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完结】美人狩猎者(8月7日,73页公告+74页番外,妹子你终于出来了~~~) || 10.3万字

[flash][/flash]本故事纯属虚构,乃本人沉迷日本动漫之久,牛刀小试,乱涂鸦笔。背景定在魔幻与现实交错的世界。采用一女多男后宫制。欲知详情,敬请阅读《美人狩猎者》

注:本文以皇家公会为最高统治单位,文中事件发生地点为直接受公会领导的猎人协会。其实际工作内容为麻瓜与魔法师的媒介,将必要人才引入皇家公会。猎人协会其中之一的团队,由七位美男组成,其任务为将特定的美女改造之后,送到应该去的地方。故称,美人狩猎者。

第一章节

那辆车真的驶进了猎人协会,畅通无阻。刚进家门,星芒便收起了矜持,像是褪去了束缚的孩子,再无半点王子的形象。我暗自腹诽,这么快就原形毕露,白让我那帮同学眼冒红心那么久。

我推开城堡的门,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整个大厅都是象牙色的,高高的柱子圆润而有光泽,地上铺着红色的天鹅绒毛毯,站在两旁的白衣侍者正鞠躬迎接我们。

当然,这不是对我的礼仪,不过接受这礼仪的人早已丢下目瞪口呆的我,三两步跑到沙发上捶起手臂来,像个无赖的孩子般大喊大嚷“累死了,累死了~~这什么苦差事啊。”

我满头掉黑线,接待我是苦差事吗?看你应付我们班的花痴不是挺自得的吗?

他看向我“诶,小瞳,这好歹是你哥的领地,你不必这么拘束吧。”

废话,正因为是他的领地我才紧张,万一出什么事,被生吞活剥的是我!!!哎,都是这家伙,害我对这狩猎者协会那贵族般高贵严肃的幻想全毁灭了。

我局促的笑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从楼梯上一步步踏下一个身影吸引了目光,在吊灯七彩光芒的照射下更加摄人。栗色的头发飞扬着,墨蓝色的眸子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辉,上身衬衣的扣子只扣了三颗,露出好看的锁骨,显得豪放不羁。

美男诶~~我暗叹,一边鄙夷自己的承受能力,七位美男,一个你就受不了了,那剩下五个呢。

未等我欣赏完,只听一句戏谑的话语凉凉的出口“星芒,这就是老大托付给你的点心吗?未免太没眼光了吧。”

点心?我哪里是点心?难不成,猎人总部的人都称顾客为…点心?

真是…好暧昧的称呼。

星芒一脸窘态,刚想开口,却见那男人捏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长相不好,额骨好高,一看就是克夫相。”

颚骨…高…还克夫…我怒了。

“身材也不好,胸太小,没有一点S型曲线。”

咳咳…胸,还S…我的头顶开始冒火。

“皮肤也不好,那么白,一点也不健康。”

“咳咳。”星芒象征性的咳了两下,一直冲他使眼色“冷羽啊…她是…”

冷羽?原来他叫冷羽。哼,敢这么评论本小姐,你死定了。

“说到相貌,身材,冷羽你房里那个倒是极品。”楼梯口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头发是漂亮的棕红色,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显得整个人修长清爽起来,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不像冷羽那样冷淡,带着一种令人向往的温热。

他走向我,皱了皱眉“不过,说道肤色,倒还是这位小姐更胜一筹。”他咖啡色的眼眸望向我,语音是低沉而稳重的,语气却很是豁达开朗。一副很好人缘的模样。

冷羽眉毛一挑。

“毕竟——那红白相间的样子很让人心疼。”接着他转过头去,直视冷羽,摇摇头道“你下手太狠了。”

冷羽这才如明白了什么似的,但却不予回应,他往另一个沙发上一坐,翘起另一条腿,一脸不屑地说“那个笨女人,才对她好一点就恃宠而骄,这还算轻的,等时间一到我就把她赶出去,这种头脑不清晰的女人我才不稀罕。”

这貌似是在说他的被调教人,也就是所谓的——点心。

棕发美男无奈的摇摇头。

“还有——”冷羽抬起头,盯着我。“这种既没身材又没脸蛋的鱼干女,更不要想。”

鱼干女?搞什么,我哪里鱼干啊,“不要以为我一直不说话就好欺负,在那边自恋什么,我…”

星芒拍了拍我的肩,一像嘻嘻哈哈的他因为半天没插上话,脸也扭曲起来,为了防止我们就这么吵起来,急急上前一步解释道“前辈,冷羽,其实她不是老大派给我的点心,她是老大的妹妹。”

棕发美男一愣,复而上下打量我,然后像想起什么重要事情般一捶手心,望着我笑道“你是冰瞳吧,没想到已经长得这么漂亮了,刚见你时,你还是个小LOLI呢。”

叫冷羽的毒舌男冷哼一声,似乎对那句漂亮嗤之以鼻。

我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摇摇头。

“哎。”棕发美男有些颓丧的垂下手臂,向我解释道“算了,都那么久了。我是你哥哥的同学,我叫旭尧,小时候见过你的。”

我歪着头想了想,隐约记起一些模糊的身影,详细的资料却记不起来。这个自称旭尧的棕发美男说是见过我,在我还是LOLI的时候,那哥哥差不多十六七岁,他们应该是极好的朋友才对。

我对他示以抱歉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应该交代一下我的背景——我是一位初级魔法士,与身份和资质不符的是,我有一个远大的理想——我想进入皇家公会,像我的哥哥那样。我的兄长——寒熙,是近一百年来最出色的魔法师,是凌斯罗特家族的骄傲。十八岁那年,他已从学院毕业,在皇家公会任职,被誉为“天才”。哥哥是猎人总部人人敬畏的人物,这也是最让我介怀的一点,凌斯罗特.寒熙,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大冰山,他从不笑,对我要求也极为严苛,以至于在距兄长十公分之内,我便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话都不会多说一句。

还有——在我的LOLI时代,最不堪回首的一点,就是每当出了一轻半点的错误时,总是会在兄长那寂静的书房中,被按在膝上,撩起裙子,扒下底裤,露出光屁屁,接着迎来一顿痛打,无论如何讨饶如何哭喊都无用,一直会打到哥哥认为可以了为止。每次都会将我那白嫩嫩的PP打得通红,以至于趴着哭上个一天半天,几天都不敢坐凳子。可是那做大冰山却不为所动,不要说上药,不要说探望,更不要说拥抱啊,关怀啊,之类的,通常是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的。让我更加介怀的是,如果旭尧前辈真的与兄长关系很好的话,会不会也见识过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啊!不要啊~~~那我就真的无法见人了!!!

我下意识的看向前辈,却见他温和的笑笑“对了冰瞳,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哥哥又不在这里。”

他在我就不来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表面恭顺地说“我想进入皇家公会,所以拜托哥哥让我来这里实习。”

旭尧和星芒都愣了一下,厅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还是冷羽同志比较沉不住气,第一个嘲讽大喊大叫起来,“你——就凭你,呵,想来实习!!!真是笑死人了。猎人总部是你想进就进的地方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一没学历,二没头脑,三没气质,当下人还差不多,想来实习,你有这个资格吗…喂…前辈,55#¥%……&**”

我愣了一下。

旭尧上前一步堵住了他的嘴,对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揽住了冷羽的胳膊,强制住这个张牙舞爪的家伙。伏在他耳边恨恨道“别再说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我还是听到了。还是…被刺痛了啊。

我,有那么糟糕吗。

我,想加入猎人协会,有那么可笑吗?对我来说,理想就那么遥不可及吗?

星芒已凑到我面前来,安慰的笑着,可脸上分明写满了担忧,“他…他他他他是瞎说的,小瞳啊…那个你别在意啊。”

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这是人家的梦想啊,怎么可以这样啊,怎么可以这样嘛,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必这样啊,就算我没学历,没头脑,没气质,也不用这么打击我,我和哥哥差了这么多吗?一定要摧毁我最后的希望吗?

我拼命忍住不哭,看着无措的星芒摇了摇头,示意他我没事的。

这时,忽听一个好听的声音自楼梯口响起“想留下就留下吧。”

那一个温和的声音仿佛自遥远的天际传来,我微微一怔,在楼梯拐角处,我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浅棕色的头发,灰色的瞳眸那般明亮,似乎可以洞悉一切。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那般的斯文儒雅,笑容永远明净而温暖。

我愣愣的看着他,而他就寂静的站在那里,良久,我用几乎是梦呓般不确定的声音问道“真的…吗?”

“当然。”声音很温柔,那个斯文儒雅的男子,他对我微笑,如此澄澈而美好。

像梦境一般…

           第一章节 (完)

写完了,写完了,第一章总算完事了。已经出来了四个美男,呵呵,后面还有三个哦,o(∩_∩)o…

爱看日本动漫的可以猜猜人物原型啊。偶个人觉得那个兄长大人比较好猜,下一章他就出场啦,原型是个妹控\弟控的代表人物,吼吼…

第二章节

我在旭尧前辈身边帮忙,直到兄长归来。

我抱着一个纸箱的文件夹踉踉跄跄的往下走,歪着头好看清前面的路,却只听“砰”的一声,我连人带箱子的摔在地上,可是还不等我喊,对方就已经咿哩哇啦的开始抱怨了,不过听到这有特点的声音,我倒长舒了口气,幸好没撞上什么恐怖人物。我俯下身子,开始捡散落的文件夹。

星芒还在大吵大嚷的,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抄起一个文件夹,狠狠砸了他一下,他倒不嚷了。眨巴眨巴那双动人的大眼睛,一脸委屈的嘟囔着嘴,“小瞳,是你啊。”

“恩,不然还会有谁。”除了我还有谁会抱着那么多文件夹高难度的行走,我一边捡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副组长啊,忍啊。他们经常抱文件的,每次撞到他们还会请我吃糖,没有小瞳你那么不温柔哦。”星芒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孩子气地说。

所谓副组长,就是那天一锤定音,让我留下来的眼镜帅哥,他为人成熟亲切,口碑很好。

至于忍,他是个神秘的管家,有着银灰色的头发,紫色的瞳眸,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族气息,异常的俊美,而且在知识、教养、品味、料理、武术…等所有的方面都表现得十分完美,让人不由地说,他是最不像管家的管家。

星芒见到我一脸鄙夷,急忙讨好般的帮我捡文件。我一回头才发现,他刚刚手里拿了两个木箱子。

那两个箱子雕着花,装饰的十分精致,朱红的漆又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我指着箱子问星芒“这是什么?”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不要知道,为什么不要我知道…我一脸哀怨,不过没有问下去。

这时下方传来呼唤星芒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抬头,只见圣夜前辈微笑着站在厅中。

墨色的黑发如黑翼一样在风中飞舞,嘴边勾起的笑容是那么令人心碎,眼中的柔情显得有些暧昧,黑瞳如宝石一般明亮,却又深不见底,线条优美的薄唇那般殷红,应有种淡淡的妩媚,而他的眉宇间有凝结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从不知道有那样一位少年,可以将阳刚与柔美结合的那样恰到好处。

圣夜——是王子中的王子,是众人眼神齐聚的焦点。早在学校,就听说过他。人人称他为真正的王子,举止优雅,谈吐非凡,任何女子只要见他一面就会幸福的不能自拔。我最好的朋友VIVI就是爱上了他,食不能进,夜不能寐。如今,他就在我眼前。

而我,下意识对视他的瞳眸,黑黑的,好像无底的深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双眸子中,我看到一丝不好亲近,不好相处的意味,我有些失神,静静的把视线移开,疑心是我看错了。

星芒已将文件捡了起来,说是由他拿到会议室去,要我帮忙把那两个箱子拿给副组长和冷羽。

冷羽,又是冷羽。那个毒舌男,不知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相对冷雨来说,前辈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待人亲切,笑容温和,结果箱子是还一直抚慰我“辛苦了”

我站在他的房间门前,敲了好几次门都不见回应,然而,正当我气极,转身欲走时,门开了…

冷羽靠在门边,慵懒的笑容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他嘲弄的看着我“你来做什么。”

又是这副瞧不起人的模样,看着就叫人来气,我把箱子扔到他手上,转身便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等一下。”他居然叫住了我,我回过头,挑衅的看着他,他却笑了,指了指他的房间“要不要进来。”

本来是不想进的,但由于好奇心驱使,又加上箱子的谜底还未揭晓,索性我一咬牙,一跺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进就进,谁怕谁!

每一个狩猎者的房间都很大,貌似三四个套间的样子,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要特殊建造。冷雨的房间一灰色调为主,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客厅,贴着灰色壁纸的墙壁,给人的感觉很寂静也很安然,摆设与普通房间无异,如果我没猜错,左手的一间应该是他的房间,那是两扇紧闭的玻璃门,靠近的话隐约能通过纹路看见房间里的摆设。

冷羽走在我前面,带我走进右首的房间,房门大开着,他先走过去,靠在门上,手插在口袋里,转过头嘲弄的看着我,“进来啊。”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走了过去,之后看到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

一个拥有较好容貌的红发女子,跪在地上,被极其变态的绑了起来,用一根金属光泽的链子,从脖子开始,到胸,再到反绑的手,然后是由于链子,被分开的双腿。那条链子,几乎折磨着她的所有私密之处,双乳直挺挺得立着,小小的红樱桃格外娇嫩可人。从脖颈向下,不知有多少条被打过的檩子,尤其是那臀部,我想我可以想象的,这样一个美人,臀部一定白嫩可人,粉雕玉琢的,怎么回事现在这样,一片紫红色,像是要渗出血来。点心低着头,就算身体再怎么不适也不敢乱动,因为只要一动,那条抚摩她私处的锁链,便会狠狠的嵌进肉里。她低着头,见我们进来,才敢略微抬头,那眼神分明是在讨饶。看到我,先是一愣,继而,脸颊羞得通红。

我感到心惊肉跳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冷羽,他笑得邪肆,对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有些发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捶胸顿足,心虚的站到一边,仔细观察这间房子。

这是一间审讯室,没有窗子,墙面呈灰色,很符合冷羽的风格,大概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一边有单人沙发,和茶绿色的小几,对面墙十字的木绞架四端固定着铁环,边上展览似地挂满大小刑具,绳索绑带,以及手铐和锁链。左侧的一面是镜子,占据了整整的一面墙,明晃晃的大镜子。另外两面墙的帘布是拉上的,在它四角都有铁坏,上方悬着索,这房间吊顶很高,中正顶上也悬下几根钢索吊环。

我哪还有心思坐啊,怔的退后两步,正想着怎么出去,却被一双大手钳住了手腕。“怎么?你怕了?想逃了?”他邪邪的笑着,像是地狱中的恶魔。

对,我怕了,不知道为什么,仅仅这一幕,我就怕了。那个点心,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没有半点反抗的权利,真的好血腥。

对了,那天,好像是旭尧前辈,他说,他说…

“那红白相间的样子很让人心疼”…“冷羽,你下手太狠了。”

我的天啊,难不成,这种事,经常有吗…

我理想中的猎人总部,似乎…似乎…又扭曲了一点…

不过现在不是失落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礼貌的回答,“我只是来送东西的,东西送到了,我也该回前辈那里了。"说完,我挣开他的手,正欲离去。

“哦,我差点忘了,真是谢谢你提醒了冰瞳,还有我们家点心最爱的盒子呢。”他在我背后,故意提高了声音。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猛地转过头,见他正半蹲在点心面前翻找着盒子里的东西。那个点心,吓得面如白纸,嘴唇也噏动起来。

“冷羽…冷羽大人…您不是说…跪上这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您就原谅小蝶的吗?…可是,您…”女孩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脸色也吓得惨白。

“本来是的啊。”面对女孩的恐惧,他却漫不经心,答得十分随意,“可是呢——既然这么好的新玩意来了,我们怎么好不试试看呢,对吧。”

女孩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却被那根锁链摩擦下体的痛楚扰乱了心神,“啊"的叫了一声。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蹂躏了一下。好痛…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应该接受那么悲惨的戏弄和那么BT的惩罚。美女狩猎人,是将他们改造后送到该去的团体,并不是地狱。

冷羽看出我的不对劲,似乎是雪上加霜的伏在女孩耳边,却用我们三个都能听见的音量说“你该感谢那位姐姐,是她帮我把这些好东西拿来的哦。”

女孩抬头看着我,柔弱的眼眸中,有一种异样的锋利,像在看一个对她幸灾乐祸,添油加醋的坏女人。

我也用同样的眼光看向冷羽,他的承受力明显很强,对我无所谓的一笑。

我咬咬牙,本想这样破门而出的,但却不知为什么,竟移不开脚步,像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冷羽从箱子里拿出两个木质的乳夹,邪笑着靠近点心。小蝶本能的后退,冷羽眉目一冷,却又没骨气地爬回到他身边。

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只是看见冷羽将两个夹子夹在点心两颗可爱的红樱桃上,点心却撕心裂肺的叫起来,我被那叫声吓得退了两步,一脸怔忪的,同情的看着那个女孩子。

“大人…大人…求求您,饶了小蝶吧。”点心拉着冷雨的衣袖,声音柔柔的,以一种乞求的姿态,求他原谅。带上那两个乳夹,她的神情又痛苦了几分。

“好。”冷羽爽快的答到,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棕色的皮拍,拿在手里把玩着,望着眼里燃起希望的点心,戏谑地说“听说这拍子质地不错,不伤筋骨,我想试试。”

点心的头上橡浇下一盆冷水。

冷羽坐在沙发上,勾了勾手指,点心便用膝盖蹭着,爬了过去。

这种姿势,下面…应该很疼…我抖了一下,拼命忍住想过去阻止他们的念头。

点心一丝不挂的趴在了冷羽身上,与其衣冠楚楚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小腹抵在冷羽腿上,小胸刚好碰到了沙发,那乳夹一动,便是极大的痛楚,点心的头上全是冷汗,真担心她会熬不过这顿板子。

这样一趴,点心的小屁股就挺得高高的,在冷羽眼下,显得格外可人。

冷羽毕竟也是男人,见点心如此乖巧,便伸出大手在点心的小屁股上摸了摸,以示抚慰,在点心的皮肤被他抚摸的放松下来时,猛地一记板子打在了小屁股上“啪”的一声,点心的屁股肿了,这一声并不清脆,但却格外慑人。

我的心头一颤。

冷雨回头看我,微微一笑。

冷羽又甩下一板子,狠狠击在小蝶臀峰,小蝶痛的“哇呜”一声大叫起来,却被冷羽厉声喝住“安静点,受惩时要怎么做,我教你的,你都忘了是吗。”说着,又是狠狠两记板子,重击女孩伤痕累累的屁股,像是惩罚他刚刚喊出了声一般。点心痛的难忍,又不敢大叫,只好低声哭了起来。

我的心又是一疼,下意识的去看冷羽,他没有看向我,只是低头注视着小蝶和他伤痕累累的小屁股,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从他深蓝色的瞳眸中,我看到了一丝温存。

冷羽没有再打,他低下头去,用低沉的声音无比威严的问道“疼吗?”点心听了,似乎被感动了一下,急忙抓住冷羽的裤子,抬起哭得不成样子的小脸,小声说“疼。”那声音柔弱的,微小的,让人听了心里一紧,冷羽别过头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低地说“那就给我记住。”

我一怔,点心也一怔,却见他又狠狠抄起板子打下去,一下接着一下,如狂风暴雨般,“啪、啪、啪、啪、啪”我不忍得看着,不明白她到底犯了什么错,明明冷羽是有感情的,他没有看到人已经快晕过去了吗?还打。

那可怜的点心,是真的绝望了吗?她似乎真的忍不住了,只好叫嚷起来“大人…小蝶以后真的不敢了,小蝶错了…555…求大人,您…啊…您别再打了。”

啪啪啪…

啪啪啪…

“啊…啊…求您了大人…求求您不要…不要再打了…小蝶…小蝶真的受不了了…啊…大人…555”女孩无助的哭诉着。

冷羽风雨不误的击打着女孩子的屁股,那可怜的小屁股已由原来的紫红变得泛青,破皮出血了,那么好看的臀部,如果留下了痕迹怎么办呢…

在我的位置,只能看见女孩受抽打的屁股,不过,她一定哭得很伤心吧。

而我,居然就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去阻止。只是每当我挪一步,就会想起前辈的话“猎人有猎人的规矩,千万不能管多余的事…”

多余的事…她就快被打死了…我挪了一步,却又退回来。冷雨的那一丝温情,我看得分明,也许,应该相信他…

抬头看他,却还是威风粼粼的挥舞着板子,那只皮拍在他手上显得格外有力,一下又一下亲吻着女孩子的屁股。啪、啪、啪…

小蝶哭得几乎没有力气,她不能动,不管是上身还是下身,都有东西牵制住她,每动一下都会很痛很痛。“大人…求您…”

啪啪啪啪啪…

我的手不经意的握成拳,再也忍不住的怒气促使我跑过去,他BT,他偏执,他把仇恨嫁祸给我,这些我都能忍受,可是那个点心,他已经得到惩罚了啊。

我走近了她,用手挡住他高高扬起的皮拍,尽量平和地说“够了”

他抬起头,复而又低下去,用低低的声音说“放手”

“不放”

“我说放手!”

“我说不放!”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已经够了,你要打死你的点心啊。”那根本不是人臀嘛,几乎已经打烂了,再不上药的话,说不定就要残疾了。

“不用你管。”他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让我多打她的话,就请出去,凌斯罗特.冰瞳小姐。”

我怔了一怔,继而很委屈地说“是你拉我进来的啊。”

他不理我的话茬,冷冷道“你不是说只来送东西而已嘛,东西送到了,怎么还不走。”

“是你…算了,不要说我,你的点心,她已经——”

“出去。”他大喝一声,毫不留情的打断我,“你也说了她是我的点心,那就归我管,你再不出去,他就要多挨十下。”

“可是——”

“她已经因为你多挨十下了,真的为她好你就该出去,难不成前辈没有教你,不该多管闲事的道理吗?”

“…”

“出去”

点心回过头,眼里有一种哀怨,似乎是一种责怪,责怪我——害她多挨十下吗…

我转过头,委屈的奔出他的房间,感觉自己面子全失。想帮她,却害了她。不,一开始冷羽针对的就不是她,是我,三番两次的,矛头指向的都是我,他害我,不是玩笑,是,真的…要她恨我

我冷笑,你恨我,又何必扯上无辜的人,那丝温存,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的吧…

        第二章节(完)

第二章也完了啊,费了我好长时间…累啊。但愿我辛苦没白费,各位多支持哈(:slight_smile:) ……

下一章人就齐了,透露点剧情,那个管家,不是个省油的灯哦…

第三章节

从那件事之后,在与冷羽狭路相逢是我通常装作视若无睹,对他的厌恶降到了某一个等级,我再不想和他过多接触, 那样一个冷血 ,偏执,没心没肺的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原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现在却三天两头的碰上。最终还是他先沉不住气,在我即将掠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擒住我的手腕,声音冷冷的“你脑子有出什么毛病了?”

我知道他在没话找话,反正他从一开始就和我过不去,说是疏远也没什么不好,是他说不要我管闲事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向正前方走去,谁知他却将无赖发挥到极致,我移左,他也移左,我移右,那双闪亮的皮鞋也跟着移右,我急了,抬起头,没好气的问“冷羽大人,您有事么?”

冷羽冷笑一声,双手撑住栏杆,将我整个人关在他双臂间狭小的空间里,近的能感受到双方的呼吸,我的脸一阵烧寮,想推开他,可力量悬殊,怎么也推不开,我气极,狠狠向他的左脚踩去,他吃痛,手便松开了,我却也因巨大的贯力向后到去,“嘭”的一声,好像撞上了谁,但没有撞倒,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将我向前一拉,我才稳稳的站住,一抬头,对上一双紫色的眸子,沉寂的,有一丝哀怨…

忽然意识到还在他怀里,我急忙站好,忍放开我,无比恭敬沉稳地说“请小心”

眼前还有一位英挺的少年,俊美的仿佛漫画中的人物,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他穿着剪裁精致的礼服,冰蓝色的头发,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只是那双眼睛,冰蓝色的眼眸蒙着一层冰寒,全身上下散发刺骨的寒冷…

他大概就是我撞上的人了,又是一座冰山!!!我暗自腹诽,一边鞠躬道歉。

少年没有理会我,只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忍。

我回头去看忍,他没有惊异,也没有不适,还是一脸淡然恭顺的样子。

我猛然明白,刚刚我撞上冰山美男时,我们四个人中,并没有忍,他救下我,似乎就是那一两秒钟的事,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他的速度很快,出乎人意料得快。

末了,少年对身边一个抱着琴盒的黑衣使者说“我们走”声音也透着一股冰寒。

忍微笑着抬头,笑容很得体,却没什么诚意,他看着我,恭顺地说“寒熙大人回来了,请小姐过去。”

我一愣,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到头顶,我靠着栏杆,有些无力,顿时觉得有些天昏地暗,我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好,我知道了。”

冷羽就跟在我身后,他没有说话,他在看我,呵,他一定很想笑吧,我是那么的没有骨气,一提到哥哥,便怕成这样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隐约重复着那五个字.

兄长回来了

兄长回来了

我跟着忍走进城堡顶层的会议室,一进门才发现气氛很是不对劲,可能是因为兄长回来了,顿时温度下降很迅速,我感到一阵寒意,不由得有些发抖。

我的哥哥,我敬爱的哥哥坐在正中央,副组长坐在他的左首,旭尧前辈坐在他的右首,我想了想,走到旭尧前辈的身边坐下,冷羽则坐到了副组长旁边。而忍,他站到了哥哥的左后方。

冷羽在我的对面注视着我,在他海蓝色的眼睛里,我分明看到自己的脸苍白的吓人。

对,我害怕我的兄长,从小便是,这种恐惧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根深蒂固。我的哥哥——凌斯罗特.寒熙,他没有带给我一轻半点的关怀爱护,相反,它带给我的,是寒冷,是恐惧,是自卑,是一次次希望后有失望的绝望。最终,将我笼罩在莫名的黑暗中。

他们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仔细听,我一直在盘算着,这些天有没有犯什么错误,会不会挨打,可是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兄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什么都记不起来。

直到兄长唤我的名字,没有一丝感情,我战栗的抬起头,却听到他问,“如果要留在这里实习,就只会有两种身份,点心和侍者,我想知道你的选择。”

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像是面对一个被审判的人。我深吸了口气,对,我早就知道了,我的答案,也早就有了“侍者。"早就明晰了,不曾动摇过,在见证小蝶的生活后,更不曾动摇。

其实即使是城堡中的侍者也大多数是工作不成熟的猎人,被贬谪或提早实习,之于我,也不过是先其他初级魔导师一步罢了。这个答案,早在决定来这里时,就确定了。

会散了,我却坐着不动,直到听到兄长没有温度的声音,我才明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其实,兄长的冰冷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他生性如此,就像猎人总部评论的那样:是个很帅很强没心没肺的人物。也许生在贵族家庭就应该抛开私欲,遵守和维护那些森严古板的定律。

我就这样,安静的,乖巧的,走进兄长的房间。

兄长走进了他的惩戒室,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跟在他身后。他的背影散发出与生俱来的高傲和时光冲刷出的沉稳,又带着一丝无奈和孤寂。

每一个惩戒室应该都差不多的,可是兄长的比之冷羽,竟空旷了不少。没有那么多的锁链吊环,也没有过多的工具,可就是这样一件空旷的房间,竟压抑的可怕。

兄长的惩戒室里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似乎是在惩罚点心的时候也可以办公,汗…真是恐怖。

哥哥在办公桌前坐下,眉目清冷,贵戚逼人,比起哥哥,我真的可以说是自惭形秽。我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很是心虚。想起那天小蝶的痛楚,又想起旭尧学长的话,如果主人可以因为一言不合就痛打点心的话,那是不是,即使没有错也会被打屁股。

“要我说什么吗?”哥哥的声音依旧很冷。

我抬起头,兄长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即使真的怒了,他也不会大吼大叫,始终保持着淡漠的贵公子形象。我只好低下头,恭顺地说“恭喜兄长大人平安归来。”

兄长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想不到你还很悠闲。”

口气很随意,但是配上兄长低沉磁性的声音,就有了丝责问的味道。

“学会飞行咒了?”

“…还没。”来到这里是有任务的,不过被冷羽那么一搅和,该请教的也忘了。

兄长没有说话,低头看着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生气了。

我就一直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兄长把书本合上,换了个坐姿,问“冷羽的点心是怎么回事?”声音很平静,我却打了个寒颤。

兄长告诉过我“不要多管闲事”前辈也说过“不能多管闲事”可我还是管了。可是,小蝶她,真的很可怜啊!!!

“我只是…”我刚张口,却如何也说不出口,那件事知道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冷羽那家伙,果然是针对我的,要我受惩,还牺牲了他的点心。哥哥早就提醒过我的,我还解释什么。

兄长还是没有抬眼,也没有打断我,似乎在等我说下去。

其实我明白的,从小到大,只要兄长认为有失身份的不正确的事,哪怕我有再多理由,都是错的,我心一寒,握紧了拳头,扬头道“兄长大人,我知道错了。”

兄长没有说话,寒冷却在我身边蔓延,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来,淡淡道“把衣服褪了,趴到沙发上去。”

我的头有低下去,有些想哭。可我还是乖乖褪掉了衣服,动作缓慢,我走到沙发前,把牛仔裤退到脚裸,手在内裤边缘停顿了一下,还是都脱了下去,这个时候,我的皮肤接收到冷空气也开始紧绷,忽然想起小蝶被冷羽按在地上的情景,比起当时,我还是幸运的,哥哥的每一个命令都不掺水分,不夹杂一点点的感情,纯属是肉体上的疼痛,更可况,他是我的兄长,谈不上凌辱这一说。只是,我不知道,这种乐观,在我捱玩这顿打后,还能不能维持

老实说,我不是什么烈女,认错之后也想过要跑,可是我知道,无论我跑的多远也一样会被抓回来,小时候有那么一次,犯了错误企图想跑,最后一阵狂奔跑了老远,好不容易以为摆脱了魔爪,只见天降一道银光,一瞬间有将我带了回去,兄长不急不气,急得是我,意识到大事不妙,没有磕头认错还想跑,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吓傻了,哥哥这天才是白当的吗?那么远都能抓你回来,更别提这点距离,哥哥的手连动都没动,维持着冰雪贵公子的风范在品茶,不知从哪里飞过一条绳子,将我的手脚困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还记得那次的处罚是按照我跑的米数来的,数目已经快把我吓晕了,哥哥下手又狠,疼得我又哭又叫,可惜手脚不能动,只能撅着光屁屁让他打,要不是老管家来求情,估计我已经成残废了。那之后,我就大病一场,好了以后,别说是跑了,就是跟哥哥说话,声音都会吓得颤抖起来。

我乖巧的趴好,将屁股撅起来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我能做的,就只有服从而已。哥哥喜欢恭顺的孩子,也许我只能通过顺从,来保全自己。

兄长走来的时候,已拿了一把黝黑的戒尺。

“啪”的一声,板子就打下来了,狠狠的抽在我的左臀,我知道哥哥没有下狠手,乖乖挨了下来。

“啪”第二下,加重了几分力道,打在右臀上,我闷哼了一声,忍住没有喊出来,我的手抓住了沙发边缘,轻轻喘息了一下。

啪、啪、啪,板子一下接一下的甩了下来,速度还是很缓慢,有一定的节奏,可即使是慢打,如此反复,也一定是受不了的。我认得有些吃力,只觉得屁股上,左右臀部来回的痛,在疼痛未消散时,就会迎来新的一下。

啪、啪、啪,以原先的频率,疼痛一下接一下的刺激我的神经,我觉得我快要哭出来了,也许我已经哭出来了,我只是又用了几分力抓住沙发边缘。

我一直只是小声的呻吟,至于为什么不喊,并不是哥哥不许,也不是怕别人听见,我是怕哥哥听见,却不知道为什么怕他听见。我深知哥哥的规矩,对于惩罚,而非调教,可以喊,可以叫,唯独不可以求饶,不许动,不许躲,也不许用手挡。所以我的手一直勾住沙发,在那么多次的责罚中,我已经可以忍受疼痛,忍受委屈。

啪啪啪,速度快了,我知道,哥哥开始认真了。

啪啪啪,我忍的有些辛苦,头上已有了汗水,哥哥甩的又快又狠,重重击在臀峰部分,我一直保持跪伏的姿态,这一打,身子不由得前倾了一下,而这时,板子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回望兄长,他依旧面无表情。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忍着疼,撑着沙发背跪好,又趴下。我没有趁这个机会讨饶,因为不想显示出自己的没出息,既然兄长让我进得猎人总部,我便要服从规则,做一个强者,而一个强者,是不会哭,也不会讨饶的。

出乎意料的,兄长的戒尺没有立刻打下来,他静静的站了一会,才扬起戒尺,“啪”的一声抽在了我的屁股上。“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下很疼,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在惩处我刚刚动的那一下,那厚重的戒尺打在我渐渐恢复温度的皮肤上,火烧火燎的痛。

啪啪啪,恢复了频率,兄长的板子又重新亲吻我的屁股。

啪啪啪,房间里静得出奇,只能听到板子抽打我屁股的声音,还有时不时我会忍不住的小声呻吟。兄长再打我的时候不会问我任何问题,所以惩罚通常很纯粹,痛之后还是痛。而这次,心却也有些缺氧,有些酸。

啪啪啪…啪啪啪…我的屁股一定已经肿起了大片,哥哥打得很有规律,从上至下,刚刚臀峰上的痛,已于现在移到了臀部下方。

啪啪…“唔”我有些吃痛,不由得低吟起来。毕竟这样的痛,很少有人能不叫出声。

啪啪…“恩啊”臀部下方的皮肉是最娇嫩的,这样的狂风暴雨怎么承受得了,我觉得我快有喊出来了,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哥…哥哥。”不等我大脑考虑,几个字已经不经意的出口了。在这个时候,这几个字居然毫无预料的喊了出来。

板子出乎意料停了下来。

我终于得以正常的呼吸,刚刚痛得几乎喘不上气。“…兄长大人…请容我歇歇。”真的不想在他面前大吵大嚷,至少让他知道我已与小时候不同。我趴在沙发上虚弱地说。却并不期盼他会答应

“恩”声音冷淡,没有温度,我却心里一暖,从不知道自己那么好打发,只是一个停息片刻的要求而已,从不曾许诺,却从不想他会答应。

在被打的麻木之后,才知道我有多疼,虽然不曾用手去摸,我也知道,臀峰以上的皮肤一定破皮了,所以才会火辣辣的痛。我的心里更加委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忘记了学习忘记了任务,需要打得那么狠吗?还是说,是因为我忘记了哥哥的话呢。

我宁愿这样理解,是他的贵族思想在作祟,气我没有完成他的任务,没有记住他的警告。而不是——冷羽。

哥哥没有催促我,一直安静的等待,可这反而让我更加焦急,更加脸红。我低下头,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情,“请兄长大人继续。”我极少唤他“哥哥”不知为什么,这个平常的称呼如此的遥不可及,即使心中唤了千百次,也没有一次喊出来。刚刚不知怎么的,就喊出口了,而他,居然就停手了。

他拿了戒尺走过来,我的心里又重新恐惧起来,可是却没有那种从头到脚的寒意。尺子重新打下来,覆盖在通红通红的小屁股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啊…唔…恩…”我抓着沙发的指节有些泛白,承受力也远不如刚才,汗水顺着脖颈留下来,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我不停的低声呼痛,我不知道还能不能阻止屁股因疼痛而摆动,只知道,每一下板子都准确无误的打在最痛的位置。

不要以为我的兄长会动什么恻隐之心,他是生性冷血的人,即使我被打成这样,在他心里也只有狼狈二字,不可能心生怜悯,更不可能就此饶了我。只有强者才是美丽的,这一点,我深知。

又打了大概十几下,力道分毫不减。我并紧双腿,认命的承受的,不时会喊出声来,而兄长却像听不到一般。他会打到认为我记住教训了为止,没有数目,更没法熬出头.

终于,他良心发现的放下戒尺,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我知道,结束了。

无力的彻底趴在了沙发上,腿一动,还牵带着屁股痛起来。

哥哥俯下身,蹲坐的样子同样优雅“这是你来到猎人总部的第一顿打,希望你记住。”

跟他比起来我极为狼狈,我无力的趴着,恭敬地说“兄长大人,多谢您提点。”

他看着我,目光有些灼热,然后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对我说“你在这里歇一会吧。”

他走出去,带上了门。

歇一会,无非就是让我歇够了自行离开,可我偏偏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乖乖趴在沙发上,忽然注视到沙发上有一条毛毯,顾不了许多,我拽下来,盖住了光裸的臀部,毯子很柔软,接触伤臀时却还很疼,我实在无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惩戒室里没有窗户),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把毯子叠好放回原处,忍痛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那面大镜子前,转过身,我的屁股又肿又紫,有些地方确实破皮了,这并不是最狠的一次,毕竟我还可以试着走动。我的头发已经湿了,为了不让自己太狼狈,索性把束着的头发放下来。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牛仔裤套上,可是每走一步都会加倍的疼,真后悔没穿裙子。

我扶着墙壁,忍着痛,慢慢的走,一步一步,步履维艰。好不容易出了房间,向楼梯口走去,正苦恼怎么下楼梯,却撞上了人,有只手环住了我,不过不是忍,是我撞上的人。呵,一天撞上他两次,他也够惨的。

他还穿着相同的衣服,身后的侍者抱着琴盒,好像是演出回来的样子,果然,我睡了很久。

我没有力气了,竟一下子倒了下去,头好疼,眼皮也好沉,正对上他冰蓝色的眸子,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我,依稀听到他对侍者说着什么,听不清了,我晕了过去。

        第三章节(完)

啊…第三章节也写完啦。这次该女主挨打啦,哈哈哈。那个哥哥好恐怖地,好可怕…

这章人就基本齐了,其实想说这次不想虐女主,要虐就虐女配,^_^。这有一箩筐帅哥啊,等女主选啊…真让人羡慕…

第一章完了,大概把前情交代了,下一章开始正式进入正题了,也就是…开始SP了。

…麻烦各位多提意见吧。

第二章也完了,我的假期就要结束了,新文也就再更一章,还是请各位多支持…

第三章更新完毕,不知道近期还有没有时间更,我很爱这篇文,因为女主很像我,我会努力把它写完的!!!也希望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第四章节

我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隐约穿过一排排树木,一片片花田,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像一个无家可归的灵魂。

闭着眼睛行走,不会觉得无助,再睁开的时候,自己却站在另一个房间里。门窗紧闭,我又是怎么进来的?

房间里有古色古香的考究摆设,和几排高大的架子,远比我高得多,上面摆满了书,竟是我看不懂的文字。这时,却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啜泣声“哥哥,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了。”

侧过头去,眼见一个八九岁的小LOLI大哭着,她的衣服有些破破烂烂,灰色的长发上满是灰尘,污头垢面的样子,很是狼狈,像刚跟谁打过架一样。撕扯的不成样子得小裙已被撩了起来,贴身的内裤也被褪了下去,臀峰处被谁打的红红的,边缘还有几个巴掌印。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黑发少年将他按在腿上,他的侧脸很美,让人只望一眼就能窒息的美,仿佛经过了天神的雕琢,让人不经意的爱上他。只有那双眸子,深邃而渺远,平静的可以包容所有,又可以摧毁一切。

“啪”的一声,少年扬起一掌,覆盖在LOLI的臀瓣上,“唔…痛…”小LOLI大哭着,手脚并用的扑腾起来,试图缓解一点疼痛。少年却风雨不误的打着,手起掌落,每一下都狠狠落在LOLI的屁股上,留下一个火辣辣的掌印。

“啊——哥哥,求求你…”啪啪“求求你别打了555…痛啊”LOLI一边瞪着小腿,一边放声大哭。可这哥哥明显冷血之极,不但不为所动,还加了几分力,又狠狠在红通通的光屁屁上补了几掌,小人痛的大喊大叫,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哥——我真知道错了…5555…以后再也不敢了。”啪啪啪,少年大掌一挥,又是几个落在臀瓣上的巴掌,没有一下是放水的。

多敬业的哥哥啊,多有爱的哥哥啊…还有,忍耐力好强的哥哥啊。喊成这样你还当没听见,完全充耳不闻,怪不得成绩那么好呀。可那是你妹妹好不好,又不是沙袋,你拿她练什么铁砂掌啊。

啪啪啪啪啪,手起掌落,少年面无表情的打着,似乎她的哭闹,她的讨饶,都与他无关,女孩子的臀部又高高的肿了起来,哭的都快没力气了,只好爬在少年大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少年停歇了一下,然后又扬起了巴掌。

“啪”的一掌,打在女孩子的左臀瓣上,视觉出击力就很强,LOLI大喊一声,一边哭道“呜呜…不要打了,屁股快要烂掉了…哥哥…555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再也不敢啦55…”

少年端坐在皮椅上,像一座冰山,他看了女孩一眼,视线又从她哭花了的小脸移到了红红肿肿的光屁股,眸子里似乎有一丝不忍,但随后又变成了漠然和冰冷。

“啪啪”少年一直静默,一句话都没说,别人家打孩子时,通常象征性的问几句“为什么打你,知道错了没有,下次还敢不敢了。”答案是一定的“因为我做了错事,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黑发少年仿佛深知这点,所以干脆不问,LOLI挨了打,知了疼,为了不让可怜的屁屁再挨打,也就不会犯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走了进来,面容很和善,神情却有些不安,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黝黑的戒尺,一尺长,三指宽,双手奉了上去。

少年接过,拿在手里掂了掂。小LOLI一下子又不安分了,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那把戒尺,吓得不敢说话“哥…哥哥…你不会是要…拿戒尺打我吧。”

“嗯”

一个鼻音,是我目前为止听到少年说的第一个字,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他低头看着那把戒尺,都没有抬一下头。

LOLI一下子急了,又开始手脚并用的扑腾起来,一边大叫“不要啊,会死人的,哥你太没人性了——周嫂,周嫂救我啊。”

少年的面容动了一下,似乎对那没人性三个字大有感触,不过他掩饰的很好,那种面无表情的高姿态似乎是对那小丫头的最大打击,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宁静的。

LOLI还在大叫,少年按在她身上的手又施了几分力,萝莉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看少年,却被他冷冷的面容下的大气都不敢出。

书房里一下子静下来,气氛很是压抑。少年静默的开口“你下去吧”是对妇人说的.面容和蔼的妇人似是有些不忍,虽然畏惧少年的戾气,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少爷啊,小姐已经知道错了,我看您就…”…“你下去吧。”冷冷的被打断了,少年抬起低着的头,目光中透着一股霸气,那眼神似乎在说,她哪里知道错了?既然说我没人性的话,我就没人性给她看好了。

妇人不敢再说什么,躬身退了下去。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那LOLI似乎注意到了哥哥的怒气,一时闭上了嘴,再不敢说话。

我说冰山同学你不是吧,真要对你妹妹动戒尺,她还是一LOLI,挨得了你的戒尺吗?

