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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犬国皇宫的后花园里,年幼的犬夜叉正独自玩着皮球。
西犬国的皇宫本是不缺仆人的,可偌大的后花园里就只有犬夜叉小小的身影——艳丽的火鼠裘、银白色的长发活泼地跟在跃动的皮球后追赶,稚嫩的步伐显得有些蹒跚。除了犬夜叉的笑声和皮球拍在地上的声音,四下一片安静,安静得有些寂寞。
谁都知道,犬夜叉虽然也是犬大将斗牙王的儿子,但他身上有一半人类的血统。他的母亲十六夜是卑贱的人类,而他只不过是个半妖。皇宫里的仆役虽然没有大妖怪的血统,却有哪个不是完全的妖怪?让他们去服侍身为人类的十六夜和半妖犬夜叉,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而且,斗牙王在犬夜叉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就去世了。没了他的庇护,谁还会把十六夜和犬夜叉放在心上?
所以,犬夜叉明明贵为皇子,却连个肯陪他戏耍的妖怪都没有。
与此同时,大皇子杀生丸回宫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据说自从犬大将去世以后,年轻杀生丸就一直在寻找父亲的遗物——那把名叫铁碎牙的宝刀,然而多年来一直未能如愿。其实,犬大将已经留了另一把名叫天生牙的宝刀给杀生丸,可惜那刀只能用来救人,破坏力则完全没有,就连切个萝卜都办不到。追求力量的杀生丸哪里看得上这样的“废物”?父亲当年明明有把一出手便能斩百妖的宝刀铁碎牙,却扬言要将它送给犬夜叉,还藏起来不让他杀生丸找到,这叫他如何甘心。
今天,外出寻找铁碎牙的杀生丸又是无功而返。
这优雅的贵公子一如往常,不紧不慢地走进宫门,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喜怒哀乐,金色的眸子也是平静而冰冷。然而,仆役们远远地看见他,就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杀生丸是纯正的大妖怪,与生俱来的强大妖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他杀人(包括妖怪)不眨眼的冷酷更是妖尽皆知。这种时候接近杀生丸,无疑是死路一条,众仆役们都识相地退避三舍。
虽小心翼翼地不在他跟前露面,却早已周到地将他的寝殿收拾齐整,膳食、洗浴都悄无声息地准备妥当。杀生丸再怎么性情冷漠,这西犬国的皇宫毕竟是他从小居住过千百年的家,众仆役对伺候他的套路还是相当熟悉的。即使得不到他的吩咐,也知道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断不会无缘无故惹他不悦。
杀生丸褪下一身妖铠,在盛满温泉水的浴池里洗去一身风尘。不多一会儿,便换上仆役们为他准备好的浴袍走了出来。
看了看桌上准备的膳食,样样细致,都是按着他的口味做的,杀生丸却毫无食欲。老想着这铁碎牙的藏匿之处也是伤神,不如暂时忘掉这事,睡个好觉休息一下。于是裹了柔软蓬松的尾巴(就是平时披在杀殿肩膀上那个大大的毛茸茸的东西)卧倒在床,安静地闭上双眼。
犬夜叉隐约觉得皇宫里的气氛跟平时有些不同。仆役们仍是对他不理不睬,却好像在忙着什么,又好像在怕着什么。
自从犬大将去世以后,杀生丸又常年在外,这宫里居住的就只有他、母亲和凌月仙姬了。凌月仙姬也是血统纯正的大妖怪,又为犬大将生了杀生丸这么个优秀的儿子,仆役们待她自然与十六夜母子不同。不过,若只是为了服侍凌月仙姬,哪用得着他们这么个忙法?
因为杀生丸向来不喜欢犬夜叉,即使回了宫也很少见他;犬夜叉也不喜欢这个哥哥,下意识里就把他回宫的可能性给忽略了。
仆役们这么忙上忙下的,怕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吧。节日庆典?接待外国使者?还是附属国派妖怪来献贡品了?
