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看到她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抡起了皮带,用力抽下去。
“啪”的一道子红印,盖在第一道印子上,她柔嫩的皮肤像被火燎了一般红艳。
而她虽然哭着,却故意笔直地趴着不动,像把疼痛默默地吸收,有心和我对着干的样子。
我也忽然生出折磨她的心态,接连好几下都抽在同一位置。她忍不了地喊出了声,声音因哭过有些哑。
我注意到之后每一皮带落下的时候,她裸露的小屁股都会慌张的收紧。
她隐忍又顽固的姿态,令到我不停手地抽打她,像中了邪一样地抽打她,打到她再也挺不住。
她在胡乱的闪避间,没脑子地想用手来挡住责打,手也被划着空气下来的皮带抽到,她连尖叫的声音都是暗哑的。
我呢,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刑吏,我只管肆虐地惩处她,不心疼,反倒于生理上感到了源源而来的快感……
或者是我真变态,或者,是这争吵后的惩罚,为我寻到了安慰。我想打击的,不过是那个让我感到不太顺从我的她。
又一声响热烈地落在小雯红中透紫的两爿臀肉上,她弹性的肌肤被打得颤抖,这才听她无助地嘶喊了一声:“姐!……”
我收住手,她很崩溃地趴伏着抽泣:“姐……别打了……”就好像,我此刻仍在打她。
“你知道错了吗?”我当时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小雯渐渐平复了下来,趴在原地抹了眼泪,两截衣服之间露出的臀部,和哭红的双眼一样惨痛着。
“啪”的我又补了一皮带:“说话!知道错了吗?”
“啊!……”她惊心地叫了一声,强压着痛感,费力地说,“知道……知道了……”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错在哪儿?”我冷冷地盯着她,逼迫她,我跟自己说我要把她彻底调教成我的人。
“错在……”她话说不连贯,就条件反射似的浑身哆嗦了一下,以为又会挨打。
我心头扭曲的怨气,忽然被她这个举动驱散了不少,眉头微微舒开,但挥动皮带假装又要打。
她吓坏了:“啊,别打我,姐你别打了,我受不了了……”
我若无其事着:“说,错在哪儿了?”
“我昨天不应该晚回家……就算手机没电也应该打电话告诉你……”她就那么边说边哭,仿若完全失了自尊。
“还有!”“还有……我不应该喝酒。”
“还有!”“……我想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当时怎么那么狠心,立刻就甩给她一皮带。
她整个人被抽得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起来,然后就瘫软地伏着哭着:“我……我刚才不应该说你不讲理……”
“那实际上我讲理吗?嗯?”我蹲到沙发旁边,用修长的手指拨开她凌乱的头发。虽然是冬天,她的头发却已经有些微的潮湿。
她张开连睫毛都被泪水浸透的双眼,看着我,满面泪痕。泪眼中跳跃着一种惧怕的神情,就仿佛,我随时能杀了她。
“……别打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回答我的问题。”我仍旧平静地吐出这几个字。
因为在心底里怕失去她,那一刻,我像被什么附了体,拼命要让她记住——她是我的。
【二十七】
我强调着:“回答我的问题。”
小雯只有疼痛而无力地点头。
“说话!”我对她有过无数次心软和妥协吧,这是一次难得的坚持。
她眼圈红红的,嘴唇有点抖:“实际上,我还是觉得你不讲理……”
我极力克制着,不想让自己笑出来,但她这个样子,真的把我任何不快都消除了。
我站起来:“我很满意,你没说瞎话来骗我。再给你补充一点: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和别人在外面吃饭聊天!还有,从今天开始,我没有耐心和你讲理了。”
说完我没再管她,回到了卧房。房间门关上之后,我像快要虚脱一样倒在床上,整个右手手臂累得酸痛,打她的时候也不觉得。
可是身体上的反应,分明是一场ML般的快感,原来狠下心“虐待”她一回,是这样性感的事。
正沉浸在回味中的我,忽然被屋外一阵响动惊扰,担心小雯又要离家出走,我慌忙冲出房间。
却看到她在厨房,正费力地捡刚掉在地上的锅。
“你干什么啊?”我走到厨房门口。
她头发乱七八糟地绑着,眼睛还是肿的,看了我一眼,就说:“我饿了……”
那语气又傻又愣,我几乎就要笑出声,赶紧给自己止住了。毕竟刚打完人,总得维持一会儿威严吧,于是我干咳了两声,绷着脸儿说:“你回屋里等着吧,我给你弄饭,方便面行吗?”
