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NCIS/SGA同人】视而不见(Hiding in Plain Sight) by Xanthe || 25.9万字

她用力咽了下唾沫,感到血珠从掌心滴落下来,从她指甲嵌进皮肉的地方。

“我有过一条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悄声说。“我那么爱那条狗,但是……我打他,就为了过后我可以吻他,让他重新爱我。他就是这样做的。他那么爱我,只会忍受我。每次我伤害他的时候,我可以看见他眼里的表情。背叛,痛苦……也许我就是喜欢看见那种表情。”她喃喃地说。

“也许是的。”Gibbs上前一步,把她迫在他和墙壁之间的小小空间里。“Tim McGee有颗温柔的灵魂,Ziva。他不像你,不像我,不像Tony。他没那么顽强,没那么自信。有些sub,你可以和他们睡觉然后再伤害他们,因为他们喜欢这样,可Tim不想要这样。他也没有邪恶的失落的灵魂,而你以前似乎天生能够挑上这种灵魂。你不能粗暴的对待他,攻克他,用暴力让他臣服。他不是那种sub。他没有经验,很害怕。你需要找出办法温柔地引领他,让他完全听从你。同时你得决定你配不配得上他,因为如果他完全听从了你,而你却虐待他,我保证,我会追着你不放,让你没有好日子过。明白吗?

她突然害怕了——不是因为Gibbs,而是因为她自己。她的内心真的有这么黑暗吗?她真的会走得那么远,伤害像Tim McGee这样和善、信任她的人吗?她记起了他那双大大的天真的眼睛,突然之间,她想拥他入怀,亲吻他,告诉他一起都会好起来的。她不想伤害他——她想照顾他,她想爱他。

“好的,你回过神来了。”Gibbs说着,退后了一步。“现在,你一劳永逸地来做这个决定,Ziva——你是谁?你是某个我能够相信的人,还是你要永远和你的阴暗面做斗争?因为我想你能够打败它,可你必须开始行动。做决定吧,Ziva,现在就做。你是谁?在这里的是谁?”他伸出食指,用力地戳了戳她的胸口,她心脏所在的地方。

“我是Ziva David。我是摩萨德特工,也是NCIS探员。我想成为……我想成为Tim McGee的top。”她对他说,喜欢这种说法。

“你想你能够过去,成为他眼下正需要的那种top吗?”他问。“因为好top都是这么做的——他们先想到sub,然后再想到自己。”

她低下头,盯着地面,然后深吸一口起,重新抬起了头。这个人,他总是能够看透她的心思,紧逼着她,强迫她做困难的决定。他那么苛刻,那么强硬,可他能够看到她身上的某些东西,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东西。当她失去家人,陷入迷茫的时候,他把项圈戴到她脖子上,把她招进自己的小组,给她归属感。

他总在刺激她,让她达到最佳状态。和他在一起,她感到被理解。他和她一样,是个top,而且看到过那么多,忍受过那么多。他经历过痛苦的时刻,变成了这样的人——伤害累累,这是肯定的——却百炼成钢。他理解她——她看着他眼睛的时候,能够看到这种理解。关于top,没有什么是他不理解的,也许他自己也曾这样天人交战过,在很久以前。

“是的。”她坚定地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他对她的信任,他坚信她不会失败。“是的,我能成为那个top。”她说。她心底的黑暗消失了一点。她知道它一直会在那里,她要一直竭尽全力控制它,但是现在,她也知道她能够和它作战,并且赢得胜利——以前她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

“好的……那么你可以去看他了。”Gibbs退了回去,朝门边摆摆头。“但是你要想清楚了,Ziva。别让他想要你,然后又决定你不能为这种sub操心。他永远不会成为像你一样的战士。他的精神世界和你的不一样——但是他会把余生的忠诚都奉献给你,如果你允许他这样的话。别把它扔还给他。”

“我不会的。”她悄声说,突然对自己的感觉肃然起敬。Tim McGee一直就在她的鼻子底下,想把她需要的东西给她——爱情,忠诚,坚定不移地奉上他的心灵。可一直以来,她都对这样的礼物不屑一顾。她是个傻瓜。他们是天生的一对;他正是她需要的那种sub,能让她忘记烦恼,开怀大笑,给她的生命抹上一道亮色,给她被爱的感觉。

她缓步走出房间,向医院走去。这很重要——她不能犯错,既是为了Tim,也是为了她自己。她知道他有多害怕top,多担心自己的性能力。

Tim坐在床上,胳膊上吊着绷带,他的脸那么苍白,让他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显得更加可爱了。她走进病房的时候,那双眼睛亮了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心碎开了一点。她怎么能够那么随意的抛开他的忠诚?他很美好,如果她温柔地对待他,她就可以拥有他。温柔,对她来说是件新鲜事——她总是把sub们甩到地上,对他们予取予求。现在这种感觉……好得让人吃惊。

“嗨。”她轻声说,然后靠过去,轻轻吻了下他的唇,只是一个小小的深情的吻。能够碰触他的感觉真好。

“嗨。”他抬头看着她,脸上一片茫然。“我刚刚在想你会不会过来看我。其他人都来过了。”

“我知道。我……想等到我感觉不太难过的时候。”

“你难过了吗?为我?”他问,那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充满希望。她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

“是的。我很生气,有人伤害了你。我担心你很痛。”

“是吗?”他似乎很吃惊,她轻轻地捏了下他的手指。

“是的。”她轻声对他说。“Tim……Gibbs允许我待在这里,照看你。你有问题吗?”

“呃……这个,没问题——这样很好。”他说,看上去有点累,可很开心。“Tony喜欢我。”他没话找话地对她说。“现在他不肯承认了——他说我那个时候神志不清,听错了,可他肯定说过他喜欢我。”

“他当然喜欢你。”Ziva轻声笑了。“他一直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Tim皱着眉。“我错过了每件事吗?”

“这个……也许你没有我和Tony那么善于观察,可你在进步。”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梳理着他的短发。他朝她笑了,接着强忍住一个呵欠。“你肯定累了—— Carson说你流了很多血。你为啥不睡一会儿呢?”她对他说。“我会留下来陪你。”

他点点头,闭上了眼睛,马上又睁开了。“我睡着了你不会走吧?”

“不走。”她承诺道。

“甚至在他们找出朝我开枪的人以后?”他问。

她想了一会儿,如果让Gibbs和Tony代替她报仇的话会是什么感觉,那股特别的杀戮欲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她发现她不介意。眼下Tim需要她,别人可以料理凶手,如果他们找到他的话。

“不走,那个时候也不走。”她说。“这儿——你看我。”她爬上床,躺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把他搂紧,温柔地,当心不碰到他的伤臂。

他轻叹了一声,在她身边放松下来,她想起这几天夜里,他都抱着她,让她远离心中的魔鬼。现在,她要为他做同样的事情。

他的呼吸边慢了,边沉了,进入了梦乡。她用一根手指,温柔地摸挲着他的手,同时把鼻子靠近他的短发,闻着他的味道。她想起了过去几天里,当他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他曾经很多次做过同样的事情,这让她想起了他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做过的别的事情。她微笑了,更加靠近了一些,看护着他,让他安全。

“我爱你。”她低语道。

~*~

Abby坐在她房间的地上,蜷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凝视着身下月光笼罩着的大海。平时,上床前,她喜欢坐在阳台上,享受温暖柔和的海风。可出了枪击事件,现在Gibbs禁止他们坐在外面。从城市的别的地方看不到他们的阳台,枪几乎打不到这里,可Gibbs不会冒任何奉献。

大海,她一到这里就爱上了它,现在看起来黑乎乎的,一点也不友好。多么美丽的城市,银色的塔楼耸立在海面上,充满了技术奇迹,可现在变得阴沉沉的。有人在城市里潜行,在人们的家里,在他们工作的地方行凶杀人,还朝她和她的朋友们开枪。她在这里再也感受不到安全了。

她记起曾经有一次,她在出庭作证前收到了死亡威胁,曾经在电梯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不停地上上下下,坐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背靠着墙,害怕得不敢离开。 Gibbs过来,和她一起坐了一会儿;他搂着她的肩膀,她紧紧依偎着他,因为只有Gibbs能让她感到安全。有Gibbs在身边,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根本不会允许。

她用手指感激地摸着他的项圈。她很幸运,他让她戴着它。她想起几年前,他是怎样把它戴到她脖子上的。当时她进入NCIS已经几个月了,私下里有点忌妒 Ducky和外勤探员Stan Burley都戴着Gibbs的项圈。她干了些漂亮活儿,好象让Gibbs很高兴,而她刚刚和另一个完全不合适的top分手,日子过得很糟糕。

“你似乎的确吸引他们,Abs。”一天,Gibbs在她的实验室里对她说,给了她一个那种让人紧张的眼神——那种眼神似乎能够直达她灵魂,剥掉它的外壳,让她感觉什么也瞒不过他。“这个top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值得接受这堆狗屎?”

“我喜欢给人机会。”Abby回答。“而且她过去对我很好,这个,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个哥德迷,像我一样,所以我以为我们有很多共同点。”

“而且她还是开殡仪馆的。”Gibbs温和地评论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Abby翻了个白眼。

“好吧,所以我们合睡一个棺材的想法很辣——开始的时候。”她说,回给他一个微笑。因为这件事伤到了她,而一笑置之比痛哭流涕更容易。“我以为我遇到了一个志趣相投的人,Gibbs!”

“这个志趣相投的人,在银行收回给她的贷款的时候,提光了你帐户里的钱,好让她的殡仪馆继续开下去。”Gibbs耸耸肩说。

“嗯。我就是那个时候明白她和我不会有结果的。”

“不,你没明白,Abs。如果你明白了,我们就不会有现在这场谈话了。”Gibbs告诉她,露出不同意的眼神。

什么谈话?Abby暗想。他们好象只是在闲聊——不像什么特别的谈话。

“可你还继续和她交往,为她开脱,直到她绑架了你,用枪逼着你到你妈妈家里,想把她一辈子的积蓄也诈出来。”

“这个,Gloria没上当。”Abby说,好象这样就什么事也没有了。Gloria知道出了毛病,因为Abby向她打了手语,而Cicely不明白这些手语是什么意思。Gloria躲到浴室,用手机给Gibbs发了短信。

“Gloria是位聪明的女士。”Gibbs摇摇头。“比她女儿聪明。”他补充道。

“Gibbs!爱情让我盲目了!”Abby声明道。“我当时不知道Cecily会变成疯子加骗子!”

“我可以告诉你。”Gibbs说。“根据我的回忆,我的确告诉过你。”

“你没说她是疯子加骗子!”Abby抗议道。

“没有——我说了她是个麻烦,你应该离她远点。”Gibbs提醒她。“Abby,我知道你喜欢疯狂的人。我知道你容易被悲伤的故事打动——越是悲兮兮的,你越喜欢。”

“我没听说过‘悲兮兮’这个词儿。”Abby反驳道,转身走到实验室的其它地方干活,因为她真的不想听到这些话。可不管她转向哪里,他总是又出现在她面前,嘴角的笑意软化了他眼中的强硬。

“我觉得你并不是真的想要疯狂,心底里。”Gibbs说。“你只是为那些top难过,因为他们被社会排挤了,你觉得没人给过他们机会。我想你甚至没考虑过他们也许有过很多机会,就是因为他们不可救药,才没人会再给他们机会;就是说除了你,没别人。”

“这个,我就是这样的。”Abby说。“我不做没劲的事,Gibbs。我想要与众不同,酷,不同凡响。我想要……”

“安全。”他接过话茬。“因为这是我一直从你身上读到的,Abby,可你总是选择那些会让你陷入危险的top。”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感到有点悔悟,因为他不得不到她妈妈家里救她,而且Cecily逃跑的时候,这个来自地狱的疯子top的灵车差点把他撞倒。

“我知道。”他耸耸肩。她喜欢他这么说——Gibbs的语气从来不是干巴巴的——他的音调总是有点小小的起伏,好象他真的知道,他总是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想到个能让你安全的办法——你想这样,上帝知道,我也想这样——同时还起码让你有机会激动疯狂地调情——你想那样,可我不怎么感兴趣。”他的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放下手里的证物袋,疑惑地盯着他。

“我的项圈。”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朴素的黑色皮项圈。

“多浪漫!”她笑了起来。

“和浪漫无关——只是实用。”他对她说。“就像Ducky还有Stan。我不会再找sub上床,但是……“

“这太遗憾了,Gibbs——你肯定会孤单的。”她同情地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个好人——你应该得到一个真正特别的人。”

“曾经沧海。有三份赡养费可以证明。”他牵了牵嘴角说。

“那么这个项圈有什么作用呢?”她皱着眉问。人们的确会做各种安排,不过大都数top给和他们睡觉的sub戴项圈。她不确定Ducky是怎么回事,可 Gibbs肯定没和Stan上床,因为那个外勤探员是这样对她说的。

“如果你戴上它,那你就是我的sub——就像Ducky和Stan。没有性,没有共盘,没有任何这类事情。但是项圈也许能吓退某些似乎会被你吸引的疯子 top——我所要求的,就是如果你想和某人约会,你得先介绍我认识他们。我说他们是疯子,你就不能和他们约会。”Gibbs耸耸肩。

“就这些?”Abby拿起项圈,用手指捏着它。这主意有点让人动心。她嫉妒Ducky的项圈很久了,她了解他和Gibbs之间的爱,尽管深沉、持久,事实上并非和性有关。

“嗯,就这些,还有规矩。”他朝她笑了。她觉得胃抽搐了一下。“放轻松。”他大笑起来。“规矩很简单——只有你向我撒谎,或者违背我直接的命令的时候,我才打你的屁股。哦,如果你在主任那里惹了麻烦,他得经过我才能对付你,因为别人不能动你一个手指头。不过你是个好姑娘,Abs——你不会惹麻烦。而且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惹了麻烦,我总是在你这边。”

他会这么做。她能感觉到。他是那种不会让sub轻易找借口逃脱的top,可他也会坚持和你在一起,不过你闯了多大的祸。

意识到自己多想这样,她被吓到了。好吧,所以这不是完美的,她想象中的戴项圈肯定不是这样的,可这感觉……也挺不错的。

“你打算让整个小组都戴上项圈吗?”她问。“先是Ducky,接着是Stan,现在又是我?”

Gibbs咧了咧嘴。“这样可以让你们都只对我负责——没有别的top在场,也就是说我可以保证你们都安全,并且集中在工作上。”

“呵——奴隶主!”她说。他听了笑起来。她不清楚他为啥圈Ducky,可她知道Stan在努力戒酒,而Gibbs给他戴上项圈,帮助他保持清醒。这也很有效;Stan已经两年滴酒未沾了,并且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探员。她也知道上头给了Stan一个新职位,在想什么时候他会走。“如果Stan接受了给他的这个职位,你会拿掉他的项圈吗?”她问。

“嗯。如果他在几百英里以外工作的话,没法让他继续留着项圈。”Gibbs耸了耸肩。“可它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是时候让Stan继续前进了。”

Abby知道尽管Stan真的感激Gibbs为他所做的,他还是需要找到某个人,让这个人的项圈给他比纯友谊更多的东西;他和Gibbs对此都很同意。

“我会想Stan的。”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

“你会再找一个外勤探员吗?”她不喜欢新人;要花好长时间熟悉他们。

“也许吧。”他耸耸肩。“我正忙着看简历呢——烦死了。”

“可怜的Gibbs。”Abby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摸着项圈。她暗忖他给他配偶的是不是也是这么朴素的黑色皮项圈,还是某种对她们更有个人意义的项圈。接着她开始想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前妻的。他是个好人——为啥他的婚姻总是失败呢?Ducky戴他的项圈已经好多年了,而且显然爱着他,Stan也总是为他的项圈而骄傲。也许Gibbs更善于给他的sub戴上项圈,而不是和他们结婚。

“想想吧,Abby。”Gibbs对她说。“别着急。如果这样不行的话——我不会逼你。你可以拒绝我的项圈。也许你会找到真命天子,最后想戴上他的项圈。”

“在你的帮助下?”她恬着脸扬起一根眉毛。他朝她笑了笑,吻了下她的额头。

“我只是想让你安全,Abs。”他回答,朝门边走去。她知道他的想法,她忍不住要想戴上Gibbs这样一个人的项圈会是什么感觉,让他牵着牵绳,和 Ducky还有Stan走在一起。“就像我说的,你好好想想,然后……”

她赶在他前面冲到门边,快得差点在跪下去的时候绊倒,她在他面前举起项圈。

“我想过了。”她说:“好的,请吧!”

这让他大笑起来。“你确定,Abs?”他揉了揉她的黑发。

“是的!这听起来真酷——呃,除了规矩那部分,所以如果你以后真的要打我屁股,请尽量轻饶我。”

“这个……”他停下了正在打开项圈插扣的手。“我没法保证,Abs。还没有在给sub做规矩的时候轻饶过。看不出这样做的理由。这会让sub迷惑,起不到作用。如果他们不该被打屁股,就不打,如果他们该打,那就好好地打。还想戴这个项圈吗?”他拿着项圈,眼睛里带着询问的表情。

她想了一会儿。她不是那种调皮的sub,老是给自己找麻烦——她不知道Gibbs会怎么对付那种sub,觉得看他那样做肯定很有趣。可她不是那种人,所以她觉得自己很安全。

“是的。”她思索着说。“我只要相信你就好了。”

“这正是我要求的。”他把凉凉的皮项圈系到她脖子上,插好插扣。她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正在动作的手上。

“你的手真奇怪。”她说。他觉得好笑地扬起一根眉毛,显然不知道这场谈话会被疯狂的Abby带到哪里去。

“怎么个怪法?”他问。“还是我要重复那个问题?”

“不……只是,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你知道,前陆战队员,执法人员,大坏top,所有这些……你的手会又大又钝。可你不是这样。你的手很有创造性。”

她拿起他的一只手查看起来。他的手方方的,很灵巧,手掌平滑,指甲修得很干净。

接着她意识到了什么;这双手打磨过船身,喜欢把木料加工成形。这双手端过狙击步枪,从容耐性地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刻,安静迅速地扣动扳机。

这双手精细,熟练,善于使用工具。她暗想这双手和sub做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抚摸着一具束缚着的,赤裸的身躯,充满意图和目的。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这双手既美妙又让人害怕。她觉得自己不会想要这双手来打她的屁股,或者宣示对她的所有权,可她想要这双手保护她的安全。她握着那只手,举到唇边,吻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谢谢你,Gibbs。”她说。

“不用谢,Abby。”他回答,接着他抬起她的下巴,第一次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回忆让Abby微笑起来,接着,她从坐着的地方站起身。天不早了,可还没到上床的时候。大约半个小时前,她听到Gibbs和Tony回来了,可那时她不想从窗台边她坐的角落移开。Gibbs还是在门口探了探头,看她是否没事,她蜷起腿坐在黑暗里的时候,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关切,可她挥挥手让他走开了。

现在,她感到孤独——还有点害怕。Ducky在和他的新朋友,Richard Woolsey消磨晚上的时间——她不清楚他俩之间有什么事情,可她注意到Ducky这几天经常边走边哼小曲。Ziva在医院里陪Tim过夜。这让她很吃惊;Tim对Ziva无望的痴迷相当明显,可她从来没发现过任何证明Ziva会回报这种感情的地方。

Tony和Gibbs工作得很晚,询问基地上所有陆战队员关于他们的医疗技术和他们使用P-90的能力,现在她已经一个人在宿舍待了好几个小时了。

Rodney问过她想不想和他跟John一起度过这个晚上,可她拒绝了。他们被禁足在宿舍里的这四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深深地影响了他们,眼下她很确定他俩想单独待在一起。

她走到起居室,在门边停住了。Gibbs坐在扶手椅上,浏览着笔记。他到底戴上了老花眼镜,这总会让她发笑,因为他喜欢假装自己不需要眼镜。他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肘支在椅子扶手上,阅读的时候,一根手指敲击着下巴。

Tony躺在Gibbs脚边的地上,肚子朝下,这几天这是他除了站立以外的主要姿势,她想为他难过,可他似乎对此适应良好,从来没抱怨过,所以她想也许这是他想要的——必需的——或者诸如此类的。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一条褪了色的牛仔裤,读着Gibbs让他仔细检查的又一堆人事档案。他右边是一大摞没有读过的,左边是一小摞已经读过的,中间更小的一摞是他读过,觉得也许有蹊跷的。他读完一份,就把它放到这两摞中的一个上。

不过打动她的,是他把下巴搁在了Gibbs的脚面上,档案摊在他面前,他俩看起来都很舒服,彼此十分安逸。如果Abby不知道底细的话,她会以为他俩已经睡在一起了,而Tony是Gibbs不折不扣的sub。他们看上去正是一对top和sub应该有的样子——sub待在top脚边的地上,下巴搁在他脚面上,而top对此很安逸,动也不动,两个都没说话。

她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只是看着他们,孤独又让她感到一阵极度的苦闷。

Gibbs注意到了她,抬起头,朝她笑了笑。

“嗨。”他轻声说。“你好吗,Abs?”

“我……我有点害怕。”她承认道。“人们被分成小组,躲在宿舍里,接着有人朝Tim开枪……这里感觉再也不安全了。”

她用胳膊抱着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事到临头的时候,她能够照顾自己——她以前这样做过,当有坏人抓住她的时候——可这还是不能让她停止害怕。她记得那些枪击,还有Tony、Ziva和Gibbs跳起来回击的样子,还有Tim躺在地上,鲜血浸透衬衫的样子。

“今晚你想睡在我的房间里?”Gibbs问她。这很诱人。她知道他会整晚搂着她,而她会感到安全,因为没人能够越过Gibbs来抓她。她正要说‘是’的时候,看见了Tony的眼神。他什么也不会说,而且她知道他不会对她不满,可那样还是会伤到他。

“不。”他摇摇头。“我没事,真的。”她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你想在Lorne上校的房间里过夜吗,Abs?”Gibbs问,她觉得胃抽搐了一下。她转回身来。

“你觉得他会介意吗?”她问。

自从Lorne自告奋勇当她的保镖以来,她每天都看见他,在Gibbs的允许下。她喜欢他们之间轻松的戏虐,还有他的目光在屋子里追随着她的样子。她没有很多空余时间,可当Gibbs没有把他们大家都累到散架的时候,她和他一起消磨了几个晚上。她越来越喜欢他,可不知怎么的,这让下一步变得更困难了。她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她从来没有碰到过别的人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她一直等着出些什么事,让一切变成泡影。他很耐心,从来不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他只吻过她几次,握过几次她的手腕。他从来没有提过更多的要求,只是待在那里,让她决定节奏。

Tony大声笑了起来,翻过身,好看着她。“介意?我想他要高兴死了。”他说。

“酷!”她咧开嘴,朝大门走去。

“别这么快,Abs——Tony会带你去那儿。”Gibbs边说,边摆了下头。Tony站起来,朝她信步走去。

“出了今早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

“可那样Tony会一个人回来。”她说,害怕再失去任何同伴。“你还记得我们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那个奇怪的老太太说的话吗,Gibbs?她说什么你来的时候有五个,回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也许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也许我们会被干掉,一个接一个,Tim只是第一个?”

“这个,首先……”Gibbs站起来说:“McGee没死——他会好的。其次,Tony是受过训练的外勤探员,知道怎么用枪,而你不是。第三,Tony 有二十分钟带你过去,再回来。如果到时候他没有回来,我会呼叫Sheppard将军,派海陆去找他。这样有没有让你感觉好些?”

Abby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Gibbs笑出了声。他走到她站着的地方,轻轻吻了下她的嘴唇,他想让她安心的时候,总是这么做的。她不明白为啥人们会这么害怕他——他总是那么爱她,那么保护她。

她离开了宿舍,Tony走在她身边。

“所以……看起来今天晚上你得其所哉了。”她对他说,调皮地斜了他一眼。“只有你和Gibbs——单独在一起。非礼勿行,Tony!”

“嗯,好。没机会的。”他叹了口气。“这实在是个浪费,你知道。像他这么好看的top,正当壮年,五个sub,可我们谁也没给他暖床。这个男人的自我控制肯定是……”

“传奇。我知道。”Abby点点头。“可他过去受过伤害,Tony,你知道的。那些前妻……”

“嗯。”Tony点点头。“可那以前呢,Abby?那是我想知道的。”

Abby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做了些调查,可没人肯说。Ducky显然知道,可很明显什么也不会说。有时候我想Ziva知道——可如果她知道,她也知道她说出来的话,Gibbs 会杀了她。Gibbs说他结过三次婚,可我找到了四张结婚证……”

“Tony!”Abby惊呆了。“Gibbs真的不会喜欢的,如果他知道你这样调查他的话。”

“我知道。”Tony叹了口气。“所以我收手了。可尽管如此,这还是快让我发疯了。他为啥要为这种事说谎?他在掩藏什么?”

“我不知道,可要是他不想告诉我们,那我们也没办法。”Abby回答。她看到他眼里的表情,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蛋儿。“你真的喜欢他,是吗,Tony?”

“只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努力脱掉一个top的裤子。”他对她说,眨了眨眼睛。“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拒绝过。”

Abby盯着他,有点为他难过。“这个,你的确一直在努力。也许他是那种需要追求sub的top——你从来没这样想过吗?”

“你是说停止和他调情吗?”Tony问。

“这个……如果你能的话,和Gibbs调情对你来说似乎就像吃饭呼吸一样,所以你也许做不到。”她笑嘻嘻地说。

他想了想。“我能试试。”最后他说。“也许我欲擒故纵的话,他会回头来找我,吭?”

“也许。”Abby说,尽管私下里,她觉得不太可能。Gibbs圈她的时候对这个问题谈得很清楚,她很确定他对Tony说过相同的话。“你知道,Tony,今天早上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你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他推到安全的地方,扑到他身上掩护他。”她说。Tony没有表情地注视着她。

“条件反射。”他耸耸肩说。

“好吧。”她不信地说。“如果你想这么假装的话。”

“不玩爱情那一套,Abby——从来不玩。”Tony对她说。“总之,最终Top总会让你失望的。”

“你怎么会知道?”她挑眉问他。“说真的,Tony——你从来没有和别人长期交往过,长到让人欺骗你。”

“而这正是我想保持下去的。”他笑咪咪地对他说。

——本章完

第十一章

梗概: “伙计,我小时候那么迷Ricardo Montalban。曾经重看过那部星际迷航的电影,可汗的愤怒——那部里面他是变坏的top——看了一遍又一遍。Montalban浑身都是肌肉,你可以看出来Kirk对他有点意思,可Spock一点也没有,还有……”

他们来到Lorne的门前,她紧张地敲了敲门,暗想他会不会真的高兴看到她。门开了,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只穿着一条褪色的牛仔裤——宽阔的胸膛上什么也没穿,露出光滑发达的肌肉,脚上也什么都没穿。

“哦……呃……”她茫然地凝视着他。

“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Abs。”Tony在她耳边顽皮地低语。她看见他的眼睛同样欣赏地扫过Lorne那引人入胜的身体。

“一切都好吗,Abby?”Lorne一边说,一边拿过一件衬衫穿了起来。

“不!呃……我是说,你不用为了我的缘故穿衣服——就这么半裸着……哦,糟糕,这听上去太离谱了。”她喃喃地说。Lorne笑了起来,不过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这让她很高兴,

“出了什么事?”Lorne的目光从Abby扫到Tony,又扫了回来。

“我只是……Tim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今晚不想一个人待着。”她嘟哝着,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像个傻瓜。怎样粘人的sub会出现在一个只约会过几次的top 门前,像个低能儿一样朝他嗫嚅呢?

“Gibbs同意这样吗?”Lorne问。Tony点点头。

“她只是有点吓坏了——我们都是。我想她需要有人陪——Gibbs和我现在不怎么讨人喜欢。”

“能在这儿过夜吗?”Abby腼腆地问。“我觉得这里感觉安全。没什么猫腻。只是睡觉——行么?”

“当然。”Lorne让到一边,她踮着脚走进房间,四下看了看,然后朝Tony挥挥手。他冲她眨眨眼,眼睛性感地闪烁着,接着就离开了。Lorne在他身后关上门,转过身面对着她。

“你确定这样吗,Abs?”他问。她喜欢他叫她‘Abs’。

“是……不……只是……”她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在哭。“Tim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她哽咽着说。他强壮的臂膀马上绕住了她,她把脸埋进了他赤裸的胸膛,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有很多血……我以为他死了……”

“嘿,没事了。他没事。医生说他会好的,对吗?”Lorne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嗯,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人朝我们开枪,Evan,我们所有的人。假如我失去了他们?他们是我的家人。上个礼拜在大陆上有个疯子老太太告诉 Gibbs他会失去我们所有人,我吓坏了。我感激不安全,Evans。”

他退开一点,好让自己看着她的眼睛。

“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你感到安全。”他轻声说。“你相信我吗?我想那样有用。”

“是什么?”她皱起眉。

“你相信我吗?”他问。她凝视着他清澈的蓝眼睛,知道自己相信他。

“好的。”她悄声说。

“你会让我给你脱衣服吗?”他问。“我不会做任何你不想我做的事情——保证。”

“好的。”她又说。她知道自己想和他睡觉——她渴望在自己的身体上感觉到他的双手,探索她,戏弄她,可这看起来似乎仍然超前跨了一大步。Lorne不是她约会过的那些疯子——他很友善,很正常,很有趣,如果她开始向他臣服,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堕入情网。这个想法把她吓得够呛。“也许我比我想的更像 Tony。”她咕哝着,吃了一惊。

“什么?”Lorne低头朝她微笑着。

“没什么。很好。你可以给我脱衣服。”她说着,坚定地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要你站在这里,闭上眼睛。”他小声说。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拂开了她脸上的几缕发丝。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小命令,她感到一阵紧张的期盼,暗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闭上眼睛,站在那里,身体轻轻地摇晃着。她听到他在房间里移动,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些东西。接着,他回来了。

“好了——眼睛睁开。”他说,她服从的时候轻轻喘了口气。他把灯光调暗了,点起了几支蜡烛。房间看起来变小了,更加私密。她注视着睡床,现在上面覆盖了一条猩红色的绒毯。

“我要给你脱衣服了。”他低语道。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期待地放松了。“现在睁着眼睛。我要它们再闭上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他修长的艺术家般的手指轻拂过她的衬衫,她颤抖了。他解开一个扣子,接着是另一个,他的手指在布料下流连,温柔地抚摸着她。她开始发现;这是个美好的开始。

他解开衬衫上所有的口中,把它打开,慢慢地把它从她的肩头褪下。她穿着一副黑色的蕾丝文胸,他的指尖滑过蕾丝,轻抚过她的双峰,只在蓓蕾上暂停了一下。她喘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看到它们正凝视着她的身体。她喜欢他看她的样子——好像她很特别,而他目光专注,就像一个真正知道如何照顾sub的top。

他的手指沿着文胸绕到她的身后,解开了搭扣,娴熟地把文胸一拉,解放了她的双乳。接着他把文胸丢到地上,退后一步,凝视着她刚刚释放出来的酥胸。

“我一直知道它们很漂亮。”他嗓音低沉地说。她用了咽了下唾沫,目光无法从他身上挪开。他伸出手,用指尖微微碰了下她的蓓蕾,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发出一声低吟。“行么,Abby?告诉我,如果你想我停下来的话。”

“不……很好。”她呢喃道。

他握住她的双峰,温柔地爱抚着它们,用坚定强壮的手指抚摸着它们。她更加放松了。

“好的……现在……”他的手指往下探去,解开了她的皮带,马上皮带也到了地上,跟着是她的格子呢短裙,现在她站在那里,身上只有底裤、及膝的皮靴,还有她的项圈。

他跪下来,拉开靴子上的拉链,帮她脱下靴子。接着他的大拇指勾住了她的底裤,她哆嗦了一下。

“想让我停下来吗?”他停住手,问。

“不……很好。”她说,想着接下来会怎么样。他把底裤从她腿上褪下来,她把脚从底裤里拿了出来,现在,她已经全裸了,除了项圈,而这个,她知道他是不会去碰的。

他走到桌边,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条长绳。

“站着别动。”他对她说。他把绳子放到她身上,绕起来,在一个乳房的下面,然后绕到另一边,一面弄着绳子,一面围着她的身体转来转去。接着他打好结,把绳子抽紧,让她可以感到绳子牢牢地绕住了她,但没有紧到让她不舒服。

“这是什么东西?”她问,手指摩挲着纤维。

“特制的麻绳,用来把sub系成美丽的姿势。”他对她说。“我是Shinzoic绳索捆绑的爱好者,Abby。”

“真的?”她觉得很惊讶。“我没看出来你是个Shinzoic大师,或者不管他们怎么称呼的那种人。”

“我不是,”他微微一笑。“我对其他的那些规则都没兴趣——所有牵绳礼仪啦,彻底的臣服和主宰啦,sub和dom行动起来像一个人啦那些废话。我只喜欢束缚——而他们的确有些非常酷的捆绑点子。你能接受吗?”

她点点头,被引起了兴趣。她也喜欢捆绑,就像他明显表现出来的那样。她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以前被绑起来过,很多次,可通常都是手铐和锁链——这次不一样。

“那好吧——让你看看我能做什么。”

“你真是充满惊奇。”她说。

他朝她笑了笑,继续围着她转着,把绳子结成图案。

“我喜欢绳子让sub变成的样子,Abby……我喜欢漂亮的图案,肌肤在绳子和绳子之间露出来,这里或者那里被挤压着。现在我做的是把你帮成一个姿势 ——下次,我可以把你绑成另一个样子……让你感觉到脆弱,暴露……可今天,我想让你感觉安全。你喜欢被绑起来,这是一种美丽的捆绑方式。”

他继续把绳子绕来绕去,在正确的地方拉紧。而她喜欢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轻轻扫过。他把她的胳膊捆在身体的两侧,然后让绳子在她双乳间交叉,再绕到下面,给乳房一点点感觉很好的挤压,乳头突了出来,变得异常敏感。

很快,她就动弹不得——她就像具木乃伊,受到层层束缚,十分无助。

“好了——现在我要把你举起来,放到床上。”他对她说。

他把她抱起来,她连一块肌肉也动不了。他把她放到床上,他的绳索围绕着她,让她完全听凭他的处置。他上床来到她身边,解开她的羊角辫。

“这个应该放开。”他低语道。“我想看它拂过你肩膀的样子……就像这样。”他梳理着头发,让手指纠缠着她的发丝。接着他开始摩挲她。

这是最奇异的体验,躺在这里,在这个烛光摇曳的房间里,完全不能动弹。她喜欢绳子贴着她肌肤的感觉,但最重要的,她喜欢是他把这些绳子系到她身上。绳子给了她稳定感,让她感觉被宠爱,就想襁褓中的婴儿。她喜欢它带给她的安慰和安全。

她的眼角扫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把刀,她立刻紧张起来,重新感到脆弱。

“嗨——没事。那只是防止万一出了意外,我可以很快把你松开。”他对她说,安抚地摩挲着她。“我能让你五秒钟内脱身,所以不用担心——你相信我,记得吗?”

“是的。”她说,抬眼凝视着他的蓝眼睛。他朝她微笑着,然后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双唇,温柔地吮吸着。她叹息着,更多地放松到束缚中去。

“现在感觉好点了?”他问,她笑了。

“嗯。”

“很好。现在再闭上眼睛。别担心——我什么也不会做。可我要你保证你会一直闭着眼睛——好吗?”

她悄声同意,按着他的话做了。她听见他下了床,重新在房间里忙碌起来,可她没有说话。她开始更加放松。绳子很结实,把她紧紧围绕在它们的包围里;在这里她可以安全地放开一切。她听见Lorne在房间外的什么地方,还有一阵刮擦的声响,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她还是闭着眼睛。她感到那些绳子紧紧包裹着自己,皮肤上的感觉让她安静,渐渐迷糊起来,意识开始朦胧。她是安全的,她是安全的,她是安全。

她肯定在那个时候睡着了,因为她被他的笑声吵醒了,他的手指又放到了她的肌肤上。

“什么?”她呢喃着。

“现在你能睁开眼睛了。”他对她说。她照做了,看着他微笑的脸庞。他吻了吻她,然后举起一大张白纸。“这是你——我看见的你。”他对她说。

她开心地咯咯笑了——他把她画了下来,躺在那里,从头到脚都被绑着,沉沉地睡着。她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晕,猩红色的毯子映衬着她的黑发。她看上去那么安详,她的双乳被挤压着,蓓蕾从绳子间突了出来。

“你真。”她叫了起来。“我是说,你真的会画画!”

“美丽的缪斯帮了我大忙。”他回答。她笑出了声。

“你真可爱,Evan Lorne。”

“不见得。”他咧开嘴。“你真的让我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我能留着它吗?”她问。

“当然——我为你画的。现在,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盯着他看了很久。“Evan……我……你会和我做爱吗?”她问。“现在我真的想做。”

“你确定?”他用手背抚着她的手臂。“就这么躺在你身边,整晚抱着你我就很开心了。”

“是的……我知道,你一直很贴心,可这种绑法让我真的很要!”她说。他俩都笑了起来。“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大陆上的小山边相遇的那个晚上,你说过你想对我做的一些很性感的事情。”

“我记得。”他说,眼中露出狼一样的表情。“好的,Abby。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

他俯下身子,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多柔弱,躺在这里,完全听凭他的处置。他吻着她的脖子,接着他的嘴唇沿着她的肌肤,热烈温暖地朝下移去。他在一朵突出在绳索之间的蓓蕾顶端流着,接着他张开嘴,把它吞进去,开始吮吸起来。Abb呻吟着,整个身体想在绳索间颤抖起来,可她被绑得紧紧的,所有她能做,就是享受着甜美的折磨。他的嘴又移到另一个乳头上,舌头戏弄着它,她呜咽着,希望能够用双臂抱住他,把他拉近,可她做不到。她能做的,就是躺在那里,被绳索缠绕着,动弹不得。

“我进去以前,你不能高潮。”他对她说,她叹了口气,向自己保证会努力服从他。

他朝下移着,嘴巴覆盖过她身体的每一下小部分,吮吸着亲吻着。她的双腿并拢着,被绑得紧紧的,可他的手指在绳索间滑了进去,找到了她的阴蒂。她受惊地叫了一声。他缓慢地揉搓着它,汗水从她身上冒了出来,让她的身体闪闪发亮。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现在她已经湿了,充满欲望,可他还没有停止折磨她。他的嘴巴在她整个身体上游移,手指则一直有节奏地在她的两腿间坚持。

“你不进来的话,我马上要死了。”她哽咽着。“我要……我要你……”

“嘘……”他撩开她脸上的发丝。“你这样看起来多美。”他更加用力地揉着她的阴蒂,她想要说再这样忍受下去,自己可能要爆炸了。她不能动,不能高潮…… 这是一种甜蜜的痛苦,她喜欢这样。

他低下头,蓝色的眼睛钟情地看着她,然后吻住了她。她张开嘴,他的舌头温柔地伸进她的嘴里,然后他开始更加热情地吻她,同时仍然揉搓着她的阴蒂。

她能够感到他的皮肤紧贴着她自己的,他半裸的身体压在她全裸的身躯上。绳子好像让她的每寸肌肤都变得敏感起来,现在她真的幽咽起来,因为他牛仔裤的粗糙面料摩擦着她赤裸的受缚的双腿。

他撤回身子,朝她微笑着。

“好吧——你很乖。”他说着,坐起来,解开牛仔裤。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勃起的老二跳了出来,坚硬的,急切的,朝上翘着。虽然他的欲望显而易见,可他没有着急。他脱下牛仔裤,裸露着全身,然后慢慢解开她下半身的束缚,让她的双腿解放出来,接着把它们分开。这个解放让她悲喜交集。她喜欢被绑着,可她太想要他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她渴望让他进入她的身体,用唯一能够的方式膜拜他,当她被束缚着,毫无抵挡的时候。

“嘘。”他分开她的双腿,跪到它们中间,接着她感觉到他的老二顶着她的入口。她想移动大腿,让他快点,可他摇摇头,退了回去。“呃-哼——不许动。”他警告她。

她强忍住一声挫败的呻吟,接着他推了进来,她轻叫了一下。上帝,他感觉起来真好!他的老二又温暖又坚实,他慢慢地推进来,一寸又一寸,彻底填满了她。当他完全进入她的时候,他低下头,再次用舔过她的乳头。束缚让它们肿胀,敏感异常。她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可她知道这正是他想要的。她尖叫起来,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他终于可怜她,开始冲刺了。

“你能坚持到我高潮以后吗?”他问。

“我不知道……”她低吟道。

“试试。”他命令道。她知道她会做他要求她的任何事情。他保持着稳定的,有节奏的冲刺,深深地埋进她里面,他的身体随着每一下抽插摩擦着她的身体,抚过她敏感的乳头。

“哦上帝……哦上帝……”她呜咽着。她感到他的身体僵住了,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知道他达到了高潮,这对她来说足够了。现在她投降了,任凭一波又一波让人晕眩的欢愉席卷过她的身体,随着它们起伏,大声尖叫着,达到高潮,高潮,高潮。

她不知道自己心神荡漾地躺在那儿有多久,不过最后,她感到他用毛巾擦干净了她的身体。接着他躺到她身边,拉过她,而她还被束缚着。

“想要我解开你吗?还是你想这样再待一会儿?”他问。

“呣……。”她回答。

“我确信哪里有个答案——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他轻笑起来。

“呣……”她对他说。他笑了,吻了吻她。

“好的,明白了。你想出来的时候告诉我。”

“你,绝对不闷。”她评论道。他大笑起来。

“你也是。”

他紧紧抱着她,就像缠绕着她的绳子那么紧。她闭上了眼睛。他很疯狂,她对自己说;疯狂,令人激动,富有创意——但是也稳定,保护,有几分可以信赖。而且他是个军人。他知道怎么用绳子做那些奇异的事情,他喜欢那么做,就像她喜欢他对她做那些一样。他甚至会画画,看在上帝的份上!而且他认为她美丽……好像他就是Gibbs心目中她完美的top,好像他就是根据Gibbs画的某些特别蓝图设计出来的。Lorne吻了吻她的后脖颈,她快活地长叹一声。

“我感到真正的安全。”她对他说。

“和我在一起,你总是会安全的,Abby。”他回答,而她知道这是真的。

除了Gibbs,没人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Tony靠在起居室的墙上,用他自己的方法读着另一份人员档案。档案堆变矮了,可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每个字上也变难了。有时候他发现自己读完整份档案,却什么也没读到脑子里去。这时候他就会坐下来——屁股上的痛会让他的思想牢牢地集中在工作上。自从Rodney Sheppard差点被捕的重大失误以后,Gibbs的每日一打变得相当严厉,可Tony不介意。他活该,因为他搞砸了。最起码这表明头儿还没有放弃他,还关心他,愿意在他身上花功夫。

他朝房间里四下看了看,发现每个人都在安静的读着什么,或在工作。Ducky靠在扶手椅上,在看他的笔记,眼睛严肃地在镜片后面闪烁着。Abby盘腿坐在大落地窗边的地板上,轻点着Rodney给她的那些数码板中的一个,远程处理着她实验室里的数据。McGee坐在沙发上,蜷着腿,胳膊上吊着绷带,帮着 Tony在看人员档案。Ziva坐在他身边的地板上,头枕在他没受伤的胳膊上,翻阅着审讯记录。

Tony凝视了他俩一会儿,感到一阵嫉妒的刺痛。自从McGee回到宿舍以后,Ziva从未离开他的身边。她不是那种老母鸡一样护着sub的top,可她递药给他,给他端饭,如果他需要的话,用一种安静的,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方式帮他的忙。私底下,Tony觉得菜鸟有点索求过分——他的伤并没有他们开头以为的那么严重,并且,除了绷带,McGee可以平时一样行动自如。

Gibbs坐在餐桌旁,四周全是案卷,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什么也没透露,一如往常。可Tony是个有经验的Gibbs观察者——事实上这几乎是他最喜欢的研究,所以他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注意到Gibbs下巴上的肌肉时不时地绷紧,他读完一份档案的时候,会猛地把它们丢下。案子缺乏进展让他们大家都感觉很挫败,不能使用他们平时在地球上的设施让情况更糟,而头儿的感觉比他们还要差。Gibbs不喜欢失败,而且他真的不喜欢有人朝他的sub们开枪。

Gibbs已经教训了他们一大通,让他们回到有效的老式的侦探工作上来,还朝McGee的方向瞪了一眼,清楚地表明这次高科技帮不了他们什么忙。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得进行那么多漫长的询问——为什么过去五天里每天晚上,Gibbs都让他们花上几个小时检查笔记和案卷,最后才允许他们睡上几小时。

Tony实际上不介意有效的老式的侦探工作。他的工作方法和Gibbs的没多大不同——跟着直觉走。他很愿意通宵看这些案卷,希望找到突破口。

他重新回到手里的档案上,试图继续看下去。他看着日期,然后又看了看档案上方的照片。正当他准备把它扔到地上那堆‘完成’的案卷时,一些东西让他又看一眼。

“McGee……Beckett上校用Daedalus号把任何人带回地球以后,是不是应该签一份声明?”他问。

McGee抬起头。“是的,Tony——这些案卷里有几十份声明。有些人待的时间不长——特别是Rodney Sheppard部门里的人。我在看他们的离职面谈,他们通常不会说Rodney任何好话。”他从身旁的一堆文件里捡起一份。“粗鲁,小气,讨厌,完全无法共事。”他引用道。

“嗯,听上去很对。”Tony说。“没事,Abby。”他咧了咧嘴,因为她抬起头,张开嘴,准备为她喜爱的Rodney辩护。“我知道他被误解了,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还有你一直告诉我们的所有废话,可你得承认,给他干活很可怕。”

“其实我发现他很容易相处。”Abby说。

“那是因为你聪明。”Tony回答。“Rodney喜欢聪明人。我猜他们派给他的人当中有些不够聪明。像这个家伙。他只来了一天,就算按照Rodney 的标准,这也破纪录了。而Rodney把他扔出了实验室,说如果让他接触任何比下水道更复杂的东西,他就会毁了整个城市,Rodney可不想冒任何风险。”他读着Rodney手写的简洁,暴躁的评语,咧嘴笑了。“伙计,Rodney真的痛恨这个家伙。这很奇怪,因为根据他的档案,他是顶尖的科学家,写了一系列论文,正是关于Rodney想让他研究的东西。”

“你的要点,DiNozzo?”Gibbs简短地问。Tony做了个鬼脸——自从McGee中枪以来,Gibbs的情绪一直很糟,让他等可不是个好主意,不必要地惹恼他也一样。

“我的要点是,Rodney把他扔出了实验室——可没有Steven Beckett的条子说Daedalus号安全地把他送回了地球。”

“可能是通过星际之门回去的。”McGee评论道。

“嗯哼。也没有控制室的Chuck的签字——我查了星际之门的名单,他不是从那里回去的。还有,他们一般不把ZPM能量浪费在日常传输上。”

“也许只是个管理错误。”McGee说。“我找到了不少。上面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是……”Tony停了一下。“啊。好吧。这个家伙是在Elizabeth Weir死后的两三天里到的。难怪文件乱糟糟的。一般是她处理回去的人员,安排他们乘Daedalus的常规飞行回去。几个星期里管理很乱,直到 Richard Woolsey接管——接下去,程序变得非常苛刻,什么事都要一式三份,官僚主义达到了一个新境界。呃,不要见怪,Ducky。”他一边说,一边抱歉地朝 Ducky的方向笑了笑。他知道最近法医花了好多有限的空闲时间在Woolsey身上。他猜他们只是朋友,因为Woolsey是个sub,可Ducky这几天的的确确显得很高兴。

“没怪你,我亲爱的孩子。我肯定Richard只是在安照他所知道的最好的办法工作。小心驶得万年船。”Ducky说。

“你说得倒容易,你不用看档案里的所有文件。”Tony小声嘟哝着。管理错误解释了条子的缺漏,他正要再次把档案扔下,却又停住了,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

“DiNozzo?”Gibbs问。Tony意识到头儿正像老鹰一样看着他。

“我只是在想……假如这个家伙没有回去呢?假如他还在这里?Rodney不会留意——我们已经知道Rodney不怎么善于记住谁是谁,特别是如果他只见过他们一次,一天还不到。所以这个家伙——呃,Robert Hancock——理应乘Daedalus号回去,可Elizabeth的葬礼举行了,接着Peter Weird自杀了,没人真的注意到这种事情,没人检查文件。所以Hancock就留在这里,在城里随意闲逛,没人管他。”

现在他让Gibbs注意他了——事实上,现在每个人都注意他了。

“让人视而不见。”Ducky喃喃地说,从眼镜后面真挚地凝视着他。

Tony嘴角牵了一下。“每次都有效,Ducky——最好的障眼法。”他一边说,一边看向Gibbs。

“你是说这个家伙就是凶手吗?”Gibbs问。

“不。”Tony猛地合上案卷。“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我是说……他的档案被归到‘闲置’一类里,所以我们甚至没有传讯过他,以为他不应该在这里,这让他成了这个鬼基地里我们唯一没有谈话过的人。我看他的档案,只是因为你真的很苛刻……呃,我是说彻底,头儿,你坚持要我连那些已经离开基地的人都查。”

“为什么一个受人尊敬的科学家,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被Rodney Sheppard炒了鱿鱼,然后开始杀人?”Ziva。“这一点也说不通啊。我是说——如果这人杀了Rodney还说得过去,是他说了他那么多坏话,赶他走路,又不是随便哪个sub。我想你的理论有漏洞,Tony。”

“嗯。”Tony又准备案卷扔到文件堆里,可又停住了。“除非……”

每个人都叹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来。

“DiNozzo,我发誓,如果你不马上说出理由,我会把你的嘴塞住。”Gibbs恼怒地说。

“对不起,头儿——可我只是在想……为啥这个家伙这么没用?他应该是个受人尊敬的科学家,我知道Rodney是个可怕的天才,对他的手下有很高的标准,可以前他从来没有一天不到就把谁给炒了。也许……也许这个家伙不是他自称的那个人?他应该是的那个人?也许他是个冒牌货。Abby——你能找到任何 Robert Hancock博士的照片吗——从,我不知道,科学期刊上,或别的什么?”Tony问着,朝她走去。

“当然!”她高兴地打了几行字,然后调出来些东西。Tony越过她的肩膀看了看,然后又朝手里的档案比了比。

“呃-哦。”他咕哝道。“除非他出了什么大毛病,否则这不是同一个人。Robert Hancock看上去像Frankenstein的哥哥,就是难看得多;而照片里的这个家伙看上去……”他歪过头,笑了,“有点性感——以一种长者的方式,就像Ricardo Montalban。伙计,我小时候那么迷Ricardo Montalban。曾经重看过那部星际迷航的电影,可汗的愤怒——那部里面他是变坏的top——看了一遍又一遍。Montalban浑身都是肌肉,你可以看出来Kirk对他有点意思,可Spock一点也没有,还有……”

“DiNozzo!”Gibbs严厉地打断他。

“对不起,头儿。这个……看你怎么想。”

Tony把档案递给Gibbs,他不确定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反应,可肯定不是现在看到的这样。Gibbs下巴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然后,他站起身,大步走到Ducky身边,手腕一抖,把档案捅到他手里。

“想起谁了吗?”他问。

Ducky朝那照片凝视了一会儿,皱起眉,接着Tony发誓Ducky的脸发绿了,看起来马上要吐出来了。

“不可能。”他低语道。“肯定不是,过了这么多年!”

“这能说明问题。”Gibbs怒气冲冲地说。“医学经验,能够相对准确地开枪。上帝——甚至他处置尸体的方式,Ducky!我们说过这像个讯息,可我们假设是给Atlantis的某人留的——不是给我们。”

“我们?”Tony挑眉问道。

Gibbs不耐烦地摆摆手。“给Ducky……我是说,妈的,现在看起来这么明显。尸体事实上已经被解剖了——多清楚地表明是针对Ducky的?”

“你说了‘我们’。”Tony轻声说。Gibbs的下巴又剧烈地抽搐起来。

“讯息是给Ducky的——可谋杀是冲我来的。”Gibbs厉声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把我引到这儿——到Atlantis。他不得不杀了三个人,但最后他们召来NCIS处理这个案子。现在我们离开了我们平时的环境,成了他的靶子,不管他在计划什么。”

“等等——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计划。我们到这里已经两三个星期了。”Ducky指出。“他早就可以袭击我们了。”

“他做了!”Gibbs怒吼起来。“他开枪打了Tim!”

“可他为啥杀了Jennifer Keller?”Ducky问。“她被谋杀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这里了。如果谋杀的目的只是为了引我们过来的话,那么……”

“这是个欢迎礼物,Ducky。给你的。”Gibbs厉声说。“我想她不是他实际打算杀害的人。”

“那是谁?”Ducky问。

Tony希望他俩能够停下交谈,向其余的人做些解释。

“Carson Beckett。”Gibbs回答。“想象吧;我们到的那天,你和Carson一起待了几个小时,和他有了交情。Carson是个苏格兰医生——就和你一样。Carson应该是对你的一个警告,一个意图声明,如果你喜欢的话。现在,他知道Carson的丈夫那天晚上会在宿舍里,所以他在Daedalus号上放火——这能达到两个目的——能让他偷枪,以防万一,还能引开Steven,只留下Carson,独自一人,容易攻击。他没料到他俩都把无线电关掉了,所以Steven一直到很晚以后才听说火灾。他闯进他们的宿舍,发现Steven还在那里,知道不值得冒那个险,所以又离开了。”

“我的上帝……”Ducky小声说。

Gibbs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快速地来回踱步。“记得Carson醒过来过?”Gibbs从桌上的一堆文件里抓起一份案卷,找到了他要找的记录。 “Carson醒过来,因为他听到了什么动静——有人闯进了他们的宿舍——他闻到什么东西……”

“氯仿。”Ducky喃喃地说。“这是他用在Jennifer Keller身上的——它的味道很强烈,非常特别。你是说他打算用这个弄晕Carson?”

