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
迷失在夏日的街头,该如何走出内心纷乱的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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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热情,真的难以抵抗。午后的步行街上,依旧人头攒动,兴奋的男男女女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商铺、小吃摊之间,火热的一切,注定要将这座城市漫长的夏日推向□。
夏瑾就是这样漫无目的地穿行在火热的人群中。太阳炙烤下的大地散发着一种闷得让人窒息的味道。离开那间重点大学的校园已经整整一年了,面试了无数家公司,投出了无数份简历,却连一点音讯都没有。想想自己当初拼了命考Z大,现在又有什么用呢?当初小学时成绩最烂、后来又去读什么职中技校的那几位,现在都靠个一技之长混了口饭吃,那些成绩中等家中却有钱有势的,早就坐在办公室吹空调看报纸了。无奈,自己当初执意选择的专业实在太冷门了,而自己的父母不过是平凡得不得了的人,曾经那个他们引以为荣的优秀儿子现在正游荡在大街上。夏瑾不禁苦笑了一下,成绩好不过是好看罢了。
步行街的一角,夏瑾注意到一家新开的书店,简约而清新的风格吸引了不少人光顾。书店看上去似乎不大,可却安装了电梯。夏瑾喜欢这样的书店,因为在里面往往能够找到不易出现在大书店里的书。但此刻更吸引夏瑾的是玻璃窗上贴着的招聘启示:
本店现招男店员一名,18岁以上,要求…………月薪:……元。请有意者于×月×日下午两点至本店面试,过时不候。
不知道为什么,夏瑾突然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尽管工资与那些大公司相差甚远,但夏瑾相信对于一个书店店员来说,一定算高。而现在离×月×日下午两点还有十五分钟,夏瑾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推开了书店的门。
听说夏瑾是来应聘的,一个热情的小伙子把他引上了二楼。
“呵,我跟你说哦,我们店长这个人眼光很高的,挑人也很奇怪。前几天贴出去的招聘启示,来了很多人,他一个也没选上。不过我觉得你一定行的。”或许是看夏瑾和自己年龄相仿,这个热情的男生带着微笑容和夏瑾说了很多。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夏瑾礼貌地微笑道谢,面对陌生人的热情,夏瑾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但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太多,毕竟自己是一个安静而不健谈的人。
二楼店长办公室的门前,已经站了几个来应聘的人。他们中有戴着眼镜看上去中规中矩的年轻人,有一个穿着校服像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还有看似沉稳得中年人。
夏瑾就缩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玻璃窗外的世界,时间一滴滴流淌,他在时间中,静静地等待……等待即将到来的,一生的改变……
不可否认,这是夏瑾经历过的最离奇的一次面试。几个人站在略显狭小的办公室里。那个店长也不过二十多岁,但年轻的面庞上却有一份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静。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每个人,似乎要用目光把他们穿透,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夏瑾身上。夏瑾的确是这个浮华的大城市里少有的男孩,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清澈如水的眼眸,全身散发着远离城市喧闹的清新气息,淡淡的味道,让人觉得干净而舒心……这样的男孩,怎么会来应聘一个小小的店员呢?