她“哦”了一声,一瘸一拐地从我身边走过去,直走回她的那间屋子。
我把煮好的方便面给她端到屋里,她从床上爬起来,屁股一挨床就疼得叫出声儿。
我撂下烫手的面碗,动了恻隐之心:“还疼啊?”
小雯直奔方便面,对我不予理睬。我说“烫”,她还真被热汤烫了一下。
然后她就嗔怪地抬眼盯着我看,好像是我成心把面煮成了热的。
“你少装委屈啊!我打你还打错了?”
她还是不爱理我,埋头吃面。我于是坐到她身边,手很自然抚上她的腰际,然后伸入裤子里往下摸去。
这丫头当时的反应还挺大,立即扭转身体把我推开。
“诶?你记吃不记打是吧?还敢跟我动手了?”我说着夺下她手里的勺子,扔回了碗里。
她又胆怯又气恼的样子:“你干吗啊?”话音还没落,已经被我拉扯着摁在床沿。
我也没再脱她的裤子,扬手就给了她几巴掌。说实话,隔着裤子,都能摸出来她挨过打的地方烫手。
因此她肯定是疼得不行,一反常态地拼命挣崴:“哎~我错了,别打了……”
我没听她的,继续把手拍在她的屁股上,其实我也使不上多大的劲儿了,但她伤上加痛,只有在巴掌声中求饶。
又打了几下,我才停下手,把她拉起来,见她一脸红粉色,竟然很好看。
“接着吃啊!”我指着方便面说。她慌忙低头吃面,好像再不敢违背我。
“是特别疼吗?……等你吃饱了,冷敷一下吧?”
她诧异地看了看我:“你不是说热敷好吗?”
我笑:“我查过了,刚打完应该冷敷……怎么样,我也不是不讲道理吧?要确实是对的,我也尊重啊。”
小雯也笑,是苦笑:“你真啰嗦……”
我故意拿眼瞪她,她吓得继续吃饭,不再搭腔了。
【二十八】
后来给她冷敷的时候,发现我打的还真是挺重的,肿得厉害。
可是,谁让我现在那么在乎她呢,反思一下,我这次打她,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我缺乏安全感……
晚上,遭遇了“家庭暴力”的她,说什么也不肯和我一起睡。
我却总是想着她挨打时无助躲闪的臀部,处于一种生理亢奋的状态。
从抽屉里翻出的手指套,被我戴上又扔掉,我觉得自己整只手比白天还疼还无力,今晚是派不上用场了。
黑暗中,我偷偷钻入她的被里时,她有点被打怕了的躲我。
我的嘴唇细碎地落在她耳后轻吻,断断续续地安抚她:“别害怕,我又不打你……我是来补偿你的……啊,乖……”
我声音虚的像吹气,小雯浑身都软了似的,任我一直吻她,从耳后到脖颈、到乳房、到小腹,当我把头埋向她两腿间的片刻,她慌慌张张地“哎”了一声,分开的腿企图并上。
其实我也有点紧张,因为我多少是有点洁癖的,在她之前,也没用嘴和谁做过。
可是她越害羞,我越有欲望,温柔又不容置疑地引导她,舌尖触到她敏感部位时,能听到她局促的喘息变成呻吟。
完事后,我搂着她,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揉着屁股,像说梦话一样地问:“弥补你受伤的小心灵了没?”
“没有。”她嘴硬地说,声音还是有点哑哑的。
“这可是我第一次用嘴啊……”
她停顿片刻才说:“你骗人,不是挺熟练的吗?”
“你懂什么叫熟练?!”我顺势给了她一手板,她哎呦叫唤出声。
完了我把她抱得更紧,我说:“小雯,你别恨我,我只是太喜欢你。”
她似乎是酝酿了一下勇气:“可是……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哦,是啊,我上学的时候挺帅的哈?现在没办法啊,年纪大了,主要是因为我在事业单位工作……”
“我不是说这个!”她打断了我有意岔开的话题,“你现在对我好凶的。”
“那是因为你不听话啊……你听话的时候,我不是对你满好?”
