的陌生的深吻让情商实在不高也没什么实践经验的人只能被控制,而掌控不了进度。

“亲爱滴,这次你没咬我……知道心疼老公了?”

【啪】“一百零一,我没爱上你!”打破什么一百下就爱死他混话,决鹤打算灭了那家伙不切实际的梦想。

“哇哦,真的在数噢,连我吻了你多少次都数的清清楚楚,决鹤,你在意我,不是吗?”

“滚——”被没脸没皮的的家伙气的不行的决鹤第一次扯开嗓子大吼,直接把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吼的——呃,还吻,混蛋……混蛋……

“压倒你伤口了吗?嗯?”再次偷袭成功之后的馹曜愉悦的看着身下被自己吻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的决鹤,虽然满心占了便宜的欢喜,可是这次没忘了决鹤肋骨的断裂伤还有右边臂膀上的枪伤。

“你还知道——”全然没发觉自己对馹曜讲话越来越带了些亲昵味道的决鹤想到自己的伤就恨死某人,每次都这样,强吻一次自己伤口就疼一次,现在可好,还敢爬上身来了,混蛋……

“抱歉,亲爱滴,谁让你这么可爱——”

“滚——”

【扑通】对可爱感冒至极的决鹤就算伤口疼死也死命的挣扎的决鹤在说了将近一百次滚之后,终于成功的让他家伙滚了,不过是从床上滚到床下而已……

雪降 第二十四章

“晨晨,来,张嘴。”御龙将装满吹凉饭菜的勺子送到晨晨嘴边,哄着这宝贝儿吃饭,不过似乎这越来越难管的孩子,现在连吃饭这点小事都不让人省心的饭送到嘴边居然硬是不吃。

“御龙,决鹤怎么了?决鹤呢?我出事不关决鹤的事,你别惩罚他。”看着已经伸到自己面前的勺子,晨晨摇摇头,非要和御龙那决鹤的事问个清楚,不问个清楚绝对不吃饭。自己一直都没见到决鹤的人影,这不是决鹤,这绝对不是决鹤做得出来的事情。

“决鹤?晨晨,我们吃完饭再说决鹤的事情好不好?来,宝贝儿,吃一口。”知道决鹤受伤的事情绝对瞒不住晨晨,可是御龙也不希望晨晨哭的连饭都吃不下去,这孩子从来到精刺盟,就莫名的和决鹤特别亲近要好,再加上这么多年两个人很亲近的关系,真要是让他知道决鹤受伤了,而且伤还不轻,这小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哭鼻子。就算这事得告诉他,也等吃完饭再说,本来就刚退烧,身体又虚弱,再不吃饭那小破身体怎么受的了呢。

“御龙,你就告诉我嘛,你告诉我决鹤在哪,决鹤怎么了,不知道决鹤怎么样了,我吃不下去。我吃不下去。”越来越觉得御龙他们在瞒着自己什么的晨晨眨着无辜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御龙,可是最终在御龙那双不打算让步的眼睛注视下败下阵来,只能固执的扭着头,摆出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饭的姿态。再也不听御龙怎说,也不管他要怎么做,不要吃就是不要吃,我就要知道决鹤怎么了,我要知道。

“晨晨,我说了,我们吃过饭以后再谈,不要任性,快点,一会儿饭菜都凉了。”就要发怒的御龙看着晨晨那可怜的十根手指头,强往下压了压怒火,继续耐着性子哄宝贝儿吃饭。

“为什么一定要吃晚饭,御龙……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你为什么不能先告诉我决鹤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事都要听你的,我只想知道决鹤怎么了,我想见决鹤。”为什么大家都拿自己当小孩子骗,都拿当我傻瓜呢?我虽然不算太聪明,但是也没有笨到决鹤不出现,我还以为没事发生,不管怎样,今天我得不到答复我绝对不妥协,我讨厌什么事大家都瞒着我,决鹤的事也都瞒着我,我不喜欢这样,我不要。

“嗤——”明知道御龙已经到发怒边缘,而且真的忍耐的好辛苦的阿沁不屑的看着到现在还不知死的笨蛋满脸的不满意,做老婆的,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给自己老公留面子,这不是讨打是什么,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该自找难看了,这么不懂事的老婆,御龙到底怎么管出来的。

“先吃饭,别和我讨价还价,快点把饭给我吞下去!我不想再和你废话了。”要不是男人皮糙肉厚,怕是脸早就赛关公的御龙尴尬的看看满脸不赞同的阿沁,心里情不自禁的埋怨晨晨不给自己留点面子。不过压抑归压抑,既然已经不快,声色就难免严厉了许多。

“唔……”被凶得很委屈的晨晨缩缩脖子,看着眼睛里燃出不悦火焰的御龙,忽闪着眼睛扁着嘴不再嘴犟的和要发飙的家长大人争执,只是抿着嘴,眼睛里慢慢泛起泪花,委屈又无辜的低下头沉默起来。

“唉——”重重叹口气,怎么也舍不得这宝贝蛋受委屈的御龙,看到晨晨那双噙着眼泪的眼睛就不得不缴械投降,更别说这种缩着小身子垂着脑袋的样子,心疼的立刻放下饭碗勺子,把这破孩子抓到怀里来连哄带数落“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我说什么了,你就哭给我看,你还觉得委屈,你当着我朋友就这么和我犟嘴,你还觉得委屈……你——好了,不许哭,喂……不是说不许……好了宝贝儿,别哭了别哭了——诶?你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好了好了,祖宗,别哭了……”不哄这眼泪还只是噙着,这一抱一哄可倒好,本来还是含着眼泪一下子大雨滂沱直接升级到瓢泼了。

“~~~~(>_

雪降 第二十五章

“说,到底背着我干什么好事了?段晨阳,说话。”一手把一挨巴掌就喜欢抓挠的两只小爪子反剪到他背后压住,一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拍着那越来越紧绷的两块肉,御龙看着完全放弃挣扎,老老实实趴在自己腿上的小东西,直觉告诉他,晨晨这回绝对做了‘大大的好事’否则不可能这么老实,虽然这几年揍他,他都挺老实的,不过,那是在家里,这小东西很要面子,要是他不觉得自己欠揍,说什么他也得和我争个黑白对错。

唔——又要我说,说什么?难道我告诉御龙我穿着短裙戴着假发,画上果冻妆装妖娆小护士啊,说了会被一遍一遍打到死,御龙这家伙小气巴拉的,N年前和同学一起去游泳,在水里打打闹闹搂搂抱抱,他还吃醋吃的拎着我回家就开揍呢,现在要是说自己连裙子都穿了……呃……会死,一定会死。

“老实交代还是让我刑求,自己挑。”被这种沉默气的眼睛更冒火的御龙继续不重不轻的拍打那个真的超级欠拍打的部位,冷下声音接着问,不过,此时这声调可就带了些‘你不老实交代,看我怎么打你’的威胁味道了。

不说,不要说也不能说,我不——“嘶”

【啪】重重的毫无预兆的一下狠狠落在皮肉上,打的某个还在纠结的死孩子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便亮晶晶的闪着泪的光泽。

“说,到底怎么回事,段晨阳,你要是不想趴上一个月,你就给我乖乖的听话,老实交代。”御龙抖抖这么拍下去自己掌心都疼了的手,然后气恼的继续逼供。这破孩子越来越硬气,原来这么一下早给打哭了,现在他就给我硬挺,好,我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手硬。

“嘶……嘶哈哈……”嘶嘶呀呀的想要抽回自己手的晨晨狠狠咬住自己嘴唇,不能叫,在这惨叫那就里子面子都没了,我不叫,我不——

“还不说?好,小东西,现在不怕打了是不是?好,不动家伙你就不老实,你——你等着吧你。”挺,我让你挺,你跟我倔,段晨阳,我今天非好好收拾收拾你,不管怎么吓唬,甚至都给了他一巴掌也没把实话逼出来的御龙气的把趴在自己腿上的晨晨往边上一推,自己站起来就开始把自己腰上那条蛮有分量的皮带抽出来,对折了一下抓着金属扣拎在手里,按住还不知道就要倒霉的死孩子那瘦了吧唧的腰,扬手就是一下。

“呀——唔……御龙……呜……”从下到大御龙没用过几次家伙,被鞭子打了一次,被小板子打过几下,还有鸡毛掸子挨了一两下,还有自己自找的被藤拍子拍了两下,他就没再动过家伙,结果今天这么一皮带抽下来,即使穿着病号服,可是那尖锐的疼还是让毫无防备的晨晨短促的尖叫,然后挣扎着在床单上和个蚯蚓一般的扭啊扭——

破孩子……知道这下自己打的不轻,御龙看着晨晨多少有点下不去手,干脆松开手下的小身子,抓着皮带往床边一坐,看着晨晨满头大汗的扭着身子折腾,然后慢悠悠的来上那么一句“行啊,不说是吧,晨晨,那就别说,我不知道窈窕小护士什么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你背着我搞鬼,我要决鹤看着你,他做不到,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决鹤如果看不住你,我就把他送到舜那去,得了,现在你也甭怕了,我也不打了,打了我也心疼,你这疼让决鹤替你去受,就算把他打烂了,我也不心疼。”不说,打你,你和我嘴硬,那好,我打决鹤,我看你说不说。

“呜——不行,不许欺负决鹤,臭御龙,不许欺负决鹤。呜呜……”一听自己这不讲理的家长大人非要把自己的错赖到决鹤身上,晨晨立刻就急了,不管不顾的爬起来伸拳头就砸,然后再打到人的同时,自己先惨叫“啊……手疼,手……”呜呜……疼……

“冒冒失失的,不知道那手有伤啊,你说你这破孩子长脑子了没有,脑子里装的都是鸡蛋羹啊?”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的家长大人把自己眼前哭鼻子的笨蛋抓到膝上坐好,然后抓着他似乎又出血了的手指一边检查一边厉声训斥,真的是得大声骂他,不骂他对不起自己,这破孩子就没个脑子,手伤成这样能打人吗?现在好了吧,我不疼,你自己疼,该,活该,活该疼,还得疼,不够疼就不长记性。

呜呜……死大帝说我泻黄蛋,臭御龙现在说我鸡蛋羹,呜呜……我手有伤还打我,呜呜……怎么想怎么觉得御龙越来越不喜欢自己了,怎么想怎么觉得御龙嫌弃自己了的晨晨干脆扁着嘴一边哭一边指责“呜呜,你……你不喜欢我了,你对我不好。”

不喜欢你?对你不好?我整天抱着你哄着你,一口一口劝着你吃饭,随着你和我耍性子,我还不好……我——“对,我不喜欢你了,我就对你不好,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你了,你看谁好找谁去,滚蛋!”人逼急了会说气话,本来就气晨晨总是和自己犯倔,又总是特别维护决鹤的御龙连想都没想,那本来不是出自真心的话便冲口而出。

“唔……”其实也不过就是小小抱怨御龙打人的晨晨听到御龙这话,立刻睁圆了小眼睛,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脑子就是御龙说不喜欢自己了,御龙要自己看谁好找谁去,御龙他——他要自己滚蛋……呜呜……他要我滚蛋……

“御龙,你……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讨厌我了?御龙……”不喜欢御龙这样说话,不喜欢……不想被御龙讨厌,不要这样,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讨厌我,御龙,你不可以这样的……努力地想控制自己哆嗦的嘴唇,努力的想不让自己的心那么灰,努力想不哭,可是眼睛却湿的看不清楚御龙的表情,御龙是不是讨厌我,我只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你来了我就想对你撒娇,我只是说错了话,我没有不乖也没有搞鬼,别讨厌我——倔强的仰着的头在御龙的沉默里无力的垂下来,任性是因为被疼爱,如果没有疼爱做基础,那么任性给谁看,眼看着疼爱就没了,倔强给谁看,哭给谁看?

“晨晨——”知道说错话伤了晨晨的心,想要哄可是却说不出话了的御龙看着晨晨垮掉的身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其实想说,没有,自己没有讨厌他,可是说出来又怎样,周而复始的一遍遍的哄,一声声的劝,手臂都给他,可是他懂不懂我很累——我累了,事件层出不穷,一个个的复杂且诡异,到底多久没真正的合过眼睛去睡,我自己都说不清,本来很想拜托晨晨,拜托他这个时侯不要和我耍任性,不要一昧的倔强,不要让我越来越累、满身疲惫的挺不住,可是——因为疼他我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他哭,我便抱着,他吵,我便哄,他倔强我就容忍,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的撑过去,可是现在,我很累,真的很累,我累极了……

“怎么了,御龙,晨晨这么哭还不把身子哭坏了,你这当老公的怎么也不知道哄哄,睡着了?”大摇大摆推门就进的撼雷一进门就发觉这两人状态诡异,异常诡异……看意思,这一向打打闹闹的小两口这下真打起来,呦,这事怎么这么不可思议啊,得了,好端端的吵什么吵,打个圆场吧,来,打个圆场“那个,御龙,那个,你老婆他——他……”

“撼雷哥,你陪他待会,我去透口气。”不知道要说什么,面对探询的眼睛和撼雷哥那种谁都看得到的使眼色,御龙也解释不出来什么,只能把还坐在膝上的晨晨抱下来,起身就走,走的急急匆匆。

“晨晨,你和御龙怎么了?你又气他了?”一看御龙出去,撼雷立刻就把小破孩揪过来质问“说,是不是又气御龙了?”

“我——呜呜……”想说不是,也想说是,可是问题是,自己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御龙不喜欢,御龙不喜欢——

“小东西,你知道御龙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吗?这都一个月了,御龙都不知道什么叫床,你知道吗?御龙没和你说过,对吧——精刺盟出事了,我的伤刚好些,JK还在疗伤,骊虞眼睛失明了,现在虽然看得见光线,但是根本还没恢复视力,行云和流水受伤了,你行云哥,头部被重击,双腿全都被人打折了,现在还坐在轮椅上不能站起来,炽鸾是个女人,司麟和卓彦还得顾着老婆,整个精刺盟的压力全在御龙身上压着,他不舍得你担心,也不舍得你乱想,他一个人背着这么多事情不舍的对你说,看到你他还得对你笑,还得哄着你笑,他这么疼你,你怎么都不体谅他?你要留在这里,他让你留,大家什么都依着你,可你替别人想过吗?决鹤被袭击,轻微脑震荡,肋骨断了三根,手臂中了一枪,差点打到大动脉,你知道伤到大动脉会怎么样吗?那就是决鹤可能会死,他在拿命保护你,你知道吗?晨晨,所有人都在成全你,你还想怎么样,我不管你和御龙到底怎么了,我也不想问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怎样我都觉得你太欺负我弟弟了,小东西,你太欺负御龙了。”御龙的肩膀扛着精刺盟,扛着晨晨,扛着太多责任,那沉默不语就把所有责任扛上肩的兄弟要怎么样才会对他宝贝老婆的眼泪视而不见,那就是我们御龙真的疲惫了,或者真的伤心了。所以,今天下定决心护犊子一把的撼雷敲敲晨晨的脑瓜顶,厉声的命令“小兔崽子,你还哭,哭屁呀,自己好好反省,我去看看御龙。”

行云哥受伤了,决鹤受伤了,御龙好久没在床上睡过觉了?所有人都在成全我?所有人都在成全我?我——想要说什么,可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晨晨看着在自己眼前阖起的房门,第一次觉得,欺负人的原来一直是自己,不讲道理的也一直是自己,都是自己。

一对恋人其实吵架之后只会更想念,真的只会更想念。

那个小东西,总是哭的淅沥哗啦的,就像水做的,自己今天这么跑出来,怕是又该哭鼻子哭的淅沥哗啦的,这个晨晨啊……“唉……”

“真不让人省心,是吧?”

“撼雷哥。”扶着楼顶围栏俯瞰脚下街道的御龙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上来的是谁不用问也不用看,更没必要客套。

“御龙,这老婆是你自己挑的,当初老爷子就提醒过你,你要是真选了他,你就会比任何人都累,那时候你怎么想的,怎么说的,还记得吧。”重重的拍了下御龙的肩膀,撼雷收起以往一贯的痞子气,同样的扶着围栏往下看,顺便把话说给某人听“其实那孩子也真不容易,这么大的孩子,谁不是活的自由自在的,想喝点小酒就喝点小酒,想泡泡妞把把马子就去泡妞把马子,一个个的夜生活都过得多姿多彩的,可是他呢,下了课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因为他的身份意味着他周遭有着不定时的危险源,每天被人送去学校,再被人接回家,两点一线多烦躁啊,是吧!某个不讲理的家长大人有门禁,不准晚归,还要禁酒,否则,武力镇压。我想想我小时候,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自己说了算,什么对错对我一概没用,我觉得好就是对,我觉得不好,对也是错,可是他呢,他的对错全在你这,你觉得对了,你就哄哄他,你说宝贝儿真乖,你不高兴你不认同,你就揍他,你说段晨阳你一点都不听话,我要是那孩子,早不要你了,你还嫌弃上了?有些事啊,你是为了他好,大家都知道,可是,他的感受呢,你想过没有,那孩子十六岁就跟着你,被你管的就和个小丫头片子似的,除了哭还真不会什么,你说他真就这么不听话,其实够听话了,小孩子,叛逆,小任性都正常,你还真和他过不去啊,神经……”

“撼雷哥,我只是——有点累。只是累了。”真的只是累了,没有别的,就是累,累的对付不了晨晨的眼泪,对付不了他的小刁蛮,累的似乎看到什么都有点烦躁,装不出笑容,也做不出温柔。

“知道,累了嘛,这年头谁都会累,不过吧,有几件事,御龙你可不能因为累就看不清,第一,这人是你硬抢到手的,等于说这累是你自找的,他遇见你头一天就这德行,当时你看上了,现在你说他让你累,没人搭理你,活该,自己找来的累就得自己扛。第二,当初你给了他一顿鞭子之后,你答应过再也不打他,可这几年你少打他了吗?他又和你计较过什么吗?做人得讲理,你自己想想,你背信,晨晨不责怪,你还不该偷着乐啊,第三,御龙,最重要的一点你别忘了,你对晨晨好,你疼他,你宠着他,这感情都在明处大家看得见,晨晨呢,晨晨为你又做了多少,你仔细想想,晨晨真的喜欢背井离乡的生活,真的喜欢法医学,真的那么接受不听话就挨揍这种被管制的硬性规定?要不是他喜欢你,谁要忍着自己不爱也要去做,你做梦吧——甘心做便欢喜受,你和他,谁都别说谁,谁也都别低看了谁,那孩子和你一样,偷偷的也宠着你这烂脾气,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哈欠,累了,回家睡觉去,你爱站就站,他爱哭就哭,我不管了。”话说完就走,这时候这两个人最需要的是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空间留给他们自己思考,而自己,回家睡觉——

雪降 第二十六章

【御龙,你……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讨厌我了?御龙……】

晨晨,笨蛋,十足的笨蛋,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呢,知道你有事,我便疯了似的跑来,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我只要好好的,晨晨,这样的我怎么有可能放得下你,不去要你,根本不可能,没办法把你从我的心上狠狠地甩下来,只能让你安安稳稳住在我的心房里,走路不敢太快,呼吸不敢太重,就连心跳都要好好的控制,生怕会惊扰躲在我心里的你,胆子小小又柔弱的你。

晨晨,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讨厌,我没有耐心不是因为我讨厌你,相反的,我实在太在乎,在乎的什么都容易想歪,胡思乱想的心情让我越来越累,我只是累了,晨晨,我真的只是累了,其实我很爱你,爱你爱到我想把全世界所有能让你开心的东西都买给你,然后看着你欣喜若狂我便和你一起幸福的笑,可是我越是爱就越是无法安稳,我说不出口我那像女人一般的小肚鸡肠,我不说不是我不在乎,段晨阳,我真的不讨厌你,自从遇到你,看见你第一眼,就不曾讨厌过。

晨晨,其实不是真的要让你滚蛋,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字怎么会脱口,我明明不是这么想,却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你真的敢偷偷一个人滚蛋,那我想我一定会受不了,我一定会崩溃,我会发疯一样到处找你,会把你抓回来,然后狠狠地拍你,拍过之后再紧紧的拥抱,我会打的你不敢再有离开我的念头,然后再把你揉碎在我的胸膛里,因为我的心那样习惯你,我的手臂习惯去拥抱你,我的腿永远的记住了你的重量,我的身体刻上了你的温度,我的耳朵录着你的声音,一点一滴,日日重复播放不停歇,我的眼睛录下你的笑容,一遍遍的循环播放在我心底,段晨阳你知不知道,我不会准许你离开我,也不准自己失去你,我不准我的世界找不到你,那么多不准之下,我怎么能让你真的滚蛋,你滚到哪里,我想我也会步步紧随跟着你。

晨晨,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也会累,我也会疲惫的不想去包容,我累了,我累的时候也想找个依靠,也想谁借我靠一下,其实我并不想你为我做些什么,也不需要你为了我而去做什么,我想我为你去做就好,我要的,其实只是你安静温顺的呆在我怀里默默的陪伴我,在我累的时候对我微笑,只要你笑了,我便可以得到瞬间的安宁,所以我不喜欢你和我闹别扭,也不喜欢你和我争执的样子,就算你是对的,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你,同样我不喜欢你和我倔强的样子,就算是倔强是你的性格,我也希望你不要总是和我倔强,因为你倔强的样子让我觉得疏离,我最不喜欢你维护时的决鹤的样子,你维护他维护的那么不顾一切,甚至不顾一切去顶撞我,不经意的刺伤我,在我的眼里,这两年你的求学生活让你们越来越近,而我和你却越来越远,相爱带着残酷的距离,你怎么能认为我始终找的准方向呢?