还有那个LOLI,你脑子进水了吧,你哥明明是一冰山,都看出他生气了还骂出那句没人性,真是有够笨,摊上这么一座大冰山,你就等着被人抬回去养伤吧。

小LOLI见形势不妙,一把抓住哥哥的衬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动戒尺好不好,求求你…”

少年似乎不喜欢她楚楚可怜的表情,皱了皱眉,道“放手”

撇了撇嘴,咬咬下唇。没放。

“我说放手”声音又凛了几分。

小人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还是没放。

少年皱起眉头,将她提了起来,复而在膝上放正,一手按住LOLI的腰,一手握着戒尺,把她固定好后,扬起戒尺重重打了下去。“啪”的一声,落在小人儿饱受风霜的臀瓣上。“痛啊~~~~~~”小人大哭,这戒尺远比巴掌痛得多,LOLI还没有发育完全,屁股上挨这么一下,麻木的神经一下子复苏,难免会忍耐不住。

“啪”少年举起戒尺又打了一下。细细观察,这座冰山动戒尺的样子都很好看,要不说是帅哥,连打人都打得那么优雅,就是狠了点…

小LOLI痛的手脚乱扑腾,屁股也不安分的摆动,却被少年按的死死的“啪啪”左右各一下,这孩子的屁股似乎很有弹性,臀峰上的皮肤凹进去又凸起来,这画面不知有多诱惑。只是可怜了那小屁股,被打的又红又肿,至少肿了两圈。

小人不停的瞪着腿,脏兮兮的额头上也满是汗水,那样子不知有多狼狈,哭得唏哩哗啦,又不敢用脏手揉眼睛,只好一个劲的大哭。

少年的眸子依旧波澜不惊,面目表情却有一丝无奈。顿了一下,又扬起手打了下去,啪啪啪,落得飞快,LOLI痛的扑腾着两条腿,动作幅度大了些,竟蹬飞了内裤。

少年眉目一寒,似乎对LOLI乱动的不雅模样很是不满,于是手下又加了几分力,狠狠打下来“啪啪啪…”LOLI痛得一直哭,见没人救他更显得无助,对大冰山又无计可施,只好哭的越来越澎湃“哥,你饶了我啊…55 好痛啊…”啪啪啪“哥你要把我打死啦”“55…哥我再也不敢了。”啪啪…“哥,我是你亲妹妹呀…”

少年听着妹妹的哭诉,少年也有所动容,又狠狠打了几下戒尺,一下比一下用力。然后才停了手。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趴在他腿上抹眼泪的妹妹。眼睛都哭肿了,还缓缓啜泣着“疼…好疼…”视线移向她受罚的小臀,肿了几乎两倍大,被尺子打得纵横交错的板痕,格外触目惊心。

手微微一松,趴在他腿上抓着自己裤子的LOLI一下子从膝上滑了下去。“哎呦”打得红肿的屁股先着地,小人儿痛呼一声,想跳起来,却明显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敏捷,神情可怜的望向哥哥,却发现对方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只好慢悠悠的,小心翼翼的起来,扶着桌沿,好半天才平稳住身子。用小手去摸可怜的屁股,却被哥哥神色一凛,乖乖把手放在两边。

“为什么打架?”少年终于开始问话了。

撇了撇嘴,又看看哥哥不可置否的眼睛,缓缓答道“他们骂我。”

“…”

2 个赞

“他们说我蠢,说我笨,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皇家公会。”小人儿委屈地说。

不过这就是威严的力量啊,才一句话,就把起因经过结果都知道了。

“你想进皇家公会?”少年抬起头,眼中有一丝质疑,一丝迷茫,一丝不忍。

“是。”不再顾及哥哥的冷酷,刚刚还委屈的小丫头抬起头,眼睛里燃着异样的光芒,立刻便有了活力。

“为什么?”少年皱了皱眉。

“我要像哥哥一样强。”这次是她,挺胸抬头,瞳孔亮亮的,明媚如夏日的阳光,语气中带着异常的笃定和一丝不可置否。

明亮的能驱走一切黑暗,笃定的可以打破千层围墙。

我,要进入皇家公会。要和哥哥,一样强…

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高高的天花板,而是软绵绵的枕头。

好像…发生了什么。

头…昏昏沉沉的,还有屁股,火辣辣地痛,渐渐的有些麻木。刚刚恢复了知觉

隐约记得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那是…哥哥。还有冰蓝色瞳孔的少年…眼神里,有一丝不忍…

有一个人影推门进来,一尘不染的白衣少年,身上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忍…”我轻唤了一声,少年回过头来,看到我,竟没有一丝惊奇“小姐,你醒了。”声音清浅而礼貌,缓缓走了过来。

这貌似与忍的第二次照面,以前都没有好好说过话,我对他一无所知。可是,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向床里错了错“忍,你不会是来监工的吧,让我…带着伤去做工?”除了这个,好像没有别的理由,是啊,在这里,我马上就将不是凌斯罗特家的小姐了。

一尘不染的男孩子,干干净净,不卑不亢的站在一边,骨子里透出稳重的气质来,他微笑“请小姐好好养伤。”

我敲敲自己的头,“我怎么在这里?”

少年欠身,高贵而疏离,细细的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您身子柔弱,又添新伤,是君临大人把您送来这里的。”

君临…那个冰蓝色头发的美少年,十指纤长,会拉小提琴的美少年?

大概是不知道送我去哪里吧,毕竟,身份都搞得混乱了。

“小姐…”忍见我没反应,又轻唤一声,声音很是悦耳。

“啊,怎么了…”

“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么一说,我的确是饿了,大概昏睡了很久了吧。忍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碗精致的粥。

是很饿了,我拿起来便喝,丝毫不顾及形象。“谢谢”

他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还有——忍,你以后不用叫我小姐了。”他抬起头,眼神有些怔忪,但他掩饰的很好“我已经不是小姐了。”

我说得有些落寞,刚意识到失言时,下意识的去看忍,他的眉目清冷,本以为他他会劝慰几句,谁知道他听了我的话,只是稍稍欠了欠身,嘴角漫起生疏而职业的微笑。“好的”

即使是欠身,他也做得高雅不可攀附,就好似一个绅士在对自己心爱的小姐告别,我不仅对这个小管家产生了兴趣。

他退出去的时候走的很慢,稳稳当当,却异常优雅,从他举手投足所展示的风采,甚至让我怀疑,他是某个宫殿中,被立为王储的王子。

他出去,带上了门。

我看着陌生的房间,叹了口气。

新生活,这样开始了么…

           第四章节(完)

狩猎小剧场

(再开一张贴简单介绍一下人物吧,顺便把恶搞动漫里的人物原型放上去,爱看动漫的可以在我更新小剧场前猜猜看哦)

凌斯罗特.冰瞳

凌斯罗特家的大小姐,本文的女主角,初级冰系魔法御者。梦想加入皇家协会,成为像哥哥一样出色的魔法士,兄控,但与兄长关系不好。

相貌:银灰色的长发,墨色的瞳孔。

擅长:搅局、一击毙命、画漫画、扑克牌、(学过一点乐器,会长笛和钢琴)

不擅长:魔法、恋爱、抓重点、体育、认路

特点:天然呆、元气、单纯、善良、有点脱线、特立独行、轻微兄控,轻微腹黑

与其他角色关系一览:(兄长)凌斯罗特.寒熙 (前好友)VIVI

    (喜欢的男生)XXX 先卖个关子......

图片来源:《空色的风琴》

第四章更新完毕,已经从三月五号更到三月六号了啊。有空就来更文了。希望大家多支持,这样我才能写下去。

下一章的主角是忍…我很喜欢这个人物,也想知道亲们对人物的看法…

第五章发在这里,上次那张帖子太靠下了,以后的章节连在这张贴上了。不过更新的速度会变慢,可能会让亲们等了…

第五章节

休息了几天,便可以下床了,城堡里的药膏很好用,大概是为那些受罚的点心们准备的。

屁屁上涂了药膏消了肿,我却还是来在床上不起来。忍从来不过问,也从来不逼迫我什么,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啊,本来就是无关的

我的心情还是有些许不平静。不管是对哥哥,冷羽,或者是忍。我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四大贵族凌斯罗特家的大小姐,现在,居然只能在城堡里做一位女佣,怎么想都会有些不甘心。再说我的兄长,居然是那么的公正平等,全城上下,竟没有一个人在对我的身份有所顾忌。狩猎总部那其乐融融的形象在我心中又一次曲折。城堡里的所有人,哪怕是看似很面善的,心都是冷的。就像是昼年前辈和旭尧前辈,哪怕相貌是那样的亲切儒雅,对于不危及自己的人,也照样不会安慰一言半语,那种冷,让人一下子觉得孤寂。他们永远想着保全自己,永远不会想到别人。

我的手,忍不住覆上臀瓣,檩子已经下去了不少,还有些红肿,不很疼了。那是…哥哥打得,没有讲半分情面。

我只休息不做工的几天之后,城堡里的其他人隐约有些不安分了,有些不好听的话我也只当没听见,只是碰面时也是步履匆匆,只当没看见我。

我已经,不是凌斯罗特家的小姐了。

在城堡,侍者间,没有过去,没有阶级,甚至没有情感。他们想去拥有的,只是力量。只是能与灵偶媲美的劳动力。(灵偶:由魔导士灵力创造,外表与人无异,通常美艳绝伦。不会说话,没有感知,只会执行主人的命令,属于其中一种战斗力。魔导士力量却大,灵偶也就越强。在狩猎总部,灵偶充当了主要劳动力,不过在城堡,需要接待客人,所以有少许侍者。)

我不由得有些后悔,不知自己是不是选择错了。

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隔天早上,我很早便起来,换上黑色的女仆装。从来没有穿过这种东西,在这座欧式的庄园里,连女仆装都延续着英国19世纪的风格。黑色的连衣裙加上带有花边的白色围裙而组成围裙装,并搭配上同样带有白色花边的蕾丝,怎么看都有些奇怪。我欲哭无泪,如果让我以前的同学看见,我这辈子还怎么见人啊。

裙子很短,走起路还有些不适应,于是我一直向下看,走出两三步又撞上一个不看路的人。这次没撞倒,不过竟一下子清醒了。

“你找死啊,不看路吗?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对方揉着生疼的肩膀,破口大骂。

我怔住片刻

“冷羽大人,抱歉。”我一脸恭顺,明知他讨厌我,却只能卑微的讨好他,我也真够贱的,可是怎么办,明明现在我就是人微言轻,更加的斗不过他。如果做到让他满意,说不定可以放过我。心里这么想,可放不下的自尊,仍让我言语不卑不亢。

他听见声音,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是…你…”像初次见面一样,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眉毛拧成了一团。

我在盘算,如果他在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我还会不会还击。当我还是小姐的时候,我是还击了的,现在呢?…大概…不会吧…

如果忤逆了,是不是有会迎来一顿板子呢?我…受得了吗。

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望着我。

我被他看的不自然起来,本就不习惯这样的装束,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态度,正当我思绪飞扬,踌躇不定的时候,那个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却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

真是讽刺。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挨打。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用做侍者。

如果不是他,我心中的美好幻想就不会破灭。

如果不是他,…

哥哥,就不会讨厌我了吧…

我总觉得,哥哥对我,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的。甚至——可以说,厌恶吧。

这一次呢?不懂时事,不守规矩,莽莽撞撞,是否,又让他厌恶了呢。

可是,能怪我么?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冷羽讨厌我,并不能全怪我吧。

心中一阵酸涩。

怕他看到我眼里噙着的泪花,步履匆匆,从他面前颔首走过。

冷羽一把揽住我,力量很大,我便再也挣不开。

这一次,我没有勇气去踩他的脚了。

“你怎么了?”他皱了皱眉,问了一个最没水准的问题。“怎么穿成这样?”似乎觉得有些失言,急忙收住了口,换一种挑剔的眼光看着我。像在看一副抽象派油画。

一听这话,心里又是一阵翻腾。碍着身份,我不好发作,只好接口说“冰瞳相貌之拙,让大人见笑了。”眼睛撇向别处,不去看他。我怕直视了他,便在按耐不住心中的汹涌,气愤——一板砖拍死他。

不是很讨厌我吗?干嘛还要缠着我呢。

冷羽不接话茬,径直绕到我面前,一副要面对面好好谈谈的认真样子,他紧锁着眉,样子很是不耐烦。“凌斯罗特.冰瞳,我是在问,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又要穿成这样去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我便再也按耐不住了,猛一甩头,直视着他的眼“冷羽大人,在别人最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的滋味很好吧。你舒服了么。那放过我吧。”

他愣了一下,抓着我的手也松了松。

“冷羽大人,当天兄长大人的宣判您也听见了,现在冰瞳只是位侍者而已,不牢冷羽大人用您金贵的调教点心的尊贵双手捉着我。”

紧握着我的手,又松了松。

“我…”他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冷羽大人,您很讨厌我吧,那也真是劳烦您了,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和我这个招人厌的不食烟火的大小姐同在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天,冰瞳保证,以后再不会碍您的眼了。”我直视他深蓝色的瞳孔,那样幽深,有那样冷然。“呵呵,这样总可以了吧。”我自嘲的勾起一丝微笑,自顾自地说。

“凌斯罗特.冰瞳,我没有这样说过。”有些无力,有些无奈,“我什么都没做,你不必这样夹枪带棍。”

“你 什 么 都 没 做。”我下意识的重复这几个字,冷笑道“是啊,大人什么都没做,是冰瞳活该,活该来碍你的眼,活该被你托进房间,目睹一场人间惨剧。活该被你下套,活该被你告状,活该被冷血的兄长一顿痛打。”我维持不住的理智使音调增高,称呼也从“大人”转到了“你”。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放开我被捉住的双手。他站在原地,有些颓唐,眼中蓦地有一丝痛楚。

肯定又是我看错了。他这种人,他这种人。

“我…”他张口,又突出一个音节,却被另一个磁性的男声打断“冰瞳,怎么这样无礼。”这个声音像一座磁场,不经意将人吸了进去,声音中有一丝威严,我下意识的抬头,看见管家大人正快步走来。

忍很聪明,只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走过来,微微躬身“失礼了。”然后不看冷羽的表情,只对我使了个眼色,便穿过大厅扬长而去。

留下怔在原地的冷羽。

我吸吸鼻子,忽然很想哭。为什么会被讨厌呢?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除了五岁之前的记忆,又美丽而强大的父母之外,后来的生活,是多么的单调而无味呢。

我知道的,哥哥不喜欢我,当时不知道理由。如今讨厌我的人加剧了,可是为什么呢。

我伏下身去,无力的哭起来。

忍静静的站着,本以为他会骂我,谁知,他只是这样站着,什么都不说。春天的后花园很美,玫瑰开的妖娆。一阵风扬过来,拂在脸上,吹飞了滴落的泪珠。

哭够了,抬起头去看忍,阳光照在他闪耀的银发上,隐隐有些不和谐。

那双晶莹的紫色瞳眸深深地望着我,像是想把我吸进去一般。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然后他也俯下身,用指肚替我失去眼角的泪珠,眼中有一丝柔情,声音却没有任何感情“走吧。”

他的表情很淡漠,与平时礼貌恭顺的样子不同,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冷羽那么讨厌我?我有做错什么吗?”走在他身后,我吸吸鼻子,忍不住问道。

“没有,小姐只是太过积极热情。”他很自然的回应着。再没有刚刚替我拭泪的温柔。

“可是我觉得,我很笨。”

“没有,小姐只是心底善良。”他顿了顿,仔细的斟酌了措辞,继续说“…遇人不淑,碰巧而已。”

我窘了一下,忍的措辞功力,…好强…通常有促人自尽的功效。

我乖乖收口,不敢再说话了。

本以为那是他对我的特殊,熟不知,只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他仍然一丝不苟的指派我任务,连我提早开始工作的理由都没有问。

我的工作是修剪花丛。

指导我的是一位老花匠,极其爱花,且极其偏执的一个人。一旦谈到花艺,就异常严格。对从不曾做过这种工作的我都有近乎苛刻的要求。

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会被贬得一钱不值,才两个小时我就几乎坚持不下去,原本娇艳的玫瑰花现在看着竟然那样狰狞,本来下定决心好好干的,现在居然灰头土脸的。终于我下定决心对来探班的忍说:“我不干了!”

本以为他会指责我,谁知他也只是望了我两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好,不干了”

他就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感情。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分心。

城堡里的人都是冷漠的,纪律也是严明的。换句话说,除了纪律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一直是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不知道忍是不是整我,居然派我去厨房打杂。

好吧,打杂。本来是抱着好好干的决心去的。谁知,在我毫无工作效率的工作中,摔坏的碗碟不计其数,同时也获得整个厨房工作者的敌对目光。我承认——我的确不聪明。可是这能怪我吗?我是凌斯罗特家的小姐,虽说不受宠吧,可是也真的没干过这种活啊。他们又都是自顾自的,压根没人你管我。

开始我还陪笑脸妄想和平解决,可是也在那些“劳动者”的白眼中告吹了。

从来不知道我的处境是可以这样的困难的,仅是在人人鄙夷的语气中过活。

“她以为她是谁啊,仗着家里有地位有钱就可以进猎人总部了么,老娘辛苦打拼了十几年,才在这里混上一个工作,这丫居然这么轻松就进来,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听说他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大小姐呢。真是可笑啊。体验生活体验到这来了,真是笑死人了。”

“ 这种人最可气了,明明什么都有了,还来抢我们饭碗。真碍眼。”

“最好早点被赶出去,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妄想追逐什么梦想,真是蠢货。”

在这样的生活中,我不由得感到失望和无助,开始这些难听的话只是背后说说罢了,可是,见我不做任何反抗,便开始变本加厉,那些刺耳的话,加剧着说给我听。

终于,忍无可忍。

“诶,我听说,他是凌斯罗特家的小姐呢。”一个女人又开始嚼舌根了

“那不就是寒熙大人的妹妹吗?怎么在这里?”一个女孩子凑了过去。

我手里的盘子一抖,差点掉落。

庄园里有形形色色的人。这座庄园本是位老伯爵的,他死后,庄园被皇家公会收购了,后又交予了猎人协会,这里的下人有原先的,也有被贬的猎人。当然,还有一类——没有背景,当不成点心,且爱恋狩猎者的女孩子,她们大多面容较好,妄想攀上高枝。

那个女孩子,大概是喜欢哥哥的。

我洗着盘子,越洗越用力,装作没听见。

“据说得罪了冷羽大人,当不成点心了,挨了顿打,还死缠烂打要留下来,寒熙大人心一软,就把他留下来了。”

什么当不成点心啊,那是我不愿意好不好。还有,什么心软,我哥哥才不会心软呢。

我越搓越用力,几乎把盘子捏碎。

“得罪了冷羽大人啊,那真活该。”一个女孩子阴阳怪气地说。

又一个暗恋冷羽的,哼,如果他看清冷雨真面目的话,大概会羞愧的去自杀吧。

我愤怒的手上一用力,盘子应声而碎。

我愣了,长舌妇们也愣了。

长久的寂静后,有人率先说话了“真笨,盘子都不会洗。”

这是明目张胆的对我说了,毫不掩饰。

“还不是么,如果聪明还会被贬吗?寒熙大人都不要她了。”

我一愣,心猛烈的痛起来。

“应该说,她跟本不配作寒熙大人的妹妹吧,哈哈。”

我的手握成拳,砰的一声,狠狠捶在桌子上。

瞬间,安静了呢。

从小,我最怕别人说的,就是“你不配作凌斯罗特家的孩子”“你不配作寒熙的妹妹”虽然这些话,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说,但是,让就是有人说的,而且为数不少。

所以我一直努力,妄想可以与哥哥比肩,只是,我的努力在他看来,终究只是小孩子的可笑的思维罢了。那么,我就要被嘲笑吗?我就要被舍弃吗?

我拧上水龙头,没有回头,依旧背对他们而站。“真是可笑呢。”我微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背后传来一片的不满,却没人出言挑衅。

“明明什么都不懂,还来嘲笑别人吗?哈哈”我冷笑着说,声音夹着一丝讽刺。“嘲笑我不受宠爱,至少我有资格受宠爱,你们呢?”我的嘴角向上扬起,手贴在水龙头上不动,“根本连送巧克力的资本都没有吧,攀高枝,也要有资本。”

冷笑,再冷笑。

身后有人被激怒,破口大骂“呵,你与我们有什么区别,不说原来,现在还不都一样,你又有什么资格。”

有人开始附和。

我贴在水龙头上的手开始施力,震得水龙头咯咯作响,随之,厨房里无数个水龙头也开始咯咯作响,我掌心散发的寒气,又是一种怒气。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水龙头断掉了。却没有水花四溅,只见一条长长的冰柱,晶莹的矗在水池中。

我不顾他们错愕的眼神,回身温婉的一笑。“刚刚姐姐们都在聊天,冰瞳已将自己的活干完了,先行离开,剩下的就麻烦姐姐们了。”

我向外走,越笑越放肆。

哼,厨房所有的水龙头都被我用冰系魔法冻住了。你们总不能找个火系的来熔吧。要告状就去告吧,反正我真的受不了了。

一出门,便看到一个硕长的白色身影侧倚在墙上,嘴角竟是上扬的。

“忍”我惊呼出声。他一直都在,那他…都看到了。

“ 我看到了。”不等我问,这小子自己便答了。完了,他会读心术吗?

“你你…你干什么…难不成要打我?”我有些心虚,明显底气不足。

“恩。”

“哈?”我愣了,“忍,你你你…不是吧。”完了,我一时的高姿态全土崩瓦解。

他点点头,收敛了笑容,递给我一个信封。白色信封上,有黑色的城堡的标识。

是惩戒信,我愣了一下,浑身的冷汗。屁股也不由得收缩了一下。想抬头去看忍,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不是吧,又打。

           第五章节(完)

狩猎小剧场

凌斯罗特.寒熙

凌斯罗特家的家主,最优雅的贵族,高级魔法御者。美人狩猎者的队长。被魔法界的人喻为天才。

相貌:天神一般的俊美,非常冷酷,黑发黑瞳。

不擅长:几乎没有

特点:优秀 冷面 毒舌 沉稳 妹控

与其他角色关系一览:(妹妹)凌斯罗特.冰瞳

原型:朽木白哉(不认识的可以看我头像) 杀生丸

第六章节

周日,在城堡是个极为奇特的日子。

按理说,算账这种事情,应该是以月为单位的,但在城堡,偏偏是以周。

简单说吧,每周一次小惩,每月一次裁员。收到两封惩戒信的人,毫无疑问,会被FIRE.所以说,我手上拿的那封信是件极其可怕的东西。

当然,有罚就有赏——周日的半天假期。那些工作认真负责,成绩优异,简单说来,冷血且没心没肺的猎人们,可以在周日放半天假。

其实无可厚非,既然劳动力如此之利害,那在其它侍者受罚无法工作时,自然会多分担一些工作。这也是“赏”的用意。

我坐在床上,手脚冰凉。说实话,我是在想不出来单薄的忍抡起鞭子打人的样子,可虽说是好奇吧,也不要拿我当小白鼠吧。

于是在“深思熟虑”下,我决定,逃。

周日早晨,我起得异常早。然后换上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装作同样为放假的模样,走出去。

我的第一反应是寻找忍。为了不狭路相逢,还是先找到他比较好,然后再选一条没有他的路落跑。至于今后,大不了回来之后,以一句“我忘了”敷衍了事。

反正我是死是活,根本没人在意。

我逢人便问“忍大人在哪里?”

然后我穿过长廊,在花园的凉亭里看到了忍,藤蔓绕着廊柱,一圈一圈,垂在地上,绕过墙壁,我看到桌边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她很漂亮,有一张很白净的瓜子脸,柳眉凤目,眉目浅淡,五官的拼凑却显出一种妩媚的感觉,她穿着一条丝质的米色长裙,裙摆直到脚裸,更显得端庄。

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似乎正在恳求着什么。忍低头将咖啡放在他面前,礼貌而谦恭,丝毫不为所动。

“求你,让我见寒熙大人吧,一面就好,求求你…”女人无助的哀求着。

听到了兄长的名字,我不由得止住了步子,竖起了耳朵。

“苏拉小姐。猎人总部将为您安排最合适的狩猎者。”忍淡漠的开口。

“我知道!”女人的神情有些激动,“我不要,别人我都不要,只要寒熙大人就好,只一面就好,我…我…”女人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我心里一震。

“寒熙大人不在城堡,恕忍无法效劳。”忍还是不为所动。

骗人,今天是周日,兄长明明就在,每到周日,他都会有批不完的公文,不在这里,还能去哪?

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她执意要见兄长呢?忍又为什么执意不让她见呢?只是见一面而已,有什么关系。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又一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那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抬头用一种乞求的眼光看着忍,“一面就好…一面就好…我愿意等,多久都可以,只要…只要…能见到他就好。所以…求你”她抬头,又低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正不可自抑的溢出眼眶。

我感觉心仿佛停止了跳动,只是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是,喜欢兄长的吧。

那兄长呢?也是…这样么。

忍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请小姐先起来。”

“见不到寒熙大人,我就不起来。”

忍还是一副难言的表情,他望着她,仿佛世界都静止了。然后他点头,转身,说好。

我站在原地,不懂。

是怎样的爱恋,可以让你对一个陌生男人下跪。

是怎样的单恋,可以让你放下尊严去请求施舍。

是怎样的感情,可以让你下定一切决心去追寻。

那就是,我敬爱的兄长大人,的魅力么…

好遥远…

我仰头靠在墙边,一时没有迈开步子,心中有些异样,略一侧头,却见兄长修长的身影,缓缓向这边走来。我一愣。他从不是无端关心别人的那种人,不过一个点心的无理要求,怎么就轻易应允了呢。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我完全忘记了落跑的事。心有不甘的站在一边。

那女子睁大了眼睛,一时激动欣喜地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进而将欣喜化作了悲伤。她猛地扑过去,重重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兄长的腿,嘤嘤的哭起来。

我一时惊了,一个大家小姐,竟然会做如此疯狂的事情。

兄长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忍想上前一步,却被兄长遣退了下去。

那位小姐哭得很汹涌,像是生离死别一般,抓着兄长的风衣下摆,抬头望他,眼中有不尽的爱意,一时全部显露了出来。“寒熙…大人…。”她如梦吟般不确定的声音唤,生怕惊醒了这梦境。

兄长没有说话。

那女子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苍白而美丽“寒熙大人,寒熙大人,您真的…真的.

…是寒熙大人。”声音轻悦,有些惧怕。有些憧憬,仿佛他是她的神,神圣、高贵,不容亵渎。

兄长依旧没有说话。

“大人…您救救苏拉吧,大人,求求您。我只想留在寒熙大人身边,哪怕是像望月那样望着您也好,只求…只求…生命中有您…”她低下头,一字一字,仿佛诵读般的静静说道,声音却一点点小下去。“因为——”她抬头,面上两团绯红,“您——就是我的生命。”

“寒熙大人——是苏拉生命中唯一的信仰。”

不想离开您,不想做什么公爵大人的侍妾。我只想永远望着寒熙大人。

我被这露骨的表白镇了一下 。一个大家闺秀,放下矜持,抛开礼教束缚,对心爱的男人表白。该不该说是勇敢。

可我为什么…那么不舒服呢…像是被夺走了什么。

“小姐”

“小姐”

“小姐,时间要到了。”心平气和,云淡风轻。

“呃…忍大人。”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呢?”依旧心平气和。

“呃…散步”

“那,散完了没有?”

“恩”

“可以跟我走了吗?”

“恩”

“那请…”

“…”

忍带我穿过长廊,我一边磨蹭着走一边想着怎样圆谎。我知道,如果忍知道我是为逃避惩罚而落跑的话,那打在屁股上的板子可是要加倍的。我不要啊…我才十六岁,不想死啊…

城堡一层的楼梯下方的一排房间算是侍者的卧室,奇怪的是,同阶级中,只有我和忍的房间在楼梯左侧。其他人都在右侧。左侧空间较小,只有四个房间。忍打开了我的房间对面的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进门,我便怔在了原地。这间房间刚好在我的正对面,原来,它居然也是间惩戒室。天哪,这个城堡有多少个恐怖的地方啊!我暗暗吸了口冷气。看了忍一眼,见他无意解释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首先入目的是一面明晃晃的大镜子,占据了整个墙壁,上面的帘子已经被人撩去了。镜子不远处,摆放着一张让人胆战心惊的皮面凳子,大概是刑凳吧,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佣已褪掉了裙子,露出光屁股,横趴在那凳子上,小腹下垫了枕头,使小屁股高高翘起,便于惩罚。双手也被拷在身前,避免反抗或乱动。

那女孩皮肤白皙,面容清秀,臀部也生的娇美,此时要挨板子了,趴着的姿势仍楚楚可人,两瓣美臀娇羞的垂着,格外诱人。站在他身后的施刑者并不是高大,魁梧的巨汉,而是一位像忍一般的翩翩美男子。他拿着一根藤条,严肃的站在女孩身后。

“啪”一下,手起鞭落,女孩报数“一”

“啪”两下,女孩报数“二”声音夹杂了些哭腔

“啪”三下…“啪”“啪”鞭鞭见血,毫不留情。

“啊,六 …七…”女孩的臀部开始晃动,两条长腿也开始抖动,可始终没有离开地面。她的身前就是那面大镜子,挨打的时候不可以闭眼睛,能直接看到藤条抽到自己身上的样子。

“啪”“啪”美男子有条不紊的挥动藤条,每一下都打得很机械性,似乎没有感情一般,每下都很重的抽打在那可怜的小PP上。

“十一”

“啊…十二”她的声音开始嘶哑,有些被撕扯的痛楚。她双手艰难的抓着凳沿,不敢呼痛,更不敢乱动,因为如果双脚离开地面,那么这一下便不算,如果从凳子上跌了下来,那么所有的板子就都要从新打了。

我打了个寒颤,转头去看忍,他很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去看,仍然面无表情。我不由得错开视线,却见墙角还跪着两三个女孩子,褪掉了裙子和内裤,光着屁股,乖乖的跪着,似是等着挨打,怕得一动也不动。

耳畔还是那女孩子因不敢呼痛而隐忍的哭声,好在数目不多,很快便打完,另一位男子上前,将她扶出门去。我注意到她的衣服被染成了红色。

我注视男子的眼睛,空洞无神。

难怪…原来,是灵偶。

再回头,那个打人的似乎也是,所以那么机械,那么用力。

那么我呢…也会被灵偶打得屁股开花。

我的脑子里,又一次生起了逃的欲望。

有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先跪下,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然后过去,趴下…

我的手脚冰凉。

她们,一个…又一个…

最终,轮到了我。

我没有做任何一件事,只是站着。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明知自己该打,却如何也不想挨。那两个灵偶也站着,像是一种僵持。

最终是忍打破寂静,遣退了两个灵偶。

他走过来,微微躬身。“请小姐褪掉衣服,爬到凳子上去。”

“…”我咬着下唇,没动。

“请小姐褪掉衣服,爬到凳子上去。”他不急不气,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要。”

“为什么”声音清浅,没有一丝怒气。

我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小姐想要逃了吗?”他浅淡的开口。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用一种折磨不透的眼光。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不是的…”我无力地说,“只是不想因为水龙头的事情被罚而已,明明是他们…”

“谁告诉你是因为那件事。”

我一愣。

“进城堡三天,打碎二十个多个碗碟,剪坏数十朵玫瑰,小姐天资奇佳,这方面可以去挑战吉尼斯纪录。”

…这个毒舌男…

“我已经尽力了。”

“有么?”他扬头反问,“真的有努力么?明明没有那件事情成功,抱着只是玩玩的不认真的心态去做,有很认真么?即使不能留下来,也没关系么?”

“不…不是的”我抱头蹲下,几乎要哭出来。记忆中的人,淡漠,儒雅,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样子的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冲击力格外的大。

“不是这样的。”

忍俯下身来“小姐应该没有忘记,来到美人狩猎公社的代价吧。”

我一愣,蓦地抬头,注视着他。

紫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有一丝哀怨。

果然…他…不是灵偶呢…

来到这里的代价…呵,真的,有够荒唐的。

我被兄长按在床上痛打了一顿,又带着伤在他的书房前跪了一天一夜,直到痛晕了过去,事后又是几天,颔首低眉,乞哀告怜,字句恳切,称“承蒙兄长不弃,不为凌斯罗特家蒙羞”一连多日,才得到了允许。

代价如此惨烈,怎么可以逃跑。

我抬头看忍,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静静跪下来,低头想着重复刚刚那个女孩子的话。“冰瞳初入公社,不理事务,不懂规矩,不服管教,今日请忍大人调教已伏众。”

忍注视着我,轻声道“想好了吗?”“恩”

“不跑了?"

我脸一红,点点头。他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乖乖退掉牛仔裤,手在内裤边缘停住,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脱下来。然后慢慢已十字型趴在了凳子上。

忍拿来了一个枕头,垫在我腹下,这样我的屁股就高高翘了起来,更方便他打了,脸像烧起来一般,根本不敢抬头,还有那面镜子,简直是我的折磨。

忍选了一根藤条,走过来,抵在我的左臀瓣上。

屁股收缩了一下。

“三十下,要报数。”他简洁地说,然后俯身在我耳边“要开始喽。”

          第六章节(完)

狩猎小剧场

美人狩猎公社的高管执事,神秘冷艳,几乎是万能。治愈系天才。真实身份是一个谜。

相貌:银发紫瞳,经常穿白衣。

擅长:医疗,击剑,处理公务,措辞。

不擅长:应付星芒,应付女生

特点:轻微腹黑,神秘冷傲,彬彬有礼,公务万能。

原型:绫崎飒(旋风管家)

塞巴斯蒂安(有一点这个设计,不过不太像哈,一黑一白)

五章节更完了,本来还想再拖一天,结果不小心按错键,把原来更的给删了。所以一气之下,索性把五章节全写完了。

狩猎小剧场开始揭露人物原型了,爱看动漫的,如果我糟蹋了人物原型的话,千万不要来砸偶。

o(∩_∩)o…哈哈,透露下剧情喽。由于本人比较LOLI控,所以对女主的LOLI时代多交代了一下,后面也还会有LOLI挨打的部分。而且大概还会有两三个男主,反正是后宫,多多益善。(:slight_smile:) 。

其实,之所以选这个背景呢,是因为可以写各种各样的SP,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小主和小被。各位有想看的桥段也可以告诉我!!!

既然是由动漫得到的灵感,情节也会有一些靠近动漫。比如说,女主开始很废柴,后来会越来越强…然后有一堆的守护神,会疼她,爱她,罚她…

总之,夕焉希望,看文的人和写文的人都会幸福。

上星期没能来更文,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在此说声抱歉。

以后可能会在周末更一段,长短不定,不是一章了。再次说声抱歉。

另外,在此感谢支持本文的,狮子童鞋,LITTLENING童鞋和海音。正因为有大家的鼓励,我才能写下去。

说实话,这篇文章到后面还有一些比较复杂的纠葛,(当然也会有频繁的SP).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支持(如果夕焉真的要连文连上个十年八年,还麻烦各位不弃,看下去。)

有人反映字小,我把字号调大一号,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至于美男问题,的确是本人的一个恶趣味。喜欢华丽丽的庞大美男组织。七位狩猎者加上后出场的那三位,都是我曾钟爱过的人物。至于要将冰瞳许给谁,至今也没有打算。不过照现在看来,冷羽同学呼声很高。

透露一点事情,前几天,给几个朋友兼同好看了本文的章节及大纲(包括后面的设想),做了个小调查,寒熙票数最高,说是兄控和妹控比较能虐人。其次…咳咳,居然是星芒…XXOO…还说是什么母性泛滥…无语…

提醒一下下,先出场得不一定是男主,好戏还在后面。冰瞳到底花落谁家,看的是各位的回复咯!!!!

更新啦更新啦。真抱歉这次又没更到SP。下周吧。我这周比较忙。是被大家的催文的念力拖过来的。下周事情会少一点。会多更一点。

の…忍打冰瞳PP的样子,还是很帅的…

第六章节更新完毕,有史以来更问世间延续最长的一篇啊

大家多支持啊

我来啦,我来啦,我来更文啦,那篇帖子不够长,所以再开贴咯。

第七章节

忍所说的三十下,并不是只有三十下,而是每边三十下,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他的藤条贴合上来时,我仍是怕的一阵哆嗦。

我横爬在皮凳上,双脚艰难的碰到地面,屁股高高翘起,私密之处一览无遗,我本能的并紧双腿,谁知,忍将手轻放在我即将被打而紧绷的臀瓣上,手一直下滑,然后他用食指和中指示意我将两腿分开些,他轻抚在我耳边,声音有些低沉和迷乱,“放松。”这么两个字,竟是我脸红到了脖子根。

不等我发花痴,忍对准那雪白丰满的屁股蛋就狠狠甩了下去,一道红痕刷在如雪肌肤上格外醒目。我忍不住痛“呜”地一声叫出来,头向前生生一耸,紧紧咬住嘴唇,眼泪如泉而涌。‘’

没想到那么痛,我忍了忍,才缓缓报数道“一”。

似乎达到了效果,忍挥动着藤条又一次抽打下来,“啪”的一声,打得人生疼。我疼得快要哭出来了,低低的报数道“二”

过了两下,忍才发狠地打了起来。啪 啪 啪 屁股被光滑的藤条狠狠地咬了几下,一下一下陷进屁股肉里又弹起来。我痛得低声呜咽,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镜子。白白的丰满的小屁股上显出了红印,我疼得慌神,想缩屁股,趴着的姿势却根本无处可缩,又不能躲,我把身子贴在凳子上,可屁股还是躲不过板子的,啪 啪 忍打人的本事真不是盖得,见我试图躲,便一下比一下打的发狠。

“啊——痛啊——忍,你轻点…唔唔唔,轻点啊。”徒劳地扭了两下,那藤条却仿佛蛇一般灵活,屁股很快被打得红痕交错,我疼得直哆嗦。哇哇地哭了出来。

“啊——十,…十一…唔唔唔。”我无助的趴在板子上,终于能体会刚刚那几个女孩子的痛楚啦,这样的痛虽说难忍也必须要忍,谁都不想以身试法被打烂了屁股。虽说如此,我仍心怀侥幸,屁股不自觉的左右闪躲。

一直没有抬头,没有去看忍的脸色,应该不是很好看就对了。挨打时就该毕恭毕敬,我却这样左右闪躲而不自知,他早就看出了我的小聪明。一藤条瞄准了我的私处抽了下来。

“啊——痛。”我疼得几乎跳起来。

那个部位是从未有人碰过的,哥哥打我,一向只打屁股,从不掺水,从不暧昧,每次都打的我几乎痛晕。而…那个…部位,却从未碰过,算是一种礼节。意识脑袋充血冲昏了头脑,我急得想跳起来,忍却又重重甩下藤条,抽在了我的私处。

“啊——”小腿一颤,一个重心不稳,我踉跄的跪坐在地上,跌下了凳子。第一反应是用手掩住私处,第二个反应便是——完了。

重新来过。

下意识的用胆怯的神色回头望忍,却见他矗立原地,面有薄怒。

沉默了许久,他静静的看向了我。“请小姐趴回去。”依旧礼貌,却多了丝冷漠。

“忍…”

“请小姐起来,像刚才那样趴到凳子上。”他平静的,沉稳的,风雨不误地说。

“忍…”

“小姐…”他看着我,目光有些深邃,喊出个称呼,竟没了下文。

“忍,我不要,我不要,不要重新来过好不好。”我带着哭腔说,只是跌下刑凳,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是太疼了,太疼了。

“小姐。”他微微叹气道,末了,启唇“这是规矩。”

这是规矩。

四个字,无疑宣告了我的死刑。

怎样辩驳和求饶都没用了。

“忍…”我呢喃着他的名字,盼望着几天的相处可以让他为之动容。

可是,没用。

眼泪就那样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个时候,竟然,如此的,无助啊。

我抬头,镜子的我,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可怜臀部泛红泛紫,格外慑人。这样的我,那样的狼狈,有那样的…

羞耻啊。

不会再有什么比这更狼狈了吧。我心里一冷,撑着地站起来,小腿有些麻,跌倒,又撑着站起来。忍有些动容,上前一步似是想要扶我,我不着痕迹的避开,转身趴在了那刑凳上。

凳上还存留着余温,我抬头去看自己,竟是裸着臀部,一脸哀怨的淫荡样子。真是令人鄙夷。我是凌斯罗特.冰瞳,我是凌斯罗特.冰瞳。我不是怨妇,也不是弃子,为什么,竟如此…如此的…悲哀呀。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淌下来了。

忍站在我身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走过来,将我的身子重新摆正,恢复成那个羞耻的姿势。

他没有立刻打我,只是用手轻抚我的长发,动作轻柔,神色温和,一点都不如当时面有薄怒的样子。许久,又是一声轻叹。

终于,藤条划过空气,又一次吻上我的臀。

“恩啊。”我的身子向前一倾,险些又摔下来。

忍停顿了一下,等我摆好了姿势,才又打下来。啪 啪 啪 一下比一下狠。

我咬着牙,口中有一丝血腥,大概是咬破了嘴唇。我不喊,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那么那么无助啊。你们每个人都再说规矩,除了规矩在撑不下一点感情,那些我曾相信过的,敬仰过的,憧憬过的人,竟然都是如此的,冷血啊 。

疼痛蔓延着,啃噬着我的身体,也啃噬着我的心,身体的痛远远无法抑制心里的失落,我狠狠的咬着牙,任由忍挥鞭痛打,一声不吭。

可是,他却没有再打下来。

忍停了下来。

一只大掌轻抚在了我的臀上。

“咝——”我倒抽了口冷气,委屈的将头别到一边。

“不要负气。”他轻声说道。

我还是不去看他,也不去看镜子,倔强的偏着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此时的我,伤臀光裸着,檩子横纵交错,伤口显得格外狰狞,这样一双大手轻抚上来,饱经风霜的屁股传来一阵刺痛。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小瞳。”

我怔了一下,他一向都叫我小姐,恭敬礼貌。而现在,小瞳二字却脱口而出,一是让人无法张口。可是,就是这两个字,竟莫名奇妙的…让我…平静了下来。

“小瞳”见我不答,他又唤道,然后不等我应,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如春风般温润。“我知道你的事,从很久之前。”

我愣住。

“凌斯罗特家的小姐,有一双晨星般的眼睛,明亮如同冲破黑暗的第一道曙光。”

我再次愣住。

“小瞳,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是这样的。”他缓缓开口,低下头,细碎的刘海遮住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第一次?在楼梯口与冷羽争辩,遇到君临的那一次?

