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山林如此的幽静,不时传来两声鸟鸣,鹰扬的心情也渐渐晴朗起来。他一个人骑在“黑风”的背上,很悠闲地慢慢走着,刚刚把秋儿安置在铁羽的分处,自己出来访个朋友。连日的奔波让秋儿疲惫不堪,所以让她休息几天,有银狐、银蛇等人陪她,应该不会寂寞了。和这几个臭丫头凑到一起,秋儿总是生龙活虎的,而鹰扬就要收敛起锋芒,不去敢惹他们。
这条山路似乎很漫长,脚下是平整的,凌大侠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马“踏踏”地转圈,不再往前走了,他正奇怪,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路的前方,站了三个人三个满脸杀气的人。中间的,是一个虬髯大汉,一身灰衣,光头不戴帽,右手提一把锯齿砍山刀,左手持一个锯齿铜钹,他的左首是个白衣书生,面净无须,二十多岁,腰别一支铁萧;右边是个绿衣女子,也是二十左右,很漂亮,手提一把长剑。
鹰扬从马上跳下来,扔下马缰,径直走上前去一抱拳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江南岁寒三友,幸会,幸会。”来人正是江南有名的杀手组合岁寒三友:虬髯大汉是寒风过岭闻松鸣,力大刀沉;白衣书生叫玉箫落雪梅飞香,擅打箫中飞针;绿衣女子叫长夜青雨高新竹,剑法奇快。这三人是结义的兄妹,虽是杀手,但不失江湖志士的节气,向来只是惩恶扬善,在江湖中口碑一向不错,凌鹰扬和他们似乎没有什么过结。
鹰扬抱拳施礼道:“闻兄,近来可好?”
“凌鹰扬,我们兄妹受人之托,取你项上人头,你拨剑吧!”闻松鸣口出不逊,晃了一下手中的砍山刀,梅飞香取出了铁箫,高新竹也轻轻的拨剑在手。
“凌某似乎没有得罪正道上的朋友,也不知三位受何人之托,奇怪了。”
“凌鹰扬,少罗嗦,快拨剑吧!”
“难道和三位就没有和谈的余地了?”
“奇怪了,平时冰冷无情的黑鹰,怎么今天这么婆婆妈妈的,赶紧拔剑。”
鹰扬无奈了,只好转身回去,从行囊鹿套里面取出了自己的精钢铁爪,套在双手上套好,自己活动了几下,没什么妨碍。背后的邪魔黑鹰剑并没有拔出来,这让岁寒三友很诧异。
“姓凌的,为什么不拔剑?”高新竹质问。
“因为我的剑一旦拔出,必饮颈上鲜血,还有,我想和三位打个赌,我用这双手来与三位相搏,三位如果胜出,凌某的项上人头凭三位拿走,不过如果三位输了的话,必须加入凌某的铁羽,三位意下如何?”
闻松鸣很不以为然,“我们兄妹输了,三条性命只管拿走,何来这么多废话?”
凌鹰扬义正词严,“不,你们的性命我不要,我只要三位落败就加盟铁羽,否则凌某不应战,不过三位如果食言,我可是要使些手段收拾你们的哦。”
高新竹爽然一笑,“好,答应你,不过我确信,你活不过今天了。”
梅飞香冷哼一声,“落败的肯定是你。”
语音刚落,唰地一声,高新竹的剑一道寒光,直刺鹰扬的咽喉,与此同时,梅飞香的铁箫指点鹰扬腰中的大穴,闻松鸣的砍山刀也到了,挥向他的双腿。三个人的配合相当的默契,如同一个整体,这样的攻击效果是非常难以对付的。三种武器,三种风格,发挥的淋漓尽致,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一般的人是不容易逃开这样的攻击的。
可是凌鹰扬不是人,他就是一只凶猛的大鸟,就是那只江湖传说里面黑色的鹰,也只有真正何他交手的人才能真正地理解他的外号的含义和由来。
他以一个飞翔的动作,竟然躲开了这占据了整个空间的攻击,空中一个翻身,双脚刚落地,高新竹的剑便又攻到了,直刺向他的前胸,梅飞香的铁箫也转了个方向,点向他的软肋,闻松鸣的刀砍向他的脖子。
就在三样兵器即将得逞之际,诡异的一个动作,身体下沉,整个身体几乎和地面平行地接近了,速度很快,岁寒三友再想换招也晚了,又被他很巧妙地躲了过去。
等躲过了三招之后,凌鹰扬也开始出手了。
那是一双钢铁打造的鹰爪子,闪着死亡的寒光,出手很快,下手很准确。但岁寒三友也不是泛泛之辈,并不是凌鹰扬三下五下就能打败的,这需要一个斗智斗勇斗耐心和斗武艺的过程,看谁利用机会利用的好,看谁把握机会把握的好。
闻松鸣的汗已经冒出来了,原来这个凌鹰扬,果然不同凡响,在他的精钢铁爪的威逼之下,竟然险象横生,也亏自己躲的快,不然不是穴道就是关节被抓伤了。
梅飞香的铁箫比较短,所以总是近身而战,可是这样的危险性更大,所以他受到的反击是最致命的,看来这个姓凌的没有下死手,不然自己已经有两次被重创的可能了,看来今天这个差事有些棘手了。
高新竹也比较狼狈,剑不怎么听话了,这是怎么回事,每次明明是要刺上的啊,可是每次都刺空了,大哥二哥的配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剑慢了,你们两个的家伙竟然不补,今天怎么撞邪了?