犬夜叉抱起皮球,好奇地在走廊上张望。跟在这个那个仆役的后头,想看看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跟着跟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杀生丸的寝殿外。
这是哪里?看起来好生眼熟。
因为杀生丸常年在外,仆役们也极少去他的寝殿,这地方平时都是空着的,犬夜叉自然也不常来。而且他对杀生丸的感觉就只有“我好像是有这么个哥哥”的程度,对他的事情又怎么会费心去记。而他现在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不费心记的事情,大多都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当犬夜叉站在寝殿门外呆呆地回想着这是个什么地方的时候,一个路过的仆役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
这仆役本来捧着一堆盆盆桶桶、拖把抹布什么的,看来是要去哪里打扫卫生。杂物挡住了他的视线,再加上犬夜叉个头又小,一个没看见就结结实实撞上了。他是好不容易才稳住重心没摔个嘴啃泥,手里的东西却早就哗啦哗啦掉在地上了,发出好大的声音。
紧接着,场面却一下子就安静了。
犬夜叉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看着满地狼藉不知所措。那仆役是吓得浑身发抖,魂儿都丢了。杀生丸殿下正心情不好,在寝殿休息,他们在外面弄出这么大的响声,岂不是扰了他的清静。万一惹怒了他……
还好,仆役哆嗦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熟悉的光鞭从门内抽出,看来杀生丸殿下是没打算要他的命了。到底是这位大皇子睡得正熟没听见呢,还是听见了也不屑为这点儿事情杀他,这仆役也没心情去探究者里头的奥秘。赶紧动手收拾地上的杂物,顺便恶狠狠地瞪了犬夜叉一眼,轻声怒斥:“犬夜叉少爷,你在这儿瞎晃悠什么,找死呢?”
被仆役这么一骂,犬夜叉才回过神来,两只可爱的小耳朵微微动了动。哦,看来刚刚是挡着这个仆役走路,被他撞上了嘛。犬夜叉还没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当然也就不明白仆役是因为杀生丸在里面而吓得发抖。既然被训斥了,还是乖乖走开为好。这些仆役虽称他为“犬夜叉少爷”,实际上哪里把他放在眼里。要是再挡着他们做事,只怕回头又会发生母亲被仆役欺负的事情了。
摔了跤的仆役很快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急急忙忙走掉了。
而犬夜叉闷闷不乐地回到刚才玩耍的后花园,却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皮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难道是刚才被仆役撞到的时候弄丢了?犬夜叉想,那仆役现在应该已经走开了,去找皮球应该不会碍着谁的事了吧。于是又跑回杀生丸的寝殿门外,在附近寻找皮球的下落。
杀生丸刚睡下不久,就被外头一声巨响吵醒了。
哗啦哗啦,杂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盆盆桶桶之类的圆物在地上滚动的咕噜声,还有哒哒的什么东西弹进屋里声音。
真吵。杀生丸略有些不悦,却依然闭着眼睛不动。一来是有些困倦了,懒得动手;二来是那声音过了以后又马上恢复安静了,根本不需要他动手来让它消失。
“犬夜叉少爷,你在这儿瞎晃悠什么,找死呢?”仆役的声音虽轻,却还是让耳朵极好的杀生丸听到了(狗耳朵的功效···)。
原来是那个犬夜叉在捣蛋么?杀生丸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那个卑贱的半妖,竟然是他杀生丸的弟弟,光是这一点就够叫他恼火的了。而他一向景仰的父亲,竟然看不出他杀生丸比那个半妖优秀多少倍,把铁碎牙这样的宝物传给了犬夜叉,只留给他一把没用的天生牙。而现在,这个不懂事的半妖居然还敢跑到他的寝殿外头捣乱?
