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之言:
这绝对是我最伤脑筋的一篇文。
一次费劲儿的改动之前的格式并转换人称写法,两次大动提纲,三次换名。
这是我唯一一篇反复修改了数遍的小说。
这一篇,我本没有对它抱太多想法,姐姐管教弟弟,太恶俗的题材!随意的开写,太粗糙的笔法!
而后写下来,我无比别扭。前面,烂俗到自己都不愿意看,后面,我却又有了更多的寄望。
有一类文,我认为可以称为SP主题文。所谓“主题”是因为它的核心内容正是一种SP情感的理解、表诉或向往。就我自己的文来说,《苏醒》正是我试图表达的一种MM类的主题文。
然而,MM其实是与我无关的。
而这篇原本最烂俗最没创意最不放心思的文,却终于写到了我很想要说点什么的地步。这是否说明,我们的生活原本都没有新意且太过平凡,可也只有平凡才能盛下我们的真情实感?
其实前面的内容改动不大,不过稍加润色,对人物细微表现和心理变化稍做更改,估计是看不出来的,后面多有改动,这能让他们的情感从整体上更具我想要那种流向。这种无用功,基本只是做给我自己一个人看的。我想要它确实可以成为FM类的情感文,SP情感文。这或许会与我有关。
SP小说,一个玩意儿而已,我也问自己:是不是太较真了?
然,不写会觉得对不起希望我写下去的朋友,而且文品堕落,给自己不留坑的美德抹黑;而不改我又宁愿不写,复加另外还有坑要填有债要还。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可见我这人有多纠结!
厄……我还有一个表达重点,那就是看这文的朋友,建议你从修改后的第五章开始看,不然情节原由,接不上.
[ 本帖最后由 晓拂鸾纱 于 2008-12-8 11:38 编辑 ]
索小菲,楚美人的贞操带我会记得给他带上的。
那我的无双你也该关照一下了吧???
[s:45]
那个………各位亲们好象有点误会了。古代背景的已经把我暂时写歇菜了,这文的主体是现代。 [s:36]
这个白袍小将的场面恐怕不会非常多,各位若嫌不过瘾,嘿嘿。。。还是自我发挥着YY吧 [s:59]
贴内更新,又改了名字,亲们,留点意见吧。我很不想写重复的东西,你们猜以后会怎样呢?
给点灵感吧 [s:40]
题记:
我们这个世界,如同一整座孤单的城市,触目的是冷灰色的建筑,擦肩而过的是永远陌生的人流。
你我同所有人一样,被困其中。
一. 我和你
严舞走在渐渐被夜色笼罩的街道上。秋叶开始飘零,似乎是瞬息间的事情,绿叶好似在一夜间便开始枯黄撒落。季节的变换总是在人的盼望和惊觉间兀地突现。让人措手不及,黯然萧索。
回到家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严浩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视。即便已经五年了,严舞还是不能够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她在二十岁那年得知老爸在外面已经给她造了一个十三岁的弟弟。而一个月前,严浩的母亲去世了。那是个不图名利跟了老爸将近二十年的女人,老爸不可能放弃抚养严浩的责任,而严舞的妈妈又难以接受同自己丈夫在外面生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于是他就成了严舞的责任。
严浩看了一眼严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他们似乎都还不太习惯彼此在这个狭小的存在。严舞见过严浩的妈妈,其实是个很有些妖娆的女人。严浩和他妈妈长的很像,挺漂亮。只是严浩他小小年纪看起来总是有些阴郁。
这一个月来,严舞一改在家很少做饭的习惯开始尽职地做一个姐姐。很快地端上了三菜一汤。严舞酌量着言语开口:“严浩,你高三了。”
“恩。”严浩低着头继续吃饭。
“所以……要抓紧学习。”严舞尽量克制自己生硬的语气,努力想做到一个姐姐和弟弟,或者哪怕只是朋友那样地聊天。
严浩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转而继续往嘴里扒饭。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跟我说。”严舞想扯出一个温和的笑脸,结果还是皱了皱眉头。
严浩放下碗筷,抬起头直视着严舞:“学校给你打电话了?”
