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军阀杨森逸事(一)--原作:热血痕 || 318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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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秋天,天气还没有冷,吕子风却早早穿上了长衫,一手夹了《圣经》,一手按了按口袋里的20块银元,来向牧师约翰辞职,老约翰有点惊讶:“放着好好的教堂翻译不做,你还想做什么?难道每年150磅的报酬还低吗?要知道:你们省城里最好的英文教师,工资也不过30磅。”

吕子风笑了笑,银元沉甸甸的,坠得口袋几乎漏下来,“可是,杨军长方面,每月工资是20块大洋,而且只是教教书,你看,这就是我辞职的理由。”

老约翰皱了皱眉,在中国传教的时间久了,他反而不习惯这种西方人一样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但仍和善地笑了笑:“我的孩子,我当然希望你生活的更好,就象上帝希望我们幸福一样,可是,我听说他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你遇到了麻烦,随时来找我。”

吕子风摇摇头:“我会常来看望你,怎么会有麻烦呢?就算有麻烦,你有什么办法?这里又不是上海租界,你也没有领事裁判权。”老约翰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吕子风的肩上,吕子风感到一种父亲般的祝福,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对那青砖钟楼眺望了好长一会。

杨公馆的位置十分幽静,中西合壁的建筑,长长的青砖围墙几乎望不到边,吕子风进来才发现,原来墙内居然是个操场,接待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一身黄卡其布英式军装,腰里还扎着武装带, 吕子风暗暗纳闷:这是杨公馆吗?别是我搞错了,越看越象军营呢?

带路的警卫看出他的疑问,忙介绍道:“这是杨军长的三夫人田衡秋。”低声道:“军长的大太太早不在了,二太太在老家陪军长娘亲,这里三太太最大,今个又是她值班,您就听她吩咐吧。”

吕子风打量田衡秋,这位三太太苹果脸大眼睛,齐耳的月牙短发,真和军装配套,没有警卫的介绍,还以为是个漂亮的女机要员呢。

“let,s go,please."田衡秋突然用英语道。

“lady first." 吕子风吃了一惊,忙按英国礼节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田衡秋微微一笑:“吕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我的英语其实不大好,年龄又大了,再陪军长去见外国人不大方便,军长的意思是:让您做八太太蔡文娜的补习教师,文娜还不到二十岁,人又漂亮,日后陪军长在外交际,就靠她了。”

天色已晚,蔡文娜从泸州中学放学回来,她还是个十七八岁,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但身材高挑,鹅蛋脸,五官十分精致动人。吕子风看了看她的功课,却是一塌糊涂,蔡文娜并不在意,只是嘱咐吕子风:“老师啊,明早5点,你一定到我窗下喊我起床,记住,一定啊。”

吕子风又纳闷了,不好多问,将手表上了弦,这公馆里透着古怪,他一夜也未睡好,第二天5点一到,就来到蔡文娜窗下,敲了几下,蔡文娜答应一声:“谢谢老师。”屋内稀哩哗啦一阵乱响,过了一会儿,就见她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居然和昨天田衡秋一样的打扮,也是英式军装,扎武装带,吕子风奇怪道:“文娜,你怎么穿军装?”蔡文娜紧了紧腰带,道:“有什么奇怪,出操啊,我们天天早晨列队出操,唉,一两句话说不清,我得快一点,去晚了就惨了。”

吕子风第一次开了眼,只见天蒙蒙亮,一个副官举起铜号,嘀嘀地吹了几声,操场上立刻集合了七八个女人,全是军装腰带,整整齐齐地排成一队,报名立正后,田衡秋出列,领着队伍绕操场跑起来。

吃过早饭,蔡文娜让吕子风送她上学,坐在车里,吕子风一肚子的奇怪:“杨森占了半个四川,有权有势,为什么让太太们出操,难道还要你们打仗不成?”

蔡文娜扑哧一笑:“哪呀,杨军长公馆里也和军营一样,全部军事化,我们还按月领军饷呢,如果生孩子就好了,一旦怀孕,凭医生证明,先领五千元生活费,如果生下子女,就能在花旗银行支2万元补助费,还能领一份田产呢。”

吕子风道:“可是,你是太太啊,又不是他手下的士兵。”

蔡文娜苦笑了一下:“他就这个脾气,谁敢不遵守?不仅出操风雨无阻,还要大家上课呢,古文啦,英语啦,钢琴啦,一个都不能少,谁也不能无故缺席,还有好多家规,谁也不能触犯,犯了,就满堂红。”

吕子风奇怪:“什么是满堂红啊?”

蔡文娜忽然脸一红:“不告诉你。”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公馆里谁也不怕羞,杨军长的满堂红从不背着大伙,你早晚会见到的。”

吕子风越听越奇怪,又不好多问,第二天,找到前天带路的警卫张显贵,聊了一会儿,递给他一支老刀牌香烟,张显贵吸了两口,道:“别看咱这当兵的都抽大烟,可杨军长身体好,特别爱好体育,打球跑步都在行,要求太太儿女也得身体好,天天出操,府里的规矩,严着呢。你小娃子还未满二十吧,遇事要多加小心。”

吕子风压敌声音道:“听说有家规——啥子满堂红?“

张显贵吐了个烟圈:“打人呗,有时七八个太太一齐挨打,扒下裤子,打个几十板子再罚跪,一屋子红屁股,军长的太太你都看见了,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作孽哦。”

吕子风吃了一惊,这时田衡秋从大门边路过,道:“显贵,瞎说啥子呢?”

