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长篇] || 6.8万字

第一章

彼时李语珺同大多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中打拼的人们相同,身上背负着两个字——贫穷,没有名校学历,没有过硬的身家背景,蝼蚁般处在社会的底层,租住在破旧的贫民区,每日每夜的打工以赚取微薄的薪水过日子

那时与语珺同租的人是个漂亮的女人,语珺对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不分白天夜里,她屋子里床板的吱嘎声,以及男女之间的暧昧的喘息及嬉笑。有时,语珺在做晚饭时就会看见她娇笑着挽着不同男人的手臂出去,或者跳着脚同刻薄的房东太太骂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语珺发现那个漂亮的女人会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看的出神,她开始同自己搭话,语珺渐渐的了解了她叫敏莎,在一家娱乐会所工作,她开始帮自己介绍一些工作,都是很容易赚钱的那种,语珺渐渐的对她卸下防备,因为看的出来,敏莎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巴望着无望的男人给她希望。一天,敏莎兴奋的问她想不想挣大钱,说今天在娱乐城有大客户,只要送酒就会有可观的小费,语珺答应了,她想给在国外读书的弟弟买几件衣服邮过去。

金靡是这个城市有名的销金窝,在里面消费的都是有钱人里的有钱人,语珺第一次来的时候,很难相信这个皇宫般奢华的地方只是个消遣的地方。穿好制服,语珺端着酒进了包厢,里面烟雾缭绕、灯光闪烁,唱歌的、喝酒的、还有接吻做爱的,语珺看见敏莎坐在个粗犷的男人身边。

敏莎看见她,招手,说:“语珺来,坐这。”

语珺浅笑,说:“按规定,我是不能跟客人坐在一起的,抱歉。”

敏莎一把拉过她,在她耳边说:“傻子,经理敢管这些客人吗?你把他们陪好了,经理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跟你说你陪好他们,你弟弟的学费都有了。”然后,又对语珺身边的男人说:“林董,这是我姐们语珺,来,语珺跟林董喝一个,”语珺这才注意到身边这个男人,昏暗的光线下只辨认的出男人面部的棱角,身着黑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精壮的肌理,双腿交叠,姿势悠闲,一副闲散的慵懒样子

语珺低着头,磕磕巴巴的说:“林董,我敬你一杯。”说着,就要一口闷,男人却制止了,语珺感觉到他靠近的脸,心跳如鼓,听见他低沉的男声,“你敬我什么?”语珺抬起头,看见他英俊的面容,还有嘴角挂着的玩味的笑,一双黑眸虽带着笑意却在背后掩着冷厉,这是个不好惹的男人,语珺在自己的心里敲响警钟,脸上挂上职业的笑容,说:“敬你作为金靡的客人,为金靡做的贡献。”

男人的笑容渐大,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大手猛然按住语珺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腰间,将酒渡进语珺的口中,语珺开始知觉的挣扎,后终究是握紧拳头,放弃了。

男人渡完酒,舌尖挑逗着语珺的舌,加深了吻,直到看她喘息的厉害才放开,看她白净的小脸变成婴儿般的嫩粉色,眼睛失去刚才的纯净,取而代之的是慵懒的魅惑,不禁笑得开怀,“好孩子,说的不错。”语珺的眼渐渐恢复清明,一笑:“谢谢林董的夸奖,酒也喝完了,语珺就先失陪了。”林董挥挥手,语珺走出包厢。站在包厢外,语珺深深的喘口气,心中暗骂,妖孽。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语珺要下班了,敏莎跑来换衣间,说:“怎么样?今天赚的还不错吧。”语珺笑着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说:“回头请你吃肉。”敏莎笑,语珺换完衣服,觉得头晕晕的,然后眼前一片漆黑,耳边隐约着听见敏莎哭着说:“语珺,对不起。”陷入昏迷。

语珺睁开眼睛,脑袋沉沉的痛,入眼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才发觉自己现在是在一个海边的别墅里,房间布置的很简洁。她走出房间,别墅里空无一人,她走出别墅,绝望的发现,就连别墅周围都无人烟,这是个孤岛吗?

她站在海边,清凉的海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儿扑面而来,“醒了?”语珺吓得回头,果然是他,那个林董。他走近她,语珺有些局促的拽着裙子,他却很自然的用毯子裹住她,说:“这里不比市里,多穿点。”

语珺没说什么,说什么,难道要傻到问你把我掠到这里想干什么?语珺回到房间,陷入昏睡。连着几天,两个人都是不咸不淡的相处着,男人处理着自己的公务,而无所事事的语

男人处理着自己的公务,而无所事事的语珺则是整日的发呆、上网或者看着他工作,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果然啊,林董林墨坤工作时身上就自然的散发着冷凝的气息,看他给下属打电话指示工作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场。

该来的总会来,晚上,林墨坤来她的卧室,睡熟的语珺被他的亲吻弄醒,猛然的推开他,警戒一般的看着,说:你,你放尊重些。”林墨坤并不理会,倾身上前,把她困在双臂之间,欲亲吻她,语珺侧过脸,男人失去耐性,垂下眼眸,冷漠的说:“李语珺,我不管你是权宜之计还是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都给我悠着点,过度了可不好。

她看着他的眼,郑重的说:“我有男朋友,我要回家。”林墨坤看着这小东西决绝的样子,反倒笑了,“我以为这几天你想明白了,既然你自己想不明白,那我不介意帮你一把。”说着,语珺被他扯下床,连拖带拽的拖到别墅外的沙滩上,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绳子和藤条,语珺从未挨过打,也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往后退,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抓过她,扒光了她的衣服,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前,黑夜下的海水犹如鬼魅般的黑暗恐惧,汹涌着拍向海滩,阴冷的海风吹着她赤裸的身体,语珺觉得羞辱,更恐惧,男人冷峻的脸,冷厉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

林墨坤呼呼的挥动着手中的藤条,寒声说:“今儿个立的规矩你记住了,做我林墨坤的女人第一点就是学会服从。”说着,按着她的腰,藤条就抽上了她的屁股,“嗖啪”一道血痕对比着白色的臀肉明显的显露出来,那刺骨的痛让语珺下意识的要紧下唇,眼泪盈满眼眶,接着就是这一道道相同的刺痛,血痕自臀峰向下等距排列着,林墨坤连着打了十下,语珺一开始还能忍着,后几下已经是张着嘴,却来不及呼痛了,踉跄着跪趴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口中也是呜咽着,极为的可怜,林墨坤是用刑的行家,这几下虽不伤里,却是实打实,疼到骨

子里的,第一次立规矩自然是要狠的。

而语珺疼的口齿打颤,却对着他说:“你打死我吧,我不会做你的女人的。”“是吗?”男人不以为然,当那冰冷的凶器贴上她臀部的肌肤时,语珺身体猛的一摆,耳中是男人冰冷的声音:“撅好了,屁股翘高,让我看看你的骨气。”

语珺不动,男人的藤条就划着风抽向了她的大腿,冷冽的呵斥:“听不懂话?”大腿的疼来的更为深刻,语珺下意识的尖叫,身体却是听他的话,跪趴在沙滩上,翘高了臀,细沙沾粘在她白皙的肌肤,男人看着她的臀肉颤颤巍巍的迎着自己的藤条,也不着急打,只是用它摩挲着受伤的屁股,看着它抖动的更加厉害,然后挥动着它打在大腿的根部,停顿,接着又打在了臀峰与第一鞭重叠,语珺哭,嘴里呜咽着,“疼,呜呜,疼——”听见男人又挥动藤条带起的风声,屁股下意识的往回缩,男人在空中停住藤条,冷声道:“敢躲?”手按着她的腰,连着三下,抽在在大腿靠上的部分。然后,接着手起藤落,自上而下,均匀的下着藤条,不疾不徐,抽打着那不听话主人的臀部,直到她侧倒下躲着藤条,才停手。语珺哭得鼻涕、眼泪都留下来了,臀上已没有好肉了,细细的伤痕交错着,红肿带血,臀肉痉挛的颤动着。

林墨坤沉默着任她哭了两分钟左右,开口道:“姿势摆好,腿分开,你的骨气呢?”语珺看着冷漠的林墨坤,汹涌冰冷的海水声映衬着他冷冽的呵斥声,“骨气”两个字狠狠的嘲笑着她,那种无言的恐惧让她不敢再反抗,顾不得羞耻,乖乖的将腿分的大开,希冀他可以手下留情,可是那藤条就像火舌一般灼烧过她的大腿内侧,语珺尖声叫了出来,疼的合紧双腿,男人等她缓了几秒钟,轻点她的腿,语珺不情愿的回到原来的姿势,藤条依旧狠狠的抽打着敏感的大腿内侧的嫩肉,语珺依旧反射性的合紧双腿,他依旧给她时间缓缓,然后,点着她的腿恢复姿势。

如此几次,语珺任他提醒,也不愿在张开腿,那种疼她不想再尝试了,

第二章

窗外的雨哗啦啦的下个不停,拍打着树叶发出叮当的响声,语珺缓缓的睁开疲惫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窗外下落的雨滴,脑海中一片迷蒙。趴着的睡姿压的她胸口闷,稍微动一下,全身就都开始叫嚣着疼痛,这时候,周舟刚好推门进来,连忙的扶着她,“你别乱动,小心牵着伤口。

语珺看着这个声音清脆的小姑娘,人长得也是水灵灵的,声音有些嘶哑的问:“你是谁?”她呵呵一笑,说:“我叫林周舟,林墨坤是我九叔,九叔临时有事儿,出国了,所以派我来照顾你,你烧了一天一夜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九叔?”“哦,我九叔他是爷爷的老来子,排行九,所以我们都叫他九叔啊。恩,你也别怪九叔,他这人就这样,越是重视才会越是下狠手教训。”

语珺的脑袋缩回被子里,显然不想听她说这些,周舟也不介意,自说自话:“你不想听啊?那我就不说了,嘿嘿。”周舟照顾着她吃饭、喝水、上厕所,语珺曾偷偷的照了镜子,后身的伤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狰狞的伤口泛着紫黑色,涂上据说是秘制的伤药,虽然缓解了许多,可依旧是疼的厉害,身边的周舟唠唠叨叨的,语珺却已经是昏昏欲睡,这时,周舟的手机脆生生的唱起歌,她见周舟看完来电人后吐吐舌头,接起电话,回话声依旧清脆却透着恭敬,“恩,九叔,醒了,对,已经不烧了,吃了,哦,好,”然后,把手机放到语珺耳边,用口型说,“他找你。”语珺听见那边传来林墨坤惯常平静的声音,身子不禁一颤,虽然知道他不会从手机的听筒里钻出来揍她,可是,他的威严依旧在,好似深入骨血般。"

林墨坤听见那边的小女人并不说话,只能听见她略显粗哑的呼吸声,应该是生病引起的,语调不禁温柔些:“好好吃饭,打针不要怕疼,乖乖上药,想要什么就跟周舟说。”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在意大利,想要什么礼物吗?”语珺怔愣着,听见那边林墨坤说:“不想要?也好,下回带你来,你自己选。”林墨坤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等在一边的古川看着他家老大说话的温柔劲儿,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啧啧,什么时候那个心狠手辣、杀人狠绝的黑帮大佬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这女人是什么来路啊,值得惊动老大亲自动手调教,他林墨坤什么时候花力气教训过女人啊。连着几天了,虽然吃着药、打着吊针,可语珺的病也不见好,都是白天退了烧,晚上温度又升高,周舟见她也不爱说话,苍白着小脸,安安静静的,可这个小九婶儿还真是好看,就算这样,眉眼间依旧透着娇媚,带着那种浑然天成、不自觉的透漏出的娇憨,明明是干净、清秀的面庞却又透着女人慵懒的性感,那种矛盾就像个漩涡吸引着你,怪不得九叔一眼就看上了。

晚上,语珺又发起高烧,说着胡话,意识混混沌沌的,伤口疼却闹腾着不要周舟近身上药,周舟着急了,给林墨坤打电话,林墨坤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语珺虽然迷迷糊糊的,可听见他的声音就乖得很。

第二天傍晚,语珺正坐在饭厅吃晚饭,就听见门锁响,周舟看着她,笑着说:“咦?九叔回来了?”然后起身往外迎,语珺听见他们对话声渐渐清晰,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材愈发的挺拔,冷凝的气势散发开来,语珺只是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看他,然后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米饭。

林墨坤却没在意,被家长教训过的小孩儿总是会闹些小情绪,上前揉揉小孩儿的小脑袋,看她稍稍的瑟缩了下,吩咐周舟去盛碗饭,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和周舟说着话,语珺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那种令她恐慌的气息,她扒拉了几口米饭,说:“我吃完了,”急忙的起身牵动了伤口,疼的她蹲下身,轻喘气,她感觉他走近自己以及投射下来的阴影,语珺抬起头,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语珺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蝼蚁般的渺小,他打横抱起她,走进了卧室。她一挨着床就钻进被窝里,林墨坤看着她的动作,不禁好笑,转身出了房间。

语珺轻叹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困倦,就在她昏昏沉睡的时候,一只大手伸进被子里轻轻的触碰着她的屁屁,惊醒的她回头发现是林墨坤,他穿着睡衣,抹掉了许多凌厉,沉默着不顾语珺的挣扎,掀起她的睡裙,为了养伤,她没穿内衣内裤,上面被抽打的伤好了许多,已经没有那么吓人了,林墨坤看她怯怯的看着自己,几天不见,瘦了许多,下巴都尖尖的,脸色也不好,惨白的,显得眼睛愈发的大且黑亮,看着很可怜。

顺手从桌子上拿起药膏,涂抹着,说:“这药很好使,帮里打的比这狠多了,两天也就好了。”语珺手抓着被单,疼的嘶嘶的喘气,腹诽着:“也不看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还装好人。”

上完药,林墨坤俯身快速的轻啄了语珺的唇,看着她的眼睛,带着笑意的说:“好孩子,上药都没哭,奖励你的。”然后,洗了手睡在床的另一边,语珺有些害怕的往床边缩,他霸道的揽过她的身体,见她模样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轻拍着她的后背,说:“睡觉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语珺睡不着,瞪着大眼睛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渐渐绵长的呼吸,咬着被子无声的哭,这是自从那晚之后,语珺第一次有想哭的感觉,那晚的噩梦终究是现实,无论她怎样宽慰自己,她终究是躲不过这样的命运,无论是曾经的那个人还是今天的林墨坤。

清早,语珺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起身,摸了自己的额头,然后是浴室哗哗的水声,他吩咐周舟不要叫醒她,于是,语珺又沉沉的睡去了,在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坐在床边批文件,见她醒来,捏着她的脸,说:“小懒猪,”语珺迷迷瞪瞪的,想翻身下床,不巧被被子绊住,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林墨坤好笑的把她放在地上,见她慢悠悠的蹭进卫生间。

周舟回去了,这个岛上就又剩他们两个人了,傍晚,林墨坤说要散步,他走在前面,语珺跟在后面,他挺拔的身姿在余晖的映射下竟有些落寞孤单的味道,他停下了脚步,回身牵着她的手,说“李语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是我林墨坤看上的人,你必须留在我的身边,”说着,他蹲下身,将一条铂金脚链戴在她白皙的脚踝,起身,看着她墨黑的眸,“这条脚链是凭证,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一天就不许摘下它,”说完,俯身亲吻着她,这个他要的女人。

第三章

林墨坤早上醒来的时候,惯常的看到小女人穿着那件印着泰迪熊的可爱睡裙忙绿在厨房,她似乎偏爱那件松垮的卡通睡裙,不像其他的女伴早上穿着他的衬衣,专门等在床上诱惑他。伤口渐渐愈合,她也变得乖顺了,起码表面如此,但他看的出她骨子里的倔强,她如此选择,也许是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时候,保护自己,将伤害降到最低。即使是种假象,在这半个多月,在这个私人小岛上,林墨坤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远离了世间的血雨腥风,只是在和一个温婉的女人的家,这种温暖让他林墨坤难以相信自己也他妈的可以感觉到幸福这玩意儿。

语珺拍拍他,林墨坤回过神,看着她,语珺恬淡的笑,“吃饭了,”林墨坤坐在她对面,她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却吃的很快,期间碎发落下来,他不自觉的去将它挽上去,刚开始一碰到她,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瞪大眼睛看着他,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与他的触碰,她又随意的扒拉两口,说:“我吃饱了,”就想往外跑,林墨坤看她喝的那小半碗粥,喝道:“回来,在喝半碗粥。”

她站在门口,扯着睡裙,小声嘀咕:“她们在等我呢。”男人似乎并不妥协,冷声说:“要我扯你过来?”看她磨磨蹭蹭的蹭过来,拽过她的胳膊,把她按在腿上,照着小屁股拍了几巴掌,她就乖乖的不敢动了,拉她起身,看见小女人怯怯的看着他,遂问:“疼不疼?”小女人听他问就委屈了,“疼。”“疼还不长记性,以后,不好好吃饭就这待遇,听见了吗?”“听见了。”放开她,她就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喝了半碗粥,然后瞧着他,他无奈的笑,“去吧,”她一听就欢天喜地的换了衣服,蹬蹬的跑出去,然后又返回来,说:“中午,我在外面吃。”“恩,带钱了吗?”“带了,我走了。”

语珺一开始以为这个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后来林墨坤为了哄她,带她到岛上的集市逛,她才知道这个岛有多大,就像一个奇异的城市,住的是各种肤色的人,却都很神奇的说着中国话,这些日子她跟着岛上年轻的姑娘交好,天天跟着她们在岛上找好玩的东西,这些人中有个叫塔蒂亚的小姑娘,跟她最好,塔蒂亚长的黑黑的,笑起来一口的白牙,她很喜欢笑,她一笑语珺就会不自觉的跟着她傻笑,塔蒂亚喜欢那个卖手工艺品的中国小伙儿,语珺看了看,是个长的很精神的男孩儿,可是,他不喜欢她。语珺就一直在和塔蒂亚想办法,她把自己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的方法都拿出来了,追了一个月,而那个男孩儿只当他们瞎胡闹,笑笑而过。马上就到他的生日了,语珺和塔蒂亚愈发的苦恼了,不知道该送他什么,这天,语珺和塔蒂亚窝在塔蒂亚家写情书,结果就忘了时间,终于大功告成时,语珺发现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她急急忙忙的往别墅跑,刚看见别墅,就见林墨坤在门口徘徊。温暖的客厅,语珺却觉得凉飕飕的,她站在他面前,感觉到他的怒气,“几点了?玩野了是不是?我上次怎么说的?”

“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家,”“还有?”“回来晚要被罚。”“怎么罚?”语珺咬着嘴唇,羞得红到耳根,“被,被打光屁股。”

“去把戒尺拿来。”语珺到卧室拿起那把竹制的戒尺交给林墨坤,看他点点那实木茶几,遂跪趴到那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四方茶几上,这是他要求的姿势,很羞辱的姿势,自从第一次的狠打后,林墨坤跟她说了些挨罚的规矩,可并没有真正意义的罚过,犯错了也只是拿手拍几下,这回竟然用了尺子。’

林墨坤俯身拽下她的裤子到大腿根,将T恤往上卷到腰际,冰冷的戒尺挨到她的屁股,语珺轻轻的颤动,听他淡声训道:“腰下沉,屁股撅起来。”

语珺上身挨着茶几,屁股冲着天高高的撅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屁股就像祭品,白白的,在空气中等着它的悲惨命运。茶几并不能承载一个成人的长度,语珺跪趴在那里就显得更加的可怜。

可是,那个行刑者并没觉得她可怜,戒尺毫不犹豫的下落,啪的一声落在那颤巍巍的圆丘上,留下一道红痕,语珺“恩”了一声,接着戒尺落在同一处,语珺咬咬牙,然后戒尺再一次落在这个痕迹上,加重了颜色,语珺疼的眼泪巴巴,“别,别打那儿了”她不敢回身,小声的嘟囔着。

现实却是戒尺又一次打在那里,终于是打出了语珺的眼泪,接着几下连着那道痕迹向下排列,戒尺带来刺痛,偏偏每一下中间都间隔一会儿,疼痛刚刚停下就又来了,而且明明知道什么时候来却不能躲只能硬生生的受着,林墨坤罚人的时候绝不手软,不一会儿她的屁股就是山河一片红了。

语珺呜咽的哭着,白皙的小手在屁股侧面徘徊着想摸摸挨打的地方,却不敢,戒尺点点她的手,她恋恋不舍的把手放回身下,林墨坤停下戒尺,摸摸那可怜的两团肉肉,温度已是滚烫,看她哭得那小样儿,想是疼了,扶着她跪直身体,将戒尺从她两腿之间往上送直到私处,她有些抗拒,可是看男人那股子冷凝的气场,终究是不敢反抗,泪眼汪汪的看着男人,听他说:“尺子夹好了,掉一次五下。跪在这儿,乖乖反省,等会儿我来问,答好了睡觉,答不好接着挨罚。”

说完就去了书房,留下语珺一个人在这儿接受着这种带着羞耻的体罚,屁屁还痛,夹着尺子就得腿、屁屁连着私处都的用力,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地板上,半个小时过去了,语珺晃悠着身体,期盼着书房里的那个人能出来即使他让她害怕。林墨坤放好洗澡水,走到客厅,他看见她眼中闪现一丝极短的光亮,将尺子拿出来,把她抱坐到沙发上,揉着她僵硬的下身,边问:“为什么打你?”她抽泣着,“因为回家晚了,没听话。”

“第几次了?”“三,三次。我以后不敢了。”“再犯?”“再犯让你打屁板。”林墨坤看着她哭花的小脸,好笑的问:“我是谁啊?”语珺愣住,转转眼珠,说“是老公。”林墨坤笑了,语珺愣愣的看着他灿烂的笑容,虽然这个魔鬼平时也会笑,可每次似乎都达不到眼底,这回是真正的笑容,衬得他整个人都闪着耀眼的光。洗完澡,趴在床上,林墨坤给她上药,药膏清清凉凉的,后来语珺回想起来,可能是那句权宜之计的“老公”让恶魔整个温柔起来,这男人、幼稚?

因为晚归,第二天语珺拖着还是有些痛的屁股,乖乖的呆在家里,不敢妄动。门铃响,塔蒂亚出现在门口,语珺惊愕的看着她,“你怎么来的?”塔蒂亚笑嘻嘻的看着她,一口白牙灿烂的晃眼,“我知道你住在这里,有一回你指给我看的啊。”“是吗?”林墨坤从楼上走下来,问:“谁来了?”语珺有些局促的看着他,“我朋友,”林墨坤走到塔蒂亚面前,友好而客气的微笑,“你好,我是林墨坤,语珺的老公。”这回换做塔蒂亚惊愕,“哦,my god,”语珺和塔蒂亚在别墅前面的沙滩上散步,塔蒂亚兴奋的说:“语珺,你老公真帅,还温柔。”

语珺心中冷笑,那是他在你面前装大尾巴狼,切。那天,塔蒂亚晚上走的时候,心满意足,因为那大尾巴狼帮塔蒂亚设计了一场生日加求偶会,还指点了她该送什么礼物,送走塔蒂亚,语珺撇撇嘴,说:“你说的那些太恶俗了,小说里都用烂了。”林墨坤不以为意,“虽然恶俗,但一定受用。”他看着小女人,又说,“我们后天就回去了,”语珺微愣,“回去?”他揉揉她的脑袋,“是,回x市,”语珺低下头,“那我们是不是该收拾东西啊?”林墨坤点点头,语珺没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孩儿的生日,晚上,塔蒂亚紧张的拽着语珺,语珺也紧张,她从来也没做过这种事情,嫣红的烟火、那张带着塔蒂亚纯粹感情的情书、塔蒂亚亲手做的男孩儿家乡的小吃,那个男孩儿吃着并不好吃的小吃哭得眼泪直流,他抱着塔蒂亚嚎啕大哭,在烟火的照应下,答应了塔蒂亚,塔蒂亚开心的大笑,抱着语珺又蹦又跳,而语珺却哭了,后来,语珺问林墨坤,他怎么知道要送小吃,林墨坤说:“傻孩子,小吃里有妈妈和家乡的味道,而这种感情恰恰让人难以抗拒。”第四章

早上,别墅迎来了接他们走的人,是个比长得比女人还俊俏的男人,眼角眉梢带着挑人的意味,看见给他开门的语珺,说:“你是语珺吧?我是梁俊生。”语珺握着他伸过来的手,开口说,“他在换衣服。”梁俊生挑眉,坐在沙发上等。 语珺递给他一杯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倒是梁俊生不经意的打量着她,听周舟这丫头说,这小九婶如何的好看,果然,他九哥的眼光他一向是钦佩的,九哥金屋藏娇,为了这个女人在这个岛上两个来月,倒也是费了心思的。她看着厨房,说:“你吃早饭了吗?一起吃吧。”梁俊生眉眼带笑,“好啊。” 坐在饭厅,看着她娴熟的乘着早餐,小笼包小小的、玲珑剔透,皮蛋瘦肉粥冒着热气,还有些色泽鲜艳的凉拌配菜,这是林默坤也下来了,他看见这小姑娘看着他九哥愣了一会神,而后低下头,眉眼间陇上淡淡的落寞,坐下安静的搅拌着粥,林默坤跟梁俊生打了声招呼,也坐下来吃饭。梁俊生吃着香软的粥,恍惚记起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人特意为他做过早餐了。他对林默坤说:“九哥,码头的事你也别怪小争了,他也不看好过,老爷子说亲自送去刑堂,亲自监刑。”林默坤冷哼一声,“是他让你过来求情的?”“那倒不是。”语珺看着林默坤脸色不佳,心想是谁胆子这么大,敢触九爷的逆鳞? 这个人,她也很快就见到了,就在会x市的那天晚上,这个人就登堂入室了,看见林默坤就哭了,跪在他脚边,委屈的不行,说自己怎么怎么被打了,被冤枉了,怎么怎么疼了。 语珺看林默坤的脸色就知道这个潇洒俊朗的小青年等会的命运会有多惨,林默坤最讨厌没担当的人了,于是自己借口有事就逃了出来。林默坤骨子里是很中国的,住的老窝都是像老北京四合院似的古色古香的院落,只是装饰布置的更为考究与精致。她以前对黑社会的认知就是挥着刀片打打杀杀的,没想到林先生作为黑帮的偷偷还有这样的情怀。 站在这个城市,语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那个岛只是一场梦境,只不过我们每个人都有梦醒的那一天。那天,她回去的时候,与刚刚被拖走的杜争擦身而过,林默坤站在院子里送他,虽然还是怒气未消的样子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遗憾,语珺挽着他的胳膊,说“别生气了,我给他炖些排骨汤,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林默坤听了怒气就消了,他的小女人知道心疼、安慰他了,捧着她的小脸吻上她粉嫩的唇,看她娇喘慵懒的样子,嘴角牵起满足的笑。语珺看着,心想,笑了就好,这怒火就不会殃及到我这条无辜的鱼身上了。 按照惯例,他们是要给林墨坤接风的。晚上,林墨坤和语珺端坐在车里,各占一边,空气里弥漫着冷凝的分子.

