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写给安琪儿的信 || 1.8万字

一,成长的烦恼

我想不清为什么会一直和弟弟一同洗澡,一个被窝睡觉,大概是因为爸爸是单位管销售的经理,长年在外出差

,妈妈是医生,经常值夜班,照顾弟弟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我给他洗衣服做饭,生气时我说:“我哪里是你

姐,简直是你丫一童养媳。”大约弟弟上初中的时候,妈妈提出要我们分床睡,并且给我收拾出一个房间,可

是弟弟胆子小,常常睡到半夜,跑到爸爸妈妈的卧室,妈妈本来上夜班够累的,又给他搅得睡不好,只好让我

搬回去照顾他。第二次是弟弟上高中的时候,我也快高考了,同学一早来找我,我还没起床,弟弟开了门,又

钻回我怀里睡觉,结果我们俩的睡态给她们看了个够,当时弟弟穿了裤衩还好,我可是一丝不挂,说来你不要

笑我,从小到大,我们一直习惯裸睡,他的裤衩也是去开门,后穿上的。当时我睡得迷迷乎乎,以为是妈妈进

来了,并没有在意,同学们都笑话我,我气得对妈妈说:“我都十八岁了,弟弟也不小了,这么大的姐弟俩还

在一个床睡觉,人家都笑我,我要搬回自己的房间。”妈妈还是不同意,她说:“弟弟上了高中,学习任务重

,你必须在他身边,替我看着他,否则,他在学习还是在睡觉,我们都不知道。”我也无话可说了。晚上睡觉

前,妈妈嘱咐弟弟:“要听姐姐的话,别象长不大似的,不许欺负姐姐,你姐对你多好啊。‘这让我好感动,

我不再提出分床睡。现在想起来,妈妈的话还有点意味深长,就象有时我和弟弟一起洗澡,妈妈嘱咐的那样,

快点洗,别在里边玩水打闹。可我从不玩水呀。说起洗澡,我觉得弟弟直到上了大学,才真的长大懂事了。以

前我们洗澡,抹香皂,搓背,这些事都是我为他做,他象个大爷似的,从来不知道为我服务。我让他给我搓背

,他也搓得马马虎虎。上了大学以后,象变了个人,我来月经不舒服,他会给我洗衣服,会说好听的哄我。一

次我们洗澡,他笑着说:姐,其实你体型特正,我们班的女生,谁也比不上你。听得我心花怒放,洗完澡回房

间,我都舍不得穿衣服了,只穿了双高跟鞋,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摆了个奥黛丽.赫本的优雅照,问他:小

弟,你看姐漂亮吗?弟弟说:简直美死了,陈逸飞真是瞎了眼,他要是找你当模特,那画能卖一千万。我差一

点美得晕过去,后来一想,不对,他一准是在大学里学会了泡MM的本事,给我用上了。

十二分的感谢你关心我,我也是一个嘴笨的人,不会说什么,今天看了你的留言,我又感动得落泪了,深深地

祝福你,我从未谋面的妹妹。以后我还会写给你我的生活,你愿意听我的讲述吗?

二,当爱已成往事

昨天又看了一遍你的留言,感觉特有道理,我如果还象从前那样,妈妈和弟妹可能会不高兴。其实,弟弟有时

也回避我和他亲热。尤其是人多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学校找他,他正好下课,阶梯教室敞开着门,里面和外面

有许多学生,他这几天要考试了,没有回家。我找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几天见不到,心里特想。我一下子

搂住他,使劲亲吻,轻轻地咬他的嘴唇,我们拥吻了一会,分开时,我发现弟弟突然满脸通红,我想可能是我

吻得太湿了或者时间长了点,令他不舒服。可是回头一看,大家都在看着我们,还有几个死党问他:“兄弟,

有了女朋友,也不让大家认识一下。”弟弟突然大羞,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们。

”拉了我匆匆下楼。我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陪我在西市逛了一个上午。有时我也琢磨不透弟

弟的性格,我甚至想,他好象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不知道。就象我们一起洗澡,有一段时间,他显得特拘谨,

我给他抹香皂,他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挡在身前。直到上了大二,他才变得放松。可是轮到他为我抹香皂,他

好象有点小心翼翼的,又好象漫不经心。有时我想:是不是我长大了,别有意识地怀疑弟弟的纯真。那样就太

自私了。我挺恨自己居然冒出这种念头。直到秋天,我们俩去西山玩,手拉着手爬上山顶,鸟瞰这个城市,远

处是澄净的蓝天,这一天空气质量出奇的好,我们远望了一会,忽然对视了一眼,这一刻我们心意相通,目光

清澈而纯净。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变。扑哧一笑,不再怀疑什么。接着说那次拥吻,过了几天,弟弟对我说:

“姐,以后你别当着同学的面儿亲我了,我说那是我姐,他们都不信,好说歹说信了,你猜怎么着,十几个兄

弟都要到咱们家玩,都想见你。女生就甭提了,她们打死也不相信我没有女朋友,现在,都不理我。你可把我

害惨了。”“她们那是嫉妒。”我有点得意,记得那天我穿了件乳白色的露背短裙,当然,我已经毕业了,气

质外型可能与那些青涩的女大学生不一样。弟弟是个挺英俊的男孩子,平时大大咧咧,我想班里会有女孩子暗

恋他,可就是喜欢他,也未必有人向他表白,他好象只爱和一帮狐朋狗友们喝啤酒,聊天,踢球,打牌。不太

在意发展和MM的恋爱关系。说白了,就是在女生堆里没有私心眼。可是,一但我们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他就会

变得很乖巧,他不反对我抱他,可是也不会使劲搂我。就象我们接吻,我常常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又舔又

吸,可他从不这样做。不知道你是否抱过别人睡觉?其实抚摸啦,拥抱啦,亲吻啦,这些亲热都在睡前的那一

阵,或者是睡醒的早晨。睡着的时候,两个人一般是分开的。紧紧的拥抱会压迫心脏,妨碍呼吸。一个多小时

后,两个人就会不自觉地分开。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弟弟的身体比我暖和,尤其是冬天,我的手和脚冰冷,

他却哪里都是暖乎乎的,我喜欢把脚伸进他的腿间,冰得他直叫,可他虽然叫冷,却从不躲开。如果你抱过别

人睡觉,你就知道冬天有多么美好,洗过澡后,皮肤光溜溜的,滑滑地抱在一起,那种感觉我无法用语言描

述,简直是身心俱醉,整个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说了,再说下去你一定会笑我了,可是,我虽然感觉你说

的有道理,可我不敢想象我如果以后不再抱弟弟,他会不会伤心。我自己也忍不住啊,我想,我尽量会回避弟

妹,这听起来有点罪恶心虚,我是姐姐,我抱弟弟回避他干什么。令人高兴的我们都是女孩子,许多不好意识

对人说的内容,可以互相交流。坦率地说,作为女孩子,有许多不方便的情况。我甚至想,我如果是哥哥,或

者他是妹妹,我们同性该多好你总是说我是幸福,纯真的姐姐,可是,还有许多时候让我感到羞愧和难为情。

一是我来月经的时候,我不得不在睡觉时穿上内裤,而且避免和弟弟拥抱,以免弄赃他,这让我感到很对不起

弟弟。第二是我腋窝和下身的毛发,就是比基尼线处的毛发,十七八岁的时候,它们从身体里冒出来,我感到

自己十分难看,而且极其羞愧,你大概是独生子吧,自己一个人睡觉,不会有感觉,可我心里别扭死了,我一

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纯洁的少女,还好,这个城市满足了我——我买了一瓶诗碧,把它们脱掉了。直到现在,我

还是一直保持这个习惯,大学同学们都问我,你丫怎么还这样,象个小女孩似的。我无法回答她们,我怎样解

释自己心里隐秘的感情呢。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大方自然地在弟弟面前光着身子。说来不怕你笑我,弟弟有

女友之前,我也在洗澡时脱掉他这两处的毛发。因为这个,弟弟一直说我有洁癖。第三种情况我确实难以启

齿,毕竟我是姐姐,他是弟弟,一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一丝不挂地相拥而眠,常常会让我脸红耳热,这种

肌肤相亲小时侯还不觉得怎么样,十几岁后,即使是大腿和肚子的一点摩擦,都会让我激动,有时羞得我心里

砰砰乱跳,只好告诉自己要放松,可是我已经深深迷恋这种触觉,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有时我真的想把一切

都给弟弟,我绝不会拒绝他啊,可是他从来不会顽皮。

写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我们共同的话题,再不回到主题,恐怕我会越说越远.就从我第一次打弟弟开始吧.