听脚步声,外头的两个人都马上走开了。也罢,他杀生丸才不会为这点事情跟那个半妖计较呢。
正打算就这么忽略此事,却听得犬夜叉的脚步声又折返了,还在寝殿门口附近来来回回地转悠,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杀生丸从容地坐起。柔顺的长发自然而然地垂落了,不见一丝紊乱。站起身,那衣袖也乖乖地舒展,连一道折痕也没有。除去华丽的妖铠换成朴素的浴袍,杀生丸可以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就像战场上的他一样散发着优雅而致命的危险气息。
不在这儿,也不在这儿。
犬夜叉失望地从花丛里爬出来,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杀生丸。他穿着浴袍的样子跟平时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但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看什么看!”即使杀生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犬夜叉也感觉得出他对自己的态度是轻蔑的。这样趴在花丛里的姿势被他盯着看很不爽,于是犬夜叉张嘴就吠。
杀生丸面无表情:“这是我的寝殿。”只是再平静不过的一个陈述句。
啊,原来这里是杀生丸的寝殿。犬夜叉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向来喜欢独处,而且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半妖弟弟,所以早就有人警告过犬夜叉不要随便接近他的寝殿。那时犬夜叉只觉得好笑,杀生丸不待见他,他还不稀罕呢,谁要去他的寝殿找他啊。后来杀生丸又常年不回宫,寝殿基本上都成了摆设,犬夜叉更是忘了有这么个碴儿。
原来那些仆役忙里忙外的,就是因为杀生丸回来了啊。犬夜叉这下才终于想通了,为什么刚才那个仆役在门外撞到自己,吓得跟丢了魂儿似的。不过,不就是个杀生丸嘛,犬夜叉可不觉得自己会怕他。
“切,你的寝殿又怎样,要不是为了找东西,我还不稀得进来呢。”
找东西找到我的寝殿里来了?杀生丸可不管他到底在找什么,依然波澜不惊:“出去。”话语也是一如既往地简短干净。
其实那个皮球也不是那么重要,可是杀生丸以这样命令式的口吻对他说话,就激起了犬夜叉的倔劲儿:“哼,既然来了,找不到东西我才不走!”说着,爬出花丛,站起来就跑。我就要在你的寝殿里闯来闯去,又怎样?
犬夜叉正得意,扭头去看被他甩在原地的杀生丸。结果一头撞上杀生丸的小腿,跌坐在地上。
哎?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前面的?
这个笨蛋半妖,真的以为自己能从他的跟前跑掉吗?
别说两人的速度是天壤之别了,他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一道光鞭挥过去也能要了他的小命。这么脆弱又无谋的家伙,居然也是父亲所生,杀生丸想想就觉得生气。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就是事实。杀生丸再怎么讨厌他,也做不出亲手杀害这个年幼弟弟的行为,那显然跟他的高贵毫不相称。
等这个半妖长大,等他长大了再堂堂正正地跟他决斗。就算他是个半妖,好歹也是父亲的儿子,理应让他死在公平的竞争中。至于现在……
杀生丸右脚略一点地,身子已经如燕子一般轻巧地跃起。犬夜叉回头的时候,他已经稳稳当当落在犬夜叉的前面。不看路的犬夜叉哪里料到有这一招,撞得跌倒了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就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他的得意忘形,教训一下他的失态吧。
犬夜叉做梦也没想到,杀生丸居然把跌倒在地的自己扶了起来。
那修长好看、爬着紫色妖纹的手,那斯文优雅、却不知带来过多少死亡的手,那只属于他的哥哥杀生丸的右手——向他伸过来的时候,虽然表面上还是一脸倔强,犬夜叉心里还是小小害怕了一下的。可是,居然?这只手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正诧异地想着“这该不会是哪个妖怪变化成杀生丸的样子来骗我吧”这样的问题,那只手却有了后续动作。
杀生丸硬是把犬夜叉从地上拽了起来,左手再配合着一托,就把犬夜叉整个人扛到肩上了。
“干什么!放我下来!”杀生丸对弟弟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完全无视肩上某半妖的挣扎扭动,单手扶在犬夜叉的腰上,扛着他从容不迫地往屋内走去。
累……累死了,怎么踢他打他都没反应,这家伙要带我去哪儿?
就在犬夜叉累得想要放弃挣扎的时候,突然闻见一阵食物的香味。他停下手脚的动作,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嗅着——这是什么的味道,闻起来好像很好吃!