上午的时候,语珺的弟弟语泽打来电话,说收到了她打来的学费,还问她在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语珺一愣,糊弄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她问了林墨坤这件事,问他为什么要染指她家里的事情,林墨坤看她像个炸毛的小猫,本来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为了告诫你,就算远在美国,他一样可以掌控。

语珺生气的砸了他书房的古董花瓶,当然,也收到了掌捆屁股的责罚,看她被打红了屁股,却依旧硬着不肯服软,他舍不得在打,就罚她站墙角,瞧她光着红屁股倔强的站着,不禁有些好笑,气也消了大半,上前拍打几下,就放她回房,语珺提上裤子,跑回房间

傍晚回来时,也没见她下来,二楼她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床上被子裹紧成一坨,林墨坤上前,扒开被子,语珺睡着还没醒,他拍拍她闷红的脸,说:“语珺,醒醒,该走了。

”语珺睡意惺忪的坐起来,一看就是哭着哭着就睡了,眼睛肿的有些睁不开,鼻子闷闷的,头发也在被子里揉的像鸟窝,林墨坤顺顺她的头发,问:“哭了?”她喃喃的回:“没有。”林墨坤笑,“我给你弟弟交学费,是因为你,既然你跟了我,也没理由屈了你。”语珺看着他,“我不想这样,”他墨色的黑眸没有过多的情绪,“语珺,有时候,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去洗洗,等会儿我们出去。

语珺知道,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在说下去他会生气,而她也不会好过。她软软的问:“我可以不去吗?这个样子很丢脸。”他浅笑,说:“放心,没人敢笑话你。”`

车子停在一家高级会所门前,他们到的时候包间里一张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一群男男女女,各个都是光鲜亮丽,语珺看着自己的打扮,帽衫、牛仔裤,外加一双圆圆头的短靴,怎么看都像小学生混进了大人的圈子。

他们看见林墨坤进来,都笑闹着要罚他喝酒,林墨坤也都来者不拒,这些人语珺都不怎么认识,她只认识梁俊生,林墨坤坐在他旁边,和他说着话,语珺无聊,低着脑袋闷头吃东西,在语珺的爪子第n次伸向那盘子蒜香排骨时,一双干净的大手裹住她的小手,把它拽了回来,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低语:“晚上吃太多肉会积食,”语珺微微皱眉,心道,我不喜欢吃菜,只喜欢吃肉。无奈的用筷子戳着那陀青菜.

林墨坤一边与他们谈笑风声,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她这里,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暗笑,这个小女人嗜肉如命。这时,一个娇美的声音起,“呦,这姑娘是谁啊?坤哥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语珺抬起头,看见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一身香奈儿的套装较好的衬着她的身材,精致的妆容显得精干,正娇笑着看着他们,众人也是跟林墨坤很熟的人,都跟着起哄,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语珺直觉这个女人肯定也是曾经跟林九爷有一腿的,瞧瞧看她的那眼神,不屑又挑衅,切!”

林墨坤摸摸她的脑袋,嘴角嚼着浅笑,说:“你们说呢?”众人又像是毛头小伙儿似的哄笑,语珺心里翻着白眼,那个女人站起身,倒了一杯酒,端到她面前,语气婉转,“我是年雁栖,坤哥的——”她眼神撇过他,“坤哥的下属,敬你一杯。”下属?说白了,就是有奸情喽。

语珺抬眸,静静的含笑的看着她,年雁栖的眼神渐渐变得锋利,果然是跟着他的人啊,一个女人的气场也可以这么强,语珺笑着站起,接过杯子,装作天真的说:“原来是雁栖姐姐,您敬的酒,语珺哪有不喝的道理,”说完,仰头一口干了酒,然后,看见年雁栖嘴角玩味的笑意,又说:“那妹妹也回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说完,又喝了一杯,年雁栖笑,也干了酒,包括林墨坤在内,都在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梁俊生拍掌叫好,打破了僵局,年雁栖见好就收,语珺坐下,愤愤的吃着碟子里的青菜。

续摊定在金靡,语珺厌恶那个地方,再次走进竟然是以这样的一个身份,金靡依旧是醉生梦死的乐园,楼上的包房里,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年雁栖走过来挽着语珺的胳膊,说:“走,去那边玩啊,跟着他们这些臭男人做什么?”林墨坤看她有些困了,也说:“去跟雁栖她们玩玩。”语珺就被带到了女人圈。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和攀比,这些人都是他们养的女人,无论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虽然各不相同,却相同的都是极品,语珺呆呆的听着她们炫耀自己的男人又买了珠宝、车子、房子送给自己,一个说了,另一个马上接起,说自己不想要男人却硬要塞给自己,脸上的炫耀与欢喜是那么的明显,女人啊,总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看见语珺朴素的打扮,问:“哎,坤哥待你如何啊?”语珺眨眨眼,说“还好啊”女人有些同情的说“坤哥一向出手大方,怎么对你——,你的婉转的向他要啊,不要太傻,要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哦。”语珺笑,娇滴滴的说“我也想啊,可是,坤哥他就是装作不明白,给我买了项链还是我穷追猛打才要来的,哎,小气死了,”女人们都感慨“坤哥怎么这样啊。”语珺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又讨论开了,年雁硒呵呵的笑,在她耳边低语"你这个诋毁他 不怕他打烂你的屁股、“语珺一愣,又听她说”我可不敢如此,他下手打人的时候,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语珺挑挑眉”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年雁硒爽朗的笑”走啊,跳舞去、“语珺跟着着她把自己小朋友的衣服换成了一件只堪堪遮住屁股的紧身亮色连衣裙,年雁硒吹了一声口哨”热火的身材,极品啊“语珺一笑”彼此彼此“两个人随即渡进舞池,语珺有些兴奋,这种堕落的放肆,让她有发泄的快意。年雁硒在她耳边有些暧昧的说:“你是目前为止,我最强劲的对手。”语珺恶作剧般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然后不管年雁硒的反应,跳上了离台。这里的高台总是会换着花样的满足人们,今天的道具师一面牢笼 语珺嘴角挂着魅惑的笑,纤细的白皙手划过铁笼,翘臀贴着栏杆做着挑逗的动作,带着高高在上的淡漠的性感,欲突破牢笼的狂野,站在楼上的梁俊生,瞧着身边的林默坤,幸灾乐祸的说”你家的孩子似乎不太好管啊 "林默坤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为她疯狂的人,勾唇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否则不是太无趣了嘛?”说完,转身进了包厢。年雁硒和语珺回到包厢的时候,语珺除了泛红的小脸,其余已经恢复常态了,依旧是按个看起来乖巧的小朋友的样子。林默坤抚摸着她的脸,问:“玩的开心吗?”语珺感觉到年雁硒的目光,抬脚吻了他的侧脸,笑。林默坤说“那我们回家吧、”一进家门,林默坤就抱住语珺,把她抵贴住门,附身亲吻着她柔软的唇,语珺娇喘着,听见他低哑着说:“小妖精,你在挑战我的底线。”他抱着她,旋转到沙发,压着她坐到沙发扶手上,然后,拽下了她下身的裤子,语珺拽着他胸前的衬衣,他低声哄到,“乖孩子,放开手。”语珺听话的放开,他起身,调整她的姿势,语珺的上身贴着沙发的坐垫,双腿伸向空中,光溜溜的臀部垫在突出的沙发扶手上,语珺后知后觉,软软的叫:“老公,我不舒服。”林默坤拍拍她的小屁股,温柔的说:“等会儿就让你舒服舒服,等着。”语珺的眼睛跟随着他的动作,看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带圆孔的板子,拎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的身侧,然后,竹排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语珺皱着眉,恩了一声,好疼。林墨坤命令道,“手抱着腿。”语气不复刚刚的温柔,语珺手环住腿,整个人呈折叠状,唯独臀部在那里,待蹂躏。竹拍啪啪的落下,语珺甚至可以看见它落下的过程,预见它带来的痛,却不能躲避,像只小兽一样疼的呜咽,他放下竹拍,干燥的大手轻揉着泛红的臀肉,缓解了语珺的疼,随着,揉捏的力度渐大,语珺感到一种奇异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还未深刻,竹拍又打了下来,由于姿势,竹拍下手的地方多是臀部下面的部分或者臀腿交接的地方,又是连着的拍打,语珺往里面躲,被抓了回来,赏了几拍子,又是安抚的揉捏,在语珺缓解了一些后,又开始拍打,如此往复着,他并没有说话,甚至表情都是淡淡的,语珺在内心翻涌着,感受着一次次从地狱到天堂,再坠回地狱,后几次,他的手开始抚摸着她大腿的内侧,渐渐的靠近那里,语珺知道自己那里已经流了水,随着再一次的拍打,哭了起来,不知道是疼还是为着这份羞,求饶着:“我错了,以后不再胡闹了,呜呜,老公,求求你。”

林墨坤放下竹拍,徒手拍打了几巴掌,看着她,寒声说:“下次就不是竹拍这么简单了,知道了吗?”语珺乖巧的点头,林墨坤扶她起来,手托着她的臀,轻声的呢喃,“你就作(读音:zuo一声)吧。”抱起她走进卧室。

第五章

深秋的天气已是透着凉气,天空高远而蔚蓝,语珺独自走在步行街,在离自己不远处两个黑衣男子一直在跟着自己,她走,他们就走,她停,他们就停,她进店铺,他们就在外面徘徊。语珺无奈一笑,算了,不捉弄他们了

她站在餐厅门口,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石子,这个杜争说为了感谢她的排骨汤请自己吃饭还迟到,不一会儿,就看见杜争从红色的跑车走下来,一身帅气的身姿引得周围的小姑娘侧目,语珺撇撇嘴,这孩子太骚包了。

杜争看见语珺上前挽着她的手,亲切的说:“小九嫂,因为你的汤,我全好了。”语珺笑笑,“那就好,看你被打的那么惨,还以为你爬不起来了。”杜争是他们几个里最小的,语珺感觉的出来,林墨坤对他也是最为偏爱的,而且他也是他们几个里对她最友好的,不像梁俊生他们虽是客气,语珺却知道他们是看不起她的。两个人边说边吃,一顿饭在杜争的带动下,倒也愉快。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经过一个包厢时,语珺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竟然是敏莎,包厢的门没关,敏莎跪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脚边,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烂的挂在身上,桌上是一群男人的吃喝笑嚷,夹着女人的嬉笑,一个女人出来时用高跟鞋故意踩了敏莎一下,敏莎也忍着没出声,语珺轻声唤她:“敏莎。

敏莎身体摆动一下,难以置信的回过头,语珺很难相信那是漂亮的敏莎,她的脸都是青紫的被打的痕迹,眼睛也肿的没有了神采,看见语珺捂着嘴,呜呜的哭,她身边的男人察觉了异样,狠狠的踢她,不耐烦的说:“臭婊子,哭什么。”回头看见杜争,愣了一下,又马上是另一副嘴脸,带着一脸的谄笑,连忙的巴结过来,“杜哥,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杜争不耐烦和这些人交涉,可见小九嫂那奇怪的表现就拉她进去坐,语珺无言的看着敏莎,敏莎低着头,只是哭,一开始语珺是恨她的,自己把她当朋友,她却出卖了自己,可她也不想看见她是这样的结局,语珺站在她面前,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问:“谁打的?

敏莎只是哭,哭得很丑,语珺冷漠的又问了一遍,“谁打的?”然后看着那个男人,问:“你打的?”包厢里的气氛变得诡异,众人迷茫的看着这一幕,那个男人虽然不了解语珺的身份,也被她身上冷漠的气息震慑,嗫嚅着:“是,是。”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然后,头发被拽着拉到地上,又是几巴掌后高跟鞋就踹在自己身上,众人目瞪口呆。

杜争长着大嘴,心里想,九嫂是奥特曼,会变身,明明是个文弱的小姑娘,怎么爆发了女王气场。瞧瞧这高跟鞋用的,那人的脑袋快成猪头了,敏莎扑过来拉着语珺,“语珺,别打了,别打了。”众人惊醒,几个人把那人抬到医院,其他人也害怕的纷纷鸟兽散,包厢里只剩下语珺、敏莎和杜争。

语珺拿起桌上的酒灌了几口,默了一会儿,然后哭了起来,“你怎么可以骗我?我当你是我的好朋友,你这个骗子。”敏莎说:“对不起,语珺,对不起,是他让我做的,他说林董看上你了,我不做他就把我弟弟做了。我没有办法啊。”“那他人呢?”“他跑了,警察抓他,他跑到泰国去了,还把我卖给了刚才你打的那个人,语珺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语珺看着她,更像是喃喃自语,“敏莎,你傻,你真傻,”然后,踉踉跄跄的走出包间。蹲在马路道边,头埋在膝盖里,呜呜的哭,杜争挠挠后脑勺,他对女人哭最没有办法,说了半天人也没理他,杜争没办法了,打电话叫他九哥收拾残局,说到底都是他九哥强取豪夺引起的,他九哥到的时候,就看见那姑娘低着头坐在地上,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灵魂出窍了,而杜争坐在旁边抽着烟,地下还一堆烟头。

杜争按按脑袋,略显头痛的说:“九哥,九嫂太猛,我控制不了。”林墨坤点点头,示意他先走,杜争看看他小九嫂,对林墨坤耳语,“九哥,你也别太苛责她了,小姑娘挺难过的,”林墨坤看杜争的车开走后,蹲下身,轻抚着她的脸,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注视着男人,那一瞬林墨坤看见她的眼里闪过很多情绪,有愤恨有无奈还有些未明的东西,而她最终,淡淡的说:“我想求你一件事儿,把敏莎安顿好,可以吗?”林墨坤点点头,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轻声说:“我累了,想睡觉。”

早上,语珺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喝水时见书房的门没关,就渡进去,林墨坤正站在那儿写毛笔字,金色的阳光照在他周身,有一股暖洋洋的味道,有时候语珺觉得他就像开在原野中的罂粟,美丽而诱惑,一旦接触了根源就会上瘾,欲罢不能,他可以把你宠入天堂,也可以把你踩进地狱,全凭他一念之间。

林墨坤看她在那儿发愣,微微一笑,说“过来,”语珺回过神,走到他身边,他的字苍劲有力,乍一看稳健厚重,却越来越感到锋芒的压迫感。他把她揽进怀里,将毛笔握进她的手里,说:“写两个字。”

语珺感觉到他的气息离自己如此的近,有些心猿意马,这两个字写的七扭八歪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写。”林墨坤握着她的手,写了个静字,说:“不会写就学,以后照着字帖每天临四张,我检查,不合格就打手板,”语珺不满的说:“我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写这种作业?”林墨坤坐在椅子上,挑眉,戏谑的说:“为什么?昨天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

就近从花瓶里抽出鸡毛掸子,指指梨木桌子,“趴这儿,我好好训训你。”语珺看他不像跟自己开玩笑,就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不想惹他更生气,“昨天干什么了?”“惹祸了。”“惹祸?”掸子“嗖啪”划着风声抽在屁股上,“嘶”语珺感觉到一种撕裂的刺痛,现在只能安慰自己有睡裤遮盖着,总比光着强,“惹什么祸了?”“打架。”林墨坤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其实听说了这事儿还有些自豪的,瞧瞧这实力,把那人弄得跟猪头似的,可该有的教育还是不能少的,逞强打架,当时也就是人没反应过来加上杜争在,要不然她一个小姑娘能顶什么?

“嗖啪”掸子落下,语珺身子往前一拱,疼的哼哼,“打架对吗?”语珺没出声,林墨坤看她还倔上了,气的一下狠打在臀腿交接处,“恩”语珺身子一挺,又低下头抹掉了要流出的眼泪,林墨坤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对吗?”“不对,可有时候就应该用它解决问题,凭什么就的任人欺负,那些坏人能用,我就不行。”小声儿带着要哭的鼻音还硬梃挺的,嘿,还有理了。

林墨坤拉她起来,看着她,“你跟我们一样吗?就你那两下子,花拳绣腿。”她梗着脖子,“我可以学。”林墨坤怒极反笑,“好,你明天就给我去学,看你能坚持几天。”这孩子,气死他了。林墨坤自己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忙,就把家里的这个搁置了,想她也闹不到哪里去。每天早出晚归的,回家也就是看看她睡觉了没,看她好好的也就没管她。而语珺却把它当成了事儿,她受不了他那副瞧不起她的神情,她自己找了个跆拳道班上课。

一天,林墨坤回家取文件,她不在,就问吴嫂,吴嫂说小姐这半个月都是这样的,白天都不在家。林墨坤在开会时就想好像是半个月没见着那气人的小女人了,于是决定今天去接她下课。到了那儿,在车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出来,去教室找她的时候,从教室的窗户看见教室的人已经走空了,只有语珺站在中间,腿微微的颤抖,手揉着屁股,嘤嘤的哭,教练手持着板子,厉声训斥着。

林墨坤看着,心里突然涌现一种不舒服的情绪:那是他家的孩子,要打要骂也得是他,凭什么让个不相关的人打的她哭得那么可怜。推门走进去,小女人有些惊讶又有些无辜的看着她,黑眸盈满了泪水,抽泣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教练见他走进去,放下抬起的板子,问:“先生,你是?”林墨坤上前,牵着小女人的手,淡声说:“我是她老公。”教练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惊讶,林墨坤说:“不知道我们家语珺犯了什么错,值得您动用板子?”“这——”“语珺,跟教练认个错,”语珺知道他的用意,就顺着说:“对不起,”林墨坤也没管教练,“既然已经道歉了,那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与教练道别,离开。

刚走出教练的视线,语珺就拽着林墨坤牵她的手蹲在了地上,忍着泪说:“歇一会儿,太疼了。”林墨坤皱眉,他知道语珺不是会说谎骗同情的人,打横抱起她,在车里,不顾她的反对褪下了裤子。只看了一眼,林墨坤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原来白皙的臀已经变了颜色,布满了青紫的肿痕,有的地方甚至打出了血珠,腿上也有板子打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下了狠手。

林墨坤手握成拳,紧抿的唇运着怒意,打电话叫司机来开车,司机看自家老板神色平静,可是眼睛却透着寒意,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已经坐在老板的腿上睡着了,手却紧紧的攥着老板胸前的衬衣。回到家,语珺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林墨坤给她上药,冷声问:“这样多久了?”语珺瞄了瞄他的脸色,“一个星期,他说我做的不好,说我笨。”语珺感觉林墨坤手重了些,说疼,林墨坤调整下呼吸,问道:“为什么不跟我说?”语珺沉默,然后说:“我不想让你看不起我,我想证明我也可以。”他戏谑的回:“你就是这么可以的?”语珺听他说完,吧嗒吧嗒的无声的掉着眼泪,林墨坤知道她委屈,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难得温柔,“好了好了,不哭了,想不想报仇?”语珺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林墨坤搂紧了一点,说:“我教你,保证你打得过他,让你一雪前耻。语珺还没好利索,就缠着林墨坤教她,林墨坤教她的是纯正的中国功夫,以及我们中华民族的穴位知识。当林墨坤和语珺再次来找那个教练时,那个教练很惊讶,听她说要单挑更惊讶,有些不屑于,一旁练习的学员和其他教练却极其有兴致,那个教练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林墨坤站在一旁,对站在中间的她勾唇一笑,语珺抿着唇,定定的看他几秒,然后面对着那个轻蔑表情的对手。一开始情况不太好,语珺爬起来,看见那个教练蔑视的神情,心中燃起怒火,愈战愈勇,那个教练开始有些惊慌。林墨坤看着那个场中间的小女人,她身上的斗志让她变得强大,他从来都没看错过,语珺并非温室的花朵,她可以涅槃后浴火重生,欠缺的只是一个推手。

语珺最后一踢,那个教练倒在地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呼啦啦的跑向男人,男人接住她,她笑,说:“你看见了吗?我赢了,哈哈,我赢了。”男人亲亲她红彤彤的脸蛋,“看到了,很帅。”她娇笑着躲进他怀里,“我们走吧,我请你吃饭。”“不用我帮你再教训一下?”小女人摇摇头,笑嘻嘻的说:“不用了,够了。”她说够了就够了。

第六章

时间流转,转眼到了十一月,细碎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眉头微皱的语珺拖着下巴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低头时又看看桌子上的字帖,长叹一声,“人生啊。”林先生昨天吃饭的时候突然提起写大字的事情,语珺就顿悟自己命不久矣。在家赶了一天的作业,看着这一张张的毛笔字,心中祈祷着能过关。

晚饭过后,林先生在书房办公,就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在门口探着脑袋,遂说:“进来吧。”语珺将作业双手呈上,后忐忑的看着他,林墨坤一张一张的翻,一看就知道是赶着写的,本来想用这个磨磨她的躁郁,将作业递给她,说:“找出你觉得写得最认真的一张。”语珺翻来翻去,找了一张递给他,然后就看见他拿着笔,钩钩画画的,把她写的好的画了出来,那可怜的几个圈圈无辜的对着她,林先生倒是很平静,一双深邃的眼就静静的看着你,却让语珺有了做错事的顿悟,任命般的摊出手,负气般的说:“你打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林先生倒也爽快,拿起那把红木戒尺,就责打在她的手心,一阵火辣辣的痛就遍布在手心。

语珺吃痛的抽回手,嘶嘶的揉着,被他的厉眼一瞪,唯唯诺诺的又伸了出来,林先生抓着她的手指尖,啪啪的打在白嫩的手心上,严厉而肃正,语珺的手心一会儿就是红肿一片,手本来就小,往往是戒尺的痕迹叠加在一起,疼痛也就是叠加的疼,语珺抽噎着也不敢求饶。她知他对正事一向是严格的,打了二十下,林墨坤放开她的手,语珺也不敢放下来,就颤颤巍巍的佝偻着举着。

这时,管家敲门,在门外说:“梁先生来了。”林墨坤脸色不善的看着语珺,似乎还在生她的气,语气也就不是很好的对外说:“叫他进来。”梁俊生进来时,与出去的语珺擦过,见她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还时不时的抽抽鼻子,抹眼泪的手心有着明显的红肿,而自家九哥正坐在正位脸色平静的批着文件。。

梁俊生眉眼带笑的坐在林墨坤对面,林墨坤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他拿来的文件,眉头微皱,坐在他对面的梁俊生淡淡的说:“最近,下面又不安生了,连老爷子都惊动了,气的把小争叫去一顿教训。”林墨坤冷冷一笑;“让他们好好得瑟,不知深浅的东西。另外,把这事吩咐下去,就这么办。”说着在文件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了大名。梁俊生挑眉,应下来,后随意的拿起桌上临的大字,说,“九哥,我想跟你借个人,”林墨坤淡色的看他,梁俊生笑,“借你家小孩儿,景美的画室需要人手,听说你家小孩儿画画的不错。”林墨坤挑眉,“好像是吧,你自己去问她,要是她想去,我就同意。”

语珺有些忐忑的走进画室,画室里是各种各样的作品,那些色彩无拘无束的张扬着,一个很清秀的女子走向她,淡淡的笑,说:“是语珺吧?”语珺也笑,她直觉的喜欢这个只见了一面的清秀淡然的女人,她介绍自己说:“我是景美,”她是个画家,有个自己的工作室,喜欢召集朋友把他们的画拿来在这里或卖或展出。语珺并没有专业的学过,也只是自己很喜欢油画,自学了一些,而且学这个经费太高,半途而废了。

跟着景美,她就像一块海绵,吸取着景美教给她的知识,而相应的,她会帮景美料理工作室的一些杂事,景美也是个寡言的女子,两个人常常是在工作室各忙各的。

有天晚上,两个人锁上工作室的大门,一个男人突然的出现,他抓着景美的胳膊,语气悲戚的说:“我忘不了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男人清俊的脸扭曲的难过。景美一贯清淡的神色闪过一丝波澜,而后又归于平静,“对不起,我已经订婚了。”男人不甘心,“你根本不爱他,为什么?”景美低下头,淡淡的说:“因为你没有钱,没有权,什么都没有。”男人想吻她,可她依旧是一副随意的姿态,淡然的让人害怕,男人终究是放开她,愤愤的离去,景美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语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去拉她的手,景美抬起头,牵强的微笑,语珺抱住她,轻抚着她的背。

这时,一声响起:“小语珺,你这样我会嫉妒的哟,”两人分开,看见梁俊生和林墨坤两个人就站在不远处,梁俊生脸上挂着笑,却感觉不到笑意,他走过来,看着景美,啧啧两声,“真是好戏啊,我的未婚妻。”语珺欲说什么,景美按下她的手,淡然一笑,对他说:“哪里,跟你比还差的远呢。”梁俊生俊俏的脸稍显不快,林墨坤开口说:“去吃饭,要吵架回去吵。”说完,拉着语珺坐到车里。

这一顿饭,语珺吃的食不知味,林先生是气场强大无所谓,而对面两个人明显的抑郁压抑得语珺胃疼,结果半夜,语珺饿得实在睡不着,就起来煮方便面吃,林墨坤起来喝水的时候,语珺吃的正香,林墨坤握着水杯,浅笑着看着她,说:“就那么好吃?”语珺点头,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景美和梁俊生是夫妻?”林墨坤:“是,是两家大人安排的,景美家生意失败,她父亲因为欺诈要坐牢,和梁家联姻后,不仅可以挽回生意,还可以让她父亲免于牢狱之灾,所以,景美答应嫁给俊生。”

语珺听后,也没什么话好说,这种事情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或许是可怜的吧。林墨坤放下杯子,“过几天,两个人就要举行婚礼了,你好好劝劝景美,既然已成定局,凡事就要想开些。”语珺低着头,挑着面条,心里苦笑着想,就像我一样,是吗?但是,这种话是断不能说出口的,为了逞一时的痛快,大晚上的招来一顿打多不值得,眼前热腾腾的面也突然变得没了食欲。面也突然变得没了食欲。

隔天,语珺陪景美买一些结婚用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买的,家里都已经准备妥帖了,也就是无聊逛逛而已。语珺为景美挑了一条红色的裙子,毕竟是结婚,穿的喜气一些才会有福气,逛完街,两人去楼上的咖啡厅休息,景美正接电话,语珺就先进去,为了避开几个正走出来的客人,结果撞上迎面来的waiter,waiter端着的热咖啡不巧撒到了一位客人身上。那个女客人尖叫着咒骂,waiter慌忙的帮着擦拭,那个人却不依不饶的要经理出来,waiter是个出来兼职的大学生,都要哭出来了,语珺上前一步,对着那个女人说:“是我不小心,不要怪他了,我会赔偿你的裙子的。”说着对着那个waiter使个眼色,那个大学生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回避了。

接着,坐在女客人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上下打量她,“你赔?自不量力,”语珺看他长的也是人模人样的,说出的话却刻薄的很,“你把手机号告诉我,我把裙子洗干净了,会送还给这位小姐。”女客人看男人帮她说话,气焰更加嚣张,“洗?这裙子可是我刚买的,”“那多少钱,我赔给你。”女人翻白眼,“哼,就你,一年的工资都赔不起。”

男人也是轻蔑的神情,不怀好意的笑,“你要是现在能拿出三千快,我就不追究。”语珺抿着唇,她拿不出来,她一般都不花林墨坤的钱,他给她的那些大额的零用钱都存在抽屉里,每次出来也不买什么。所以从来也不会拿很多钱。男人微仰着头,一副得意的样子,“拿的出来吗?”语珺有些窘迫,“你放心,钱我会给,你把银行卡号告诉我,我回去就把钱打给你。”男人呵呵的笑,满是嘲讽的意味,“小姑娘,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骗人呢?既然没有那个能耐,装什么?”语珺被羞的脸通红,“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说话呢?”那个女人站起身,推搡着她,“去去,别在这儿碍着我们的眼,谁稀罕你赔的钱,看你也赔不起,我们不计较了,赶紧滚。”男人嘴角挂着笑,喝了一口咖啡。

“周峰,你怎么欺负我妹妹呢?”被唤作周峰的男人回头,看见景美嘴角嚼着笑,面色却含着冰,她上前拉着语珺的手,对着周峰说:“你这样会让九爷会很生气的。”周峰面色一凛,重新打量着那个小姑娘,而后,笑若桃花,“景美姐,我跟她开玩笑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然后,向对面的女人命令说:“给这位小美女道歉,”女人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不咸不淡的说了抱歉。

景美冷哼一声,跟语珺离开了咖啡厅,出了大门,景美问:“没事吧?”语珺笑笑,摇头,景美生气的说:“你别他一般见识,流氓。”“他是谁啊?”“周峰,是尚华科技的公子,能力可以,就是花花公子一个,喜欢欺负小姑娘。”景美看语珺脸色不好,就把她送回家了,语珺看她的车子走远,悄悄的伸出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一片烫伤的红。她跑进屋里,直接穿着大衣,站在水龙头低下冲冷水,心里一边恨恨的咒骂周峰,这时,就听见有人说:“回来了?”语珺吓了一跳,慌忙的把手藏在身后,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家?