“是的——然后把他割开,留给你解剖。他的计划受挫了,可他下了决心,所以他沿着走廊寻找另一个猎物。”

“他在Rodney Sheppard的实验室停了下来……”Tony说,越过Gibbs的肩看着案卷。Tony不确定事情会如何发展,可他能猜到这一点。“试了试门,可它锁上了——而且Rodney向John报了警。也不值得花力气杀Rodney,特别是Sheppard将军可能就在过来的路上——时间不够。”

“所以他去了医院——发现了Keller——不是他计划的猎物,可她也可以凑合。起码她和Ducky有接触,所以他认识她,她的死对你会有点意义,Ducky。这是要点——它必须对你有点意义——让你有切身体会。他甚至不用移动她的尸体;他能够就在那里解剖。他肯定对这个结果相当高兴。”Gibbs简洁地说。

“可他为啥要做这种事?”Ducky悄声说。“我是说……我知道他很傲慢,专门欺压弱小,可谋杀犯?”

Gibbs朝前方瞪了一会儿,思考着。“我不确定。我知道我内心是怎么告诉我的,可我不能确定。”

“这个家伙有名字吗?”Abby问。

“还有你俩准备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Tony请求道。

Gibbs看上去好像准备用拳头打碎最近的墙壁。他看着Ducky,Ducky也看着他。接着Ducky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Jethro。你可以告诉他们。”他轻声说。

“Randolph Jordan。”Gibbs简洁地说。“凶手的名字是Randolph Jordan。”

“他曾经是我的丈夫。”Ducky轻声补充道。

~*~

“那么你结过婚,Ducky?”Tony问。他们都跟着Gibbs朝会议室走去,要和Woolsey,Sheppard将军还有Atlantis的指挥人员开会。“还是和一个杀人的精神病top?”

“这个,公平地说,Anthony,”Ducky回答:“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他肯定不是一个杀人的精神病top。”

“如果你问我的话,他的确是个精神病,Duck。”Gibbs头也不回地说。Ducky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不认识十九岁时的他,Jethro!”他抗议道。“不……那时他真的完全不是那样的。嫉妒,也许,占有欲很强,有点傲慢,可谋杀犯?不。”

他记起了在一次解剖课上,在解剖台旁,第一次坐在那个高个子,宽肩膀,非常英俊的年轻top身边,Randolph的大手是如何挥舞着小小的手术刀的。那种不协调的样子让他大笑起来,Randolph抬头看着他,用他那双深色的,沉思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他。Ducky感到一阵纯粹的,肉体的欲望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内心,差点让他失去平衡。

“你在笑我吗?”Randolph用一种平静的口气问。Ducky摇摇头。

“天啊,不!只是笑你的手!他们得生产大一号的手术刀。”他说。

Randolph褐色的眼睛仍然盯着他,脸上渐渐浮出一个笑容。“你很有趣。”他说。“我喜欢有趣。Randolph Jordan。”他伸出手,Ducky握了一下,感到一阵激动。

“Donald Mallard。”他说:“不过我的朋友都叫我Ducky。”

“我不会。”Randolph用一种缓慢的,热切的语气保证道。“我会叫你小子,或者,也许,宠物。如果你乖的话,我会叫你Donald——可我永远不会叫你Ducky。”

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上帝知道,如果他能了解到结局,他会奔出那个房间,永远不回头,医学研究见鬼去吧。

他们来到会议室,发现John、Rodney、Teyla、Ronon和Richard Woolsey都已经到了。Carson和Steven Beckett不一会儿也来了,最后是Evan Lorne。

Gibbs尽量简单地向他们通报了情况。Ducky坐在那里,思忖着他的世界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分崩离析。

“真是太对不起了。”Gibbs说完以后,他开口道:“我觉得这多少是我们给你们大家带来了麻烦。”

“不是你的责任,Ducky。”Gibbs坚定地说。

“为什么是Atalantis?”Richard问。“为什么把你们带到这儿来?如果他想引起Gibbs注意的话,为什么不在地球上杀人?”

“这个,他总是对失落的城市Atalantis的有关传说非常入迷,甚至远在我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Ducky沉思着说。“说实话,我觉得这有点傻,可当他在书籍和古代工艺品之类的东西上花很多钱的时候,我还是迁就了他。接着他的姐姐在一场突然的,悲剧性的意外中去世了,他放弃了医学学习,接管了家族公司。”

“Jordan科技。”Gibbs简单地说。

“哦,妈的。”John叹了口气:“他们是少数几个知道星际之门的科技公司之一。他肯定经常和一些顶级科学家有联系。他们中的一些肯定为星门项目工作过。”

“呃……Robert Hancock的个人资料显示他来Atlantis工作以前,是在Jordan科技工作的。”McGee拿着档案说。

“而Randolph有足够的金钱和影响确保Robert Hancock安静地消失,从而代替他来到这里。”Ducky叹了一口气说。“我想他这是一箭双雕——既能够看到失落的城市Atlantis,一个他毕生梦寐以求的地方,又能够把Jethro引到这里来,远离相对安全的NCIS。我怕这一定是他的计划,报复Jethro多年前把我从他身边带走。”

他感觉到Gibbs的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按了按。他把手放到Gibbs的手上,感谢他的安慰。

“我戴上另一个top的项圈,要求和他离婚的时候,Randolph很难堪。”Ducky继续说:“我没有从他那里拿走一分钱,尽管上帝知道我有这个权利,可我不想和那个男人再有任何纠缠。”

“可他还想纠缠你。”Gibbs说:“他跟踪你,给你寄那些信……他曾经等你下班,试图恐吓你回到他身边。最后我不得不申请对他的限制令。它现在还有效。”他补充道。

“自那以后,我一直提心吊胆。”Ducky喃喃地说。“这让我非常感激Jethro的项圈,因为它至少给了我一些保护。他一直在试图和我联系,甚至过了这么多年,甚至不管限制令。我怀疑只是因为Jethro他才收敛——他心底里是个懦夫,害怕Jethro。我想过去几个月里他安静下来了。我还希望他终于把我忘记了。”

“问题是——他到底要怎样报仇?”John问。“我的意思是……他朝McGee开了一枪,可除此之外,你们到了以后,他一直没有打搅你们。”

“我知道。这是让人疑惑的地方。”Ducky思索着说。

“我就知道他是个狗屁科学家。”Rodney说。

“恐怕他根本不是个科学家。”Ducky说。“他也没有完成他的医学学位,尽管在他学习的那几年里,他的确学到了足够的知识,能准确地解剖那些陆战队员,还有可怜的Keller医生。”

“但是不要低估他。”Gibbs干脆地说。“他是个聪明人——他让Jordan科技成为美国最大,最先进的科技公司。他很专注,对细节非常注意,而且极其残忍。”

“那么他下一步是什么?”Tony问。

“希望是被捕。”Gibbs怒冲冲地说。

“我已经把他的照片发到整个基地了——他藏不了多久。别的不说,他总得出来吃饭吧。”John说:“我已经查过他的宿舍——没迹象表明他住在那里。不过很明显他最近才离开。我们找到了这个。”他把一件豌豆大小的设备拍到桌上。“他的皮下发射器——Atlantis上的每个人到达的时候都会植入一个。他肯定把它取了出来,让我们无法追踪他。”

“你们的生命探测器呢?”McGee问。“我知道它们无法确认哪个生命信号是他的,可要是有生命信号藏在城市的主要地区之外,它们能够把它显示出来吗?”

“我已经扫描过了,”Rodney说:“有几十个落单的生命信号——对这样规模的城市来说也是意料之中的——可它们都在我估计的地方。”

“我派了一组陆战队员去跟踪每个单个的生命信号,看看是谁。可这需要一些时间。”John说。

“我给地球上发了一个讯息,询问关于他的每一个细节。”Rodney说。“下次数据传输的时候就会有消息了。”

“我们会找到他的。”Woolsey说。

“我希望这样。”Ducky叹了口气。“可Jethro是对的——不要低估这个人;我和他结了二十多年的婚;他有势力。Randolph想要什么,Randolph就会得到什么……所以我离开他的时候他才那么生气。他是一个不能忍受失败的人。”

“我也是。”Gibbs用一种低沉的,危险的语调说。

Ducky苦笑着摇摇头,这是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接着四周一下子黑了下来,他的头碰到了桌子上。

~*~

“醒醒,Rodney。”

他感到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脸上,不由得呻吟起来。有什么东西系在他脸上。他咳嗽着,想赶走嘴里恶心的味道。他呼吸着,新鲜空气涌入肺中,让他醒了过来。他眨着眼,视线清晰了起来。他看见一个穿着生化防护服的人跪在他面前。那人又打了他一个耳光。

“我说了,醒醒。我们没多少时间。”那人对他说。Rodney又眨了眨眼,想辨认出那人的特征。接着他意识到了这人是谁,想大叫起来,可还没出声就又吃了一记耳光,这次他被打得飞了出去。

“我看到你认出了我。”Jordan说。

“你在这儿干什么?”Rodney说,把嘴上的面罩拿开一点,好让自己说话,接着又马上把它按了回去,好重新呼入一口新鲜空气。他扫视了一下房间,发现所有的人都昏了过去。Gibbs倒在地上,Mallard医生脸朝下,坐在桌边,DiNozzo摊手摊脚躺在McGee旁边,而John……John倒在桌子的另一边,眼睛闭着,没有知觉。

“John!”他站起来,可Jordan抓住他,又扇了他一个耳光。

“他没事——而且只要你和我合作,他就会一直没事。”他说。“如果你不合作——我会杀了他。”他指着捆在John脖子上的一个小型爆炸装置。

“你做了什么?”Rodney惊骇地问。

“只是为了保证你合作,Rodney。”Jordan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个子很大,很高,肩膀宽阔,仪表堂堂。“我在Atlantis的通风系统里下了药。它是循环的,所以在我完事以前,这会让他们全都没有知觉。至于捆在你丈夫脖子上的炸弹——这是为你好。它很小——也许只会让坐在他旁边的人受点轻伤。可如果我一引爆,他就会人头落地——马上。”

Rodney惊恐地盯着这个人。“你做不到这样。”他咬着牙说。

“我已经做了,Rodney。”

“Atlantis有防范系统——它能够侦测到空气中的……”Rodney开始说。Jordan又给他一个耳光。

“我让系统失效了。”他说。“而你,必须停止说话,学会聆听。上帝知道,你的top怎么会受到了你。如果你是我的,我会一直塞住你的嘴。”

“你让系统失效了?”Rodney问,接着他缩起了脖子,等着下一个耳光,可它没有落下来。

“是的,Rodney。我知道你对我作为一个科学家的看法很低,可我知道Atlantis的很多事情,比你想的多的多。另外,我有三个月的时间研究她所有的图纸。我知道这个地方怎么运作的。”然后他又打了Rodney一个耳光,重得让他跌倒在地。“你会学乖的。”John说。“如果你打得够狠的话,sub最终会学乖的。”

“你想让我干什么?”Rodney惊惶地问。他下巴被这些耳光打得很痛,他努力不让自己的痛苦通过生命共同体传到他丈夫那里。他的top昏迷着,他不确定这到底会不会传过去,可他不想让他的丈夫醒过来,免得让Jordan炸掉他头的威胁实现。

Jordan抓住他的衬衫,把他拽起来。

“我想要个同谋。”他说;“我有一些计划,Rodney——而你要帮我实现它们。”

“如果我不呢?”Rodney倔强地抬起下巴。Jordan大笑起来,朝John的方向摆了摆头。

“那我猜你的top就会掉脑袋。”他说。

“如果他死了,我也会死。”Rodney嘟哝道:“我们是生命共同体。”

“没关系。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再弄醒一个科学家。”Jordan回答,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挑你,是因为你是最好的,可另外的人也行。没人会来就你,Rodney。城里每个人都睡得死死的——没人会醒过来,直到我让他们醒。”

他扔给Rodney一件防护服,朝他点点头,让他穿上。Rodney照他说的做了。也许过后他可以找办法挫败这个人的计划,可眼下,除了合作,他看不到其它的选择。他看着Jordan走到Ducky坐的地方。Jordan在医生身边停下来,然后蹲下来,轻轻摸着他的金发。

“别伤害他!”Rodney发现自己在说,接着他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惩罚。但是Jordan只是摇了摇头。

“Donald是我的,Rodney。如果我想的话,我会伤害他。可这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另外,他不是我真正想伤害的人。”

他站起来,来到Gibbs躺着的地方。Rodney穿好了防护服,看着Jordan蹲到昏迷的探员身边。

“我想伤害的是他。”Jordan低语道,带着一种扭曲的,沾沾自喜的满足。

“你准备杀他吗?”Rodney问。Gibbs昏迷不醒,无法抵抗;Jordan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哦,不。”Jordan冷冰冰地笑了。“我不想杀他。我想让他痛,Rodney。有比杀他更好的办法让他痛。啊……Leroy Jethro Gibbs……起码我可以摆布你了。我等了很长时间,可他们说等待的时间越长,复仇的滋味越好。”

他站起来,用力踢了一下Gibbs的上腹。Rodney的脸抽搐了一下。

“希望疼痛能让你集中精神。”Jordan对着Gibbs俯卧的身体低语道:“因为从现在开始,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本章完。

哈哈,坏人终于出现了,高潮就要开始了,tony狗狗和boss之间很快要有发展了~~~

第十二章

梗概: “选一个,Gibbs。你一个人救不了他们全部,在规定的时间里。你必须选一个人来救。”

Gibbs动了下胳膊,哼了一声。他的嘴里有股怪味儿——他想把它吐掉,可马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推到他脸上。他吃了一惊,马上捂住了肋部,因为那里传来一阵剧痛。他的战斗本能立刻启动起来,试图推开脸上的面罩。

“放轻松,Gibbs。”一个苏格兰口音在他耳边说。“这只是氧气面罩。它会帮助你头脑清醒。”

Gibbs朝四下里看着,视线里的东西好象都在浮动。“Ducky?”他低语道。

“不,是Carson。不过Ducky在这里——他没事。”Carson告诉他。

“我的肋骨……”Gibbs的脸抽搐了一下。Carson撩起他的衬衫,他俩都低头看着他身上的瘀紫。“这他妈的哪里来的?”Gibbs皱起眉。

Carson小心地用手指按了按,Gibbs忍住没有再次抽搐。这很痛,可比起他以前受过的伤,算不了什么。

“没有骨折——只是严重的瘀伤。不过似乎只有你一个人受到了身体攻击。”Carson说。

“出了什么事?”Gibbs拉住Carson伸出的手,在医生的帮助下站了起来。Gibbs环视着房间,看见周围是几张焦虑的脸庞。他看见Ducky,坐在桌边,看起来彻底垮掉了。“Ducky?”他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DiNozzo?”他朝四下看着。“Tony在哪儿?”他问,一阵寒意直透心底。

Ducky摇摇头,没法回应他的目光。Gibbs疯狂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Tony,可哪里也没他的影子——而且失踪的不仅仅是他。

“McGee?”他问,这次Ducky抬头看着他,然后又轻轻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摇了摇头。“还有……”Gibbs最后扫视了一下房间,身体摇晃了一下。Carson扶住他,帮他坐到旁边的一张椅子里。“Abby?”Gibbs小声说,感觉好象肚子上被打了一拳。“Abby没有?”

Ducky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眼里闪着泪花。这时,Ziva进入了他的视线,他抓住她,抱了她一会儿。起码她在这儿。起码有两个戴他项圈的sub还在这儿——Ducky和Ziva。可为什么是他们?Tony、Tim和Abby在哪里?Ziva紧紧抱着他,身体在颤抖。他知道她在拼命保持理智,不要沉沦到黑暗中去。她伤心生气的时候,这种黑暗经常会淹没她。

“打败它。”他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我们需要你头脑清醒。”她点点头,放开了他,棕色的眼睛目光阴沉。

Sheppard将军朝他大步走来,带着一种快要爆炸的神情,好象胸中有一股烈焰在燃烧。Gibbs立刻知道了。

“Rodney也?”他问。John阴沉地点点头。

“多久?”Gibbs生气地问,看着房间四周茫然的面孔。“我们昏迷了多久?”

“十二个小时。”Ziva回答。

“十二?十二个小时?上帝,这么多时间里什么都可能发生!”Gibbs感到心底的寒意结成了坚冰。

“我知道。”Sheppard咆哮起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脖子上捆着一个炸弹——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的,所以我只能假设这是保证Rodney的合作。”

“合作什么?”Gibbs绝望地问。

“我们不知道。”John回答。“可基地上哪里也没Rodney、DiNozzo、McGee或者Sciuto的影子。他们不见了,Gibbs。”

Gibbs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去找到他们。”他愤怒地咆哮着。他的sub们身处险境,而他的责任就是保护他们。他瞪着John Sheppard,目光直达他的灵魂,看到这个男人比他料想的更像自己。

“我们会的。”Sheppard冷冷地说。“而且我们找到的时候……”

嗯,Gibbs想,我们找到的时候,我们要复仇,狠狠地复仇——可假如时间已经太晚了呢?假如Jordan已经杀了他们呢?Tony,Tim和Abby ——假如他们已经死了呢?他受得了吗?他记起了他的上级把Shannon血迹斑斑的项圈交给他的情景,房间又开始摇晃起来。他紧紧抓住桌子;眼下他的 sub们需要他,他们需要他头脑清醒。

“我们能用皮下发射器追踪他们吗?就是我们到的时候,你们给我们植入的那个玩意儿?”Gibbs问。Sheppard摇摇头,指了指桌子。四个小发射器躺在那里,欢快地闪着光。

“他把它们拿出来了。”他说。“就象他自己的那样。”它们就植在皮肤下面,所以这并不难。

“我想我们能假设Jordan抓Rodney是为了某些技术上的原因。”Gibbs咬着牙说:“他需要他的某种知识。问题是——什么?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们也许就能发现他对Tony、Abby和Tim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房间里爆发出一下响亮的电流声,接着是一阵尖锐的啸叫声。

“这他妈的是什么声音?”Gibbs问,而Sheppard只是摇摇头,朝房间另一头的大屏幕奔去。它闪烁了一会儿,接着图像出现了,Gibbs面前出现了一个他多年未见的男人。

岁月对Randolph Jorand很仁慈。他的黑发依旧浓密,尽管Gibbs怀疑它们的颜色是染上去的。他棕色的眼睛仍然深沉、阴郁、专注,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宽阔的肩膀和强健的手臂表明他是健身房的常客。Gibbs慢慢地走到大屏幕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个行吗?”Jordan问身后的某人。

“当然。”回答他的是Rodney暴躁的声音,接着科学家出现在画面上。他的项圈上挂连着Jordan给他加上的锁链,双手反绑在背后,下巴上、脸上有好几道青紫。“是的,这是一个复杂的通讯系统,我得用些天才的办法才能把它按照你想要的方式设立起来,不过如果你肯帮忙……”

Jordan随意挥出一记反手把Rodney打倒在地,科学家的脸上露出眩晕的表情。John Sheppard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就像一只幼崽遭人袭击的黑豹一样狂怒。他身边的Gibbs警告地攥住他的手腕,John的吼声消失了,可身体还是绷得很紧。

“啊……这样好多了。”Jordan说。“现在我能看见你了,Gibbs——而且通过你脸上的表情,我知道你可以看到我。”

Gibbs点点头。“我的人在哪里,Jordan?”他问。

“安全。眼下。”Jordan说,恶毒地微微一笑。“也许安全不了多久,可这都取决于你。”

“我不喜欢有人威胁我的探员。”Gibbs冷冷地说。

“啊,可他们不仅仅是你的探员,对吗?”Jordan回答。“他们是你的sub,Gibbs。现在,我想要你坐下来,听我说——他们的生命取决于此。坐下。”他挥了挥手。Gibbs看了一眼John,他俩都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两手都一模一样地交叉在胸前。

“很好。现在……Rodney告诉我,你猜到了我引你过来的计划,所以让我补充一下,这样我们就在同一层面上了。”他又恶毒地微笑了一下。“很久以前,Gibbs,你偷走了一样属于我的东西。”他说。

“Ducky不想再和你在一起。”Gibbs说,可他还没说完,Jordan又挥拳打在Rodney的下巴上。John Sheppard的身体在Gibbs旁边抽搐了一下,他身上的每块肌肉都绷紧了,嘴巴愤怒地抿成一条线。,

“请别插嘴。”Jordan说。“这是我的故事,我要按我的方式讲,谢谢你,Gibbs。”Gibbs咽下挫败,朝屏幕略点了点头。

“很好……我说到哪里了?啊,是的,你偷走了我的东西,用最让人丢脸的方式。”Jordan说:“你一直让他远离我,毒害他的思想,让他反对我,拒绝把他还给我。”Gibbs听见Ducky在他身后发出一阵哽咽,可还是努力没说任何话,为了Rodney的缘故。

“现在,我不确定你还记得那个晚上的多少事情。”Jordan继续说。“我知道我记得每个细节。你朝我走来,没有警告,挥拳打我,没有任何理由。你摘掉了Donald的项圈,换上你自己的。”Jordan呸了一下。Gibbs知道这是最让他怨恨的地方。“你带着他私奔。现在——轮到你了。你还记得你离开时我说的话吗?”

Gibbs闭上了眼睛,时光倒退了回去。他记得他去酒会只是因为那时的主任坚持要他去。他痛恨酒会;站在那里,闲扯一通——不是他做的事情。 Randolph Jordan在他的宅邸主持了这场酒会——他刚刚和海军签了一个大合同,邀请他丈夫所有的同事一起来庆祝——这人的确喜欢炫耀,而且他和主任是好朋友。

Gibbs窝在角落里,看着Jordan对着Ducky颐指气使,把他呼来喝去,Ducky犯了一点错就把他训斥一通。他看着Ducky从一个有教养的,有趣的人变成一个语无伦次的傻瓜,说话结结巴巴,对他暴虐的丈夫战战兢兢。

Gibbs痛恨Jordan用恃强凌弱的语气贬低Duck,称他是个白痴。他本来不打算插手,可看着一个top虐待sub,他胸中的怒气变得越来越冰冷。他是个天生的top——他生来就知道怎么对待sub,他们需要什么——所以看见有人把top错误地理解成自高自大,欺压虐待sub,犯了原则性的错误,这让他心痛。就像有人用指甲刮过黑板——让他齿冷,让他恶心。

他尽量忍着,可Ducky是他的朋友,自从他妻子死后,很少几个把他当朋友的人中的一个。他让他在NIS(这是NCIS的旧称)的最初几个月里有受欢迎的感觉,而且他是个好人。他不该被这样对待。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小子。”Jordan发起飙来,因为Ducky绊了一下,撒了一点酒到地上。“在别人滑倒以前把它擦干净。不——不是用你手绢。”他把Ducky摁到发亮的地板上。“用你的舌头。也许这会教你以后更小心些。”

Ducky倒下去的时候,他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Gibbs完全是下意识地走过去,身体绷得像跟弹簧,一拳打在Jordan的下巴上,很高兴地听到皮肉接触的声音,满意地看着Jordan这么个大个子倒在地上。接着他拉起Ducky,把自己的身体横在Ducky和Jordan之间。

“我记得那个晚上。”Gibbs说,重新回到现实中。“我记得你那时是个胆小鬼,只会欺凌弱小。Jordan,你现在还是个欺凌弱小的胆小鬼。你杀了三个无辜的人,就为了把我们引过来。你杀了Keller医生就为了给Ducky一个实际的教训,对吗?惩罚他离开了你,引起他的注意。”

Jordan伸手重重扇了Rodney一巴掌。John又不自觉地发出几声低吼,像狼一样的看着屏幕,绝望地想扑上去。

“这不是我问的问题,Gibbs。”Jordan厉声说。“我问的是你还记不记得那晚我说的话。”

Gibbs点点头。“我记得。你说总有一天你要毁了我,把我爱的人从我身边夺走。”他说。

Jordan笑了。“对了——你回答说这已经发生了。所以我做了些调查,发现真是这样。你没有什么人好失去了,因为你爱的人没有了。反正那个时候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一种极其邪恶的表情,Gibbs他心底的冰块更沉了。现在他知道事态会怎么发展了。

“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Gibbs。”Jordan继续说。“漫长的等待。我看着你结了几次婚,可你不爱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对吗?每当我以为这个也许不一样,你也许爱上了这个——你就离婚了,开始追另一个。事情平静了一段时间——我定期地核查你的情况,发现你圈了几个新sub……好吧,我猜也许你可能爱上了至少其中的一个。你看,我想夺走某个你爱的人,Gibbs,就像你夺走爱的人一样。”

Gibbs觉得他心底的寒冰碎开了,随着鲜血涌进血管,寒意淹没了他的全身。

“可夺走哪一个呢?”Jordan问,带着一种推测的表情。“我以为这很容易看出来,可并非如此。你很少泄露感情,Gibbs。”

Gibbs感到寒意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所以……我想我得试试用第一套方案找出真相。显然我还有第二套方案,你很快就会有所了解。但是第一套方案——很简单的。你记得我几天前朝你们开的枪吗?打中了可怜的McGee的胳膊的那次?你会很高兴地知道我没有瞄准那小子——也许你知道,我枪法很好,如果我想命中他的话绝无问题。我是朝他头的上方瞄的,可他在最不适当的时候举起了手,意外中了枪。你看,Gibbs,我以为在你反应的那一霎那,我可以看出你最爱哪个sub。我以为你被迫的反应会泄露你平时紧藏在心中的感情,你会扑到他们中的一个身上,那就是我的答案。可不幸的是,我得到的完全是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又微微一笑,Gibbs知道他现在享受极了。

“我没有找出你最爱他们中的哪一个,因为你没有时间反应,他们中的一个冲过来保护,而不是倒过来。所以相应的,我发现了你的哪个sub最爱你—— 居然是亲爱的,迷人的Anthony DiNozzo——不过那不是我要知道的。”

“那天在码头上,Tony正好离我最近——这证明不了什么。”Gibbs干脆地评论道。

“啊,可怜的DiNozzo——他爱你那么深,可以为你去死,可你却看不见。”Jordan说。“我给整件事拍了录像,事后研究了一下。我开枪的时候,他离David和McGee都更近,Gibbs。你错的次数比你以为的多,我猜。”他转过身,扇了Rodney一个耳光,后者吃惊地叫了一声。“还有请别再插话了,Gibbs。”

Gibbs强忍住一声受挫的低吼,意识到身边的John Sheppard变得多僵硬。他希望这个人不要走得太远,免得等会儿帮不上忙——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他感觉得到他不会喜欢这件事。

“所以,我别无选择,只好实行第二套方案。我花了几天来布置,可结果很好。现在,仔细听着,Gibbs,因为我准备给你一个选择。你的sub们都很好 ——眼下。这儿……瞧。”

他按另一个按钮,屏幕的一角出现了一幅画面。Gibbs站了起来,同时感觉到Ziva突然来到了他身边,眼睛紧盯着屏幕。

“这是McGee。”Jordan说。Gibbs只能勉强分辨出菜鸟,躺在不知哪里的一块石板上,手脚都被紧紧地绑着。他能够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红色,知道他的枪伤又绽开了。他看不出很多细节,可McGee显然醒着,并且很害怕。接着他看见了连在McGee项圈上的小装置,他皱起了眉。在他旁边,John朝桌子上做了个手势,上面躺着他醒来时发现绕在脖子上的爆炸装置;Tim的脖子上的装置看起来和它一模一样。

“我想你会认出这个星球的,Sheppard将军。”Jordan说。“不久前你到过那里——我听你的一个陆战队员说的。一个疯狂的老科学家坐在餐厅的角落里,喝着咖啡。你会吃惊地发现人们会乐意对他讲多少事情!”

“那是PBX-250。”John说。他猛吸了一口气,朝Gibbs瞟了一眼。Gibbs知道情况不妙。

“对了,将军。就在这个星球上,你丈夫差点给野蛮的土著当了供品——为了取悦Wraith。我把McGee给了他们——他们很高兴,准备日落时用他献祭。所以你们有……”Jordan看了一眼手表。“大概六小时,Gibbs。”

Sheppard朝Lorne点点头,后者开始用无线电呼叫。

“别那么快,将军。我不想要你做任何仓促的决定。”Jordan轻笑了起来。“等我让Gibbs做好选择再说。”

Gibbs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Jordan按了另一按钮,另外一幅画面出现了。

“Abby。”Lorne压低声音说。

Abby独自坐在一个看起来像小岛的地方,手脚都被链子锁在身后的树上。她坐在树干上,像McGee一样,她的项圈上也绑着一个小小的爆炸装置。她看起来既苍白又害怕。Gibbs想伸出手,把Jordan从屏幕里拉出来,把他的脸打成碎片。

“这个星球是PMB-090。”Jordan说。“这是个好星球。她没有任何危险,直到日出……”

“我记得那个星球。”Lorne说。“那里有致命的太阳射线。”

“对了!”Jordan笑了。“那个星球上的日出还有……哦,六个小时,所以如果有人在这之前把她救出来,她就没事。当然救援不容易——她所在的小岛离开最近的星门有点距离,那里还有些相当不讨人喜欢的野生动物。白天的时候它们都躲起来了,因为射线的缘故——可夜里,这个……会有点不愉快。你也许觉得救援不容易,可只要你在日出前找到她,就没事了。”

Gibbs希望能够和Abby说上几句,告诉她不会有事,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可他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是看着这个男人,旧日的仇敌,用图像嘲笑他如何没有保护好他自己的sub。他感到一败涂地——作为一个领导,一个外勤探员,特别是,作为一个top。保护sub是他的责任,妈的!这里面还有一种讽刺 ——他给他们戴上项圈,好保护他们,而似乎正是这个行为,他让他们置身险境。

“最后……”Jordan扳了一个开关,Abby的画面消失了。“是DiNozzo。你知道,Gibbs,我真的不知道你为啥要留着这么顽劣的sub。我恐怕不得不狠狠打了他一顿,好让他合作。他似乎也不喜欢我打Rodney,尽管他被绑得很紧,可他还试图袭击我。我恐怕必须相当野蛮地绑住他。”

屏幕闪了几闪,一个新的画面出现了。Gibbs感到心中响起一阵尖叫,因为他看见Tony,躺在不知哪里的一个房间里。像其他两人一样,Tony的项圈上也绑着一颗小炸弹。Gibbs的目光落在Tony下巴上的青肿上,感到自己的下巴绷紧了。Tony被绑在一张医院用的铁床上,粗大的镣铐紧锁着——太紧了——他的双手,双腿,脖子,胸部和腰部——一根邪恶的管子插在他的胳膊上。

“我不知道DiNozzo多久献一次血?”Jordan问。“这个,今天他要献好多血。他连在一台机器上,它每个小时就会自动抽一些血出来,每个整点。每次都不多,可过,这样说吧,六个小时,他就会死。”

Gibbs看到Tony无意义的在锁链下挣扎,Gibbs觉得下巴抽搐了起来。“但别担心,Gibbs。”Jordan说。“我把他所在位置的坐标发给你。当然,他在一个被遗弃的Genii人堡垒的最深处,有几扇门上有诡雷……可我确信如果你真的努力的话,你能够救出他。”

Jordan又扳了一个开关,所有三幅画面都出现在屏幕上,包括Jordan自己的。Gibbs淡然地审视着他的三个sub,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啊——总是一副扑克脸。我就喜欢你这样,Gibbs。”Jordan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可我想我会找出我问题的答案。现在我确信你在想为啥我选了这三个人,而留下了Ziva和亲爱的Donald。这个,首先,我知道尽管你那么爱我亲爱的Donald,但他不是你的一生挚爱——我注意到你没有和他结婚,可你的确又结了几次婚,所以我有了那个答案。至于Ziva——她是个top,很明显,除非你改变了性向,否则你对她没有那种兴趣。所以,这就留给了我你另外三个sub。是时候找出你最爱他们中的哪一个了。选一个,Gibbs。你一个人救不了他们全部,在规定的时间里。你必须选一个人来救。别想通过派别人来回避这个问题——你已经注意到了放在他们脖子上的小型爆炸装置——和我放在Sheppard将军身上,保证Rodney合作的东西一样。除非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你踏足到你的sub们所在的三个星球中的一个,否则我会引爆炸弹,把他们三个都杀了。”

“我没法做那个选择。”Gibbs咬着牙说,盯着屏幕上的三个图像。“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不。很难,我承认——但不是不可能。”Jordan说。“现在——我该走了。你有一个小时,Gibbs。”

随即,他切断了信号——可只是他自己的。另外三副画面还留在屏幕上。

“长官——我们有音频信号。”Lorne对Sheppard说。

“他们能听到我们?”Gibbs问。Lorne摇摇头。

“不,长官——但是我们能听到他们。”他说。Sheppard点点头,声音传了过来。

“唱歌。”Abby在说:“我可以唱歌,直到Gibbs赶过来。什么歌呢?”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接着轻声叫了一声,朝四下里看着。“那是什么?哦,糟糕……这个地方太怕人了。”

McGee的信号里传来是狂野的庆祝声,虏获了他的土著们绕着篝火叫着跳着,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献祭。

Lorne切换到Tony的信号。Tony在他的镣铐里挣扎,毫无意义地牵扯着它们,发出含糊的咒骂声。“妈的,被绑起来应该比现在这样有趣得多。”Tony遗憾地说,头向后撞着绑着他的铁床。Gibbs摇摇头,不相信自己居然微微笑了。

“看来我们能够保持音频和视频。”Lorne说。“应该能够帮助确定他们的位置,长官。”

“哦,他不是为了帮助我们留下信号的。”Gibbs干巴巴地低语道。“他留着信号是为了折磨我们。如果他们中的一个死了,我们会看到,听到,但是没法帮他们。他留下信号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都是为了把捅到他心里的刀子在搅那么一下下——他做到了。Gibbs对自己发了誓,就在此时此地,如果他有机会把刀子搅进Jordan的心中的话,他绝不放过机会,而且他肯定要他妈的重重地搅进去。

“妈的,信号怎么能从三个不同的星球上传过来?”Sheppard转身问Lorne。

Lorne召来一个戴眼镜的高个男人。“我们不完全确定他是怎么做的,不过Conw博士有一个推论,长官。”他说,朝Conway点点头,让他解释。

“这个,首先,他有Sheppard博士。”Conway说,同时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好像他真的不想给Rodney那么多信心。“他每隔五分钟就告诉我们一次,他是个天才。其次,我看了一下Genii人堡垒的图纸——去年我们去过那里,可只待了几天,没法好好研究它。因为那里有Genii的射线。”

“猜到了。”Sheppard叹了口气。Gibbs觉得这简直都是胡言乱语——他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而且他也并不特别关心他们怎么能接收到音频和视频信号的。Jordan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并且显然周密地计划了这次行动。

“我们认为Genii人用前哨作为通讯中继站。”Conway继续说。“它们在试验古代技术,试图不通过星门进行通讯,让信号在不同的星球间反射,用一个中央通道处理它们。也许Rodney让它工作了。”

“或者也许是Jordan弄的。”Gibbs说。Sheppard看着他,扬起一根眉毛。“我只是说,这个家伙管理着地球上最大的科技公司。”Gibbs不耐烦地说。“他必须接触所有最先进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真的不在乎他怎么做到的。就算这人是个邪恶的、扭曲的天才好了——我关心的只是我的sub,这些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John Sheppard点点头。他拉起Gibbs的胳膊,把他领到一个角落里。

“你准备做这个决定吗?”他问,热切的目光注视着Gibbs。Gibbs很高兴他在这个时候能够把自己的痛苦放到一边,只为了帮助他们解决这个困境。他感到John Sheppard是你在危难中可以依靠的人。

“看起来我必须做。”他喃喃地说。“可这里有个陷阱。不管我选了谁——他都会杀了那个人。”

“也许。”John耸了耸肩。“可如果你不选一个的话,他会把他们全杀了。你可以骗他……”

“什么——选一个我最不在乎的人去救,让他去杀这个人?我不这么想,将军。”他厉声说,一想到这里,他浑身变得冰冷。“我不会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做这种事!”

“不。妈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同意。那么你准备选哪一个?”

——本章未完

先更半章。。。

“长官……”他抬起头,看到了Lorne焦虑的蓝眼睛,和Ziva愤怒阴沉的棕色眸子。他们走了过来。“恕我直言,你不用做这个选择。我愿意带上我的人去救Abby,长官。”Lorne对他说。

“而Tim是我的。”Ziva坚定地说。“Teyla和Ronon说他们会和我一起去。”Gibbs看着他俩,注意到了他们眼中感情的力量。他叹了口气,疲惫地抹了把脸,然后点点头。

“那么,看来DiNozzo是你的了。”Sheppard说。

Gibbs低下头,忧郁地盯着地板。

“是啊——DiNozzo是我的。”他喃喃自语。一直是他的,永远是他的。就因为他和他保持距离,并不意味着能够让他免去爱上Tony DiNozzo的痛苦。他以为留着Shannon的项圈,和Tony保持距离,他就能够保护自己,可现在他意识到这只不过在自欺欺人,而Jordan识破了他的谎言。

Sheppard将军利落地在房间里走动着,下着命令,几分钟里面,不同的小队已经集合完毕,装备停当,安静而有效。Gibbs对此印象深刻——他怀疑自己能否做得更好。

Carson走了过来,带着医疗设备。“我和你一起去,Gibbs。”他说。“准备好了DiNozzo血型的血浆,所以我们一救出他,我就能给他输血。”

“这个。“Sheppard把装备递给Gibbs——防弹背心、物资、P-90、刀。

“我已经有把刀了。”Gibbs说。“到哪里都带着。”

“那就带两把。”Sheppard回答,扣好大腿上的枪套。“有备无患。”

“你和哪个小队走?”Gibbs问。

“你的。”Sheppard干脆地回答。“照我看,Jordan需要一个行动基地,Genii堡垒正合适。所以Rodney就在那里。”

“你认为Jordan还在那里?”Gibbs问,穿上防弹背心,手指利落地把它拉紧。

Sheppard耸耸肩。“不一定。他能够利用星门,可以随意来去。眼下他可能在其它任何地方。这个。”他把一样东西塞进Gibbs的耳朵。

“这是什么?”

“音频——所以我们能够听到DiNozzo那里的情况。不过我们只把它作为背景,以防情况有变,无线电通信优先。”

“当然。”Gibbs点点头。他能够听见Tony又开始和镣铐搏斗。“希望他不要挣扎了。”他喃喃地说。

“不可能。”Sheppard摇摇头。“我猜他唯一愿意戴的镣铐就是你的——别的任何人想把他绑起来,他都会搏斗的。”

Gibbs轻轻摇摇头。“嗯——这听起来像DiNozzo。”他朝Lorne看去,后者正在和他的组员们说话。

“别担心。”Sheppard拍拍他的肩膀。“他是最好的。如果任何人能够救出Abby,那就是他了。”

“应该是我。”Gibbs嘟哝着。

“不可能。忍着吧。”Sheppard怒吼道。Gibbs叹了口气,想起了几天前在审讯室里和这个男人的谈话,那时候他是给出强硬建议的那个人。

“似乎我被压了一头。”他低语道。

Sheppard摇摇头,嘴角挂起一丝浅笑。“我有种感觉,永远不会有那一天,Gibbs。”

Ducky朝他跑来。“Jethro……地球过来的数据包里有Randolph的信息。”他说。接着他停了下来,眼中流露出不安。

“坏消息,Duck?”Gibbs问,伸手拿起Sheppard给他的刀,把它塞进背心里。

“恐怕是的,Jethro。”Ducky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告诉过你,我觉得Randolph不可能杀人?”

“嗯——可事实证明你的想法错了,Ducky。”Gibbs对他说。

“我知道……可我一直在想——为啥是现在?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说过要等到你足够关心某人,才能让你在失去他们的时候感到痛苦。可我觉得这不可能是全部原因。”

“好吧。是什么?”Gibbs问,拿起P-90检查着,熟悉武器的性能。

“Randolph是个有钱人,很受尊敬的商人,有很多东西不能失去。他以前就可以袭击你,可我想那时他不想冒这个险。然而,我看了一下他们发过来的病历……”

Gibbs猛地抬起头。

“他快死了,Jethro。”Ducky叹息道:“所以他不在乎了。他快死了,想在临死前报仇。难怪他认为值得冒险了——到这里来,冒充 Hancock,杀人把你引过来。他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这让他变得非常危险。我知道。”Gibbs摆了下手说。

“是脑瘤。”Ducky解释道:“他的脾气一直不好,可肿瘤压迫了和人格有关的那部分大脑——这让他更糟了。”

“所以他既凶残又疯狂。”Gibbs说,穿好战斗服,戴上无线电。

“差不多,是的。”Ducky叹了口气。“Jethro……”他按住Gibbs的胳膊。“小心。”他警告道。Gibbs很快点了下头。

“没法保证,Duck。”他说。

“那么请把Tony带回来。”Ducky恳求道。

Gibbs感到下巴又抽搐了起来。“如果我没有……我也不会回来。”他慢慢得轻声说道。Ducky的眼睛瞪大了。“无法在一生里失去两个我爱的 sub。”Gibbs对他说。“不能。Tony死……我也死。”

“Jethro,不要……求你。”Ducky说,可Gibbs抽出胳膊,朝大屏幕走去。

他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屏幕上的图像。他看见了Tim惨白的脸色,和大大的惊恐的眼睛,还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的绷带渗出了血迹。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Abby,她坐在昏暗的夜色里,几个月亮低低地挂在天上,月光笼罩着她。她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她的眼睛显得很大,里面闪烁着恐惧;过不了一会儿,她就会哆嗦一下,紧张地朝四周张望,似乎有什么声音吓到了她。

接着,最后,他看向Tony。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Tony下巴上的六七道淤青,他头上的伤口,还有乱七八糟竖起的棕发。他的目光顺着Tony的胳膊移到绑着他的镣铐上;这些镣铐太紧了。这些镣铐不是绑的。他听到John Sheppard来到他身边;将军的眼角瞟着他。

“光是Rodney我就要发疯了。”Sheppard低声说。“他们三个都在外面,想象不出你的感觉。”

Gibbs转向他。“我们会找到Jordan的。”他自信地说。“等我们找到了——他是我的,Sheppard。我知道你想要他,为了他对Rodney 做的事情,可他是我的。明白吗?”

Sheppard盯着他。“如果我有机会——我不会放过的。”他阴沉地说:“但如果有选择——你可以先下手。”

“很公平。”Gibbs点点头。

“看,长官。”Lorne指着屏幕说。Jordan出现在Tony的画面中,手里牵着一条锁链,它的另一头挂在Rodney的项圈上。

“就知道他在那里。”Sheppard吼了起来,专心地盯着屏幕。Gibbs知道他在逐一查看Rodney脸上的伤痕,静静地把它们记在心里,酝酿着仇恨,磨砺着自己的战斗本能,但不让它们完全主宰自己。

Jordan冲着摄像机笑了笑,接着转过身,把Rodney的锁链牢牢地系到墙上,然后转身离开。

“有机会让我走吗,大个子?”Tony在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问,给了Jordan一个最有魅力的sub式微笑。Gibbs痛苦地皱起眉——那个微笑以前对他没有用,他非常肯定对Jordan也没有用——可他也很明白Tony并不期望它有用。他只是在逞一时之勇。

“哦,DiNozzo。”Gibbs叹了口气,因为Jordan重重地打在他的嘴上,探员的头砰的一声向撞到了铁床上。

“我想这是说‘不’咯。”Tony吐出一口血水说。他的嘴唇被打破了。Gibbs只能苦笑——相信DiNozzo总有话说。他感到心底的寒冰又翻腾了一下——他的sub也许决不服输,可每个人都有临界点;Tony的在哪里?

Jordan没理睬Tony,而是抬头看着摄像机。“我要离开了,Gibbs。”他说。“你有……三十分钟做决定。我会等着。”然后他大步走出房间,留下了Rodney和Tony。

“我会去的。”Gibbs低声说。

他走到Lorne面前,他的小队集结在他的身后,整装待发。

“把她带回来,上校。”他说。Lorne立正,向他敬了个礼。

“我会的,长官。”他保证道。Gibbs凝视着他,感到一阵痛苦,遗憾自己不能亲手解救Abby,带她回家。他看着Lorne的手,记起Abby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它们看起来很能干。”他朝Lorne的手点点头。“而且安全。确保它们是这样的。”

Lorne看起来有点吃惊,可他又敬了个礼,然后召集起他的小队,一起出发了。他们是第一支通过星门的队伍。

Gibbs走到Ziva身边,她正站在Teyla和Ronon身边,三个人都已经装备停当。他捧住她的头,专注地凝视着她。“把Tim安全地带回来,Ziva,还有,如果他愿意,你可以给他戴上你的项圈。”他对她说。

她注视着他,眼睛瞪大了,接着他可以看到那双深色的眸子里浮起了希望。他并不认为她需要额外的激励,可他还是想让她知道——任何能够帮助她集中的事情。如果她不集中注意的话,他毫不怀疑她会血洗整个星球——这样的话天知道她或者Tim会不会活下来。

“是,头儿。”她坚定地说。

他用双手挤了一下她的头。

“控制住自己。”他对他说,用最大的可能紧紧盯着她。她能做到的——他知道她能。她只需要控制住自己的黑暗面。

“我会的。”她用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地说。“我保证。”

“好的。”他吻了下她的前额,然后放开她,转身离开。

“头儿?”她说。他停下了脚步。“Tony……”她说。

“Tony不会有事。”他对她说,他的背脊绷紧了,他的决心像手中P-90的枪托一样冰冷而坚硬。

他转回身,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在所有三个人中间,Tony是最危险的。一旦Gibbs穿过星门,去到Tony被关的星球,Jordan就会得到他的答案——这就让Tony成了主要目标。Gibbs记得Ziva是Tony的搭档,他们有一种轻松的默契和良好的工作关系。她当然会担心他。

“他不会有事。”Gibbs坚持道。

“你怎么知道……?”她说。他转回身,目光如炬。

“Tony不会有事,Ziva!他不会死,因为我他妈的不允许他死。”他可怕地说,然后急转过身,和Sheppard将军一起,大步走出了房间。

~*~

Tony尽力扭过头,好看到Rodney。另一个sub靠着墙,蜷缩在那里,手反铐在身后,另一根锁链连着他脖子上的项圈,把他系在墙上。也许他俩相互讨厌,可现在他们都陷在这里了。他有点儿为Rodney难过。他和这件事没一点干系,而Jordan把他当成沙包来打。Tony醒过来的时候试图干涉,可他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只能是把Jordan的愤怒引向自己。那个top反手打了他好几下,直到他又昏了过去。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铁床上,手臂上插着一根管子。他被紧紧地绑住了,那么紧,勒得他生疼。

他知道Rodney醒着,尽管另一个sub的眼睛闭着。他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什么好谈的。Rodney讨厌他,而他不能怪他。也许他聪明的话还是不开口的好。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张开了嘴——他从来没有养成做聪明人的习惯,没必要从现在开始。

“你还好吧?”他问。

Rodney睁开眼,Tony意识到他不是因为恨他才不说话,而是因为他觉得惭愧,没法看自己。

“嗯……我是说,不好,不过,嗯。”Rodney回答。

“我能够看到你脖子上的链子——你的手是绑在背后,还是在墙上?”Tony问。

“在墙上——那个杂种不想冒任何险。”

“对,猜也不会。”Tony打量着Rodney下巴上的伤口和淤青。“他肯定喜欢他的反手,对吧?”

Rodney疲倦地点点头。“我一直在想John抓住他以后会做什么;有他好受的。”

Tony轻蔑地哼了一声。“Gibbs先到的话,就没有John什么事儿。Rodney——你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在 Atlantis了,我能够看到我胳膊上的管子,刚才我注意到里面灌慢了我的血。这是干吗?”

Rodney迟疑了一下。

“告诉我,我受得了,我是大孩子。”Tony咧开了嘴。这让他嘴唇上的口子裂得更大了。他又尝到了自己的鲜血那咸咸的味道。

Rodney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似乎羞愧得没法直视他的眼睛。

“对不起,DiNozzo——他在抽你的血——每个整点。他给了你六个小时,除非有人过来救你。”

“病态的杂种。Gibbs知道吗?”Tony皱着眉问。

“嗯。”Rodney点点头。

“那他会来的。”Tony自信地说。Rodney瞪着地上,仍然不能看他。“好吧,Rodney,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Jordan还抓了Abby和McGee。”Rodney回答。“他把你们放在不同的星球上,可他们的生命都有危险,就和你一样。Gibbs必须选择亲自去救你们中的哪一个,另外派人去救哪两个。”

“Jordan到底为啥这么做?”Tony问。

“他想找出你们当中Gibbs最爱谁。”Rodney咕哝道。

“哦,伙计。我明白了。好吧。嗯,哇哦——这让‘病态的杂种’到达了一个新水平!”Tony轻笑了起来。

“还觉得Gibbs会来救你吗?”Rodney问。Tony猛地转过头,看着科学家。可这个问题没有恶意,只是好奇。

“没戏。”他回答,在束缚允许的范围内尽量摇着头——其实也没多大幅度。Rodney的蓝眼睛瞪大了。

“那他会救谁?”

“Abby。”Tony自信地说。“他最喜欢她——一直这样,永远这样。另外……最近他有点生我的气。即使他不生我的气,我也真的很让他头痛。所以肯定不是我。”

Rodney凝视着他,Tony有点着迷的发现他的蓝眼睛能睁得那么大。

“他为什么生你的气?”Rodney问。

Tony笑出了声。“你在那儿!”他说。“你知道……就是差点把你逮起来的那件糟事。”

Rodney的脸红了。“哦,那个。”他嘟囔道。“你对待我的时候真蠢,DiNozzo。”

“嗯,这个……这多少就是我,你知道。”Tony对他说。“做个蠢蛋。人们期望我这样。如果对你有安慰的话,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没法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为这个,Gibbs罚了你?”Rodney问,把头靠到墙上,发出一声疲惫地叹息。

“一点不错。狠着哪。不过说老实话,我也活该。你和John怎么样?他有没有因为你说的那个谎教训你?”Tony问。

“嗯,这个,差不多。”Rodney回答。Tony又转过头看着他。

“狠吗?”他问。

“嗯。这个……不……狠,不过是好的那种狠。”Rodney说,带着一丝笑意。

“啊,那是最好的那种狠,Rodney!”Tony叫了起来。“我喜欢那种狠法!”

这话让Rodney给了他一个愉快的笑容,Tony可以感觉到科学家对他的不信任褪去了些许。

“你在针对我。”Rodney轻轻地说。“那天你对我的态度。”

Tony仰起头撞了撞铁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他不清楚他们在哪儿。可这个四壁剥落的旧房间开始让人有幽闭恐怖症的感觉。

“嗯,这个,Rodney……也许是这样。”他叹了口气。“也许是这样。”

——十二章完

第十三章

梗概:“Rodney,也许你没有注意到,Gibbs圈了好多sub。我只不过是另一个需要他救助的sub,他从来没有承诺过我更多的东西,说句公道话。是我爱上了他,搞砸了约定。”

Gibbs以前从来没有穿越过星际之门,那种体验让人完全丧失方向感。他一走进Atlantis上的控制室,就感觉好像走在黏答答的液体里,除了嗡嗡声,他什么也听不见。接着,他似乎进入了一条蓝绿色的隧道,接着,突如其来地置身在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里。

他花了一点时间分辩方向,然后看见Sheppard, Carson和Sheppard带来的金发女海陆正在等他。

Sheppard检查了一下音频讯号,点点头说:“还在。”他说。听到耳中响起Tony的声音和Rodney温和的回答,Gibbs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俩还活着——可还能活多久?他环顾四周,寻找着是否有向Jordan泄漏他们行踪的监视装置。Sheppard已经在找了,很快朝一个小小的暗藏的摄像机微微摆了一下头。那个摄像机正对着星门。

“看起来是Rodney做的。”他说:“估计Jordan不仅仅是使唤他,叫他做事情。”

还扇他大耳刮子,Gibbs暗想,可他聪明地没有说出来。Rodney Sheppard看起来被打得够呛——Tony也是。Gibbs感觉到自己的世界集中到了一小点上。以前,他看到过Tony被毒打,尽管那总是让他感到心中的愤怒结成了寒冰,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向这种愤怒屈服——事实上,他几乎从来没有承认过。这次不同——他感到被推倒了悬崖边缘。他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依赖陌生人的帮助,通过星际之门在星球中旅行,而他很久前做的事情回来报复他——严重地。

“好吧,他知道你选了谁。”Sheppard说。“所以我想接下来要看他的了。”

“嗯——这也意味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Gibbs简短地回答。他留心听着耳机里的音频讯号,等着出现变化,等着听到Jordan重新进入房间,杀死 Tony来向Gibbs报仇,可他听到的只有Tony零乱的呼吸声,还有Rodney的锁链撞在墙壁上的当啷声。

“这里。”Sheppard看着手里的仪器,迈开了步子——快速地——穿过树丛。Gibbs毫不费力地跟在他后面。这就像回到了陆战队,让他想了和同伴们一起作战的日子,好象就在昨天。

大约十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对面就是被弃的Genii人要塞,包括三座破败的陈旧建筑。

“有问题?”Gibbs问,因为Sheppard绕着圈子,两眼一直看着手中的仪器。

“嗯。这里有三座塔楼,在这三座建筑的下面……得搞清楚要突袭哪一个。”John回答。

“地下?”Gibbs问。John做了个鬼脸。

“这是Genii人的爱好。他们就是喜欢待在地下。”

“有生命迹象?”Carson问,越过John的肩膀看着那仪器。

“嗯……”John转着圈,脸皱成一团。“两个生命信号——就在地下——很深的地方。那边那座塔楼。”他指着最远的旧楼。Gibbs迈开大步朝那边走去。“但是……”John说。Gibbs转过身。“那也太明显了吧?”John紧锁着眉头。“三幢楼,一座的地下有两个生命信号,就在那里等着被营救。假如不在那座楼里——而我们直到下到里面才发现?”