紧接着,杀生丸已经把他扛到了内室。犬夜叉被拦腰扛着,脑袋一直是朝下的,一进门就看到了门边不远处的地上静静呆着的皮球,忍不住远远朝着那方向伸出小手:“啊,我的……”
还没等他说完,就突然被杀生丸从肩上放下了。这个哥哥的动作毫无怜惜,犬夜叉重重地摔在地上,没说完的话变成了一个咬着舌头的动作。痛!犬夜叉捂着嘴巴,怒气冲冲地瞪着杀生丸。而后者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虽然没有什么愤怒的表示,却一如既往地不怒自威。
真是个没意思的家伙。犬夜叉腹诽着,把目光从杀生丸脸上移开,扫视了一下屋里的环境。不愧是杀生丸的房间,朴素干净得到了无聊的地步——犬夜叉哪里知道,这屋里的每一个物件,外表虽不张扬,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就只有矮桌上那些为杀生丸准备的膳食。想来刚才没进门就闻到食物的香味,定是这些点心发出的吧。那些仆役都只晓得讨好杀生丸,什么都为他准备最好的,犬夜叉想到这儿就不由一肚子气。那矮桌上的东西,不要说吃,他就连见都没见过。
正看着点心满肚子不满地在心里嘀咕着,犬夜叉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危险气息。想要闪躲,却已经被不知何时跪坐在他身后的杀生丸牢牢抓住。向后一跌,正正坐到了杀生丸怀里。
这是什么状况,杀生丸竟然把他搂在自己怀里?犬夜叉迷糊着,直到腿上袭来凉意才发现不妥。杀生丸左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右手已经麻利地褪下了他的裤子,一律拉到膝盖以下。犬夜叉又是一阵叫嚷加乱动,却阻止不了杀生丸把脱好了裤子的他摆成上半身横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姿势,还把他的上衣往上掀起,让他从背部下方到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都到了这个地步,犬夜叉也开始明白杀生丸到底想做什么了。虽然他父亲走得早,母亲又因为疼惜而从不打骂他,其他人都对他不理不睬的连说话都没多说过几句,他也还是听说过打屁股这种事情。小孩子犯了错的时候,长辈会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们——对了,是一种惩罚。
难道杀生丸要打他屁股?犬夜叉心里腾起一股怒火。这家伙凭什么!他才不承认这个哥哥呢,杀生丸才没有资格管他呢!
“杀生丸,赶紧给我松手,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犬夜叉生气地叫喊着,挥着愤怒的小拳头砸向哥哥结实的大腿。
扭头怒视杀生丸冷峻的面孔,结果被他冷冰冰的目光剐了回来。紧接着,只听得“啪”的一声,犬夜叉感觉到屁股上被不客气地拍了一掌,难忍的疼痛袭来。
不能叫,不能叫痛。犬夜叉在心里对自己说,可别让杀生丸把自己看扁了,这点儿疼他才不怕呢!咬牙忍着,攥紧了拳头继续往杀生丸的大腿上砸。
杀生丸就像平时用膳、看书写字一样优雅地跪在坐垫上(请参照日本人“坐”在榻榻米上的姿势),轻松得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光着屁股的犬夜叉正伏在他的大腿上,被他用左手牢牢按着腰部。
从刚才开始,杀生丸就没说过一句话,只听着犬夜叉的咒骂声渐渐小下去,而他的右手小幅度地扬起,看似轻巧地一次又一次落在小家伙颜色越来越深的屁股上——只是看似轻巧,身为血统纯正的大妖怪,杀生丸的力气又怎么能以常识来衡量。而犬夜叉虽然也有大妖怪的血统,却毕竟只是半妖,而且年纪尚小。他比一般的人类是强壮了许多,但要跟哥哥比还是差得远了。在杀生丸不紧不慢的拍打下,小犬夜叉只觉得屁股越来越疼,要忍着不出洋相真是比登天还难。
这会儿的犬夜叉可真是老实多了。本来咚咚捶着杀生丸大腿的小手早就没了力气,这会儿只紧紧地抱着哥哥毛茸茸的尾巴(前面提到过的,像披肩一样的那个东西),把脸也埋在这一片柔软里。一开始,他还扭扭腰动动腿什么的,可是被杀生丸的左手按得牢牢的,他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有时还因为乱动被杀生丸狠掐他大腿上的肉,那可比打屁股疼多了。犬夜叉虽然倔强,反复了多次以后也发现这样实在是吃力不讨好,干脆放弃。
犬夜叉就这样默默地抓着杀生丸的尾巴,咬牙忍着疼。虽然不想挣扎,身子却因为疼痛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膝盖弯曲着,紧紧顶着杀生丸大腿的外侧。他丝毫没发觉,这样的姿势无形中让他撅起了屁股,让杀生丸打起来更顺手了。被打得红彤彤的小屁股随着不间断的拍打微微颤动,好像两瓣熟透的红果子,献礼般高高供在施虐的铁掌下。要是犬夜叉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会羞得恨不能打自己一个耳光吧。
痛,好痛!