她沉默了。好像我们都在用比以前更苛刻的标准去挑剔对方。
也许,只是我们在一起太“熟练”了。
【二十九】
那一次的比赛,也许她真的还有机会,但为了我,她没有再见那个“评委叔叔”。
也可能,她不是出于对我的在乎,只是屈从于我的暴力,谁知道呢……
总之后来的一些小事,让我觉得,她记恨我。
在我新制定的条条框框中,我们小吵小闹着过完了那个冬天。
在她做毕业论文的这个学期里,我想让她继续在我那里实习,可是她拒绝了。
她说她想专心做论文,起初我信了,慢慢地才发现,她只是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对着我。
春末夏初的时候,另一个很是风靡的比赛,在几个与我们不相干的城市海选。
我特别找她谈了一次话,我说希望她把握好毕业和爱好之间的关系。那几天,正好是她回学校体检、测体育等一系列事情集中的时段。
她很懂事地和我谈了一堆道理,让我放心地以为,她比我都要靠谱。
结果,在她论文答辩的前一周,被我无意看到一张去往某个城市的火车票。
她发现掉在地上的车票被我捡起来时,想抢回去已经来不及。
当时的情形是我们正在超市买东西,很没形象地当众吵了起来。
她是个脸皮儿薄的人,不愿意在公共场合和我多废一句话,就是一个劲地要我把票还给她。
“你还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吗?!下礼拜你不去答辩了?!欠抽是吧?!”
我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她不乐意了,耍性子地甩开我就跑。
于是我就追,在超市的二楼~她从扶梯往下跑去,我也拨开电梯上的人往下追~
结果在还没落地的时候,我从电梯上摔倒了……
虽然我只是把脚崴了,可小雯特别害怕。我也不知道她是怕我有什么事,还是怕我回家收拾她。反正她搀着我上楼的时候,手冰凉冰凉的。
回到家我自行喷了点云南白药气雾剂,抬头见到小雯倚在门口看我。
我这么爱说教的人,都有点不想搭理她了。她就小声地问我:“要不要到医院看看啊?”
我把头偏到一旁,有意不看她,僵持了一会儿,我把车票掏出来扔在床上:“拿走!”
她连忙跑过来,蹲在我床边:“你别生气了……论文答辩那天,我赶得回来的!”
“你不用解释,你主意够正的了,没必要跟我解释!”
“……这是最后一个赛区了,我还是想试试……你知道我就要毕业了,总得为将来做个打算……”
“你别总这么天真好吗?”我终于还是正视着她,“你将来的打算难道是做个明星?”
她的表情很无辜:“你怎么就是觉得我不行呢……”
我忽然想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于是就那样做了,她竟然不敢躲闪。
我缓缓地说:“小雯,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一点也不欣赏?总在挑你的错?”
她的眼神向下垂落,不再出声,似乎是默认。
这些日子,我也感觉得出来,她的最初有人管教的欣喜,已经化为长久被禁锢的怨气。
她毕竟也是个成年人,从很多角度来看,也越来越优秀而独立。
她的将来,不仅包括理想与职业,更多的,是感情与生活。
而我能给她的,只是那么多的不欣赏、不自由、不痛快,甚至是对她可能成功的恐惧……
【三十】
我没有打她,甚至没再唠叨,我纵容了她的那次行动。
而她就真的义无反顾地背着双肩包去到陌生的城市,为她当个歌手的梦奔走。甚至都不问,扭伤了脚的我这些天怎么过。
她不在的第一个夜里,我想起了第一次失恋。那时候还在读书,学别人的样子点一支烟,也不会抽,任它燃到手指,把落在地上的灰都当成是心碎。一个人在宿舍的走廊上坐到半夜,结果,还不是困了要回去睡。
当时我就想明白了,女人和女人之间,又讲什么天长地久……
小雯的确在论文答辩的前一天回来了,情绪不是很高,当然我也一样。我们没说什么话,她说累了,早早地休息。
她不在的时候,我觉得家里和心里都空荡荡的,她回来了,竟然还是空荡荡的。
答辩似乎比海选顺利得多,她脸上有了点笑容,说是被评为院级的优秀论文。
再多的她又不肯说了,我只是疲惫地笑笑,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我们在外面吃的饭,因为我腿脚不那么利索,就去了那个离家很近的路边摊。
去年的夏天,我们也经常去。她喜欢把她不吃的东西扔到我碗里,然后“呵呵呵”的傻笑老半天。
有时我说“回家看我怎么整治你”~旁人侧目,她就面红耳赤地叫我“注意点儿影响”。
有时吃完起身,她挽住我的手,路人回头看,我也谨小慎微地要她“注意点儿影响”。
可是今年啊,我们俩还是头一次来这个摊子,而且都很注意影响。
吃完我们就坐着,她说有蚊子,我就说溜达溜达,顺便活动一下我的脚。
我们慢悠悠地走到小区的花园里,已经快十点了。夏夜的风很舒爽,我们两个坐在长椅上,看着身边一对对男女或老人纷纷离去。
我循着月光端详她清秀的脸,她饱满的嘴唇总在欲言又止。
我抚在她头发上的右手,逐渐滑落到她后背,隔着单薄的T恤,能摸到她胸罩的后扣。
而她就顺着我手的力量,半推半就地伏到了我腿上,已经过肩的头发柔顺地散落着,遮住她的脸。
四下无人,我将手探入她藏蓝色的裙子,缓缓撩开的过程,我看到她双腿的皮肤被路灯映得雪一样白。
她依然喜欢穿纯棉的白色内裤,臀型被包裹得很完满。
猝不及防的第一巴掌打在她穿了内裤的屁股上,她把头低得更甚,双手死命地抓着我的左臂。
深夜的露天,又是“啪”的一声响,悸动地回荡着,我感到附近居民楼里有人在窗口看究竟。
我低声地问:“你该不该打?”
