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爱跟我装逼。
我就是爱你。
你渣我贱。
我觉得我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说：放屁。
1.
11月11号，有情人的过情人节，没情人的过光棍节。我这种就比较尴尬，我心目中的情人在陪别人过情人节，于是我只好过光棍节。
早上醒了习惯性地打电话请安，打了半天没人接，于是赌气地没吃饭。一早上都很闷，直到中午圆通快递发短信来让去取包裹才高兴起来，东西不是我买的，那至少证明还是有人惦记我的。
包裹打开我差点喷血。是五根加粗数据线。淘宝上两块钱一根，全场满九块九包邮。
喷完马上接着打早上那个没人接的电话。
持之以恒半小时后对方终于接了，语气很不好。我语气也不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是想闹，各种闹，无理取闹。这种全民同庆的日子我他妈只能坐着玩手机玩电脑我难道不该闹？
这场战火最终以对方一句“闹你妈比，我老婆屁没得一个都没闹你还闹”告终。
好吧。有种人就是能不要脸到这地步，他舍得给他老婆送五根数据线去吗。我觉得心里一跳一跳的疼，就像平时被一鞭一鞭抽在身上还被逼着跪下说谢谢您时的感觉。
12号半夜胃疼，折腾得整夜没睡。于是果断逃了第二天的课。反正他最近也忙着没时间管我。
在寝室颓废了一个白天，到晚上室友对我说回来时看到我哥了。我说他跟谁一起，一个又高又瘦的竹竿女人吗。室友说只有他一个人，在202的阳台上抽了支烟就走了。我哼一声躺下继续睡觉，睡了几秒钟终于还是忍不住，收拾了书本假装去上自习。
我喊哥的这个人渣得没救，不过渣归渣就算渣成了牛粪，也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鲜花愿意往他那插不会毫无道理。我始终相信这些鲜花中我一定是最特殊的一个，别的不说，光说他那一篓子脏话一般都只对着我喷我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何况他那连发个短信都很难上十个字的文采，我相信除了对我，他一定没那精神再为谁写上几千字的情书作为生日礼物。包括他那些换来换去的所谓的老婆。
现在想想我tm简直就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抽。
我拿钥匙开门进去时他正在玩电脑，听到开门声扭头看了眼，发现是我脸色也没什么变化。我松了口气，放下包走过去。
“哥，吃饭没有？”
他没回答，我又走过去几步站到他旁边，他有反应了，伸手轻轻推我一下不咸不淡地命令，“退过去两步，跪那别动。”
有时候见面他会开玩笑地让我跪下请安，但跪着别动明显不可能是请安那么简单。我夸张地往后跳了一大步，“罚跪？为什么？”
“为什么？”他重复着我说的话，站起来看我，“过来我告诉你。”
危险的气息很明显，我感觉要挨打。果然，还没等我考虑清楚是赶紧躲开还是乖乖凑上去让他打得更顺手，他抬手一巴掌就迅速砸在了我脸上。
我曹。居然打脸，难道明天能允许我逃课？这一下扇得不算特别重，但也火辣辣的疼，要没巴掌印估计也不太可能。我看他手一动还要打，赶紧拿手捂住跪下，“哥，我明天早上有课！”
“有课关你屁事，反正你也不爱去上，在床上躺着多舒服。”他低头俯视我，似笑非笑，“起来，把裤子撩到膝盖上面去跪砖头。”
对这表情我是再熟悉不过，是他发狠的标志，心里先没出息地抖了几下。光着腿跪砖头那滋味我是真不想受，尤其这人还挺阴损地用的砂砖做工具。现在很多砖头表面都基本是平的，而砂砖上面却非常粗糙，全是比米粒还大的凸凹不平的砂石突起。跟这玩意儿相比，搓板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我跪在地上想哭的心情之强烈。我确实是来找打的，可是我不想跪那玩意儿啊！何况牛仔裤要把裤脚撩到膝盖以上不容易，硬撩上去了跪着的时候也肯定会因为太紧而血液循环受阻。那就只能从上往下扒，把屁股大腿都露出来。怎么办？
砖头就放在门背后的墙角，离我两步不到的距离。我望望那东西，又望望站着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模样的人，低下头寻思怎么求饶。