他笑“是你初入公社的那一次。”不等我问,他便答,似乎能将我看透。

“你的眸子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似狂躁的生命力,要求留在这里。”我窘了一下,“那时的你,不等不说,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

对啊,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所以,所以啊,才做了那么多蠢事。

“小瞳,那些事情,那些你要去学的事情,有可能会点缀你这张白纸,也有可能——会毁了你这张白纸。”他的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如果你要学,要继续留在这里,就继续趴在凳子上,好好挨完这顿打。”

“——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你可以离开。”

“不”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我不离开。忍,你打吧,重重的打,给我留口气就行了,我不走,就是你把我抬出去我也不走。”

他愣了一下,神色很复杂,然而几秒钟之后,他却笑了,想穿透乌云的一缕阳光,像无边夜幕上的一轮新月,浩瀚阑干上的一缕清风。就这样,笑了啊,笑出三分宠溺,三分无奈,三分自得和一分苦涩。然后他用手轻拍我的小屁股,“好,我们继续。”

“啪“啊——”我能感受的到我的皮肤在迅速的红肿起来。

“啊呜—”我没骨气的叫了起来。忍在我身后低低的提醒。“还有二十下。”

天哪,二十下,我怎么受得住啊。忍,有没有卖后悔药的,我反悔了,反悔了啊。

啪,啪,又是两下,忍打得速度快了起来,“皮肤已经凉透了,可以开始了,我想,疼痛会让你记住一点什么的……”他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臀……那样的轻柔,转瞬他的手离开,冰冷的藤条吻上了我的臀,清脆的一声响,疼痛在我皮肤上面炸开,我甚至概是想速战速决。我痛得大哭“555,19,啊啊…”

“啊——”

啪 啪 啪

“啊,痛啊——”

我伏在板子上,失去了所有力气,一个劲的啜泣,忍低声提醒“还有五下。”

“ 啪”,“啊”双腿一阵痉挛,我咬紧了嘴唇,默数,还有四下

“啪”臀峰一阵剧痛,我颤抖了一下,无力的俯下身去。

“ 啪…啪…”连着的第三下跟第四下,我几乎窒息……,我用尽力气大生尖叫,仿佛只有发出声音才能舒缓这样的重责给我带来的痛苦。

当他打到最后一下,我已觉得不堪重负,屁股火辣辣的痛,一鞭刚落,我便双腿无力,摔了下来。

总归是熬过来了。

忍快步走过来,扶起我,他的动作轻柔,目光却有些灼热,不同于他往日薄凉浅淡的样子,让人有些出神。他轻抚我的背,继而开口”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趴在他怀里,不停的咳嗽,屁股一直光裸着,忍轻抚我的背,有些怔忪的看着我。“能走吗?”他浅淡的开口。“大概不行吧”我苦笑。镜子里面我的屁股上一道道亮紫色的鞭痕,很多重叠的位置已经发出了黑色。

“再打下去,就真的皮开肉绽了呢。”他叹气,然后将我扶起,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扶我走回房间去。

忍把我放在床上,我抱着枕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忍一脸无奈看着我,他把一条冰毛巾放在我的小屁股上,大掌附在上面轻轻揉着,那是一直很好看的手,指骨纤细,十指又白又长。他任我哭,头一次没有是不关己的转身离开,而是留在我身边。

胸口突然被一团温暖的东西填塞得满满的,连眼泪都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记忆中除了自己最爱的母亲,这个世界还没有人给过自己这种被关怀的幸福感。

似乎是生平第一受到别人的关爱一样没出息。

忍将手伏在我头上,笑道“这是个孩子”

是啊,我还是个孩子呢。在正常人的世界,我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整天上课下课,周而复始而已。可是,忍啊,在我们生活的世界,十六岁的孩子,十六岁的女孩子,要承担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了

忍的动作很轻,那种感觉像清风一般舒适。我们之间不由得有一种异样的气氛蔓延开来,我抬头去看忍,他的睫毛很长,五官极是清秀,比女孩子都好看,我伸出一根手指,想摸摸他那罂粟般嫣红的薄唇,却迎来一记暴栗。、

“还不老实!”忍微怒,把药瓶放下,转身就走。

“诶——别”我抓住他“不要走”

他回过头,眼神平静的看着我。

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个…那个…”我下意识的去对手指,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我胆子小…我害怕…所以…那个…你明白的吧。”

“不明白。”

“呃——”我气鼓鼓的趴在床上,分明就是装糊涂,干什么还一脸无辜,怨念…凭什么这男人还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别走”我抓住他的手臂,摇啊摇啊摇。

忍被我磨得烦了,只好坐了下来,无语的看着我。

我满意了,想睡,却又无奈他太安静,跟没有人没什么两样。

“呃…忍,你说些什么吧。”我眨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纯真的看着他。

他平静的错开了视线。

于是我又抓住他的手臂,一阵猛摇。

终于,他无奈了。

“说什么?”

“恩——”我托着下巴,苦思冥想“比如,今天上午那个美女是谁?”我还是在意这个,那个爱慕兄长的美女的身份。

“一位小姐。”忍言简意赅地说。

“废话,不是小姐,难不成是位先生?人妖?”

忍又恢复了一脸平静的表情。

我只好又软了下来“好嘛好嘛,小姐就小姐,我是想问,她找兄长大人做什么?”

忍斜了我一眼“你果然在偷听。”

我也不否认,眼睛继续眨啊眨的。

忍回过头,声线温润,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苏拉小姐想让我为她和寒熙大人建立纯洁美好和平的友情联谊。”

咳咳…

呃呃…

噶噶…

呜呜…我保证这辈子都不要招惹忍了,他几辈子练成的措词功力啊,太强悍了…

    第七章节(完) 

狩猎小剧场

冷羽

艾特瓦鲁学院的高材生,与圣夜同年。曾被誉为魔法界的新星,前途无量,却在学期中旬突然退学。后成为美人狩猎公社的队员。

相貌:栗色的头发,瞳孔湛蓝,如同傍晚的天空,上身衬衣的扣子永远扣了三颗,显得豪放不羁

不擅长:劝架,哄人,打游击,谈恋爱。

擅长:女人,耍帅, 喝酒, 吸烟 ,打架 ,和冰瞳斗嘴。

特点:毒舌 冷酷 自负 顽劣 玩世不恭

与其他角色关系一览:(同学)圣夜

  (曾经有一个恋人......后来......) 

原型:八神和麻(风之圣痕)

(o(∩_∩)o…,特别鸣谢一下海音童鞋)

对不起各位了。我要准备考试,大概有两周不能更文了,望谅。

我回来了哦!!!是被各位的念力召唤回来的哦!!!谢谢各位的支持,在这么多个我没更文的日子里,帮我顶贴。——鞠躬致谢——

多谢各位的支持啦。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呵呵,第七章下次就可以更完了,然后第八章的话,有诸位期待的冷羽同学的戏份哦。主要为了鸣谢海音,狮子等冷羽党们…o(∩_∩)o…

前面的话,冷羽,寒熙,和忍的戏份较多,到后面会是其它的狩猎者戏份比重大。总之哈,各位要看下去。后面还会重磅出击两位超级大美男,吼吼

在各位童鞋的强烈呼唤下,本人荣誉回归了…哈哈哈

很抱歉最近更文龟速,以后不会了哈。第八章过两天就开始发,我还想发几张图,心里的人物啊,光是描述还是差点,看到动漫里有差不多的形象就直接拿来贴了(我错了,别砸我)。已经贴了一张,在第三页。…啊——我放假了,有时间更文了…o(∩_∩)o…

不过比较怨念的是,为啥连毒舌的冷雨,脱线的星芒都有人爱,而我们家又帅又酷,又强大又彪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成熟稳重,器宇轩昂,业精六艺、才备九能,上天下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寒熙大人,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明明连我这个作者都动心了啊!!!!!!

啦啦啦啦啦啦,我更文了哈,再一次第八章就结束了。

按理说,关于结局,本人想写黑白配。就是腹黑S和万年小白M的组合。

不过现在貌似没有哪个人是最合适的。其实冷羽同学可以在黑一点点…

此外,我还想写一个暗黑级大BOSS,腹黑毒舌还心狠手辣,然后,我们的小瞳…嘿嘿嘿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明明昨天更完的…

怎么会没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第八章我写了好久,也没有存下来,现在就这么没了,后面的剧情也没办法写了(掩面痛哭ING)虽然很对不起各位读者,但我还是想先把这边帖子暂停更新。但本人保证,只是暂停而已,不会弃坑~~~

再次致一声歉。我一定会写下去,请大家相信我.

第八章

我从来不知道,被打过之后,伤口可以好的那么快。可是也许是因为有忍的缘故,我只在床上爬了三天,便可以下床了。

其实忍也没有做什么,他的手纤长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却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每到这时,我的脸总会羞得通红,毕竟伤在那种地方…孤男寡女…不太…

忍十分识趣,通常什么都不说,料理完我的屁股,就拿着药箱默默的出去,有时淡漠而疏离的加一句“小姐好好休息。”

就在这样一种亲密也疏远的环境中,过了三天。

我可以下床了…也就意味着,我要工作了。于是我带着水桶和拖把上了楼。

左拖拖,右拖拖,我承认我确实从没有干过活,不过整个楼层还算干净,大概因为有灵偶整日工作,拼命维持才得以保存。正当我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一扇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打开。

那个橘红色的水桶就放在门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向斜上方飞去,“哗啦”水溅到我的衣服上,也洒了一地。

我抬起湿淋淋的头,刚想发作,却看到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一双很美丽,却朦胧不清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显然还没睡醒,睡袍低垂着,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显得狂放不羁,睡眼稀松,显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你!”我咬紧了下唇,忿忿的嘟囔着。

他看了看我,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忽然就清醒了“你…你…哈哈…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哈哈哈…”

“还不是因为你!冷羽你这个混蛋!”

“你叫我什么?”他凤眼一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没有,您听错了。”我加了几分力道,咬住下唇,委屈到了极点,生怕眼泪会掉下来。

“是么?”他眼波流转,望了一眼狼藉的大厅,幽幽道 “上午内要把这个大厅擦干净。”

“……”-_-?

“不干完活就别想白吃饭的吗?”

“但是,这个有点……”-_-;;?(过分了!)

我失了神,正发呆,冷羽不知从哪变出块抹布,扔过来。

“那么拿这个擦吧!”

“唔?”-_-;;?我的小心肝啊,又一次被吓着了。

“城堡里的所有狩猎者都对灰尘敏感,所以为了打扫干净,我们从来不用机器。整个屋子都是用抹布擦的。”

“疯……”︶0︺

“什么?”-_-?

我无意识说出来的话,被他死咬着不放。我只好用手堵住嘴,使劲摇头。

“善解人意的本大人说,可以用魔法。不要埋怨了,今天之内把这里擦干净了。”(善解人意?难道善解人意的人都死光了吗?)然后他开始邪笑,非常标准的嘴角上扬“哎呀呀,我好象忘了,小菜鸟凌斯洛特.冰瞳小姐,你好象…不会高级魔法吧。。。”

我只好点头。( 冷羽,你这个毒舌男,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那你现在就开始吧。”他才不搭理我,一挥手,门砰的关上了。

我对着门做了个鬼脸,谁知那扇门又哗啦的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那张英俊的邪肆的,让我想掐死的脸“不要想偷懒哦”

“知道啦。”我有气无力的说

门又关上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我凌斯洛特.冰瞳做不到的事。”像下了重大决心似的,我扬起眉毛,双手拿着抹布,摆出准备姿势。

“好了,开始了!”

我抓紧拖布,疯了一般在大厅里来回跑着。才跑了两趟,便觉得两腿发软,双脚乏力,只剩下勉强站着的力气。“我到底在干什么呢?”

还没有拖完一半,我环顾了一下大厅,大叫着给自己打气:“好的,再来一次!呀~”我继续跑起来。

来回跑了几趟!

“啊!”

哐当—!

我在湿滑的地板上狠狠地摔了一跤,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抚摸着剧痛难忍的屁股。“好痛。”

一次…

“啊,讨厌!”-_-;

一边诅咒,一边使劲踢着地板。

又一次…

哐当—!

“啊!”-0-

这次是身体向前倾,两腿一前一后地跨着。好痛~~~~我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不听话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再一次…

哐当—!

比刚才还要重重地摔了一跤。

“啊!”

尖叫声又一次传遍了大厅。

讨厌,怎么谁都跟我过不去!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那么狼狈的摔倒了,一时间急火攻心,脑子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背叛了我,那么焦躁不安。我很想哭,可我就这么跌坐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然后,我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傍晚广阔的天空,美丽,妖娆,带着一点点诡异。

他靠着门,懒散着的样子,就像我第一次站在这扇门前一样。

我强压着的火气由于他的出现而不可自抑,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冷羽,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此时已经是正午,太阳早已经移动了方向,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在阴暗而冗长的楼道里,投下潮湿的影子。

我们对望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深刻,绝望,怨恨的,看着我眼前的那个人。

楼道口有人经过,隐隐听到了一些声音,似是在谈论我和这个人。冷羽回过神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来。

“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他却没有丝毫反应,继续拉我。

“你放手,你给我放手,你这个混蛋,你害我还得不够惨吗?你折腾我还没折腾够吗?你还没有挣够我是吗?还有什么花样,来啊…来啊——啊!你干什么!你这个混蛋!——啊”正当我抛弃了一切淑女形象大吵大叫时,眼前的男人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把我扛在了肩上,见我对他乱踢乱打,又一巴掌打在了我饱经风霜的屁股上。

“你放手,你要干什么?!”我吓的愣了,除了喊,一时找不到其他解决方法。

“砰”的一声,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我扔在了他的床上。“干什么!修理你!”他站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得不趴在床上的我,“凌斯洛特冰瞳,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知道你没脑子,可你能不能就稍微长点智商啊,你天天跟着忍那家伙,你哥也是一等一的天才,怎么就不见你有点长进!还是笨的跟猪一样。”

“混蛋!你凭什么骂我!如果不是你,你三番两次害我,我会那么狼狈,那么不堪吗?!你仔细想想,这几次,如果不是你害我,我会那么倒霉吗!你就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啊——”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凌虐我的臀瓣。冷羽的声音由上而下,带着一种猎人特有的骄傲,宣誓着他的权力“说话归说话,骂人归骂人。做事要讲究风度,好好的一个贵族小姐,怎么跟市井泼妇似的。”

“你现在当我是小姐了,呵,当初谁说我是鱼干女,要什么没什么的。啊?你这个小人!我就骂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姑娘不吃这套!”我初入公社时,冷羽的毒舌还历历在目,每当想起,还是会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啪,又是一巴掌“你要不要好好说话?”

我反手揉着疼痛的屁股,嘴硬的回身白他一眼。“你不配!”

冷羽倒吸口气,一把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按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很迅速的撩起我的裙子,对着白嫩的臀瓣重重打下来,啪啪啪啪啪…

“好,那我就来告诉你,我配不配。”他的声音有些隐隐的冷,伴随着手起掌落,看来,他是准备好了要狠狠凌虐我。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脱了衣服打我,一时慌了手脚,都没有意识到要喊。

啪啪啪…冷羽的手掌非常有力,也许是经常使用兵器的关系,他的手掌上有一层薄茧,可却一点不影响受整体的秀美。狩猎总部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一双很美丽的手,可我只要一想到,这双手使用来折磨女孩子的,就全身发抖。

“疼——我又不是点心,你不可以这么折磨我!啊啊,住手!”我一边喊,一边拼命止住眼泪,在门外就很想哭,进来之后,好不容易抑制的眼泪,现在又要向外涌

啪啪啪…他的大掌来回击打着我的臀瓣,如同扇耳光一般。我从来不知道掌掴可以这么痛,也许是我很久很久没有以这样一种姿势挨过打,感觉双颊一阵阵发热,脸红,心跳,甚至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灼烧了起来。

他停下手来,闲闲的问我“我配么?”

我把头一偏,不说话。

他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咬牙切实的说“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是猎人,你是执事,依旧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今天你惹了我…”他斜斜一笑,手指轻轻抚摸过他打过的地方,引起我的屁股一阵收缩,他满意的笑笑,接着说“等我教训完了,就交给忍,以下犯上的罪名啊,你说,我们公正严明的忍大人,会怎么处理呢?嗯?”

我回过头,忿忿的望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冒出两个字“卑鄙。”

啪——“哎呦”

“看来还是没打够,我们继续。”冷羽一手绕到我的腹下,把我的屁股抬高,然后仰起巴掌狠狠地掌掴…

他加快了速度,每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痛的我只好又踢又打,却怎么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那样子,就像一个长辈,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

“疼…疼啊,别打了。冷羽…哎呀…”“你自找的,疼死活该。我就当为狩猎公社减轻负担了!” …这个毒舌男。

我没辙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索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啊…呜啊…你期负我…你期负我…我不活了——啊”

我这么一哭,他反倒停了手。

他一停手,我就立刻翻了个身,抓着他的睡袍开始擦眼泪,把眼泪鼻涕还有身上的脏水去全往他身上抹,“呜呜呜…都欺负人…”

“喂喂…你别往我身上曾…你弄脏我的床就算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睡袍!!喂——你听到没有!!鱼干女!”冷羽头上青筋暴动,我全当看不见,接着哭“你——你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你无耻。”

冷羽是彻底无语了,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半晌,大喝一声“别哭了!”

我抬头,噤声,眨眼,然后——接着哭

“呜呜…”

冷羽是死的心都有了,他冷冷的看着我。又狠狠把我翻了个个。“再哭,小心我打拦你的屁股!”

我吸吸鼻子,带着哭音的说“打都打了,还不许人家哭吗,好狠心…呜呜呜——”

冷羽顿时汗如雨下,眯着眼睛狠狠道“再哭,我带着你去找你哥。”

咳…咳咳…

我不哭了。

冷雨叹口气“你这丫头,也就你哥那座冰山治得了你。”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嘴巴一扁,又要开哭。

冷羽一边做暂停手势,一边发牢骚“大小姐当成你这样,真难为了凌斯洛特家的祖辈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许是见我神色不对,又岔开话题说“…你前些天,被忍打了,是不是?”

这话题也不怎么好,不过我很没心没肺的接了过来“他比你温柔。”

“温柔?那下手还这么狠!”

“可我好很多了呀…”

冷羽看着我,眼睛里有不可遮挡的鄙视之情,显然在说:凌斯洛特.冰瞳,你这个白痴!

“他可是治愈系的天才,S级魔导士,只要人还有口气,就能救回来,这点小伤!”

我白他一眼“如果他治愈了我,那还算什么惩罚,还算什么规矩。”

冷羽也看着我,蓝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从没看他这么正经过,一时有些不习惯。他却抬起了手,我以为他还要打,连滚带爬的躲了开去。他一把拽我回来,放在腿上,将手附在我赤裸的屁股上。一瞬间,冰凉酥麻的感觉渗透进皮肤,火辣辣的巴掌印也不这么痛了。

几分钟后,他放下了手,我脸一红,又不知道怎样说谢谢,只好故作夸张的说“原来是这样,哦,我明白了,小蝶就是因为这样,才没被你折磨死。”

冷羽不理我,只说,“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乞丐没区别了,我去楼下帮你拿件干净的衣服,你收拾一下。”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浑身是水,脸颊通红,很难让人…不误会。

我收拾了一下,回到房间等他。忽然发现他的床头柜上有一个倒扣着的相框,好奇心驱使我翻开它,然后我愣了。

照片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冷羽,不,我几乎都不确定那是不是冷羽,那人,穿着中规中矩的白色校服,扣子一排排扣得整齐,右首别着一枚蔷薇胸针。眉目清朗,温柔而宁静,丝毫没有现在的影子。

他身边的,是一位少女,美丽,高贵的,像女神般的一个人。她有一头妖娆的瀑布般的红色长发,却没有半点媚态,周身散发着凛然正气,那双眼睛明亮的如同锋利的匕首,刺穿图谋不轨的人的心。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却出奇的和谐。

她,是谁?…好眼熟啊。

“你在干什么?”冷羽的声音透心的凉。

我下意识的将相框背在身后,他却身形一闪,劈手夺过。只一眼,他就怒了“谁允许你懂我东西的。”

“我…”

“拿着你的衣服,给我滚。”他低喝到,似极力压低自己的怒气。

我低下头,闭紧嘴巴,手握成拳。

“听不懂吗?给我滚!滚!”他已从低喝变成大喝,咆哮着说。

我抬起头,笑出三份哀怨三分委屈三分不屑,最终化作一丝凄凉“第二次。”

“什么?”

“这是你第二次强拉我进来又赶我出去,我发誓,我,凌斯洛特冰瞳,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说完不等他赶,我自己走出房门。

冷羽,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讨厌你…

我收拾了一下,下了楼,才发现忍站在楼道口,下意识的扬起头,才发现兄长大人和昼年大人从楼上下来。兄长的步子很稳,处处彰显出贵族的优雅,高贵。与他相比,我就是只丑小鸭。

兄长站在厅里,与忍交谈了几句便向外走,路过我身边时,只字不提。

我有些失落。

兄长出了门,忍缓步走到我身边,低声说“寒熙大人明天要去皇家公会,”

“哦”很平常,他一星期至少要去四次。

“小姐可以同去。”

啊啊啊啊啊?“真的?”“嗯。”

“真的?”“嗯”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忍平静的回答。

“啊——太好啦”我激动得跳起来,拥抱了忍一下。当我意识到这个举动不妥时,快乐也已经冲昏了头脑。

“咳咳…”忍面露尴尬之色。

呃…我对不起你。

可我还是…——好开心啊!!!

皇家公会,我来了!

        第八章(完)

狩猎小剧场

波亚特斯.昼年

美人狩猎公社副会长,豁达而温柔、会照顾事情的前辈。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的态度好,是个很受欢迎的人。

家族波亚特斯为四大贵族之一贝古奈德的附属贵族。

相貌:浅棕色的头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唇角微扬,眉目英挺,带着的是铺天盖地的稳重气息,斯文儒雅,笑容永远明净而温暖

擅长:几乎都擅长

特点:温柔体贴,绅士,优雅,…笑面虎

与其他角色关系一览:(朋友)凌斯洛特.寒熙 贝古奈德.彦卿

  (有一个未婚妻  ......)     

原型:王崎信武 凤夜镜

好累吖,风格不辱使命的把这章补完了。下一章会出现四大贵族,敬请期待。

其实我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看海贼,家教,上瘾之后写下这篇文,又因为…某人挂掉,所以改变剧情…不过我一定会保证质量!!!请大家支持我。

另外,各位有没有LOLI控的?有的话吼一声…

预告:下一章 皇家公会 敬请期待

第九章 皇家公会

翌日

一大清早,空气中含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带着露水的玫瑰花含苞待放,一切景物都沉浸在格外安静的美丽中。我的一颗心早就翩然而起,所以也就不再睡了。

漫步在庄园的后花园里,初升的日光依稀投射在玫瑰丛中,如此美丽芬芳。我低下头去,轻嗅那美丽的绯红色的花朵,一阵芬芳漫入口鼻,有些恍惚,于是便摘下了一朵。

正晃神于如梦的情景中,忽听一个好听的声音悠悠道:“我听闻伯爵夫人艾玛素来喜欢玫瑰,这片玫瑰丛可是老花匠的心血呢。”

我触电般的回过头……浅金色的阳光温柔的在他半垂的长睫毛上跳跃,流转着令人惊叹的俊美。他的面容在冰蓝色的发色下显出了几乎透明的质感,同色如宝石般明亮的眸子里,褪去了冷冽,流转着类似于温柔之类的情感,如此温润如玉。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妙的穿透力,如天鹅绒般华丽高贵,又似美酒般甘醇透明,流动着令人无法把握的性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全无往日冷酷骄傲的模样,反而多了些玩味的感觉。“为此昼年前辈特地颁发了法令哦,未经允许摘采玫瑰者,是要受到惩罚的,我记得……好像是二十还是三十藤条……”

我一惊,本能的一松手,玫瑰花枝掉落在地,我也向后退了两步。

“你…你说什么?”

可那美少年不理我,他优雅地弯下腰去,拾起那朵玫瑰,却并没有急于站起来,只是继续用完美的声线悠悠说道“哎呀呀,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朵玫瑰,看来你还真不是个惜花之人呢。”

我看着他那异常温柔的举动,看着他那异常美丽修长的手,真的…无法将它与美女狩猎这几个字联系起来,也只得背过身,理直气壮的说“花之所以开放,不就是让人欣赏的么,与其待在无人观赏的后花园里无人关注的凋零,还不如放在喜欢它的人的身边,也算他的一生,有了价值……”

“不。”本来俯身的少年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却蕴藏着一种坚定“玫瑰的开放,不是为了让人欣赏,是为了…他自己.”

他的侧脸优雅精致,在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及薄唇的完美弧线,看不清表情。而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离开,没有再给我半点目光。

切~~~~这里都是些什么怪人啊!!!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我的心情,因为我马上,马上就可以看到我梦寐以求的皇家公会了,一想到这,再糟糕的心情都会被另一种甜蜜的感情包裹。

这种感情,叫做~幸福……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忍已经收拾好了,我被忍吩咐换上一件银色的魔导士长袍,跟着他下了楼。

楼下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站在大厅里时才发现,原来去皇家公会的阵容也是相当强大的。兄长和昼年大人是一定在的,让我惊奇的是,冷雨那个讨厌鬼和圣夜前辈也在。更让我惊奇的是,那个冰蓝色头发的美少年,好象是叫君临吧…他竟然也在,只不过又恢复成了那副冷峻的模样。

呃….他没有告我状吧。

应该不会……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冷羽那样卑鄙无耻下流……

“阿嚏”冷羽很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一向高贵优雅如同王子一般的圣夜前辈站在他旁边,便礼貌性地问了句“怎么了么?”

冷羽痞气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不知是哪家姑娘又想我了,哎,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帅,还真是罪过,罪过啊~~~”

吖吖个呸,这厮真不是个好东西,我在心里暗自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忍拉我上车,拉车的是阿特兰斯的独角兽,他们跑得很快,一向不需灵偶驾车。埃德尔庄园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当车子停下,我从窗户探出头去的时候…

天哪,这不是我的幻觉吧?

如梦如幻,却让人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建筑。那是一座金色的城堡,看起来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无论是拱形的门柱,还是柔美流畅的线条,都体现了繁琐华丽的文艺复兴风格和巴洛克风格,而高高挑起的尖顶又代表了神秘的古典哥特式风格。这几种风格融合在一起,非但没有丝毫混乱感,反而体现出宏伟的庄严和肃穆。

这就是…皇家公会…

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忍扶我下车,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步一步走在红色地毯上,两旁是青葱漫野的宽广草坪。美得像一个华丽的童话。

金色的大厅里,金碧辉煌,玲珑剔透,仿佛是成千上百块天然的琉璃堆积雕刻而成,给人以光芒万丈的质感。我长大了嘴巴,一时间没了言语。

这是一种,对美丽的折服…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样的美丽,是一种如何如何丑陋的罪恶…

才进门,便迎上一位金发侍者,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魔导士袍,绣着金边,胸前的口袋上,戴着一枚金色羽毛的胸针。我又回头去看忍,虽然他还是一身白色西服,可是胸前的口袋上,也有一枚这样的胸针。

“会长请寒熙大人,昼年大人,圣夜大人,冷羽大人,君临大人,忍大人去会议室。”那女子清持有礼的躬下身子,行了个标准的参拜礼。

昼年上前,微笑还是如此的得体,声音也如春风般温暖,他说“有劳。”那女孩的脸上立即飞上两团红霞。

╮(╯▽╰)╭哎~~~~ 偶像啊偶像…

几个面无表情的人走了,忍紧随其后,对那女子小声交代“妮可,我把这孩子交给你,烦你费心。”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展颜一笑“这是我的荣幸。”

忍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做了个鬼脸。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兄长不在,我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天不怕地不怕。

妮可对我伸出一只手,微笑着说“我叫妮可,请多指教。”她的容貌十分美丽,皮肤白皙,清持有礼。和忍一样,根本不像是一位侍者,倒像哪家的贵族千金。

我微笑,回握住她的手“我叫小瞳,请多指教。”

她带我参观皇家公会,边走边说“皇家公会建立也有二百年了,是受到造物主的委托,接受四大贵族赞助的阿特兰斯的最高权力机关。受由会长 庞贝.伊万尤斯 为首的十大圣魔导士领导,旗下共分120多个协会…”

我们走在金色的走廊中,房梁很高,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油画,我一幅接一幅地看,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再也迈不开步子。

妮可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她顺着我的目光望上去,就也看到了那个人的画像。从门缝间吹进来的风,以从采光窗射进来的夕阳光芒为背景,因背光而更显幽黑的秀发在风中随意飘舞。那人拥有乌黑柔顺的中长发,样貌俊朗,温柔的眼眸,慈祥的微笑,没有儿子那般的冰冷,是一位完美的美男子。

“这是历来十大圣魔导师的画像呢,这位是凌斯洛特家的上一任家主,凌斯洛特.悠,很英俊对吧。跟寒熙大人长得很像。听说他的夫人,也是一位大美人呢。可惜了一对璧人,英年早逝,二十九岁就去世了。”妮可说完,又回过头看我。“诶,你怎么了?”

我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我怕一抬头,冰凉的液体就会出卖我,出卖我现在这种,无助的,孤独的,怯懦的,可悲的心情。不过很快,很快我就从这样的心情里解脱,我强打起微笑,对妮可说“没事,就是悠大人太帅了,你说,是不是凌斯洛特家的每个家主,都这么帅啊,而且都长得差不多…那不是都不用拍照了,一张照片可以传下多少代,能节省多少胶卷啊…还有啊,如果他们的审美都一样,是不是都会找同样相貌的大美人当老婆…”我絮絮叨叨的说,一连串的名词、形容词在我舌头上打个滚就吐了出去,我比那些动不动做思想工作的辅导员还爱说话,我比那些在图书馆管期刊的更年期大妈还要啰嗦。因为我不知道我一停下来会说出什么话来。

可大概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我的手都在抖,脸色发白,声音也不对,跟逼着自己唱戏似的。尼克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打断我,她问得很直接,她问我 “你是不是喜欢寒熙大人?”

这丫真不愧是在皇家公会当差的,没想到我那点心思竟然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幸好猜得不怎么准确,不然我早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我眨着一双大眼睛,特真挚特纯洁的说“没有啊。”

妮可看了我好一会,她跟忍打量人的方式一样,眼神很平静,内心却潜观百态,思潮起伏,很快,她说:“那就不是吧,反正,如果你喜欢,趁早放弃比较好,没可能的。”

我很想问为什么,但没等我问,她便又加上四个字“不为什么。”

我只有彻底闭嘴了。

她继续说:“走,我们上楼。”

我们绕过金碧辉煌的廊柱,上了二楼。二楼的布局比一楼的华丽不减,但却更加的肃穆。

“ 二楼是猎人们领取任务的地方,一般是普通的任务,三楼也一样,只不过是S级任务,难度更大,也更危险,只有S级魔导士才有资格。”

“就像君临大人,昼年大人那样吗?”

妮可看了我一会,才说:“不,虽然他们也是S级魔导士,但他们从不做一般的S级任务。”

“啊?”我仰着头,只觉得茫然。

“他们做的是更加危险的SS级任务,也叫十年任务。换句话说,就是十年间没有人能完成的任务。”

“…哦”原来我们的差距,真的…那么大。

妮可见我失落,想了想又说:“其实你不用担心,像寒熙大人,君临大人,圣夜大人这样的大贵族,根本不需要向其他猎人一样啊。更何况,美人狩猎公社有特定的任务,如果不是很棘手,MASTER是不会随便派遣他们的。”

我听得有些晕,却牢牢捕捉到了某一个环节,猛地抬起头来。“你说…君临大人是…”

妮可震惊了,他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我“你不知道?”

我很老实的点头。

妮可叹了口气,才耐心的解释。“兰茨华斯.君临,是四大贵族之一兰茨华斯家的三公子,据说,他有着最出色的理弦天赋,在这个理弦者家族里,据说他的能力将会超过他的先祖呢。而贵族暗夜之家奈特塔尼家的家主,就是圣夜大人的亲哥哥,他可是拥有最高贵血统的王子呢。”

拥有四大贵族血脉的人,美人狩猎公社占了三位。也许…这也是它能够一直特殊存在的原因吧。

我很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妮可看着我,很久,她似乎很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就在这时,走廊里有呼唤妮可的声音,她让我在原地等,自己则跑了开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任务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

忽然间,我的心口开始疼,很疼很疼,像空气正慢慢的抽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我渐渐失去了力气。任务栏越来越模糊,却在脑海里愈加清晰,仿佛…仿佛我与它,极其熟悉。仿佛我…本来就是一名猎人。

不可能,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我的意识被一点点的剥夺,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我尚不知道,自己正掉入一个,天大的阴谋里。

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真皮沙发上,忍站在我旁边,他的紫色眸子里,透出一种特有的忧郁与温柔。

我问他,我怎么了。

他说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

也是,富家千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多活。

忍想了想,用手将我的一缕头发挽在耳后,笑道:“既然累了,那我明天放你一天假吧。”

我睁大了眼睛,问:“真的?”

他说:“真的。”

我伸了个懒腰“那太好了,我可以回家看看,可以吃点心,听音乐,买漂亮的衣服了。”然后,很快的,我又将手缩起来,忽然很害怕。

他问我“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很心虚,非常非常。

“那你休息,我待会就来。”“好”

忍走了之后,我才慢慢伸出右手,宽大的袖子里,赫然卷着一张悬赏令。“暗黑公会侵犯边境,阿古诺利亚告急,求魔导士援助。”悬赏是两万金币。

我彻底的愣在那里,我不是猎人,也不缺钱。最蹊跷的,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己拿了这张悬赏令。怎么会这样…要不要还回去?不行,那样兄长一定觉得我乱来,再也不会带我来了,那样我的辛苦就白费了。

那么,不还。盘点的时候,如果发现有委托没有完成,一定会查到我的头上,那就是大罪了。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只有硬着头皮去做了。反正是中级魔导师的任务,又不是S级,我去试试。如果做到了,一定会让兄长刮目相看的,那样我要的一切,不都尽在眼前了。好,明天我刚好有假期,又是周日,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的!

就这么,决 定 了 !

    (第九章完)

狩猎小剧场

兰茨华斯.君临

四大贵族之一兰茨华斯家的三公子,也是兰茨华斯未来的家主。天赋异禀,甚至更胜其先祖。

美人狩猎公社的一员,是位有着纤长手指的冰山美少年。高贵优雅,喜欢小提琴,是位很出色的理弦者。刻薄的贵公子,看似冷漠,实则温柔。

相貌:冰蓝色的头发,白皙消瘦的面容,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冰蓝色的眼眸,清澈幽深如古泉,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擅长:小提琴 钢琴 外文

不擅长:美术 家政

特点:个性冷漠不苟言笑、难以靠近,背后待人却很温柔。对自己人生和对音乐有很高的理想。永远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与其他角色关系一览:(祖父)兰茨华斯.扎尹 (同学) 布里维斯.星芒

原型:月森莲(金色琴弦) 泷岛彗 (S.A特优生)

第九章更新完毕。更得很累人啊~希望大家多回复哦~

这个夏天我有空,所以更文的多少取决与回复的多少哦 ~~~~~~

预告:下一章 D伯爵 敬请期待

没写完,我累了,明接着更~~~

我之前没存啊,所以从新写的。对不起啦~~~凑活着看吧…

我就是兄控…不许鄙视我!!!

鄙视我,我就上虐的。男虐女虐人,女虐男虐心。最后双双殉情!!!

第八章更新完毕

偶发现偶跟这第八章有仇,第一次更完了,不翼而飞。第二次更到一半,帐号自己注销了。到一半又重新写。最后一共耗费了我四个小时,挥泪~~

所以各位一定要支持啊,不枉我废了那么大努力…

我怀着极度抱歉的心情回复楼上,我好象消失了将近半年~~~~

我错了,不过这两个月我会努力更文的!

第九章在更新中,大概两三天就可以结掉,之后冰瞳就会慢慢变强了~~~~

PS有人可以告诉我,在编辑帖子的时候怎么调行距吗?第九章排版看起来怪怪的…

第九章更新完毕,下一章有新人物出现。是改变小瞳命运的最关键人物哦!!!

请多支持!!!

不是说更文吗,怎么还没看到

痛疼海豚 发表于 2011-7-10 04:18

不可能啊,童鞋是不是看错了,文章在19页,我明明更完的啊。

不错 不错 不错噢 D伯爵是未来的男友吗? 呃哇…

强烈要求剧透啊 抓我的心啊 激动中ING

还有:

那样熊掌一定觉得我乱来,再也不会带我来了,那样我的辛苦就白费了

熊掌?是不是兄长啊??@-@? …

海音 发表于 2011-7-10 09:40

海音~~抱抱。好久不见了。

字打错了…惭愧啊。已经改过来了。

那个啥,剧透啊~~~我想想啊…

能透的就是,在后几章吧,冰瞳会以一种很特别的身份与D伯爵相处…在这期间,她成长了,能够正确地面对自己和现实了。

剩下的嘛,O(∩_∩)O哈哈~自己看吧~~~~

第十章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里就是马古诺里亚,我记忆里的马古诺里亚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有美丽的山川,清澈的溪流,珍奇的古木。小时候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一幅有关马古诺里亚的油画,父亲说那是个很浪漫的地方,连空气都是甜的。可是••••••

现在地马古诺里亚,飞沙走石,土地贫瘠,像是许多年没有人管治的灾区。

我有些木讷地往前走,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向前跌了两步,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抓住我的脚裸,我吓得惊叫’‘啊﹣﹣﹣’’

我颤抖地低下头,才发现那是一支枯瘦的手,顺着胳膊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瘦的几乎只剩骨头的人,他气息虚弱的对我央求’‘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那人像骷髅一样干瘦,横在地上活脱脱像一具干尸,饶是我做了许多的心理防舍,大着胆子说出的话也依旧发颤’‘我怎么帮你?’’

‘‘抗魔军•••那些抗魔军都是魔鬼啊•••他们•••他们•••••• 啊﹣﹣’‘枯瘦的老人突然面目狰狞,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长大的嘴巴却只吐出这一个音节,我吓坏了,急忙问:’‘你,你怎么了?’’

他不答我,因为他无法答我,一击毙命,他,死了。

我只觉得手脚冰凉,抬头望去,却见几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为首的一个正慢不经心地用手中的鞭子敲着靴上的马刺。

我问他’‘是你杀死他的?’’

那人答’‘是。’’

那语气轻慢像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不由得颤声说:“为什么?”

