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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后
在猎户座人入侵之前,从来没有人设想过,外星人统治下的地球是这样的:人类成了另一种智慧生物的宠物!
猎户座人的相貌和地球人相差不大,只是身高比地球人高将近三分之一,一般都在2米5上下,有着健壮有力的身体,肤色是奇特的金黄色,头发和眼睛颜色则会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变化。
无论如何,这总比成为异类的食物或奴隶要好。家善心想。家善是那种典型的温和而有教养的宠物。和所有家养宠物一样,名字中有一个前缀“家”。那些政府豢养的宠物们,则一律冠以“国”字。还有一些散养的,有意被保留部分野性,留在保护区,供那些黄金肤色的统治者们捕猎嬉戏用,他们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代号:“野813”、“野987”、“野674”……
应该说,这大概是宇宙间异类文明接触最好的结果了。当然,这不是说大屠杀从未发生过。要使做惯了几十万年其他物种主人的地球人,服服帖帖接受另一物种的驯养和调教,总要经历一个惨痛的过程。正是在这一过程中,黄金族有意识地筛选和保留了地球人中更符合宠物基因的种类。如今的地球人,大多敏感而害羞,黄金族人甚至不需要携带驯化鞭,只需要一顿巴掌,就足以让地球人俯首帖耳。
事实上,这种顺从,并非单纯出于对暴力的恐惧,更多的是出于对羞辱的畏惧。
地球人基因中早有关于羞辱和顺从的部分,黄金族从中世纪教会的藤鞭和远东的廷杖中获取灵感——那是人类对统治者最顺从最没有反抗心理的历史时期,用暴露和疼痛彻底摧毁了人类的尊严。
当各国总统政要,被公开在闹市鞭笞,而军方最后的抵抗派高层,被绑缚在广场上展示他们赤裸的伤痕累累的臀部时,人类屈服了。
如今的人类,像家善这样的比比皆是,他们听话,顺从,身着漂亮的宠物服,每天尾随在主人身后,供主人驱使享乐。
大多数主人对宠物比较友好,黄金族选择地球人做宠物是有原因的,这确实是一种能激发他们怜爱之心的生物。就像人类之于猫狗。
但和当年人类对待猫狗一样,有友好的,也有残暴的。家善的朋友,主人邻居家的家晨,就是这样一个不幸的宠物。
家善不止一次看到,家晨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跟在他的残暴主人后面,进出那间可怕的房子。家晨的主人是个酒鬼。殴打完宠物后,往宠物身上淋酒,听着宠物的惨叫,是他的一大乐趣。
对这个酒鬼邻居的所作所为,家善的主人也不以为然,但他不方便制止。
近来“人类宠物保护协会”虽说动作力度很大,乃至因为揭发一起航空器超载宠物人致死事件而在媒体名声大噪,但要对遍布世界各个角落、随时都在发生的对宠物施暴的行为,用法律加以约束,目前还无法做到。
毕竟,对于人类,到底该定位为什么层级的生命种类,给予他们什么权益,目前黄金族争议颇多。
宠物保护主义者说:人类是黄金族的朋友,曾经有人类在大灾中拯救主人的多起案例。并且人类有初级语言系统,虽然还达不到像黄金族那种他心通的高级语言系统,也已高于一般低级生物,足以与主人沟通。
实用主义者则说,人类和一般畜禽并无二致,无非智慧略高,可以驱使来做各种各样低等生物较难完成的工作。而其肉味鲜美,可以作为一道名菜——在北方的有些黄金族,就擅长烹饪以人类为食材的名菜。
这些言论常常使家善闻之毛骨悚然。所有宠物最怕的就是被主人带往北方,不止一次,出过宠物人类在北方被盗窃后做成肉羹出售的新闻。对此,宠物保护主义者向来深恶痛绝,可又无可奈何。因为北方向来是黄金族强硬派的老巢,那里的舆论倾向保守而顽固。
家善没有去过北方,只有一次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类女孩仅仅因为跟不上主人过大的步幅(以地球人和黄金族人的身高差距而言,这是司空见惯的),就被当街扒光全身衣物,鞭打得奄奄一息。后来听说,那个黄金族人是北方来的大使。