晨晨,我不是神,也不是坚不可摧,我只是一个人,普普通通的人,我会累,会烦躁,会发脾气也会脆弱,甚至,我也会流泪,我会希望你一直一直依赖我,我也会希望偶尔可以依赖你一次,你希望你一直一直需要我,而我,其实一直都需要你,晨晨,我真的很愿意一直一直纵容你,但我也会梦想你用你的妥协来包容我,为了我,闭上眼不问对错,不去争执,不看不听,乖乖被我牵着走,就像你小时候,乖乖的任我抱到哪里,你就待在哪里,只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可是你知道吗?虽然我坚信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坚信你爱我就像我爱你,可是,每当我看着你和决鹤的亲密,看到你们相互维护相互疼惜的那种微妙,我也会怕,也会怕你离开我,也会怕有一天我对你伸手,你却再也不肯把你的手给我,怕我打开手臂,无人可容纳,我的怕,我的恐惧,你看得到吗?感觉得到吗?

段晨阳,你这个小恶魔,你偷走我的心,成了我的背负,却不许我喊苦喊累,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我的情敌出双入对相互默契,却不准我让你们分离,你可你骂我大烂人,可以说讨厌我,可以说我没人性,可以说不要我了,可是我不能说讨厌你,我不可以说讨厌你,因为你会伤心,可是,我也会伤心,段晨阳,我也会伤心……

“御龙——”身后的声音很熟悉,只不过那种听上去就很厉害的语气却不熟悉,不过无论这样的语气熟悉不熟悉,到当那个自己在乎的声音飘进耳朵,御龙就算是再愤怒茫然和痛苦,也不由自主的挑起嘴角微笑着转身对着那个人打开了手臂“来,宝贝儿,过来!”

“大烂人,坏蛋……”本来还有些担心御龙会不会一摆手让自己滚蛋的晨晨一看到御龙那戾气尽消的神态和只为自己伸展的手臂,立刻就好像一个小火箭炮似的冲撞到某人怀里,撞击力大的几乎把倚着扶栏的御龙从楼顶撞飞到楼下去。

“喂——小心,小冒失鬼——”差点就被这傻老婆谋杀了的御龙一只手用力抓紧围栏撑着稳住自己差点飞出去的身体,然后搂紧怀里那没头没脑的小笨蛋,气恼后怕又无可奈何的数落“你这小东西,打你两下就谋杀亲夫啊,这么撞过来,你和我都有可能摔死,你脑子干什么的?”

“就谋杀你,就摔死你,我拉着你一起死,咱俩死一块去,看你还让我滚蛋吗?你敢让我滚蛋我就拉着你一块死,我看你再叫我滚蛋,你还叫我滚蛋吗?啊?说啊,还让不让我滚蛋,说,还让不让我看谁好找谁去,说话。”简直就是在跳脚叫唤的晨晨越说越生气,想揍人,但是知道揍人手疼,那就……踢,穿着运动鞋,应该不会疼,我踢,我踢……

俺滴神啊,我的母亲大人,原来小兔子发飙也是不好惹得,果然是老婆就都有暮老虎威风,介是不分男女滴,眼看着一直以老实乖巧胆小从来都不敢对着家长大人凶而出名的乖乖小破孩现在居然梗着脖子,虎着眼睛,指着御龙的鼻子,一边拿脚连踢他老公迎面骨一边逼供,一边踢一边威胁,一边踢一边骂,此情此景惊得躲在楼梯口偷看这场训夫好戏的撼雷和帝张口结舌回不过神,介个小晨晨,可也是真够厉害的,管老公也是有一手滴,一起死,靠……一起死!整个精刺盟的老婆们,见过狠滴,没见过介么狠滴,左想右想,还是谁都没他狠,这么多年就属他最狠……

“晨晨?”这……这是……御龙哪被晨晨这么骂过,原来就算晨晨不高兴,一般也是一边哭一边抱怨,现在,怎么也改暴力解决问题了,嘶,小脚丫踢人还真疼。

又是吃惊又是皮肉疼的御龙看着瞪自己瞪得眼珠子都发了红的晨晨,心里明白宝贝儿委屈受大了,气坏了,也就没敢躲,只能任着自己老婆没轻没重的猛踢,不但一边认命挨踢,一边还得护着这愣头愣脑的孩子,怕他因为踢自己踢得太用力,把他自己反弹到楼下去“宝贝儿,嘶……小心,哎哎……晨晨,小——掉下去可就摔扁了,嘶嘶……宝贝儿……我说——”

“说什么,谁要听你说,摔扁了就扁了,拉着你一起摔成馅饼,我看你怎么和我分开,大烂人,嫌弃我,叫我滚蛋,说,还说那话吗?还说不说……还说不说让我看谁好找谁去,说——还敢不敢再说这个,你这大烂人,你说啊你,说——”发飙的老婆不依不饶的接着踢,用力踢,踢死拉倒,踢飞更好,就把你撞下去,然后我和你一块跳下去,两人摔成一滩烂泥,我看你怎么还让我滚蛋,我看你还敢说让我滚蛋,我看你还让我看谁好找谁去,再敢胡说打死你、踢死你、摔死你,混蛋御龙——

“那个……晨晨,诶诶,你小心……晨晨……我——哎呀……”天啊,这孩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彪悍了,谁把他教坏了,真是……啊——怎么和流那家伙似的,下脚稳准狠呢,这谁教给他的,这这……“晨晨,晨晨,你你……你怎么了?今天怎么——”

“怎么?怎么?你还敢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呢,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你这混蛋,混蛋——呜……呜呜……”刚刚还一脸厉害像的小东西被御龙这么一问,立马飙泪,最后干脆蹲在地上一边‘掉金豆’一边诉委屈,一边诉委屈一边埋怨,一边埋怨一边骂人“你——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到要问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老老实实说,呜呜……大烂人,这怨我吗?你告诉我你累了也怨我吗?我又不清楚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我也不知道你会累成这个样子,呜呜呜……你不说我哪知道,坏人,什么都不对我说……呜呜……是,就算我惹你生气了,就算我不对我错了,我让你打好了,随你打还不行吗?你怎么能说让我滚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自己说你那是人话吗?还让我看谁好找谁去,呜呜呜——你自己说,你说你是不是混蛋?我除了你还能找谁去,我除了你看过谁呀,你就那么说话,你有气也不能那么说话,呜呜……大烂人,不是人,你不是人……呜呜呜……你生气,你打我几下不就得了,干嘛说让我滚蛋,干嘛这么说话?”让我滚蛋,你怎么能让我滚蛋,不能说这个……

“晨晨……”御龙看着晨晨那么委屈的仰着脸,眼泪不停地往下淌却固执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心疼又懊恼的蹲在晨晨身边,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恨不能杀死自己的难受“晨晨,别哭了,晨晨……是我混账,我不会说人话,是我不对,别哭了,我错了,宝贝儿,我真不是那么想的,我胡说八道的,别哭了……晨晨别哭了……”

“没错,你就是混账,你是大混账,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和我说,什么都不和我说……呜呜,你这大混账,混蛋,王八蛋……什么都瞒着我,我讨厌你,讨厌你——不许抱我,走开——走开……”

“晨晨——小东西——诶~~晨晨,你……”被不管怎样都不许自己抱的老婆直接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御龙脸色一沉,低低一吼“段晨阳——”

吼我,你还吼,大烂人,你又吼我?挑眼看着那已经要发火了的家长大人,刚刚还逞威风的破孩子自然就——自然就一蹭一蹭蹭到老公怀里勾着脖子大哭特哭,顺便自动送上门给他抱去。

“呜呜……你还凶我,呜呜……臭御龙,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你还吼我,撼雷哥和我说你很久都没睡过觉了,他说家里出了好多事,他说家里都你自己撑,可这些我都不知道,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言御龙,我又不是真的不懂事,如果知道你遇到那么多事,我也会乖乖的呀,我也会心疼你好不好?你累了要告诉我,要告诉我……呜呜……讨厌你,最讨厌你了,骗子,虚伪大骗子,呜呜……”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好了宝贝儿,宝贝儿,求求你,我求求你,别哭了成吗?咱不哭了行不行?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吼了,我不吼了,乖……不哭不哭,宝贝儿,我求求你了,咱不哭了行不行?”被这又哭又闹不依不饶的宝贝儿老婆搞到焦头烂额的御龙把人紧搂着,一边拍一边哄,低声下气的求饶道歉,反正这么都行,只要这宝贝儿不哭了,怎么都成。

“讨厌你……御龙,你讨厌……你讨厌……御龙最讨厌……”总算降低了声调,缓下了眼泪流速,抽抽搭搭的依偎着,眼巴巴的看着某人,继续提要求“御龙,你以后有事要和我说,一定和我说,不要再瞒着我,别人都知道你累了,就我不知道,这样我会难过,你这样我会觉得我自己很不懂事,我会觉得我是你的累赘……讨厌你,讨厌你这样……”我以为都是你在欺负我,可是到现在我才真的知道自己很不懂事,可是御龙,我不懂事不该别人告诉我,你累了或者颓废了,应该自己告诉我,我是你老婆,我是你爱人,我也长大了呀。人家说老公是老婆的山,老婆是老公的港湾,你要累了,我也会照顾你啊,为什么都不说,让我觉得自己这么可恶,自己这么恶劣,御龙……

“小笨蛋,你怎么会是我的累赘,我的老婆怎么会是累赘,别乱想,宝贝儿,别这么想,我答应你,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什么事都不瞒着你,好了,别哭了……宝贝儿,求你了,别哭了,你哭的我都想拿把刀把自己杀了算了。”捧着眼前这就像刚从瓢泼大雨里钻出来的那张小脸,御龙不停的帮他抹眼泪,一边抹一边暗自研究晨晨的人体构造到底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他怎么就这么爱哭呢?

“那你答应以后什么都告诉我的,就连哪天拉肚子哪天便秘都要说……”

“嗯嗯……啊?便……便秘?”被老婆一句心疼暖的都盲目了的御龙不停点着头,不过答应过才发现怀里这小破孩的要求还真是……OMG,好尴尬……“那个,晨晨啊,这个……”

“帝,刚御龙答应了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偷听也能被雷到,不会吧,那种事也需要汇报吗?家里又一个无厘头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连御龙也——我听错了吧,我听错了吧。

“根据我的分析,撼雷哥,你绝对没听错,御龙哥答应小夫人,就连自己哪天拉肚子,哪天便秘,哪天正常的这些肠子里的事都要如实交代。”看戏看傻了的帝十分同情被小夫人折磨成笨蛋的御龙哥,真的太可怜了,果然和笨蛋在一起时间长了,同样变笨蛋。

“帝,那你说,小东西不在,御龙要‘自娱自乐’也要汇报吗?”OMG,这个也汇报的话,那就太劲爆了,嗯嗯,这个老婆,够猛……

咩?“撼雷哥……”帝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真人是如其名,大雷啊大雷!

“这是大问题,帝,你没结婚你不懂,这是大问题……”

“哥,你也没结婚好不好?”

“真是,现在说御龙呢,你说,他会如是汇报吗?”

这个……那个……撼雷和帝先是看看彼此,再把目光投向正搂着老婆,看着他老婆指手画脚,听老婆尊尊教诲不住的点头、再点头的御龙,轻轻叹口气然后异口同声“唉……说不好,御龙(哥)马上就是老婆奴啊老婆奴。”

“……(以上省略老婆训夫N万字长篇)总之,不许再瞒我了,你这么累,我不要你哄我,也不要故意笑给我看,御龙,你累了就告诉我,那我就……我就……我就给你抱抱,好不好?”紧紧的贴合着,脸颊磨蹭着御龙的肩膀,晨晨安心的被拥抱着,安心又安稳的嘟囔“御龙,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拥抱会让我觉得幸福,只有你抱着我,我才觉得幸福,真的。所以,你要是累了,我就给你抱,什么都不说,就让你抱个够……”

“嗯,听你的……我要是累了,我就一直一直抱着你……”真奇怪,这怎么想都没不占便宜的事,怎么被晨晨一说,心里就觉得暖暖的呢,很温暖很温暖,呃……忘了点事……刚才……某孩子说……“段晨阳,你说今天随便我打,是不是?”

啊?这……这才想起来自己给自己又挖了个坑的晨晨看看满脸坏笑的御龙,立刻起身撒腿就跑,打死不承认自己说过这么丧权辱国的条约。“我没说……没有……没,啊——”

“啊……”【扑通,扑通,扑通,啪嗒】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和骨碌骨碌的重物骨碌下楼的声音响过之后,早扑过来看晨晨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灵异事件的御龙看着那以周星星姿态‘横尸’在楼梯拐角处的身影,立刻张着嘴看着满脸无辜的晨晨,指指那一坨“晨晨,别告诉我那个……那个……”

“御龙,我不是故意把撼雷哥撞下去的,我不知道他用蹲的上楼梯……”眨眨眼睛,同样看着摔得惨惨的那一坨,晨晨满脸无辜再无辜。

段晨阳,下次你们吵架,我一定劝御龙踹了你,你这个灾星……啊,我的老腰啊……撼雷看着那个那两个不知道把自己扶起来,就知道眉目传情的小两口,再看看那缩在阴影里,故意不让御龙看到的帝,再一次感叹,晨晨似乎是自己的天灾,碰到他,自己就倒霉,倒大霉!

雪降 第二十七章

“现在能老实吃饭了吧!破孩子,下脚还挺狠,再用点力气我腿就断了。”抱着吵完闹完就彻底老实了的宝贝儿老婆一瘸一拐往病房走的御龙一边用宠溺的声音数落着某孩子的暴行,一边心里盘算,以后绝对不能让这小东西和流凑到一块去,他们两个要是凑到一块,那好一定是好的学不来,专门学怎么对付老公,那还了得,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他们凑到一起去。

“御龙……我、我现在不饿——”晨晨眨眨眼睛,伸手和只小赖猫一样老老实实在老公臂弯里缩着,不过缩着归缩着,可是该要达到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比如说……

“御龙,我想去看看决鹤,我听说他受伤了,我想看看他,御龙……带我去看看决鹤嘛,就一眼……我看过决鹤回来就老老实实吃饭,御龙公!”起腻,腻糊腻,抱着家长大人的脖子拿脑袋蹭啊蹭的撒娇讨好耍无赖,反正今天要见到决鹤,我要见决鹤,决鹤决鹤……

“小东西,为了见决鹤,你可什么招都想了……”老公?你这破孩子什么时候肯自动自发叫我句老公,现在为了决鹤,什么都可以说,你是想气死我是吧……抱着自己老婆一边享受老婆主动投怀送抱的极品待遇一边气闷的想杀人的御龙听见晨晨的话,脸立刻比荷兰豆还绿,真是绿,特别特别绿!不但脸绿,那语气酸的……酸的比酸枣都酸!

“御龙……你……你在吃决鹤的醋吗?”咦?御龙会吃醋?不会啊,我家英明无比的家长大人怎么会吃醋,看错了吧……被御龙话里的酸气吓了一跳的晨晨聚精会神盯着御龙使劲看,努力看,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御龙吃醋捏?

“晨晨,小丑鱼不够漂亮,你打算当比目鱼是不是?”这破孩子,看,还看,都斗鸡眼了还看起来没完,看着小样儿,真是……这丑了吧唧滴活宝儿。

“谁?谁……谁比目鱼啊……臭御龙大烂人,我咬……”

比?比目鱼?脑海里显示出来那比目鱼的样子,晨晨立刻不高兴了,气呼呼的继续这辈子最大的兴趣爱好,在某人肩膀刻章去,不对,这次刻的不是肩膀——

“嘶啊——段晨阳,你啥时候该咬耳朵了?你个破孩子,你真咬啊你,咬人也升级版是不是……”什么倒霉孩子啊,真够赶时髦的,现在什么都是升级版,就连咬人都升级了,从肩膀升级到耳朵了,破孩子……

“你打我还升级了呢?你打我还升级了呢,你都用上皮带了你——”想到自己让御龙狠狠的拿皮带抽了一下子,晨晨刚恢复皮肤颜色的眼圈又开始发红,小眼睛瞅着御龙,越来越委屈,越来越委屈的嘟囔“你还升级了呢?你打我越来越狠了,我干什么了我,你就拿皮带,你打我升级了,我屁股又没升级……大烂人,你不讲理。”可恶,坏蛋,打我,拿皮带打我,许你升级不许我升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坏蛋,我就咬,我就升级,我就——

“啊……怎么又开始咬鼻子了?段晨阳,松嘴——”什么破孩子,靠……居然咬着不撒嘴,这破孩子,破孩子——嘶,疼疼……“晨晨,别咬了,我带你看决鹤,我带你去看决鹤——”投降,只能投降,这鼻子被咬住的滋味可不好受,真是破孩子。不过,段晨阳你你等着,回病房看我怎么教训你,你可别忘了,窈窕小护士的帐咱俩还没算完。

比起吵了一架的小两口来说,决鹤和馹曜就有些渐入佳境的感觉了……

“啧啧,亲爱滴,你戴眼镜的感觉比平时还冷酷。”虽然第一次看见决鹤戴眼镜的样子,但是馹曜直觉感觉错觉上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玻璃镜片闪着清透却冰冷的光,隐藏了决鹤那摘下隐形镜片之后便如同小婴儿一样迷茫朦胧的可爱视线,呈现出更胜于他平日里的那种疏离和冷漠。

“看不惯的话你可以滚——”不自然的扶扶镜架,决鹤抬起头扫了那脸肿的和猪头一样的馹曜,然后扬起下巴瞥着病房门,冷冷摆出一副请君滚蛋的样子盛气凌人的和那退让了几百公尺的王子殿下继续对峙。

滚?又叫我滚,除了滚还会说别的吗?这家伙……真该被好好管管那张嘴,这么漂亮的嘴唇,不该说这样的话,不准说……

“呃?馹曜,还我。”眼镜被那家伙一伸手摘走的瞬间,决鹤脸上难得的浮出一丝焦躁,浮出一丝孩儿般的恼火,眼睛所看之处都是朦胧,朦胧的不再真切,不能看的真真切切便容易让人惊慌,就算是决鹤,也被这突然的模糊急出了慌乱的神色。

呃?真漂亮,这样的决鹤真漂亮……那因为看不清儿微微眯起的眼睛虚虚的目光被长长而又浓密的睫毛半遮出朦胧的迷茫,那一向冰冷而又凌厉的视线也因为高度的近视少了镜片的遮掩儿越发的柔和,这般的决鹤,是馹曜从未见过的,正因为从来没见过,现在一看,便张嘴结舌的盯着那张美人脸回不了神,错不开眼珠。

“还给我。”这么多年从没有这么狼狈无助的决鹤对着眼前模糊的馹曜气急败坏的就扑过去抢夺自己的眼镜,可是受了伤的腿才一着地就疼得发软,踉踉跄跄的栽倒馹曜怀里,名副其实的投怀送抱了一回。

“呵呵……亲爱滴,你就这么想我,恩?”对上那雾蒙蒙的双眼,一句笑话说的让怀里的美人粉脸红腮又急又气的尴尬,馹曜远看越喜欢,越喜欢越错不了眼珠的一直看一直看,直看得——

【啪】“眼镜还来。”离得近的好处就是,对不准焦距也可以揍人,一巴掌赏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混蛋,打得是结结实实。

“嘶……美人,恼羞成怒下黑手啊,嗯?想我吻你就要说实话,呵呵……亲爱滴……”打我,好啊,打一下一个吻,你不怕你手疼,我还乐得享尽美人恩,被打习惯的馹曜连摸摸自己那火辣疼痛的脸颊的举动都没有,直接抱着决鹤,接着吻……

“该死,滚开……唔……馹曜,你……唔唔……”被扭住完好的手臂强吻的决鹤哪怕就是撕咬,要不能让那混蛋退缩,真是气的想杀人,该死的该死的……

“决鹤,你怎样了,决——啊,死东西,你个小王八蛋……”某个心急火燎跑进来探病的小孩子冒冒失失一撞开门门就看见这么劲爆的场面立刻发飙,对付某人要引用老规矩,连叫带踹的再一轮晨晨式攻击——“你个小王八蛋,又欺负决鹤……”随着这么一声带着愤怒的吼叫,正强势的将决鹤拉到怀里夺吻的馹曜,屁股上就硬生生挨了一脚“放手,你居然强吻,你欺负决鹤……你……不要脸!”