林墨坤见她举动异常,走近拽过她的胳膊,看着她的手,眉头皱着,“怎么弄的?”语珺不在意的说:“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林墨坤一脸的不相信,大手威胁性的放在某个人危险的地带,又问:“恩?”语珺皱着眉,“你不要老威胁我,就是跟个服务生撞上了,还有那个什么科技的二世祖看不起人,说我,什么东西,切!”语珺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气,“周峰?”“是,就是他,不就有几个臭钱,哼。还有,我手烫伤了,写不了字了,毛笔字我不写了,”说完,气哄哄的上楼了。林墨坤失笑,这是拿我当出气筒呢,小丫头胆儿肥了啊。古语就说,冤家路窄,果然古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没过两天,语珺去林墨坤的公司给他送忘在家里的文件,又遇见了周峰,尚华科技跟林氏最近有生意上的往来,周峰坐在转椅上,嬉笑着打量语珺,语珺把文件拍在桌子上,恨恨的瞪了周峰一眼,林墨坤抬眼看了一眼语珺,淡声说:“别没大没小的,这是尚华科技的周总。”语珺看了看周峰那张欠揍的脸,对林墨坤说:“东西给你送到了,我走了。”说完,趿拉着步子晃悠着要走。

林墨坤淡声呵斥:“站住,过来。”语珺撅着嘴,蹭到他身边,林墨坤起身,到衣架旁,拿起挂在上面的一件灰色带毛毛的大衣,是上次语珺落在这儿的,就手把衣服给她穿上,边整理边说:“天冷,不知道?”语珺撇撇嘴,林墨坤拍拍她的小屁股,“去吧,我晚上有酒会,不回去吃饭了。”语珺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少喝点酒。”“恩。”语珺出去后,林墨坤跟周峰说:“都让我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周峰倒是浑不在意,笑嘻嘻的说:“林董好眼光,”

自此,语珺感觉这个周峰过分巧合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画室里,饭店里,甚至买内衣的店里,总是很巧合的遇见,语珺不胜其烦。但是,有一次在画室,语珺还是很感激他的,那天,景美的前男友拿着刀子来画室闹,是他解决了这个危险。所以,他再来找语珺,语珺也不太好意思对他摆冷脸看。就在和周峰的纠缠中,景美的婚礼不知不觉的到了。第七章

梁家的财力与权力自不必多说,婚礼布置的盛大而隆重,来访的客人中不乏富豪与权贵。语珺跟林墨坤一同前往,跟梁俊生道贺后,就到新娘等候室问候景美,景美的朋友也来了很多,挤在房间里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语珺跟景美道喜,景美也欣然接受了,她跟那些朋友也不认识,插不上话就先出来了,结果,又看见了周峰。

周峰依旧是笑嘻嘻的,“美女,好巧啊,怎么?触景伤情啊。”语珺瞪他,不语。周峰又说:“是不是觉得她的命运跟某人也差不多呢?”语珺淡然一笑,“胡说什么呢?”“你不是也是被强迫着却没法子反抗。”语珺皱眉,“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当然,你要是想摆脱,我可以帮你,条件是,”他看着语珺漂亮的眼,“你必须跟着我。”语珺笑,“你不怕他一枪毙了你。”周峰挑眉,“他林墨坤自然是家大业大的,可我也不差,答应你自然是有法子的,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待你也不会像他那般,不妨考虑考虑。”说完,迈着风骚的步子离开。

语珺坐在林墨坤的身边,他的脸具有很深的轮廓,显得人坚毅冷峻,平心而论,他大多时候对自己是很好的,可这种好更像是一种对宠物的好,她李语珺不想做一只笼中鸟,离开他不是一直是自己的愿望吗?为什么自己在犹豫呢?林墨坤感觉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疑惑的看着她,语珺轻咳一声,掩饰的端起杯子喝水,眼角余光中,对桌的周峰笑嘻嘻的向她举杯。林墨坤不动声色的环住语珺,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跟周峰走的太近,知道了吗?”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亲密两人的呢喃,薄凉的语气却让语珺徒然一惊,回望着他,林墨坤的目光已经转向前方的那对新人,语珺看见景美接受了梁俊生的戒指,笑的客气而疏离。

那晚,一大群人闹哄哄的说要闹洞房时,语珺已经睡得像只小猪,她喝多时就会睡觉,酒品是相当的好,林墨坤跟他们兵分两路,带着睡傻的语珺回家。回去的路上,她枕着他的腿,缩在后座上,小小的一团,小脸也是红扑扑的,姿势不舒服了还往他身上拱拱,真的像个小猪。林墨坤摸着她栗色的卷发,若有所思。

清晨醒来时,林墨坤难得的还睡在身边,赤裸的上身精壮的肌理,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块,却很有力量,感觉到自己也是光不出溜的,不禁想起昨天晚上的云雨。他一向是调情的高手,在这方面也是温柔体贴的,他是不是对其他女人皆是如此呢?语珺脸红,我在想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轻手轻脚的裹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着洗着,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语珺尖叫一声,“我在洗澡,你干嘛?”林墨坤笑声闷闷的,还带着睡意的暗哑,倾身过来,亲亲她的嘴,“跟你一起洗澡啊,”说着就要跨进浴缸,语珺瞪大眼睛,“你出去,”林墨坤收住脚,坐在浴缸边,无奈的说:“那好吧,你洗完我在洗,我等着你。”“你,”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林墨坤笑着捏捏她最近养胖的小脸,“逗你玩呢,瞧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去准备早餐,你快点洗。”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凑上脸,“亲一个,补偿我。”语气就像个没得到糖的小孩子。语珺嫌弃的亲了一下,他就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说:“好宝宝,真听话。”语珺看着他出去,摸摸自己热乎乎的脸,发觉到自己不经意露出的笑,猛的摇摇头,李语珺,你今天早上傻了吗?她吹好头发出来时,林墨坤已经穿戴整齐,正在跟什么人通电话,冷漠着眉眼。语珺走上前,帮他正正领带,他依旧拿着手机,侧身揽着她的腰际,亲在额头,然后,脚步匆匆的出门。语珺看他的车子走远,移步回到厨房,舀着碗里绵绸的米粥,手机就在离自己一步的距离。语珺抿着唇角,拿起手机,翻到周峰的名字,按下通话键。

晚上,林墨坤没有回来,语珺独自窝在那张大床里,她已经和周峰约定好了,不管能否成功,她都想要试一试。语珺的手摸向自己的后身,忆起第一次时令她痛不欲生的藤条,他冷漠的说,做他的女人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顺从。可是,她天生就不是会顺从的人,如果,他知道,又会有着怎样的怒气。她清楚的记得开始的时候,他夜里从外面回来时身上带着的不同的女人的香水味道,也记得雁栖冷冽的挑衅,他从一开始就不仅仅她一个女人,只不过,她是那个目前最受宠的一个而已。这种福幸恩宠让女人艳羡,就像一片沼泽,一旦深陷其中,就算想要爬出来已经为时已晚,猛烈的挣扎只会让你陷得更快而已。爱?是个奢侈的字眼,他林九爷不会傻到奉献出来,那她自己呢?是否已经在这纸醉金迷的迷宫里迷失了方向?语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在一片迷迷糊糊的思索里昏沉的睡去。

早上,手机铃声惊醒了语珺,她猛地坐起身,接起来,周峰戏谑的声音传过来,“珺珺,睡得好吗?还记得今天要做什么吧。”语珺“恩”了一声,就挂断了手机。现在,她出门都会有人在暗处跟着她,而且她的证件一般都在林墨坤手里。周峰让她试探一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后,周峰会暗中安排,在三天后,他们就会离开。周峰一边在生意上绊住林墨坤,一边准备着离开的东西。语珺沉着心等待着三天后的到来。林墨坤每天早上会打个电话回来,第四天的早上,语珺照例跟他聊完。拎着小包,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打开大门,却猛然看见三日未见的林墨坤就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她。语珺惊愕的瞪着眼,见他走近,捏捏她的脸颊,说:“吓到了,给你个惊喜。刚想进去,你就出来了。”语珺嘴角牵起笑容,“真的是很惊喜啊。”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看起来有多僵硬。他又说:“要出去吗?怎么刚才没听你说。”语珺继续僵硬着,“哦,想去看看景美姐,临时决定。”林墨坤把她揽在怀里往里面走,“傻瓜,景美在欧洲还没回来呢。”语珺呵呵的笑,“是啊,我怎么忘了呢,呵呵。”

语珺给周峰偷着发了信息,林墨坤看起来并不知道,只是碰巧回来了。他同往常一样和她相处着,看她的眼神却愈发的宠溺,语珺突生一种负罪感,就这样到了傍晚。林墨坤亲自下厨给她做了牛排,还破天荒的点了蜡烛。语珺怔愣的看着这传说中的烛光晚餐,听见他吩咐自己去酒窖里取瓶红酒,语珺在酒窖里挑了上次他说喜欢的那瓶,起开,攥了攥拳头,从兜里掏出一包粉末,倒在里面。晚餐很浪漫,餐桌对面的两个人却各自心怀鬼胎,他格外的温柔,语珺看着他慢慢的变醉,而后,趴在桌子上睡着。语珺把他架到沙发上,侧蹲在一侧,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依旧是那样的好看,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的吻了他的唇,之后,起身,拿起玄关处的小包,悄无声息的度出门。

屋内变得异常安静,沙发上的林墨坤缓缓的睁开眼睛,紧抿的唇角泄露着怒意。站起身,看着桌上的那瓶红酒,摩挲后狠狠的摔在地上,红色的酒浆蔓延开来,魅惑而妖艳。

第八章

车奔驰在黑色的夜里,语珺看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象,心里却没有预想当中的愉悦与兴奋,反而有些压抑的平静。开车的男子是周峰的秘书——李东,李东打着哈欠,有些疲惫的对她说:“李小姐,周总他过两天就会跟你会合,你也知道他一时走不开。”语珺回过神,淡淡的回:“好,我知道了。”李东就不再过多的言语。

在破晓时,车子驶进一个小镇子,又七拐八拐的开到一处平房区,语珺跟着李东下车,他进到一处不起眼的房子跟前,拿出钥匙进了门,语珺跟着进去,是一处小平房,东西都是齐全的,还有一些新鲜的食材与食物。李东环顾了屋子,说:“周总吩咐你先在这儿住两天,东西都有,尽量不要外出。”语珺点点头,李东也告别离开。

语珺有些晃神,煮了一袋泡面,吃了裹腹,一夜未眠,躺在床上却依旧毫无睡意。她不能呆在这里,她必须离开周峰。想到这儿,语珺爬起来,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现金,跑出门,周峰并没有林墨坤那么大的戒心,语珺走的很顺利,让一个大爷带自己到了镇上的火车站,并让他帮着自己买了一张最快出发到尽量远地的车票,语珺顺利的上了火车。这是个小地方,途经这里的都是慢车,最原始的绿皮火车晃悠着前行,车厢里的空气不好,混杂着各种人的气息,因为是冬天,还很冷,语珺窝在座位上,随着火车的晃动有了睡意。

她是被身边的一个大娘叫醒的,那个大娘好心的问:“姑娘,你去哪儿啊?别睡过站了。”语珺瞧见窗外已是黑蒙蒙的了,遂问:“到哪儿了?”大娘说了一个地名,语珺并不知道,只是已经出了x市的地界。语珺看天外的黑,现在下去也不安全,于是,索性又睡了。天蒙蒙亮时,大娘告诉她到站了,语珺拿着车票,有些懵的下了火车。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是某省的二线城市,离x市有一定的距离,却也不算太远。

因为没有身份证,语珺只能找个地下的小旅店。在一个小店吃馄饨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近她,悄声的问:“哎,找活儿吗?”语珺不言语的看着她,那个女人不屑的看着她:“切,装什么,我都注意你了,没有身份证,也没什么钱,说不定是什么来路。”语珺不理她,继续吃着碗里零星的几个馄饨。那个女人撇撇嘴,摆着身子走了。

语珺找了一家理发店把自己的卷发剪短,又染回了黑色,刚刚过肩的头发蜷在肩窝,过长的齐刘海遮住了她好看的眉眼,又在大市场买了些灰突突的衣服穿,在一家小店里找个服务员的活儿。她现在也没什么目标,包里的那些钱以后还会又用,她不能坐吃山空。

几天后的晚上,语珺干完活儿后去浴池洗了澡,回旅店时有些晚了,看见最开始遇见的那个浓艳的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从旅店出来,笑颜如花,那个男人也很满意的样子。第二天早上时,就看见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子坐在门口,好像在晒太阳,语珺注意了一下,发现她的精神不太好,说白了,就是个傻子。她傻痴痴的笑,却很好看。那个浓艳女人从旅店走出来,呵斥她:“谁让你出来了,给我滚进去。”那个女孩子就害怕的颤抖着身体,蹬蹬的跑进去,口里还念着:“别打,别打。”

语珺打工的小店并不忙,没人的时候,语珺就坐在店里发呆,仅仅几天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很久,不知道他那边怎样了,他有没有找自己。

梁俊生从欧洲回来,踏进他九哥办公室的那一刻,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可看他九哥一如往常,一时也没想起哪里不一样。直到景美提起,他才恍然,怎么没看见他九哥家的小孩儿。林墨坤听他提起语珺,手里的笔微微一顿,回道:“跑了。”梁俊生收敛了笑意,“跑了?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找了没有?她一个孩子能跑去哪里?”

林墨坤把文件合上,淡声说:“让她在外面吃点苦,才能知道家里的好,不知好歹的东西,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她。”梁俊生听他九哥这云淡风轻的语调,这小丫头竟让他九哥吃了憋。既然没着急,应该是心里有数。

语珺躺倒在潮乎乎的床上,应该是让他把自己养娇了,以前同样地生活自己不也过了,怎么现在却总是感觉不舒服,真是应了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被子潮,语珺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斜对门传来尖利的哭喊声,还有,皮带抽在皮肉的啪啪声,持续了很久,又变成男女暧昧的喘息,和床板晃动的吱嘎声。是那个傻女孩房间里的声音,听外面的人说,那个女人是老鸨,专干缺德事。语珺有些同情那个傻女孩,却不敢多管闲事。

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她刚一出门,那个傻女孩就扑向她,跪在她脚边,披头散发的哭着求她:“求求你,救救我。”语珺愣住了,那个傻女孩把一张纸条塞给她,又跑回房间。语珺捏着纸条,与浓艳的老鸨擦身而过,语珺到店里,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我不得已在装疯,求你,救我,我会死的。那个傻女孩又偷着塞到她房间几张纸条,语珺回去时看见,大致了解了她是被卖到这儿的,逃过,也报过警,都无用。她在求自己帮她,可是,自己怎么帮她?那个女人看她很紧,本来语珺还在犹豫,可那天房间门敞开,她看见有个男人在用皮带打她,她什么也没穿,在地上挣扎,而那个老鸨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模样,她看了语珺一眼,眼神透着死灰般的绝望。也许,她真的就会在这样的折磨中慢慢的消耗着自己,直到被榨干的那一刻。

语珺决定带她一起跑,林墨坤曾经就跟她说,她最大的弱点就是无意义的勇为。她真的很想给他打电话,这样他就会来解决这一切,如果他现在还在乎自己的话,可是,且不说被抓回去会怎样被罚,她已经不知道他是否还想要她,一切进行的太过顺利。语珺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时候,他表现出的反常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察觉了,他在用温柔最后的挽留自己,她只顾着逃跑都没留意,还有最后的迷药,他自小就在黑帮里混,小争说他都百毒不侵了,又怎么会发觉不了?语珺不敢再想了,她真的是斗不过他的。

语珺买了两张去县里的客车票,又安排了车等在外面。那天深夜,衬着夜深人静时,带着傻女孩跑了,而那个老鸨被下了药,睡死时被两个人用绳子捆紧了,旅店的人看见她们,有些惊讶,却也无意盘问。因为这个女孩子,语珺又踏上了辗转的跑路生涯。

两个人坐着拥挤的客车,半路上,语珺拽着她下了车,然后,打了个车,辗转到县里的小火车站两个人坐在候车的椅子上,语珺给她一些钱,说:“现在我们就分开走,你自己小心点。”那个女孩子点点头,带着哭腔的说:“谢谢你,我叫潘柳,真的谢谢你。”语珺一笑,“那我们后会无期了。”

走出车站,活动活动手脚,外面的阳光透着冷冽的味道,兜兜转转,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城市。这里已经离x市很远了,是语珺长大的地方。一踏进这个地方的土地,语珺就不可避免的会想到那个人,自己怎么又到他眼皮子底下来了。那些年少的时光,那些痛而深刻的记忆,他清俊的脸,抬起的手掌,难以忘却。

第九章

林墨坤闭着眼,坐着书房的摇椅,外人看来是一派悠闲。这摇椅是语珺最为喜欢的,上面铺着她网购的hello-kitty的长毛坐垫,弄的这竹制的古董摇椅不伦不类,她还笑嘻嘻的坐在这儿看书睡觉。管家敲门,说,“周先生来了。”林墨坤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光秃秃的枝丫,淡声说:“告诉他,公事在公司会解决,私事?我们也没什么私事好谈。”管家应了是,回了等在客厅的周峰。周峰听了霍的站起身,一改平日笑嘻嘻的样子,取而是满脸的怒气,摔了茶几上的杯子,甩袖而去。书房里的林墨坤接起手机,听筒那边传话来:“九哥,都办好了。”

第二天的董事会上,周峰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周峰的父亲周董事长光洁的额头开始冒汗,“这——,您看,是否能通融?凡事好商量——”杜争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们这也是按合同办事,您看,要是走司法程序,对你我而言,脸面都不会好看。”周董:“我想见一下林董,不知?”杜争客气的微笑着说:“抱歉,林董身体不舒服,正在家休养。”

周峰听到此话,拍案而起,怒喝道:“不就他妈的是一个女人,”周董事长呵斥:“周峰,坐下。”杜争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表情,看着周董事长签下剧额的赔偿金。送走两人,杜争坐在转椅上,抖着纸张,笑眯眯的看着那串长长的零,可怜周董事长一世精明,却养了这么个不知分寸的儿子,好好的一宗稳赚的买卖变成了天价的违约赔偿。杜争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墨坤的号码。

另一边,语珺屈居在这个热闹的城市,过着宅女的生活,颇有些大隐隐于市的味道,每天就是睡觉,睡醒了就吃东西、上网,然后,困了接着睡,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昏天暗地的日子分不清白昼与黑夜。

他来的时候,语珺正好睡着,扰人美梦的门铃响个不停,然后,就是锁匠开锁的声音。她挠挠乱发,趿拉着拖鞋,眯缝着眼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他风度翩翩的走进门,一贯的清贵派头,却唯独眼神愤恨的瞪着她。语珺微微一笑,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抿口水,说:“还以为会再晚几天,动作还挺麻利的。”男人上前,拥抱着她,“还知道回来,没良心的东西。”语珺的手回抱着他,“当然,不是的看看你娶了什么样的小婶子吗,我的小叔?”男人放开她,没了久别重逢的温情,捏着她的下巴,清冷着说:“翅膀硬了,从前,你不敢这么跟我说话。”语珺的笑意带着讥讽,“小叔,是你老了。”男人深深的看了她,说:“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车子驶进富人区,停在一栋白色别墅前,这栋白色的建筑是语珺十五岁起就一直住的地方,这里面有着她各种各样的回忆。而她的小叔陆文川全程参与其中,他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是她爸爸的义弟,在她父母出车祸去世后,就成了她和弟弟的监护人。

佣人都是生面孔,已经没人认得她了,两个人对着一大桌子的菜,却都没什么胃口,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平静。语珺轻咳一声,说:“你过得怎么样?”陆文川抬眼瞧她,“你说的是,我们一刀两断之后吗?”语珺放下筷子,“陆文川,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陆文川露出嘲讽的笑,“怎么?不可以吗?”语珺站起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他惨淡的笑,话语里带着一分狰狞,“李语珺,你狠,当初说走就走,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你不要我的钱,连语泽的学费都退回来,**断的一干二净。”语珺瞪圆着眼,寒声说:“那我们是怎样开始的你不会忘记了吧?你忘了凌兰吗?”陆文川愣住,语珺甩开他的手,上了二楼。

走进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房间空荡荡,语珺却听的见一阵甜甜地笑声,她的凌兰,好像就站在窗边闻着胜放的花朵,对她招手说:“语珺,快来,好香,你闻闻。”风吹起淡蓝色的窗帘,映着她白色的裙摆。时空转换,凌兰又在哭,那个一直温柔的男子挥动手里的皮带毫不留情的打在凌兰雪白的臀肉,一下一下,划破风声,留下骇人的痕迹,凌兰不敢躲,只是生生的受着,男子眼神扫过她,年少的自己蹲在角落里哭。当男子再一次挥起皮带时,自己跑过去,抱着他的裤脚,哭着说:“我答应,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永不背叛。”语珺切断回忆,抹掉脸上的泪水,心中默念着:凌兰,对不起。

第二天,语珺去墓地看了凌兰,语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也许,是凌兰想她了,所以,她就回来了。照片上的凌兰依旧在温婉的笑着,她的凌兰一直是这样的,淡淡的笑着,从来都只记得别人的好。

从山上回来的那晚,语珺梦见了她,他,还有自己。那次是自己任性,答应了跟自己一直暗恋着的班长的约会,结果被陆文川知道了,她跪在一边,陆文川喝令凌兰直跪在中间,光裸着臀,板子就打了下来,凌兰闷哼一声,身子顺势前倾,又马上摆好姿势,板子打在皮肉上清脆的声音就像一声声魔鬼的叫声,自己求他,他仿若未闻,依旧狠下着板子,凌兰的臀肉由红到泛着青紫,他终于停手,蹲在自己面前说:“你看见了,你犯错,凌兰就会替你挨罚,这就是规则,不要忘了。”说完,就无情的走了。从那以后,语珺在也不敢跟男生走的太近。凌兰学习那么好,自己却不爱学习,陆文川一向对学习要求的很严格。有一回,为了气他,她故意英语交了白卷,班主任找他谈话。他回家后将卷子摔在她面前,她梗着脖子,不屈服的样子,他气得想抬手打她,却终究没下手,而是把凌兰叫了进来,自己跟他耍脾气,说敢打凌兰就跳楼。他把她绑在椅子上,看着他依旧罚了凌兰,原因是凌兰没有劝阻自己,后来,他还监督着,凌兰红肿着屁股帮自己补习英语。语珺依然记得他事后说:要是敢寻死,他就亲手打死凌兰陪葬。

他留下的记忆似乎都是令她害怕的,这种威胁比自己被打更令人恐惧,就算对自己再温柔呵护都变成了惊悚的战栗。他对凌兰一直都是一种严厉的管束,除了威胁自己,有时凌兰也会因为犯错而被罚,语珺有次就偷偷的见过,凌兰趴在他的腿上,他举起的手掌啪啪的打在光裸的臀肉,凌兰疼的狠了扭动着身体,他就更加用力的责打。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复杂的牵连,陆文川的父亲和凌兰的母亲再婚,各自带着一个子女,凌兰是陆文川名义上的妹妹,可,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过多的亲昵或憎恨。好像语珺和凌兰更像姐妹,那些相伴的温暖的日子就像胶片一样刻在语珺的心里。

语珺裹着被子翻身,眯缝着眼看见床边坐着个人,猛然的惊醒,陆文川看着她,眼神温柔。语珺坐起来,“你怎么进来了?”陆文川说:“叫你起来吃早饭。”“我马上就起床,你先去吧。”陆文川点点头,走到门口,突然说:“几年过去了,不管你恨我还是怪我,我希望我们可以试着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语珺,你忘记林墨坤,忘记凌兰,只有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语珺一愣:“你怎么知道林墨坤?”陆文川回过头,文隽的笑,“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的情敌?你不就是为了躲他,才会回来。”说完,推门出去。语珺摸着脚踝处的脚链,凌兰,你明白我的,对吗?第十章

事情似乎超乎想象的顺理成章,语珺看着不远处挑选衣服的陆文川有些怔愣。他变了,从前,两个人一起逛街这样的事情是想都想不出的,他变得温和,这些时日他暗中也在配合着她的步伐,语珺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慢慢的自然接受,“语珺,”语珺回过神,他正在叫自己,语珺走上前,见他手中拿着一件大衣,说:“去试试,”语珺看着大衣红彤彤的艳丽色彩,咽咽口水,说:“这个颜色是不是——”他摇头,“你的衣服都太素气了,去试试,这个颜色适合你。”语调轻缓温柔,语珺无奈的走进试衣间,穿着它出来了,明显的发现他眼神一亮,他笑:“很漂亮。”

语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确,映衬着她更加的唇红齿白,忽然想起,有一回,林墨坤给她买了一件红色的真丝睡衣,她嫌颜色太艳拒绝穿,还被他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屁板,才不情不愿的撅着嘴套上了,他看见就哈哈的笑,捏着她的脸蛋,说:“瞧瞧,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啊,真好看。”然后,吧唧亲了她红彤彤的脸,说:“看看我们家小媳妇,多俊。”怎么又想起他,这个阴魂不散的人。语珺脱下大衣,随意的说:“我不喜欢,”陆文川也没强求,“那再看看别的。”

他的这种态度倒让语珺有些不习惯,走到商厦门口,语珺说;“我想一个人逛逛,你先回去吧。”陆文川沉默一会儿,点点头,语珺看着他的背影,依旧是清俊贵气。不是周末,所以街道上的人也是稀稀疏疏的,冬天的萧索让人也变得沉重且行色匆匆。

语珺看见卖糖葫芦的,掏兜拿钱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全身只有一个五毛钱的铜板,连家都回不去了。她看着那金灿灿的五毛钱叹气,天色渐黑,语珺有些迈不动步子了,走到公用电话,才发觉自己烂熟于心的号码竟然只有他的。

她想了好久,终于还是伸出冻僵的爪子,颤悠悠的按下数字,嘟嘟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听筒那边传来分外熟悉的男低音,“喂,”语珺鼻头酸涩,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冻得还是难过的,“是我。”“恩。”语珺听他清冷的语调,心头泛起失落,自己在自作多情什么?“没事,我挂了。”“等等,你在外面?”“恩,”语珺学着他的语气回着,他低低的笑,“怎么,还生气了?”语珺有些委屈,哽咽着说:“我回不去家了,走了那么久,还没到,又黑又饿,冻死了,”他还在笑,“谁让你跑了?活该受冻挨饿。”他听见那边有了哭意,小女人气气的喊:“林墨坤,你混蛋,我都够可怜的了,你还落井下石。我为什么跑啊?还不是因为你。你个王八蛋,我还差点被老鸨拐卖,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后悔去吧,你个死人。”他笑的更欢快了,“哦,那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别理我这个混蛋了,我祝你婚姻幸福。”语珺一听他这么说,眼泪就留下来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你就是玩玩的,我就知道,呜呜。”他一愣,又说:“既然有力气还是留着走路吧,否则天亮都回不去了。”语珺拿着电话,喃喃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这个骗子。”然后,哭着挂断了电话,掏出兜里明晃晃的五毛钱,递给大爷,大爷看着钱,说:“姑娘,这钱不够,你打的是长途。”语珺泪眼汪汪的看着大爷,大爷马上改口:“这钱我不要了,唉,以后眼睛擦亮点,找个好男人,走吧。”语珺谢他,接着自己的跋涉,没走多远,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一白胖白胖的男人问道:“是李语珺吗?”她点点头,白胖的男人说:“上车吧,九哥让我接你回去,”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受苦的。

一进门,陆文川就脸色不善的迎上来,“都几点了才回来?”语珺换着拖鞋,“我没带钱,没钱打车回来。”“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语珺解下大衣,“我忘了你的电话了,下回注意。”陆文川依旧温和的问:“那谁送你回来的?”语珺一愣,“好心人。”他追问:“是他?”语珺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他反问:“你说呢?”他步步紧逼,把她圈禁在沙发里,盯着她的眼睛,“我对你这么好,你都看不到,李语珺,你把我当什么?”