家善的主人当时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家善则看得瑟瑟发抖。
家善印象里,主人对自己最严厉的一次责罚,是在一家酒店。
那一次,家善被那些珍稀美味的菜肴吸引得垂涎三尺,终于忍不住偷偷尝了一块点心。结果,主人发现家善脸色有点不自然,在用“思维触角”对家善的脑域扫描后,发现了宠物这一小小的犯规行为,为了给家善一点教训,主人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给予了家善一顿公开训诫。
那天的情形,至今令家善不敢忘却。倒不是说,主人的手特别狠,家善心里也承认自己该打。但是那种众目睽睽之下,光着屁股挨打,实在太可怕了。
那天酒店的生意还特别好,家善主人把家善压在腿上,扒下裤子时,其他主人带着他们的宠物在周围来来去去,家善恨不得一头钻到地下。有些宠物经过家善时,不禁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他。家善的脸烧得滚烫,不停地低声求饶:“主人,我错了。求主人回家责罚……主人,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但主人只是犹豫了一下,那只黄金族特有的宽大结实的手掌,放在家善屁股上几秒之后,还是重重打了下来。家善只好紧紧抱住主人的大腿,默默地忍受这场公开训诫。
他压根不敢抬头去看周围其他黄金族及其宠物的目光,他宁可主人选择更为疼痛的藤条或驯化鞭,那样至少不会发出吸引人注意的响亮的噼啪声。直到打了二十多下,家善的屁股已经被打得通红,主人才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起来!”
家善啜泣着站起来:“谢谢主人宽恕……”
主人打掉他企图拉裤子的手,一瞪眼:“我说过允许你提上裤子了吗?”
家善惊吓地看向主人腰间的驯化鞭,颤声道:“主人,我……我真的得到教训了……”
主人拎着他的耳朵,将他拖到大厅的角落,让他面墙而站:“站在这里,两个小时,想想为什么会被打这顿屁股的!不准提上裤子,让你所有的同类都看到犯规的后果!”
那是家善一生中最难熬的2小时。也许有些宠物对公开训诫已习以为常,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宠物在大街上突然被扒下裤子打屁股,就和当年人类鞭打他们的牛羊马匹一样,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而打完屁股再光着屁股示众,也是惯例。只是家善的主人极难得这样处罚家善,这使得家善感觉分外羞耻。
他光着屁股站在角落,听到人们在他背后来来去去,偶尔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宠物发出轻微的笑声。他只觉得被主人打屁股本身,比起这种展示,还算是好受的了。
幸而不久正式开宴,黄金族主人们和他们的宠物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主席台上,那里有一个政府官员正在发表演说。那人身材高大,声音洪亮,有着相当威严的相貌。
和当年人类社会一样,黄金族政府官员的语言,比一般人更难判断真伪。宾客们鸦雀无声,思维的捕捉触角在无声中交缠,要触摸这个高官内心的虚实,但和往常一样,他们无功而返。其实,一个黄金族人要是没有这种“反思维触摸”的能力,也很难在官场混下去。
“哈……”忽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笑声。那嗓音显然是人类。众人循声望去,连正光着屁股示众的家善也被这大胆的行为震惊,忍不住回头去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竟敢如此不要死活?
而当看到那笑声来源时,家善愣住了,竟然是隔壁的家晨!