他居然很温和的微笑了一下:"因为我喜欢。‘’

''那是一条人命啊,你是草菅人命,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

那人居然又在笑’‘小姑娘,这里是马古诺里亚,天高皇帝远,上头不派人,就这么点粮食,我们也很无奈呀。’’

一瞬间,我仿佛清醒了••••••

‘‘抗魔军,抗魔军•••他们是魔鬼’’

‘‘天高皇帝远,上头不派人,就这么点粮食,我们也很无奈呀’’••••••

上帝啊,上帝啊,我觉得我在颤抖,我在战栗,甚至,我觉得我在哭。

'‘你们•••你们是•••抗、魔、军。’'他们就是由皇家公会精挑细选,带着千万百姓殷切希望来到马古诺里亚的抗魔军啊。这时,我无比清晰的明了了,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灭口。

那人依旧在笑,却笑得凶残阴险,他问我:"你是谁?‘’

我挺直了腰背,直视他’‘我是魔法师,被马古诺里亚人民委托,来到这里的魔法师。’’

那人向后方看去,语气轻慢地斜眼睨着身后的人’‘帕克,你太让我失望了,连这些刁民都看不好,居然让他们委托了皇家公会。’’

身后一个年轻男子马上跪地,膝行到那人脚下,磕头道:"将军,我错了将军,我不知道那些人发了委托令,我真的不知道啊,请您饶了我•••我以后•••绝对会注意的。求您••••••‘’

那人摆出一份施舍嘴脸’‘好吧,看在你跟了我那么长时间的份上,回去领一顿板子以示惩戒,不过现在—"他的手臂直直抬起,遥遥指向我’‘杀了她。’’

那位叫帕克的男子答了句是,直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向后退了两步,意识到,我必须战斗。

我念了几句咒语,手中出现一把冰剑。那位叫帕克的男子不屑的冷笑一声,也念了几句咒语,那是一个绿色的魔法镇,如茂盛的藤蔓一般,爬上我的脚踝、手臂,顿时让我手脚无力。

‘‘小姑娘,你很勇敢,可从我看到妳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你没有灵压。’’

我跌坐在地,眼前的一切轰然塌陷。

‘‘所以,你不该遇上我,我的能力,就是剥夺对手的力量。’‘他笑了,’‘好了,小姑娘,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样嫁祸给暗黑工会会容易些。’’

'‘你们•••你们居然勾结暗黑公会,剥削人民,杀害皇家公会的魔导士。’'怎么会这样,我梦想的皇家工会,他们的统治,居然这么腐朽。

帕克残忍地笑了’‘你倒不傻,就是笨了点。’’

居然••••••真的是这样。

'‘你们的后台是谁?’'我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能够做得这样滴水不漏。一定有不小的后台。

'‘我没必要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去问阎王吧,无名氏小姐。’'他举起了刀,向我砍来。

我要死了吗?不,我不甘心。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

我还没有揭穿他们的真面目,我还没有完成我的任务,我还没有报复冷羽,我还没有找到失踪的双亲,我还没向兄长证明我的能力。我怎么能死!

我不想死!!!

我不能死!!!

我要——

活 下 去 .

突然,一道红光直冲天际,又以刺破苍穹之势,半路一折,直刺帕克。这一间隙,我手脚上的藤蔓已松了开去,我顺势爬起来。只感觉到周身强大的魔力,却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

帕克从地上爬起来,后退两步,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摇摇头:“我不是怪物。”

“那你是什么?”

我眨眨眼,无比诚恳的说“我吗?我是神仙,比阎王官大,所以他不敢收我。”

帕克火冒三丈,狠狠道:“你敢耍我!”说着又向我o扑来,我的手脚虽已自由,但却因为被绑得太紧而供血不足,还有些麻,竟一时如定了身般无法动弹。

完了。

据说人在临死前会看见最想见的景象。那么我会看见什么呢?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那些个牵挂于心念念不忘的人,为什么不来告别?

耳旁风声急掠而过,接着是一声惨叫,有人倒地。

错愕的睁开眼睛,就见一道金光贴着我的发髻飞了回去,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出现在视线中,车夫一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抖了抖,金光再度飞过来,击中马上那名抗魔军首领的脖子,他连惊叫都没发出来,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

另外几位抗魔军见大势不好,正待转身开溜,金光嗖的缠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腾空抛起,再狠狠摔到屋宇上,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瓦片全部碎裂,屋顶倒塌,那人落进屋里,不知死活。

而这时,马车也已驰到了跟前,车夫一把搂住我,往车厢里一丢,说了声:“走!”

马车继续往前奔驰,除了地上的几具尸体,和一幢倒塌的屋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迅速,因此,当我卧在马车内部柔软的丝毡上时,依旧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个人魔力不弱,我缠斗许久仍不敌其一,而这个车夫只不过是兔起凫举的一瞬间,就解决掉了所有——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他是谁?

我抬头时,就看见了他。

周遭的一切顿时黯然消退,不复存在。

只剩下那么一个人,慢慢地、一步一步的、极尽从容地,像是从宿命的那一头,浮光掠影般的映入眼帘。 ’

没有任何语言能描述他醉人的风姿哪怕万一,没有任何词汇能形容他超然的气度哪怕分毫……如果你见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暖阳挥洒一泻千里的景象,你必会想到他这头长达腰际、光可鉴人的金色长发;如果你见过静寂无声的山颠上,潭水澄澈,苍翠欲滴,你必会想到他那颜色清透纯正如同上好祖母绿般的翡翠色瞳眸。

玉色的肤质几乎透明,手指修长而纤细,冷冷的看不到任何瑕疵。

就是这样一只手,缓缓地,落在了我的头上。他的声音一如相貌一般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吓到了么?’’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人竟笑了, 手指一动,掌上便出现一杯红茶,递到我面前来。

我捧了茶杯,只觉得一阵温暖,驱走了刚刚的冰冷血腥和黑暗。我抬起头望着那个人。高贵的仿佛在天边,却让人不由得想要靠近。我问:‘‘你是谁?’’

他说:‘‘我是D伯爵。’’

我又问:‘‘D伯爵,那是什么?’’

他看了我许久,竟是高深莫测的表情。然后叹息一声,道:"罢了,D伯爵什么也不是。‘’

怪人!我也奇怪地打量着他。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我骤然失去平衡,直直向地上栽去,惊慌中本能地抱住身边的人……

定下神来,才发现他正被我压在身下,我双手还紧紧环着他的颈……竟是一个如此暧昧的姿态,我与他如此接近,近到可以感觉到他绒毛般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声……我心中一窒,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慌乱中,手腕一酸,再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身子往下一坠,嘴唇忽然触到一片柔软,温热的,绵延的,仿佛有股电流沿着双唇蔓延至全身……他翡翠一样幽深宁静的眼眸泛着潋滟的光芒,温温的几乎要将我融化……

“你不打算起来了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眸中如一汪澄净的湖水散开一抹涟漪般的笑意,颇有些戏谑地说。

我恍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还保持着方才吻他的姿势,一直傻呆呆地看着他,仿佛着了魔一般……脸颊不由一热,急忙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离开,坐到离他三丈的地方,心怦怦地跳着,小鹿乱撞。我急忙起身,眼神闪烁着转过身去。

真是尴尬…

就在这时,一人到得跟前,屈膝拜道:“大人,前方出现了泥石流,走不了了!”那是一位黑衣黑发的年轻人,一张脸平凡无奇,惟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D伯爵叹息一声,缓缓道:“绕道吧。你去看看,哪条路更近些。”

那人领命,便像闪电一样不见了。

D伯爵伸手开门,走出去,然后转身相扶。

我下了车,依旧是在玛古诺利亚的土地上,却只因这个人,万物生辉,丰富多彩。

他对我微笑,慢条斯理的说“现在总知道了,猎人不那么好当了吧。”

我愣了一下,惊奇地看着他。

“无论什么事,都不可能一步登天,总要一点点来。不然,梦想再坚定也是没有用的。”然后他定定的看着我“一个初级魔法御者,擅自执行不属于你的任务,无论你从属哪个公会,大概都会被牵连吧。”

怎么会…这样。“不要!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于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他看着我,又移开视线,半晌,才说:“过来。”

我问:“干嘛?”

“惩罚。”

“哈?你要罚我?为什么?”一个看似温和的翩翩贵公子,要惩罚我。我的上帝。

他指着胸前的一枚胸针,问我“你认不认得这个。”

金色的四角星,代表着…四大贵族之首,贝古奈德家。

天哪,我居然遇上了一个大BOSS. 真不是一般的倒霉。我说:“我错了。”

那人的笑容依旧温暖如斯,说出的话却让我欲哭无泪。他指着一块石墩,悠悠道:“手撑在这里,撑住。裙子褪下,不可以乱动。我打人的时候,不喜欢挨打者大声喧哗,所以不可以喊。我只打五下,惩戒你的五点错误。”

我低着头,双颊羞得通红。我还从来没有被一个陌生男子打过屁股呢。真是丢人啊。而且吧,还是这么一温文尔雅的皇家前辈。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混了。可是抬头去看那人,尊贵之中又透着隐隐霸气。我那点傲骨一下子就磨没了。一贯的经历让我意识到这种人反抗会更惨。于是我心一狠,索性开始解裙带。

裙子被褪倒膝盖底下。我无奈的中规中矩的俯身,把臀撅高。

仿佛是故意的,BOSS停了一会,才缓缓走过来,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戒尺。

又是戒尺!!!惨痛的经历啊。

他一言不发的站在我身后,冷风吹过我光裸的臀部,让人禁不住颤抖。撑着石墩的手也有些哆嗦。更多的,是害怕。这位BOSS显然是身体摧残,精神蹂躏的高手,弄得我忐忑不安,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BOSS觉得差不多了,终于拿着戒尺,走了过来。

我吓得闭上眼睛,开始了。

“啪” 第一下又狠又急。我疼得直哆嗦,却偏偏不能动也不能叫,只好咬着牙挨下来。“一,谢谢前辈。”

BOSS“嗯”了一声,缓缓道:“第一下,惩罚你的自负,不自量力的接下你不能驾驭的悬赏令,差点丢了你和委托人的性命。”

“BOSS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啪”第二下力度不减分毫,我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又怕的急忙退了回来,将臀部撅高。怯声报数道“二,谢谢前辈。”

[size=12 ''第二下,惩罚你怯懦,做了错的事却不敢坦诚,差点犯下更大的错误。”

“啪”第三下加了力度,更狠更急。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我带着哭腔报数道:“三,谢谢前辈。”

“第三下,惩罚你懒惰,在来玛古诺利亚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查找资料,做足功课。如此,便不会毫无防备,差点丢了性命。”

过了一会,第四下戒尺才重新挥下来,狠狠咬着臀峰,我一时不备,差点呼出声来。心理恐惧,怕要重罚,才回头去看他,BOSS没有说话,想必是放过我了。于是报数:“四,多谢前辈。”

那人的声音依旧平和好听,一如既往的尊贵优雅 “第四下,惩罚你粗心,为委托人保密是猎人的本分,而你,竟然随意泄露委托人的身份,使其差点陷入危险。”

我低下头,一时羞愧。他说的句句在理,是我的一点有一点疏忽。确实该打。

终于,第五下,比上几下都要痛,强忍的泪终于无声滑落,打得好重,而且,又是陌生男子,裸臀于这荒郊野外。让我不禁有些委屈。

“五,谢谢前辈。”我的声音已经近乎于呜咽。

“第五下,惩罚你无礼,作为贵族,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对长辈说话要用敬语,做任何事情都要彬彬有礼,不可以丢了贵族的脸。”这样的话出自他口中,竟是如此的严厉,尊贵如斯。

听着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忙不迭的答应了。

BOSS完成了惩罚,慢条斯理的收起戒尺,才说了句“起来吧”

我马上去提裙子,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衣服系好。

而整个过程中,那人就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终于,他说:“上车吧,索尔就要回来了。”

我低着头,抓住他的手臂爬上车子,才发现自己根本坐不下。于是赌气般的站着,就低着头。我不敢看他,根本不敢。

伯爵叹息一声,伸手一拉,便将我顺手拉到怀里,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伏在他的腿上。“想哭就哭出来吧。现在没有关系了。”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他的手掌却是宽厚而温暖的,热力透过衣衫渗入我的皮肤,那样轻易就摇下我眼中的泪水……

如同孩童一般,嚎啕大哭。我是那么委屈呀,可是…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siz

我用手指去摸,才发现手上沾满了石墩上的灰尘,弄得蓬头垢面。

那人轻叹一声,怀中取出块手帕,一手端起我的下巴,一手轻轻擦去污泥,湿帕与他的手指所及处,那一块的肌肤便着了火,开始蓬勃的燃烧。既惶恐又忐忑,但更多的是难言的羞涩,想抬起眼睛看他,却又害怕与他的视线接触,只能低垂睫毛看着他的衣襟,心中逐渐泛起脉脉柔情。

他好……温柔。

他这么这么的……温柔。

为什么一个狠狠惩罚我的人,又会那么温柔地为我拭泪呢。

明明是贵族,却礼貌谦和。严厉却谦和,高贵却温柔,优雅得高高在上,却让人忍不住亲近。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第十章(完)

狩猎小剧场

贝古奈德.彦卿(D伯爵)

四大贵族之首,光明的代表贝古奈德家的家主,十大圣魔导士之一。他的性格优雅疏离,看似温柔,其实神秘。是个矛盾的人物。

相貌:金色长发如阳光般灿烂,翡翠色的瞳眸如潭水般醉人,笑容温暖,淡漠疏离。

擅长:魔法,哄人,照顾弱者,治理政务。

特点:尊贵,优雅,温柔,孱弱却强大。

与其他角色关系一览:(朋友)凌斯洛特.寒熙

  (侄子)贝古奈德.夕城     

原型:杰克.贝萨流士(潘多拉之心)

预告:哀吊一下冰瞳吧,这么大的错,她要完了。

下一章 O NI SAMA [兄长大人] 敬请期待。

又是一个通宵~~累死了!!! 麻烦大家多支持啊。

为什么就这么几行~~

xiaobeianuo 发表于 2011-7-22 20:54

因为新买的平板电脑不会用••••••没发全。咳咳。不要说我笨哈。

给楼主提个个人意见哈

能不能不要写的太狠以后?

另一个开始 发表于 2011-7-23 20:39

谢谢看官的意见。

其实我一直不太了解所谓“重口味”。于是就曲解成了血腥暴力。要说前面打得过狠,还真是有一点的。可是也仅仅在前面。因为后面的小瞳,会慢慢变强,就不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这样的小瞳,就不可能再接受重口味的SP了。

至于“以后不要写太狠”我会尽量更正,让各位看官满意。

可是…第十一章,是会打得比较狠的,剧情需要,希望看官谅解。

本人希望,看官们多提意见,比如有关人物。说实话,我现在都没想好要将女主许给谁。再过两章就要上感情戏了,急啊!!!!!!

第十一章 O NI SAMA 【兄长大人】

我回到美人狩猎公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正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段,东方破晓,是新的开始。我却觉得阵阵凉风吹得人心寒,而一样的寂静又像是结束了。如此落寞,如此悲戚。

那五下藤条留在屁股上的痛楚仿佛消失了。可它在我心里,留下的教训,却是很深刻,很深刻的。

车帘掀开,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他永远的清持有理,淡漠平和。

我还没有说话,车里的人礼节性的先开了口,他说:"忍,好久不见。‘’

忍躬身,行了个标准的参首礼,‘‘贝古奈德大人,我家主人命我代为问候,疏忽之处,还请担待。’’

D伯爵干笑了两声,悠悠道:‘‘也代我问候你家主人。’‘顿了顿,又将我推上前去,’‘完璧归赵。’’

忍还是淡漠疏离地笑着,仿佛我是个根本无关紧要的人,他又施了一礼,说’‘大人慢走。’’

D伯爵见他如此,也不多言,只摆了摆手,说了声’‘索尔,走了。’'便放下了帘子。临行前,他回过头看我,翡翠色的眼眸,像极绿的潭水,深不见底,却又无比温柔,让人无法自拔的陷了下去。

马车行得远了,忍才缓缓转过头来,颔首道:‘‘寒熙大人在房间等着小姐,请小姐随我过去。’’ 声音悦耳动听,却不带一丝感情。倒不如平日的一声诃责,虽然严厉,却满是关切,满含感情。

他好•••陌生。

我的身子开始颤抖,手脚冰凉,张了张口,最终,却也只是闭上,换为一字

—— ‘’…好’’

那天早晨的温度很低,比我启程去玛古诺利亚那天还要低,我故意走得很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这个美丽的庄园了。虽然,来到这里的时候,满怀欢喜。虽然,正式加入的时候,满腹委屈。虽然,参与实践的时候,满心凄凉。可我依旧,不后悔。

我很清楚猎人公社的规矩,我犯得,是大忌。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这一刻我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楚,D伯爵说过的话字字还在耳边。我终于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虽然我不知道,那张悬赏令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可我居然就脑子一热自行去解决。简直就是笨蛋白痴弱智。我居然对冷羽的毒舌有了同感。

忍带我走上楼梯,一步一步,像平静缓慢的奔赴死亡。他的步子依旧平稳,他依旧安静,什么也不说。他的背影单薄却又充满力量,让我很想抱住他,大哭一场。

可是,没有那个机会,我们很快到达了终点,那是,兄长的房间。

忍推开了门,依旧一言不发,门开了,他就自行告退了.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冰冷压抑。兄长背对着我负手而站。窗外的阳光洒在他光可鉴人的黑发上,却仿佛根本接近不了一般。发型仍旧一丝不乱,衣线更是笔挺如新。反正他不是人,从我认识他的那个时候起,他就仿佛永远活在玻璃罩子里,衣冠楚楚,倜傥风流。

我站在他身后,屈膝,跪下,勉强扬起嘴角,缓缓道:“兄长大人,我回来了。”

我,活着,回来了。

那人还是背对着我,坚毅的背影,透出一种凄冷与决绝。

我继续说:“我,愿意接受猎人公社的一切处分,遵从一切判决。”我闭上眼,仿佛不敢再面对严峻的现实,又仿佛,一睁开眼睛,眼泪就会流下来。“尊贵的寒熙大人,请您,审判我吧。”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下来,投影在那张办公桌上斑驳的影子,那人转过头来看我,眉目冷然,静默不语。蓦地,他一个耳光打来,打在右颊,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脸,怔怔呆在原地。这是我出生十六年来,他第一次,打我的脸。

然后他开口,依旧是磁性中透着贵气的声音,他问我“清醒了么?”

我下意识地抬眸,怔忪的,迷茫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会忘了当日你自己立下的誓言了吧。”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人的言语,凄冷凄冷,正像他的名字一样。

“我没有忘记。”我回答,“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我觉得我快要哭出来了,不,或许我已经哭出来了。那么多年,我仰望那人,已经那么多年。明明是最最亲近的人,我却要用这样卑微的姿态,这样疏离的话语,来靠着他近一点,更近一点。哪怕去赌…用自己的生命,去赌。

那人说:“你身为贵族,犯下重罪,定然知道,我是不会留情的。”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人看我的眼神,冰凉冰凉。

我说:“我知道。”

那人“嗯”了一声,随即将眼神望向别处,仿佛一声叹息,又仿佛没有。他说:“走吧。”

我起身,随他走进惩戒室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已经横了一张皮质刑凳,镜子上的幕布也被掀了开来。我偏头,去看那天神般的男人,末了,回身,走上前去,开始解腰带。

那人扬手,从墙上取下一根藤条。

我俯身,趴在凳子上,将屁股翘得很高,双手抱住凳子,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掉下来,就糟了。

我极怕藤条,忍用过一次,尽管手下留了情面。也仍是痛入骨髓。如今,兄长要动藤条,真不知道还有几分活路。

他走过来,站在我身后,我在镜子里看着那张无比英俊无比绝情无比冷漠的脸,看着那流线完美的唇。一开一合。“既然独自去接了任务,违反了规定,那就意味着决不允许失败。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的人,不配成为一名猎人。”

不配成为一名猎人…

不配成为一名猎人…

他否定了我…

我那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被他那么轻易的,否定了啊。

我低下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一百下,自己数出来。”

藤条呼的一声撕裂了空气,抽在臀峰的正中央,深深的陷了进去,转而又弹了出来,顿时留下了一条小指粗细的红印,并且肿了起来。 …

“一”比往常都要狠,多加了几分的力道。狠得我几乎忍不下来。

“啪”第二藤条落下时体温已经飙高,数的声音颤起来,“二…”

“啪”“三…”第三下的火辣在右边屁股上炸开。

“啪”“四…”又是左边,我全身绷紧,不知下一鞭会落在哪个位置。

“啪”“五…”右边,痛叠加后翻了倍,屁肌上肌肉收缩着。

“啪”…好痛,比以往都要痛,太久没挨藤条了,每一下都像火舌一样亲吻着我的肌肤。兄长打的速度很慢,总是让痛楚渗入了皮肤,充分的消化了以后,才接着打,而且一下比一下重。这种打法最磨人,尤其是当知道下一鞭将会更重的时候。

“啪”“十五…”身子摇晃,狠抓起凳子的皮面。 我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了

“啪”“啊——二十六…唔唔…”

“啪”“啊——二十七”

真的屁股开花了吧。我两腿止不住地抖,每回身体都微微前推一下想稍稍避过来势汹汹的藤条。结果藤条反而越抽越狠。我哭得哽住,数一声都要长长的抽泣。

他下手不快,每一鞭都有个间隙,可又毫不手软,方位精准,力道均匀。

屁股上两团火烧得太烈,我终于熬不住疼痛苦苦哀求他,

“啪”“啊,四十一…兄长大人,太痛了…不要再打了…”

“啪”“啊,四十二…兄长大人,冰瞳错了,冰瞳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啪”“啊,四十三…不要打了,我不行了,求求你…哥哥,哥哥…饶了我吧…”我一声一声哀求着,他却置若罔闻。

也许这才是他的实力,这才是他打人的实力。以前的我,尝到的痛,远不及现在的五分之一。我的屁股已经布满了鞭痕,一条又一条的棱子纵横交错地重迭,红中泛紫。

我从凳子上跌下来,连伸手去揉都不敢,便梨花带雨地跪下苦苦哀求,从前为了在他面前的一点尊严,咬紧牙关不去喊,死死撑着。却在藤条之下,全部成了枉然。身份也好,地位也好,尊严也好,名利也好,全部在他的重罚之下化为泡影。屁股早已不是自己的了,痛入骨髓,下身动都不敢动一下。我抓住他的衣角,像一个卑微的仆人,我死命的抓着,抓着,哭喊着:“…兄长大人,兄长大人,…冰瞳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我想我是糊涂了,或许我真的是糊涂了。他是寒熙啊,他是凌斯洛特.寒熙,凌斯洛特家的家主,帝都皇家的上流人士,猎人公会的领军首脑,艾特瓦鲁的天才学生,阿斯兰特一段传奇。

此外,他还是——我的哥哥。

同父同母,同根同源的哥哥…

他怎么忍心打死我?

可下一瞬间我就否定了自己,他忍心。他就是忍心,他怎么会不忍心呢。

那人抬眸,一如既往的俊朗非凡,一如既往的贵戚优雅。他静默地看着我,如同看着一只可悲的流浪猫,冷漠的黑眸里不加一丝感情。过了十几秒,他才淡然的开口,没有起伏的声音——“放手。”

我的记忆火花电石般的浮现,是多少年前,在我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梦想的时候,也是这样。抓着他的衣角,怯生生的,楚楚可怜的乞求着,不要打了…求求你,哥哥…不要打我了,我知道错了。

可是每一次的结局,不过是他打得更狠。伤我更深。

我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目视前方,我这样,光裸着屁股,跪在地上,抓着一个人的衣角乞求,无疑是连一丝尊严都不剩。而他,却依旧就是那样一句话。——“放手”

多么讽刺,一如七八年前的我,还是个不明事理的LOLI的时候,第一次向他表明志向,和如今亲手被他毁灭了志向的画面,奇异的重合在了一起。

我的手,颤巍巍地松开,颤抖的缓缓的缩回去。我说:“我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那人看我,眼神冰凉,他说:“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

我怔在原地,心如死灰。眼泪缓缓的从脸颊上留下来…

罢 罢 罢 …

我死了,他的世界就完美了吧。贵族中,是绝不容许罪人的存在的。所以他的不许,就是完全的抹杀我。我死了,一切根源就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撑着还有余温的刑凳,很慢很慢的站了起来。我不敢动,因为迈动一小步,都会撕心裂肺的疼。我看着他,很艰难,很艰难的说:“大人,我明白了。”

我重新趴回去,软弱地向前缩一缩,像只疲惫的蜗牛。额头上细密的汗濡湿,臀上是一道道伤痕紫檩。

不过是煎熬,我只觉得自己像一尾鱼,离了水,被放在火上慢慢烤,皮肤一寸一寸绷紧,呼吸一分一分急促,却挣不脱,逃不了。结束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我想起来,过往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高举的藤条每一次挥落,都像是刀尖,一下一下,将心慢慢凌迟。

他没有计较我跌下刑凳。这让我为他的仁慈感动了许久…

藤条疾速落下时带着风声,抽到了我已经高肿的屁股上,这种淋漓的痛感简直和戒尺不能同日而语。每一下,都好似抽掉了一层皮肤,吸掉了身上的一丝灵力。我几乎哭不出完整的声音,泪汹涌了数倍,甚至打湿掉额迹的发根,全身因痛而沁出层层汗水。

好痛…真的好痛…

这是我挨过的这么多打里,最痛的一次。疼得我,几乎认为,这是我最后一次挨打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捱过去的,我一直很想告诉他,杀了我,杀了我。不要再打了,这比杀了我还要痛苦。可我知道,即使我说了,也没有用。他只是一直重复着动作,依旧是无比的优雅,仿佛根本不是在打人一样。期间他给了我时间喘息,可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藤条挥动的声音充斥了我的听觉。一盏孤灯摇摇晃晃,我好像听见自己在哭,再讨饶。可仍旧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终于…我不知道一百下是不是打完了,我好像看见了模糊不清的灯光,和一个童年时代的自己。

抠住皮面凳的手指好像出了血,再也没有力气了,我的手一松,晕了过去…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窗外响起轻微的雨声,打在梧桐叶上沙沙轻响,渐渐簌簌有声,只听得四下里一片哗哗的水声。帝都的秋季是雨季,水气充沛,但是下这样的急雨也是罕见。雨正下得极大,车灯照出去,白茫茫的汪洋似的水。四周只是雨声,哗哗响着像天漏了一样,那雨只如瓢泼盆浇,一阵紧似一阵。

本来还是清晨,这下子,天空乌压压的暗了下来,竟如同黑夜。

惩戒室里并没有窗户,一盏孤灯明晃晃的照着灯下的人。凌斯洛特.寒熙静默的站着,他站在那里,依旧是芝兰玉树一般临风而立。他看着凳上的少女。

本来光洁粉嫩的小屁股被打的肿紫,有些地方破了皮,出了血。可以说是皮开肉绽了。

他本就很少亲自动手打人,也从没下过这么狠的手,他看着瑟缩的女孩子,最终,冷冷的别过头去。良久,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连喘息的声音都不再有。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忍。”

明明是完全封闭的房间,隔音异常的好。可惩戒室的门还是被推开了,那是一只素白的手,很美很美的手,比女人的还美,却有一种震人心魄的力道。依旧是纤尘不染的白色西装,那人走上前来,向他鞠了一躬,颔首道:“寒熙大人。”

室外阴暗,室内明亮,那人站在亮暗之间,室内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光芒落在他的银发上,仿佛是溶溶月华一泻千里,衬得紫眸,忧郁而温柔。

寒熙的目光绕过他望向门外,半晌才道:“外面,是下雨了么?”

忍颔首,答了声是。

半晌,寒熙才将头转过来,重新看回昏死过去的少女。又是许久,他说:“带她走吧。”

忍的目光也落在那少女身上,眉头不可自抑的皱了一下。可他还是风度极好的躬身,答了声是。他走过去,从口袋上取下一块金丝手帕,轻轻一拉,变成了素白的方巾,他俯身,动作轻柔的抱起她,又缓缓的退了出去。

门被带上后,这盏孤灯下,又只剩下他一人…

      第十章(完)

狩猎小剧场

奈特塔尼.圣夜

暗夜之家,奈特塔尼家的王子,S级暗系魔导士。具备迷一样的神秘感、深藏不漏、重情感、城府深。温柔,姿容端丽。在清一色都是精英的艾特瓦鲁也是十分出类拔萃。

相貌:黑发如黑翼一样在风中飞舞,嘴边勾起的笑容是那么令人心碎,眼中的柔情显得有些暧昧,黑瞳如宝石一般明亮,却又深不见底,从不知道有那样一位少年,可以将阳刚与柔美结合的那样恰到好处。

擅长:几乎全能。摧毁,透视。

不擅长:应付冰瞳。

特点:优雅,温柔,腹黑,冷酷孤傲,毒舌。

与其他角色关系一览:(同学)冷羽

  (妹妹) 奈特塔尼.圣音    

原型:柚木梓马(金色琴弦) 玖兰枢(吸血鬼骑士)

(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人家太爱他了~~~)

预告:下一章 CHANGING 敬请期待

第十二章 CHANGING

那场暴雨一直下到了夜里。

忍将冰瞳抱回房间,吩咐女佣为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却还是不放心。她伤得太重,整个臀部青紫交错,许多地方破了皮,出了血。上药,无非是变相地再让她痛一次。他看着她,隐隐有一丝不忍心。他是治愈系的天才,没有什么样的病是他医不了的。可真的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却犯了难。

冰瞳伏在床上,身子不自觉的瑟缩起来,大概是由于伤口,她的眉毛拧在一起,一双小手抓紧了被角,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柔弱的让人心疼。忍抬手,去探她的额头,只觉得一阵灼热,两颊也带着不健康的潮红。看来是发高烧了。

他起身,打算去药房拿药给她。刚刚站起来,一只柔软的小手却死死抓住了他的手。她抓得那么紧,就仿佛一个将要溺死的人抓住一块救命的浮木。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求求你……”她并没有醒,依旧是一副极痛苦的样子,仿佛抓住他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好像做了极可怕的梦,声音很小,却很热切,带着隐隐的惧怕与乞求。

他看着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被这只小手狠狠的抓了一下。

“不要丢下我,我会乖,我会听话…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虽不算银铃般悦耳,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缓缓的在她身边坐下,坐在床头。将她的手由抓转变为牵握,继而很温柔,很温柔的说:“我不走,我在这里。”

我不走,我在这里。七个字,竟让她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她睡着了。她缩在床角,蜷伏如婴儿,手里还攥着被角。长长的睫毛像蝶翼,随着呼吸微微轻颤,他仿佛觉得,这颤动一直拔到人心底去,叫他心痛。

这个女孩,不过十六岁。

这个女孩,本是凌斯洛特家的小姐,凌斯洛特.寒熙的妹妹。

这个女孩,说她不愿当公主,只愿做猎人。

这个女孩,明明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明明资质愚钝的让人讪笑,却依旧努力的一步步向前走。

这个女孩,为了证明自己,偷拿了皇家公会的悬赏令,在兄长的重罚之下,性命堪忧。

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

他真的很想说,凌斯洛特.冰瞳,真的是个不聪明的丫头。那么努力地隐忍到终于得到兄长的信任,终于得到进入皇家公会的机会。却自毁前程。

作为天才,他一向鄙视资质愚钝的人,可偏偏她,让他没有办法讨厌。

他一直在床头睡到早晨才醒,天却晴了。窗帘并没有放下来,阳光从长窗里射进来,里头夹着无数飘舞飞旋的金色微尘,像是舞台上灯柱打过来。秋季里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窗外只听风吹着已经发脆的树叶,哗哗的一点轻响,天高云淡里的秋声。被子上有隐约的百合薰香的味道,夹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薄荷烟草的气息。滑腻的缎面贴在脸上还是凉的,她惺松地发着怔,看到镂花长窗两侧,垂着华丽的象牙白色的抽纱窗帘,叫风吹得轻拂摆动,这才想起身在何地。

他低头去看她,一夜过去,她的情况却没有好多少,依旧发着烧,迷迷糊糊的没有醒。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从床头拿了药箱,掀开那条薄毯,勾了点药膏,涂抹在她伤痕累累的小屁股上,只是轻轻的一下触碰,竟让熟睡的少女呻吟出声来,她痛得脸色惨白,双手抓紧了被单。

忍轻轻叹口气,下手又轻了几分,于她,也还是一场不小的折磨。上完了药,又是一身冷汗。

忙完了这些,他才缓步走出她的房间,他是美人狩猎公社的管家,纵使她的情况再棘手,也总不能放下所有事情不管。

可他也只走出两旁都是房间的走廊,走出几步,便有人叫住了他。

那人双手环胸的倚在墙上,衬衫上方的几颗扣子还没有系好,露出精壮的胸膛。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慵懒,诚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可他们都清楚,即使他睡上36个小时,也依旧是这幅样子,鲜少有精神饱满的时候。那人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YO,早上好。”

忍很礼貌的颔首道:“冷羽大人,早上好。”

那人倚在墙上,仿佛漫不经心,又仿佛十分有心的说:“你是怎么了,居然从这里走出两步才发现我。”

忍回敬以温和的笑容,“我不过是和大人一样,没有睡好而已。”

那人眉毛一挑,也不气,只悠悠道:“昨天中午一醒过来就感到了灵压的异动,想来,也只能是因为那个笨丫头了。”

忍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明白,也只好很婉转的接过去,“大人对灵压的洞察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冷羽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少挖苦我了,说起灵压的洞察力,那位兰兹华斯的探测仪要灵敏多了,大概从昨天清晨就察觉到了。”

忍一愣,略一回头,正对上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带着种贵族特有的优雅与冷酷,风姿隽爽,湛然若裨,貌似不经意的站在他的斜后方。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旭尧。

那人的瞳眸处像浮着一层碎冰,异常冰冷,有异常锋利。他狠狠瞪了一眼冷羽。就这一眼,却让慵懒的那人仿佛一瞬间睡醒了。

忍的眉头轻微的一皱。

如果说冷羽的到来是还可以预料到的事情,旭尧的来访也勉强可以接受。那么君临的出现,几乎可以说是奇迹了。

君临是什么性子,他们都清楚。说得好听是超凡脱俗,不理世俗,说得难听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不是他在意的事,他向来是不闻不问的。

他怎么也来了?

他这一寻思,半晌没有说话。冷羽欲开口争辩。却被旭尧一拦,他一向极敬重这位如同外交部长一样的前辈,见他如此,便不再多问。旭尧走上前去,拍了拍忍的肩,道:“我们进去说。”

他点点头。于是四个人相继走进去。

冰瞳趴在床上,脸色惨白,两颊却透着不自然的潮红。她显然睡得并不安稳,怎么看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她身上盖了一条毯子,勉强遮住受罚的屁股。但还是可以看出来她伤得不轻。

几个来客本都礼节性的站在门口,突然听见冰瞳嘤咛一声,像是遭遇了极痛苦的事情。忍叹了口气,才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斟了一杯水,慢慢喂给她喝。他的动作极其温柔。冰瞳喝了水,却狠狠地咳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惨烈,仿佛杜鹃啼血,要将肺都咳出来。

忍只是慢慢抚着她的背,让她半倚在自己身上,动作愈见轻柔。

冰瞳咳了好一会,才渐渐平复下来,迷迷糊糊的,却只说:“不要丢下我。”

那声音极轻,在场的几个人却都听见了。旭尧见状也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只一下,便变了脸色,偏头问道:“怎么病成这个样子?”见忍不答,随即明白,复而喃喃道:“寒熙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君临本来一直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听了这话,倒也走上来。探了她的额头,又执起她的手腕把了脉,动作不过几秒,却很冷静的下了结论“确实病的不轻,离死不远了。”

他说得很平静,极少有人能将这样狠毒的一句话说得这样平静。可即使是这样冷漠的一个人,在说那个死字的时候,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倒是冷羽,他向来是极毒舌的人,见到被藤条狠狠责罚了的小瞳仍是不抱任何恻隐之心的狠狠道:“身为贵族,长得又丑,脑子又笨,又搞不清楚状况已经很要命了,能活到现在纯属造化,真不知道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他忽然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神情严肃起来,“自身条件糟糕到极点,客观上摊上这么个强势的大哥,想来是前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连我都要佩服她的运作了。”

他这话说的刻薄,屋下竟寂静下来,没有人接下话茬来。

旭尧低头寻思了一下,最终是忍不住了。抬头缓缓道:“忍,难道连你都没有什么办法么?”

忍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的眼神木屋焦距的看着床板,久久才答:“寒熙大人并没有给我这项指令。”

他这么一说,显然比冷羽那句刻薄的话语杀伤力更大。旭尧有些不认得偏过头去,仿佛不敢再看那少女憔悴的面容。

半晌,冷羽抬头,声音压得很低,他说:“难不成,真的要她去死吗?”他的神情有些动容,像回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急速转身,一只手已触到了门把手,却被君临横来的一只胳膊挡住。

不等他开口,君临已抬眸问道:“忍,老大除了让你带她回来之外,还说了什么没有?”

忍一愣,但很快回答“没有”

君临又问:“那也就是说,他既没有让你医,也没有不让你医。”

忍抬头,紫眸里掠过一丝诧异,良久才道:“是。”

君临仿佛笑了一下,却又仿佛没有,他放下那条横着的手臂,顺势拍了拍冷羽的肩,说了声“走了。”

他们出了门,旭尧才又拍了拍忍的肩,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们都是聪明人,不必多说,也是相当明白的。

一直到了大厅,冷羽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长腿交叠,一只手按着太阳穴,仿佛漫不经心的说::“真不知道那个笨丫头总是活下来了,会不会变聪明一点。”

“有那么简单吗?”旭尧抬头看着上方的吊灯,冷不丁的说。

冷羽睁开眼睛,“怎么说?”

旭尧道:“小瞳的案例,其实是有例可援的。我记得这之后……”

……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应该是很久了。我醒来的时候,头依旧昏昏沉沉。身上也都满是酸疼,最痛的位置自然是屁股,挨了100藤条,轻轻挪动一下腿都疼得撕心裂肺。

我却仿佛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好难受,像一个快溺死的人,不能呼吸,不能动弹,生生被痛苦吞噬着。没有人救我,甚至没有人看得见我。

心里乱得很,千头万绪,总觉得什么也抓不住,模糊复杂得叫人害怕。兄长他总是叫我害怕,从开始直到如今,这害怕没来由地根深蒂固。

卧室里的台灯是象牙白的蝉翼纱罩,那光是乳色的,印在墙上恍惚像蜜一样甜腻。今夜倒有一轮好月,在东边树影的枝丫间姗姗升起。看着那月,团团的像面铜镜,月光却像隔了纱一样朦胧。灯光与月光,都是朦胧地沁透在房间里,舒展得像无孔不入的水银,倾泻占据了一切。我挣扎了几下,痛得满头大汗,最后不知是睡,还是晕了过去。

又不知是多久,我迷糊地翻了个身,身上只觉得一痛,这种痛直刺神经。这一惊就醒了。这一醒,却觉得心里害怕,我怕再回到可怕的梦境中,也怕一翻身带来的那种痛。月色还是那样好,淡淡地印在床头,我看着那轮月亮,忽然觉得很想哭。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觉得离去好像恢复了,我努力地从床上一步步挪下来,忍着痛,深一脚浅一脚的的走到门口。不知是不是很累的关系,也许是太过黑暗,我几乎找不到门把手的位置。我虚弱的费了好大劲才打开一扇门,身上几乎湿透了,我觉得头晕,觉得痛。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一定要出来。虽然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推开卧室的门,走廊里也是静悄悄的。

我走得跌跌撞撞,不过几步便撞进一个人怀里,我恐惧的抬起头,却看见他——

紫瞳弥漫着淡淡的哀寂,修长绝美的身影被月光拉到长长的,月的银辉落在他的身影,蒙上一层遥远…

而我,从那双哀伤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那是我自己。

可她真的是。

我的上帝——我变成了

洛丽塔。

        第十二章(完)

我的第十二章终于完结了。其实感觉更的挺凄凉的,不过这一章往下,就会用第三人称了。

下一个部分,就是小瞳变成LOLI的这一部分,不会很长,但却可以说,是整篇文里,最温暖,最有爱的部分。也是在这个部分里,小瞳成长了。我想我会尽力去写出,一个女孩子成长的过程。

我个人觉得,这一部分比较难写。(虽然我一向是龟速,可我尽量保证质量)而且面对这一篇阅读率和回复率完全不成比例的文,我也不知道怎么写才能博得更多的掌声。最近课业负担较重,应该会拖一阵子了~~~~

总之,我还是会加油!

预告:下一章 LOLITA 敬请期待

最期待的一篇文啊,终于来了

跟谁都好,哪个都不舍得

不过女主貌似有点少,加个女配吧,反正寒熙不可能和她妹妹在一起

额,想看那种很聪明却很独狼滴

不过喜欢兄控

寒熙大人,快出场吧

s43078767 发表于 2011-7-26 15:06

这位童鞋,我太感谢你喜欢寒熙了。感激的我都快哭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塑造出来的这个角色没人爱,我是个很失败的作者555~

他的冷漠是必须的啦。我喜欢的那些人,白哉啦,鼬啦,杀生丸啦,云雀恭弥啦,哪一个不是很冷血很无情很没人性的!!!

其实女配不是没有,前面出现了一个,可能看管们把她看丢了,有兴趣的可以去找找。

267# littlening

居然还有童鞋心系着“早安”啊,我太感动了。一直以为那片没太多人关注,又沉掉了。本人比较懒,就把它搁浅了。

等等这篇差不多了我就回去更那个。

不过放心了,就算我再兄控,写两个相同的哥哥也是没意义的。所以,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恩桐的哥哥就是变态,为了虐女主不得已出现的。就是龙套。

寒熙不是,他是我钟爱的人物,是主角!!!