“你叫什么名字?”店长的声音似乎没有一丝感情,淡漠的眼神看得夏瑾的心有些微微颤动。
“夏瑾。”简单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你可以留下,明天开始上班。”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那个……请问,为什么是他?”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犹豫着问出口。
店长笑而不语,又注视了夏瑾一会儿。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夏瑾想知道的。
“喂,不会是因为他长得漂亮吧!”穿校服的男孩毫不客气地说。
“如果我说就是因为这样呢?”店长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这句话让原本就有些尴尬的夏瑾浑身不自在。
“靠!以貌取人,你是招店员还是招MB!”依旧是毫不客气的话语,那个穿校服的男生在狠狠瞪了夏瑾一眼以后摔门而去。其他几个人也带着小声的议论退出了房间。夏瑾的脸明显是僵硬的,他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看着伫立在眼前的夏瑾,店长微微一笑道:“刚才的话是开玩笑,你不必在意。我叫江兮,一会你去找楼下的路浔,他会告诉你这里的一切,以及你每天的工作任务。”江兮平平淡淡地把话说完。又仔细看了一眼夏瑾,总觉得他的心里藏了很多东西。
夏瑾轻轻答应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他觉得江兮这个人就如他的外表一样,一点也看不透。而想起刚才的情景,夏瑾的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怪异的感觉,自己人生中第一份正式的工作,竟然会有这样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不是很有信心。
【Chapter 02】
当反应过来时,隐瞒已成一种无法挽回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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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才引路的那个热情男生就是路浔。此时书店里的人少了许多,路浔笑呵呵地把夏瑾拉到了角落里的一个柜子旁,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印了字的纸递给夏瑾。
“这个是店规,店长要求每一位店员都必须熟背店规,他随时都有可能抽查。”
“嗯?这个还要背?”夏瑾没想到一家小小的书店竟然还有这么多要求。
“是啊,看你这么聪明,一定没问题。明天早上你就七点钟回来,我会带你熟悉一下工作。”路浔阳光般的笑容让夏瑾心中的怪异感觉一扫而空。
然而夏瑾的好心情很快就烟消云散。在回家后,面对父母焦急地质问,夏瑾始终一声不吭,不是不想说,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这一整天到底去哪里了?”夏母一整天见不到儿子的踪影,现在好不容易把儿子等回来了,他还一句话都不说。
“夏瑾!你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成天人影都见不着,回家问你什么也不说,你怎么就对你自己一点也不在乎!你看看人家隔壁的,忙着复习考公务员。你呢?要你干这个不肯,那边人家好不容易介绍个单位又死活不去,你到底想干嘛啊!我们辛辛苦苦把你送进大学,你把我们当成什么?我看你这么多年书是白读了!等到有一天我们死了,你就自己去要饭好了!”父亲看着儿子这副懒散的样子,大为恼火,越说越激动。而最后的几句话更是狠狠刺痛了夏瑾的心。
夏瑾愤怒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高高的天台上,夏瑾独自站在围墙前,俯视这座繁华的都市。心里却是无比的痛。从小到大,夏瑾与父亲的接触都不多,因为在小时候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很凶的人,常常自己做一个稍微出格的小动作都会换来他异常严厉的警告。随着年龄的增长,夏瑾发现他也并非一个穷凶恶极的人。他是医生,一个非常敬业的医生。他可以在晚上耐心地听病患打电话来询问病情,然后热情地作出解答,给予治疗建议;他可以为了一节普通的医学课程,推掉近期内所有活动,然后认认真真地在家备课到深夜。
可是,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呢?你什么时候那样热情地对待过我呢?夏瑾默默地想着,从小到大,父亲每次对自己发火都少不了那样的话,每次自己的自尊都会在那几句话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不过是寂寞的泪水。今天也是一样,苦涩的液体早已流入了口中。
明明心里很清楚,父母是爱自己、关心自己的,可越是这样有些话就越无法开口。夏瑾平时很少和父母发生争吵,青春期的时候甚至没有向其他小孩一样处处和父母作对、顶撞父母,他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地听父母的唠叨、听他们的数落、听他们的偶尔的斥责,从不会顶嘴只是为了把冲突降到最低。或许就是这样,误会才更深了吧……他们一定认为儿子是很听话的。
夏瑾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真诚的人,总觉得没有人真正了解他。可夏瑾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们,因为那个把自己封闭起来的人,叫做夏瑾。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夏瑾学会了隐瞒。隐瞒朋友、隐瞒家人,甚至隐瞒自己。不在任何人面前哭,不在任何人面前发怒,久而久之,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就像一个没有真实感情的人。