她点点头,幅度小到,只能看到发梢的变化,暴露的横在长椅上的两条大腿也并得更拢。
【三十一】
也许因为夏夜里忽然吹来的凉风,也许因为公园里寂静的路灯,那一刻小雯的身体横在我和长椅之上,我感觉是那么惬意。
而她乖乖地挨了两巴掌之后,虽然双腿谨慎地合拢着,整个臀部却是微微翘起,很放松地交付给我的样子。
我抬起手,用力地落下去,又落下去,没有对话,也没有停歇。
打了不到十下的过程,她只是一直抓着我另一只手的手腕,没有身体的躲动,也没有臀部的瑟缩。
是不远处有人走动的声音,打断了这场露天的惩罚,我和她都快速地恢复正常坐姿。
借着幽幽的灯光看,她两颊依旧红粉氤氲,有可能是不好意思,也有可能是方才的姿势导致血气涌上去了,谁知道呢。
风大了起来,我说“马上要下雨了”,她说“那回家再说吧”。
我不能确定她说的“回家再说”是具体指了什么,就是觉得,她铁了心在等待一场理所当然却迟迟不肯执行的惩罚。
我想她是以为我天生就那么不想讲理,每一点她的错处都要鞭挞,我又怎么开口说,我打的是我的不安全感。更不好说的是,我决定面对自己的脆弱。
匆匆跑回家里,我们还是被倾盆而来的雨淋湿。
进门,我将她抵在墙上,霸道地吻她。我脱了她的T恤,扯开她裙子的拉链,我也脱了自己的衣服。
我很少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从来我们都是分明的关系。可是这一次,我把赤裸的自己送给赤裸的她,我们一起在浴室的水里沉溺。
等到我们清爽地并坐在床沿时,窗外还在轰烈地下着大雨,偶尔,有闪电交错。但我们都很平静。
我摞了两个枕头在床上,她很自觉地趴了过去。
撩开睡裙才发现她没有穿内裤,我温柔地在她娇嫩的臀部摩挲片刻,才舍得打出第一下。
由于她趴在枕头上,臀部被高高地垫起,局部肌肤伸展得很紧致,一巴掌打上去,没有肉感的抖动,也没有明显的红印。
“啪”的一声,我的手仍然落在她右半边的臀上。“啪”的又一声,还是那个位置。
看着她身上微烫的红,我的手也麻麻的,共享的痛感。
连续地打在同一片肌肤上,她有点受不了地扭闪了一下。我说“别动”,说得很斯文。
她果然不再动,端正地趴好,任由我动作机械地打了她一顿屁股。
我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大概是左右各打了一百下,时轻时重,有时外面的风雨声可以掩盖了我的巴掌声。
打到后来,我觉得手都麻木了,也不清楚她是疼是不疼,就一直挺坚强地捱着。
扶她起来时,她跪在床上抱住了我,她说:“对不起,我总是让你生气,还害你从电梯上摔下来。”
“傻丫头,你以为我是为那么多天以前的事打你?……我只是想打你而已……也许以后这种机会不多了……”
她懵懂又明透地看着我,她呀,就是生得这么矛盾的样子,让我总在猜,总也猜不对。
当然,也许我对于她来讲,也是那么难以揣度过吧,我们俩都太累了。
【三十二】
凌晨三点,我和小雯并排躺在一起,我绵绵地问:“还疼吗?”
她悄悄地答:“不了。”
“海选顺利吗?”我终于问。
“一般吧,应该是没希望。”
“什么时候毕业典礼?”