家善的主人是出色的科技工作者,而家晨的酒鬼主人,并无实际本事,是凭着攀附一些贵族爬上去的,在政府部门担任一个闲差。
越是没有真本事的人,越会色厉内荏。家晨的一声轻笑,给自己招来了大祸。
家晨的主人气急败坏,为了给那位高官一个交代,当场用驯化鞭把家晨打得皮开肉绽,还命家晨跪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展示到宴会结束为止。
按理来说,家善在羞愧难当之时,突然多了这么个比自己更突出的参照物,应该感到庆幸。这样至少自己就不是这里唯一光着屁股的了……可不知怎的,家善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家晨挨的那顿打太狠了,看得家善心中不忍。家善甚至感激起自己主人的仁慈来了。偷吃也算是宠物的大忌,主人却只是巴掌打一顿屁股了事,既没有流血,也没有严重瘀伤,只是稍有些红肿而已。而家晨主人却打得家晨从屁股到大腿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家晨在整个挨打的过程中,居然忍着没有发出一声讨饶声,只是默默地挨打,最痛的时候,也不过低低地呻吟一声,随即就压抑下去。
家晨挨打的特殊表现,似乎有些引起了台上那位高官的注意。
当家晨示众时,他走下来,站在家晨面前。家晨从自己眼前站定的那双精致的皮靴向上望去。 “告诉我,你刚才在笑什么?”那高官语气平静地道。
家晨却只是盯着那高官,不答话。
家晨主人气急地冲过来挥鞭在家晨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回答将军的话!”家晨疼地一颤,屁股上又多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家晨的主人谄媚地对那高官道:“将军,您息怒!我会好好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宠物的……”
那将军手一挥,制止了家晨的主人。
家晨低声道:“您刚才说,宇宙造物,生灵皆平等。让我想起很久以前,我们人类也曾这样宣称。所以……”
将军道:“所以什么?”
家晨沉默了一会,道:“你……你们不是能知道我们心里在想什么吗?”
将军微微皱了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家晨的下巴,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觉得,现在的我们,无非你们当初的人类。总有一天,我们或者也会被更高层级的生命征服?”
家晨垂下眼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将军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一丝冷峻:“不错,在宠物里,你算优秀的了。宇宙中或许还有许多生命,但目前,你们是被征服者,记住你的身份!否则,以后你只会吃更多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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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酒店事件以后,家善注意到,家晨的日子比以前更不好过了。
挨打自是家常便饭,更惨的是,时常被他的主人强迫穿上“训诫服”走出去。
人类宠物和过去时代的所有宠物相比,待遇最好的一点就是,能穿上像样的服装。这也许是因为黄金族和人类有着比较接近的审美趣味,所以他们打扮起自己的宠物来,也算是往“美”的方向整的。这比当年人类不顾猫狗的习性,硬给他们穿上明明感觉不适的服饰,要好的多。
从某种角度讲,因为黄金族自身漂亮的肤色,他们在颜色的使用上比人类更为考究。事实上,现如今的人类,穿的比当年他们自己打扮自己时,更为艳丽。
因为他们的服饰,不但是用来衬托自身之美,更是用来彰显主人的身份。许多男人,西装革履,裁剪考究,而许多女人衣裙翩然,曲线毕现。若是在人类统治时期,只怕许多人还穿不起如此考究的服饰。
当然,宠物就算穿得再绅士淑女,也依然只是宠物。
主人愿意花费重金打扮自己的宠物,是有原因的——越是平时衣冠俨然的宠物,越是对主人毕恭毕敬。因为他们比一般人更恐惧主人一怒之下,扒下他们那身高贵漂亮的服饰,给他们来一顿狠狠的公开训诫。
那真是叫人羞惭无地的惩罚。
而比这惩罚更严重的,则是被强迫穿上“训诫服”。
所谓“训诫服”,其实是一身雪白的类似衬衣衬裤的服装,面料柔软舒适,质地倒也不坏,关键在于,衬裤臀部的位置,是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的!走起路来,那道口子一开一合,屁股时隐时现,所有路人一望而知:这是一个处于“训诫期”的宠物。这个宠物曾经犯下严重的错误,以致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需要主人的手或鞭子,时不时扒开裤子,在那个屁股上加以提醒。
而选择白色作为面料,是因为白色能更好地衬托出被惩罚过的红屁股。如果主人鞭打得狠些,鲜血四溅,染在那身衣裤上,更是触目惊心,能很好地起到杀鸡儆猴,警告其他宠物,不可稍有异心。
凡是被迫穿上这样一身“训诫服”,宠物基本上都没脸见其他同伴了。只有拼命讨好他(她)的主人,以期换得早日脱下这身耻辱装。
家晨起初并不愿意穿上“训诫服”,家善听见他的主人从屋里追打到屋外,最后在院子里逮住家晨。
那位暴怒的主人把家晨一把抓住,扒光了他所有衣服,然后便按倒在地,用一根拇指粗的树枝,狠狠地抽打家晨的屁股和大腿,家晨拼命挣扎,自然是枉然。家晨身高1米88,在人类中算是高大结实的了,长腿,宽肩,体格匀称,但和黄金族比起来,那点身高和体能,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顿狠打,到最后家晨的屁股和大腿上被打得一道道血痕,没有一块好肉。家晨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趴在地上低低地呻吟,那主人把训诫服往地上一扔,冷冷地道:“你穿或者不穿,随你!你喜欢,就这样光着躺在这里,给大家看吧!”