严舞反倒像做错了事一般,马上低下了头。“恩。你今天没去上课了。为什么?……我是说,你要是有什么困难……”
“没什么。”严浩打断,“我去外面转转,桌子我回来收拾就行。”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严舞犹豫着该不该拉住他,眼看他都走到门口了,吼了句“严浩,你站住!”但随即又被自己僵硬的语气下了一跳。
严浩也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严舞清了清嗓子放缓语气:“这么晚了,别出去了。”
严浩看了严舞一会,说:“好。”然后就走回来开始收拾碗筷。
严舞耷拉着脑袋,中气不足地问:“你不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今天你为什么不去上课,又干什么去了吗?”
严浩淡淡地说:“你放心!你们都可以放心。我的学习成绩不会有什么问题,考大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的人生,我自己也能经营好。”
严舞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想起自己在工作上也是很精明干练的,怎么现在就跟欠了钱是的没气势呢。
严浩突然又说:“其实你也不必那么费劲地要学着别人做什么姐姐。你继续你的生活,我也活我自己的。你完全可以当做我其实不存在,我也不会碍你的事。”
严舞愣了半天,说不出是生出了一丝恼怒还是一丝心痛。“不准你这么说话!”
严浩撇嘴笑笑,神态中有些不屑。洗了手,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严舞一个人琢磨着,这是不是从小家庭的关系,让这孩子生出了这么个性情。他觉得全天下人都对他不起吗?难道我和妈妈在家庭上就没有受到伤害吗?严舞二十岁那年看着妈妈猝然开始变白的头发时也是恨的痛彻心扉,可那又能怎样?事实不是只能让人坦然接受么?她又凭什么?二十五岁,就要照顾这么一个整天也没个好脸色的大男孩。
一个月,已经够久了,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严舞一脚踹开严浩的房门。“严浩!你高不高兴,我都是你姐姐。你最好放端正你的态度!”
“是么?”严浩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头也没抬地继续翻手里的一本漫画。
严舞看着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火气直往上串。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漫画书摔到了地上。
严浩伸手又拿起了一本书,低头继续翻:“你这么快就更年期了?”
严舞又把严浩手里的书用力地摔到地上,彻底吼了起来:“什么时候了你还看漫画?高三了你知不知道?”
严浩看着严舞突然粗暴起来,眉梢挑了起来。“怎么?你管我?”
“我当然要管你!”
严浩有些惊讶地看着严舞,“因为……”
“不管你高兴不高兴,现在我是你姐姐,我就要对你负责任!”
严浩认真地看了严舞一会,俯身把书拣了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说:“因为你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任,对吧?你会不会太勉强自己?你有把我当成弟弟么?你其实希望这世上没有我这么一个人吧?又有必要强调你是我姐姐这个事实么?”
严舞如受重击。严浩说的似乎都对。这几年她确实希望世界上没有严浩母子这两个人。可事实依然如此,不去面对,难道要继续逃避?
严舞整理一下情绪,说:“严浩,我们好好谈谈好么?”
严浩没搭理她,竟然抬手脱掉了身上的T恤,上身顿时赤裸。他双手撑在腰上的运动裤上:“我要睡觉了。你要不要看着我脱裤子?”
严舞觉得脸上如同烧了一把火,不是害羞,而是真的生气。他这是什么态度!压住发火的冲动,严舞咬牙说:“好,你脱!”
严浩果然利落地把长裤也脱了下来,只是背着身体不肯转过来,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他也尴尬了,等他转过头来,发现怒气冲天的严舞已经抽出了花瓶里的鸡毛掸子。
严舞扬着头说:“你可以把内裤也脱下来。”
严浩不说话了。
严舞心里哼了句“吃硬不吃软的家伙,我今天必须把你的态度矫正!”“我今天就要教训你了!现在,是你自己趴好还是让我动手?”