弟弟比我小两岁,刚升初中时,就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他,他本来学习成绩很好,可是初一的期末考试,却是门门功

课不及格,数学居然是零分,同是零分的还有一个叫刘燕的女孩,原来两个人根本未去考试,那一天相约去公园约

会.几天后的晚上,我当着刘燕的面,把弟弟从公园里拉回家.

弟弟低了头不说话,我气得哭了:“你怎么能这样?”“给我趴下.”“姐-----”弟弟吓得慢慢趴到床边.“你才

十四岁,这么大的一点点,就想谈什么恋爱?”我边说边解下自己的皮带,伸手拉下他的裤子和裤衩,弟弟是我最

亲密的人,我怎么舍得打他,可是我不很打他一顿,日后他不知会成什么样呢.我抡起皮带.地抽了他几十下,边

抽边问: “说,为什么和刘燕好?”弟弟咬着牙不说话,屁股泛起一道道红印,我气疯了,又使劲抽了十几下,他才

哭着说: “姐,我喜欢她,她和你长的一个样.”我一下子呆住了.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姐姐不该打你.

”回想起来,刘燕的苹果脸,大眼睛,还真有点象我,我抚摸弟弟的屁股,弟弟却并不怪我,趴在我的耳边说:

“姐,我以后好好学习,长大了挣钱,和你结婚.”“傻孩子.”我红了脸,给了他一巴掌.我想是不是因为这顿打,

弟弟直到大学毕业,也没有同女孩子亲密地交往.有时回想起来,我的心里还是特别后悔.这是一次真正的spank,

所以我说,真正的spank是不好玩的.非常疼痛,我还是喜欢游戏.你也是吗?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和弟弟玩这

种游戏的,记得寒暑假或妈妈上夜班,我们俩常常打扑克或下棋消磨时间,好象开始的赌注是弹脑门,后来是打手

板,有一次他耍赖不让我打我按住他,拉下内裤,啪啪地打了两巴掌.下一回合我输了,伸出手让他打,他不干了,

: “姐,我输了你打我屁股,你输了还打手,打PG多疼啊,和你玩你老是欺负我.”我的心里突然一动,升起一丝

莫名的甜蜜和兴奋.我让弟弟打我的屁股会是什么滋味,这个念头象从地底下冒出来,痒痒的弄得我心里砰砰乱

跳,我说: “那好吧,我让你打,只要你敢玩,以后我们输了都打PG,看看谁挺得住.”“为什么不敢.”弟弟说.

我翻了柜子,找出以前买的一根有机玻璃尺,有50厘米长,感觉是个打人的好东西.我说: “宝贝,你怕不怕,姐先

让你抽,可你又不能次次都赢,看我怎么抽你.”弟弟看见尺子,有点害怕了,央求我: “姐,我们还是打手板吧.”

我说: “不行,是你要打PG的,你就等着挨抽吧.”可是,一会儿后,我就后悔这样吓乎他,我把内裤脱到膝盖,在

床边趴好,他倒多了个心眼,尺子在我的屁股上轻轻碰了两下,不使劲打我,我顿时感到特失望, “小弟,咱们俩要

玩就真打,假打多没意思啊,输了赢了都无所谓,还不如不玩呢.”弟弟面有难色,我提上内裤, “反正你不使劲打

,我也使劲抽你,别说我欺负你”.弟弟每次输了都想逃,常常是一扔牌,一转身,就让我捉住,其实就这么大的卧室

,他根本跑不掉,我想他耍赖只是一种姿态,不情愿被我打PG的表现.就象他和我打牌爱作弊,好象如果不是作弊

赢了我,他就特失望.而且如果几次作弊我都未发现,他就更失望了,会把自己藏的牌拿出来炫耀.我们俩在一起玩

,其实谁赢了谁都无所谓,小时候还争得面红耳赤,十几岁后,就没有真心地争吵过.他只喜欢作弊赢我,甚至拿了

一手好牌也作弊.好象不作弊就玩不下去.我呢,我的兴趣在输了牌后挨板子上,对他这种作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希望自己多输几次,只有当他太得意了,才戳穿他.我又不能让他知道我喜欢挨屁股板.可我也不能做得太露骨

,弟弟有时问我: “姐,你这么好的牌还输了?”我脸上一热,: “谁象你,总爱作弊,你肯定又藏牌了.”小时候,

输了他会向妈妈求救,妈妈常常在客厅里说: “谁让你爱和人家玩,怕疼就别玩,又想玩又怕打,我可救不了你.”

我想不清自己为什么喜欢挨屁股板,每次想和弟弟玩时,心里总是痒痒的泛起一种冲动,一种期待,有一丝喜意,直

甜入心间.这种感觉甜蜜而幸福,让我心如鹿撞,有时竟激动得身体轻轻颤抖.弟弟的手放在我的背上, “姐,你冷

吗?”我摇摇头,我把卧室的镜子挪了位置,正对着床边,这样我就能看见自己挨打的过程.不知道你是否挨过打,

尺子落在屁股上,啪的一声,一会儿,两个屁股蛋就会现出两条短短的红印,突然的一痛会让人一颤,痛过之后,心

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有点怕,又有点盼尺子落下来,还不知道尺子将要打在屁股的哪一部分.,心里痒痒的,怕怕

的,那种滋味实在无法形容,刺激得人欲仙欲死.打过几十下,整个屁股都变得红通通的,感觉热得烫手.弟弟有时

不敢打了,摸摸我的屁股, “姐,你到底疼不疼啊,不行就别玩了,我都不好意思赢你了.”我说: “没事,姐还好,

别不好意思呀,我还想赢你报仇呢,挺厉害丫你,都赢得我穿不上裤衩了.”弟弟见我夸他,得意地一笑,不过打我

屁股的时候还是犹豫,“姐,咱们俩还真打吗?”我笑着说:“你丫怎么总是这样,特假,再这样以后不和你玩了.”

我想弟弟对我的心思可能也有所觉察.每当我挨完板子,斜歪在床边,回头轻轻抚摸自己的屁股,心满意足地喘息,

他常常装作洗牌,转过头去不看我.直到有一次,我看了一个与我做同样动作的电影短片,我才知道这样是多么挑

逗,让男孩子受不了.我想很少会有女孩子喜欢打男孩,男孩的屁股肌肉结实,但不圆润,也不白皙洗嫩,还没有胸

肌好看.而且通常没有女孩脾股大,我抱弟弟睡觉,感觉弟弟的髋骨比我低一点,尽管他的身材比我高七八厘米呢.