第十三章 lolita

一声桐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深秋的风扬进来的时候,小瞳的身体已经慢慢地好了起来。她陆陆续续的病了一个月,在这期间,她的奇特经历几乎成了阿特兰斯名媛贵族茶余饭后的谈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荒诞。

先是奇异的到美人狩猎公社做侍者 ,继而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皇家公会偷悬赏令,在玛古诺利亚被贝古奈德.彦卿救回,最后,被自己的大哥,凌斯洛特.寒熙亲自严惩逐出公会……

简直不只是荒诞,而且可笑了。

而现在,她要以一颗弃子的身份,从这里,奔赴另一个地方。

这天清晨,仿佛一切都商量好了一般,寂静的令人疲惫。忍屈膝半蹲,专心替她扣好最后一颗扣子。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却拥有着异常美丽的容貌,几乎透明的肤质,和无比端正的五官让所有人都相信,十年之后,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小美人。可这个小姑娘明显瘦弱,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最可怕的是那双乌黑的瞳眸,墨一般黑,却没有任何光彩,仿佛是行尸走肉的躯壳。

忍在镜子前帮她梳理那头独一无二的银色长发,她此时已经换上一件蓝色的蛋糕裙,天蓝天蓝,正是孩子所独有的单纯明朗。

忍不由的赞叹“小姐皮肤白,穿这个颜色衬得肤若凝脂。”

肤若凝脂。

这四个字映入LOLI的脑海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她不说话,只是微微偏头,将脸别过去,仿佛抗拒看镜子里的自己。

忍仿佛也知道自己失言,看着面前的少女,疑似叹息。

冰瞳看着他为自己换了衣服,梳了头发,忽然就想起小时候柜子上摆的那一排洋娃娃,她总是喜欢给她们换不同的衣服,给她们梳不同的头发,她们也总是笑着的,任她摆弄。有时候,她说心事给她们听,无论好的坏的,她们也总是笑着的。再有时候,犯了错,被哥哥打,委屈的趴在床上哭,抬头看去,她们也总是笑着的。

她现在觉得,自己与那些娃娃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他们会笑,她不会。

忍料理完她,便牵了她的手出去。

冰瞳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的案例以前是有先例的,官方的惩罚方式,是剥夺其十年的灵力,交予贵族管理。换句话说,就是时光倒流十年,灵力全失,什么时候把十年的灵力找回来,才能恢复原状。

这对很多灵力强大的魔导师来说,比杀了他都痛苦。

好在小瞳是只菜鸟,灵力低。不然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把灵力找回来。

可即使这样,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那人长腿交叠、姿势优雅的坐在沙发上,阳光洒在他金色的长发上,更显得尊贵如斯。一双水绿色的眸子宁静悠远,异常迷人。

他微微抬眸,就看见了她,于是他走过来,很温和的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微微笑道:“LOLITA,我们走吧。”他有一把动听的嗓子,仿佛上好的小提琴,每一次拉弦按下去都能响起迷人的颤音

冰瞳看着他,明明是惊讶,却依旧是毫无生气的站立着,如同僵尸一般,末了,才点了点头。
他引她上车。自己却站在车下,他看着忍,半晌才说:“妹妹出了这么大的状况,他这做哥哥的也真是放心。”

忍微微一愣,久久才答:“有贝古奈德大人出手相助,我家大人自然是放心的。”

气氛不由的微妙起来,说得有些上了火,不想D伯爵一勾唇角,竟然笑了,他这一笑,便又恢复到那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声音朗朗:“带我问候你家大人,就说,我会好好照料凌斯洛特小姐的。”

说罢,也上了车。

驾车的依然是索尔,长驱而出,风驰电掣。忍站在原地,目光悠远地望着那辆金色马车驶出庄园,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此时路旁的风景极为幽静。路侧都是极高大的枫树与槭树,中间夹杂着亭亭如盖的合欢树,此时落叶季节已过,只剩下树冠的枝丫脉络。想来夏秋之季,这景致定然美不胜收。清浅如玉的河水一直蜿蜒伴随在路侧,哗哗的水流在乱石间回旋飞溅。车子一直走了很久,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了枫港,这时路旁都是成片的松林,风过松涛如涌。

帝都近郊,想不到竟还有这样幽雅逸静的去处。

车终于停下来,D伯爵抱她下了车,只见树木掩映着一座极雄伟的宅邸,绿草如茵,像漫到天边去。千年古木,百年花卉,山川与溪流,竟都呈现在了她眼前。

他微笑着唤她“LOLITA”一声比一声温柔。她却不理,目光没有焦距的扫荡着,像行尸走肉的灵偶一般。他叹息一声,执了冰瞳的手,从正门走进去,向左一转,只见眼前豁然开阔,一间西洋式的大厅,直如殿堂一样深远。天花板上垂下数盏巨大的水晶枝状吊灯,青铜灯圈上水晶流苏在风里微微摆动,四壁悬挂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油画,向南一列十余扇落地长窗,皆垂着三四人高的丝绒落地窗帘,脚下的大理石光可鉴人,这样又静又深的大厅,像是博物馆一样令人屏息静气。两旁竟是穿戴整齐的侍者,向他鞠躬行礼。

D伯爵低下头,轻轻揉乱她的头发“小瞳乖,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依旧低着头,安静的让人心痛,肩膀一颤一颤。他的身材本就修长,她这样低着头,就更是让人看不到表情,可即使看不到,他依然知道,她在哭。

曾经聒噪,率真,不安本分的女孩,竟变成了这付可怜憔悴的样子。

让人,如此,心痛。

她这幅样子,彦卿却也无意领她再逛,亲自送她到了房间,安抚了两句,差了两个人服侍,就离开了。

小瞳依旧是那副样子,明明不能坐着,却很听话的趴在床上,眼泪直僵僵的向下流,一滴一滴的,打湿了枕头,她也不用手去抹,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分明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调皮丫头,一下子成了这幅模样,倒让周围的人心悸,谁也不敢上去劝。

她整整在床上趴了一天,不吃饭不喝水不说话,像是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侍者端着饭菜与她,见了这幅模样,还以为是中了邪。到伯爵那里去问,也只得了一句“由她去吧。”

话是这样说的,第二天,他人却来了。

依旧是儒雅的贵公子,只身一人,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十分优雅的坐在的床头。

小瞳依旧是趴着,将头埋在枕头里,怎么也不肯回头。

彦卿见她这样,却很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轻声唤:“LOLITA”

他总喜欢叫她lolita,小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叫,她只是觉得,这个称呼自他口中流出,却是无限的温柔。

她不答话。

彦卿也不气,他的手慢慢向下滑,触碰到她肿胀的小屁股。只觉得她身体一颤,不自觉地嘤咛一声。

^4 S+ 他心里一沉,柔声问:“疼么?”& f’ G# E6 B’ Q; ?

她还是不答话。$ v0 _& L1 k/ Z4 X:

彦卿叹了口气,纤长的手指抚过她缎面一般的银色长发,轻声说:“让我看看伤口好么?”

这要求虽有些暧昧,但经他的口说出却是说不出的正经,让人无法往不正经的方面想。

小瞳依旧将头埋在枕头里,轻微的摇了摇头。

彦卿心里一痛,却没有强求她。他依旧温柔的看着她,“好,我不看。但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听话,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瞳想了想,才轻微的点了点头.

他一摆手,一个侍者将食盒奉了上来。他亲手掀起盖子,却是四五种小巧玲珑的甜点,食盒精致,糕点却比食盒更精致。冰瞳从来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吃食,毕竟是孩子,见到这样漂亮的糕点,不由得也动了心。眨着眼睛望了望,终究拿了一块草莓挞,咬了一小口。

萝莉大多喜欢甜食。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彦卿欣慰的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再说。

翌日,小瞳却下床了。她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分明伤口还没有愈合,只是止住血了而已。扶着桌子才勉强能够站起,依她的伤势,走路着实太困难了。侍女上前去劝,她却不听。执意下了床,走进院落里,一瘸一拐的挨着向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最后“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双膝着地,摔了个结结实实。侍女们急忙上前来扶,却被她狠狠推开,挣扎着站起来继续走。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步履维艰。最后依旧是“啪嗒”一声摔在地上。这次摔得更狠,膝盖上磨出了血印子。她又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啪嗒——”

“啪嗒——”

“啪嗒——”

“啪嗒——”

……

“啪嗒——”

“啪嗒——”

“啪嗒——”

……

渐渐地,侍者们都聚集在她身后,胆战心惊的看着,谁也不敢上前。她的神情太可怕,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用最极端的方式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告诉自己她不是一个废物。她的神情太摄人,像一只没有感情的人偶,仿佛行走是她唯一的工作,感知不到疼痛。

可是,更加让她们害怕的是——这一次摔倒的小瞳,没有爬起来。

她就那样跪趴在那里,伤口重新裂了开来,衣服上赫然渗出几道血印子,她却感觉不到痛。她就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身子开始发抖,肩膀开始颤动……

她在哭。

虽然只是低声的啜泣,但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凄厉,仿佛将心肝脾肺,一起哭出来了一样。

所有站在她身后的人,似乎都受到了某种感染,无比酸涩,却又极其忌惮。

她一直哭,眼泪止不住的流,悲哀的,绝望的,凄凉的…却不用手去抹,仿佛那些泪水,与她无关……

缓缓地,阳光不再那么刺眼。

一个人,从光明中缓缓走来……先是一双黑色的皮靴映入眼帘,她抬头,就看见了他。

一位浑身洋溢着奢侈豪华的贵族气息的年轻男子,一身剪裁合身的正装完美的凸现出他身材的挺拔匀长,而那略带凌乱的金色发丝衬着那如碧波粼粼般荡漾的翡翠眼眸似乎要拧出水来,嘴角绚烂迷离的优美弧度好似明媚的阳光灼灼生辉。
——贝古奈德。彦卿。
他就看着她,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翡翠色的眼眸里,流转着不知是悲哀还是怜悯的感情。

他慢慢地伏下身来,缓缓扳起她的脸,即使变成了LOLITA,可是那被迫抬起的下颔,有着柔美姣好到不可意议的弧线。

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一颗颗,一行行。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如同带雨的茉莉花,苍白的让人心痛,

他觉得她像一只小小的蚌壳,明明很弱小,却要将自己藏在坚硬的壳子里。当有人野蛮的,强硬的将壳子敲碎时。她就会崩溃,甚至——死亡。

他开始害怕。

他怕。

于是他很温柔的望着她,将手缓缓的放在她的头顶上,亲昵的揉乱她的长发。微笑着用轻柔的声音唤她“小瞳。”

小瞳。

这两个字似有魔力一般,神奇地止住了她的泪水。

他纤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面庞,轻柔的拭去她的泪痕,依旧很温柔的唤她“小瞳。”

他的声音太好听,让所有人的思绪一瞬间的停滞,停止在他张口的这一个瞬间,流连着不愿离去

可是,小瞳的声音,却低低的,低低地响了起来。

“为什么?”低低的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是麻烦,是罪孽,是乞丐,恶魔么?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禽兽不如的事吗?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

她的脸颊涨的通红,瞪着一双赤红的眼,像一只暴跳如雷的兔子。

而贝古奈德.彦卿,就在她面前几厘米的地方,静静地望着她。

“凌斯洛特.寒熙,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要我不人不鬼的活着,失去所有,成为一个废人,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她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凄厉…似乎因为太过激动,不停的喘息起来。

他还是静静地望着她,翠绿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你们想我死,根本不用大费周章。我根本是罪孽,我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哈哈…哈哈…什么猎人,什么梦想…统统去死吧。”她低下头,头垂得很深,低低的重复一遍“统统去死…带着我一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抱住了她,死死地,紧紧地,将她按在胸口,像将她按入自己的生命中一般。

她没有再开口。

“傻瓜,我们所有人活着,都不是罪孽。造物主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不要自卑。”他的声音温润清朗,流转在耳边,宛若低声的咏唱。

“活着没有罪孽,也没有人想你死。”他将她从怀里拉开,面对面,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小瞳,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又多么美好的事啊。…所以,不要轻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小小的忧郁与悲哀…

他看着她,忽然间就笑了。“不需要难过,也不需要彷徨。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一边摔跤,一边学坚强的。…所以,不要放弃。”

三句话之后,一切风平浪静。

那个绝望的,无助的,伤痕累累的女孩子,终于站起来,伸出双手,拥抱住他…

——嚎啕大哭。

   第十三章(完)

本来几天前就想上来,结果网站维修,过了几天修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网络问题,登陆不了。所以一拖再拖,真是不好意思

预告:下一章 MY GIRL,敬请期待

虽然不喜欢太狠的,但是很喜欢这篇文章,虐身有虐心,楼主肯定是个后妈!

可怜人 发表于 2011-8-5 14:34

不要这么说嘛,人家会伤心的!!!

不过貌似吧,我真的是个后妈,我看悲剧从来不哭。而且一度认为没有最悲,只有更悲!

可是这篇文我真的耗费了好大心思,(虽然阅读率和回复率完全不成比例)我也不舍得让它很悲。接下来就不会太狠了,会平静很多。我尽量,让它是个喜剧O(∩_∩)O~

她哥哥对她,是为什么呀?只是单纯的严厉么?

mier1988 发表于 2011-8-6 21:47

肯定不止是严厉。暂且不说寒熙对小瞳,就说小瞳对寒熙,感情也是十分复杂的。有惧怕,有憧憬,有敬佩,…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很难去分析的。同理,寒熙他对小瞳的感情也肯定不单纯。

其实前一半都是用第一人称,从小瞳的角度出发,他的哥哥就是一座冰山,没有感情的贵公子。当然如果说寒熙为什么那么对她,冰瞳的问题也不小,她犯的很多错误,都不大。但对她的梦想来说,却都是致命的。她很不成熟,很依赖身边的人,又不聪明,完全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要让她完全的成长,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而对于这样一个麻烦的妹妹,寒熙的严厉就便于理解多了。他自己本身的冷血是一部分,小瞳的不争气又是一部分。

哎呀~~~说得有些多。真要把寒熙看清楚,后面的内容很重要哦O(∩_∩)O~

各位童鞋,顺便帮我想想吧,要把这个笨丫头许给谁呢?

286# s43078767

这位童鞋,谢谢你一直喜欢美人狩猎者。也谢谢你一直喜欢寒熙。

同是兄控,有机会可以一起讨论!!!(:slight_smile:) ……

灵压啊,是死神里的概念,我也解释不清,看这个词条合适,就拿来用了。你大概就理解成自身具备的某种魔力好了,呵呵~~

297# 莞月煊思

那就让D伯爵把她领走好啦!!!哈哈哈。

高贵伯爵遇上小LOLI,萌啊萌~~~~

300# nibuaiwo

你不是兄控吗?抛弃了寒熙大人改支持伯爵了.

(⊙_⊙),看来D伯爵呼声很高,暂定他是男主好了。

诶?你说,让她给女主当回哥哥怎么样,那种腹黑一点的~~~

298# littlening

虽然把在这篇帖里提“早安”有些不专心,不过还是想提一句,那个第二部分第一章,写了贝古奈德家的盛宴,那个时候,贝古奈德家已经易主了。之所以停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是怕更多了这篇的结局就漏出去了。不过嘛,我也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就是那两个少男少女的身份。

LITTLENING,猜猜她们是谁吧,猜对了我就剧透,好不好 (:slight_smile:) 嘻嘻……

308# nibuaiwo 这部分写伯爵…虽然我也想看见寒熙温柔,不过这貌似比较困难。

O(∩_∩)O哈哈~,我回来更文啦。虽然比较龟速,但是慢工出细活嘛。

312# nibuaiwo 我承认,最近柯南看多了,于是得到了灵感…

315# littlening 不管她养不养的成,反正目前女主处于完全崩溃状态。

话说,那两个人你猜出来没有?我都做好剧透的准备了…

风格

哎,表那么虐心行吗,唯一让人欣慰的是男配们的关怀~~~让寒熙软一下会死吗

nibuaiwo 发表于 2011-8-16 09:19

虽然我也心疼女主,不过… 貌似是会的~~~~~~

回复 320# littlening

好吧好吧,原谅你。

那我就慢慢写.不用剧透~~~会有趣一点

俩人都在…那什么,我也是学生,应该比NIBUAIWO大点

回复 331# 小啦啦

555,居然无视我!!!

前两天看了梦色糕点师,里面的糕点看的我直流口水~~~~~馋啊。可惜我正在减肥,所以就便宜女主了!

回复 333# 小啦啦

减肥是件很困难的事啊!我是那种不想运动不想节食不想吃减肥药,但是想减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了!!!

刚才还在写,现在困了,今天写的那段明发,再把13章贴齐了!OK,睡了,晚安。

回复 341# 小啦啦

哎,我是刚成年,结婚…有喜糖吗?

不是我不想更,我明明更完了,可是回去一看,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怎么回事啊?网站维修完还不如不修呢。前面的我没存,现在我真的没办法了

幸不辱命,奋斗一早上,更完了。谢谢LITTENING

nibuaiwo 发表于 2011-8-26 09:07

哇哇哇噻!话说你都从哪里整出来的?风格快点看到快点更啊

这种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两次了,惨啊。不过这次我没拖文哦~~~

我把梦色糕点师看完了,馋死了,感觉那个还蛮有趣的。

话说,是为了配合我吗?把头像都改成柯南里面的人物了。PS 其实我更喜欢哀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1-8-25 22:47

我把你以前更到的帖上,剩下的你自己补,千万别坑。恩,第十三章。

谢啦谢啦~~~听说自己的文被收藏了还是很开心的。于是我把它写完了…

放心啦,不会坑。我是不会丢下这篇文不管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nibuaiwo 发表于 2011-8-26 20:04

矮油我爱死你了,终于爆发了啊,期待寒熙SAMA出现。。。下一张我的女孩,她是谁的女孩呢??

猜猜啊…看我猜剧情才得多准。你也试试看

nibuaiwo 发表于 2011-8-26 20:09

我两年以前就喜欢可难了的说。。。哎,我也在这两位女主间纠结啊纠结的。

梦色蛋糕师确实很好看呢,我想 …

可能也是因为我是一LOLI控吧,所以喜欢哀。

话说天野莓也是一天然呆萝莉,跟小瞳还蛮像的…

然后那个帅帅的安利老师,像不像D伯爵?

nibuaiwo 发表于 2011-8-26 20:20

真的耶~~~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话说小莓跟樫野是一对,这么看来,小瞳跟D伯爵。。。。55555没戏了吗

呃…虽然比较无聊,但弱弱的问一句,你觉得樫野像谁?

nibuaiwo 发表于 2011-8-26 20:37

有一点点像冷羽。。。

毒舌么?是有一点

我也研究了一下,还有一点,冷漠上,像君临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1-8-26 20:33

作为报答更那篇吧,要不把那篇的思路提前剧透给我也行,哈哈。

人物没猜出来,还让我剧透啊~~~

好吧,作为报答,就不透那么多了。嗯…恩桐会遇上三个男人。都是贵族,进行一场感情纠葛,还有一个很大的阴谋…

nibuaiwo 发表于 2011-8-26 21:06

恩恩。。。那到底小瞳更爱毒舌的冷羽还是哎冷漠的君临还是爱温柔的忍还是爱优秀的D伯爵? …

呃……D伯爵姓贝古奈德,名彦卿,是四大贵族之首。

回复littlening:那你说说,想让我透什么,我再考虑能不能透

小啦啦 发表于 2011-8-30 10:02

—,—啦啦不要剧透,啦啦要新文~~~~~啊啊啊啊啊,啦啦来催文了

…我忙啊…大学生活要开始了!!!

Ls 虽然我很开心你这么说,但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啊!

nibuaiwo 发表于 2011-9-2 19:10

饿。。。弱弱的问一句,你资料上明明写着是85年的嘛。。。

填资料的时候随便点了个时间。再加上看过帖子,未成年人进论坛会被删ID,一狠心,就一直没改。

nibuaiwo 发表于 2011-9-9 18:55

想风格,想文,想我家伯爵SAMA快更啦

…我错了,最近患了相思病,写出来也是虐文,为防被骂,所以先不更了…

好吧,相思病好了,十一我开工!

啦啦你在啊!好久不见了。大学生活怎么样?

……申请?什么申请。

前两天去学生会面试,对主席一见钟情,然后很快被同病相怜的姐妹告知,他名草有主,而且要出国了!

小啦啦 发表于 2011-9-27 19:50

最最最最讨厌要写有点和缺点了,好无奈啊

告诉他你没有缺点!

小啦啦 发表于 2011-9-27 20:31

我清楚自己的缺点,但是不可能写上去,额,优点,我觉得没什么,但必须写上去~~~

高中的时候面试主持人大赛的策划,部长问我:你觉得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答曰:"理想主义者",说完就后悔了,做策划的理想主义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小啦啦 发表于 2011-9-27 21:59

风格比啦啦强多了,啦啦第一次面试就什么都不会,说句话也乱七八糟的,那面试的同学还认识我,额,她还纠 …

唔……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啦啦什么都会不就好啦

第十四章

屋子里太暖,窗子玻璃上已经结了霜花,融了水,一道道无声地淌下去。冰瞳睡在那里,身子都是僵的,她知道天是亮了,窗帘没有拉上,玻璃上都是水汽,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外面。

她模糊记得进来的路,房子前面都是花园,第二天才知道房子后面也是花园,西洋式修剪齐整的草坪,碎石小径两旁皆是整齐的行道树,天阴阴沉沉,风声湿而重。侍女看她凝望窗外,连忙将窗帘放下来,说:“小姐当心受凉,这窗缝里有风进来。”又赔笑说:“这样枯坐着怪闷的,我去拿几本书给小姐看可好?”冰瞳并不理睬,她自从来到这里后,总是懒怠说话,侍女见她形容懒懒的,也是司空见惯,于是走了开去。

她记得凌斯洛特家的家的秋天,总是那样的寒冷。耳畔似有山间的风声。有人背着她拾阶而上,青石板的山石路,弯弯曲曲从林间一路向上,她紧紧地搂在他颈中,头顶上是一树一树火红的叶子,像是无数的火炬在半空里燃着,又像是春天的花,明媚鲜妍地红着。天色晦暗阴沉,仿佛要下雨了,铅色的云低得似要压下来。他一步步上着台阶,每上一步,微微地晃动,但他的背宽广平实,可以让她就这样依靠…

有时候她在想,那是谁呢?是谁呢。大概是父亲吧…除了父亲,很少有人,待她这样好了吧。

往事盛开在记忆里,一幕幕地闪回。那些依稀的往事,飘零缤纷,无声地凋谢…她低头去看自己,依旧是这样小的身子,仿佛从来不曾长大过。

侍女见她出神,怕她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才低声的提醒道:“小姐…”

冰瞳本是不耐答话的,却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说:“我要见你家主人。”

她这些天一直沉默着,难得的说这么一句,侍者竟像得了恩典般的迎了上去,还不等他们忙完,却听冰瞳凉凉道:“不必多事,他在哪里,我自己过去。”

她听得到自己的呼吸,轻而浅,揭开被子,赤足踏在地板上,冰冷的感觉令她本能地微微一缩,她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静静的站在那里。侍者们听了这话,虽都奇怪,也不敢多问,于是帮她换了衣服,引了过去。

一楼大客厅里四处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落地窗全部垂着华丽的天鹅绒窗帘,用金色的流苏一一束起,法式古董家具,历经岁月的樱桃木泛着红润如玉的光泽,那沙发上都是堆金锦绣,地上厚厚的地毯直让人陷到脚踝,她推开他书房的门,他却仿佛只能够在等她一般地坐在那里,见了她,也只是微笑,招呼道:“LOLITA,过来。”

她就走过去,一直走到他面前去,彦卿瞧着她看了过去,又伸出手来抱她。小瞳换了一件紫色的洋装,更显得腰身盈盈一握,他便揽着她,静静一托,便抱到了腿上。小瞳起初是抗拒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安静了下来…

他低头看她,浓而密的睫毛像是蝴蝶的一双翅,在灯下投下微影。几缕乱发垂在脸畔,那脸颊上的泪痕仍清晰可见。他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也说不出是怜是爱,还是一种歉疚与隐忧。于是轻声唤道:“小瞳。”

她却将头一偏,柔软的发丝埋进他的脖颈里,竟是温软的触感,她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来,她问:“你待如何?”

彦卿微微一怔,久久才道:“小瞳,现在是你待如何?”他的声音很温柔,却隐隐有种华贵的压迫感。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压得人有些许的紧张感。

她忽然间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很久很久,她才开口说:“我想变回去…“

”我想…做16岁的凌斯洛特.冰瞳。”

彦卿怔了怔,仿佛一瞬间的失神,他叹息一声,伸出宽厚的手掌揉乱她的头发,微笑道:“不后悔?”

她也有些许的失神,但很快坚定地摇摇头,说:“永不后悔!”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倘若不愿变回去,她就可以这样待在他身边,做一个乖巧的LOLITA,他自会待她好,像对待亲生妹妹一样,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抹杀了过往的一切痛楚,抛弃凌斯洛特家的烙印重新来过。那样的生活,一定会比曾经的美好。

可一旦她愿意回到现实中来,就要忍受所有的舆论和指责,接受她所该承受的那些阴谋和纷争,再不容许她逃避,也再没有人,可以护她周全。

明明一切铺陈开来,她可以过得很美好,她可以活得很完美,可是为什么,还是要一意孤行呢?

很多年之后,贝古奈德.彦卿才知道,那种左右了她方向的感情,叫做爱。

于是很快的,小瞳开始接受了魔鬼般的训练,彦卿可以给她最优秀的老师,最高等的教材,最美丽的衣服… 他说:“我也可以给你衣食无忧的一生,只是你不要。”那时小瞳不懂,彦卿是本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她也不会懂,如果彦卿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将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但这个男人,却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亦师亦友,亦父亦兄。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懈怠,并及时在她的小屁股上狠拍几下,然后把她抱在膝头,极其极其“温柔”地做思想教育。在这种过程中,小瞳惊奇地发现原来学习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情,简直千姿百态、妙不可言…跟被大BOSS精神蹂躏,身体摧残比起来,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

不过很快,小瞳就遇到了更加让她欢呼雀跃的事情。因为,贝古奈德.彦卿 二十五岁了。作为贝古奈德家主,他将会举行一场无比无比豪华的盛宴。所以,小瞳可以不必学习,也不必被蹂躏了。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了吧…

可是那一天,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因为,她遇见了璃洛。

璃洛跟贵族的其他女子没有什么大不同,眉眼细长,肤若凝脂,大概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这一袭黄色裙子,显得格外璀璨夺目。其实黄裙子很挑人的,穿黄色也能好看到这个地步,真是天姿国色。

她的眸子和彦卿一样是好看的翡翠色,眉眼一挑,极不友善的问:“你是谁?”然后不等小瞳回答,便将头一撇,轻蔑的一笑,“我知道了,你就是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孩子。”

小瞳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璃洛却没有在意,反而更加得意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会因任务失败而被封印魔力的人,想必也没有什么大的来头。我告诉你!你最好没有什么歪念头,彦卿哥哥是贝古奈德家的家主,他要娶得必定是位门当户对的女孩子,钱、权、魔力、地位、血统,一样都不能少。他对你好,只是一时兴起,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是不能见容于世的,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悲剧发生,”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是真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璃洛看样子是彦卿的堂妹,纯正的贝古奈德家血统。举手投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说不出的霸道。不过,贝古奈德.彦卿的婚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就是个打酱油的,好吧,也许连打酱油的都不算,顶多打了半瓶子醋。

这时候是在花厅,一个十四五岁的大美女跟一个八九岁的小美女在一起总会引起不少人侧目,更何况璃洛穿得如此耀眼…大概想不注意都不行。

可这小姑娘却越来越激动。 “他将你带回贝古奈德家,是付出了代价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庶民,凭什么让哥哥这样用心对待,你根本不配!“

小瞳的思维,却在一瞬间呆滞了。彦卿对她,百般迁就,费尽心机…还付出了代价。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很快,她就神经大条的遗忘了这个。她觉得纠正这个女孩子的世界观更加重要。

于是她问:“…那你觉得如何才相配?爱情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可贵的。”

璃洛的误会却加深了那么一层,她有点激动: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出色。”她脸色涨得通红,“那样出色的彦卿哥哥,一定要有一位同样出色的贵族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那样的女子全天下只有一位,应该是我的姐姐,她不愿做公主,只愿做彦卿哥哥的妻子。”

小瞳一愣,仿佛梦呓般的开口:“这话什么意思?你的姐姐,和彦卿不是家人么,不是兄妹么?"

璃洛却以为她被挫败了,自顾自的冷笑:“果然是庶民呢!贵族为了保持血统纯正,跟自己宗族的女子联姻也是可以的,只要不是公主就可以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落寞。只是同样失神的小瞳,没有看到。

然而璃洛很快从落寞的神情中恢复,仿佛遮掩一般的提高了声音,“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只要知道,你和我们不同,不知道身处高位,所谓爱情代表着什么,你什么都帮不到他,我们家也不会容忍你的存在,你这样的猎人天下有多少呢,可尊贵的姐姐,天下只有一位。无论如何都是要分开的结局,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小瞳听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没有说话。

其实她这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小瞳本来是想趁着鸟语花香大家心情不错将她说通,没想到最后是她不仅误会了妄图将自己说通。

璃洛她瞪着她:“为什么不回答,你在想什么?”

小瞳笑了笑:“我在想,我这样的姑娘着实很多,没什么特别,贝古奈德家不想做公主的千金小姐着实也只有一位。可帝都,却不是只有一位贵族。”

她果然发火,牙齿咬得嘎嘣响,半天,冷笑道:“除了暗夜之家的圣音,帝都这许多贵族,还有谁比得上我姐姐的美丽端庄?你不知道贵族的纷争,我就告诉你。每一个贵族分支都有自己的规定,家主并不能只手遮天。我的父亲是彦卿哥哥唯一的叔叔,也是贝古奈德家的长者。他将姐姐视若明珠,若是因你而令我姐姐受到屈辱,便是令我家的支系受辱,贝古奈德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届时两方势力交恶,贝古奈德家的根基便会动摇。父亲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这样下去你会使彦卿哥哥陷入此等窘境,就不会心怀愧疚么?”

小瞳眼前一阵眩晕,到不是因为觉得彦卿很危险,形势很严重。

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眼前的姑娘一身金色礼服,的确美得不可方物,眼睛是和彦卿一样纯粹的翡翠色,即便发火声音里也带着不可矫饰的天真,说出的话却不像是一位贵族(PS.比她还不像),彦卿为了她有失礼仪而惩罚她,却不知道自家妹妹比冰瞳还冰瞳,这姑娘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她转身站得直直地看着她:“你姐姐贵为贵族,可知道什么才是贵族,生我者父母宗亲,养我者天下万民。以臣服于你的子民性命为代价的争斗,岂是可以说发动就发动的?子民为之献出生命也要保护的应是脚下的寸寸国土,而不是一个愚蠢主子的爱情。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幼稚的事情,也从未见过这样令家族蒙羞的贵族。”

她愣愣看着我,半天,几乎都要哭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要去找哥哥,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向着你,我一定让他好好的惩罚你!”

小瞳其实也是愣的,有生以来一向只有别人教训她的份,哪里有她教训别人的份。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令不少达官显贵侧目看来。她却觉得浑身发颤,一方面是忿恨,另一方面,却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记得那样清晰的修长身影,身长玉立,他放下手里的戒尺,声音冷冷的问她:“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贵族?”

那样冰冷的声线,在炎炎夏日想起来还会瑟缩。那样钝痛的伤痕,在每个午夜梦回时还会哭醒…

对璃洛的咆哮,小瞳置若罔闻,一回头,却顿时觉得头嗡了一下。视线尽头处那风雅到极致的金发碧眼,绚金的厅堂里,衣香鬓影间她一眼就看到他。

彦卿,他正含笑着走过来,分花而来,渐行渐近,闲庭信步就这样走过那些闲言碎语,片叶不沾身~~~~

他只是在小瞳身边站定,笑着说:“我不过去找找临阵脱逃的侄子,你就给我添乱。”

小瞳的眉毛挑了一下:“不要说得这么暧昧。”

彦卿极好脾气的笑了一下,回过头看着璃洛,不紧不慢的说:“宴会开始了,叔叔正在找你。我们进去吧。” 然后又回头对侍者说:“带着小瞳去书房等我。”

                 第十四章(完)

新年更文,也算是个好兆头,给大家拜年了。

那么久不上了,老朋友们都还在么?

第十五章 妥善安放

晚餐之前,彦卿果然来了。

也许是花房的温度较高,小瞳还穿着单薄的吊带裙。而书房的门虚掩着,时不时有冷风吹进来……

小瞳就坐在书房一角的椅子上等他,LOLI的身材使她看起来更加可怜无助,她将两条腿也放到了椅子上去,瑟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知道彦卿走进来了,她熟悉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味道,可她就是不愿意抬头,仿佛一抬起头来,就会想起些什么。

然而彦卿还是掩了门,走过来,将一只手掌放在了她的头上,轻声问:“怎么了?”

小瞳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却是很轻很温柔的,她问:“你要打我么?板子?或者藤条?”

彦卿轻笑,将她的头抬起来,微笑着问:“我很像一个暴君么?”

小瞳看着他,很勉强的笑了一下。

彦卿看着她,神色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恭谨严肃,他说,丫头,你看着我。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丫头,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此生最重要的是便是眼前这个人,最温柔的称呼,莫过于那一声“丫头”。

小瞳却真的抬头,看着他。

他认真地打量她,目光所过之处,仿若火焰灼烧又仿若寒潭冷冻。她在冰火两重天中怔住,他侧过身子,拿下她抱住头的手握在手中,“你没有做错什么。你说的很好,真的很好,生我者父母宗亲,养我者天下万民……小瞳,我以你为荣。”

他这样温柔,她却逃避似的低下头去,声音也愈加悲戚,久久的,她才说:“这些话啊……才不是我的想法呢,才不是呢……”

彦卿静静的看着她。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两颊还带着不健康的潮红。也许是因为冷,身子和声音都在颤抖,她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又被自己强压了下来。她终于说:“我虽是贵族,却从未享受过贵族的特权。我并没有在皇家公会的保护下长大,也不曾进入艾特瓦鲁就读,我想,或许除了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凌斯洛特家,有一个女儿,唤作冰瞳……”

彦卿还是静静地看着她。

“开始并未在意,直至后来,我的……兄长,凌斯洛特.寒熙十六岁加冕,成为凌斯洛特家的家主,我才知道,当贵族,原来是这样威风的一件事……”她抬眼看向窗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那天之后,我立志成为一名猎人。可是,却遭到了同学们的嘲笑,他们好过分啊,说了好多好多过分的话,然后我对她们说,我是贵族,我姓凌斯洛特……”

彦卿的眸子,由浅转浓。

小瞳终于哽咽,“ 可是他们不信……他们不信……还讽刺我,他们问我,如果我是凌斯洛特。冰瞳,怎么会连兄长一般都达不到……怎么会差这么多……”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服气,就带着凌斯洛特家的灵偶,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后来,兄长知道了。

“他罚了我,狠狠的罚了我。那么厚的戒尺,就往光屁股上打……好痛…真的好痛。我才十岁,只知道哭,一直哭一直哭……可他就是不停手……后来我没力气了,他停手了。”

小瞳很吃力很吃力地扬了扬嘴角,可是嘴角扬起的同时,一滴眼泪“啪嗒”的落下来,落在彦卿的手背上。

“他问我,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贵族?”小瞳的眼神,忽然间没有了焦距,艰难的一字一字道,“生我者父母宗亲,养我者天下万民…….荣耀之上的不是权力,是责任。”

身为贵族,应倾其一生,先自爱,后博爱。

小瞳终于回过头看着彦卿,流着眼泪,却第三次努力的扬起一个笑容,她说:“哥哥……璃洛大概,还没有我大吧。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你要教她,让她明白……可是,请你一定要温柔,太重的苛责……她受不起。”

她终于呜咽出声,悲戚的俯下身去,肩膀颤动,泣不成声。

彦卿张开双臂,轻轻环住她,放进怀里,只觉得无尽的怜爱。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半晌,只温言道:“好,我会教她,让她明白……”

他就这样抱着她,抱得那样紧,只觉的心蓦地痛起来,他的手抚过她绸缎一般的银发,轻轻安抚着。那般温柔,仿佛抱着她是这世上最专注的事。

起初,她在他怀抱里掉着眼泪,巴掌的小脸显得格外惹人怜爱。可是过了一会,她便止住了泪水,没了声息。

彦卿将她扶起来,只见一张小脸通红,探出手去,才发现小瞳的额头滚烫,看来是发烧了。当时只觉得更是痛心,将小小的身子打横抱起,移至暖阁。

她的身子轻软,柔顺的发丝散在颈间,却是异样的触感。彦卿轻轻地叹口气,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掖好被角。正想出去叫人进来,却不想小瞳忽然大叫一声,似乎做了噩梦。

他只好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由于痛苦而扭曲的脸,轻叹一声,伸出手来,轻轻念了一个魔咒,便将掌心放在她的额头上……

小瞳是真的做了噩梦,虽然这个噩梦她已经很熟悉了……在一个广场,一个很宽阔气派的广场上,有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少年……也许已经不是少年了,可他偏偏有着天神一般俊美的面容。他被很多人绑在架子上,铠甲上沾了斑斑血迹,可他却依旧笑着,没有丝毫狼狈的样子……然后,是火,很大的火,弥漫了她的全部视线。紧接着,她看到一个红发少女,如同另一团火焰,奔向广场……

再后来,她就醒了。

虽然醒了,可依旧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

彦卿在迷蒙的晨曦中对她微笑:“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你病了。”

她摇头,撑着想要起来,可偏偏一点力气都没有。

彦卿扬手将她扶起,环在怀里,柔声问:“还难受么?”

小瞳还是摇头,摇着摇着,眼泪就掉了出来,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轻轻,却越来越虚弱,“我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不会来…永不会来……”

她的眼泪滴在手背,是温热的,晶莹的。可是心却是冷的,冷得她快要死掉了……

小瞳一直睡到了这天下午,悠悠醒转时,却见四下无人,索性也站了起来,推了门,缓慢地向外移动着。宾客已经散了,侍者们正在忙碌的收拾着,自己的院落还算清静,想必是彦卿将人请开了。

一直到了花园,服侍小瞳的侍女才迎上来,即使是寒冷的秋日,也急得满头大汗,“小姐还病着呢,怎么就起来了。”

小瞳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劈头就问:“你家大人呢?”

侍女一愣,吞吞吐吐的说:“大人在书房。”

小瞳没有顾及这些,她已经去过一次彦卿的书房,再找一次并不很难。只可惜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路痴,虽然很想耍威风,但这里毕竟是贝古奈德家,迷路了就不好了。于是她命令道:“你带我去。”

侍女仿佛有些为难,但又由于彦卿一贯纵容小瞳,也只好带她去了。

到了门外,小瞳支走了侍女,推门欲入。不想却听见一个清越的女声惨叫了一声 “啊”,声音透过一扇门传入耳中,说不出的凄厉。小瞳暗自奇怪,只好悄悄推了门,从缝隙中向里瞧。

也许是彦卿一贯的威严,没有什么下人敢接近这里,所以也没有锁门的缘故。小瞳很容易的看清了屋内的形势。

令堂的!……这场景……太TM的熟悉的……

昨天还对她耀武扬威的璃洛童鞋,披散着一头金色长发,闪亮如同夕阳下的流苏,遮住了她的脸和背。被剥光了的柔嫩屁股已经高高地撅了起来,被戒尺无情地打成了粉红色,与两条修长如玉的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场景……真的太美了……

亲吻美人光屁屁的板子她认识,就是在玛古诺利亚彦卿修理她的那把戒尺。

无情地打着美人屁股的那个人她也认识,就是在玛古诺利亚救了她的那个车夫,貌似……叫索尔。

还有,端坐在正中央笑得云淡风轻,风流倜傥,迷死人不偿命的那个人她就更认识了,那是无比神圣,无比强大,无比会身体摧残精神蹂躏的BOSS大人啊……

神啊,谁来给她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然后,BOSS大人似乎向她的方向看了一下,又好像根本没有,他对索尔微笑了一下,说出来的却是最泯灭人性的话 “有叫你停吗?继续。”

索尔躬身,恭恭敬敬的答了个“是”,又慢慢地抬手,找了个位置,比划了一下,然后手起板落,“啪”的一声,打得臀肉一阵轻颤,伴随着少女轻微的抽泣,在粉红色的小屁股上留下一道玫瑰色的板痕……

“啪”,又是一下,仿佛本着对衬美的原则,在对称的位置又是一下,力道,颜色,甚至是臀肉颤抖的幅度,都分毫不差。

“弹性真好”……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技术真好”……这是她的第二个想法。

至于她的第三个想法……本着她也被打过很多次屁股的原则,她敢保证,每次的挨板子绝对没有璃洛挨得这样好看。

上帝作证,这画面真的太养眼了。

但挨打的少女明显不会这样想的。不得不说,当彦卿端坐在皮椅上,命令她自己脱下裙子的时候,她几乎震惊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彦卿那双翡翠色的眸子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她被他的神色所慑,手开始慢慢摸上腰际,褪下裙子。

而当她知道,彦卿要对她动家法的时候,几乎无法抑制自己了,她哭出了声,并狠狠地质问彦卿,为什么。而那个她无比崇敬的人却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着,不紧不慢的道“别急,亲爱的,我会让你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是在家法之后。”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动手惩罚她的,不是彦卿,而是贝古奈德家的第一影子,索尔。

璃洛只觉得她彻底崩溃了,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她还是忍着泪水乖乖的伏在凳子上将屁股高高翘起。然而当板子落在屁股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羞耻。开始的几分钟里,她拼命的维护自己的形象,只是小声的啜泣着,可是到了现在,她只觉得屁股的痛盖过了一切。她终于开始放声大哭,甚至失去了任何抵抗的力气,如同孩子一般趴在凳子上,任凭其惩罚,她没有任何维持自己形象的方法了,任凭鼻涕眼泪滴在地上,湿漉漉的一滩。

索尔依旧风雨不误的打着那可怜的小屁股,啪,啪,啪,啪,节奏丝毫不乱,仿佛是艺术的创作。打人的在进行音乐创作,被打的就成了美术作品。

璃洛终于开始哀嚎,此时已经又打了二十下有余,她的小屁股变成了漂亮的玫瑰色,肿了起来,起码有原来的两倍大。小瞳只是看着,也不自觉的夹紧屁股,暗想今后一定乖乖的,绝对不要惹怒BOSS大人。

彦卿听见了璃洛的痛哭,也觉得差不多了,任凭索尔又打了五六下,便打了个手势,示意停手。

索尔施了一礼,退至一旁。

彦卿从桌案前款款走了出来,绕至璃洛身侧,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头发,一边抚摸着,一边问:“疼么?”那声音又轻又柔,就像一块丝滑柔顺的绸缎盖在身上,哪怕这个人前一刻还是你的仇人,后一刻你都不再能恨起他来。璃洛当然也不例外,她早就不记得了彦卿是狠狠打了她板子的罪魁祸首,一边啜泣,一边轻轻点了头。

然而下一刻,彦卿便揽着她的腰将她扶起,又换了一只手来牵,牵至座前,便动作优雅的撩袍而坐,而璃洛则自觉地跪在地毯上,将头放在彦卿腿上。

小瞳震惊了,小瞳无语了。这两个人上一刻还势同水火的对峙,维持着打与被打的纯洁关系,这一刻……怎么就和解了呢。

GOD!这也,太坑爹了!