“够了没有,御龙宠着你,我可不宠着你。”该死的,这时候搅局,你你……小玩意儿,真不想活了是吧,被踢急眼的曜先是把决鹤抱上床,然后无视御龙的存在,一把拉过晨晨的脖领子,狠狠地瞪着他那双不服输的小眼睛,一字一顿的告诉某人“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再这么乱说话,我就替御龙好好管管他这个不懂事的老婆,小玩意儿你记住没有……再叫我小王八蛋,我就直接把你打成个小王八蛋……”踢我,居然又开始踢我,小混球,在御龙眼前就了不起啊,靠,本王子不吃你那一套。

“曜,好了没啊,把晨晨放开,你这是干嘛?”打他,打我老婆,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了,敢当着我的面说要打我老婆?满脸不高兴的家长大人狠狠瞪了馹曜一眼,然后把自家小笨蛋抓到身后,这才发现某人的脸“呃?曜,你和谁打架了?脸怎么被扁的和猪头似的。”

“扁死活该,他就欠扁,决鹤,你没事——诶?决鹤,你眼睛好漂亮……”一边骂人一边蹭到决鹤身边去的晨晨一抬眼对上决鹤那双仿佛薄雾着繁星的黑曜又迷离的眼睛,立刻张着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能一个劲的重复“好漂亮,哇……怎么这么漂亮?眼睛好漂亮……”

“晨晨,别取笑我,帮我把眼镜拿过来——”漂亮?眼睛有什么漂亮,都是黑眼珠,哪有什么漂亮不漂亮,从来不觉得自己眼睛和别人有什么两样,也不知道当自己摘下眼镜或者不戴隐形眼镜的时候,视线迷离的多诱人的决鹤真的不懂,自己不过摘了眼镜,有必要搞得就像爆炸新闻一样轰动的吗?

“眼镜?决鹤你戴眼镜吗?”眼镜,怎么都没见过决鹤带眼镜啊?一起睡的时候,也没发现决鹤戴眼镜啊?

“以前带隐形眼镜,现在手受伤了,不方便带,所以……晨晨,把眼镜给我,否则我看不清东西。”自己不可以戴眼镜,对于我们而言,眼镜是麻烦,交手的时候是弱点,所以当自己走进精刺盟,走到老爷子面前,我就被告知,只能带隐形眼镜,而且就连睡觉也要带着,因为敌人不会给你带上眼镜还击的时间,所以,四套隐形眼镜交替使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曾离开眼睛,这样的生活,过了若干年,自己都忘记了,这看不清东西是什么感觉的事情。

“好……拿过来,讨厌,还抢决鹤眼镜,恶劣的家伙……”一把从馹曜手里把勾着的的眼镜夺过来的晨晨没忘记再去惩罚某人一脚“可恶,欺负人家看不清,比小孩还讨厌——”

咱俩到底谁讨厌啊?咱俩到底谁小孩啊?小玩意儿——快要抓狂了的馹曜气急败坏的看着眼镜拂去决鹤那令人心动的双眼诱人的迷茫,再一次呈现出那种冰冷的冷酷,不由的觉得自己刚看见的那慌乱又带着薄薄的雾朦胧而柔软的双眼就是昙花一现的幻梦,都是幻梦。

“晨晨,把手给我看看……”终于看得清楚了的决鹤注意力全放到晨晨带着护指的十个小指头上,哪里看得见馹曜的怨怼,就算看见也装没看见。

“曜……我们出去走走。”馹曜的脸是谁的杰作,似乎不用猜了,而且好像……馹曜也还没搞定,御龙看看决鹤那只对这晨晨才能浮现出的温和笑容,再看看一脸颓败的馹曜对晨晨那种欲先杀之而后快的烂表情,只能把这两个爆炸体先拆开,到一起就打,到一起就打,他们不烦,自己都烦了。,

“为什么?”走?这两个人的感情眼瞎了的都看得出来,这时候我走了,这几天的巴掌不是白挨了,那怎么行,我不走,我走了他们……

“别废话,陪我走走……”御龙才不管馹曜愿意不愿意,连拉带拽的拖着那个一心就知道纠缠美人的色王子就走,不走干什么,自己看着也生气,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决鹤也不敢怎么样。

“我不……御龙,你这是……啊呀……”随着惨叫,某人到底还是被拖走了,硬生生被拖走了……

雪降 第二十八章

寂静,似乎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在沉默中爆发,然后又在拍肩捶背的鼓励下结束,似乎玩深沉成了男人认真时候的代名词,就如同现在的馹曜,现在的御龙……

一根根的香烟从点燃到燃尽,徒留下青色的灰烬、烟草的气息,伤人的毒早就随着白色的烟侵入五脏六腑,不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害身体健康,每个烟盒都表明了这东西是害人的,但是一种迷恋的这种毒上了瘾,离不开,舍不下了,而恋上一个人,迷恋于那种凉凉的体温、似乎含过冰一样的嘴唇,迷恋着让如此凉薄的他燃烧起来的那一瞬比香烟的毒性更强烈,更依附,更不能放弃。

“曜,够了,别再抽了,决鹤不喜欢……”看着一包烟所剩无几,御龙终于不能再让自己沉默下去了,也无法沉默,厚厚的掌按住了还想要继续从烟盒里拿烟的熏黄手指,看着那已经很茫然了的家伙,然后摇摇头轻声的笑了“曜,我从没见你这么焦虑过,也没见过你这么狼狈。“是啊,从没见过曜如此狼狈,就算把这家伙从死神手里救回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也带着高傲的凶狠、不驯的霸气,认识五年了,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现在的曜就像一个平凡弱者,同样会焦虑,同样会无助,同样的不知所措。

“那家伙,很固执。”依然看着那楼下的一片绿,馹曜不想去看谁,邪气还是痞子的作风从脸上褪去,换上的就是这种极度的无归属感,很努力了,作为一个生下来就是人上人的自己,面对那个固执的家伙,已经很努力的忍,很努力的不去在乎他的挑衅,可是,那家伙就是顽石,不动不摇的坚守着自己心中的执着,紧闭着心门,不准人触碰。

“他不是固执,他只是逃避,如果他不在乎你,他连一个字都不会对你说,决鹤是那种,如果不是他开始在乎的人,纵然你抢走他的眼镜,他也不动声色,甚至不看你一眼的人,他就是那种人,越是觉得你在靠近他,他越逃,他越去伤害你,无休止的逃避。”决鹤这家伙,永远都是面对幸福却做胆小鬼,永远都在幸福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顿足,然后看幸福远去,小时候如果我硬把他拽回精刺盟,那么也许,我的身边就不可能再有别的人,可是他不敢,他在上我车的最后一分钟怯步,然后头也不回的逃离,十几岁到三十几岁始终,宁可看别人幸福,也不相信自己会幸福的家伙,的确难缠——

“你还真了解他,哼,花心的混蛋。”狠狠的骂了一句,馹曜恨恨的偏过头,懒得理那总自以为是的家伙,讨厌御龙谈起决鹤的口吻,每每听到御龙用这种很了解决鹤的口气讲话,自己就恨不能给这混蛋一拳头,既然这么了解他,那干嘛不要他,那个长的也就算平凡的小嫂子到底哪里强的过决鹤,决然就把决鹤用了就丢,你当他是套套啊,一次性方便耐用。

“曜,你真的喜欢上他了?”直接把曜对自己的怨恨无视掉,因为无论谁真的知道自己和决鹤的过往,大概都会骂自己是个混蛋,何苦纠结?不过,这件事对错早就分不清,从曾经的最初,到晨晨出现的时候,又或者直至现在,我和小文,到底是谁先不要谁,这话,说得清吗?

“废话,我至少比你真,他妈的,这辈子头一回喜欢人,结果还就碰上这么块顽石,拿着自虐当理说,真不知道是他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问你一句喜不喜欢,哪这么多废话,知道了,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我帮你就是了,我帮你——”重重一拳头敲在馹曜的后脑勺,御龙的声音异常的低沉“曜,你要对他好,不能三心二意的,他禁不起——”

呃呃?啊?这个……谁,谁啊……谁三心二意了?想要回头去争论到底谁三心二意,可是却只看到沉默的背影,馹曜便有些不解那离去背影似乎脚步有些沉重,不解御龙最后的那句话就像是托付,怔怔的思索这却终究无果,而眼前也再看不到御龙的踪迹,才想起来应景的来一句恨恨的低吼“妈的,谁像你,三心二意的,五十步笑百步,你还有脸说我呢?”谁像你,我才不像你——不过……呵呵……真好笑,自己那么多老婆,怎么说都和三心二意脱不了关系,呵呵……真他妈的——

如果楼顶是寂寥而又凉薄的夜,那此时的病房倒是热热闹闹的就像夏日虫鸣

“决鹤,你知道吗?我就这么一冲,结果……撼雷哥就这么骨碌骨碌的咕噜到楼下去了,摔个四仰八叉,鞋子还掉了一只,那个样子可好玩了,超级好玩——决鹤,你说奇怪不奇怪,他干嘛用蹲的上楼梯啊,多危险啊……”

蹲?蹲的上楼梯——决鹤看着晨晨,真的不好意思告诉他,撼雷和JK他们都听壁根听上瘾了,就连晨晨和御龙的房事都不知听了多少回,这一次,怕是也同样,根本就是偷听,哪里是在上楼梯,更不可能蹲着上楼梯……

“决鹤,撼雷哥笨死了对不对,他是猪八戒变的……”怎么想都觉得撼雷哥是超级笨蛋的晨晨很认真的看着决鹤,再一次重复“对了,决鹤,蹲着上楼梯很危险,你以后也不要蹲着上楼梯,你又不是猪八戒变得,不要那么上楼梯了……”

“晨晨,我那是青蛙跳,是锻炼体能,不是蹲着上楼梯……”

“可是,都一样呀——”

“晨晨,要不是决鹤内敛,你这么逗他,他的伤口会裂开……”默默走进来的御龙看着开口就闹笑话的小笨蛋,不由自主的扬起笑容,又或者,见到他的同时便幸福的勾起嘴角了吧,月老总是安排无缘人擦肩,不过到最终还是有缘人相牵,无论你如何膜拜,不是你的,你诵经求佛,也求不得因果。

“我没讲笑话,臭御龙。”某孩子在看见自己老公的同时,就忙不迭的蹭过去钻进怀抱,仰着脸笑的那叫一个灿烂,纵然是抱怨,却依然灿烂。

“好好,你没讲,没讲行了吧……晨晨,你先回病房,我和决鹤有话说。”御龙拍拍晨晨的头,然后转头示意门外的兄弟先带晨晨离开。

“呃?有事要谈?”呆在御龙身边那么久,自然知道御龙此时的表情很严肃,这种表情说明御龙和决鹤有正事要谈,自己该回避,不可以打扰。

“嗯,有事情。”

“御龙,不要为了我的事怪罪决鹤,他受伤了,你不要再为难他。”有点不安心,刚刚御龙威胁自己的话是不是真的谁知道,所以晨晨不等到御龙确切的答复,他不想离开,不想决鹤因为自己受到什么伤害。

“不是这件事,晨晨,你放心,你的错我不会记在别人身上,现在你该回去好好想想,关于你小护士的秘密要怎么和我交代,回房间好好编故事,等我一会回去,你要是说的漏洞百出,我才不管你爪子有没有伤,一定会——”右拳五指捏的咯咯直响,这样一个姿势说明什么,别人不清楚,但是他眼前的小破孩绝对清楚。

“喔……知道了,御龙讨厌鬼。”听到御龙这么一说,满脸快乐立刻被哀怨横扫出局,弱弱的小视线飘啊飘啊飘的飘到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管制人管制到教条主义的家长大人一双看似超平静的墨瞳,仔仔细细的盯上五分钟,然后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那双眼睛里的笑意,这才颓废的相信御龙说的话是真的,小护士的事,自己还是得给他交代。

“决鹤,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拜拜!”无辜又无奈的摆摆手,然后垂头丧气的回自己病房的小破孩一边走一边偷着嘟囔着骂人“臭御龙大烂人……”

“御龙,晨晨他——呃?御龙?“虽然不清楚那早应该就停止的窈窕小护士的事端,如何又造成御龙很晨晨的纷争,但是决鹤也知道现在晨晨的身体可是禁不住御龙的怒气,等到晨晨走出这么房门,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劝解,但是想要去安慰的话还没出口,眼前原本清明的视野就因为那恶意抓掉自己眼睛的手变得一片模糊,这突来的一切,让决鹤为之一愣,御龙他?怎么会?

“这点倒是一直都没变,一点都没变?”一点都不曾变的,大概就是这失去清晰的视线便在一瞬间茫然无助的样子了吧,始终都这样,突然被拿掉眼镜,小文就会这样,很无助的让人心疼。

“把眼镜还我——”御龙说了什么?什么一点没变?这句话藏有玄机,可是我却不想听,无论说了什么都和我无关,无关——

“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你还打算逃到什么时候?”

“什、什么?”突然被御龙勾起下巴的决鹤茫然的看着御龙那模糊的脸,高度近视让他看不清御龙的视线,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如果自己不能看到那窗里映着是风是雨还是诗情画意,那么,无论如何都是惊恐的,惊恐语这话语,这姿态,这尴尬的境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小文。”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因为你的话未落,你的眼睛便闪烁,所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还打算逃避吗?或者你认为逃避是我们之间能安宁相处的最好方式,不过你是这样想,我不是,我不能再去隐藏秘密,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你这种自虐的活法,所以,我不能再沉默了。

小文?他——他知道……不,不可能,没有小文,没有……慌乱神色只在眼眸浮出了一瞬,而之后那幽深的眸更是冰冷“御龙,叫错名字可不是——唔……”

一切突然的都安静了,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在唇瓣相贴的一刻,而世界也就在这刻颠覆,决鹤怔怔的感受着御龙温热的唇吸附住自己的嘴唇,木木的任御龙的手臂困住自己的身体紧紧缠绕,而他的舌头早就撬开已经失守了的牙关,唇舌缠绕,热切便铺天盖地席绢所有感官,此刻的决鹤就像是失控的火车,自由自在的随着铁轨奔腾,不在乎何时会颠覆——

就像是那少年的梦想,梦想着有一天会和他重逢,自己早坚不可摧的有资格站到他的身侧,那时的我们,再重逢的一刻,紧紧的拥抱,然后如此的亲吻,热切而不知满足,如果那样的话,晨晨就不会出现,晨晨?晨晨——

“不行——御龙——”奋力的一推,推开了拉自己下地狱的魔鬼,迷离而又狼狈决鹤就在身体自由的同时逃避似的紧缩到床的另一端,戒备的望着御龙那模糊的身影,急速的喘息,暗哑的嘶吼“你在干什么?御龙,你这样对得起晨晨吗?你这个混蛋——”

“小文,承认吧,老老实实的面对自己,你背叛不了我,你也背叛不了晨晨,夹在我们两个之间,爱上两个人,可是你谁也背叛不了谁也得不到,你仔细看看,你他妈好好想想,这么长时间,你玩自己也该玩够了吧——”决鹤,你背叛不了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你背叛不了——我见过你偷偷的吻他,那样的吻如同膜拜不能深入,我见过你眷恋的眼神,不单单对他,也对我——我和晨晨你谁都不会背叛,你的罪恶感让你几近自虐的分不清爱情友情亲情,曾经我打算什么都不说,可是现在我无法不说了,因为小文,你不能再错过了,不能总因为胆怯和幸福擦肩了。

雪降 第二十九章

该死的,这是干嘛,你这是帮我还是在挖我墙脚啊?我这地基都没建起来,你这混蛋居然偷砖,默默将门推开缝隙想要偷听偷看的馹曜一看到御龙居然俯下身子和决鹤吻到一起,那火辣指数超乎想象的癫狂,立刻妒忌加愤怒火冒三丈的转身冲到走廊尽头抄起医院角落里的灭火器,打算撞开门先拿着灭火器砸死奸夫,再给那该死的冰山灭灭火,该死的,该死的决鹤,我吻你的时候你就不停的叫我滚,他吻你的时候,你就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你这混账,那家伙有家室,有家室……混蛋御龙,说什么帮我帮我,这是在帮自己吧……

不过想着冲,愤怒的身体在离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因为某个破孩子玩了命了勒着馹曜的腰往后拉,就算本就受伤的手因为这拉扯再次流出了鲜血,那双其实没多大力气却似乎在拼尽全力的手也依然固执的不停地拉扯,逼得馹曜不得不停步,低头看看沾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再转头看看那悲伤的眼泪,晨晨那种软弱的刚强都让馹曜不能这样的冲进去,不能去打破那屋里两个人扎眼的拥吻,只能停止在他们亲密之外观望。

“别进去。”偷偷的把馹曜悄悄弄开的房门再次关紧,晨晨看着馹曜狠力的摇头“不要进去,进去了,就再也没办法了,我们就没办法再相处了——”不是没办法对付,而是没办法相处,撞破这种事的结果就是我们四个人谁和谁都有了隔阂,谁和谁也都没了快乐,如果冲动了,那么是去就是最大的惩罚,我想一次失去决鹤还有御龙,同时失去恋人和朋友,对自己,对馹曜,都是一种崩溃。

“蠢货,你就不想狠抽那家伙一顿吗?他背着你干这种事,他趁人之危——他他他,他他妈的是畜生。”眼看着那小玩意儿明明哭了还在帮御龙拉住自己,馹曜就更想敲开他和决鹤两个人的脑袋看看,他们的脑结构是不是都有发育不完全的地方,御龙在吻别人诶,他老公在和自己的朋友热吻,作为老婆,这蠢货不抓狂不愤怒,居然居然,就这么——靠,小玩意忍的了我忍不了,那个王八蛋,明明说要帮我,结果跑过来夺吻,他是在帮我还是在炫耀无论他怎么对他,在你吻决鹤的时候,那个人还是乖乖的他你摆布?御龙你这王八蛋。

“御龙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馹曜,御龙不是会做对不起别人那种事的人,他不会对不起我,也不会对不起朋友,御龙不是那种人,决鹤也不是……御龙——御龙和决鹤,不会对不起我的,不会……”狠狠的摇头,摇的头发都乱了的晨晨努力地想要馹曜相信,御龙是有理由才那么做的,可是一遍遍的重复坚信,自己却越来越不相信,真的想要拿脑袋撞撞墙,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那对自己总是好的不得了的御龙和处处维护我包庇我,为我可以做一切的决鹤,他们两个怎会舍得伤害我,怎么会?不可能的……御龙有理由,一定有理由——

“自己明明都在怀疑,还想劝我,你骗谁,骗得了自己吗?有理由,有理由?什么理由下可以接吻,你告诉我啊,你当goodbyekiss啊?吻别,你知道什么叫吻别,没有吻得开始,永远也就没有吻的结束,蠢货!”蠢货,大蠢货,没见过这么蠢的,是不是因为太柔弱,就连冲进去质问的胆量都没有,只会一边找理由为他开脱来欺骗自己,一边泪如雨下。

“就是有理由,一定有理由,御龙对我从来不说谎,他不会背叛我——就是——”就是就是,御龙不会背叛我,他不会不要我,我们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他才不会——不会真的讨厌我,不会……

“蠢货。”馹曜真不明白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笨蛋,明明那么脆弱,明明没有理由帮御龙开脱,但是却宁可这么牵强的欺骗自己。

“有理由——”再一次确定。

“蠢货。”对刚才的评价再次肯定。

“就是有理由——”继续确定。

“有理由,有理由,算你对了!看你哭的那衰样,真是,喂,要不要借你肩膀倚一下?”好了,虽然你是蠢货,但是不想再骂了,哭的难看死了,哭成这样还固执的相信御龙有理由,不是蠢货是什么?