语珺不知如何回答,低垂着眼眸,他凑近,想吻她,语珺受惊般的躲开,他却像一只愤怒的猎豹,强硬着。语珺用力想推开他,却抵不过他的力气,他压着她的身体,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加深了吻,感觉到她哭,他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暗哑着问:“你不愿意?”语珺没言语,只是安静的流泪。

他反身坐在沙发上,把她按趴在自己的腿上,褪下她的裤子,巴掌狠狠的落在她光洁的臀上,语珺闷哼一声,接二连三的巴掌落下,染得臀肉一片红,语珺感觉到火辣辣的麻痛,他轻轻抚摸着,又问:“你不愿意?”语珺咬着唇,不语。他解下她裤子上的小牛皮带,随即又打在屁股上,语珺攥紧拳头咬在嘴里,受着皮带的疼痛,他的力道渐大,语珺感觉臀肉都一跳一跳的,他看她的臀肉布满皮带的红色印记,再一次停下问道:“你不愿意?”语珺放下拳头,抽噎着说:“曾经有个人就是这样让我屈服的,这一次,我不想屈服了。”

陆文川推开她,语珺掉在地上,他生气的指着她说:“我看你是为了他才不想屈服的吧?”语珺低着头,不语,陆文川嘲讽一笑,“他哪儿比我好,你要这么死心塌地的?”语珺抬起头,“我不知道,只是,赶上了,就忘不掉了。”陆文川恨恨的看着她,听见她说:“我明天想搬回北苑。”陆文川说了一个“好”就拎着大衣摔门而去。屋内留着暴风雨过后的平静,语珺撑着沙发站起身,走一步都牵着疼,心里想,自己真是犯贱,兜兜转转,还是偏偏去想那个暴君。清晨时分,陆文川也没回来,语珺感觉屁股没那么难过了,简单的收拾收拾,搬回了北苑。

北苑是她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她一开始回来时就住在这儿,开开门,里面还是她走时那么乱,语珺也懒得收拾,倒在床上睡觉。这一觉似乎格外的漫长,一个接着一个的梦魇,先是父母,然后凌兰,陆文川,林墨坤,一个个的粉墨登场,时空错杂在一起,想醒却深陷其中。语珺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伴着酸痛,她裹紧被子,心里想着自己这是发烧了吧,好累啊,我会不会死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清凉的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她燥热的情绪有些舒缓,那只手又拍拍自己的脸,还说:“语珺,醒醒。”语珺眯缝着眼,那只手用了些力气捏捏她的脸颊,她呼痛,却也清醒了,待看清来人,猛的睁大眼睛,林墨坤正带着些浅笑的看着她,他俯下身,亲亲她烧红的脸蛋儿,“起来,我们去医院。”语珺用被子蒙住脸,哑着嗓子说:“我不去。”他掀开被子,寒声说:“这由不得你。”说着,就给她套衣服,语珺反抗不过他,软糯着说:“我是病人,你怎么都不怜香惜玉?”他挑眉,拎着她的裤子,看着她,“要我帮你穿?”语珺哼一声,脸埋在枕头里当乌龟。

他拍拍她的小屁股,没使劲儿,语珺却嘶嘶的躲,林墨坤伸手拽下她的绒裤,屁股上的伤痕赫然入目,语珺侧过头,静静的看他眉头微皱,他瞧着她,无声的询问。语珺提上裤子,说:“这就是我为你守贞的证明,你得对我好一点儿,知道吗?”林墨坤倾身,吻了她,温柔缱绻。

事实证明,温柔跟他是靠不上半毛钱的关系,温柔过后依旧是残酷的现实。当李语珺小朋友被林墨坤大叔裹成球带到医院时,李语珺小朋友还气愤不已。九、十点钟正是看病的高峰期,两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号,没几分钟,有个男人匆匆的来到两人旁边,声音洪亮,“九哥,怎么还混到医院来了?”语珺抬头,见是那晚接自己的白胖的男子,遂说:“斌哥。”张斌摸摸她的脑袋,瞧着她,跟林墨坤说:“走,我跟婉洁打好招呼了,正等着呢。”林墨坤牵着她的手,三个人走进里面的一间科室。做完例行检查,语珺有些忐忑的坐在病床上,林墨坤和张斌站在走廊里正悄声交谈。不久,穿着白色医生大褂的婉洁带着一个护士走近病房,看见孤单坐在床上的语珺,瞪着站在外面的两个男人,“聊什么呢,没看见这儿还有病人吗?也不知道照顾照顾。”张斌撇她一眼,“我们搁这儿说正事呢,女人插什么嘴。”婉洁一瞪眼,张斌立即就妥协,“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去外面抽根烟。”林墨坤心中暗笑。

病房里的语珺看着护士熟练的用针管抽药,蹙眉问:“不是没打屁股针吗?”护士微笑着说:“高烧一定的打一针退烧的,要不然烧坏了怎么办?你放心,这针不疼。”语珺眉头蹙的更加深,见他走进来,背对着他们,倔强的说:“我绝不打针。”林墨坤看她那小样儿就生气,奈何她还是病人不好发作,护士举着针管,尴尬的站在那里。林墨坤坐在她身边,“语珺,听话,退烧针不疼。”语珺低垂着眼眸,嘟囔着:“打针哪有不疼的,我不想脱裤子,丢不起人。”他哄骗着,“就漏一点儿,看不见的。”

婉洁眼色极佳,让护士出去了,对语珺说:“我给你打,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丢人的。”语珺估摸着林墨坤的耐性也快到头了,自己再耍赖他指不定干出什么来,委委屈屈的趴在病床上,脸埋在臂弯里。任凭他脱了自己的裤子,皮肤露在空气中,格外的敏感。酒精转着圈,一下刺痛,然后,结束。他提上她的裤子,挨着她的脑袋,温声说:“来,让老公看看你。”她露出脑袋,林墨坤一愣,“呦,怎么哭了?”“谁这么大还被打屁股啊,都被别人看见了,丢死人了。”“婉洁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丢人的,”“那也丢人。”林墨坤不跟她争辩,转而摸着她的头发,“怎么把头发剪了?”语珺想起什么,破涕为笑,“为了躲避你的追捕。”他沉静的看着她,威胁着说:“等回去,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挂上水,语珺就疲累的睡着了,林墨坤坐在床侧看着,卷发剪了,看起来显小了,少了些妩媚,多了些爽利。到底是小孩儿性子,算准了她就会找他,他一直在等,等她主动的回头,总算是没枉费自己这些时日对她费的心思。从小到大,一直是城府深沉,算计被人或者被别人算计,但愿,这次,这个傻姑娘是从今以后,心甘情愿的爱着自己,留在自己身边。

第十一章

机场,日光倾城。

语珺频频的向机场外的方向看去,惹得闭目小憩的林九爷不满的蹙着眉警告她一眼,语珺暗自吐吐舌头。这几日,语珺可算是过了当女王的瘾,指使着小林子一会儿削苹果一会儿送鸭梨,左一句做饭右一句洗衣服,林墨坤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也不跟她计较,只是,每次指使完,语珺都能看见他那玩味的神情。所以,这女王的日子没得逞两天,语珺就自动熄火了。因为,他们的归期日益临近,而语珺也在小林子的“精心呵护”下,活蹦乱跳的涨了二斤。都说猪长得越胖死的越快,语珺突然有了跟猪一样濒死的觉悟。自然,就乖巧了许多。

左等右等,在临登机时,他还是来了。语珺站在陆文川对面,几日不见,他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的几乎看不见血色,却依旧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他先开口:“还是要走?”语珺点点头,“对不起,你好好照顾自己。”他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强求你。但是,我陆文川这一路走来做了多少坏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是,语珺,唯独对你,我是问心无愧的。”语珺低垂着头,喃喃道:“我知道,你把我养大,还供我继续上学。就算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待我也是好的,可是,你不该那样的对凌兰。”

陆文川眼里有些怜惜,但依旧决绝的说:“为了得到你,我不后悔,今时,我放你跟他走,依然是爱你,我要是强留你,他不一定拦得住,你明白吗?”语珺扬起笑脸,“你不会再那样做了。”他也笑,拥抱了她,在她耳边说:“再见,我的宝贝。”

语珺转向林墨坤等待的方向,走了两步,还是回身,想了想,跟他说:“凌兰当时出车祸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她一直在等你,她是看到你最后一眼,才咽气。她最后跟我说,她不怪你。”语珺看着他深邃的黑眸,“她说她爱你。”

凌兰一生凄苦,得不到父母的重视与疼爱,他们几乎都在忽视着她的存在,陆文川是第一个在她犯错时会像家长一样惩罚她的人,这种在乎,即使是被利用的棋子,她也想要得到,她贪恋每次被罚后他给予的温柔呵护,这种温暖就像毒品一点点腐蚀着她,没有人在能取代他在感情干渴的凌兰心中的地位。我们很多人无法理解,但是,感情有时本身就是难解的迷。

他有些怔愣,魂不守舍般缓缓的说:“走吧。”语珺转身,快步离开,抹掉眼底泛起的泪水,就看见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高大挺拔的等在那里,像一座不偏不倚的山。凌兰,我以前不明白你,现在,我已可以渐渐的理解你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有时,我们是身不由己的,爱。

飞机抵达x市,早已有车等候。林墨坤的目光投向窗外,面色沉寂,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语珺也是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到家后,语珺无言的走向卧室,林墨坤扯掉领带,看着她的背影,沉声说:“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呢?”语珺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脸色,蹬蹬的跑到他面前,手臂环着吊在他的脖颈,撒娇的说:“老公,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瞧着她这一副鬼灵精的样子,扬起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戏谑着说:“你说呢?”她把小脑袋埋在他胸前,委屈着,“疼。”他托着她的下巴,黑眸盯着她水汪汪的眼,嘴角勾起魅惑的笑意,“少在这儿装无辜,十分钟后,书房见,为夫要好好的疼你。”语珺见美人计失效,气氛的哼了一声,转身上楼书房里的气压有些暧昧的低,林美人还是那勾死人不偿命的笑,手肘支在桌子上,拄着头,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而暧昧的女主角就没那么好的命了,语珺正对着墙壁,蹲着马步,地球人都知道这个姿势有多么的惨无人道。桌子上的沙漏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漏沙,语珺却有些坚持不住了,腿开始打颤,林美人手里拿着细枝条,倚着墙,吊儿郎当的,“娘子,时间还没到啊。”

语珺看他那个样子就恨的牙痒痒,无奈,腿已经没骨气的开始颤抖。林美人敛起笑,扬起枝条,削在她的屁股,语珺直接就坐在地上了,撅着嘴,捂着屁股。枝条拍拍她的脑袋,林美人已经恢复了大灰狼的本质,寒声呵斥:“起来,耍什么赖。”语珺抬起头,眨巴着眼,撒娇般的哀求道:“我知道错了,不打行吗?”林墨坤也不回答,只是抿着唇角,淡定的看着她,语珺自知无望,爬起来,俯身趴到书桌边缘,褪下裤子,大声的说:“老公,语珺知道错了,请老公责罚,以示警告。”林墨坤冷眼瞧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还知道争取宽大处理?他倒是不急了,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语珺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什么动静,这样光着很丢脸嗳。她悄悄的回过头,某人竟然已经看的很入神了,他翻过一页书,淡声道:“看什么?好好晾着。”语珺调回脑袋,安静的趴在那儿,沙漏里的沙子已经全都转到下面,安静的就好像时间也是静止的,房间里寂静的只听得到纸张翻动的声音。语珺的心在漫长的等待中也开始变得惶恐不安。

突然,一只干燥的手掌覆上她的臀,语珺冷不防的一激灵。他依然无言,左手按着她的腰眼,右手直接就拍打着她的臀肉,他的手掌大且带着些茧子,手劲儿厉害的吓人,打在屁股上威力不输尺子的威力,连贯的击打,疼痛叠加,臀肉随着他的责打起伏颤动,不久,就形成一片深红色,麻痛难耐。他的手停在她的臀上,语珺喘着气,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他从抽屉里拿出皮带,轻拍着她的屁股,冷冰冰的皮带挨着热腾腾的屁股,语珺有些不适的绷紧臀部,他摸着她柔软的发心,淡声问:“说说你犯什么错了?”语珺回答:“我,我私自逃跑,恩,就是瞒着你自己跑了。”林墨坤挑眉,“哦,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私自逃跑的?”语珺侧过头,疑惑的怯怯的问:“全都说吗?”“全都说。”

语珺咽咽唾沫,从周峰怎么勾搭自己,到自己答应计划,然后,怎么下的迷药,怎么跑的,路上遇见什么了,说了个一干二净。要不说这孩子傻呢,这不是火上焦油吗?一下子把林墨坤那些愤怒的记忆全部唤醒,话音落下,空气里突然的安静有些诡异,林墨坤平静的说:“那你说,我该打你多少?”即使语调平淡,语珺依然听出了杀气,有些后悔怎么他一要求自己就全都招了。语珺摸不准他的脾气,战战兢兢的悄声回:“30?”林墨坤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恩?”语珺以为他不满意,大声回:“50?”林墨坤没言语,用皮带摩挲着她的屁股,语珺闭上眼,任命的说:“那100,老公,你看行吗?”林墨坤戏谑着,“我看行,你觉得的呢?”语珺腹诽,“行个屁,打完了,我还健在吗?”

林墨坤压着她,“既然默认,那就按你说的,100,看你这小体格,就容你分期还账,每次20,日子你自己挑,在这一个礼拜还完,听明白了?”说着,一皮带就赏在了臀峰,语珺啊的一声叫,他又下了一皮带,与上一下交叠,“明白了?”语珺赶紧嘶嘶哈哈的回着:“明白了,明白了。”皮带的威力自然不容小觑,这二十皮带抽下去,还大部分都打在了屁股下部,一条条粉红色的宽檩子,他这是让她明天连凳子都坐不了啊。

语珺没出息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打完了,也不觉得羞了,就光着屁股,站在那儿哭,一副小可怜的样儿。林墨坤倚着桌子边缘,任她哭,也不管。语珺泪眼汪汪的,偷眼看着他,见他抿着唇角,也没哄自己的意思,终于提上裤子,低着脑袋,往门口走。他低喝:“回来,忘了该说什么?没罚够是吧?”语珺站在门口,恭敬的说:“谢谢老公责罚。”说完,撇撇嘴,眼泪更加快速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出去吧。”语珺推门出去,林墨坤嘴角的笑也忍不住了。老话都说一物降一物,这话用在这两个人身上是在适合不过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降了谁。林墨坤到底是耐不住,忙碌一阵儿就起身去看看那冤家。卧室里昏黑的很,在静谧中隐隐传来她轻微的鼾声。他不禁失笑,走上前,坐在床边,她睡得正香,头发被蹂躏的刺呼呼的,脸蛋儿也是红扑扑的,他拍拍她的屁股,说:“小猪,快起来,吃饭了。”她哼哼唧唧的,“恩—”这个“恩”可是恩的九曲十八弯,明显就是没睡够,他看她睡得迷迷瞪瞪,就索性随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多了,语珺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晌午了,却还是很疲惫。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懵,屁股疼,肚子空,遂决定起床去寻吃的。吃饱了,喝的了,望着外面雾蒙蒙的天,还是懵,冬天,真是个沉闷的季节啊。没事做,蜷在沙发看电视,电视上不是说谁家两口子闹矛盾打起来了就是谁谁子女又不赡养老人,电视剧也在不停的红色谍战,语珺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沉。

语珺是被饭香的味道弄醒的,餐桌上那一道红烧排骨正闪闪着金光,语珺坐下,托着下巴,对着它垂涎欲滴。林墨坤一身家居服,拍拍她的脑袋,坐在她身侧,“是不是看见肉比看见我还亲啊?”语珺星星眼,“跟着你,有肉吃。”林墨坤嘴角勾起笑容,佣人盛了两碗饭,语珺闻着喷香的米饭,“哇,还是家里最好了。”他挑挑眉,“现在知道了?”语珺笑眯眯的啃着排骨,“老公,你也吃一块嘛,你怎么都不吃?”说着,举着排骨,就要往他脸上送,林墨坤嫌弃的推开她伸过来的满是油光的爪子,“我不吃,拿走。”语珺疑惑的瞪着眼,“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林墨坤小心的看她挥舞着爪子,唯恐她激动的把油抹在自己脸上,遂说道:“好,我吃,你乖乖吃自己的,别乱动。”语珺饶有兴致的边啃边看他夹起一块,啧啧,即使是吃排骨这种需要吃相极难看的东西,他与平时吃饭时的姿态相同,优雅而矜贵,语珺头一次看见有人吃排骨还能吃的这么有看头,她扯扯嘴角,唉,没意思,本来想看看他油光满面的囧像,这人真是没生活。

林墨坤却没考虑到她心里的那些弯弯绕,扯过纸巾,擦嘴,又给她抹掉脸上的油星,然后,继续安静的吃饭。吃过饭,语珺跑到房间做瑜伽,这是林墨坤给她特意收拾出来的一间房,房间的壁纸都是温馨的浅色系,铺着毛茸茸的地毯,语珺跟着电视里的教练装模作样的做动作,一下子扯到后面,语珺疼的揉,也想起来今天还得还账,唉,这什么世道啊。回到卧室,他正背靠着床头,坐在床上,借着台灯的光在看书,见她进来,抬起头,微笑,“练完了?”语珺:“哦,我去洗澡。”心里想,他是不是忘了啊?只字不提,看样子也是平和的很。洗完澡,语珺一出溜就钻进被窝里,嘴里嘟囔着:“啊,好累啊,我睡觉啦。”结果白天睡的太多了,翻来覆去都没一点儿的睡意,这时,就听见头顶传来林墨坤波澜不惊的声音:“既然睡不着,就该干什么干什么。”语珺露出两只眼睛,“原来你记得啊。”林墨坤撇她一眼,“原来你忘了啊。”语珺嘟嘟嘴,从被窝里爬出来,看着他。他手一伸,“跪这儿,”语珺面向墙壁,跪在床头,他手一扯,睡裤就松垮垮的褪到了膝盖,语珺羞得脸红,低着头,绞着手指头。林墨坤看她听话的跪好,又将注意转回到书上,床是很软很宣很舒适,可是跪着就很不美好了,尤其是和你并排的还有个坐着的人。语珺侧过头,瞟了他一眼,他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语珺又瞟他,结果和他的目光撞个正着,语珺急忙的跪直了,他凉声说:“过来。”语珺侧过身,林墨坤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屁股正好突起在中间,他检查了昨天打的,只剩下粉色的痕迹。他干燥的手掌贴着臀肉,“语珺,我为什么打你?”语珺一愣,“因为我离家出走。”他扬起手,巴掌落下,啪的一声,狠狠的在臀峰处落下一个五指印,又问:“为什么打你?”语珺攥紧被单,“我骗了你,”啪,又是一下,对称着印在另一边的臀峰。语珺腹诽,这是人的手吗?怎么这么疼啊,火辣辣的跟被劈了似的。还有着继续的拷问:“为什么打你?”语珺一边忍受着打,一边还得绞尽脑汁的想答案,他问一句打一下,一共问了十遍,似乎都不满意,然后,就疾风骤雨般的开始拍打着小屁股,虽说昨天打的是没什么大碍,可也是有影响的啊,这么他手劲儿那么大,还往狠了揍,能不疼都是怪事。语珺像条大白鱼,不安分的来回的扑腾,“恩,疼,疼—”他也不压制,随她折腾,巴掌照样,她扑腾不好,巴掌就拍在大腿,两个人对抗了好一会儿,他放开她,语珺眼泪汪汪的问:“不是说二十吗?这都多少了?”林墨坤淡声说:“你自己没数吗?”语珺指着他,“你,你,你,”林墨坤得意的笑,“该,谁让你不好好回答问题,惹我生气。”语珺委屈,“我都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满意。”林墨坤捏捏她津津的小鼻头,“你应该说,老公想教训就该教训,不需要理由,没准儿,我立马就停了。”语珺推开他,气愤的说:“你这个鸭霸的老男人,我死也不会这么说。”他还是笑模样,“反了你了,敢骂我?”语珺眼睛懵着,也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的,低下头,含着泪光,喃喃道:“你怎么能这样?”林墨坤见语珺当真了,把她像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亲亲她的小脸,“老公跟你开玩笑呢,怎么就当真了。”语珺伤心,“开玩笑也不行,你把我当什么了?”他低声哄着:“以后在也不说了,好不好?”语珺点头,“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疼不疼?”语珺软糯着声音,“疼死了,揉揉吧。”林墨坤边给她揉着,缓解着火辣辣的刺痛,边说:“语珺,我打你是因为你企图离开我,我不开心。”语珺看他神色平静,语气却极为认真,她环着他的腰,闭着眼,轻声说:“以后,不会了。”

那晚,云雨过后,他吻着她的肩膀,暗哑着问:“我老吗?”语珺听后,哈哈的笑,眼睛亮晶晶的,原来,他也是怕老的哟!

第十二章

隔天清早,语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大黄在她脚边蹦蹦哒哒的,按说像林墨坤这样的身份地位,养只狗怎么也得是价值连城的,大黄却不是什么名犬,也就算的上狗里的路人甲,长的高高胖胖、毛茸茸的,林墨坤却很喜欢它。她来这儿不久,有一回,她和大黄在院子里玩,林墨坤回来,摸摸大黄的脑袋,指着她,跟大黄说:“看见这个姐姐了吗?她跟你一样,喜欢吃肉。”大黄好像能听懂他说什么,继而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还冲着她汪汪叫了两声。语珺额头冒黑线,追着他打,大黄就乐呵呵的跟在他俩身后跑,边跑边汪汪。语珺摸摸大黄的头,说:“我去给你弄点儿好吃的。”她从后厨偷了两只烤鸡腿,蹲在一边,看大黄吃的酣畅。

古川进院的时候,就看见一人一狗很温馨的场景。大黄先看见的古川,摇着尾巴,却依然舍不得鸡腿。语珺抬起头,她记得这人是林墨坤帮里的心腹,此人身材高大健硕,皮肤黝黑,话不多,办事干净利落。语珺遇见他的次数不多,今天这么早来,想必是找林墨坤有事情。她把古川引进屋里,挠挠后脑勺,说:“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他。”古川礼貌的微笑,“好的,麻烦了。”语珺跟他不熟,有些尴尬。

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林墨坤还在睡觉,这个人连睡觉都带着老大的气场。语珺偷笑,也没脱外衣,就钻进了被窝,熊抱住他,将凉气一并的传给他,凭借多年的直觉,林墨坤在她推门进来时就知道了,可她这一下也猛的将他激的清醒了,他惩罚性的把她压在身下,深索着吻,语珺睁着眼,眼里带着笑意,林墨坤额头抵着她的,嗓音带着刚醒来的暗哑,教训道:“不是告诉过你,接吻时要闭上眼睛,怎么还学不会?”语珺依然是笑嘻嘻的,“老男人,早上好。”林墨坤勾起嘴角,“挑衅?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挠着语珺的痒痒肉,语珺最大的弱点就是怕痒,语珺左躲右躲,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求饶着:“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哈哈。”林墨坤停手,恨恨的问:“我老吗?”语珺赶紧求饶,“不老不老,您是成熟性感,青春永存,老当益壮,老马识途。”林墨坤拍拍她的小屁股,“得了,越说越离谱,再说我就永垂不朽了。”语珺嘿嘿笑,“古川来了,在客厅等着你呢。”

三人早餐,语珺已经习惯了,因为总是有人在这时候来跟他商量事情。语珺默默的喝着粥,听见古川说:“周叔快不行了,就这几天的事。老爷子不知道从谁那儿知道的消息,以为是又住院了,这刚去看完,回来就有病了。这七十来岁的人了,我怕要是知道了真相,怕是受不了。”林墨坤停下筷子,若有所思,“等会儿,去看看周叔,老爷子那儿先瞒着。”

这顿饭两个人都没吃多少就要匆匆的走,语珺送他们,林墨坤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对语珺说:“等会儿你做些鱼片粥送到老宅。”语珺:“我亲自送吗?”他点头,语珺有些犯难:“我这第一次就自己去,是不是不好呀?”他倒不以为然,“没什么,家里没那么多规矩。”见她撅着嘴,不乐意,又说:“表现好了抵一天的账,”语珺坚定的回:“三天。”“两天。”“三天。”林墨坤无奈,“三天就三天,但是,要是敢惹祸,就再加三天。”语珺一笑,“一言为定。”林墨坤捏她的小脸,笑骂“小坏蛋。”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了,语珺闲着也是闲着,穿好去超市。因为不是休息日,超市人也不多,语珺乐得自在,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东西,刚出超市的门,就遇见了不想遇见的人。周峰站在门口,戏谑的看着她,语珺一愣,他走上前,“李语珺,好久不见啊。”语珺笑,“你不是想在这里说话?帮我提东西,我请你喝茶。”周峰的眼里快冒火,语珺好像视而不见,移步走在前。

咖啡馆里放着轻快的爵士,周峰看着她恬静的喝着咖啡,心里的愤怒升级,为何她就能过的悠闲,而自己像被猴耍了一样,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两个合伙来坑他的钱。周峰倾身向前,“李语珺,你什么意思?”语珺神色淡然安逸,“你说什么?”周峰咬着牙,“你别以为你装作没事儿就真没事儿了。”语珺淡笑,“周峰,对不起,是我失言了。”周峰抓着她的手腕,“老子看上你,你却摆我一道,拿我当猴儿耍?”语珺垂下眼眸,“那你想怎样呢?”周峰被她淡薄的语气愣住,“你说什么?”语珺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我向你道歉,你还想怎样才能把这些放下。我不求你原谅,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也是你的责任不是吗?”“你—”“我话就到这儿了,我感激你帮过我,你不要让我对你的一点感激也要抹杀的一点点也不剩。”

周峰看着她,她与离开前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他还没想到,但是,以前的李语珺是不会利用他的喜欢来这样的要挟自己,是变得聪明了还是世故了?周峰放开她,指着她,“你狠。”语珺淡定的喝完咖啡,没有去看他愤愤离开的背影,心里默念着:周峰,对不起,我想要做能与他齐眉的妻子,所以,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语珺做了粥,又做好几样小菜,让司机把她送到老宅。老宅在半山,环境清幽,语珺一进门就被慈祥的管家祥叔引到了书房,语珺深呼几口气,敲门进去。书房很大,桌子后坐着一位威严的老人,正在看书,管家祥叔说:“老爷,人来了。”老人抬眼打量她,他的气场跟林墨坤很像,压迫感很强。管家祥叔提醒语珺,“叫人啊。”语珺回过神,“哦,爷爷。”祥叔差点气绝,少爷管老爷叫爹,少爷的女朋友管老爷叫爷爷,这不差辈了吗?语珺一时紧张,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就下意识的出口了。老爷子却浑不在意,满意的点点头,“丫头,过来坐。”

语珺坐在他对面,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的目的,说:“我熬了粥,爷爷喝点吧。”老爷子问:“你亲自做的?”语珺点点头,老爷子有些高兴,祥叔把粥端上来,他用勺子喝了一口,这味道,真像,跟小九儿他妈妈做的一个味道。就着小菜,不知不觉把粥都喝了,语珺拄着下巴看着,觉得这老爷子也挺可爱的,祥叔说他没吃什么东西,这遇见好吃的不是也吃的挺多吗?