璃洛长得非常好看,这个时候挨了打,学了乖,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就只余了四个字——我见犹怜。小屁股被打的又红又肿,疼的火辣辣的,更红的是脸,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居然还是被自己一直崇敬的彦卿哥哥动了家法……说出去就还怎么见人啊。然而身体,已经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某个部位湿漉漉的……唔……还是不要看了,少儿不宜……

彦卿抬起一只手为璃洛擦掉眼泪,动作说不出的轻柔,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端坐着。可是屋内的气氛却说不出的紧张,只觉得彦卿的威严此时才是真的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璃洛还是一直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大概哭了十几分钟,见那个人完全没有哄自己的意思,才渐渐止住了哭泣。乖乖跪直身子,听凭发落。

大概又跪了十几分钟,连小瞳都狠狠地腹诽了一下。终于,彦卿开口说话了,“璃洛,你真的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动家法吗?”他的手还是抚着她的长发,声音里少了温柔,却多了威严。

璃洛啜泣着摇了摇头。

彦卿说:“那好,我来提醒你,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一说这个,璃洛就明显不淡定了,张口急急说道:“哥哥!你真的是为了那个丫头!她有什么好……”

彦卿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神色如常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亲爱的。我不太相信,在你的心里,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璃洛的脸色,忽然间变得苍白起来。

彦卿低头,声音轻柔:“我罚你,原因有三。其一,我想你是知道的。”

璃洛低着头,声音小小的:“人前高声语,有失贵族仪德,有辱门风。”

彦卿仿佛微笑了一下,接着说:“于我而言,你是客,但于客而言,你便是主了。淡薄主人之礼而为难客人,若是传出去,旁人会怎么想。以己之私,若是败坏了贝古奈德家的名声。这个责任,你是万万担不起的。这是其二。”

璃洛点点头,吸吸鼻子,轻声道:“璃洛知错了,以后不敢了。”

彦卿的手渐渐下移,从她的背,移动到了红彤彤的小屁股上,这是轻轻一碰,璃洛便 “咝—”了一声,一张小脸羞得通红,手不自觉的抓上彦卿的袖子。

彦卿沉吟片刻,才道:“如果说,前两点,是我作为贝古奈德家家主惩罚你的理由,那么这最后一点,就是由我,你的兄长,贝古奈德.彦卿想要告诉你的——”

璃洛的眼睛因这句话而重新绽放出了光泽,抓着他袖子的手也紧了几分。她抬头,无比崇敬的望着他。

彦卿顺着她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衣襟,过得片刻,扬起睫毛,一笑道:“璃洛,我知道你想要成为贝古奈德家的公主。的确,这一辈的女子里,你最聪明,也最好强,只是有一点,你一定要懂。”

璃洛抬起眼睛。

彦卿说着,将她的手由原来的抓握,改为牵住。“我们都成于家族,却又为家族所累,一生不得自由。家族面前,无自我,无善恶,无是非。你总该知道,身为贵族,就要有贵族的觉悟,这个觉悟不仅仅是自身的修养,更加是对人民的回馈。这样我们,才算没有辜负他们对我们的期望……”

彦卿的声音本就好听,如此场景,更是让人无法自拔。小瞳一时只觉得五味杂陈,心中有些酸涩,有些迷茫,有些嫉妒,最终却化为了十成十的苦涩……

再回过神来,彦卿似乎已经思想教育完了,他将璃洛扶了起来,神色关切的嘱咐了几句,又拿了件披风把她裹上,就叫侍女带下去上药了。而他却依旧坐在那里,疲惫的按着太阳穴。

良久,他缓缓道:“ 我知道你在,进来吧。”

小瞳知道藏不住了,只好慢吞吞的推门进去。

彦卿挑眉,换了一副表情,悠悠道:“过来。”

小瞳只好慢吞吞的走过去。

绕至桌前,彦卿长臂一揽,一把将她提起来放在腿上。他的两条长腿交叠着,抵在她的小腹,小瞳的屁股一下子高高翘了起来,四肢悬空,本就是个LOLI,手脚不长,这一下子更是手足无措,在空气里张牙舞爪的扑腾着。

一巴掌就招呼在了她的屁股上,随即就听到彦卿的声音凉凉的“敢偷窥?胆子不小啊!”

小瞳“哎呦”了一声,还来不及辩解,彦卿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击打在臀峰。小瞳呜咽一声,只觉得两个臀瓣火辣辣的,一边扑腾一边喊:“我不是故意的啦!是有事!有事啊!”

她这样一说,彦卿果然将她放下来,翻了个,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含笑问:“什么事?”

小瞳刚挨了两巴掌,触到他的腿还不自觉的一个机灵,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领,(其实本人觉得这个时候揽住脖子会比较好,可是无奈,她现在是一LOLI,怨念ing……)一双美目怨念的瞪着他,嘟起小嘴。

彦卿见她可爱,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还撒娇。我若是早结婚,孩子都与你一般大了,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笑着又轻拍一下,“说,什么事。”

小瞳看着他。

这个人,他生得这么好看。他永远有看不完的折子,做不完的决议,他的客人们一批又一批,对他提着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要求,而他,却无时无刻不显得那么从容。语速从来不会加快,笑容也从来不会消失,但是,那一个个的麻烦、意外、请求,就在他的一颔首、一扬眉中,瓦解冰消。

可谁知道,他有多疲惫。

他,那么那么的疲惫。

她终于低头,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彦卿哥哥,生日快乐。”

          第十五章(完)

加粗文字选自《时有女子》 作者:匡匡。因为很有感觉,就又一次无耻的拿来用了。

这章真长~~~但是因为这是非常甜美非常完满非常治愈的一章,所以情节没有删,就这么发上来了。其实写起来还是挺困难的,尺度不太好把持…不过写完了,也就长舒一口气了。

下一章大家要做好准备,因为要开始解密了。

预告:下一章 梦靥,敬请期待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1-10-3 19:14

那是偶的感觉,也不知道真假。

哎呀呀,被看穿了呢,考虑一下…要不要把那句去掉。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1-10-5 16:49

你说十一期间更文,结果就更了这么俩字来忽悠人,太不地道了,强烈鄙视之。

本来以为更的完的,谁知道十一被抓去学校打酱油,差点变成二等残废……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1-10-5 22:44

同情中表示疑问,什么叫更完,更完一章没什么的,文文结尾才是王道。

那你就慢慢等吧,它本来就是个大长篇……a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1-10-5 22:44

同情中表示疑问,什么叫更完,更完一章没什么的,文文结尾才是王道。

那你就慢慢等吧,它本来就是个大长篇……

我回来了,大家新年快乐。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2-1-23 21:35

奥,特曼(慢)更文了, 新年快乐。

太过分了吧!!!怎么这样说人家!!!伤心了55555555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2-1-23 21:41

难道你很快?还没我抢沙发快呢!

欺负银~~~~

好吧,反正我也回来了。人家被你指责就会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不好就会做出很多不好的事情。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2-1-23 21:46

例如再次断更?

…请原谅我!

PS 也不一定,有可能会虐女主…也可能虐男主…也可能一块虐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2-1-23 21:50

这年头说实话不容易啊,遭人恨啊,哈哈。我现在这状态(泄了一整天),也就这点乐了,只要更文,最好俩坑一 …

哎呀,你还记得那个坑啊!!!

我真的太感动了~~~其实更那个就等于剧透这个了,所以,只能先撂着。

再等两章吧,就是我写文最初衷的那章了。之后就可以一起更了。

咄咄8957 发表于 2012-1-24 22:31

生我者父母宗亲,养我者天下万民。以天下万民性命为代价的战争,岂是可以说发动就发动的?子民为之献出生命 …

诶?唐七,这名真熟……我想我大概看过他的东西。

可是这段对白的出处……我也不太具体地记得是在哪里,只是写到这里的时候,就很自然地想起来了。

啊啊啊!是不是华胥引啊!刚刚去百度了一下!难怪我觉得那么熟来着。

那个桥段我蛮喜欢的,小蓝也帅呆了!所以就无耻的拿来用了~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2-1-25 20:32

果然是过渡,果然断更了5555555555

淡定淡定,感情戏啦~~~~~~

三四天而已,不算短更吧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2-1-26 13:18

感情戏?谁和谁的?

曈曈和伯爵啊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2-1-26 20:23

伯爵出现,谁成了打酱油的。

哈?什么啊?

小啦啦 发表于 2012-1-26 21:50

不什么,只是说实话而已

伯爵不是酱油啊,是男主。

nibuaiwo 发表于 2012-1-29 19:15

亲爱的我太爱你啦,知道吗,你不到一个周的时间更了三次啊啊啊啊,这大过年的礼也太厚了吧

抱抱~~~因为想要赶快更到后面几章,那才是我最喜欢的桥段!!!

攒人品攒人品,LITTLENING,再敢说我奥特曼,哼哼!

第十六章 梦靥。

小瞳尖叫着从梦里惊醒。

该死!又是这个梦。

金色铠甲的男子,红色长发的少女。火光冲天的广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她抱着头,颤抖地坐起身来,睡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她的心那么痛,那么痛…却不知是为什么…她颤抖地看着自己,只觉的视线模糊起来,自身的意识一点点被抽离…

又是这种感觉!在皇家公会的时候,她也曾有过这种感觉。

不,不行,要撑过去!

她坐起身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划出一个小小的结界来,将自己与周遭隔离开来,然后她闭上眼睛,尽量让心情平复起来。

可是——

当她闭上了眼睛,却莫名奇妙的,看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很美的女子。

她有着一头绯红色的长发,却全无半点媚态。小巧而微挺的鼻梁,雪肤红唇,全身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她站起身来,神色是哀伤的,她看着她。

小瞳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一般怔住。

她见过她。

她真的见过她。

在冷羽的房间…那张照片上。

而这个人,现在——在她的身体里。

小瞳恐惧的看着她,良久,才颤声开口:“你…是谁?”

红发少女抬起头来,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傲,她说:“我叫艾戈。”

小瞳只觉得冷汗涔涔,心里一阵阵的发虚,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你和冷羽…”

红发少女抬起那双黑色瞳眸,静静的打量着她,良久,才道:“ 别急,你想知道的,我来告诉你。” 她看着周身的结界,“首先,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小瞳慌乱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身边没有旁人,没有谁可以帮她。她只是觉得这个叫艾戈的少女让人莫名的安心,又苦于那困扰了自己多年的残酷梦境,现在,很明显,这个少女,可以为自己解开这一切。

可是,她为什么现在出现?她又是,为了什么而出现?

没办法,她只好跟着她的意识走,穿过花园,转过长廊…她仿若暗夜里的精灵,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终于,她停在彦卿的书房前。

艾戈控制着她的身体,施了一个咒语,只见一道红色的光芒劈开门锁,她一个闪身,便轻易的走进去,又关上门。然后,她轻车熟路的走到墙角的壁灯前。

古铜色的欧式壁灯,乍看之下,年代久远些,并无特别。然而,当她轻轻的转动它,却有一道暗门,出现在她的面前…小瞳吃惊地张大嘴巴。

她走进去。

贝古奈德家的暗室。

然而小瞳又一次失望了,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红木长机。长机上,赫然摆放着一个梨花木盒子,盒子很精美,上方被一把铜锁锁起。

艾戈的神情,变得不再那么平静。她出手,一道风驰电掣的红色光芒,“嘭”的一声击中锁头,只听“咔挞”一声,盒子打开,伴随着耀眼的银色光芒…一个水晶球,冉冉上升,虽是水晶般的质地,但却根本碰不到,只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魔力…

小瞳问:“这是什么?”

“一个梦境。” 艾戈怔忪的看着那个梦境,直僵僵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却似要蹦出火花一般,瞪住了,便不再肯放开。

“什么是梦境…就是这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怎么能叫——艾…艾戈…”小瞳回过头去,却见艾戈的那双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人的意识,是不会流泪的,可是…那两行清泪却真的滴落在她手心。

她只好去看那个梦境。

故事的开始,是一座高高的像城堡一般的尖顶房子,美丽的琉璃瓦片反射出太阳瑰丽的七彩光芒,一个似乎是用魔法变出来的彩虹高高地挂在房子的上方。

艾特瓦鲁。

每年的入学甄试,就是艾特瓦鲁最热闹的时候。入学甄试的时间为一周,总共分三轮进行,除了第一轮的面试,每一年二、三轮甄试的题目都不一样。而且据说难度系数非常高,有些年的题目甚至还非常危险。

往往有些在第一轮面试中很被看好的学生,在第二、三轮面试时很惨地被淘汰出局。

总之,想要进艾特瓦鲁,一个字—

难!

尽管如此,每年还是会有成百上千的学生在这一天来到学校应考。因为,一旦从艾特瓦鲁毕业,将来便有可能进入猎人协会,出人头地。更有甚者,进入了皇家公会,位列十大圣魔导士。

校园里随处都可以看见负责接待和帮忙教师管理的高年级正式学生,和正在练习魔法或者背诵咒语的学生,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彼时的艾戈只有十五岁。她出生于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父母死于战乱之中,尚在襁褓中时便父母双亡,被送入孤儿院。

如同所有的孤儿院一样,大孩子永远欺负小孩子,老人永远欺负新人,食物永远不够,衣服永远单薄。

起初,她在一群孩子中,显得格外不起眼,毫无个性。大孩子们问她要蛋糕,她就乖乖的给,他们把她推倒在地上,她就自己拍拍尘土爬起来,她很少说话,连修女们都很少注意她。

可是后来,当她看见那些比她小的孩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要被与她同龄的孩子欺负的时候,她意识到,这如同轮回版欲望的膨胀是多么可怕,生活并不能继续,有压迫的地方就必须有反抗。

怀着渐渐强大的一颗心,她要保护弱者。她开始变强,渐渐地,她可以空手搏击比她高出三个头的男孩子,为那些可怜的弟弟妹妹们夺回应得的食物。当她可以站在樱花树下,面对着整个孤儿院的老老少少,凝聚出完整的魔力之弧时,她知道,她终于可以创出自己的一片天了。

于是她参加了艾特瓦鲁的考试。她来自社会底层,在艾特瓦鲁中受到了不少人冷眼对待。可她魔力的强大却不容小觑,前两轮的考试也都应对自如,顺利的进入第三轮。

第三轮的考试内容,是寻找散落在森林里的100面镜子。200个考生只有其中100个可以过关。她在阴暗的丛林里迷了路,受了很重的伤,右臂一直在流血。好在,她总算找到了镜子。

还来不及享受即将过关的兴奋喜悦,那镜子里浮现出的东西便差点让她尖叫失声。

艾戈还来不及扔掉它,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头到脚地包围住了,刹那间,天旋地转。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身下铺着样式华美又古朴的厚地毯,白色的墙壁上有精致的暗纹,几副壁画恰到好处地衬出了房间主人高雅的品位,方形的大办公桌放置在房间的右侧,上面高高地堆满了一叠又一叠的书。房间的最中间有个巨大的壁炉,现在是夏天,壁炉里当然没有火,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前面端坐着一位穿着黑色裙子的妇人,因为角度问题,她无法看到她的脸。

她的性子向来沉稳冷静,心下知道自己过了关,面上却波澜不惊。

“第三名,用了两小时十分钟。”坐在镜子前的妇人突然发出声音,把艾戈吓了一大跳。

她慢慢地转过脸来。

这是一名年老的妇人,脸上深深的壑纹见证了她前半生遭受的风霜雨雪,她的头发已经半白,挽成一个小小的髻盘在脑后,一双眼睛眼神锐利,散发出凌厉而忧郁的光芒。

第三…名么?

她这才回过头去,看到了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

其中一个少年,修长的身影慢慢地在红色雾气里清晰起来,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歪歪斜斜玩世不恭的笑容竟然透着些许邪佞的帅气。栗色的柔软发丝下,一双如同午后放晴天空般的湛蓝色眼睛正满载好奇的打量着她。他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嗨。”

他就是冷羽。

而另一个,明显寂静许多。

朦胧的影子勾勒出他完美流畅的侧脸线条,淡淡的光芒如露水一般漉过他精致的五官。长而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眼睑下投下浓密的剪影,修长的身躯随着平稳的呼吸而轻微地起伏着。他抬起那双如同黑玉一般的墨色瞳眸,看到了她。

然后,他走向了她。

他在她身边俯下身,轻轻叩起无名指默念了一段咒语,然后指下浮现出一道银色光芒,轻而浅,绕上她的手臂,忽然之间,便不痛了。

那个少年从袖中拿出一块格子手帕,质地柔软,他小心的为她将伤口包好,动作是贵族门庭里长年累月规整的雍容优雅。

他对她微笑,轻声说:“下一次要小心。”

他的声音那样好听,纯净的一点杂质都不曾有,低沉却不喑哑,恰是蛊惑人心的磁性。她愣愣的点了头,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

后来她知道,那个少年叫浅苍。 齐克雷尹.浅苍,他是整场学员考试的第一名。

那日之后,他们成了朋友,不仅仅是朋友,甚至是整个艾特瓦鲁里,最优秀的三个学生。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瞬间的决定往往会成为巨大的转变。

那个温暖的对她微笑的少年,成了她的男友;

而那个为她包扎伤口的少年,成了她永远无法超越的对手。

冷羽说,她仿佛是天生的王者,有着独特的战斗能力和指挥能力,总能让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她的优秀让所有人侧目,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艾特瓦鲁的“女王”,是整个学院的骄傲。

“女王” 这个称号与艾戈堪称绝配,因为她确实是天生丽质。只要换上了女装,她和那些贵族小姐相比,美貌毫不逊色。但是又因为她那让冷羽,浅苍都为之震慑,毫不逊于男性的气魄还有领导者的风范,两项性质合在一起,整个学院里确实只有她够资格号称女王。

好在冷羽是个荣辱观念不强的人,不然,他一定会因为有这样强悍的恋人而疯掉的。他们是公认的一对,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永远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可是他们,从来不去在乎…

艾戈想,她和浅苍的关系,是那样一点点的变好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浅苍在她和冷羽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开朗,不再如最早那样寂静阴郁。

他们春天一起去踏青,夏天一起去海边,秋天一起去爬山,冬天一起去滑雪……从来没有不好意思红过脸,三个人在一起,即使其中两个是情侣,也不会妨碍整体的和谐性。

可是浅苍,他总是那样优秀,不费吹灰之力而唾手得来的优秀,完美的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总是在追逐他,挑战他,企图超越他,做一个强者。可是却枉然。

浅苍有的时候,会抬起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她,问她:“艾戈,你真的那么想超越我么?”

她点点头,于是那一次,她赢了,她是第一名。

然而浅苍,却越来越少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于是,她开始寻觅新的目标…再后来,她见到了拉斐尔。

基尔达斯.拉斐尔,是她生命中的劫…

她永远记得遇见他的那一天——

那棵巨大的七彩樱花树下。

他的头微微向后仰起,晶莹的黑色瞳仁似乎带着些许清新的迷惘,凝望着交错花枝上方那无垠的天空。少年流泻的亚麻色长发里透出几缕黑发,他的侧脸似乎经过了天神的雕琢,完美得如同一尊希腊人物塑像。

他摊开的右手放在弯曲的膝上,手心里赫然有一片绯红的樱花瓣。

花瓣上的光芒还未散去。经风一吹还能听得到如风铃一般悦耳的细碎声音。

她仰视着他,眼睛迷离,不断有晶莹的光斑在眼前跳跃,仿佛要出现幻觉。

她突然发觉他的背后似乎长出了金色的翅膀,带着圣洁的光芒。

虽然只是一瞬间。

坐在树上的他轻轻地回转过头来。

他看着她。

仅仅是微微地将唇角向上弯曲。

绚烂的樱花纷纷飘落…不远处的小池塘,细小的涟漪,碧绿的荷叶,点点荷香沁入心脾。

一切都在这个绵长的春日里沉沉地睡去,仿佛再也不会醒过来。

漫天行云下,那群群流动的嫣红幽幽随风散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情。迷醉了眼,遗失了神,这一场樱花,来时盛大,归时亦惊世不俗。清香随处落下,钻入袖中,像一缕缕难磨灭的回忆。

她在翩翩落红间向那个少年伸出手…

只是一瞬间。

拉斐尔的双眼,正牢牢地盯住她茫然失措的脸庞,她的手在离他一厘米不到的地方被他握住。

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既没有弄痛她,又使她无法轻易挣脱。他掌心的温热熨过她手腕的肌肤,他忽然认真起来的眼神仿佛一道电流,酥麻地流遍她的全身。……

…好强。

真的好强!

她是高人一等的女神,是攻无不克的女王,是老师眼中的超级好学生,却这样轻易地被他制服了。

他看着她,仿佛世界尽在眼中,周遭事物纷纷退去,不复存在…

后来,那个少年,成为了她新的目标

她更加努力的学习魔法,准备超越他,然后赶走他。

可是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少年只是微笑着站在樱花树下,不动分毫。他指点她,他纠正她,他让她变强,然后超越他…

樱花树下,是他们的天地。

可是有一天,拉斐尔,消失了。

那一天,艾戈知道。基尔达斯.拉斐尔,是上一届魔法竞赛的第一名,获得了白金魔戒,蔷薇胸针和骑士称号的人。

除此之外,学生会主席还特别的为他制定了一件铠甲,一件凝结了四象极限魔力,由十二把飞剑集结的金色的铠甲———天轮之铠。

有人说,只有当今的学生会主席有这样的手笔。因为,他是四大贵族之首,贝古奈德家的贵公子,贝古奈德.彦卿。

有人说,只有当今的天才学生基尔达斯.拉斐尔,才配得上这件铠甲,因为,他是个真正的强者。

而现如今,拉斐尔没有赴约的理由,却是——

他退学了。

如果说,爱情,可能是一个人的事,也可能是一瞬间的事。那么此刻,小瞳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故事里,冷羽他,从来从来,都不是主角。

因为相爱,所以变成笨蛋,恋人们用他们的方式,寂寞的相爱。

就连 “女王” 和骑士,也不例外。

学院封锁了拉斐尔的消息,但是艾戈,她还是知道。拉斐尔,他曾经闭着眼睛坐在树上,听着树叶经风吹拂“沙沙”作响的天籁,他说,艾戈,你觉不觉得,这个世界很腐败。

这个世界,那么那么的腐败。

下层社会的人,永远怨恨上层社会的人;上层社会的人,永远漠视下层社会的人。

从阶级对立,到政府统调,皇家公会的那些高官贵族,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们的资辈越高,守旧的思想就愈加根深蒂固。

一棵参天大树,若任蛀虫繁衍啃咬,最终必定逐渐枯萎;一个国家或政党,若任腐败毒瘤蔓延,最终也难免趋于衰亡。

只有彻彻底底的推翻这些,或许,才会有一个新的时代 。

他与艾戈一样,来自社会底层,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现在。本来以为,努力学习,艰苦奋斗,顺利从艾特瓦鲁毕业,获得财富、名声、和势力,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解救那些苦难中的人民。可现在,他才发现,不行。

一个人,终究,还是太渺小。

皇家公会的腐败 ,已经到了骨子里 。太过温柔的手段,没有办法从根本摧毁。

那么,就只有革命。

于是,他毅然决然的退学,走上革命的道路。

一年之后的艾戈,作为新一届被艾特瓦鲁授予蔷薇胸针和称号的学员,在看惯了贵族的虚伪和政府的腐败后,终于,也还是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彼时的拉斐尔,已经是整个革命军的首领,他的理论基础,实战经历和领导能力让更多的劳苦人民投入麾下。他的旗号势不可挡,让整个皇家公会感到了危机,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只是,他太强大,强大到无法阻止,无法打败,无法击退。

艾戈追寻了他,整整一年。

在这一年里,革命军到过的区域,她停留,是为了询问;而革命军没有到过的区域,她停留,就是为了革命。一次又一次,受伤了,绝望了,她总会想起那个人来…

好在上天,不是那样残忍。

相爱的人,终究是要在一起的。

场景转换,一年之后,玛古诺利亚。

夕阳西下,稀薄的夜幕之中,只见城楼下方,成群身穿黑衣的军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潮水一般涌过来……一时间杀声震天……

此时的玛古诺利亚,已然是革命军的大本营。

墙外的人们愣住片刻,这才逃回城内,尚未来得及闭上城门,远处却有火箭簌簌地射过来,射在那些百姓背上,烧着了衣服,惨叫声一片……

小瞳不禁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上次所见的争斗的惨烈,哪及得上此时的万分之一?满目苍凉之下,仿佛连她自己,都要跟着绝望了……

然而此时,拉斐尔却如光电一般,踏着滚滚白烟汹涌而来,马蹄声整齐而沉稳……敌军见了,竟收敛了攻势……

英姿飒爽的英雄,渐渐坚毅的面容,映入艾戈的眼里,她心头一热,几乎哽咽出声,眼眶一瞬间溢满了酸楚……

她呆呆地看着他,仿佛世界都静寂无声。

灰色城楼上,天空高远,大片玄鸟呼啸而过,留下华丽而斑驳的阴影,映着暖黄的夕阳,摇曳成一幅壮丽而悲凉的画面。

亚麻色的长发,金色铠甲的男子,在一片风起云涌之间,刀光血影,伴随着金色的魔法阵,一点一点的,沉寂了下去…

他回首间,就看到了她。

白皙无暇的脸庞,秋瞳剪水的黑亮眼眸,仿佛一汪澄澈无际的湖水。鼻梁直挺,睫毛纤长如蝴蝶,浓密上翘,弯弯如新月,唇色嫣然若情花……人世间仿佛都没有适合的语言可以用来形容。

――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一种美。可以让人连呼吸都忘记。

绯红的天空下,玄鸟悲鸣,黑色的翅膀遮天蔽日。绯红的夕阳挥舞着凄迷妖艳的光芒。绯红色的长发飞扬在空中,金色铠甲的男子一张俊脸在绯色光辉下迷离俊逸,他抱住她,仿佛此生都不愿放开。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低低响起,声音仿佛高山流水,悠远清淡,凉澈而动听。

他说,艾戈,我很想你。

小瞳想,如果这个故事,就到这里,该有多好。如果剩下的事,她不知道,该有多好。她只看到了艾戈和拉斐尔,他们幸福的在一起了,永远永远在一起了,该有多好…

可是,可是…现实总是这样残酷。

残酷到让人丢盔弃甲,一夜忽老…

       第十六章(完)

真相冰山一角,进度不佳啊~~~~大概要再来一章。

本来为女王取名别扭了好久,后来 savagegirl726童鞋 提议用“樱”这个字,考虑了一下,觉得太柔美了,所以就把“樱花”作为二号女主的化身了。感觉还是很合拍的。

拉斐尔和艾戈是本文中我最偏爱的一对,不过,他们都太完美了。所以我就…咳咳…

总之,秘密总有一天会昭告天下,小瞳也总有一天会长大!那时就谁也虐不到她了。

预告:下一章 吉日 敬请期待

savagegirl726 发表于 2012-1-30 19:59

原来是十五章完结 我以为都完了呢呵呵~~~~~

啊啊啊啊!好开心啊,好久不见了呢!抱住~

对了,克雷雅儿呢,怎么也断更了,怨念中……

唔……这样吧,等哪年克雷雅儿完结了,风格就算不眠不休也一定让美狩完结!

savagegirl726 发表于 2012-1-30 21:34

嗯??什么意思??你私底下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 我消息你了

电脑傲娇中,可以无视。

savagegirl726 发表于 2012-1-31 00:23

上次来是看到小瞳被惨打,看完新更的,想说后两章实在太完美,小瞳刚到D家的悲,愤,伤,怒,简直是入木三分 …

被夸奖了(^O^),好幸福啊!

脸红中~没有那么好啦。

完了完了,我要倒戈了。亲~你要开新坑就开吧,不过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等你哪天有思路了,就回来把克雷雅儿填了啊!

呃…那个啥。这章有点难写…可能会粗糙一点,见谅啊!

nibuaiwo 发表于 2012-2-3 12:00

为什么我觉得本章这么有爱呢,,,我看到开头的时候想起魔卡少女樱了,话说小樱也一直一直做重复的梦。。。 …

…因为我的英文名字叫ECHO,

littlening 发表于 2012-2-3 22:57

三个人?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的预感…是正确的!

savagegirl726 发表于 2012-2-5 17:29

沙发加占楼,拉斐尔,天禁里的风天使啊~!!oh,继续努力,回头给你长评~乖孩纸~

长评奉送:

———— …

这是我写小说以来收到的第一条长评,非常荣幸。

真的很感谢猫姐姐!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被夸奖了,从而很大程度地激励了我。

就像你说的啦,我只是个小姑娘,入世不深,许多东西写的也不到位,不过我想,随着我的成长,写出来的东西也会更加成熟。争取不负重望,当有朝一日写完它的时候,可以被更多的人喜欢。

总之,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

我想开新坑,但是直觉上会被骂的。

彼年喵小夏 发表于 2012-4-4 10:44

第一次用手机追长文 心里那个痛阿…我的流量一去不复反阿…

可是觉得很值得 风格让我想起我小学追动漫的时 …

握爪……我写这文的时候,是10年,边写边策划,但一直没有策划完全,一直到11年,艾斯死掉了,楼主的心都碎了……于是此文事态急转直下……造就了目前这个悲催的形式。我也是受民工漫坑害的少年儿童,跳不出来了啊

推荐一首背景音乐,我是听着码的字,很忧伤的日文歌 吉冈亚衣加《风道》

第十七章 吉日

那一段时光,温润且冗长,大概是倾尽了她生命中所有的美好。

一战大捷。犒劳将士,举军狂欢。

玛古诺利亚的秋天,夜晚已经泛着刺骨的凉。然而艾戈却觉得温暖如春。

拉斐尔很得人心,所到之处,众人皆是景仰又感激地看着他。他的笑容,很美很美,虽然淡淡的,却是暖暖的没有距离的,让人光是看着,都仿佛笼罩在彩晕华光之下。据说他素来亲和,此时更是与下属们分食着瓜果,美酒和水果的香味缓缓流淌,微醺的空气让人沉醉。

艾戈坐在角落里,只觉这好像是个飘忽而美好的梦境,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拉斐尔素来威信高,却没什么架子,于是几位相熟的干部也开起玩笑来,艾戈本身气势太强,自然不敢拿她开刀。只好扯东扯西的说些悲天悯人,孤家寡人的话。拉斐尔知道他们的心思,也不接话茬。

终于扯到了他身上。“诶诶,你说,咱们将军生的这么好看,怎么身边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哎呀…会不会……”

“会不会是断袖啊……”

“不会吧……”

“说不定哦……”

坐在一旁的艾戈,听了这话,也在板不住脸,“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本就生得极好,此时映着火光,更是衬得眉目如画,眼波流转,极美凤目璀璨生辉,让人再移不开视线。

拉斐尔看看她,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咱们走,别在这里跟他们胡闹。”

夜凉如水,凉澈的风中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

枯黄的草地上,几株枫树微露赤色,秋意渐浓。她倚树站着,十指绞着袖带,仿佛第一次体会这样的情绪,起伏不定,小鹿乱撞。

“对不起。”他的声音是淡淡的,听来却仿佛带着无尽暖意,霎时温暖了这凉薄秋夜。“我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道个别……”

她不说话。

拉斐尔低低一叹,分明叹在耳旁,却仿佛落在心中:“你……不该来……这里的。”

艾戈的第一反应便是怒,只想回一句,笨蛋白痴,你以为我愿意来啊!刚愤怒的抬起头,却看见拉斐尔眼底点点晶莹,依稀闪烁着泪光,看错了吧?她眨眨眼睛,再看,还是泪光,顿时就怔住了。

拉斐尔伸出双手,慢慢地,却很有力量的将她拉入怀中。

她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草木清香,感应到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头发上,然后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跟她一样快。

“不过……”他停了一停,才又带了点笑意,“但你来了,我……还是很高兴的……”

艾格的一颗心,就这样沉寂下来,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世间万物,悄然隐退,不复存在。只余了他一个,占据了心里的某个位置,满满当当,缱绻而心安……

那种感觉,叫做,喜欢。

从那之后,艾戈就成为了拉斐尔心照不宣的家眷。

有时候她忍不住会想,大千世界,时光荏苒,但如果没有了那个人,于她而言又会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这么久以来,她所做的每件事情,她所一直为之努力的坚持,不都是为了能靠拉斐尔近一点、再近一点么?

当那个目标一旦消失,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尽管意志如此消沉,但当事件摆到她眼前时,又无法弃之不顾,所以,还是每天都去跟拉斐尔处理军务,安排将士,接济流离失所的人们。

然后,争取更多的时间与他相守。

当他处理那些事情时,都会默许艾戈留在一旁。她知道他是在刻意教她一些处事之道,于是就学得很用心。

在这样一日有一日的时光里,她突然明白过来,也许她,并不仅仅是仰慕拉斐尔的强大而已。他真正仰慕的,是拉斐尔作为一个强者,所拥有的一颗强大的心。他的强大,不因冷漠,不因无情,不因追求权势也不因惧怕惶恐。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他的强大,是因为他有必须守护的东西。就是这样的,悲哀的,救世主思想。

艾戈想,也许爱上这样一个人,是件很辛苦的事。

她对拉斐尔的感情,不同于一个女人深爱自己的男人;不同于一个下属憧憬自己的长官;她想,如果真的要表达出来,大概就是:若是有一天,拉斐尔死了,她是绝对绝对,不会独活的。

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阿特兰斯的那个秋天,是个名副其实的多事之秋。

随着凌斯洛特家的一封纸笺,革命军与四大贵族间的一场战争再也不可避免。

这场战争的导火索是凌斯洛特家的小姐,凌斯洛特.冰瞳,被绑架了。

此案一出,烽烟四起,帝都的百姓彻底炸了锅,众说纷纭,流传最广泛的是这一个版本:革命军盘踞在玛古诺利亚,两方势力僵持,战争一触即发,差的就是一个理由,于是革命军就给了皇家公会一个理由。传说这位凌斯洛特小姐,一直不为其兄长所喜爱,防守最为薄弱,于是也便做了这个理由。

艾戈的脾气素来刚正,听了这种污蔑的话,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不是我们做的!”

拉斐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艾戈挣开,站过身来看着他,“明明不是我们做的,凌斯洛特.寒熙发这封纸笺来什么意思,连三岁孩子都是清楚的。我们在玛古诺利亚这么久,烧杀抢掠的事素来不做,凌斯洛特家的小姐被绑架跟我们有什么干系!他们凭什么将脏水往我们身上泼!”

她这样激动,一番话说得义愤填膺,拉斐尔却只是淡淡笑着:“稍安勿躁,你知道的,凌斯洛特.寒熙当然也知道。”

艾戈那双好看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拉斐尔用手拨动着红茶杯子,微笑道:“凌斯洛特.冰瞳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凌斯洛特.寒熙我是清楚的。他本该跟你是同级生的,可是18岁那年就从艾特瓦鲁毕了业,算一算,刚好是两年前,也就是我参加革命军的那一年。”

艾戈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时我就听说,这位贵公子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死因不明,嫡系一脉的人还有一个妹妹,上一辈有一位叔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可以稳妥的在16岁接任了凌斯洛特家的家主,并且稳居其位,还将其发扬光大……啧啧,这样的人啊……”

艾戈歪着头看着他,“你是说,即使凌斯洛特.寒熙再不喜欢自己的妹妹,也好歹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保护了她四年……既然他可以保护她四年万无一失,就断断不会保护不过这几天……”

拉斐尔赞许的笑笑,接着说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有第三方势力劫走了凌斯洛特小姐,嫁祸给我们,这个时候,无论哪个贵族出了事,都会赖到我们头上。凌斯洛特寒熙想必心里清楚,于是顺水推舟地替四大贵族出个面。”

“…那第二种呢?”

拉斐尔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优雅疏离却带着些许痞气,“这第二种嘛……就是凌斯洛特小姐,根本,就没有被绑架。”

他的头缓缓抬起,直视她:“而贵族,也根本不想开战。”

艾戈愣了一会,忽然觉得从头到脚的彻骨寒意,瞬间侵蚀了自己,她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只问:“拉斐尔,你打算怎么办?”

他看着她,声音沉稳让人莫名的心安,“不要怕,艾戈。也许真的有不需要打仗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却更加害怕起来,颤声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也不会参加革命了,不是么?”

拉斐尔伸出手,摸了摸她绯红色的长发,他的动作轻柔温吞而凝重,仿佛不这样就不足以彰显其中深情,最后开了口,声线低低:“艾戈,不要怕,有我在。”

她看着他,瞳仁深处,蒙蒙一片。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俊秀的脸,宛如一面精雕细琢的白玉,却透着慑人的气势,但正因为太过英气,反而没有了多余的表情。

这个人……怎么能够这么平静?

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他就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么?

明明他掌控者几千几万人的生死啊!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就凭自己……喜欢他?

拉斐尔伸出手,像是想要摸她的脸,最后却停在了半空,过了一会,缓缓收回。

他微笑:“我会将凌斯洛特小姐带回来。”

到了第二天的凌晨,拉斐尔确实带回来一个女孩,十三四岁的年纪,有着银色的长发和一张几乎与发色同色苍白的脸,长得却很精致,像个粉雕玉琢的冰雪娃娃。她猜想,这就是凌斯洛特.冰瞳。

拉斐尔的神色看起来极其疲惫,脸色也很苍白。艾戈担心他受了伤,问他,他却不肯说。

然而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艾戈身上,宽慰的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深深,眼中柔情无限,却又悲哀无限。良久,他的视线移到昏迷的少女脸上,神色怜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他便闭上连眼睛,“我歇息一会,明天还要赴皇家公会的谈判。”顿了顿,又说,“明天,你帮我将这孩子送回凌斯洛特家吧。”

艾戈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却忽然回首。上前一步,拥抱住他,然后深深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天地顿时浩渺。

万物顿时消弭。

他终于捧住她的脸,深深的吻住,像是要将余生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做这件事,又像是要把一切都紧紧地抓在手中,吻的激烈而绝望。

她知道他是在支开她,不要她赴险。她以为,他这样强,一定不会有事。

一定,不会,有事。

第二天早上,艾戈便将凌斯洛特.冰瞳送回了凌斯洛特家。

然而当她打道回府的时候,忽听一声巨响,闷雷一般的声音“嘭”的炸开来。艾戈惊恐的回过头,却见身后正浓烟滚滚,十几个身穿白色长袍的魔法师站在身后。为首的一个拿着金色宗文,神情肃穆。“革命军干部,舒卡勒特.艾戈,我等奉命将你逮捕。拉斐尔已经就擒,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她的思维倏忽停滞,一时间再无理智想法……

这不可能!