“唔——你欺负我。”给我靠一下,好啊……我也去爬墙,可是——看看那个似乎肩膀,晨晨皱紧眉头,委屈的指责某人恶意嘲弄自己,这哪里是爬墙,都快爬大树了。

咩?“我?我欺负你什么了?”馹曜看看晨晨,立刻就觉得整件事发展到现在,对自己绝对是没天理,御龙抱着我的初恋在那里猛啃,我却得安抚御龙家这漏水的水缸,安抚也就算了,结果安抚过后还被人告刁状说成欺负,靠,谁欺负谁啊,借给他个肩膀就说我欺负他,这个小玩意——

“我够不着你的肩膀,你欺负我矮,小王八蛋——”

⊙﹏⊙b汗,自己长得矮,还说别人欺负你,这个——馹曜看着还在哭的晨晨,真打算一棍子把他打懵算了,哭的烦人,矫情的烦人,无厘头的烦人,刚刚拦住自己的那种少见的沉稳,怎么看都像是碰巧,这蠢货,聪明不了了。

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决鹤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御龙的话就像轩然大波,刺激的他把一切事情都往坏处去想。

“御龙,你嫌我碍眼是吗?我在晨晨身边,你觉得不舒服?我和你保证,我不会做离间你们的事,我发誓,如果我做了我会死——”

【啪】

被一记要多狠毒有多狠毒的巴掌打偏了脸颊,打断了誓言,决鹤木木的抬着头,看着御龙,突然地不可抑止的狂笑,笑的身体都在打颤,笑的伤口不停叫嚣疼痛,笑的,那早就干涸的眼泪奔腾而出,笑到最后——笑成了哀鸣,笑成了痛楚,笑成了在也掩饰不住的绝望……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恩威并施吗?一个亲吻,一记耳光,哄的不行就换打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我做什么,你要我和馹曜在一起,你要我成全他的爱情——”尖锐的悲伤刺痛了心头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一种被人左右的无可奈何,日日夜夜背负着的无可奈何,精英训练,男宠训练,经历了残酷,经历了尊严扫地的炼狱,经历了一切,本以为会有的温暖其实是泡影,努力了一切却成空,这滋味谁尝过?不停被喜欢的人伤害,然后又伤害了自己喜欢的另一个人,到最后,背负着痛苦自责近距离看着他们去幸福,这样的命运对我来说还不够残酷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把我当货物一样的出让——

“我他妈是在成全你,苏橍文——”狂狮一般的怒吼不是愤怒而是悲伤,御龙看着那样笑着流泪的决鹤,看着他倨傲的仰着头,不停地狂笑,眼泪却奔涌的就像河流,看着他不是怨恨却远远比怨恨可怕的绝望空洞的眼神,最终把人紧紧的收在怀抱,将压在心头说不出口的话似乎出来给这笨蛋听“苏橍文,你让我愧疚,你让我愧疚你知不知道?从我三年前发现你是苏橍文,我就被我对你做的那些事而痛苦,我不想伤害你,从来没想过伤害你,如果你只是决鹤,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宠,我就不会在乎,一点不在乎,可是你不是决鹤,你是小文,你是小文——你是我答应过要对你好,说好要给你一个家的小文,你是小文——每次想到我那样的糟蹋你,每次想到你差点死在我手里,我就原谅不了自己,你这笨蛋懂不懂?我和晨晨亲热给你看,不是为了显示我的占有欲,而是我想让你放弃,我想让你放弃我们,你他妈这样,不会得到幸福你知不知道?够了,你为我为晨晨做的够多了,这次都差点没命了,你让我怎么再眼睁睁看你送死一次——你告诉我——”就如同少年维特的烦恼,年少时不经意的一瞥,便固执的想要拥有你,我以为我可以给你一切,却不知年少的言语都是夸夸其谈的空想,最终我给你的一切,都是地狱之火,而我答应的,根本不能再实现了……

原来你也会对我愧疚,原来你还记得苏橍文,原来——你我那匆匆的一日遇见,孩子气的誓言,不只绑缚着我,也绑缚着你,原来……

“小文,对不起——”抚摸着哭到颤抖的脊背,御龙很轻的一遍遍的在决鹤耳边道歉,为了年少时的莽撞,为了年轻时候的愚蠢,为了一直拖到现在才说的出口的道歉,为了决鹤那被自己颠覆了的美好人生,为了找不到方向的小文——“对不起——对不起……小文,就到这里,别在拿我的错惩罚你自己,不要这样——”

紧紧抱着决鹤的御龙将视线飘到那似乎等待不下去而推开门的馹曜,看着因为决鹤这种哭泣的姿态而愣在原地的他,轻轻的点点头,示意他过来,这个时候,最适合陪伴他的不该是我,也不能是我,现在,就该将他交给真的对他好的人,不是吗?

视线凝在环着御龙哭泣的决鹤的身体,馹曜看看御龙,然后选择放慢脚步安静的走过来,尽量不惊扰他而缓缓坐到决鹤身后位置,大手慢慢的抚摸他的头发,一点点的,很温存的抚摸,再将吻就落在了那雪白的颈后,似膜拜又似安抚的力道柔柔的,轻轻的,如同和风对小草的疼惜。

馹曜……当想都不用想,心底就应出这个名字,决鹤才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习惯了那嚣张跋扈可是又似乎很卑微的家伙在身边存在,熟悉的温度,熟悉的重量,熟悉的气息,不用转头就知道他是谁的默契以刻在身体上。这一次要如何呢?到底要怎么样?

默默的抬头,然后看着御龙的眼睛,看着他把眼镜帮自己带上之后不语的微笑,然后转身——转身听某人鬼叫——

“靠,你他妈的,居然打他——你这畜生居然打我老婆——”

【啪】“谁是你老婆。”似乎打习惯了的决鹤不用想就直接出手,赏了某人一个五指山,然后因为这么折腾了几天,不停撕扯伤口而引起的疼痛皱起眉头,真是该死的疼。

“很疼吗?是不是很疼?有没有裂开,我看——我看看……”同样似乎习惯了挨打的馹曜也根本不在意被扇耳光这种小事,急急的拉扯决鹤的衣服检查伤口,至于那巴掌,扇就扇吧,反正这辈子没被人打过,挨的所有巴掌都是老婆给的,也没便宜别人。

“混蛋馹曜。”挨了打还第一时间照顾我伤口的家伙,应该可以被相信吧,应该可以再相信一次吧,默默地第一次倚上那胸膛的决鹤想要试着去相信,可是——

“决,决鹤——你你晕倒了吗?不要晕——”

什么?决鹤眉头一皱,伸手在给那家伙一巴掌先——【啪】“滚——”猪头……

OMG,本来因为决鹤主动依偎过去而如释重负的御龙听到馹曜的那种蠢话被气的差点晕倒,决鹤是在放低姿态诶,你却……看来真正自虐的不是决鹤,而是馹曜,这家伙,不挨打不舒服,受虐狂……

“诶——你你,太不像话了,伤口疼还打人,你是笨蛋吗?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滚,不干你事。”

“别动,我看看——”

“滚开——————”

“……”这样算是有结果了吗?御龙看着馹曜和决鹤那一个是鞭子一个是陀螺,一个拼命抽打,一个越是挨抽就越是围着鞭子转不停的陀螺,真的不由得目瞪口呆,不过即使目瞪口呆,却也安了心,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也许这就是一种相处,能让彼此都接受的相处模式。

你看,月老的安排居然是如此合情合理,司麟哥霸道,所以身畔就多了很柔顺的行云,卓彦哥内敛深沉,所以就多了有朝气的俪虞相伴,而自己多少有点英雄主义,那身边的晨晨就柔弱的总需要被保护,流水个性张狂,配上King那种大咧咧无所谓的态度刚刚好,而馹曜这个陀螺,大概也只有决鹤抽的转。你看,缘分就是这样,转了多少个圈,最终还是最适合自己的留在身侧,而不适合的永远都不适合。

算了,自己能管得也就——呃?那血……放了心的御龙视线不经意的扫到病房门外侧的扶手,而那扶手上的血迹让他不由的心一紧,那个……晨晨?

“那小玩意手出了血,而且哭得很惨。”看到御龙的视线顿在血迹之上,馹曜便开口提醒御龙后院起火的事实,就算自己不说为什么晨晨会哭,伤口会出血,御龙那么了解他,应该知道他为什么哭。要是不知道就活该去死,居然打我老婆……

“那你不早说——馹曜,你个王八蛋。”自然想得出到底为什么的御龙忙不迭的撒腿就跑,一边急急火火滚回去看老婆,一边心里暗骂馹曜一百次,真是该死的混蛋,自私鬼——混蛋——

“哼哼,活该——”正看着某人仓皇的背影而稍稍接了心头之恨的馹曜不知道,自己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曜——”

“啊?亲爱滴,什么事?”

【啪】什么事?五指山……

“这次为什么?”这次为什么打我,我没偷亲,也没……决鹤打人越来越顺手,都没理由了——

“知道晨晨再哭你还不早说,滚出去。”

啊?为这也打我,决鹤——你这家伙,我——哼,不管你伤口,我先——

“混……唔唔……”

哼哼,我就不松嘴,消毒消毒,好好消毒——

“唔……混蛋,你给我滚。”

雪降 第三十章

“御龙哥,小夫人他——”一直守着晨晨的两个保镖在御龙准备推门而进的同时现行一步将他拦住,小声的提醒“哥,小夫人挺生气的。”

“嗯,我知道了,他的手怎么样了?”

“伤口止了血,也重新包扎过了,就是,小夫人现在,情绪好像也不好……”

“嗯,知道了,我先进去,你们去帮他买些宵夜送进来。”御龙点点头便打算推门进屋,只是这门刚打开,脚还没迈进去,一根皮带嗖的从天而降,要不是御龙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真的是能砸出一个满脸花来。

噗……小夫人发飙了……两个保镖一看这架势,立刻机警转身一个擦走廊上的椅子,一个擦墙壁,直立着耳朵眼神飘忽,装作啥都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真是,这个小东西,拎着自己刚才打他时候用的皮带,御龙摇摇头,然后干脆进屋,【呯】的一声关上房门把那藏不住的硝烟味道关在病房里,家庭内部矛盾还得内部解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墙角站着去。”正趴在床上在为了老公爬墙的场面气的脸发青的某孩子一听到门被甩上,立刻一骨碌爬起来,对着那正打算靠近自己的死东西指着某墙角冷着脸命令“去那站着。”

啊?站着?这个……听到晨晨的话,刚想抱抱自己这委屈受大了的傻宝贝儿来哄哄的御龙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说不出是好气还是好笑,自小到大无法无天惯了,连老爷子都不曾说让我去哪站着,而今天,居然听到这种话,而且这话还是从晨晨嘴里说出来的,这个……这小东西居然敢?

“还磨蹭,滚去面壁。”难得凶神恶煞一回的晨晨看样子是打算将自己的‘恶妻’形象进行到底,虎着小脸,立着小眼睛,手指固执的指着那角落继续用他那小嫩嗓子继续的吼“滚过去,再磨蹭打死你。”

咩?连这种台词都用上了,吼吼,这孩子太有才了,御龙眼看着表面气势汹汹但其实底气不足的晨晨,听着那怎么听都是在撒娇的嗓音叫嚣,故意的两手一摊“宝贝儿,我不知道怎么滚,要不你滚个给我做示范?”

呃?不知道怎么滚?要我做示范?呜……大烂人,为什么我每次都乖乖滚过去,而你却嚼舌头欺负人,我也很生气,我也很生气。我生气,我生气,气鼓鼓的生气,被御龙那可恶的样子气得差点破功的晨晨努力地喘上几口大气,然后鼓起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御龙,学着他的样子板脸警告嬉皮笑脸的某人“站过去,不知道我在生气吗?找打是不是?”我很生气,我生气——再惹我我就扁你,我我……我扁死你。

“得了宝贝儿,别闹了——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我会给你交代,你听我说——”

“我不听,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解释,你就算有一百个理由,但是背着我做那种事,也是不对的,无论什么理由,都不是你可以那么做的理由,做那种事就是错,解释就是掩饰,言御龙,我不听解释,去那里站好,站好——”解释,解释个屁啊,亲吻有什么可以用来解释,除了喜欢和爱外加上心动,哪有别的解释,解释,解释就是欺骗,欺骗,欺骗我的感情,欺骗我……打死也不要听解释的晨晨依然固执的指着自己选定的那块地方,今天下定决心让自己这个没操守的老公滚过去反省。

“那个——晨晨……要不你咬我两口?”罚站,这也太丢人了吧,自己可是老大,居然在老婆面前罚站,这——还是挨咬好了,反正也被咬习惯了。

“别废话,你不去反省,我们就离婚。”咬你?一身酸臭肉,我才嫑,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既然下定决心了,那么那家伙说什么都没用,做出来这种事情,还打算不反省,不可能……

“什么?段晨阳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一听晨晨的话,御龙立刻就火了,两大眼珠一瞪,指着晨晨的鼻尖就嚷嚷“再说一遍,说——说啊——”

“说就说,怎样,我说你不去反省,我们就离婚——要么站那边去反省,要么我们……我们就分手、分手。听清楚没有,要不要再重复一遍?”你会吼我不会吼啊,我做错事你吼,你做错事你还吼,言御龙,你真当我软面团啊,我也会生气,我生气,我吼叫,怎样?

“你——”这破孩子今天铁了心了是不是,离婚,说了一遍还不成,还居然“你以为我怕你啊,你以为我怕和你离婚是不是?”

“那就离,你不怕我也不怕了。”梗着脖子虎着眼,今天的晨晨决定不在死家伙面前示弱,我今天不哭,我不哭了,我也不怕你了,你做错事我就有权利对你吼,有权利罚你,这叫公平。

“……”这小混蛋,今天真是欠揍,居然敢——

“……”我就不服软,御龙,做人得公平,我错了,你对我又是罚又是打的,你错了,你也得认罚,得公平——

虎视眈眈的一对狮虎对视五分钟以后,御龙狠狠心一跺脚,“靠,你你——段晨阳,你——你有种,你厉害——离婚、离婚、离个屁啊,不就是反省吗?我去——不就是站着吗?谁怕——”看得出晨晨今天是跟自己较上劲了的御龙最终不得不服软,转身走到那某个墙角,气冲冲的面壁,该死的,自己这辈子算是栽到这破孩子手里了,居然真的跑来面壁,面壁?他爷爷的……晨晨这毛病跟谁学的,和个娘们似的,吵架还把离婚放嘴边上了,真是——破孩子,给点阳光他就灿烂,居然还让我罚站,这个破孩子。

老实站着吧你,看见那家伙去反省,某孩子这才气呼呼的躺倒,继续自怨自艾悲悲切切去,有种,到底谁有种啊,混蛋御龙,欺负我老实,我告诉你,从此没老实得了,呜呜……混蛋!呜呜呜……

滴答滴答滴——时间一点点过去,那里站得住的御龙试探着开口,看看那孩子气消点没有“晨晨啊……”

“少废话,老实站着——”听到御龙的声音晨晨就生气,反省还敢不老实,不知悔改,混账。

靠,每次我骂他的话,今天他算是一笔一笔都还回来了,这个小东西,厉害起来还真是不含糊,呵呵……凶巴巴的……

那个……干啥呢,这小东西现在干啥呢?被晨晨骂的一愣一愣的御龙还不长记性,居然又偷着转头打算看看晨晨装老虎的小样儿,结果这脸刚转过去,嗖——的一个不明飞行物就对着御龙的面门而来,在距离他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和墙壁热切相撞,撞得哗啦啦七零八落再与地板相拥——

我的妈呀……下毒手啊?居然扔——杯——杯子?傻眼了的某人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真的是不能相信这杯子居然是晨晨来对付自己的,这小东西居然打算拿马克杯砸我?这要是敲在脑袋上——看来这破孩子今天真是气坏了,怕是自己站在这站到腿断,晨晨的那点小怒火也消不下去。

“少嬉皮笑脸的,再动就要你好看,老实呆着——”没打到,真可惜——发觉家长大人其实比自己还不听话的晨晨一马克杯飞过去之后接着吼,吼死那家伙,还敢偷看,还敢动,上次我罚站,刚开口就挨了你一巴掌,今天你也尝尝滋味吧你,呜呜……混蛋。

捏个?介个?这小威风耍起来没完了?刚才在楼顶上对自己施暴猛踢,现在居然……抛物砸人?这个——唉……谁让自己管他的时候都是这么严厉呢,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甭废话了,接着站吧。

对于自己的罪行准备供认不讳的家长大人也实在没别的招式对付委屈受大了、气疯了、学会甩脸子发威风的心肝宝贝儿,只能——老实面壁思过,争取宽大处理,这破孩子,别的学不会,现在学会发飙斗狠耍脾气了。

“来喽,小夫人,宵夜来了……呃噢?”拎着各式各样的美食小吃,帝笑嘻嘻的踢门进屋,不过那呵呵的笑容在见到御龙面朝墙站好的搞笑姿态后立刻如潮水般退却,转化成简直夸张了数倍的惊讶之大嘴吞鸡蛋版本。

“帝,下巴要掉了——”真是的,就不能换个人准备晨晨的四餐吗?为什么无论我吩咐谁,每次都是这家伙送餐来……御龙扭头看着张嘴张到极限的帝,简直恨不能杀了自己算了,这家伙看到自己这样,那……

啊?下巴掉啊,那可不行——闻言立刻合上嘴的帝抹抹嘴角,然后装疯卖傻“那个——御龙哥,你傻呆呆杵那干嘛呢,装点滴架啊?我可没见过有这么粗壮的点滴架?还是那墙上有什么甲骨文或者繁琐机关,需要你好好研究?”