听林墨坤说,老爷子一生勇猛仗义,一共有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为他生了九个孩子,九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他的哥哥姐姐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所以,就他继承了老爷子的家业。可人老了,与他同甘共苦的女人都相继没了,剩下他孤身一个,幸亏着还有祥叔一直贴身照顾着,年轻的时候再过繁华荣耀,老了也只求能有个相伴之人而已。

老爷子喜欢语珺,拉着她聊天,语珺也都安静的听着,一下午就过去了。老爷子留她吃了晚饭,就派司机送她回去。语珺想了想,还是留下来照顾他,老爷子嘴里不说,心里高兴着呢。她给林墨坤打电话说她不回去了。林墨坤惊讶,“你留老爷子那儿了?”语珺擦着刚洗过的头发,“恩,怎么了?老爷子对我可好了。”林墨坤笑,“老婆,不错啊。”语珺笑嘻嘻的,“那是,我是谁啊,”“行,正好,我这几天也不能回去了。”语珺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周叔情况不好了?”林墨坤默了一会儿,“恩,也就这两天了。你帮我照应着老爷子,瞒着他点儿,有什么事儿告诉我。”“好,你照顾好自己。”语珺第一次有了和他共患难的感觉。她更加尽心的照顾老爷子,给他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老爷子吃的高兴,但更看重的是孩子的心意,这孩子没有功利心,他喜欢。他拿出相片,一老一小靠着火炉讲他年轻时的事,将他和那些弟兄们的情谊。

老爷子叹气,“这些人啊,老的老,死的死,没剩几个了,就我和你周叔还是好的,你周叔排行老二,跟我最亲,打光屁股起,就跟在我后面,天天叫哥,哥,现在也老了。”语珺想了想,“爷爷,人终究有那么一天,不是人不等,是天不等,所以,既然人不能逆天,那就顺应着它,老天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第十三章

黑色的夜幕,鬼魅的霓虹,昏暗中的女子带着颓废的伤怀,她沿着马路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夜风扬起黑发,裹紧衣衫仍然抵挡不住寒冷。语珺躬下身,喘着粗气,引起白色的哈气,好疼啊。

早上,自己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打来电话的竟然是他四姐。原来是老爷子醒了,点名要见她,还要吃她做的鱼片粥。语珺只好拖着欠恙的身体做好了粥送到医院。老爷子气色还可以,看见她也是欢喜的紧,相比之下,他四姐就差了许多,他们家的人普遍一个标志就是气场太强,无论男女,语珺在他四姐精明的眼眸下,总有些惴惴不安。老爷子不放她走,她就留下来陪着他,中午吃饭的时候,语珺和他四姐面对面坐在一起,他四姐扬起精致的面庞,说:“你也不用怕我,我跟九儿是一母同胞,只是,我想向你求证一件事,周叔的事儿是你告诉老爷子。”说是求证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语珺点头,“是我。”她舀着汤,一笑,“倒是个实诚的孩子。看起来,老爷子待你倒是与众不同,九儿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你倒是胆子大,但是,我希望你帮衬着点,别让他们爷俩个因为这个置了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语珺低着头,说:“明白。”他四姐满意的笑了笑,“明白就好,聪明的孩子我们林家一向喜欢,可千万别干些傻事,得不偿失。”语珺也挂起客气的微笑。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他四姐的意思,在明白不过,别因为自己,挑拨了人家父子两人的感情,最后委曲求全的都会是自己。他四姐真是多虑了,老爷子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跟林墨坤翻脸?

下午,老爷子把他四姐支走,单独跟语珺留在病房里。老爷子浏览者报纸,不经意的问:“语珺啊,小九儿没为难你吧?”正在浇花的语珺一愣,转过身,笑着说:“爷爷,你多心了,他怎么会为难我?”老爷子看了看她,语气也放下心来,“那就好,我知道他是怕我犯病一直瞒着我,可要是敢跟你因为这事耍横,看我不收拾他。”语珺垂着眼眸,摆弄着叶子。

晚上要走的时候,老爷子拉着她的手说:“好孩子,爷爷果真没看错你。小九儿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我给你做主。”语珺恬静的笑,点头。语珺心里感激,却也明白,任何事情都是不能闹到老爷子那里的,否则,自己也活不了了,就他这些孝顺的儿女都不会放过自己,他们撵撵手指,自己就没了。

送自己的车子路过金靡,语珺让司机停下,她下了车,潜走了司机。金靡,还是那副醉生梦死的奢华,语珺站在门口,却没了进去的欲望。索性就沿着马路,吹着夜风。路上有几个小青年搭讪,见她木讷的样子又讪讪的走开,语珺突然笑了起来,谁能想到这个女子的臀部现在正带着青紫的痕迹,臀上的疼痛正在无顾忌的叫嚣,她却不想管它,随之任之。寒风吸进胸腔,引起她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眼泪都出来了,蹲下身,她从包里掏出手机,依然很安静,自从打完自己后,他再也没跟自己联系,一天一夜过去了,他一句话都没有,在这样孤寂的夜里,她很想按下通话键,却还是被内心的恐慌打败。委屈吗?语珺自嘲的勾起唇角,李语珺,这是你自找的,你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是一意孤行,本以为一顿打换来一个无憾是值得的,却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你在心里不是以为凭借他对你的宠爱不会真的生气吗,说白了,就是恃宠而骄,结果呢?我们常做这样的假设:如果——,那么——,如果——,那么——。然而,现实却没有这样的假设,做了就是做了。语珺也会想:如果,我没有告诉老爷子,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惨,他对自己采取冷处理,这是不是也是我该承担的责任?任何的思考似乎都变成了没有答案的苦恼,徒留人伤悲。

三天后,周叔——华炎帮曾经的二爷,风光大葬。葬礼宏大而肃穆,蔓延的黑色,来吊唁的人也都是各界的泰斗或新贵。语珺远远地就看见他了,一身黑色大衣映衬着他愈加的高大挺拔,也愈加的冷凝与威严。他或许也看见了自己却没有来找自己,连眼神都没有过多的停留。她已经三天没看见他的人了,知道他是在忙着帮周家操办丧礼,可是,这种不闻不问让语珺心寒。

语珺和景美跟随着众多的人,缓缓的前行。语珺裹紧了黑色大衣,巴掌大的小脸埋在里面,面色苍白而恬静。景美并不知道她和林墨坤发生的矛盾,以为她只是感冒了,身体不适。祭拜过后,景美和语珺在一楼的大堂等着,景美看着她的脸色,“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看你好像很不舒服。”语珺摇摇头,“我没事,咱们先走不好。”正说着,林墨坤他们和周叔的儿子—周君豪就出来了,周君豪跟身旁的林墨坤耳语:“那儿站着的是小嫂子吧?”林墨坤恩了一声,周君豪就快走两步,跟语珺握手,说:“嫂子你好,我是周君豪。”语珺打量着眼前的人,说实话,周君豪长得有些凶相,看起来就不像是好惹的人,又因为忙于父亲的丧事,脸色阴沉,语珺有些害怕他。周君豪浑不在意,跟林墨坤打趣:“坤哥,你是不是吓着小嫂子了?”

语珺低着头,不敢迎视林墨坤投来的目光,林墨坤瞧着她病态的面色,眉头微皱,语珺在他目光的压迫下忍不住的咳起来,林墨坤拍着她的背,把她揽在怀里,送进车里,吩咐司机先送她回家。语珺紧紧的拉着他的袖子不放,眼睛泪汪汪的看进他的眼眸里,楚楚可怜。林墨坤看着她,冷然的说:“别耍小孩子脾气,这个时候,我也没时间哄你。”语珺感觉心里好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到,终究是听话的放开他的袖口,将目光投向前方。

晚上,语珺咳得实在太厉害了,独自穿好衣服,去医院挂水。医院里浓厚的消毒水的味道,熏得她头昏,语珺坐在外间角落的椅子等待着药水慢慢的注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别人都有家人、朋友陪着,自己却连个能相伴的人都没有,生病时神经本就比平时脆弱,语珺把自己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里。手机响了,语珺抬起哭红的脸庞,看着上面的名字,按下接听,那边传来他惯常的声线,他终于想起自己了,“在哪儿呢?”语珺对着听筒,不言语。“乖孩子,告诉老公,你在哪儿呢?你不说,等我找到你时,你自己看着办。”语珺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然后,传来杜争的声音,“找着了。”电话就被挂断了,传来嘟嘟的声音。两人赶到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只剩一根被强行拔掉的针头,滴滴答答的流着药水,上面还有血迹。林墨坤神色波澜不惊,眼里却透漏了他的怒气,“人还没走远,下去找。”

语珺的确没走远,他们追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她看见他们,竟然跑了起来,杜争快跑几步,拉住她,“你跑什么呀?”语珺低着头,倔强的咬着唇,不语。林墨坤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凌厉凶狠,语珺见他抬起手,下意识的躲在杜争身后,杜争拉着他,“九哥,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林墨坤还是舍不得在打了,伸手去拽她,“我们回家。”语珺躲开他的手,冷漠的说:“别碰我。”他一愣,淡声说道:“别逼我在这儿动手。”语珺身子一凛,后抬起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了哄几句,不高兴了就说不要耍小孩儿脾气,我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你对我呢?林墨坤,你扪心自问,你把我当成什么?”林墨坤看着她倔强的神情,握紧了拳头,“我把你成当什么?你说我把你当成什么?你他妈的没长心吗?我要是不在乎你,我他妈的是疯了,大晚上的陪你在这儿吹风。

要是不在乎你,我能让你去见老爷子,就凭你做的那件事,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儿跟我说话?”杜争对语珺说:“九哥好几个晚上没正经的睡觉了,一回家发现你不在,就出来找你,语珺,跟九哥道个歉。”语珺不言语。林墨坤生气,“滚,都滚,看着就生气。”说完,自己开车飞驰而去。语珺看着杜争:“我说错了吗?”杜争摸摸她的头,安慰的笑笑。感情的事哪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只是,因为互相太过在意而竟然变得互相折磨。僵持不久,杜争接到他九哥打来的电话:“把人给我送回来。”车开到门口,语珺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道朱红的大门,杜争顺着她的目光,看见林墨坤倚着门,吸着烟,烟雾缭绕中透出落寞的颓废。杜争开口说:“九哥他是爱你的,只是,像我们这种人不习惯表达。”语珺的笑意寂寥,“我都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说完,开门下车。杜争看着林墨坤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语珺就哭了,像个孩子受了委屈般环着他的脖颈,埋在他的胸口,肩膀哭泣的耸着,有时,一句温言对情人而言就是生还的解药。杜争点燃一根香烟,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人定下来了。

第十五章

十二月,这个寒彻心扉的季节,也悄然而过。马上就到元旦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中国红,语珺给他打电话,笑语:“黑社会也过节吗?”林墨坤一边加班,一边笑骂:“小坏蛋,皮痒了是吧?敢戏弄你老公?”语珺摆弄着厨具,“我一会儿给你送饭,你把你那些莺莺燕燕都赶紧的打法走,别碍着我的眼。”林墨坤挑眉,说:“那还得费些时间,你晚点到吧。”语珺哼了一声,“遵命,大爷。”挂了电话,嘴角还保持着笑容。

当语珺拎着保温桶到他办公室时,年雁栖正跟他汇报公事,他一面严肃的听着,一面迅速的下笔签署文件、叮嘱着注意事项。年雁栖看见她塔拉着步子进来,识趣的告辞,离开时扫了一眼语珺,语珺撇撇嘴,不得不承认她嫉妒年雁栖的精明干练,危险的女人通常是默默的守在男人身边而非极力的叫嚣。语珺把饭桶“咚”的放在桌子上,林墨坤依旧是低着头,淡声说:“找打来了?”语珺撅着嘴,“不是告诉你把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清理干净吗?”林墨坤放下笔,轻轻拍拍她伸过来的小脸,“雁栖是我的下属,乱想什么。”语珺直起身子,“下属?鬼都知道她喜欢你。”林墨坤呵呵的笑,“哟,我们宝宝吃醋了?”语珺赏他一个白眼,“快吃吧,等会儿该凉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忙。”林墨坤招手,把她抱坐在自己怀里,“你吃了吗?”语珺点头,“吃过了。”林墨坤听后,拿起筷子吃饭,看见菜里的肉就喂给她吃,语珺吃了两块就摇头说不吃了,林墨坤随意的问:“杨师傅配的药喝了吗?”语珺还没回答,林墨坤已经通过他怀里突然僵住的小女人得知了答案。

上次两人和好后,林墨坤就觉得语珺身子底太弱,三天两头的有病,于是就领着语珺到帮里找老中医杨师傅給她配了补药,用林九爷的话说,咱中国人流传下来的那都是精华。中药是精华,效果是好可是味道也出奇的苦,看着苦,闻着苦,吃着更苦。每次,语珺看着那一晚黑糊糊的液体都发怵,前两天还能忍着一口闷,可吃了几回就开始抵触,再说自己病都好了,干嘛要找罪受啊。于是,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就把药偷偷的倒了,结果也不用说,被他拿着竹板一顿狠拍,最后,还得对着汤药,光着屁股,板子搁在屁股上,趴在床上跟它相面了一个小时,林大灰狼还说这叫培养感情。语珺腹诽,我要是跟它产生感情,还要你干嘛。

语珺看着他瞥向她威胁的目光,嘻嘻笑着说:“我回家在吃。”林墨坤收回目光,“柜子里有熬好的药,你用微波炉热一下赶紧喝了。”回家喝?回家没人看着能喝才怪。语珺磨蹭着,他拍拍她的小屁股,“快去。”语珺无奈,热完药,盯着黑黑的颜色,腹诽:这古人活得可真痛苦啊。林墨坤瞧着她纠结的背影,问道:“用我帮你吗?”语珺忙回道:“不用不用。”纠结了半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扭过身子,眨巴着眼睛,“老公,一定要喝吗?”林墨坤站起身,玩味的看着她,“你说呢?”语珺端着药,耳边听见他打开抽屉拿了什么的声音,完了,不会拿板子了吧,随着他脚步声的临近,语珺捏着鼻子,闭着眼睛一口喝了汤药,然后苦的直伸舌头,林墨坤走到她身边,拨开糖纸,将糖喂进她嘴里。语珺漂亮的眼睛眯的像只笑着的猫,好甜啊。林墨坤嘴角勾着笑意,看着她的眼神宠溺而深切,边擦掉她嘴边的汤汁,边说:“元旦我有几天假期,想去哪里玩儿?”语珺抱着他的腰身,抬起脑袋,说:“元旦不用去老爷子那里吗?”他摸着她的发顶,“不用了,过春节在去。元旦难得有假期,陪陪你。”语珺笑呵呵,“太好了,我想去滑雪。”他:“好,不过假期太短,只能在国内。”语珺笑意盎然:“哪里都行。”语珺乐呵呵的以为可以过上二人世界,结果,当天晚上在机场大厅,要出发时才知道原来是团体旅游,结伴而行的还有两对,是周君豪和他老婆—周妍,以及杜争和他的新女朋友,一个叫小美的大学生。语珺默然的挎着林墨坤的胳膊,低着头,来回的晃荡,林墨坤笑,拍拍她的小脑瓜,“本来就说好了跟君豪一起,结果杜争听说了,非要跟来。”语珺低着头,赌气的说:“没关系,人多热闹。”林墨坤亲亲她的脸蛋儿,“我老婆真深明大义。”语珺扑哧一笑,仰起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媳妇。”林墨坤看她的小样儿,笑的开怀。北方的天气是干燥的冷冽,下了飞机,语珺裹着羽绒服,呼吸着干爽的空气,“啊,真好啊。”林墨坤给她戴好毛绒帽子,叮嘱道:“别乱跑,等等他们。”语珺笑着点点头。一行六人到预定的酒店安顿好,休息。

晌午休息好之后,语珺坐在床边等着林墨坤,他打了几个电话后,招呼语珺一同下楼吃早餐,理理她的帽衫,问:“怎么不跟她们一起?”语珺撇撇嘴,“你看不出来吗?她们俩不喜欢我,都不理我。”林墨坤好笑的看着她丰富的面部表情,不置可否。他俩算是晚的,到餐厅时他们都到了,周妍笑语:“这九哥和语珺还真是感情好,一刻也不分开呀。”语珺微微一笑,也没理她,最讨厌这种说话阴阳怪气的。她早打听好了,周妍是年雁栖的闺蜜,在看那个一脸不屑表情的小美,能勾搭上杜小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语珺安静的坐下吃饭,林墨坤赞赏的握了握她的手。

今天的行程是语珺期盼已久的滑雪,她虽然不会,但是很喜欢,滑雪的人很多,她还遇见个小男孩,滑的极好,看她笨手笨脚的主动教她,林墨坤在一旁看着,突然对那个小男孩说:“哎,我们比一下,我赢了就我来教姐姐滑,好不好?”小男孩斗志昂扬的答应了,结果可想而知,林墨坤这只妖孽怎么可能打没把握的赌,语珺看着他像一只雪豹一样灵敏而矫捷的身姿,等他们比完回来,她和那个小男孩都成了星星眼,林妖孽牵着语珺的手,对还在崇拜他的小男孩说:“唉,怎么办呢?这位姐姐我要领走了哦。”小男孩扁扁嘴,忍痛割爱般的答应了,语珺坐在雪地上哈哈的笑。林墨坤拉她起来,“还笑,看来我得看好你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喜欢你,我们宝宝的魅力咋这么大啊。”语珺熊抱着他,仰起头,撒娇的说:“老公,我只喜欢你。”林墨坤笑容灿烂,轻啄她的唇,温语道:“我也喜欢你。”

欢天喜地的滑完雪,一行人移驾火锅店。包间有个很大的落地窗,显得很明亮,语珺兴奋的站在窗前,看着夜景,杜争和小美在一边腻腻歪歪的,周君豪和林墨坤说着话,周君豪此人拥有一家规模庞大的娱乐公司,许多当红明星都是他旗下的艺人,他这个人从小就是豪放不羁的性子,谁都不服,唯独对林墨坤,这个打光屁股起就罩过他的大哥言听计从,如今看见语珺,也当她是亲妹子。林墨坤叫语珺吃饭,语珺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再看那边小美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杜争哄着才张开樱桃小口,相比之下,语珺就虎实、可爱多了,周君豪看着她吃就乐,逗她说:“你平时喜欢哪个明星?我给你要签名啊。”语珺怕他的长相的连带着就怕他这个人,筷子停在半空中,眼睛瞄向林墨坤,林墨坤给她夹肉,后放下筷子,说:“你君豪哥是娱乐公司的老板,你最近不是喜欢那个唱歌的小男生,叫王,什么的?”语珺接口:“王彭。”周妍边给周君豪夹菜,边笑着说“王鹏就是他公司的艺人。”语珺笑颜逐开,小心翼翼的跟周君豪说:“那我能要张签名吗?”周君豪:“当然,你要想见他,我安排你们见面。”语珺完全就是小粉丝的状态了,忙说:“不用不用,我就想要张签名照。”林墨坤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终究是小孩儿心性,追星就这么高兴。

吃完饭,他们回去了,语珺和林墨坤去了步行街和教堂,语珺觉得这是她新一年的好兆头,因为这是她这一年最快乐的一天,她爱的人温柔体贴的陪在她身边,他们是在一起的,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第二天一早,语珺还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林墨坤接了电话,然后开始穿衣服、洗漱。语珺光着脚丫,眯缝着眼,站在洗手间门口,迷糊着问他:“你干嘛去啊。”他洗漱完毕,把语珺抱到床上,塞进被窝里,说:“家里那边有事儿,我得先回去。”语珺一听脸就下来了,“谁过节会闹事啊,你不许回去。”他摸摸她的小脸,“我得回去陪省长剪彩,你乖,在这儿跟他们好好玩儿。”语珺蹙着眉,“我是跟你来玩的,你都走了,我有什么意思啊,你不许走,都说好陪我的。”他半威半哄的,语珺干脆用被子捂住脑袋,不听他说。林墨坤瞧着时间要到了,拍拍那坨白色,“语珺,听话,卡放在桌子上了,你喜欢什么就买。”她还是没动静,林墨坤叹口气,最后说:“老公走了啊,真走了。”往后退了两步,就看见那坨白色露出个乱蓬蓬的脑袋,然后,整个人又窜出来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林墨坤托着她的小屁股,顶着她的脑门,听她带着哭腔说:“你别走。”看见她这小样儿,他心疼,“你乖乖的,我尽快赶回来。”语珺无奈的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送走林墨坤,语珺情绪低落,没了游玩的兴致,看什么都兴趣缺缺。晚上回宾馆给他打电话时,是年雁栖接的,说他正在忙,公事公办的口气,语珺听见就觉得烦。晚上吃饭时,周妍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一直挑刺,两个人拼酒,语珺还喝多了,喝多了睡梦中还记得记恨着周妍和年雁栖。她一觉酣睡到天明,却不知道她这一觉已经被有心人利用了。

第十六章

公司重组,事务繁忙。他却身在家中不过问世事,语珺纳闷的看着他闲散的练字、看书,好不惬意。杜争却在公司忙的团团转,林墨坤升了他做执行董事,凡事都授予他,颇有自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味。如此几日后,他说:“语珺,陪我出去走走。”车子开到华炎帮的大门前,语珺下车,这座建立在远郊的庞大建筑群,更像是一座恢弘的庙宇,看尽世间沧桑,等待凡尘之人来顶礼膜拜。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它说:“一个黑帮的老窝却建的像寺庙,是不是很讽刺?也不知道到底是骗谁呢?”语珺笑笑,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冬日里有些萧索的道路,有些回忆着说:“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我的一切都与这儿有关,其实,我应该算是家里最没出息的,老爷子当年说,你哥哥姐姐都有自己的营生,你呢,成天的打架斗狠,得,你就接我的班吧。我一想,也不错,省的老爷子这家业连个想要的人都没有,谁不想做个清白之人?”

他站在松树下,望着高处的钟楼,语珺总觉得他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九爷,你老了吗?婆婆妈妈的。”他回神,赏了她一个爆栗,“你九爷我哪里老?”她瞧着他英俊的眉眼,“都说人老了才爱回忆过去。”林墨坤笑,“语珺,我习惯回避这里,我操持这个帮派,从来没上过心,我把心血都放在了自己创建的公司企业,我希望我只是个商人,但是,这里也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想,也是时候该回来了。”语珺握紧他的手:“是要变天了吗?”他低头,摸摸她的头发,“是,风雨欲来。”她呵呵的笑:“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林九爷。”他也随着她笑,眼睛里盛满了难掩的深情。

那天过后,林墨坤是真正的忙碌起来,帮里的事务繁多,最近又不太平,各方势力都在骚动,他几乎都是在帮里住的。语珺给他送饭、送衣服,送完就走,从来都不打扰他。但是,她却很知足,看着他吃光自己做的饭,就会很开心。就在语珺沉醉于小女人的窃喜中时,一个意外打破了她平波的生活。记得陈冠希艳照门时,语珺和她同学还兴致勃勃的谈着这件八卦,但是,当主角变成自己时,谁又能笑得出来。

那天,她独自在家,收到的照片。照片的地点是元旦游玩时她和林墨坤住宿的酒店,也是那个房间,床上的自己和一个男人皆是光裸着在床上,照片拍的很专业,男女的表情暧昧不清。语珺拿着照片,抑制不住的恶心,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她知道除了她,别人不会这么记恨自己。果然,年雁栖的电话如期而至,她约语珺出来详谈。

咖啡馆里依旧是轻快悠扬的格调,年雁栖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容也是精致的无法挑剔。语珺淡然的轻啜一口咖啡,等着她先开口,年雁栖笑语:“你还挺沉得住气,果然,他看上的还不错。”语珺目光转向窗外,“这些照片都是周妍当时帮你弄的,你等到现在才拿出来,你究竟想干什么?”年雁栖扳过她的脸,无懈可击的面庞第一次出现裂痕,“我想你滚,滚开他的身边。”语珺看着她,淡声说:“你这么做,会伤害他。”年雁栖优雅的端着咖啡,“这些年,梁俊生一直是他的得力心腹,他离开对他而言,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帮里都是一个重创,坤哥把财力几乎都投进了公司,现在他的商业帝国摇摇欲坠,帮里也是内忧外患。我就是选在这个危急的时刻,让他厌恶你,嫌弃你。”

语珺脑海中无比清晰的得出:“梁俊生能获得如此成功也有你一份功劳吧。”年雁栖轻拍手掌,“聪明的孩子。我摧毁他的事业,自然也可以帮助他,我年家家大业大,而你呢,你什么也给不了他,除了羞辱。”

语珺微笑,“你为了他还真是费尽心力啊。”年雁栖:“他值得。”语珺转动着勺子,沉默一会儿说:“可是,你确定他的家业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你确定他一定会相信那几张所谓的照片?你确定他真的会抛弃我后就转身投入你的怀抱?”年雁栖得意的笑,“他的家业也许夯实,但是,他是个非常看重忠贞的人,梁俊生背叛了他,现在也许看似风光,可是,后患无穷,当然他不会追究,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可避免的。而你,我可以确定他会无顾忌的放弃你,也许会造成他的另一个打击,但是,你我都知道他不是个会为了男女之情而寻死腻活的人。”

爱他,所以占有他,为了占有他,所以摧毁他,摧毁他然后在修复他,语珺挑眉,“年雁栖,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最终谁赢?”年雁栖依旧是精致的高傲的笑容,“好,拭目以待。”

语珺昂首挺胸,迈着步子离开,在确定出离年雁栖的视线时,仿佛脱力一般坐到地上。她可以在年雁栖面前伪装,却无法欺骗自己害怕他看到照片,因为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情又怎能让他接受?她那晚睡得毫无意识,何况那些照片真实的令人发指。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办?