她是闯进皇家公会的。

一个女子,单枪匹马,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长枪上沾染着温热的血迹,绯红色的长发飘散在空中,很久之后帝都的人都还记得,那日那个红发女子,仿若是从地狱中来的复仇女神……

她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自己疯了一般的冲进那栋城堡中去,将一众的刀枪棍棒格开,再挥出去,招招都是致命。长枪穿过一副又一副血肉躯体,带出的血痕淋漓一地。皇家公会的魔导师却都不是好惹的,咒语刺过来的角度十分刁钻且有力,好几次差点将她打中,却也都避过。然敌人委实太多,一批接一批的不知死活的涌出来,灵偶皆无生命,打倒了也会爬起来。她肩背上挨了一刀,肩胛骨被刺穿了,血水浸透了铠甲,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她已经绝望……

她方才已用尽全力,委实没力气,咬牙闭眼,心想她终究是死在了这里,她想帮他,却帮不了他。却在闭眼的一瞬间,被谁紧紧抱住往旁边一个腾挪。

她睁开眼睛,率先入目的是金色的羽翼,华贵没有一丝杂质的金色,这样的颜色,只有四大贵族之首的贝古奈德家才配用。她转头看着抱住她的这个人,突然间热泪盈眶……

那金色的羽织,是拉斐尔最强的一件铠甲——天伦之铠。

此时她这样看着他,真像是看见了神话里的英雄一般

拉斐尔脸色铁青,一贯沉寂的眼眸中怒火汹涌翻滚,嘴唇紧抿着,身上很僵硬。金色的铠甲沾染上了斑斑血迹。一双羽翼将所有的攻击阻隔开来,振臂一挥,掀起硕大一阵疾风,将虾兵蟹将的灵偶扔了几丈远。他用手抚摸她脸颊的血痕,轻轻道:“艾戈,你怎么伤成这样……”

艾戈连回答他的力气都不再有,此时只觉得欢喜,她的目光四处扫荡,才发现大堂之上的一干人等,灵压高的惊人,想必是皇家公会的各位首脑。最惊人的是为首的一位玄色长袍的少年男子,苍白的一张脸,容貌俊美非凡,像是个孱弱的贵公子,襟口处因是白的,被血染得一片殷红,此时俯下身去费力的咳嗽,正咳出一口鲜血来。

她想约莫是拉斐尔打伤的,那拉斐尔便是胜了,正是欣喜,回眸一望,登时愣住。

拉斐尔神色如常,庄严肃穆,他看着那个孱弱少年,终于说:“彦卿,是我输了,我会接受审判。”

艾戈一愣,尚且不容她思量什么,颈上猛然挨了一击。晕倒之前她听到他最后的声音,竟是一句“我死之后,你要替我照顾她……”

雷声,依旧轰隆隆的响,寒光一次次撕破黑夜,企图将无边的暗幕震裂,然而,电光石火,绚烂不过一瞬,便又重归于夜。

一盏孤灯摇摇晃晃,照着草席上的艾戈,她的双手被地狱石铐住,灵力尽失。大会散后,冷羽将她关进这里。也许是见她实在可怜,便多铺了张席子在地上。

“当年我们一同进入学院,你明明前途无量,却要自毁前程,若早知今日的结局,当年……”他没有说下去。

席上的艾戈不动,仿佛五感尽失,身体尽毁,跟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只好退了出去,将洞门轻轻带上。

艾戈的眼睛,一下子睁了开来。

顷刻刹那,比得灯光都黯了下去。

她就那么睁着一双亮的几乎可怕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前方的岩壁,仿佛想要在壁上烧出个洞。

洞还没烧出来,门却再次开了。

滚着金边的雪白长靴,朝她缓步走进。靴上衣袍飘飘,然后,覆下来,落在眼前。

她依旧睁着她的大眼睛,嘴角仿若嘲讽似的扬起。

来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最后开了口,声线低低:“你们做错了三件事情……”

她的睫毛起了些许轻微的颤动。

纤长的手指,轻轻挽起她的发,发分三络,他一边慢条斯理的梳理那些头发,一边缓缓道:“第一件,你们不该决定去救凌斯洛特.冰瞳。那孩子不过就是个幌子,本就是消耗革命军力量的手段,拉斐尔为人太过正派,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然会去救,在地狱石堆砌的房间里救出一个活人来,要消耗多少灵压,也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第一络发,放了下来,披洒在她的右肩上。

“第二件,你不该来皇家公会。拉斐尔这个人,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没有弱点。而你,恰恰成了他的软肋。即使保护得再好,也不会无所顾忌。所以,只要你来了,我们的胜算就大得多了。”

第二络发,放了下来,披洒在她的左肩上。

“第三件,你信任错了人。这是你最大的错误。”来人说完这句话后,手指一松,剩余的头发便全部落了回去。“拉斐尔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很清楚么?我想,你大概,从没有,了解过他吧。”

而在一堆乱发中,她一点点的、异常艰难却又无比坚毅的抬起眼睛,盯着来人。

那人叹息,“拉斐尔的外公,就是兰茨华斯大人。”

“就算再怎么样装作革命战士,他也逃不开贵族的血脉,他的身上流着贵族的血,他的能力也是由贵族赋予的,多可笑,他凭借着权力地位等级制度得到了力量,转过头来揭竿而起率领平民推翻它……”

艾戈神情肃穆,她怔怔抬起头来,声音嘶哑却极其坚定:“那又怎么样?”

“什么?”

“我说,那又怎么样!”

其实她受了很重的伤,重到现在一丝力气都没有,但即使气若游丝,她的声音里,却依旧有种不容驳斥的压迫感。

“他是不是贵族,又有什么关系。他卓越的能力,即使是贵族赋予的又怎么样!我们在艾特瓦鲁见到的,大多都是贵族,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什么,千年的腐朽与顽固,龌龊的整体和思想,像金字塔一样的等级制度,站在最高端的人,都做了什么!剥削,压迫……我们这么努力的往上爬,难道不是为了改变这些么?”

她顿了顿,忽然间嘲讽似的笑起来,“难道不是么?浅苍……”

来人正是齐克雷尹.浅苍。

那个少年,依旧苍白神秘美好,他沉默地看着她,那神情,和三年前初见时,一模一样。

良久良久,他不再争辩。最后,静默开口,“你,可还有什么愿望么?”

艾戈望着他,神情恍惚,又无限渺远。许久,她说:“有”

那是阿斯兰特历史上,最盛大的一次处刑。

就连处刑的刑具,都有着不可抵挡的四象威力。聚集了风水火雷,金色的廊柱上雕刻着蔷薇花,映着天边如血的夕阳,显得十分明媚又十分悲哀。高高的天台上堆砌了无数的地狱石,正对着正东方,仿佛不这样就不足以彰显权力。声势浩大,人头攒动,不多时,四大家族的人已然都到齐了,三队魔导士蓄势待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广场,天罗地网密布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不要说把人劫走了……

这是一种示威……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拉斐尔,配得上这样的示威。

它密不透风的藏起了,一个世界对这个男子的敬畏。

当拉斐尔从容地,淡然的,神色平静的走上刑架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个男子,拥有一张天神般姣好的面容。

这个男子,拥有独特的吞没一切喧嚣的沉稳气息,

这个男子,拥有着毁灭一个世界的力量……

只可惜…他就要死了。

天台上点燃的火把,那是天火,据说,可以将人净化。这是传说中,凤凰涅槃的火。也是世界本源的活火。阿斯兰特是水国,这样的烈火,任凭法力再高的魔导士,都不一定能撑过一天。更何况在这地狱石上,灵力尽失……

天之焰,地之石,这是这个世界可以给一个魔导士,最庄重的死法。

火把点燃的一霎那,映着拉斐尔坚毅的面容,倒映进彦卿的眼睛里,却是无边的灼热。

他站在那里,温润的眸子依旧如同清澈的潭水,波澜不惊一如从前,然而他几案下的手逐渐握成拳,指甲嵌进手心,摊开手掌,就会看到那几道深深的伤痕。

漫天的火光,犹如天边灿烂的红霞。由于是公开处刑,周遭的平民被邀请观礼。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威胁,事关皇家公会的威严,他们只不过是想将反叛者的下场公之于众。早有革命军的干部混在其中怔怔的看着熊熊燃起的大火,两三个互相搀扶,控制着自己不会上前去与皇家公会的人厮杀。

他们知道,拉斐尔,更希望他们好好活着。

呼吸不由得在那一瞬间停滞,彦卿抬头看着他笑得云淡风轻的脸,只觉得脑海中千万把重锤狠狠敲击,一时胸闷气短起来,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儿时留下哮喘的病根,此时脸色苍白得吓人,他用手捂住胸口,痛苦的俯下身子。

“大人,您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皇家公会的侍者迎上来。

彦卿扬手轻轻摆了摆,声音沉沉“没事……”

然而。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一个红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从人群中窜出来,闪电一般的扑向火光。彦卿几乎是喊出来一般“不要!”他伸手去抓她,明明已经触碰到了,可她连他出击的方位,躲避的幅度都算的丝毫不差。彦卿与拉斐尔决斗的时候已然受了伤,此时哮喘发作,不免中了她一击,喉咙一甜,竟是一口鲜血。

“拦住她!”

但已来不及。

而她,已经扑入那团火焰里。

空气里都是火的味道,火焰席卷了整个天台,她在漫天的火焰里抱紧他,她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声音轻轻。“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呢……”然后他扬起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是一片肃杀……

“不要难过,这是我的选择,这个世界太腐败,我挣扎得太久了,麻木了。你给了我希望,给了我信仰,我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信仰的自己,如何才能活下去……” 她顿了顿,忽然展开一个微笑,竟是如此灿烂美好。“我爱你。”

那条火舌所到之处均燃起雄雄的火焰,大火卷住了一切,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烧焦了。就会这样…死去吧…和拉斐尔一起。

她这样想着,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却只听“咔哒”一声,拉斐尔手上的链条应声而碎,但她尚且来不及反应,却被他拥进怀里,怎么也挣脱不开来。

铠甲冰冷的触感,在这漫天的大火里,带着某种奇异的、冰凉的温暖,她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拉斐尔,你要干什么!”

他不动,不语。

“拉斐尔!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四周逐渐变得冰凉起来,那些冰凉的气息挡住了漫天的大火,将她隔绝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丝毫感觉不到烈火焚身的痛楚。

那是,天伦之铠,最后的力量。

她突然无助起来,“拉斐尔,天伦之铠还有力量,我们可以出去的…为什么……不,不要,我不怕死,我怕活着……我怕这样活着,绝望的,无助的,活在失去你的日子里。拉斐尔!”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垂在眼前的亚麻色长发慢慢在火中卷曲,燃烧……

“拉斐尔,你不能那么做,如果你那么做了,我会恨你!你听到了没有!我会恨你…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拉斐尔,你不能…”她几乎是恸哭,她拼命地捶打他,无奈他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任凭她撕扯扭打…

她看着他金色的铠甲一点点消失,她看着他腰间的冷玉在地上摔碎,她尖叫着,语无伦次。

他在火光中温柔的笑,附在她耳边,情人般的呢喃。“我也爱你。”

冰凉的手捂上她的眼睛,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乖,别看了,睡一觉吧,醒过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这就是梦境的全部。

看完整个梦境的小瞳,已经泪流满面。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严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一回首,却是彦卿。

小瞳的神色突然变得很绝望,他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怨恨,仿佛要在他身上看出两个血窟窿,声音压得很低“为什么……”

他只唤:“小瞳……”

“我问你为什么!”她几乎是咆哮,灰暗的眸子里只余了怨恨的光芒。“他这么相信你,他们都相信你。为什么你亲手制裁了他!你们不是朋友么!不是惺惺相惜患难与共么!你为什么要帮着皇家公会造孽!”

贝古奈德彦卿后退两步,神情是不得已的悲痛。

她突然冷笑起来,“哈…哈哈……我们这些贵族……到底算什么……”

他想,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小瞳知道真相的人。他看着她受伤,看着她绝望,看着她信仰的美好世界被他毁的一塌糊涂,看着她怀揣梦想度过的人生被他伤的体无完肤……露出那样悲哀有绝望的表情……

他的心,猛地痛起来……

那不仅仅是对一个英雄死去的惋惜,更加是对这个世界的怨恨。

那样的表情曾经在五六年前,清清楚楚的雕刻在他的脸上……铺天盖地的迷茫,愤恨悲哀,吞没了他……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可得比任何一次都惨烈,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扶着墙,几乎站不稳,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指缝滴落……

眼睁睁的看着小瞳嚎啕一声,是完全从嗓子眼里发出的那种声音,人在绝望的时候最悲恸的声音“啊——”

“啊——”

随着呐喊,衣衫滑落,爆发出强大的灵压。

她正在……成长为16岁的凌斯洛特.冰瞳。

事实上,那一天的事情,并没有完结

那一天的艾戈,在革命同伴的呼唤下醒来,夜凉如水,帝都正是水里充沛,望着平静深邃的黑夜,猛地起身,冲进瓢泼大雨里,如同蹁跹的蝴蝶,从此之后,再无音信。

那天的贝古奈德彦卿,多年不愈的旧疾发作,任凭贝古奈德家的医生如何救治,都昏迷不醒。。

那一天的凌斯洛特寒熙,将自己紧闭书房之中,滴水未进,任凭书房外,惶恐难安的侍从们跪了一地。

那一天的兰茨华斯.君临,提了琴站在黑夜里,淋着雨,当着风,演奏了整整一夜《圣母颂》

那一天的冷羽,站在艾特瓦鲁的门口,遥望着悬挂在半空的绚烂彩虹,良久良久,没有移动分毫。

那一天的齐克雷尹.浅苍,在昔日校园里抚摸着那棵七彩樱花树,它正沐浴着那年的第一场春雨,开的无比绚烂。

那一天的凌斯洛特冰瞳,在遇难昏迷的24小时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一天,据说是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

      第十七章(完)

预告:下一章:真相 敬请期待。

这章果断还是不够悲壮TAT…

先上一小段治愈一下,今天如果不忙,十七章可以完成三分之二…

冒着被围攻的危险爬上来~十七章已经完稿了~很狗血,不敢发。

但作者觉得还不够狗血,不够悲壮,于是决定接着改。今天先不发了~~~同志们珍重!!!

nibuaiwo 发表于 2012-6-17 20:22

没事就好了,记得当年四川地震的时候某网站有个作者就遇难了然后他那个坑就永永远远没人填了后来好像听说 …

前两天唐山的确震了一下下,不过没影响。喂喂…你不要诅咒我啊!我还有大把钞票没有挣,大把小说没有看,大把帅哥没有看,大把论文没有写,大把坑没有填……我不能死啊!!!

nibuaiwo 发表于 2012-6-17 20:34

我错了我错了只是人家比较容易胡思乱想PP给你打啦

呵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气啦!

……还是算了,那么可爱的孩子我会下不去手……哎,果然我是只纸老虎啊!

第十八章 殊途

此章最后一部分我写了四个钟头,且容许我先得瑟几句。

不厚道的潜水党和养肥党们都出来吧,此文都快结了,好歹留个脚印慰问一下楼主。

另外推荐一首背景音乐《孤独巡礼》~~~

一队香车宝马盘山而上,那是一辆全身漆黑的马车,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拉车的马,却是一等一的好马。疾奔而来,瞬息停止丝毫不带喘气的,一身皮毛更是油光水亮,神骏异常。

到了半山的庄园外,是一片无边无尽的绿……哪怕秋冬之际,贝古奈德庄园依旧是万年长青。

车门半开,一个白衣少年目光如水,比冰雪更清冽。

他冰蓝色的眸子一扫而过,最终,停留在她身上。

那少女此时站在枫树之下,乍看并不显眼,如雪白衣衬映着似火的红叶,织成这一片凝绯的轻绡。 那红霞般的颜色,仿佛也染红了她的银色长发,以及,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那个十六岁的少女,寂静的望着头顶的那一方天空,如墨的瞳眸里,是深深的,被撕裂一般的痛楚和绝望。

缓缓地,她转过头来,却仿佛是平静的,就这样看着他,“呐,君临,这红色很美,不是么?”

那个少年,眉目深然,宛若冰雪铸就,凡人若是离得近了,都会亵渎了他一般。他翻身下车,向前走了几步,踏着树叶“沙沙,沙沙”的一丁点声响,在她面前几米处站定。望着如血的红叶,叹息一声。

他站了良久,肃穆端庄的像是一个祷告与送别的仪式。末了,回头,在风吹动着树叶的“沙沙”声中,道:“走吧。”

少女的目光蒙蒙一片,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她单薄的身影让人隐隐的心痛,一个月不见,她仿佛长高了,也消瘦了不少。原先婴儿肥的脸颊瘦成了白瓜子,显得整个人憔悴不少……

她愈发美丽,也愈发像她母亲……

他们一路无言。

君临只送到了凌斯洛特家的庄园前,忍就迎了出来。

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西服,依旧是高不可攀的举手投足,一个月之前,在美人狩猎工会,也是他,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多么讽刺。

凌斯洛特家的城堡,仿佛是用冰雪雕刻一般,比湖水更澄澈透明的屋顶,琉璃的天窗边框,半椭圆的人形开窗,雪白的漂亮城墙外是万年冷冽清澈的河水。白玉雕砌的层层石阶上,她拾阶而上。

这个地方,是她的家。

这个冰冷的地方,是她的家。

她一层一层的走上去,那感觉,如同当初在美人狩猎公社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忍陪着她。那时候,他冷漠极了。那时候,她害怕极了,可是没有人安慰她,一个人也没有……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挨不过来了……

她抚摸着冰冷的琉璃墙壁,一时间想不起来,他和她,多久没有回来过来了……

这座,冰封了几十年的,凌斯洛特家的宅邸。

最终,还是忍先开口。“小姐重回故里,还是先沐浴更衣,早些歇息……”

她没有动,背对着他,声音略有些喑哑,开口,却是一句 “他在哪里?”

忍没有回答。

她已转过身来,再看他时,目光清凉的、仿佛墨夜中寒星一般,“书房,还是卧室?”

那目光透着隐隐寒光,虽然慑人,但更像是——

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垂死挣扎的目光。

他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最终回答:“寒熙大人在书房。”

凌斯洛特.冰瞳没有答话,目不斜视的,从他的身侧走过。

书房里拉着半边窗帘,显得一半阴暗,一般光明,凌斯洛特.寒熙坐在窗前,依旧是身长玉立,风度绝佳的男子。棱角分明,带着不可忽视的冷漠与压迫感。从几分钟前,他手上的书卷就没有在翻动过,然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有着风云为之变色的能力和资本……

直到,那个少女,一步,一步,从门外走进来。

她的步伐很轻,却很稳,不疾不徐,呼吸轻而浅,随着白色的衣衫飘飘荡荡,那个少女已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来……

她在这一个月里,近似于脱胎换骨的变化着……

愈加消瘦,愈加孱弱,愈加孤独,愈加冷静,也愈加绝望……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由远及近,走至他桌案前三四米的地方,不动——

然后,盈盈跪拜。

……

那一刻,他真切的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怯懦的只会哭泣和隐忍的小姑娘了。

那个少女,屈膝跪下,深深叩拜,衣袍如水般在地上铺开,宛若一朵盛开在暗夜里的白莲。

她的声音冷冽,轻而浅,柔软而清幽,“凌斯洛特.冰瞳,叩见,家主。”

那一刻,她已将一切想清楚。

在知道自己身边的人用卑鄙恶劣的方法害死那个人之后;

在知道底层百姓受尽苦难,历尽折磨,麻木不仁的生活着之后;

在知道皇家公会的贵族声色犬马,靡乱不堪的放逐自己的血统和尊严之后;

在她信仰的世界被彻底颠覆了毁灭了之后…

她依旧选择了,接受自己的姓氏。

接受这一切。然后,改变这一切。

想到这里,她忽然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依旧是冷峻的,不掺一丝感情,仿佛天下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令他动摇的那双墨玉般的眸子,如同冰雪铸就,寒气逼人。

她缓缓地扬起嘴角,直视着他——她最畏惧的,最憧憬的,最爱也最恨的,那个人。

他的兄长。

她再次叩首,“有件事情,要想尊贵的大人您禀报。我,已经已经向皇家公会递过了折子,最晚,十日之后,便会有回复了。”她复而抬头,微笑,“我,将会成为,凌斯洛特家的,公主。”

出乎意料的,凌斯洛特寒熙只是皱了皱眉头,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谣言一般,声音沉沉“什么?”

这样深沉磁性的声线,带着一种华贵的压迫感,他从来都是平静的,让人看不透的冷漠与深沉,想定时炸弹一样,在他们彼此胸腔不断地倒计时,压迫着彼此的身心,折磨得几乎透支……

此时此刻,若有一句话说错,她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是——

就算没有说错话,我现在又何尝有机会?

一念至此,她将心一沉,豁出去了,置至死地而后生,今日,若不能生,便死罢。

她笑得连自己都觉得疲惫,但依旧维持的十分得体。“我,凌斯洛特.冰瞳,将会成为,凌斯洛特家的公主。”

寒熙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小瞳,忽然间,笑了三声。

他笑第一声时,箭收刀回;第二声,力缓压消;第三声,风融月朗。三笑之后,世界恢复原样。

他靠在椅背上,声音透出些许轻蔑,“你以为,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他极少笑,小瞳几乎从没有见过他笑。可是这一刻,她却是真真正正得被伤害到了。这样冷漠的人,冷漠归冷漠,绝情归绝情,将人打击到了极致也是常事。但以这样不认真的神情去不留颜面的轻视着一个女孩子,真真还是第一次。

她该做什么呢?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为兄长云淡风轻的语气觉得委屈又气恼;一定会为他的轻蔑而红了眼眶,一定会一个人独自痛苦纠结,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或许,在他心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吧…

不要说血亲,大概连一个家人都算不上,你,不值得他照顾和守护,最终求来一世周全。

你什么都不是!

小瞳抬起头,非常专注的凝视着他,那清冽的目光仿佛想一直钻入他的心中去,她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声音不卑不亢,“凭这里。”

寒熙微微蹙眉。

“顽愚如冰瞳者,身为贵族,不通琴瑟音律,不晓六艺九能;身为女子,不够惊才绝艳,丽绝人寰;身为魔法御者,不善谋略,也未曾有半点建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项长处,那就是——我比身在贵族之位的每一个人,都要干净得多。”

高高在上的凌斯洛特.寒熙,闻得此言,微微一惊。

偏生,她空灵的声音,依旧如风中的箫声,字字悠远,句句清晰,“其中,也包括您,尊贵的家主大人,不是么?”

一道银色的凌厉光芒,飞快的击向她,小瞳略微偏头,几根银色长发飘飘荡荡的落下来……而面前咒语的主人,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平静地打量她。

她站起来,面无惧色,反而声音愈加清冽甜美,“我来这里,并不是求取大人您的意见,而是——通知您,仅此而已。”她再次微笑,“冰瞳,告退。”

她转头,一步一步,走的冷漠而决绝,又觉得,绝望的肝肠寸断。

那么那么痛……

之前是等待,是隐忍,是绸缪,是畏惧;而今往后,则是更长时间的等待,更大限度的隐忍,更不动声色的绸缪,却勿需再畏惧些什么。

破釜沉舟,哀兵必胜,当一个人把什么都豁出去了时,就再也没有可以令她惧怕的东西了。因为,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坏,所以要期待明天会更好。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小瞳乖,不怕,不能怕;小瞳乖,不哭,不能哭……”

她不能哭。

不能为艾戈哭,

不能为拉斐尔哭,

也不能为自己哭……

哭,是一件多麽奢侈的事情啊……

你要坚强。

你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可是心口那么痛,那么那么痛……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在那棵枫树之下,站了三天三夜了……滴水未进,而刚刚,似乎已经消耗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好累!

她拼了命才将自己从他的书房里移出去。她不能晕倒在他面前,绝不能……

转过某个拐角,在他看不到的那个位置,她终于释然,她终于疲惫的倒下来,瑟缩成小小的一团……汗水一下子变得冰冷,粘黏在皮肤上无法蒸发,大脑似乎被重击过一样,传来嗡嗡的噪声。 一直佯作坚强的少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呼吸,她其实怕,很怕…她其实很想哭,但她不能。

这一刻,她很想沉沉睡去,再也不要醒来了…她不想醒…

昏迷前,她看到一片一尘不染的白……

她便安了心。

他会守护她,

她知道。

第二天早上,素来安静的凌斯洛特家,迎来了又一位不速之客。

带着无框眼镜的优雅男子,即使身在冰冷的凌斯洛特家,依旧能如沐春风的微笑,仿佛永远不会僵硬一样……

昼年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小瞳正坐在窗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背影显得单薄又寂寥。

昼年轻轻一叹,拿起椅背上的一件外套,走过去,温柔的替她披好。

“还发着烧,再着凉了可怎么办才好……”

小瞳的目光没有移动分毫,声音平静地说:“鬼门关都过了一次的人,难不成会为这点病死了?”

昼年没有说话。

小瞳转过,低着头,乍看之下平静无波,仿佛窗外吹过一阵秋风,她身上披的那件外套“啪嗒”落在地上,而她已经上前一步,两手抓住他的衣襟,嘶声道:“你是来告诉我的对吧,你是来告诉我为什么的对吧,你倒是说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他!为什么啊。”

昼年依旧不说话。

她全身都在发抖,“我知道的,拉斐尔之所以会死,罪魁祸首不是皇家公会的那些衣冠禽兽。我知道的……”

昼年本能般伸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腕,似乎想要制止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是没能来得及。

她唇边浮起一个凄厉的微笑:“你也是知道的对不对,拉斐尔之所以救了艾戈,用的不是天伦之铠什么仅剩的力量……是他的命,早在步入皇家公会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灵力,他的灵力被冻结了,所以……他才会打不过彦卿。”

她将手抽回去,一分一分抽回去。唇边的笑意渐渐四散开来,那笑容渐次在脸上缓缓绽放开来,眼底掩不住那种凄厉的森冷,“所以,那一天,拉斐尔将我救出来的那一天,在地狱石堆砌的房间里等着他的,不是浅苍,而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会使用绝对冻结的人。”

一滴眼泪滑过鬓角,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的,哥哥,凌斯洛特.寒熙”

昼年隐隐感到了什么,轻轻唤道:“小瞳……”

然而下一刻她就咆哮出来,“为什么!我的亲生哥哥,为了立功,不惜用我去做诱饵!而拉斐尔,为了救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却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的手抓着他的前襟出了褶皱,指骨近似惨白,然而昼年的声音依旧平静:“小瞳,你冷静一点……”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泪不可自抑地向下掉“我早知道这是个局!我本以为他只是个推波助澜的……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始作俑者啊!”

她缓缓放开他,伸手捂住脸,“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讨厌我的话,杀了我,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害我成为众矢之的,让我背上这样的罪孽啊,为什么啊!!!!”

昼年看着她几乎崩溃的双眼,心下不忍,双手钳住她的肩膀,高声道:“小瞳,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

她继续哭喊,“我不听!我不要再听这些谎言了!你们说的谎言,难道还不够多么,我不要再相信了。你们这些贵族的话,我再也不要听了。”

他捉住她的手,连拖带拉的将她拉到窗口,“咔挞”一声推开窗子,瑟瑟的秋风呼一声扑在身上,割得人脸颊有些许痛楚。让人清醒的冷意,密急得令人窒息。他迫使她看着半山的红叶,许是动作大了些,大片的落叶跌落下来,乱红如雨,无数的红叶纷纷扬扬地跌落下来,像是无数绞碎的红色绫罗。

她逐渐平静。

昼年的声音依旧温润好听,如今也多了些许深沉压抑,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庄严肃穆。“小瞳,你难道不想知道,那深秋时节陪你拾阶而上看红叶的父母,去了哪里么?”

      第十八章(完)

第十九章 真相

她的身子一震,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近在耳畔,轰然击下。迷惘得像是没有听懂,那

眼里起初只有惊诧,渐渐浮起伤心、懊恼、迟疑和恐惧来……复杂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刹那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她很快又平静下来,整个人冷静的如同当日与寒熙谈判时一样,她的目光冷冽亦如墙外的河水,声音再无半点波澜,“你说。”

昼年本来站的极近,目光犀利地盯在她脸上,虽然有几分诧异,可不多时已经让一种很从容的神色取代了,目光柔软,似是怜悯,又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一样。良久,他才开口,“从哪里说才好呢……”

小瞳静默的站着,看着他。昼年向前踱了两步,终于开口:“小瞳,其实你不该恨寒熙,因为,这个世界上,本不会有哪个人,是像他这样爱你的。”

她深然的眉目弯出一个冷笑来,像是自嘲,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笑的凄凄惨惨,却什么都没有说。

昼年的声音,依旧温润好听,如同往事的一只手,拨开层层雾霭,“小瞳,十年前,你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面前……”

小瞳的瞳孔,逐渐放大,一只手缓缓举起,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印象了,你一定以为,他们失踪了,对不对。”

她点点头。

昼年背过身,目光望向窗外,像是想起了渺远的事情。

“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很温柔的人呢。善良,优雅,又美丽,身在贵族之位,却丝毫没有被龌龊黑暗的政治所沾染……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

“才会……什么……”

昼年摇摇头,转过身来看向她,神情恢复如初,他一字一字地说:“十年前,你父亲不顾皇家公会的阻拦,私自收容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基尔达斯.罗杰,拉斐尔的父亲。你的父亲,凌斯洛特.悠与基尔达斯.罗杰是挚友,也是通过你的父母,基尔达斯.罗杰,才与兰茨华斯家的小姐相识,结为伉俪……而后,生下拉斐尔。”

小瞳惊异的抬头:“父亲母亲……那时候就……”

昼年望着她,仿佛不忍心一般,却不得不这样告诉她,“是,你的父母,原本……是兄妹。”

“什么!”小瞳大惊,下意识的倒退两步。

昼年依旧表情肃穆,“而你,是凌斯洛特.寒熙的,未婚妻。”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塌陷。

静默良久……

小瞳痛苦的俯下身去,捂住胸口,似是压抑了很久,才压着嗓子说:“没事了,你接着说。”

而昼年接下去的描述,果然将她此刻脑中所想,一一化成了事实——

“十年前,凌斯洛特大人救下的基尔达斯.罗杰已经成为革命军的首领,皇家公会的敌人。纵使他们做的千万般小心,最终也还是受到了皇家公会的猜忌。事实上在此之前,凌斯洛特大人也曾不止一次的利用职权,最大限度的支援革命军和被皇家公会迫害的民众,他做的很完美,没有留下一点把柄,皇家公会无从查起,只好作罢。然而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导火索,皇家公会忍无可忍,最终采取了——

暗杀。”

“那一年,你只有六岁,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尚且不懂得死亡意味着什么,却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了血泊里……”

小瞳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仿佛又看到满室的鲜血,以及被鲜血弥漫的双眼……

“那时的寒熙,也只有十二岁,他看到了站在血泊中不知所措的你,也看到了生命垂危却不能瞑目定定的望着他的父母,那一刻,他伸出双手遮住了你的眼睛,告诉你’不要怕,我在这里……’”

小瞳顿时惊愕。绿蚁新培,红泥火炉,檀香棋旁,深情对望的父母,有着比任何一对恋人都美好的剪影。父亲那样的人……那样的人……怎么会死……怎么会呢?”

她抬起头,眼瞳如冰晶闪烁,那是极度的绝望,才会在一个人心中留下的痕迹:“那么,我,为什么不记得?”

亲眼看到了不是么!

那为什么…为什么会不记得!

这不可能!

而昼年的声音,连同他的手臂一起,温水般拢过来,包住她,让她不用害怕,也不用彷徨:“因为寒熙,他,亲手删除了你的记忆。”

像是晴天一霹雳!

她突然醒了。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没有人知道,当年,寒熙用什么方法救下了你。但从那日开始,他就变了,一点点的,冷酷,孤僻,倔强,变成我所不认识的样子。但始终不变的——”他将她立在自己面前,定定的望着她,“是他爱你,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那一刻她几乎崩溃般的哭出来,“我不信,我不相信。他如果喜欢我,怎么忍心那么严苛的对待我;怎么忍心一次一次狠狠地责打我;怎么忍心十年都不过问我的生活;怎么忍心救了我却嫌弃我放弃我;怎么忍心那我做诱饵;怎么忍心当我快死了的时候都不来看我!”她蹲坐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丢弃了所有的面具和铠甲,如同幼女一般,嘤嘤的哭起来……

昼年俯下身来,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声音也逐渐温柔,“正是因为他喜欢你,小瞳,他拿你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六岁的时候,他本来可以送你走,远离贵族的一切纷争,可他不忍心,不忍心将你托付给其他人照看。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极其危险,可是这世间,如果他都做不到,他再不相信有谁,可以护你周全。后来,从他走进皇家公会的那一天起,每一天,都像站在云端之上;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他必须计算好,皇家公会的首脑们都在想什么,兰茨华斯在想什么,贝古奈德在想什么,奈特塔尼在想什么,凌斯洛特.凛,你的叔叔在想什么……他就这样,一步都不能错。在那些最痛苦最绝望的日子里,他依旧能像机器人一样的冷静,有条不紊的做着那些父亲生前做的事情,在十六岁加冕之前,小瞳,他已经隐忍了四年……”

“这四年里,你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芒。他最大的愿望,只不过,是希望你像普通女孩一样成长。”

“活得逍遥,活得洒脱,无拘无束却很快乐……远离帝都,贵族和那些肮脏龌龊的政治,作为一个普通女孩,平安喜乐的长大。”

但却连这都成了奢望……

昼年温柔的将她把凌乱的刘海拢到耳后:“你八岁那年,对寒熙说,你,想要成为一名猎人,进入皇家公会,像他一样。”昼年苦笑,“你大概不知道,寒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震惊。”

“他最怕的事情,成为了现实。”

“那一天,他站在父母的坟前,整整一夜。那天下着雨,他没有打伞,也没有施法,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站了整整一夜。然后,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到艾特瓦鲁去上课。”

“但我知道,从那一天开始,他不再是他自己。就像你父母被杀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变,你依旧无忧无虑,贵族们依旧声色犬马,皇家公会依旧孕育着各种黑暗的阴谋……但他自己,却变了。他知道,那个看似正义神圣的组织,杀害了你的父母;他知道自己的叔叔,为了得到权力,向皇家公会出卖了你的父母;他知道基尔达斯.罗杰,会成功的引导一支革命军队;他更知道,十年后,谎言无法遮掩着真相,你的伤口会被血琳琳的撕开……”

“可他没有办法,他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没有一点办法。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所以他试图对你冷漠,小瞳,要保护你,让你想普通女孩一样的长大,为你开拓一片净土,他就必须强大。然而一个强大的人,是不能有弱点的。”

他顿一顿“而你,就是他的弱点。”

“他将你护得密不透风,却对你格外冷淡,他只是不敢,不敢让别人知道。他怕有人因为他而伤害你。他知道,只有远离他,你才能幸福。”

“他不肯将你介绍给其他贵族,也不肯让你进入艾特瓦鲁就学,他甚至可以让你恨他,远离他。就是不想让你看清这个世界,不肯让你伤心……他希望你一直生活在单纯的世界里,不要你知道这丑恶的一切。……他甚至希望把你最大限度的藏起来,不要让皇家公会,知道你的存在……”

昼年轻抚着她的银色长发,眼神愈加不忍,“但是,三年前,因为某个人的到来,他们,还是知道了你的存在。”他的声音低沉了不少,“那个人,齐克雷因是在皇家公会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就已有的皇室,齐克雷因.浅苍传说,是造物主的独子……他一直谋划着彻底毁灭革命军,但想要毁灭拉斐尔,就必须借助冰之一族,绝对冻结的力量。所以……”

她一动不动……

“寒熙他……本来打算送你离开的。可是,他没有想到,齐克雷因,亲自劫走了你。后来寒熙与他交易,用他的出席,换取你的一世安好周全……”

“后来的事情,你都清楚。只余一点……”昼年顿了顿,“拉斐尔并不是寒熙害死的。他是自愿的。”

“拉斐尔一直很愧疚,你的父母,因他的父亲而死。你和寒熙也因此而受牵连。倘若没有那件事,你们,本应过得比任何人都美好。”他的目光一瞬间凝注,带着浓浓的惋惜,声音愈发渺远……“他这样做,是为了还债……”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死后,艾戈,也死了。”

“什么!”

昼年望着她惊恐的模样,爱怜的安慰着:“是自杀,她跳下了一座无底之崖,传说,跳过无底之崖的人的魂魄,不会成佛(理解为转世就好),而是存在于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而艾戈的执念,通过绝对冻结的力量作媒介,找到了你。”

她终于惊愕,那一刻,山崩地裂,五雷轰顶。

昼年依旧温柔,而伴随着他温润好听的声音,小瞳心里的所思所想,再一次,成了现实。

“她进入了你的身体,压制了你的生长。”

“不仅如此,连你的灵压,也压制住了……”

“这也是,另一个,寒熙绝对不允许你,进入皇家公会的原因。”

她愣住,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她突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在玛古诺利亚遇袭的时候,那个抗魔军,对她轻蔑的说:“…你没有灵压。”

以及,一道直冲天际的红光冲破藤蔓,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力量,而是,艾戈的。

甚至,在皇家公会莫名其妙的接下了悬赏令,也不是她的意识,而是,艾戈的。

……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

艾戈。

“所以,十年之后,她对这个世界的怨恨不再那样浓烈,她想找到的,不过是和拉斐尔相守的曾经。艾戈带着你,找到了她的梦境,她的夙愿了了,也就从你的身体里离去了。”

“所以……我的封印解除了…我变回了,十六岁……”小瞳的声线低低,彷如梦呓,接替着他,说了下去。

此时已是傍晚,秋凉渐起,风吹过树梢哗哗轻响,这声音本是听不见的,即使开着窗,屋子里又静谧的连喘息声都不曾有,也只能听见一点点细碎的声音。昼年深深叹息,眸色愈加深沉,声音却逐渐喑哑。他只觉得格外难以启齿,但终于还是开口,:“小瞳,你……知不知道,寒熙他……为什么不去看你?”

她的双眼没有焦距,隐约感觉到什么,却也只是摇了摇头。

昼年深吸了一口气,“皇家公会颁布的法令,但凡私接悬赏,未经公会批准的人,除了封印灵力之外,还要经历一个月的霹雳火刑……”

她的喉咙发涩,往后踉跄了两步,被昼年一把扶住。

“你的属性是冰,冰火最不相容,况且你已经被艾戈压制了灵压。他知道,倘若让你去,必死无疑。”他顿了一顿,“所以,他痛打你,打得比以往都要狠……那时,不只我们以为你生命垂危,皇家公会也一样……他用这样的方式救了你…最终的结果,你不过被封印了灵力。而他——”

“他——代你承受了霹雳火刑。”

他定定的看着她:“那种痛苦,我想你一定想象不到,它将人的意识一寸寸的剥离,体内的筋脉等于全部烧成了水,融入血液,再重新修复,火分九重,烧到第九重时,便再也无法恢复。而霹雳之火,只烧到第八重。”

“不要说了!”

眼镜片下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是人,最痛苦,也最绝望的时候。”

“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小瞳痛苦的掩住双耳,口中重复的一遍遍嘶喊 “我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他将头低下去,表情肃然,仿佛只有这样做了,才能够说出真话。

“所以,那一天,你离开美人狩猎公社的那一天,他不是不想送你……而是……” 唇缓缓开合 “不能啊。”

那一天,他依旧在替她受刑。

而她,一直怨恨着他。

一直怨恨。

她停止了反抗。

失望吗?绝望吗?原来,还有比失望和绝望更痛的事情啊……

那个天神一样的男子,无论再怎么冷漠,再怎么绝情,也依旧是她的天神,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睥睨天下的人。……她根本不敢想,有一天,她的天神,也会倒下,也会迷茫,也会绝望,也会露出伤痕累累的狼狈模样……

昼年望着她,眉目深深。他纤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头发,安慰似地将她揽进怀里,目光轻柔,动作更轻柔。

“小瞳,这些年,寒熙比你更痛苦。”

“你喜欢他,尚且可以表现出来。而他……”

“他喜欢你,却不能看你,不肯唤你,不舍怜你,不敢爱你……他怕看得重了,今后将你送走的时候,会不舍得;他怕看得重了,有一天,会发现这全是梦境。他怕看得重了,被旁人看出端倪,加害于你……小瞳,他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爱着你。

她霎时愣住,千般万般,在那一刻,她的生命似是停住了

然后,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毕生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叫得毫无顾忌,叫得歇斯底里。

昼年轻拍着她的背,视线有些许朦胧。

不知多久,哀嚎声瞬间低了下来,残留在喉咙里的,是动物受伤般的呜咽声,在这样的声音里,她更显得单薄娇柔,更加凄楚悠长…

“是啊……我是有罪的……我的罪孽,从十六年前起,就已经无比深重——”

“因为——我爱上了——我的,哥哥。”

房间里寂寥无声。

她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天暗下来,如同黑压压的乌云压下来一般,一滴清泪从粉腮边滑过,她闭上眼。

一场大梦,你做了十六年,是时候,该醒了。

     第十九章(完)

预告:下一章《舞风》敬请期待

nibuaiwo 发表于 2012-7-25 12:14

我坐到了啊啊啊!!!!我终于做到666这一楼了耶耶耶耶耶~~~~话说下一章得下个月才出吗?以前姐姐一走就是半 …

真的好神奇啊,这100玫瑰币怎么还没人拿走呢,我都有点不淡定了啊!!!!!难不成哪个环节我设置错了么?

风格 发表于 2012-7-25 14:22

真的好神奇啊,这100玫瑰币怎么还没人拿走呢,我都有点不淡定了啊!!!!!难不成哪个环节我设置 …

不知道诶,可能退不回来了哦~~~大家的rp都没发作吗???还是我们家的玫瑰币傲娇啦?

风格 发表于 2012-7-25 14:33

不知道诶,可能退不回来了哦~~~大家的rp都没发作吗???还是我们家的玫瑰币傲娇啦?