家善胆战心惊地回到室内,几乎忘了自己出门是为了什么,直到主人皱着眉头,把手放到他屁股上询问,才惊跳起来,将信箱里取回的报刊递给主人。
主人看了家善一眼,道:“家晨又挨打了?”
家善拼命点头,眼睛有点酸涩。“主人,”他嗫嚅着道,“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他刚才好像有点爬不起来了……”
主人一边拿起报纸,一边点点头,道:“你过去,带点药给他。也教他学着听话点。”
家善感激地对主人望了一眼,忙冲到房间里,打开备用药箱,取出一瓶伤药。
这是一种对人类皮肉伤效果很好的外用药。养宠物的人家几乎家家必备。毕竟,自家宠物身上留下永久性疤痕,也是自己的财产贬值。
但家晨似乎从来没有用过药。每次挨过打,他的伤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好。也不知是家晨主人懒得给宠物置备这些东西,还是有意用这种方式,延长对家晨的惩罚。
家善走到隔壁时,家晨依然浑身赤裸地趴在院中地上,屁股上腿上渗血的地方已经凝结了,但伤口却显得更加狰狞了。原来只是鲜红的伤口,现在看来有的暗红,有的青紫。路上途径这里的几个黄金族人和他们的宠物也偶尔会向这里投来诧异的目光。显然很奇怪哪个主人会这样笨,把自己的宠物弄到如此狼狈。
家善在家晨面前蹲下来,轻声道:“家晨,忍着点,我给你涂点药。过一会就好了。”
家晨闭着眼睛,没有应声,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无力回答。家善小心地把药膏倒出来,涂在手心里匀开,然后往家晨屁股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上轻轻抹去。当家善的手接触家晨屁股的那一刻,家善感觉到家晨的屁股微微一颤,但没有更多动作。家善知道,这药膏因为含有消毒成分,所以对伤口有一定刺激性,但不涂的话,伤口愈合更慢。于是加快动作,在家晨屁股上涂满药膏,又往他腿上抹去。在抹到臀腿相接处一个较深的伤口时,家晨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依然没有躲闪,也没发出声音。
等到药膏涂完,家善盖上瓶盖,听到家晨吐出一口气,显然,刚才他以极大地毅力,忍耐着上药带来的二次疼痛。家善叹了口气,从旁边地上捡起那套惩戒服,道:“家晨,何苦呢?穿上吧。”
家晨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家善道:“你不穿,是怕挨打时难看,可还不是依然挨打?还不如老老实实穿了。至少少挨几次吧。”
家晨还是没有回答。
家善其实对家晨的过去了解不多,只是因为他那与众不同的倔强,和不幸的遭遇,而对他颇感同情。
听说家晨原是宠物商店买一赠一的赠品,廉价的原因,是他那会儿正在生病,宠物商店怕染给别的宠物,于是索性送给顾客。家晨的主人原本买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打扮起来很带的出去。
至于白送的家晨,那病很麻烦,宠物医生说,要治好的话得输血,不知怎么搞的,一时找不到匹配的血型。家晨主人倒不在乎,他把家晨扔在地下室随他自生自灭。好起来就是捡到便宜了,死了就算,反正是免费的。
结果,家晨在挨了一个礼拜后,居然凭着自己的意志力挺过来了。
但家晨病愈带给主人的惊喜还没多久,就犯下了一件大错:他居然企图带着那女人私奔到“保留区”去!