且不说求饶有没有用，我感觉得到他是爱看我求饶的。虽然求饶多数时候换来的都是更重的惩罚，但也有那么几次，他心情好时会放我一马。
可他今天耐心是真有限得很，看我傻跪在那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开始倒计时。
“十。”
“九。”
“八。”
倒计时这东西以前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难以磨灭，导致后来一听他倒计时就条件反射地发抖。我心里急，也不思考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牛仔裤拉链一扯一扒，外裤就褪到了膝盖下。
拖着步子，两步变成四步移到门口，十厘米厚的白砂砖静静地横在墙角。房间里并不低的温度，鸡皮疙瘩却一颗颗冒出来。我哀求地看看他，他冷淡的看我一眼，伸手拉开电脑桌下的抽屉，摸出根小指粗的藤条握在手里，眼神威胁地从我光着的屁股上扫过，不为所动。
“三。”
“二。”
我情不自禁地摸摸屁股，没办法，跪吧。他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只要他开了口，现在不跪挨顿打后还是得跪。
膝盖刚压上去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心都跟着抽了一下，剧痛下不得不直接弯下腰用手撑住地来分散膝盖承受的压力，根本跪不直，那些砂石颗粒带来的刺痛入骨入心，多挨一秒都是难以承受的折磨。
“啪！”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他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有这种罚跪姿势，给我跪直。”
跟膝盖上的痛相比，他用手在屁股上拍的那一下简直就是挠痒痒。
“哥！我不行，疼得厉害。”我边说边吃痛地把膝盖缩回来移到地上，转身面向他这才慢慢直起身子，“哥，换个罚行吗，求您了，这个我真的受不了，一分钟都受不了！”
“跪回去，好好受着。”
“我不！”
没有回答。半分钟的安静，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一耳光就再次落到左脸上，他平时很少打我脸，今天却连打了两耳光。心里委屈，眼泪跟着刷地就下来了。
“眼泪收好，省省力气留着等下哭。”喜怒很少表现出来的那张脸上现在脸色明显沉了几分，他用藤条尾梢挑我的下巴，“你是现在跪回去还是我把你打到跪回去？”
我数学学得挺好。这问话明显就是个等量代换。我现在面临的就是两个选项：A 跪完再打 B 打完再跪。
他这人就是这烂脾气，你越不顺他的意，他就越非要达成不可。例如现在，他在我跪不跪砖头这事上拧上了。
暗暗叫苦，仔细掂量了下他的怒气，我选了A。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再次跪上去用手撑着地适应了半晌，尽管依旧疼得心尖打颤，却也能慢慢扶着墙直起腰来了。
“不是一秒钟也不能受吗现在怎么又能了。”他嗤笑一声，在我屁股上拍了拍，转身走出去。这一出去就几分钟都没动静。
书房里安静下来，我面朝墙壁独自忍耐，细细的冷汗在一点点冒出来。背地里搞小动作是他最大的忌讳，只要我一天不想离开他，就一天不敢对他的惩罚有半分阳奉阴违，哪怕当着他的面我可能会想方设法试图求饶讲条件甚至反抗。
度秒如年。
两腿很快开始打颤，跪不住了。
“哥…”我轻轻喊了声，没人应。
“哥！”我放大音量喊了声。回应我的是门外突然嘈杂起来的争吵声，是个女生，或者两个。我竖起耳朵。
女声：“谁在里面？”
我哥：“关你屁事。”
女声：“我是你女朋友，让我进去！”
我哥：“你敢踏进来一步试试，我叫你改天来。”
女声：“CFY，你滚蛋，让我进去！”
我哥：“滚。”
女生的哭声，轻微的推搡声，劝说声，糅杂在一起不断扩散进来。我浑身一紧，伸手抓住裤子，犹豫了两秒，还是果断提上裤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