因为隐瞒,母亲只知道儿子有优异的成绩,有看似听话乖巧的外表,有很多他人的赞赏……却不知道自己的“乖”儿子在五年级时曾在某节数学课上公然顶撞老师;不知道儿子曾经冒充自己签名被老师发现;不知道儿子在六年级时曾向某位女生写了二十多封信表白,并在上初中以后与那个女生以惊人的速度发展;不知道儿子为了不参加某项活动在统计选票时故意把二十多张投给自己的票攒在手心然后扔进垃圾桶;不知道儿子在难过委屈时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哭泣……总之,父母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
在夏瑾看来,撒谎是最不算过错的过错,只要撒谎能够隐瞒住一切,他愿意。而谎言与隐瞒的背后,一切都由自己来承担。
一点都不否认,自己是个孤单的人,最起码,内心是寂寞的。
【Chapter 03】
期望那种疼爱,却不奢望你们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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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天台,夏瑾再一次选择了隐瞒,暂时隐瞒自己的工作。现在让他面对父母是解释不清楚的,倒不如先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夏瑾就这样不知疲惫漫无目的地一直走,终于在江边停了下来,他一个人吹着江边湿热的风,呆呆的趴在围栏上注视着跳动的江水。这座城市是繁华喧闹的,它似乎永远充满了活力,而自己,注定要被湮没在这一片繁华之中。晚饭也没有心情吃,夏瑾直接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正规的网吧,他早就决定今天多在外面待一会,等父母都睡了再回家。
说来夏瑾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网吧。或许是以前关于网吧的负面新闻看得太多了,而自己也一直很安分地做一个乖孩子。夏瑾面对这个宽敞、环境良好的“绿□吧”有点难以置信。随便挑了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熟练地点开那个网站。夏瑾和其他男生不同,他不喜欢玩网络游戏。当那些男孩子热火朝天地讨论各种各样的网游以及升级、冲关等问题的时候,夏瑾总是在想:为什么他们会把时间放在那些地方呢?曾经有一段时间,夏瑾也抱着尝试的心态玩过一下网游,可是不到一个星期,就完全没有心情玩下去了。或许,自己本来就和他们不一样。
熟悉的页面呈现在眼前,其实,那是一个SP论坛。喜欢上SP,那是高一的时候,无意间随便乱点就点进来了。就在那时,他翻看了一篇又一篇的SP文章后,深深沉溺于其中,就在那里,他第一次有了一个心理归宿。夏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在常人眼里看似变态又神经的东西。小时候,如果不听话,长辈会随便搬出临时捡来的树枝一类的东西作为“家法”来威胁自己。可一直到现在,夏瑾也从来没有挨过他们的打。夏瑾甚至记得小学时又一次老师做了一个“全班谁从来没挨过家长打”的调查,那时全班只有自己骄傲地举起小手,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可现在,自己却对这种疼痛有莫名其妙的向往与期待……夏瑾并没有找人实践过,不是不想,更多的只是为了安全。既然这样,就把这个特殊的嗜好永远埋藏在心里好了,又是一个永久的隐瞒……夏瑾继续盯着屏幕,仔仔细细地浏览每一个帖子,心里苦苦地笑着。
就这样慢慢熬到了十点,夏瑾起身往家的方向晃去,他不知道刚才生气之下走了多远,总之,回家的路此刻看来很长很长……
十一点,准时到家。黑暗的房间,连一盏小灯都没有留,房间里静悄悄的,父母想是都睡了吧。黑暗似乎要吞噬一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深的寂寞。此刻的夏瑾正抱膝坐在客厅的一角,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还带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暑期,厚重的窗帘布被这座城市夜晚仅存的一丝热风轻轻吹起。
夏瑾就这样坐着,静静地在时钟的伴奏下回想着今天的一切——游荡、面试、怪异、责怪、愤怒、隐瞒、逃避、孤单……但始终在夏瑾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不久前看完的那篇SP小说……于是,在这座烦恼的城市中某一个角落,有一个平凡而又孤单的孩子被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他一个人在感受一样东西,叫做寂寞。
其实,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只是想被疼爱一下,哪怕真的会很疼……
【Chapter 04】
我没事,疼痛不过是对我自己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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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稍微呈现出一丝光亮的时候,夏瑾醒了,他居然坐在坚硬的地板上,靠着雪白的墙壁睡了一夜。夏瑾去冲了一个澡,换上了新的衣服站在阳台上。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和自己有着同一个字的季节,也有恬静的一面,尤其是清晨的阳光,的确比一天中的任何时候都可爱。
夏瑾没吃东西就往外走,手里拿着的是那张写有二十条店规的纸。昨晚他完全忘记了这一张纸的存在,想起这回事,是今天临出门的时候,可爱的阳光让他想起了路浔,随即又想到了江兮,接着是那张纸。边走边背,让他想起了初中的时候,英语老师要求背课文,自己总是不在晚上背,而是第二天上学路上边走边背,效果当然不好。那时,背书背得结结巴巴他满不在乎,只要和大家一起背时能滥竽充数对上口型,只要成绩好就不会被老师抽到,于是初中背书这一关就这样混了过来。可现在面对着二十条店规夏瑾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他讨厌背书,更讨厌被这种枯燥的东西,而且这二十条每一条都特别长,一直走到了书店所在的步行街上,才勉勉强强背下来。不知道这样子被店长检查到会是怎么样呢?