“帝——”尴尬的御龙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干脆转身看着一脸促狭的帝很没力道的低吼,这嘴坏的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居然这时候进来,这下好了,本人被老婆罚面壁的糗态一定会在一小时之内传遍精刺盟每一个角落,自己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安啦,御龙哥,就算你想念我想念的快挂了,见到我也不必用吼的,我耳朵又不聋听得清楚的,呵呵……就连【少嬉皮笑脸的,再动就给你好看,老实呆着】的这些驯夫一百句,我也听得很清楚的——呵呵呵……小夫人啊,御龙哥在那里‘忙正事’,那今天就换我来喂你吃饭好不好?我们不打扰他,让他继续继续……嘿嘿……我来喂你哈……嘿嘿嘿……”奸笑坏笑阴险笑,今天我来喂这小笨蛋吃饭,我来喂……

“帝——”你这混蛋,你就嘴坏吧,早晚我好好揍你一顿,我看你还嘴坏不嘴坏。等等……帝的意思是说“你这混蛋在门口偷听多久了?”

御龙的吼声虽然不小,不过却没入到晨晨的耳朵,因为晨晨现在正在思索一个重要的问题,非常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死大帝他来喂自己的话……

仰着头,晨晨脑子里浮出自己被馒头噎到,被塞了满嘴的米饭呛到,被某人恶意的抹了一脸番茄沙司,起司酱,臭豆腐汁,还要被燕麦粥被烫到舌头,香酥鱼的鱼刺卡到喉咙的一系列超级不吉利的画面,然后决定,还是给家长大人暂且缓刑安全一点,恩恩,这样安全——

“那个……御龙,我饿了,你喂我!”举着自己已经被包的和戴了手套一样的手,晨晨直接宣布某人暂时可获准假释,毕竟在民生问题上,还是老公安全多了。

“哦,好,那我们先吃饭。”堂堂老大当然不能听到自己解禁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伸着舌头一副摆出忠犬架势哈巴哈巴的那德行,不过就算没屁颠屁颠的,御龙也多少有些如释重负的脚步轻松的走到床边坐下,然后顺势把还在气嘟嘟的宝贝儿搂到膝上坐着先亲昵亲昵套套近乎“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能生气,吃完饭你再和我算账好不好,别嘟嘴了,好了宝贝儿……”

“你还有脸说,不要脸,没脸皮——”不管怎么装恶,其实还是喜欢被御龙抱着哄着的晨晨一到御龙怀里立刻张着手勾住老公脖子,就把脸埋到他肩膀去诉委屈外带质问“你就会欺负我,现在都学会背着我搞七捻三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这大烂人连个兔子都不如,啃,早晚噎死你——你说你这样对吗?对不对?不知悔改的家伙!”

呃……连这个也学会了,真是久病成名医,挨骂久了骂人也不用编台词,把他挨骂时候我骂他的反过来再骂给我听就好了,这孩子……不就算有抱怨,但是还是心疼晨晨看到那场面之后一定很受伤的滋味,御龙用那本来能一巴掌打飞人的大手温温合合的揉着赖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瓜,老老实实道歉“不对,那样不对,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晨晨,对不起,对不起——”

“你知道我多伤心吗?我这里不舒服——”支起身子对着某人拍拍自己的心口,晨晨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辛酸“这里不舒服,讨厌你这样。你这花兔子……”

“好好,不难受了,少爷顺顺气,顺顺气……”

“认错。”

虾米?认错?那个……帝还在这——拿眼扫扫那摆明赖着不肯走,站到边上看好戏的帝,御龙满头黑线的看着正等着自己认错的晨晨,小声的央求“晨晨,给我留点面子,小祖宗,求你了……”

“认错。不准讨价还价,现在你要面子了,那你想过我没有?你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吗?你发脾气的时候想到给我面子了吗?结婚当天你当着你所有兄弟和我爸妈把我按在院子里打,你那是怎么没想到我会不会要面子,现在我也不给你面子,做人得公平,所以,认错!”这五年的不公平这一次都还给你,臭御龙,我全还给你——

耶?五年前的事也翻出来了?这孩子还有翻账本的毛病?得,看来自己躲不过了,御龙尴尬的挠挠头,眼睛一闭,就当没看见帝这张烂嘴达人在观摩的低头认错“是,我错了。老婆大人您消消气成吗?”

“自己说该不该打?”消气,没那么简单——

咩?这个……不会吧……这个……突然得寒风瑟瑟,御龙简直真的是要下雪了,风云变色了,这破孩子他问我啥,他问我该不该打,他想干嘛?他想干嘛?打我吗?这个……他要再敢说出口,我先……我先揍他,破孩子,越来越不给我留面子了。

“你别一脸不高兴,我做错事你可一下都没少打我,就算御龙打了我,我也没记恨过,因为我做错了,那现在你错了,为什么我不能打你,做人得公平,言御龙,你自己说,你做了那种事,该不该打。”小脸板的跟假面具似的晨晨字字句句说的都是理,还真就让你挑不出错来。

这下事情可真的大条了——

雪降 第三十一章

“帝,回去休息——”这小东西这么矫情,御龙知道自己暂时搞不定,虽然弟兄们都知道自己其实不大能搞定自己这宝贝老婆,但是他们的认知是,我屈服于晨晨的眼泪之下,而不是,晨晨的淫威,所以——那快嘴大喇叭必须驱逐。

“啊?御龙哥,我不累——”看电影看到情节跌宕处不看下去会呕死人好不好?比面粉还白白的小夫人今天大发小老虎威,把御龙哥逼得节节败退无话可说,这么彗星撞地球的难得场面,自己看不着,那怎么行?看热闹看得正高兴的帝打死也不愿意这时候出去,出去没好戏看,出去干嘛?

“帝……”声音一沉,御龙看看还打算无赖的帝,然后眉头一皱“帝,精刺盟的规矩是兄长同样可以管教弟弟,你,把规矩忘了——”不走,不走我就先抓着你开揍,一个个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都觉得不挨拍就难受是不是?

啥?靠——御龙哥越来越阴险了,帝恨恨的在心里骂御龙是小人,然后迫于淫威的选择门外听戏而不再看戏,自己虽然不怕疼,但是在小夫人面前要是被御龙哥像管小孩这么管一顿,还真是——丢人,自己可不能这么丢人,闪——

哼……还算识时务,御龙看着二话不说转身就溜的帝【呯】的一声带上房门,慢慢的活动手腕,摘腕表,摘戒指,一边盯住自己越来越僵直的老婆,一边不咸不淡的把晨晨的问题反推了回去。“晨晨,你说呢?你说我该打还是不该打?”

“你,你要干嘛?你你,你别过来”御龙这些习惯性动作是为的啥,连傻子都知道,更不要说晨晨了,眼瞅着这不讲理的家长大人把身上所有会弄伤自己的物件统统摘下来丢在床上,晨晨立刻浑身一紧,刺溜刺溜从某人腿上爬走,缩到床脚气恼又无辜的眼巴巴看着某人在‘运动’前要做足的一系列准备活动立刻觉得身体某处疼得不行,不由得再缩了缩,看着家长大人软下声音发问“你干嘛呀你?你那样——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开始动手拆皮带上卡扣的御龙听见晨晨很怂可又想装不害怕的那种故作镇静却发抖的声音,唇角越挑越高,声音越来越柔,柔的就似呵哄,不过——声音柔软,动作却没停。

“你,明明你做错了,你还要打我?你——你你——”看着那根已经被御龙拆掉金属头,对折到一起的宽皮带,晨晨吞吞口水,然后抬头看着自己那明明他自己欠揍却总喜欢揍别人的老公,然后气呼呼的指责“你还打算拿皮带打我?”真的要升级版?明明是他错了,却要对我升级版?

“是给你,不是打你,宝贝儿,你是打算教训我一顿出出气吗?拿去——”看见满脸恐惧加谴责直勾勾看着皮带不错眼珠的晨晨,御龙一边摇头一边把弄好的刑具往晨晨手里一塞,然后看着那哭承揽套的小的眼睛,伸手摸摸那都冒冷汗了的小脑袋瓜,笑容更大了些“打哪,小东西,你想打哪?要不要我脱衣服?还是趴下?”

“啊?那个——真的打?”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有揍御龙的机会,所以就算是叫嚣着要打人,可是皮带一到自己手里就被雷到的晨晨看看御龙,再看……还看……上看下看,怎么都觉得御龙这样,根本就是有阴谋。

“……“问我真的打?是我在打你吗?这个——御龙实在是不知道拿自己家这小笨蛋怎么办,只能满脸菜色的点点他的头“晨晨,今天是你要罚我,不是我罚你,那个——真打还是假打恐怕不是我说了算吧——”

咩?这话的意思是,御龙认罚?不——不可能,御龙怎么会?不行,自己就算笨,可是也不能相信御龙真的认头挨揍这种事,动了半天笨脑袋还是觉得御龙不可信的晨晨干脆眨巴眨巴小眼睛,腆着小脸再确定一下“你,你确定?确定我可以打……”那个你还是不要说了,说了会被拍死,嗯,拍死——

“真啰嗦,哪那么多确定不确定的,今天这件事,我承认我对不起你,那就这一天,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我不会反抗也不和你计较,不过——明天可就不行了,懂了吗小笨蛋,还剩几小时的时间,你还不抓紧时间?时间不等人,还不抓紧机会好好回敬我。晨晨,你是不是没胆啊?”眼看着叫嚣了半天,临门一脚望着空门却不敢踢球的小笨蛋,御龙真是哭笑不得,干脆拿激将法来激他,这么做其实不是说自己就喜欢被人打,只是——哎,让他打几下出出气也好,看到那种事,一定伤心死了,今天就随他性子折腾一回,反正他这点小胆子也不敢折腾到哪去。

“谁说我没胆?你错了,我罚你是应该的,我怕什么,我干嘛怕——你你——你等着吧!有你好受的。”用力的梗着脖子,晨晨被御龙激的心头又窜起些许许小火苗,哼哼——没胆?我干嘛没胆?我又没做错事。

“好,你有胆,来吧——”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来我扛,没事,来吧——

“呃?御龙啊?提个小问题?”

“说。”

“我……我现在是不是干什么都行?”眨眨小眼睛,晨晨的视线飘呀飘呀飘的落到某人的两-腿-之-间的位置凝视。

呃?干嘛?看这做什么?居然打那的主意?这破孩子打算阉了我?这怎么行?绝对不行?被晨晨那死盯的视线看的直发毛的御龙立刻补充说明“那里不行,别惦着打那的主意,你个小东西,真要是这么心狠手辣,看我怎么收拾你。”破孩子,越来越会胡闹了,真想把自己一辈子的性福都毁了呀,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

“御龙……”

“啊?”

“我手疼,打不了人?要不……换一种方式?”

虾米?换一种?罚站,咬人,踢?还是禁-欲……似乎哪个都不太好受,可是又太过简单,难道晨晨偷着学了什么整人烂招,打算来对付我?对某孩子的无厘头雷的死去活来的御龙实在不敢想象晨晨的脑子里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东东,这个换是要换什么?这个——摸摸汗先……咳咳……清清喉咙,御龙看着晨晨然后试探“换什么?戳眼睛?捅鼻孔还是……”

“我们,我们那个吧——”

“啥?”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御龙看着小脸‘腾’的红似火的晨晨低着头的害羞样,然后再看,再看……直接——倒!他居然要罚这个,这个?这算惩罚吗?晨晨这孩子,他——他实在太好玩了……

“我,我是说——”真以为御龙没听懂的晨晨决定说得再通俗点,可是……一提起这种事就害羞的晨晨尴尬的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是说——是说……我们,我们……那个——吃了我吧……”

呼……长出一口大气,这下那大烂人该听懂了吧!

咩?果然没听听错?而且含蓄版的听了一遍,通俗版的也听了一遍?原来,原来做错事还有这种福利?这宝贝儿发了一顿脾气就为了达到这种目的?

本以为晨晨会像打馹曜一样反正扁自己一顿,再咬上几口,最后用眼泪把自己彻底洗涤一下的御龙听到晨晨那种要求先是发愣,然后似乎就明白了点什么,然后又好像完全看透了什么,了然幸福的灿烂起来。

“晨晨……”很温柔很温柔的伸手把快羞死了的晨晨拉过来,御龙捧着那张变得和番茄一样红彤彤的脸,看着那双藏不住疑虑的眼睛,然后很轻很轻的笑了“宝贝儿,害怕了是不是?害怕我不爱你了?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只爱你一个,我的小傻瓜!”

“可是你说讨厌我,你说你讨厌我。”被人看破底细的晨晨委屈的咬着嘴唇,耷拉着眼皮不让某人看到自己的眼睛,现在说只爱我,可是你今天对我说讨厌我的,你亲口说的。

“我说了那是气话,我没有讨厌你,我真的没有。”御龙抚着那滑嫩嫩的脸颊,用一种很坚定的口吻来确定“小东西,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讨厌你,也从来不讨厌你,就像你总是再说你讨厌我一样,我那样说也是在斗气,不是真心话。”

“可是你去吻了决鹤,你说了讨厌我,然后又去吻了决鹤,你——怎么可以这样?”一滴眼泪就这么无声的滑落下来,带着悲伤滑到御龙的手上,一滴眼泪并不汹涌却比汹涌更重的砸到御龙心头,砸的酸疼。

“宝贝儿,我知道我不对,真的知道了,我保证再也不说你讨厌了,就是气话也不说了,我也不会再吻决鹤,不止是决鹤,不管是谁就算是猫猫狗狗我也不吻,我只吻你,以后只吻你一个,晨晨,别哭……宝贝儿,别哭行吗?”

“证明给我看,我要你证明——”话才不是说说就可以听,要证明——

“那个?时间会证明——”好烂的台词,可是御龙还真的是想不出什么怎么可以证明爱情,证明有时候爱会永垂不朽——

“鬼话——”气死了,时间来证明?哪有这样的,大烂人!

“那,就照你的意思好了——我们来——嘿嘿嘿!宝贝儿!”吃干抹净,吃个畅快淋漓,把这小东西连皮带肉加上骨头通通吃光光,吃光……

“唔……这个不算,御……御龙……”

“宝贝儿,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都是你的……”一个个的碎吻落在身体每一个角落,一行行湿迹蔓延身体,每一个吻是一个誓言,那就是我只对你这样做,我的唇只会去膜拜你的身体,我只对你这样,你是我唯一的,唯一的,唯一的值得去珍惜的——

蠢蛋——支走看护病房的保镖独自留在门外听小白白训夫记的帝看着这情势大逆转的训夫全过程,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真是笨蛋,自己就是大笨蛋,小夫人那种怪咖能信任吗?根本就是个M,这辈子就会挨打不会揍人,亏自己还傻了吧唧在这偷听,真是——

什么?

似乎觉得有什么人在注视自己的帝立刻摆出戒备的姿态转过身去找寻那视线的源头,而当转身的一霎那,残留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的帝突然的觉得周遭空气全部都冻结了,一切都冻结在此时此刻——

雪降 第三十二章

浮云往事(三)

“抬头看着我——”

“呃?”本来研究微积分研究到全神贯注的行云就算被突然出现的厚实大手捏着下颌强迫着抬头的时候而微微一怔,而这一怔就如同昙花一现,然后那双通透的眼睛便恢复到以往的平静,平静得如同深幽无波的湖面,完全没有什么惊愕不悦或者愉快的表情,只是温顺而又安静的随着他的意愿,抬头凝视着这传闻里相当不讲理、难相处又唯我独尊的男人那张相当硬线条的脸,默默的和他对视。

这……这双眼睛……司麟看着被自己强迫抬头的男子那双和他兄弟完全不一样的乌黑幽深而又太过平稳的眼睛,不由得皱紧眉头,直觉告诉自己,自己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表面上的简单,那双眼睛太稳,太宁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洋,沉静却似乎暗藏玄机,也就二十岁左右的人,不过是一个被送来做男宠的小子,怎么会有这么沉稳的眸子?

“我有说你可以在这里看书吗?”错开那双太平静,平静到反而让自己不安的眼眸,司麟低低的质问,质问这个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男人,谁见过皇帝选妃子的时候有哪个妃子敢跑到一边去看书而把皇帝晾到一边的,我不管别人怎么做,我选男宠就得和选妃子一个道理,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擅作主张,你这家伙居然敢自说自话的招自己行为主张办事,没规矩,欠管教。

“你也没说不可以啊——”一只手横空出世【啪】的狠狠拍在司麟那强迫着别人抬头的手上,尖锐而又叫嚣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哥也没准你这么捏着他,松手——”

呃?这——第一次被人这么拍飞了手而且还被骂的司麟看着那一瞬间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难以置信这对无视自己的双胞胎居然胆子大到如此离谱,居然敢打我?

“瞪什么瞪?你瞪我不会瞪啊,你眼睛有我大吗?再睁也是没睡醒的眼睛,我打个哈欠眼睛都比你大三倍,和我比眼大——哼!”被父母和哥哥疼爱有加宠的无法无天的流才不管什么盟主门主,总之,欺负我哥,不行,和我叫嚣,也不行——

“都没有人管管你这张不听话的嘴吗?”首次被人不当回事的司麟突然觉得这事还挺有趣的,眼前这嚣张的家伙就和团小火焰一样,怒气冲冲的脸也带着灿烂的炫目,方才笑靥灿烂现在怒容居然也灿烂,嚣张跋扈的说话方式就像冲锋枪,一不经意就打出一梭子,让人防不胜防。

“我的嘴当然我自己管,不过都没人管管你不懂人事的烂性格吗?”问我,我还反问你勒,你以为你了不起啊,要不是为了爸妈,你这样的,跪在我脚下给我舔鞋面我都不要。

“流,不准这么没规矩。”眼看流越说越不像话,行云立刻起身把流拽到自己身后,然后看向面色复杂的那个门主,谦卑的低下头“司麟门主,我弟弟自小被我宠坏了,请您原谅他这一次。”

“哥——”干嘛低头啊,干嘛对那家伙低头,那家伙又不见得比哥还能打,凭什么哥要低头?看着行云和那个明明就是主动跑过来招惹我哥的什么烂门主那双不错眼珠瞅着自己脸的欠插桃花眼呲呲牙,却没敢再造次的闭上嘴巴,毕竟,自己谁都不怕,就怕哥生气。哥打人超疼,超疼!

“流?你叫流?”在流出现之时早就忘却了行云的司麟视线里只容得下这只骄傲的火烈鸟,一向不容人犯上的脾气越不想对着这似乎就该嚣张的家伙而怒,在面对流那种呲着小白牙的挑衅的司麟,居然跌破众人眼睛的不怒而笑“呵呵——牙倒是挺白的。”

牙?牙白?司麟少爷这句话的意思是,是要把他满口牙齿掰下来?不过也没差啊,惹到司麟少爷那可真是——打碎一口牙算便宜他了。众人在司麟说出‘这牙齿挺白’这句话之后立刻都往后退,这时候不适合跑过去送死,就让这不听话的男宠自己受罚好了,别人就别跟着陪了。

“我牙齿就是白,因为我用黑人牙膏。”哼,牙白你妒忌啊!