“你认为这是个陷阱?”Carson问。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Gibbs厉声说。“他担心的这是不是还是个烟幕弹。其它地方都没有生命迹象吗?”Gibbs问,朝四周看着。

“没有……可这幢楼……”John指着最近的那幢。“比其它的吸收的射线多——我不能从那里收到可靠的信号。”

“那杂种知道——所以把他们关在这里。”Gibbs愤怒地说。“他不会让我们轻易得手的。”

“我说,我们去有生命迹象的那幢楼。”Carson说。John和Gibbs相互注视着对方。“起码有点头绪!”Carson说。Gibbs叹了口气,摸了摸下巴。

“你拿主意,将军。”他说。“你是作战指挥。”

“那好吧。”John朝有生命迹象的那座建筑走去。“也许我把事情想复杂了,Carson说得对——起码那里有点头绪。”

Sheppard拆下铰链松动的门。从外面看,这幢楼像个被废弃的谷仓,里面则长满了杂草。

“看起来最近有人来过。”Gibbs指着倒伏在一扇很大的地板活门周围的植物。

“嗯。不过仍然可能是烟雾弹。”John说。他走到地板活门前,挥手叫金发女海陆过来。“Cadman——这里有诡雷吗?”他问。她跪到门边,拿过一袋设备。

“Cadman少校是位爆破专家。”Carson对Gibbs说。“我碰到过的最好的。她也是我碰到过的,话最多,最烦人的sub。”他笑着补充道。 “铁石心肠,专横跋扈——我们到这里后,差不多有一年我都以为她是个top,直到有一次她试图引诱我——这个,多少是她吧。我是说的确她,可那时候她在别人的身体里——呃,说来话长。”

Gibbs哼了一声。那个金发女海陆一介绍给他,他就知道她是sub。不过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天生的本事,能够一眼看出别人的性向。接着 Carson说的最后一句话穿过了他的大脑,他转过身,皱起眉。

“她在别人的身体里?”他问。Carson冲他做了个鬼脸,指了指John。

“我们别谈这个。”他打着手语。

John转过身。“你们在谈我们不提的那件事吗?”他问。

Carson做了个苦相。“没有,绝对没有。”他坚决地说。

“很高兴你这么说。”John转身对着Cadman。

“是Rodney。”Carson对Gibbs耳语道。“她在Rodney的身体里,亲了我。John的反应,呃,不太好……”

Gibbs毫不怀疑这是非常保守的说法。他暗忖着自己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在一个远离故乡的星系,碰到的人经常和吸血鬼一样的外星人作战,还交换身体,看在上帝的份上。现在他的sub分散在三个不同的星球,每个人都身处不同的险境——实在是得不偿失。这太疯狂了,要不是现在已经是千钧一发,他真的要笑掉大牙了。

其他人情况如何,他暗想。他另外两个sub,还有他派去救他们的人?他们能活着回来吗?他记起了Athosis女先知的话,Mara。她说对了吗?他会全部失去他们吗——除了一个?如果真是这样——谁会活下来?眼下他的sub中只有Ducky安全地待在Atlantis上——也许他会失去其他所有人。这想法让他的心抽紧了——他已经告诉过Ducky,如果Tony死去的话,他也不打算回去了,这是真的。如果他失去了四个sub,他肯定不可能回去。先知见鬼去吧。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他轻跳了一下——Rodney和Tony在说话。重新听到Tony的声音很好。他能够从Sheppard的眼神里看出他也在听——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为听到他们的sub讲话感到一阵安慰。

Cadman发现了一些电线,跟着它们找到了一些C4炸药,然后轻松地卸掉了连在活门上的小炸弹。

“这个,Jordan说过有诡雷。”Sheppard嘟囔着。“问题是——如果他们不在里面,如果这是烟幕弹,他还会麻烦装诡雷吗?”

“还有个问题——有多少?”Gibbs问。“看看你从数据库里调出来的图纸,这里一共有七层,每层都只有一扇门连着楼梯。如果他给所有七层楼都装了诡雷,我们到那里的时间要超过六小时。”

“我们会到的。Cadman在压力下面干得最好,对吗,少校?”Sheppard朝她阴郁地笑了笑。“下次她会更快的。”

这次她已经够快了,Gibbs想,但是显然sheppard了解手下的人,而且她看起来喜欢接受挑战。

“是,长官!”她大声说。

Sheppard拉起活门,他们沿着一架狭窄的金属楼梯下到一条普通的黑暗的走廊。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门,Cadman又开始工作。

Gibbs靠到墙上,抚摸着P-90的枪托。他不熟悉这枪,不过喜欢它的手感。门上又有一颗炸弹;Cadman迅速高效地找了出来,然而,她的双手快速在电线上移动的时候,他能够看到她眉毛上挂着的汗珠。

“别担心。”Sheppard小声对他说。“我们会及时到那里的。有我在,你的男孩不会失血而亡的。”

Gibbs猛吸了一口气。他故意不去想Tony,躺在铁床上,血被从血管里抽出来,因为他不能分心。他们都看着Cadman的动作。Gibbs从耳机里听到Tony和Rodney在说话,Tony的声音让他高兴,让他知道他的sub还活着。他痛恨没有声音的时候,希望可以命令Tony一直说下去,但是 Tony不知道Gibbs在听,所以Gibbs出了强忍寂静,做不了什么。

“还觉得Gibbs会来救你吗?”Rodney的声音。

“没戏。”Tony。

“那他会救谁?”

“Abby。他最喜欢她——一直这样,永远这样。另外……最近他有点生我的气。即使他不生我的气,我也真的很让他头痛。所以肯定不是我。”

John不动声色地盯着Gibbs。Gibbs也同样面目表情地盯着他,可Tony那完全肯定的语气让他觉得好象被Jordan反手抽了一巴掌。 Tony对吗,他暗想。如果真的要他选择的话,他会选Abby吗?她最能引发他的保护欲——他们三个人中只有她没有受过外勤探员的训练,另外……她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女儿。如果Kelly没有被杀的话,现在要比她小得多,可她身上有些地方还是会引起他父亲的本能。她爱她——然而,他爱他所有的sub。

他想到了Tim,聪明得可怕,可一说到sub,就一点也不聪明了;他一辈子都在害怕有人会猜出他还没和一个top上过床。这不是什么秘密,Gibbs挖苦地想,记起了他自己多年来深藏的许多秘密。他对手下任何探员都没提过他的发妻,他的女儿,还有她们是怎么死的。Ducky知道,Ziva显然也知道,但只是因为她加入NCIS前调查过他。而可怜的Tim还在为一个无伤大雅的秘密折磨自己。他一直很喜欢菜鸟;他会去救Tim吗?

当然还有Tony。Tony从来不让任何人真正接近他,把误导当作自己的秘密武器。关于他生活中的同样事情,Tony告诉过他几十个不同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有点不一样,所以不容易搞清楚哪些是真的。而这正是Tony的花招。他知道他爱Tony,他爱了他多年,可什么也没做。而眼下,Tony非常确定 Gibbs一点也不爱他。Gibbs向后用头撞了下墙。他感到痛苦,就像Jordan希望的一样痛苦。

“他为什么生你的气?”。

“你在那儿!你知道……就是差点把你逮起来的那件糟事。”

“哦,那个。你对待我的时候真蠢,DiNozzo。”

“嗯,这个……这多少就是我,你知道。做个蠢蛋。人们期望我这样。如果对你有安慰的话,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没法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进展如何,Cadman?”Sheppard问。这么小的走廊里,三个男人一个挨一个站在一边,Cadman在门口忙活着,这让人有幽闭恐怖症的感觉。Gibbs强压下去愤怒和焦躁;拆这个炸弹花的时间比上一个长。

“快好了,长官——这个很厉害。”她回答。Gibbs用所有的自我控制不让自己分心。他们就这么站在这里,而在他们下面,很远的下面,Tony正在流着血走向死亡。

“为这Gibbs罚了你?”

“一点不错。狠着哪。不过说老实话,我也活该。你和John怎么样?他有没有因为你说的哪个谎教训你?”

“嗯,这个,差不多。”Rodney回答。Tony又转过头看着他。

“狠吗?”

“嗯。这个……不……狠,不过是好的那种狠。”

Gibbs看着John的嘴角为此牵出一丝笑意。他闲闲地暗想,如果是Tony说了那个谎,自己必须惩罚他的话,他会怎么做。他很确定自己能相当地有创意,可找到正确的方法对付一个sub并不总是容易的。Tony会说那样的谎吗,他暗想。为了保护他的top而说的谎言?他不这样想——他知道 Gibbs最痛恨的就是他的sub对他说谎。然后他想起了Jordan说的话,他们被枪击的时候,Tony的第一本能是保护他。也许Tony对他说谎……也许Tony一直在对他说话,很久以来,关于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那是最好的那种狠,Rodney!我喜欢那种狠法!”

John觉得好笑地轻哼了一下。“你的男孩很滑稽,Gibbs。我必须这么说。”他咕哝道。

“嗯。DiNozzo是个合格的滑稽演员。”Gibbs干巴巴地评论道。

“你在针对我。”Rodney轻轻地说。“那天你对我的态度。”

“嗯,这个,Rodney……也许是这样。也许是这样。”

Gibbs握紧了他的枪。Jordan肯定知道他们在这儿——那么他的计划是什么?他为什么要等?为什么他不直接走进去,做他打算对Tony做的事?他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为啥?我对你做了啥?”

“没啥。只是……看着你和John……我猜我有点嫉妒。”

Gibbs皱起了眉。

“他爱你,Rodney。不,他为你疯狂。所有那些生命共同体,共盘之类的。你们胳膊上有你们名字缩写的花体字!还有情侣配饰,他为你精心制作的手工结婚项圈,他看你的样子……”

“哦。”

“现在明白了?”

“可Gibbs爱你,对吗?我是说,他圈了你?”

“Rodney,也许你没有注意到,Gibbs圈了好多sub。我只不过是另一个需要他救助的sub,他从来没有承诺过我更多的东西,说句公道话。是我爱上了他,搞砸了约定。”

Gibbs低下头,凝视着地面,眼睛眨都不眨。现在,话说出来了,他再也不能继续假装对真相一无所知了。

“你跟他说过这些吗?”

“不,Rodney——就像我说的,他圈我的时候,我知道约定。他没有爱上我,他永远不会爱上我,没关系。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他的。”

“哇哦,”John说,冲Gibbs挖苦地扬起一根眉毛。“你的那个男孩搞错事情的时候,可错得够离谱的,对吗?”

“都是DiNozzo魅力的一部分。”Gibbs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的?”他问,因为他觉得这是他一个藏得很好的特殊秘密。

Sheppard英俊得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因为他是个麻烦。”他说:“而你,就像我——你喜欢麻烦。”

Gibbs好笑地哼了一声。“Rodney很棘手,吭?”

“嗯——所以他才那么有趣。”Sheppard闪了闪眼说。“就象DiNozzo。另外——你在这里,对吧?告诉我,你会让别人——我是说任何别的人来救他吗?我才不管你说的不存在选择的话——有选择的。Lorne和David让你的选择变容易了,可它还是个选择,Gibbs。你做了,尽管你当时不知道自己做了选择。你爱的是他——我想你一点也不吃惊,对吧?”

“当然不。”Gibbs摇摇头。Sheppard奇怪地看了他一样。

“所以,问题是——为啥会让他吃惊?”他问。

~*~

Ziva走向小飞船码头,Ronon和Teyla走在她身边,后面跟着几个Sheppard手下的陆战队员。她认识Teyla和Ronon的时间也许不长,可她信任他们,没有保留的。对这样一场战斗来说,他们象是很好的同伴——他俩都是战士,就像她自己。

她努力不去想Tim。Gibbs告诉过她要集中思想,如果她想到她的话,她感到心中的黑暗会蠢蠢欲动,想压倒她。过去几天里,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急躁,就象Gibbs建议的,对他很温和,照顾他,并没有向他宣示所有权。现在,她知道有一天她会想要他做sub,但只有当他准备好的时候,而这,也许需要一些时间。

对她来说,这是种变化,以前她总是还没有了解他们,就把sub带上床,对他们予取予求。她发现自己喜欢现在这样温柔的节奏,慢慢地培养感情,让他学会信任她,为此她感到一丝自豪。她会把他带到只有梦中才到过的地方,她对自己允诺。她会让他了解,让自己的身心和灵魂向深爱他的top投降会有多好。她会劝导他,挑逗他,让他发挥最佳潜能,直到他对她惟命是从。这会带来那么多的满足,相比所有那些夜里愤怒的,空虚的性事。可首先——首先她要把他安全地带回来。

他们来到码头,Sheppard派来开飞船的陆战队员上了船,把住方向。Ziva跟着他。

“等等!”一个声音叫到。她转过身,看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年轻女人朝他们奔来。

“Kahla?”她皱起了眉。“你来这儿干吗?”

“我在城里等着和Teyla进行战斗训练,给毒气弄晕了,象大家一样。”Kahla说。“有人告诉了我发生的事情,我……”她停了下来,看起来有点紧张。她看了Teyla一眼,后者朝他点点头,让她继续。“我想帮忙。”她坚定地说。“我很能打,Ziva。你需要所有能够找到的好战士。”

“我有好战士,你不欠我什么。”Ziva对她说着转过身。Kahla按住她的胳膊。

“那我想象朋友一样帮忙。”她轻声说。Ziva转回身,看见Kahla的眼里有着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她朝Teyla看了一眼,Teyla微微一笑。

“过去几天里,Kahla和我谈了很多。”她说。“Kahla选择了要做怎样的人,Ziva——我相信你也一样。”她低声说。

“我们准备去救我爱的人。”Ziva对Kahla说。“他名叫Tim McGee,还有,如果————我带他回来,如果他愿意,我会圈他。你还想和我们一起去吗,Kahla?”

Kahla带着强烈的自豪注视着她。“荣幸之至。”她说,照Athosis人的礼节低下头。“你会接受我的帮助吗,Ziva?”

Ziva感到很吃惊,有人愿意冒生命危险来帮助她。她认识这些人只有两三个星期,可他们选择来帮助她,为她的sub而战。她喜欢他们的陪伴,他们单纯的友谊,他们战士的灵魂,就和她一样,他们曾经和心魔斗争,才能安然地做自己——就和她一样。

“我接受,Kahla。”她感动地说。“还有——谢谢你。”

~*~

Lorne上校叹了口气,因为小飞船已经第二次熄火了。他使出浑身的本事才没让它撞毁在沼泽地上——他做了一个灵巧的俯冲,让它降落在相对安全的干地上。然后他转过身,瞪着Conway博士,他正疯狂地努力让飞船重新启动。

“什么问题?”Lorne朝他的科学家厉声说。Conway摇摇头。

“是太阳辐射,上校。”他说。“它给这个星球外面包上了一种离子层——一直干扰飞船的控制。”

“Jason——Abby正坐在那边23英里外的小岛上。”Lorne朝正南挥了下手臂。“Jordan没有别的办法能带她来这儿,他和Rodney肯定用了Jordan偷走的小飞船。他们怎么能让飞船正常工作的哪?”

Conway认命地叹了口气,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尽管我恨这么说,上校,我不是Rodney Sheppard。他也许是我遇到过的最难缠,最喜怒无常,最讨厌的头儿,可他跟别人说他是个天才的时候没说错。他匆忙中就能做的事情,我们得坐下来,好好研究。现在,我能让小飞船重新飞起来,可我得花点时间想好怎么弄。”

“好的。”Lorne点点头——Conway恨Rodney,如果他在称赞Rodney的话,那事情肯定不妙。“你觉得要用多长时间?”

“几个小时。”Conway咬着嘴唇。太长了,Lorne想。再过四个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然后没有防护的Abby马上会被烤焦的。

“那么我们这么做。”Lorne说着站起来,从小飞船后部抓起两套防护服,把它们塞进背包里。“我步行去Abby那里。你留在这里,找出让这玩意儿重新飞起来的办法,然后飞过了救我们。防护服能在你到达前保护我们。始终保持无线电通讯。Rice中尉,你跟我走。Hansen中士——你留在Conway这里。好,我们出发。”

Lorne没有停下来听Conway的抗议——他确信他有很多话说。他只是跳出飞船后舱,开始跑过湿地。很快,他听见Rice赶了上来。

“你的确知道我们得跑23英里,然后带着两套防护服游到她那里,对吗?”Rice问他。Lorne瞟了他一眼。

“不。得跑23英里,带着两套防护服游过去。”Lorne对他说。“你和我一起跑,然后在我游泳的时候掩护我。那些盘旋在开阔水面上的恐龙鸟喜欢和top狂欢,我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它们多喜欢向任何在动的东西俯冲。我在水里的时候,你的任务是当它们袭击我时,把它们打下来。”

“好的。”Rice说。“长官……我喜欢Abby……我真的希望她没事,就算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就算没有那些恐龙鸟,这仍然是个要命的行动。”

“我能行,Jamie。”Lorne坚定地说。“如果我能,你也能。你一直在做体能锻炼,你的腿比我的年轻十五岁。现在——跑吧。”

“是,长官!”Rice说,朝他笑了笑。

Lorne对每一份爱都很认真,但他爱过很多次——他有过很多sub,不过每次都不过几个月。他从来没有碰到过想圈的sub,没法想象和别人共盘,可 Abby不一样。Abby是特别的。他爱她的每样东西,从她高尚的心灵到她绿色的大眼睛。和她在一起很有趣,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她喜欢被束缚,就象他喜欢束缚她一样,这也让他喜爱她。他喜爱绳子在她身上绑出漂亮的图案,喜欢她被束缚的时候,在他身下蠕动叹息的样子。他从来没有哪个sub象Abby那样完美地回应他——赤裸的她看起来如此美丽,肌肤上交错着他的绳索。

他们关系中唯一可能的障碍,朝Lorne目前来看,是Gibbs。他认为另一个top相信他能照顾Abby,可他必须向那人证明,他配得上她——如果他得冒着生命危险,跑着,游着,横穿这个星球的话,他会做的,没问题。

~*~

Rodney挪了挪身子,想坐得更舒服点。可这不容易,因为他的脖子和手臂都被锁在了墙上。Jordan曾经隔几分钟就狠狠打他的头,现在这些地方很痛,他忙个不停地帮Jordan布置了他的复仇,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休息过,累坏了。Rodney不确定帮助Jordan对不对;不是他觉得自己有过任何选择权,但是,既便如此,他还是被他所作所为的后果吓坏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铁床上Tony。他手臂上管子现在已经红过三次了,他可以看到探员的脸上明显失去了血色,那惨白的脸色衬得他下巴上的青紫更加鲜明。他们已经安静了一会儿,Rodney突然惊恐地想到他可能最后会和一具尸体共处一室。

“我该让你一直说话吗?”他冲口而出。Tony慢慢转过头,凝视着他,眼里带着疑问。“呃,我知道头部受伤的人得一直说话——是吗?现在也是这样吗?我只是……我不想让你昏过去。”

“怕我烦你,菜鸟?”Tony咧了咧嘴说。“别担心——我不会的。”

“菜鸟?”Rodney皱起眉。

“我那么说了吗?”Tony笑了起来。“肯定在想别人。你知道他把他们抓到哪里去了吗?Tim和Abby?他们会没事吗?”

“说实话?”Rodney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没事。不过我的确知道他把他们抓到哪里去了。”

“他让你帮忙了?”Tony问。Rodney又动了动,痛恨自己。

“嗯。你怪我吗?”他轻声问。

“你刚才说过他把一棵炸弹绑在了John的脖子上?”Tony跳眉问。“不,Rodney。我不怪你。如果是Gibbs,我会做一模一样的事情。不是说那个冷心肠的混蛋值得那么做。”

“你真的认为他是那样的人?冷心肠?”Rodney问。

他看见Tony叹了一口起,盯着天花板看了好长时间。

“我不知道。”他终于说。“有时候是的……别的时候,他看着我,我看见那里有些东西,可接着它消失了,于是我想也许那是我想象出来的。”

“你不太喜欢top们,是吗?”Rodney喃喃地说。

“从来没碰到过我不能打败的。”Tony微笑着回答。“这个,除了Gibbs。而且我从来不会停留很久,免得他们搞乱我的头脑。不爱被约束,菜鸟。”

“Rodney。”

“随便吧。”

“我从来不相信恋爱,项圈,共盘——所有这些东西,直到我碰到John。”Rodney坦白道:“我的父母是switch——疯狂的switch。我就像在战场上长大的,或者是实况象棋赛,我和我妹妹就是赌注。”

“哦对,我知道那种感觉。”Tony轻笑起来。接着他的头落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的错觉,还是这间屋子现在沉到水里去了?”他问。

“是你。”Rodney小声说。

“嘿——你父母喝酒吗?”Tony问。

“我爸喝。我妈为了和他对着干,就滴酒不沾。他们都是switch,所以他们随时改变,就为了可以相互作对。”

“我父亲酗酒。”Tony对他说。“你肯定这房间没在水里?”

“很肯定。”

“好吧,菜鸟。相信你。我说到哪里?哦对——父母。我父母喝起酒来就像别人呼吸一样。那是在我妈去世之前。后来我和我爸待在一连串的时髦酒店里,这样我爸可以喝到烂醉,不用担心弄脏房间。他会出去,勾搭那些sub,带他们回我们的套房,把他们绑在他的卧室里,操得他们天昏地暗,然后睡死过去。我差不多什么都能听见——他醉得太厉害,不可能不发出声音,而他们则根本不知道我睡在隔壁。”

“听起来很糟。”Rodney评论道。

“啊,好时光,菜鸟,好时光。因为到了早上我必须过去,把他们解开,否则他们会一直被绑到中午他醒过来。我会说他们几句,告诉他们要安全性交——我是说,到底是怎么样的笨蛋sub会和一个喝醉的top去酒店,让他绑起来?傻瓜。”

“那么如果他一直喝醉的话,谁照顾你呢?”Rodney问。

“女仆,行李员——碰到过一些很酷的门房。他们总是知道最好玩的地方。后来,我到了青春期,我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风流快活,所以我开始在晚上溜出去,穿着紧身裤子,给自己找乐子。Top们太容易上手了。我爸抓住过我几次……不喜欢我不肯罢休——也许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事与愿违——结果他把我送到寄宿学校去了。”

“妈的——Tony,这听起来真可怕。”

“我一生中最好的时光。”Tony叹了口气。“喜欢寄宿学校,当然他们试图把top和sub分开来,可我们都很年轻,不是每个人明白自己的性向。那些不确定的家伙……这个,我很高兴帮他们搞清楚!等到我把自己宿舍里的‘不确定因素’都解决了,我开始在晚上爬出去,沿着下水管下去,闯到隔壁top的宿舍里找乐子。当然,最后被抓住了。”

“出了什么事?”Rodney从没想到会碰上童年和他一样糟糕的人,可Tony的实在和他的彼此彼此。

“有一个星期,女舍监每天晚上都教训我。”Tony说,快活地叹了口气。“可那星期的周末,DiNozzo魅力对她起了作用,剩下的这个学期里,我每天晚上都被绑在她床上。”

“而你还没成年?”Rodney问,吓坏了。

“嗯。可不是她的错——我勾引了她。她没一点机会。”

“我不奇怪你对top的评价那么低。”Rodney评论道。“你一生里面,他们差不多总是让你失望。”

“哦,我从来没让他们近到可以让我失望,菜鸟。”Tony对他说。“只是利用他们,然后离开。”

“直到Gibbs。”Rodney悄声说。Tony变得一动不动,接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嗯。直到Gibbs。他不会让我利用他,他肯定也不会利用我。”双关语让他笑了起来。“他不要我是对的,Rodney。”他轻声说。“我是个讨厌鬼。”

“我想只有Gibbs能对付你。”Rodney说。Tony重新记起了他的名字,他不知道这是好兆还是凶兆。

“嗯。这个,我们永远没法知道了,Rodney?”Tony回答。“没时间了。”

“你为啥留在他身边?”Rodney问。“为啥不离开,去找一个两相情愿的top?”

Tony沉默了一会儿。Rodney希望他还清醒着。接着Tony动了一下脑袋。“从来没想过会让别人圈我。”他说。“可Gibbs提出来的时候……这个,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而且……”他没声音了,然后叹了一口气。“John圈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Rodney?”

Rodney想起了一顿海滩上的晚餐,晚霞映照着他们,让John把项圈套到自己脖子上的感觉——“顺理成章”的感觉。

“那意味着一切。”他喃喃低语。

“我也一样。”Tony说。“他告诉我他不会睡我,可他把项圈扣到我脖子上的那一刻起,我发现我是个老派人。如果我要戴着他的项圈,我就不会和其他 top上床。”

“你已经禁欲五年了?”Rodney难以置信地问。“你?”

Tony轻声笑了起来。“人们只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菜鸟。”他轻声说。

“这是种姿态吗?”

“不全是。”Tony的声音变轻了,然后又响了起来。“你瞧,项圈有某种意义……而我想向自己证明我配得上他那样的人。这多少是种自我测试,你知道,我想我做的不错。”他瞟了眼手臂上的管子,里面再次充满了他自己的鲜血。“觉得有点累。”他嘟哝着。“太累了,游不动了。你骗我,Rodney;这房间在水下面。”

Rodney再次拉扯着束缚他的锁链,尽管知道自己被紧紧地绑着。如果他能够挣开,他就能过去,停止这一切。Tony的头转向一边,眼睛合了起来。

“Tony!”Rodney疯狂地扯着锁链。“DiNozzo!醒醒!”

可这次,没有回答。

~*~

Tim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上一秒钟他还在Atlantis上开会,下一刻他就在一块石板上醒过来,周围有人瞪着他。可怕的人,腰带上挂着骷髅头,项链上缀着牙齿。他的大脑甚至都不能开始理解这件事。他昏了过去,重新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胳膊在抽痛,低下头,他看见枪伤又裂开了。鲜血浸透了绷带,开始从沿着胳膊滴落下来。

“哈罗?”他大声叫起来。可怕的土著人没理他。“我死了吗?”Tim皱着眉问。“不过,要是我还活着,这真是太吓人了。”

一个土著抬起头,冲着他大笑起来,接着,她举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又大笑起来。

“好吧。宇宙里所有的星球可能都很糟。”Tim咕哝道。他不知道他的小组在哪里,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他想Gibbs大概有点生气——而Ziva……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Ziva大概会发飙,而他以前看见过她发飙的样子,那样子可不好看。他不喜欢她眼里那黑暗,强烈的表情,希望她永远不要对他用那种眼神。

“日落。”一个土著说道,指着头上的天空。Tim可以看到太阳正无情地向地平线落去。

“日落时会怎样?”他问,她转过身,指着几英尺之外的一堆篝火,周围放着几十把做工粗糙的刀子。她朝他笑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一口烂牙,闻到她嘴里的臭气。

“日落。”她又说道,磔磔地笑着。“到时候我们要向Wraith献上供品。”

“呃……供品?”Tim紧张地问。

她朝他笑着,眼中映射着火光。“你。”她告诉他。

Tim用头撞着身下的石板。“哦,糟糕。”他喃喃地说。

~*~

跑23英里穿过开阔地——有些是危险的沼泽——让Lorne想起了体能训练的日子。不过这次,跑完全程的动力更加强大,他把自己推到了极限。 Rice努力跟着他,Lorne知道在这样的地形上,用这么快的速度奔跑,他俩都有扭伤脚脖子的危险,或者更糟,可他别无选择。太阳快要出来了,他们没多少时间了。日出后,任何没穿上防护服的人几秒钟里就会必死无疑。

这个星球上的一个月亮已经落下了,另外四个正缓缓地向地平线沉去。Lorne不时听见Abby在自言自语,有时候她会唱歌,这让他的嘴边露出一丝微笑。从耳机里听到她的声音能让他集中注意力,肾上腺素加速分泌。

当他到达水边的时候,已经很累了,可他没时间休息。他迅速把包扔到地上,抓起水壶,喝了几大口水,然后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只留下了防护服、水壶和匕首。他脱掉所有衣服,只穿着短裤,把枪裹在防护服里,好让它保持干燥,然后重新背好背包。背着包游泳不容易,可他没有选择;没有防护服,阳光一照到他们身上,他们就会死去。

Rice跑了过来,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他干呕了几下,看来精疲力竭了。Lorne打开无线电。

“Conway——我要下水了。在我冒生命危险和恐龙鸟搏斗以前,小飞船有什么进展吗?”他问。如果小飞船修好了,他就没必要游泳了——他们可以马上飞到Abby那里。

“对不起,上校——快了,可还没好。”Conway回答。“我们第二次降落的时候,一半的水晶体烧掉了。我在更换,还要重新校准……”

“我不要知道。”Lorne迅速说。“快点弄好,来救我们。我要下水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无线电联络都交给Rice。”

“是,上校。Evan?祝你好运。”Conway说。Lorne微微一笑。他和他的小组相处融洽,私下里,他很喜欢他的科学家。好吧,也许他不是 Rodney Sheppard,可他是个好人,即使Lorne的确暗中怀疑他也许是性冷淡。Lorne认为这是Jason Conway的私事,和别人无关。他已经在Atlantis上教训了一个陆战队员,因为他听到那家伙对Conway的性向冷嘲热讽。

Lorne把无线电丢到从包里倒出来的那堆东西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墨黑的水面。从这里游到Abby被绑的小岛很远——大约有两英里,在跑了23 英里以后,这实在是很长的 距离。Rice做了个鬼脸。

“你确信你想这么做,长官?”他问。“我们可以就等着Conway修好小飞船……”

“假如他日出前修不好呢,Rice?”Lorne说。“你以为我能坐在岸上,完全地裹在防护服里,听着她被太阳烧焦的时候尖叫?你看见过死于这种太阳射线的人吗?完全就是把骨肉烧尽,只留下一堆胶质。要过五分种才会死——痛苦万状的五分种。”

Rice重重地咽了下口水。“只是……要游很长距离,那些会飞的爬虫很凶,长官。”他咕哝着。“还有,呃,我们……我不想失去你。”

这话让Lorne感到一丝苦涩。Rice是个sub,他们刚到Atlantis的时候,他曾经和他玩过几次。他们并不太和谐——Rice不喜欢束缚—— 这段恋情很快就结束了,但是他们相互之间还保持着好感。年轻的陆战队员有种本事,能让自己看上去老是邋里邋遢,笨手笨脚,可他是个好孩子——大大的棕色眼睛总是讨人喜欢。Lorne喜欢用手捋过他乱糟糟的黑发。

“Rice——Jamie——你只是个孩子,我不指望你会理解,可我必须这么做。”Lorne按住他的肩膀,对他说。Rice咬着嘴唇,眼睛盯着地面,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爱她,是吗,长官?”Rice问。Lorne笑了。

“嗯,是的——你知道恋爱中的top有多疯狂,中尉!现在——你是个好射手,你必须是个好射手,因为我在水里的时候,你不能让那些爬虫杀死我。我游泳的时候需要你给我断后,Jamie。”

“我没法全程掩护你一直到对面,长官。”

“我知道。”Lorne点点头,绑好大腿上的枪套,把匕首插在里面。“游远以后我只好自己应付它们了。现在,你必须记住,日出前穿好防护服——好吗?就在天最黑的时候,因为这里的日出很快,天一亮就晚了。明白吗?”

Rice点点头。Lorne拍拍他的胳膊,转身离开,接着,毫不迟疑地,一头扎进漆黑的水中。

水冷彻骨,一开始他气都透不过来。他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定下来——他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游。他的水性很好,开头的半英里游得不错,他的动力是肾上腺素,还有些其它的东西,他血液中某些古老的东西,让他必须去拯救,去保护他爱着的sub。也许这种东西就在他们最基本的基因里面,尽管还没人找到过这种基因,但是它让决大多数的top想保护他们的sub。这就是为什么他、Sheppard、Gibbs、Carson和其他绝大多数Lorne认识的top痛恨碰到一个暴虐的top。他想着Bates中士,他曾经那么可恶地折磨过Rodney,中士身上的某些东西总是让他感到‘不对劲’。后来他找出了Bates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原因,就在他和Sheppard设法把中士拉开以后——不过他们可费了很大劲儿。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样很大,蒙着灰皮的东西溅入他旁边的水中,让他立刻沉入水中。他冒出水面,喘着气,把恐龙鸟的尸体推出水面。它就象一只巨大的带翅膀的蜥蜴,有着锋利的嘴巴,里面还有同样锋利的牙齿。Lorne朝岸边挥挥手,他能模糊地看见Rice持枪站在那里。现在周围很暗了,所有的月亮都逐渐消失了;这让周围的能见度变糟了,也提醒他离日出的时间实在很短了。

他努力游得更快,可他已经很累了,水又很冷,身上的背包越来越重,这些都阻碍着他前进。他能够看到前面的陆地,可它离他还很远。他希望Abby没事;恐龙鸟一般只在开阔的水面上攻击,而她绑的地方离水边有点距离。如果她就在岸边,他会更担心,因为一只迷路的恐龙鸟可能会乘机攻击她。

他希望她知道他正赶来救她。接着他意识到她盼望的是Gibbs,这让他胸口一紧。他希望她别让失望流露得太明显。

有东西在他都是盘旋,接着鼓着翅膀,向他俯冲下来。接着他感到什么锋利的东西扎进了他的肩膀。

“我操!”他大叫起来,赤手空拳地驱赶着恐龙鸟。那动物停了一下,然后又回来攻击他。Lorne听到岸边传来了枪手,可他已经在射程之外了——现在他只能靠自己了。他潜入水中,躲开恐龙鸟的又一次攻击,等他冒出水面的时候,手里握着匕首。那鸟向他俯冲下来,张着嘴巴,尖利的牙齿闪着光。

Lorne用力把匕首扎向它的侧面,给予它致命的一击。那鸟大声尖叫着,像铅块一样落入水中,仍然在尖叫。它拍打着水面,Lorne淹没在它掀起的涌浪里。他沉了下去,背包的重量拖着他,接着他又浮出水面,大口透着起,马上又沉了下去。恐龙鸟仍然尖叫着,挣扎着,溅起很大的浪花,让Lorne很难一直停留在水面。Lorne伸手抓住它的翅膀,匕首再次捅进它的身体。这回它不叫了——身体软了下来。Lorne把带血的匕首插回鞘里,继续向前游去,竭尽所能游到最快,没有回头张望。

三只恐龙鸟在他头上盘旋,相互叫着。他能看出来经过另外两只鸟的遭遇,它们不确定要不要继续攻击。但是,时不时的,会有其中一只向他飞近,他被迫停下来,朝它们大声呼喝着,希望能赶走它们。他没法再进行一次搏斗了;他肩膀被鸟喙撕开的地方很痛——他没法判断伤势,可的确痛得要命。他不清楚自己流了多少血到水里,可他感觉真累,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游。他的四肢像灌了铅,每一下划动都很费力。

现在小岛变近了——燃起了他的希望——可月亮都落下去了,他可以看见地平线上闪出一丝微光。他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他不能很快到达那里,他和Abby都会用一种特别痛苦的方式死去。他暗想着其他人的营救行动进展如何——Ziva,Gibbs和Sheppard。他下水前他们曾有过几次无线电联络,可多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大家都太专注于自身的行动上了。

他的脚触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惊叫,马上他意识到这是陆地。瞥了一眼天际,他明白如果跑起来的话,也许正好来得及。他半游半爬地冲出水面。游完这么长的距离,他想停下来休息;他的腿好象是用混凝土做的,他觉得自己没法跑起来。他的胸口上很快淌下一缕缕鲜血,因为没有水刷洗着他肩膀上的伤口。他没有理会这些,强迫自己朝着显示是Abby被绑的地方跑去。他没有带生命信号探测仪——他不确定它是不是经得起长途游泳——可他背下了她所在方位的细节。他只是在打开背包,拿出裹在防护服里的枪时,才停了一下。

他的腿失去了控制,因为有东西向他俯冲下来。恐龙鸟在袭击他,趁他还没有离开岸边太远,觉得有把握抓住他。他在最后一刻才勉强举起了枪,朝那只鸟扫出一梭子子弹。它抗议地尖叫着,重新东倒西歪地飞了上去,一只翅膀耷拉了下来。Lorne继续奋斗着,穿过灌木丛。他必须靠近……他必须……

他看见一道小飞船留下的痕迹,肯定是Jordan带她过来的时候留下的。现在他的双腿对他疲惫的大脑下达的命令回应得更快了。

接着,他看见了她。她穿着黑色的作战裤和黑色的T恤,胸口印着骷髅。她的四肢被锁链紧紧地绑在一起,锁链的一头绕在身后的树上,紧紧锁着她。听到他穿过树丛的声音,她抬起了头。

“Gibbs!”她说。既便已经筋疲力尽,他仍然振作起了精神。当她看见来营救的是他,而不是给她戴上项圈的top,不是她崇拜的那个人后,她的眼光黯淡了。

“对不起,Abby。”他喘着气,来到她身边,拔出了枪。“是我。”他解下她项圈上的小炸弹,把它扔进灌木丛。“现在,护住头。”他命令道。

“Evan?”她说,声音里带着惊讶和怀疑。可她仍然服从了他,尽量在锁链允许的范围里缩起身子,双臂掩住脑袋,引得锁链一阵乱响。

他朝链子开了火,一枪又一枪,直到它断开,紧接着,他扯下了背包。

“没时间解释。”他气喘吁吁地说。“先穿上这个——快点!”他把防护服扔给她,然后拿出自己的。

“你受伤了!”他叫起来,跑过来检查他肩上血淋淋的伤口。

“穿上防护服!马上!”他吼了起来,看见第一缕阳光已经照到了离他们几丈之远的地方,随着太阳在空中升起,正快速向他们靠近。

她的眼睛瞪大了,可问也不问地马上照做了。Lorne谢天谢地她过去几年里一直属于Gibbs这样的top,已经学会不加分辩地服从紧急的命令。就在阳光终于照到他们这里前的一秒钟,他穿好了自己的防护服,然后他就这么倒在地上,筋疲力尽。

他做到了。她安全了。他救了她。她是他的……起码会是他的,如果他能够让她过度保护的top相信他配得上她的话——还有如果她要他的话。她要他吗?还是只是和他玩玩?也许他太当真了,而她根本没这么想。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过机会——也许她的心永远属于Leroy Jethro Gibbs,永远不属于他。

“Evan?你没事吧?”Abby爬过来,躺到他身边。她举起手,捧住他的头盔,透过透明面罩,凝视着他。

“对不起,我不是Gibbs。”他疲惫地对她说。

“你为了我来的吗?你来救我吗?你为了我冒生命危险吗?”她说,听起来非常震惊。“有没有可能透过这些透明面罩吻一个人?”

“不行。”Evan朝她微微一笑。“不过你可以以后吻我。”

“我会等的。”她说,快活地蜷在他身边。他搂住她,喜欢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和重量紧贴着自己。还留在她身上的链子在防护服了当啷作响。“答应我除了你,没人会再把我绑到任何地方,永远不会。”她说。他大声笑了起来。

“我很高兴答应你。”

“Gibbs没事吧?”她不安地问。

“没事。等我透过气来,我会全部解释给你听的。”他回答,紧紧搂住了她。

“看,日出多美。”她说,抬头看着这片林中空地的四周。“刚才那么黑,我那么害怕……可在白天,这地方很美。”

是的——太阳发出深粉色的光芒,把他们周围的一切映照成紫罗兰一样的颜色。

“漂亮但是致命。”他告诉她。“射线会把身体烧焦——所以我们要穿上这些防护服。”

“哇哦——你真正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到了。”她说,依偎得更近了一些。“你怎么来的?”她问。“你来的时候是湿的……还差不多半裸着。”

“我跑了23英里,然后又游了两英里,才到这儿。”他对她说。

“23英里?上帝,Evan-那几乎是马拉松了。”她说。“然后你还有精力那么游过来——都是为了我?”她的眼睛在面罩后面闪着光。

“是的。”他回答。“都是为了你,Abby。”

他渴望吻他,然后把她压到身下,和她做爱,可眼下只能满足于隔着防护服抚摸着她。

“那是什么?”Abby坐了起来,Lorne用胳膊肘撑起身子,吃惊地朝四下看着。

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叫声,声音断断续续,痛苦地起伏着。

“也许是我打的那些鸟中的一只——也许它们中有一个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困在水面上了。”他心神不宁地嘟哝着。

Abby重新靠到他身上,紧紧抱着他。“我以为这个地方夜里很怕人,可现在我觉得白天更糟。”她小声说。

她正靠在他的伤肩上,可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把她拉得更近,双臂紧紧地围绕着她。

“没事。”他对她说。“结束了。现在我在这里,和我在一起,你永远是安全的。”

“安全。是的。”她朝他微笑着。“可不无聊,对吗?”过了一会儿,她不安地问。他大声笑了出来。

“不……不无聊。我保证我会永远让它刺激,只要你答应我,你会永远让我保护你。”

“我答应。”她笑了。

他们在那里躺了很久,谁也没说话,只是相互拥抱着。接着,过了一会儿,Lorne听见小飞船发着低沉的轰鸣声向他飞来。他用尽浑身的力气站了起来,紧握着Abby戴着手套的手,慢慢朝它走去,

“总算来了。”他们坐到舱里的时候,他向Conway抱怨着。Conway朝他笑了笑,又向Abby笑了笑。

“干得好,上校。”他说。“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Abby!”

“去接Rice,然后我们回家。”Loren疲惫地说,搂着Abby,闭上了眼睛。“然后我要睡它一个星期。”

Conway的笑容更大了。“没错。”他说。

Hansen把飞船开到他和Rice分手的地方。他们打开舱门,可没有中尉的影子。

“你确定这是你离开他的地方?”Conway问。

“嗯……我去看看。”Lorne叹了口气说。他累得不想动弹,可没必要再让别人穿上防护服。他走到外面,沿着岸边走着。白天这里看起来那么不同—— Abby说的对;景色很美。夜里墨黑的水面,现在在阳光下泛着不同的紫色,沙滩则是一片漂亮的粉黄色。

他看见一堆东西,认出是自己留下的。他走了过去。他的衣服和无线电堆在原来的地方,可看不到Rice。他走过几块岩石,接着滑进了一摊红色的粘胶里。有东西在他脚下嘎吱作响。

“哦,妈的。”Lorne蹲下来,仔细检查着那摊东西。

“Evan?”Abby在他身后走过来。“没事吧?Jamie在这里吗?哦。”她瞪着他的脚下。

Lorne看见Rice的背包原封不动地躺在几丈之外。他过去捡起了它,打开,拉出一件没有穿过的防护服。他的心沉了下去。他看见附近有具恐龙鸟的尸体,它那坚韧的皮革比人的肌肤更能抵御太阳射线。它的侧面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似乎是被枪打的。

“哦不。Jamie。”Lorne摇着头。“这只可恶的鸟肯定冲下来弄伤了他。他来不及跑到背包那里穿上防护服。”他悄声说。

“我们听到的那个声音……”Abby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

“是他被太阳烧死了。”Lorne。“哦,妈的。对不起,Jamie。太对不起了。”他蹲到Rice的遗骸旁,找到了他的军牌,揣进兜里。然后他和 Abby拢起软胶一样的遗骸,把它们放进空的防护服里,准备把Jamie剩下的东西带回Atlantis。”

“我真难过,Evan。”Abby轻声说。“他是个好孩子,他是为了帮你救我才死的。”

Lorne捡起Rice的背包,Abby捡起他的,然后他们慢慢地走回小飞船。他之前的高兴都消失了;他成功了——他救了Abby,他永远不会为此后悔 ——但是,他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他感觉到Abby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这种感觉。”她对他说。“我们也失去过一个组员。Kate。她是我朋友——我仍然思念她。”

他点点头,也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他俩一起走进小飞船。

“带我们回家,Hansen。”他轻声说。舱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可Rice……?”Conway说,接着,他看见了Lorne脸上的表情。“哦,妈的。”他叹了口气。

Lorne坐到椅子上,飞船飞了起来。Abby脱下他的头盔,然后开始解开他的防护服。

“你的肩膀受伤了。”她说。“我想看看。”

“别。”他对她说。“只要……过来。请你。”

她脱下自己的防护服,然后像猫一样的蜷缩到他的大腿上。他紧紧抱着他,把脸埋进她的辫子里。

“没事了。”Abby低语道。她的手指轻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抚摸着他,安慰着他。“我和你在一起,Evan,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

他以为这完全是关于他保护她安全的,可结果证明恰恰相反。她结实的双臂抱着他,而他在她的发间安静地哭泣;滚烫的,苦涩的泪水,带着疲惫和悲痛。“我和你在一起。”她重复着。“我和你在一起。嘘。没事了。我在这里。结束了。放下吧,放下吧,放下吧。”

——十三章完。

第十四章

梗概:“你赢了。对不起。就是不要再伤害他了。求你。”

Ziva沉着地注视着在巨大的篝火周围狂欢的村民。在篝火的那一边,Tim躺在石板上,等着自己被用到那可怕的仪式中。

整个部落的人都在这里,但是Ziva毫不怀疑如果需要的话,自己一个人可以向他们全体挑战。当她摒弃一切感情以后,她会成为一部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 她能够感到感情已经开始退去。如果她能够找到引导内心黑暗的方法,让她能够利用这种力量带给她的优势,却不让它完全毁灭她——那样肯定没问题了吧?随即她想起了Tim中枪以后Gibbs的眼神。他有过同样的体验,就像她现在体验到的一样。他曾经在他的发妻被杀以后杀人报仇,他知道这种感觉。她认为他一刻也没有后悔过,她知道他会毫不迟疑地重复这种行为,但是她也能猜到如果他现在在这里,会对她说什么;她心中的黑暗不会那么容易地被用好就抛在一边。她必须控制它,否则就会永远被它控制。

“我建议我们来个调虎离山。”Teyla说:“Ronon,Ziva和我自己先开火,把他们引到那个方向,然后Kahla救下Tim,带他到达安全的地方。陆战队员在后面掩护我们。我们回到小飞船汇合。”

“那是你的计划?”Ziva皱起眉。整个部落都在这里,而他们只有十个人——她自己,她的三个朋友和Sheppard派给他们的六个陆战队员。他们都很能打,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人数上处于劣势。“这计划有点蹩脚。”

Teyla微微一笑。“我们以前实施过这样的营救。”她低声说。“Rodney Sheppard被他们抓住的时候。”

“Sheppard干过两次。”Ronon咕哝道。“说他在另一个宇宙的时候,他们又这么做过一次。”

“每次都成功?”Ziva不相信地扬起一根眉毛。

“是的。”Ronon坚定地说。

“很好。那么我们照你的计划来。”Ziva歪了歪头。Teyla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她比Ziva更了解囚禁Tim的野蛮人。即便如此,即使这些新朋友很好,她仍然希望她自己的小组在这儿——她习惯了Gibbs和Tony的工作方式,她能够预测到他们一举一动。Tony在办公室里也许是个滑头,可在战斗中,她更希望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除了Gibbs。“不过——我去救Tim,不是Kahla。”她坚定地说。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好。”Teyla流利地说。

“为啥?”Ziva问。

Teyla坚定地注视着她,Ziva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她不确定能不能相信Ziva,就像Gibbs,她担心如果Ziva先找到Tim,他会有危险。Ziva强压下怒气。她是可靠的!她能够控制自己。她不会伤害Tim——她想营救他。不管怎样,似乎争论不休没什么好处,所以她挥挥手,让步了。

村民们在大吃大喝,庆祝他们即将到来的献祭,所以出其不意对他们有利。从不好的地方来看,这些人看起来真的不是善类。他们中间,即使是小孩子,没有一个不戴着用人体的一部分做成的装饰品——牙齿、骨头片、头发。一个男人甚至在腰带上挂着一个完整的骷髅头。显然这些人崇拜死亡。

“这是件好事。”Ziva就位的时候喃喃自语。“很快他们就要亲身面临死亡。”

Teyla一声令下,煞那间天崩地裂,他们向那些土著开了火。他们的武器占有绝对的优势,可那里有几百个土著,他们很快陷入了混战。他们枪里的子弹打光了,但没有时间重新装弹药。Ziva干脆扔下枪,拔出了匕首。在她身边,Teyla挥舞着她的短棍,Ronon则抡起了两把大斧,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亡。他粗大的胳膊在空中挥舞着,相对他这么个大个子,他的动作中带着种奇怪的优雅,好像他是在跳舞,而不是在打斗。陆战队员们都在进行白刃战,保持着战斗队形,就像她对Sheppard的部下预期的那样训练有素。他们战斗着,把村民们从Tim身边引开,好让Kahla能够解开他,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Ziva一边打,一边留心着Athosis人sub。Kahla来的Tim身边,发疯似地努力用刀割开他的束缚,可他被绑得很紧,Kahla的行动并不容易。村民中爆发出一声大叫,他们意识到他们的人类祭品要逃走了,一群人向Kahla的方向涌去。Ziva发出一声怒吼,向他们杀去。

现在她陷入了重重包围,身边全是村民。她能够看到Tim,他困倦地眨着眼,想挣脱剩下的绳索,鲜血从他手臂上重新绽开的伤口中汩汩而出。Ziva感到心中什么开关被打开了,现在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和那些挡在她想要的sub前的人搏斗着。她的身体被别的什么东西占据了,她觉得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砍瓜切菜般地杀开一条血路,向她的sub冲去。

她心中的黑暗占据了一切,浑身充满杀气。她就是黑暗,这种感觉令人战栗,令人兴奋,令人愉快!Gibbs错了——Teyla错了——这就是她。她战斗着,感觉自己像个无敌的,冷血的女神,对所有被踩在脚下的人都毫不容情,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人还是小孩。她已经刀人合一,冰冷的刀锋就是她的正义。

她来到石板边,闪过迎面而来的一具身体,举起刀,正准备捅出去,割开,肢解……

“Ziva!不要。是我!”一个声音叫起来,这多少穿过了她的意识。她感到自己的视线清楚了一点,看见她正把Tim压在身下的石板上,她的刀压着他的脖子。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皮肤下面暴起一根青筋。她暗想割开那根青筋,看着他流血会是什么感觉。她会享受这种感觉吗?就像她享受杀死Ari的感觉?

“Ari?”她悄声说,把刀压进去一点,看着一点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颈侧冒了出来。

“我知道……Air伤害了你,对吗?”Tim轻声说。“你不得不杀了他,因为他背叛了你,可我没有,Ziva。是我,Tim。我没有伤害你。”

Ari伤害了她——是Ari最先向她显示了她的内心;Ari用他的谎言和操纵,他对阻碍他目标的人从不留情——包括对她。她爱他,可他背弃了她。她杀了他,因为她必须这么做——但是她并不需要享受它。这都她的缘故;这就是她。

“我不是他。”Tim低语道。“Ziva——我不是他。”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接着,不知怎么地,从悬崖边晃了回来。

“我们得走了。”她突然说。人群向他们围过来,Kahla正在抵挡。Ziva解下Tim头颈里的炸弹,突然计上心来。她拉开引线,把炸弹朝人最多的地方扔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带起一团浓重的烟雾,掩盖了他们的身影。

Ziva抓住Tim的胳膊,拉着他向树丛中的小飞船奔去。他跟了上来,可动作迟缓。她不得不拽着他,疾速奔跑着。他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很难跟上她毫不松懈的步伐。他们到达安全的树林时,她停下来,转身看她的同伴们进展如何。Teyla看见她成功脱险,就命令大家边打边退。

知道他们能够摆脱敌人,Ziva重新抓住Tim的胳膊,拉着他不停步地向飞船奔去。

飞船隐匿在树丛中,Tim差点撞上去,而她差不多是把他推了进去。飞行员正等着他们,等大家到齐后,飞船就会起飞。她为了一个sub而战,为了这个sub而战,她身上某种古老的本能要求她吃了他,占有他,这是她的权利。

“Ziva——你吓到我了。”他说。“Ziva……嘿,慢一点。”

她把他推到铺位上,注意力集中在他手臂上的鲜血上。她用指尖蘸着鲜红的,粘稠的液体,然后放到鼻子下嗅着。他闻起来有死亡的味道——她喜欢这种味道。

她粗暴地推倒他,他仰面倒在铺位上,她跨到他身上。

“Ziva。”他小声说。“请……别这么做……”

他是她的。她为他战斗了,赢得了他,现在她要向他宣示所有权。她扯开他的衬衫,用带血的匕首挑开纽扣,苍白的粉色肌肤暴露了出来。接着,她俯向他的脖子,想用牙齿咬入那柔软的肌肤,撕开它。她要给他留下记号;她要用她的痕迹标记他的全身,好让他知道自己属于谁。她知道他是纯洁的,没有被别的top碰过,这会让一切变得更甜美。她会向他展示成为她的sub是怎样的。她会抓挠,撕扯,啃咬,伤害,还有……

“Ziva。”他又轻声说。他举起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嗨……Ziva……是我。Tim。”

她感到好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叫她,可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她再次低头凝视着Tim的脖子,肌肤这么柔软,好像在邀请她……可有人在温柔地,低声地对她说话,在她的头脑里引起一阵嗡嗡声,让她烦恼,而她似乎没法赶走它。她重新看着他,现在看得稍稍清楚了一点。她发出一声低吼,因为她看见了围在他脖子上的朴素的黑色项圈……和她脖子上的一样,可这是不对的;他应该戴着她的项圈,而他没有。他不属于她,可他应该属于她——她为他战斗了……

“Ziva,”他再次说道,他的脸庞变得清晰起来。他很害怕,可还很镇静,他躺在铺位上,注视着她的眼光里充满爱,坚定不移的爱。“如果你想,就要了我。”他轻声说,在她身下放松,奉上自己。“我准备好了。我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信任你,Ziva。”

他信任她。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可他还是信任她。她猛的清醒了过来,这么突然,差点让自己透不过气来,她趴到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胸口。他举起双臂,轻轻地爱抚着她。她躺在那里,愣愣地。黑暗减弱了,渐渐消失了。Tim没事——他好好地活着,她救出了他。

“我不会伤害你。”她耳语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Tim。”

“我知道。”他轻声说,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背脊。“我相信你,记得么。”

她记得——正是他对她的信任拯救了她。她能够听到他的心脏在她耳边快速跳动,她喜爱他的身体在她身下的感觉,伟岸、坚定。感谢上帝,她不会在早上醒来,发现他身上带着她狂暴性爱的痕迹。她永远不想再次带着心底的空虚,在一个充满敌意的sub身边醒来。

很快,营救小队的其他人也回来了,他们朝着星门飞去。Ziva什么话也没说。她就躺在那儿,在她sub的身上,他的双臂围绕着她,在她身下平稳的呼吸着,让她感到踏实。

他继续抚摸着她的背部,鼻子埋在她的头发里,她感觉到自己回应着他宁静的拥抱。他对她的完全信任给了她所需要的力量,能够和黑暗作战,并取得胜利——她知道有他在身边,那种黑暗再也不能靠近她,打败她。一切都结束了。

~*~

Gibbs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Carson。他们已经过了十六扇门, 其中七扇上面有炸弹,难度各不相同。可已经过了五个小时,而Tony已经有四十分钟没发声音了。他们没有时间了。

“快点。”Gibbs小声说。“赶快!”