严浩和严舞生活了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严舞这么严厉的样子,怔怔的反应不过来,小声说:“打我?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严舞拿着鸡毛掸子有毛的一端,另一端在手里轻轻敲着。
我说凭什么?严浩心里一窒,咬了咬嘴唇,往床上一坐,双手抱住头,把脸埋到膝盖里。闷声闷气地说:“快点打!打完了我睡觉!”
暴露在严舞面前的是一段光滑白皙的脊背,脊椎骨从薄薄的皮肤中突现出来。严浩蜷缩的姿势如同一只脆弱的小兽。严舞手指刚触上那突出的骨头,心里突然一动:我这一个月没有饿着他呀?拍了拍他的脊背:“严浩,我让你趴在床边上。”
严浩脸一下红了,想必是猜到了要挨打的部位,他双手还环在脑袋上,咬着下唇瞪着严舞。很孩子气的动作,很孩子气的神态。他腾地站起来,红着脸低着头。严舞突然发现他比自己竟然都已经高出一个头了。严浩站了半天,不知在想什么,却突然转身,趴在了床边上。
严舞看着在自己眼前翘起的被白色内裤包裹着的小屁股,心里突然涌上复杂的情绪。也不再犹豫,提起鸡毛掸子就打了下去。
第一下打下去,严浩顿时觉得屁股上烧起了一道灼痛。严舞其实也就用了五成力,只是在大学时就是校羽毛球队的主力站将,手臂上的力气跟一般的女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接连抽了十几下,越打越大力。严浩还仍然一声未出,连动也没动一下。膝盖跪在地板上,腰跨横在床边上,双手却还抱在头上。一个无比虔诚的挨打姿势。
其实严浩很是吃痛,屁股上火烧火燎的。严舞手中的鸡毛掸子还在不停地抽下来,每听到那呼啸而来的风声,说不想躲是假的,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安静地挨打,也只是习惯性地保护着头。
小的时候妈妈偶尔也会打他,不过不会这么集中地打他的屁股,通常是火气上来了就不分地方的一通乱打。严浩的妈妈是个娇小的女人,手上没多大的劲,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舍得拿什么东西来打。她其实只是拿严浩出气,严浩从小就很乖。所以挨打也不哭不躲不求饶,他还怕妈妈会心疼,就那么抱着头等妈妈把气出完。
鸡毛掸子总是重复地落在屁股那么小的区域内,疼的厉害。严浩第一次领教这么正规的责打,不过心里并不似被妈妈打那么委屈,只是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屁股上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严浩觉得严舞越打越狠了。他没想到严舞和他妈不一样,他妈对别人的气撒在他身上总是有限,可严舞不是拿他散气,而是要他的认错态度。
足足打了有三四十下后,严浩白色的内裤里透出了红色,小屁股明显地高肿了起来,开始不自控地扭动。严舞摁住严浩的腰,又是几下狠抽下去,次次正中臀峰。
严浩的感觉如同被扒了一层皮,然后又被砍了一刀一样痛不可言。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喘着粗气说:“别打了,太疼了。”
严舞一愣。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像:“我饿了,吃饭吧。”
严舞怒着又加力抽打下去。“你不服气是不是?”
痛的严浩几乎想跳起来还手,却被严舞死死地按着,双腿又因臀上的疼痛直发软。下意识地伸手到后面去挡,也被严舞一把抓住摁在了腰上。
严舞一边打一边说:“反了你了!我还教训错了?你没大没小的,还知道不知道我是你姐?!”
严浩疼的眼泪的都快出来了,拼命控制着自己千万别那么丢人,竟被鸡毛掸子打哭了。另一只手紧紧地拽着床单,把床单都搅成了一团。一会的时间屁股上又挨了好几下,严浩气急败坏地喊:“你不是我姐,我能让你这么蹂躏我吗?”
“我蹂躏你?”严舞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万没想到严浩会用这个词。“你是不是想没人管你就好了?你就有理由自暴自弃,说全天下人都对不起你了?”