弟弟也不禁打,男孩子可能对疼痛更敏感吧,没使劲抽,他就痛得受不了,二十多岁的人会叫出声来,我呢,挨过几

十下也只是轻轻呻吟.其实过几小时,屁股上的红印就会消退,第二天起床,根本看不出来.我们在一起玩十个回合

,弟弟大只会输一两次,他把军棋重要的棋子背后偷偷做了记号,打扑克喜欢藏牌,(我们输多少张牌,或棋子就打

多少下).晚上洗澡后玩牌,他身上只穿了条内裤,也不知道都藏到哪去了,翻床单下没有,拉下内裤更没有.实在是

猜不到.后来我就懒地找了,连输了几次,我索性只穿胸罩,内裤脱了放在一边,发誓:“宝贝,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什么时候赢了,我再穿,姐先让你打个够,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仅仅是一句玩笑,真的,我们长以后,从来没有因

为玩而吵架.所有的夜晚都让我留恋,我们脱光了身子,钻进被窝,有时侯我会呵他的痒,他咯咯的笑,也来呵我,笑

闹着我们就拥抱在一起,我深深地亲吻他,吻了一会,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说来你不要笑我,这好象是我们心意相

通的一个秘密,不知为什么,说着笑着,一但开始抚摸,感到对方的手在身上轻轻游戏,就突然不说话了,只听到彼

微微的呼吸.可是手指在肋骨上轻轻一点就会笑出声来.窗外晚风吹拂,隐约可见天空中的星星.我就这样看着弟

弟在我的怀抱里熟睡,总是忍不住又低头吻他.

我最喜欢初夏的早晨,天亮得很早,我们没有盖被子,我先醒来时,弟弟还在睡梦中,我把他搂进怀里,大腿伸进他

的腿间,让我们紧紧地贴在一起,我喜欢看我们拥抱着的身体,他的头发还残留着昨天洗澡的清香.想起这些日子,

象窗外阳光一样灿烂而芬芳.有时他会向我撒娇,: “姐姐,让我再睡一会儿.”我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甜蜜.穿上

衣服之前,我们还会嘻闹一阵,在床上滚成一团.妈妈有时会半气半笑: “两个死孩子,快起床吧,闹急了别又打起

来了.”对于我和弟弟亲热,妈妈好象有时不高兴,有时又喜欢.就象前几天弟弟回家,我高兴得搂住他就亲吻,妈

妈的同事也在我家,妈妈有点不高兴, “我这个女儿呀,都快结婚了,还跟长不大似的.”晚上吃完饭,她却对弟弟

说: “早点洗澡陪姐姐睡觉,你姐这几天可想你了.”我坐在沙发里搂着弟弟说话,妈妈的眼睛有点湿润了,轻轻

叹了口气: “都快离开我了,你们俩要是总长不大,总是这样该多好.”

三,碎梦里

难道真象古人说的:美好的事情必然不会长久吗?明天是弟弟婚礼,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天真无邪的列车终

于驶入了最后一站,我已看见站台的影子,在它拉响汽笛之前,只留给我一个晚上.这是让我心碎的夜晚.白天的一

切忙碌都结束了,新房也布置好了,但是,按风俗弟弟今晚还睡在家里.爸爸妈妈嘱咐我们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我和弟弟对视了一眼,默默走进浴室,我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我们脱去衣服,我说: “宝贝,明天你就是新婚了,

认真洗一洗.”弟弟一笑“:姐,那就是个形式,我们早在一起了.”想起前几天陪弟妹买东西,她告诉我弟弟有个

毛病,睡到半夜,偶尔会把头放进她的怀里,她就把弟弟推醒,弟弟也不好意思.我说: “我去洗手间.”在里面,我

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 我从来不会推弟弟啊.“她对你好吗?”我问道.弟弟笑了, “还行吧.”“比我怎么样,

她脱了衣服比我胖吗?”弟弟挠了一下后脑勺, “不是一回事,这-----怎么比呢?”我掐了他一下, “小没良心

的,人家对你好点,你就忘了姐姐.”“不是,”弟弟揉了揉屁股: “她还嫉妒你呢,有时对我说:我说什么你都不

听,我对你再好,还比不上你姐的一个眼神.”“那是呀,我们都二十多年了,她才几天.”我打量弟弟的身体,他比

我高出半个头,长腿宽肩,肌肉结实,完全是个剽悍男子了,可是在我心中,弟弟还是那个头发微微卷曲,脸上有几

个青春痘,高鼻子大眼睛的玩皮少年.弟弟开始为我擦浴液,今天他不再马马虎虎,也没有象以往那样回避我的羞

处,当他的手随浴液滑腻地抚摸我的身体,我想起小的时候,弟弟第一次抚摸我的纤小的手掌,想起我们的嘻笑打

闹,想起我们懵懵懂懂的青春,一种苦涩的甜蜜从心里泛起来,我感到全身酸软,只好搂住弟弟的脖子,伏在他身上

,任喷头的水雾迷蒙我的双眼.我们深深地亲吻,弟弟也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们的身体涂满了浴液,享受着对方

抚遍全身的顺滑,过了良久,我和弟弟才开始冲洗.洗澡后回到卧室,我穿上准备好的内衣,那是件兜肚,上次旅游

时在民俗街买的,金色底子上绣了朵栀子花,一直未穿,听说兜肚是最具风情的内衣,今夜,我想让他看到最美的姐

姐.兜肚有点小,弧边下还露出小半个肚子,我穿上高跟鞋,他一直反对我在卧室里穿高跟鞋,”姐,地板都是你踩

坏的.”我对着镜子,梳了会儿头发,弟弟果然挺欣赏: “姐,你今天晚上真好看,明天你就这么去吧,肯定迷倒一

片.”我得意地笑了:“姐倒是不怕,可你就丢了大人了,整个一光屁股姐姐.”我拉着弟弟到镜子前,欣赏我们的

身体,同弟弟一丝不挂的身子比起来,我穿了肚兜反而更漂亮些,加上酒红色的高跟鞋,我的下身显得特别修

长。由于脱去了毛发,整个身体看起来白晰而唯美。兜肚只遮住了乳头和肚脐间的一小片,举手投足之间,充

满了感性和挑逗。我看到弟弟害羞地注视着,四目相视,我们会心地笑了,轻轻抱在一起。

我脱了兜肚,我不想在最后一夜,我和弟弟之间有什么阻隔.我紧紧地抱着他,他也紧紧地抱着我,仿佛一松手,我

们就会永远分开.月亮从城市的边缘升起来,好大好圆的月亮啊,窗帘的影子映在我们身上,寂静而忧伤.泪水无声

地从我脸上流下来,一滴滴落在弟弟头上, “姐姐,你哭了,”弟弟伏在我耳边说: “姐,别难过,以后你想我就打

电话,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回来,还陪你逛街,玩扑克------”他突然嗓子哽噎,说不下去了,眼睛在月光下清澈晶

莹,一种巨大的,刻骨铭心,痛彻心肺的幸福涌上来,我知道,这就是爱,爱没有成为往事,让我的泪肆意流淌.我看

着微微褪色的天花板,这许多年,当大多数少女只能在内心渴望时,我却拥有亲爱的弟弟,他一直顺从我,温暖我,

我们一起走过童年,少年,羞涩和梦想,青春与成长,旧日的欢笑仿佛还在耳边,可是,时光的列车前面,终点已逼近

了,我想起那首南朝古歌:

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

愿得连冥不复曙,一年都一晓.

如果我们就这样一直睡去,永远不会天亮该多好.