语珺连续几个晚上失眠了,她的心混沌不安,精神状态极度的差。林墨坤当晚的归来令她惊恐,看他一如往常一样的宠着自己,开着玩笑,语珺又安慰自己,他应该还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月光洒进卧室,他摸着她的脸,说:“语珺,你最近怎么了?”语珺身子一僵,“没…没什么。”他说:“你有事情要告诉我,你这么个糊涂的样子,我不放心。”语珺又想起那些不堪的照片,它们就像梦魇追着自己她想开口告诉他,可是,终究无法说出一个字,最后,在他怀里放声痛哭,林墨坤抱着她,眼里神色莫测。

语珺恢复正常送饭的日程,只是依然有些魂不守舍,这期间林墨坤不经意间就会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语珺怔愣后,会笑,然后,摇头。她也会与年雁栖不期而遇,但是,都漠然的无视着。在管家再一次打电话报告给林墨坤说,小姐又偷偷的在房间里躲着哭的时候。林墨坤在晚上回了家。

晚饭过后,林墨坤把她带到了卧室,他站在她面前,“语珺,你真的没什么想告诉我的吗?”语珺低着的头左右的摇。他抿着唇角,把她按在腿上,褪下她的裤子,她白皙的小屁股颤抖着呈现,她攥紧拳头,害怕却不解释,林墨坤的铁砂掌狠狠的不留余力的拍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氤氲着疼痛,语珺闷哼一声,声音未过,又一巴掌已经打下来了,语珺拽着他的裤脚,咬着唇受着,林墨坤看她不开口屈服,怒气更胜,巴掌接二连三的拍下来,落在白嫩的臀肉上留下一个个红手印,语珺又疼又惧,身体痉挛般的轻轻颤抖着,屁股已经是深深的大红色,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林墨坤拉起她,“还是不说?”语珺的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林墨坤寒声呵斥:“跪下。”语珺抽噎着跪到地板上,他站起身,开门叫管家,“把书房里的板子拿来。”管家看屋子里小姐正挨罚,“先生,你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林墨坤眼睛一眯,老管家顿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下楼取了板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关上的门板给拍了回去。

语珺惊惧的看着那个厚实的板子,不同于以往的竹拍,这是真正的木板,大小与她上学时的凳撑儿差她抽噎着,双手不禁自觉的护住发烫的屁股。林墨坤用木板指着床尾,“跪上面。”语珺惧怕他的威严,被迫听话的跪在上面,刚跪好,一板子就打在臀峰,发出清脆的响声,语珺“嗷”的一声扑在床上,手想摸那道痛痕却瑟缩着不敢,好像碰一下都痛。

林墨坤波澜不惊的把她拽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疼,这么厚重的木头打在身上能不疼?就是疼才打她。摆弄好姿势,又是连着的板子,语珺被打的直翻腾,惨叫哀嚎着,林墨坤拽着她的手臂,让她脱离不了掌控。十下过后,停下,语珺狼狈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扯了纸巾,并不温柔的擦干净她脸上的鼻涕眼泪,冷声说道:“还要我继续吗?”语珺看着他的黑眸,摇头,“那告诉我。”

门外的老管家是善心人,听着屋里小姐的惨叫,嘴里担心的叨咕着:“这是作孽哟。”听着屋子里的声音停了,刚想觉得庆幸,这声儿又起了。

语珺还是摇头。林墨坤也不再废话,扬起板子又是一轮,板子落下厚重的好像嵌在臀肉里,又是十下,任她是求饶是哭喊哑了嗓子也没放水,再次停下,语珺觉得好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不想要屁股了,太疼了,上面布着青紫,有的地方泛起白色。语珺喘着粗气,当板子再次摩挲着臀肉时,语珺哑着嗓子说:“照片,是照片。”说完,整个人好像是失去了支撑般缩成一团,呜呜的哭。林墨坤放下板子,“非得打了才肯说?”语珺愣着,看着他:“你知道了?”他摸着她的小脸,“为什么不告诉我?”语珺有些恍神,“我怕。”林墨坤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耳语道:“别怕,什么都没发生,语珺还是我最爱的小女人。”语珺直直的盯着他,仿佛在确认话的真假,“可是,照片——”“照片是合成的。”语珺露出笑意,“真的?”

林墨坤点头,手伸向她的臀肉,轻捏,语珺感觉到刺痛,蹙着眉,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语调:“但是,你以后在这样有事瞒着,不相信我,我知道一次就狠打一次,听见了吗?”说着,手的力道也随之加重,语珺想按他的手又不敢,只好眼睛瞄向他的脸,讨巧的说:“我知道错了,老公。”林墨坤正色的瞧着她,后终是无奈一笑,“傻瓜。”语珺扑进他怀里,他说:“罚也罚过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语珺勾起他的小指,“一言为定。”深夜里,语珺侧身缩在林墨坤的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林墨坤摸摸她的头发,说:“老婆,和我在一起委屈吗?”语珺轻轻点头,“你身边的人都太难对付,好累。”林墨坤微笑,幸好她跟自己说的都是实话,没有用那些堂皇之词应付自己,他把她搂紧一些,叹息着说:“那也没办法了,这辈子咱俩就这么将就过吧。”语珺闷闷的回道:“可不是,那就,跟你将就将就得了吧。”林墨坤呵呵的笑,语珺听见他胸腔的震动,莫名的安心,她说:“老公,以后,有什么困难的事要跟我说,我要跟你一起面对。”他说:“好,我们一起面对。”她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他笑而不语,她抬起头看见他嘴角的笑意,“你不愿意?”他轻啄她的唇,“我愿意。”语珺又低下头,缩紧在他温暖的怀里,闷声嘀咕着:“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啊?”“是。”语珺听见他干脆利落的回答,也不说话独自生闷气。

不一会儿,头顶上传来他绵长的呼吸,他竟然放着自己睡着了。语珺故意动来动去的,一向警惕性很高的他果然醒来,他的手伸向她的小屁股,轻揉着,“很疼?”语珺故意拉长了声调,“恩——,疼死了,你给我揉,等我睡着了你在睡,好吗,老公?”林墨坤就知道她肚子里一肚子坏水,在自己这儿吃的亏一定的讨回来,任命的哄着:“好,你乖乖睡觉。”语珺忍着笑,心满意足的睡去。

汉中酒店的顶楼包间,觥筹交错。林墨坤双腿交叠、靠着椅背,微眯着眼精,指间的香烟氤氲着青烟,他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大腹便便的John举着红酒杯,用生涩的中文说:“林,你们中国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干!”林墨坤挑眉瞧瞧他,掐灭烟,嘴角勾起浅笑,也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而后,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John愣了一下,也学着他喝干了酒,然后,“咚”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难搞的军火商,林墨坤困倦的捏捏眉间,随行的古川问:“九爷,是回帮里?”林墨坤闭着眼,靠在后座,沉声说:“不了,回家吧。”

夜色渐浓,冬天的冷冽越来越浓烈,昨夜下过大雪,脚踏着积雪,响起吱吱嘎嘎的声音。

林墨坤推开卧室的门,床上的被褥还是凌乱的,电脑就歪歪斜斜的放在枕头上,床上的人儿却没在。他脱下大衣,走进浴室,见到小人儿正蹲在浴缸旁边,直直的盯着浴缸渐渐升高的水流。语珺听见脚步声,回身瞧着他说:“回来了?”他点头,问:“干什么呢?”语珺答道:“浑身都是汗,我想洗澡。”林墨坤试试水温,“洗澡?不疼了?”语珺蹙着眉:“疼,那也想洗。”然后,两个人都都看着浴缸里的水,没说话。

水放好,语珺缓缓的站起身,“我要洗澡了。”林墨坤卷起衬衣的袖子,“我给你洗。”语珺瞪圆了眼睛,“不要。”他神色平静,“不要什么?我是你老公,给你洗澡有什么难为情的?”语珺眉头拧成了“川”字,义正言辞:“我不。”林墨坤危险的眯着眼瞧她,“再说一遍。”

语珺刚张开嘴,还没发音,就被林墨坤整个人扔进了浴缸里,语珺气呼呼的从浴缸里站起来和站在浴缸外的林墨坤大眼瞪大眼,林墨坤云淡风轻的无视着她的怒火,伸手要给她脱衣服,她怒喝:“林墨坤。”林墨坤笑意盎然的捏捏她的脸蛋儿,“什么事儿?”然后,动作麻利的剥光了小语珺,语珺还没来得及教训他,就得先护着自己,羞红着脸说:“你,你出去,你个色狼!”林墨坤手掌轻拍语珺的屁股,佯装训斥道:“没大没小的,说你老公是色狼。”语珺在浴缸里跺跺脚,着急的说:“哎呀,你出去,烦人。”林墨坤眉头微蹙,这也不是没见过,怎么每次都这么害羞?

“老公看看伤怎么样了就出去,好不好?”语珺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林墨坤看看臀肉,痕迹淡了些,还是有些青色。他揉揉她的小屁股,说:“今天疼了吗?”语珺点头,腹诽:每次都这样,打的时候从来不留情面,打完了又左心疼右心疼的。他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指不定又在心里说他什么坏话呢,“你洗吧,有事叫我。”语珺点点头,撵他出去。

洗完澡,从浴室蹭出来看见林墨坤也冲了澡,穿着睡衣正斜靠在床头,随意的翻看着她的笔记本电脑。语珺抢过来,歪着头,蹙眉说:“你怎么随便看我隐私?”林墨坤好笑的看着她,“怎么,连电脑也不让我看了?”语珺小心翼翼的抱着大熊,坐在床尾,“这也算是我的隐私,你得尊重我。”林墨坤敛起笑容,淡声说:“我看这顿板子屁股没打坏,倒是把脑子打坏了,你再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看我打不打你,刚打完就皮痒。”说着,起身去了书房。语珺撇撇嘴,“小气鬼。”

两人闹完别扭,晚上睡觉的时候,语珺还是像个无尾熊似的缠着他,而林墨坤也体贴的抱着她,怕她睡不好。第二日是帮里每周的例会,有事的简短汇报,林墨坤听后简单的提点几句,又照惯例提醒接下来要注意的。例会刚刚结束,年雁栖一袭红衣风风火火的走来,林墨坤翻看着文件,被她拦住,她仰着头,气势汹汹的问:“小涛的事是你派人做的?”林墨坤眼也没抬:“是。”年雁栖声音愈加尖利,“你明知道他是我义弟,还派人打残他的双腿,为什么?”他抬起头,神色平静,看着她的眸光却越来越凌厉,沉声问:“你说呢?”年雁栖面露愠色,口不择言:“就因为我动了你的宝贝?不过是几张照片——”林墨坤厉声打断她的话:“雁栖,你真当我林九爷三个字是挂在墙上的摆设吗?我废了小涛是给你个警告,别逼我亲自收拾你。”年雁栖不屈的盯着他冷漠的眉眼,“你就这么护着她?”林墨坤漠然的开口:“年秘书,限你十分钟马上上岗,否则,给我走人,我林墨坤身边不留不忠心尽职之人。”说完,快步离开,徒留一个冷峻挺拔的背影。

年雁栖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晕着泪水:这个凉薄的男人,自从他全身心投入到帮派里,杀伐狠绝、残忍狠厉,镇压到旁人提起林九爷就惊惧颤抖,没想到,自己也是那个不例外的人,惹了他的底线,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处理。照片里的男人是小涛,小涛想帮她,没想到她却害了他,或许她该庆幸,看在她的面子,林九爷没按照以往的原则,阉了小涛。

林墨坤回到办公室,抽屉里还放着照片的底版,他没敢告诉语珺,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照片其实是真的,并非合成,他怕语珺受不了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将底片烧毁时,年雁栖踩着高跟鞋,拿着文件,一如平时精明干练的年秘书,林墨坤眸光一闪,她到底是个聪明的女人。年雁栖蹲在他身侧,低着头,声音婉转动听:“坤哥,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他捏着她的下巴,“雁栖,你是聪明人,别干糊涂事。”年雁栖点头,听见他说:“出去吧,仅此一次。”

第十七章

一进二月,就马上要过春节了,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已经是到处张灯结彩的中国红,商场、超市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人们抱怨着人多,还是喜气洋洋的置办着年货,乐此不疲。临近年尾,林墨坤越发的忙碌,每天奔波于各种各样的饭局与酒会。除了不回家,就是回来后满身的酒气。语珺想跟他说春节怎么过,他也只是疲累的闭着眼,搪塞她说,你看着办就好。语珺知道他忙,虽然心里失落也还是理解他。

除夕这天,语珺放了家里的佣人、司机的假,让他们回去过节。偌大的院子一下子就空落落的,大黄摇着尾巴,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她笑着摸摸它的头。语珺和大黄贴上春联,林墨坤打来电话说他下午忙完就回家了。语珺听后开心的忙碌着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他,春节是团聚的日子,语泽身在国外回不来,她在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亲人,总是想跟他好好的庆祝。然而,语珺看着电视,听着外面的爆竹声,等到傍晚,他还是没回来,桌上的菜已经凉了,语珺揉揉有些困倦的眼睛,起身走向厨房,看着那一桌子的佳肴,第五次按通他的手机,手机那边不在是无法接通,传来他的声音,环境有些嘈杂,他说:“语珺,等一下,我换个地方。”语珺说:“你在哪里?”那边环境安静下来,他略显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不起,突然有个饭局,推不掉。你吃饭了吗?”语珺说:“吃过了。”声音有些不可控制的哽咽,他眉头微蹙,“语珺,怎么了?”语珺勉强笑着说:“没事,你忙吧,”听筒那边有人在叫他,他回了一句,跟语珺说:“你乖,等我回去守岁。”语珺说:“好。”然后是挂断的嘟嘟声,语珺拿着手机,蹲下身,脸埋在膝盖里。刚刚传来的分明是年雁栖的声音,她陪在他身边,而自己呢,没用的等在家里,无望的等待着他的归来。语珺蹲到脚麻,站起身,将桌上的菜倒进垃圾桶,转身进了卧室。

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语珺从被子里伸出手,按下接通,他在那边说:“语珺,来人民广场,多穿点儿,天冷。”还没等她说什么,就挂断了。语珺看向时钟,已经夜里十一点了,穿上大衣,打车去了人民广场。广场上人很多,大家都喜气洋洋,她无意识的向广场中间走,突然被人捉住手臂,回头,看见他,他穿着黑色修身大衣,愈加的英俊挺拔,带着不可言的清贵与威严,语珺突然觉得,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自己是怎样都抓不牢的。

林墨坤笑着拉着她的手,说:“天很冷吧,把我们语珺都冻坏了。”语珺看着他,牵强的扯起嘴角,他察觉出她情绪的不对,摸着她的脸颊,俯下身,问:“怎么了?”语珺低下头,说:“没事。”他搂紧她,“因为没时间陪你,你生气了?”语珺推开他,“没有,我没生气。”他收敛笑容,沉声问:“那你在闹什么?”语珺摇头,林墨坤叹气,想收拾残局,拉过她说:“马上就要放焰火了,我们一起跨年。”语珺顺着他说:“好。”

人民广场的时钟渐渐靠近十二点钟,广场上的人开始齐声倒数,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绚丽的烟火照亮了黯黑的天空,语珺一直都很喜欢烟花,她发愣的看着非常奢华的光亮,眼睛里突然流出泪滴,林墨坤托起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了她,这是个冗长而深切的吻,在绚烂焰火的照耀下,美好得那么的不真实,在语珺觉得她要不真切的窒息时,他放开她,说:“老婆,新年快乐,我爱你。”焰火照亮两个人的脸庞,他们一如平凡的情人间,制造着平凡的浪漫与感动。语珺抱着他,说:“谢谢你。”真的,谢谢。

回到家,语珺因为下午的补眠,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林墨坤洗完澡,坐在床上,“睡不着?”语珺点头,他又说:“会跳舞吗?”语珺一愣,“恩?”点上蜡烛,用手机放上悠扬的音乐,他伸出手,眼带笑意的说:“林太太,能请你跳个舞吗?”语珺看着他穿着睡衣,好笑的很,不禁笑容灿烂的说:“好的。”她哪里会跳什么舞,光着脚丫随便的踩,林墨坤笑看着她的眼睛,“林太太,你先生没教过你跳舞吗?”语珺佯装思索,叹气的说:“我先生事务繁忙,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先生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如你来教我?”林墨坤依旧笑,“林太太,你这是红杏出墙。”语珺:“先生你放心,偶尔几次,我先生不会知道的。”林墨坤一巴掌拍上她的小屁股,“你敢。”语珺笑倒在他怀里,“林先生,你吃醋啦?”林墨坤托着她的腋下,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脚面上,带着她跳着舞步,“你就气我吧,小坏蛋。”

语珺的脚丫点在他的脚背,随着他旋转,“想不到,你也会浪漫?”他歪着头,“因为遇到了值得我花心思摆弄浪漫的人。”语珺的手环着他的脖颈,“我不需要浪漫,只想我们一直在一起。”他说:“当然,你是我老婆啊。”语珺头靠着他的胸口,笑的甜蜜蜜,“真好。”他没听清,说:“什么?”语珺仰起头,看着他深邃的黑眸,“我说真好,跟你在一起,真好。”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林墨坤轻吻她的唇,笑而不语。两个人微笑着相拥、旋转。

初一,按照惯例是要在老爷子的老宅里过的,这天,林墨坤的那些哥哥姐姐都是要回来在老宅过年。林墨坤也趁着这个机会将语珺正式的介绍给家里人,老爷子高兴,张罗着多喝了两杯。语珺领着一群小娃娃在院里里玩儿林墨坤站在门口抽烟,看着他们笑闹,语珺转过身也看着他,眼睛里是满足和乐。晚上住在林墨坤曾经的房间里,他突然说:“语珺,我们要个孩子吧。”

本来是初二就要回家的,老爷子留他们多住几日。白天,他和语珺到处玩儿,晚上回老宅吃饭,日子很快活。初五,他就要回帮里去处理公务。初七传来隆德帮龙头何五爷暴毙的消息,隆德帮一直以来以华炎帮为首,安分守己,何五爷年岁大了,膝下无子,一直待林墨坤如同己出。这一消息如同爆破的气球,轰然来袭。

这一切语珺并不知道,林墨坤封锁了消息,旁人自然是打听不到。语珺这一阵儿正忙着找店铺,开蛋糕店。那天忙完回家已经很晚了,换完鞋,就看见他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他注视着她,沉声问:“去哪儿了?”语珺坐在他身侧,小心翼翼的瞄着他的脸色,说:“去找店铺了。”他问:“找好了吗?”语珺点点头,“在大学城附近,地段很好,但是,租金也很贵。”他眉头微蹙,“大学城?不是离家很远。”语珺点点头,“开始可能就住在店里,等一切步入正轨,就好了。”林墨坤漠然说道:“那里不行。”语珺急道:“为什么?我定金都交了。”他站起身,冷漠的说:“没有为什么,明天去退了。”语珺也站起身,“我已经决定就要在那里开店。”林墨坤面色沉寂,“要开就换在家附近,否则,就不要开。”说完就往书房走,语珺拦住他,正色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无权干涉。”眉眼间是他熟悉的倔强。林墨坤凝视着她,并未言语,语珺却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他开口:“好啊,只要你挨得过我的皮带,我就答应。”语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这是不平等条约。”他邪魅一笑,“就是不平等。”说完,就要离开,然而,却听见语珺说:“好,你说话要算话。”这一次,换做林墨坤难以置信的看着语珺,“你——不要胡闹。”语珺说:“这是你的条件,我答应。”林墨坤觉得突然被人将了一军。

直到语珺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白皙的小屁股拱在那里,林墨坤还是在说:“要是后悔还来得及。”但语珺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凡是认定的,很难改变,“你打吧,只要你说话算数。”林墨坤挥动那条小牛皮带,带起风声,语珺听见皮带声,臀肉跟着就紧绷,他拍拍她的屁股,“放松。”语珺忙着做深呼吸,刚一放松,皮带呼啸着落下,打在臀腿相接的敏感地带,语珺痛的闷哼,林墨坤却没有因此手下留情,皮带悉数的接连打在下臀部,尤其是臀腿相接处,语珺吃痛的身子向前挺,手想往后摸,仍然忍着,最后忍无可忍的塞进嘴里咬着。仿佛一场持久的战役,暴风骤雨般的扫过,臀腿轻轻的战栗,大红色的檩子叠加在上面。

林墨坤干燥的手掌轻抚着伤痕,问:“还不妥协?”语珺咬着牙,哽咽的摇头。林墨坤放下皮带,手掌摩挲着伤口,语珺感觉疼痛稍减,他的手慢慢的滑向大腿、大腿内侧,然后,捏起靠着腿根的一块嫩肉,揪着它缓缓的旋转了360度,语珺:“恩,疼。”腿不禁就倒向另一侧,他按着她的腰眼,在对称着的另一边,同样揪起一块肉,狠狠的掐了。语珺哭出声,挣扎着想蹲下。林墨坤抹掉她的泪珠,“后悔吗?”语珺只顾着抹眼泪,没回答,他又将目标转向靠下一点的腿肉,语珺咬着牙挺着,身体却在不住的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疼的,又掐了几下,林墨坤扒开她的腿,看见大腿里子几处掐出的紫痕,又瞧见她有些慌又有些惧怕的看着自己的眼神,终究是顺着她,爱抚着她手上咬出的伤口,沉声说:“你赢了,我同意了。”语珺揉着腿内侧和臀肉,颤着音问:“真的?”他注视着她,摸摸她的头发,“真的。”

语珺脸上还留着泪水,却又想漾出笑容。林墨坤哭笑不得,他真的小觑了自己老婆的毅力,这放在革命时期,就是民族英雄了。他无奈的摇摇头,语珺真的是他命里的克星,如今,也只能多费些功夫护着她了。隔天清晨,语珺一瘸一拐的出现在餐桌前,因为自己昨天的忤逆,对面的林先生连眼神都吝啬的没有赏给她,仿若她是空气,自顾着优雅的吃完早餐,起身穿上西装,然后,离开。语珺站着随意的喝了几口米粥,也没什么胃口,一瘸一拐的穿上棉衣,往外走,院子里林墨坤的御用司机看见她,迎上来说:“小姐,先生吩咐送你去店里。”语珺不想跟自己过不去,以她现在的状况,说不定到了那里就挂了,她说:“走吧。”

车窗外的人们恢复了行色匆匆,脸上还带着节日后的疲惫,屁股坐在柔软的垫子上还是疼,他昨天是下了狠手想让自己屈服,而且坏心眼的都打在了坐凳子的部位。她偷着揉揉,心想,今天免不了他们看自己异样的眼光了,唉。店里开始装修,还是景美姐帮着找的人,她也是无意间碰到了景美,因为梁俊生的关系,她也不敢再跟景美联系。景美倒是大方的说:“他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要因为他们影响了我们的情谊。”还主动的找了当初画室的装修队伍帮自己,语珺也不好开口拒绝。

自己的店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工程队有个小伙子模样不错,看见她一瘸一拐的跟着,有些生涩的关心,“你没事吧?”语珺平时跟他们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得到关心有些意外的小开心,笑着回:“没事。”那个小伙子黝黑的脸微红,挠挠后脑勺,“那个,你坐着就行了,这点活儿我们来就行了。”

忙到晚上,御用司机果然尽职的等在门口,她一上车,司机递给她一个纸袋,说:“九爷今晚有酒会,要语珺小姐你陪同。”语珺被身后的伤折磨了一天,下班了还要尽职的扮演好贤妻的角色。被司机送到美容室,简单的化了妆,做了造型,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会场,不得不承认,林墨坤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准,当语珺穿着红色的紧身抹胸长裙出现在会场时,风华惊艳了众人。随着侍童的指引,她来到他身边,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嘴角的笑意温婉而动人,眼睛里却流露着怨念。林墨坤笑的玩味,“来了?”她抢过他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说:“林九爷宣召,我敢不从吗?”他在她耳边耳语道:“让你不听话,惹我生气。”语珺瞧着他,林墨坤笑的邪魅惑人,这家伙越来越往妖孽的方向发展了。

酒会开始,主办方是在本市新立足的一个企业,语珺有些疑惑,问他:“这种小角色需要你亲自来捧场?”林墨坤揽着她的腰际,“小角色后面是条大鱼,看见这个人了吗?他就是大鱼。”语珺看向台上正在发言的男人,他是这个企业的总经理,叫梁敦厦,长相清俊,唇红齿白的,看起来像个小白脸。语珺抿嘴一乐,“长的倒是很可人。”林墨坤笑的包容,手却危险的滑向某人的臀部,“不疼了?”语珺严肃的看着他,“你说呢?”然后,踩着高跟鞋,不着痕迹的离开他,走向远处精致的小蛋糕,林墨坤倒是不在意的沿着她的唇印抿了一口红酒。

语珺饿坏了,吃相不甚雅观,所以当身边的人出声时,语珺慌张的放下碟子,随意的用手擦嘴,狼狈不已,她转头看见梁敦夏这男人正笑得花枝乱颤,语珺敛了神色,得体大方的说:“梁总,你好。”梁敦夏也正色的说:“李小姐,久仰。”语珺与他可以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她本身也不是善言辞的人,眼神不禁投向林墨坤的方向,梁敦夏也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李小姐与林董关系亲密,让人羡慕。”语珺微微一笑,“我去洗手间。”梁敦夏绅士的说:“好的,您随意。”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却在洗手间的门口与周妍迎面相撞。周妍看向她的目光就像看见了杀父仇人一般,语珺耸耸肩,想往里走,周妍拦住她,“你真是好手段,发生那样的事情还能安然的留在九爷身边,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语珺不耐的看着她,“放狠话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周妍挑眉蔑视着她,然后在她耳边耳语,“不知道九爷还会碰你这不干净的身子吗?”语珺挥手一巴掌打在周妍惊诧的脸上,眯着眼威胁着说:“这种不干净的话还是少说为好,周太太,小心夜黑被人报复。”周妍被她的冷色怔住,慌不择语:“你跟人睡过,做都做了,还怕人说?”语珺:“什么?”周妍得意,“你还不知道吗?不是收到照片了?”“照片是真的?”周妍小人得志:“当然,否则,九爷也不至于废了那男孩的腿,你这个样子骗谁呢?别说你不知道,哼,祸水。”

语珺怔愣在那里,然后,恍惚的走出洗手间,惊奇的看见林墨坤和梁俊生正在说笑,只是不见了往日的亲近,双方都是客气而疏离。景美大方得体的陪在梁俊生身侧,语珺走回林墨坤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林墨坤留意到她的脸色,以为是身后的伤折腾的,自觉的用了些力气,把她揽在怀里,景美美目流转,说:“语珺,你的店装修的怎么样了?我找的人还不错吧?”林墨坤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梁俊生的表情并无变化,语珺眉头微蹙,当时,她可是答应的好好的,说会保密,不会告诉他们。如今,又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说。她表情寡淡,“挺好的,谢谢你了。”景美无视她的冷淡,依旧是完美的笑容,“客气什么,咱们的关系还用这么生分吗?”语珺不耐的“恩”了一声,抬头跟林墨坤小声嘀咕,“什么时候可以走啊?我累了。”林太太难得开金口,林先生自然是言听计从。语珺走到会场的大门口,蹲下身,脱下一只高跟鞋,狠狠的抛向不远处的喷泉,然后,不解恨的又脱下另一只。林墨坤戏谑的看着她赤脚站在大理石的阶梯上,“不冷啊?”语珺低着头,嘟囔着:“什么东西?一群混蛋。”神情颇为怨念。

林墨坤忍俊不禁的拍拍她的头,“小傻瓜。”语珺把凉凉的爪子伸进他的大衣兜里,握住他的手,小脸儿委屈的扭曲着。他捏捏她的脸蛋儿,“都是老公要你来才看见那些晦气的人,委屈我们宝宝了,老公跟你道歉,呦呦,瞧瞧把我老婆气的!”语珺本来被这些乌烟瘴气的人和事搞得想哭,听见他这逗乐的语调,又想笑,林墨坤瞧着她又哭又笑的,心疼得不行,温声说:“老婆,冷不冷啊?”语珺吸吸鼻子,囔囔着说:“冷。”“冷了我们就回家。”说着,打横抱起她,然后安置在车后座,自己也坐在她身边,车子缓缓的滑入夜色中的车流。

语珺侧着身坐,恶作剧的把脚丫塞进他的腹部处取暖,他嗔怪的瞪她一眼,然后,大手却让她的脚更贴近自己获取温热。语珺看着他细致优雅的动作,啧啧,自己家的男人长的多英俊啊,对自己又好,一个女人能获得这样的荣宠爱慕是不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他明明知道照片的事,第一个担心的是怕自己出事,骗自己说是假的,而非他作为男人是否被扣了绿帽子。他是真的爱自己的,现在,语珺突然庆幸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来证明他爱自己,虽然,途径不太妥帖。

“老公,你生气吗?”他抬眼看着她,“什么?”“我开店非要在离家很远的地方,还有,背着你接受景美的帮助。”“你还知道问我?”林墨坤佯装生气的把目光投向窗外,语珺蹭蹭的靠近他一些,“我都受到现实的教训了,你就不要在生我的气了,我也很冤枉啊。”林墨坤撇她一眼,语珺又蹭蹭的离他更近,“老公——”林墨坤看着她的样子,那双黑葡萄样的眼睛就像渴望得到原谅的小狗,不禁笑出来。