“流……”行云真的是拿这么一次次顶撞司麟的流没办法,流自小就这样,不屈人下,不低头不受委屈的骄傲,可是这里不是家不是学校,这里是精刺盟,如何也能这样?

“好,黑人牙膏是吧,我会记得给你买,以后一直都给你买这个牌子。”司麟在众人听到自己这句话而呆滞的视线里转身宣布“好了,我现在决定好了,我要这对双胞胎,就要这一对,除他们之外的人你们谁爱要谁要,没人要就打发了吧。”

啊?到底还是两个都要了?卓彦看着那对着自己摆了个无辜摊手烂动作的混蛋,无可奈何的把视线投到那就算周遭有人懊恼,有人不甘,有人偷笑而他自己依然清清淡淡平和站在那里的那个人身上,不由的觉得可惜,司麟这家伙最爱的就是去征服,那个人太温顺,根本勾不起司麟的兴趣,跟了司麟也不过是当摆设,真是,刚才自己干嘛要找他要,如果刚才不要,那这个人根本就是我的了,可恶,真笨——

一个月之后

司麟门主挑上的一对双胞胎男宠已经调教完毕,今天就要被舜送回来的事早就传遍了精刺盟每个角落,那天没看到司麟被挑衅却不怒反笑那种千古奇观的一干师兄弟众兄弟简直就是蜂拥而至的聚集到从小一同居住的大宅,就等着看——看——看看还有没有热闹可看。

“你们这是干什么?抻着脖子瞪着眼的看什么看?”郁闷,极其郁闷,司麟看着那师兄弟和同门兄弟挤得就快水泄不通了的大门,郁闷得不得了,今天是我的男宠进门吧,怎么他们一个个比我还兴奋。

“哇,诶~~一看就是根朝天椒。这一定是那个辣的,一定是,一定是辣的。”当车子停到这正宅门外,那率先打开车门的男子才一下车,大家立刻敢肯定,这个身穿火红色紧身背心和暗黑色包身牛仔裤、脚蹬一双鹿皮军警靴、满头深蓝色寸短短发的显得神采飞扬的大男孩一定就是在司麟面前无法无天的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弟弟,啧啧,真的是帅气又张狂,耀眼的不得了。

“喂,这个乖,这个看着真乖……啧啧,怎么看怎么都老实诶,真的是兄弟?”

“长的一模一样啊……”

“怎么可能?”

当另一个男子轻缓的迈下车子,安安静静站到那帅气小子身侧,大家变更是觉得造物主是神奇的,一样的身高,一样的模样,一样的体型的双胞兄弟,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大相径庭,这个身穿真丝白锻西式花袖衬衫、灰黑色修身长筒裤、脚上踏着一双式样简单大方却不老气的黑面白底皮质镶钻休闲鞋,满头黑发被削减成轻薄飘逸层次分明的碎发轻柔柔的贴合着脸颊,衬着那清秀的五官更是精致无比的怎么看乖的大男孩和那个张狂小子简直就是南半球和北半球,怎可能是兄弟,还是孪生兄弟?

“我喜欢那个帅的,看着就有股子小蛮劲儿——”

“这个乖的好,多漂亮多斯文啊……”

“两个都不错,随便给我哪个都行,哪个都想要……”

“第一次见到刚出炉的男宠诶,哇塞,我也都想要……”

“那就都给你们好不好啊?把两个拿去随便分分?”一个不悦的声音插到看着一对美人七嘴八舌外带咂嘴流口水的交谈声之间。

“好啊好啊,呃——”

“行啊行啊,咦?”

“司麟哥——”

“都闲着没事了是吧,跑着来研究怎么分我的宠,嗯?”司麟一挑眉,看着这些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兄弟们,然后厉声一吼“还挡着门是吧,都挡着吧,谁也别出谁也别进了——”我不急一个个比我还急,再不出声是不是直接给我打人打劫了?乖得好?辣的好?别管哪个好,两个都是我的,干你们鸟事?

那个……这个……众人左右对视,然后,蹭,一个个的往后蹭,挪出条路让咱们这新一代门主的两位新晋男宠进门,嗯嗯,进门……

拿余光扫扫还算是知道自己不好惹的兄弟,司麟就站在这门厅正中的位置,不动声色的看着帮各门主护法调教男宠、玩物调教了快三十年的舜带着那对已经被调教的有模有样的双胞胎慢慢走过来,止步在距离自己三步之遥的地方。

“行云,流水,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是白虎门门主司麟少爷的人了,以后对自己主子就好好伺候着,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准说,别忘了我说过的,你们在这是奴是宠是下人唯独不是主子,既然不是主子就不准做犯上的事,在我那的滋味我想你们也该是尝够了,谁也不想再回去尝一遍了吧,既然不想尝,就最好真的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好了,听懂了的就自己过去做该做的事——”三十年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再重复了一遍,舜把自己身侧的两人往前一送,把人送到他们主子手里,而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舜叔,辛苦您了!”司麟看着自己的两个男宠走到自己脚前,顺从的跪了下去,立刻笑着对总算把他们教育的服服帖帖的大功臣道谢。

“司麟,这次你真的是辛苦我了,那个流水可不好教,更不好管,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抠下他这一身的逆鳞,你可别把人给我宠个不像样再给我送回来,舜叔这老骨头,经不起这小子折腾。”眼睛瞥着那蓝毛小子,舜真的是不敢回想调教他的那段岁月,打他,他就给你把那些工具连带架子都拆了,骂他,他比你骂的还厉害,罚他跪他躺在地上睡大觉,吊着他,他也有办法把绳子给你解开,教给他伺候男人,他硬是不学,非要吵着要学让男人怎么伺候他,这一个月大打小打一天打上他多少轮,更不知道动了多少刑,下了多少次狠手,把他那屁股后背和小腿那几块肉打黑打紫打青了多少次,手腕脚踝吊破皮多少回,才把这不服管的小子的烂毛病给板过来,我可不想再教育他一次了。

“我要回去,第一个先灭了你。”跪在地上的流水听到舜的话立刻嘟嘟囔囔的小声骂人,反正别人也听不到,就骂他,老梆子还告刁状,等着哪天我回去再给你茶里下二斤巴豆,我拉死你。

呃?看来还是没学乖啊,流那嘟嘟囔囔的声音哪里逃得过司麟的耳朵,一句咬牙切齿的‘灭了’你就足以证明,这张狂小子根本就是装着服从,而不是真的学会服从了。看来舜叔一个月还是没把这只火烈鸟教乖,不过没关系,剩下的交给我,我就接着调教,好好的调教。想到自己不用玩现成的木偶娃娃而是亲自来把人做成娃娃,司麟微微眯起眼睛扯开一丝笑。“舜叔,我知道了,他在我这要还不听话,我就照一天三顿请他吃鞭子,绝对不会宠着他。”司麟一边说一边伸手把那不好驯服的流水拉起来,搂到自己怀里。

“嗯,那我先回去了——”看到司麟对那流水的态度,舜将视线停在一直默默的跪在那,仿佛被遗忘了的行云身上,不由得摇摇头,看来还是不行啊,老爷子没猜错,无论这个被打扮得多漂亮,也是不入司麟的眼,这两个人这缘分,还有的磨。

“好,舜叔,回去歇几天,这只火烈鸟真的是辛苦你了——”满心满眼就是这极其自己斗志的小子,司麟还真就没想起来他可是钦点了两个男宠,而不是一个。一双透露着兴奋的眼睛看着舜快步离开后,人就忙不迭的抓着怀里这家伙就上楼洞房去,不过他是这样想,可是他怀里那个可不是会让他这么顺心的人,因为还没等他去抓,那人就滑溜的和小泥鳅似的钻出他怀抱去拉还跪在地上的哥哥“哥,起来啦,那老东西走了诶,他想打也打不着了。”

“流,你的规矩呢?”

“什么规矩,哥,起来,我管他狗屁规矩!”

“流,不要说脏话。”

“哥~~”

这个?老家伙?我们家在一起都不敢喊舜叔一句老家伙,那个蓝毛小子就——他真的被调教了一个月吗?是调教还是度假。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对双胞胎一跪一站拉拉扯扯的玩拉锯战,这才发现——那蓝毛小子,似乎,根本拉不动他哥哥啊,那个看上去那么乖的男子,难道功夫高深的深藏不露?

“起来吧,行……行云是吧,汪伯一会儿会带你去你的房间,先休息去吧!”发现自己忘了个人的司麟似乎一点愧疚都没有,只是独裁的吩咐几句便去抓自己看上的那一个“你,你哥的是你可以放心了吧,现在跟我上楼!”

“干什么?放手——你想做什么,想——”内心一点不想伺候男人,不想做男宠,不想被男人给XXOO的流立刻就开始挣扎,挣扎……可是身体逃开,脖子却被拉了过去,而唇就被热辣辣的吻所封锁。

“唔……”

哇,司麟哥果然,在这就开始接吻了?那是不是在楼梯上就开始脱衣服,然后就……大家有福利了?哇塞——看火爆的,火爆的……

“烦死了,看什么看,都滚!”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卓彦对着那些看别人接吻看得流口水的弟弟们突兀的大吼,然后伸手去拉还是那么淡然的去看一切的家伙,现在什么也想要不去想,我就想把他拉开,因为司麟不会对他好,不会——

“请放手,这样太失礼了。”微微的使出太极的招式,只是一个反手然后身形一晃一拉,人便脱离出卓彦控制的行云依然安静的站到自己刚才一直站立的地方“我的主人是司麟门主,请你不要这么做,这样我会很难做。”

“你——”

“请自重。”

“哈哈哈哈……卓彦,你就别在对行云动心思了,他就是一个被舜调教的非常成功的木偶,只认我一个主人,无趣得很。”无趣,真的无趣,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的家伙没有任何意思,真没意思。

“什么无趣,混蛋——”

【咚】的一声,楼梯口的装饰花瓶就被一向也很护着自己哥哥的流举起来狠狠的砸到司麟的后脑上,彻底把嫌弃自己哥哥的混蛋砸了一个满头花……

冰彻 第一章

如果是一个好猎手,那么他自然可以对着一直暴躁的狮子挑衅,挑衅是因为他有着对狮子一击即中的本领,可是,如果换做一个本领不算十足十的猎手对着一群狮子里的狮子王来叫嚣的话,那他的下场一定很惨,非常惨……而挑衅精刺盟新一代霸主的流,其实下场也没比挑衅狮子的笨蛋好到哪去,只是一个闪神的功夫,火冒三丈的司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单手掐上流的脖子,带着一副想要就把这叫嚣的家伙活活掐死的表情,捏的本来不算弱的流无为的撕扯着夺去自己呼吸的手,而毫无招架之力。

“流——你放手……”看到流被那家伙死死卡住的一霎那,行云觉得身上的血全部凝结了,双胞胎的感应让他和流一样呼吸困难,而这种窒息感让他顿悟司麟是真的打算杀了流,而这种领悟逼得他只能一个箭步上前,单手化成刀,直接对着司麟的手腕处狠狠一劈,动作轻巧却彪悍的把弟弟从微微怔神的司麟手里夺了下来,双臂打开的护在身后,然后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经摩拳擦掌往自己和流的方向包围过来的那些人,带着弟弟一步步的往楼梯上退。

“司麟哥——”挑衅司麟就是挑衅精刺盟,挑衅精刺盟就是挑衅一损俱损的众兄弟,所以看到司麟被人砸了又被人打,这些看热闹的再也笑不出来了,众所一致的将伤大师兄的两个宠包抄起来,打算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不服从的下场,不过就算知道这两个不知道礼数的小子欠打,而且也已经无路可逃,但是打人之前还是得问问主人的意见吧,毕竟司麟哥还没吃到嘴,没经允许就把人真打死了打残了,这可和司麟没法交代。

“别打废了——”甩着麻的使不上力的手腕,司麟干脆转身,兄弟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去,不管——混蛋,一对混蛋,胆大包天的两个东西,不知死——

“司麟,你……住手,住手——”知道事态控制不住的卓彦干脆过去拦,可是一人双手已经拦不住已经愤怒的扑上去教训人的这些兄弟,一群狮子的攻击不是他一只狮子拦得住的,更何况撕咬还是那只该死的狮子王下的命令。这个……只能这一招了。

“这是干什么,精刺盟教你们以多欺少仗势欺人了?”危急时刻就得用精刺盟的风格说话,屹立多年的精刺盟就是因为重义气,做事漂亮不落人口实再能在极道颇受尊重,而现在可好,一群练家子打两个男宠,这话有的说谁敢听?

“呃——卓彦哥——那个……”

“卓彦哥,他们打了司麟哥诶——”

“就是啊,在我们地盘上打人,摆明是——”

听见卓彦哥的怒吼,众位极少能见到卓彦虎眼睛更不要说发脾气的兄弟立刻停止了对那两个犯上小子的拳打脚踢,纷纷往后退,退不是因为卓彦哥凶,而是这话说的也没错,一堆人打两个,太不厚道了。不过就算知道自己多少不对,但是这些粗粗的爷们儿们哥哥嘴硬,逮着不是当理说。

“他们打司麟?他们打了司麟,那你们就就把人打成这样?他们打司麟可是一对一,你们呢?你们数数现在你们打人的一共多少个人,多少手脚?老师教你们这样了,教你们这样了?”眼看着没几分钟就被兄弟们打趴下的两个人,只要看到行云倒地的姿态,卓彦就觉得心头发堵,他那种把弟弟死死压在身下,甚至将本可以保护自己的手掌执着的挡着弟弟头顶的姿态看着就让人不舒服,那个似乎已经昏倒的人,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他不过就是想保护他弟弟,可是绝大多数的打击都落在他身上了,而那个真的欠揍的家伙,其实安全得很。

“卓彦,他们不适合你那套理论吧,他们是男宠,老师说,男宠就必须懂事,不懂事该管教。我们的长辈怎么管男宠的,你忘了?”司麟挑挑眉毛,然后也把视线投到已经被那只火烈鸟慢慢扶着站起来的人,那家伙真是强悍,这样的击打,居然只是短暂昏厥就可以恢复意识,真强悍,不过这么强悍的人,为什么要来当男宠,温顺的外衣下面是什么呢?狠角色?

“男宠该你自己教自己打的,这是干什么?群攻吗?”理都不想理这种人,卓彦干脆走到被他的混蛋弟弟搀扶着的行云身边,看着他那居然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转换的脸,没有理由的觉得自己面前的人一定很想大哭一场,一定是这样,而司麟是无法借他肩膀给他温暖的,自小和舜叔住在一起的大师兄根本就被舜叔传染了,不但对所谓的男宠狠辣,而且还根本不拿他们当人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也不懂。

带着一丝丝对司麟的不满,卓彦也干脆不去想行云是谁的,固执的抓过他的手臂,看着他被踢的青紫的手,很轻的帮他活动每一个关节,一边检查行云的手骨会不会有事,一边低低的询问“疼吗?这样呢?骨头有事吗?”

“请不要这样。”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行云往流的身边靠了靠,避开了卓彦所有的关切,垂下眸子不去看自己这样儿伤害到的人,有些事是定律,就像自己和流一样年纪,可是自己命定的就要做流的保护者一样,无论那个人对自己多好,命中注定他都不是自己的谁,既然不是,那就该躲避,毕竟自己没打算和谁暧昧,也没打算让一切都混乱不堪。

真是,表错情还在那表起来没完没了,卓彦就没看出来那家伙其实很高傲,谁都入不了他的眼,谁都没法让他露初正常人的表情吗?一个无心的木偶娃娃比一只好斗的火烈鸟更让人挫败而愤怒,真亏他受的了……

“来人,把这两位新少爷带到地牢去凉快凉快。”司麟看看尴尬的站在原地的卓彦,挥挥手让人把那两个犯上的家伙带到地牢去关关野性,也顺便解了卓彦的尴尬。

“司麟——”

“卓彦,你管的太多了——”那个人和缓的面容是被罩在玻璃罩里微光,看着暖人摸着冰冷,这个傻瓜还在剃头梢子一头热的往上贴,蠢货。

司麟越来越不喜欢行云那双太过深幽的眸子里无色的浅淡,也越来越不喜欢眼里根本没自己的家伙,真的不想触碰这么一个永远不会在乎你的木偶,令人讨厌而又做作的木偶。

才刚到这就发生这种事,看来为爸爸妈妈报仇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就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却也离不开了,当初——还是错了的,真的错了!行云默默的看着那铁栅栏,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个狗笼里,而且,自己还要当狗一辈子,做狗,多悲哀,更悲哀的是,为了目的来做狗,现在做了狗,目的却无法完成。

“哥……哥……”小心翼翼拿眼睛瞟着为了保护自己和一群野兽打群架打得一身伤的哥哥,再看看他那张很平静很平静的脸,流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今天自己在那兔崽子手里没被掐死,也得死在哥的巴掌下,因为,老哥在生气。

“……”听到流这种又想要装可怜博取同情的装乖腔调,本来最疼弟弟的行云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又飘到别的地方。

“哥,你生我气了?哥~~”

“如果我不在,你绝对不会那样做,是吧?流——如果没有我,你怎么会那样,是不是只要有我在,你就觉得无论你怎么闯祸,都没关系,都不会出事?”视线停在这地牢唯一的天窗上,行云很想告诉流,自己不是坚不可摧,而且自己和他一样大,可是能说什么呢,自己命里注定是玉宇家的山,是为流挡风雨的山,无论如何,都要对一切负起责任,更何况,自己要保护的还是流……

“不是,我没有因为——我是因为他那样说你,他说你无趣,所以我才要——所以……谁都不能说你,不能这么说你,你是我们玉宇家的山,你是我坚不可摧的哥哥,如果不是为了找那些混蛋给爸妈报仇,你才不屑来给那什么混蛋做男宠,才不能让人怎么糟蹋,你都这样了,他还糟蹋你,他还——他是混蛋,我真后悔我怎么没砸死他——”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磨蹭到行云身边坐着的流把头埋进行云的黑发里,默默地哽咽“哥,别人不能这样对你,你是我哥——”

“流……和看着你有可能是被伤到比起来,一个无关痛痒的人那无谓的叫骂侮辱,根本不值得一提,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你懂吗?懂不懂?我被人骂了侮辱了那都没关系,因为我不在意,也没必要在意,而你真的被他掐死我怎么办,流……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有脸到下面去见爸妈,你让我怎么对他们说,说我眼睁睁看着弟弟被人掐死。”扭身抚着流脖颈上深刻的就像是烫上去伤痕,行云心疼的不舍得再斥责他什么,其实自己哪里是生流的气,自己是在生自己的气,流真的差点就没了,真的差点就在眼前没了,自己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流硬要跟着一起来,如果现在是这结果,那么当初做决定的自己,就是把弟弟推到地狱里去的侩子手……

“可是别人侮辱我的亲人,侮辱我哥,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我不准他这么对你,下次再这样,我还——”话还没说完,流就发现自己要倒霉,一定要倒霉,因为哥的眼睛更黑了,哥的眼睛越黑越暗,就代表他越来越愤怒了。立刻想要退后,不过,行云那双手可不是流水想逃就逃的开的,所以只能垮着脸求饶“哥,我今天还被那老家伙打了一顿呢,哥……”

“我看不够疼。”行云弓指敲敲流的头顶,然后露出了笑容“你呀,怎么就这么不服软呢?流……在家的时候我让着你,那是因为你是我弟弟,在这谁让着你,嗯?火爆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真的让人不放心,如果自己在流身边,自己还可以拿身体护着他,可是不在呢,那个人下手,狠辣残忍,流哪里抗得过他。

“哥~~”知道哥的愤怒已经在消退,流干脆倚着哥哥看着他身上的伤,看的鼻子酸酸的。

“看来地牢该是个好地方,还能这么开开心心的聊天啊,要饮料和小吃吗?”突然的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声音飘过来,带着不怀好意和愠怒的口吻,瞬间如同刀刃,撕裂了了两兄弟之间的宁和……