四,伤逝

今夜,当一切喧嚣都平静下来,我终于成为孤独的自己,我环顾四周,这沙发,这床,这电视和几案,它们见

证了我们所有的情感。月亮又升起来了,初秋的圆月纯洁而苍白,月光也仿佛照亮了我们共渡的岁月。我无意

中碰倒了一个盒子,开了灯才看见,洒落的都是些容易弄丢的小东西:军棋子,扑克牌,钥匙扣------那棋子

背面还有他做的记号,我静静地哭了,弟弟好象还在我身边,每一件物品上都有他的记忆,他的气息,可只剩

我一个人去仔细地回味。我拿起电话,想了想,却又放下,弟弟,今夜我只能在回忆中痛苦地想你。躺在床上

,我还是忍不住,哭着给他发了一条再平淡不过的短信:宝贝,祝你新婚之夜快乐美满。过了一会儿,他却给

我回了一张图片,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看不清,但和我的祝福差不多,我打开了CD,里面还是我

最爱听的梅艳芳的歌:

我要天天与你面对

夜夜拥你入睡

一生爱你千百回------

以前每一次听到她,我都心里想:我对弟弟的感情,要象她歌中唱的那样,可这样的诺言,转眼就成空了,他

的枕头还在我身边,我还能拥他入睡吗?枕头就要空在那里了,有谁,谁还会在下雪的冬天,温暖我冰冷的手

和脚呢?往日的快乐就象一场春梦,我脱去睡衣,镜子里依然是白皙修长的少女的身体,可是欣赏她,抚摸她

的人离开了,我还向谁展示呢。我望着卧室里熟悉的一切,过不了多久,我也会离开这里,开始另一种生活,

今夜是第一次告别吗?许多记忆不停地涌上来,我想起那些逝去的日子,是什么呢?是妈妈身上淡淡的来苏味

道,是初夏宁静的远树和公园,是傍晚火红的火烧云,是厨房和浴室里一丝丝的水气,是校园山墙边一个慵懒

的午后,这许多碎片让我心碎。我从半夜里醒来,瞪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我哭了,又笑了,为曾经有过的

美好与快乐,那些日子里,我们每一天都是真实的自己,有两颗漂浮在喧嚣尘世之上的玻璃心,我们手挽手的

时候,就会忘记纷繁复杂的BANNED生活,一起回到童年,回到心意相通的天真烂漫。我想: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地

守护着这个秘密,不要碰它啊,让我们累了困了的时候,回到永远的家。月亮升到中天了,可是,又一次月圆

的时候,我还能抱你吗?我的弟弟。徒劳凄美的月亮啊

五,相见欢

我这几天挺好的,妈妈这几天很忙,秋高气爽,生孩子的人特别多,她忙得差一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不过这件事只

是对她来说重要.下午上夜班前,妈妈看了日历,”哎呦”一声,:”我差一点儿忘了,后天就是你舅舅的生日,我得

回老家看看他.”所谓看看,就是给舅舅上坟,这个舅舅我从来未见过,他十几岁就死了,妈妈一般每年这一天都回

老家,太忙的时候,就让爸爸顺路去.老家很远的,除了她,大家谁也不爱去,她摇摇头:”我恐怕又去不成了,你的

旅游假还没休吧?”我一听她在打我的主意,急忙说:”我不去,内蒙古多远啊,你放心让我去?”妈妈笑了:”我打

电话,让你弟弟陪你去,你这几天不是有点想他吗?”我给妈妈说出了心事,但还是不想去:”停,人家正在蜜月呢,

咱们别打扰了.”妈妈笑了:没关系,他们早就渡完蜜月了,他那德性我还不了解?”我有点动心了,外婆家比较偏

远,但景色很美,记忆中是蓝天下的草场,雨后潮湿的电线杆,土墙和砖墙,玉米地边成排的杨树.夏日阳光斜照,宛

如康斯太布尔画笔下的《干草车》,秋霜落在树梢,远望灰白迷蒙,又象东山魁夷的《秋风行画卷》。我想起八

,九年前去那里的情景,那是个寂静的湖边,(当地人叫泡子),夏日上午,我们划了一条小船,无所事事地在湖里游

玩,此时正是暑假,湖面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平时泡子边也少有人烟,水面漂着淡淡的芦苇和三棱草的气息,天上不

多的几朵白云,好象伸手就能摸到.我们划到浅处,湖水清澈见底,我跳进水里,弟弟开始不爱下水,也被我拉下来.

湖水太清了,凉凉的舒服极了,我忍不住脱去泳衣,也让弟弟脱去裤衩,他还有点害羞:”姐,别让人看见了.”我笑

了,:”你看,哪里有人,这里就我们俩.”我感觉自己象一条鱼,几乎溶进水里了,这种感觉好得无法形容,我们在

水里玩了一个上午,游泳后上船,我们都光着身子,小船悠悠地经过芦苇丛,四周一丝风也没有,不知名的草虫在丝

丝鸣叫.太阳从云朵里钻出来,我们的身上挂满水珠。”姐,我有点冷.”弟弟抹了抹身体。我也感到水面的凉意,”

别划了,我们抱一会.”我搂过弟弟,半躺半卧地抱在一起.那时,我们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体已经发育了。我

羞涩地望着我和弟弟的BANNED,忽然感到一切是那么美好。这象一副画,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现在想起来,一切

就象那天湖面上飞来飞去的蜻蜓,终于飞得不见了踪影.等弟弟的时候,我的心里甜甜的充满了期待,坐在镜子前,

一边化妆,一边想他,十几天不见,也不知道他成什么样子了?尽管我想象我们见面的各种情景,但根本不是我想象

的那样,他嘻嘻哈哈地闯进来,就象刚出了次远门,直到我们拥抱了,我问道:”想我了吗?”弟弟亲了亲我的脸:”

姐,想死我了.”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子流出来,:”你倒挺美的.”弟弟有点不知所措,:”这好好的哭什么,你一个

电话,我就来了嘛.”我紧紧地抱住他,捧起他的脸,“宝贝,”我哭着吻下去,所有的思念,伤心都化成了泪水,吻

了一会,我擦干眼泪,对镜子补了点妆,弟弟左右看了看:”你要出去吗?”“不出去啊”“都晚上了,不出去还化

妆啊?”我怔了一下,刚想说:是画给你看的.又咽了下去,这好象不是姐姐该说的话,我突然意识到:难道真象鲁讯

写的那样,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巨大的鸿沟了?我笑了笑:”画着玩的.”“妈又上夜班了?”弟弟问.“嗯”,

我瞟了电视一眼,”你今天回去吗?不回去就去洗澡,明天还得坐火车呢.”弟弟站起来,”我告诉她了,这几天和

你去内蒙,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我心里一喜,他脱了衣服,只剩一条短裤,看了我一眼,自己推门进了浴室,顺手

关上门.我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心里有点乱,想进去又不想进去,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小弟,用我擦背吗?”