她像是得到了鼓励,开口夸赞:“我老公果然又帅又聪明,心胸宽广。”林墨坤面儿上虽然是不屑的神情,心里却被自家老婆夸得很爽,语珺小可爱的贴着他,“老公,我以后一定听话。”林墨坤一脸的不相信“你要是能听话,火星都住人了。”语珺瞪圆了眼睛,感叹的说:“哦,老公,你刚才说笑话了?哇,百年一见啊。”林墨坤气的牙痒痒,危险的眯着眼,“你嘲笑我?”说着,开始呵她的痒痒肉,语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公,你太狠了,哎呀,我疼,”

林墨坤停手,不怀好意的表情,“哪儿疼啊?”语珺红着脸:“就那儿。”“哪儿啊?”语珺一脚踹过去,忿忿的,“老色狼!”林墨坤了悟一般,“哦,还是不疼啊,那就继续吧。”语珺慌忙按住他的手,小声说:“我屁股疼。” “那就以毒攻毒吧,回去再拍几板子就不疼了。”他把她拉起来,语调严肃关切。语珺锤他一拳,眼睛瞪得溜圆,“你敢。”第十八掌

那天过后,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过往的不开心,甜甜蜜蜜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语珺觉得自己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是,这也分事情,自己怎么说也是黑道教父的女人啊,凭什么就得受她们的窝囊气。蛋糕店运作的差不多了,语珺坐在店里,没事儿就不受控制的开始插上想象的翅膀了。周舟正好也在附近的大学上学,就经常来她店里坐。

那天晚上,这两个女人一起在店里喝酒,提起情敌就臭味相投。周舟交往了六个月的男朋友被狐狸精勾搭跑了,这狐狸精还是自己的好友,这情节是有多狗血。周舟边喝边絮絮叨叨的说,语珺向她投去无比同情的目光,就在这两个醉鬼的义愤填膺中,这两只一拍即合的报复行动诞生了。

第二天清醒后,两个人无比的精神抖擞又蹑手蹑脚的聚头了。介于周妍和年雁栖的段数太高,这两只决定先解决周舟的那对狗男女。

在红灯区暧昧艳俗的灯箱下,语珺扯扯自己的超短裙,战战兢兢的说:“就咱两行吗?”周舟环顾着四周,搪塞着语珺,“怎么不行啊?放心吧。”语珺咽咽口水,“我可不可以打场外求救热线啊?”周舟好像发现了目标,把她拽到一边,“你疯了,九叔知道你来这种地方还不劈了你?”语珺恍然大悟,“对哦。”周舟翻白眼撇她,“傻。”语珺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的妆够狐狸精吗?”周舟眯眼一笑,“够,绝对的。”语珺寒碜的往手心和气取暖,嘀咕着:“我怎么觉得这不像好话呢?”周舟不管她,“人来了,行动!”语珺跌跌撞撞的被她拽进去。

里面烟雾混杂,灯光恍的语珺头晕目眩,周舟指着在舞池里得瑟的一男子说:“就是他。”语珺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周舟又说:“小九婶,我就靠你了。”语珺摆了个OK的手势,“放心。”说完,扭着小蛮腰挤进舞池。

唉,让她这个已婚妇女勾引一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小青年,语珺还有些罪恶感。但是,当这小青年也开始注意她时,语珺的虚荣心获得极大的满足,跟林墨坤那个年龄段的人混久了,都老了,没想到自己在小朋友圈也是很抢手的呀!她这个狐狸精可能是演的太尽职了,聚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语珺怕影响计划,赶紧的拉着小青年,扭着小蛮腰挤出人群。

从后门出去,人渐渐的少了,小青年问:“你带我到哪儿啊?”语珺停下脚步,眨巴着画着烟熏妆的大眼睛,伸出两指按住他的唇,魅惑一笑,“别说话,跟我来。”小青年立刻美了,语珺笑的嫣然,心里腹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拐到后面僻静的小巷里,语珺拉着他,慢慢的退到墙边,她的后背贴着墙壁,注视着他,小青年倒是很熟悉流程,极度的配合着栖身上前,语珺眼里流露出笑意,小青年也笑,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他倒在语珺身上,语珺满意的笑,然后嫌弃的推开他,就看见周舟手拄着棒球棍,冲她竖起大拇指。

语珺倚在墙边,“啧啧,惨不忍睹啊。”语珺看看被绑着的小青年如花似玉的小脸儿被周舟打的鼻青脸肿。周舟满不在乎,“扣着麻袋打的,看不清楚打的是哪儿?”然后,又威胁他给她女朋友打电话,如法炮制的教训了狐狸精。第一战,完胜。

周舟happy了,拉着语珺去国际海鲜城胡吃海喝了一顿,酒足饭饱的回了家。周舟和语珺是死都没想到,这个平时窝窝囊囊的如花小青年还敢回来算账。

当鼻青脸肿的奸夫淫妇出现在语珺的蛋糕店时,语珺和周舟被活生生的劈焦了,果然是奸夫淫妇啊。奸夫找了一些小罗罗,到她的店里就开砸,周舟跟淫妇吵起来了,语珺瞄了一圈,没人注意自己,她偷偷的躲到吧台后,既然事情败露,找警察叔叔也是多此一举,还是老老实实的找自己的靠山吧。

古川出面解决,语珺慨叹,果然小罗罗跟黑社会那是不可同日而语呀,人家是有组织的啊。古川同样也很客气的请她去华炎帮坐坐,语珺僵硬的扯起嘴角,“这个,就不用了吧,我还的收拾残局。”然后,转头看向周舟,“不如,周舟你去?”周舟悲痛得白她一眼,古川礼貌的开口接道:“这是九爷特别交代的。”语珺身躯一震,尴尬的呵呵一笑,“是吗?”

语珺磨磨蹭蹭的跟在古川后面走在华炎帮宽敞的大路上,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仓库前,杜争正站在仓库的铁门前抽烟,古川上前跟杜争说话:“九爷还在里面?”语珺撅着嘴,耷拉着脑袋,跟着上前,杜争拧灭烟头,扔在地上,点点头。瞧见后面的受气小媳妇,笑嘻嘻的说:“小九嫂,你运气不好,因为有人把货弄丢了,九哥正在气头上呢,你就撞枪口上了。”语珺就知道自己流年不利。

她偷偷的把铁门扒开一个缝,就看见自家男人在空旷的仓库中间长身而立,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周身的气场冰冻三尺,抬起大长腿狠狠的揣在底下人的腹部,那个人疼的叫起来,滚出老远,低沉的男声传来,“滚起来,没出息的东西。”那人听见说话声,身体一颤,立马爬回来,恭敬的跪回去,又是一脚,他也重复的跪好,抱着他的裤脚,含混着说:“九爷,我再也不敢了,您绕了我吧。”

古川看也差不多了,推开铁门,朗声说:“九爷,语珺小姐来了。”林墨坤回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见她立刻怯怯的躲在古川的阴影里,“进来。”古川和杜争走在前,语珺小步的跟在后面。林墨坤穿上身后人递上的大衣跟杜争说:“货丢在鱼龙湾了,你去看看,把他带下去好好养伤。”杜争应着,叫了两个人把人抬下去,语珺偷瞧了一眼,被打的跟血葫芦似的,看不出人样了。

杜争转身出去办事去,顺便在走的时候,留给语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语珺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林九爷猛的拽到身前,她立即拉响警报。林墨坤怒气正盛,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一番,冷声问:“受伤了吗?”语珺摇摇头,林墨坤冷厉的目光短暂的停留在她的脸上,就不再看她,吩咐古川:“好好照顾照顾他们,还翻了天了。”说完就抬脚往门口走,古川跟着他,走到门口,见那个小孩儿还愣在那儿,不禁训斥:“还不过来,发什么呆?”语珺赶紧小跑跟上,脑海中都是他那句:翻了天了,心中腹诽:完了。

古川和他们半路分开,就剩林九爷和林小媳妇两个人,语珺试图缓和缓和,一声带着颤音的娇滴滴的“老公。”刚出口,就被林九爷的眼刀给杀回去了。来到林墨坤的办公室,林墨坤锁好门,随手抽出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直接进入主题,“怎么回事?”语珺下意识咽着口水,“老,老公,你消消气。”他搬过椅子,“跪上面。”语珺偷偷的往后退,“老公,你别着急,你听我说呀。”林墨坤冷然的面无表情,“听了更生气,直接过来领罚。”语珺躲在办公桌后,“不是,我也有苦衷啊。”林墨坤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打断她,“你过不过来?”语珺怯怯的摇头,于是,两个人开始了拉锯战,语珺躲,他就捉,围着桌子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最终,以语珺跪在长椅上惨败告终,语珺手护着光屁股,还在做最后的抗争,“老公,你刚打完人,肯定很累,先休息休息吧。”林墨坤冷哼一声,“教训你还戳戳有余。”说着,鸡毛掸子就应声落在语珺护着屁股的手背,语珺“啊”的一声收回手,掸子之后直接抽在臀峰,干脆利落,然后,就是连抽,语珺感觉屁股被一条条的割开了,疼的没有缓和,就是一阵疾风骤雨,她在椅子上躲,重心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林墨坤按住椅子后,把她夹在腰际,屁股直接供出来抽,语珺疼的小腿乱踹,手在后面拍着他,“疼,疼,疼死了,呜呜,啊,”林墨坤任她拍人她蹬,掸子照抽不误,直到她老老实实的达到教育效果了,才放开她。

语珺跪坐在椅子上抽噎,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抽打。林墨坤把她的鼻涕眼泪擦擦,抱她到隔间的床上趴好,然后就出去了。语珺偷偷的看着自己的屁股,自上而下都是檩子,疼的一跳一跳的。她轻揉着,哭得更大声。林墨坤推门进来,吓了她一跳,泪珠挂在脸上,放在屁股上的手不知道该继续放在上面还是那下来。

林墨坤坐在床边,冷声说:“手。”语珺不甘的收回手,然后,感觉药膏涂在屁股上,疼却清凉,上完药,他摸摸她的小脸,语珺看着他,有些害怕。他叹气,“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自己说该打吗?”语珺没出声,他的手指恶作剧般的轻戳臀肉,语珺疼的嘶一声,“该打。”他又说:“教训你,服不服?”语珺本想硬气些,可那个该死的又戳她,她只好屈服了,“我服,老公,人家知错了。”

林墨坤满意的一笑,“好孩子,老公要教你的另一个人生道理就是凡事要懂得变通,知道了吗?”语珺知他已经不生气了,看着他阴险狡诈的笑容,忿忿的回答:“知道了。”这个腹黑的男人!!

第十九章

三月的天气依然留着冬日的余寒,但是已经阻挡不住春天的还暖,相比之下,语珺的店就冷清许多。而这老板娘坐在这冷清的店里,心思却惬意的很,喝着奶茶望着窗外的人与景,不一会儿,就看见周舟那个小姑娘花枝招展的朝她走来。语珺的视线一直随着她,直到她坐到自己对面,毫不见外的抢走她的奶茶,豪饮。

语珺的眼神对着她上下扫射了一圈,然后,倾身向前,蹙着眉,问:“你,没事儿?”

周舟放下杯子,大咧咧的白了她一眼,“你觉得的呢?九叔那么个睚眦必报的人会放过我?我的屁股现在还肿着呢。”

语珺惊讶的瞪圆眼睛,“他打你了?”

周舟摇摇手指,眯着眼睛庄重的说:“不是他老人家亲自动的手。”

“那是?”

周舟郁闷的趴在桌子上,画着圈圈,悲痛的开口:“是古川。”

语珺立马没心没肺的变成八卦娱记,眼成星星装,“咦?”

周舟瞥了她一眼,撇着嘴说:“胡思乱想什么?我们是纯洁的打手与被打人的关系。”

语珺眯着眼,神色分明说着:你们两个有奸情。

周舟也不理会她这个抽风的小九婶,说:“看样子,你也被压迫了?那咱的计划还进行吗?”

语珺拄着下巴,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不知道,你九叔已经严肃的警告我了,要是我再敢搞什么幺蛾子就对我实施法西斯式的镇压。”

周舟刚想说话,店里突然进来一位客人,语珺怔愣片刻,站起身,走上前,对着挑选蛋糕的男子说:“你好,选蛋糕吗?”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酒会的梁敦夏。梁敦夏堪比女子的姣好面容实在是可人疼啊,他看见她也不惊讶,“语珺,原来你的店开在这里。”说话时嘴角还带着轻佻的笑意,旁人做这个动作定是猥琐不堪,可挂在他的娃娃脸上却带着些坏坏的可爱。

语珺也微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耸肩,“我的新女朋友在这附近的大学上学。”

语珺看着他可爱的表情,腹诽:原来又是个纨绔子弟。

梁敦夏也看着她,多么漂亮的女人啊,倒是可惜了。他指着一款小蛋糕说:“帮我包起来。”语珺把包好的蛋糕递给他,梁敦夏接过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笑意盎然的说:“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可以联系我,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说罢还调皮的眨巴着眼睛。

语珺客气的回说:“好的。”见他走远了,就将名片团成一团,随意的塞进口袋里。周舟搭着她的肩膀,下巴一挑,“谁啊?”语珺撇撇嘴:“时下正流行的富二代。”周舟摸摸下巴,“长的可真嫩啊。”语珺挑眉,看着她,“怎么?大爷,您看上他了?”周舟眼露精光,“你说他只是成天泡妞玩乐的富二代?”语珺点点头,周舟神秘一笑,“说不定,他可以帮我们?”语珺歪头,沉默了一会儿,与周舟默契的相视而笑。

两天后,相同的地点,梁敦夏在相同的时间出现,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实在是有些骚包的过分,坐在语珺对面,他翘着二郎腿,摘下墨镜,“想不到你真的会给我打电话。”

语珺啜了一口马克杯里的奶茶,“是你自己说的,你不会说话不作数吧?”梁敦夏莞尔一笑,“怎么会?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说着,眼中一片情深。

语珺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放下杯子,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梁敦夏挑眉,示意她继续说。语珺顿了顿,开口,“我想让你帮我弄一些白粉。”

梁敦夏皱眉,“你要那个做什么?”

语珺随意的用小勺搅拌着奶茶,“这个与你无关,你帮我弄一点点就好。作为回报,我帮你追到你一直没搞到手的那个女生。”

梁敦夏凝视她几秒钟,倾身向前,暧昧的说:“我女人多的是,你的筹码太小了。”

语珺抬起头,抿唇一笑,“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过。”说完,就要起身,梁敦夏按住她,“怎么还没说两句,你就急了,我答应就是了。”语珺居高临下的撇他一眼,“当真?”梁敦夏又拿出他的杀手锏,可爱的点头。

梁敦夏动作很快,当他拿着那一小包白色粉末来找她时,语珺喜出望外。梁敦夏卖弄的冲着她得意的笑,语珺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的实在是太正太了,可人疼啊。他凑近她,“你的告诉我你要做什么?”语珺摇头,他威胁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东西我就不给你了。”

语珺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说:“周妍你知道吧?我是帮她要的。”他疑惑的眨巴着眼看着她,“你是要搞她吗?这等小事我帮你。”语珺正色,“不用。”他一副委屈的样子,就像被嫌弃的小熊猫,“不要了,你就让奴家帮你啦。否则,我就去告诉林墨坤。”语珺踹他一脚,忿忿的说:“你个小人。”

这件事最终被梁敦夏包揽了,意思是失败的话,也不会倒霉到语珺头上,语珺一想,也只能如此了。

那天,她正和林墨坤在一家私房菜吃午饭,他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似乎很着急,一直在说话,林墨坤只是扯了纸巾擦嘴,“喂”了一声后,一直在听着,最后说:“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他放下手机,说:“是君豪,周妍出事了。”

语珺闻言,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询问:“出什么事了?”林墨坤边站起身,边说:“被拘留了,因为携带毒品。”也来不及多解释,就带着她往公安局赶。

在门口跟等在那里的周君豪见面。周妍每个礼拜的礼拜二和礼拜四都回去一家夜店玩儿,昨天正好是星期四,她照例去了那家夜店,正好赶上临检,而在她身上竟然发现了一小包白粉,就被带到了警局。周君豪是在早上得到的消息,赶来后,不知道上面施了什么压,就是不许他见,熟识的人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所以只好像向林墨坤求援。

林墨坤蹙着眉听完,心中泛起疑云,按理说,周君豪来,他们向来是要给面子的。也来不及多想,找了上面的人,先把人弄出来是正事。周妍在里面呆了半个晚上又一个上午,虽然没有什么刑讯逼供,但对她而言,也算是受了苦头了,出来的时候,蓬头垢面的,看起来憔悴不已,一看见周君豪,就扑进他的怀里,嘤嘤的哭,周君豪冷着脸,“还好意思哭?”

周君豪说要请林墨坤吃饭,感谢他的帮忙,语珺和周妍自然是要作陪的。语珺全程都是一言不发,她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她也没想到这件事弄这么大,竟然惊动了林墨坤,本来以为成功了就是周家的家事了,怎么也搭不上她的边。

御江阁的包房里气氛平静的诡异,除了周妍的哭泣声。周君豪和林墨坤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而周妍就在一旁哭哭啼啼,周君豪说了她几句,她哭的更加严重,连语珺都看出来周君豪脸上不耐烦的压抑的愤怒即将爆发。

果然,他忍无可忍的撇下筷子,愤然的站起身,指着周妍,喝道:“你给我憋回去。”周妍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着他,许是被他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语珺想,周妍真是不识时务,这个时候她这么做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她男人没了脸面,那她还会好过吗?

周君豪怒气冲冲的把她拽离椅子,甩到地上,从腰间抽出皮带,劈头盖脸的抽向倒在地上的周妍,周妍疼的尖叫,还喊着“我是冤枉的,白粉不是我的。”她越叫越是挑起周君豪的怒气,皮带抽在身上的部位并不确定,甚至有时甩在脸上,皮带声和着周妍的哭喊尖叫悚然的回响在房间里。

语珺本身就怕周君豪,这个时候的周君豪更像是个冷酷残忍的侩子手。语珺害怕的靠近林墨坤,躲在他的身后,手不自觉的拽着他的衣角。林墨坤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老神在在的安定祥和,依然平静的吃着饭。语珺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林墨坤眉头微蹙的看着她。

另一边,周君豪打累了,周妍也从尖叫变成了小声的抽噎,语珺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周妍,她的上衣被皮带抽烂,泛出里面被抽打的皮肉,由此语珺可以想像到她被衣裤盖住的伤口会有多么的可怖,脸上被皮带扫到的地方开始红肿。现在的她可以说是狼狈之极,与之前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判若两人。

说不感到痛快,那是骗人的。语珺感觉到报复的快感,却也在心里感觉到另一种情绪,或许是内疚,或许是怜悯,或许是苦涩,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林墨坤这时站起身,拍拍周君豪,“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周君豪放下皮带,送林墨坤和语珺出门。他说了什么语珺已经完全的没不进去了。

坐在车里,林墨坤一边开车,余光看到语珺脸色苍白,手还在微微的颤抖。他把车停在路边,语珺慌神般的侧过脸看着他,林墨坤把她抱在怀里,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在抚慰受惊的小孩子,柔声说:“怎么胆子这么小?没见过打人的。”语珺埋首在他的怀里,不是没见过打人的,是没想到会是因为我而引起的,这是我第一次陷害别人,可能是太生涩了。林墨坤当然不知道她那些弯弯绕,只当她是被吓着了,摸摸她的小脸,“好了,有老公在,不怕了啊。”语珺看着他,勉强扯起一个微笑。

隔天,语珺把事情跟来店里的周舟说了,周舟拍掌叫好,“让她嚣张,哼。”语珺担心的说:“可是,我总感觉好像有些过了。”周舟拍她,“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了?”语珺一想,也是,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想想又坦然了。

事情本来已经是告一段落了,没了周妍的消息,语珺也开始忘记那些恩怨,专心的做她的小买卖,但是,有些人是天生不能干坏事的,说白了,就没那个命,或许,语珺就是这样的人,事情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第二十章

那天,他很晚都没回来,语珺等着等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身上盖着毯子,而他就侧身坐在沙发边,凝视着她。

语珺睡意朦胧,“你回来了?”他帮她掖着被子,说:“怎么在这儿睡了?”语珺揉揉眼睛,“本来是等你来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你怎么才回来啊?”林墨坤没言语,就只是看着她。语珺疑惑,“怎么了?”林墨坤欲言又止,“没什么,去卧室睡吧。”

语珺撇撇嘴,趿拉着拖鞋,往卧室蹭。身后的林墨坤突然问:“周妍的事跟你没关系吧?”语珺身体一僵,骤然清醒,转过身,“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两人相视一刻,语珺先移开目光,林墨坤冷然的说:“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语珺咬着下唇,“跟我没关系。”林墨坤盯着她片刻,沉声说:“没关系最好,你应该清楚你君豪哥待你如何。”语珺低着头,没言语。

他站起身说:“我要出差几天,你乖乖的呆在家里。”语珺闻言抬起头,“出差?你怎么没跟我说。”他摸摸她的头发,“临时决定的,等会儿就走。”语珺送走了某人,知道事情迟早会败露,还是赶紧找个避风港,于是,自己也收拾了几件衣服,去了老宅。

老爷子一双火眼晶晶,看见她,就戏谑的笑着问:“逃难来了?”语珺撇撇嘴,“我看起来就那么落魄。”老爷子拄着拐杖,笑言:“我这一辈子看了多少人,就你那点儿弯弯绕,我会不清楚。”语珺挽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的说:“老爷子,这回你一定的救我,否则,以后,我就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了。”老爷子挑眉,“这么严重?”语珺悲痛的重重点头。

在老宅的第五天,林九爷风风火火的杀了过来,一进门,就问老爷子,“那丫头呢?”老爷子喝着茶,优哉游哉的都没看他一眼,回说:“你老婆,怎么问我人在哪儿?”林墨坤倒也不着急了,和他老爹一同喝茶、看报纸。语珺躲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儿,本来看见他气势汹汹的来问罪,怎么还喝上茶了?

老爷子偷瞄了他儿子,咳嗽一声,说:“你还是回去吧,人,我是不会给你的,多大点儿事也值得你劳师动众的?”林墨坤微微啜饮着茶水,“你这么惯着她,早晚出大事。”老爷子抖抖报纸,“我帮你管着,丫头都知道错了,这回就算了吧。”林墨坤放下茶杯,冲着暗处冷喝一声:“滚出来。”

语珺露出个小脸,然后,小跑着蹭出来,躲在老爷子身后。林墨坤目光凌厉的看着她,指着他面前的地方,寒声说:“过来,站这儿。”语珺也不敢拒绝,只是求救的看着老爷子,林墨坤淡声道:“求谁都没用,过来。”老爷子也站起身,“小九,差不多得了。”

林墨坤只是定定的看着躲在后面的语珺,他的凛冽压迫着人不得不服从,语珺小步的蹭到他面前,他豁然起身,一巴掌甩在她的左脸,语珺顿时感到脸颊痛的麻好像动不了了,她捂着左脸,眼泪就自觉的下来了。老爷子敲着拐杖,生气的吼:“还反了,在我面前动手。”林墨坤怒火卓然,“跟我上楼。”语罢,就拽着她往楼上走,语珺哭着向老爷子求救,“老爷子,救我。。。。。。”老爷子着急,却也挡不住林墨坤,语珺被他拽进她的卧室。林墨坤站定,漠声问:“我再问你一遍,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语珺抽噎着回道:“你。。。。。。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他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语珺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抹了眼泪,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说:“是我做的,我让人陷害她的,她对我做了什么你知道,我只是还回去而已,我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他怒极反笑,“等会儿就让你知道有什么错,咱们一样一样的算,小东西,你真是皮痒了,恩?”林墨坤脱掉西装,挽起衬衣的袖子,指着她,冷声说:“裤子脱了。”

语珺反射性的护住屁股,“我没错,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他淡然反问,“什么也不凭,我现在就要收拾你。”语罢,像拎小鸡一样,拎起语珺,把她夹在腰际,扯掉她的裤子,露出白皙的臀部,巴掌就狠抽在屁股肉上,印出红红的掌印。语珺自然是不会老老实实的挨揍,身子不安分的扭动,小腿儿来回的蹬,嘴里还忿忿不平的嚷着。林墨坤拾起她踹掉的拖鞋,狠拍在她的大腿,厉声喝道:“动,再动。”说着,拖鞋底就拍打在大腿根部,左右左右的对称着来。

门里是教训人的,被教训不服的,门外老爷子也跟着拍门,“你敢打她,孩子多好,你还打她。”门里门外是一片混乱,林墨坤停手,语珺喘着粗气,眼底氤氲着泪水,却不敢再动腿乱踹。林墨坤看她老实了,冲着门外说:“管家,把老爷子请走。”老爷子嚷嚷着被管家拉走了,他的拖鞋底就直接拍上了两个小圆丘,拍打在皮肉的声音啪啪作响,也没什么规律就是纯想教训她。直到臀肉被打的都泛起了红色,才放开已经彻底安分的小人儿。

手一放开,语珺就像脱了线的木偶,坐在地上,头埋在手臂间,趴在床边,呜呜的哭着。林墨坤任她哭了一会儿,把她拎起来,站好,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淡声问:“还觉得没错?”语珺没说话,以默认来回复。

林墨坤从花瓶里拿出掸子,伸到她眼前,“我上次是因为什么打你?”语珺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因为,我帮周舟打人惹事。”他拽着她的手臂,让她侧身站在自己面前,挥动掸子,连着五下从上到下抽到臀肉,语珺疼的嗷嗷叫,往另一边挪却被他拽着,难逃责打。语珺的手使劲儿的揉搓着那细细的痕迹,以缓解疼痛。

林墨坤把她的手拉到她身前,握在自己的手里,继续淡声言道:“当时是怎么告诉你的?”语珺看着他,似乎是在想,他也不急,直到她说:“你说,报复不安全,不许再惹是生非。”林墨坤点点头,“那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我说,”语珺顿了顿,“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尾音还没落,掸子又抽在屁股上,依然是连续的五下,语珺疼的蹲下身去躲,同时,抽噎的更加厉害。

他把她拽起来,“这回是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说清楚。”语珺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着掉泪珠,一五一十的把将计划的经过交代了,但是,省略了找梁敦夏帮忙的事情。林墨坤听完,直接就把她按在床上,连着抽了十下,平时挨打,语珺很少大声的叫,这回却是疼的大声的喊着。

他按着她,冷然的问道:“白粉哪儿来的?”语珺不敢言语,他寒声喝道:“非得打上身了才肯说?”语珺转过头,看着他,怯懦着,“是梁敦夏,包括将白粉放到周妍身上也是他弄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没说谎,真的。”

林墨坤看着她,都快气死了,也不言语教训了,扔了掸子,直接上手,大巴掌带着怒火狠狠的抽打在发酵般的红色臀肉上,语珺感觉那手掌就像是烙铁般的印在屁股上,疼、热、肿、胀,各味陈杂,痛得难以忍受。林墨坤许是被气昏了,语珺被他的冷冽气场吓得不敢反抗,只是生生的受着。等到他都感觉手掌发麻时,才压下些火气,再看语珺那小丫头,屁股红肿的像个大红灯笼,也不敢动,就是哭着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

林墨坤手伸到她腋下,把她架起来站好,语珺站在那儿有些发虚,双腿直打晃,看着他的眼神是害怕的,林墨坤知道这是打怕了。他心里是心疼的,可面儿上依旧是冷漠的神色,“站好了。”语珺身子一抖,站直了。林墨坤淡声说:“今天打你,除了你陷害别人外,还因为:一,你轻易的相信他人,你怎么就知道梁敦夏他是好人?二,当初我问你时,你说谎欺骗;三,知道做错了,还企图逃避,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遇到事情只会做缩头乌龟;四,最重要的一点,你记住了,再敢碰毒品,你的屁股就别想要了,听见了吗?”