“我已经最快了,长官。”Cadman回答,汗水从她的脸颊上滴下来,滴到她的金发上。他知道她已经很快了——她就像Carson说的那样能干,可迟了就来不及了。如果他们不能在剩下的十分钟里通过这扇门,Tony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他毫不怀疑Jordan,作为一个前医学院学生,精确地知道失去多少血会让Tony的身体停止运作,主要器官发生衰竭。

“好了。”她说,剪断最后一根电线。Gibbs把她和Sheppard都推到一边,用力砸开门,沿着长长的,昏暗的走廊向另一头的一扇门奔去。就是这里,Tony就在那扇门后面。除非……那是个陷阱,或者是个烟幕,还是两者兼具?为什么Jordan让他走到这么远?为什么不在Gibbs穿过星门那一刻,引爆Tony脖子上的炸弹,Gibbs来到了这个星球,已经向他显示了他的偏爱。

他检查着最后一扇门,但没有发现炸弹。无论如何他不能多等一秒钟了。

他踢开门,冲进房间——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

里面没有人。

不过有人来过。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屏,那上面……那上面显示的是Tony被关押的房间,根据相似的布置来判断,也许在另外一个塔楼里。这是几小时来Gibbs第一次看到他的探员,而在这段时间里,Tony的情况显然恶化了。他苍白得像个死人,身体一动不动,青黑色的伤痕衬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异常鲜明。Rodney仍然被锁链锁在原处,看起来筋疲力尽。

“妈的!”Gibbs大力捶向身边的墙壁。

Sheppard瞪着屏幕,Gibbs看得出来他在如饥似渴地看着他的sub。他走到一个控制台旁,查看着,然后转过身,摇摇头。

“Jordan让Rodney生成了一些假的生命信号,把我们引到这个房间。”他说。

“所以说我们选错了塔楼?”Carson看上去快要哭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建议……”

“不是任何人的责任。”Gibbs厉声说。“除了Jordan;他想我们到这座塔楼来,所以他留下线索引向这里。现在我猜他要给我们来场实况转播,结束这一切了。”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重新搜索另一座塔楼了;Tony撑不了那么久。John看了看手表,然后看着Gibbs,摇摇头。

“还没有。”他说。Gibbs点点头。

“最好快点。”他说。“我们差不多没时间了。”

就在这时,屏幕上发出一阵响声,Rodney和Tony所在房间的门打开了。Gibbs看到Jordan走了进来。他来到摄像机前,直视着他们。 John打量了一下四周,指了指屏幕上方的一个摄像机,它让Jordan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就像他们能够看到他一样。

“啊。Gibbs。我真难过——你又做了个错误的选择。你一生都是这样,对吗?”Jordan说。“首先,多年以前,你做了个错误的选择,把我的sub 从我身边偷走。现在,你做了另一个错误的选择,要为这后果煎熬。这时我的时刻,Gibbs——我为此等了很久,我要你非常仔细地看着。”

他走到Tony躺着的地方,拔下他胳膊上的管子。Tony动了一下,嘟哝了几声,起码让Gibbs确信他还活着。Jordan解开Tony项圈上的小炸弹,把它放到地上,在别人够不着的地方。接着他回到Tony的身边。

“他很漂亮。”Jordan说,用手指划过Tony的脸颊。Gibbs觉得心抽紧了。“我看得出来你为啥圈他。我没想到过他是你的类型,可他是的,对吗?所有能说会道的魅力,加上那么一点点DiNozzo的弱点。他是个麻烦,是个挑战,你喜欢那样,对吗,Gibbs?”

Gibbs哼了一声。Jordan挥手打在Tony的下巴上。Tony的眼睛睁开了,发出一声惊叫。

“我问了你一个问题。”Jordan说。“请回答。”

“是的。”Gibbs咬着牙说。“我喜欢Tony是个挑战。”

“我就是这样想的。”Jordan对着摄像机笑了。“他最早吸引你的是什么?”

John做了个手势,示意让Jordan说话,拖延时间。Gibbs朝他眨眨眼,表示了解。

“这个……他第一次到NCIS面试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像被硬拖进来的猫,可他的眼神有点不同。他的姿态表示他根本不在乎,可他的眼神说明他想取悦。”

“你喜欢那样?”Jordan问,手指慢慢滑向Tony的胸膛。Gibbs用力咽了下唾沫。

“嗯,我喜欢那样。”他同意道。

“从那以后,你就一直喜欢,是吗?”Jordan大笑起来。“你喜欢让他紧张不安,你喜欢让他为了你的肯定努力工作。你肯定他的时候那么吝啬地给他一点点,总是让他想要更多,因为你给他的永远也不充足,是吗?”

Gibbs觉得自己的手握成了拳头。真是这样的吗?也许是的,有那么一点。

“这帮助他好好工作。”他生硬地说。

“这总是和工作有关吗?还是有时候是更私人的原因?”Jordan问。

Gibbs想了一会儿,可他太慢了,Jordan的手又挥了出去。Tony的叫声像刀子一样的割着他,让他畏缩了一下。

“是的,有时候是更加私人的原因。”他轻轻地说。

“很好。这正是我想听到的。”Jordan说:“因为我准备对亲爱的Tony做点事情。一点非常私人的事情。而且我要你看着。如果你看别的地方,我会让他非常难过。”

Gibbs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他的内心怒涛汹涌,因为Jordan开始解开Tony衬衫上的扣子。

“哦,亲爱的上帝,不。”他悄声说。

“你瞧,我不想让他死翘翘的。”Jordan说。“他很衰弱,可有意识。我想在我要他的时候,让他能感觉到。”

“Jordan……不……求你……你不必这么做。”Gibbs嗓音沙哑地说。“现在还不晚。你还有时间停止这一切。”

“哦,我知道。”Jordan朝摄像机微微一笑。“可我不想停下来,Gibbs。我一直盼望这么做。Tony也不是我通常的类型,可他是个好看的男孩。我会很高兴地享用他,就像他应该被享用的那样——因为你没有好好享用他。”

“你怎么知道的?”Gibbs,试图做点什么——随便什么——来拖延不可避免的悲剧。

“我一直在听他和Rodney的对话,Gibbs,就像你过去几个小时里做的一样。他迷上了你,可你对这孩子很残忍,Gibbs,你可以带他上床,给他想要的,但你总是让他紧张,让他为此努力,不是吗?你让他为每样东西努力——每句称赞,每个宠爱的眼神,每次微笑。我都快为他难过了。”

他解开Tony衬衫上的所有纽扣,让它敞开,露出sub的胸膛,上面覆盖着细密的深色胸毛。Gibbs竭力让自己不动声色,可他做不到。他转过头掩饰自己的感情,但是Jordan反手抽在Tony脸上,Tony嘶哑的叫声让他重新转向屏幕。

“请让你的眼睛停在屏幕上,Gibbs。我不想让你错过任何部分。”Jordan对他说,透过摄像机直直地看着他。“如果你转过去,我会让他叫得更响。”

Jordan解下Tony的皮带,把它从搭襻中抽出来,然后拉开了他的门襟。Gibbs站在那里,无助地站在一旁,当Jordan给他的sub脱衣服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Gibbs身上的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他能够感到Sheppard、Carson和Cadman在看他看着Jordan,意识到他们不出声的同情,可这对他有个屁用。

Jordan停了停,打开把Tony绑在床上的各种镣铐。他把它们都解开,显然认为Tony没法进行任何挣扎了。现在Gibbs对Jordan的计划留下了深刻印象;这都是一丝不苟地筹划好的,精确到每个细节。

他拉起Tony,而Tony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

“你想做吗?”Tony含混地说,鼻子拱着Jordan的脖子。Gibbs皱起了眉头。他太了解DiNozzo了……“嘿,帅哥,”Tony说,他的手笨拙地抚摸着Jordan的身体,又拍又揉。“你要我吗?”他在Jordan的耳边低语。“我想你要的。”

Jordan笑了起来。“你的男孩像只叫春的猫,Gibbs。他会跟任何人走。”

“我很好上手。”Tony说。“总是这样的。”他重新懒洋洋地向前靠去,好像失去了平衡,但是Gibbs没有上当。他注意到Tony的手上多了串从 Jordan口袋里偷出来的钥匙,正当他向前靠去,让Jordan抓住他的时候,他把钥匙扔到Rodney脚边,同时用手敲着铁床,弄出当啷声,好盖住钥匙落地的声音。

Rodney的眼睛睁大了,他伸出一只脚,把钥匙拖到自己身边,接着努力扭着身体,用被绑的双手捡起钥匙。他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还几乎把钥匙掉在地上,可最后还是拿到了它们,开始疯狂地寻找能够打开他锁链的那把钥匙。Gibbs努力不去看他,以防引起Jordan的怀疑,可他希望Rodney能够成功抓住Tony给他俩的机会。

Jordan突然行动起来,把Tony脸朝下扔到铁床上。Tony叫了一声,因为Jordan把衬衫从他的背上扯了下来,然后把他压到床上,他的鼠蹊紧贴着Tony的屁股,双手紧紧握住Tony的手腕,不让他动弹。他俯在Tony半裸的身体上,舔着Tony的后脖颈。Gibbs感到他心里的什么东西碎了 ——某些熟悉的,冷静的东西,让他一直压抑住自己的东西。但是他还不能投入其中。他必须保持思想集中,看在Tony的份上,因为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他必须有所准备。他看见Carson做了个手势,于是微微点点头,双手藏在控制台下,回了个手势给他。

Gibbs用眼角的余光看见Rodney打开了手铐,接着是脚镣,在Jordan的身后,没让他看见。他已经被锁了几个小时,身体有点摇晃,但是他还是静静地站了起来。

“你喜欢我这样,大个子?”Tony在对Jordan说话,继续拼命分散他的注意。“完全无助地在你身下。那感觉不错,吭?总是喜欢性感的老家伙——你有没有听说过Ricardo Montalban?”

Gibbs翻了个白眼;这真让人惊讶,Tony的诱惑技巧永远会成功。

“你让我起来,怎么样?这样你要我的时候,我能看着你。”Tony问。Gibbs明白这个要求的意义。脸朝下,Tony没多少地方可以耍花招,不过如果 Jordan让他起来,那么Tony有稍纵即逝的机会,可以打败攻击他的人——如果他不是太虚弱的话,而看着他,Gibbs一点也不确定他能行。

“那样很好……如果你让我起来的话,我可以让你看看DiNozzo之吻会有多棒。”Tony说。Jordan咬住他的肩膀,Tony发出一声压抑的叫声。

“我就喜欢你这样。”Jordan对他说。“你的位置正好让我操你。”

第一次,Gibbs看见Tony的脸上闪过一丝真正的惊恐,而他所能做的,只有两眼盯着屏幕。

现在Rodney偷偷向他们爬了过去。他手里握着一截锁链——它很结实,打一下很厉害,Gibbs想,如果挥得正确的话。 他知道Rodney Sheppard是个科学家,不是一个斗士,但是他希望将军向他的sub传授了一些格斗技巧,哪怕只为了让他在他们经常执行的危险任务中能够自保。

Tony脸朝下,不可能看见Rodney有多近,而Rodney发出一声挑战的大叫,把锁链重重地向Jordan的背部打去。Jordan吼了起来,Tony在他身下挺起来,摇晃着扑向Jordan,后者正和Rodney争夺着锁链。

“我抓住他了,Rodney。快跑。”Tony叫着,朝Jordan的腰上打了一拳,考虑到他现在虚弱的状态,这一拳着实不赖。“跑出去,Rodney ——走!”Tony嘶哑地喊着。

但是Rodney没有跑,Gibbs一刻也没想过他会这么做。Rodney Sheppard是那种危难之中方显本色的人。他平时尖酸刻薄,看上去像个懦夫,可在危机降临的时候,他是那种会表现出天生的勇气的人。现在他和 Jordan争夺着锁链,而Tony用所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在后面攻击他。Gibbs看着他们,心提到了嗓子眼,希望两个sub能够打败他的仇敌。

突然,Jordan松开了锁链,接着,用一个流畅的动作,把它砸到Rodney的头上。很大一记破裂声,一缕鲜血从Rodney的额上流出来,他轰然倒地。

Gibbs听见有人在尖叫,可Rodney已经昏过去了……随即他意识到叫声是Sheppard将军发出来,他正两手抓住自己的头,Gibbs突然想起了生命共同体。

“他好吗?他还活着吗?”他问将军。John点点头,目光阴沉,充满痛苦。

“他失去了知觉,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还在那里。”他透过牙缝说。Carson蹲到他身边,检查着他,接着又朝Gibbs做着手语。Gibbs不耐烦地急速移动着手指,用手语回答他。

屏幕上,Jordan得意地转过身,而Tony又摇晃起来,接着双膝软倒在地,摇着头,试图让视线清楚一点。

Jordan朝摄像机咧嘴笑着。“我到哪里了?”他说。“哦,对了,Gibbs,我想Tony活该为此吃顿鞭子,是吗?我在想我的皮带头能够给这么细致的年轻皮肤造成怎样的损害?”

他粗暴得用锁链绕住Tony的手腕,把它们反绑在他身后,然后再次把Tony推倒在床上。他扯掉Tony的裤子,让他赤裸着。Jordan咧着嘴,手指拂过Tony屁股上淡淡的鞭痕。

“我看到你一直在好好教训他,Gibbs。”他评价道。“我能够明白原因。这样一个sub——如果你不能一直好好操他,那你只好一直好好打他的屁股,否则他就会离开你,对吗?”

“他需要一只坚定的手。”Gibbs生气地说。他压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害怕如果不回答的话,Jordan会报复在Tony身上;Jordan希望他的问题都能得到回答。

“是的,他需要。而且马上就会得到了。”Jordan说,松开他的皮带,把它从裤腰里抽了出来。他把皮带的一头绕在自己的手上,然后举起手臂,狠狠地把皮带挥在Tony的肩膀上。Tony跳了一下,抽搐着,唇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动物般的哀号。

“不要。”Gibbs嘶哑地耳语道。“求你,Jordan。我恳求你。你想要我为Ducky的事说对不起——我会说。随便你要什么,我都会说。你是这里重要的top,Jordan,不是我。你赢了。对不起。就是不要再伤害他了。求你。”他诚挚地说着,喉咙发痛。Jordan再次看着摄像机。

“但是我喜欢伤害他,Gibbs。”他低声说。“我喜欢sub在我身下害怕得发抖。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吗?”

“不。”Gibbs诚实回答。“这一直是我俩之间的不同,Jordan。我喜欢我的sub们快乐,安全。你就是喜欢欺凌他们。”

Jordan的手又落了下去,Tony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哼。Gibbs的脸抽搐起来,因为他看见金属皮带扣撕破了皮肤,鲜血染红了Tony的后背。他曾经教训过很多sub,有时候很严厉,可他从来没有打破过他们的皮肤。从来不需要这么做,而且他非常肯定不会从中得到快感。他也从来没有用过皮带扣——没用过任何比皮鞭,棍子或者板子更厉害的东西——或者比他的手更厉害的东西,他相当确定他的手和大多数工具一样厉害,如果不是更厉害的话。被他打过屁股的 sub们肯定也这么想。

Jordan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抽打着,Tony在他的皮带下辗转着。第一记鞭打以后,Tony就没有再叫喊过,Gibbs知道原因。他以前看见过疼痛中的Tony。如果痛得不厉害,Tony会最大限度地利用它来博取同情——然而,如果真的很痛,他身体里的什么地方会停止工作,他会安静下来。他的呼吸凌乱,每次Jordan的皮带猛抽到他身上,撕破他皮肤的时候,他都会喘息。可Gibbs知道他不想让Jordan听到他的尖叫或者哀求而感到满足。

Gibbs只能站在那里,冰冷、愤怒地沉默着,看着Jordan不停地用皮带抽打着Tony,直到他的后背和双肩上全是鲜血,皮开肉绽,又青又肿。然后,终于,Jordan打完了,把皮带扔到地上,Gibbs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到了美妙时刻。”他说,冲着摄像机微笑着。“你有一阵子没做这个了,Tony?”他说,双手占有地滑过Tony的臀瓣。“也许你比以前更紧……这就像给你破处。”他一边说,双手一边揉搓着Tony的臀部。

“已经很久没有人把我比作处男了,Jordan。”Tony低声说,声音里只带着一丝嘲讽,却足以让Gibbs振作起来。这顿鞭打很结实,可看起来 Tony更结实。

“不幸的是,尽管我的计划很精密,我却‘忘记’带润滑剂了。”Jordan轻笑起来。“所以你也许会发现这比你过去习惯的要辛苦一点,Tony。可这样没事;不适感不会持续很久,因为等我做好了,我准备用刀划开你的喉咙。”

“你真他妈的知道怎么让一个sub兴奋。”Tony回答。“我一想到这个就硬了。”

Jordan残暴地捏着Tony的屁股,让他吸了一口气来。“我捅进去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嘴贱了。”他说。“你会求我饶你一命吗?我希望你会。我喜欢 Gibbs看到你这么做。”

“你为什么做这些,Jordan?”Tony问,这次他的声音很真诚。“你想惩罚Gibbs——我明白了。他会很生气——这我也明白,可这不会像你想要的那样伤害他。他以前失去过探员,而他很快恢复过来了。我没什么特别。如果你对Abby甚至Tim这么做,也许更能伤害到他,但不是我。这不像你和 Ducky。你没有像他伤害你那样伤害他。相信我。”

Tony扭过头,直视着摄像机。“Gibbs。”他嘶哑地说,第一次好好看了一眼屏幕,双眼疲惫地努力盯着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亲自来救我,而不是其他人,不过我猜那是一种烟雾弹,好让他摸不着头脑。所以告诉他真相。告诉他你不在乎这个,告诉他你不在乎。”

“做不到,Tony。”Gibbs回答,直直地凝视着他sub的眼睛。“他已经知道这不是真相。”

那双绿眼睛看起来立刻疑惑了。“可这是……”他小声说。

“不。”Gibbs柔声说,朝摄像机走近几步。如果这是Tony的最后一刻,那么他想要他知道真相。“不,这不是真相。我爱你,Tony。你一走进那间面谈室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你穿着皱巴巴的衬衫,给了我一个愚蠢的DiNozzo式微笑——你认为可以吸引所有top的微笑。这对我没用,可那双眼睛吸引了我。你的眼神——你没法作假的眼神,让我想把你压到桌上,让你明白你属于谁。你逼迫了我很久,Tony,可你用不着这样。我一直爱你。”

“那为什么……?”Tony喘息着,目光时而集中,时而涣散。

“我没有准备好。”Gibbs简洁地说。“对不起,Tony。”

“永远不要道歉——软弱的表现。”Tony喃喃地说。

“对你,不是。”Gibbs柔声说。

“啊……终于,伟大的Gibbs探员承认自己有感情了。”Jordan说。“只是太迟了。和我在一起,Tony——是时候让我们结束这一切了,可最重要的……曾经,很久以前,你对我做了件事情,Gibbs,一件真的伤害到我的事情;你公开地,在一屋子的证人面前做了这件事。现在我要报答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种感觉。”

他朝Tony的项圈伸出手,Gibbs感到内心一阵绞痛。

“我知道戴上项圈对你的意义有多大,Tony。”Jordan说。“但是这个你已经戴得够久了。你该自由了,是吗?另外,你不是说只要你戴着Gibbs 的项圈,就不会和别的top上床么?我从来没把你当个老派人,可这还是值得赞扬的;所以更加应该在我操你以前,把它从你身上拿掉。”

Jordan打开项圈的搭扣,然后把它从Tony的脖子上拉下来。Tony发出一声窒息的叫声。Gibbs感到自己的手指在身边弯曲着。未经sub的允许取下他的项圈——除非是给他戴上项圈的top本人做的——这是事实上是一项犯罪,并且是有理由的。Jordan拿起项圈,批评地检查着。

“就像我对你的预料到一样,Gibbs。这个花了多少钱?两美元?起码我给了Donald一个有点价值的项圈——事实上值几千美元。”

“那只是为了你的自负。”Gibbs轻声说,然后立刻后悔了,因为Jordan用力拍了一下Tony受伤的后背,迫使Tony痛苦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对你便宜项圈的看法,Gibbs。”Jordan一边说,一边轻蔑地把它扔到地上。它落在离开昏倒在地的Rodney几英尺远的地方。“现在,我希望你明白你圈的sub被夺走的感觉,未经你的允许,取下他项圈的感觉。我很高兴你的朋友见证了你的无能和耻辱,因为你无法保有你圈的sub。”

Gibbs瞟了一眼Sheppard和Carson,但是只看见Sheppard眼中的愤怒,和Carson眼中完全的同情和惊恐。

“现在,Tony。”Jordan一边说,一边把注意力转到俯卧着的探员身上。现在Tony看起来已经心神涣散了;失去了项圈,自己却无法阻止它,加上失血过多,还有他受到的毒打,耗尽了他的精力。他的绿眼睛睁着,却茫然无神,Gibbs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如果Tony现在还没有垮掉,那么很可能在 Jordan强奸完他以后垮掉。“看着,Gibbs。”Jordan幸灾乐祸地说。“看着我要了你的男孩。”

Jordan解开他的裤子,Gibbs站在那里,完全无力做任何事情。这不是他习惯的处境,他感到身上冒出一阵冷汗。他真的要站在一旁,让这一切就在他面前发生吗?他要看着Tony被强奸,然后被谋杀吗?现在他的愤怒在内心结成了一个坚硬的冰球,他用尽全部的自我控制,才能让它留在他心里,不向它屈服,不让它毁灭他。他们还有机会救出Tony,他必须时刻准备着。

他看见John朝Carson挪过去,并扬起一根眉毛。

“十秒钟。”Carson说,专心地注视着手里的装置。

十秒钟……感觉就像十年。Gibbs一手握着枪,一手握着刀,看着Jordan踢开Tony的双腿。Tony挣扎着,向后顶着他,Jordan抓住他浓密的头发,用力把他的头撞到床上,把他的额头撞在铁的床板上。Gibbs露出痛苦的表情——Tony看起来晕眩了,Gibbs暗想他甚至撑不到割脖子的时候了。他看起来已经快死了;他们要太迟了。

然而顷刻之间,他发现自己站在了Daedalus号上。

“感谢上帝——正好赶上。”Sheppard厉声说。“让我们降到那里——马上。”

一转眼,Daedalus号上的房间消失了,他站在了曾经在液晶屏上看到过的房间里。Jordan正忙着努力和咬紧牙关挣扎的Tony搏斗,让他臣服,好强奸他,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消失了。无论如何,他们只消失了几秒钟。

Gibbs听到Sheppard发出一声能让血液凝固的怒吼,朝Jordan奔去。Gibbs没有奔跑,可不知怎么的,他两三步就跨过了房间。 Jordan抬起头,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接着Sheppard来到他身后,把他从Tony身上拉下来,把他的胳膊扭到背后。Jordan什么也没说—— 他闪烁着失败的眼神已经说出了一切。Gibbs几乎看都没有看他。

Gibbs紧握着刀,煞那间,他的目光对上了Sheppard的。Jordan也许没有拒捕,但是他们都知道根本不会有逮捕。Gibbs不会让如此恶劣地伤害了他sub的人活下去,他非常肯定John Sheppard也不会这么做。Sheppard拉起Jordan,双手反扭着,Gibbs等了一下。他和Sheppard进行了一次无言的交谈,两人都完全了解对方,接着Sheppard把Jordan往前一送,让他停在那里——抓着他,不让他动,把他奉给Gibbs。

Gibbs的手臂往前一推,他感觉到冰冷的刀刃直插进Jordan的肚子,能多深有多深。他靠上去,近得能够感觉到温暖的血溅到他的衬衫上,能够感觉到 Jordan的呼吸痛苦地喷在他的面颊上。

“没人能够伤害了我的人还活下去。”他对Jordan说,用一种低沉的,热切的声音。“而Tony DiNozzo是我的。”

接着,慢慢地,故意地,Gibbs转着刀。Jordan哽住了,Gibbs又把刀慢慢转回去。然后他完事了。他放下手,再次无言地盯着 Sheppard。Sheppard点点头,双手抓住Jordan的头,一扭,就那么用力的一下。很响的一下咔嚓声,接着Sheppard让死尸掉到地上,发出轰的一声。

Gibbs看也不看的转过身,立刻来到Tony身边。Carson正蹲在他身边,一根输液管接到他身上,鲜血正流进他的身体。Sheppard把 Rodney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Cadman呼叫Daedalus好把他们接出去。Sheppard抬头看着他,Gibbs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种东西让他浑身发冷,他知道对John Sheppard来说,这件事还没完结——也许还要些时间才能完结。

“他怎么样?”Gibbs问Carson。Tony安静惨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死了?”Carson很快地工作着,他的双手十分有效地在 Tony的身上移动着。

“只要我他妈的还是他的医生,他就不会死。”Carson怒气冲冲地说,第一次,Gibbs在通常和蔼可亲的Carson身上看到了真正的top。

很快,他们被送回到Daedalus号上,接着到处都是医护人员,带着担架床和医疗设备把他推来搡去。

“Gibbs探员。”Beckett上校朝他大步走来。“我让Woolsey先生在公开频道上等你和Atlantis通讯。”

Gibbs看着昏迷的Tony被放到一个担架床上。

“我的人?”他问,看着Steven Beckett。“他们都成功了吗?Abby?Tim?Ziva?他们没事吧?”他害怕听到消息,因为他觉得自己受不了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Beckett的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们都活着回来了。”他确认道。

Gibbs感到自己好像离开了躯体,朝下看着自己,孤零零得站在屋子中间,每个人都在他周围忙忙碌碌。他们活着。他们都活着。这很难让人领会。他一直在担心他们每一个人,可他们都成功了——而且,最重要的,他们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成功了。

“Lorne上校损失了一个人。”Beckett补充道,语气忧郁了一些。“但是Rice中尉是唯一的伤亡。”

Gibbs清醒过来,不幸的消息让他恢复了理智。

“请向Lorne上校转达我的哀悼。我们回去以后,我会亲自向陆战队员的家属致信。”

他们把Tony安置在担架床上了,Gibbs跟在旁边,一边走,一边伸手握住Tony的手。Tony仍然昏迷着,手感觉很冷。他的情况一团糟,脸上都是伤痕,头发上、身体上血迹斑斑,几乎认不出了。

“长官?Gibbs探员?”Beckett在他身后叫着。“Woolsey先生想和你说话,你要通报战斗情况,和……”

Gibbs回头看着他。“我不会离开我的sub。”他厉声说。

Beckett转向Sheppard。“将军?通报怎么办?我对Woolsey怎么说?”他问。而Sheppard正跟着Rodney的担架床,跑过他身边。

“你听到Gibbs探员的话了。”Sheppard咆哮着。“我也一样。”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在某个时候,他们必须决定报告怎么说,怎么描述Jordan的死亡,但是眼下,他们谁都不在乎任何事情,除了他们的两个sub。 Gibbs现在在John的身上看到了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没有看到的共同点。John Sheppard也许藏在一种懒散的外表下面,但是这个男人有着一股黑暗的激情,会为了他所爱的sub上刀山,下火海。Gibbs太理解这种激情了;Sheppard这种top正合他的心意。

~*~

Tony睁开眼,然后又合上了,接着重新睁开,意识慢慢回到他身上。

“嗨。”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Tony试着坐起来,可屋子在旋转,让人脑袋发晕。Gibbs靠过来,重新让他躺下。“也许这么做太早了。”Gibbs 说。Tony的脑袋重新掉在枕头上,感觉四肢无力。“你感觉怎么样?”Gibbs问。

“好极了。”Tony回答。“哪里都不疼。妈的……Carson给我用了什么?大概是真正的开心药丸。”他一动就天旋地转,可飞翔的感觉棒极了。他环顾着房间;它看起来很陌生。“我们在哪儿?”他茫然地问。

“Daedalus号上的医务室——我们在回Atlantis的路上。”Gibbs回答。Tony没有往下看,所以不太确定,但是他想也许Gibbs正松松地搀着自己的手。他把这归结为止痛药的副作用——Gibbs不搞搀手这一套。

“出了什么事?”Tony问。接着潮水般涌来的回忆让他畏缩了一下。他能够隐约感到身体上的各种疼痛,潜伏在药物的制约下面。他怀疑药效过去以后,自己会痛得天昏地暗。他记起了被压在下面,记起了头撞在金属上,记起了Jordan分开他的双腿……“Jordan,”他喃喃地说。“他是不是……”

“是的。”Gibbs脸上的表情可不好看。

“很好。”Tony点点头。“你干的?”

“嗯。”Gibbs的蓝眼睛闪着冰冷的光。Tony注意到他的衬衫上有一大滩红色,但是明智地决定不去提它。

“在这之前,他有没有……?”Tony记起了粗鲁的双手抓住他的屁股,分开他的臀瓣,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扭动着,但是他知道自己被打得太厉害,支持不了多久,后来他失去了知觉,所以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没有。”Gibbs坚定地说。“我们及时赶到了。我们通过星门的时候,Daedalus号也出发了,但是它飞了六个小时,我们知道时间很紧,不能依赖他们来营救。Beckett拼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我们的位置。他们一进入有效距离,就把我们传送到你们所在的地方。Daedalus号上的扫描技术更先进,能够确定你们的生命信号。由于你的身体状况,我们不能冒险直接把你传送回来——我们不知道哪个生命信号是谁的——所以Beckett上校把我们送到了你们的位置——我们就是这样过去的。”

“其他人呢?”Tony问。“Abby和Tim?他们好吗?Ziva好吗?”

“是的——他们都很好。他们都安全回到Atlantis了。”Gibbs对他说。“他们关押的星球超过了Daedalus的传输范围,所以我们派小队乘小飞船过去。Lorne上校救了Abby,Ziva救出了Tim。”

Tony突然再一次感到精疲力竭。他倒回到床上,眼皮颤动着,接着,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把它们重新睁开。

“Rodney?”他小声说。“他好吗?”他朦胧地记得Rodney躺在地板上,头上有一大滩血迹。“哦,妈的……他没有……?他撑下来了吗?我真的开始喜欢这个家伙了。”

“他没事。”Gibbs说。“Carson在给他的头拍X光,可他已经恢复知觉了——他问候你。”

“应该离开我逃跑。”Tony嘟哝着。

“不是他的风格。”Gibbs摇摇头。Tony想说什么,不过确定说出来的也是胡言乱语。“我想现在你需要睡觉。”Gibbs对他说,接着Tony感觉到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个吻落到他的额头上。他还没想这感觉有多好,就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在空中飞翔,而Randolph Jordan在他后面飞着,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越来越近,直到刀子压在了他的脖子上,接着……他惊醒了,发现自己正盯着另外一双蓝睛——这双眼睛大大的,有点天真——这不是像Gibbs那样,锐利的,无所不知的眼睛。房间的轮廓清晰了起来,Tony看见旁边还有张床,Rodney Sheppard正躺在上面,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嗨……你醒了。很好。因为要是你死了,或者出了什么事,你知道,我可不想待在Gibbs旁边。”

“他在哪里?”Tony无神地环顾着四周。,医务室里没有别人,只有Rodney和他自己——还有斜倚在墙上的John Sheppard。Tony一点没有被Rodney的top那闲散的姿势骗到;他身体的每块肌肉都绷紧了,他的眼神阴暗,几乎像只掠食的猛兽。

“他去浴室了。他和John轮流去,所以任何时候,这里总有一个人留在我们身边。”Rodney靠近了一点。“我想这是种top的特性。”他神秘地说。 “如果他们中的一个因为任何理由不得不离开,他们唯一相信给我们站岗的只有对方。我不知道他们认为在Daedalus号上会发生什么事。我是说,已经没有坏蛋了——现在他们认为谁会来抓我们?”

“我认为不是这个原因,Rodney。”Tony说。“我想这更是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们现在正在某种top式的精神状态,在他们回到正常以前,我们只能期望他们有点过度保护。”

“嗯——你也许是对的。”Rodney点点头。

“你好吗?”Tony的眼睛扫过Rodney包着纱布的脑袋,落到他满脸的青紫上,接着是他手腕上的红印。

“嗯。Carson说我的脑壳没有破裂——这是好事。这个脑壳保护着一个相当天才的大脑。”

Tony听了大笑起来。“啊,Rodney,我真的喜欢你。”他说。Rodney看起来吃了一惊。

“真的?”他好像对此很高兴,Tony突然能够毫不费力地看到,Abby和John Sheppard,甚至,他怀疑,Gibbs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的东西。那些气势汹汹的话语都是伪装——Rodney Sheppard远比他表现的缺乏安全感,而他的外表下面有一颗高贵的心灵。他也非常的勇敢。

“我告诉过你快跑。”Tony对他说。Rodney的眼睛睁大了。

“他要强奸你,然后割开你的喉咙!”他抗议道。“另外,我想如果我不留下了帮你的话,Gibbs会杀了我。”

Tony笑了起来,Rodney也轻声笑了笑。Tony抬眼看了一下John,尽管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什么也没说。他就是站在那里,斜靠在墙壁上,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sub。

“他还好吧?”Tony问。Rodney的表情变了,变得更加严肃,若有所思。

“还没有。可他会好的。”他说。“现在他正硬撑着,等我好一点。然后我必须压压他的脾气。”

“你压制他?”Tony吃惊地问。“他不是top吗?”

“嗯,他是top——可有时候,我是掌控的人。”Rodney说。“这就是他。他就是这样的。我们就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动力,而这个引起了Tony的好奇。他不知道压制Gibbs会是什么样的,不过他连想都不会去想。他认为Gibbs不会被压制。

就在这时,Gibbs回到了房间里。Tony吃惊地发现他的头儿看见自己醒着的时候,眼睛变亮了,非常明显,毫不掩饰。

“嗨——你觉得怎样?”Gibbs用一种Tony闻所未闻的柔和的声音说。他的头儿来到他身边,手放到他头上,梳理着他的头发,接着又在他额上印下一个那种轻轻的吻。Tony躺在那里,吃惊得没法做出反应。他隐约记起一场谈话,他怀疑那也许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和Gibbs现在的行为有关,可所有的细节都是一片模糊。

“呃……很好?”他说。他再次试着坐起来,这次设法没有倒回去,可这个动作让每个地方都痛了起来。他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后背和肩膀像火烧一样,而且他突然意识到他的下巴和脸颊有多疼。他能够感觉到止痛药的效果在逐渐消失,他的头像被什么东西在敲。

“那里有些撕裂伤。”Gibbs一边说,一边朝他的肩膀点点头。“应该会好的,不过可能要痛上一阵子。”他靠过来,手指滑过Tony的脸庞。“眼下你看起来可不怎么漂亮,DiNozzo,”他说。“但是青紫很快会褪掉的。”

Tony用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记起了吐出的鲜血。他发现了下嘴唇上的大口子,温暖的舌头碰到那里的时候,他抽搐了一下。

“那么……Ricardo Montalban?”Gibbs挑眉问。Tony叹息起来。

“你没看过那部电影吗,头儿?别告诉我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Kirk船长。疯狂地穿过整个星系,等着Spock采取行动,试图挑逗他……不过你知道,Spock变成了火神星人,否认自己有感情,可我们都知道他有,接着Khan出现了,看起来彻底醉了,然后……呃……”Tony停了下来。“通常这时候你会叫我闭嘴了,头儿。”

Gibbs微微一笑,靠到椅背上。“Tony,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我很高兴你还活着说这些,所以继续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

Tony疑心重重地注视着他。这实在不像Gibbs的举止。好的一面是,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的确阻碍了Gibbs拍他的后脑勺。或者也许没有。他记起曾经因为瘟疫,病得快死了,而那时Gibbs拍了下他的脑袋,所以也许眼下过于招惹头儿,来测试这个理论也许是不明智的,特别是当Gibbs一直这么看他的时候;好像他不能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Gibbs的目光好像仔细描绘着他的整个脸庞,紧紧地扫过他的每寸身体,好像他在把Tony记录下来,准备传诸后世。这让人心神不安,而Tony一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端着一个小药盘走了进来,来到Tony的床边。

“你感觉怎么样,DiNozzo先生?”他愉快地说。“我来给你送药,还有……”

他的话突然变成了一声压抑的喊叫,因为Gibbs攥住了他的手腕,紧紧抓着他。

“我不认识你。”Gibbs咆哮着。

“我是Bryant护士。刚刚接班。”那人急促地说。

“那去找Carson来。除了他,没人能碰Tony,或者靠近Tony,或者给Tony他妈的任何东西——明白吗?”

Bryant睁大眼睛,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瞧,我告诉过你。”Rodney大声地对Tony‘耳语’道。

Tony靠回到枕头上,皱起了眉。他从来没看到过Gibbs如此表现,有一部分的他喜欢这样——而另外一部分的他,真的希望能够在Gibbs吓退护士以前拿到止痛药。

几分钟后,Carson走了进来,严厉地看了Gibbs一眼,Tony看得出来那只是为了装装样子。

“上帝帮助我,通常他在这里就够糟了。”他说,朝Sheppard将军的方向点点头。Sheppard动也没动。他仍然站在那里,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 Rodney。“现在有你们两个,把我手下的小命都要吓掉了。”

他停下来,审视着Tony。“很高兴看到你醒过来了,孩子。”他说,用一种Tony从来没有从他那里听到过的,坚定却又温和的语气。他记起Carson 给他的最初印象,是他能够吸引,并且操纵的温和的top,接着意识到在医院外也许是这样,在这里,最为Carson的病人,他一点机会也没有。这里的 Carson是最最top式的Carson。他坐到Tony床边。“你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很好。我们一回到Atlantis,我就准备回宿舍,医生。”Tony说,他的面具毫不费力的回到他脸上,给了Carson一个最好的sub 式的微笑——这让他裂开的嘴唇很疼,所以他没坚持多久。

Carson摇摇头,挖苦地微笑着。“孩子,几天里面你还不能回宿舍。你要待在Atlantis我的医院里,直到我说你已经好得能够回去了。而且即使到那个时候,你也有几个星期不能上班。”

Tony痛恨生病或者受伤。他痛恨离开工作的时候,特别是离开Gibbs的时候——可最重要的,他痛恨无休无止的睡在床上,让他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如果他有太多时间思考的话,他就会难过。

“嗨,医生,就是我得瘟疫的时候,我也是两三个星期就回去工作了。”他说。“我回宿舍后Ducky会照顾我。我不会有事的。”

“你会待在这里,让Carson照顾你,直到他放你走。”Gibbs坚决地打断他,Tony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能够无所顾忌地和Carson争辩,可和Gibbs从来没有什么好争的。

他躺回到枕头上,感到一阵无能的愤怒。经过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后,眼下他最不想要的,就是思考的时间。现在止痛药的效力确确实实地消失了,他的好心情和乐观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我还要你和Rodney回去以后,都去见Kate Heightmeyer。”Carson说。

“那个心理医生?没门儿。”Tony说。“我不看心理医生。”

“如果在地球上,主任会先送你去做精神评估,然后再让你重新执勤,所以我们在这里也要照章办事。”Gibbs说。“而且……那样也许对你有好处,Tony。”他补充道,身子向前靠了靠。他的眼神很和蔼,却绝不妥协,而Tony看到他的目光很快地扫过了自己的脖子……他不想去想那里有什么——或者没有什么。对于一个sub来说,被迫去掉项圈总是一种创伤——所以法律不允许这么做,而Tony在过去的24小时里就经历了这种事,还有很多其它的伤害。

“你从来不会去看心理医生——看不出来为什么我要去。”Tony嘟哝着,闭上了眼睛。他又吃惊地睁开了眼,因为Gibbs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头。他拍得并不重,可Tony知道这只是因为他眼下的身体状态。“是,头儿,对不起,头儿。”Tony叹了口气。

这很蠢,可不知怎么的,那记轻拍让他的感觉好多了,甚至超过了止痛药的效果。他重新闭上眼睛,很快沉沉地睡去。

——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

梗概: Tony想用拳头砸什么东西,最好是Gibbs的脸,可他累得动不了。现在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似乎就是不能暖和过来。

Gibbs在陆战队里学会了抓住一起机会打盹,不过多冷,多潮,多热或者你有多不舒服。如果需要的话,他甚至能够站着睡觉。可眼下,尽管他已经累透了,可还是睡不着。所有他能做的,就是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Tony,思忖着他究竟怎么会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傻瓜。

五年是段很长的时间,来假装你不爱某个人;既是对Tony,也是对他。他俩都是该死的傻瓜,他想。营救时,听到Tony在那漫长的几个小时里说的那些话是种煎熬——让他受到启发的煎熬。透过Tony的视角看自己的行为让Gibbs痛苦;接着听到Jordan的看法——这个,几乎一样糟糕。

Shannon和Kelly被害的时候,Gibbs没有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事前他什么也不知道,等他知道了,一切已经都已太晚了。而看着Tony被拷打,几乎在他眼前被杀,他却无能为力,这在某种程度上更糟。即使知道Daedalus号正在路上也没让他好过多少,因为他不知道它能不能及时赶到。

Gibbs坐在Tony边上的椅子里,握着他sub的手,手指一直轻轻地摸挲着他的皮肤。Shannon没能撑下来,但是Tony做到了。而Gibbs 学到了你有没有带一个sub上床并不重要,因为失去你爱的人,不管怎样,都一样痛。

Gibbs看着Carson走进房间,走到Rodney躺着的地方。John绷紧了身子,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Gibbs被他们的动力吸引住了。尽管 Rodney现在安全了,John似乎还是不能从他所在的top状态里走出来,把每个人都看作了威胁,甚至是Carson,所以后者小心翼翼地在他周围活动。Gibbs知道几乎失去一个sub是什么感觉,他还知道眼下他对Tony也是保护过度的,但既便如此,他的状态和John的并不相同。他们早前在战斗中轻松建立的友谊早就消失了;现在John甚至都不和他搭腔了。

Carson站在Rodney的床边,John走了过来,仍然低声吼叫着,就象一只被关在房间里的疯狗——难怪Carson变得这么小心。

“我做了所有必须的化验,结果都很好。没有内伤,也没有骨折。所以如果你想通过那个生命共同体来帮助治疗,那没问题。起码这能够加快Rodney的恢复。”Carson说。“我没法假装我真的喜欢这个主意——让别人在治疗过程中承受伤痛,可我知道现在跟你提一下这个都是浪费口水。”他对John说。

Sheppard甚至没有答理他;他的双眼紧紧盯着Rodney的脸庞。

“没事,Carson。现在交给我吧。”Rodney说,仰脸看着他的top。

John没有等待邀请;他用一种狼一样的优雅跳到床上,趴在Rodney的身上,手和膝盖分别放在Rodney身体的两侧。接着他低下头,开始做 Gibbs以前看到过的怪异事情——他嗅着Rodney的伤,特别是割开的口子,或者任何开放性伤口。他的嘴巴沿着Rodney下巴上的淤青移动,接着移到他的额头,一路舔过去。这个情景奇怪地让人感到很色情。Gibbs发现自己保护地握紧了Tony的手。

Rodney抬手去解开自己头上缠绕的纱布,但是John咆哮着拍开他的手。

“没事……留在我身边。”Rodney说着,躺了回去,让John解开纱布。Gibbs惊讶地看了一眼Carson,但是医生摇摇头,用手语无声地告诉他没事。接着Carson退后一步,靠到墙上。

Gibbs看着John扯下Rodney头上的纱布。他的动作出奇地优雅,却又非常果断。Rodney的额头上有一道严重的裂口,Carson把它整齐地缝好了。伤口周围一片青肿,眼眶周围也因为受伤而发青。他看起来和DiNozzo一样糟糕。

John盯着伤口,一动不动,随即,他移动双手,捧住Rodney的头。他嗅着新露出来的伤口,朝那里伸出了舌头。这是奇妙的私密行为,Gibbs几乎觉得他好象不该旁观。

Rodney一动不动,轻声呻吟着,而John回之以低吼。有事情发生了,但是Gibbs不知道是什么。那两人似乎都进入了恍惚的状态。John跪着,跨在Rodney的胸口上,双手碰着Rodney的头,而Rodney的双手放在John的胯上。他俩,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似乎合而为一。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转瞬即逝,接着John倒在Rodney身边的床上。Rodney叹息着,伸手挽住他的丈夫,紧紧搂住他。

Gibbs凝视着他们,感到好奇;Rodney额头上的伤口现在看起来好多了。肿明显消了,伤口变成了粉红色,收缩了起来,比起刚才,愈合的程度高多了。他皱起眉头,抬头看着Carson,后者耸了耸肩。

“生命共同体。”Carson叹了口气。

Gibbs靠过去一点,他可以看见John的额头上多出了一道新伤口,愈合程度和Rodney的差不多。他的下巴和眼眶周围也出现了一些淡淡的伤痕。

就在这时,John抬起头,明显地对Gibbs靠近他们的动作做出了反应。Gibbs立刻一动不动。他本能地感觉到John把他看作了一个top和潜在的威胁,而不再是Gibbs。

“放松。”他小声说,重新靠回椅子上。“我根本不会靠近他。”

他立刻决定从现在起,离开Rodney远远的。他记起了和这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他本能地知道不要和Rodney握手。Gibbs相信那些与生俱来的top本能。

“剩下的要等到我们回到家。”Carson走到他身边,轻声对他说。

“剩下的?”Gibbs难以置信地低语道。“还有更多?”

“没有Rodney的帮助,John不会走出来。”Carson回答。Gibbs记起了John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些事情;‘Rodney是唯一能够对付我的人。’现在Gibbs开始理解他的意思了。他看得出来Sheppard眼下是个倍受煎熬的top,而且他怀疑自己知道Rodney究竟准备怎样对付 John,等到他俩都从刚才的治疗中恢复以后。

如果对他来说,看着Jordan攻击Tony是件很糟的事情的话,那么John和与他结成生命共同体的伴侣一起经历了同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Gibbs没有假装理解生命共同体,但是他知道这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如果生命共同体的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死去的事实就是很好的证明。而人们还是有结成生命共同体的愿望,所以它必定有很大的好处——就象他刚才见证的,通过分享伤痛来加速痊愈的过程。

半小时后,Daedalus回到了Atlantis。整个旅程中,Tony一直在沉睡,这是种安慰。Gibbs很了解他的sub,他怀疑困难的日子在后面——对他俩都是这样。

他陪着Tony的担架床来到医院,看着Carson把Tony和Rodney安顿到走廊旁边的一间小房间里。

“我的人呢?”Carson的手下工作的时候,Gibbs问。“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事实上,我知道。”Carson回答。“他们都在隔壁。”他朝主病房的方向指了指。“他们都不需要长期治疗,但是有点轻伤要照顾。我相信我的手下,但是我让他们把你的人留在这里,这样我可以查看对他们的治疗,如果正确的话,我会同意他们出院。这个房间是做长期治疗的——我们要留Tony在这里一段时间。John和Rodney应该只需待一天左右,然后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你的男孩需要更长的时间。”

Gibbs看着Tony,接着看着病房的门。

“他在这里没事。”Carson坚定地对他说。“去看你的人。”

这很艰难,但是Gibbs设法让自己转身离去。为了自己,他真的需要去看看他所有的sub都平安无事,而且他知道Tony在可靠的人手里。

他才刚刚走过主病房的门,就有人朝他扑来,他随即发现自己怀里的是Abby。她的手脚紧紧缠着他的身体,他几乎被她拥抱的冲力扑倒。

“放松,Abs。”他说,双手搂住她,闻着她头发的味道。

“Gibbs!”她尖叫着,热情地吻着他。“感谢上帝,你没事。我是说,他们告诉我们你没事,可这和亲眼看见你没事不一样。你没事,对吗?”她不安的问,终于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不安地打量着他。“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她说,目光从他的脸上移下去,定在他衬衫的血迹上。“哦,我的上帝——你不是没事!这是你的血吗?”她问,手指伸向他的衬衫。他半当中捉住了她的手。

“不。不是的。”

她的眼睛瞪大了,看起来甚至更加难过了。“那不是Tony的血,对吗?”她问。“因为他们说他伤得很重。这是Tony的血吗?”

“不,Abby——这也不是Tony的血。”他柔声对她说,挽住她的肩膀,吻着她的腮。

“这是坏蛋的血?”她问,惊恐地低语。

“你有没有受伤?”他问,没理会她的问题,而是探询地凝视着她。她看起来没事——她的眼圈发黑,脸色苍白,可他猜他们大家都这样。

“我很好。Evan差不多跑了一个马拉松,然后又游了几英里来救我。”她说。他注意到她说到上校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小火花。这让他感到有点痛楚,知道她找到了另外一个能和他一样好好照顾她的top,但是他仍然为她感到高兴。

“他是个好人。”

“是的,他是的。”她快活地同意道。“他被一只住在那个星球上的恐龙鸟啄伤了。他们缝好了他的伤口,但是要等Carson同意才会放他出院。 Carson所有的手下都怕他——原来Carson在病房里真的很像top——谁会知道?”

Gibbs微微一笑。“Tim好吗?”他问。Abby握住他的手,拉着他朝病房深处走去。

“你自己看吧。”她说,带着他朝几张病床走去,那里坐着几张熟悉的面孔。Ducky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Jethro。”他轻声说,真挚地紧紧拥抱了Gibbs好长一会儿,才松开了他。

“嘿,Ducky。平安无事。”Gibbs对他说,尽管Ducky的眼神告诉他,他的谎话远没有成功。

“Anthony?”Ducky问。

“还好。相对而言。”Gibbs嘟哝着。他知道Ducky一直在Atlantis上通过大屏幕看着整个事件,所以他知道Tony经历了什么。

“我告诉他们Tony的情况很糟,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细节。”Ducky低声说,朝病床那边比了一下。

“谢谢。”Gibbs疲倦地点点头,暗想着他们需要知道多少。

他走了最后几步,来到其他人面前。他松了一口气,看见Tim坐在床上,胳膊重新包扎过了。Ziva在他身边,紧靠着他。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得出来她经历了一些转变。她看起来比他认识她以来所有的日子都更快乐,对自己更满意。

“Tim……你好吗?”Gibbs问,靠过去,宠爱地揉了揉Tim的头发。Tim看起来吃了一惊,就象每次Gibbs对他和蔼的时候一样。

“我很好。比起Tony来,我算安然无恙了,我想。”Tim回答。“他好吗,头儿?”

“现在不好,但是他会好的。”

“我们能看他吗?”Ziva问。

“能吗?”Abby急切地重复道。

他摇摇头。“还不行。等他准备好的时候。”

“没人肯告诉我们他出了什么事。”Ziva说。她深色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Gibbs的脸。“只说他受了伤,情况很糟。”

“他是的。而且,这个,说来话长。”Gibbs轻松地回避了问题。

“很糟,是吗?”Tim问。“我是说,我知道Abby和我都经历了艰险,可发生在Tony身上的事情更坏,是吗?”

Gibbs深吸了一口气。“是很糟。但是你知道,DiNozzo。”他苦笑了一下说,试图让他的语气保持轻松。“他很快会恢复的。我肯定几天以后他就会把你们都烦得要死。”

他们好象被这些话满足了,都明显放松了下来。

“还有Rodney呢?”Abby问。“他们说他也受伤了。”Gibbs朝她微笑着,知道她有多喜欢这个性情暴躁的科学家。她一直在Rodney身上看到的东西,他和Tony花了长得多的时间才看到。

“他会好的。”他回答。“他和Sheppard将军在……相互治疗。我多少认为这几天里面,他们也不会接待任何访客。”

Gibbs转向另一张床,Lorne上校正倚在上面,胳膊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吊在绷带里。

“上校,谢谢你做得这么好。”他说。“我理解你失去了一个部下,我想向你表达我的哀悼。”

“谢谢你,长官。”Lorne说。Abby说他跑了并游了很长的路去救她。看着这人,Gibbs能够相信她的话;他累得要死。“我们过几天要给Rice 中尉举行葬礼,长官。”

“我会参加的。”Gibbs陈诺道。“现在我要回Tony那里,也许他醒了。”

他知道他们还在担心,但是既然他抽空和他们谈了谈,希望现在他们可以少担心一点了。他握了握Lorne没有受伤的手,在Abby的额上印了一个吻,又揉了揉Tim的头发,拍了拍Ziva的脸蛋,随即转身离去。Ducky跟在他身后,正如他的所料。

“Jethro——不要见怪,不过你看起来糟透了。”Ducky赶上来,抓住他的胳膊说。“你吃过什么吗?究竟有没有睡过?你真的需要洗个澡,刮刮胡子,换套衣服。”他目光若有所指地流连在Gibbs衬衫的血迹上。

“不是现在,Ducky。”Gibbs说着,把他推开。Ducky再次抓住他,这次他不会轻易放手。

“你一直在担心他们大家,而我一直在担心你。”Ducky对他说。“我了解你,Jethro。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表演伟大的强壮的top。”Gibbs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身体绷得紧紧的,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在他的朋友面前垂下了头。

“他的情况真的很糟。”Gibbs向他坦白道。“而我发现很难对付我听到的,看到的……他经历过的。我一分钟也不想和他分开。我不想让这可怜的家伙一辈子都被我跟踪,所以我希望这种感觉逐渐消失。”

“你俩都经历了很多。”Ducky安慰地对他说。“自然你会有这样的感觉。过上两三天,你会觉得更像原来的自己。另外,你不是超人,Jethro,你需要睡觉,就象大家一样。你为啥不去洗个澡呢——病房里有浴室,所以你不会离开Tony很远。我会给你拿套换洗衣服来,然后你可以在这里找张床休息一下。我肯定Carson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他们来到Tony的房间,Ducky指了指John和Rodney,他们正蜷缩在对方的怀抱里,沉沉地睡着。

“瞧——伴侣显然允许留在这里。”他带着一丝微笑说。

“我不是Tony的伴侣,Ducky。”Gibbs回答得很干脆。

“他是戴你项圈的sub,Jethro。”Ducky指出。

“不——他连这个也不是了。”Gibbs提醒他,他看见了Ducky的眼神,那个回忆让两人都退缩了一下。

“Jethro,在他的心里,这永远是他的全部。”Ducky叹息道。

他们在Tony的床边停了下来,这是Ducky第一次瞧见Tony,Gibbs看到他脸上掠过痛苦的表情。无法否认Tony的样子有多糟;他的苍白和伤势也让他显得更年轻,更脆弱,他们以前谁都没有看到过他这副样子。

“哦,Anthony。”Ducky低语道,一只手温柔地捋过Tony的头发。他抬头看着Gibbs。“Jethro,真对不起。这么多年以前,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多少因为我……”

“不关你的事,Ducky。”Gibbs坚决地对他说。“Jordan要对他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有没有脑瘤。另外,他一直是个暴力的,嗜虐的杂种,甚至早在你还没和他离婚的时候,他那时还没生病。疾病只是让他感到对付我没有什么东西好失去了。他想伤害你,可最重要的,他是想伤害我,他的确他妈的做到了。”

“但是他没赢。”Ducky说。“你及时赶到了,Jethro,你所有的sub都活下来了。”

“那么我猜那个Athosis先知错了,吭?”Gibbs苦笑着哼了一声。

Ducky摇摇头。“我想你不相信预言家?”他带着一丝笑意说。“当然她是错的,Jethro!我一刻也没想过你会失去他们。你把他们都训练得太好了。如果你能看到战斗中的Ziva——还有Abby和Tim在极端的胁迫下令人景仰的坚持。我也必须说,根据我的了解,Lorne上校完全是个英雄。”

“你认为他打算把Abby从我身边偷走?”Gibbs问。Ducky微微一笑。

“你只是拯救我们,Jethro——你从来没说过你要永远留着我们。你让Stan走了,记得吗?”