弟弟应了一声,”嗯,不用.”我脸上一热,忽然笑自己:想那么多干嘛.我脱光了衣服,拉开浴室的门,”姐”弟弟

好象有点吃惊,我笑了:”哟,结婚后还怕羞了.”“不是”弟弟也笑了,我打开水龙头,伸手指堵住,用凉水喷

他,:“服不服我?”弟弟一边躲闪,舀了盆水泼过来,哗的一下,从头到脚,我舒服极了,心里再也没有什

么芥蒂。我们嘻闹了一会,弄得浴室里的摆设全变成了东倒西歪。帮他洗完后,我把浴液瓶递给他:“来,伺

候一会你姐。”他笑了笑:“以为你不用了呢。”我背过身子:“想白白让我伺候,美的你,。”他的手涂了

浴液,轻轻抚过我的身体,一会,他说:“姐,好了。”我说:“宝贝,嫌姐姐脏吗?”他说:“没有啊。”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后面:“可为什么不象我为你那样认真洗呢?”弟弟的脸红了,轻抚了几下我的屁股,我

说:“是这里呀。”握住他的手指,抵在自己的两瓣之间,他犹豫了一下,我轻轻一推,感觉后面涨涨的,忍

不住呻吟一声,弟弟关切地问:“姐,难受吗?”我说:“还好,慢一点弄。”我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腿

间,过了片刻,感觉他的中指完全进入了,后面特别涨,让我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弟弟的

手柔和地抚摸我的前面,“姐,你这儿真干净。”我有些得意:“一直用脱毛露,怎么样,比她漂亮吧?”弟

弟摇摇头:“她怎么可能用那个,谁象你,有洁癖似的。”他笑着揉搓我,手指轻轻夹那两片叶子,不时捏一

下蒂柄,后面的中指慢慢的抽出来,又推进去,我羞的满脸通红,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这样洗了一会,我感到

后面的刺激越来越强烈。突然,象被电击一样,巨大的幸福和甜蜜充满了身体,我的心里一片空白,呻吟抽搐

着抱紧了他,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头,听到弟弟问:“姐,你怎么了?”我掐了一下他的手:“坏家伙,你

知道还问,故意气我呢?”弟弟红着脸要抽出中指,我说:“再玩一会,姐现在放松了,感觉挺好的。”我又

在臀间倒了点浴液,伏到弟弟的大腿上,弟弟逗我:“泰式按摩啊,要收费。”我笑了:“伺候你姐还想要钱

,忘了小时候我伺候你了?”弟弟说:“哪儿呀,我是怕你难受。”我眼圈一红:“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一个

人睡有多难受?我都要想死你了,陪我多玩一会儿。”弟弟将我抱进怀里:“看你又哭了,我是你弟弟啊,你

想怎样就怎么样。”我破涕为笑:“是啊,不听话小心打你屁股。”弟弟的中指微微使劲,我“哎哟”一下:

“小坏蛋,和你姐也使坏。”我们抱了一会,把身体冲洗干净了。好象为了证明彼此都没有改变,洗澡之后,

我们都没有再穿内衣,我对着镜子梳了一会头发,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我穿上高跟鞋,翘起二郎腿,在弟弟

温暖的目光中欣赏自己的BANNED,我打开CD:“小弟,我们好象很久没有跳舞了?”“玩一会?还不到九点呢。

”弟弟笑着说。我从床上把他拉起来,弟弟的双手轻轻环住我的腰,我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舞曲悠扬的充满了

卧室,我关上吊灯,只留下两个小小的彩色壁灯,这真是个美好的夜晚。随着舞步,滑腻的肌肤摩擦让我全身

酸软,我醉了,无力地伏在弟弟肩上。我们从卧室转到客厅,在沙发旁的大镜子里,现出我俩一丝不挂,拥舞

的身体,我感到两颊发烫,殇了眼,抬头望着他,忍不住轻轻呻吟,:“嗯-------”弟弟会意地低下头,我们

深深地吮吸,我知道,我们永远是最亲密的姐弟。睡觉之前,弟弟的手机响了,是弟妹:“俩儿活宝,明天什

么时间走?”她认识弟弟没有几天就和我们混熟了,还揭过我们的被窝,不过她不生气,给我们取了个外号叫

活宝,见到我们光着身子亲热,她只是笑,但很少和我们一起打闹。我和弟妹说笑了一会,她说天气恐怕要凉

了,让我们带上厚衣服,其实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了一套薄牛仔装,不过上车时仍穿衬衫和短裙,因为去草

地儿,只好穿低跟的软皮鞋,弟弟穿了件长袖厚T恤,牛仔裤,算是不冷不热的打扮。我们都难以入睡,好象有

说不完的话,一直紧紧地拥抱着,我的乳房感觉到他那两块宽阔结实的胸肌,每一呼吸,六块微凸的腹肌抵在

我的肚子上,我侧过头欣赏他,壁灯下,弟弟白晰的身体微微发亮,胳膊和肩上肌肉隆起,下颌棱角分明,和

我柔滑起伏的身体完全不同。他的屁股很结实,臀沟里也很干净,和他的腿一样,非常光滑,没有一般男孩子

密密的毛发,两条大腿修长健壮,皮肤竟一点也不比我差。我忍不住把他的大腿夹在我的腿间,使劲夹了一

会,感到湿湿的出了点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六,旅行

想不到这时候还有卧铺,还是两张下铺,旅途的运气一开始就好得难以置信,后来一想,这个时候,来这儿玩

的人多,出去的人少,回来恐怕没有这样的好运了。火车不太拥挤,我们也没拿什么,就一背包,里面几件衣

服和小东西。中铺和上铺都是四十,五十岁的男女,说着我勉强听懂的方言,是南方的一自助旅游团,逛完了

这里,接着向北行。听他们的谈话,居然和我们是同一个终点,我搞不懂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外婆那里竟成

旅游区了?

山脉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窗外的景色赏心悦目,除了中铺的那个中年妇女,她一直抱怨这个城市的人不好,包

括我买的下铺,:“凭什么呀,本地人就能买到下铺。“我没有解释,暗想:自己能买到也属偶然,我也没有

什么地域观念,但她对铺的大妈就有:“你看,北方人里面高个子就多一些,,但皮肤没有南方人好。”她爱

人并不同意她,也看了看我们:“那小两口,人家不是细皮嫩肉的?”我脸一红,这种情况我遇到多次了,最

为尴尬,姐弟被认为夫妻,心里堵的慌,可又不熟悉,不好发作,只好向他们一笑,弟弟倒不在乎,还和大伯

通了姓名,谈了几句,感觉他们和我们小区的大妈大爷差不多,人非常好,除了爱关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拖了个大包到了,他气喘嘘嘘地擦着汗,:“总算找到你们了,找了九节车厢,

要死哟。”中年妇女说:“死人,怎么才找到,慢吞吞的连张卧铺票也搞不到?”大叔好象不生气:“就是缺

一张票嘛,你们几个女同志都安排好,我就放心了,硬座那边也很好的。”大伯从上铺探出头:“不要回去

了,你们俩挤一铺算了。”大叔开始笨拙地向上爬,两个人都很胖,压得铺板咯吱地响,坐又坐不下,躺也躺

不下,样子实在滑稽,车到下一站,大叔终于忍不住爬下来,站在过道里喘气。我有点同情他了,:“大叔,

您躺我这吧”大叔直摆手:“不用,我站一会就好了。”我坐到弟弟的铺上,大叔只好坐下。“小姑娘,真是

谢谢你。”中年妇女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看,我一上车就乱讲,想不到小姑娘这样好,你们小两口可不要

生气,一看你们就是好孩子,人长的多俊。”我脸一热:“大婶,我们是姐弟。”大婶更加不好意思了:

“哟,我又乱说了,大婶就是嘴不好。”大妈说:“没见人家长的象吗?你们爹妈好有福呦,生了这样漂亮的

一对儿女。”我给她们夸得脸红心跳,斜上铺的中年人也坐起来:“小姑娘不太象北方人,倒象我们江南的女

子。”他是好象是这个旅游团的头,从一上车,就不时打量我,我总是感觉这团头的目光有点异样,多半盯着

我的下半身,害得我不时整理自己的裙子,看有没有毛病。又过了两站,昨天晚上睡得迟了,眼睛发涩,我伏

在弟弟肩上,:“宝贝,让我靠一会,”弟弟揽过我的腰,我顺势躺进他怀里。婚后的弟弟还是有些变化的,

过去我们亲热,当着别人的面他总是不好意思,今天就做得很好,大方地抱着我,还帮我拉了拉裙边,我的裙

子有点短,整个大腿露在外面,坐着时还好,歪倒下来就有点难堪了。睡了一会,再睁开眼时火车已经驶出省

了,弟弟推我起来:“姐,我这半身都被你压麻了。”我懒懒地靠在他肩上:“让我再睡一会,怎么别人都可

以,我躺一会你就压麻了。”弟弟笑了:“你们俩一样,都特沉,死沉死沉的。”我说:“忘了你昨晚枕我胳

膊吗?早晨我一胳膊都不会动了,还好意思说我压你了,是不是招我骂你呢?”弟弟顽皮地一笑:“又秋后算

帐了,没关系,我现在就爱听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损我。”我也给他逗乐了:“瞧你那德性,还嫌我

胖了,没听见人家刚才夸我呢?带着你也跟我沾光了。”弟弟说:“别美了,大伙是见你人好,才夸两句,再

不济也是你跟我沾光啊。”大妈大叔们都笑了:“这小姐弟俩,真是好有意思的。”我说:“宝贝,困了吗?

躺我这儿一会,咱不怕压,谁让我是你姐呢。”弟弟躺进我怀里,说:“我们俩从小就这样,好得象一个人似

的,习惯了。”大妈轻轻的嘀咕:“北方人哦,生活随意,这若是在我们那里,会被大家说闲话的。”我这时

才发现,几个人看我俩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我想起我的一个上海同学来我家玩,看到我和弟弟的卧室里只有

一张床,床上只有一条被子,听我说我们俩一直同床,她惊得合不拢嘴,“你要死哟。”羞得我面红耳赤,可

是在整个北方,这好象算不了什么。从满族娶童养媳的传统,到北方乡村一家人睡一条火炕,还有日本的男女

共浴,蒙古的同帐而眠,姐弟之间没有严格的界线。东北亚还是或多或少的继承了满洲人的风俗观念————

姐弟亲热代表了朴素的爱和亲情,大家感到的是美好而不是罪恶。这一点上南北有很大的不同。北方的另一个

风俗也意味深长:妻弟可以随意地欺负姐夫,姐夫不许生气,必须默认妻弟的权利,好象亏欠人家似的。不讨

论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包含了遥远的上古遗传,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意识本身对纯真生活的渴望等,是无

法说清的。对我的上海同学,我红着脸解释:“这有什么呀?我和弟弟还裸睡呢,我每天晚上都抱着他。”她

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惊讶得说不出句话来,后来经她一说,我们一宿舍的人都知道了,有时我晚上在学校

住,只要是谈到男女之事,大家就问我,推说我有这方面的经验,可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如何解释,她们就是

不信。反而问起男孩子的细节来。我只好说:“姐妹们谁若喜欢我弟弟,我可以帮忙,只要你们不讨厌他。”

吃过了午饭,单调的铁轨声使人困倦,那几个人都躺了下来,我也困的东倒西歪,再看大叔,酣声渐起。我是

不可能回到自己的铺上睡了。我把弟弟放在枕头上,帮他脱了鞋,自己也脱了鞋,搂了他侧身躺下,卧铺很

窄,我只好紧紧地抱着弟弟才不至掉下来。当着这么多人抱他睡,我感到有点害羞,心里砰砰乱跳,有些不好

意思,又有些得意。说不出的一种感觉。那个团头还不时看着我,他刚才开玩笑:“你们俩好得都有点不象姐

弟了。”我拉了拉裙边,他居高临下,我们的睡态一定让他看了个够,我后悔穿了这条短裙,本来自己的大腿

就长,又没有穿丝袜,光溜溜白生生的好不难堪,我只好紧贴弟弟,一条腿伸进他的腿间,把他的手放在我的

后面,贴着裙边搂住我的腿根,我才感到心里踏实了一些。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醒过来,车窗外是一轮圆

圆的红日,仿佛随着火车跳跃前行,我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的鞋带还没有扣上,我对弟弟说:“帮帮忙。

”弟弟一笑:“真懒。”我低声说:“裙子有点短,不方便弯腰。”他笑着帮我扣好,夕阳的余辉下,他鼻梁

的汗毛变成淡金色,我忽然有了一种想吻他的冲动,但我只是亲了亲他的脸,尽量象个姐姐的样子吧。天色渐

渐暗下来,车厢里的温度明显降低,“你冷吗?”弟弟问。“有一点。”我靠在他肩上,弟弟伸过胳膊,将我

搂进怀里,他的手揽过我的大腿,“姐,你身上够凉的呀。”“帮我暖一会,早知道内蒙晚上凉,多穿一点就

好了。”我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暖意,我惬意地半卧在他怀里,想起昨天跳舞的情景,其实弟弟已经长大了,我

没有必要总是主动抱他,由他抱我也是很舒服的。弟弟的手来回暖着我的大腿,我有点害羞,抬头看了大妈们

一眼,他们也在看着我们,善意地一笑:“这个地方,晚上说凉就凉啊。”我也笑了:“有时树叶还没落就下

雪呢,冬天特冷,大雪甚至把帐篷埋掉。”“你们是当地人吗?”大婶好奇地问。“我姥姥家在这里,我们完

全可以给你们当导游。”我得意地说。车厢里的灯亮了,窗外的景色已变得模糊不清,我想起公司还有几页资

料没有译完,我放在包里了,拿出来看了一会,竟有十几个陌生的单词,只好放下,弟弟说:“别忙了,姐,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回家我帮你译完。”从车站出来时,天色已经全黑,去湖边的汽车早已没有了,看来只

能在这儿住一夜。大婶嫌站前旅店太贵,我想了想,离车站不远,以前有个旗里的招待所,现在不知道还在不

在。沿街走了一会儿,果然那个招待所还在,而且装修得很漂亮,颇有点宾馆的味道。服务处的女孩皮肤有点

黑,但在蒙族姑娘中应算是漂亮的,我问了问,住宿费用果然比较站前旅店便宜,大妈和大婶一通谢我,我象

个主人似的,摆摆手,让他们先登记。弟弟一边帮他们登记,一边和那个女孩聊天,女孩名叫其其格,竟和我

的乳名一样,可这个其其格却让我很难堪,她把我和弟弟的身份证仍过来,说:“你们没有结婚证,不能住一

个房间。”“这------”刚才的得意顿时无影无踪,“我们是姐弟,哪有什么结婚证?”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了,那个团头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们。“姐弟还不可以住一个房间吗?”我生气地问道。其其格玩着手里的笔,

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有规定,无结婚证的男女禁止登记在一个房间。”“这是什么规定?”我

倒听说旅馆业有这样一个规定,可那是很久以前了,想不到这里还忠实地执行着。“有两个单独的房间吗?最

好是挨着的。”弟弟问。“我查一下。” 其其格仍旧一只手玩着笔,翻了翻登记表说:“都住满了,除非—

—”她向弟弟宛儿一笑:“只剩一个高档套间,自带厨房浴室的,贵了点,你用一个身份证包下来,两个人住

。”“没关系。”弟弟微笑着说。我们交了钱,其其格又向弟弟一笑:“告诉你们,登记了不许退房的,住不

下不要怪我。”我松了口气,递给她一罐可乐,我们边喝边上楼。其其格为我们开了门,房间里很干净,她带

我们看了浴室,告诉我们冷热水开关,最后她提起暖瓶,用下巴指了指床:“你们------凑合住一夜吧。”我

忽然发现她幸灾乐祸地笑着,过了一会,我才醒过神,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件毯子,一个枕头,可