一个分神,“咔吧”一声,“铮”地脆响,高新竹的剑被一只铁爪给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剑身是夹钢打造的,有韧性和刚性,于是剑尖转了个方向,刺向了一招刚刚完成的闻松鸣,闻松鸣赶紧举起铜钹往外招架,右手的刀顺势就砍了过来,谁知铁爪松开了,高新竹被一股很强的力量拉了过来,冲了闻松鸣冲了过去,闻松鸣大吃一惊,赶紧后退避开,生怕伤了三妹,与此同时,凌鹰扬飞出了一脚,踢飞了梅飞香的铁箫,铁爪结结实实地点在了他的右胸的穴道上,顿时梅飞香动也不动一下了。
一头冷汗的闻松鸣还未反应过来,黑色的身影一掌将高新竹打在一边,扑了过来,连忙将左手的铜钹扔了出去,既是盾牌又是暗器,当地一声脆响,铜钹被一只铁爪给击了一下,改变了方向,向他飞来,刚等他闪过铜钹,就觉得软肋下一麻,完了,自己的穴道也被点了,好嘛,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了。
只剩下了高新竹,气喘吁吁的横了宝剑,面对凌鹰扬,信心似乎不是很足了,大哥二哥都不动了,看来是被点穴了,自己怎么办?三个人都不行,自己一个人更不可能击败人家了,怎么办?只有死拼了。
“高姑娘,你们是不是已经输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履行你们的承诺了,”鹰扬的眼睛在逼视她。
“谁说的啊?本姑娘不是还能和你大战三百合嘛,”高新竹简直在自欺欺人。
鹰扬一笑,出手合她战在一起,没出三个回合,就将她擒住了,使的是少林的龙虎手,这可是九龙头陀的真传啊。
动弹不得的高新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落败,没想到自己兄妹三个精心研究出来的猎鹰计划,竟然还是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落败的这么迅速,到底是轻敌了。
“三位,是不是应该履行你们的诺言了,加入铁羽吧?”鹰扬的语气倒还是谦和,没有了传闻中的傲慢无礼和飞扬跋扈。
“凌鹰扬,你别做梦了,今天就是死,本姑娘也不加入你的邪门歪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高新竹一口回绝,而且还很趾高气扬。
“高姑娘,刚才决战之前,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而且你的两位兄长也没有反对,怎么现在结果出来了,三位竟然不认帐了,还有一点江湖道义吗?”鹰扬很不解。
“江湖道义?哼,和你这样的杀人魔头不配讲什么道义,你讲过江湖道义吗?你的铁羽杀人的时候讲过江湖道义吗?你凌鹰扬讲江湖道义的话,能有今天这样的名号吗?”高新竹的嘴比她的剑还要厉害,把凌鹰扬弄的脸上很是难看。
鹰扬把脸扳了起来,“我不和你们斗嘴,说,高新竹,履行你的前言不,不然我可要使些手段了?”
高新竹还软的不吃,“好啊,有什么尽管来吧,我这条命今天就交给你了,”把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管了,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
“哼哼,我才懒得杀你呢,象你这样的不听话的淘气的丫头,就应该好好管教,今天我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高新竹忽然把眼睛睁开了,她忽然想起了江湖上另一个可怕的传言。她看见了凌鹰扬折断了一根树枝,她的心开始“咚咚”地狂跳了,“凌鹰扬,你、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好好地教训你,”说着,凌鹰扬已经把折去了枝杈的木棍走到了她的身边,“自食其言,捉弄我的下场就是被打屁股!”
“啊!不要,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禽兽,你不可以打我的,啊……”高新竹开始了哭叫,树枝已经雨点一般抽打在她的屁股上了,隔着很薄的裤子,和皮肉碰撞的直脆响,不一会,隔着淡绿色的丝绸,似乎能看见红色的血痕了,高新竹开始哭泣了。
“姓凌的,你不是人,你欺负你个姑娘算什么,有本事冲老子来!”不远处的闻松鸣开始喊叫,梅飞香也跟着叫,“住手!你不可以这样的!”
看见高新竹哭了起来,鹰扬住手了,“说!我们的战前协定还算不算数?”
高新竹只是哭。
“说不说?不说,我可要脱掉你的裤子打了!”
高新竹立刻不哭了,眼睛吏充满了惊恐,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我、我、我…我作不了主,你还是杀了我吧,不要羞辱我了?”
凌鹰扬转向闻松鸣,闻松鸣泪流满面,“三妹,大哥无能,害你受苦了,也罢,只要你放过我家三妹,我就答应你。你放她走!”
“闻大哥,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放她走了,你还是不答应我,而且要自杀在我眼前,是不是?”那双鹰眼很犀利,直盯了闻松鸣。
闻松鸣似乎震动了一下,很无奈的神情。
“我看三位是对凌某和铁羽有成见,江湖上关于我的各种说法都有,不知道各位相信了哪种传言?也罢,今天就不难为三位了,这样,如果感兴趣的话,三位可以到铁羽去看看,先不加入,等确实了解铁羽之后再行决定,到时候三位如果不满意,我决不强留。”
完了,给三个人把穴道都解开了,高新竹抱住一棵树哭开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啊,简直太丢人了,竟然被一个陌生的甚至是对头打屁股。
“高姑娘,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想报仇,可以去铁羽,那里和你有一样想法的人太多了。还有三位的性命是我凌某的了,你们不得随意结束它,除非得到我的同意,闻大哥,这点江湖道义我希望你能遵守!”说罢,扔给了闻松鸣一块黑色的铁羽令牌,“我在分跺等你们,高姑娘,得罪了啊,下次不要说话不算数了,不然,我还要打你屁股。”
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留下了闻松鸣的呆若木鸡,梅飞香的摇头叹气,还有高新竹的红红的脸,及心里刚刚萌生的念头。
三个月后,岁寒三友正式加盟铁羽,成为铁羽著名的杀手组合之一。
高新竹同时晋级为将军府十大女侍卫之一,与银狐、银蛇、龙丹、冷月等人并称将军府十杰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