“嗯。”Gibbs点点头。他感觉那么累,都快站不住了。

“洗澡。”Ducky说,扳过他的身体,对着浴室的方向。

“除非你陪着他——如果他醒过来,我不想让他一个人。”Gibbs说。“另外派人去给我拿替换衣服——但是你不要离开他。”

“很好,Jethro。”Ducky拉下他的头,吻了吻他的双唇。“现在去吧,否则他醒来的时候,你也对他完全没有用。”

Gibbs走了;Ducky总是他的sub中唯一能命令他的人。

~*~

Tony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Atlantis了,他是在睡梦中被从Daedalus号上的医务室送到城里Carson的病房的。

这个房间更大,更亮,可他感到不可名状的沮丧。现在,刚被解救时的欢欣消失了,断断续续的记忆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重演着。被紧紧地绑了那么久,鲜血无助地被从身体里抽走;Jordan剥他的衣服;Jordan用锁链打Rodney,Rodney倒在地上;身体被摁住,Jordan用带着金属扣的皮带抽打他;粗暴的手抓着他的屁股,寻找入口……

他不眨眼地盯着旁边的床,回忆无休止地在脑海中闪现。过了几分钟,他意识到隔壁的床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穿戴整齐,另一个穿着病号服。他注视着他们,试图把注意力从不断在他脑海中闪回的记忆片断上挪开。John Sheppard搂着Rodney,就象一个暴风雨中的人抓着礁石。他看上去精疲力尽,身体绷得很紧,充满了他无法理解的原始情感。当他们躺在那里的时候,Rodney只是抱着他,一只手温柔地抚慰着John的脊背。

Tony嫉妒他们的亲近。他们显然正在经历一些颇为重要的事情,但是他们相互拥有,他毫不怀疑他们能够成功。

他突然痛苦地感觉到一种孤独,和自己脖子上的赤裸。他举起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摸到的是裸露的皮肤,而过去五年里,这个地方一直没有裸露过。他记得 Jordan把项圈从他脖子上扯掉时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膜拜着它,使得它对他拥有了一种也许与之并不相符的力量。现在它没有了。他暗想为什么 Gibbs没在他昏迷的时候就把它戴回去。Gibbs没有这么做的事实让他怀疑Gibbs是否还想让自己做回他的sub。这个想法让他的胃痛了起来,但是,同时,他意识到有一个很轻的声音在问,无论如何,这次他是否还会再次接受Gibbs的项圈。过去几个星期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是时候面对长久以来他一直在回避的一些问题了;这就是所有这些强迫卧床的时间会杀了他的另一个原因,。

他别过脸,逃开隔壁床上涌过来的相聚感,发现Ducky坐在床边,在看一本书。

“皇家赌场?”Tony低声读着书脊上的名称。Ducky抬起头,微微一笑。

“啊。Athony。看到你再次醒来有多好啊。”他说,眼里涌过一阵快乐和安慰。

“Gibbs在哪里?”Tony问。

“他在睡觉。”Ducky的头朝他身后的床摆了一下。越过Ducky的肩膀,Tony看见Gibbs躺在那里,疲惫地闭着双眼。“Carson想让他回宿舍,可他不肯走,所以好医生同意他睡在这里。我认为在这里,这不是不寻常的事情。”Ducky轻声说着,看着隔壁床上John和Rodney Sheppard交缠的身体。“尽管,多少有点不合规矩。解剖室里不能这样,但是我想大家对活着的人必须更加宽容。至于Jethro——他累坏了。我不清楚他已经坚持了多长时间了,但是如果Carson不在这里给他一张床的话,也许他只好让自己住院了,因为纯粹的疲劳。事实上,他只同意小睡片刻,如果我保证我会坐在你旁边,不离开的话。”

“你不觉得他把这些top的保护之类的事情做得太过头了吗?”Tony问。“我是说,事情结束了,我很好。又不是什么大事。”

Ducky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交织着怜悯和不信。“Tony,这件大事。”他轻声说。“这是件很大的事。”

“得了,不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我上次……”

“Tony,我们看到了。”Ducky打断他。

Tony愣住了。“什么?”

“我们看到了,所有的事。”Ducky对他说,镜片后面,他诚挚的蓝眼睛充满同情。“我很难过,你不得不在Randolph的手里经历所有这一起。我感到这么有责任。我不知道他做得出这种事情,这多少源于我的……”

“我们是谁?”Tony悄声问。

“哦。呃……”Ducky眨了眨眼,看起来好象希望自己刚才没有大嘴巴。“这个,我自己,Richard Woolsey,还有Atlantis这儿基地上的另外几个人员。Steven Beckett让信号传到Daedalus上,好让他随时掌握发生的情况。还有音频……”Ducky停了下来。

“哦,继续,Ducky。让我开心开心。”Tony喃喃得说,摆了一下头,示意Ducky应该继续。

“这个,Gibbs,John Sheppard,Carson和Cadman在整个营救过程中一直有音频信号。”

“音频?”Tony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自己到底说过什么。

“他们听到了那个房间里发生的每件事情。”Ducky用一种抱歉的语气说。“从一开始。”

“好了。”

他脑子炸了开来,Tony必须摆脱这一切。他把身上的床单掀到一边,坐了起来,腿甩到床下。Ducky警觉地站了起来。

“Tony,你想干什么?”

“我要上厕所。”Tony用坚决的声音说。

“我亲爱的孩子,就等一下,然后……”Ducky开始说道。Tony试图把输液管从胳膊上拉下来,匆忙中,他笨拙地摸索着。

“帮我把这该死的管子拔掉!”他咆哮起来,一刻也忍受不下去了。

“我要去叫Carson。”Ducky说,拼命环视着四周,寻找帮助。

Tony的手指捏住了手臂上的输液管,同时另一波无助的愤怒涌过他的全身,他回想起了被绑在铁床上,另一个管子插在他胳膊上,一连几个小时,就这么无助地躺在那里,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去。这简直是生不如死,而他无法把这个情形从脑海中赶出去。

“把它拿掉!把这该死的管子拿掉!”他嗓音嘶哑地说,手指疯狂地摸索着。

Ducky赶了过来,安静轻柔地料理好输液管,等他弄好了,Tony下了床,身体摇晃着环顾四周,寻找着浴室。房间在他周围旋转,但是他的决心已定。他不能待在这儿。Ducky对他说了这些以后,他不能就这么待在这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躲在仔细打造的面具后面,而Randolph Jordan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把他的面具撕成碎片。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这儿……我搀着你。”Ducky说,在他跌倒以前,抓住了Tony的胳膊。Tony靠在他身上,让他带着他朝浴室走去。接着,Tony笨手笨脚地找到门,把它推开,走进去,然后关上了门,把Ducky锁在外面。

“Tony!你站都站不了!”Ducky抗议着,试图从外面打开门。“Tony——请把门打开。”Ducky恳求道。

“我操,Ducky。我不是废物——我他妈的肯定能够自己撒尿。”Tony透过门冲他喊着。

接着,他朝台盆转过身……随即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这个,Gibbs说得很对——你看起来不漂亮,DiNozzo。”他对镜中人说。

他踉跄着走近镜子,手放在台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白的像纸一样,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棱着,脸上的青紫巍为壮观。它们的颜色从深紫一直到浅黄,中间还有青绿和浅紫,布满了整个下巴。他裂开的嘴唇看起来肿着,感觉很疼,额头上还有一片丑陋的瘀伤。他的病号服在背后半开着,露出他双肩上的纱布,他的双腿上有各种各样有趣的伤痕,但是,最重要的,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看到平时戴在项圈的地方一片空白。

他的手指抚摸着项圈造成的白印子上,凝视着自己。被绑在那间屋子里,和Rodney关在一起的六个小时里,他都说了些什么?零乱的对话片断回到了他的记忆里,他的脸变白了。他到底怎么想的,会泄漏所有的秘密,即使他以为只是在和Rodney说话,而不是他妈的整个宇宙和里面的每个人?还有Gibbs,特别是Gibbs。

他把心窝里的话都告诉了Rodney,就象一个为情所困的年轻sub。他有没有承认已经五年没有和任何人睡觉了?他的胃抽搐了一下;这些年来所有的调笑,请求Gibbs允许他和各个好看的top上床,现在,他被抓住了,突然之间这好象成了非常拙劣的谎言,因为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走到最后一步。这都只是为了设法让Gibbs忌妒,引起他的反应,试着看看他能否让Gibbs在意

“失败了,DiNozzo。”他喃喃自由,随即又记起了另外一些事情。他记起Gibbs看着摄像机,对他说他爱他。“可怜的混蛋。”他对镜中人说。 “一连几小时听你像白痴似的抱怨,在你被强奸,被杀害以前,他起码能做的,就是对你说你想听到的话。”

他的胃痉挛起来,他跌跌撞撞地转过身,勉强在吐出来以前,倒在了马桶前。他猛烈地呕了几分钟,吐得肋骨隐隐作痛。接着他靠着墙壁坐下来,身体因为虚脱而颤抖着。

妈的。年复一年的掩藏,那么小心,从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真相,现在他就这么向全世界晾了出来。他感觉如此……为人熟知。大家看到了他赤裸着,屁股朝上,见证了某个疯子反复殴打他,试图强奸他,还有,最糟糕的,他们听到了他对Rodney Sheppard说的每件该死的蠢事。他真是太傻了。

“Tony。”Gibbs的声音,就在门外。“你在里面好吗?”

“我很好。就他妈的让我一个人待着。”他厉声说。他最不想做的,就是走出去,面对所有那些人。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离开他,好让他独自沉湎在窘迫里呢?

“DiNozzo,打开该死的门。”Gibbs说。Tony听了,做了个鬼脸。这个命令他可不想很快听从。

“孩子,你真的不该下床。”Carson的声音——坚定却温柔。“这不仅是伤口和青肿——你失去了很多血,身体还处于极度震惊中。之前我们差点失去你。你不能就这么起来,开始走了来走去,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小伙子。”

Tony盯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覆盖着伤口和深深的青紫,都是他试图挣脱Jordan的镣铐时留下的。Ziva,Abby和Tim知道吗?他暗想。他不怎么介意Abby,可Tim?想到菜鸟如果知道了他对他们的top无望的单相思,会怎么看他,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是那个傲慢的家伙,那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家伙。但是他没做到。他让他们都靠近了;Gibbs,Ziva,Abby,Tim,Ducky。

“所以你不该在任何地方停留超过十八个月,DiNozzo。”他责备自己。“嗯,那个原因,还有你总是太多次在工作的地方被抓进公开惩罚室,那样一点不好玩。”他扮了个鬼脸补充道。这不就是Gibbs圈他的原因吗?这样他能够不让Tony进NICS的惩罚室,而由Gibbs自己料理任何惩罚,从而在这个过程中,把Tony从他自己手里救出来?“不管是什么,这和他爱上你关个鸟事。”他提醒自己。“只是Gibbs的拯救情节做怪。”

“Tony,孩子,你需要输液。”Carson透过门说。“你为啥不打开门,让我们把你送回床上,再给你点药,让你感觉舒服一点。”

“这恐怕是我的过错。”Tony听见Ducky嘟哝着。“我不该告诉他,我们在观测监听,我一点不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消极。”

观测、监听。Tony觉得又恶心起来,他俯到马桶上,又吐了起来。他浑身都在痛,好象有东西在敲他的头,他感到自己快死了。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恐怖过,甚至在生黑死病的时候也没有。

他听见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在门上,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Gibbs的靴子砸在上面,门突然打开了,Gibbs大步走进了浴室。他看了一眼两手抱着马桶的Tony,叹了一口气。

“别让我回到外面去,头儿。”Tony呜咽着,哀伤地盯着Gibbs,接着他转回到马桶上,又吐了起来。

“好的,Tony,坚持住。”Gibbs把Carson和Ducky推了出去,不过还得先和Beckett医生进行了一场简短的争论,接着Tony听到一阵小声的讨论,Carson似乎生气地警告着什么。不管他们在吵什么,反正显然是Gibbs赢了,因为他很快又走了进来,带着一条毯子,他把毯子盖到 Tony的肩膀上,然后关上破掉的门,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他走到台盆前,倒了一杯水,静静地递给Tony。他感激地接了过来。

“还要吐吗?”Gibbs问。

“眼下不了。”Tony说,小心地啜着水。他身上那么多地方都在痛,不清楚哪里疼得最厉害。他意识到自己在哆嗦,于是把毯子更紧地裹到身上。

Gibbs坐到他对面的地上,背靠着台盆,凝视着他。Tony注意到他洗了个澡,刮了胡子,还换了衣服。他暗想着Gibbs是什么时候做这些的。

“我记起似乎说了些话——蠢话。”Tony说,力争找回他平时的傲慢,但是大大地失败了。“那个时候我迷糊了,所以也许那都是些废话。”

“不是废话。”Gibbs坚定地声明,他决定性的语气容不下任何争辩。Tony盯着对面的那双蓝眼睛,看了很久,暗想着接下去会怎么样。难怪Gibbs 不想再圈他了;这个男人肯定认为他是个彻底的废物。

“我在那个房间里把心窝子都掏出来了。有多少人听到了?多少人看见我被压在下面,差点被那个杂种强奸?他们又告诉了多少人?”Tony粗声粗气地说。

“没很多人看到——而且我向你保证他们谁都不会说一个字。”Gibbs对他说。“不会对你,也不会对其他任何人,除非你想;如果你不想谈这个,你不用非说不可。”

“除了对心理医生。”Tony做了个鬼脸。

“她就是干这个的。”Gibbs回答。“Tony,这没一样是你的责任。而我为你感到骄傲。你在那里坚持着,就象一个很棒的探员,尽职尽责,不管那个杂种对你做了什么。你保持头脑灵活,从Jordan那里偷到了钥匙;你设法把它们交给了Rodney,甚至在你身上一半血都被抽掉的时候。”

“可没成功。”Tony说。“只好等着大坏top冲进来,干所有营救的活儿。但是,你肯定很享受。你喜欢拯救别人。”

“Tony……”Gibbs开始说。

“我操,Gibbs。你不是吊在那里的人,你没有光着屁股,被个疯子到处乱摸。”

“这是最让你心烦的吗?”Gibbs问,蓝色的眼睛探询着。

“不——只是许多事情中的一件。”Tony咕哝着。他盯着地板看了好长时间,然后抬起头。“他拿走了我的项圈,头儿。”他悄声说。

“嗯,我知道。”Gibbs疲倦地点点头。

“你准备放回去吗?”

“你想我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Tony重新盯着地板。

“那么让我们以后再谈——等Carson说你好点的时候。”Gibbs说,理由很充分。

Tony想用拳头砸什么东西,最好是Gibbs的脸,可他累得动不了。现在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似乎就是不能暖和过来。

Gibbs站起来,走过来,坐到他身边,他伸手搂住他,让他靠在他身上。Tony想反抗,可他没有力气,另外这种感觉很好,很温暖。他不习惯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不能想象在任何情景下,他会让Gibbs这么做——或者Gibbs会愿意这么做。妈的,从Gibbs站的地方看过来,和Jordan在一起的整桩事情肯定显得非常糟糕,才会让他表现得这样。

“我以前结过一次婚,很久以前。”Gibbs突然出人意料地说。Tony抬头看了他一眼。

“呃,你结过三次婚,头儿。”他指出。

“四次。”Gibbs对他说。

这引起了Tony的注意。他再次抬起头。“都是红发女人?”他问。

Gibbs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嗯。都是。”

“你不是……你不是在坦白你是单性恋吧?”Tony问,因为他以前也这么怀疑过。“不是说成为单性恋有什么不好。”Tony赶紧补充道,Gibbs低头看着他,眼中露出困惑的神情。“而且这个没有那么怪……呃,不自然……或者随便什么,和性冷淡不同。那个才真的古怪,而你肯定不是性冷淡。亢奋,有人也许会说,根据你圈的sub数量来看。但是如果你只和女人结婚,那也许你是单性恋。当然这也很好……呃……如果你是的话。你也可能不是。”

Gibbs一直等到他说完,抬起头来。“真有趣。”他评论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打断你这种‘大声思考’的说话,你可以持续多久。现在我有点高兴我以前总是止住你。不,Tony,我不是单性恋,或者,照你这么正确鉴定的,性冷淡。”他的手抬起一点,轻轻拍了下Tony的后脑勺,随即让手停在那里,温柔地抚摸着Tony的头发。

“是,头儿。”Tony点点头,感觉自己又开始暖和了起来。“那么你的第一个妻子怎么了,头儿?”他轻声问。

“Shannon见证了一场和毒品有关的凶杀,那时候我在伊拉克打仗。”Gibbs对他说。“她是NCIS的明星证人……她被谋杀了,还有我们的女儿,被她准备作证起诉的那个人。”

“你有过一个女儿?”Tony抬起头,吃了一惊。

“嗯。她死的时候才八岁。她的名字叫Kelly。”

“就像你的船。”Tony喃喃地说。

“以她命名的。”Gibbs对他说。“他们被害以后,我追踪那个凶手,把我枪里的子弹全打在了他身上。我希望我能说这样有用,我以为这样会有用,会有一点用。可这样没有治愈任何事情。我加入了NCIS,碰到了Ducky……又结了三次婚,总在寻找我和Shannon在一起时拥有的东西,但总是犯同样的错,就像Ducky想我指出的,好几次了。”他另一只手悲哀地搓着下巴。

“和红头发结婚?”Tony问。

“结婚,就是这话。”Gibbs的脸抽搐了一下。“不过,嗯,和看起来像Shannon的人结婚,因为我不能忘记Shannon。经过三次失败的婚姻以后,我放弃了。显然问题出在我身上,所以我决定不再带别的sub上床了,而且绝对不再结婚了。”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头儿?”Tony轻声问。Gibbs的胳膊温暖强壮地围着他的身体,他喜欢这种感觉。他疲倦地把头靠在Gibbs的肩膀上。

“因为,就像你说的,之前你把心窝子都掏了出来,我想如果我投桃报李的话,你也许会高兴的。”Gibbs对他说。

“谁知道?”Tony问。“关于Shannon和Kelly?谁知道?”

“Ducky。他第一次碰到我的时候就知道。还有Ziva……”Tony猛地抬起头。“我没有告诉她,Tony。我永远不会在你之前把这些告诉别的任何人。”Gibbs坚定地说。“她对我搞了个调查,当她在摩萨德的时候。等她加入了NCIS,我要求她发誓保密。他们是唯一知道的人。现在还有你。”

“我很难过。”Tony真诚地说。“这么多年来守着这样一件事,真是可怕。我一点不知道。你是个能保密的混蛋。”

“彼此彼此,Tony。”Gibbs喃喃地说。Tony的脸抽搐了一下,看着他。“五年,Tony——那么多次你来问我能不能和那么多不同的top睡觉?”Gibbs觉得好笑地挑起一根眉毛。

“只是想让你嫉妒。”Tony嘟哝着。

“起作用了,Tony。起作用了。”

“如果它起作用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迹象。”

“不能责备我像你一样善于保守秘密。”Gibbs苦笑着回答。

Tony感到心里的痛楚减退了,身上紧张消失了一些。好吧,整个经历还是一场活生生的噩梦,但是Gibbs让他分享了一些自己的经历,让他找回了一些失去的东西。现在,起码,这不是单相思了。

“我很难过。”Tony喃喃地说。“那样失去你的妻子和小女孩……我不能想象这种感觉会是什么样的。我不怪你要把这些事埋在心里。头儿,我有些事情要坦白——不久前,我觉得好奇,我必须承认我对你做了些调查。感觉不好——我知道我做了件烂事——所以我收手了——但是我找到四份结婚证明。我想你有理由骗我们说只结了三次婚,所以我把这件事丢下了,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抱歉我去查了。”

Gibbs耸耸肩。“没事——我知道这件事,Tony。”他说。

“你知道?怎么会?”Tony惊恐地问。

“我什么都知道。”Gibbs对他说,Tony听了只能笑了。

“嗯……有时候我真的这么想,头儿。”他低声说。

Tony感到眼皮耷拉了下来。上帝,他真累。Gibbs转过身,双臂都抱着他,把他拉到怀里,轻轻地吻了下他的额头。

“来吧,该让你回床上去了。”他说。Tony抗议地呜咽起来,因为Gibbs离开了他,那双温暖坚实的手臂不再围绕着他。Gibbs打开门,Carson立刻来到他身边,给他作检查。

“你,是个可怕的病人。”他警告Tony,两眼闪烁着不安。“你比Rodney Sheppard还差。不,你甚至比John Sheppard还差,而他已经是我认识的最差的病人了。”他用手电照了照Tony的眼睛,使得Tony生气地拍开他的手。Carson看了看马桶里的东西,叹了口气。“瞧——那就是为什么你不应该起床。”他责备道。“Gibbs——你能帮我把他弄回去吗?”

Gibbs架起Tony的一条胳膊,Carson架起另外一条。Tony很高兴有人撑着他,因为无论如何,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们两个把他架回床上,然后Carson围着他忙碌着,给他插上输液管,注射了一些让他立马感到温暖舒适的东西。他和自己的困倦挣扎了一会儿,但是Gibbs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松松地握住Tony的手,于是Tony朦胧地意识到,看起来Gibbs终究搀手这一套。

“睡吧,Tony。我和你在一起。”他说。Tony立刻就睡着了。

——十五章完

第十六章

梗概: 整个世界似乎被一片红雾照亮了,它让每样的东西的外表都闪烁着一团光晕,把他看见的每样东西都笼罩在它奇怪的光线里。它看上去像赤雪做成的毯子,让他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而他身旁的东西变亮了,却又有点模糊不清。

整个世界似乎被一片红雾照亮了,它让每样的东西的外表都闪烁着一团光晕,把他看见的每样东西都笼罩在它奇怪的光线里。它看上去像赤雪做成的毯子,让他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而他身旁的东西变亮了,却又有点模糊不清。

他感到他的感觉似乎加强了——他比记忆中的自己更强,更快。他能够感到他的身体像上紧发条的弹簧,随时准备弹向对他的sub哪怕最轻微的威胁。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他知道很久以来,他一直能够控制它。他做得到——坚持下去,直到危险过去,把他所有的愤怒、痛苦和悲痛化作心中的深沉的红雾,压制着它,直到能够安全地把它发泄出来。他有那样的控制——他必须有控制,因为他们实施营救的时候,他必须保持冷静,镇定,只让心中的狂怒冒出来一点点,好让自己反应敏捷,锐利,但是现在……现在行动结束了,他再也无法压制胸中的怒火。

它像斗篷一样裹着他,不肯离开他,直到他能够释放出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安全地驱散那团红雾。

他的sub在他身下动了一下,他吼了起来,感觉到了危险。

“没事。Carson说我们现在能回宿舍了。”他的sub对他说,他感到一波轻松涌过全身。感谢上帝。让这些人围着Rondey,触碰他,靠近他,让他的神经紧张。危险——他们周围到处都是,而他必须保护Rodney远离危险。

几天前,他知道这里还有一个sub,就躺在Rodney旁边的床上,他还能够给他们两个站岗,现在他做不到了。红雾太强了。现在他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 Rodney身上,要保护他安全。他无暇顾及他人了。

他能够感觉到附近还有top。他能够闻到他们,这让他心神不宁。对他来说,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他们只是是模糊的轮廓,对他来说,他们散发出来的动力比他们的肉体更真实。

那里的那个人——他带着科隆水和药物的味道。那是种干净的味道,暗示着朴实。他很强壮,但是把力量隐藏在温暖和天生的温柔后面。John只让他接近他的 sub,因为他是个治疗者,但是他仍然对他很警惕。其他top是危险的,他不惜为他的sub而战。治疗者的手很快地碰了一下Rodney的手臂,他发出一声低吼,Rodney再次抚摸着他,这让他多少平静了一些,尽管他不明白原因。

那里还有一个——John意识到他坐在远处的角落里,看着他们。他身上有肥皂和汗水的味道,另外还有什么——强硬,坚定,原始的味道。他身上还有一缕咖啡,木屑和皮革的气味。他很有力,而且不屑隐藏他的力量。他的气场比任何人都强大,交织着强势的支配和深深的静谧。他就象网上的蜘蛛,安静但威严,让 John不安。

不过他和Rodney保持着距离——事实上,他离他远远的,所以John准备好让他留在房间里。不管怎样,他感觉到这个top心有所属,也许另外那张床上受伤的sub就是他的。John对其他sub没有兴趣,他觉得这个强势的top知道这一点,并且也同样清楚地表明他对Rodney没有兴趣。这样很好,因为如果任何人想碰他的sub,John肯定会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他知道自己走得太远。他不清楚为什么不同的时候,红雾对他的影响会不一样,但是这次的影响很坏。也许是因为他和Rodney分开的时间太长,知道他的 sub身处险境,却只能站在一旁,听着,看着,无能为力。

记忆的片断在他脑海中闪过,一遍又一遍。另一个top把Rodney锁了起来,反铐了他的双手,把一根锁链扣在他的项圈上……差点杀了他。John看着,看着全部过程,无力制止。他不能保护他的sub,这深深地割进了他的灵魂,让它有了一个裂口,红雾就是从这里升起的。

“过来,John。”Rodney悄声说,握着他的手,领着他朝门边走去。John感到一阵轻松。他不想留在其他top周围,免得他们会碰 Rodney,因为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人走了进来,John停下来,发出一阵低吼。他认出了这个人……不是top,也不是sub,而是两者兼是,或者在这两者之间。不是很危险,但也不是完全无害。那人退后几步,嘟哝了几句。Rodney捏了下他的手。

“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疯狂。”他小声说。“Ducky是个很好的老人家。他没打算碰我。”

John转过头,目光落到他热爱的脸庞上。他的sub;他唯一信赖的人。他想爬到Rodney的身体里,永远不离开。一条锁链飞过来的情景在他眼前闪过,他呻吟了起来,重新感到生命共同体的连接里传来的剧痛。Rodney温柔地抚慰着他,让他清醒过来,可这只是暂时的。他需要更多,他需要更多更多。他找到Rodney的嘴唇,索取了一个吻,Rodney随即撤回了身子,John发觉自己轻声吼叫着;Rodney是他的,他想攫取他,插进他的身体,重新拥有他……

“嗯,我知道,老伙计。”Rodney对他说,抓住他的手,敏捷地把他推开。“但不在这里。相信我,这样会很尴尬的。眼下你也许不在乎,可等它结束后,你就在乎了。而我真的在乎。”

他们走过一个女人……她朦胧的气场闻起来像个sub,所以John没理会她;她不是个威胁。他们走过的时候,她紧贴着墙让开他们。

Rodney让他握住他的手,引导着他,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让他保持理智的方法。他不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但他相信Rodney会让他们安全抵达目的地。 Rodney是他的;Rodney理解他,而别人都做不到。

他感觉自己好象是个瞎子——红雾让所有的东西都模糊一片,让他意识到最奇怪的事情。他能够听到Rodney的每次心跳,但是其他的声音都是一片嘈杂。他能够听到Rodney说的每一句话,清晰得让他耳朵疼,但是他无法理解其他人说的任何话。别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能意识到,但是他们的话语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抑扬顿挫,他什么也听不懂。他能够感觉到Rodney的体温,但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他能走,能跑,能动,但只是凭本能,而不是凭理智。

他的身体动起来时候比平时优雅地多,敏捷得多,他知道自己可以用更快的速度,更好的技巧跳跃,扑倒,俯冲——但是他看不清眼前的路。这是种奇怪的感觉,好象他是一只鸟,蒙着眼睛在空中飞,和这个世界的连接只是一条细细的,跳动的线……就像连接着他和Rodney的生命共同体。

现在他的血液在身体里沸腾,让生命联结跳动,需要让他的头疼痛。他快不行了……Rodney在这里,John必须拥有他,彻底占有他,重新让他成为自己的。

“快到了。”Rodney一边对他说,一边跑了起来,领着他穿过无尽的笼罩在红雾里的走廊。一个top走过他们身边,John转过身,朝她咆哮着。“这只是Miko,她已经有三个sub了,真的不想要更多的了——现在你把她彻底吓坏了。”

John不在乎。他只知道有另外一个top路过,离Rodney很近,而他必须保护他的sub,确保他不会被任何人伤害或占有。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一个top强行除去了Rodney的项圈,换上他自己的,玷污了Rodney。John徒手杀死了那个top。现在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他必须看好Rodney。

John脑海中回荡的声音让他咆哮起来——铁链敲在Rodney额头上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刺耳地铿锵作响,割开皮肉,敲到了骨头……

“我知道,我知道。”Rodney安慰着他,他的双手拉住John的双臂。“但是我们没事,不是吗?我们没事。没事。嘘,嘘。”

Rodney是他的生命线,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他盲目地跟着他sub进行着恶梦般的旅程。终于,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被推了进去,门在他们的身后重新合上了。

“好吧。现在我们到家了。”Rodney对他说。“我们单独在一起了——让我们开始吧,吭,大个子?”

他感到Rodney的手捧住了他的脸,看见Rodney的蓝眼睛靠近了他的,Rodney身上的气息让他狂野。他热爱那气息。它让人陶醉,让他因为欲望而疯狂。它里面混合了咖啡、牙膏和这座繁忙的城市所有的红尘气息。这里面有机器,有想法,还有记号笔刺鼻的味道。这里面有蓝色的眸子,有灵活的大嘴,还有柔软白皙的肌肤。这里面有爱情和友谊,还有性和陪伴。这是他的。

他抱起Rodney,用力吻着他的唇,生命联结在他们之间闪耀,他胸中的疼痛平息了一些。他扯着Rodney的衣服,需要感觉到肌肤,渴望感觉到肌肤。 Rodney在帮他,很快扯掉身上的衣服,让John能够接触到他身体的每一英寸。

最后,衣服被去掉了,John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稍稍退后几步,随即扑向前去。他抓起Rodney,把他整个儿扔到床上,然后俯到他身上。他的双胯感觉灵活,就象黑豹或着野狼,它们压到Rodney赤裸的身体上,把他钉在身下。

这个感觉很好,这个感觉太好了。他抓住Rodney的胳膊,把它们举过他的头顶,然后低下头,呼吸着Rodney的气息。这气息淹没了他,而他还需要更多。他舔着Rodney的下巴,然后是他柔软诱人的头颈。他用牙齿咬了下去,感觉到Rodney在他身下弓起了身子,他咆哮起来。

“不要动。”他说,声音陌生而沙哑。

“嗨……没事……我不动。留下标记,John。”Rodney安慰地对他说。“让我重新成为你的。”

这是他需要做的。另一top在Rodney的身上留下了标记,John用了生命共同体的治愈能量,Kaeira,来分担伤痛,让它们传到自己的身上。现在他必须抹掉任何碰过Rodney的人留下的任何踪迹;Rodney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到处都是他的嘴,吸吮,舔舐,啮咬。这是种奇怪的感觉——控制很强,却几乎失去控制。而自始至终,Rodney都在那儿对他耳语着,给他倚靠,让他慢慢清醒过来。

Rodney的味道就象甘露——让他无法餍足。他吻着Rodney的嘴唇,舔着Rodney的皮肤,咬着Rodney的乳头,还有他大腿内侧柔软的肌肤,接着,他分开Rodney的双腿,舌头伸进他的身体里,品尝着他最本质的地方。

对他脑袋的敲击减轻了一些,红雾开始消散,但他仍然需要更多。他需要肌肤相亲,他需要在Rodney的身体里,和他彻底融为一体——只有这样,内心的疼痛才会消失。

Rodney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需要,笨拙地扯着John的裤子和T恤。John知道自己闻起来都是汗水和战斗,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但是这无关紧要。

很快他也赤裸了身体,感觉好太多了。现在他能够卧在Rodney的身上,感觉到肌肤相亲的狂喜——从手指尖到脚趾头。他爱Rodney柔软的腹部紧贴着他的温暖,他爱Rodney亲吻着他脸颊的方式。Rodney是他的;他不想让他扭动——他需要他的接受,需要他一动不动,把自己奉献给John,让他占有他。

John抬起双胯,感觉到这个动作让他俩坚硬的老二释放了出来,刚才它们被夹在他们的身体之间。

“老伙计……我需要润滑剂。如果你不让我动,那你得自己去拿。”Rodney对他说,他感觉到Rodney的胳膊朝床头柜伸去。他吼起来,Rodney 停住了,捧住了他的头。“John,听着——你要拿起润滑剂,把它抹进我的身体。”Rodney对他说,用非常清晰的声调。“明白吗?如果不这样的话,事后你会恨自己的。”

他会做任何Rodney让他做的事情。此时此地,如果Rodney让他下去,他肯定会的,但是他知道Rodney不会这么要求他,因为Rodney知道他有多需要这个。眼下Rodney在掌控一切——强烈的情感攫住了他,让他无法抵抗,无能为力,但Rodney是他的定海神针,能够引导他穿过风暴。

他伸手在床头柜上找到润滑剂,用牙咬掉盖子,挤了一大堆在手指上。他记得怎么做,仿佛在梦中。

“好吧……我认为我们用不了这么多,不过继续吧。”Rodney说。John的手指滑进Rodney的身体。他也许应该更慢一点,但是他没有耐心,Rodney也没有让他住手。他压住Rodney,一条胳膊抵在他的肚子上,另一只手把润滑剂抹到他身体里。他不喜欢润滑剂那冷冷的,医院一样的味道。他不能信任自己去吮吸Rodney,因为眼下他所有的冲动都是啃咬,所以他

让自己满足于舔舐,品尝着Rodney的味道,感觉它涌过他的全身,让他再次沉醉。

现在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必须进入Rodney的身体,否则就会爆炸了。

“我好了,John。”Rodney对他说,分开双腿,让John能够跪到它们中间。

他的骻部大力地向前一挺,重重地插入Rodney的身体。Rodney喘了一口气,不过他已经完全进入了Rodney温暖的躯体。他挺下来,感到心中的疼痛又减去了几分。他还不想动。他只想品味这种感觉。他卧在Rodney的身上,尽力深入到他的身体里,他抓着Rodney的双手,在那里卧了一会儿,栖息在他身上,听着耳边Rodney的心跳声。现在就好象温热的蜜糖在他们之间的生命联结里流动,安慰着他,驯服着他。

他动了一下骻部,向后,然后向前,用力的;感觉到Rodney又发出一声那种美妙的轻喘。他脑海里的影像开始褪去,一个接着一个。他抽插了一下,铁链敲在Rodney头上的声音变轻了,再抽插一下,另一个top锁住Rodney的记忆消失了。现在他有节奏地移动着,Rodney的身体如此热情,Rodney蓝色的双眸向上凝视着他,充满爱意,始终连接着他,把他安全的带回现实。

现在他只能意识到自己的胯部的运动,向前、向后,还有他老二在Rodney的身体里进出的感觉。每个神经末梢都因为需要而刺痛——他需要在Rodney 的身体里,占有他,让他重新成为他的。Rodney再次成为他的了——他在这里,在他身下。John用不着站在旁边,当Rodney受伤害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Rodney很好。他在这里,他很安全。John记起双手抓住一个男人的头颅,那么用力,那么快速的一扭,折断了那人的脖子,当时他的感觉好极了,但是还是没有现在好,没有这样好——Rodney在他身下喘息,皮肤是鲜艳的粉红色,肌肤温暖而热情。他那么美,躯体开放而放荡,让John能深深地埋进他的身体。

他射了。白光在脑海中闪过,照亮了所有的事物,突然红色的迷雾消失了,他卧在Rodney的身上,仍然深埋在他身体里,重重地喘息着。Rodney抬起双手,温柔地摸挲着他的后背。

“你现在没事了,John。嘘。”Rodney对他说。

John感到宁静。他趴在Rodney赤裸的身体上,对他来说,是全世界最好的地方。他不清楚他这样躺了多久,但是终于,Rodney在他身下动了一下。John呻吟着,抬起身子,痛恨离开Rodney身体的感觉,不过Rodney马上拉住他,他们脸对脸地侧卧着,Rodney温柔地吻着他的唇。

他闭上眼睛,让Rodney吻着他,感觉生命能量在他俩之间快乐地咝咝作响。过了一会儿,他重新睁开眼,看见Rodney探询地凝视着他。

“你回来了?”Rodney问。

“嗯。”他悄声说。“你好吗?”他的手指温柔地划过Rodney肿胀的嘴唇。

“很好。”Rodney微笑着。“不过你之前可不好。”他说。“你的情况越来越差。我只好差不多是贿赂Carson让我们马上出院,好让我照顾你。”

“对不起。”John把脸埋到Rodney的脖颈里。Rodney抚摸着他。

“我不是在抱怨。”他一边说,一边吻着John的头发。“这总是让人激动的,我一直知道会发生什么。同时……我也知道我能随时制止你。这就好象你是一只见人就咬的野狗,而我驯服了你,我到那里你都跟着。我多少喜欢这样。”

“你爽了没?”John低头看着问。Rodney摇摇头。John的手移下去,握住Rodney半硬的老二,稳稳地摸挲着,让它重新完全勃起。 Rodney低吟着,靠近他,喘着气。John加快节奏,快速摩擦着,直到Rodney在他手里射了出来。然后John举起涂满精液的手指,放进嘴里舔着。

“兽类。”Rodney微笑起来。

“尝不够你。”John回答。他仍然能够感到红雾的后遗症。他的感觉比平时更敏感,Rodney的气味和味道更强烈,仍然那么必须。“我爱你,Rodney。”他悄声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远离那个杂种。我们做了所有的事情……”

“我知道。”Rodney举起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我知道你在赶过来,我知道你会找到我们,把我们救出来。我一刻也没怀疑过你。”他捧起John 的脸。“John —— 那时候,我知道。”他热烈地说。“这不像那一次,我中了枪,而你过不来。这次,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相信你。你帮我做到了那样;你让我有了信心。”

John微笑了。他们一起被禁闭在宿舍里的日子对他俩都不容易,但是他很高兴他跟随了他的直觉,因为通过这样,他给了Rodney信心,支持他挺过了这次危机,甚至在没有希望的情形下。

他拉过毯子,盖住他俩,然后抱住了Rodney,沉湎在紧贴着他深爱的sub那赤裸的身体的感觉里,对重新回到家里心存感激。

因为只要Rodney在那里——那里就是家。

~*~

Gibbs看着镜中的自己;黑色西服,白色衬衫,黑色领带。他看上去很适合将要出席的场合——他只是希望那个场合不需要出现。也是他们幸运地脱险了,在和Randolph Jordan的最后较量中只失去了一个人,但是试着和Rice中尉的父母说这些吧。

Gibbs也许应该觉得庆幸,因为他没有失去任何一个sub——他是很庆幸——但是他们都经历了那么多,很难感到任何感激。

他走到宿舍的起居室里,发现他的sub都站在那里等他——除了还在医院里的Tony。

“好吧。”Gibbs把他们都打量了一番,他们都穿得很正式,衣冠楚楚,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他所期望的。“我知道最近不在这儿……”

“没事,Gibbs——我们知道你和Tony在一起。”Abby打断他。“我们能很快去看他吗?”

“事实上,可以。”他带着一丝浅笑对她说。“他说他想见你,Abby——今天下午,仪式以后。”

“那我们呢?”Ziva问,Gibbs注意到她的手悄悄滑进了Tim的手里。

“先从Abby开始。”Gibbs轻声对他说。他看得她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于是朝她摇摇头。“Ziva,这和你们没关系。Tony受了很多罪—— 他只是想一步一步来。”

她看起来平静了一点。“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他出了什么事?”她问。

“因为这该由他自己来说。”Gibbs厉声说。“如果他想告诉你们,那么很好,但是我不会讲,也没别的人会讲。现在,我知道这几周对你们大家都很艰难,但是我要你们在明天结束以前,把完整的报告交给我。”

他们谁也没答茬,只是不安地相互交换着目光。Gibbs知道他们在思念Tony关于在最后截止日期前交上长篇报告的俏皮话,或者,至少是他的抱怨声。 Gibbs也思念这些。Tony对小组是那么重要;他可以成为一个非常讨厌的眼中钉,但是他的精力和幽默给他们大家带来了活力,现在,他不在这里,让这种感知变得更加明显。

“然后……”Gibbs微微一笑。“这个,你们休整一下,所以好好出去玩玩。显然冲浪不错——这个,反正Sheppard将军是这么说的——他还拨了一些小飞船给你们,如果你们想去大陆的话。显然这个周末,Athosis人在大陆上有个集市,如果你们想去逛逛的话。随便你们想做什么——明天结束以后,你们就放假了——没必要报到。”

“放多久?”Abby问。

“这个……乘Daedalus号回去通常要花十八天,你知道。”Gibbs说。“但是我和Sheppard将军说了下,他觉得这次我们可以用星际之门回去。”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也许并不令人吃惊,但是Rodney很乐意不遗余力地支持这个请求。“不过……没必要告诉主任——她以为我们要花十八天才能到家,所以就这样吧。

“我们可以在Atlantis上待十八天?“Tim难以置信地问,他的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Gibbs能够想象,他年轻的书呆子sub会用绝大部分的时间来研究这个城市的科技。

“对。”Gibbs点点头。

“我爱你,Gibbs!”Abby猛地搂住他,亲着他。Ducky和Ziva看起来都很欣喜。他对此很高兴;他们都受了很多罪,理该快活快活。

“但是首先……”Gibbs挣脱Abby,理了理被她弄乱的领带。“我们要去参加一个追思仪式。”

他把牵绳扣到他们的项圈上,感到一阵痛楚;照Ziva和Tim相互看着对方的样子,这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做了。他把这个想法抛在一边——就象Ducky说的,他从来没许诺要永远留着他们,而且他为他们感到高兴。

他们一起朝大厅走去,然后他解开了Abby的牵绳,因为她问她可不可以和Lorne及他的小队坐在一起。他知道她和Lorne的整个小队都走得很近—— 开始是因为他们在Keller被杀后给她保镖,后来他们又营救了他。他看着她走到大厅的前排,把手插进Lorne的臂弯里。Lorne转过脸,他的眼睛变亮了。Gibbs可以看到他因为在战斗中失去一个部下而难过——Gibbs完全了解这种感受——但是他也能看到当Abby出现时,Lorne眼中的表情,他也了解那种对sub的感觉。

Atlantis人似乎很熟悉这些仪式的举行,照它进行的顺利程度来看。遗骸已经通过星际之门被送回去了,Lorne打算下次回地球的时候亲自去拜访 Rice的父母,归还他的遗物。Gibbs和他的sub们站在那里,记起了另外一次追思仪式,大约一年前,当他们安葬Caitlin Todd的时候。这永远不会变得容易一点。

仪式后,他们推开阳台的门,来到阳光下,吃起了放在那里桌上的三明治。Gibbs解开他sub们的牵绳,好让他们和大家一起站在栏杆边,他自己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他看见Sheppard将军从他的盘子里拿了些吃的喂给他的sub。John喂他的时候,Rodney正生气勃勃地说着话,John则懒懒地点着头,目光里亮着宠爱和愉快,看着他的sub。起码John从刚救出Rodney时,那种奇怪的top状态中回来了,他知道不管他俩之间曾经发生了些什么,肯定是很强烈,然而又是对他俩都非常健康的。

他看着Ducky轻声和Richard Woolsey说着话。他从来没有见过Woolsey有和Ducky在一起的时候这么轻松;他通常在top身边的习惯性的轻微口吃没有了,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柔和了,不再僵硬。Gibbs为他的朋友感到高兴——多年以来,Ducky一直没有感到可以随意拥有一段正常的友谊,看到他进行这样的试探很不错。 Gibbs不知道做一个switc是怎样的感觉——除了在性方面的支配,他无法想象任何别的事情——但是很显然这很适合Ducky,让他能够把压抑已久的一部分天性表现出来。

接着是Ziva——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个样子。她的头发随意地垂在肩上,她的一只手总是放在Tim McGee身上,要么搀着他的手,要么按着他的胳膊,要么就这么轻轻地搭在他的屁股或者肩膀上。她那种黑暗的,强烈的神情消失了,从他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起来真正的快乐。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她一直有潜力成为的那种top,如果她没有迷失自己的话。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已经带Tim上床了,但是对McGee探究的一瞥,告诉他她还没有这么做。

她走到哪里,Tim都跟着她,他俩之间有一种美妙的协调,就像关系良好的top与sub之间的那种协调。John和Rodney是他看到过的最好的例子,总是步调一致,大腿和上臂相互接触,两人似乎都准确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看到Ziva和Tim向那个方向迈出了实验性的第一步很好。Tim还有点不安和紧张,他的眼睛仍然急于取悦,仍然带着那种还没有被第一个top占有的sub的那种害怕。Gibbs毫不怀疑Ziva是带他展开这段旅程的正确top,他简直要嫉妒她的这种体验了。他能够想象Tim急切取悦的愿望会有多美妙,他会需要多么温柔的手。他很善于判断sub,认为成为Tim的第一次会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奖赏。

他能够自己来做,他想。这样能够省去很多时间和麻烦,他相信自己能够治愈Tim的很多自我怀疑和担心,但是这感觉是一段Tim需要自己去走的旅程。 Gibbs满足于只是给他指明方向,让他习惯有一只坚定的手握住他的牵绳,起码让他少许理解最终臣服是什么感觉,全心全意地把自己奉献给一个top,满足他的愿望和需求。Tim再也不是Gibbs刚刚圈他时那个吓话的男孩了;那时,Gibbs发现这个年轻的探员在top会如此地心胆俱裂,给他戴上项圈纯粹是种必须,没有项圈的保护,McGee在询问top时会一无是处,完全无法在工作期间有效地对付他们。Tony,当然,和他截然相反,能够毫不费力地把 top们玩弄于股掌之上。

Gibbs发现自己思念Tony的出现。五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他已经如此习惯有Tony修长、结实的身躯站在他身边,在他牵绳的另一端。他想念他。他想念Ton的精力和滔滔不绝的饶舌,最重要的,他想念Tony总是能让他大笑的本领。

今天是他第一天长时间地离开Tony。过去几天里,他一直睡在病房里,或者坐在他探员的床边,确定Tony没有做任何傻事,就像他们把他带回 Atlantis的那天那样。他确保Tony按时服药,用轮椅推着他,沿着走廊送他去看Kate Heightmeyer。他相当确信Tony在带着心理医生愉快地跳舞,一会儿讨好她,一会儿戏弄她,就好像她还在审讯室里,但是她在工作上训练有素,所以Gibbs让她自己去弄明白。如果Tony从中得到的只有哄骗战胜了一个有魅力的top,那么也许单单这样就值得了。Gibbs怀疑那样至少能够让 Tony多少重拾起一些在Jordan的噩梦一样的囚牢里失去的,作为一个sub的骄傲和尊严。

他们还没认真讨论过他们之间接下来要发生什么。Gibbs不想让任何事情打搅Tony的康复——他们可以以后再谈,等到Carson最终让Tony出院的时候。

“Gibbs。”Ziva打断了他对Tony的思考。“呃……我在想,等会儿我能不能和你谈谈。”她用一种柔和的语气说。“关于Tim?关于我们谈到过的?呃……关于他的项圈?”

他被她的谨慎逗乐了。他想这是一个微妙的话题——请求一个top放弃他圈的sub——但是他曾经承诺过,另外,这是件正确的事情。尽管首先,他必须确信他们都准备好了。他也必须让他们意识到,如果她圈了Tim,他们的工作关系有什么会改变——有什么不会改变。

“那很好,Ziva。晚上六点到宿舍来见我——我会确保我们不被打扰。带Tim一起来。”

“谢谢你!”她说,看起来超乎想像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Ziva在驱魔节上有过一夜情的小个子金发sub向她走来。Gibbs更加接近地看着她——她和那晚看起来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她浑身都是仇恨和愤怒。现在她看起来小了一些,柔和了一些,不那么敌对、易怒。她的眼里带着一种疲倦的悲痛,但是也比以前有更多的希望。

“Kahla。”Ziva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让Gibbs吃了一惊;Ziva可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我想再次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帮营救 Tim。”

“不用谢,Ziva。”Kahla对她说,坚决地摇摇头。“瞧……我……”她的视线穿过房间,Gibb看到Teyla正看着她。Athosis人首领点点头,Kahla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给你点东西。”她羞涩地说。“你也许不喜欢——如果它不合适的话,你可以不用它……但是……你瞧,在Wraith抓走我以前,我曾经是一个专业的皮匠。Ahna——那是我的top——她是个很有创意的人。她设计了所有这些样式——而我把它们做了出来。她总是说我对材料的感觉很棒。”

“听起来你们是很棒的一对。”Ziva轻声说。

“是的……我们当时正打算通过星际之门,在整个星系里旅行,把我们的作品卖到飞马星系的所有市场上去。”Kahla说,她的眼睛变红了。“结过我们是旅行了——只是不像我们打算的那样。”

Gibbs听说过这个sub的一些故事,她触动了他身上top的本能。他痛恨sub受到伤害,而显然Kahla被伤得很深。在别的时间,别的场合,他知道他会想把自己的项圈套到脖子上,看看能否帮到她,但是,看着房间对面的Teyla,他看出来她已经尽在掌握了。

“Ahna死后,我再也没碰过任何皮匠活儿,当Teyla第一次把一些皮革放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确信,过了这么久,我已经记不得怎么做了。但是我记得。事实上……我发现我的手在工作,几小时以后,我抬起头,看见太阳已经下山了,Teyla在朝我笑。”Kahla说,带着一个腼腆的微笑。“我那么容易就想起来了——气味、感觉。我现在就象Ahna和我在一起时一样喜欢它,只是现在我自己设计式样了——但是我想我能做到。我们曾经专门制作项圈。”Kahla 说,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天鹅绒袋子,把它放到Ziva的手里。“你说你希望有一天会圈Tim。我想……这个,就像我说的,已经过了很久了,也许它不怎么好,但是如果你想用它的话……”

Ziva看起来被打动了。她的眼睛闪亮着。她打开天鹅绒袋子,拿出一只用最好的软皮做的项圈。它的颜色是一种饱满的深棕色,边缘镶着各种形状的图案,颜色是更柔和的棕褐色。Gibbs能够辨认出一扇星际之门,一艘小飞船,一把刀,和围绕着Lantea星球的那些月亮。它的缝制和手工多少最好的。像这样一个项圈,要是在地球上,会花上好多钱。

“我想把你们在这里的象征包括在上面,”Kahla说。“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们。”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Kahla,”Ziva柔声说,万分小心地抚摸着项圈。“这个太美了。谢谢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一个人,会把这样一个项圈放在你脖子上。”

Kahla微笑着点点头,稍稍快了那么一点。接着,她在Ziva的面颊上印下一个匆忙的吻,然后跑回到人群中。

Gibbs把手放到Ziva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他知道她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是她显然被Kahla的举动身上深深触动了。她在这里交了些好朋友,这让他高兴;在他认识她的所有时间里,她都避免和人们过于接近,被自己的天性吓坏了,不能让任何人走进她的内心,害怕伤害他们。这是起初他圈她的原因之一。

他很高兴她开始卸下足够的心防,让人们接近她——这让他的另外一个决定变得容易了。他知道Tim已经准备好拿下他的项圈,但是刚才他还不那么确信 也准备好了。

现在,他想也许她准备好了。

Tony茫然地注视着手提电脑,这是Gibbs动身去为参加Rice追思仪式作准备的时候给他的。

“这是干吗,头儿?”