我并不在乎啊,我暗笑她失算了,故意说:“这是你们最好的房间吧,条件不错,怎么算是凑合住?” 其其格

脸一红,又闲聊了几句,提起暖瓶出去了。在餐厅吃过晚饭,其其格和另一个女孩给我们送来水果和饮料,看

来高档套间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她把饮料放进冰箱里,对弟弟说:“你们一同来的那几个人,都去后面跳舞

了,你们俩不去玩吗?”弟弟看看我,有些犹豫,其其格拉起他:“我们晚上也没事,一起去跳一会儿,只当

陪我们跳——你还没有谢我呢。”我还是二十岁前来过这里,想不到今天的蒙族女孩十分开朗大方。其其格亲

热地挽着弟弟,我作为另一个其其格只能跟在后面。餐厅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歌舞厅,里面只有一同来的那几个

人,跳着舒缓的四步舞。我想了想,忽然想到可能今晚这里只有我们住宿,所谓都住满了只是一个借口,其其

格如果不是捉弄我们,就是推销她那300元一夜的套间,或者两种想法都有。我轻轻地笑了,不知为什么,我一

点都不生气,甚至对她还有一丝好感。其其格未等一曲终了,就换了一首节奏很快的舞曲,和弟弟双手互握,

跳了起来。大妈大叔们有点不高兴,纷纷回到沙发上,招待所的几个女孩也开始跳了,灯光闪烁,小舞厅弄得

象迪厅似的。其其格向我招手,我忍不住站起来,甩动头发,和她们跳在一起。弟弟很受她们喜欢,几个女孩

都争着和他对跳,我呢,转来转去轮不到,只好逮着谁和谁跳了。或者一个人摇头发玩,一曲终了,其其格悄

悄地对我说:“我们休息一会,你看老人家们都生气了。”一个女孩开了灯,换了首《草原之夜》。我们回到

沙发上,弟弟回来时,我分开腿说:“坐我这儿吧。”弟弟也不客气,我从后面抱住他。其其格笑我:“你们

真的是姐弟吗?”弟弟说:“我们长得不象吗?”“当然象,从一进门,我就看出你们是姐弟。” 其其格笑着

对我说:“我妈为什么不给我生个弟弟,象你们这样多好啊。”弟弟也笑了:“好吗?我都成她一玩具熊了。

”休息了一会,那个团头来请我们跳舞,几个女孩都说累了,他最后把手伸向我,我倒没想拒绝他,团头特高

兴,揽过我的腰,我们滑进舞池,他的舞跳得很好,只是他晚餐喝了酒,呛的我喘不过气来,一曲跳完,大叔

也来请我,我想他们大概都喝酒了,我恐怕受不了,只好给弟弟使了个眼色,弟弟松开其其格,向我伸出手,

我说:“对不起,我弟弟要我陪他,只好一会儿再和您跳了。”乐曲更加舒缓,我的双手扶在弟弟肩上,他将

我搂在怀里,草原的夜色深了,我们慢慢地挪动舞步,弟弟的头发发出很淡的轻香,我贴着他的脸,在这熟悉

的气息中,我的心仿佛睡在摇篮里,极度放松,懒懒的没有一丝力气。弟弟在我耳边说:“姐,你又困了吗?

”我摇摇头:“我想起小时候,我们在姥姥家逮蝈蝈那会儿了。”弟弟望了望窗外:“那会儿我们才多大啊,

蝈蝈笼放蚊帐里,晚上睡觉也看着,真够傻的。”我说:“蝈蝈死了你还和我急了,瞧你小时候那儿样。”

“你什么都记得呢。”弟弟的手顽皮起来,数我的肋骨,我笑着挣脱他:“别闹,刚跳的有点好心情,你一闹

全没有了。”我侧了侧身,说:“大家都看着我们。”弟弟重新揽过我的腰,我说:“抱紧一点,我是你姐

姐,有什么害羞的,你就是不爱和我亲热,弄得人家说我们不象姐弟了。”我把他的手向下挪了挪,让他搂着

我的上臀,弟弟笑了:“象不象那得看长相,其其格也说我们长得特象。”夜深了,其其格问我们明天坐几点

的汽车,我说:“看我们几点能起床。”她说:“要我叫你们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想:她一定特想知

道我们是如何睡在一张床上的,可这有什么要紧,我说:“明天你帮我们换开水,顺便叫我们起床。”弟弟犹

豫了一下,看看我和其其格,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我拉上窗帘,在这旅途之中陌生的房间里,我忽然感到莫

名其妙的新鲜刺激,望着弟弟俊美的脸,我的心里砰砰乱跳,我脱光了衣服,也让弟弟脱了内裤,我俩拥抱抚

摸了一会,一同进了浴室。套间里的床比普通双人床略小一些,但毯子和床单非常干净,我不想马上就睡觉,

拿出在火车上买的扑克牌,说:“我们再玩一会。”弟弟摇摇头:“现在已十点了吧。”我轻轻掐了一下他的

屁股:“不许睡,陪我玩半小时,谁让你惹我不困了?”弟弟说:“好吧,你穿上衣服玩,别感冒了。”我

说:“才不呢,你也不许穿内裤,我就喜欢这样.。”弟弟叹了口气:“又想让我帮忙打PG,真受不了你,

姐,可这是在外面住,让人家听到多不好,再说你也没有家伙啊。”我第一次听到弟弟这样说,尽管他好象是

无意中说出来的,原来他一直和我装糊涂,我羞得满脸通红,眼泪在眼圈里转:“宝贝,你呀怎么这样呢?”

弟弟意识到伤害了我:“哦,姐别哭,我们玩,玩扑克还不行吗?看我怎么赢你的。”我破涕为笑:“都这么

大了还不懂事,什么话也不想一想,张口就冒出来。”我从短裙上抽出皮带,“谁说没有家伙。”其实这种精

致的女士皮带,倒很适合玩,不太长,握在手里正合适,而且有点硬度,我一边玩扑克,一边在自己的大腿上

试了试,感觉一会儿真挨几下的话,一定很刺激。忍不住胡乱输了一局,数了一下,有十几张牌。弟弟不再敢

戳穿我,装作认真的样子(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姐,你又输了,怎么办?”我红着脸,把皮带塞给他,

说实话,好久没有玩这个游戏了,我都有点等不及了,我上身伏到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回头看着他,由

于紧张,大腿微微颤抖,鞋跟轻轻地磕着地板:“小弟,姐要玩真打的。”我忍不住求他,反正他已明白了我

的心思,我反而不怕羞了。弟弟不再敢和我对视,很不情愿地抬起胳膊,啪,皮带不轻不重地抽在我的光屁股

上,我啊的呻吟了一声,弟弟停下来:“要轻一点吗?”我说:“不用,这样就很好。”啪啪,皮带地抽过我

的屁股蛋,声音不大,略有点刺痛,回头一看,雪白的皮肤微微泛起红晕,我想,再一重点恐怕不可能,我是

他亲姐啊,能够陪我玩已很不容易了,十几下一眨眼就结束了,我感觉象喝了杯白开水,又不好意思接着玩下

去,只好打了个哈欠:“算了,我也困了,我们睡觉吧。”我背对弟弟,软软地躺在他怀里,不知为什么,这

两年我们睡觉,特喜欢这个姿势。可能是面对面地抱着,呼吸会互相影响,而且胳膊一会就会压麻,无处可

放。所以我们睡前闲聊是面对面搂着的,真正睡觉时就变成这个姿势。我屈起左腿,让弟弟的大腿顶在我的腿

间,他的肚子紧贴我的腰背,每一呼吸,摩擦得痒痒的,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前,求他:“帮我揉一会。”