更严重的是,他居然真的部分成功了:他以自己为诱饵,声东击西,引开了宠物搜捕队的注意,让那个漂亮女人混进了“保护区”,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保护区”是人类保留地,位于亚洲腹地,面积极大,法律规定不可任意破坏。那是要给喜欢怀旧和刺激的黄金族旅游者留下的。
此事在社区轰动一时,家晨成了当地所有宠物心目中的传奇,但那也是家晨噩梦的开始。
一个女人的价格,比男人要高得多。家晨主人买下那个女人的钱,抵得上一部水陆两栖越野车。家晨给主人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正是从那时起,家晨开始了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悲惨生活。
家善看着家晨倔强而无声地趴在地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准备离去。这时,家晨忽然低声道:“家善,帮我一个忙。”
家善吃了一惊,回头问道:“什么?”
“帮我一个忙,”家晨挣扎着慢慢从地上爬起,咬着牙勉强跪坐起来,道,“你家主人订的报纸,以后能……借我看看吗?”
家善大为意外,黄金族人的语言文字比人类复杂得多,光时态就有几十种,还有三十多个在人类音域之外的元辅音,一般人类只能听懂黄金族的普通日常对话,稍微复杂点的都不能理解,更别提看懂他们的文字了。黄金族倒是能说出人类的语言,由高就低容易,由低就高却是极困难的事。
况且,家善主人是位地位颇高的生物学家,他订阅的都是专业报纸,以人类的智商,更别想看懂!
家善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刚刚还被主人狠狠训诫一顿,光裸的屁股上还留着道道伤痕的宠物,居然会突发奇想要看黄金族的专业刊物!
因为人类智力低下,黄金族对人类倒并不搞文化封锁,所以把刊物借给家晨,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你要看那个干什么?”家善好奇地问,”我们只是宠物,做好我们的本分就行了。“
家晨眼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宠物……是的……家善,你想过……尊严吗?”
“尊严?”家善被这个词惊到了,“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那不是我们有资格拥有的。”
家晨苦笑一声,点点头:“是的,小心翼翼,仰人鼻息,动辄像个幼童一般,被脱下裤子打一顿屁股,这日子才是我们该‘享受’的。”
家善诧异地道:“只要不犯错,就不会挨打了呀。”
“犯错?”家晨眉头一挑,“谁来定义什么行为算‘犯错’?面对你注定无法反抗的力量,有什么对错规则可言?只有屈服与屈辱罢了。”
家善不赞成:“你主人脾气暴,你不能因此认定所有宠物都过的是这种日子。”
家晨道:“你主人是好脾气,可是,你认为偷吃一块点心真的是值得被当众剥下裤子狠狠打一顿屁股的罪过吗?”