“你的报告。觉得你可以开始把它打出来了。”Gibbs对他说。

“可我的伤还没好呢。”Tony抗议道。Gibbs朝他微微一笑。

“Carson说,一点轻微的工作不会累着你,而且我想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许会无聊。”他说。

“没有你缠着我,逼我吃药,逼我去见鬼心理医生?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那么想。”Tony做了个鬼脸。

“随便什么,只要不让你捣蛋。”Gibbs对他说。

“在Carson的牢房里能捣什么蛋——哦,对不起,我是说病房?”Tony回答。

“Tony,你十四岁的时候就习惯溜下落水管去见top了。”Gibbs对他说。“所以我不会冒险,让你等我一转身就从这儿溜出去。等我回来的时候,你的报告一定要写好一半。”

“我不溜的!”Tony对着他头儿正在离开的的背影说。“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不做这种事了。”他对着手提电脑说。“还有,说老实话,想到他不相信我会在他离开的时候待在床上,像个乖乖的小探员那样,我很伤心。”他用一种受伤的语气说。

一个护士从门边探出头来。“危险清除了——想来和我们一起打牌吗?你问过的。”

Tony做了个鬼脸。“不行。看样子我有个报告要写。”他说。妈的,Gibbs太了解他了。

他相当厌恶地盯着电脑。从哪儿说起?Gibbs到底期望他把多少事情写进报告?通常Gibbs坚持每一个细节都要写,仔细到每个人穿了什么衣服,吃了什么早饭。这让报告写起来又长,又吃力,简直超过一般人的想象,而Tony真的讨厌吃力。

他做了一些初步的笔记,随即决定如果站起来走走的话,也许会有助于他的思考。在过去几天里,靠了一种Tony只能称之为‘仗top欺人’技巧,Carson和Gibbs基本上一直让他待在床上,他觉得现在是时候活动活动腿脚了。

“top一走开,sub就狂欢。”他喃喃自语道,把腿甩到床沿下。他晕了一会儿,但很会就恢复了。他穿上睡袍,在房间里兜着圈子。

他现在的感觉好多了——他的身体还在痛,但是他背上的伤愈合得很好,已经结疤了——不过这些疤一直在痒,快让他发疯了。

Tony不是个傻瓜;他知道做决定的时间正在很快逼进,既便眼下他可以回避组里其他人,他也很快就要面对他们。一部分的他真的想见他们,但是发生的事情仍然让他不舒服,他不想在他们的目光里看到这种不舒服引起的反应。他答应待会儿见Abby——这是很好的开始。他会看结果怎么样,再走下一步。

不过现在……Tony看看躺在床边的电脑,又看看门。

“我操。”他低声嘟哝着,慢慢朝门口走去。他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朝外面看了看,确保没有危险,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到主病房。他发现自己古老的本能开始工作了——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很好的探员,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暗中活动,他很擅长这么做。

他悄悄地穿过病房,来到护士台前,看见四个医院人员正在偷懒打牌。他偷偷溜到他们背后。

“哟,你们这些小子不是应该在当班吗?”他问,努力模仿着Carson的苏格兰口音问,尽管结果听起来更象是Sean Conner的James Bond。他们都内疚地跳了起来,而Tony笑得直不起腰。“我改主意了。”他对他们说,走过去坐到他们中间。“带我一起玩。”

他玩的时候,觉得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起码这能让他不去想那些在他脑中盘旋的大问题——好吧,起码是其中的一部分。没有项圈绕着他的脖子,他感觉几乎是赤身裸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自豪地戴着这个项圈,现在他失去了它,而且他相当确定,照Gibbs的举动,它不会回来了。他不清楚原因——他能够猜到很多理由,但是他吃不准Gibbs在这件事上的想法。也许Gibbs认为他不再需要拯救了。或者也许他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因为Tony戴了他的项圈就拒绝和别的top睡觉。关于他婚姻失败的原因,Gibbs说的很清楚,还有他不想再带sub上床的原因。Tony起码能够理解他头儿这种想法的由来。不管是什么原因,Gibbs坚持等到Tony更好一点,Carson让他出院以后再谈,说实话,这种等待快杀死他了。

听着护士们嚼舌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想念他的小组。休息放松很开心,而且Tony喜欢嚼舌头,所以他很快就开始了解Atlantis上所有人的小道消息。

“最后一圈。”一个护士说,一边发牌,一边不安地看了一眼钟。

“哦,帮帮忙!我刚开始赢!”Tony说,敏捷地拈起他的牌。

“Beckett医生很快会回来了。”那个护士回答,做了个鬼脸。“如果我们不在干活的话,他会让我们用牙刷刷便盆的。”

“啊,他听起来就象Gibbs情绪好的时候。”Tony咧开嘴。“但是他来的时候我们能看到,你们可以散开。”

“我们没看到你过来。”另一个护士指出。

“啊,这个……你瞧,我的师傅是绝地大师。”Tony说,向前探了探身子,拍了下鼻子。“一个异常阴险的绝地大师,来自原力的黑暗面,运用他的力量,当你正在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突然冒出来。”

“就象现在?”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问道。他吓了一跳,脸抽搐了一下,丢下手里的牌。

“见鬼,Gibbs。”他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你得教教我这个花招。”

他转过身,看见Gibbs站在他的椅子后面,挑起一根眉毛。

“糟了,Tony。”Gibbs说。“你唯一能够解救的方式是在离开病房,出去散步以前,把报告写完。”

“如果我不答应呢?”Tony小心地问。

“那就不好看了。”Gibbs摊了摊手。“也就是说?”

“就是说不行。”Tony叹了口气。他站起来,稍微晃了晃,因为头又晕了一下。Gibbs立刻扶住了他的胳膊肘,帮他站好。

“来吧,带你回床上去。”Gibbs说。

Tony刚要说他平时那些含沙射影的评论,突然停了下来——让别人视而不见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任何让Gibbs和他一起上床的邀请都肯定会被当真。他胸口发闷,有点生气,因为这么简单的欢乐都被剥夺了。他沉默着走回病房,突然感到很累;这次行程比他预料的累人地多,现在他很高兴Gibbs强壮的臂膀挽着他,支撑着他。

“那么,你会为了这个打我屁股吗?” Gibbs帮他回到床上的时候,Tony问。一部分的他想被打屁股——起码这是个信号,说明他俩之间的事情恢复正常了——但是他非常清楚他已经不戴 Gibbs的项圈了,当他需要的时候,Gibbs没有惩戒他的绝对权力了。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会让他挨上一、两下重重的巴掌,他想,但是眼下,过去的日子似乎早就逝去了。

“也许——等你好点。”Gibbs回答,模糊的回答让Tony的坏心情更糟了。

他跌到枕头上,Gibbs用坚实平坦的手掌抚摸着Tony的头发,自从他把Tony救回来,他就一直在这么做。Tony生气地转过头。

“一步一步来,Tony。”Gibbs柔声对他说,随即退开,走出了房间。

Tony盯着墙壁,想着这样的情绪波动是否正常。说实话,尽管他喋喋不休地抱怨Gibbs待在病房里时对他管头管脚,实际上,他发现过去几天里,Gibbs一直在他身边让他安心。当他哪里疼痛,或者心中生气,或者无法把Jordan从脑子里赶出去——或者三者皆有的时候——Gibbs的存在成为了一个可靠的安慰。他的top从来不多说什么,但是他的手从来没有远离过Tony的头发,或者手指,或者——当他深深沉湎在自我怜悯中的时候—— Tony的后脑勺。难道今天上午他轻微的反抗不是为了让Gibbs的注意力牢牢地回到他身上吗?因为这是Gibbs第一次短暂地离开他的身边。

门又开了,打断了他的思绪。Abby悄悄走进了房间。她站在那里,躲在门口凝视着他。Tony知道她在细看他下巴上的正在褪去的青紫,想从他的眼神里知道他怎么样。她的神情让他的心碎了,他张开了双臂。她立刻冲过房间,扑到床上,紧紧抱住了他。

“呀……放轻松,Abby。”他说,因为她的膝盖碰到了他身上好几个疼痛的地方。

“对不起。”她说,坐了回去,大大的眼睛凝视着他。“可我一直在担心你,Tony!”

“这个,我很好。”他对她说,捻着她的辫梢。

“不过你被打得很厉害,吭?”她问,手指轻轻拂过他脸上的伤痕。

“嗯。”他轻声承认道。“嗯……是有点。”

“Gibbs不肯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实上,谁也不肯说——甚至连Rodney都不说。”

“这个,因为我让他们别说。”Tony对她说。

他看见她的目光落到他光溜溜的脖子上,那里原来有个项圈。她双手捂住嘴巴,无声地“噢”了一下。

“是Jordan干的?”她问,眼中闪是愤怒的光。

“这个,不是Gibbs,也肯定不是我。”Tony小声说。“嗯,是Jordan。他想报复Gibbs从他身边偷走了Ducky。显然多年以前,Gibbs从Ducky身上拿掉了Jordan的项圈,所以Jordan想报复在Gibbs的一个sub身上。”

“我很难过。”

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脖子,他吃惊地发现那样的确帮到了他。Tony想这真滑稽——他看了几十部有sub被强行取下项圈情节的电影,耐着性子看完由此引起的各种各样的法律和情感上的纠葛,他总是想这个主题太夸张了。那是在这种情况实际发生到他身上以前——那时他没有意识到这种事情的心理影响会有多深远。过去几天里,Kate Heightmeyer一直在强调这个问题,而他几乎没有理睬她,但是,也许她是对的。也许这真的让他心烦。

“我搞不明白的是,”Tony对她说:“为什么Gibbs不在我昏迷的时候就把它戴回我脖子上。”

Abby看起来惊呆了。“Gibbs永远不会那么做,Tony!”她叫起来:“他是个绅士。他永远不会未经一个sub的允许就把项圈套到他们脖子上。“

“这个,他多少已经有我的允许了,Abby,”Tony指出。“我是说,这个鬼东西我已经戴了五年了。”

“是的,但是……把项圈戴到一个昏迷的sub身上,就像用迷奸药之类的。”Abby指出。“这真的hinky;有点强迫,有点怕人。他永远不会那么做。”她坚决地重复道。

“这个,那好吧,让我们假设Gibbs在做‘绅士’。”Tony的手指在空中打着引号,因为他极其肯定永远不会把这种词儿用在他们强硬的头儿身上。“那后来他为什么没有还给我?”

“因为你在治疗。”Abby说,用种‘废话’的口气说。“他只是想等到你准备好重新做那个决定以后,Tony。”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认为我还没准备好?”Tony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因为你还没有?”Abby轻声回了他一句。“Tony……你想再戴Gibbs的项圈吗?”

Tony不舒服地凝视着她——这不正是他一直试图回避的问题吗?从他醒来发现项圈失去以后?

“想听实话吗,Abby?我还没想明白。”他回答。

“那么他会一直等到你想好。”她说。“Tony——你记得那个叫Mikel的家伙夺走我项圈的事吗?”

“嗯。我记得。”Tony的脸抽搐了一下。“照我想起来的,Gibbs真的不喜欢那件事——他是不是开枪打了那家伙?”

“是,他不喜欢;是,他打了——可重点是,我知道那种感觉,Tony。”

“哦,瞧,我不会变成电影里那种多愁善感的白痴sub,为了失去项圈就无精打采!”Tony抗议道。“没必要用你的大眼睛惨兮兮地看我。我只是在想 Gibbs为什么没有再圈我,就这样。”

“这个,Gibbs一直到征得我的同意以后才把项圈还给我——这就是我的意思,Tony。”Abby说。“跟你也一样。那个时候我真的恍恍惚惚的,所以他让我睡了一觉,等我感觉能够做那种决定以后,他现在对你也是这么做的——他在给你时间想想清楚。”

“嗨——为了Mikel那档子事,Gibbs是不是给了你一顿好打?”Tony取笑道,拉着她的一个辫梢。

“是的,他打了,Tony。”她欢快地回答。“但是他只打过我一次;不像我们能提到的另外某些sub,得每天打屁股。”

“哎哟。”Tony朝她笑着。“一针见血,Sciuto小姐。”

她的手指抚摸着他手腕上的伤痕——Jordan给他上的手铐实在太紧,割破了他的皮肤,他挣扎的时候,伤口切得更深,所以到现在还没好。他明白她很想知道Jordan对他做了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她永远不会问——她会等到他准备告诉她的时候,如果他永远不说,那么她也会接受。

“关于项圈,”Abby说,有点紧张地清了清喉咙。“我在想——你觉得要是一个top,和一个带着其他top项圈的sub在一起,他会有多不高兴?”

“只要是送上门来的,从来没碰到过一个top会为这个不高兴,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他说。“我戴着Gibbs的项圈好几年,可一直有其他top追我。我想他们中一些人实际上把这当做一种挑战——看他们能不能勾引别的top圈的sub。当然,那些实际碰上Gibbs的,通常会很快退开,坦白的说,这真叫人失望。你以为他们会坚持下去,为了能和我来场火热的性爱,可不——他钢铁一样的目光一落到他们身上,他们就溜走了,我从来没有再碰到过他们。”

“我不是光在谈性,Tony。”她责备道。他翻了个白眼。

“好吧,那么,你找错了人。”他回答。“因为我不搞恋爱那一套,记得吗,Abs。”

“真的?”Abby一眼看穿了他。“因为我总是以为你疯狂地爱着Gibbs,而且,说老实话,尽管你说得很多——真的很多——关于你睡过的所有那些 top,可我认识这么久,从来没真的看到你和谁一起回家。”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被自己的白痴行为吓到了。似乎用不着由Randolph Jordan逼他说出真相,让每个人听到;有些人已经自己搞清楚了。

“Abby——你说得对。我爱上了Gibbs。”他严肃地轻声对她说。“但是我们不是在谈我,我们在谈你和美男子Lorne,对吗?”

她红着脸,点点头。

“这个,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如果有人要你,我是说一个真的适合你,你从心底里感觉到非得和他在一起不可的人,那你应该去试试。你必须让自己冒这个险,不管这有多怕人,结果有多不确定。我从来没做过,因为我是一个大大的懦夫,但是你应该做,Abby。Lorne是个好人——你知道他来见 Gibbs,进行‘请让我和Abby约会’的谈话的时侯,穿着军装吗?”

她摇摇头,眼睛闪闪发亮。接着她的脸耷拉了下来。

“可我在担心Gibbs,Tony。”她说。“他待我那么好,我不想让他以为我抛弃了他,或者别的什么。”

“Gibbs是个大男孩,Abby——他能照顾自己。”Tony向她保证。“反正我认为他从来没有打算一直留着我们。甚至包括Ducky。只是碰巧是这样罢了。对他从来没什么好处,只有一大堆麻烦。”

“你想他为什么没有圈Kate?”Abby好奇地问。“我总是在想。我是说,他说过一些话,关于他的小组只对他负责,他怎么想圈我们,所以他好照看我们,保护我们,让我们守规矩——可他一直没圈Kate。”

“这个,很容易,Abby。Kate多少都搞明白了——反正她喜欢那么想。Gibbs只圈那些需要救助的sub;就像你和我。“

“那我们再也不需要拯救以后怎么办?”Abby问。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Tony轻声说。“对吗?”

她凝视着他,绿色的眼睛充满忧虑,接着,她点了点头。“我猜是的。”她喃喃地说。

“这不容易,对吗?想象没有Gibbs的项圈,生活会是什么样的。”Tony说。“但是你没法戴它一辈子,当它真的不能再满足你的需要的时候,是吗?”

“你是在说我,还是你,Tony。”她问。

他笑了。“我们俩,Abby。Gibbs告诉了我他为什么不再带sub上床,我理解他的理由,但是如果我永远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我是不是继续戴他的项圈一辈子,即使我知道这样?也许我该继续前进了。至于你——他圈你,是为了保护你,因为你对top的品味糟糕透顶。嗷!”她打了他胳膊一拳,他冲她咧了咧嘴。“但是现在你找到了值得拥有的人,他的项圈不是有点多余了吗?”

她躺到他身边,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轻柔地摸着他受伤的手腕。他抬手搂住她,吻着他的辫子。他从来没有过姐妹;Abby是他碰到的最接近的人,他觉得自己是她的大哥。他俩沉默了很长的世界,就这么搂住她感觉很舒服。他意识到她是家人,他能够对她说任何事。

“Jordan把我绑在一个仓库里,把一根管子插在我手臂上。”他轻声对他说。“他抽了我好多血,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后来他扒光了我的衣服,用他的皮带扣抽我。我太虚弱,昏昏沉沉的,没法还击。”

她的身体变硬了,但是没有动;她继续用温柔的手指摸着他的手腕。

“他让Gibbs一直看着,作为惩罚。”他继续说道。“最精彩的是他准备强奸我,然后割开我的脖子。我知道他有点盼望那个部分,因为他一直这么对我说。”她握紧了他的手腕,他再次亲了亲她的头发。“没事,Abs。他没能走到那么远,因为Gibbs及时抓住了他,用刀捅进了他的肚子。”他说完了。

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一阵轻轻的动物一样的声音,他把下巴放在她的头上。这没他想的那么糟糕,而且她知道以后,他的感觉好点了,尽管这让她伤心。如果他不说的话,她的想象也许只会提供更糟糕的画面,他不想他俩之间有任何秘密。

“Lorne告诉我,Gibbs必须选择去救我们中的哪一个。”她说。“他必须选一个他最爱的。他选了你,Tony。”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他爱她这样,但是他无法接受这种说法。“哦,我确信Lorne和Ziva自愿去救你和Tim,所以这个问题只是让他去救其他人最不爱的。”他咧嘴笑了。

“不。”她抬头看着他。“你错了,Tony。你大错特错了。”

——十六章完

第十七章

梗概:我猜任何一个sub有力量,有技巧,把Ziva从极度的top状态里带出来,那他就不用害怕任何事,是吗,McGee?

“为什么Gibbs想见我们?”Tim紧张地问,绕着宿舍的沙发踱着步。Ziva看起来一样紧张——她靠在墙上,咬着指甲。“为啥只有我们俩?”Tim 嘟哝着。“我们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关于Tony?还是他想要我们从地球收到的信息包里的细节……可我们能把那些都写到报告里去,而他让我们明天晚上前交报告……尽管我的快写好了。所以,为什么……”

“Tim!嘘!”Ziva打断他。

“好的。对不起。”他回答。“我知道我能很烦人。我紧张的时候太唠叨,而你紧张的时候,你变得非常,非常安静,说实话,我觉得那只有让人不安,而且……”

“Tim!”

“哦。对。好的。又唠叨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Gibbs走了进来。Tim感到胃抽搐了一下。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Gibbs在一起了,而他们的top总是让他感觉紧张,特别是他不知道Gibbs的情绪如何的时候。

不过今天,Gibbs看起来心情不错——或者起码在Tim看到过的里面属于好心情。他端着一托盘,里面有三杯咖啡,他把托盘放到桌子,然后示意他们每人拿一杯。

“你给我们带咖啡?”Tim皱着眉头问,因为这是闻所未闻的。Gibbs从来不给任何人带咖啡。“我们有麻烦了吗?”

Gibbs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半是恼怒,半是好笑。“McGee,你知道我会在你有麻烦的时候给你带咖啡吗?”他问。

“不……可……呃……”

“你实际上从来不给我们带咖啡,头儿,从来不。”Tim指出。有一会儿,Gibbs看起来很关切。

“呣,我猜你是对的,McGee。”他微笑着说。他坐到沙发上,示意他们坐到对面。

Tim坐了下来,Ziva过来坐到他旁边。她变得非常安静,动也不动,让Tim很不安。他意识到自己正和平生遇到过的最危险的两个top独处一室,这让他更加不安了。他希望Tony在这里。不管Tony会有多烦人,在他身边,Tim总是有种安全的感觉。Tony知道怎么对付top,这让Tim面对他们的时候也放松下来。

Gibbs探出身子,注视着他俩,那探询的目光让Tim想钻进地板里。他有生之年都在希望top们不要注意到他,而Gibbs他们中最可怕的。

“那么……我看见了PBX-250星上行动的录像。”Gibbs说。Tim咽了口唾沫。“我还问了Teyla,还有带你们通过星门的小飞船飞行员。我想你们做得很好——你们两个。”他补充道。Tim抬起头,吃了一惊。

“真的吗,头儿?”

“是的,我为你们感到自豪。”

“自豪?为我们?”Tim惊奇地问。自从Gibbs圈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想让这个男人为他自豪,可他吃不准自己有没有做过任何令人印象足够深刻的事情,能让他这样。

“是的,McGee。自豪。你是不是打算质疑我说的每句话?”

“呃……不,头儿。”Tim赶紧摇着头,冒险瞟了一眼Ziva。她似乎比他还紧张,Tim不知道这实际上怎么可能。

“自从我圈了你们以后,你们都经历了很多事,”Gibbs继续说道。“Ziva……”他探出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在可能是最艰难的考验中保持了冷静。你是我一直认为你能做到的那种top。”

“那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她回答。“以前我不确定。”

“你怀疑过自己,但是我一直知道如果必须的话,你会挺身而出的。而你的确做到了。”

Gibbs喝了一口咖啡。“而你,McGee——那是个残酷的折磨,但是你一直很机警,在应对情况的时候头脑冷静。胳膊怎么样了?”Gibbs朝Tim 裹着纱布的胳膊点了点头。

“没事。好多了。”Tim重重地点着头。

“很好。那么……”他盯着他俩看了很长时间,Tim暗想他是不是忘记要做什么了。接着,Gibbs叹了口气,摇摇头,苦笑了一下。“那么……我知道这一天会来的,总有一天,可还是很困难。”他站起身,走到Tim面前。“站起来,McGee。”他说。

Tim照他说的做了,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Gibbs把手伸到他的项圈上,Tim呆住了。

“你再也不需要它了,Tim。”Gibbs柔声对他说。

“呃……什么?”Tim感到胃翻了好几个个儿。“呃……不,我是说……我还没准备好……我做错什么了吗?所以你要拿掉我的项圈?”

“不,孩子,你什么也没做错。”Gibbs轻声说,宠爱地拍拍Tim的脸。“但是,自从我把这个项圈戴到你脖子上以来,你成长了很多,我认为你该走下一步了,不管你决定下一步是什么——这个取决于你。”

他双手捧起Tim的头,温柔地吻了下他的额头。

“再见,Tim。”他说。“我很荣幸你戴了我的项圈。”接着,他解开项圈,把它拿了下来。Tim用手指摸着空下来的地方,感到一阵失落。接着,他感到一只手伸进了他的手里,他低下头,看见Ziva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她棕色的眼睛里充满温暖,于是他知道他能做到,Gibbs说得对。他走下一步了。

Gibbs把项圈扔到桌子上,转向Ziva。

“轮到你了——你是困难的部分。”他对她说。“我已经知道Tim准备好拿下他的项圈了,但是对你,我一直到今天早上才确定。”

“我准备好了。”她坚定地说。

“是的……我想你是的。”Gibbs微笑着对他说。“站起来。”她照他的命令做了,然后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眼睛的深处。Tim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但是不管是什么,其意义都很深远。“Ziva,永远不要再失去自信。”他对她说。“黑暗——它永远会有的,但是你能掌控它,如果在PBX-250上你都没有陷进去,那我想你永远不会了。”

“我也这么想。”她轻声说。

“然而……”Tim看见Gibbs放在她肩上的手收紧了。“记住我那次对你说的话。你伤害了他,我会追住你不放的。明白吗?”

“明白——但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她说。Tim皱起眉,暗想着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我希望不会。”Gibbs松开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再见,Ziva。”他说。“谢谢你足够相信我,戴我的项圈——我知道对一个top来说,这不是个容易的决定。”

“我从你这里学到那么多。”她说。“我永远不会忘记。”

“哼,我不会让你忘记的。”Gibbs哼了一声。他解开她脖子上的项圈,然后把它扔到桌子上,就在Tim戴过的项圈旁边。“现在……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也许不再戴我的项圈了,但是我仍然拥有你们——作为探员。工作上什么也不变——你们干你们的活,我让你们跳的话,你们甚至不问‘多高?’——你们就是跳下去。Ziva——在工作上,Tim是我的,对我负责,就象在任何指挥系统里一样,明白吗?”

“是,头儿。”Ziva叹了口气。

“很好。”Gibbs点点头。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Atlantis上那种楔形的大钥匙。“这是走廊边那些宿舍的钥匙。”他说。“它们比这里的更温馨一点。”他环视着他们住了几个星期的套房房间。“可我想那会适合你们。”他给了Ziva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Tim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呃……我们不住这里了吗?”他吃惊地问。

“不住了。”Gibbs摇摇头。“本来我们住一起,只是因为你们是我圈的sub,我想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照看好你们。现在你们已经不戴我的项圈了,危险也过去了。另外……我想你们这两家伙也许想有些独处的时间。”他补充道。

Tim看着Ziva,发现她也看了过来,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不清楚她为什么笑。自从Ziva把他救回来以后,他俩就形影不离,可她只不过轻轻碰碰他,晚上溜到他床上来,好和他抱在一起,他并不清楚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如果有什么的话。他知道自己想给她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接受这份礼物。而照Gibbs抛向Tim的顽皮眼神来看,他似乎很清楚。

“拿好你们的东西,走人。”Gibbs一边向门口示意,一边说。“明天晚上以前务必把报告交给我!”他补充道,Tim匆忙走进房间去收拾东西。

“是,头儿!”

Tim拿好行李,重新在起居室和Ziva碰头。Gibbs的人影已经不见了。Tim环顾四周,Ziva朝阳台的方向点点头。Gibbs已经走到那里,关上了阳台门。他站在那里,肘支在栏杆上,眺望着大海。

“我们是不是应该……呃……”Tim踌躇着。Gibbs看起来有点伤心、孤独。

“不。”Ziva说。“他说了再见,Tim。我想他现在就是想让我们离开。”

“是……不过……”Tim站在那里,犹豫不决。他的头脑这样说,可他的内心却那样说,不过他从Gibbs那里学到的一件事情就是相信自己的内心。他放下包,鼓起所有的勇气,目的明确地走向阳台。他打开门,跨了出去,笨拙地拥抱住吃惊的头儿。

“谢谢你。”他小声在Gibbs耳边说。“为了所有的一切。别人都看不到的时候,你发现了我身上的一些东西;在我思考的时候,你用你的项圈保护了我;我把我妹妹那件事搞砸的时候,你在主任面前保护我。”

他撤回身子,心中忐忑着——他知道Gibbs并不热衷于展示情感——所以当他发现Gibbs看起来没有不快,也没有生气的时候,有点吃惊。Gibbs只是微笑着,摇着头。

“看起来你终于明白用不着害怕top了。”Gibbs柔声说。“不过,我猜任何一个sub有力量,有技巧,把Ziva从极度的top状态里带出来,那他就不用害怕任何事,是吗,McGee?”他用大拇指抚摸着Tim的脸颊。“去吧——她在等你。还有,Tim?照顾好她。”

“我会的。”Tim承诺道。随即,他转身离开了——不是抱歉地蹒跚而行,而是迈着坚定、明确的步伐,这个sub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要什么。

而他想要的人,正站在门边,等待着他。

~*~

“嗨。”

Tony抬起头,他正用两根手指打着报告,看见Rodney Sheppard站在门口——看起来有点羞怯。

“嗨,Rodney!”他咧开嘴,招手让科学家进来。“感谢上帝——让我放下闷死人的报告散散心。”

Rondey慢吞吞地走进房间,来到床边,把一袋子陌生的水果丢到床上。

“Athosis的樱桃。”他说。“适合病人。每个人都带这个。很好吃的。”他抓了一把塞进嘴里,证明他的说法。

“过得咋样,我的朋友?”Tony问,锐利的目光注意到了Rodney脖子上的咬痕。“现在那个——那边那个——看起来过得不错哇。”他说,捻了个响指,指着Rodney的脖子,心照不宣地笑了,

Rodney抬手摸了摸咬痕,笑了起来。“嗯。这就是我们说过,好的坏事情。”

“啊,是,我记得那些好的坏事情的日子。我想。”Tony叹了口气。“已经很久了。”

Rodney同情地看着他,他俩都记起了那段谈话,当他们都被绑在那个房间里的时候。Tony也看着Rodney。两人都没说话。Rodney又抓了一把樱桃,躲开了Tony的目光,可Tony看过太多Gibbs的审讯,知道只要你一直保持沉默,最后他们都会开口。所以Tony等待着。

“呣……”Rodney说。“呃……就是……”

Tony眯起了眼睛。“Abby派你来的,是吗?”

“是。”Rodney坐到床边的椅子,瘫到椅背上,看起来他情愿待在宇宙里的其它任何地方。

“是为了项圈的事,对吗?”Tony叹了口气。

“嗯。我告诉过她有一次有人拿走了我的项圈,她告诉我她也经历过这种事。现在你也出了这种事,她想让我……我不知道……她说天下sub是一家,让我帮你共度难关。”

Tony做了个鬼脸。

“我知道。”Rodney叹了口气。“我能不能就告诉她我和你谈过了?实际上,你知道,我们用不着真谈。”

“我没意见,我的朋友。”Tony点点头说。“哇哦——瞧瞧这个。”他从电脑里调出来一张照片。“这是地球发给我们的文件里的。Gibbs在让我们写报告——尽管我搞不懂为什么我已经好到能写一次复杂行动的报告,却没好到能够离开这个该死的房间。我发誓他甚至在门口派了岗哨。”

“没有——他有Carson。”Rodney说着,做了个鬼脸。“那样还要糟。那么,你找到什么了?”

“是Ducky和Randolph Jordan很年轻时候的照片。某个报纸社交版上关于他们婚礼的报道,哇哦——你得看看这个。”

Tony转过电脑,Rodney轻声吹了下口哨。

“那是Ducky?”

“我就知道!”Tony看着照片。“他那时很性感,对吗?”

他俩都盯着照片。Ducky只有二十多岁,留着浅金色的头发,有着蓝色大眼睛,简直是空灵的美丽脸庞。现在他年纪大了,但还是个英俊的男人,而那个时候,他简直是摄人心魄。

“至于Jordan……”Tony叹了口气。“我讨厌这么说,可他也非常性感。”

“嗯。”他俩盯着折磨他们的人,Rodney的脸抽搐了一下。“杂种。”

Jordan身材高挑,仪表堂堂,还没有像晚年那样硕壮。他浓密的黑发像马鬃一样披在脸上,棕色的眼睛沉思地凝视着Ducky。

“你知道,我想Ducky真的是他的一生挚爱。”Tony说。“就是那种爱真的很扭曲。看着这张照片,多少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是一对。以前我不能想象 Ducky和他在一起,可现在我能看出来他和Jordan之间真的有种东西。”

“他们结了二十几年的婚。”Rondey指出。

“嗯——Ducky显然是结婚的好对象。”Tony盯着照片,喃喃地说。“他来自富有的家庭,上过依顿,长得又好,人又聪明……我是说,你能看出来为什么Randolph认为他是个拿得出手的sub,能够向每个人炫耀。Gibbs这么公开地把他的项圈从Ducky身上拿掉,换上自己的,肯定大大损害了他的自尊,超出了他的忍受极限。”他皱了下眉。“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想复仇——尽管本来我可以不用成为他复仇的媒介。”

“嘿——我才是那个无辜的路人甲,结果却被卷了进去。”Rodney嘟哝着。Tony朝他笑着。

“好日子,Rodney——好日子。”他说。Rodney看起来生了一会儿气,接着,他明白了DiNozz的幽默,回以一个微笑。Tony大声笑了起来。“啊,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他说。“你让我想起了那个家伙,有次卧底的时候,他和我铐在一起。他叫Jeffrey,情况很类似——我们被命运扔到一起,我们不应该相处融洽,可不知怎么的,我们就是合得来。我真的喜欢那个家伙。”

“他出来什么事?”Rodney问。

“我不得不杀了他。”Tony回答,惋惜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看见Rodney惊恐的表情。“哦,比起他来,我对你的喜欢多很多。我是说,他是个杀人犯,而你……这个,你不是,Rodney。你和我能够成为朋友,我用不着担心有一天得杀了你。”

“我从来没有和像你这样的sub交过朋友。”Rodney说,摇着头。“这个,说句公道话,我根本没啥朋友。可你——你上中学的时候是最热门的sub之一,对吗?我过去常常看着你这样的sub——总是注意的中心,每个人都想和你交朋友。我打赌所有的top都追着你不放,舌头伸得老长。”

“送上门来的我都要。”Tony说,感到又老又累。“是的,Rodney——我很热门。我擅长运动,在班级了扮傻瓜,惹很多麻烦,想和睡谁就睡谁。我猜你的高中经历有点不一样?”

“嗯。我从来没有和那些酷小孩出去过,直到John开始对我感兴趣。甚至现在,有时候我醒来的时候仍然在想他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他是那种酷毙了的小孩。”Tony笑了。

“他应该和你这样的sub在一起——不是我。”Rodney说,摇着头。

“才不。我会把他逼疯的。”

“你究竟碰到过你不能大大超越的top吗?”Rodney用一种好奇的语气问。Tony猛地抬起头。

“这是个诱导性问题,Rodney。”他说。

“他们不都像你想的那样,Tony。”Rodney对他说。“我知道你对top的评价不高,但是我在这里碰到过一些了不起的top。Elizabeth 是……这个,你会喜欢她的。她那么镇静,那么高贵——她真的想把事情做好。还有Carson——他也很好——这个,反正他在医院之外很好。还有John,当然——他是个伟大的top。”他微笑起来。Rodney眼中的表情让Tony感到一阵熟悉的嫉妒之痛。

“没事。Rodney——你用不着说服我。我遇到了Gibbs,记得吗?我知道他们在那里。我只是想……我想要这种感觉,Rodney。你对 John的感觉。我再也不要假的了——我厌倦了假装。和Gibbs,这种感觉总是真实的,可我从来没有对别的top有这种感觉。但是……我猜我只好重新去找了。”

“你不回Gibbs身边了吗?”Rodney的眼睛瞪大了,有点被吓到了。

Tony咬着嘴唇,随即露出痛苦的表情,用舌头舔着血,因为他把Jordan弄出来的伤口又弄破了。

“我想不会了,Rodney。五年的等待够久了,对吗?”他问。“我也许会扮傻瓜,可我不是个彻底的白痴。我想是时候继续前进了。现在,让我们换个话题,因为我在想,如果有人拿掉了你的项圈,John一定会发飙的。”

“哦,他发了。”Rodney点点头。“这个家伙——Kolya——他把他自己的项圈套在我脖子上,所以你能想象John的反应。他追踪Kolya,朝我的理解,几乎把他撕成了碎片。他回到我身边的时候简直一团糟;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他走出来,现在他还为这个做恶梦。”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悲伤地摇摇头。“好日子,Tony——好日子。”他说。

他俩对视了一会儿,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第十八章

梗概: “我不想离开NCIS,因为爱我的工作,我爱那些家伙,但是我会的——为了你……”

“一起顺利的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做这个了,Tony。”Carson说,解开Tony病号服后面的带子,小心地揭下他肩膀上的一块敷料。

Tony扭过脸看了Gibbs一眼,他正靠在墙上,喝着咖啡。从技术上说,Gibbs没有权利在Tony检查身体的时候待在这里,因为Tony已经不戴他的项圈了,但是Tony知道自己和Carson都没胆子对他这么说。

“看起来不错。”Carson说,移到下一块敷料上。“不用再上药了,Tony——都愈合得很好。”

“是不是说我现在可以回家了?”Tony问。“因为其他人都在Atlantis玩,可我看到的只有你病房。”

“我的病房有什么不对吗,小哥?”Carson危险地问。

“这个,首先,这里很没劲。”Tony回答,马上,他发出一声尖叫,因为Carson揭开下一块敷料的时候太急一点。Gibbs微微一笑,又啜了一口咖啡。Tony冲他做了个鬼脸。“另外,我现在好了。我真的很好。我很健康。我能够站起来,走来走去,做事情。”

“我同意。”Carson说。

“我能够走到别的地方去,不用坐在椅子里被推到……你说啥?”Tony转过头,向后看着。Carson朝他微笑着。

“我说是。”Carson回答。“我已经同意Gibbs的意见,等我弄好以后,你可以出去逛一圈,但是不能超过一小时,不能越过南码头,而且你不能一个人去——Gibbs陪你去。”Carson坚决地补充道。

Tony不在乎任何限制——他终于被允许出去了。

“啊,对了。”Carson说着,去掉了所有的敷料。“你会好的,孩子——我也许要补充,这正是你受到了卓越治疗的证明。”他快乐地笑着,显然为自己感到高兴。“别那样冲我翻白眼,Tony——那时候,有一、两次,我们可能会失去你。”

“才不。永远不会发生。”Tony摇摇头。“告诉他,头儿。”他越过Carson的肩膀看着Gibbs。Gibbs耸耸肩。

“我没有给他死去的许可,医生。”他说。

“所以我没死。”Tony补充道。“就像一个乖乖的小sub。”他坐起来,Carson帮他穿好浴袍,接着他滑下床,走到门边,不耐烦地等着 Gibbs。

Gibbs不慌不忙地呷着咖啡,Tony站在那里,瞪着他,明白自己散步的条件。相信Gibbs会摆出top的架子,让他等着。他发现自己两只脚轮流跳着,急着要走,同时能够看出来Gibbs在耍他,故意慢慢地喝着咖啡。

“Gibbs!”他最后说,再也忍不下去了。

“Tony?”Gibbs挑起一根眉毛。Tony怒视着他。

终于,Gibbs喝完了咖啡,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来到门口和他汇合,嘴角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

重新出来逛的感觉太棒了;他们走到南码头,Tony靠在栏杆上,抬起头,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

他看见Abby,在很远的东码头那边,和Lorne上校还有一伙陆战队员在一起。她激动地朝他们挥着手,接着幅度很大打着手语。

“她说‘嗨’,希望你没有把Carson彻底逼疯。”Gibbs翻译着,回给她几个手语。

“哈,反过来还差不多。”Tony嘟哝着。“那么,你怎么学会手语的,头儿?”

他以前问过好几次,Gibbs要么不予理睬,要么王顾左右而言他,所以这次他也没真的指望他回答;因而等他听到回答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

“我以前聋过。”Gibbs说。

“什么?什么时候?”Tony吃惊地转过身。

“我还是孩子的时候,DiNozzo。”Gibbs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好象这不是什么大事。“那时候我十岁,常常溜到附近的军事基地,去看陆战队员在训练时爆破。一次我靠得太近,弄破了鼓膜。他们认为我再也恢复不了听力了,所以我学了手语。”

“但是后来你的听力恢复了?”

“当然。我能看出来我们为啥让你当了探员,DiNozzo。”

“哦……等一会儿。等那么该死的一小会儿……”Tony举起手,终于明白了。“你不光会手语——你还会唇读!这解释了所有的事——像,你怎么总能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当你根本不在附近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你拥有的某些恐怖的top能力,可是不,你会唇读,对吗?”

“是的,DiNozzo,我会唇读。”Gibbs微微一笑。“我在陆战队里当狙击手的时候,这太有用了。对付以为我不在听力范围里就开始耍贫嘴的探员也很有用。”

“你聋了多久,头儿?”Tony问,感到好奇。

“只有一年多。”Gibbs耸耸肩。“在这件事上,我的父亲们很伟大——我们都学了手语,我的唇读学得相当好。然后我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我恢复了听力。那寂静的一年让我真正觉察到了身体语言——它教会了我怎么看事情,怎么观察,本来我永远不会那么做的。我学会了真正地全神贯注,意识到我能看到什么,摸到什么,闻到什么,它彻底改变了我观察世界的方法。”

“所以你从来不会漏掉一件事。”

“当你听不到别人溜到你背后的时候,你不得不努力发展你眼睛的余光。”Gibbs说。“我从来没有错过站在我附近的人。”

“没人能溜到你身边让你吓一跳。”Tony笑了。

“没人。”Gibbs把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大海。

“那么,你有两个爸爸?”Tony决定冒险问个私人问题,因为他们现在很顺。他过去几天了解到的Gibbs比他过去五年里了解的都多。

“嗯。”Gibbs点点头。

“我猜要么一个,要么他俩都是军人。”Tony斗胆说。Gibbs侧过脸,对他笑了。

“你猜对了,Tony。一个是海陆,另一个是空军——他们都参加了二战。后来,有了我以后,他们买了一个小店,一起经营。”

“谁是亲生的?”Tony问。

“教我木匠活的那个。”Gibbs回答,轻笑着回避了那个问题。“他不是个很棒的店主,但是他在车库里做了一些极好的家具——在镇子里卖得挺不错。”

“你参加海陆,他们自豪吗?”

“才没有!我一够年龄就跑出来参军了。等我爸发现的时候,他那么重地拍我的后脑勺,我以为我又会聋掉了。做木匠活让他的手掌又结实又平坦——打我屁股的时候真是疼极了。”

“嗯,这个,我知道这种感觉。”Tony低声嘟哝着。“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想让你当海陆呢?”

“太年轻——而且他们知道军队生活会有多艰苦——但是这是我一直想要的。”Gibbs耸耸肩。

“我打赌你是个不好带的小孩。”Tony评论道。

“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十岁的时候,偷跑去陆战队的武器测试场看他们爆破;后来你又偷跑出去参加陆战队;这还只是你对我说的两件事。”Tony咧嘴笑了。“不用我多说了。你是个固执的小屁孩,不是吗?”

“也许我是有点犟。”Gibbs承认道。Tony翻了个白眼,因为说Gibbs有点犟,就好像说一个Shinzoic大师是控制狂。

Gibbs看起来心情不错,所以Tony决定冒险提个要求。

“头儿,我觉得好多了——你能要求Carson让我现在出院吗?”

在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感觉这么好;他希望能够感觉他已经了结了这件事,把它整个抛到身后去,而不是感觉像个虚弱的病人,整天要人看护着。

“没门儿。”Gibbs摇摇头。

“哦,得了,头儿。你能压他一头的。”Tony微笑着,决定拍马屁是实现愿望的最好办法。另外,Gibbs能压任何人一头。

“你想让我在Beckett医生自己的医院里压他一头?”Gibbs挑眉问。

“你能行。”Tony鼓励地说。Gibbs干笑了一下。

“是,我行,可我不打算这么做。”他回答。

“头儿……你说Carson让我出院后,我们要谈谈我的项圈。”Tony轻声说,不再耍花招,因为这才是他真正想讨论的。

“我说过,是的。”Gibbs点点头。

“这个,我好了,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谈了。”Tony说。这件事在困扰他,他需要找出Gibbs的立场。他的头儿打算再圈他吗?在Tony知道以前,他吃不准自己会怎么回答,而在还没有决定以前,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炼狱里。如果Gibbs的确打算再圈他,他究竟有没有力量拒绝他?

“你那么想它吗?”Gibbs问。

“说实话?是的。”Tony说。“我以为我不会,可我的确想。”这并不意味着他会重新接受它,但是想它是事实;他的确想。“我没说我想它带来的每件事。”Tony补充道。“像让我的屁股每天挨揍——我只是说我想念那鬼东西绕着我的脖子,还有它的意义。像刚才,我换药的时候,你待在病房里——你的举动仍然像是我的top,可我不知道你到底还是不是。”

“Tony——别烦这件事了。”Gibbs坚定地对他说。“我告诉过你,等你好一点我会和你谈的,我保证我会的,但不是现在。几天前你差点死掉,等 Carson让你出院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处理你的项圈。”

“Gibbs……”Tony开始说。

“DiNozzo!”Gibbs厉声说。Tony瞪着他,感到压抑已久的挫折感浮了上来。Gibbs深深吸了一口气。“Tony,”他用柔和一些的语气说。“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每天打你屁股?”

“想过。他妈的一天想到晚。”Tony强调说。

“它给你什么感觉?”Gibbs问。“它让你生气吗?”

Tony停了一下,思考着。他想说‘是’,可他知道那不是真的。“不。”他最后承认道。“它……有点让我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好像我属于哪里,属于什么人;好像有人在照应我,让我脚踏实地——我可没说我喜欢它。”

“可你也不喜欢我漏掉一天,对吗?”Gibbs说。

“嗯。”Tony摇摇头。“尽管我真的讨厌你在周末的时候,把我叫到你那里,就为了拍我一下;照我看,好像你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可以——只是提醒我谁拥有我。”

Gibbs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Tony,你父亲究竟有没有在他喝醉的时候打过你的屁股?”他问。

“Gibbs,他从来不在清醒的时候打我屁股。”Tony回答。

Gibbs轻轻摆了下头,就像生气时总是做的那样,眼下他是在生气,但不是对我,Tony想。

“嗯。我猜就是那样。”Gibbs轻声说。

“事情是,他常常醉得那么厉害,我可以站起来,走出去,而他第二天永远不会知道。”Tony说,凝视着大海。“但是我没有。我留在那儿,让他用鞭子打我。”

“那么你为什么留下?”Gibbs问。

“因为我想让它有点意义。”Tony叹了口气。“它从来没有过,可即使是孩子的时候,我骨子里仍然是个sub,Gibbs,我想相信他。我想让他比实际上的更有意义。我想信任他,我想要他在乎我做了什么,在乎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想要连接。喝醉了揍我是他做过的离这最接近的事。他清醒的时候,他就是不理睬我,好像不值得为我费事。他要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常常是在旅馆套房里留小纸条。”

“而他清醒的时候,把你送进了寄宿学校。”Tony说。

“嗯。说句公道话,我是有点让身边的人头痛。”Tony说。

“这个,我忍了你五年。

“所以这很奇怪,因为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个有耐心的人,Gibbs。”Tony评论道。Gibbs完全不出所料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我能有,Tony。”他说。“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每天打你屁股了吗?”

Tony皱起眉。“呃……不明白。”他说。

Gibbs微微一笑。“我想你明白,Tony。现在,快点——我们回Carson那儿去。”

“嘿,你知道Ducky年轻的时候很惹火吗?”他们往回走的时候,Tony问。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有多累。也许Carson是对的——他还没好透。

“我觉得他现在还很惹火。”Gibbs回答。Tony侧过脸看着他。

“你和他究竟……”他开始说,暗示性地挑了下眉毛,随即本能地缩了下脖子,因为Gibbs的手又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不许提这个,Tony。”Gibbs警告道。

Tony咧嘴笑了。现在这样开始感觉更像旧日时光了。

~*~

Gibbs漫无目的地在Athosis的集市上闲逛着。他不是喜欢购物的人,但是这和逛一下当地的购物中心并不完全一样,他觉得也许这里会有趣一点。

Athosis人通常以物易物,但是他们喜欢地球上的金子,所以Gibbs从Atlantis的军需官那里拿了一些带在身上,以防万一他看见喜欢的东西。从飞马星系带点纪念品回去会挺不错的。

Sheppard将军亲自把他摆渡到了大陆——因为今天有集市,一些别的星球上的人会通过星门过来,所以摆渡的人很多。

“这就是我们在飞马星系上的生活。”他们踏上Athosis的土地时,Sheppard冲他笑着说。“一部分时间做出租车司机,一部分时间每天冒着失去生命或者肢体的危险。”

Athosis人主要出售手工制品——Gibbs小心地绕开几个高高地堆着Athosis服装的摊位,这些衣服大多数是用兽皮做的。接着他走向一个武器摊位。

“Athosis人的刀子非常好。”Sheppard跟在他身后对他说。他指着一把刀,它有着朴实的木头刀把,闪亮的锯齿状刀刃。“一点不花哨——他们的刀是用来杀生的,不是用来炫耀的。我要过去见Rodney了——和你在食物帐篷碰头,一个小时后?”

Gibbs点点头,继续浏览着。他喜欢自己的刀,所以他不怎么感兴趣。他继续向前走,看见Lorne上校从附近的一个帐篷里走出来。Abby没和他在一起——Gibbs朝四下扫视着,想看看她是否在附近。

“她去看Tony了。”Lorne对他说,赶在他开口之前。“她来过这里——她和Hansen中尉一起走的,所以她没事。她刚刚用无线电对我说她到医院了。”

“只要她安全。”Gibbs低声说,露出一丝浅笑,因为很显然Lorne记得他提出的和Abby约会的每个条件。

Lorne手里拿着一只小包裹,他悄悄地把它塞进口袋里。Gibbs扬起一根眉毛,但是Lorne没有做出解释;Gibbs认为自己没权利追问。

“这个帐篷里有什么?”他问。

“首饰——他们有些很好的东西。”Lorne一边说,一边摆头示意。“去看看吧。”

Gibbs决定既来之则安之。他闪身进了帐篷,惊讶地发现货架上有些特别复杂的东西。衣服和武器都很粗糙实用,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这里有身体饰品,穿环饰品,手镯,项圈,阴茎圈,吊带,项链——做工都很精美。他的目光被一条项链吸引住了,它是用一种特别的红色金子做的。他朝它指了指,Athosis摊主走了过来。

“这是Athosis金子。”他说。“我们过去在家乡开采的,在我们被迫逃亡到这里之前。现在这种金子很少了,所以很贵。”

“这个呢?”Gibbs指着一条闪亮的,看起来更白一点的链子。

“这是Atlantis金子,”那人对他说。“我们在这里开采的——这两种金子都不会褪色,都很漂亮,很结实,但是Atlantis金子很难开采——所以和Athosis金子一样贵,我恐怕。”他道歉地笑了笑。

Gibbs紧紧盯着那人,想决定自己是不是被蒙了。但是多年的审讯惊讶和他自己的内心告诉他,这人说的是实话。他沉思地抚摸着金链,让自己幻想了一会儿,随即振作起精神,摇了摇头。

“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我就在这里。”Athosis人对他说。

半小时后,Gibbs在食物帐篷和Rodney及John汇合了。他俩的面前放着一个盛满食物的大盘子。

“这些sub怎么搞的?永远吃不饱?”Gibbs坐到他们面前问。“DiNozzo也是一个人要吃三个人的份。”

Rodney停下咀嚼。“因为我们要忙着照顾我们永远苛求的top,所以我们需要吃很多东西物?”他满嘴食物地说。Gibbs哼了一声。

“我圈你之前你就这么能吃了。”John指出,伸出堆满食物的叉子让Rodney又吃了一口。“Tony怎么样?”John问,抬头看着Gibbs。

“很好。Carson说他后天可以回宿舍了。”Gibbs回答。

“感谢上帝!”Rodney叹了口气。Gibbs挑起一根眉毛。“呃……只是,他关在里面快把大家都逼疯了。昨天夜里我在实验室工作的时候,他用无线电呼叫了我七次。”

“他让我想起了你。你俩恢复的时候,我很惊讶Carson没有给你俩用长效镇定剂。”John对他说,又伸出一满叉食物,Rodney开心地狼吞虎咽着。

“哦,帮帮忙!上次你住院的时候,Carson差点紧张得崩溃了。”Rodney对他说。

John宠爱地朝他笑着,Rodney回给他一个微笑。他们的戏谑那么轻松、快乐,连Gibbs也不禁被他们感染了。很少能够看到top和sub能够这么彻底完美的保持一致。Gibbs对自己和周围人的动力有敏锐的眼光,他觉得他从来没有碰到过比这一对更天造地设了。当然他俩也有磕磕绊绊的时候,就像所有人一样,但是他们的关系非常牢固。

“Tony呼叫了你七次?”Gibbs皱起眉。“他到底想要什么?”

“呃……”Rodney脸涨得通红,无助地盯着John。

“回答他,Rodney。”John催促道,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Rodney看起来恨不得地上裂开一个口子好让他钻进去。Gibbs稳稳地注视着他,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这是他最喜欢的审讯技巧,而Rodney可说不上是个难以攻克的对象。沉默只持续了10秒左右,Rodney就屈服了。

“这个……呃……他想让我过去把他从病房里弄出来。”Rodney嘟囔着说。

Gibbs大笑起来。“那你怎么说的?”他问。

“就是我还想活下去,惹怒Atlantis上最top的三个top——你,John和Carson——可不是活下去的好办法。”Rodney带着痛苦的表情说。

“而他又呼叫了六次?”Gibbs微笑着。“要是不执著就不是DiNozzo了!”

Rodney又吃了一口John用叉子递过来的食物,若有所思地注视着Gibbs。

“你知道。”他一边嚼,一边说:“你和你刚到时我想的不一样。”

Gibbs挑眉问:“怎么说?”

“这个……我以为你热衷牵绳礼节,和Shinzoic服从礼仪之类的事情,可你没有。”

“你以为我热衷Shinzoic那套狗屎?”Gibbs皱起了眉。“见鬼,你怎么会那么想?”

“我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你牵着五个sub,他们都紧跟着你,好像和你步调一致。”Rodney把脸皱成一团。“通常这种情形只能在秀场里看到。”

“他们紧跟着我是因为他们有过深刻教训,我不会等他们。”Gibbs暗笑着回答。“我没很时间搞什么Shinzoic规则。如果sub和top之间有默契,那么他们的行动自然会协调——没必要把它搞成什么复杂的研究。”

“就是。”John同意道。“我和Rodney度蜜月的时候,在一个Shinzoic的休养所待了几天。”他坦白道。

“太可怕了。”Rodney惨兮兮地说。

“这个,是你想去的。”John提醒他。

“我知道,我以为那会很惹火,可实际是我做过的最没劲的事情。”Rodney坦白道:“那些人年复一年地研究,就为了让两个人变成同一只苹果的两半之类的——一个硬币的两面,月亮的两边——不管是什么。‘sub和top用完美的和谐移动,就像一个运行良好的机器上的零件’,”他引用说。“可怕。”他再次摇着头补充道。

Gibbs大声笑了起来。“我可以告诉你,做top是一种本能——我想,对你来说,做sub也是一样的,Rodney。用不着任何人来教你——如果有什么要学的,就是听从你的内心,做你自己,而且,永远不要让任何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同意。”John点点头,嘴角挂着微笑。“我知道这是你和我处得来的一个原因,Gibbs。”Gibbs回给他一个微笑。

“彼此彼此,将军。”他真心诚意地说,。John Sheppard是他碰到过的最好的人,最好的top——他帮助他救回了Tony,他欠他的情。

Gibbs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没指望屋子里有人,因为Ducky和Abby都分别把空闲时间花在Woolsey和Lorne那里,所以当他打开灯,看见Abby的时候,Gibbs吃了一惊。Abby蜷缩在休息室的一角,凝视着窗外。

“一起都好吗,Abs?”他慎重地问,感到心中一紧。如果Lorne做了任何让Abby伤心的事,他会去把那人的脖子拧断。

“不。”她说,声音发闷,因为她说话的时候,脸埋在膝盖上。“Gibbs……对不起。”她抬起头,他立刻明白她说对不起的原因了。她的脖子上的项圈不见了,她把它松松地拿在手里。

“哦。”他说,呼吸有点急促。“这个……总有一天会发生的。”他对她说,走过去坐到她身边的地板上,伸手挽住她,等待着。

“我知道。”她最后说。“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痛苦。”

“你确定吗?”他说。“因为这一次,如果你把它还给了我,你就再也要不回它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坚定,虽然里面有少许不安。“我确定。”她说:“尽管我有点吓到了,我居然这么确定。”

他亲了亲她的头,紧紧搂住她。

“Lorne?”他问。

“他很特别,Gibbs。”她回答:“这对他不公平,如果我还戴其他top的项圈。他很耐心,他没有要求我这么做,但是……事情是,我想这么做。”

“很公平。”他又亲了亲她。

“我想要你知道,我那么那么感激你,让我一直以来都戴着你的项圈。”

“那是我的荣幸。”他真诚地对她说。

“你肯定你不生气吗?”她问。“只是,我知道Tim和Ziva走到一起了,Jordan拿掉了Tony的项圈,我不确定你有没有打算把它放回去,所以只留下Ducky和……你会孤单吗,Gibbs?”