张显贵急忙掐灭了烟,陪笑道:“跟吕先生讲讲府里的规矩。”

“吕先生是读书人,要得你讲吗?”田衡秋拉过吕子风道:“别听他的,军长让大家出操,练身体,不让大家抽大烟,上课学学钢琴,英语,这有什么不好?”

吕子风道:“是啊,三太太,我在教堂的时候,英国人也是教大家这样做。”

田衡秋点了点头:“你这小娃子,怪懂事的,以后叫我三姐吧。杨军长说:一会儿你听听我的英语课,以后我就不教姐妹们了,只教孩子们,你除了给文娜补习,也兼给姐妹们上课,工资每月再加20块大洋。”

吕子风道:“鄙人才疏学浅的,做补习还湊合,岂敢冒为人师。”

田衡秋笑道:“吕先生又谦虚了,30多个孩子呢,再加上姐妹们,我根本忙不过来,就算你帮我的忙。” 吕子风心里嘀咕:杨森怎么这么多孩子,儿女够一个连了。(此事怪不得吕子风,杨森最后有子女43人)

田衡秋眨着一双大眼睛,说:“一会儿我去上课,小弟一定赏光哦。”双目对视,吕子风脸一红,低下了头:“三姐——”田衡秋掐了他一把:“你娃面嫩,说话羞个啥子?”

吕子风进教室的时候,田衡秋已帮他提了把椅子,太太们都坐好了,田衡秋换去军装,穿了一身齐膝的乳白色苏绣旗袍,站在讲桌前, 吕子风还是第一次见田衡秋穿便装,禁不住眼前一亮,虽然是短发,却和那些常去教堂的达官贵妇完全不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田衡秋的英语不是很标准,甚至还带了点川陕口音,但讲的很卖力气,不看课本,她居然把整篇对话都背了下来,可太太们却懒懒散散,有磕瓜子的,有喝茶水的,五太太还抱了只白猫,不时摸一摸,猫便妙妙的叫上几声。六太太的孩子还小,孩子在怀里睡得香甜,她也垂着头磕睡。只有蔡文娜记了两行笔记,可过了一会儿,她就把那支名贵的派克金笔拆开了,弄得两手沾满墨水。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军人侧身进来, 田衡秋停下粉笔,“军长来了。”

杨森摆了摆手,轻声道:“你继续讲,我听一会儿就走。”走到吕子风身边,伸出手来,吕子风急忙起身握手,杨森道:“吕先生,久仰久仰。”

吕子风搬过椅子:“杨军长请。”杨森却将他按在椅子上,道:“我站惯了,你是先生,你坐。”自己微微叉开两脚,双手背后,在椅子后面站得笔直。

吕子风但觉浑身不自在,有一刻钟,忽然背后咳嗽一声,他吓了一跳,只听杨森道:“三儿,你不要讲了,看看下面的人,有听你的吗?”

田衡秋苦笑了一下:“军长,今天的对话有点难,大家恐怕听起来吃力。”

杨森几步走上讲台:“什么吃力,你看她们都在做啥子?老子摆龙门阵还有几个人听呢,你倒好,从来不晓得管一管。”

田衡秋面有难色:“我——”

杨森啪地一拍桌子:“我看都该打满堂红。”

田衡秋低下了头,道:“军长——教不严,师之过,今天有外人在呢,您就饶了姐妹们,要打,就打我吧。”

杨森扫了太太们一眼:“格老子杀鸡给猴看,今个只打你个当头的,以后上课都精神点,三儿,你到讲桌边给老子准备起。”

田衡秋向吕子风望了望,忽然宛而一笑,满脸通红,吕子风感觉田衡秋的眼神十分奇怪,有点害羞,有点害怕,难为情中透着一丝莫名其妙。只见她的高跟鞋几声轻响,绕到讲桌旁,背对着大家,上半身伏到桌子上,聊起旗袍,犹豫了一下,反手拉下杭绸裤衩。

吕子风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午的阳光下,田衡秋赤裸的下半身白得有些刺眼,两条大腿修长笔直,丰满圆润的屁股,玉一般的晶莹剔透,隐约可见皮下淡淡的血管。吕子风第一次看见女人的下半身,感觉一颗心砰砰乱跳,喉头咽动,嗓子里一滴水也没有。

教室里忽然鸦雀无声,杨森挽起袖子,解下腰间的双扣宽牛皮带,道:“三儿,先抽你五十鞭子,镇镇大伙,下次再无人听课,我绝不留情。” 吕子风偷眼望去,杨森的胳膊几乎象自己的小腿粗细,长满了黑黑的汗毛,一手按住田衡秋的腰肢,一手抡起对折的皮带,田衡秋撩了撩头发,回头道:“军长,你使劲抽吧。”

皮带的风声呼呼做响,啪啪声一下紧似一下,太太们都象木雕一样,谁也不敢出声,田衡秋疼得两腿抽搐,讲桌在她身下咯咯移动,丰满的两瓣屁股被抽得劈啪乱颤,痛不可当。

吕子风第一次看到打人,感觉手足冰冷,呼吸一阵阵急促,仿佛皮带打在自己身上,再看太太们,也都低下头,蔡文娜默不做声地哭了。

打了二十多下, 吕子风暗暗惊讶,田衡秋在这样残酷的鞭打下,居然咬牙不叫痛,两瓣屁股已布满了皮带印,深红浅红,一条条触目惊心。

杨森甩了甩胳膊,:娘的,教了一上午新兵射击,膀子抬不起来了,来人。“

门开了,原来门外面还站了两个警卫,杨森命令道:

转贴此篇,不仅因为文章本身描写细腻,其中的考据功夫也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的。值得沉心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