犬夜叉像小狗一样趴在杀生丸的大腿上(不是像,本来就是狗),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尾巴,一双大眼早已是眼泪汪汪,就是犟着硬不作声。
其实……自己也不是没有错啦。犬夜叉默默在心里想着。
虽然不是故意撞到仆役,在这儿瞎转悠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是杀生丸的寝殿,可是,可是……杀生丸说“这是我的寝殿”的时候,我怎么就犟嘴了呢?杀生丸说“出去”的时候,我怎么连解释都没解释,就瞎跑了呢?我只是为了找皮球才过来的啊……我怎么没跟他说清楚……不对,皮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反正这家伙过不了多久肯定又要走的,等他走了再来找不是更好。好痛,好痛……呜,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儿挨打呀!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呀。说到底还是这家伙不好,才说两句话就动手打人。年纪比我大就了不起吗,纯正的妖怪就了不起吗?呜,痛死了,这个混蛋!
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停啊!
就当犬夜叉这么想着的时候,杀生丸的巴掌还真就停了下来。
原来一直回响着“啪啪”的声音,这会儿突然显得特别安静。犬夜叉憋了好久的叫喊化作长长一口气舒了出来,紧紧抱着杀生丸尾巴的双臂也稍稍松劲儿。
惨遭酷刑的屁股终于得到了休息,却好像终于得以发泄似的散发出一阵阵火辣辣的热。犬夜叉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仿佛被一股热浪包围了,血管一跳一跳地就好像快要冲破皮肤。
不管怎么说,比起刚才挨打的时候,现在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简直称得上是舒适了。犬夜叉松弛之下,头脑也清晰起来,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心里反而更难受起来。
自己居然疼得顾不上自尊,就这么蜷缩着不敢反抗?居然还好像乞求怜悯似的紧紧抱住杀生丸的尾巴?
啊,太可恶了!杀生丸那个混蛋肯定鄙视死我了!