“我没有!”严浩斩钉截铁地说。一边说一边想挣扎出严舞的控制。严舞用力地按住他,又是七八下狠抽了下去,“喀嚓!”一声,鸡毛掸子竟然断了。
严浩痛的压着嗓子叫了出来。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严舞这才意识到那白色棉布下已经透出了很深的颜色,皮肤应该已经是黑紫纵横了。
“姐姐……”
严舞恍惚着,却第一次听到严浩这么称呼自己。他的声音很小。
严浩倒吸着冷气,把头枕在手臂上,偷偷擦掉了落下的眼泪。他说:“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谢谢你……送我的成人礼……”
[ 本帖最后由 晓拂鸾纱 于 2008-12-8 11:39 编辑 ]
二. 我们
严舞的心突然紧了起来。为什么不早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自责犹如一波波的浪涛向胸口卷来,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严浩没有让严舞看到他的泪水,艰难地直起疼痛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屁股向小孩一样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严浩觉得有些东西在疼痛中慢慢崩塌。挨打的地方还那么疼,几乎全裸的身体随着冷汗的蒸发开始有些冷。
许久,似乎终于下了什么决定般的,严浩低着头说:“你打都打了,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么?”
“我……”
“你可以……抱抱我么?”严浩还跪在地板上,把手放在严舞的膝盖上,轻轻地,企求般地。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渴望。
刚开始试图相互了解的姐弟两个人,其实应该是拥抱先行吧?可是他们还从未拥抱过彼此就先有了一顿严厉的惩罚。严舞听到严浩那种小心翼翼带些试探的语气,心迅速地塌陷下来。她伸出手,把严浩的头颈搂在了怀中。
严舞从未这样地抱过一个人,但却刹那间觉得心中有被填满的一丝酸涨。满满的,暖暖的。
严浩把头埋在严舞的怀里,双手犹豫着,终于环上了严舞的腰。
许久,严舞把严浩抱到了床上,小心地,生怕又弄痛他。另一只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地抱着他。严浩微微蜷缩着把头放在严舞的肩窝里,手环在严舞的腰上。也许别的姐弟该从小就有过这样抱着睡在一起的经验吧?他们对这样的状况都略感陌生,但似乎又顺理成章。
“我今天去看妈妈了,”严浩轻声地说:“她住的太远,在城外的郊区,所以我只能逃课。”
她住的太远……这样的表述……严舞的眼泪迅速地滑了下来。在严浩心中,妈妈并没有真的离开吧!她只是住的太远,住的太远而已……
严浩继续说,呢喃的声音似乎要陷入梦境:“我想告诉她……不要担心我,姐姐对我很好,我很好……”
真的好么?我刚刚打了你啊?你还这么认为么?严舞的喉咙被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哽住。
严浩的头在严舞的怀里蹭了蹭,慢慢地开口:“对不起……姐……我其实不想惹你生气,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也讨厌我……”
讨厌么?平心而论,严舞这么多年确实很讨厌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讨厌这个伤了自己家庭的爸爸不负责任的精子。可是,她真的讨厌怀里这个其实很无辜的孩子,这个……弟弟么?严舞语言乏力,只能轻拍着严浩单薄的身体,试图哄着他入睡。
怀里的呼吸愈见沉稳悠长起来,严舞伸手想掀开严浩的内裤,看看有没有打坏。严浩在半睡间依然察觉到了那只抚摩着自己身体的手突然离开,动了一下,呻吟着呢喃着:“抱我……别走,抱着我。”他的手更紧地搂住了严舞的腰。
严浩早已长成一个大男孩,已经很多年没有试过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入睡了。妈妈……你知道么?姐姐会抱着我,哄我睡觉。你,知道么?
严舞轻叹着,一手拉过旁边的被子,应和着环住严浩如同撒娇般蹭在自己怀里的身体。
随着季节的变换,夜开始渐渐拉长。窗外有黄色的月亮,在漆黑的夜空中泛着暖光,月光下仍然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城市森林,有人已经入睡,有人仍在奔忙。
有没有人,曾被这个世界遗忘?