家善脸一红,道:“那天……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对。”
家晨叹了一口气,喃喃地像是自语般地道:“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的。偷窃,最严重的惩罚,应该只是监禁,而绝不是被剥夺尊严到这个地步……”
家善听不懂家晨的话,只隐隐觉得家晨的想法里有些很危险的东西。他不敢多想,拿起药瓶离开了。
自那天以后,家晨不再为了“惩戒服”的事反抗,他老老实实穿上那身屈辱的屁股后有开口的衣裤,跟在他的主人身后出门。主人一声呵斥,立刻跪伏在地,露出屁股等待惩罚。
而他的主人也很享受这一刻,似乎可以借此炫耀自己已彻底驯服了这个社区有名的刺头宠物。
所以,家晨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常被打得死去活来,但当街跪下露出屁股等待惩罚的次数却多多了。
他的主人只是想炫耀宠物的服从,象征性地挥几巴掌给朋友们看,打得并不重。但即使家晨没有犯错,也往往会被呵斥跪下受罚。有时家晨跪得稍微慢些,主人便会不满地在他屁股上重重地打上十几巴掌,巴掌声响亮到几乎能让街上所有行人听到。每当这时,家晨只是因为窘迫而脸色发红,默默地忍受,并不像过去那样敢于挣扎逃避。甚至挨过打后,还会按照主人的吩咐,跪在街边扒开惩戒裤的开口,露出通红的屁股,任人参观评点。而主人则得意洋洋地和他的朋友们大吹自己的“驯化之道”。
家善不认为家晨的改变是那天院子里的狠打给了他足够的教训,他总觉得家晨的顺从背后有点什么异样。
家善按照承诺,把主人看过的报纸拿给家晨。
有时家善可以看到,当家晨的主人独自出门,把家晨一个人锁在家中后,家晨会拿着那些报纸,很用心地看着。家善不知道他看懂了多少,也不知道他看这些东西干什么。
一天,家晨在家看报,看得出神,竟没听见主人叫门的声音,直到主人怒气冲冲踢门而入,才发觉大事不妙。
他没能来得及藏起报纸,他的主人发现宠物干的事后,先是有些意外,问家晨看这些干什么,家晨摇摇头,不肯回答。
主人也没怎么在意,随手将家晨按到腿上,挥手便噼噼啪啪打了几十下,直到家晨疼得直踢腿,才再次问他为什么看那些东西。而家晨居然还是摇头不答。这下,家晨主人真的感到意外了。
家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胆敢拒绝主人的命令了。
家晨主人将家晨拖到院中,用绳子吊到树上,拿出驯化鞭狠狠抽打起来。每一鞭下去,家晨便疼的惨叫一声。
显然,这次的打和过去不同。
黄金族人的力量远超过人类,事实上,只是巴掌,如果用足力量,也足以置人类于死地。所以平常那种巴掌打屁股的惩戒,黄金族人从不会用足全力。但如果在盛怒之下,需要惩戒宠物,又不想失手把宠物打死,以致损失自己的财产,这时就用得上“驯化鞭”了。
这是一种能给人类造成极大痛苦,却又不会使人致死致残的刑具。它是一种有针对性的生物武器,鞭身很轻,即使黄金族以全力鞭打,几十上百鞭下来,最多只能使人类皮开肉绽,却不伤筋骨。但鞭子所携带的生物电却能直接作用于人类的痛觉神经,如果将鞭子开关开到最大那一档,那种疼痛,能叫人如在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家晨是一个极能忍耐的人,但那天,他的惨叫声竟然让正处在室内的家善也听到了。
家善的主人发现了家善的不安,他带着家善走出去,恰好看到了气急败坏的邻居惩罚自己的宠物的一幕。
待到问清缘由,家善主人回过头来,注视着家善,目光中隐含着怒意。
“看来,”主人慢慢地道,“我平时对你实在是疏于管教。”
家善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主人恕罪。家善不知道这是错的,家善以后再也不敢了……”
主人扫描着家善的脑域,点点头,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能感觉到危险的讯息,却不如实告诉主人,这难道不是错误?”
家善张了张嘴。主人说的没错。
家善低下头,道:“是,家善不对,家善犯了错。请……请主人……责罚。”
这就是家善的主人和家晨的不一样的地方。家善的主人通常在惩罚宠物前,都会让宠物认识到自身的错误,认可这场惩罚。
“回去,”主人挥挥手,“先跪到客厅里,裤子褪下,我等一会过来。”
多几个朋友来顶顶,才有劲头写下去哦。想看下文的说一声
平时工作比较忙,写点文不容易滴……
家善跪在客厅,裤子褪在膝盖。门外吹进来的阵阵凉风掠过光裸的屁股,激起一阵紧张,家善的心砰砰直跳。
家晨的惨叫声依然一声声从隔壁传来,依稀还夹杂着主人与家晨主人不时的交谈声。他听不清自己主人和家晨主人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会回来,更不知道这次自己的屁股会遭到怎样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