路浔已经到了,看见夏瑾马上开门把他迎进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让夏瑾心中的阴霾也消失殆尽。
“你看这边,每天早上回来记得要把柜子里的书检查清点一遍。书架上的书要全部摆放整齐,前面放在桌子上的书也要按原来的样子摆好。晚上离开之前要重复一次这些工作,另外客人多的时候要经常看一下四周的书架,及时把放乱的书按顺序摆整齐。如果有书被买走,一定要马上从下面拿新的上来补上。另外每天开门和关门前要打扫一下卫生。
“那现在和我一起整理书本吧。”路浔笑着和夏瑾一起蹲下,首先做的是清点柜子里的书本。看着那些堆成小山的书,夏瑾实在惊异于路浔点书时的速度与他惊人的记忆力。
“其实也没什么,你做多了就熟练了。”路浔似乎感受到夏瑾诧异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后,第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夏瑾学着路浔的样子整理书本,然后又扫地、擦桌子,在忙完这一切以后,迎来的人是店长江兮。
在打过招呼后,江兮的目光落在了夏瑾的身上,意味深长。夏瑾背对着他,却依旧能感受到那份目光的不寻常。
江兮,这个看似陌生的人,你对我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早上八点,准时开店,今天不是工作日,才过了一个小时就有好几个客人进来。夏瑾按照路浔说的站在一旁,看见有放乱或空缺的书就马上上前整理,可夏瑾发现,人一多就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正午过后,书店迎来了第一个□,其实大部分人都不是来买书的,而是来看书的,烈日当空,进来看书叹空调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夏瑾一会儿在这边摆书,一会又到那边整理,不到三分钟,刚刚摆好的书又乱了。夏瑾只好不断围着书店里的书架转圈,人手是少了些,路浔要负责收银,只是偶尔空闲时过来帮帮忙,而二楼的部分完全由江兮亲自管理。
于是一个月,夏瑾就在早出晚归中度过,每天回到家,面对的是漆黑的房间。整整一个月,夏瑾都没和父母好好说上一句话,连见面都少得可怜,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会是这样的生活。恐怕,他们早就对我失望了吧。
一个月,夏瑾几乎天天不吃早餐,晚饭也是随便找面包饼干牛奶充饥,实在不行就泡面加茶叶蛋。于是,夏瑾感到自己的原本就不太好的胃越来越不适应,有时晚上会疼得睡不着觉,每每如此,他会强忍着疼痛去翻药吃,然后在疼痛中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他从不惊醒任何人,一切问题都由自己解决。当第二天天亮时,夏瑾又会强打起精神去重复一天的工作。
虽然工作量并非很大,可江兮还是注意到了夏瑾的不适。每天中午叫来的外卖他吃得很少,整整一天他都在不断地打哈欠。江兮的目光停留在这个新近店员的身上又会多一些,但他从来都没问过夏瑾什么,因为江兮知道这个看似乖巧可人的小孩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我没事”的答案。可是夏瑾,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亲们更快看到虐的部分,我决定先解了这章……
【Chapter 05】
选择,只有一次,向前走,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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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这座城市迎来了一场大雨,大雨过后,漫长的夏季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夏瑾一个人坐在家楼下的长椅上,同样是一片黑暗,却多了那清冷的夜风。又是一天没吃早餐,晚饭时面包店里卖剩的面包。又是一个月,父母依旧对自己冷言冷语。而夏瑾也意识到自己的工作状态越来越差,继续下去,就只有选择离开,他不想离开,因为那里始终给他一种特殊的感觉……
Z大的毕业生,难道连店员都干不好吗?夏瑾不想这样,可又控制不住自己,每天回家看到那个黑洞一样的房子,就会心灰意冷,然后赌气似的不吃饭,一天一天就是这样的恶性循环。
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放弃?……如果找他,用那个办法,可以吗?