“我说过了,西犬国的皇宫不是让你胡闹的地方。还有,像你这样的半妖没有资格踏入我的寝殿。”
头顶传来杀生丸威严的声音,打断了犬夜叉的胡思乱想。
“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说罢,静静等着犬夜叉的回答。
如果犬夜叉放聪明点儿,就该知道现在是给这次事情画上句号的好机会。可惜,他还纠结着自己在杀生丸面前出了丑的问题,哪里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杀生丸,你这个……”一边骂着一边挣扎,结果动着屁股上的伤,疼得他倒抽一口气,还没出口的咒骂就给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哎哟喂,屁股好像被撕裂了,疼……屁股上的伤他的动作猛地这么一扯,反而疼得比挨打的时候还要厉害。
犬夜叉忍不住轻轻地哀叫了一声,本能地背过右手去摸自己的屁股。
杀生丸就这么看着他闹腾,不气不恼,也不呵斥他。
直到犬夜叉笨手笨脚地摸着屁股上的伤,反而被自己的指甲刮到伤处,疼得他一个劲儿哆嗦,杀生丸这才缓缓开了口。
“看来,你是把我这个哥哥的教诲忘得一干二净了。”
话音刚落,犬夜叉的手就被牢牢抓着,从屁股上拿开,给反剪在背后了。犬夜叉试图挣扎,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杀生丸的左手死死按着他的双臂,把它们固定在他的背后。
难道还要继续打?犬夜叉纠结了,要不要现在认个错?可那样就更让杀生丸看笑话了。不认错,就这么接着让他打吗?这家伙下手还真狠啊,屁股好疼好疼……
不等他纠结完,杀生丸的右手再次落在他的小屁股上。
这次下手的力道竟然比刚才还要重了许多,犬夜叉鼻子一酸,也顾不得脸面了,“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地在杀生丸怀里乱踢乱打。
“真是丑陋的半妖。”头顶上传来杀生丸冷酷而轻蔑的话语,“活着的意义就只是任性地胡闹吗?”
愤怒,气恼,委屈……犬夜叉顾不得会进一步惹怒杀生丸的后果,竭力咆哮着:“混蛋!你以为谁想到你这该死的地方来吗!要不是在你这门口把皮球丢了,谁要进来这种烂地方啊!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犬夜叉气急之下的哭闹,倒是让杀生丸终于知道了一点事情的始末。居然就为了这点小事,让我陪他闹了这么大半天……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环视屋内,毫不费力地就发现了那个本不属于这个房间的皮球。又脏又旧,也就只有他这个半妖才会喜欢这种没意思的东西了。
“刷”地一道光鞭挥过,皮球顿时就化成了飞灰。
丢下还在哭泣的犬夜叉,杀生丸冷着脸就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犬夜叉也哭够了,擦擦眼泪,自己爬起来就走出房间。
他这叫什么事儿呢,就为了个皮球,受这种罪,在杀生丸那混蛋的面前出尽了洋相。到头来球也没了,只落得一屁股的疼痛,倒是肿得好像两个红通通的小皮球了。
抬起头,只见杀生丸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上了一身的妖铠,腾云驾雾地离开。那混蛋又去找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去了吧。
同一时刻,凌月仙姬在自己的寝宫里,还在回忆着方才遇见的一幕……
某个仆役伏在杀生丸的脚下,吓得瑟瑟发抖。而杀生丸像是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完了,转身正要离去。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
“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吩咐的。”话语平静,眼神却几乎能把人刺穿。
“是是是……是,杀……杀生丸殿……殿下。”仆役抖得更厉害了,只怕再这么抖下去,房子都要给他震塌。
杀生丸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去。
凌月仙姬看着杀生丸渐渐走远,确定不会让他听见了,这才朝着那依然抖着的仆役问道:“他刚才吩咐你什么呢?”
仆役吓了一跳,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来地喃喃着:“不不不……不能说……”
“刚才他说‘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吩咐的’,那个‘他’指的不会是我吧?”
“不不不不是……”
“那告诉我又有什么问题呢?”
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仆役这才转过弯来,确实,杀生丸殿下也没说这事儿不能告诉凌月仙姬。再说凌月仙姬现在可是这西犬国宫殿的女主人,又是杀生丸殿下的亲母,身为仆役又哪有违逆她的道理呢。于是稍微顺过点儿气,答道:“殿下吩咐给犬夜叉少爷买个新的皮球,还有把常做给他的膳食也送点儿给犬夜叉少爷尝尝。”
“哦?为什么呢?”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
凌月仙姬陷入了沉思。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得出这么个结论:“那孩子还真是在奇怪的地方跟他父亲很像啊。”
就这样,犬夜叉得到了新的皮球,也尝到了一直让他馋得流口水的好吃的东西。不过,就他那小脑瓜子,哪会去想这是托了谁的福——就算他真的想了,也不会想到那个又臭屁又冷酷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吧。
从此以后,每当他听到杀生丸的名字,还是觉得又气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