胸前的感觉让我迷醉,随着每一下揉搓,我的心几乎飞起来,好象膨胀了几倍,我忍不住低声呻吟,弟弟的呼

吸慢慢变重了,轻轻地唤我:“姐——”“哦,宝贝。”我一边回答他,一边扳过他的大腿,让他紧紧地贴着

我,他的腿不自主地微微颤抖,我放下大腿,跨坐在他腿根上,他的肌肉很结实,深深地抵入我的臀沟,一会

儿顽皮地压迫我的菊花瓣,一会有节奏地戏弄前面的叶子和蒂柄。我的腿忍不住来回屈伸,我们的身体不自觉

地扭动。弟弟的声音让我的心里充满了甜蜜,他又在唤我:“姐姐——”这声音直唤到我的内心深处,伴我走

过无数温暖褪色的日子,如呼吸般与生俱来,一唱一合,我忽然翻过身,哭着紧紧地抱住他:“宝贝,不管你

结婚还是我结婚,姐都和你最好。”弟弟没有说话,他把头抵下来,泪水无声的滴在我的脸上,在这异乡陌生

的房间里,我们的泪流在一起,相拥而泣。可能是睡的太晚了,第二天其其格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起床。还

好,毯子盖在弟弟腰间,可我只有一条腿在毯子里,上半身和另一条腿都在外面,其其格羞得满脸通红:“哎

呀,你们姐弟怎么这样?”我笑了:“我们从小就这么睡,习惯了。”我坐起来。穿上胸罩和内裤,一边让弟

弟帮我扣上胸罩背带,一边笑着说:“其其妹妹,能不能转过身去,我弟弟都不敢起床了。”其其格说:“这

——你们俩——我一会儿再进来吧。”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又羞又笑地跑出去,我想:这个玩笑开大了,弟

弟也怪我,我说:“昨天闲聊时你也在的,你当时并没有反对。“弟弟说:“我以为没等她来,我们早起床

了,谁知道你睡得象死猪似的。”我掐了他一下:“还说呢,你也一样,丢人了吧。”吃早饭的时候,其其格

来到我们的桌子边,问我们出发的时间,问完了,她捂着嘴轻轻地笑,我想:我们走以后,这会不会成为招待

所的一个故事。最后,她笑着说:“你们姐弟俩啊,真好玩。”我们和大叔大婶们坐上汽车,其其格依依不舍

地拉着弟弟的手:“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弟弟说:“没关系,等我们回来时,还住这儿。”在草地上颠簸了

一个小时,我们到了湖边,外婆家变化不大,湖边多了几十个蒙古包,想必是给游客住的。扫墓回来已是傍晚

了,姥姥问我:“你们俩,现在还睡一个被窝?”我点点头,姥姥叹了口气:“你妈当年落下的毛病,她就喜

欢这样惯着你们(当地方言:指宠爱)” 姥姥又开始唠唠叨叨讲妈妈小时候的故事,这故事我听过不知多少遍

了:姥姥和姥爷在文革中被拉到旗里批斗,半个月没能回家,妈妈带着舅舅,两个孩子守一群羊,大草原上没

有人烟,舅舅发高烧,第二天就死了,也不知是什么病。妈妈见他身上冰冷,不知道弟弟已死,用身体暖了一

夜也没有暖过来,第二天,哭着跑了几十里地,去找姥姥和姥爷。小时候听这故事没感觉什么,可今天再听一

次,我忽然沉默了,对姥姥说:“我和弟弟到湖边玩一会。”夕阳西沉,湖面上,一层层细细的波纹在晚照下

闪烁。我坐了下来,想:对妈妈来说,那是一个怎样的早晨,帐篷外是朔风暴雪,面对弟弟冰冷的尸身,她的

心里在想什么呢?可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才理解这个故事呢?西边一丝云霞也没有,静静的太阳蹲在水天交接

处,许多芒花在晚风中摇曳,这种颀长的植物,梳子一样的草穗微微垂下,一下一下地梳理着湖水斜阳。回望

草地深处,天色渐渐暗下来,暮云随风而逝,一切美得让人心碎。我们都是过客啊,我们总是寻找一个永久的

东西,比如故乡,爱情,财产,权力,住宅,爱好——,可是,没有一个东西是永恒的,既然没有,也不必枉

费心机,人生就象一场旅行,旅行就象一个环,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生命是一钟脆弱的平衡,现实将一切

击碎,内心深处却总有唯一不碎的东西。我想起这片土地上,北朝游牧人古老的誓言:

契臂饮清血,

牛羊持祭天,

没命成灰土,

终不罢相怜。

那是心底一个谁也买不去,也不会出卖的地方啊。

晚上,和姥姥,姥爷聊到十点多,我们有些困了,姥姥给我们安排房间,我说:“姥姥,我们还睡一个被窝,

一床被子就够了。”姥爷笑着说:“俩孩子,都成大姑娘小伙子了,小时候那点毛病还没改。” 姥姥从衣橱

里拿出枕头和被,说:“晚上天气凉了,你们俩别光腚睡,容易感冒。”我说:“没关系,昨天晚上我俩盖一

毯子,还有点热呢——我们穿衣服睡不着。”姥姥摇摇头:“你俩还象小时候似的,你们八九岁那时,暑假来

这儿,整天在泡子里玩,十几天都光腚,要回家时,你妈才哄你们穿上衣服,人晒得漆黑,看不出是城里的小

孩了。”我叹了口气:“这想不到快二十年了。”“是啊,一转眼我们就老了。” 姥姥也叹了口气:“你们喜

欢光腚就光腚睡,别委屈了自己,反正家里也没有别人,什么大姑娘小伙子了,在姥姥这儿,都是孩子。”她

笑着看我们脱光了衣服躺下:“你们俩啊,越长越漂亮,比小时候白多了,可你妈和你爸爸都不白呀。”弟弟

说:“咱象姥姥啊。”姥姥笑着说:“这小子,跟你爸爸学得能说会道的。”夜晚宁静而安祥,弟弟也睡不

着,我们从床上坐起来,肩并肩地趴在窗台上。村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晚风吹过后窗边杨树的叶子,也拂

过我俩一丝不挂的身体,叶子刷刷地轻响,又到了枫红时节,杨树的叶子开始零星地飘落。也许再过一个月,

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版画一样印在那里了。夜色如水,我说:“小弟,你看星星多亮。”弟弟看了看天空

:“是啊,银河象一条光带,在家哪里能看清银河,数一数路灯还差不多。”我说:“你听院墙边那蛐蛐叫,

听起来个头够大的,若是个蝈蝈就齐了。”弟弟笑了:“姐还想小时候呢。”窗外,仍旧是儿时低矮纯净的天

空啊,明亮的天河,缓缓地流过星星的街市,仿佛流到我们的心里去。

后记

八大山人写过:哭之,笑之。难道这就是爱?我朴素的爱啊,总是苦涩中充满了甜蜜,幸福后隐隐的忧伤。就

象我的生活,我常常在意浴室里的水汽,岸边的芒花,火车上的晚照,月夜的窗帘影子,这样一转眼就消失的

东西。是的,当我们仰望星空的时候,在无限的时间和空间里,我们的任何情感只不过是一粒灰尘,生于尘土

而归于尘土。可是,我知道我爱过,就象春草,南风又吹过来了,不要去踩她啊,只愿那芊芊荒草绿遍天涯。

远芳侵古道

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

凄凄满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