或许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夏瑾在寒风中颤抖了一下。
也许这才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下定决心,夏瑾来到了网吧。他的头像,如往常一样亮着。深呼了一口气,点开了熟悉的窗口。
“有空吗?我想见你。”
“现在?为什么?”
“我遇到了些事,需要你的帮忙。”
“呵,认识你那么久了,你还是第一次提出见面?”
“是的,我很需要。”
“真的想好了?可别后悔。”
“嗯……”
“好吧,小区栋**房,我一个人住。等着你。”
“谢谢……”
去往那个小区的近路就是那条步行街。夜晚,果然才是这座城市最疯狂的时候。尤其是这里,五彩缤纷的灯光奋力闪烁着;店铺门口的流行音乐肆无忌惮地叫嚣着;电影院门前排起长龙等待夜场的放映一对对年轻男女像鱼一般穿着那些带“鳞片”的衣服欢快地畅游其中……街道的中间,鲜花锦簇的透明玻璃下,淹没了一片寂静。长长的“千年古道”,残旧的砖块,一层又一层的地面,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玻璃板下,时不时会有行人经过,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照亮它们的灯光同样是五彩的,可却是那么的安静,不会闪烁也不会变幻,只是照亮那繁闹中的寂寞。曾经见证了那些盛世繁华的它们,如今只能躺在密不透风的玻璃下,仰望那些匆匆迈过头顶的步伐和那一片狭小的天空,孤独地聆听那些模糊地噪音。
的确,把自己密封起来,寂寞又有谁能懂呢?
穿过那片沸腾的街区,周围又渐渐静下来,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站在那扇门前,夏瑾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快要失控了,那个他,那个自己期盼已久的他,此刻就在门的那边。手微微颤抖着伸向门铃,然后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样轻微的力度,夏瑾以为它不会响,但是,他错了。
那扇门正缓缓地开启,露出的光线越来越多,知道那个人完全出现在夏瑾眼前。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两个人伫立在门前门后,四目相对,却没有言语。霎时,夏瑾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可双脚却像被牢牢地钉在地上,拔不起来。
夏瑾一直认为,一个从来遇不上巧合的人,如此俗套的情节,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碰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个过渡,下章要真正开虐了。
总觉得我的文事写给自己看的~唉
【Chapter 06】
痛,亦是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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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他微微一笑,打破尴尬的局面。
夏瑾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地低下头去,一时无语。
“非工作时间就随意点,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进来说吧。”江兮看出了夏瑾的紧张,在心里暗暗一笑,把他请进屋去。
夏瑾就这样失魂地走进去,然后神游般坐在沙发上。
“说吧,下定决心找我是因为什么?”
“其实我知道,我最近的工作状态很不好,经常走神……我不想这样下去,所以才来找你,可是没想到……”
江兮打断了夏瑾小心翼翼的阐述“原来你也知道你的状态不好,店规背了吗?我还没检查过。”
“我……背得不熟。”夏瑾愣了一下,那份店规自从上班第一天路上背过以后,就再也没碰过,检查的事情几乎忘了。
“都一个月了,Z大的高材生不会一个月都背不熟二十条店规吧?”江兮的表情变了,冷冷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知道我是Z大的?”夏瑾略带惊异,他清楚地记得没向江兮透露过,连路浔都不知道。
“初中读Y中,高中考上G中,大学又是Z大。清一色的名牌学校,按理说,你应该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江兮拿起面前透明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杯里的热茶,优雅的动作让人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