他又笑了。“哦,我是个大男孩,Abby——我能对付。”

“这正是Tony说你会说的!”她叫了起来。

“你和Tony谈过这事?”

“嗯。Tony不,你知道,假装傻瓜的时候,他可以很酷。”她说。

“嗯,我知道。”Gibbs点点头。“他说的对。我会好的。”

“他说你从来没打算永远留住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而且我记得你让Stan走了,还有Ziva和Tim。你甚至让Tony走,这个,对不起,真是错得太离谱了……但是,不管怎样……我觉得我的时间到了。“

“Lorne工作的地方离开NCIS要多远有多远。”Gibbs向她指出。“我可不想像失去我的sub一样失去我的鉴证专家。”

“我不想离开NCIS——你们是我的家人……但是我现在不能保证什么。我得给这件事一个机会,对吗?”

“是的,说的是。”Gibbs同意道。“Lorne是个好top,Abby。我喜欢她。如果我不得不因为任何人失去你,他是最好的人选。”

“谢谢你,Gibbs。”她朝他转过身,他抬起她的下巴,最后一次亲了亲她的嘴唇。她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撤回身,把项圈交到他手里。他站起身,把她拉了起来。

“工作上你还是我的人。”他提醒她。

她笑了。“我不会有别的想法的,头儿!”

“再见,Abby。”他柔声说。

“再见,Gibbs。”她回答,眼睛里闪着泪光,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他看着她走向门口。她都快到了,却转身奔回来,拥抱住了他,冲力差点让他跌倒了。

“答应我你会再圈Tony。”她热切地在他耳边低声说。

“没法答应你,Abby。你瞧,他不再需要我的项圈了。”

她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把他吓了一跳。他抬手揉着被打痛的地方。

“这是干吗?”他问。

“这,是因为你错了,Gibbs!”她说。“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她俏皮地补充道。

“走!”他命令道,轻声笑了。“还有Abby——谢谢。你戴我的项圈,是我的荣幸。”

她微笑着,举手轻轻挥了一下,随即,她离开了。

第十九章

梗概:“还有你吗,Ducky?”

(“Et tu, Brute?”是一句拉丁语名言。被后世普遍认为是罗马共和国晚期执政官、官儒略·恺撒(Gaius Julius Caesar)临死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中文一般译作“还有你吗,布鲁图?”或者“你也有份,布鲁图?”。这句话被广泛用于西方文学作品中关于背叛的概括描写。)

Gibbs不常出去玩。起码在家里的时候,他可以造船,但在这里,在Atlantis上,他手头有大把时间,却没什么活儿好干。所以他把时间花在了他最擅长的事情上——工作。

他看了所有探员的报告,把它们整理到一个盒子里,放进较小的那个休息室,现在他把那间屋子当作了证物仓库。那里还有其它盒子——都整齐地做好了标签,里面放着不同的证物袋。Gibbs要等到把它们都送回NCIS,签收掉,把责任转移掉,才会彻底高兴。他们从Jordan的宿舍里拿来了很多东西,包括他用来打中Tim的P-90。Gibbs全部检查了一遍,确保它们都被正确地做好标签,分别归类了。

午饭的时候,他暂停了一下,去看Tony。他给Tony带去几件衣服,准备第二天他出院的时候好穿,还带他去南码头进行例行的散步。然后Gibbs把他送回到Carson能干的手中——尽管之前Tony曾经试图说服他让他早一天出院——然后他回到宿舍继续他的库存清点。

将近黄昏,Dcuky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工作。

“你知道只工作不玩耍后面半句是什么吗?Jethro。”Ducky站在门口评论道。

“让Jethro变成了混蛋?”他抬起头问。“因为通常他们这么叫我。”

“这个,我肯定没人会说你迟钝。”Ducky轻笑道。“这个谚语一般是这么说的。”(All work no play makes Jack a dull boy)

“我只是想确保这些东西都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弄的。”Gibbs说,头向那些盒子摆了一下。

“Jethro,我们和你一起工作好多年了——我们知道你的要求。”Ducky温和地对他说。“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吗?”

“没。”Gibbs摇摇头。“可要是我不检查一遍就不是我了。”他补充道。

Ducky笑了起来,接着他的表情变了。“我们能谈谈吗?”他轻声问。“不是关于工作——是私事。”

Gibbs盯着他看了好长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还有你吗,Ducky?”他说,失望地摊开双手。

Ducky报之以一丝苦笑,接着转身朝大起居室走去。Gibbs跟在他后面,心头发紧。这从来不会变得容易——而这一次,他一直知道会伤得最痛。

Ducky坐到餐桌边,推给他一杯热咖啡,给自己的则是一杯茶。

“Jethro,我俩都知道我藏在你的项圈后面太久了。”Ducky说。Gibbs喝了一口咖啡,凝视着他的老朋友。

“嗯,我知道。”他低声说。

“准确地说是十四年。”Ducky补充道。“多年前,当你把衬衫撕下来系到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想我俩谁也没想到这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我猜没有。”Gibbs摇摇头。“真的有那么久了?妈的,这让我感觉变老了。可他一直在外面,Ducky,给你寄那些恐吓信,给你打电话,直到最近。他活着的时候,让你拿下项圈一直感觉不安全,对吗?”

“对。不安全。”Ducky摇摇头。“而且说实话,我喜欢戴着它。我总是很自豪是你圈的sub,Jethro。”

“可你根本不是一个sub。你是个switch。”Gibbs指出。“我一直尊重这一点。并不真的理解,但是我尊重这一点。”

“我知道。”Ducky轻笑起来。“我不能说我在自我了解方面做得很好。也许我比自己愿意承认的更加sub——毕竟,我戴了二十五年Randolph的项圈,十四年你的。”

“现在你有机会了解真正的自己。”Gibbs说。“和Woolsey的事情怎么样?”

“他是个可爱的人。”Ducky回答,他看起来比Gibbs长久以来能够看到的更年轻,更活泼。“我们两个的年龄和兴趣都不会让我们去想共盘或者结婚之类的事情,但是我想现在这样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

“如果任何人能帮助他这样的人,那就是你,”Gibbs说。他并不非常了解Woolsey,但是他一看见他就知道他刚刚从一个欺压人的top那里解脱出来。

“是的,我差不多有过同样的经历。”Ducky回答,轻轻摇摇头。

“等我们回去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我们只认识了很短的时间,所以我们决定在目前状态下不要对对方期望太多。如果他想见别的top,那我没意见,对我来说也一样,如果一个sub或者top引起了我的兴趣。然而……他正打算定期回地球——IOA委员会想让他从现在起,每个月亲自回去述职。那样我们就能见面了。他还说欢迎我到 Atlantis度假,这样我们可以保持联系,看事情的发展怎样。过几年我就考虑退休了,所以谁知道到那时我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呢。世界上还有比飞马星系更糟的退休地方。”

“过来看你一趟的路会很长,Ducky。”Gibbs指出。

“这个,我相信你会想出办法的,Jethro。”Ducky回答。“你总能想出办法,你知道。”

“嗯。”Gibbs又喝了一口咖啡。他不善于处理自己的情感,他知道这点,而眼下的情况对他来说很困难。

“但是我亲爱的小伙子,我不会弃你于危难之中的。”Ducky说。“你是最好,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如果你想让我留着项圈,那么我会的。”

“不,Duck。”Gibbs摇摇头。“Jordan死了,而他一直是你戴这个项圈的主要原因。它的使命结束了。就像你说的,从我第一天圈你们起,我就从来没有打算永远留着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真的是这样!”Ducky轻轻笑了笑。“但是你做得很好,Jethro。你用不同的方法拯救了我们——我们所有人——现在你让我们自由。你是一个君子,我的朋友。”

他站起身,走到Gibbs坐的地方,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你把它放在那里的,Jethro。”他轻声说。“我非常希望你是拿下它的人。”

Gibbs伸出手,碰到了那个朴素的黑项圈。Jordan说它们便宜的话没错——Gibbs在Walmart把它们买下来的时候只花了一点钱。然而,它们里面所蕴含的感情从来不是廉价的,他知道他的sub们明白这一点。

他盲目地摸索着插扣,暗想自己的视力是不是一夜之间变差了,因为他看不见。他感觉到Ducky的手指轻轻覆到了自己的手上,他们一起打开了插扣。 Gibbs拉了一下项圈,它落到了他的手上。他把它扔到桌子上,眨了眨眼,他的视线又清楚了。他抹了一下眼睛,吃惊地发现手湿了。Ducky站了起来。

“谢谢你,我的朋友。”他说。

“再见,Ducky。”Gibbs嗓音嘶哑地低语道。

“再见,Jethro。”Ducky把手放到Gibbs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这个地方一定被诅咒了,或者别的什么。”Gibbs说,悲伤地摇摇头。“我来的时候有一手戴项圈的sub,可现在他们谁都不戴我的项圈了。”

“这个,从技术上说,并不完全正确。”Ducky指出。“你和Tony都没有拿下他的项圈,所以从法律上,并且我敢说,从感情上,他的状态还相当未决定,不是吗?”

“啊,见鬼。Tony现在不必你们更需要拯救。”Gibbs说。“最近他成长了很多。”

“你说得很对;他不再需要拯救了。”Ducky同意道。

“所以我猜,我现在没人好救了。”Gibbs叹了口气,

“啊,这是你错的地方,Jethro。”Ducky轻声说。“这里还有个人。”

“谁?”Gibbs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

“你,我亲爱的小伙子。”Ducky喃喃地说。“你。”他低下头,亲了一下Gibbs的头发,然后抬起头。“你有权快乐。对自己好一点,就像你一直对我们的那样,Jethro——这是你应得的。”

“是吗?”Gibbs抬起头,直视着Ducky的眼睛。“我没能救她们,Ducky。”他沙哑地说。“Shannon和Kelly。保护她们是我的职责,可我没做到。所以究竟为什么我有权快乐?”

Ducky捧起他的脸,紧紧地捧着它。“哦,Jethro。那是所有这些的原因吗?这么多年来?哦,我亲爱的小伙子。怪不得从那以后你就一直在救人。 Jethro——听我说。你当然有权拥有一些快乐。你是个好人,你一直是个好人。发生在Shannon和Kelly身上的事不是你的责任。发生在 Tony,Tim和Abby身上的事也不是你的责任。现在放下心结,我亲爱的小伙子。你必须放下它——这不是一个建议,Jethro。这是一个命令。”他在Gibbs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然后放开了他。Gibbs抬起一根眉毛。

“你在给我下命令?Ducky?”

“是的,我亲爱的小伙子——我下了。”Ducky微微一笑。“至于Tony的项圈——除了拯救他,还有别的理由给一个sub戴上项圈,你知道的,Jethro。”

“有吗?”Gibbs挑眉问:“是什么?Ducky?”

“爱,Jethro。”Ducky轻声对他说。“爱情。”

他最后抚摸了一下Gibbs的胳膊,然后转身离开了。

Gibbs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凝视着最后一个戴他项圈的sub刚才站的地方,感到浑身麻木。他感觉到脸上的湿润,生气地抬手把它擦掉。他不习惯这种感情,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他发现自己站了起来,回到了证物室。他在几个盒子里搜索着,直到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他把那个数据条插进电脑,看着。

摄像机的位置是固定的,所以没有角度的花哨变化。他看见自己,站在南码头上,眺望着大海。Tony在他身边。这差不多是他记得的。接着Tony转身离开他,朝Tim和Ziva走去,说着什么。现在他离开他有好几英尺远了。Tim举手指着一只在头顶盘旋的鸟,就在这时,枪响了。Tony转过身,快得让他在屏幕上的身影都变模糊了,然后他猛扑到Gibbs身上。Gibbs记得自己倒下时气都透不过来了;Tony的份量可不轻。他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喘过气来,就在那个时候,Tony已经转过了身,用自己身体挡着Gibbs,拔出枪来开始回击,同时焦急地瞥着躺在地上,胳膊上受伤流血的Tim。

Gibbs把让录像暂停,倒回去,又看了一遍,然后又重复了一次。最后,他停了下来。Jordan说得对——Tony对他的爱一直就在他的鼻子底下,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故意不去承认。然后Jordan把它扔到了他的脸上,现在——现在该怎么办?他喜欢最近和Tony待在一起的时间,分享一点自己的经历,让Tony走进他的心,只有一点点。他的心知道它要什么,既便他是个顽固的混蛋,仍然试图抵抗。也许他被禁锢在悲痛和自责的牢笼里太久,他已经习惯待在里面了——也许Ducky是对的;也许是时候饶恕自己了。

他站起身,走到卧室里,拿起自己的背包,找到一个小盒子,拿了出来。他走到阳台上,站在那里,看着大海上正在落下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不同的红色和金色。

“救我自己?”他摇着头喃喃自语。“要是有那么容易,我几年前就做到了。”

他打开盒子,手指轻抚着Shannon的项圈。Tony也是对的——他一直是个顽固的混蛋,即使还是小孩的时候,而且现在还是。也许这并不总是一种美德。十五年的哀悼够长了。她永远不会回来了;也许现在到了最后放开她的时候了。

他拿起项圈,亲吻着它,最后一次。

“再见,Shannon。”他悄声说。然后他振臂把项圈远远地扔了出去。他看着它掠过这个城市灯光闪烁的塔楼,掉进大海,立刻沉了下去。

他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如释重负?伤心难过?也许都有一点。不过他的确知道下面该做什么。

他快步走到Sheppard将军的宿舍,敲了敲门。将军打开门,脸上带着吃惊的表情。

“我需要你帮忙。”Gibbs说。

~*~

Tony站在打开的门口,瞪着Carson。

“如果你同意我出院,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现在就走。”他咬着牙说。

“我对你说了十几遍了,孩子,只有等Gibbs来了,签过字,我才会放你走。”Carson对他说。

Tony眯起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脖子。“你在这个脖子上看到项圈了吗,Carson?呣?没有。这是因为我没有项圈。所有我不需要随便哪个该死的 top签字让我出去。”

他曾经认为是Carson的蓝眼睛慈祥亲切,不过后来他就意识到它们是严格严肃的。现在这双蓝眼睛正紧紧地注视着他。

“孩子,别跟我抠字眼儿。”他坚决地说:“我在那儿——我看见那个项圈是怎么拿掉的。”

Tony咬着嘴唇;他讨厌别人提醒他这件事。

“眼下,你和Gibbs探员也许有些事情要搞搞清楚,但是你必须尊重这个男人,因为他没有在你养伤的时候把项圈扣回你的脖子上,因为你受了酷刑,还差点被先奸后杀!”Carson说,眼里闪着光。“你永远不能在一个sub不同意的情况下圈他。而他一直在等你完全康复,能够在没有止痛药或其它什么东西的影响下,完全履行你的知情同意权。他表现得像你的top,做了所有一个好top会做的事情。开头那几天,他在你床边几乎寸步不离,后来他每天都来看你。你经历的所有这些艰难时刻,他每一步都陪伴在你身边——当你尖叫的时候,当你做恶梦的时候,当你呕吐的时候,当你疼痛的时候。所以别跟我说什么他不是你 top的屁话。”

“很好。”Tony重重地坐到门口的椅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他知道Carson说得对,但是他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所以Gibbs没有在早饭后马上过来接他让他很失望。

他最后一次看到头儿还是昨天午饭的时候,Gibbs过来带他到南码头去做例行散步,还给他带来了几件衣服,后来他就回去工作了。尽管Tony不明白案子几天前就了解了,到底还有什么工作要做。

“这家伙需要多出去出去。”他坐在那里,低声地自言自语,两条长腿搭在椅子扶手上。Gibbs给他带来了他最喜欢的那条褪了颜色的牛仔裤和黑衬衫。他甚至给他带来了他的棕黄色Timberlands靴子。Tony不知道Gibbs怎么会知道这些是他最喜欢的行头,不过它们的确是他最喜欢的。

今天早上能够真正穿戴整齐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他脸上的青紫已经彻底消失了,他肩膀和背也不痛了——那里的伤痕很快也会淡掉,希望不会留下永久的伤疤。

他怀疑Carson把他留在病房里的时间比确实需要的长,但是他也知道原因。他住院的时候,Tony从医生的眼睛里看出Carson记得Jordan折磨他的那一天。这有力地提醒了他,那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情不仅仅对他一个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Tony知道那就是为什么Carson想确保自己已经竭尽所能,让Tony完全恢复健康以后才让他出院。

他也知道他们都在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他一直在耍Heightmeyer医生,直到Gibbs插手进来,把Tony从医生的病人名单上去掉,慈悲地让这可怜的女人从她的悲惨境地里解脱了出来。既然心理治疗失败了,Tony怀疑Carson留了他这么久的另一个原因,是确保他能够正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会有自杀的想法。

“过度保护的top,见鬼去吧。”Tony低声咕哝着,尽管他知道自己没别的路好走。他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中午了。他肯定Gibbs是故意这么做的,存心和他过不去;是Gibbs巨大的武器库里的又一个top小伎俩。

Tony知道自己在用暴躁掩盖不安。项圈这档子事马上要见分晓了,不管怎样。他既害怕肯定会发生的谈话,又渴望能够早点了结。

“比等着被狠狠打一顿屁股还糟。”他嘟囔着,把头扭过来扭过去,以缓解颈部的紧张。“讨厌等着大人物出现。”

Carson,坐在另一张空床的边上,在他的报告上写着笔记,听到他的话轻笑了起来。

“放松,孩子。我相信Gibbs很会就到了。”

“你不了解Gibbs。”Tony酸酸地说。“他觉得这样很有趣。相信我。还有Carson——你比我大不了三、四岁,所以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孩子,这是我的病房,我把这里的每个病人都看作我的sub,需要我竭尽所能的照料。”Carso对他说。

“真的?这说明了很多问题。”Tony喃喃地说。

“是的——所以对我来说,我的病人是‘孩子’,或者‘小伙子’,或者‘小姑娘’,不管他们的年龄,身份或者性向。”Carson微笑着说。

“那我真想看看Gibbs在这里做你的病人。”Tony静静地幻想了一会儿。

“请不要给我那种希望。”Carson回答,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你已经把我的头发变成灰色的了——他会让我一夜白头的。”

“哦,你的头发不是灰色的,医生。”Tony笑着凝视着Carson梳地光溜溜的黑发。“发型有点奇怪,所有的头发都那个样子朝上梳着,可颜色不是灰的。”

Carson怒目而视。

“呃……我说‘奇怪’了吗?我不是存心用那个词的。”Tony赶紧说。

“你又说话不经大脑了,DiNozzo?”门口响起一个干巴巴的声音。Gibbs出现了,就象平时,突然冒出来,没发出一点声音。

“是,头儿,对不起,头儿。”Tony说。“感谢上帝你来了,头儿!什么鬼事情耽搁了你这么久?”他补充道。

Gibbs朝他笑着。“等不及要出去,DiNozzo?”

Tony朝他做了个鬼脸,Gibbs转向Carson。

“医生,你忍了他这么久,应该发枚勋章给你。”他说。

“我不能假装这很容易。”Carson报之以一声实实在在的叹息。“我也不能说让他离开我的照顾没有让我很高兴。感谢上帝他再也不是我的责任了。我要花上几个星期把那些护士都抽回原来的样子——他是个可怕的影响,成天嘻嘻哈哈,偷偷摸摸,把那些意志薄弱的家伙都带坏了。”

“跟我说说吧。我已经忍了好几年了。”Gibbs微笑起来。

“我就站在这儿呢。”Tony指出。

Carson交给Gibbs一张纸,同时咧开嘴笑着。Gibbs看了一眼,然后挥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它还给Carson。

“现在,你正是自由了,Tony。”Carson说。“别以为只有你一个在庆祝。”

“谢谢,医生。”Tony说,扭着胯,来了一次小小的自由之舞。他抓住Carson,亲了下他的腮。“你一直很棒——有点吓人,但是很棒。”

Gibbs翻了个白眼,握了下Carson的手,随即带头走出房间,来到主病房。Tony一路上和他最喜欢的护士们击着掌。他感觉身体松弛,健康,无拘无束,突然充满了活力。他自由了!

“DiNozzo!”Gibbs厉声在门边叫他。Tony结束他在主病房里的一小圈庆祝,追上了他的头儿——Gibbs讨厌等人。

他跟着Gibbs穿过走廊回到宿舍。

“那么……如果我们好声好气地请求,Sheppard会用那种很酷的小飞船带我们兜一圈吗?”他们一边走,他一边说。“Abby说Lorne带她兜了个遍——当然他是个飞行员。我想在回家前出去看看,头儿。我是说,这是个完全不同的星球!好吧,这里看起来非常缺少夜生活,可我肯定我们能让事情活泼一点,举办一些派对什么的——对吧,头儿?”

Gibbs回头看了他一眼,挑起一根眉毛。

“不对。”Tony说,小跑着赶上他。”

他们回到宿舍,进门的时候,Tony感到一阵似曾向识的感觉涌上心来。他停下来,环顾着四周。

“回到这里感觉有点奇怪,头儿。”他喃喃地说。“上次我在这儿的时候,我们正在讨论Jordan,然后我们动身去开会……伙计,这感觉像很久以前的事,头儿。这房间不一样了。”

他身上探员的部分立刻注意到这个地方比他上次在的时候整洁多了——空旷多了。六个人住在同一个套房里,意味着周围总是堆着很多东西——杯子、鞋子、卷宗、PDA,手提电脑,书……但是现在这里没什么东西了。

有的只是一只朴素的黑项圈,躺在餐桌上。Tony身子一僵。

Gibbs转过身,看到他在看什么。

“有问题,Tony?”他问。

Tony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时刻来到了,他知道该做什么了。之前他还不太确定,但是现在他们在这儿,项圈就在他面前,事情似乎清楚了。

他走到桌前,拿起项圈,用大拇指轻轻爱抚着柔软的皮革。

“我喜欢它在绕着我脖子的感觉。”他轻声说,凝视着Gibbs。“温暖,舒服。我喜欢其他sub知道我带着你的项圈时,他们看着我的样子——我很喜欢那种样子。我喜欢top们和我搭讪,然后看到你,意识到我戴的是你的项圈时的样子。我喜欢它保护了我,你把它放到我脖子上,保护我免于自我毁灭。我喜欢所有这些事情。”

他把项圈举到鼻子底下,呼吸着皮革的味道。

“可我不能再戴它了。”他说,两眼直视着头儿。

“不是因为我不想——因为你不会知道这诱惑有多大。”Tony说。现在他不再躲藏了,因为他的伪装已经在几天前被揭开了,在外星世界一个被遗弃的塔楼底部的一个黑屋子里。现在的他是那个没有人能经常看到的Tony DiNozzo,因为在他的成长经历里,他学到了最好让人家以为他是个肤浅的喜欢干傻事的富家子,而不要让他们靠近他,能够伤害到他。

“但是,尽管很诱惑,戴你项圈所附的条件太难了。”Tony说。“上一次,我以为我能对付得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确做到了。可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那会变成低估我自己,我平生都在做那样的事。是时候去寻找真的东西了,而不是抓住某个永远不会实现的希望不放。”

Gibbs轻轻摇摇头。“我告诉Ducky不用再拯救你了。”他说。“我是对的。你取得了很大进步,Tony。”

“谢谢,头儿。”Tony轻轻点了点头,真心地。Gibbs的赞扬对他总是很重要的,他觉得这永远不会改变。“我仍然爱这份工作——我仍然想和你一起干活,如果你要我的话。”他说。

“觉得你能对付吗?和我一起干活,却不戴我的项圈?”Gibbs问。

“也许不能。我们看看吧。”Tony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他环顾着房间。“我猜这是再见。我去拿行李——我会去问Woolsey能不能给我另外分配一个房间——现在我已经不戴你项圈了,我确信你不想让我在旁边碍手碍脚。”

“必须说谢谢你,头儿——为了所有的事。”他说。“我想我们都知道,如果那时候你没有把你的项圈放到我脖子上,我不可能活到现在。我会做些傻事,惹恼不该惹的人,在某个深夜被发现躺在小巷子里,头上有颗子弹。”

“嗯——我想你会的。”Gibbs苦笑着同意。

“再见,头儿。”Tony伸出一只手,拍了拍Gibbs的胳膊。他不想去想触碰这个男人的感觉有多好——他生命的这部分结束了。他必须向前走。

“再见,Tony。”Gibbs说,那双锐利的蓝眸没有透露任何表情。

Tony叹了口气,朝卧室走去,准备收拾东西。他原本希望多一点东西——一滴眼泪也许是个奢求,但是也许会有一些迹象表明Gibbs的确在乎失去他。

“Tony。”Gibbs叫了他的名字,他停下了脚步。“桌上那个项圈不是你的。”Gibbs说。“那是Ducky的。”

Tony转过身,皱起了眉头。“你拿下了Ducky的项圈?”他困惑地问。

“我们一起拿下来的。”Gibbs说。“到时候了,而且这是他想要的——他需要的。”

“哇哦。从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现在他不比你更需要拯救。”Gibbs轻声说。“我没打算把你原来的项圈还给你,Tony。”

“哦。”这话让Tony有点灰心。

“这次,我想给你一个新的。”Gibbs说。

Tony皱着眉。Gibbs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他打开它,小心地拿出里面的东西,举了起来。Tony吃惊地吹了一声口哨。Gibbs拿着一只美丽的项圈,两种不同的金子缠绕在一起,打造成粗粗的结实锁链,一股是温暖的红色,另一股更闪亮,几乎是银色的。每节链子之间缀着平坦实心的长方形金片,形状像一把抽象的挂锁。它既漂亮又经典——低调,但是美丽。

“这看起来很贵。”他喃喃地说。

“是的。”Gibbs说。“我从大陆上一个Athosis工匠那里买来的。所以今天早上我到病房接你的时候迟到了。你瞧,我很确定我要什么。昨天晚上 John Sheppard带我飞了过去,我告诉那个Athosis家伙我要的样子,他说他可以连夜做出来,让我今天拿到。不同颜色的是新金子和旧金子,连在一起。我喜欢那样。”

Tony走近几步,他心跳得厉害了一点。他伸出手,Gibbs把项圈放到他手上。靠近了看,它更加美丽。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项圈——它真的是非常非常特别。他用手指抚摸着光滑的金属,抬起头看着Gibbs。

“这个项圈——带有任何条件吗?”他问。“以前那个有。”

Gibbs摇摇头。“不。这个更加传统一点。这个项圈不是为了解救你,或者挽救你,不让你毁了自己。这个……这个项圈只是为了爱你。”他轻声说。

Tony凝视着他。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从Gibbs的唇间听到这样的话。Gibbs靠近他,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你戴上它,我会要求所有对你身体的权利,DiNozzo。”他说,那种语气立刻引起了Tony老二的反应。“你会是我的——卧室里,工作上,每个地方。不是一年,或者五年,而是直到你死的那一天。所以好好想想,Tony……非常仔细地想一想。”

Tony感到金子在他的手指间暖和了起来。他盯着项圈看了好久,然后摇摇头,把它递了回去。

“瞧,事情是,我想我不能分享。”他说。“我会很高兴地属于你,可我需要你也属于我,而你有一群其他sub吊在你牵绳上的时候,这是不可能的。”

“不分享。”Gibbs对他说。“没有其他sub了。”

“Abby?”Tony问。Gibbs摇摇头。“Ziva和Tim?”Tony疑惑地问。Gibbs又摇了摇头。“我住院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Tony抱怨道。“我回到这里,结果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所有的事情变了,Tony。”Gibbs对他说。“每件事。你接受了这个项圈,我保证我不会再圈其他sub。说实话,我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我会很忙。”他微笑着补充道。

“你的第一任配偶呢?”Tony问。“我尊重她在你生命中的位置,可我不会和鬼魂竞争——我猜这是你所有其他恋情失败的原因。”

“你猜的对。”Gibbs同意道。“但是这次不会有个问题,Tony。”

“我怎么知道?”

“因为Shannon之后,我没有爱上过任何人——但是我爱上了你。”

Gibbs不是个卿卿我我的人,他一直是直截了当,一针见血的。Tony怀疑他永远不会听到长篇大论,但是他会得到言简意赅的真话,而这对他足够了。

“想想吧,Tony。”Gibbs说,把项圈放回他手里,弯过他的手指,让他握着它。“别匆忙做任何事。慢慢来。”

他转身走到阳台上,把Tony独自留在房间里。

Tony坐到桌边,凝视着手里的项圈,几乎不能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他思忖着成为Gibbs真正圈的sub会是什么样?和过去五年不同,这是肯定的。他想着给予外面站着的男人完全的身体权利会是什么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给过生命中任何一个top身体权利,一想到这个他既激动又害怕。

尽管如此,他是个深入骨髓的sub,就像他以前多次讲过的,他总想找到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top。而这样的top除了Gibbs还有谁?他用手转着项圈,突然看到在一个金锁片上刻着工整的字:Leroy Jethro Gibbs

如果他接受了这个项圈,他就会属于这个男人,把他的名字戴在脖子上,这样每个人都能看到是谁圈了他。他翻过链子,看见另一面的刻字——只有一个词,却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心爱的

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Gibbs没有转身——他仍然眺望着大海。

“答案是不,”Tony说。Gibbs转过身,眼睛闪闪发亮,Tony大笑起来。“别傻了。”他说。“好像除了是,还有什么别的答案似的。”

Gibbs的手成功地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Tony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微笑和痛苦的表情。他把项圈递回给Gibbs。

“你确定吗,Tony?”Gibbs问。“因为在我把这个项圈给你戴上以前,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Tony皱起眉。“什么事情?”

“我是个要求很高的top。”Gibbs开始道。Tony大声笑了起来。

“这还用说?在你手下做了五年,我会以为你是个小猫咪?”他问。

“所有的前妻都这么说。”Gibbs耸耸肩。“他们都说我不讲道理,顽固,满脑子工作,还有一大堆其它的话。”

“哦,她们只是不知道怎么对付你罢了。”Tony自信地说。

“你认为你行?”Gibbs挑战地扬起一根眉毛。Tony冲他笑了。

“哦,是啊。”他说。“不过,既然我们谈到了这个——你也确定吗?我不是个容易top的sub。我有不少问题。”

这回轮到Gibbs大笑了。“我对付你的问题五年了,Tony。我想我把它们都弄明白了。”

“我有信任问题。”Tony说,扳起一根手指,Gibbs沉思地凝视着他。

“你相信我吗?”他问。

“用我的生命。”Tony回答,坚定地点点头。

“那么这不是问题了。下一个?”

“我有承诺问题。”Tony指出。

“Tony,你五年没有和top睡觉了,就因为我给你戴了项圈。我认为我们不用担心承诺问题,对吗?”Gibbs问。

“我猜不用。”Tony说着浅浅一笑。“我有父亲问题。”他继续道,又扳了一根手指。Gibbs再次大笑起来。

“你以为,DiNozzo?”他意味深长地翻了个白眼。“我长得像你父亲吗,Tony?”

“才不!”

“我的行为像你的父亲吗,Tony?”

“从不。”Tony摇着头说。

“那我认为这不会是问题,你呢?”Gibbs扬起一根眉毛。

“看情况。”Tony说,用一种更加深思熟虑的语气。“我知道你喜欢你的杰克丹尼,不过你会不会喝醉?”

Gibbs稍稍挪了下身子,探寻地注视着他。“有时候。”他说。

“那好吧——有时候我也会醉。事情是……你喝醉的时候,我会睡沙发。那些完全的身体权利?你喝醉的时候不适用。这样我们就清楚了。”

Gibbs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们清楚了,Tony。这听上去很好,我觉得很合理。”

“如果你喝醉了打我,我会还击的,然后我会拿下项圈,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Tony继续说道,语气严肃地可怕。

Gibbs的脸色沉了下来。“嘿——我永远不会虐待sub——不管是醉了还是清醒的时候。”他说。“听到吗?”

“嗯,我听到了。”Tony点点头。“对不起,只是必须说清楚。”

Gibbs点点头。“你说得很清楚,Tony。我听到了——我明白。”

Tony盯着他看了很久,Gibbs也看着他,好像他们在相互掂量着对方,不再是作为头儿和下属,而是作为将来的爱人和生活伴侣。他们都有自己的魔鬼,但是,Tony认为只要他们努力,这些魔鬼都会被他们杀死。

“那么,如果我们同意我俩都是一个恶梦……”Tony双膝跪地,抬头凝视着Gibbs。“请你圈我好吗,头儿?”他问。

“Jethro。”Gibbs纠正他。“我不是作为头儿来圈你。我是作为top来圈你。”

Tony点点头。“请圈我,Jethro。”他说。他本来以为这会感觉很奇怪,第一次用Gibbs的名字称呼他,但是并非如此。这感觉再自然也没有了。

Gibbs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太阳照着他手里的项圈闪闪发光。然后他绕到Tony身后,Tony的后脑勺贴着他的鼠蹊。Tony仰起头,凝视着他。对 Gibbs的信任让他摆出这样一个绝对臣服的姿势,暴露出脖子,抬头看着身后。

Gibbs抚摸着他的脖子,指尖让Tony全身涌过一阵电流。他跪在那里,面对着大海,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露出脖子……等待着。Gibbs解开项圈,Tony闭上眼睛,把脖子献给他的top。

Tony感到项圈的金链轻松地绕到他脖子上,好像他已经戴了这个项圈多年。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咔哒声,随即项圈就位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他是一个戴项圈的sub了。戴着Gibbs项圈的sub。Gibbs唯一戴项圈的sub……他突然意识到这里面蕴含的所有意义。

戴上项圈,一个sub把自己交给了他的top,完全彻底的。接受了一个top的项圈,他同意了top可能会加诸其身上的所有要求,同意服从并接受他的 top想对他做的任何事情。从现在起,他的身体属于Leroy Jethro Gibbs,用一种最基本的方法——这些想法让他感到既美妙又害怕。

Gibbs好像读到了他的思想。

“我平生从来没给过任何一个sub安全口令,现在我也不打算开始给。”Gibbs对他说。

“我一刻也没想过你会给。”Tony回答。“我猜到这是你一直喜欢的游戏方式。”

“哦,我不玩游戏,Tony。”Gibbs说,嘴角挂着一个致命的微笑。“我不玩游戏,我不搞情景表演,而且我不用玩具。”

“玩具怎么啦?”Tony吃惊地问。大多数top使用玩具,大多数sub喜欢玩具;他当然喜欢。

“我不需要它们。”Gibbs说:“如果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我会很高兴地为你偶尔用一下,但是这不是我的爱好。我在性方面非常有支配欲。我不用任何玩具就能很好的支配你。”

Tony毫不怀疑这是事实。“所以……没有阴茎圈?”他冒险问。

Gibbs一只手绕过来放到他肩膀上。“如果我要求你忍住,我期望你能够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忍住。”他在Tony耳边低声说。他的语气让Tony的老二为自由轻跳了一下。

“乳头夹?”Tony问,嘴巴开始发干。Gibbs的手指滑过他胸前的衬衫,找到了他乳头,拧了一下,重重地。Tony强咽下一声叫喊。

“那是我手指的用处。”Gibbs对他说。

“手铐呢?每个人肯定都需要手铐吧?”Tony嗓音沙哑地说。

Gibbs的手从Tony的肩膀滑下去,像老虎钳一样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扭到背后。“感觉你能逃掉吗?”他问。

“不能。”Tony耳语道。他的老二现在像铁一样硬,痛苦地顶着他牛仔裤的门襟。“臀塞或者假阳具呢?”他斗胆问,声音在自己的耳朵里更像是短促的尖叫。

Gibbs靠过来,正对着他的耳朵说。“我的坚硬的老二插进你屁股里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哦,没有。”Tony说,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进入了天堂。“什么问题也没有。”

“很好。”Gibbs温暖的呼吸萦绕在他耳边,让他浑身战栗。

“可你有鞭子——还有板子。”Tony指出。“我都数不过来被它们打过多少次了。还有你放在地下室里的该死的棍子——你用它打过我几次,尽管我承认只是在我搞砸的时候——还有,嗨,那次我们在Shenandoah国家公园查案子的时候,你让我给你割的藤条呢?”

“哦,它们不是玩具——它们是工具,对你来说,它们是必需品。”Gibbs说,声音里有一种危险的笑意。“我也是使用散鞭和牛鞭的专家,还有我个人最爱的单鞭。即使如此,绝大多数时间里,你会感受到的就是我的手掌打在你的光屁股上,Tony。”

“考虑到你的手有多硬,我猜这就够了。”Tony叹了口气。

“通常是这样。”Gibbs同意道。

他一只手托住Tony的胳膊肘,让他站了起来,接着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转过身,面对着他。然后他走近Tony——太近了——近到Tony能够感觉到他的衬衫擦着自己,还有他身体的热量。Gibbs看着Tony,好像他是只猎物。这感觉很奇怪,这么多年来,Tony一直是在追逐猎物的那个人,突然形势逆转,他成了捕猎的对象。

“那么。”Tony说,试图夺回一下控制权。“现在,什么,才一点多?我想你打算吃点午饭,然后也许散个步——今天的天气很好。”

Gibbs冲他笑着,他的蓝眼睛离得这么近,目光这么强烈,Tony想要后退——结果却发现这让人入迷的凝视让自己脚底生了根。

“哦,不。”Gibbs摇摇头。“哦,不,Tony。五年里面你差不多每天都在向我求欢,而今天你该兑现了。我等了这么久,我才不在乎现在是什么时间呢。你是我的,我要占有你。就现在。”

“好吧。”Tony用力咽了口唾沫。“瞧,你以为我会害怕,可其实这样只有让我兴奋。”

“事实上,你是既害怕又兴奋。”Gibbs自信地说。

他握住Tony的手,领着他朝卧室走去,Tony跟在后面,感觉腿就像是用果冻做的。近乡情怯。他等了这么久,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

“五年的时间有点长。”Gibbs把他拉进卧室的时候,Tony说。“对我温柔一点,头儿。”

Gibbs大声笑了起来。“哦,我可不这么想,Tony。”他说。“还有,Tony——如果你再在卧室里叫我‘头儿’,我会把你的屁股打到外太空都看到它闪着红光。”

“好吧。Jethro。好的。”Tony紧张地点点头。

Gibbs脱下外套,Tony呆呆地看着他。Gibbs的黑色外套下面穿着一件纯黑的衬衫和一条黑裤子——他最性感的一套衣服,Tony总是觉得这套行头很惹火——尤其是他皮带上大大的,闪闪发亮的扣子。Gibbs把外套甩到扶手椅上,然后转向他,一边走,一边解开衬衫袖子上的扣子。Tony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Gibbs眼睛里掠食者的神情让他紧张不安。

“我五年没做了,那你呢?”Tony问,试图让Gibbs饥渴的目光恢复一些正常。他被Gibbs现在一心一意的样子吓坏了。

“有一阵子了——但是没你那么长。”

“我就知道!”Tony说。“是Ducky,对吗?我就知道你和他……呣”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Gibbs把他推到墙上,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就是我同样不需要口塞的原因。”Gibbs微笑着对他说。“还有——这个。”他松开手,只是换上他的嘴。Tony叹息着,很高兴墙壁能够支撑住他,因为Gibbs第一次吻住了他的双唇。

这跟他以前幻想的都不一样——这比他的幻想好太多了。Gibbs的嘴既坚定又老练,Gibbs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把他钉在那里,Gibbs的舌头无情而有效地撬开他的嘴,伸了进去,而他实在太开心让它进来了。

他吻着他的时候,Gibbs的双手沿着Tony的胳膊滑到他的手腕上,牢牢地抓住了他。他把Tony的双腕举到他的头上。现在Gibbs靠得更近了,他坚实的身体贴着Tony,腿压在Tony的两腿之间,他们的鼠蹊碰在一起。他的手抓着Tony的双手,让它们紧靠着墙,Tony的脑海中很快闪过这样一个念头——Gibbs说他不用玩具就可以支配Tony时不是开玩笑。Gibbs可以把他的个性,坚硬的身体,和铁一样的意志力铸成致命的武器,迫使他的 sub彻底投降。

Tony很高兴向他他投降。他在吻的下面放松开来,让Gibbs取得控制权,把它完全交给他。他的身体开始靠着墙松懈下来,相信Gibbs能够抓住他。 Gibbs会让他站好。现在Gibbs拥有他的身体——他要做的只是屈服。

这不像他以前经历过的任何前戏,Tony意识到他面前的是一个top大师。挑逗和玩弄是根本不可能的;Gibbs要的是他的一切,他希望自己不会让这个男人失望。这不是情景表演,Tony无法用调笑和甜言蜜语骗过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将不得不接受Gibbs想对他做的一切,而这个想法让他前所未有地兴奋起来。

Gibbs亲完了他,撤回了身子,Tony正准备说点俏皮话,稀释一下眼前的紧张的气氛,可他接下来知道的是他被轻而易举地翻了过来,现在他身子对着墙,头歪在一边,Gibbs抬起他的手,把他双手压在墙上,身体靠了上来。

“不要和我斗。”他在Tony耳边低语。

“我没有!”Tony抗议道。

“不要思考,不要猜疑,不要试图控制。只要服从。”他吻着Tony的后脖颈,让他战栗,与此同时,他一直把Tony钉在那里,紧贴着墙,他的双手压着 Tony的手,即使Tony想挣扎也根本挣脱不开——而Tony没有那么做。Gibbs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他能够感到他top坚硬的老二顶着他的屁股。

Gibbs继续吻着他的新项圈和发际线之间敏感的地方,Tony叹息着,喜爱这么强有力的伴侣把他钉在墙上的感觉。Gibbs探过头,宠爱地轻啮着 Tony的耳垂,接着咬得重了一点。Tony轻声叫了一下,于是Gibbs吮着被欺凌的肌肤,温暖安抚着它。

接着他把Tony扳过来,一只手插进Tony的头发里,不让他动,另一只手向下扯开Tony的衬衫,让扣子四处飞散。

“嗨……最喜欢的衬衫!”Tony抗议道。

“我知道。”Gibbs说。“可它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场合。”他给了Tony又一个致命的微笑,再次把他转了个身,趁机扯下了他的衬衫,然后把衬衫扔到椅子上,整个过程称得上是一气呵成。

Tony平生从来没有被这么专业的剥光过。他不知道Gibbs从哪里学到这种特别的本领,但是就在他有时间思考这件事以前,Gibbs已经回到了他身边,一只手抵住他后背的正中央,重新把他按到墙上,接着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发间,让他动弹不得。

他感觉到Gibbs的嘴在他的肩膀上,接着温柔地戏弄着他背上愈合的伤痕。

“这里痛吗?”Gibbs柔声地回答。

“不。”Tony老实地回答。

“很好。痛的话告诉我。我永远不想意外弄痛你——只有故意地。”

Tony颤抖了一下,因为这听起来既好又坏,而他实在太喜欢这种特别的组合了。

Gibbs就像一只八爪鱼,Tony想,因为他确定这个男人不止有两只手。感觉就是那样的。似乎他的一只手在他的前门襟上,另一只手缠在他的头发里,他确信他能够感觉到还有很多只手在他的身上,不过也许那只是他的想象。Gibbs解开了Tony的皮带和门襟,接下来Tony知道的就是他的牛仔裤褪到了他的脚踝上。

Gibbs拉着他离开墙,随即把他扳过来,推着他,让他倒在床上,牛仔裤缠在他的Timberlands靴子上。Tony伸手下去想把它们解开,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攥住了,然后被牢牢地推回到自己头上。

“瞧,事情是,”Gibbs俯下身子对他说,眼中仍然带着那种致命的表情。“我不想在我的sub身上看到任何人的手,除了我的——你的手也不行。”

Tony盯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不想我碰我自己吗,Jethro?”他问。“什么——永远?”

“我在碰你的时候不行。”Gibbs回答。“我不碰你的时候,你随便怎么都行。但是你和我在床上的时候,你的身体是我的。而我是唯一可以碰它的人。我就是有那么点占有欲。”

“一点?“Tony翻了个白眼。Gibbs笑了。

“你会习惯的。”

Tony躺回床上,头掉在枕头上。他感觉到Gibbs的手指很快解开了鞋带,鞋子掉了,接着是他的袜子,他的牛仔裤也跟着不见了,只留下他赤条条的身子和脖子的项圈。他意识到自己坚硬的老二几乎贴到了肚皮,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严重地兴奋了。

“现在你这副样子可真好看。”Gibbs说,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就这个特别的派对来说,我俩中有一个穿得太多了。“Tony说,抬手刚够到Gibbs闪亮的皮带扣,他那探索的手就被推开了。

“你要学的关于我的另外一件事,”Gibbs坐到他身边的床上,仍然紧握着他的手,把它压回床垫上。Gibbs对他说:“我真的喜欢控制权。”

“这个我多少已经知道了。”Tony说着,做了个鬼脸。

“那么不要想把它拿回去。”Gibbs简单地说。“因为这是你要上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你今天就会学,即使要花上整天整夜的时间让你牢牢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了,小子。你属于我,从肉体到灵魂,臣服是无条件的——这是强制性的。”

Tony几乎还没时间仔细思考这里面的真实含义,Gibbs的嘴就又覆到了他的嘴上,索取了又一个深吻。他喜欢这样赤裸地暴露着,光溜溜的皮肤紧贴着 Gibbs衬衫上凉凉的棉布,他喜欢Gibbs在他唇间的味道。Gibbs的味道混合着咖啡、皮革和木屑——即使已经离开他心爱的船几个星期了,他身上仍然带着一缕淡淡的木屑味。所有这些和美妙的实在的汗水味融合在一起,让Tony兴奋。他躺在那里,接受着那个吻,欢迎Gibbs的舌头长驱直入,欢迎他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把他钉在床上。

Gibbs是个高大结实的男人,但是Tony也许比他高了一英寸,重了几磅。即便如此,Tony一刻也没怀疑过Gibbs能够毫不费劲地把压在身下,仅仅凭借他的意志力。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真正top他的top,不用他再假装。他没有安全口令,他知道唯一能够令Gibbs停止的办法是Tony拿掉他的项圈——而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他非常确定Gibbs永远不会让他再要回去。

不过他也没想拿掉他的项圈——如此赤裸,如此不设防地接受他top老练的爱抚让他震颤。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他平生一直在寻找的震颤,而他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他毫不怀疑Gibbs能够信守诺言,到这天结束的时候,他会学到怎么找到他一直渴望的真正的臣服;他也疑心这不是能够轻易学到的。

“闭上眼睛,Tony。”Gibbs说。Tony立刻服从了。他感到床垫抖了一下,Gibbs站了起来,听见几下急促的声音,他猜可能是Gibbs在脱衣服。最后,他听到床头柜抽屉被打开了,他哆嗦了一下,猜他的top在拿润滑剂。他头上的一下猛拍让他吃了一惊,眼睛睁开了。

“瞧,你还没领会。”Gibbs对他说。“你不要想我在做什么——你根本用不着想。你要做的就是臣服。没关系——我会让你做到的,不管怎样。”

这听起来不是个好兆头,但是Tony没法集中思想分析,因为Gibbs就站在他身边……而且,哦,妈的……他一丝不挂。Gibbs以前看到过他的裸体,好几次。但是关系到Gibbs,Tony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荣幸。现在他从容地,几乎是沉醉地欣赏着在他top的形象。

Gibbs也许比他大了十五岁,但是在陆战队和NCIS的岁月让他保持匀称健壮。他身上没有一两赘肉,他的腹部像搓板一样平整。他宽阔的胸前有几簇卷曲的银色胸毛,肩膀结实,肌肉强健,却不过于发达。他有一双修长,精干的双腿,上面是……Tony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他并不执著与尺寸,但是他很高兴 Gibbs大于常人。他的老二硬着,和Tony的一样硬,现在几乎是垂直地,挺立在一丛卷曲的深色毛发之间。

“喜欢你看到的吗?Tony?”Gibbs愉快地问。

“呃……喜欢,头儿……对不起,Jethro……”Tony结结巴巴地说,没法儿把目光从他top的裸体上移开。他暗想着Gibbs的屁股长什么样—— 在NCIS他无数次跟在它后面走进电梯的时候,总是觉得它很好看,很出色,他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看上一眼,只要Gibbs能转个身。

“很好……因为从我站的地方看,你看上去也很好。”Gibbs说,那种致命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现在,我们该发现你是谁了,Tony。”

“是吗?”Tony皱着眉问:“因为我以为我们在做爱。”

“嗯,我们是在做。”Gibbs轻笑起来。“但是我等一个像你这样的sub等了很久,Tony——一个能够真正交出些什么的sub,我会让你交出来的 ——我会让你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我。你准备好了吗?”

“呃……我不确定。”Tony急促地说。

“这会很甜蜜,把你带到那个境界。”Gibbs坐到他身边的床上说。“我不会停下来,直到你到了那里,Tony。也许是很长很艰苦的旅程,但是我们会到的。没有必要保留的感觉会很好,知道你能承受我加在你身上的任何东西的感觉会很好。”

“你怎么会知道?”Tony问,感到真的被即将发生的不管什么吓到了。Gibbs微笑着,指尖危险地拂过他的胸口,在Tony右边的乳头停下来,拧了一下,让他的sub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

“因为我了解你,Tony。”Gibbs低语着,头靠过来,嘴巴紧贴着Tony的耳朵。“而且我准备更加全面的了解你。”

他重新动作起来,双手扫荡着Tony的全身,似乎立刻覆盖了所有的地方。Tony的头向后仰起,满意地听到他的新项圈在颈间叮当作响,感觉到汗水开始从他的身上缓缓流下。

他听到润滑剂的盖子噗的一声被打开了,接着他的双腿被分开,凉凉的,滑滑的润滑剂被Gibbs的食指指尖推进了他的身体。

“放松……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Gibbs对他说着,手指探得跟深了一点。

“就像我说的……很长时间了。”Tony叹了口气,努力放松。他猜这就像骑自行车,你永远不会忘记,但是五年是很长的等待。“也许Jordan说得对 ——我又变成处男了。”他开玩笑地说,但是立刻他就希望自己没说这话,因为Gibbs的手拍到了他的头旁边的床上,Gibbs的蓝眸出现在他眼前,看起来非常生气。

“别对我提他的名字。”Gibbs怒气冲冲地说。“你是我的……我不想记起他的脏手在摸你,他贼一样的手指拿掉了你项圈,他该死的舌头在你的身上—— 在我的sub身上。”

Tony凝视着他,可能是第一次意识到,也许Gibbs不经常流露情感,但是像他这样强有力的top,他的情感正如同人们所期待的那样炽烈。

“嗨……放轻松,”Tony柔声说。“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他不在了,Jethro——现在他死了。他为他对我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你让他付出了代价,记得吗?”

Gibbs的眼中闪过一阵怒火,接着消逝了,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Tony的头发。

“差点失去你,Tony……而那差点要了我的命。”他说,Tony疑心他的语气中带着歉意。他感到自己被Gibbs明显的悲伤奇怪地影响到了—— Gibbs对他说过他爱他,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他top的深情,这奇特地让他感到安慰。“只能站在那里看着。”Gibbs低语道,声音哽咽着。“看着他碰你,伤害你,差点杀死你。”

“可我现在好了。”Tony安慰着他。Gibbs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低下头,在Tony的嘴上索取了一个甜蜜的温柔的吻。这不像他之前的那些吻,那些吻是原始的,命令式的——这个吻是安慰的,既是对他sub的,也同样是对他自己的,Tony怀疑。

接着,柔情的Gibbs消失了,几乎是立刻之间,就又换成了危险的,致命的top。他把另一根手指也伸进了Tony的屁股,Tony叹息着放松下来,轻松地敞开他的身体。这很轻松——Tony喜欢被操,知道如果是Gibbs在操他的话,他会更加喜欢。

“你怎么说相信我的?”Gibbs低语道,手指深入探索着Tony的身体。

“用我的生命相信你,Jethro。”Tony回答,感到脑袋发晕,因为又一根手指伸了进来。哦上帝,这太好了。

Gibbs用手指操了他一会儿,直到Tony柔若无骨地摊在床上。他的老二仍然硬硬地贴着他肚皮,但是他有种感觉,他不会很快射精,所以他只是享受着这种感觉,没有刻意向高潮推进。他想无论如何如果他想那么做的话,Gibbs也许会惩罚他,不许他高潮。

接着Gibbs的手指拿开了,Tony轻声呻吟了一下作为抗议。

“嘘……我已经耐心了够久了,Tony DiNozzo。现在我要拥有你了。”Gibbs对他说,用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

他把Tony的两腿分开,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舒服地把自己安顿在它们中间。

Tony抬头盯着天花板,手指攥着床单,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事情。

“看着我,Tony。”Gibbs命令道。Tony低下头,看见Gibbs正凝视着自己。“我要你在我占有你的时候一直看着我,”Gibbs对他说。 “不要把眼睛从我身上移开。”

他双手掰开Tony的屁股蛋儿,然后把他硬硬的,润滑过的老二顶进Tony的入口。他动作很慢,Tony吸着气,因为他穿过了肌肉圈,伸了进去,慢慢地往深处挪着。有一小会儿,Tony感到一阵熟悉的疼痛,随即Gibbs进入了他,推得更深。

Gibbs调整了下位置,然后,毫无预警的,他屁股用力一挺,深深地插了进去,同时身子往前一扑,两手放到了Tony脑袋的两边,他的身体完全覆盖在 Tony的身上,胸口贴着胸口,Tony的老二被困在他俩的肚子之间。Gibbs的眼睛现在离开Tony的眼睛只有几英寸远,那探寻的目光令人无法逼视。

Gibbs稍微动了一下,把他自己调整到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然后他又冲刺了一下,完全没入了Tony的身体。

Tony有期待被操进床垫里,被大力快速地操到大声叫出他top的名字——但是这都没有发生。唯一发生的事情是Gibbs把他大部分的身体重量压在 Tony身上,他坚硬的老二插进Tony的身体,深到不能再深,然后他就待在那里,身体整个盖住Tony,双臂放在Tony脑袋的两侧。

这感觉太亲近,太强烈,Tony挪了挪身子,试图减轻身上的各种疼痛,从Gibbs探寻的目光里挪开。

“不,Tony——接受。”Gibbs对他说。

Tony仰头瞪着他。这是某种测试吗?他暗想Gibbs能够坚持多久?这个男人很棒,可他毕竟是个凡人——他能够多长时间保持硬挺而不冲刺?