严舞的眼皮也沉重起来,她在清醒悄然离去的最后一刻突然生出一丝惊讶:原来还似乎陌生的两个人,怎么会产生这种,拥抱的温暖?
片刻的惊讶,严舞便把脸贴在严浩的额头上,睡意汹涌而来。
这是两个人的夜晚……
早晨醒来,一缕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严舞缓缓地睁开眼睛,手里还抱着严浩。他的头依旧枕在她的怀里,是维持了一夜的姿势。严舞想到昨夜的事情,心里涌上点滴的心疼,悄然地把手从严浩的脊背向下滑落。
“别……”严浩抓住了严舞的手,阻止了她想查看他身上伤痕的举动。原来他早已经醒来了。
“不行!我看看!”严舞坚持。
“不行!”严浩别扭地从严舞的怀里躲闪出来,像捍卫自己贞洁一样地捍卫住自己的内裤,还把散落在旁边一夜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
“还疼不疼了?”严舞叹了一口气问他。
严浩用力地摇头,却始终低着脑袋不敢对上严舞的眼睛。心里滋生了一些微妙的情绪,想到昨天挨打的事儿,又想到自己撒娇耍赖地赖在严舞怀里的事儿,严浩的脸莫名地一红。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疼?”严舞有些担忧地摸摸严浩的脸。小家伙脸红的更厉害了,别扭地把脸转过去,小声地说:“我……我要穿衣服,你……你先出去一下。”
严舞好笑,“你昨晚的衣服是怎么脱下来的,现在怎么还不好意思穿上了?”
严浩僵在那里,手里还紧紧地抓着被子,不发一语。直到严舞无可奈何地在他的房间外面关好门,才放松下来。严浩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房门,感觉昨天发生的事情像一场梦一样。似乎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对严舞撒娇。无论如何,他这么大一个人了,昨天的事情实在不光彩。摸了摸屁股,他倒吸一口冷气,打得可真狠!“看来以后要小心这个女人了!”严浩自己嘟囔着,这么说似乎又找回点自尊。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严舞在外面敲门,叫他出去吃早饭。
严浩还有些神经质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调整一下心态才推开了房门。
是很简单的早餐,一杯牛奶,两个煎蛋,还有些面包。严浩始终低着脑袋蹭到桌子前,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我喜欢吃咸的。”他小声说,看着严舞的神态,与其说是撒娇,不如说是在试探。
“什么?”严舞问,然后又明白过来,“哦,你喜欢吃撒些盐的蛋对吗?那我再去给你煎一个。”严舞说着就要起身。
严浩急忙拉住,“不……不麻烦了!我随便说说。”
严舞讶异地转过头,看着打从起床就不敢看他的小家伙。“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怪我打你?”
不提这个事还好,提起来严浩就更尴尬了。赶紧摇头,“没有。真的没关系!来……来不及了,我要去上课。”严浩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严舞哪里知道这个小男人的尴尬,只是觉得奇怪,昨夜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的小东西怎么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有些好笑,她按住他的肩膀,“今天是周日,你上什么课?而且据我所知,你是不参加任何补习班的。”
严浩无语,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去上学。
严舞微笑,“对不起,我不知道昨天是你的生日,是我不对!你喜欢什么?我补送你一份礼物好吗?”
