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惩罚 1 || 2512字

长官苏启月恨声道:“就没一个省心的!”过来接过笤帚,挥手命老兵出去,自己清扫了起来。士兵郑凯文道:“师父歇歇,过一会儿我来收拾。”长官苏启月瞪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只取过茶杯放到他头上。
长官苏启月将房中细细清扫得差不多了,沙漏也漏完了。士兵郑凯文叫道:“师父,两刻钟到了。”挣开纸圈,放下茶杯和毛笔,顾不上周身筋肉酸疼,便来抢师父手中笤帚,道:“是我打碎的,不敢劳动师父。”
长官苏启月知他不过意,放手让他把碎片收到簸箕里到门外倒掉。士兵郑凯文回来放下簸箕,自去书案上趴好,道:“士兵又跌了两次茶杯,请师父责罚。”
长官苏启月道:“伸展就不做了?”士兵郑凯文道:“我怕耽误师父午饭——您先责罚完了,剩下的士兵回房去做吧——不做胳膊腿都酸疼,我绝不敢偷懒!”
长官苏启月也不再说,拎起戒板一点他大腿根,将他双腿分开,板子便直抽下来。饶是士兵郑凯文早有准备,还是疼得叫出声来——这板子不是抽在屁股上,却是打在大腿内侧的软肉上,要不是抓紧了书案,士兵郑凯文疼得险些跳起来。
长官苏启月每边腿上重重抽了两板子,这才问道:“上回一点儿都没掉,这回却掉了两次,自己说为什么?”
士兵郑凯文疼得浑身乱颤,喘息着道:“是,士兵有错,请师父重重责罚。”
长官苏启月又是两板子,“问你错在哪儿?”
士兵郑凯文道:“是——本来是定下心默默背书,忽然听见敲门声吓了一跳;后来那次,是看见老兵觉得不好意思,心一慌就掉了。”
“背书?背什么书?”
“是这样站着实在难熬,我想用别的事占住心思,时光过得快些——所以把以前的窗课在心中默背。”士兵郑凯文看了师父一眼,接着道:“师父给我校正身形,练得是四肢;我心里背书,练身形的同时还能记些别的,一举两便,请师父俯允!”
长官苏启月点了点头,道:“好个一举两便。”放缓了手将余下四板子打完,给他高肿的臀腿上抹了药膏,道:“那就去吧,吃完饭休息一会儿,未正二刻过来,下午接着练。”
士兵郑凯文赶紧答应一声——从师父的行事和话音听来对他这“开小差”的行径并不反对,后边热辣辣的肿痛在师父手指抚过之后也清凉舒服多了——士兵郑凯文起身谢过师父,师徒俩相视一笑,后边似乎也不觉得疼了。
士兵郑凯文回到自己房间,老兵正在等他,一见他进来就扶住道:“又挨了多少?”
士兵郑凯文道:“二十、十五、十,上午一共四十五板子,还留了一半晚上睡觉前再打;你的腿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伸展活动僵硬的双臂。
老兵道:“我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担心你——害你多挨师父的板子,我给你上药吧。”
士兵郑凯文摇了摇头,道:“师父给上过了,下午还得接着练呢。”腿上挨了打,一屈腿扯得更疼,只好缓缓做腿部运动。回头看着老兵道:“当初你也这么练过?”
老兵道:“练过顶碗,师父说我没正形。不过你这臂上套圈的我没练过。”说着学着他的样子手臂往背后一扣,双肘几乎并在了一起!
士兵郑凯文见状大惊——又让他手臂从脑后背过去互扣,老兵的双手竟能在背后合十!士兵郑凯文素来自负,此刻不禁黯然摇头,道:“难怪师父打我!”老兵跟自己同岁,他的筋骨可比自己灵活多了——怪道师父让自己苦练。
老兵安慰他道:“我挨的打不比你少——师父教我识字背书的时候,每天学十个字,记两首诗,写错或背错一个字就是十板子——多难啊?那几个月我的左手一直就肿着什么都不能碰。”
“师父打你的手心?”士兵郑凯文想说的是“那他为什么打我屁股?”——他在家读书达不到父亲要求一向是戒尺打手心的,还以为这里责罚士兵都是去了衣服打屁股——可老兵分明不是,难道师父是存心就要我难堪吗?
“老兵,你初入门时也不许穿衣服吗?”