“下礼拜……”
“家长能去看吗?”
“我舅舅又不会过来……”
“我不也是你家长吗?”
她停顿了片刻:“那,同学要问起来,我怎么说。”
“你们同学不是都见过我吗?”
她仍然犹豫着停顿着。
我苦笑,她看不见,我说:“你开始嫌我丢人了?”
“我没有!”她慌忙抢过话,“你别生气啊……”
“我在你印象里,这么爱生气么?”她保持沉默,我自言自语,“即使你是嫌我们这种关系丢人,我也理解啊……”
她还是沉默。我大脑空白地说:“分了吧……你长大了。”她没有回应。
夏天天亮的特别早,我是听着清晨的鸟叫声才睡着的。
醒来洗漱完就看到小雯背着书包、拖着箱子从隔壁屋出来。
“你干吗啊?……”我一下子愣住。
她低着头:“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
她没有多余的话,因为她向来不擅长表达,可是我也忽然失语。
我没想到这个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这究竟是昨天夜里我神志不清的那个提议影响了她,还是她近段日子的态度影响过我……
她像我看见她第一眼时那样,用细瘦的手臂拎着巨大的行李,执意要走。
而我,没有像四年前那样去帮她提东西,我有点懵。
我只是背转过身,眼泪就不争气地涌上来,炽热地模糊了视线。
背后的她停下了脚步,我反而不能忍受,我说:“你走啊!”
我赶她,但不敢回头看她。她久久不动。
其实我还是没回过神来,只是不能忍受这种氛围,于是狠狠地抹掉眼泪,回身抓住小雯就往门外拽。
【三十三】
好像我们两个天生都是那种很逆反的人,她越是犹豫,我越想把她拖走;我越是赶她,她越是不肯痛痛快快地离开。
我不知轻重地扯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打开了大门,我说你要走就快走,别让我看着你……
我知道,我这话没法儿让她当真,因为说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是抖的。
她一把抓住门框,任我怎样往门外拖拽她,她都说“我不走了”。
我们闹的动静很大,她身上的背包都掉在了地上。她终于在我无力地松手的片刻,扑过来环抱住我。
她抱我抱得很紧,仍在喃喃地说着:“我错了,我不走了,你别不要我……”
说实话我根本控制不住心头的难受劲儿,眼泪不断地落下来,暗骂自己没用后才意识到小雯还在我怀中。
我忽然觉得她是那么可怕,她已经可以轻易让我快乐让我悲伤让我绝望……
我本来没有怪她的理由,因为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让我多伤心,可我就是被她伤了……
心里剧烈的一疼,就觉得眼里的余泪更灼热,我扯下她搂在我身上的手,面色冷酷地把她往屋里面领。
她单薄的身体,被我拖得踉跄了一下,但她没有说话,她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我连门都没有关,一气呵成地把她拖回客厅,摁在餐桌上狠狠地打了她的屁股。
她有小小地挣扎,但不是反抗。而我的手落在她的牛仔裤上,被震得通红。
我觉得我特别恨她,可还是选择像打孩子那样地打了她。
我把我满腔的委屈都发泄给她,手掌用力而无章地打在她屁股上,仿佛不是要把她打死就是想把自己的手打残。对的,我也恨自己。
她起初还在挣动的腰肢和手臂,都被我牢牢地压住,而后她也就不试图遮挡或躲闪了,她只是在我停手的时候,趴在桌上默默地哭。
而我在从暴戾转向无助的瞬间,虚脱了一般,我瘫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然后,也悄无声息地哭。
说穿了,两个女人闹得出的别扭,终究还是以这种方式收场——即使我觉得丢脸也不得不承认。
“你起来!”我沙哑着声音还强撑着气势。
小雯从餐桌的边沿直起身,圆润的脸庞挂着泪却也挂着不卑不亢的神情。
“我这么打你,你都不走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这样问她。
她擦掉脸上的泪痕,眼睛不经意地往她身侧的墙上望,就是不看我,但她清晰地说:“我不走。”
“你成心耍我是不是?你想看我有多伤心?你看见了你满意了吧?!”
“你胡说!我要走是因为你昨天晚上说分手的,你都说出来了,我为什么不能走?!”
我“唰”地站起来,把她吓得哆嗦了一下,我盯住她问:“我这么说难道不是成全了你吗?”
“对啊!我就是想和你分开,可是我发现舍不得……”说着她就抽泣起来,我的心,也被纠结住……