那就让他们灌吧。反正也没人拿奖……继续挂着,看看情况。

彼年喵小夏 发表于 2012-7-27 14:54

0.0 风格小朋友什么时候才更新啊……望眼欲穿啊= =

不急不急,等我完成欠了几六个月的长评,等到大家都望眼欲穿的时候,上来看看,说不定,就更了……

我可以说,我为了这一章八千字,写了整整15万字的文么…我现在各种圆满。

此章背景音乐《舞风》这大概是最后一章,也是楼主最私爱的一章。楼主勤勤恳恳写了三年,就只是为了这8000字。我圆满了,当然,看到亲们回复,小风会更圆满的。

第二十章 舞风

“那时的寒熙,也只有十二岁,他看到了站在血泊中不知所措的你,也看到了生命垂危却不能瞑目定定的望着他的父母,那一刻,他伸出双手遮住了你的眼睛,告诉你’不要怕,我在这里……’”

“从那一天开始,他不再是他自己。就像你父母被杀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变,你依旧无忧无虑,贵族们依旧声色犬马,皇家公会依旧孕育着各种黑暗的阴谋……但他自己,却变了。他知道,那个看似正义神圣的组织,杀害了你的父母;他知道自己的叔叔,为了得到权力,向皇家公会出卖了你的父母;他知道基尔达斯.罗杰,会成功的引导一支革命军队;他更知道,十年后,谎言无法遮掩着真相,你的伤口会被血琳琳的撕开……”

“所以,他痛打你,打得比以往都要狠……那时,不只我们以为你生命垂危,皇家公会也一样……他用这样的方式救了你…最终的结果,你不过被封印了灵力。而他——代你承受了霹雳火刑。”

“那种痛苦,我想你一定想象不到,它将人的意识一寸寸的剥离,体内的筋脉等于全部烧成了水,融入血液,再重新修复,火分九重,烧到第九重时,便再也无法恢复。而霹雳之火,只烧到第八重。”

“他喜欢你,却不能看你,不肯唤你,不舍怜你,不敢爱你……他怕看得重了,今后将你送走的时候,会不舍得;他怕看得重了,有一天,会发现这全是梦境。他怕看得重了,被旁人看出端倪,加害于你……小瞳,他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爱着你。”

“你,将他留在孤独里,整整十年。”

小瞳缩在床上,瑟缩成小小一团,两旁的窗子都拉着厚厚的窗帘,严丝合缝的堵住了所有的光亮,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裙,瑟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个小时过去,已是手脚冰凉。

天黑下来,她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然后又不知怎么的睡着了,等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才发现脸上全是泪痕。夜已经很深了,她起身将窗帘拉起来,赤脚踏在羊毛地毯上,痒痒的,却也有着异样的冰冷触感。

只见窗外亮光一闪,一道霹雳划破夜空,一阵风吹来,只听得楼下不知哪扇窗子没有关好,啪啪作响。那风里倒有几分凉意,看来是要下雨了。

远处滚过沉闷的雷声,紧接着,又一弧闪电亮过,照着偌大房间里。那些垂帘重幔,也让风吹起来,飘飘若飞。接着刷刷的雨声响起来,又密又急。她听那雨下得极大,那雨声直如在耳畔一样。

她听到楼下有些许动静,还有好几道光柱从墙上一闪而过。一辆马车长驱直入,白玉打磨的车厢,车辕嵌以琉璃,拉车的是四只血统纯正,毛色雪白的独角兽。这样的马车,这样的时间,……约莫,是寒熙回来了。

她跑出去。赤着脚踏上冰冷的地板,一层楼一层楼的向下跑,她看着他从车上下来,她在楼梯口等着他。等着他走进来。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而稳,伴随着多年不改的冰冷气息,一步一步的逼近他。

然后,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寒熙一步步走进来,一抬头目光不偏不倚地落进了她的眼睛。

他看着她。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和一双澄澈如泉水般的眼睛

她也看着他,看得越久,就想起越多的事情。

在世人面前永远雍容华贵,高不可攀的贵公子。他却是那么冰冷的,消瘦的,疲惫的,孱弱的……她离开的一个月里,寒熙的面容却比她还要憔悴几分,每每当她想到那让人无法承受的霹雳火刑,那拥有着可以处决一个初级魔导士力量的的霹雳火刑……她的心就像被焚烧一般的痛楚起来。

从前的寒熙,并不是这样。

那个在她记忆里的少年,永远穿着如雪的白衣,透着温润如玉的质感,笑容永远温暖明和。只是她记不清了,总之拼尽全力去想,也只是想起墨一般黑的柔顺发丝,莹白如玉的削瘦面容,温温润润的墨黑双眸,勾勒出的一个侧影。

但很多事情,她记得起来。那时候的寒熙

会在草长鹰飞的三月会带她去踏青;

会在百卉齐放的四月会带她去赏花;

会在新荷初开的五月会带她去游湖;

会在焦金烁石的八月会带她去避暑;

她那时候身体不好,却不知道听谁说起,想看那十年才开一次的玫瑰花。那玫瑰开在距离帝都十几万里的天山。左右她是去不成了,虽不与父母哭闹,但寒熙知道,她心里是极其遗憾的。

后来不知道寒熙用了什么办法,竟赶在花期未过时为她采回一朵玫瑰来,用一种极其高深的封印了时光的结界来保存。他用了十天穿越十几万里的空间,而她就用了十天的时间望眼欲穿的等他回来……

只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十年……十年时光悠逝,究竟是什么在改变往昔的一切?是越来越敏感脆弱的她,还是被贵族与自己折磨的越来越冷漠的哥哥?

明明是最最亲密的亲人,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境地?

在她长时间的沉默中,他淡淡道:“大晚上的,杵在那里做什么?”目光又落在她的脚上,他皱着眉,“鞋也不穿,像什么样子?!去把鞋穿上!”

她望着他,眼眶渐渐朦胧。

在脑海中描绘了千万遍的人影出现在视线之内,白袍玉带,国士无双,依旧是身长玉立的贵公子,却已与往昔不同了……那样的冷若冰霜就这般灼湿了她的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像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两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彼此心里都五味杂陈。

寒熙望着眼前单薄的少女,脸上先是错愕,继而泛起丝丝缕缕的怜惜。

而未等他开口说话,小瞳已扑将过去,一把抱住他。

他霎时怔住,然后便想推她,但她抱的实在太紧,那么决绝,那么哀伤,仿佛倾尽一切拥抱住了生平所有的美好。

她的声音轻轻响起,空灵而澄澈,“求求你,不要推开我,只要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行了……好吗?”

寒熙的表情由慌乱转为迷离,呆呆地站着,任凭她抱住自己,过了许久才抬起一只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但最终还是停住了,没有摸下去,眸底涌起很复杂的神色,有点柔软,又有点沧桑 .

小瞳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上, 这样近的距离,只有在十年前才有感受过。他们挨得这样近,近到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清冷梅香,感应到从他胸膛里传出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急促、紊乱,却又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她想,她要记住这个声音,深深的记住,然后带着他远行。这样,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她维持着那个姿势,过了很久很久。

门外终于下起雨来,阴暗的大厅潮湿起来将两人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水气之中,她将脸贴在他怀中,隐隐约约的想,倘若生命就在下一刻就终止,也许,因为有了这么一个拥抱的缘故,她便不会觉得遗憾……

可是,漫漫余生,若离了这个拥抱,她又怎么度过去?

小瞳深吸口气,慢慢的松开手,终于放开他,微微一笑:“谢谢。”

寒熙望着她依稀有着泪痕的脸,眉目深深。

抬起头,脸上湿漉漉一片,她凝望着这个生平最爱的男人的脸,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只是微微一笑。

他依旧用那样的目光望着她,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她第三次微笑,柔声道:“安寝,兄长大人。”

然后转身,沿着楼梯向上走去,一步一步,轻柔却决绝。月光如纱,薄纱拢上她的脸庞,点点晶莹,丝丝涟漪。

那是,水晶一般的剔透泪光。

哥哥,即使已经不能成为夫妻,我也要站在与你同等的地位上,与你一起共看这盛世风景。我爱的太卑微,卑微到,和你同拥有一个天空,都会感到满足。

如果,今生注定无夫妻之缘,那么,就圆同僚之情吧。只有这样,才不辜负我们同生于这个时代,拥有这样的血脉,才不辜负了你守护了我,这么多年……

今日一别,若我身死异国此生再不得相见,请你不要难过。因为,起码,在我们最后分离时,没有再彼此折磨,而是拥抱。

就像小时候一样,相亲相爱。

风雨凄迷,天地间,一片清愁。

寒熙从阴暗长廊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他没有点灯,宽大的衣袍拂过廊柱,带着淡淡的清冷梅香。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么温暖,那么真实。

想到这里,他皱着的眉头有些许舒展,冷若冰霜的表情也有些许缓和。

从十年前起,他早就将这一切,当做了奢望。这十年的每一天,每一次的触碰,哪怕只是她低头的时候,一缕发梢拂在他的颈间;哪怕是她惧怕的时候,抓住的他的一片衣角;甚至是责罚她时,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滚落在他的手背上,他都会心怀感激地想:

这样真实的触摸啊……

这样鲜活的面容啊……

这样灼热的呼吸啊……

这样真实而坚定的活着。

两行眼泪就那样轻轻地,连他都不曾发觉的从比墨玉还要幽深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他想起在厅堂的那个拥抱,那样的触感,她是那样绝望,绝望的仿佛一个垂死之人抱住一块浮木一般,痛哭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那时候,他几乎就将那压抑了一辈子的感情爆发出来了。

可是他不能。

十年都等了。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那是一段怎样挣扎痛苦的时光。

多少次,有多少次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住这个人,这个暗恋着自己,倾慕着自己,惧怕着自己,甚至还恼恨着自己的小女孩说:“小瞳,你还活着!”

有多少次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恨不得替她承受;

有多少次违心的说谎,故意的疏离,连“冰瞳”这两个字,都只敢轻描淡写的叫,生怕叫的重了,就会发现只是一场梦。梦醒来,他的妹妹还是死在了他怀中,倒在父母身旁,鲜血流了一地;

在炼狱受霹雳火刑的时候,最神志不清之际,他想到她,轻轻地,唤了她一句“妹妹”,而在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近乎重生的小瞳并不知道,曾经,他唤她妹妹无数次……

十年了。

十年了。

自那个弥漫着鲜血的魔魇般的晚上开始,过了整整十年,一百二十个月份更换,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交织……他的隐忍、他的冷漠,他的不择手段,他的雷厉风行,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她——

活下来。

他将小瞳送得远远地,来到一所平民化的学校就读。那时候小瞳还不是现在的模样,要顽皮的多了,但也好管教。一双瞳眸亮亮的,如冰晶一般晶莹剔透,半点凡尘都没沾染。父母在时,对小瞳百般宠爱,父母走后,小瞳虽缺了管教,却在自己的威严之下不敢造次。但是,谁知道小瞳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跟学校的孩子打架。起先问理由,小瞳却并不肯说。寒熙那时动了怒,一张脸冷的像冰雕一般,一把拉住脏兮兮的小萝莉,看着那一张花猫样子的小脸就更来气,掀了裙子,扒了底裤按在膝头狠狠给了几巴掌,小瞳吓得一个劲的哭,一边哭一边喊:“哥哥,小瞳知道错了,哥哥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啊……”手脚并用的扑腾起来。寒熙见了则更气,恰好管家奉了家法上来,便一手接了过去。虽说是家法,可是他一贯优秀,父亲有时虽严厉,却也是很温柔的人,几乎从未对自己动过,后来就给了他,直接用来惩治这小丫头了。

那是寒熙正被皇家公会步步紧逼,小丫头又一个劲的给他添乱,真是片刻不得安宁。心里想着,掂了掂手上的戒尺,一尺长,三指宽,周身黝黑,平添不少戾气。小瞳当场就吓得哭出来,楚楚可怜的抓住他的衣角,哀求:“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动戒尺好不好,求求你…”他却最不喜欢她这幅模样,冷冷道:“放手”说着就是狠狠一板子,正打在臀峰,小丫头呜咽一声,在他怀里可劲的扑腾。他看着她蓬头垢面不肯乖乖受罚的狼狈样子只觉得生气,暗想一次将规矩立狠了,于是下手越发重,照着红通通的小屁股又是好几下,打出几道清晰的肿起的板痕。小瞳早就支持不住了,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寒熙心里多少泛起几分不忍,但还是咬咬牙,又照着小屁股狠狠掼了几下,才将戒尺撂下,算是结束了这次惩罚。

这下总算是可以乖乖回话,挨了一顿家法,小丫头乖觉了不少,来了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说我蠢,说我笨,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皇家公会……”

寒熙心里大惊,忙问:“你想进入皇家公会?”

“是。”不再顾及哥哥的冷酷,刚刚还委屈的小丫头抬起头,眼睛里燃着异样的光芒,立刻便有了活力。“我要像哥哥一样强。”挺胸抬头,瞳孔亮亮的,明媚如夏日的阳光,语气中带着异常的笃定和一丝不可置否。

说是五雷轰顶也好,说是山崩地裂也罢,寒熙注视着眸子比星光更璀璨的她,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后来的很多年,寒熙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就不免思考,那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呢?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只不过,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那次挨了教训,小瞳的确安分了一段时间。

但仅仅是一段时间。

后来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校方又传来消息,这次则更严重。只是同学间的小口角,小瞳却带走了凌斯洛特家的灵偶,将同学打成了重伤。校方的声音在那边显得吞吞吐吐:“真的…是凌斯洛特小姐么……若是以后这样,其他的孩子又怎么能放心就读……”寒熙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竟是说不出的气愤,他用最快的速度摆平了学校,然后推掉了一切事物,在家里等着她。

小瞳也不傻,自从管家来找自己就知道东窗事发大事不妙了,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倘若哥哥在忙,自己有时间负荆请罪的话就还好,多少能减轻一点惩罚。可是当她走进大厅看见面容如同千年寒冰的哥哥时,一瞬间所有骨气都没了,掉头就赶跑,当然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

寒熙本来就对她用贵族身份耀武扬威的行径觉得气愤,此刻看见她想逃,对这种不敢担当的行径就更气愤。冷冷一笑,一把将她拉到身上趴好,由向前提了提,一把剥掉衣裤,光裸的白嫩臀部就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

小瞳又羞又急,一双大眼睛里,眼泪扑簌簌的向下落。寒熙看也不看,拿着戒尺就招呼了上去,这一下打得极重,疼的小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身子也颤了一颤。娇嫩的小屁股上留下一道深红色的板痕,眼泪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寒熙冷声道:“说!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小瞳只顾嘤嘤的哭,不肯说话,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寒熙怒极反笑:“好啊,有本事打架没本事承担么!”说着又是狠狠的几下,用了六七成力气,狠狠掼上去,狂风骤雨般的打了十几下。力道之大,每一下戒尺都在屁股蛋上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不几下就覆盖了整个屁股……

才只有九岁的小姑娘哪禁得住这种打法,起初还奋力的扑腾,可被寒熙按得死死的,每一下戒尺都又狠又准。她起初还哭号,“哥哥,别打,好痛……冰瞳好痛啊……555555”

而后却只剩下小兽般的呜咽声。屁股已经高高肿起,隐隐有几分泛紫,实在是惨不忍睹……小瞳哭得更是狼狈极了,屁股已挨不了多余的打,她呜咽着:“哥哥,好疼……好疼啊……55……我说……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她诉说的,正是一个因为兄长光芒太耀眼而自卑的想要追随的女孩,无情的遭到了同学们的嘲笑,并质疑她的身份的故事。她为了证明自己是贵族,是他凌斯洛特.寒熙的亲妹妹,于是带着凌斯洛特家的灵偶报仇雪恨的故事……

她本以为,寒熙只是生气她打人而已,只要知道了是对方的过错,就会放过她。

但是,错,全错。

寒熙真正生气的,是他自己的妹妹,自持于贵族的身份,认为高人一等,拥有特权。甚至还因为想要证明自己,不惜重伤自己的同学……若是那样,又与那些纸醉金迷不顾平民死活的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他愈加气愤。也不顾小瞳被他打得肿紫的小屁股,扬起戒尺又狠狠地打下来,啪 啪 啪 ……一下一下的钝痛连番袭来,小瞳痛的哭叫个不停“哥哥,哥哥……疼……疼……哥哥…小瞳真的知道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寒熙听着她的哀求,只觉得头痛欲裂,心里多少有几分动容。但一想到被灵偶重伤的孩子,目光就不由得冷了几分,下手也不减分毫,狠狠亲吻着肿紫的光屁股。

小瞳高撅着屁股趴在那里,额头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渐渐绵软了下去,虚弱的趴在寒熙腿上,声音虚弱的呜咽着:“我不敢了,哥哥别打,我真的不敢了,饶了我吧……”

她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凄厉,几乎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却觉得冷冰冰的哥哥可怕极了,她好怕,她好想逃,好想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寒熙停了手,把戒尺丢在了一遍。他冷冷的看了小瞳一眼,又用极冷漠的口气说:“既然知道错了,就到你所打伤的那几个孩子家中去,亲自登门谢罪!”他的声音是不容违抗的威严。小瞳怯生生的向后缩了缩身子,眼泪扑簌簌的向下落着,更显得楚楚可怜,声音也是怯生生的发着颤,“能不能……伤好了再去……求…求求你……”

她怯懦的声音就像一只小手在他的心头拧了一下。可他却没有表示出来。他抬手将她从身上拉起来。然后自顾自的起身,推门走出去。

人已到了门口,他却又转过身来。此时是正午,午后的阳光明媚而耀眼,折射在凌斯洛特家的琉璃墙上,映的凌斯洛特.寒熙的脸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听到他威严的声音问她:“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贵族?”

她被他冷漠威严的样子慑住,仅仅听到声音就不由得缩起身子,向里面错一错,吓得着实不轻。

于是他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依旧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沉着与严厉,只叫她害怕

“生我者父母宗亲,养我者天下万民…….荣耀之上的不是权力,是责任。”

他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将她丢在了这里。

后来,小瞳就病了。

真是一场大病,寒熙下手太重了,伤口发炎,她烧了好几天,睡得也并不安稳,梦里翻来覆去的说胡话,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妹妹病成这样,素来冷漠的寒熙却一次都没有探望过。后来还是老管家心疼小姐,才劝着自己少爷去探了一回病。

小瞳就躺在那里,苍白的一张脸半点血色也不曾有,睡得也极其不踏实,可能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只能趴着,却咳个不停,仿佛将心肺都咳出来一样。周嫂在一边急得直流泪,哭道:“这可怎么办是好……”

寒熙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两步,走到少女床前,却见额头滚烫。她的神智迷迷糊糊的,却也不是昏迷着,眼睛眯成小小的缝隙,费了好大力气辨认出眼前的人,竟嘶哑着嗓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也不顾伤口疼痛,向床头缩去,整个身子缩成小小一团,眼神无焦距的呆呆的落在某处,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他凑得近了些,才听到她说的是“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我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我不敢了……痛……好痛……”

她那样怯懦,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瑟缩着,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洪水猛兽般的惧怕,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她的神智看起来并不清楚。更像是因为受了重创而发着疯……她又向里缩了缩。

管家见了小姐这副样子也不由得心疼,虽知道寒熙的脾气,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小姐想必是被打怕了,有些惧怕大人……不然……”

寒熙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心却像刀割一般的疼。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瑟缩在床角的小瞳,心中泛起了难以言喻的疼痛。但他掩饰的非常好,依旧如同冰雪铸造,不可侵犯。

深秋后,小瞳的病愈发重,痰中带血,吓坏众人。更有多舌者偷偷议论,说凌斯洛特的这个小姐福短命薄,怕是就会这样的去了。

小瞳昏昏沉沉,那些话,有的听见了,有的没听见。

她在梦中依稀看见有人靠近,以为是周嫂,便唤了句:“水。”

那人倒过水来,扶起她的头,慢慢凑到她唇边。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清清冷冷,仿佛是寒梅的香气。

她喝了水,说了句“谢谢”,便又沉沉睡去。

如此好几夜,那个人,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出现,有时候会帮她换药,清清凉凉的感觉,与平日用的不同。他的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不知为何,她闻见那种味道,就会觉得很安心。

她病得最重的那夜,在阖眼间,又感觉到那个人,于是说:“周嫂,我快不行了,我要是死了,你可千万不要哭,叫管家伯伯也别难过,要替我照顾哥哥……如果有来世,结草衔环,小瞳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有温热的液体滴到她额头,那种触觉经由肌肤的颤动,一直传递到心间,滚烫滚烫。她甚至能分辨出有双手,掌心柔软,指节修长,慢慢拢上她的脸庞,最后,覆盖住她的眼睛。

“对不起……”那人的声音像是沉在水底,浮起来时,就扭曲变了形,“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句,尾音长长。

窗外的月光,映着他和她,又是清冷,又是凄凉。

她最终还是撑了过去,只是从此,再不与他亲近,也在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

她永远用惧怕的神情看着他,躲得远远地,却又偷偷地凝望着他,样子胆怯又卑微……

起初他的心里一阵阵的犯疼,很想抱过她在膝头安慰,搂进怀里好好抚平她的伤口,问她一句:“好了没有?还痛不痛了?”

可当他问出的时候,她只是怯懦的望着他,下意识的抱紧自己,低着头,声音发颤的说:“已经好了,冰瞳……明日……明日就去登门致歉。”

那时候,他的心,才真的痛的不可自抑。

后来,他想,这样也好。他想拼尽全力她普通人的生活,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这也包括了,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倾慕着自己。而他,更不能表现出对她的爱恋。小瞳是他的软肋,他必须将她保护的十分妥当,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于是,他必须对她冷漠。

这样,也好。

那么,一年前,小瞳终于不再怯懦的看着他,而是这十年间,第一次对他提出了要求。她想要的,他最不想给的。

那一天,她跪在他的房门前,一天一夜,颔首低眉,乞哀告怜,字句恳切,称“承蒙兄长不弃,不为凌斯罗特家蒙羞”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他站在房内,想起八年前,那个眸子如星的少女。

忽然间,丢盔弃甲。

罢了。罢了。罢了。

想将她远远的放在安全的地方,快快乐乐的长大。

然而,不能够。

想在她身上标上自己的名字,等一切危险纷乱过去后,以最好的样子再出现,再接回到身边。

然而,不能够。

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什么也不告诉她,就让她一辈子都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活在幸福里。

然而,不能够。

想让她的天空永远蔚蓝没有风雨,想让她的世界里没有灾难没有苦痛。

然而,不能够……

他要做的事情那么那么多,而能做的事情却又这么这么少。

这一刻,命运在凌斯洛特.寒熙面前睁开了巨大的眼,那只眼睛一直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妥协。

好,那就来吧。

我的,命运的共同体。

来跟我一起经历劫难,一起承受痛苦,再一起、一起获得幸福。

我的,小瞳。

第二日,小瞳开始收拾行李。而寒熙,在书房的办公桌上,发现一张白色纸笺,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打开来,却见一行娟秀小字,正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

一缕晨曦洒在窗台上,映着帘楣上垂着华丽的金色流苏,格外好看。忍走过去,动作轻柔的将窗帘系好。天终于亮了,下了半夜的急雨,声音渐渐微弱至低不可闻。窗外天际青灰的一隅,渐渐发白,淡化成孔雀蓝,逐渐渗出绯红。半边天际无声无息绚出彩霞万丈,绮色流离泼金飞锦。朝阳是极淡的金色,窗外树木四合,荫翳如水。阳光从枝叶扶疏里漏下一缕,仿佛怯生生的手,探入窗内。

小瞳早就收拾好了一只行李箱,侧身坐在床上,看着那缕金色的阳光,微微一笑:“今天必是个晴好的天,适合出行。”

忍听着她清脆的声音,清越的如同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沉默了半晌,才问了一句:“一定要走么?”

小瞳点点头,目光依旧瞄向窗外,却仿佛是更渺远的地方,“是啊,我一定要去一次玛古诺利亚,去那里看一看……我才能安心。”

那个作为革命军发源地的地方;

那个拉斐尔与艾戈重逢的地方;

那个原来美如画卷却被贵族糟蹋的飞沙走石的地方;

那个让她知道了皇家公会丑恶的地方;

那个她险些丧了命的地方……

……

然后她又欢快地笑起来“哎呀,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只是出去修行而已,又不是不再回来了……再说,我还是要回来参加加冕的,公主之位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样说着,她的眼神逐渐落寞起来。

忍轻叹一声,好看的紫色眸子笼上一层说不清的哀伤,他出门,又很快走回来,手上多了一只托盘,他一步一步走到小瞳面前,只说:“这是寒熙大人让我交给小姐的。”

小瞳抬眼看着那只托盘,却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披风,极简约的样式,袖口以银丝绣出繁复的花纹,显得典雅别致。手指触上去,感觉清清凉凉,隐隐有股阻力,像是异样的灵压,随着肢体触碰,正与她本身的灵力相融合。

这样有灵气的东西,她之前从未见过,想来必定是极好的物什,才会在这时候交给她。

她抚摸着那件披风,眼圈有些泛红。

“代我谢谢他……”

忍颔首,声音沉沉,一字 “好”

接过托盘,她才发现,还有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朵玫瑰。开在她看不见却感觉得到的结界中,花瓣如丝绸一般的质地鲜嫩,在阳光下悄然舒展着,矜持而高傲……谁也不知道,它已经为她,开放了十年。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但最终被她很好地控制住。她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白衣执事,微微笑道:“请帮我转达……这一次,我会去一趟克罗克尔……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玫瑰一定又开了……”

因为,十年了。

他依旧颔首,声音轻轻,一字“好”

她终于扬起一个笑容。

忍将她送至楼下,在众人的祝福中上了马车。临行前,她掀开窗帘,看着城堡上的某个窗户,不动。

虽然阳光斑驳,照在琉璃宫墙上让她看不清楚,但她知道,有个白色的身影,在那里看着她。

她知道。

……

马车疾驰而去,到了玛古诺利亚前的那片戈壁,却停住了。

她掀开窗帘,就看见了他。

玄色长袍的温柔男子,身长玉立的站在戈壁滩上。金色的长发映着阳光,翡翠色的眸子苍翠欲滴,仿佛绿洲一般,几天不见,他更加孱弱单薄。但不论何时,他都是笑傲风云的温柔男子;那个举手投足都为世人所膜拜的贝古奈德家主;那个风华无双翩翩出尘的绝世公子——贝古奈德.彦卿。

而周身的恶劣环境,也因这个人的存在,而不再那么可怖。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身黑衣的执事索尔,

小瞳在车夫的搀扶下下车,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去。

贝古奈德.彦卿温和的笑了笑,翡翠一样幽深宁静的眼眸泛着潋滟的光芒,温温的几乎要将她融化……他从索尔的手上接过一只古朴的梨花木盒子。

小瞳认出来,正是密室里的那只。

彦卿抚摸着那只盒子,表情柔软而哀伤,“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阻止,而是——”他将盒子向前推了推,“我有三件事情,请你帮忙。”

小瞳抬手接过那只盒子,目光依旧柔软,她的声音那么轻,“你说。”

彦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底千情万绪纷纷涌动,“第一,请你将艾戈的梦境,带回马古诺利亚。”

小瞳已预料到,于是点点头“好。”

他的眉心微悸,目光一瞬间就寂寥了起来,沉默片刻,又道:“第二,虽然革命军解散了,但玛古诺利亚的城墙上还有玛古诺利亚人民雕刻的一座铜像,你路过的时候,替我祭拜。”

小瞳低下头,心情略微有几分沉重又有几分沧桑,她依旧点点头,说:“好。”

彦卿的眉毛蹙了蹙,继而又舒展开来,神情带了点难得一见的渺远,显得越发温柔。但那神情又很快淡了下去,眉睫浓浓,一瞬间,染上悲凉。“第三,你若是去克罗克尔,看到那里的那棵七彩樱花树还在,记得为我摘一片花瓣……”

听到这里,小瞳猛地抬头,她想起梦境里纷飞的绯红色樱花,乱红如雨,树下的两个人朝夕相对……不禁眼圈一红。她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好”

风有点凉,之前没想到会出来那么久,她揪紧了那件白色披风,感觉双腿麻木,手脚冰冷。

彦卿望了她一眼,目光深深沉沉,他抬手,摸摸她的银色长发,声音温柔的说:“如此,回去吧。”

晨间的风吹拂着他的玄色长袍,他的金发一直往后飘啊飘,落到小瞳眼中,化成了寂寥,仿佛他随时都会融化进夕阳当中,不复存在。

她忽然喊出声,“等一等。”

彦卿回首,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她。

“我答应了你三件事,你也要答应我三件,这样才公平,不是么?”她的目光温软,映入眼中,如同清潋的流波。

他皱皱眉,终于点头,“好,你说。”

她望着手中的盒子,轻轻抚摸:“第一,艾戈的尸体还没找的,虽然跳入了无底之崖,但也不是就找不到了。阿斯兰特本来就是由很多个空间组成的,我相信,她一定在某个空间。”她顿一顿,抬眼看他,“我要你,替我找到她,然后,与拉斐尔,合葬。”

这件事情听起来格外艰难,阿斯兰特有几千几万个空间,一个一个去找,比登天还难,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说:“好。”

“第二,玛古诺利亚自从革命军撤去之后,就恢复成了皇家公会管辖,我查过了,后来分给了卢克勒侯爵,如今已糟蹋的不成样子,我知道你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我要你买下它来,重新治理……”

这件照样不简单。卢克勒伯爵可不是好惹的,况且重新智力开发一个城市,要耗用多少人力物力……

可彦卿照样爽快的回答:“好。”

索尔倒吸一口冷气,心里为主人抱不平。彦卿交代的三件,都是举手之劳,偏偏这位凌斯洛特小姐,怎的如此狮子大开口。

正想着,耳鼓深处轻轻悸动,仿佛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隔了一辈子那么遥远。“你还有一个要求,是什么?”

真难想象,连找尸体,买地都想得出来,这样的豪情壮举。最后一个要求会是什么更离谱的事情。

小瞳凝眸而笑,柔声道:“第三,请你……保重身体。”

彦卿面色顿变,心头震动,一时无言。他盯着她,似乎是想要把她看透,又似乎是想将她重新猜度

她双手握紧了盒子,低下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抬头时,眼睛就红了,“我知道,你非常忙,非常非常……你的身体不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她想起他那日吐的血,忽然间不再敢往下说了。

彦卿望着她,望定她,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这凝视的时光都是有限制的,而每一次眨眼,就会令这时光变得短暂。良久,他的眼睛湿润了,久久后,回了她一记微笑:“好。”。

她点点头,拼命扬起一个笑容,“再见。”

彦卿下眼睫,静默了一瞬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归没有说出来,而下一刻,他抬眼,眸色如光,如水,如一切灵动却又柔软的东西,就那么浅浅地看着小瞳,道:“ 路上小心。”

她点点头,然后,转身上车。

风吹起她白色的斗篷和银色长发,飒飒作响,她的肌肤,透明得宛如白玉。

或许,我还太年轻。

或许,我曾经羞涩,曾经畏惧,曾经怯懦。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要一辈子胆小,畏惧,怯懦。

从这一天开始,她不再怨恨什么。

而是感谢。

感谢已逝的,拉斐尔和艾戈;父亲和母亲。

感谢伤害她的,皇家公会的首脑,齐克雷尹和叔叔。

感谢教会她坚强的,昼年冷羽君临旭尧和忍。

感谢一直守护她的,彦卿和哥哥。

ありがとう & さよなら

       第二十章   完

虽然舍不得,后面还有妹子跟我求戏份,把美男瓜分掉,以及亲们期待已久的御姐气场…但感觉上现在挺美好的,适逢子夜歌也结了,克蕾雅儿也快了…讨个彩头,要不然,就结了吧…

我叫爱喜我爱你- 发表于 2012-7-30 16:33

亲爱的 你是不是要结文了

我想结,真心想结,然后填填别的坑…可是有个小鬼她不让我结!!!!!!

而且我自己也有点舍不得…后面的暧昧的情节…

肿么办,好纠结…

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晴空万里,和风吹拂…治愈也治愈了,揭秘也揭秘了,拍也拍了…楼主累得要挂了,从8月1日写到了8月2日…要不…要不…我就这么结了它吧。…

公告:

由于楼主的意志不坚定和同志们的先礼后兵豺狼虎豹。短短48小时内,此文标题经历了 完结吗——已完结——伪完结。 三个悲催而神奇的过程。于是最后,楼主做了如下决定。

正文部分到此为止,但我们的故事仍然向后发展。我会将原来的下半部分改为番外,分人物,分批次呈现。(总觉得跟写后续没神马区别)

此文预计有八篇番外,共分为两个系列。延续之前的风格和时间线,以高质量和高标准向后发展。另外:鉴于NIBUAIWO同志的优良表现(威逼利诱除外)。小风决定从系列一,众生繁华,开始写起。该系列共四篇,四大贵族各一篇。这四篇会比较长,大概就是讲述拉斐尔和艾戈故事的那个字数。

番外系列二是结局篇,这是我之前许诺给大家的,依人气而定的女主许配问题。经过三年调查,结果如下:

党派一:冷羽党,代表人物有:狮子童鞋(可能淹死了,好久不见了);海音童鞋;stopcandy童鞋,

      阿诺(你还健在么......)

党派二:伯爵党,代表人物有:nibuaiwo童鞋(妹子…我终于把你弄出来了),

      savagegirl726童鞋(谢谢姐姐一直支持),

党派三:冰山党,代表人物有:S43078767童鞋,彼年喵小夏童鞋(我的乔巴~~~)lmx971107童鞋

      啦啦(这个貌似...话说,啦啦你也还健在么)

党派四:管家党:代表人物有:准御姐童鞋,2003modou童鞋(草帽神马最有爱了),jj101025童鞋

大概还没盘点全,看到此公告有明确阵营的童鞋也可以吼一声。

终于到了兑现的时候,LZ会勤奋的写出四种结局来的。这四个番外比较短,大致也就第一章、第二章那个长度的样子…

PS,因为是番外…所以…很有可能我写其中一篇,思维却在另一篇。然后丢下一个坑,再开一个坑…或者没灵感了就撂下不管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剧情都差不多了,番外就是补写拍~~~坑了也没什么)…阿弥陀佛,同志们不砸我就好。小风会尽量保证剧情连贯的。

Life is hard, word is changing. 祝亲们等更愉快。(第一篇番外已经陆续放送)

OK, bye~~

我又不务正业的出来坑人了…献给大家的,我答应的,那些所谓美好的番外。

这一篇的主角是NIBUAIWO…

番外

众生繁华——锦绣断

(一)

璃泠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凌斯洛特.冰瞳是在贝古奈德家的六月盛宴上。

那一场宴会,由于碰巧赶上了父亲的四十大寿,而办的尤其盛大。

克洛克尔的宅邸灯火辉煌,宽敞的大厅被鲜花与帷幔装点出铺天盖地的奢华。金色的徽旗闪着迷离的光,飘扬在每个角落。衣着考究的侍者和女仆捧着银质的托盘,在大厅中往来穿梭。九千九百九十九只水晶杯架起巨大的香槟塔,伫立在大厅正中,香槟塔后,猩红的丝绒帷幕从极高的穹顶垂落,环绕着千百只玫瑰和蔷薇与黄金的徽章,共同拱卫着中间一座主席台。

台前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九十张被玫瑰簇拥的圆桌,座椅上已然高朋满座。虽然事出匆忙,但几乎所有的贵族、政要,都从阿斯兰特各地赶到克罗克尔,参加这场旷世盛宴。

奢华,铺天盖地。

不远处,数十台摄影机悄无声息地运转着,向全世界直播这场盛宴。

鲜花与烛光后,一道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女仆探进头来,轻声道:“大小姐,宴会即将开始了。”

屋内并没有开灯,借着从门口投照下的光影,依稀可见一位金发女郎华服盛装,依稀的光亮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即使是背影,却也美得如诗如画,可她就这样坐着,独自坐在床前,沉默不语。

良久,那少女才缓缓站起,一步一步走到光亮中来。壁灯打过来,映在她的脸上,竟是让人再也转不开视线的漂亮。然而她就这样轻轻的抬起头来,看着主席台上的那个空落落的位置,轻轻的叹息一声。

他,果然还是,没有来呢…

这个时候,她的妹妹正如一朵怒放的玫瑰摇曳在舞池里;他的父亲正站在香槟塔前接受着宾客的奉承和赞美;收的邀请的每一个人,都在这衣香鬓影中融洽的交谈。

只有她,她的心,随着那个空落落的位置…离开了克洛克尔。

回到了帝都。

她顿时没了兴致,恹恹的坐在那里,只扬扬手“你先下去。”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将自己埋葬于一片黑暗中。

时针“嘀嗒”“嘀嗒”地转过去。

屋外是一片繁华。

她听着舞曲的旋律响起来,只觉得压抑的难受…

突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而后,大厅传来一阵骚动

通道,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大厅,一时间,所有灯光尽皆亮起,将四周照得透亮,侍从立于通道两旁,脸色恭谨而严肃,隐藏在灯光中的阴霾几乎分不出彼此。他们每一位都衣着讲究、动作整齐,显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正鞠躬迎迓,等待着贵宾的降临。

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个白色人影从门外缓缓走来。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斗篷,宽宽大大的罩住了整个人,竟是半点肌肤不肯示人,衣帽下看不清面容,隐约可见她那纯净无半点杂色的银色长发。

与满座华服盛装的宾客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一眼望去不分男女,但璃泠知道,那一定是位女子。

即便是简单的装束、闲散的姿态,也无法掩饰她的出众风采。宾客们惊讶的发现,那些为掩饰底气不足而穿着的华服盛装,那些沉淀多年才习得的礼仪风度,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

这个人,是谁?

一个年轻的官员赶忙迎上前来,躬身道:“请问…您有邀请函么?”

她并不回头,只淡淡道:“你是贵族?”那声音带着点硬生生的脆、懒洋洋的媚,每个字的尾音都断的又是利落又是缠绵,慵懒却甜美。

竟然是女人!

真的是女人!

官员有些尴尬:“应该…是吧。”

“你认识我么?”

官员掌心冒汗,“不…不怎么认识。”

她将脸缓缓抬起分毫,只露出小半张脸,朱唇开开合合,带着些许轻蔑“不认识我,你还算什么贵族?”

官员哑口无言,也再没有人敢拦她。

那个女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轻轻推开玻璃门,径直走进宴会大厅的舞池来。

一只手臂,就这样横在了她的面前。

一抬眼,正是璃洛,她穿着一身红色宫廷礼裙,天鹅绒的裙裾从盈盈一握的纤腰处蓬散开去,金色长发打着卷,披垂在肩头。上百颗鸽血红宝石被精心盘绕成一朵蔷薇,坠入她胸口的蕾丝中。

美得不可方物。

难怪她一出场就引来了在场绝大部分男士的邀舞。

然而如今,她的风头竟被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抢走了,关键是这女人身份不明却很嚣张;更关键的是她从头罩到脚,没有半分肌肤可示人,实在没什么吸引别人的资本;最最关键的是,她居然敢在贝古奈德家的盛会上抢她璃洛的风头?!

于是她的口气也不怎么客气,“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贝古奈德家如此猖狂?”

那女人仿佛并不在乎,语气仍旧淡淡的,“这仿佛…并不关尊驾的事情。”

“你——”璃洛滞了一滞,随即笑道:“这是贵族的宴会,并不是尊驾想进来就进得来的,请问——您的邀请函去哪里了?如果没有收到邀请,还要劳烦侍者将您送出去。”

那人仿佛笑了一笑:“我只是找人?”

如此,璃洛气势便更盛,“你是什么身份!这里的人,岂是你说找就找的?”说着嘲讽似的一笑,盛气凌人的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里会有你要找的人?即便是有,也劳烦你出门右拐,先找到侍从通报一声,哦,不,我忘记了。这种地方侍从也是不允许进的,唯恐弄脏了地板,您明日请早。”

说罢伸手一指,“out!”

那人正要说话,却听一个声音细细软软,清灵如烟,绵延如水,又脆磁如铃。

“璃洛,不得无礼。”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一回首,就看到了她。

她身着一款白色雪纺礼裙,远看仿佛是一层无暇的白纱,只有仔细看去,才会发现薄纱下刺绣着淡绿色的藤蔓图案,精致的藤蔓沿着腰部曲线悄悄延伸,散入斜裁的裙摆,化成一缕淡淡的波文。微风起时,轻灵的裙摆如海洋般摇曳而起,在她纤细的身体上厮缠摇曳,在灵动中增加了一丝神秘与妩媚。

与此同时,她的脸上已经扬起让她看起来时刻优雅端庄的微笑。

如果说,看到璃洛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声欢呼着,赞扬她的美丽。

那么当她走出去的那一刻。

整个会场,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而当她一抬头,一双翡翠色的眸子苍翠欲滴,仿佛置身于幽幽潭水,越陷越深,让人觉得,假如她此刻向你提出任何要求,哪怕是死,都不会去拒绝。

这就是璃泠。 贝古奈德家最出色的女子。

这样的美丽,沉淀了寂静与安然,悲哀与决绝,笼罩在她的身上,与其说是上天的恩赐,却不如说是——永生的枷锁。

她走过去,背对着宾客和她的妹妹,在白衣人面前站定。

提裙,施了一礼。

这礼节做得蜻蜓点水又无懈可击。然后她放下裙子,望着眼前的白衣人,微微一笑,声音轻轻,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可忽视的力度。

“如果璃泠没有猜错,这位,正是凌斯洛特家的小姐,未来的公主——

凌斯洛特,冰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