老兵挠挠头道:“记不得了!光记得识字挨打了——师父还是疼你!光着身子多舒服啊?我以前在海边成日就光着!在这里伺候师父,却不许衣衫不整。”
士兵郑凯文听得目瞪口呆——老兵居然喜欢光着身子不穿衣服!是了,他是渔家子弟,在海中练得筋骨灵活,黝黑挺拔;跟自己整日闷在房里读书正好相反——所以训练也截然不同——老兵不爱动脑子,所以不大明白师父的用意,现下他却有点儿明白了——师父是专门针对每个士兵的弱点来训练修正的。
老兵取出饭菜摆在桌上,道:“先吃饭吧,我等你半天了——你还是比我用功,师父不在还继续练。饭菜都快凉了,吃完了再接着练吧。”
士兵郑凯文忍痛做完十二个屈腿运动,肚子也咕咕乱叫了。虽然累得要死,屁股一沾椅子又疼得站起来。老兵看看他的屁股,笑道:“别坐了,跪着吃吧。”跟他把桌子抬到床边,让他跪坐在床上吃。
士兵郑凯文现在明白了师父为什么单打他屁股了——这是嫌他以前老坐着读书,看这样子,以后屁股只怕一直得肿着,这几个月是别想再坐着了!-------(劳动改造)头一件事便是劈柴,老兵带他到了柴垛边,丢给他一把斧头,让他每日劈出一百斤柴来——士兵郑凯文在家偶尔也帮母亲捡拾过柴禾,家里穷,却没有这些木头好烧,偶尔劈柴也不过是把树枝横着剁成几截。他看着一大堆木头,只好拎了斧头来劈,直到天黑,累得腰酸背疼,双手磨出几个血泡,不过劈了一小堆。
老兵回来看见,大骂他偷奸耍懒,罚他不许吃饭,今天不劈出五十斤来不许睡觉。
士兵郑凯文是个文弱书生,一下午才劈了十来斤,如今又累又饿,硬撑着又劈了一晚上,手上血泡都磨破了,累得昏昏沉沉,便在柴垛边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担柴的就过来了,拎了秤来一称,不过劈了三十来斤。担柴的便喊起来,说不够一担。老兵赶紧过来,只得自己拎起斧子,一刻钟功夫就劈出一堆来,比他劈得还要齐整,长短大小整齐划一,把士兵郑凯文看得目瞪口呆。
担柴的将劈好的柴担走。老兵黑着脸,骂他偷懒误事,叫他趴在木头上,拎了柴枝便往他屁股上乱抽。士兵郑凯文自知理亏,不敢反抗,强忍着挨了十几下,疼得实在忍不住,哭道:“大叔,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老兵又抽了几下,这才扔了柴枝,说他昨日偷懒,今天需得把昨日拉下的也劈出来,一共是一百二十斤。
士兵郑凯文只能答应一声,学着老兵的样子,虽然比昨日快了些,但他从昨天午后就水米未沾牙,饿得前心贴后背;屁股又疼得厉害,只能跪在地下劈;加上右手全磨破了,右臂酸疼难当,只能用左手拿斧子——身边谁都不认识,也没一个人肯帮忙,这一上午就别提多辛苦了。
他饿得实在没了力气,看看天将中午,赶紧到厨下问一声在哪儿吃饭。虽然只是窝头咸菜,倒也甘之如饴。吃完饭不敢耽搁,又接着去干活,忙到晚饭时老兵来查,劈了有六七十斤——老兵告诉他,今天少劈多少斤就打多少下。
士兵郑凯文吃过晚饭又劈到半夜,又累得在柴垛边睡着,睡醒一觉又接着劈,劈了几下便听见有人大骂,嫌他闹出响声搅人睡觉。士兵郑凯文浑身酸疼,眼泪长流,心知完不成任务明日还要受罚——还说什么白日干活,晚上抽时间读书?
哭到半夜接着睡去,第二天早上只觉头重脚轻,简直爬不起来。担柴的来一称共九十多斤,老兵又劈出十斤补上——因他离一百二的任务还差三十来斤,老兵又打了他三十下,这三十斤折算过来,今日须劈出一百三十斤才罢。
老兵扬长而去,士兵郑凯文趴在木头上已爬不起来——伸手一摸屁股,满手是血,显然昨天打肿的地方今天便被打破了。不光手疼屁股疼,头更一跳一跳疼得厉害,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半晌强忍着爬到斧头和木墩旁边,那斧头重愈千斤,拎了半天才拎起来,他只觉眼冒金星,连斧头带人一起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