她向他道歉?严浩有些无法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她的笑容好温柔,好美……妈妈,在什么时候也是这么对他的吧。严浩怔怔地看着严舞,许久才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用了,我也不缺什么的。”
“那,就由我来做主吧!”严舞拍拍小家伙的脑袋。
本来,她是想带他一起去逛街的,给他添置一些衣物和用品。可别扭的小家伙说什么也不肯,说要复习功课。严舞无奈,独自出门。想了好久,最后买了一套精装的《约翰·克里斯托夫》准备送给严浩,作为补给他的18岁礼物。
其实说起来很好笑,从在大学图书馆借阅到自己买一套简装本的,历时四年,严舞从头看了三遍仍然没有看到结尾。并非看不进去,而是一种心情,沉溺的心情。一遍一遍的反复,不想让它结束。
回家的路上,严舞的嘴角总是不自觉的上挑,严浩应该还在家里吧?还是先写下祝福的好。思量了很久,拿出黑色的碳素笔在上册写了这几句话:
“克里斯托夫说,他有活下去的力量和本能,不肯自暴自弃的本性比理智还更聪明,比意志还更坚强。
送给严浩,我亲爱的弟弟……”
严舞等字迹干透,才小心的合上。
严浩看到那几行字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他明白严舞的意思。晚上关上房门,他把厚厚的三本书环在胸前,孩子气的笑了起来。他趴在被窝里,拿出了第一册,却久久地停留在严舞的字迹上。如果说其实每个活着的人其实都是孤单的,比如说要独自行路,独自看变换的景致,那么或许用心的了解和同行的鼓励,便是活的更坚强的力量。
严浩沉沉的睡去。
[ 本帖最后由 晓拂鸾纱 于 2008-12-8 11:39 编辑 ]
三.我对你用心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默默契合的状态。严浩似乎本来就是一个很乖的孩子,虽然偶尔也有些孩子气的任性和倔强,但自从那一晚却有不露端倪的改变。有时候严舞无意识下达的命令,他都很自然地去执行;有时候她一句话说重了,自己刚后悔,可他却嘟嘟嘴,用一种“让着你”的态度认了。
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严舞用心地思索这个问题。一种陌生的隔阂,被一次体罚所打破,竟是如此理所应当?
时间如同漏斗中的流沙,在眨眼间点点逝去。
他们真是两个不同的人。严舞的认真,是从里到外的。而严浩这孩子却总挂着一副散漫的表情,即便高三,依旧看着漫画听着流行音乐,晚饭过后,也会默不出声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同严舞看会电视。严舞有些担心他的学习成绩。“严浩,你看没两个月就高考了,你不着急么?”
每次这么说,严浩都漫不经意地回答:“哦,不急。”
不顺你意,亦不反抗,严浩好像一块滚刀肉,让严舞破为无奈。
但令她安慰的是,每次测验严浩都会很主动地把自己的成绩单给她看。严舞不得不承认,严浩的聪明确实是罕见的。饶是一副不努力不着急的模样,以他的成绩考上全国的一流大学也不成什么问题。可是每当看到他那副“啊?为什么要急啊?”的模样,严舞就觉得有必要矫正他这种态度。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的竞争,虽说大学每年都在扩招,然而真正的好学校却依然是很难考的。严舞担心他这么散漫下去,在考场上一个发挥失常就与好学校失之交臂了。
严浩总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想让我上什么学校?”
自然是全国数一数二的XX大学啦!严浩不置可否地看看严舞,依然即不同意亦不反驳,继续看他的电视。严舞终于忍不住:“你很有自信?”
“哦……”不明所以的回答。
“你要是因为自己太过放松而考砸了呢?”
“考不砸。”
“如果砸了呢?”
严浩慢慢转头,毛茸茸的大眼睛看着严舞,“砸了怎样?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严舞气窒,“你自己清楚!”颇有气势的一句话,暗示了严重的后果!严舞自己这么觉得。
“吓唬人……”严浩轻笑着小声嘟囔。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吓唬你!”严舞气的狠狠地一拍茶几,“你给我回房间复习去!”竟拿出了罕见的威严。
严浩一看她真的发火了,反倒笑了出来,“你生气了?”见严舞扳着个脸不理他,这才有点讪讪地说:“好了,我去复习了。”
严舞看着严浩乖乖地回了房间,这才意识到自己早该拿出姐姐的派头吆喝他,自己总是在那唠唠叨叨的人家压根都不忘心里去。严舞开始检讨起来,这小家伙根本就不怕她,偶尔叫声“姐”都带着几分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