“如果你在怀疑的话,我想你在怀疑……我可以这样坚持要多久有多久。”Gibbs对他说。

“要多久有多久?”Tony喘息着,轻轻蠕动着。Gibbs用手捧住Tony的头,不让他动。

“我说接受。”他重复道。“我们完成的时候我会知道。”

Tony感觉时间似乎停止了,他躺在那儿,背贴着床,修长的双腿弯曲着,搭在Gibbs的肩膀上,他top坚硬的老二深深地嵌在他的身体里,Gibbs 的重量压在他的胸口,压住了他。他没法动——他被彻底陷在这里了。

他感到汗水从身上涌了出。他的屁股感觉就像被他top的力道和重量大大地撑开了,入侵的角度那么深,他能感到的就是Gibbs坚硬的老二深深地在他身体里跳动。他渴望Gibbs把他的胯部往回挪一下,好让他解脱,哪怕只是一秒钟,哪怕他立刻冲刺回来,但是他的希望落了空。

相反的,Gibbs开始轻轻摇晃,让他感觉Gibbs的老二更深地侵入了他的身体。

“哦,妈的。”Tony说,再次想要向两边蠕动——任何事,只要能够逃开着紧张的情形。

“把它交给我,Tony。”Gibbs说。他两手碰着Tony的头,手指温柔地抚摸着Tony的脸颊。

“我做不到……求你……你必须让我起来。”Tony乞求着。Gibbs摇摇头。

“不可能的事。”他说。

Tony平生从来没有用安全口令从一个情景中摆脱出来过,但是这不是一个情景,他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安全口令。Gibbs要他接受这个,而他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他的身体因为被压迫而疼痛,他的洞口感觉被撑得不能再大了,他困难地适应着入侵的深度。他以前被人用这个体位操过,但是从来没有被钉住,被压住,以前压根儿没人发现过这个特别的角度。他猜这部分是因为Gibbs的老二够长,够粗,另外也是因为进入的角度够精确。Gibbs推进Tony身体的时候,很清楚自己的目标,Tony禁不住对技巧如此高超的任何top感到很大的尊敬。现在他真的明白Gibbs为什么感到他不需要玩具了——他干吗需要,当他仅仅用他的身体就能这样老练地征服一个sub?

——本章完

哈哈,终于开始甜蜜的H了,撒糖撒糖~~~

第二十章

梗概: “我不知道你要我给你什么。”Tony疲惫地对Gibbs说。“我没有保留过,现在也没有。我只是想属于你。从我遇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只想要这个。”

Tony努力集中思想,放松,投降,让他的身体适应Gibbs的要求。

“那样很好。”Gibbs对他说,但是他所有的放松只是给了Gibbs机会,让他更深地沉入进去。Tony知道他以前从来没被这么深的操过。

“求你。”他再次低语道,绝望地凝视着Gibbs。他的top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Tony立刻地张开嘴,需要这个吻的安慰。

“你很安全。我和你在一起。”Gibbs吻完以后说,“现在放弃它。把所有的都放弃。”

“我有放弃。”Tony疯狂地说。Gibbs微微一笑,动了一下骻部,只那么一点点,让Tony喘息起来。

“不,你还差得远。”Gibbs对他说。

“我不能……太深了……到处都是你。”Tony喘着气,想要挣扎,绝望地想把Gibbs从身上推下去。Gibbs抓住他的手,把它们按到Tony脑袋的两侧,身体紧紧地压着他,用自己身体的重量不让Tony动弹。

“如果你屈服的话,会更容易一点。”Gibbs向他建议。

Tony努力记住呼吸,深深地喘了几下粗气。

“你是谁,Tony?”Gibbs问他。他的前臂压着Tony的前臂,手指蜷在Tony的手指上,握着他的双手,让它们紧贴在床垫上。

“我是Tony DiNozzo。我是你的探员,你的sub……该死的,你他妈的要我是谁我就是谁!”Tony大叫着。

Gibbs冲他微笑着,又吻了他一下。“安静。”他轻声说。

他又扭了一下胯;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Tony的全身涌过一阵震颤。Gibbs这么深地埋在他身体里有多久了?他这么俯卧在他身上,拥着他,宣示他的所有权有多久了?感觉起来就象永远。

Gibbs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他,这些甜蜜温柔的吻让Tony放松。他的屁股疼得不那么厉害了——他的身体开始在Gibbs的老二周围松弛下来,学着适应它的存在,即使它埋得那么深。

“你是谁,Tony?”他听见Gibbs再次问道,他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Tony闭上眼睛,看见Randolph Jordan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手里拿着皮带。他畏缩了。

“你是谁,Tony?”Gibbs问。

“我是你的……说实话。”Tony说。

Gibbs摇摇头。“不,你还不是。”他对他说。

“那我要怎么说才能证明?”Tony叫了起来。他不确定自己还能继续承受下去,躺在这里,彻底无助地在这个男人的掌握之中。

“只要告诉我你是谁。”Gibbs在他耳边低语。“不是假的你,不是这些年来你一直躲在后头的面具。真正的你是谁?”

那是一年以前,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濒临死亡,他的肺在痛,浑身都是汗。他能够听到Kate在哭,Ducky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他快死了。”她在说,他想着她说的是谁。

“他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接着,他看见了Gibbs,站在他的床边。“Tony——你不会死。明白吗?”Gibbs说。他想死。他病得太厉害,太容易就这么溜走,向病魔投降。他感觉头被重重地拍了一下,于是吃惊地睁开眼。“你不会死。”Gibbs命令道。“我不允许你死,小子。”

“是,头儿。”他回答。然后他深深地透了一口粗气。通向死亡的捷径走不通了——Gibbs把它堵死了。现在他别无选择——他必须活下去。

“你是谁,Tony?”Gibbs问。他又扭了下胯,Tony喘着气,颤抖着,在他身下发出一阵幽咽。

那是五年以前,在NCIS一间面谈室里,他坐在桌子后面。一个高个男人走进了房间,他留着铁灰色的头发,有着一双敏锐的蓝眸,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起尽在掌握的气场。Tony懒散地靠到椅背上;威风凛凛的top吓不倒他。他给了这个男人一个最好的sub式微笑——它总是无往而不利的。如果他再加上一次口交,这个工作差不多唾手可得。Gibbs冲他扬起一根眉毛,好象读到了他的心思似的,而Tony的脸一下红了,突然觉得自己又渺小又愚蠢。

“所以,你过去八年里换了五份工,要么被炒了,要么不得不离开。”Gibbs说。“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在你身上冒险,DiNozzo。”

蓝色的眸子好象在冲刷他的灵魂,他不安地在椅子里挪了一下身子。他听说过特别探员Gibbs的大名,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碰到一个让他完全无法轻视的top。

“这个,我不知道,Gibbs探员。”他慢吞吞地说。“但是我听说你前一个探员出海了,所以也许你应该雇我,因为你像我一样绝望。”

“哦,孩子。”Gibbs摇摇头,笑了起来。“相信我,眼下没人像你一样绝望。”

“我不知道你要我给你什么。”Tony疲惫地对Gibbs说。“我没有保留过,现在也没有。我只是想属于你。从我遇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只想要这个。”

“我知道。”Gibbs对他说。他的身体紧贴着,感觉温暖,让人欣慰。“还有更多,继续。”

那是五年多以前,他站在Baltimore警局的一个房间里,和他的头儿,还有搭档在一起。

“抱歉,Tony。”他的头儿摇着头对他说。“你要为小组做出牺牲。”

“可你说过……”他开始说道,随即,他明白了。她微笑着,瞟了一眼他的搭档,Tony知道自己猜对了。“好吧,我懂了。你利用了我。谢谢,Dana—— 也谢谢你,老伙计。”他苦涩地对他的搭档说,他相信过这个男人,以为可以在街上把生命托付给他。

“事情就是那样的,Tony。”Dana对他说。“就当是学了一课吧。”

“我该学到点什么呢?不要相信和我睡觉的top?我没相信,Dana。我从来不信。所以我给你录了音,所以你要让我辞职,而不是炒我的鱿鱼。”Tony 厉声说,看着笑容从她的脸上褪去,代之以怒气冲冲的表情。

“操你的X,Tony。”她咬着牙说。

“哦,你已经做过了——十足十的。”他回答。

他仰起头,茫然地看出去,看见Gibbs正低头凝视着他。“永远不要背叛我,Jethro。”他悄声说。

“我不会的,Tony。”Gibbs回答,接着他又吻了吻他,非常轻柔地。“继续。”他说。“把所有的都交给我。现在你到哪里了?”

“我又要结婚了。”他的父亲对他说。Tony大声笑了出来,马上,他的笑容消失了。

“真的?”他问。“你?你以为你能忠于随便哪个sub超过五分种?”

他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妈才是欺骗了我的人,记得吗?”他厉声说。“说到乱交——这个你也像你的妈,就象其它地方一样。偷偷溜出去,随便和人乱搞。”

“如果你不是总是醉醺醺的,没有一直把我一个人扔在旅馆套房里,也许我就不用出去自己找乐子了!”

“妈的,Tony。我再也管不了你了。你总是为所欲为,不管我说什么。坦白地说,你让我难堪,我想你我必须承认我们永远处不到一起。”

Tony感觉就像被肚子上打了一拳。“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他平静地说。

“是的。我不想让你待在这里搞砸我的新婚姻。我准备送你到寄宿学校去。”

“我同意。反正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待在这里,看你表演幸福家庭。”

他眼中的Gibbs突然模糊了,他感到他top的手指扫过他的眼睛,温柔地擦掉流出来的眼泪。

“嗯……就像我说的,父亲问题。”Tony小声说。

“嗯哼。”Gibbs喃喃地说,他的拇指来回摸挲着他的脸颊,带走潮湿。“还剩什么,Tony?”

Gibbs的身体再也不让他感到窒息了,他的老二深埋在他身体里,也不再让他感到侵入。这感觉很好,他想也许他可以永远保持这个姿式。他想要Gibbs 在这里,在他里面,在他上面,无处不在地围绕着他,直到他生命的尽头。

他十岁,站在他母亲的墓前,看着他的父亲从大大的黑色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酒壶,吞下一大口威士忌。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再也不会一样了。他的母亲,他美丽的、迷人的、爱开玩笑的、妩媚的母亲没有了,而他的父亲一夜之间从一个相貌英俊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变成了这个尖刻愤怒的人。

“快点,该走了,Tony。”他父亲说,一只手放到他肩上。

“该走了。”Tony低声说。Gibbs又吻了吻他,Tony抬起朦胧的目光注视着他。

“该让它走了。”Gibbs坚定地对他说。“你是谁,Tony?”

他九岁,他的母亲还没去世,父亲还没在他眼前变成另一个人。他记得看着她在派对上周旋在一屋子的top之间。她那么美丽,衣着那么完美,优雅,调笑起来难以置信地得心应手。难怪屋子里没一个top的目光能够从她身上移开。

“好好看着,学学,Tony。”她对他说,眨了一下眼睛。“Top们很轻信,但是他们能变得很危险。你必须学会在他们利用你之前利用他们。总是快一步,那么他们就不能伤害到你。还有永远不用投降——只要让他们以为你投降了。如果你把所有的都给了他们,他们就会失去兴趣,去找下一个sub。”

他在Gibbs身下颤抖着,想最后一次推开他,但是Gibbs稳稳地拥着他,把他压在身下。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离开。”Tony从牙缝里说。“我不能那么做。”

“你能的,Tony。你是谁?”Gibbs坚持地说。

Tony感到失落,他所有的把握都没有了。他是谁,真正的他是谁?他隐藏了这么久,他都快忘了。

“我是一个sub。”他说。“我一记事就知道了,我一直想要的就是找到一个能够相信的top。我想成为我总是从骨子里感到的那个sub。我想成为他,但是总有东西挡在那里。我能重新成为他吗,Jethro?”

“你已经是了,Tony。”Gibbs对他说。“你以前也一直是的。只是你碰到的人都辜负了你。”

现在Gibbs的身体似乎令人舒服了。Tony不知道为什么他之前觉得接受他的重量那么难。现在这似乎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他整个身体都感到松弛,自在,开放,满足。他们的身体命中注定要这样合而为一——这感觉太对了。

“现在我分不出你和我的界限了。”他喃喃地说。

“很好。”Gibbs说,接着他再次吻住他,同时把他的骻部往后挪了一点,接着再向前一挺——只是个小小的动作。Tony喘息起来,因为他的身体抗议这个变化。Gibbs又抽插了一下,这次更加用力,触到了Tony的甜蜜部位,让Tony的眼前爆出焰火。“这感觉好吗?”Gibbs问。

“哦,嗯。”他叹息着,闪闪发亮的眼睛凝视着Gibbs。“太好了。”

Gibbs微笑着,又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悠长缓慢的节奏,每一下抽插都撞到Tony的前列腺上。Tony像猫一样弓起了身子,完全把自己交给了 Gibbs,彻底向他的top想对他做的任何事情臣服。

“这样很好,Tony……这太美了……”Gibbs呢喃着。他就象精准的武器一样移动着他的身体,每次抽插都老练地击中目标。Tony迷失在感觉里,迷失在这一刻,迷失在Gibbs作为top对他彻底的占有里。他毫无保留地奉上自己,让Gibbs予取予求。他俩的身体做着完美的同步运动,他知道他会跟随这个男人到宇宙的尽头,做任何他要他做的事情。

“现在,为我射吧……和我一起射。”Gibbs命令道。同时Tony感到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老二,坚定用力地摩擦着。

Gibbs的老二撞击着他的前列腺,Gibbs的手握着他的老二。这样的组合让他越过了极限,立刻射精了,白光闪过他的脑海。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但是能够感觉到Gibbs仍然在他的身体里,眼下这是他和世界的唯一连接。

时间流逝着。他不确定有多久,但是现在他侧卧着,身上盖着一条毯子,Gibbs已经不在他身体里了。他感觉到洞口被撑得生疼,全身上下都在酸痛,但是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彻底满足。

Gibbs躺在他身边,脸对着他,一只手放在Tony的臀部,既显示了他的占有欲,又让Tony安心。Tony向前挪了挪,把脸埋在Gibbs的颈窝里,然后手绕到Gibbs 的背后,需要再次感觉到那令他舒适的结实重量。

“我和你在一起,Tony,现在,永远。”Gibbs对他说,吻着他的头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屁股。“现在你属于我,Tony。你全部都是我的。”

~*~

Gibbs兴奋地睡不着。他怀中抱着刚圈的sub,记不得上次感到这么满足是什么时候。Tony累坏了,安详地沉睡着,身体紧紧依偎着Gibbs,仿佛他想埋在他里面。

Gibbs并不吃惊于Tony如此疲惫——毕竟他刚刚出院,并且刚刚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Gibbs——难怪他这么筋疲力尽。今天他们分享了一些很强烈的情感;Gibbs从来没有让一个sub这么彻底地臣服过,或者,让他们这么完全的奉献出自己。

这种经历太感人了,他感到一种熟悉的,古老的支配欲在他血管中流动,涌起一股股的暖流。现在,Tony是他的了,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如果需要的话,他会用生命保护睡在他身边的这个sub,和任何靠近他的top搏斗。多年来他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对Tony的第一次占有,不知怎么的让他心中被埋葬很久的一部分重新复活了。

他和他的sub的配合地太好了,他感觉到Tony的挣扎,当他沉入到自己内心的时候陪着Tony。接着当Tony抵达自己的核心,发现自己最深处的真我时,他就在Tony身边,结实,可靠,坚强。

Gibbs让他的手指懒散地在Tony肩部金色的皮肤上移动着;他的sub这么美。他吻着Tony的脖子,鼻子擦着他的头发,而Tony在睡梦中还朝他怀里挪了挪,嘴里嘟哝着。

Gibbs差点想笑出来——这个sub,这个敏感得令人惊讶的sub,多年来就在他的鼻子底下,而他却一直没把他当回事。他真是太傻了,没有看到自己的灵魂伴侣就坐在他办公桌的斜对面。现在这个小伙子躺在他床上,赤条条地,被好好的干过了,Gibbs没法相信自己以前是这么盲目的傻瓜。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看着Tony活蹦乱跳地在他面前表演,从来没有看到令人愉快的举动下面那个完美的sub。

他让Tony睡了两三个小时,然后吻醒了他。

“什么……?”Tony坐起来,头发蓬乱地支棱着。他迷糊了一小会儿,困倦地眨着眼睛,接着他记起了自己身处何地,眼睛亮了起来,急切的回应着 Gibbs热烈的吻。

Gibbs掀开被子,露出他sub赤裸的身体;还没睡醒的Tony呜咽着,想把被子拽回来,重新钻进去。Gibbs用手制止住他。

“你现在再不起来,晚上就睡不着了。”他说。“另外……我要检查你。”

“呣。听起来不错。”Tony嘟哝着,打了个大大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Gibbs重重地拍了下他的——屁股,Tony叫了一声,坐起来,现在彻底清醒了。

“我告诉你我想检查你的时候,你要摆好被检查的姿式。”Gibbs对他说。Tony盯着他,绿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趴下,跪好。”Gibbs命令道。 Tony很快摆好姿式,Gibbs强忍住一个微笑——这小子现在太听话了。

他的手指滑过Tony的背脊,检查他们刚才的大力运动有没有对他正在愈合的伤口造成损害,不过这些伤口都没事。接着他移下去了一点,双手掰开Tony的屁股蛋儿,检查自己有没有把他弄破。刚才他做的时候很小心,给了Tony充分的准备活动,但既便如此,他把他撑得很开,很久,他要确定没有给他造成任何损害。Tony的洞口有点粉红,但是看上去没事。Gibbs抓过润滑剂,手指滑进Tony的屁股。他现在比几小时前松弛了,他的手指很容易地滑了进去。 Tony咬住了嘴唇。

“疼吗?”Gibbs问。

“有一点,嗯。”Tony对他说。Gibbs空着的那只手又打了下Tony的屁股,吓了他一跳。

“那你就告诉我,别等我问——现在你是我的了,如果哪里痛,我必须知道。”

“是,Jethro。”Tony回过头露出一个微笑。“这是一种好的痛。”他说着眨了一下眼睛。

Gibbs手滑过Tony身体的其它地方,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满意地发现他的sub很好。于是他退了回来。

“饿吗?”

“快饿死了。”Tony点点头。

“那我们吃饭吧。”

Gibbs下了床,穿上运动裤和T恤衫。Tony跟着他,除了项圈身上一丝不挂。

“你去哪儿?”Gibbs问,因为Tony朝他原来的卧室走去。

“浴袍。”Tony指了指房间。“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

“你这样子看起来正好。”Gibbs说,招手示意他过来。眼下他还不想让Tony穿衣服;他喜欢看着他刚圈的sub,陶醉于他的外表。Tony看起来有点震惊,可还是朝他走了过去。Gibbs抓住他,享受着多年以后,又可以爱抚一个sub的感觉。他再次亲吻着Tony,双手占有性地抚过Tony的背脊和屁股,然后放开他,走进厨房。Tony赤条条地跟在他后面。

Gibbs给水壶灌上水,放到炉子上,然后靠着墙,看着Tony从柜子里拿出几个杯子。他喜欢Tony硕大的身体——结实,肌肉发达——他也喜欢 Tony移动时,他的老二摇摆的样子。Tony转过身,让Gibbs好好看了看他坚实滚圆的屁股。无法抵制地,他走过去,一只手抚摸着紧致的肉丘。

“天生就是用来操,用来打的。”他说,又看了一眼。“还有咬。”他补充道。他打Tony的光屁股已经好几年了,他不能相信自己一直能够抗拒它。如果他一个人在这里的话,他会自己打自己的后脑勺,因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睁眼瞎。

“这个,它是你的,所以,随时欢迎,Jethro。”Tony对他说。

“太对了,它是我的。”Gibbs握住一把结实丰满的肌肉,捏了一下。Tony朝后靠到他身上。Gibbs在他sub的后颈上印下一个吻,就在他项圈的上面。然后,他拍了下Tony的屁股,把他推出厨房,好让自己给他俩做些吐司。

Tony没有走远——他就徘徊在门口,头发仍旧支棱着。过了几分钟,他悄悄侧身溜了进来,跟在Gibbs在厨房里转悠着。

Gibbs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刚刚挫掉了Tony的锐气,这会让一个sub感觉脆弱。在那么强烈的经历之后,他有期待Tony也许需要一些身体接触让自己安心。

这很奇怪,看到Tony这样,没有了他平时戏弄人的面具。他没说什么——事实上,他看起来非同寻常地克制,要不是那双绿眼睛闪动着热情的光,Gibbs 都要担心他了。

Gibbs做了一叠吐司,放在盘子里,然后和咖啡一起放到托盘上。他们走到桌边,坐了下来,Gibbs咬了一口吐司,然后递给Tony,想也没想。 Tony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眼中露出一丝疑问。Gibbs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吐司,Tony咧嘴笑了,咬了一口,然后他们交替吃了起来。

Gibbs根本不在乎任何共盘仪式——都是些废话,什么单腿跪下,请求一个sub和你共盘啦,什么买上一些花里胡梢的大盘子,把它浪漫地布置成爱的象征啦。Tony和他共睡一张床,所以他们当然共用一个盘子。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让每个人为此给他们寄那些傻乎乎的贺曼贺卡。Tony是他的,所以他喂他;就这么简单。

“今天我们哪里都不用去吧?”他们吃的时候,Tony问。

“我想你急着想出去逛逛?”Gibbs扬起一根眉毛。现在快黄昏了——如果他们想的话,还有时间做些事情。

“不是今天。要是行的话,今天我谁也不想理。我只想待在这里,只和你在一起。”Tony说。

Gibbs点点头。Tony看起来好象经历了某种转化。他眼睛仍然闪着光,他身上有种沉静,Gibbs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知道Tony仍然深深地沉浸在他的sub-space里,今天带他到任何其它地方去都会是残忍的举动。

“当然。”Gibbs说。“Rodney说什么他上传了一些电影到Atlantis的主机上面。不知道怎么弄,但是我可以呼叫他搞明白。”

“好的。”Tony看起来对看电影的提议无动于衷,这实在是不像他。他又咬了一口Gibbs递过来的吐司。

“等会儿我去餐厅,拿些好吃的回来。”Gibbs说。Tony的眼里闪过一道不安,Gibbs恨不得踢自己一脚——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严重地挫掉一个 sub的锐气,他都忘了这会变成什么情形。Tony还不想让他须臾离开他的视线。“更正——我会叫人把吃的送过来。”他说。

“他们会这么做吗?”Tony皱起眉。“这里又不是酒店。”

“如果我要求的话,他们就会的。”Gibbs坚决地回答。

“那么……我们回去以后怎么办?”Tony问,眼中仍然含着不安。

“你搬到我这儿来。从现在起,就当你自己被锁在我的床上了——打个比方。”Gibbs说着,露出一丝微笑。“在我拥有了一个sub以后,我不想独睡空床 ——永远。另外,随便什么时候我有兴致要你的时候,我要你光着身子就在我眼前。”

听到这些,Tony低下头,蹭着Gibbs空着的手,寻求抚摸。Gibbs感到呼吸一阵急促——这个小伙子这么美好地臣服于他,会成为他的死穴。他的手亲切地捋着Tony的短发,抚平所有被睡得乱七八糟的地方。Tony像猫一样地靠向他的手,Gibbs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厌倦抚摸他。

他站起身,Tony立刻跟了上来,正像他所预料的。Gibbs理干净桌子,然后命令Tony进厨房跪在自己身边,这样他可以待在一个地方,免得自己洗盘子的时候绊到他身上。Tony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在Gibbs干活的时候,把头靠在Gibbs的大腿旁。Gibbs忍不住要不时伸手下去,抚摸他柔软的头发。他能够想象,如果Tony没有这么深地沉下去,他会抗议被命令跪在一个地方,哪怕一小会儿,可眼下,Tony对他惟命是从。

他打了个响指,Tony站起来,紧跟着他走进起居室。Gibbs做到沙发上,把Tony拉到他身边。Tony看见了茶几上的手提电脑,数据棒仍然插在上面,他皱了下眉。

“证物?”他问。

“嗯,昨天我在检查一些东西。”Gibbs回答。

“什么东西?”Tony问。

“只是Jordan拍的一些录像,我想查一下。”

Tony的身体僵硬了。“那个房间里的录像?”他问。Gibbs恨不得踢自己一脚,让自己面临这样的问题。

“不是。”他小心地说:“是他打中Tim的录像。”

“对。”Tony点点头。“不过你有那个房间里的录像,对吗?”

Gibbs叹了口气。“是的,我们有。”他说。“Atlantis的主机都录下来了,并且转移到了数据棒上,好让我们带回家,作为证物归档。”

“谁转的?McGee?”Tony的肩膀绷紧了。Gibbs抬起一只手放到他肩上,感到它们立刻在他的爱抚下放松了。

“不——Rodney Sheppard做的。唯一看到过证物的人是那些在那里的人,或者事情发生时就看到过的人,没有别人了。”Gibbs安慰着他。“Tony——也许你告诉他们会有帮助——Ziva和Tim?毕竟他们是组里的人。”

“还不行。”Tony摇摇头。“你看过了吗?”

“没有。”Gibbs感到心头一紧。“我已经看到过一次——足够了。”

“我还没看过。”Tony说。

“不。我想你看它也不是个好主意。”Gibbs对他说。

“好吧。”Tony说。Gibbs暗想他的回答是不是太快,太容易了。

Gibbs呼叫了Rodney,在他的帮助下,Gibbs和Tony搞明白了怎么从tlantis主机上把电影库的电影目录调到手提电脑上。

“我一直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想念麦小呆的。”在Rodney第三次解释给他们听,语气愈来愈不耐烦的时候,Tony说。“不管怎样,他在哪里?还有,更重要的,他和谁在一起?”他提示性地扬了扬眉毛。

“我猜你会搞清楚的——到最后。”Gibbs微笑着对他说。他把脚搁到茶几上,把Tony拉到他张开的两腿之间。Tony壮硕的身躯毫不费力地靠到 Gibbs的身上。Gibbs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相处,还有Tony这么容易地回应他无声的命令。他们的身体相互一致,天衣无缝地合在一起。Tony裸露的背脊靠在他胸口,Tony的头轻松地枕在他的颈窝里。他一只手搂住Tony的身体,用手指懒散地抚摸着他赤裸的胸膛。

“比摆弄船好?”Tony仰起头,看着他问。

“哦,是啊。摆弄你肯定比摆弄船好!”Gibbs轻声笑了起来。

他点了下鼠标,调出现有的电影名单,往下拉着。

“哦,我想就是这部,你说呢?”他指着电影名说。

“可汗之怒?”Tony开心地摇晃着双腿。“你确定,Jethro?听起来可不像是你喜欢的。”

“开玩笑?我得调查一下竞争对手。”Gibbs哼了一声。“Ricardo Montalban?”他在Tony耳边悄声说。他的手指找到了Tony的乳头,捏了一下,稍微多用了点力。Tony贴着他颤抖了一下,笑了起来。

“哦,他远没有你惹火,Jethro。”他说。“相信我。”

“这是我喜欢听的,小子。”他说着又捏了一下。

Gibbs对电影不那么感兴趣,尽管他猜以后他会不得不耐着性子看完更多的电影,因为他把这么一个特别的sub带上了床。但是电影并不重要——让这个体验如此愉快的,是躺在沙发上,怀里搂着赤裸的,顺从的,彻底臣服的Tony DiNozzo。

他们看了电影,吃了Gibbs设法让厨房员工送来的晚饭,接着又看了另一部电影。不管他走到哪里,Tony都跟着他——甚至跟到了浴室。

Gibbs喜爱把一个sub深深带到他的sub-space后的最初几小时。有那么多温柔的联结——就像驯服一只野兽,让它们永远成为你的,他意识到他对Tony的接触就和他第一次圈Shannon时一样确信。后面的三个配偶,现在只是不快的回忆,因为他做得大错特错,他并不真的爱她们。

他确保经常给Tony一个深深的吻,不加询问地给他亲密的触摸,次数同样频繁。在这天余下的时间里,他摩挲Tony的屁股,挤压他的乳头,拨弄他的老二,托起他的睾丸,双手抚过Tony赤裸的肌肤,双唇不停地印在他的身体上。臣服并不总是容易的,Tony必须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了——现在它属于Gibbs,他爱怎么摸就怎么摸,他想摸多少次,就摸多少次。Tony似乎根本不和这个概念斗争。Gibbs知道有些sub发现从一个独立自主的人转变成一个戴项圈的sub非常困难;这并不容易——突然属于另一个人,把你的身体贡奉给他。你自己的身体现在是另一个人的性玩物,不受你自己的控制,即使对天生的sub来说,这也是个困难的头脑转变。所以Gibbs喜欢在第一次和sub上床的时候就马上挫掉他们的锐气,从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无条件投降的话,滋味会有多么美妙。他知道有的top喜欢慢慢来,有时候那样做是对的,要看sub的情况,但是他一直认为很多时候这并没有top原本打算的那么仁慈。一开始的几个小时里就彻底淹没一个sub,然后在慢慢把他带到表面,一路上支持着他们,要远远好过把压制的过程拉长到几个星期,让他们对戴项圈的 sub的生活产生错误的预期。

几个小时以后,他们上床时,Tony那么放松,对他的触摸那么敏感,Gibbs很容易地就把他拉过来,把自己坚硬的老二插进Tony开放自愿的身体,温柔甜蜜地和他做爱,然后一起进入沉沉的梦乡。

~*~

Tony醒过来的时候惊了一下。他侧躺着,头枕在Gibbs的肩膀上,手臂搁在Gibbs的肚子上。Gibbs的双臂松松地搂着他,这感觉真好。他扭头看了一下Gibbs的表。夜光表盘告诉他现在是三点十二分。他在那儿躺了一会儿,盘算着他准备做的事情。

他内心有些东西告诉他Gibbs是对,他不该这么做。但是另外一些东西坚持着。他必须做这件事。他希望他能回到短短几小时前的那个状态,那时他唯一必须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和他的top保持身体的接触。他以前从来这么深的进入到自己的sub-space中去过,他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留在那里。那样事情就简单得多,只要尽量靠近Gibbs,投入到每次爱护中,只想着他的宠爱和拥抱。

离开Gibbs双臂的环绕,从被子下钻出来是种痛苦。Gibbs动了一下,低吟着。

“Tony?”他半睡半醒到嘟哝道。

“就是去下浴室,Jethro。”Tony撒了个谎。

他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路过扶手椅的时候,顺手拿起了自己的牛仔裤,没发出一点声音。他擅长偷偷溜走——他一生都在做这种事,当他真正用心的时候,他知道怎么悄无声息地移动,简直就和Gibbs一样。

他走进起居室,轻轻关上身后的门。然后他穿上牛仔裤,环顾着四周。Gibbs肯定把案子的证物收在什么地方了——问题是,在哪里?他可以把它们放到其他组员空出来的房间里,但是Tony怀疑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另一头的小起居室,他们刚到的时候,Ducky曾经占据的地方。

他静悄悄地走到那个房间,轻轻打开门,走进去,关上门。他先调暗灯的调光器,然后才把它打开,然后扫视着四周。他是对的;这个房间里堆满了盒子,全都整齐地标着标签,就像Gibbs喜欢的。他看到另一边有一些他们的装备,他找到一支手电,于是关掉了主灯——前面开主灯就是一个冒险。接着他用手电检查着盒子。不久他就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一个盒子里都是做好标记的数据棒。他找到他要的那个,然后离开了房间,就像他进来的时候一样安静。

他走到茶几前,把数据棒插进手提电脑里,然后坐到它前面的沙发上。他调低音量,停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一下鼠标。

“好吧,我们开始吧,Tony。”他低语道

——3/26更新

Gibbs翻了个身,朝他的sub伸出手,摸到的却是空空的床。照冰凉的手感来看,那半边床已经空了有一会儿了。Gibbs看了一眼浴室的门,但是没有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他心头一紧,立刻知道有哪里不对了。

他下了床,穿上运动裤和T恤衫,拿起枪,警惕地慢慢靠近门口。他能够听到起居室传来轻微的声响——他不喜欢听到的声音。Gibbs端起枪,轻轻打开门,看出去,然后他叹了口气,重新收起枪。

Tony坐在沙发上,赤着的双脚搁在茶几上,膝盖弯曲着,双手抱着腿,盯着眼前的手提电脑,身上只穿了一条牛仔裤。天刚刚蒙蒙亮,Gibbs看出来 Tony已经不是昨天夜里那种甜蜜的状态了。现在的他面容紧张苍白,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画面——Gibbs很清楚他在看什么。

“哦,Tony。”Gibbs说,摇着头。

Tony抬头看着他。“对不起。”他轻声说。“可我必须亲眼看一下。那天的记忆有点模糊……我想看看别人都看到些什么——知道有多糟。”

Gibbs走到沙发边,重重地跌坐到他的sub身边。他取下枪里的弹夹,和手枪一起放到桌子上。

“怕我会做蠢事?”Tony问。

“不。”Gibbs摇摇头。“我不允许你做任何那种蠢事。”他气冲冲地说。“永远,听到了?”

“嗯。反正也不是我的风格。我快进了一些地方,不过我刚刚看到精彩部分。”Tony说,头朝电脑点了点。“Jordan刚刚进屋。”

Gibbs看着屏幕——这是他记得的,噩梦,他宁愿出大价钱也不要再看它,但是他肯定不能让Tony一个人看这个。Tony暂停下画面,扭头看着他。

“你想让我关掉吗?”他问。

“不。”Gibbs摇摇头。

“你生气我偷偷溜出来看这个吗?”

“不。不过你我要谈谈你骗我的事。”Gibbs说。Tony似乎糊涂了。“你说你去上厕所了。”Gibbs提醒他。

“哦。嗯。对不起。你要为这个打我屁股吗?”他问。

‘永远不要对头儿撒谎’是Gibbs给他的sub们长长的规则清单里的第一条,五年来他一直在反复向Tony灌输这一条——不过事实上这是Tony 最没问题的一条规则。Gibbs认为他的sub一直很少撒谎——反正不会因为逃避责任而撒谎。Tony一向敢作敢当——他也许偶尔会违抗他的命令,但是他总是勇于承认,并且能够毫无怨言地承担后果。

“不,我不会为这个打你屁股。”Gibbs对他说,暗想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心肠变软了。但是他已经不得不中断了Tony在Heightmeyer医生那里的治疗,为了不让那可怜的女人发疯,而Tony显然还有心结没打开。他相信Tony的直觉——如果他认为自己必须看,那他就看,也许这能够帮助他俩最终把这件事情抛到身后。“不过也许我会因为你一个人这么做打你。你应该叫醒我的,Tony。”

“抱歉。以为要是我问的话,你大概不会让我看。”Tony耸耸肩。

“告诉你——这从来不是不让我知道的好理由。”Gibbs干脆地对他说。“但是这是你的决定。”Gibbs若有所思的凝视着Tony。“如果你必须这么做,那么我们就做,一起做。”

“我记得那些片段。”Tony解释。“有时候我不确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我的幻觉。有段时间我以为那个房间在水底下,可那看起来不是真的。”他露出一个烦恼的微笑。

“不是。”Gibbs确认道。

“那些话你都听到了?我对Rodney说的那些胡话,我的童年,还有我对你的感觉?”

“嗯。”

“我说你是冷心肠的混蛋。”Tony说。

“我知道,我活该。”Gibbs回答。

Tony沉思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他转回屏幕,重新点了下鼠标。

Gibbs希望自己能应付这个,但同时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Tony需要这么做,而Gibbs不打算让他一个人做。他曾经怎么对Ziva说的?一个好 top先想到sub,再想到自己?他总是努力照那条规则做,现在也不打算废弃。这个sub值得他去赴汤蹈火——另外,他欠Tony的。

Jordan在屋子里踱着步,朝着摄像机在说话。Gibbs能够听到画面外自己的回答。Tony看着录像,他半裸的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Gibbs一只手放到他sub的脖子上,温柔地抚摸着柔软赤裸的肌肤,和他一起看着。

“你喜欢让他紧张不安,你喜欢让他为了你的肯定努力工作。”Jordan在说:“你肯定他的时候那么吝啬地给他一点点,总是让他想要更多,因为你给他的永远也不充足,是吗?”

“这帮助他好好工作。”他听见自己回答。“用这个办法我让他达到了最佳状态。”

Gibbs感到自己放Tony脖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

“你玩了我很长时间,Jethro。”Tony轻声说。

“嗯。我知道。”Gibbs回答。他活该。

“这总是和工作有关吗?还是有时候是更私人的原因?”

长长的,痛苦的停顿。接着,没有警告地,Jordan挥出一记反手,打在Tony的下巴上。

他身边的Tony吓了一跳。“应该快点回答的,Jethro。”他喃喃地说。

“我那时在想。”Gibbs生气地说。他能够感觉到Tony裸露的肩膀在他手下绷紧了。他不知道他俩能不能看完录像熬下来,但是他也知道他们必须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否则它会永远纠缠着他们。

“他迷上了你,可你对这小子很残忍,Gibbs,你可以带他上床,给他想要的,但你总是让他紧张,让他为此努力,不是吗?你让他为每样东西努力—— 每句称赞,每个宠爱的眼神,每次微笑。我都快为他难过了。”

Gibbs感觉似乎被他自己的缺点击中了面门,痛。现在尤其痛,在把Tony带上床,让他如此彻底,如此甜蜜地向自己臣服以后。他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Tony咬着嘴唇,沉思着,一句话也没说。Gibbs的脸抽搐了一下,思忖着他sub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也许这会是他平生最短的一次戴圈,也许等他们看完的时候,Tony会把崭新的项圈扔到他脸上。

屏幕上,Jordan又给了Tony一记反手,因为Gibbs转开了视线。

“自我辩护,那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Gibbs讷讷地说。

Tony什么也没说。他们看着Jordan解开Tony,而Tony笨拙地挑逗他,同时偷走了Rodney锁链的钥匙。

“这儿——瞧。”Tony指了指屏幕。“这儿我做得不错,头儿。”

“Tony,你是我有过的最棒的探员。”Gibbs对他说。“我知道你能想出些办法来的,不管情况看起来有多糟。”他有种感觉,这点很重要。 Jordan在那天从Tony那里偷走了些什么,而Tony还不能够把它找回来,不管那是什么。而这个正和它有关。

现在Jordan把Tony扔到了床上,正舔着他的后脖颈。

“恶。”Tony摇了摇肩膀,Gibbs的手被挣脱了。

他们看着Rodney试图用铁链砸Jordan,而Jordan把它砸到了科学家的额头上。现在轮到Tony的脸抽搐了一下。

“可怜的Rodney。他应该跑就对了。”他说。

“我知道他不会。”Gibbs摇摇头。

“我对他好点就好了,你知道,在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指控他杀了Keller真是我干的一件蠢事。”Tony叹了口气。

“我们都有自己的盲点。”Gibbs回答。接着他绷紧了身子。“我真的不喜欢下面这段。”他说。

Tony佝偻着肩膀,双膝抱得更紧了,因为屏幕上,Jordan从腰上解开皮带,抽了出来。皮带挥了下去,Tony的叫声传了过来。Tony的身子明显跳了一下,重温了第一下打击落在他肩上的时刻。Gibbs想一掌砸到电脑上,结束这一切,他用尽所有的自我控制才没这么做。

“求你,Jordan。我恳求你。你想要我为Ducky的事说对不起——我会说。随便你要什么,我都会说。你是这里重要的top,Jordan,不是我。你赢了。对不起。就是不要再伤害他了。求你。”

Tony看了看Gibbs。“你道歉了?”他挑眉说。“你知道这是软弱的表现。”他补充道。听到他语气中的一丝顽皮让Gibbs送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我会做任何事情阻止它。眼下,我也会做任何事情阻止它。”Gibbs愤怒地说。

“等一会。”Tony转回到屏幕上。

Gibbs以前不记得毒打进行了这么长时间,可现在它似乎持续了几个小时。Tony看起来像被什么东西嚼过又吐了出来;赤条条的,奄奄一息,肩膀上布满了隆起的伤痕,因为Jordan残忍地用皮带扣抽打了他。

Gibbs的双手攥成了拳头。他想冲到画面里去,找到Jordan,再一次把刀捅进他的身体。

“放轻松。”Tony轻声说,再次看着他。他们相互凝视了一会儿,Gibbs的心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意识到这个sub和自己旗鼓相当。Tony在让他接受一些事情,就像昨天他让Tony接受了一些事情一样——同时他也惊鸿一瞥地看到了Tony平时隐藏得很好的钢铁般的意志。

“当时——我以为这个时候你被他打垮了。”Gibbs说,指着屏幕,那里面Jordan已经扔掉了皮带,正在摸Tony的屁股。Gibbs感觉这个画面真的要让他吐了。

“只有一个人能够打垮我,就是你,Jethro。”Tony对他说,他们又相互凝视着,Gibbs慢慢透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柔声说。“永远不会发生。”他加了一句。

Tony也朝他点点头。“我相信你。”他说。

现在Tony绝望地盯着摄像机,他的脸填满了整个屏幕,似乎就在对他们说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亲自来救我,而不是其他人,不过我猜那是一种烟雾弹,好让他摸不着头脑。所以告诉他真相。告诉他你不在乎这个,告诉他你不在乎* 我*。”

“做不到,Tony。”传来Gibbs的回答。“他已经知道这不是真相。”

“可这是……”

“不,这不是真相。我爱你,Tony。你一走进那间面谈室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你穿着皱巴巴的衬衫,给了我一个愚蠢的DiNozzo式微笑——你认为可以吸引所有top的微笑。这对我没用,可那双眼睛吸引了我。你的眼神——你没法作假的眼神,让我想把你压到桌上,让你明白你属于谁。你逼迫了我很久,Tony,可你用不着这样。我一直爱你。”

“那为什么……?”

“我没有准备好。对不起,Tony。”

“永远不要道歉——软弱的表现。”

“对你,不是。”

Tony转过来,面对着他。

“这段就是我想看的。”他说:“我记不清了,我想确定我理解对了。”

“你理解对了,Tony。”Gibbs轻声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为什么他们这么做是必须的。Tony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他的下巴下面,让他抬起头,看着他。

“你说了对不起。”Tony说。“而且是对我说的。”

Gibbs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什么事都有第一次。”他喃喃地说。

“我们五年前就可以这么做了,你知道。”Tony指着他的项圈说。“你让我等了很长时间,Jethro。”

“你已经知道我是多么顽固的混蛋了。”Gibbs提醒他。“另外——你一直对我隐瞒着真相,Tony。我刚才还在想你怎样很少骗我,可你一直在撒一个很大的谎。”

“而你相信那个谎?”Tony问。

Gibbs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他回答。

“有一件事你是对的——你是个混蛋。”Tony对他说。

“我从来没否认过。”Gibbs叹了口气。“三个前配偶都这么说。你想成为第四个吗?”

“我们没有结婚,你也没有那么容易甩掉我。”Tony干脆地说。

Gibbs感到束手无策。他一向不擅长处理这些复杂的情感,而Tony……Tony对此令人吃惊地老练;老练得出乎Gibbs的预料。

Tony转回屏幕,那上面Jordan解开了裤子,手掰着Tony的屁股,寻找着入口。他再也受不了了。Gibbs强压下一股极度的憎恶,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墙边,一掌砸在上面,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而Tony继续看着。Gibbs能够听到录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能够听到Tony刺耳的呼吸声,Jordan试图强奸他时令人作呕的喘息声。

“这段我不记得了。”Tony说。“哇哦——你们这些家伙就这么从天而降……而且……哦。好。”他安静了下来。Gibbs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低沉,冰冷。

“没人能够伤害了我的人还活下去。而Tony DiNozzo是我的”

他听到刀子捅进去的声音,还有Jordan挣扎的尖叫,因为他转着刀子,慢慢地,一下,两下。接着是一下咔嗒声,和一下落地声,因为 Sheppard拧断了这人的脖子,把他像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然后是一片寂静。

他听到Tony站起身,走了过来,接着他的身体被扳了过来,一双绿眸就在他面前。

“那么,你说你第一次碰到我就爱上了我?”Tony说。

“嗯。”Gibbs盯着他光着的双脚,完全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

“你多久知道我爱你的?”Tony轻声问。Gibbs没有回答。“多久,Jethro?”Tony坚持道,手猛拍了一下Gibbs脑袋旁边的墙壁,一个从他top那里学来的审讯技巧——看来实在学得太好了。

“差不多同样的时间。”Gibbs承认道,诚实的声音热得发烫。“因为我不想被你伤害。失去Shannon差一点点要了我的命,Tony。我以为我再也不能冒险经历同样的感觉了。”

“那什么让你改了主意?”

“那个。”Gibbs指了下屏幕。“当我意识到有没有和你睡觉没有一点区别——失去你的痛苦一模一样。即使那样……”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坚定地说了下去。“即使那样……过后,我想也许让你走更仁慈一些。你再也不需要我的项圈了。我想过让你自由,这样你可以找到别的什么人。”

“所以过后你没有立刻再圈我?”Tony问。

“部分吧——无论如何,你没好以前我不会那么做的。不过,是的。那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再圈你。”Gibbs揉着下巴。“就像你那么准确地指出过的,Tony——我会是个顽固的混蛋。我那么想要你,想得心痛,你恢复的时候,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多,我们一起到那个该死的码头上散步谈话的次数越多 ——这个,我就是陷得越深。”

Tony思索地凝视着他,似乎脑子里在弄明白什么事情。“你知道,从我刚认识你起,你就一直是又大又坏的top,Jethro。从一开始,你就攥着所有的牌。我只是只在你脚边汪汪叫的小狗,渴望你的注意,你就是那么玩我的,玩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Gibbs双臂抱住自己的身体——这很难受,但是他活该——所有的。

“我必须看到top下面的那个男人。”Tony说,用低沉,坚决的声音说。

Gibbs再次低下头,眼中起了一层雾气。Tony捧住他的头,强迫他抬头看着他。

“那就是我在录像里看到的。”Tony悄声说。“真实的那个人。真实的Leroy Jethro Gibbs,也是我现在看到的人。很高兴知道你像我们大家一样搞砸了——上帝知道,我搞砸的次数够多了。我必须知道你这里感觉到了些东西。”他说,一只手移下来,放到Gibbs的心口。“我不确定,即使在昨天以后,昨天在各个方面都棒极了,可我还是不确定。它还是看起来所有的付出都是我做的,而你就像你平时那样——负责一切,控制一切,拿走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却从来不让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只是在玩我,因为你太擅长你做的事情了。我必须亲眼看到那些录像,看到你真实的感情——那些你锁起来,不让我看见的感情。”

“这个,你肯定看到了。”Gibbs气冲冲地说。“现在你就在看到,Tony。”

“我必须知道。”Tony坚持说,他的声音有一点破碎。“我必须知道你来救我是因为你真的爱我,不是因为我是唯一没人想来救的。”

这时候Gibbs才看到了——Tony隐藏得这么深的脆弱,过去五年里他只是偶尔会瞥到一眼这种脆弱,直到昨天以前,昨天Tony终于向他敞开了自己,让他看到内心深处,真正的他是怎么样的。这个sub痛恨在top表现出脆弱——他平生一直在避免这种情况。然而Jordan出现了,让他软弱,让Tony 坦白了他隐藏了这么久的感情,让他感觉暴露无遗。

而Jordan做了初一,Gibbs做了十五。Gibbs把Tony径直带到了他的sub-space里,迫使他把一切都交给他,而现在Tony刚刚从录像上看到Gibbs多年来一直在玩弄他。难怪他现在吓坏了,比任何时候更脆弱。如果有任何必须诚实的时候,那就是现在。他必须Tony明白,在某个方面,Jordan从他身上偷走的,Gibbs会还给他——所有的,甚至更多。他会把他全部的所有给予站在他面前的这个sub。

“我无法承受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Gibbs说,声音沙哑粗糙,即使在他自己耳中。“Tim和Abby都不行……可最受不了的是你,Tony。如果我失去了你,我知道我恢复不过来了。我也没打算恢复。我已经告诉Ducky,如果你死了,我就不回来了。”

Tony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而即使那时候,Gibbs还是不确定自己做的是不是已经足以让他信服。Tony双手放到Gibbs的肩上,把他推到墙上,Gibbs由着他那么做,心痛苦地在胸中怦怦直跳。

“你是谁,Jethro?”Tony问,他的手指紧紧握着Gibbs的手臂。“真正的你是谁?如果我们要共度余生,我必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是你的,Tony。我会为你而活,为你而战,为你而死。那就是我。”Gibbs声音嘶哑地说。

Tony盯着他看了很长的时间,试图从Gibbs的眼睛中看出那是不是真话。接着,突然之间,他撤回了身子。Gibbs感到自己似乎被撕成了碎片,他不知道什么还能把他重新拼在一起。

“你要离开吗,Tony?”他问。以前很多sub抛弃了他——他三个前配偶中的一个,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一棒球棒。他不清楚自己对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那么恼火,但是他的确知道他们都认为他能把人活活气死。

“别傻了。”Tony回答。“可事情是这样的——我不会是那种sub,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吼就缴械投降。我会跟你对抗的,Jethro,就像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我觉得你需要的话。昨天我告诉你我能对付,我真的能,也许你会不喜欢。你是我的top,是的,但是如果我们之间要相处的话,我们必须是平等的。只是因为你比我大了几岁,是我的头——并不能错误地以为我会让你随便做你那么擅长的‘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破事。”

Gibbs绕着自己身体的双手抱得跟紧了。他记得有一次和Shannon面对面,激烈争吵地情景,因为她和他对抗,要求他做什么,而她轻松地赢了那场争吵。现在Tony赢了这一场,而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Gibbs很高兴自己找到了一个会为了拥有他的灵魂而和他抗争的sub。自Shannon以后,没人那么做过。

“你把自己封闭了很多年。”Tony说。“现在你必须学会分享,Jethro。想你能做到吗?”

Gibbs凝视着他。“想你不会给我别的选择。”他喃喃地说着,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Tony回给他一个微笑,然后走上前,拿开Gibbs抱拢的双臂,用自己的双臂抱住他。他sub的身体感觉结实,温暖,那么地令人安慰。Gibbs把头埋到Tony的脖子里,呼吸着他的味道,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呼吸着氧气。

“你告诉Jordan我是你的那段?”Tony在Gibbs耳边低语。“那太惹火了。还有你把刀捅进那混蛋肚子的那段?为此感谢你,Jethro。”

Gibbs紧紧抱住他,品味着他sub赤裸的背脊在他手下的感觉。“我爱你,Tony。”他悄声说。“不是像个宠物,或者一件玩意儿,或者一个漂亮的有面子的sub。我爱

“我知道”Tony说。“我也爱你,Jethro。不是像个梦想中的top,不是一个爸爸的替代品,或者某个把我带到sub-space,让我飞起来的人。我爱

Tony撤回身子,握着他的手,领着他朝卧室走去。Gibbs感觉自己就像在某种奇怪的电影里,他摇摇头,轻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Tony问。

“只是在想——Ducky说我需要拯救,而我以为我会是救我的人。”Gibbs对他说。“从来没想到会是你。”

“你只是不喜欢情况倒过来。”Tony笑着,把他推到床上。Gibbs握住他的手腕,温柔地吻着还留在上面,Jordan的手铐造成的深深的伤口。

“小心点,小子——我还是你的top。”他说,接着他用力一拉,Tony惊叫着跌到他身上。Gibbs用一个深深的缠绵的吻,偷走了他嘴里的声音。

Tony把他推回到床上,Gibbs扬脸看着那双调皮的绿眸。

“你有想过再婚吗?”Tony问,几乎是没话找话的。

“干吗?你在求婚吗?”Gibbs挪了下肩膀,从Tony的手臂里挣开。Gibbs翻了个身,转眼把Tony压到身下。“只要你高兴就可以和我对抗,可永远别想把我压我一头,小子。”他说着,冲着他的sub微笑着。

“哦,得了!从来没人能够压你一头,Jethro,永远没人能。”Tony回答道,翻了个白眼。“还有,不,我没在求婚。我得到了你的项圈,对我来说足够了。我从来不是婚姻的狂热分子。我爸爸结了四次婚,从来没有成功过。”

Gibbs紧紧地盯着他,Tony微微皱了下眉。“好吧,他第一个配偶死了,后面三次婚姻都以离婚收场……但是他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像你,Jethro。”

“我知道。”Gibbs低下头,轻柔地咬着Tony的耳朵,正是他的sub喜欢的方式。“他没有良好的理智把你留在身边——我有。”他说。

他喜欢Tony听到这句话两眼炯炯有神的样子。

“没必要弄得很正式,除非你想。”Gibbs低语道,他的嘴徘徊在Tony赤裸的胸前,舔着,吮着,咬着。“我们可以把它当做我俩的秘密。”

他移上去,沿着Tony的下巴吻着他,记得每一处伤痕原来所在的位置,吻着每一个地方。

“我,Leroy Jethro Gibbs,请你,Anthony Daniel DiNozzo作为我的丈夫,”他说,目光一刻也没离开Tony的脸。Tony在他身下一动不动,呆呆地仰视着他。

“保护你,珍爱你,”Gibbs低语着,完全知道传统的结婚誓言。他用一个胳膊肘撑起身体,手指抚摸着Tony深色的头发。

“尊重你,训导你……”Gibbs的手指移到Tony裸露的胸前,在他的乳头见游移,温柔地爱抚着它们。

“爱你,照顾你……”他吻着Tony的锁骨,Tony幽咽着,朝他弓起身子。

“不管是顺境是逆境……”他吻着Tony的脖子,然后吸吮着它。

“是富裕是贫穷,是疾病是健康,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他低语着,最后移到他Tony的嘴上,温柔地深深地吻着他的sub。Tony在他身下就像一只猫,身体松弛,顺从。

他吻了他很久,品尝着他sub美味的嘴,和Tony欢迎他进入的热情。接着,没有预警的,Tony行动起来,Gibbs突然发现自己背朝下躺在床上,Tony压在了他上面。

Tony把他的两张手钉到床上,在他脑袋的上方,就像Gibbs昨天做的那样,然后跨在他身上,膝盖跪在他身体的两旁。Gibbs朝他微笑着。Tony 个子很大,份量很重,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如果他想的话,他可以轻松地把他翻下去。他也知道Tony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们都享受这个时刻,所以Gibbs 待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