语珺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哑着嗓子说:“听见了。”他指着墙角,“罚站半个小时。”语珺光着屁股,面壁。林墨坤看她小可怜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就不理她,推门出去了。

语珺听见门响,往门口看看,发现他走了,手轻轻碰了一下屁股就感觉到刺痛,看着自己的猴屁股,更加的委屈难过。门外传来老爷子训斥他的声音,林墨坤一句:“那是我老婆,我不比你心疼?”就把老爷子的话给噎回去了。然后,两个人又说着什么走远了。

好一会儿,语珺听见门响,立刻乖觉的站好。他也没在意,拍拍床,“过来。”语珺听话的过去,听话的趴在床上,尽管十万个不乐意还是听话的让他给自己的屁股上了药,然后,听话的吃着他喂的红烧肉米饭。吃了半碗,因为压着胃,语珺吃的不舒服,就摇摇头,示意不吃了。他也没强求,看着她这么乖,还真是不习惯。

他将碗筷送回厨房,再回来时就看见她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薄被盖到腰部,哭过后的脸红红的,闷闷的轻喘着粗气,颇有些暴风雨过后的宁静与疲惫。

他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看着她说:“是不是怨我了?”语珺低着头,没言语。他继续说:“语珺,我不希望你变成有仇必报的人,你明白吗?”

语珺摇摇头,闷闷的说:“我没有,本来就是她伤害了我,我为什么错了?”

“她做的事是该受到惩罚,可不应该是你给的,你觉得委屈跟我说,老公会帮你解决,你不要掺和进那些是非,而且,不应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做人要堂堂正正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语珺看着他,顿悟般,“你说的对,我不应该为了报复别人而失去本心,我不该跟她一般见识,跌份儿。”

林墨坤挑挑眉,“你知道就好。”

语珺看着他,突然笑了,哑着说:“我觉得你像我爸爸,不像老公。”

林墨坤脸色一凛,“嗓子都哭哑了还不老实,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就一脚把你踹回娘胎里,重生。”

语珺嘿嘿的笑,他可能是因为被说老了,不高兴的捏着她的脸颊,忿忿的说:“臭老婆。”

第二十一章

阳光明媚的高尔夫球场,语珺微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和一群非富即贵的男人们谈笑风生、恣意周旋,天气真是好啊。

不一会儿,在这日光将要将语珺烘睡着时,一个女孩儿跑过来,推醒她说:“林先生叫你过去,”语珺看她,“哦,知道了,谢谢你。”

看她年龄也就是个大学生,语珺看她又急急的跑回到那群男人中间,不禁莞尔,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

林墨坤揽着她的腰,亲亲她晒红的小脸,说:“天气这么好,就坐在那里有意思吗?”

语珺接过他手里的球杆,左摸摸右看看,嗔道:“我不会打,你又在忙,没人教我啊。”

众人听着这话,纷纷找借口四散开来。听说这林九爷的未婚妻,那是娇惯着跟祖宗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啊,这祖宗说渴了,立马一大摞的人都坐下喝水,说饿了,立马叫人买她最喜欢的蛋糕送来,这刚走两步道说累了,立即就让回休息区休息,哪个女人在他林九爷这儿有这待遇啊,偏偏这小女人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祖宗啊。

语珺看着他们惊慌离开的样子,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不禁呵呵的笑起来,林墨坤揉揉她柔软的发心,“你就坏吧你,我这是干正事呢,你也跟着破坏。”

语珺挥动着手里的球杆,“什么正事要一群男人带着一群女人聊啊?”

“你说呢?”男人说着,大手就掐上她屁屁的肉肉,她“啊”的一声跳离他,“你——”

“我怎么?过来,教你打球,学不好看怎么揍你,没大没小的东西。”

语珺眼泪汪汪,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跟着男人学打高尔夫,本来就对这个没兴趣,学之前还被男人暴力镇压,一肚子的怨气,也不听他说什么,胡乱的挥着杆,结果那小球好像看她笑话似地,安稳的蹲在那里气她。

男人皱着眉,挥着杆,对着她翘翘的小屁股就是一杆,严厉的训她说:“学什么都要有个认真的态度,不管愿不愿意,既然学了就好好学。都上过大学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语珺手捂着屁股,站在那儿,撇撇嘴,打的不疼却很羞人啊,愤愤的回道:“我上的是二流大学三流专业,哪里教过这么高深的学问啊?”

“还敢跟我顶嘴,你看这一次再连球都打不出去,我打不打你。”

语珺愤愤然,不就是球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吓起了作用,就看见那球咕噜噜的滚过绿荫草地,掉进了洞里,语珺的眼睛唰的就亮了,掐着腰哈哈的笑起来,“我就说嘛,我哪有那么笨,哈哈,你看见了吧,哈哈。”

林墨坤云淡风轻的说:“我看是这威胁起的作用,某个小孩儿就是欠收拾。”说着挥起球杆,球很配合的滚进洞里。

语珺看着他,撅起嘴,“切”了一声,自己跑过去接着玩的不亦乐乎,林墨坤喜欢看她这种娇憨的样子,她难得这么高兴也就随着她胡闹。

中午,他们订了酒席,小孩儿一听不乐意的撅起嘴,拽着他的袖子,低着头晃荡来晃荡去的,也就随了她的愿,推了,陪着她去吃肯德基。

这种快餐有什么好吃的,也就是她这种小孩儿才吃不够,看着一桌子的吃食,她眼睛眨巴眨巴的透着亮光,边吃边说:“以前的时候,我只有在发工资的那天才能来这儿点点东西吃,有时候看别人吃,我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唉,真可怜。”

他擦掉她嘴边的沙拉,看她那样子,不禁失笑,因为吃不着肯德基可怜?她看着他,“你不吃吗?”林墨坤摇摇头,“我喜欢吃这种东西。”她一听大为不赞同,“嗳,你尝尝嘛。”说着,拿起一根薯条就往他嘴里塞,看他皱着眉吃完后,嘻嘻的笑,娇滴滴的叫着:“老公,”

“恩?”林墨坤擦着手,就知道她无事献殷勤没什么好事,“说吧,什么事?”

“我,我有个同学过两天结婚,我想去参加她的婚礼。”

“哪儿的同学?”

“大学同学,现在在大连,不远的。”

“很想去?”语珺点头,男人笑,“那就去,我也没限制你的自由。”

语珺殷勤的笑,“一起去呗,我想把你介绍给她们。”

林墨坤思索了一会儿,“不行,我没时间。”

听到男人的回绝,语珺生气的坐直身子,瞪着他。男人不为所动,淡声说:“给你包个大的礼金。”

“你又不是礼金,什么事就那么重要。你要是不去,我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你敢。”男人又拿出冷冽的气场,语珺差点就熄火了,扔掉手中的汉堡,使出最后一招,“你不去我就不吃了。”说完,低着头,委委屈屈的小模样,男人戏谑着说:“不吃就饿着,”语珺扁扁嘴,就要掉金豆豆,男人最受不得她这副委屈的要哭的模样,把汉堡塞回她手里,“好,去去去,答应你了。”“真的?”“真的。”“不反悔?”“恩,真是冤家了,快吃吧,以前不是竟看人家吃了,还不赶紧补回来。”语珺抹抹眼睛,心里嘻嘻的笑。

结果,一向一言九鼎的林九爷还是食言了,他走不开。临走的那天,他送她上火车,明明是五月的阳光明媚,语珺却觉得凉凉的。他整整她的衣服,说:“自己小心点,到了给我打电话。”

语珺点点头,故意气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跑了的,跑到哪里不是都会被你抓回来。”

男人听了她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语珺拽拽他的衣袖,“你别生气了,你都不能陪我,就不能高兴点送我。”男人叹口气,“你就气我吧,快上车吧,说让你坐飞机偏要做火车。”

“这么近做坐什么飞机呀,浪费,那我走了,byebye。”

“恩。”男人目送着她,语珺坐在火车上向他招手,心里突生些离别的愁绪,果然文人小说家都喜欢说离别的站台,还真是有些伤感啊。只是这种离愁别绪没持续多久,就被再次见到朋友的喜悦冲的一干二净。老友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女生,带着那种分享秘密的喜悦,语珺和她的朋友——美萱聊的忘乎所以,给林墨坤打电话报平安时也是欢心荡漾的。

林墨坤闭着眼睛,有些疲惫的坐在帮里的老板椅上,渐渐变黑的夜幕笼罩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平添一分冷峻与漠然,听见她软糯的清澈嗓音,他这个万年不化的冰山也开始消融了,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古川推门进来时,看见自家九爷就是这样一副淡然祥和的样子,那种静谧美好到你不忍心破坏。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残忍的现实总是不识相的来打断,古川有时候会想:九爷是最为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是想收却也收不回来了。

古川敲敲门,“九爷,人都到齐了。”

林墨坤将面向窗外的椅子转回,冲着他点点头,而后,跟对着电话那边的小女子说:“你照顾好自己,别闯祸。”听筒那边的估计是又嫌弃他唠叨,他听着她说话,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暖意,然后,又甜蜜又佯装无奈的说:“去吧,恩,拜拜。”

摁断电话,他收起笑容,起身整理好西装,又成了冷漠狠绝的林九爷。

语珺虽然不是美萱的伴娘,但是,也是跟着忙前忙后的不得消停。晚上,回到房间,语珺摊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这还没到正式的婚礼呢,就杂七杂八的都要准备,结婚啊,真麻烦,如果自己跟他结婚的话,他应该会差人把一切都准备好的吧,嘻嘻。想着想着,就呵呵的自己傻笑起来,玩着手机,翻到他跟自己的合照,瞧瞧这是谁家的小伙儿啊,多俊!语珺摸着相片中他的眉眼,心里说着:真的好想你啊。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是美萱的婚礼仪式,自己跟着一群女人闹闹哄哄的又是帮着化妆又是帮着找捧花,反正就是乱哄哄的,但是,这种杂乱的吵闹却洋溢着幸福,看着穿着白色婚纱的美萱快乐的神情,语珺除了羡慕就是羡慕。这时,有人挤进来,跟语珺说:“门口有人找你。”语珺没听清,耳朵凑过去,大声的:“啊?”那个人又对着她的耳朵放大了声音说:“门口有个帅男找你。”语珺疑惑,这里也没谁认识自己啊?

跑下去,就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装,站在那里犹如一棵挺拔的白杨。语珺的心里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涩涩的暖流,原来,这世界真的有一个人,让你爱到骨子里,刻骨相随。

她呼啦啦的跑过去,一个猴急的蹦到了他的身上,手环住他的脖颈,腿环在他的腰际。林墨坤被她突然的冲力冲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赶紧的拖住她的小屁股,怕她掉下去。

语珺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闷闷的问:“你怎么来了?”

他笑,“想你了。”

语珺被他这一句并不怎么动听的情话羞得满脸通红,然后,自顾自的埋首呵呵傻笑。

他的嘴角也随着她不经意的浮现笑意,“老婆,快下来,你太沉了。”

语珺下来,站好,撅着嘴白他一眼,然后,拉着他的手,往酒店里面走。不远处的古川要跟着,被林墨坤使眼色制止了。把林墨坤介绍给她的姐妹们,听着她们对自己老公的溢美之词,语珺觉得极为满足,眼角眉梢都是喜色,跟古代的媒婆似的。

坐在席间,林墨坤敲敲她的小脑袋,不屑的说:“你让我来就是为了显摆的?忒没出息。”

语珺不赞同的摇摇头,“懂什么?好东西要分享,嘻嘻。”说完,自己笑的像个偷腥成功的猫,林墨坤亲昵的捏捏她的脸,笑的倾国倾城。

婚礼很传统很百姓,也很美好。看着美萱和他的丈夫互相许下不离不弃的誓言,语珺哭得稀里哗啦,林墨坤哭笑不得的帮她擦眼泪。

语珺深深的看着他,“我们也办一个这样的婚礼吧,好感人啊。”

他笑,揉揉她柔软的发心,“傻老婆。”

婚礼结束后,新人送客人,语珺和林墨坤偷偷的跑了,的确是偷偷的跑的,甩掉了古川等一众跟班,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语珺站在阳光下,哈哈的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林墨坤眯着眼,“有那么好笑吗?”

语珺狂点头,“你没看见他们的表情吗?哈哈,逗死了。”

林墨坤拿她没办法,牵着她的手,问:“想去哪里玩?”

语珺侧着头,不知道是不是阳光恍的,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她正了正神色,问他:“老公,你不舒服吗?脸色好差。”林墨坤挑眉,“没有,可能是刚下飞机。”语珺将信将疑,还没反驳,就被他拉着走了。

玩儿了一天,盛着夜风,两个人难得的压马路。

语珺四周瞧了瞧,“咦,怎么都没人?”

林墨坤依旧是波澜不惊,淡淡的开口,“因为你来了。”

语珺停住脚,忍住笑,说:“老公,这冷笑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总是这样的诡异啊?”

他也是难得思考的模样,“我也很疑惑。”

语珺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的哈哈笑起来,原来,林九爷很可以很萌啊。

本来,一切都很快乐,本来,一切都是很幸福,本来,一切都很美好,可是,在语珺都没品尝足够这种美好的感觉时,它就发生了,猝不及防,变成她最不愿意记得的回忆。几辆黑色的车突然就驶来,然后,猛然的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人皆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手中拿着枪,语珺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手举着枪,就将枪口射向了那个她深爱的人,没有声音,子弹就留在了他的身体里,鲜血开出妖艳的诡异的花朵。

而后,他们又将枪口对着自己,那黑洞洞的家伙就冰冷的冲着自己。语珺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要死了?她甚至好像看见子弹飞出弹膛,飞向自己。

猛然间,她被人扑倒,子弹堪堪擦过脸颊,她听见有人在喊:“跑!”然后,她爬起来,无意识的被他牵着,奋力的不要命的奔跑,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跑过,过往的风景急速倒退着,冷风争先恐后的涌到自己的心肺,自己过去跑八百都成问题,原来,人在面对生死时真的可以爆发潜力。就在语珺觉得自己可能会跑死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语珺喘着粗气,双眼好像没有焦距般的看着面前的地面,时间像静止的沙漏,冻结了前进的脚步。那双一直握着自己的手突然离开,上面的湿润被风吹过引起微微的凉意,语珺看着手,那是血色,是谁的血?

她好似猛然被人叫醒,看向旁边的林墨坤,她一直以为那个大山一般不偏不倚的男人是不会倒下的,所以,当他真的倒下时,语珺觉得这世界都将要崩塌。

第二十二章

地下室的小旅馆阴暗、潮湿,是语珺和林墨坤两个人现在的栖身之所。林墨坤赤裸着上身,伤口处被胡乱的紧紧的包扎着,鲜血在上面留着触目的红;身上盖着薄被,浑身打着冷颤,脸色苍白如雪,额头上冒着细密的冷汗。语珺知道他开始发烧了,可是,她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向旅馆的人借被子,被他们拒绝了。本来他们两个人满身的血,就很可疑,旅馆的人是不愿让他们住的,只是那红色的票子太诱人了。

语珺手中拿着毛巾,一遍一遍的擦拭着他的身体。突然,处在昏迷中的他睁开了眼睛,语珺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他暗哑着嗓子,“语珺,”语珺声音有些哽咽,“我在,”他摸摸她的脸,“老婆,把我的钱包拿来。”语珺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钱包,他说:“你拿着钱去药店买些酒精和针剂。”语珺点头,什么都没说,起身就要走,林墨坤叫住她,“老婆,”语珺回过头,看着他,“他一笑,“不要怕。”语珺看了他一眼,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语珺先去药店买了药品,又去邻近的卖场买了吃的和几件干净便宜的衣服,接着,偷偷摸摸的回了旅馆。旅馆的人看见她,好色的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语珺闪身进到房间,把东西一股脑的放到床上,林墨坤检查了一下,虽然没一一说明,该买的都买的齐全。

他说:“语珺,先转过去。”

“你真的要自己取子弹吗?”语珺蹲在床边,仰头看着他,眼中时浓浓的担忧。

林墨坤握着她的手,“相信我。”

语珺低着头,沉默一会儿,再抬起头,已经没有了胆怯与恐惧,正色的说:“我帮你。”

冗长的胆颤的过程,语珺不愿再想起,只是当她颤抖着手,取出子弹,包扎完毕时,两个人皆是大汗淋漓,林墨坤虚脱的仰躺在床上,语珺瘫坐在地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一夜是语珺有生以来最为漫长的一个晚上,她从未有过的恐惧,她守着他,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他就偷偷的抛下自己先走了。地下室看不见日光,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她就在这仿佛冻结般的空间里,度日如年。

林墨坤醒来,就看见小女人坐在地上,靠在床边,睡的深沉,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依稀留着泪痕,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大手,虽然狼狈不堪,在他心里却是她最美的时刻。

他试着起身,不想,弄醒了语珺,语珺迷蒙着眼睛,看着他,然后,赶紧的按住他,“你别动,要什么我帮你拿。”

林墨坤声音嘶哑,“水。”

“水?你等一下,”他看着她慌忙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撞上了椅子,懊恼的挠挠她那已经乱得很的头发,然后,拿玻璃杯倒些已经晾好的凉白开,又急急的回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小口的喂他喝了。

喝完水,两个人都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静。林墨坤看着她,她的目光却低垂着,他如往常般摸摸她的头,而语珺依然低着头,可那耸动的肩膀已经泄露了她的情绪,没有声音,她的泪珠掉落在她白皙的手上。

林墨坤轻轻的揽过她,拍着她的背。语珺一把推开他,抬起头,“你个没良心的,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就守寡了。。。。。。”刚还忿忿的说着,话音未落,就像个小娃娃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林墨坤哭笑不得,“伤口不在要害,而且,我是混黑的,这些都经过老爷子的训练,不会有事的。”语珺置若罔闻,依旧伤心自己的,他只好装作伤口痛,果然,语珺急忙的关心他,他嘴角勾起笑,“老婆,果然还是你最好。”

语珺撅着嘴,“你才知道,哼。”好像是生气的,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欢喜。

此地不是久留之处,怕被人发现,两个人收拾收拾要离开。语珺帮他穿上自己买的衣服,嘻嘻笑着说:“啧啧,小林子,你就从了哀家吧,包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林墨坤白她一眼,“你又活了?”语珺熊抱着他,仰起头,“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两个人带着棒球帽,语珺搀扶着他,缓慢的走在大街上,一如平凡的年轻情侣。最让林墨坤无语的是,这丫头在危急时刻竟然想到要买情侣装,还美其名曰:好隐蔽。

到了客运站,语珺买好了票,笑嘻嘻的说:“老公,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亡命鸳鸯?”林墨坤虚弱的笑笑,“恩,咱们以后就亡命天涯吧。”

语珺问他,为什么不跟古川联系?

他说:他们在事先已经计划好了,如果发生意外,联系不上时,古川就先回去,利用障眼法,带走暗杀的人。

语珺沉默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可能会有危险,还为了自己的请求跑来。她环着他的手臂,“你这样会让我愧疚的。”

“这样,你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林墨坤闭着眼睛,他的声音清浅,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暖阳照在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语珺心里忽然想起一句话: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番外:

秋老虎天气有些唬人的炎热,但胜在是傍晚,丝丝凉风让人顿生怯意之感。

语珺一身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衫的简单衣着正游走于涌动的人潮中。夜市都是晚饭后来散步的人,步履悠闲,只有语珺快步的来回穿梭,还时不时的向后望去,寻一阵儿没发现那个人的影儿,嘴角不禁露出窃喜,走到卖零嘴儿的小摊,果断的要了十串羊肉串。

闻着喷香的肉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小妞没出息的砸吧砸吧嘴,催促烤肉的小新疆快点,当接过烤好的肉串,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刚豪迈的拿着一串儿往嘴里送,就看见他站在自己身边,棒球帽下的俊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耳边伴着小新疆那生涩的卷音普通话的吆喝,语珺尴尬的停在那里,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狗腿微笑。

林九爷坐在她对面,无言的照顾着语珺吃的狼吞虎咽的。大排档有不少人,语珺扯着脖子喊:“你怎么找到我的?”

林墨坤拿纸巾擦干净她嘴角的油迹,淡声回到:“你说呢?”

语珺撅撅嘴,“早知道就不玩儿了,没意思。”

林墨坤好笑的看着自家的老婆,“不是你说要玩儿的吗?还对我以死相逼。”昨晚,小女人晚上死活不睡觉,非缠着他说,明天让他跟自己穿着情侣衫,然后在后面跟踪、追击她,林墨坤没搭理她,语珺就在床边蜷成一团装小可怜,林墨坤被她磨得受不了了,就答应了,结果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语珺脸色羞红,“我是觉得很刺激来着,你想啊,你扮演冷酷杀手,我呢,就是女间谍,然后,你奉命来跟踪抓我,但是呢,其实这个杀手深爱着这个女人,啧啧,纠结啊。”

林墨坤俯身凑近她,声音低沉温柔,“宝贝儿,你是个孕妇,少受点刺激比较好。”

语珺被他的性感声线蛊惑,眨眨眼,“老公,你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个大刺激吗?整天的诱惑我。”

林墨坤不理会她的糖衣炮弹,正襟危坐的严声说道,“以后,跟周舟少看那些没营养的电视剧,整天的胡思乱想。

语珺撅撅嘴,自从得知怀孕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没消停过。先是快速的解决了她和林九爷的人生大事,然后,就是林九爷严密的看管,搞得自己像个大熊猫一样,成国宝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的,其实,现在她还没显怀呢,就这么压迫,语珺抑郁了。而林墨坤却不这么想,这个妞怀孕之后,一丁点儿要当妈的自觉都没有,比以前更爱折腾了,左一个想法右一个思虑的,林墨坤暴躁了,只能强制镇压。

两个人各怀鬼胎,语珺鬼精的凑到他身边,“老公,我们回家吧,我吃好了。”

林墨坤撇她一眼,“吃好了?”

语珺可爱的点头,林墨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双手捏着她的小脸蛋儿,对着她,忿忿的训道:“以后再敢随便吃路边摊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珺急急的拍掉他的大爪子,揉着被他捏红的小脸儿,“疼——”

他继续淡定的撇着她,“活该。”

语珺梗着脖子,幽怨的看着他,“对着我这么个大美妞,你也下得去手,啧啧,唉。”假模假样的叹气。

林墨坤瞧着她那小出儿,笑骂着:“妞儿,你那脸儿呢?”

语珺笑嘻嘻的恬着脸,搂着他的腰,仰起头,“这呢!”

两人的婚礼一直都是语珺念念不忘的硬伤,由于时间仓促,都是专业的团队一手打造的,虽然质量不错,可都是别人的想法,语珺只是像个演员一样被告之了内容,照着剧本演即可。唯一满意的就是,林墨坤请了她偶像王彭来唱的祝歌,林墨坤看着她一脸崇拜的花痴样儿,顿时露出眼白。

语珺理直气壮的说了,哪个少女没个偶像啊?她也是根红苗正的社会主义女青年啊。所以,当这个以为人妇的女青年站在王彭演唱会的现场时,周舟惊悚了,九爷暴怒了,当事人还毫无自觉的挥舞着荧光棒,扯着脖子呐喊着呢。

语珺在演唱会上跟一群乌泱泱的人像个疯子似的蹦跳尖叫。在她身边的周舟看的一惊一乍的,这祖宗啊!

好不容易扛到演唱会结束,两个人结伴回去,语珺还处在兴奋的状态,打着拍子唱着歌,周舟撇撇嘴,“一个小白脸也值得你冒着被k的风险,出来听他的演唱会。”

语珺满不在意,“什么小白脸?那是我偶像,唉,比你九叔亲民多了。”

周舟清凉的开口,“我九叔那气场,岂是小明星能比的。”

语珺眯着眼睛,奸笑,“哦,我知道了,你是大叔控,”又凑近她,意味深长的说,“那个古川也不错的。”

周舟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忿忿的白了她一眼,语珺得意一笑,就说他们两个不正常,吼。语珺这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看见他老公的那一张臭脸,林墨坤守在门外,一看见她就扯着她的手腕,照着屁股赏了两个大锅贴,当着周舟和一众司机、管家,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她留。语珺一直羞到脖子根,眼泪顿时就委屈的盈满了眼眶,低着头,被他老公的低气压震得怯怯的。

众人也害怕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墨坤看着她,冷然,“你跟我进来。”语珺小媳妇样儿的跟着走进里屋,然后,走进书房。

林墨坤倚靠着书房的桌子,双臂环在胸前,直直的看着小媳妇。

语珺也偷瞄着他,“老公,我错了,你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了我吧。”

林墨坤冷哼一声,语珺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哀戚的自言自语:“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等会儿妈妈疼,你也会疼的,是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呜呜。”

林墨坤继续冷哼,“继续,演的不错啊,是不是想跟周君豪签约当艺人啊?恩?”

语珺收敛了神色,小声嘟囔着:“我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她不说,林墨坤的火气或许还不会上涨,“有分寸?你一个孕妇去看演唱会,你说你有分寸?找揍是吧?”说着,就拽下她的裤子,对着白皙的小屁股,啪啪的两下大巴掌。语珺已经很长时间没挨过教训了,皮肤的痛感变得更敏感,两下铁砂掌下去,印着两个清晰的红色巴掌印。语珺捂着屁股,往后退了几步,又觉得羞,想提上裤子。

林墨坤指着她,喝道:“不许提,给我光着。”

语珺的拧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我就是去听演唱会而已,有什么不对?凭什么怀孕了就得跟坐牢一样,什么都不能做,还说是为我好,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孩子,我看你就是觉得孩子比我更重要!”说完,自己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林墨坤气的不知该说什么,默了一会儿,沉声说:“你是为了气我,还是真不知道我是为了谁好?”

语珺低着头,撅着嘴,抽噎了一会儿,闷闷的开口:“是为了气你。”

林墨坤听见她的答案,心里松了一口气,面儿上也缓和了许多,再说话,语气也就温柔了许多:“那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

语珺点点头,哽咽着:“我就是想听演唱会。”

林墨坤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就委屈一下,不行吗?”

语珺眉头微蹙抬起头,看着他,“我也知道的,我也爱他。”说着,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林墨坤佯装生气,“真的?”

语珺点头,闷闷的气语:“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

林墨坤挑眉,“你知道就好,我也不用浪费口舌了,十下,自己数着,数错了就别怪我罚你了。”

语珺又撇嘴,林墨坤也不管她,巴掌就挥上圆滚滚的屁股,林九爷还是他的一贯风格,既然是惩罚就绝不能蒙混过关,一下一下都是实打实的教训,臀肉就跟着乱颤,然后,染上了漂亮的粉红色。语珺挨一下报个数,十下也不是很难捱,比起以前那简直是小菜一碟了,可能是要做妈妈,变的娇贵了,竟然哭的犹如黄河泛滥一般。

林墨坤打完十下,就赶紧给她提上裤子,把语珺揽在怀里,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语珺用袖子抹抹眼泪,摸摸自己的肚子,悄声说:“宝宝,对不起。”

林墨坤好笑的看着她,语珺瞧着他,有些被人发现秘密的尴尬与害羞,“你看什么?”林墨坤笑的温润,揉揉她的头发,“看你这个大美妞。”

语珺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喃喃着:“恩,我就是大美妞。”话音儿还没落呢,林九爷笑倒。

然后的然后,林先生和林太太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再然后,陛下和女王过着幸福的生活,就一直的幸福下去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