冰彻 第二章

“最好给我把刀子,我要剁肉。”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来,不知道本少爷不爽啊!一向不吃亏的流死死瞪着那差点掐死自己又叫人把哥哥打惨了的混蛋,咬牙切齿的想一刀把他杀了,然后剁烂了喂流浪狗。

“流……不要那样讲话,他是我们的主人。”轻轻的摇头,将肿胀的手搭上流的肩头,依然浅淡淡的行云微微的用力捏捏掌下的肩头,提醒自己暴躁的弟弟不要再自讨苦吃,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父母的血海深仇,现在也该忍耐,因为那家伙,如此喜怒无常,根本不好控制,凡事还是当忍则忍得好。

“主人?他都要掐死我了,我管他是不是什么狗屁主人。”一点不赞同哥哥那种主人论的流撇撇嘴,然后继续瞪着那个站在栅栏外面像看猴一样看着自己的混蛋嚷嚷“喂,你来干嘛,来看我们有没有越狱啊,你放心本少爷最不屑的就是逃跑,跑了会让你以为本少爷怕你,那么没脸的事我才不要做。”

这个家伙,还没学乖——被揍了都学不乖的家伙实在是让司麟头疼,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看上这么一对,真是眼瞎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对小宠欠管教的司麟刚要转身就走,留他们继续反省,可是转眸的一瞬便看到搭在流身上的行云的那只手肿的不像话,立刻皱着眉头打开铁门几步走过去不甚温柔的扯起那只手仔细端详。

“喂,你少碰我哥。”那所谓的主人一点不疼人的姿态让流看着就有气,哥的手都肿成那个样子了,他还这么抓着不放,就算哥神色不变,那不代表我哥不疼。

“流,主人只是在检查我的伤,你不要这样……”温缓的声音,平和的语句,甚至脸庞上都没有一丝丝的疼痛袭来的痕迹,行云微微的勾着唇看着流依然轻缓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挑衅这个喜怒无常的人,最后才把视线投到抓着自己肿胀手腕上的厚实大手,心里暗暗叫苦,这样的伤怎么可能不疼,更何况还被如此的蛮力捏着,只是,如果自己叫疼,流一定会心疼的和这个人打起来,到时候,自己还是得去拼,去挡,可是受伤的手,不知道还能不能护住他,毕竟这是精刺盟,不是哪里的幽深小巷,我们要对付的是个大哥而不是街头小混混。

“他那样只会让你伤得更严重。”流恨恨的瞪视这捏着哥哥的手捏的很紧的所谓主人,但是却没敢把他一脚踢开,那家伙自己倒是不怕,可是哥……哥生气起来……后果很严重。

“如果你再敢和我不恭不敬的大小声,我保证行云会伤得更严重,流,今天我把话给你说前头,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不服从我,我就拿你哥开刀,你打我,我就加倍的打还他,你要是真的想看你哥这手腕子被我掰断了,你就接着对我嚷嚷。”

“你——你了不起!”很想骂人,很想打人,甚至很想杀人的流却没敢再叫嚣,毕竟,自己不能因为任性而害了哥,虽然那家伙超级不是人的说。

哼——真欠管教,我要是不把你这只火烈鸟制服了,我这白虎门的门主干脆就别做了,丢人……轻轻扫了一眼那眼神凶狠却不敢再出声的流,司麟接着用他的大手捏过行云那只伤手的每一分骨骼,在可以确定没有伤到骨头之后,司麟蹲下身子,和一直都用着很温润的双眼看着自己动作的行云对视,突兀的伸出手去触碰他脸上的青紫“疼?”

“还好。”双眸微微的连眨了几下之后,行云默默的低下头,淡淡的答了一句还好,不过是否真的还好,自己心里最清楚,早就被训练的在疼痛面前面不改色,但是不怕疼不但表感觉不到疼痛,其实那疼会让自己很想要逃开那按在颧骨上的手指,毕竟,人都是肉长的,没有半个人真的会是个铁打的汉子。

“我问你疼还是不疼,说实话。”司麟是个不喜欢玩文字游戏的人,一句还好和疼还是不疼有什么关系。

“疼,但是可以忍耐,主人,这点伤您不必劳心了,我没事的。”行云慢慢抬眼看看司麟,司麟的那双眼睛里没有因为自己激起任何的涟漪,那就是说,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既然不喜欢,就没必要来牵挂,这个世界很公平,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占有我而我利用你,就是这样的公平。

“身上那些伤?”不是没看到兄弟们踩到了他的脊背,踢倒了他的肋下,群殴本来就是一场混乱的战役,真亏的他能把弟弟保护的滴水不露。看着身上一块块青紫红肿的行云,司麟又侧头看看那除了衣服脏乱,脖子上印着自己指痕的流水,然后大手粗糙却温热的掌心便贴上了行云的脸颊,重新转眸望着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轻挑起了眉毛,“怨恨我?”

“是我的错,主人教训的我是应该的,既然是我的错,就没必要怨恨。”不躲不逃不隐匿的眼睛黑白分明,讲的是实话,因为不在乎所以不怨恨,也没必要怨恨,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如果要怨恨,怕是怨恨一辈子都不得休,更何况,决定自低身价来这里做男宠任人欺凌的是我,既然做了决定的是我,那还有什么可要怨恨呢?

“我教训的对?哼哼……行云,我不得不说,你被调教的真好。”本来心头的那点小内疚被一口一个主人,一句主人不要惦念,一句主人教训的是这些不带任何情绪、柔顺到极致的话删除的一干二净,双眸盯着那双不似虚伪奉承,不似笑里藏刀,更不似无奈的认命的双眸,司麟只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平和,不论被人怎对待都一直这么平和的视线,不知为何的烦躁而愤怒,为何愤怒呢?为了他就这么喜欢作践他自己?为了他就能这样不带任何情绪的任人践踏他的尊严,还是为了那种无情绪让自己感到气闷?异常的气闷——

“主人……”微微的一皱眉,行云看着那话说的含怨带气的主人,看着他那双不甘心又恼怒的眼神,终于还是沉默了,安静而又沉默。

“既然我教训的对,我教训的好,你在这呆着吧。”玩娃娃是女孩子的事,是男人都喜欢挑战,而算得上男人中的男人的司麟,对着眼前这个随你踢打扔,根本不需要别人对他好的木偶娃娃愈来愈厌恶,厌恶到一甩手【腾】的站起来,狠狠的撂了句气话,然后抓着一直都在瞪着自己磨牙的流就往外拖“你,跟我走。”

“喂,我干嘛要跟你走,松手,送——哥——哥……”被司麟的蛮力拖得站不住的流水死命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伸着手喊着行云“哥,救我。”

“流……”

“干嘛?你说干嘛?忘了你的身份了吗?还是你想在你哥哥面前表演一下怎么伺候我这个主人。”一个表面上服从但其实根本就是没把自己看眼里,一个是嚣张任性叫他向左他向右的打死不听话,这两个——除了让人发火还能做什么?越想越生气的司麟干脆拎着流的脖子一把揪了出去,拖着就走。

“哥——哥……你干嘛,你找死,你放开,你放开——”流的尖叫,甚至和司麟撕打的声音随着一个重而急,一个杂乱拖沓的两种脚步声渐渐远去,渐渐的模糊了,听不清了——甚至消失了。

“流……”无法伸手施救的行云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流最后出现的拐角处,就算那里没有人影,也固执的看着……一直一直的看着,直到看了许久后突然地颓废的将头埋在自己的膝上,压抑着自己想哭想叫嚷的情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再没办法了,没办法了,无论自己怎么保护流,无论如何想要伸出援手想要替他去承受,而这一次,一直被自己护在身后的流只能自己面对了,只能自己去面对那种屈辱的疼痛,今夜过后一切都回不去了,而自己,真的成了抹黑玉宇家族的真正罪人,罪人……罪人……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切都在此时静默,仿佛谁不舍得去打扰,打扰那个人痛苦的忏悔,打断他一声声呼唤母亲时的忏悔和无助,因为这个人,他只有在妈妈面前才可以脆弱,只要在妈妈面前才能展露无助,只有在妈妈那里才可以,可是,他的妈妈,他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依赖、可以去需要的妈妈,却再也不能回到他身边来,再也回不来……

也许太无助,也许太悲伤,也许……也许……陷在太多也许之内的行云,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这种真实的无助完全映在了一个默默的而来的人的眼睛里,那双眼睛的主人不经意却刻骨铭心的记录下了他所有的脆弱无助,然后在挣扎里选择维护他的自尊和坚强而如同来一般的悄然离去,将所有的空间留给需要独处的人,只是在这没人发觉来来往往里,来人那一颗没动过的心,就为这脆弱的身子,低泣般的呼唤而慢慢的陷落,无理由无预兆甚至无任何轨迹的滑落在没尽头的孤单爱……

“你——你干……放开——”一路被拖着上楼转弯再上楼转弯,最后被那不讲理的家伙甩进一间房间地毯上趴着的流呲牙咧嘴的看着那个只穿着紧身健美背心从而露出来壮硕胸肌和粗壮手臂的蛮牛,气恼的站起来对着那家伙挥拳就要打“混蛋,我和你拼了。”

“还是学不乖——”一个低身,司麟便躲过那来势汹汹的攻击还顺便拿肩头扛起这不管不顾冲过来的家伙狠狠地摔在床上,伸手摘下挂在墙上的马鞭子,狠狠的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啊——还没被鞭子打过的流,一直都被哥哥保护着宠着的流再无法无天,看到急促袭来的鞭子,还是被吓得张大眼睛失了声,僵僵的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看着那鞭子从眼前划过——

“知道害怕了?”本来就没打算真把这鞭子抽到流脸上的司麟,看着被吓的都僵了的家伙,收回只是空挥的鞭子,然后扔到一边,先是抱着肩膀瞅着根本回不了神的流水,然后俯下身体单手拉高一双总是在挑衅的手臂钉在床上,再一次对那双看起来就很好吻的唇霸道又狂野的掠夺。

被……又一次被……被男人吻了?有些乱的意识更加的混乱,自己居然又被……虽然知道早晚会这样,也告诉过自己哥怎样自己就怎样,一定要陪这哥经历,可是,真的被男人吻上,被男人霸道又灵活的舌撬开牙关,毫不尊重的登堂入室的滋味却还是让流忍不住要逃,一定要逃,因为身体无法忘记那被道具开启时的痛苦,不行……我不要……不要……

“唔……”本来到处的侵占被狠狠咬住的痛感一下子袭击了司麟的大脑,那种疼痛和简直是被羞辱到的愤怒让他做了他一向不屑做的事情,那就是狠狠的反手给了唇边还挂着自己被咬破舌头而流出鲜血的流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这几乎震耳朵的响声撕裂了房间里微微浮起的暧昧,原本气愤的司麟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扇偏的偏过脸的流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躺着,而眼泪却似乎被打开闸门一般的从眼中汹涌而下的姿态,脾气就如同潮水迅速的褪去,满满的愧疚涌上心头。

“流……”手指想要擦拭那滑的纷乱的泪痕,可是只是擦出另一片纷乱,司麟低低的叫着除了掉眼泪,便不再有任何动作的流,始终想不起自己为何如此的暴怒,他的脖颈上留着自己想将流置于死地的指痕,脸颊唇角的肿胀出血是自己的凌虐,而一向最不屑抽人耳光的自己,现在又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我们都是人,为什么你就可以高高在上,而我和哥哥连想要保护自己尊严的反抗都不可以做,为什么你就可以想要什么就想要什么,我和哥哥却要卑微的做你的男宠,你这混蛋知不知道为了你可以享用我们享用的更自在,我和哥哥被训练了多少次,那里——不断地被塞东西、被侵入,一次次的把我们弄得死去活来都是为了你——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老天爷瞎了眼,夺了我爸我妈,亲人脏了心化作仇人,夺取我们的房子家产却还要夺我们的命,现在,你还要夺去我们的身体和尊严,甚至连个性都不准我们留,为什么?我哥带着我疲于奔命而我一路上只知道给他闯祸,就算我搞得他焦头烂额,他都没舍得给我一耳光,凭什么你这么打我……我哥都没这么打过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能这样打我……”随着眼泪宣泄的是流心头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哥哥面前嬉闹是为了要他不要悲伤,外人面前嚣张是为了哥哥和自己抗衡一切的不共平,天地人对我们都没公平过,我们只能自己找公平,只能自己来找——

“流……”不会安慰人,更不知道要怎么疼惜别人的司麟心头突然沉沉的,沉沉的,他想要说什么,偏偏开口便语穷,只能沉默的把人拉起来搂在怀里,如同马戏团里大熊先生一般笨拙的拍着他的背,让他伏在自己肩头哭个痛快,一边用着蠢到家的方式安抚着怀里本来和一个超级辣椒一样酷辣的流突兀的悲伤“流……好了,流……流,那个……别哭了,别哭……”

“混蛋,你还打算一巴掌拍死我吗?”被熊掌拍背的力度快拍疯了的流气呼呼的骂人,可是却不想离开这身躯,这身躯壮硕粗糙而又笨拙,可是很像爸爸,真的很像爸……

“拍就不错了,还挑,再挑滚一边去——”语气虽然不好,但是不停拍抚的手立刻减轻了力道,缓缓的,一点点的,拍着——

“没吃饱饭啊——”

“他妈的,你有完没完,滚边上自己哭去。”

“你滚开,谁用得着你抱,滚啊——”

“靠,给脸不要脸,滚。”

“你滚——”

“你滚——”

……

被布置成橙色的房间里连灯光都是温暖的阳光色,在阳光色的笼罩下不停叫嚷争执让对方滚蛋的两个人相拥着咒骂、咒骂着相拥,而且就用这样吵吵闹闹这拥抱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些东西,就在这样的拥抱里慢慢的变化了……

冰彻 第三章

仿佛是自己正在照一面残破的镜子,帝怔怔的看着那张被一道刀疤贯穿了的类似于自己容颜的脸,喉结不停地滚动,无证的开合着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要问什么,却无法发出声音。

自从冥找上自己到现在,他究竟换了多少种姿态站到自己身边,自己都说不清,但从来没有一次,那会就这样露着真容大摇大摆走出来,冥他——他为什么就这样来了,他竟然敢就这样来到守备森严的这里——

“怎么?害怕了?也对,我这张脸的确挺可怕的,不过那也不至于吓着你吧,毕竟,你在我身子底下,仰视着张脸多少次了……还能有什么可怕?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冥看着都有些发抖了的帝,邪气的笑着拉低帽檐,唇角展露着无限的嘲讽“对比与你那张完美的脸,我的脸的确就像是垃圾,还是别在你面前露丑了,我怎么比得了我漂亮的哥哥,天生就张着和那贱女人一样的脸的□的哥哥呢?该被毁了脸的人应该是你,是你——”

“为什么来?”好吧,该被毁掉的应该是我,是我,就是我好了,是我就好了,如果是我,一切就都好了……帝现在并不关心自己怕还是不怕,是不是该被毁掉,也不想关心冥对自己更上一级的愤恨,他所关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冥为何而来,难道他打算从这里把小夫人带走,又或者——完全想象不出冥为何而来的帝只是看着冥笑的越来越邪气的嘴角,然后一颗心不停下落,不停地落……

为什么来,冥你究竟为什么来这里呢?这样肆无忌惮,你究竟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我为什么来你会不知道?噬魂,你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会不知道我来讨债的,我来讨一笔血债,那笔在我背后捅刀子的血债,我要捅我的人,拿血来还……这下,你明白了吗?”冥慢慢的靠近帝,诡异的抬手探指轻柔的描绘着他的唇形,凝视着被自己抚摸的人微微战栗的惊恐色,唇角慢慢的勾起让人看了想逃跑的笑容……

如同黑夜的豹子,凶残而又灵巧,双眸炯炯有神的冥看着手里的猎物,仔仔细细的看着,直到帝想要躲闪时,那原本在唇上摩挲的手突然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脑后,探身夺去了他的唇他的呼吸。

唔……这样的吻来势汹汹且让人惊恐,帝不敢发出半分声音或者挣扎出一点点的动静,没人知道撼雷哥什么时候会来,没人知道御龙哥会不会突然把门打开,没人知道这走廊里谁会出现,就在这看似有着无数不确定之下,冥居然这么大胆的——如此大胆。

“凌晨十二点,老地方见,你要是不来,下次,我来的时候,就没这么简单了。”拉开帝的衣领在他锁骨处狠狠的咬了一口,在感觉到到那具被自己折磨习惯了的身体终于微颤起来,冥才满意的抬起头,告诉他自己的来意,来意是什么,很简单,我不是为了那里面被人宠爱的小笨笨,虽然我想要把他占为己有,但是我没打算现在就动手,我今天来只不过是为了告诉我亲爱的哥哥,背后一刀的债,我要你连本带息的偿还——

“知道了。”不想和冥那种嘲讽又怨恨的视线对视,帝默默地偏过头,看着这条无人的走廊,走廊很亮,恍如白日,而那延伸到拐角处的重点有着大片的阴影,就像是阳光下的阴霾,人生这条路也是如此吧,看着阳光灿烂,其实荆棘满途……

其实我早就知道,捅了你一刀的我,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不是那种能轻易放过别人的人,更不可能放过我,只是我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你的伤口大概还没愈合,你的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到我面前来找我还债了,冥,你真的就这么恨我?恨我恨到就算自己也会毁灭,也必须要毁灭我?是不是我死了,一切就都好了,只要我死了……

“冥,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收手了?”那压抑好久的想法最终出破了牢笼,追求死亡是脆弱的,可是自己除了追求死亡,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而不去错,一切都是错的,当初自己就不该逃出来,背叛了一次又一次,背叛了所有对自己好的人,错了再错,错上加错,我活着就是错误,活着就是不停的去伤害别人,那么,我还活着做什么?

……寂静,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的寂静……

“冥……冥?”没有得到回答的帝转头想要看看冥的表情,可是他所看得到,就只有冰冷的墙壁,那个人,居然就这样走掉了,如同他来的飘忽一样,走的也悄无声息,安静到帝都没有察觉。

茫然又空洞的望着那已经又恢复成空无一人的走廊,帝突然微微的笑了,冥是不会让自己死的,因为我死了,他还能去折磨谁呢?他要不停的折磨我,不停地让他受过的痛苦统统让我品尝,这样的他,怎么能用死亡来放过我。

欠债,还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不停欠,不停地还……从小在地牢里,自己和冥就是在替不知名的母亲还她欠下情债,而现在,自己更要为自己快乐的过了二十年而还放冥一个人痛苦的孽债,我想这之后的我的人生,还是还债,还我对精刺盟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而继续欠债,然后再还债,不停的欠,不停地还,欠债还债,周而复始的无人救赎……

如果说这病房墙外已是数九严寒,那病房内便是一派春暖花开时

“御龙,你在想什么?”被吃干抹净狠狠爱了一场,爱到彻底软趴趴的晨晨努力地睁着自己困乏的就快要阖上的眼睛,东一口西一口的吃着御龙喂过来的粥,越吃越郁闷,这个御龙干什么呢?原本就像是喝醉了的御龙迷迷糊糊把勺子伸到鼻子上,脸颊上,肩膀上也就算了,现在可倒好,勺子都伸到脑门上来了,这哪里够的着啊,御龙睡着了吧?问题是——

眨巴眨巴小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看看,晨晨还是觉得奇怪,自己和御龙这么多年,没发现他有睁着眼睛睡觉的毛病啊?今天怎么了,累的实在不行了吗?

“御龙?我和你说话呢?”居然不理我???

“御龙……”凑近,难道真睡着了??

“啊?啊啊?呃……啧啧啧,宝贝儿,你都多大了,吃饭还吃一脸,吃个粥怎么吃到睫毛上去了?”脑子完全没在这的御龙被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吓了一跳,好半天回过神,就看到面前吃粥楞能吃出一圣诞老公公来的晨晨,不禁哑然失笑……这这……这未免也……“呵呵呵,晨晨,你是真够宝的。”

什么?我我……我吃自己一脸?如果不是我手疼,我才不要你喂,哼……被御龙取笑的都快囧死了的晨晨眨巴着眼睛看着那喂饭喂的都走神,欺负完人还栽赃陷害的某人,气的小脸通红,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自己生闷气。

“呵呵,怎么变小嘟嘟猪了,还嘟嘴?”真好玩,这宝贝儿越来越好玩了,都多大了还一堆鬼马表情,扁嘴扁的和小鸭子似的,现在鼓着腮帮子嘟嘟嘴就好像一只吹气小猪,这宝贝蛋。

“什么小嘟嘟猪,臭御龙,你还笑,还笑……你把你的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你还敢笑,讨厌,讨厌……”气死了,取笑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臭御龙,坏蛋。

“我不笑不笑……噗……哈哈哈……你这小东西,你说你想什么呢,吃个东西都能把自己吃出一花脸来。真是……”

“你——明明就是你,一下子勺子举我脑门上去,一下子又喂饭喂到下巴上,你不说你自己想什么呢,你还反咬我一口,你你……明明是你走神还睁眼说瞎话,大烂人,烂到家的大烂人,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想什么呢?”被某个不厚道的家长大人冤枉的都快气死了的小破孩气的真的就像个小气球似的,脸部越来越膨胀。真是的,自己走神还赖到别人身上,坏人,超级大坏人……

“呃?哦——那个,晨晨……”知道是自己帮宝贝儿的脸DIY成小花猫的御龙收起了笑容,然后伸手揉揉晨晨的头发,沉默起来。

“御龙,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了?看到御龙一反常态的深沉,一向很贴心的晨晨也没继续和他闹,只是乖乖的依偎这自己老公,安静的等答案。

“晨晨,你有没有觉得帝不对劲?”自从自己这次过来,就觉得帝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似乎……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对劲,虽然他还是这么嘴坏爱胡说八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究竟为什么呢?

冰彻 第四章

“帝不对劲?怎么会?帝还不是每天整我欺负我,哪有不对劲?”想到帝对自己的恶行就一肚子委屈的晨晨歪着脑袋左思右想,怎么样也没觉得帝哪里不对劲,如果真的要说帝不对劲,那就——“哦,要说不对劲,那就是帝有时候走路会怪怪的。”

“怪怪的?”御龙看着张着小爪子捧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晨晨,慢慢摇摇头“我不是说他走路。”这孩子是不是听不懂,我不是说帝走路或者说话,我是说感觉,感觉……

“可是走路就是很怪啊,有的时候帝走路真的很奇怪,虽然他看上去想要不被人看出来他怪,可是真的很奇怪嘛,有时候他走路就和我被你揍了还没好的时候一样,走起路很奇怪而且难看——”再仔细想想,真的很奇怪,难道?难道……“啊,御龙——”晨晨猛地一拍自己脑门,本来已经快眯起来的小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家长大人大呼“帝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因为嘴坏,所以总被揍,然后就怪怪的?”

啥?晨晨在说啥?帝交男朋友?被晨晨这种无厘头的解答搞得啼笑皆非的御龙笑呵呵的弓指在某孩子的脑门狠狠弹了一下,半是责怪半是宠溺的轻骂“胡说八道,你呀,也不想想自己说的是什么,帝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呜,脑袋出枣了,讨厌……大烂人,不讲理……”那掌心揉着自己弹的脑门,晨晨气呼呼的和御龙讨论关于帝男朋友的问题,“再说了,为什么帝就不能有男朋友,难道帝交的不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女生也像你这么爱打别人屁股呀?哪有这么野蛮的女生,只有你们这些坏东西才野蛮,真是——”

女朋友?女生打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幅雷死人不偿命画面的御龙简直要被晨晨的话暴击到滚到床下去,女朋友打帝,你当帝是你这个小笨蛋啊,只有他打人的份,哪有谁敢打他?怎么可能?帝是杀手头子诶,怎么有人这么不要命?

“怎样,你也觉得我说的没错吧,帝一定是交了一个很厉害的男朋友,然后他不长记性嘴巴坏,就被教训一次又一次,一定是这样没错。”嗯嗯,绝对是这样,帝这家伙一定很‘走运’的也找了一个家长大人,和我家御龙有得拼。

“晨晨?”

“嗯?”正幻想着帝被揍的场面来自娱自乐自我安慰的晨晨茫然的看着刚刚用着不寻常的声调来叫自己的御龙,很小白的眨着眼睛,一派无辜又无知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帝不长记性的?”御龙挑挑眉毛,看着居然也会说不长记性的小东西,不长记性,有本事说帝不长记性,怎么不知道看看自己长不长记性?

“不长记性才会一直被K啊?”被诱供的晨晨愣头愣脑就往家长大人画出来的套里钻。

“哦~~不长记性才会一直被K,是这样吗?”继续诱供,完全是用温柔口气在诱供的家长大人已经悄悄地把手搭在自家这侃侃有词的傻宝贝儿腰际,为防止他逃跑提前作准备。

“对啊,本来就是这样啊……”

(【吧唧】被某孩子的傻劲雷到摔个大马趴的飘飘仰天长叹:段晨阳,你的脑子有指甲盖大吗?有没有?某小孩一听此言立刻嘴一扁,两小手一探,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和我没关系啊没关系,傻也是你造成的,不干我事啊不干我事,还有,声明一点,你不是我推滴……飘:咩,哪来的死孩子,这是谁家死孩子,我不要了,谁要谁领走,领走领走,我不要了!)

“本来就是这样啊,”把小破孩往怀里带了带,御龙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的问“那个,宝贝儿,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什么事?”这时候还不知道御龙没长好心眼的晨晨居然还自己腻到御龙怀里,两指被包的想木乃伊爪子一样的勾着自己老公的脖子,低着头在老公肩头磨蹭,磨蹭呀磨蹭……

“敢问晨晨少爷,你长记性吗?明知道不长记性会一直被K,那么你一直被K就是在以身试法挑战我的忍耐度,是吧?”

啊?再傻也知道御龙这话是当做啥的前提,终于发觉自己不但钻了御龙的口袋,而且钻进去还帮御龙封好口袋口的晨晨立刻就要跑,可是哪还跑得了,只能一边扭一边嫩着嗓子叫唤“讨厌,不准打我——讨厌……”

“淘气包……”很轻很轻的对着欠揍的地方拍了拍,御龙亲亲这宝贝儿急红了的脸,嘿嘿的笑出声来“呵呵呵,呵呵,好啦,没打算打你,闹着玩的——看你吓的……”

“闹?闹着玩,你你——你……臭御龙大烂人坏东西、坏东西、坏东西,我我——我咬……”觉得自己丢面子的晨晨立刻张嘴,呲出两排小白牙,望着自己啃的很习惯的地方咬去,可是家长大人的速度更快,肩膀还没碰着,他的手就挡住了肩膀,挤眉弄眼一副我今天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着的烂表情。

“咬不着,呵呵,宝贝儿,咬不着咬不着……”

你你——哼……肩膀不让咬,我咬熊掌,晨晨对着那爪子,【吭哧】就是一大口——

“嘶嘶——晨晨——你什么时候连手背都咬了?”被咬的差点窜起来的御龙一边摇晃着自己被咬住的手,一边看着被摇的左摇右摆也死活不松口的晨晨,又气又没辙,见过赖皮的,没见过这么赖皮的——破孩子……

“宝贝儿,你就咬吧,把我手咬坏了,以后看你咋用,没性福可不是我的责任。”

“咩,没性福,那怎么行,松嘴松嘴——

“啊?啊啊……唔……臭御龙。”被威胁的赶紧松嘴的晨晨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溜,就被自家那只精力旺盛的大色狼直接扑到,火辣辣的来个湿吻先。

“小东西,你可真好色……”一听到这个就赶紧撒嘴的晨晨,绝对是个好色之徒,绝对……

“被你带坏了——”绝对不要承认自己天生好色,不要,超没面子……被羞的脸张的通红的晨晨,偏着头不去看满眼都是促狭的御龙,坏人坏蛋坏东西,哼——

“哦~~被我带坏了呀,那就再坏一次吧。”废话不说,今天就彻底色了——

咩?再坏,那就是说——“啊,御龙,你脱我衣服干吗?这是医院,啊啊……我是伤员,唔唔——坏……唔唔……唔……”

唉,御龙哥真是,原来就这样,现在还这样,别管在啥地方,啃起老婆这块肉骨头都是嚼的有声有色的,可是——这里是医院,而且……站在门外的两个保镖互看一眼,相对着“唉~~”了一声,我们还是孤家寡人啊,御龙哥,别这么刺激我们成吗?

十二点之后,便是猛鬼出来之时,与猛鬼打交道的人,虽然都不是普通人,但是也算是傻人,偏偏有的人还总是自动送上门陪猛鬼玩残忍游戏。

【唔……呃、呃、呃——】

“今天少主大概玩的特别疯,”伈柆一边仔仔细细的修整自己的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抬抬眼皮,看着那扇未关紧而留有缝隙的门轻蔑一笑“那个人最喜欢装哑巴,向来不爱出声,这次一定被玩惨了。”是啊,一定被玩惨了,陆陆续续的呻吟慢慢的从门里溢出来,虽然轻浅压抑,却比呼喊哭闹更显得绝望。

“谁叫他捅了少主一刀,少主没弄死他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现在受苦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你说的,酥……”人如其名妖娆火辣的娆轻轻的倚在正倚着落地窗望星空的酥身上,柔柔的对着他耳朵吹气,沙哑的嗓音充满着诱惑“酥,你说少主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把他的皮活活剥下来,而是非要把他抓来玩游戏呢,难道就因为他长得漂亮?”

“少主的想法向来难以捉摸,我哪里会知道,娆,真的想知道,你应该去问伈柆,她是少主肚子里的虫子,别人不懂伈柆一定懂。”一向和伈柆大相径庭的酥实在看不惯伈柆那种不择手段,这个女人,阴暗的就如雨前的乌云。

“问我?问我的话我的答案就是两个字,本能——”继续的磨着自己的指甲,伈柆头都不抬就直接给了答案,其实世间一切都这么简单,就是两个字,本能,需要便是一种本能,占有也是一种本能,妒忌和憎恶同样是人的本能,少主其实只是按自己的本能自己的需要来做事,这有什么好想的吗?

【嘶啊——啊、啊啊、啊】突然地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从门缝里传出来,就像是一把风刃划破了空气也划破了这看似宁和的世界……

“再这么下去,他会死的。”娆摇摇头,再被少主这样玩几次,这人怕是真活不了了,可惜了,挺漂亮的,也挺男人的,就这样被活活整死真的很可惜。

“他不会死,少主不会让他死,信我者得永生。”听到饶的话而勾起唇角的伈柆放下手中的锉刀,挑着一双魔魅般的眼眸看着娆“他不会死,至少是现在,少主不会让他死,因为让他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的确,少主的性子……”一句话没说完,也不打算说完,因为,少主的性格,谁人不知呢,概括来讲就是一魔鬼!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被五花大绑捆成令人羞耻的姿态躺在鱼缸里的帝浑身颤抖着看着拿着还挂有自己鲜血的长针狞笑着的冥,汗水一层层的从汗毛孔往外冒,这根针要刺穿什么地方,他已经很清楚了,而且那可以灭顶的疼,也早已有了认知。

“呵呵,你很适合这些小物件,非常适合,噬魂,你知不知道小麦色的健康皮肤最适合什么配饰?那就是金子和红宝石,我,要在你这里,给你挂上一刻红宝石,用金链子挂,你看,我多疼你啊……”一手拿着长针,一手揉捏着那早就因为疼痛和恐惧缩的不成样子的男人物件,冥笑容越来越温柔,而眼睛越来越残酷,残酷到持针的手狠狠的对着那最男人疼痛的地方死活不留情的刺穿——

“啊——啊啊、啊、啊……啊……啊……”极度的痛苦之后是什么?是不是就是天堂,惨叫冲出喉咙的帝却听不见自己的叫喊,也看不到冥的表情,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泛白的光芒,所能感觉到的也只有无声的世界,他努力的想去看,去听,可是夜降临的太迅速,努力的把他往暮色中推。

我快死了吗?快死了吗?如果我死了,冥,我请求你,原谅我吧,请原谅我——

上帝还是老天爷,创造人类似乎就是让人类历经考验的,所以,天总不随人愿,越是想活着的人越是活不长,而越是想死的人,他就是死不了。

【啧啧,这么漂亮身体弄脏了可不像话,亲爱的哥哥,我帮你洗洗怎么样?】

呃——当冰冷至极的水的水浇到身体的一霎那,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帝立刻恢复了意识,睁大眼睛看着一边邪笑一边往鱼缸里注水的冥,无奈的开合着的双唇,最终沉默的闭上眼睛,如果冥真的打算淹死自己,那就淹死好了,反正,只要是死就算是解脱,如果冥不打算淹死自己,那么他自己自然会停手,所以,也更没必要挣扎。

“该死的,你这贱货就这么硬,为什么不求我,求我啊……求我——”游戏不是这样玩的,游戏不是这样玩的,被帝那种一心求死的姿态激的心头越来越愤恨的冥干脆揪着帝的头发把他的头往水里按,拼命地按一边按一边吼叫“求我,否则我溺死你。”

求你?冥,我曾经很想求你,求你放过我,可是现在,我不再求你了,我背叛了所有的人,行云哥出事了,骊虞出事了,晨晨和决鹤也出事了,我背叛了所有的人,背叛了所有对我好的人,我根本就不该再活在人世,不该活着——如果真的要我求你,我也是求你,让我死,求你让我死——

冷水不停地涌到眼睛鼻子耳朵和嘴,不停地涌灌着他们所能占领的一些,那些水好冷,可是却好温柔,温柔的就像是净夫人的手,就好像童年时代夏日的傍晚,凉风习习的花园,我在净夫人脚边席地而坐,然后垂头依附着她的膝盖,任由她的手温柔和缓的抚摸着我的发,夫人的手很温柔,温柔——就像是妈妈,就像是每个孩子都应该有的温柔的妈妈,而我的妈妈呢,我的妈妈这样温柔吗?是不是也这样的温柔,温柔的就像是净夫人,也会一边抚摸我,一边柔声柔语的叫着我的名字,也会一遍遍的对我说,说帝是个好孩子,说帝要坚强,说帝要开开心心的。

净夫人,夫人,妈妈……我的妈妈……我一直想要的妈妈……妈妈,带我走,求你了,带我走吧,我不要坚强,也不要开开心心的,我更不要自己那个害了我们兄弟一生的自私母亲,我只想要你,净夫人,我的妈妈……

“妈妈……”

妈妈?那被水不停侵占的唇无声的呼喊着的,是妈妈吗?妈妈?妈妈?妈妈……被这声似是而非的模糊呼喊震得几乎站不稳的冥不知不觉松开手中还在流水的水管,任由那些罪恶的水在脚边流淌而不予理睬,只是扶着浴缸怔怔的看着被水掩埋的人,突然一声绝望的如同伤兽的嘶吼涌出胸腔,一双手颤抖着把冰冷的人揪出来,揪到自己怀里,麻木而僵直的紧紧抱着这软的几乎一松手就会如同落叶般飘落的身体,陌生的泪水很奇怪的汹涌,默默汹涌……

很想妈妈吗?你也很想要见到她吗?是不是也很想见她,其实我也想见到母亲一次,那怕只有一次就好,我很想要问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丢下我,妈妈还有哥哥,为什么都把我丢在魔鬼的手里而自己去幸福,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对我——

冰彻 第五章

“御龙,你坐会儿行不行,从医院回来你就一直转一直转,转的我头晕眼花的,你不累啊?”撼雷看着已经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转了几个小时的御龙,无奈的叹口气,自小御龙就喜欢多管闲事,到现在还这个德行,放着宝贝儿老婆爱哭包自己在医院,偏偏跑回来等着迟迟不归的帝,这个御龙也不想想,帝都多大的人了,功夫不错还不是个善茬,又不像御龙家那晨晨笨的要命,有什么可担心的,原来帝自己在新加坡独自打天下御龙都不担心,现在到了身边,一夜未归就担心上了。

“我哪坐得住,电话打不通,人也没消息,你让我怎么坐得下?”继续走来走去绕圈圈的御龙不死心的继续播着帝一直在关机的电话,一次次的拨打,一次次的打不通。

“够了,”实在看不过眼的撼雷站起来抢着御龙的手机丢在沙发上,然后也顺便把御龙丢在沙发上坐着,摆出哥哥的架势开骂“御龙,你今天抽的什么风,啊?帝不过是一夜回来,你至于急成这样吗?帝是什么人,你也不想想看帝是能吃亏的主儿吗?我真不懂你不守着你家让人放心的宝贝儿,跑回来管什么闲事?”

“我不要想帝是不是吃亏的主儿,我就知道,决鹤已经出事了,而帝,在这种时候,怎么会无缘无故彻夜不归,撼雷哥——万一帝……他一个人,不会有决鹤那么幸——”

【咔嚓】很轻微的门锁打开的声音打断了那焦躁的低吼,御龙看到那看上去还算是完好无缺的帝磨磨蹭蹭的走进来,先是安了心,然后就莫名的愤怒,愤怒帝这样的胡闹,天马上就要亮了居然才回来,居然才回来——

“御——御龙哥?”简直就是举步维艰的帝好不容易忍着浑身上下那些刻骨的疼一步一步挪回家的帝其实很想马上回房间,因为眼前一次次发黑的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如果再不休息,自己怕是就要在哥哥面前倒下了,可是——

帝看看不发一言只是瞪着自己的御龙,看着御龙色越来越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晕眩感,一如既往的在唇边勾出一抹邪笑“御龙哥,你打算做猫头鹰啊,夜里这么精神。”

【啪】的抬手狠拍了一下桌子,因为担心帝担心的走来走去真是一夜没合眼的御龙看到帝那种坏坏的倒霉德行,被气得火冒三丈,现在是什么时候,整个精刺盟都被不知名的敌人搞得人仰马翻、损兵折将,谁突然消失都自己都担心,更何况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帝,本来就一点就着火的脾气干脆爆发,指着那不懂事的混球鼻子怒骂“少嬉皮笑脸了——你告诉我,你去哪了,这么晚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哪去了?今天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看我收拾不收拾你——”

“御龙哥,精刺盟什么时候多了门禁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不会把我当成小夫人了吧,我没这么蠢……”依旧故作笑颜的帝轻笑着凑到御龙脸前指着自己鼻尖摇头晃脑“哥,你仔细看看,我是帝,不是你老婆,你就算累坏了,也不能把美人鱼看成比目鱼啊……”疼,身上特别疼,疼的负荷不起御龙哥的愤怒,我知道哥是为我好,我也想去抱着这些哥哥好好的哭一场,诉诉苦,可是我不能,现在的御龙哥已经累坏了,我不要他担心我,而且,我也没资格让他们对我好,我不配。

“你——”被帝这副不正经的样子气的都要发颤了的御龙二话不说,扬手对着那笑脸就甩巴掌,不会说人话是吧,我打到你从今天起就只敢说人话。

早知道御龙哥气不过会做什么的帝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躲不开,既然躲不开就不要躲,因为躲了没躲开,自己的异状便逃不过御龙哥的眼睛,不过就是几巴掌,硬扛就成,我扛,扛不住也要扛。只要扛过去就没事,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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